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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geq 於 2016-4-14 10:4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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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了幾個了?”余罪問剛推門而入的孫天鳴,他和林宇婧、馬鵬三人正吃著刑警隊提供的工作餐,方便面配火腿腸。
“九個,有幾個喝高的,還迷糊著呢,還有幾個嘴硬,淨胡扯,不好審。”孫天鳴隊長坐到了辦公桌前,一捋頭發,有點頭疼的道著︰“這些毛賊,還真不好對付啊,嚇唬一會兒,能交待一兩起,臉色稍一好,嗨,他們覺得沒事了,立馬就改口了。哎,我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沒人去反扒隊了,就這些嫌疑人,有的案底足有十幾起,從少年開始偷,現在都成中年大叔了,還在偷。”
馬鵬和林宇婧笑了,余罪邊看著娛樂報紙,邊插嘴道著︰“是你們工作效率太低,擱我們反扒隊,這二十個人,還不夠一個小時處理。”
“吹牛了啊,小余,一個小時處理二十個?你能處理兩個就不錯了,這些人的作案,長達兩年時間,案值等算出來,得是個天文數字了。”孫天鳴道,既有疲累,又有興奮。
“那倒是,這種團伙不好對付。”余罪邊吃邊道著。
“對了,老跋怎麼處理。”孫天鳴問,那個賊頭,是最棘手的,殘疾人,又是幕後策劃,別人互咬定罪有可能,可既便咬出這個賊頭,能是什麼罪,教唆?連扒竊都不是重罪,何況一個教唆。更何況,拿什麼東西定案,這種連勞動能力都喪失的滾刀肉,他根本不懼警察用什麼手段對付他,反正是爛命一條,恐怕就進了監獄也沒人敢對他下手。
余罪喝完了最後一口湯,放下面仔碗時,才發現眾人都看著他,他隨意地問著︰“審了沒有?”
“審了,什麼都不說。就冷笑。”孫天鳴道,看看時間,已經審了兩個小時了。
“法子不對路。”余罪道。
“那你……有對路的法子?”孫天鳴有點被置疑的不悅。
“五分鐘,我幫你審下來。”余罪笑著道,有點不屑。這表情和大話把孫天鳴驚住了,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就把市局的預審專家請來,他也不敢說這樣的大話,而且,老跋這種身體和年紀,就刑警也不敢上手段。
卻不料余罪更狠,又加著砝碼道︰“凡審不下來的,我一律五分鐘解決,賭不賭?”
“賭?賭什麼?”孫天鳴愕然了,機械的應道。
“給我們隊里拔輛像樣的警車,反正你們富余。”余罪提無理要求了。
這要求讓孫天鳴愣了愣,在辦案上,除給重案隊保障,就是向刑警隊傾斜,至于抓毛賊的反扒隊,屬于那種不受重視的警種,理論上也屬于刑警編制,不過大部分時間是歸治安支隊調拔的,里頭用得都是不怎麼像樣的人,當然也不可能配像樣的車了。
“兄弟單位,有必要這麼深的門戶之見嗎?”余罪笑著道,像在故意出難題,孫天鳴知道這小子鬼心機多,不過這次恐怕是故意擠兌他,他思忖片刻道著︰“好,你要五分鐘審下老跋來,把我的開走,支隊長要問,我就明說,輸給你們了。”
“痛快,走。”余罪挾著桌上亂扔的一堆舊報紙,示意領路了。
林宇婧興趣也來了,跟著出來了,馬鵬追著余罪,悄悄捅了捅指著余罪挾著舊報紙道︰“這辦法不能用啊,這個案子不是單個的嫌疑人,年紀又這麼大了,整出事來,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當警察不像當特勤,有些事可以黑著胡來,馬鵬怕余罪太過火,余罪卻像根本不懂一樣反問著︰“什麼辦法?”
“難道不是墊這玩意上手段。”馬鵬小聲道,這手腕警察都懂,墊厚點,揍一頓出來,沒傷。
“瞧你那水平,你那叫知法犯法。一大把年紀了,真不知道你怎麼當的警察。”余罪不屑地道。一說即走,不理會他了。
馬鵬給說得糗臉了,林宇婧哧笑著,附耳小聲挖苦著道︰“你是不是現在很後悔,親手把他送進監獄了。”
一笑而走,馬鵬尷尬一臉,搖了搖頭,還真覺得後悔。
幾人迤邐進了十號審訊室,進門的時候,預審員給了隊長一個愁緒萬結眼神,那樣子是沒審下來,孫天鳴揮著手,換人了,余罪大咧咧一坐,孫天鳴還真怕這貨對這個嫌疑人胡來,年紀大了,又是殘疾,整出事了,怕是不好交待。
“老跋……這意思就是瘸子吧?這個綽號挺形象的啊,老頭,是不是說你?”余罪問,像流氓踫到了小偷,一家人,不客氣。
老跋給氣著了,直了直脖子,沒吭聲,面前這個黃口小兒,他摸不準來路。
“叫什麼名字?”余罪一拍桌子,惡狠狠地問。
不管用,老頭輕蔑地看了眼,似乎嫌余罪嫩了。
沒辦法,發疏褶子深,一臉蒼桑的毛大廣,不管是形象還是性格,都是人渣中的極品,否則也不會想出在醫院組團行竊,而且做到那麼大規模了,余罪並不缺乏同情心,但老賊的蔑視把他最後一點同情心給消除了,他不耐煩擺擺手道著︰“把椅子撤了……不他媽好好說話,可好意思坐著。撤了……”
下著命令,還沒走了兩個預審傻眼了,隊長一擺頭,兩人心里也有氣,三下五除二,把椅子撤了,老跋瘸腿站不穩了,成金雞**了。余罪起身了,不懷好意地圍著這個糟老頭上上下下審視,冷不丁揪著他的領子,幾步把人靠到牆上,同伴要動,他示意一下,別上來,拍拍面朝牆的毛大廣道著︰“老頭,都是江湖漂的,在我面前玩障眼法沒用,箱子里什麼也沒有,你把棺材本藏那兒了?”
毛大廣肩聳了聳,很不自然,他看不到對方的表情,無從判斷了,而余罪摸著他的手,感覺到了微微的戰栗,他瞬間笑了,一招手叫著馬鵬,一指道︰“搜!”
哇,居然有夾帶,似乎不太可能,進局子里第一件事就是仔細搜過了,以防有違禁物。
孫天鳴愣神的功夫,馬鵬和余罪已經摸上了,從脖子里摸到腳跟,余罪手快,一解把老頭的腰帶抽了,林宇婧眉頭一皺,覺得有點過了,馬鵬細細地搜完,搖了搖頭,要在特警眼皮下藏東西不那麼容易,衣服縫幾乎是摸過去的,余罪拿著皮帶,細細折過,一伸手,拿刀來,接過馬鵬遞的鑰匙刀,把皮帶割開內層,從里找到一片薄薄的刀片。還不死心,把皮帶扣撬開,一下子馬鵬驚住了,皮帶扣里,居然有一塊黃澄澄的東西。
“應急刀、救命錢。嘿嘿,老江湖的手法啊。”余罪笑著道。東西放在桌上,又回頭看毛大廣,毛大廣此時像是已經大勢已去,胸口起伏著,那是一股怒氣難平的景像。余罪更損,捏著老頭的嘴,把牙口瞧了瞧,生怕這家伙在嘴里藏東西似的。
其他人可驚訝,沒想到還能有這種法門,各自面面相覷著,誰可能料到,貌似風燭殘年的老人,身上居然藏著這麼多鬼域伎倆。
還沒完,余罪拉著馬鵬讓扶著人,自己躬下身,直接把老頭的皮鞋給扒了,一扒他揚著鞋,盯著老嫌疑人,這人眉毛顫了顫,余罪輕蔑一笑道︰“棺材本吃不進肚子里,應該在你身上吧。那點可不夠埋你這把老骨頭。”
哧哧拉拉把鞋子一劃,面上沒有,余罪費力了撬開了鞋底層,黑乎乎的鞋底鋼板,他在手里墊了墊,又撬出來了另一塊,抬頭看著毛大廣,毛大廣一陣眩暈,差點一頭栽倒,馬鵬趕緊扶著,眾人面面相覷著,卻不料這是個什麼情況。
余罪知道找對了,這些老江湖的法門曾經在獄中听說過,這些救命的東西在身上最不起眼的地方,他蹭蹭蹭在預審室水泥地上一磨,眾人眼楮齊齊往下掉了,黃澄澄地一片,另一塊一磨,也是黃澄澄一片,居然是黃金,這兩塊襯底,怕是值個一二十萬了。
“這個巨額財產你要說不清來源,有你受的了啊……真以為釘不住你?給你兩個選擇,老實交待,認罪伏法,去監獄里養老去;第二種,不交待拉倒,出去你也成窮光蛋了,這麼大年紀,從頭創業,繼續扒竊。很難的啊,老頭。”余罪道。
此話極損,氣得毛大廣目眥俱裂,你……你說著就要拼老命,馬鵬手快,手托著嫌疑人瞪著眼︰“老實點。”
沒治了,老嫌疑人氣得頭發懵,眼冒星,無計可施了,此時才是真正的大勢已去,只憑著一股血氣支撐著,卻不料余罪歪眉斜眼,賤賤地笑著,拍拍老賊的肩膀道著︰“送你一句吉言啊,社會主義好,政府來養老……我覺得您還是靠政府合適,要不這麼多財產都被沒收了,不讓政府管著,多冤吶。您說是不?”
毛大廣又是氣血上頭,一暈,腿一軟,就著馬鵬的手耷拉腦袋了,馬鵬趕緊扶著,把人放平了,探探了鼻息,回頭對眾人道著︰“昏厥了,叫醫生。”
手忙腳亂地,有位預審去叫隊里醫護了,余罪彎下腰,看著老頭 著涼話道︰“一點都不堅強,當什麼賊嗎?”
涼話一說,馬鵬也覺得這貨實在夠損,能把嫌疑人氣暈過去,卻不料還有更猛地,余罪猛地湊上去吼了聲︰“嗨,誰的金子啦。”
“金子”出口,那老頭一下子又坐起身來了,渾身一顫,兩眼放光,不迭地喊了句︰“我的金子。”
眾人嚇了一跳,愣神一下,跟著都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著,林宇婧在預審室撫著肚子,笑彎腰了。
“成了……審吧,他要不想去養老的地方,直接開車把他扔野外去。”余罪拍拍手,示意著椅子拿上來,預審員忍著笑坐回了原位,余罪幾人退出來了,孫天鳴悄悄看了眼里面,預審開始記錄了,那耷拉著腦袋的嫌疑人,不冷笑了,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哭上了。
不用說,心理以及精神防線,全線崩潰了。
“你怎麼知道他有藏私?”馬鵬興奮地問。一把拽著出門的余罪。
“混江湖的誰能不想歸宿問題,不留點棺材本都不可能。我摸著他,一說棺材本他就緊張,都不用搜,我就知道有了。”余罪道。
“那你怎麼知道他藏在身上?”林宇婧也興奮地問。
“當賊的誰也不會相信,不藏自己身上藏哪兒?”余罪笑著道。
嘆為觀止的孫天鳴湊上來了,問著︰“我明白了,你故意趁他出逃的時間抓捕,就是期待在他身上找到這些能擊潰他心理防線的東西?這些東西如果讓他的徒子徒孫看,估計能激起點仇富心態,往下審容易多了。”
“而且來源肯定有問題。這麼多口供來回咬,那個都跑不了。”余罪笑著道。
“可你怎麼確定他一定會帶著棺材本走?”孫天鳴奇怪地問,在余罪力主無證據直接抓捕毛大廣時,他尚有疑慮,不過剛才所見之後才覺得,那時機選得恰到好處。
“屢遭打擊的慣犯,除了自己他們誰也信不過,咱們把聲勢搞得這麼大,要是普通嫌疑人肯定還會有僥幸心理,可這種不會,他絕對不會冒任何險,所以我推斷他只要嗅到風向不對,一定會馬上出逃……至于棺材本嘛,無家無業無親無故,只能隨身走了,像他這種,肯定信不過銀行。”余罪道,馬上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銀行也確實信不過。”
眾人一想起剛剛的事,又笑了,余罪拽著孫天鳴道著︰“孫隊,車啊,一會兒我開走。”
“這個不算你贏了吧?”孫天鳴笑著一拉臉,說胡話了︰“你把人家氣昏厥,可不算審下來了。”
“啊,耍賴是不是?不帶這樣的啊。”余罪火大了。要馬鵬和林宇婧幫著說話,那倆人卻不幫他了,總不能真把孫隊長的車給開走吧,孫天鳴也就一說,旋即他攬著余罪道︰“還有一個嫌疑人,你審下來,馬上兌現。”
“還有,那一個?”余罪道。
“年紀最小的,許克東。”孫天鳴道。
“多大了。”余罪問。
“不清楚,估計十六七吧,這小子連籍貫也說胡話,不過據喬小瑞交待,這小子是老跋的一員干將,別看年紀不大,在團伙里和童大帥、楊鐵、李雲昌是平起平坐的位置。”孫天鳴道,對這個江湖少年有點頭交,軟的不行,硬的更不行,又不是什麼大案要案,總不能真對個孩子上手段吧?
余罪眼珠轉悠著,孫天鳴故意刺激著︰“你剛才可說了,審不下來的就算輸了,這個不勉強,我一會兒開車送你。車就不送你了。”
“審下來沒問題,我怕你又耍賴。”余罪道。
孫天鳴直接把車鑰匙掏出來了,遞給余罪道︰“審下你開走,我和支隊長說去。”
余罪沒理會到馬鵬和林宇婧眼神的阻攔,直接拿起車鑰匙了,一下子驚得孫天鳴又是大眼瞪小眼了,真沒想到這小子有種,很有種,什麼爛事都敢接。
余罪返身回十號預審室拿走了那一摞報紙,此時已經沒有什麼生活希望的毛大廣在有氣無力的交待著,避重就輕地辨白著自己不是竊賊,至于鞋底的金子,他在囁喃著說不出來源來。余罪同情地看了眼,退出來了。
出門那三位卻是眼巴巴看著他,等著余罪的妙招呢,余罪卻是叫了林宇婧一句,私下里說話的,還鑽進孫隊的辦公室說話,不一會兒他出來了,叫著馬鵬躲過一邊咬耳朵了,一會兒兩人進去了,不讓林宇婧看,孫天鳴覺得有點異樣,半晌才發現林宇婧成披肩發了,問著怎麼了,林宇婧也納悶地道︰“他把我頭上的皮筋要走了。”
“皮筋?干什麼?”孫天鳴也懵了。
“不知道,他說是刑具。”林宇婧哭笑不得地道,剛才是硬被余罪拽走的,又被輕薄地摸了一把,她現在還臉紅著呢。
“刑具?”孫天鳴懵了,這來來回回,顛覆他對處理警務的認識了,趕緊地湊到預審門的貓眼上往里瞧著,看不清楚,他直接推門進去了,此時余罪正翻著報紙,又是那麼隨隨意意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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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不大,滿臉瞎話,個子不高,水平不低……賊頭賊腦的許克東讓余罪能想到監獄里遇到了瓜娃子,就這副爹不親娘不喜的得性,那是少小離家,缺少關愛的緣故,游離的眼神,時刻準備著防備的表情,都是缺乏安全感的環境造成的。
動機、誘因、心理傾向、犯罪目標選擇等等,這些曾經犯罪學上很深奧的理論,余罪經羊城一獄,仿佛是理論聯系實踐一般,世事洞明了,畢竟那里是全國人渣的聚集地,太有代表性了。他翻著報紙,在找著一則連他也不太相信的小道娛樂消息,不時地瞥眼瞧著這個小人渣,恍惚間似乎有一種親切感在內。他想起了那個傻乎乎的瓜娃。怎麼看也傻,可他狡黯的地方,你根本想像不到。
馬鵬被余罪叫進來了,扮著黑臉站著,兩位預審和隊長守著門,不一會兒,余罪攆人似的叫著︰“出去,出去,我和小兄弟談談。”
孫天鳴開門讓預審員出去了,他沒走,實在好奇太甚。就見余罪笑吟吟地拿著一份報紙折著,露著那則花邊新聞,舉到嫌疑人眼前,客氣地道︰“看看這則消息,你信不?”
嫌疑人愣了,看著那則短消息,說是某地有位男子醉酒,調皮的女友嫌他慢待自己了,于是干了件啼笑皆非的事,把皮筋綁在男友的小JJ上,結果酒醉醒後男友不適,去醫院檢查……出大事咧,小**血管壞死,要切除了。
嫌疑人噗聲笑了,笑了幾聲道著︰“不是吧,還有這種傻逼?那男的慘了。”
“你不相信有這種事?”余罪問,這孩子真不大,一笑挺童真的。
“不信,瞎編的,所有報紙都是用來擦屁股,就不可能是真話。”嫌疑人不屑地道。
“呵呵,你今天就剛才這句是真話。”余罪笑了,不過驀地變臉了,翻臉道︰“不信啊,那就好。老二,把他銬好,加上銬子。”
馬鵬要了孫隊個銬子,按余罪的指揮,臂反銬、腿銬在椅子上,動彈不得,那年紀尚輕的嫌疑人一陣哆嗦,不知道要上什麼手段,不住地哀求著︰“大哥,別打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打我,我也不知道呀。”
“警察怎麼可能打人,滿嘴胡言,一看就天天說瞎話,你這是病,得治,對不對。”余罪背著手,教育的口吻道,嫌疑人听傻了,眼巴巴地看著余罪,不知道這個惡警要怎麼治他。答案立見分曉,余罪手一亮,指圈上繞著東西,那嫌疑人一激靈,嚇壞了。
皮筋,這瞬間讓他聯系到了剛才看到的新聞,一下子成了他最恐懼的想法。
“反正你也不說實話,我們拿你也沒辦法,這樣吧,我也把皮筋繃到你**上,明兒到天黑再放你。”余罪道,說著上來了。嫌疑人驚恐地往後躲,不過椅子動不了,銬子被拉得叮當做響,他聲嘶力遏地喊著︰“你們敢?我要告你們。”
“連你自己都不相信這事,你說出去誰信?”余罪奸笑著,湊得更近了。
“你敢?”嫌疑人急了。
“他馬滴,還有警察不敢干的事,笑話。整死你老子都不用賠命。”余罪捋著袖子,要動手了。
“別別,大哥,你繞了我吧,那有這樣整人的?我服了您了,還不成。”嫌疑人換了口吻哀求著。
“服有個屁用,老子閑得蛋疼,就想整整你。”余罪惡相外露,拉扯上嫌疑人褲子了。
嫌疑人使勁掙扎,大嚷著救命,不料余罪更黑,大聲叫著關監控,關燈,馬鵬也在助紂為虐了,摁著嫌疑人。嫌疑人喘著大氣,看著余罪,硬的軟的哀求都不奏效,現在愈覺得眼前的人恐懼了,那人一點也不像嚇唬的樣子,反而很享受這事似的,拽了他的腰帶著,奸笑著道︰“一會兒告訴我感覺啊,下回我再這招,好告訴其他人。”
說著,解開褲扣子了,那嫌疑人急得幾乎快哭了,在余罪撐開皮筋的一剎那,他高喊著︰“關燈。”
馬鵬立馬關燈,一黑,嫌疑人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哭嚎著道︰“大哥,別呀,我說還不行呀,我就偷了幾個錢包,你們別害我呀。”
聲,燈亮了,余罪壞壞地笑著,像曾經逗瓜娃子那樣,手里繃著皮筋問著︰“你確定要交待偷錢包的事?不過要說瞎話,小**還是不保啊。老子可是有點變態,就愛玩這個。”
余罪臉上的表情變幻著,一會壞笑、一會猙獰,把嫌疑人嚇得六神無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叫進來了預審員,余罪把皮筋就放在預審桌前,示意著開問,哎喲,這娃給嚇得,抹一把淚,交待一件;抹一把鼻涕,又交待一件;看看皮筋,又交待了好幾件;交待速度快得,連預審手寫也趕不上了。
很快,時間兩分零四十秒,不到一半,全線崩潰。
孫天鳴出來了,馬鵬也悄悄退出來了,兩人都看著站在預審桌邊上,無聲威脅著的余罪,孫天鳴凜然收回了眼神,想說句什麼,卻無語了,馬鵬接著他的話茬問︰“你是不是想說,這人怎麼會是警察?”
“你確定,他是警校畢業的?”孫天鳴愕然地問,一般警校生出來,沒有三年兩年,根本適應不了刑警有時候很不人道的警務工作,像余罪這種直接就不像人的,當屬罕見。
“千真萬確,剛拿上畢業證幾個月。怎麼,孫隊有什麼想法?”馬鵬笑著道。孫天鳴愕然道著︰“據我所知,警校的教育水平沒有這麼高吧?”
“確實沒有,不過他自身條件比較好一點。”馬鵬試圖嚴肅地說這句話,不過他說出口,又覺得是個笑話。
孫隊震驚了,無語了,這樣的人才,他還真想攬為己用,不過又覺得不太敢用。林宇婧卻是好奇地問,怎麼就問下來,馬鵬和孫天鳴誰也不好意思說,尷尬地道著︰“你問他吧。”
孫隊走了,覺得輸得不冤。可人家這麼快審下來,又覺得有點冤,不管冤不冤,車是不好意思要回來了。
林宇婧和馬鵬在門口等著,馬鵬架不住林宇婧的逼問,把經過草草說了,听得林宇婧面紅耳赤,紅著臉啐道︰“這個壞種,這麼惡心的辦法也想得出來,你也不攔著。”
“我還沒來得及攔,嫌疑人就撂了。早知道這辦法這麼快,我都用了。這貨在監獄里呆了幾天,本事長得真不少,你還別說,不比咱們禁毒上那些什麼審訊專家差呀。”馬鵬呲笑著道。林宇婧啐了句,不理會他了。
不多會,余罪出來了,得意洋洋地奸笑著對馬鵬道︰“老二你服了吧,告訴你了,少年人好色、老年人守財,在這上面整他,絕對一整一個準,你都不信……呵呵,你猜這家伙從多大上就開始偷了,十三,到現在工齡都快五年了。還未滿十八歲呢。”
馬鵬笑著,不過沒回話,抬頭示意著余罪的身後,另一側,林宇婧就那麼面無表情地看著,像在審視余罪,余罪一整臉色,不笑了,咳了聲,剛要說句場面話,不料馬鵬出壞了,小聲道︰“你不用裝了,我告訴她了。”
“啊?”余罪氣壞了,回頭要揪馬鵬,不過以馬鵬有防備的身手可不容易抓住了,他一閃身,快步奔著去孫隊的辦公室了,留下余罪有點尷尬地看著林宇婧,像做了錯事一般,囁喃了幾次,笑著小聲道︰“我…我就嚇唬嚇唬他,沒準備真干那事。生打生他不了解情況,一下子被嚇住了。”
板著臉的林宇婧驀地笑了,燦爛笑容一現,余罪也嘿嘿笑了,卻不料林宇婧也來了個變臉,斥了句︰“你咋這麼缺德?”
“也不是很缺吧,又沒真干。”余罪小心翼翼地道,林宇婧卻是給了一個不入眼的眼神,甩著長發走了,下樓去了,哎喲,把余罪失落得呀,難道職場得意,情場就注定失意嗎,走到孫隊長辦公室前,看到馬鵬,他又怒氣沖沖揪著人要質問,馬鵬呲笑著,兩個閃避動作,滑如游魚地跑了。
余罪進了孫天鳴的辦公室,大孫這會兒心服口服了,擺著手道︰“啥也甭說了,開走。有這本事,支隊長也得給你配輛專車。”
“那謝了啊孫隊,我先走了啊。”余罪告辭了句,奔著下樓來了,馬鵬駕著緝毒局的外勤車輛,林宇婧站在車前,余罪見人沒走,興喜地奔上來了,嗨嗨要說話,站到林宇婧跟前,卻咽回去了,林宇婧淡淡地安置了句︰“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一夜都沒睡了。”
余罪看林宇婧開了車門,他急了,不迭地挽留著︰“林姐,我有車了,我送你,一塊回睡去。”
林宇婧眉頭一皺,啪聲摔上車門了,車里爆出來了馬鵬的一陣大笑,余罪氣苦地直扇自己嘴巴,漏嘴了,也把真實想法說出來了,車冒了股黑煙,嗚聲走了。
媽的,馬鵬故意的,余罪恨恨地想著,林宇婧一走,就即便給隊里贏回輛車去,都讓他好不失落………
次日,戰果持續擴大,又根據落網嫌疑人的交待,拘捕了在腫瘤醫院行竊的扒手七名,不但抓人,而且起贓,繳獲這個團伙用于作案的車輛三台,作案用的各類工具數十件,其中居然包括一台很先進的磁條掃描裝置,那玩意只要探測到人民幣上的防偽條就會閃爍,這些賊已經在利用高科技尋找下手目標了。
當然最惹人注目的還是毛大廣藏在鞋底的金板,重達七百余克,別說組織扒竊,光這些金器的來源,就夠老賊喝一壺的了,多數是收購搶奪金項鏈嫌疑人賊贓,這一點被一號打手童大帥指認了。
又過數日,以毛大廣為首的扒竊團伙全體覆滅,上了內網頭條新聞,聞訊而來的記者來文經劉星星隊長介紹,專程到三分局采訪,也在這一日,腫瘤醫院敲鑼打鼓送來了一副“人民衛士”的錦旗,來文興奮地拍攝到了這一珍貴的場面,心里已經擬好了“獵扒”報道第五輯的內容。
孫隊長熱情款待了市局宣傳部、醫院以及媒體方來人,他心里老有點不自然的感覺,這些殊榮,對他來說實在受之有愧,那個真正“人民衛士”的本事,他可學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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