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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菜鳥總動員 第5章難免糾紛
「你真這樣寫的,吹牛吧?」豆包不相信了,直瞪著張猛。
叫牲口的張猛一典型的雁北大漢,脖子肩膀腰身那兒看著結實,他就經常脫光顯擺他那一身鍵子肉,所以才得了牲口的綽號,不過這位可是位誠實的牲口,很決然地道著:「是啊,我就這樣寫的,要不是我媽。逼我考警校,我才不來呢,哥要是不來這兒,差點就當了煤老闆了。」
「完了,精英和你無緣了,那有精英是媽。逼出來的。」鼠標湊著熱鬧,挖苦著牲口,張猛嘴拙,聽得這話似乎有點不對味,還沒想出反駁的話來,卻不料後面更刁鑽的余罪說話了,他笑著問:「牲口,你要出洋相了。」
「什麼洋相,我說實話,出什麼洋相?」張猛不服氣了。
「招聘的一看,回頭問你,你為什麼當警察,然後這原因他一說就是:你媽。逼的。」余罪板著臉一說,完了,哄堂一陣大笑,鼠標笑得最凶,笑得腮幫子上的肉直顫悠,一不留神跟豆包撞個腦瓜,兩人拳頭互捅上了,旁聽的笑聲更大了,張猛面紅耳赤,騰地起身邊抓余罪邊惡狠狠地嚷著:「余罪,我特麼掐死你。」
余罪呲笑,一後仰,一個交叉警體拳動作,架住了張猛伸過來的大手,再一離座側身,像泥鰍般滑脫了,順著教室走廊往外跑,張猛火冒三丈地在後面追,滿教室各幹各的,對於這種司空見慣的打鬧誰也沒在意,倒有火上澆油的,拍手跺腳嚷著:
「嗨,牲口,揍他。」
繞著講台轉了一圈,張猛幾次伸手都沒抓住滑溜的余罪,不是被他躲開了,就是被他輕飄飄的一擋卸力了,兩人本來就是格鬥訓練的對手,人高力大的張猛輸多贏少,從來沒服氣過余罪,追得急了,余罪又一次掰開他的腕,順勢在他的臉上擰了一把,壞笑著彭聲拉開門往教室外跑,不料跑得急了,出門彭聲撞上了人。
「哎喲……」有位女生驚叫著,受驚的小鹿似的,雙臂蜷著護上胸了。
「哎喲……」余罪也故意哎喲了一聲,準備惡人先發飆來著,不過一看撞上的是安嘉璐,那猝然被襲緊張護胸的慌亂樣子看得余罪心波一漾,他也像受驚的小鹿似的雙臂一蜷喊著:「是不是好疼?」
其實余罪一點都不疼,他撫著胳膊肘,剛才碰以是軟軟的感覺,好有彈性,把他給彈醉了。
哇,這麼無恥,看得叫牲口的張猛都臉紅了,教室前排看到了,一下子都笑噴了。安嘉璐可給氣著了,俏指一斥著:「余罪,成心是不是?信不信我找人滅了你。」
「信。」余罪凜然點點頭,被這杏眼含威,俏臉覆霜看得愣了下,很決然地道:「幹嗎找人,你親手動手多好,那就成警校花下死了。」
「哼,你等著。」安嘉璐知道對這號沒皮沒臉的男生,你越訓他越來勁,哼了聲甩頭進教室了,同來的兩位女生,安美女的培養的死黨,叫易敏的翻了余罪一眼斥道:「余罪,你臉皮可真厚啊?能當靶紙了,子彈打不透。」
「什麼厚呀?根本就不要臉。」另一位叫葉巧鈴的斥道。
「哎,等等。」余罪一伸手,把兩位女生攔下了,一屆不是一班的,而警校女生有天生的優勢,他一攔,兩位女生不服氣瞪著眼道:「怎麼了,想練練?」
「不是不是,我是說你們怎麼知道臉皮能當靶紙。」余罪突來一問,二位女生一愣,余罪笑著道:「怪不得二位臉像被子彈打過一樣,慘不忍睹。」
說罷不待女生反應過來,拔腿就跑,後面兩女生跳腳大罵著,妍態盡失,氣得花容色變,無處發洩時,張猛這老實娃遭了池魚之殃了,被兩女生指著鼻子斥了句:
「你們刑偵班裡,沒一個好東西。」
同學間的爭辨的你總是不知道怎麼發生的,不過每有類似過程,總夠捧腹好大一陣子了,張猛的臉皮可沒余罪這麼厚,不好意思回教室了,準備下樓追余罪去,不料剛到樓口,余罪跑上來了,邊走邊拽著張猛道著:「快快,訓導來了,真他M鬱悶,該放假拖著不放假,招什麼精英。」
「招精英怎麼啦?好事。」張猛不同意了。
「好個屁,山大的姑娘工大的漢,警校的流氓滿街竄,咱們這地方能產出精英來,笑話。」余罪道。
「不能你不要臉,就覺得天下人都卑鄙無恥,對吧?你連人家女生都欺負。」張猛不動手了,似乎要和余罪講出個道道來。卻不料余罪一回頭,神色一嚴肅,放低了聲音道:「牲口,我有什麼話可說在明處,不像有些人做夢喊安嘉璐啊。怎麼,我不小心撞了一下,你就心疼了?」
「誰……誰心疼了。」張猛掩飾著,有點欲蓋彌彰,余罪呲笑著雙臂一蜷一揉胸前,小聲道著:「哦,不心疼呀……那想不想知道我撞那地方的感覺,哎喲,可軟了,真有彈性。」
裝腔作勢了幾下,余罪知道牲口也是安嘉璐的仰慕者之一,純屬故意,把張猛刺激的鎖眉瞪眼,要是訓導和兩位招聘來,八成又得追著余罪開打了,兩人奔進了教室,又和往常一般坐到了最後一排的角落裡,張猛這純情小牲口,不時地瞟著安嘉璐,看樣還真有點心疼,不過看人家和解冰在一起交頭結耳說話時,又是好不鬱悶的歎著氣。這得性被余罪、鼠標和豆包仨瞧見了,自然又是竊笑不已。
「同學們,下午我和你訓導主任打過招呼了,凡報名參加的,集中觀看幾例大案偵破錄像,不是光看,看完每人晚上做一份心得,沒有要求,隨心所欲做,可以談偵破手法的得失,可以犯罪心理的角度分析,也可以從防控上著實,起立,跟著史科長到電教室,誰是班長,帶隊……沒報名的,留在教室。」
進門的許平秋開門見山一句,踢裡踏拉雜亂的腳步聲一聲,眨眼間一教室人走了個七七八八,有人走時還得意往後看了眼,鼠標傻眼了,此時覺得鶴立雞群有點渾身不舒服了,埋怨著余罪道著:「看看,我說隨大流吧,你非要標新立異,又得說咱們覺悟太低,沒有進取心了。」
「你這覺悟就低在嘴上了,不張嘴能憋死你呀?」余罪不悅地道,這哥倆那兒都好,就是嘴碎,那邊豆包要說話,余罪手快,撕了張紙一揉,一伸手直接堵上了。
「來來,同學們,往前面坐。」
許平秋送走了同行,只餘他一人了,剩下這十一沒報名的,似乎有點不大情願地被他招到了前排坐下,許平秋掃了眼,兩女,九男,那位給他留下很怪異印像的男生就在其列,剛剛那撕紙堵人嘴的小動作他看到了,下意識地感覺這傢伙是個刺頭,此時坐近了打量時,以他一位老刑偵的眼光也一時無法準確描述對方的體貌特徵,或者說這種特徵不叫特徵,平頭、中等個子、眉不濃不淡、眼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低,長得一點特色都沒有,根本不像他身旁那兩位,兩人都有點嬰兒肥,看著可樂。
「這位同學,能幫我個忙嗎?」許平秋耍心眼了,一摸口袋,掏著房卡,遞給了站起來的余罪,直道著:「到招待所201房間,把我的手包取來……勞煩您了。」
「沒事。」余罪拿著房卡,巴不得跑出去了。
人一走,老許開問了,第一位是女生,他對著名單問著:「易敏同學吧,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沒有報名參加?能告訴我真實原因嗎?」
「我家都聯繫好單位了,我爸媽就我一個閨女,他們不想走得太遠了。」易敏老實地道。
「好,有主見,你學痕跡檢驗在地方上一定會有用武之地的。」許平秋讚了個,惹得那位叫易敏的女生老高興了,沒想到這樣還能得到上級的讚揚。
有了先例,後面的就好說了,四位是公安子弟,本身就是保送的,還有三位是去向已定,不管什麼原因,都被老許表揚了一番,不是表揚有主見,就是勉勵有前途,鼠標和豆包可看得有傻眼了,選精英的嘛,怎麼對不是精英格外感興趣,還表揚成這樣,快誇成花了。
終於輪到了,許平秋換了位置,和鼠標坐到了一塊,和靄地問著:「嚴德標同學,你呢?也是去向已定?」
「沒定。」鼠標搖搖頭道。
「那為什麼放棄這次機會呢?」許平秋問。
「這個……」鼠標訥言了。
「哦,有隱情,那我就不問了。」許平秋很寬厚地道,這麼忽視讓鼠標好不失落。卻不料許平秋續道:「我剛看過你的詳細個人資料,專業科目排名在91名,體能、射擊,排名還要靠後。」
看著許平秋微笑的眼神,鼠標臉上掛不住了,難堪地道著:「許處長,您老都知道了,就沒必要非說出來不是。」
同學幾位,都吃吃笑著,專業一般,體能測試又經常不達標,作為全系的墊底鼠標多年已經養成了這種自覺了,不料許平秋沒有笑,反而很嚴肅地道:「你錯了,越多的缺點中掩蓋的越多的優勢,俗話說天生我材必有用,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你一定有超乎常人的長處,只是你還沒發現而已。」
「哎喲。」鼠標吃疼似的挺直腰了,好不受鼓舞,感激地道:「許處,您要是我老師,沒準我早成精英了。」
同學們一笑,許平秋和靄地一攬鼠標道著:「刑警中的精英可不是學習好、槍法准、體能強就能當了的,我當年學習就不怎麼樣,還受過處分。差點被清理出警察隊伍。」
「真的?不會吧?」豆包不信了。
「這我還能騙你,你們的校長王嵐是我當年的訓導主任,沒少收拾我……那時候比現在要嚴格的多,就警校現在餐廳後面那地方,是禁閉,犯錯的,先關起了寫檢查,我被關了可不止一回……那,現在不照樣是個好警察嗎?對了,我的體能還不如你呢。一個是經驗,靠平時在現實的慢慢積累,另一個就是你的腦瓜,不需要你有多高的智商,但是你要和犯罪分子想到一條道上,你絕對能抓住他……知道三年前轟動全省的那個變態殺人狂嗎?那個嫌疑人讓咱們省城全市警察束手無策,我接手後呢,我沒有布控,而是用了三個多月時間,跑遍了全省的精神病醫院……」
「為什麼要跑精神病醫院?」
「咱們是常人,人家是變態啊,你不走到變態的思維裡,你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再出來,在基於精神疾病專家大量分析的基礎上,你們猜咱們刑警是怎麼做的?」
許平秋說得跌宕起伏,把一干學員的心弦扣住了,一雙雙渴求和羨慕的眼睛眨巴著,不少人下意識地問:「那咱們是怎麼做的?」
「沒有布控,而是根據描募直接確定了嫌疑人,找到了他的家裡……這種靠『側寫』嫌疑人行為模式的偵破手段,我們起步比西方晚了點,可我們也並不比他們差,今年咱們省廳就有兩位刑偵專家接到了法國里昂國際刑警總部的邀請,交流學習去了,有一天,說不定你們中間也會出現這樣的精英啊。」許平秋道,有意無意的撩拔,大談留在省城工作的待遇以及有可能的獲得的榮譽,把血氣方剛的小學員那股子勁給撩起來了,此時個個臉上倒都有了點懊悔之意,直覺得沒有參加選拔彷彿是犯了大錯一般,懊悔得幾近於失落了。
鼠標很失落,豆包巨失落,抓耳撓腮著,兩人相視著,牌場上兩人配合就不錯,此時心意相通,在擠眉弄眼傳遞著觀點,鼠標的意思是:聽處長口音,好像有中獎機會吶;豆包的意思是:可咱們連名都沒報,怎麼辦?
就即便是差生吧?可差生也要有點理想呀!?兩人都有點想補救的意思,可也都有點難以啟齒,而且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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