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慕冰至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賊眉鼠眼]極品草根太子(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41
發表於 2016-4-2 01:30:49 |只看該作者
第139章 回歸(上)

京城的冬天分外寒冷……不但寒冷……而且干燥得皮膚仿佛要裂開似的,不時夾雜著一陣寒風,寒風里裹挾著陣陣風沙。

一排車隊從醫院出發,浩浩蕩蕩開往城郊。

沈篤禮和葉歡坐在車里,葉歡抿著嘴,有些不安的扭動著身子。

沈篤禮眼中露出笑意:“怎麼,有點害怕?”

葉歡搖頭:“怕倒不至于,我就想讓你打聲招呼,把你家里所有的馬桶蓋蓋上,免得那位三叔仗著是他的主場,叫人把我腦袋揌進馬桶里……”

沈篤禮:“……”

“沈家……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家族?”沉默一會兒后,葉歡終于第一次主動問起了沈家。

沈篤禮眼中笑意不減,頗有幾分欣慰意味,笑道:“沈家本是傳承百年的書香門第,祖上在清朝時出過不少舉人和進士,有一位甚至在道光年間被皇帝欽點為金榜之首,當科狀元,那時的沈家可謂風光榮耀之極,倍受世人矚目,后來清朝末年,朝廷腐敗,民不聊生,軍事軟弱,朝廷被逼與列強簽了許多喪權辱國的條約,整個國家從根子上爛掉,祖上在朝為官,見國家已腐朽至此,卻無力回天,于是辭了官職,黯然離開了朝堂,從此退隱京郊,不問世事。”

“從那以后的幾十年里,中國動蕩,軍閥征戰不歇,沈家人卻再也沒出來做過官,沈家子弟關上門,一心只讀聖賢書,直到我的父輩那一代那時西方各種新奇的自由民主思想涌入國內,沈家人終于不再只讀孔孟他們開始有了自己的思路他們在老宅里思索中國的未來,到底中國適合走一條什麼樣的路,才能令國家富強,百姓安居。是繼續封建帝制,還是效法西方的資本主義,或者共產主義……”

沈篤禮頓了頓,神情帶著罕見的敬慕和崇拜,沉聲道:“我的父輩那一代,各房一共七兄弟,當時他們產生了極大的分歧但是這種分歧卻是令人敬佩的他們沒有私心,一心只想為這個滄桑多難的國家和百姓們做點什麼,帶著各自的主張,他們分道揚鍍,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后來抗戰全面爆發,他們滿懷報國熱情,棄文投戎,四位兄弟入了黃埔軍校,另外三位則奔了陜西延安……”

葉歡打斷道:“他們不都是讀書人嗎?進軍隊能帶兵打仗?”

沈篤禮笑道:“那時的讀書人普遍只讀書,可沈家不一樣,沈家子弟讀書是很全面的不但讀孔孟老莊,也讀兵法韜略,甚至弓馬騎射都樣樣精通,所謂‘君子六藝”不僅讀書,禮樂射御書數,樣樣都必須學會,所以棄文投戎,對沈家子弟來說並不算難事,事實上,由于熟識兵法,又受到軍校新式的系統教育,沈家子弟很快脫穎而出,鋒芒畢呃……”

“后來的事你也知道了,四位長輩戰死沙場,為國捐軀,他們為這個國家和民族盡了最大的心力,他們用生命的代價,維護了國家的尊嚴……”

沈篤禮望向車窗外,繁華的街景飛快閃過,他的眼中充滿了感慨。

“都說英雄造時勢,可是真正的英雄何曾想過造時勢?國家危難時挺身而出,為的難道是自己的飛黃騰達嗎?”

車廂里,父子二人陷入了沉默,似乎在靜謐中悼念那逝去的激蕩歲月,歲月里槍鳴馬嘶,硝煙滾滾,他們前赴后繼,舍生忘死,只是為了給這個多難的國家謀求自由,爭得尊嚴。

生在這樣一個家族,葉歡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淡淡的自豪,很奇妙的感覺,仿佛自己身上流著英雄的血液,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

沈篤禮靜靜看著葉歡肅然的面孔,笑了。

“葉歡,沈姓不會埋沒你,如今這年頭雖然談家族榮譽感有點迂腐,但我們中國人向來先家而后國,家中祖輩的事跡令我們后代臉上有光,你以后可別干令祖上蒙羞的事,無論何時何地,你都要記著你是沈家子弟,我們的頭顱永遠高仰,尊嚴永遠高于生命。”

葉歡重重點頭。

車隊繞過環城高速,駛到郊區一座小青山下,拐了幾個彎,一套占地頗廣的中國古老園林式老宅赫然出現在視線中。

離老宅大門還有數百米,便已進入沈家警戒范圍,直到車隊行至一塊高大的漢白玉大牌坊下,所有車便停下,車后的警衛們為葉歡和沈篤禮拉開了車門。

沈篤禮和葉歡下了車,葉歡盯著頭頂那塊高大的牌坊好奇的注視了一眼。

沈篤禮笑著解釋道:“這塊牌坊乃清朝道光皇帝所賜,當年祖上中過狀元,道光皇帝金殿答問之時,聞聽沈家詩書傳世,此前多人中進,皇帝大為欣慰,直道沈家教子有方,可為天下讀書人之典范,于是賜下牌坊,立于沈家老宅之外,朝臣皆羨不已,謂此牌坊為‘狀元坊’……”

牌坊外重重警衛戒備森嚴,葉歡站立許久,寒風拂面,耳邊仿佛聽到了百年前沈家私塾里陣陣清朗的讀書聲,沈家幼童們小臉肅穆,靜靜聽著夫子的教誨,接受著以身軀報家國的儒家聖言,還有那抗擊外侵的戰場上,隆隆的槍炮聲里,先輩們怒睜著不瞑目的眼睛,流盡了身上最后一滴熾熱的鮮血,血染河山,那壯志未酬的悲壯,和舍生赴死的從容豪邁交織在一起,像充滿了血腥殘酷的華麗詩篇,像蘊含著憂國愁緒的愴然長歌。

數十年過去,詩猶在耳,歌猶在耳……

葉歡矗立半晌,忽然彎下了腰,朝那塊漢白玉牌坊深深鞠了一躬。

百年滄桑,百年悲歡,牌坊若有靈,可曾看過這個古老的家族里,那一幕幕的悲歡離合,先輩們邁著堅穩無悔的步伐走出家門,迎回來的卻是他們一具具冰冷的棺柩和牌位,他們奉獻出最珍貴的生命,只是為了給這個苦難的民族爭得尊嚴和自由。

佛家所言之“大無畏”是謂不屈不撓,度化眾生,宣示正道,降妖伏魔,以己之入地獄,換取眾生之極樂。

如此,足堪稱“英雄”。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42
發表於 2016-4-2 01:31:14 |只看該作者
第140章回歸(下)

沈家的牌坊如今已不叫狀元牌坊了。

隨著權勢日益深重,牌坊也已改了名字,以前的狀元坊變成了如今的下馬坊。

概因沈家老太爺不喜汽車轟鳴聲打擾他的生活,于是,無論何人來到沈家牌坊前,文官下轎,武官下馬,只準步行而入,此謂之“下馬坊”。

由此可知,沈家如今權勢之隆盛,已到了何種地步,一個簡單的名稱,道出了世間多少趨炎附勢。

以前葉歡對沈家很陌生,因為陌生,所以沒有任何歸屬感,反而比較排斥它,因為這個家族的爭斗,害他二十年顛沛流離,實在讓葉歡對它喜歡不起來。

今天站在沈家的牌坊下,家族百年興衰榮辱在沈篤禮的口中娓娓道來,那塵封的故事如同拆開了封條,陳年而激蕩人心的畫面一幕幕在他腦海中浮現,閃過。

曾經對沈家的排斥和反感,今天竟消淡了許多。

沈篤禮看葉歡鞠躬之后直起的身子,殊乏正經的臉上難得的露出肅穆的神情,沈篤禮靜靜笑了。

二人站立沒多久,便有警衛走過來,啪地向他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后很客氣的請求出示證件,雖然警衛認識沈篤禮,可仍舊嚴格的執行著安保條例。

一切身份驗證手續過后,沈篤禮拍了拍葉歡的肩,二人並肩朝沈家老宅的大門走去。

“如今沈家祖輩里唯一健在的便是我的父親,你的爺爺,當年七兄弟里最小的一個,投奔了延安之后,由于作戰**,靈活多變,逐漸被領袖委以重任,被派到晉北根據地,領導敵后抗戰工作,其戰術堪稱詭譎多變,忽而破襲,忽而撤退,又忽而正面痛擊,日軍指揮官對他深感頭疼,當年日軍懸賞十萬大洋要他的人頭,可知日軍對他的痛恨程度了。”

沈篤禮一邊說一邊和葉歡慢慢往老宅里走去,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不知不覺,二人走到沈家老宅的正門前。

白漢玉的臺階前,兩尊威風凜凜的石獅子怒目分立左右,大門朱漆刷就,上面鑲嵌著八十一根锃亮鑒人的黃銅釘,門分兩扇,吊著兩個古老泛著幾許銹跡的門環,正門上方,高高懸著一塊黑底金字的牌匾,上書“沈府”二字,其筆鋒龍蛇飛舞,蒼勁**。

沈篤禮笑著解釋,這塊牌匾乃當年道光皇帝的老師,同樣狀元出身的兩朝翰林彭浚所書,百多年戰亂顛沛,這塊匾卻一直保存完好,實是異數。

一尺余高的青石門檻下站定,沈篤禮微微一笑,神情微微有些激動。

二十年的隱忍,妥協,易子,終于讓他迎回了自己的親生骨肉,讓他堂堂正正的以沈家子弟的名義,站到了這座百年相傳的古老家族門前,怎能不激動?

費盡心思,耗盡力氣,為的不就是這一天麼?

“葉歡,歡迎你回家。”沈篤禮注視著他,眼中泛起了點點淚光。

這些年葉歡受盡苦楚,而他沈篤禮何嘗不是嘗盡辛酸委屈?

葉歡呆立半晌,忍著心頭翻騰的情緒,忽然灑脫一笑,抬腳便跨進了沈家的大門。

大門里,來往匆忙的醫生,服務人員和駐守的警衛們都停住了腳步,好奇的打量著葉歡那張陌生的面孔。

沈篤禮跟著跨進門,掃視著人們各異的表情,緩緩開聲,聲音低沉威嚴,不容置疑。

“這是葉歡,我沈篤禮的兒子!”

老宅前院內,所有人不由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但首長的家事不是他們能過問的,于是眾人紛紛有禮貌的行了一禮,恭聲道:“葉先生好。”

葉歡呆了一下,扭過頭悄悄問沈篤禮:“……要給紅包不?”

沈篤禮一楞,哭笑不得道:“……不用,家里不興這一套。”

葉歡不高興了:“初次見面,怎能不給紅包呢?”

“你想給我也不反對。”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些沈家的長輩見了我,多少應該表示一下吧?”

沈篤禮:“…………”

兒子的思維他真的很難弄懂啊。

領著葉歡穿過前院的園林,一直走進內堂,內堂前一片梅林,臘冬時節,梅花綻放,蕭瑟中平添一抹動人的春色。

穿過內堂一直往里,有一小小的池塘,池塘中間貫穿著一條水上回廊,水之中央,一座典雅別致的水榭如同玉盤上的明珠一般鑲嵌在池塘上,走過這條回廊,便到了池塘的另一端,一座小而青翠的山巒,山巒之陰種著一片茂密的竹林,寒風呼嘯,竹子沙沙作響。

竹林中間,一套古老別致的雅院若隱若現,碧綠的青竹檐角與竹林交相輝映,陳舊的籬笆將一窪小小的池塘和整個小院圍起來,頗得悠然閑雅之趣。

很難想象,一位開國老將軍,為國家統一和民族尊嚴立下汗馬功勞的老將軍,退休后竟住在這個清貧簡陋的小院里,像個老農般靜靜度過自己所剩不多的余生。

當然,小院不可能真的只有老太爺一個人住,事實上小院是典型的四合院構造,除了東邊的主屋,其他的廂房里都住著警衛和醫療小組以及各種服務人員,他們24小時隨時候命,像忠心耿耿的獵犬,等待著老爺子任何時間的召喚。

葉歡看著遠處的農家小院,不由滿是唏噓的嘆息一聲。

這他媽才叫人過的日子,位極顯赫,走到全國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人都得小心翼翼的侍侯,卻偏偏甘願生活在一個清貧的環境里,不與外界有任何來往,像一條巨龍,本可以翱翔于九天之上興云布雨,左右風云,卻盤在一個小池塘里打瞌睡……

什麼叫裝B的極限境界?這就是了。

葉歡羨慕的嘖嘖有聲,什麼時候自己也能達到這個境界,那才叫成功。

沈篤禮帶著葉歡走近小院,小院柴扉緊閉。

沈篤禮愉悅的神情微微一頓,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

沒過多久,一名醫生模樣的人走出來,客氣的對沈篤禮說,老爺子今天身體不適,不見外客,請二人改日再來。

沈篤禮楞了一下,臉色漸漸鐵青,緊**著腮幫子,深深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柴扉,然后對葉歡淡淡道:“既然你爺爺身體不適,我先安頓你住下來,我們改日再來探望。”

葉歡站在沈篤禮身后無聲的笑,笑容不喜不怒,很無所謂的樣子。

他並不在乎沈家認不認他,葉歡二十年苦日子的源頭,便是腰桿兒太硬,怎麼彎都彎不下來,沈家的祖輩值得他尊敬,但並不值得他彎腰。

而且他也知道老爺子不肯見他的原因。

前兩天沈篤禮裝病的時候,老爺子打電話過來要見他,當時他心急沈篤禮的病情,根本沒心情顧忌外界的事,連老爺子的電話都沒接,人的歲數越大,對自己這張老臉越珍惜,因為他們來日無多,丟了面子很可能再沒時間找回場子了,老臉實在丟不起。數十年來,老爺子的面子何曾被人如此掃過?所以今日老爺子不肯見他自然無可厚非,老頭兒心里還堵著呢。

沈篤禮自然不蠢,劉思成早已將此事向他做了匯報,稍微一想便清楚了其中關節,同時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失落感。

一心想將兒子名正言順的接回沈家,一切都按他的計劃順利的進行著,卻不曾想在最關鍵的地方卡住了,若無老爺子的當面承認,葉歡何來的名正言順?

葉歡淡淡一笑,道:“既然老爺子不適,改日我們再來吧,……院前的池塘不錯,養了不少魚吧?改天我帶點雷管炸藥,炸幾條魚回去燉湯……”

話音剛落,隔著半人高的籬笆,葉歡清楚的看見東屋緊閉的廂房門輕輕一顫……

葉歡笑了,這回笑得很開心。

“就這麼定了,沒準運氣好,能炸幾只萬年潛水老王八,那玩意兒大補呀……”

廂房門顫抖得有些劇烈……

沈篤禮自然也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于是哭笑不得的虛點他的腦袋,道:“你呀……”

葉歡就這樣暫時住進了沈家老宅。

隨著沈篤禮的大聲宣告,老宅內所有的警衛,醫生,護士和服務人員都已知道了葉歡的身份,眾人略知一些沈家的內幕,都很清楚這個看似平和親睦,實則暗流洶涌的百年家族,因為葉歡的到來,未來不久的某一天,將會掀起一番驚濤駭浪。

神仙們要掐架,凡人自是沒辦法摻和,更不想摻和,如何選擇陣營,如何站隊,那都是大人物們該考慮的事兒,奉命駐守老宅的這些人連摻和的資格都沒有。

怎麼辦?

見神就拜吧,甭管是哪路菩薩了。

于是這些警衛,醫生,服務人員不敢怠慢,對葉歡保持著職業的微笑和職責內的服務。

而那些長輩們,沈家老二已過世,三叔又被葉歡得罪狠了,根本不見他,四叔跟老三穿同一條褲子,也尋了個忙碌的由頭一直沒出現,老五跟沈篤禮頗為投契,不過他是京城衛戍軍區司令,確實是軍務繁忙,沒能**時間見見這位聞名已久的大侄子。

總而言之,葉歡這次回歸沈家,沈篤禮沒能收獲到意料之中的效果,仿佛一顆不起眼的小石子扔進了大海,連一丁點兒的小浪花都沒翻騰起來。

這讓沈篤禮感到很憂慮。

看來要讓全家人認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沈家子弟,恐怕還有一段非常艱辛的路要走。

葉歡呢?

他是什麼想法?

事實上,葉歡這幾天住在沈家根本沒有別的想法。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愛他媽咋地咋地吧,把二弟硬生生扳彎了,也注定尿不到一個壺里去,愁這些干嘛?住幾天了收拾包袱就閃人,這老宅死氣沉沉,晚上一過九點便熄燈,偌大的宅子安靜漆黑一片,跟鬧了鬼的陰宅似的,老實說,葉歡也很不喜歡這個毫無人氣的老宅。

第四天,葉歡正躲在沈篤禮給他特意安排的西廂房臥室里玩著網絡游戲,電話響了。

接通電話,葉歡不由欣喜萬分。

劉子成竟來了京城,而且剛下飛機便第一個給他打電話。

葉歡二話不說,穿了衣服便跑出了門,沈篤禮也知道葉歡性子安靜不下來,這幾天住在老宅這種毫無生氣的屋子里委實憋壞了他,于是沈篤禮沒說什麼,派了保鏢和司機,將葉歡送了出去,讓他和劉子成見面。

一個多小時后,葉歡趕到京城機場大廳,見了劉子成,葉歡大笑著上前,給了他一個狠狠的熊抱。

劉子成也笑得非常開心,毫不客氣的狠狠捶了他一記。

葉歡深深注視著他,笑道:“我還以為楊素那事過了以后,你不打算跟我聯系了呢。”

大仇得報的劉子成仿佛已解開了多年的心結,非常爽朗的笑道:“說的什麼屁話!老子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嗎?楊素那事兒我還欠你一份情呢,以后你有什麼事要我辦,刀山火海……”

葉歡眨眨眼,笑著接道:“……你眉頭都不皺,橫著心往里湊?”

劉子成瞇著眼笑道:“……老子絕不干!真當我傻啊?還人情也不是這麼個還法兒呀。”

許久不見,劉子成還是那副瀟灑憊懶的江南省第二公子作派,……不,現在他已是第一公子了,楊清風黯然結束了政治生涯后,劉子成的老爹劉亦連得到了一個老天砸給他的意外驚喜,莫名其妙成了江南省的代理省委書記,雖然還掛著“代理”二字,但官場的規則早已擺在那兒,除非劉亦連不長眼忽然得罪了中央某位大佬,否則這“代理”二字很快會被劃掉。

葉歡和劉子成相對大笑了一陣,然后葉歡便拉著他上了車,飛快馳入城內。

葉歡混跡市井多年,自然眼力不錯,他看得出劉子成有話跟他說,這回來京城恐怕也有他的目的,葉歡最近跟著沈篤禮多少養出了一些城府,當下也沒問,進城之后拉著劉子成進了最豪華的飯店,二人找了個隔音的包廂,命保鏢們守在門外,二人點了菜之后便興高采烈的喝起了酒。

這頓酒頗具中國特色,二人天南海北的閑扯,就是不說一句正題,葉歡也沉得住氣,笑瞇瞇的不停勸酒布菜,直到兩瓶五糧液下肚,二人仍舊扯著廢話,嘻嘻哈哈喝得沒心沒肺。

最后……二人同時醉了。

男人醉了自然要干一些出格的事兒,找小姐,罵領導,掏心窩,瘋癲大笑或痛哭流涕,各種傾訴,各種豪邁,各種丑態……

葉歡和劉子成自然不例外……

早上的陽光刺得葉歡眼睛生疼,葉歡揉著腦袋,**著坐了起來,睜眼一看,南喬木正一臉好氣又好笑的表情瞪著他,艱難的扭頭掃視,葉歡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布置非常奢華的賓館里。

“好疼啊……”葉歡痛苦**道:“……不是跟劉子成那家伙喝酒來著嗎?怎麼躺這兒了?”

南喬木無奈的嘆口氣,纖手輕輕幫葉歡揉著太陽穴:“還疼嗎?”

葉歡苦著臉道:“疼!全身上下都疼,臉也疼……”

抬眼看到房間里正對著他的鏡子,葉歡睜圓了眼睛,發出憤怒的吼叫聲。

“啊——我臉怎麼又青又腫?媽的!誰他媽趁老子喝醉了揍我來著?”

南喬木看著葉歡,又氣又恨又好笑,不知該狠狠敲他一個爆栗,還是心疼他這滿頭滿臉的傷痕。

“知道你昨晚都干了什麼嗎?”南喬木使勁板著俏臉問道。

葉歡呆了一下,接著驚駭萬分,當著喬木的面,他拉開了褲子,一手撫上了自己的菊花,顫聲道:“……姓劉的該不會是把我奸了吧?我記得他不好這一口呀……”

南喬木翻白眼兒:“…………”

葉歡見她不答話,于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弟,惴惴不安道:“……難不成是我把他奸了?……我也不好這一口呀!”

這也怪不得葉歡,男人喝醉了犯錯,責任一般都該歸咎在不安分的二弟身上,可昨晚包廂里只有倆男人……

南喬木見葉歡越猜越離譜兒,終于忍不住狠狠敲了他一個爆栗,通紅的小臉憋著笑,氣鼓鼓道:“你還好意思問!昨晚你們到底喝了多少?知道你這傷痕怎麼來的嗎?”

“怎麼來的?”

“你記不記得你和劉子成后來喝多了打了一架?”

葉歡大驚:“我和劉子成打架?不可能!我倆關系不錯呀……”

“鬼知道你們男人喝多了到底在想什麼!你的保鏢告訴我,昨晚你們喝醉了,已準備回賓館睡覺,結果你要去買單,被劉子成攔住了,他說他來買單,你不樂意,非要堅持自己買單,你們就這樣爭了起來,爭著爭著,你們就在包廂里打架了,保鏢們聽著里面動靜不對,推開門一看,劉子成正騎在你身上,一拳又一拳的揍你……”

葉歡驚駭的睜大眼,嘴巴卻緊緊抿住,臉色已漲成了豬肝色。

南喬木嘴角微勾,道:“……你的保鏢當然不能坐視不理,套句相聲《關公戰秦瓊》的詞兒,他們那脾氣哪管什麼人呀,見你受了欺負,自然一涌而上,把劉子成拉下來便是一頓狠揍……”

葉歡抿著嘴,臉都綠了:“…………”

南喬木瞧著葉歡發綠的臉色,憋著笑悠悠道:“……現在劉子成正躺在醫院里,滿臉的鞋印子還沒洗干凈呢,你要不要探望一下他?”

葉歡:“…………”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43
發表於 2016-4-2 01:31:36 |只看該作者
第141章 私人俱樂部

葉歡坐在軍區醫院的特護病房里,臊眉搭眼,一臉訕訕。

劉子成半躺在病床上,鼻青臉腫,一臉不善。

但凡喝酒的人,基本沒有不醉過的,可是醉酒這種事也得看境界。往遠了說,李白斗酒詩百篇,張旭醉酒書狂草,瞧瞧人家那醉法兒,那叫一個才華橫溢,再近一點,武松喝了N碗三碗不過崗,云里霧里就把一只國家級保護動物揍得找不著北,那叫一個英雄蓋世,歷史上著名的醉酒故事,周瑜裝醉群英會戲蔣干,趙匡杯酒釋兵權,曹操劉備煮酒論英雄等等等等……

了嗎?

大人物就是大人物,甭管真醉假醉,酒一下肚就把事情辦了。

要不說現代人越來越比不上咱們老祖宗了呢,劉子成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人家喝醉了酒都辦著大事,他倒好,喝醉了白挨一頓打。

當然,始作俑者還得歸咎到葉歡頭上。

出發點都是好的,哥倆兒搶著買單,充分體現了咱禮儀之邦的氣度,那叫一個熱情洋溢,結局卻有點糟糕……

劉子成現在很不爽,換了誰白挨一頓揍,心情都好不起來。

葉歡坐在病床前,摸著鼻子一臉訕然,瞧著劉子成臉上還沒洗干凈的鞋印子,又忍不住想爆笑,可是怕劉子成掛不住臉當場發飆,于是只好死死憋著沖口而出的笑意,病房內的氣氛很尷尬。

搓著手,葉歡赧然道劉哥……這話說的,唉,真是對不住呀……”

劉子成面孔一抽搐,不知是不是扯到了傷口,又嘶的一聲倒抽一口涼氣,瞪著葉歡的目光愈發不善了。

葉歡趕緊認怨我,這事兒都怨我我那保鏢也忒不懂事了,他們不懂咱們搶著買單那顆熱情似火的心……”

提起買單這事兒,劉子成越發火大你這孫子下手夠狠的呀,不過付個吃飯的帳而已,招你惹你了?瞧你那幫保鏢把我揍的……”

葉歡陪笑道得罪了,得罪了,劉哥,那時咱們都醉了,火氣難免有點沖,您別放心上,這樣吧,等你出院了咱們再去喝一頓,這次我絕不跟你搶,一定讓你請我,誰搶誰孫子”

劉子成面色稍緩,一楞神之后又勃然大怒放屁老子被你揍進醫院了,出來還得請你吃飯,賤不賤吶?憑”

葉歡一想也是,人家白挨一頓打,確實沒道理再讓他請吃飯,便宜占也就占了,占了便宜還賣乖可就說不了。

“我請,我請,劉哥出院后盡管說地方,只要京城里有的,哪怕想吃龍肝鳳膽我也給你弄來……”

說著葉歡胸脯子拍得啪啪響,說了一句他窮困時覺得最牛B最有境界的話……我窮得只剩下錢了。”

劉子成猶自恨恨的使勁瞪了葉歡一眼,沉默一會兒,狠狠的捶了幾下床,悲憤道這頓打挨的,連他報仇都沒法兒報,冤死老子了”

葉歡同情的拍著他的肩,安慰道……化悲憤為食量吧,回頭我給你多弄點大骨頭棒子湯,那玩意兒補鈣,喝了更扛揍……”

劉子成…………”

事情畢竟干得理虧了,葉歡很識趣的拿起床頭櫃上的蘋果,熱情的幫劉子成削皮,一邊削一邊拿眼看他。

“劉哥,昨晚咱們只顧著喝酒打架了,正事兒還沒說呢,無事不登紫禁城,你堂堂江南省第一,不在江南省作威作福,跑到京城來干嘛?”

劉子成嗤的一聲,道別老拿第一的破外號惡心我啊,我和楊素不是一路人,他喜歡別人這麼叫他,我聽了直犯惡心。”

葉歡豎起大拇指誇道劉高風亮節啊,就沖你這高尚情操,戒煙戒酒的話絕對比楊素活得久。”

劉子成很不客氣的從葉歡兜里掏出一根軟白沙,也不管病房里準不準抽煙,啪地點著了,深深吸了一口。

繚繞升騰的煙霧中,劉子成的臉變得有些莫測。

“先別說我的事,你呢?你回沈家了嗎?”無錯不跳字。

“回了。”

“沈家那幾位長輩對你態度?”

“沒態度,我根本就沒見著他們。”

劉子成搖搖頭,笑了沒見著也是他們的一種態度,,你這認祖歸宗的事恐怕不大順暢呀。”

葉歡滿不在乎道我不稀罕,人這一輩子要想過得好,想吃就得吃,想玩就得玩,至于幾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長輩,愛認不認,我這輩子可不是為了認祖歸宗而活著的。”

劉子成嘆道你倒是挺豁達,佩服”

葉歡深沉的笑道當年我一個親人都沒有,一分錢存款也沒有,世道風吹日曬的,咬一咬牙不也挺了,現在我有飯吃,有衣穿,已是天大的幸福,至于那一堆莫名其妙的權貴親戚,我是真的沒興趣見他們,只是在看老頭子的面子上,不得不去沈家老宅應個卯而已。”

劉子成搖頭道,你這想法偏激了。”

葉歡自嘲般笑道我若不偏激,何至于窮了二十年?我呀,就他這揍性,別指望我有多大的覺悟,本來就是一倔驢,撒丫子也成不了千里馬。”

劉子成楞了楞,接著哈哈大笑,笑聲漸歇,他深深望著葉歡,道,看樣子你起碼要在京城落足不少,閑著也是閑著,有想法嗎?”無錯不跳字。

葉歡呆了一下,道沒想法呀。”

“你就不想干點能證明的大事業?”

葉歡一撇嘴得了吧,你少跟我談大事業,你也就一飯館老板而已……”

“好吧,換種說法,想不想干點打發一下無聊的?你成天待在沈家那死氣沉沉的老宅子里,恐怕也不是那麼舒坦吧?無不少字”

換了一種說法,葉歡果然有了興趣。

“詳細說說,個章程。”

劉子成嘿嘿一笑,道這事兒呀,還非得你出面辦不可,你是沈家人,在京城這塊地頭上沒人敢不買你面子,辦好了這事,以后你甭管干都保證暢通無阻,一帆風順。”

“到底事?”

劉子成望定他,一字一句道高級私人會所”

葉歡立馬明白了一幫子官二代富二代聚在一起閑得無聊瞎扯淡的地方?”

“……你非要這麼理解也可以,不過咱們扯淡也是扯的高級淡……”

“那還是扯淡……我說劉哥,這事兒你找人了吧?無不少字我這才剛進京,沈家的人都不認識我呢,我哪兒來的面子在這塊藏龍臥虎的地方開私人會所?”

劉子成笑著搖頭道看來你還是不懂這里面的道道兒,或者說,你太小看沈家這塊招牌了。”

“啥意思?”

“別人為稱沈家是咱中國的第一豪門?豪門二字可不是隨便亂叫的,這得經過上百年的歷史沉澱,以及幾代甚至上十代人的苦心經營,更何況還是第一豪門,可以說,你們沈家的招牌一亮相,對那些牛鬼蛇神來說絕對是一種超級震撼,京城這一畝三分地里,敢不買沈家帳的家族和個人真的很少,你是沈家這一代家主的,可以說是堂堂沈家的太子爺,不論沈家別的長輩承不承認,這已是不爭的事實,而且你的父親早已為你的回歸提前鋪好了路,我在京里也有幾個圈子里的,他們都跟我說,最近沈家冒出來一個出身市井的太子爺,整個京城衙內圈子已經傳遍了,你想想,連我這個外地的衙內都聽說了這個消息,別人可能不?你別妄自菲薄,老實說,你的名字現在早已在圈子里流傳甚廣,只是你不而已……”

葉歡摸著鼻子,皺眉道我有一種被無數人惦記著的感覺?就像我坐公交車,一上車滿車的乘客都是小偷,個個盯著我的錢包……”

劉子成失笑道沒那麼誇張,這個圈子里藏不住秘密,任何風吹草動,最先的不是他們有權或有錢的老爹,反而是這些官二代富二代,因為他們相對都比較年輕,大家都愛湊在一起聊八卦,聊著聊著這嘴就管不住,而且他們並不是對你有惡意,只是對你很好奇,當然,里面不乏對你早有巴結討好的人,也有對你充滿了敵意的人……”

“等等,巴結討好我能理解,對我充滿敵意是啥意思?我都沒見過他們的面呢,跟他們更沒有利益沖突,何來敵意一說?”

劉子成想了想,道我就這麼跟你說吧,你狗這種動物吧?無不少字”

“廢話,某種姿勢老子還是跟狗學的呢。”

“……狗這種動物喜歡到處撒尿,每次撒尿總不會一次性撒完,這個花壇下撒幾滴,那棵大樹下撒幾滴,為嗎?”無錯不跳字。

“占地盤呢。”

“對,占地盤。”劉子成點點頭,接著道它們用這種方式告訴別的狗,這塊地方它已撒了尿,于是地盤便理所當然是它的了,別的狗如果想在同一個地方撒尿,肯定會產生流血沖突,不斗個你死我活不算完,這個道理用在這個圈子里其實也差不多,你想啊,本來某個重量級的衙內在京城這個圈子里呼風喚雨,個個都巴結著他,他正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呢,結果又一條狗竄出來,在他地盤上撒了幾滴尿,而且這條狗還是條藏獒,兇狠得緊,擺明了來者不善,這樣一來,原本的主人肯定不樂意了,因為那條藏獒喧賓奪主,搶了他的風頭,別人以后都巴結新來的藏獒了,誰還記得原來那條狗呀,所以說,就算你跟別人沒有利益沖突,可別人還是會對你生出莫名的敵意……”

葉歡陰沉著臉道道理你說得很明白,可我非常不喜歡你這種比喻。”

劉子成哈哈笑道本來我可以用一個比較斯文的比喻,不過你狗日的保鏢昨天把我揍得這麼慘,老子不損你幾句實在是心里不痛快,行,甭管比喻,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

“好吧,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話題再繞,你為要開這個高級私人會所?有意義嗎?我就不信你是為了賺錢,京城的水這麼渾,你一個外地的小衙內擱京城里屁都不是,你到底想干嘛?”

劉子成看著葉歡,正色道葉歡,我如果跟你說開創偉大事業,證明的人生價值這些屁話,你肯定會翻臉,那我換個說法,咱們不能事都靠著家里,咱們得有的勢力,的能量,這些勢力和能量,是屬于咱們的,咱們不通過家里當著官兒的長輩,遇到事就可以調動資源擺平,父母長輩的權力只能是恩蔭,可以罩著我們一時,卻罩不了我們一世,只有握在手心里的勢力,那才是我們終身受用的寶貴資源,我這麼說你能懂嗎?”無錯不跳字。

“大概懂了,不過這跟開私人會所有關系?”

“你想想,如果你開了私人會所,以你沈家的金字招牌,京里那些高干子弟們會不會去捧場?會不會經常去聚會?這就是一個絕好的收攏勢力的機會呀。”

劉子成臉上帶著莫測的笑容,道為上流社會總喜歡辦一些酒會,千方百計把一些名流權貴請來,為人人端著一杯大半個晚上都喝不完的香檳在酒會里到處瞎晃,跟這個說笑幾句,跟那個碰杯一下,你別以為這種行為很無聊,事實上,上流社會的很多關系網就是這樣一笑一碰杯之間便形成了,這也是為上流社會總喜歡以各種名義辦酒會的原因,因為這些都是資源,一張張熟悉或陌生的臉,一個個或求或供的需求,人脈,權力,金錢,談笑之間便互相達成了交易,它不像市井里的鄰居串門,雖然他們也嘮嗑,但絕不是家長里短的八卦和廢話,他們說的做的,都是促成這個社會剩余資源的分配,互補,而我說的高級私人會所,就是提供這個分配互補交易的平臺……”

劉子成的笑容愈發深刻……你想想,你是這個平臺的主人,身為主人,這些明里暗里的交易,逃得過你的眼睛和耳朵嗎?的越多,你就越能在這個圈子里從容游走,很多人脈和資源也能為你所用,不敢說這是偉大的事業吧,至少它將是一張保護你我的大網,你若成了氣候,就算沈家別的長輩不承認你,他們也絕對不敢輕視你。”

葉歡沉默不語。

劉子成說了這麼多,無非是為了說服他出面開辦這個所謂的私人會所。

可是……他還是很想,劉子成到底是為了。

葉歡對劉子成的印象不,楊素事件兩人搭配得也挺默契,而且兩人脾氣性格很是相投,是那種不拘小節到粗枝大葉的痞子型人物,不同的是,他葉歡是民痞,而劉子成是兵痞。

人生找個談得來的不容易,特別是在這個冷漠骯臟的圈子里,能找到一個臭味相投的實在很不容易。

歸,但是這事兒太復雜,京城的水很渾濁,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沈家子弟玩得起的,一旦開辦了這個私人會所,也許會觸動某些人的利益,也許會影響某些微妙的平衡,總而言之,一條外來的藏獒若不想被一群土狗群起而攻之,甭管它勇猛兇狠,首先還是得夾起尾巴裝一下乖順,不能一來就朝土狗們齜牙咧嘴,那樣不但莽撞,而且也很不禮貌。

“為是我?”葉歡盯著劉子成問道。

劉子成毫不躲閃的直視葉歡,正色道我在京城認識的人里面,最有分量的就是你。你絕對有這個實力開會所。”

“為突然想開這個?你那飯館不開了?”

“因為我也想有的事業……”見葉歡眼神不善的盯著他,劉子成訕訕改口道……好吧,我說實話,我被我爸趕出來了。”

“為?”葉歡大奇。

“我在寧海開了一家名叫金玉堂的餐廳,不知怎的,被我爸了,他聽說寧海市委市政府把我那里定為定點招待餐廳,于是雷霆大怒,勒令我馬上將餐廳關張變賣,以后絕對禁止我在江南省做生意……”劉子成的表情很晦暗。

“你家老頭子真是清正廉潔啊……”葉歡不由對劉亦連肅然起敬,接著噗嗤一笑,道你狗日的還罵我是藏獒,你他不也是一只喪家之犬嗎?咱哥倆兒誰也別笑話誰。”

劉子成長嘆口氣,道這回我也來脾氣了,,不就一破江南省嗎,老子不打他的旗號照樣能混得風生水起,非要混出個人樣來給他看看”

葉歡笑道好吧,混就混,反正我是藏獒,你是喪家犬,咱倆就算是狗也混出個狗樣兒來,以后狗運發達了,沖誰都叫幾聲,特有底氣的那種……對了,狗叫喚來著?”

劉子成脫口而出汪汪。”

“小狗呢?”

“嗚嗚。”

“藏獒呢?”

劉子成難住了,深思熟慮之后,斬釘截鐵道汪汪,……巴扎嘿”

“太有才了”葉歡贊嘆道。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44
發表於 2016-4-2 01:32:10 |只看該作者
第142章沈家老五

私人會所不算新鮮產物,認真追其本源,大概在春秋戰國時期就有了,那個戰火紛亂的古老年代里,各國諸侯為了擴充自己的實力,他們出手闊綽,一擲千金,廣納四方人才,把這些人請進自己家里住著,好吃好喝的養著他們,也不要求他們干活,每天客居在諸侯們家里,唱歌跳舞,喝酒嫖娼,這幫人有沒有本事不清楚,道德素質是很敗壞的。

當諸侯們遇到棘手的事情時,便指望養著的那些人才們能站出來那麼一兩個幫他們排憂解難,當然,這種人才在當時有個不怎麼好聽的稱呼,叫“食客”。

令人扼腕的是,戰國時的人才幾乎都是從食客群體中脫穎而出的,有名的刺客,有名的兵法家,有名的謀士等等,而各位諸侯們養食客的宅子,大概便是最古老的私人會所了。

如今社會的私人會所,自然遠遠高于豢養食客這個范疇,你可以說它是個聊天扯淡的場所,也可以說它是個提供各種交易的平臺,更合適的說法,它其實是一個維系和發展利益關系的紐帶,無論真情還是假意,在私人會所里,只要你有需要,總能找到合適的人解決。

這是葉歡對私人會所的定義。

葉歡讀書不多,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理解這麼復雜的詞匯,他很為自己的智商感到驕傲。

“行,不就開個聊天扯淡的館子麼?太容易了,這事兒我答應了!”葉歡很干脆的道。

“聊天扯淡的館子……”劉子成臉色有點難看,張嘴還想說得更深刻一點,想想還是保持了沉默。

好吧,其實它確實是個聊天扯淡的館子,有的事情不必想得太復雜,簡單一點挺好的,無論這位未來的會所老板怎麼理解私人會所這個詞兒,只要它成功辦起來了,收獲到的果實自然能讓這家伙嚇一跳。

劉子成笑道:“這事兒咱哥倆兒合伙辦了?”

“辦就辦唄。”葉歡無所謂道。

“親兄弟,明算帳,怎麼算股份?”

“嗯,這事兒是得說在前頭,我現在有錢是不假,可不能當冤大頭,你說個章程,我考慮考慮。”

劉子成想了想,道:“我那金玉堂賣了以后,再加上這幾年存的錢,大概三千萬左右吧,這個會所如果想開得上檔次一點,估計少不了兩個億……”

“一個聊天打屁的破館子要兩個億?”葉歡嚇了一跳,臉都白了:“你們這幫敗家子拿錢燒著玩兒是吧?”

劉子成郁悶了:“別把我罵進去行不?我哪兒敗家了?京里那幫衙內們什麼沒見識過,你不下點血本在會所上,開張了誰願意來?隨便找個小胡同,租個大雜院,里面掛幾串小彩燈,搞得跟他媽廉價洗頭房似的,成本倒省了,有人願意來嗎?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如今這社會做買賣,空手套白狼的事兒基本絕跡了,大家都不是傻子,沒那麼好糊弄。”

葉歡摸了摸鼻子,想想劉子成說的確實有道理。

可問題是……葉歡真沒那麼多錢呀。

在寧海的時候,周蓉給過他幾張金卡,鉆石卡之類的,其中有一張瑞士銀行的信用卡,最高透支額度是一億,其他的幾張卡里大多是幾百萬,上千萬的儲蓄卡,福利院擴建計劃,葉歡沒讓周蓉掏錢,直接從自己的卡里劃了四千萬到歡樂基金的帳戶上,現在所有卡里的余額,再加上信用卡里剩下的透支額度,總共加起來,可動用的資金大概只有七千萬了。

周蓉自然想不到這個剛脫離貧困的兒子花錢這麼厲害,雖然都沒花到他自己身上,以葉歡當初買油條吃一根扔一根的偉大理想,周蓉或許覺得這麼多錢足夠滿足了,一時半會兒肯定不會想到再給葉歡錢。

而以葉歡的倔性子,自然死活不會再向周蓉張嘴,老媽的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別的富二代花著爹媽的錢不心虛,葉歡臉上卻臊得慌。

現在開這個破會所要兩個億,劉子成手里三千萬,再加上葉歡的七千萬,兩人還有一個億的資金缺口。

“劉哥,開會所這事兒……恐怕辦不成了,缺錢呀。”葉歡思量過后,為難的道。

“為什麼?”劉子成有些失望道:“你不是騰龍集團的少東嗎?缺錢你找周伯母……”

“劉大哥講話,理太偏……”葉歡一句河南梆子情不自禁唱出口。

劉子成:“…………”

“劉哥,你不是敗家子,我也不是呀……”

簡單的一句話,道出了葉歡的為難,劉子成只好沉默。

一件剛出爐的創業構想,還沒開始便遇到了棘手的困難。

二人沉默半晌,葉歡沉聲道:“還差一個億,我去想想辦法吧。”

劉子成顯然不大相信他的能力,斜眼睨著他:“你能有什麼辦法?”

“很簡單,滿世界打聽去,看看還有沒有被老爹趕出門的官二代什麼的……”

劉子成:“…………”

接下來的幾天,葉歡沒有回沈家老宅,在京里找了家五星級酒店住下來,沈家老宅對葉歡來說太壓抑太沉重,長輩的不待見是小事,住在那樣一個仿佛與世隔絕的宅子里,好象連希望都隔絕在宅子之外了,里面充斥的只有古板森嚴的教條和家規,這樣的氛圍里住久了,葉歡覺得自己會很短命。

于是葉歡索性便在城里的酒店住了下來,定下了頂樓一套總統套房,猴子,張三和南喬木,一共四人住在里面,每天早晨,周媚便裝扮靚麗,笑吟吟的敲開了套房的門,帶著從未進過京的四人到處游覽,故宮,長城,頤和園,香山……還有各式各樣的美食,烤鴨,鹵煮,涮羊肉,炸醬面等等,葉歡四人敞開玩了個痛快淋漓。

沈篤禮仿佛也清楚葉歡在老宅里待得不舒坦,並沒有要求葉歡回來,聽任他們在京城里游玩。

一切仿佛平靜無波,平靜中似乎醞釀著一種詭異的氣氛。

沈家老太爺好象已經完全無視了葉歡這個人,一直沒提起過他,每日里養魚養花,自得其樂,葉歡回不回老宅,老爺子根本問都沒問過。

沈篤禮心中愈發焦躁不安,他知道這是一個很不好的信號,它意味著葉歡沈家子弟的身份很有可能不被老爺子承認。

事實上這個很明顯的信號讓沈家其他幾位兄弟挺直了腰桿,老三和老四見老爺子對葉歡是這般態度,他們也很有默契的仿佛遺忘了葉歡這個人,提都沒提過他的名字,更別說回老宅來看看這位傳說中流落民間的大侄子。

事情就這樣陷入了僵持階段。

葉歡倒是沒心沒肺的玩了個痛快。

他不在乎沈家那些人認不認他,那樣一個勾心斗角的家族,他打從心眼兒里排斥它,不認他最好,省得扯進那些莫名其妙的爭斗里去。

“可你也不能總這樣僵持著呀……”周媚的眉宇間藏著深深的憂慮。

被周蓉收養多年,她也不可避免的跟沈家打過很多交道,她深知這個大宅門里的門門道道兒,沈家能成為華夏第一豪門,自然有它的道理,宅門里的人,無一不是位高權重,精于算計的老狐貍,沈篤禮把葉歡領進沈家的后果,便是打破了這個微妙而且敏感的利益平衡,突然多出一個晚輩並不打緊,要命的是,這個晚輩恰好是沈篤禮的兒子,當年的恩怨,如今的利益,未來的平衡,種種因素相疊,看似平靜的湖面上,正醞釀著一場可怕的風暴,葉歡正是這場風暴的中心。

葉歡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色,淡淡笑道:“我是個簡單的人,簡單的人不喜歡想太復雜的事,所以,如何打破這個僵局,這麼復雜的問題還是留給沈家那些長輩吧。”

周媚一楞,接著隱隱有了一些領悟,試探道:“你是說……沈家人會首先打破這個僵局?”

葉歡笑道:“名不正則言不順,這是自古的規矩,我來京城也好些天了,總得有個說法吧?像這樣不上不下的僵持局面只是暫時的,你們心急,他們其實比你更急,不歡迎我的人,現在不知琢磨著多少法子讓我卷鋪蓋滾蛋,歡迎我的人,現在也絞盡腦汁讓我堂堂正正成為沈家舉足輕重的太子爺,其實他們都不明白,我對沈家並無所求,所以我比他們更沉得住氣,打破這個僵局的,必然還是他們。”

周媚想了想,接著嬌俏的白了葉歡一眼,哼道:“還說自己是個簡單的人,心眼兒也不比沈家那些老狐貍少,口是心非,這也是你這幾天沒心沒肺在城里玩了個痛快的原因?”

“是啊,我這不等他們出招嘛,進了沈家我才漸漸明白,原來上一輩分成了兩個陣營,老大,也就是我那老爹,他和老五是一個陣營,老三和老四是一個陣營,老太爺是個糊涂得快進棺材的老裁判,場上隊員比賽使陰招他也不管不顧,看似紛亂的爭斗,說白了就是這麼一回事兒……”

周媚苦笑道:“你總結得很對,不過實際上,他們四人的恩怨比你想象的要復雜得多,這其中還牽扯到你那已經去世的二叔……”

葉歡眨眨眼,笑道:“世上的事情就像一團亂糟糟的頭發,不管怎麼復雜,拿梳子梳幾次便清清楚楚,一眼分明了,復雜只是屬于以前,我們不必去管,我們只看目前,愛就是愛,恨就是恨,愛我的,拉攏他,恨我的,消滅他!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周媚驚訝的盯著他,半晌,才悠然嘆道:“我現在終于相信遺傳基因這個東西了,沈家人果然是沈家人,假以時日,葉歡,你也會是一只精于算計的小狐貍……”

葉歡嘆了口氣,道:“我沒想過當什麼小狐貍,只想好好活下去,有個愛我的老婆,生個不太笨又不必太聰明的孩子,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

周媚看著葉歡那張平靜的臉,櫻唇微啟,欲言又止。

“葉歡,你受到了太多的關注,你的這些簡單的理想,很難實現,像你現在的身份地位,很少只有一位妻子的,喬木她……唉!”

葉歡笑得有點生硬:“難道我找老婆都由不得自己了嗎?”

周媚苦笑道:“家族越大,越要經營,你若被沈家人承認,政治聯姻是必然少不了的……”

葉歡譏誚的笑道:“政治聯姻?我倒要看看沈家哪個長輩敢管我的婚事,他們想給我找個什麼樣的老婆?”

“你覺得他們會給你找個什麼樣的呢?”周媚眨著大眼問道。

“回到家冷冷清清,灶臺的飯菜是涼的,老婆的下身是熱的……這種老婆能要嗎?”

周媚的臉刷的一下羞紅了,恨恨瞪著葉歡,沒好氣的啐了一口。

葉歡認真解釋道:“男人需要的是兩頭都熱……”

兩天以后,在京城玩得樂不思蜀的葉歡接到了沈篤禮的電話。

沈篤禮要葉歡回一趟老宅。

在保鏢車隊的護送下,葉歡又一次來到老宅門口。

下車后葉歡獨自進了門,負著手往老宅內堂走去。

沈家的風景他已經看膩了,外人眼中高不可攀的顯赫家族,在葉歡眼里全是一堆華麗的排場,這頭一座假山,那頭一個池塘,毫無用處的東西占滿了眼球,以葉歡那市井小民的審美觀看來,老宅應該用一堆炸藥炸成廢墟,然后再修一個大一點的四合院足夠,再在后面開塊菜地,修個豬圈,齊活了。

內堂東廂房是沈篤禮的書房,葉歡剛走到內堂院子里,便看到東廂房外,一道瘦削的身影背對著他蹲在地上,望著一株劍蘭呆呆出神,手里好象還捧著什麼東西。

葉歡眼睛一瞇,這背影……很像那個見過一面的三叔呀,他在老爹的書房門口干嘛?

葉歡和三叔的見面不算愉快,當然,雙方更不可能存在好感。

于是葉歡躡手躡腳的上前,見“三叔”仍舊一動不動的蹲在花壇邊,仿佛入了定似的。

葉歡當下也沒跟他客氣,一腳伸出,不輕不重的踹上了他的屁股。

然后……“三叔”一個倒栽蔥,一頭栽進了花壇里,他手里捧著東西葉歡也看清了,原來是一碗銀耳羹。

“嘿!干嘛呢你?想偷聽怎麼著?”葉歡一聲暴喝。

“三叔”從地上爬了起來,很快轉過身,這一轉身,葉歡心里便咯噔一下。

靠!他媽的踢錯人了!這人根本不是三叔。

“這個……不好意思,認錯人了,真的很抱歉……”葉歡臉紅了,尷尬的道歉。

冤枉挨了一腳的中年男子抬頭掃了他一眼,然后低頭,蹲著收拾灑了一地的銀耳羹。

葉歡愈發尷尬了,搓著手道:“您別收拾了,多臟呀,撿起來也吃不成了,我請您再吃一碗行不?”

那人再次抬頭瞄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一聲不吭的將那碗撿起來的銀耳羹灌籃似的狠狠扣在了葉歡的腦袋上。

葉歡:“…………”

聽到動靜的沈篤禮走出書房,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幅場景。

一個穿著便裝的中年人滿臉泥土,怒目瞪著葉歡,而葉歡,腦袋上扣著一個小瓷碗,一臉的湯水,二人互相怒視。

沈篤禮撫著額頭嘆了口氣,指了指中年人,道:“老五,他是你的侄子,葉歡。”

“葉歡,這位是你五叔,京城衛戍軍區司令,沈篤智。”

葉歡一楞,頂著滿腦袋的湯湯水水,上前熱情洋溢的握手,一臉怒氣化作無盡的諂媚:“原來是五叔,幸會幸會!”

沈篤智哼了哼,扭頭朝沈篤禮道:“大哥,二十年前你就生了這麼個東西?”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45
發表於 2016-4-2 01:32:50 |只看該作者
第143章兄友弟恭

五叔沈篤智,沈家這一代里跟沈篤禮關系最好的一對兄弟,二人可以說是同盟陣線。

沈篤智看起來比沈篤禮年輕多了,穿著一身黑色便裝,任何時候都把腰桿挺得筆直,像一柄出了鞘的利劍,隨時準備著攻擊一切敵人,他面目黝黑,雙目如電,銳利直透人心,五官的線條粗獷硬朗,無一不顯露出軍人剛硬如鐵般的剽悍氣質。

站在書房前院,他像一根標槍矗立在地上,魁梧的身軀散發出強烈的正義之氣,世間任何人站在他面前仿佛都成了宵小之輩。

葉歡這個宵小現在很尷尬,臉上的熱汗一陣一陣的流。

實在沒想到一腳竟然把沈篤智踹了個倒栽蔥,他還以為是那位三叔蹲著身子躲在老爹書房外偷聽機密呢……

“大水沖了龍王廟哇!”葉歡一臉慚色,握著沈篤智的手使勁搖晃,沈篤智掙了幾下都沒掙出來。

“松開!有沒有規矩?晚輩見了長輩有握手的嗎?”沈篤智神色愈發不善。

葉歡趕緊松手,訕訕的笑:“……我總不能給您磕一個,那不是咒您嘛。”

沈篤智:“…………”

沈篤禮苦笑著打圓場:“老五,別跟他計較,這就是個混小子,外面混了二十年,也沒人教過他規矩,踹你一腳已經算是很客氣了,我頭一次見他,他還打算敲詐我呢……”

沈篤智不滿的哼了一聲,道:“我跟他計較什麼,大哥,這小子有股子混帳勁兒,不是個安分的主兒,你可得好好管教,以后別走了岔道兒。”

葉歡暗暗嘆氣,看來這位五叔對他的印象不怎麼好,說來也是,堂堂衛戍軍區司令,被侄子一腳踹得栽進花壇里,換了誰心情都不會太好。

沈篤智轉過身,目光銳利的注視著葉歡,道:“很早以前我就聽說過你了,葉歡,你在寧海的一舉一動,我們都有關注,在我看來,你在寧海干的那幾件事確實很漂亮,斗劫匪,斗楊素,智勇兼備,可你骨子里也不是什麼好人,為了籌錢不惜綁架無辜的人,這說明你腦子里法律意識淡薄,紀律觀念缺乏,你這樣的人走上正道可以說是豪杰俠士,走上邪道便是為禍一方,不管是哪種人,總之都是惹事的人,所以……”

沈篤智說著扭過臉,朝沈篤禮重重道:“大哥,這小子應該交給我,我把他帶回去改造改造……”

葉歡臉色大變:“何謂‘改造改造’?”

“就是好好操練你!把你扔進我的特種大隊里,訓練一年兩年,再出幾次任務,出來肯定有個人樣兒了……”

葉歡腿腳哆嗦起來,苦著臉道:“……我現在的樣兒也不像畜生呀。”

沈篤智板起臉,道:“只有當過兵出來的男人,才叫真正的男人!他們有堅定的意志,有健壯的體魄,有冷靜的頭腦,你現在這模樣,站沒站相,坐沒坐相,肩膀一邊高一邊低,活脫一收保護費的混混,就應該把你扔進部隊鍛煉一下,部隊是個大熔爐,哪怕你是塊廢鐵,也能把你煉成精鋼。”

這一刻葉歡對這位五叔的好感蕩然無存,太他媽陰險了,不就踢了你一腳嗎?居然想把老子弄進部隊整我,——沈家難道連一個有人味兒的家伙都找不出嗎?

“我不去!”葉歡脖子一梗,大聲道。

沈篤智冷笑:“去不去由不得你,你以為我那特種大隊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去嗎?若非因為你是我侄子,我沈篤智怎麼會以權謀私,把一塊廢材扔進我精銳部隊里禍害別人?”

“那你就積點德,別讓我禍害別人行不?”

“不行!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在我眼里,地獄就剩你一人了,老子非把你度化了不可!”

葉歡:“…………”

現在葉歡嚴重懷疑沈篤智以前只是軍區的二把手,就是因為那張臭嘴太損,把一把手活活氣死了,他才坐到了軍區一把手的位置上。

沈篤智扭頭對沈篤禮道:“大哥,這孩子需要接受軍隊再教育,讓我把他領走。”

沈篤禮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葉歡大驚失色,部隊是個什麼艱苦的地方他很清楚,雖然不缺吃不缺穿,但沒完沒了的訓練,出操,以及各種非人的軍事技術訓練考核,更別提部隊中的精銳特種大隊了,那絕對不是人待的地方,進去不死也得脫層皮。

死也不能去!

葉歡驚恐之下,腦中冒出強烈的求生意識……

沒錯,就是求生意識,在他看來,進特種大隊就是送死。

俯身揀起角落里的一塊板磚,葉歡把它高高舉起,一臉絕望的歇斯底里叫道:“我不去!誰讓我去我就……”

沈篤智眼睛一瞇,嗤笑道:“喲,還是個狠角色,怎麼著,想拍死我?有種你就出手,只要你拍得到我,我管你叫叔!”

葉歡腿肚子打著哆嗦,驚懼而絕望的看著他,然后……手中板磚一翻,對準了自己的腦袋,嘶吼道:“……誰讓我進部隊,我就讓你們看看我腦仁什麼餡兒的!”

沈篤智楞了一下,顯然他沒想到這個侄子竟然如此有種……或者說如此沒種,為了不進部隊,居然使出這麼無賴的招數……

沈篤禮見葉歡一副貞節烈女遇到流氓誓死不從的堅決樣子,不由苦笑數聲,心中也生出幾分不忍,畢竟兒子已受了這麼多年苦,何必還讓他再受苦呢?

“老五,罷了,葉歡進部隊的事擱一擱……”說著沈篤禮看了一眼欣喜若狂的葉歡,若有深意道:“……以后他若在京城闖了禍,再把他送進部隊不遲。”

葉歡心頭凜然,老家伙這話可是埋下伏筆了,自己以后可得低調一點,別讓他抓了把柄。

沈篤智似有不甘的瞧著葉歡,哼道:“我看這混帳肯定會闖禍,早晚的事,大哥,你真不讓他進軍營?可得想好了,玉不琢不成器呀。”

葉歡趕緊道:“別琢了,我就一石頭渣子,材料不對,怎麼都成不了器……”

沈篤智悻悻瞪了他一眼,忽然朝他招手:“你過來。”

葉歡扔了手里的板磚,老老實實走到他身前。

指了指花壇前的空地,沈篤智命令道:“蹲下,背對著我蹲下,嗯,屁股稍微撅起,對,就這樣,別動……”

葉歡還沒弄明白他到底想干什麼,便感到屁股突然被人重重踹了一腳,于是……他一個倒栽蔥,一頭狠狠栽進了花壇的泥土里,姿勢,力度,跟他剛才踹沈篤智如出一轍。

踹完之后,沈篤智輕松的拍了拍手,笑道:“行了,咱倆扯平,你這侄子我認了。”

葉歡一臉敢怒不敢言,呸呸的吐著口中的泥土。

他現在發覺,當兵的人不一定都是心胸寬廣的,有的心眼兒比針尖還小,哪怕這個兵當到了司令也一樣……

可以肯定,這個五叔是個非常小氣,睚眥必報的人。

惹不起就躲,這是葉歡的處世方式。

五叔看來不是善茬兒,葉歡于是尋了個吹毛求疵的理由,鞋底抹油溜了。

內堂東廂書房里,沈篤禮和沈篤智兄弟二人相對而坐,沈篤智坐在古色古香的太師椅上,長期的軍人風范使得他任何時候都像一桿直挺的標槍,面色肅穆不茍言笑,哪怕在大哥面前也一樣。

沈篤禮欣賞的看著他的五弟,目光流露出幾分難得一見的笑意。

說來這個五弟小時候其實跟葉歡的性子差不多,仗著是家中老么,到處惹是生非,骨子里也透著一股混蛋勁兒,當年頑皮得太過頭,在老太爺的書房里玩火,引起了一場小火災,把老太爺心愛的珍貴古書籍燒了個七八成,老太爺大怒之下,一腳把他踹進了軍隊,部隊果然是個大熔爐,沒過幾年,一個頑劣不堪的混小子便被改造成了一塊上好精鋼,執行過無數次秘密任務后,沈篤智一路高升,這其中或許有著沈家的影響力,但他本人確實也有著一身好本事,一直升到如今衛戍軍區司令的位置上,按古代的說法,京城的衛戍軍區,可以說是拱衛皇宮大內的御林軍了,沈篤智能當上衛戍區司令,足可見高層對沈家的重視。

沈篤智生平最敬的兩個人,一是沈家老太爺,二是沈篤禮這位大哥。

不同的是,他對老太爺是敬畏,對沈篤禮卻是敬愛,沈篤禮是個合格的兄長,至少在沈篤智的眼里,這位兄長更像他的父親,兄弟們還小的時候,老太爺執掌大權,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兒,根本沒時間管教照顧他們幾兄弟,他們的母親離世甚早,是沈篤禮一力擔起了家長的責任,帶著兄弟們讀書,玩鬧,功獎過罰,對他這個最小的弟弟卻是分外照顧,每次他闖了禍,老太爺要罰他的時候,總是這位大哥挺身而出,一言不發代他領了所有的懲罰。

如今的沈家,真正稱得上兄弟情深的,恐怕也只有老大和老五了,他們是真正可以挖心掏肺的親兄弟。

沈篤禮收回久遠得仿佛前世的記憶,默默從書桌上抽出一根大熊貓,點燃,深吸了一口。

沈篤智微微皺眉,上前一個正步,然后把沈篤禮手上的煙搶過來,掐滅在煙灰缸里。

“大哥,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了?”

沈篤禮苦笑道:“……最近煩心的事太多,沒事抽兩根,減減壓力。”

“大哥,你年紀大了,煙這種東西以后不要碰,別被這東西禍害了身體。”沈篤智關心的話語總是顯得有些硬邦邦的,很不自然。

把沈篤禮桌上整包大熊貓都收進了自己的兜里,沈篤智又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大哥,煩心的不是國事?是不是因為葉歡?”

沈篤禮點了點頭,嘆息道:“老爺子不肯認他,老三老四越發敵視,作為兄長,我已一退再退,現在覺得真是步步危機呀……”

沈篤智眉頭一掀,聲音堅定道:“大哥,你不能再退了,敵人就應該消滅干凈!”

沈篤禮搖頭:“他們不是敵人,是兄弟。”

“兄弟?”沈篤智冷笑:“……二十年前,你帶著大嫂以必死之心回沈家,還沒到家門口便遭到了刺殺,若非我派出幾個偵察大隊的精銳戰士拼死保護,你們早已死在沈家門口了,他們何曾把你當成了兄弟?”

“這二十年來,他們對你步步緊逼,明里暗里一直與你處處作對,處處掣肘,陰謀詭計一出接一出,他們拿你當兄弟了嗎?”

沈篤禮垂頭不語,良久,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厲色,嘆道:“只盼老三老四收斂一點,如今葉歡已被我接來了京城,若他們敢傷害我的兒子,說不得只好讓他們嘗嘗厲害了,二十年隱忍不發,不是怕了他們,而是我尚存幾分仁念,莫要逼得我把這幾分仁念化作無邊的殺氣才好。”

沈篤智欣慰的笑了:“大哥想通了就好,晚上我去見見老爺子,看看他到底有什麼說法。”

“兩億?操!什麼破會所要那麼多錢?”猴子吃驚的張大了嘴。

葉歡耐心的解釋:“高級私人會所,就是……哎,怎麼說呢,反正我也沒進去過,應該是那種有休息室,有娛樂室,可以洗澡,也可以吃東西聊天的地方……”

猴子想了想,道:“歡哥,你說的這地方我去過,那叫洗浴中心,里面的小姐600塊錢做全套。”

葉歡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翻滾,牛寶寶!你少拿那種不正經的地方跟我的私人會所比,再說了,你說的是哪年的行市了?現在的小姐做全套起碼800塊……”

猴子插口道:“翻滾牛寶寶是啥意思?”

“滾犢子的斯文說法。”

“歡哥……你開這破會所到底有什麼用呀?”

葉歡道:“我也不知道有什麼用,但劉子成說得天花亂墜,好象很犀利的樣子,開一個也無妨……”

猴子崇拜的看著他:“歡哥,我特羨慕你這副敗家子語氣,就是那種我窮得只剩下錢的寂寥高手形象,特操蛋,我喜歡!”

葉歡嘆氣道:“少跟我貧,還差一億的缺口呢,我上哪兒找錢去?”

猴子也犯愁了:“……捐精肯定不成,咱們三個再加上劉子成,估摸著要射滿半個水庫,難度太大了……”

“靠點譜兒行嗎?你以為咱們胯下的玩意兒是高壓水槍?劉子成說得沒錯,想要在這個社會上站穩腳,靠家里不是長久之計,還得自己手里有實力才行,一億是個不小的數目,我想想辦法湊一下……對了,張三呢?”

猴子一撇嘴,道:“張三躺在房里痛苦著呢。”

“他怎麼了?”

“這二貨前天出酒店遛彎兒,看到一個六歲的小女孩挺標致的,那小女孩擺了個美少女戰士的姿勢,說了一句‘我代表月亮懲罰你’,張三這二貨不知腦子又抽什麼風,也擺了個姿勢,一臉淫笑對小女孩說‘我代表太陽日死你’,話剛說完,小女孩的爸爸現身了,把他腦袋揍得跟如來佛祖似的,現在他正躺在房間里反省……”

葉歡沉默了一會兒,嘆道:“二B青年歡樂多呀,可這家伙未免二得太過分了?”

“可不是嘛。”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46
發表於 2016-4-2 01:33:25 |只看該作者
第144章盈利的事業

葉歡和猴子對張三的間歇性犯二早只習慣,並對他一直保持著相當程的尊敬。

人這一輩子干幾件二乎事很平常,不過堅持年年月月,隔三岔五經常犯二,這就非常的難能可貴了,僅憑這一點,張三已贏得了葉歡和猴子的敬佩和肯定。

“只能說,張三從小一路跌跌撞撞活到現在,已經是生命的奇跡了,如果他晚年寫一本回憶錄,把他這一生所犯過的二乎事全部寫出來,一定是一部勵志巨著,不但能感染和激勵一兩代人,而且大大減少社會自殺率,這樣的二貨都能死皮賴臉活著,世上還有什麼坎過不去?”葉歡吐著煙圈,慢條斯理的評價道。

張三的房間沉默了一下,接著很快傳來捶床聲和痛不玉生的哭嚎。

猴子瞟了一眼房間門,添了添嘴唇道:“歡哥,太毒了點兒?”

葉歡笑瞇瞇道:“這叫毒嗎?我還有更毒的,說完保證他從樓上窗戶跳下去,信不信?”

“信,你就積德。”

二人說笑時,到子成打來了電話,說在酒店一樓的休閑茶館等他。

葉歡嘆了口氣,站起身便走出了酒店套房。

劉子成對在京城創業有一股子執拗的堅持,因為那一徑的資金缺口,劉子成這幾天上竄下跳,到處拉投資,收效卻不大。

不到京城不知自己官小,江南省的第一公子放在京城,實在翻不起多大的浪花,而劉子成也憋著勁兒不想讓老爹看低,死活不跟江南省圈子里的朋友開這個口,他是打定主意要白手創業,做出點成績給老爹看看。

葉歡來到一樓的休閑茶座時,劉子成正坐在桌邊悶悶的抽著煙,抽一口煙就嘆一口氣,一副得了絕癥的嘴臉。

葉歡笑了,走到他身旁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劉哥,打起點兒精神行嗎?你這模樣太讓人絕望了,跟他媽股票婁易大廳的散戶一個表情,那叫一個黯然銷

劉子成嘆氣道:“你就別損我了,知道我現在多煩嗎?媽的,圈子里的朋友真的信不得,酒桌上一個個豪氣沖天,胸脯子拍得啪啪響,結果一張嘴說拉投資,一個個躲得比兔子還快,我算是看清這幫孫子了,世態炎涼,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啊……”

葉歡笑道:“你以為別人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你說要多少別人就給多少?這年頭誰都不是傻子,一個億呢,誰會這麼爽快說拿就拿?”

劉子成嘆道:“現在怎麼辦?沒錢這事兒就辦不成,錢少了也辦不成。”

“你那里有三千萬,我這里七千萬,一個億難道真的開不成這個破會所?”

劉子成執拗的搖頭:“開不成,就算開成了,檔次也比預想中的低了很多,所謂一分錢一分貨,玩得起私人會所的,都是見過世面的公子哥兒,檔次低了吸引不了他們,或許沖著你沈家的面子,別人願意來一次兩次,但絕不會長久。”

葉歡無意識的輕敲桌子,道:“劉哥,開這玩意兒能賺錢嗎?”

劉子成用手虛指了指他,笑道:“你小子還是對私人會所沒信心,我就這樣跟你說,私人會所只要辦得有特色,就一定能賺錢,會所主要是以收會員年費的形式來獲取利潤,一家高級會所一般要求會員每年繳納兩萬美金以上的會員費,這還不包括很多附帶產業產生的利潤,比如健身,娛樂,洗浴,舞會派對等等,如果咱們的會所辦得好,有一千個會員入會,那每年至少能賺兩個多億,不到一年就能收回成本。

葉歡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靠這比搶銀行來錢快呀。”

“搶銀行算個屁!你搶一輛運鈔車,撐死了搶個兩三萬,還得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咱們這會所一開,別人自然屁顛兒屁顛兒把錢送給你。

只,………,比公交車上偷錢包也來錢快?”

“…這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劉子成黑棄臉道。

葉歡喃喃道:“真應該把張三叫下來聽一聽,瞧瞧他那點兒出息。”

劉子成悠悠道:“這還只是明面上的利潤,隱形的利潤更是豐厚。”

“什麼隱形利潤?”

劉子成深沉一笑,壓低了聲音道:“進出私人會所的人,非富即貴,他們是站在金字塔最頂層的精英,或者是某位大領導的子侄晚輩,或者是某跨國企業的CEO,不誇張的說,他們身后個個都有著驚人的背景和能量,他們在會所里說的每一個字,都決定著政界和商界未來的走向,你忝為會所老板,又是華夏第一豪門的沈家公子,相信人人都樂意與你把臂相交,這些人脈資源,就是你一生享用不盡的寶貴財富,也是你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最大實力,這筆財富,可是千金難買的。”

葉歡不笨,立馬便明白了劉子成的意思,于是瞇著眼睛瞧著他,道:“你這家伙從江南省跑來京城,風風火火的嚷嚷著要開這個私人會所,恐怕很早開始就打這個主意了?”

劉子成坦然一笑,老老實實承認道:“不錯,私人會所這東西,我幾年前就開始琢磨了,可惜一直沒碰到好的時機,最主要的是,我這江南省的衙內來到京城,根本連個屁都不算,沒有人脈,背景又不足,想在藏龍臥虎的京城開這個會所,簡直比登天還難,直到我認識了你,我便覺,時機差不多成熟了。”

“你雖然和我一樣,在京城都沒有人脈和關系,但你背后站著沈家,你是沈總理的獨子,中國幾千年來,做買賣靠的從來都是強硬的關系,這個我深有體會。所謂中國商業,做的其實就是面子生意,而你,在京城哪怕一動不動的坐在這兒,自然有人點頭哈腰的跟你結交,身份決定地位,你的身份無疑是撐起咱們會所的脊粱骨。”

葉歡想了想,道:“明白了,我他媽就是一花瓶,對?啥事都不用干,只要站在會所門口笑一笑,財源便滾滾…”

劉子成鄙視道:“誇自己也得有點譜兒啊,有長成你這模樣的花瓶嗎?想什麼美事兒呢?還花瓶你丫就一痰盂。”

葉歡臉黑了:“再損我翻臉了啊,我哪里像痰盂了?見過我這麼白暫粉nèn的痰盂嗎?”

“行了行了,你非要說自己是花瓶我也不攔著你,反正大概意思也是這樣。”

葉歡高興了:“這麼說,沈家這塊招牌還tǐng值錢?”

“太他媽值錢了,還拿花瓶做比喻,你們沈家的招牌就是絕世僅存的古董無青花………………”

葉歡喜滋滋道:“那我呢?“劉子成斜睨了他一眼,慢吞吞道:“剛才不說了嗎?痰盂呀。“葉歡:咒………”

劉子成好歹也算是衙內一員,他的話還是信得過。沈家的招牌在京城居然有這麼大的效力,這是葉歡始料未及的。

那麼辦這個會所就相當于拿沈家的招牌當鎮店之寶,而沈家是國內的政治豪門,手握大權,如果把權力看作是一種國有資產,這種行為算不算是國有資產流失?

太復雜了。葉歡想不明白,他也懶得明白。

“這麼說,我在京城的面子不小?”

劉子成重重道:“很不小!比他媽磨盤還大。”

葉歡情不自禁的撫上自己的臉,陶醉道:“原來老子走到哪兒都這麼有面子,真應該每天抹點兒大寶,才對得住咱這張臉”

到子成:氣………”

他現跟這貨很難溝通,思推太跳躍了。

葉歡陷入了深思,喃喃道:“你說如果我站在會所的大門口當迎賓,什麼都不做,就沖別人笑,那得怎麼算?這麼金貴的臉沖你笑,你得給錢?”

劉子成:“…………”

“微笑五十,大笑一,傻笑二五我每天光笑一笑沒準兒就月薪超三萬,不躺也不跪,笑著就把錢掙了,多劃算吶”

劉子成冷冷道:“怎麼跟窯姐兒一個德性?你如果不嫌賣笑丟人,咱們會所開業了,你就下去當迎賓,我無所謂。”

葉歡哈哈一笑,然后重重拍著他的肩,道:“隨便說說嘛,真要賣笑的話,我怎麼可能收費這麼便宜?一千起價呀。”

到子成嘆氣:“…………”

沈家怎麼出了這麼一號東西?

“一億的資金缺口不急,我來想想辦法。”葉歡恢復了正經,心中也燃起了斗志。

當然,激他斗志的,是私人會所那比搶銀行還快的豐厚利潤。

劉子成以前跟他提這事兒的時候沒說這麼細,葉歡也沒怎麼放心上,現在知道私人會所的豐厚利潤,葉歡這回是真正動心了。

從認父母到現在,葉歡還沒干出過什麼事業,擴建福利院勉強算一個,但那種事業是非盈利性質的,真正靠自己本事盈利的事業,一個都沒有。

沈篤禮說得對,一個男人至少應該有點本事,不說兼濟天下,至產能夠獨善其身,說直白一點,至少應該有養家糊口的本事,自己堂堂男子漢,總不能一輩子靠老媽養著?

劉子成看著葉歡眼中漸漸升騰而起的兩團火焰,于是慢慢露出了笑容,他知道,葉歡這回玩真的了。

伸出手,劉子成與葉歡重重一握。

“葉歡,這回是咱們第二次合作了?”

葉歡笑道:“你這人還算靠譜兒,咱們合作愉快!”

第一次兩人合伙把楊素拉下了馬,第二次又會鬧出什麼動靜呢?

只有天知道。

“一億到底能干什麼?”

安靜的酒店總統套房客廳里,葉歡和周媚閑聊。

周媚今天穿著一身艷麗的紅色連衣裙,黑色的長絲襪在裙擺邊沿若隱若現,線條完美的美腿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葉歡眼中晃來晃去,晃得葉歡不住的暗吞口水,一雙賊眼珠子生了根似的再也拔不出來了。

“一億?”周媚淺淺一笑,笑容中帶著幾許媚惑,美眸仿佛不經意的流轉,像春天的垂柳枝條,軟綿綿卻勾人心動。

“一億能做很多事,那要看在什麼層面了,在民間普通家庭,一億能讓一戶中等人家幾代吃喝不愁,而在上流社會里,一億或許只夠那些富貴人物賭幾把家樂”

葉歡點頭深思,他有他的算法。

“以前連勁塊錢的房租都交不起,如果我手里有一億,大概夠我交……………”葉歡翻著白眼,掐指算了起來。

周媚被他這怪模樣逗得噗嗤一笑,道:“別做這種怪樣子,一億夠你交一萬六千多年的房租了。”

“一萬多年那我得使勁活著才夠本呀,買軟白沙呢,大概,………”

周媚不經思索的接口道:“夠你買兩千萬包軟白沙。”

頓了頓,周媚輕顰秀眉,道:“你干嘛突然問起這個?”

葉歡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后搓著手干笑道:“周媚,咱倆認識這麼久了,我對你好不好?”

“還行,湊合。”

“你跟我老媽也跟了不少年了?這些年肯定攢了不少私房錢…

周媚嘆口氣道:“葉歡,你就算想開口借錢,好歹也應該表現得委婉一點,不要跟綁匪索要櫝金似的,你要知道,女人一輩子有兩個最大的秘密,是死活不會說出口的,一是女人的年齡,二是女人的私房錢。”

“不一定,咪咪小的女人還有第三個秘密,那就是胸圍”

周媚:咒………”

葉歡赧然干笑,嘿然道:“最近哥手頭有點緊,想跟你周轉一下……………”

周媚皺眉道:“我記得夫人以前給過你很多錢呀,花完了?”

“是啊,我是富家闊少爺嘛,自然花錢如流水,前些日子跟幾個老總賭家樂,一把全輸光了…

”葉歡面色不改的編著瞎話。

周媚咬著下唇,似嗔似怨般輕輕踢了他一腳,道:“編,你接著編!你這人嘴里有沒有一句實話呀?還賭家樂,真是現學現賣。”

葉歡苦著臉道:“反正我現在急需用錢,你若手頭方便的話,就借我一億,過半年我就還你。”

周媚橫了他一眼,櫻桃小嘴里迸出三個字:“不方便。”

說完周媚起身便走,留給葉歡一個迷人的婀娜背影。

葉歡重重嘆氣。

女人啊,甭管有錢沒錢,找她們借錢就跟要奪她們貞操似的,一個比一個小氣,小到廚房里的一瓶醋,大到一億元錢她也不想想,老子再綁她一回,她照樣得乖乖交櫝金,還得承擔被老子先jiān后殺的風險,多不劃…算……

目光短淺的動物!。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47
發表於 2016-4-2 01:57:32 |只看該作者
第145章又見柳眉

借錢果然是一件艱難的事。

葉歡現在能感受到劉子成絕望的心情了,這也怪他平時嘴太賤,說出來的話真真假假,讓人分不清是真話還是涮人,周媚根本沒把他的話當真,便自動的選擇了無視。

葉歡估摸著自己在周媚心里誠信為負數,就像那個總嚷嚷著“狼來了”的小屁孩。

葉大少爺好不容易萌了一點小小的事業心,還沒開始便遇到了挫折,這種挫折是所有有事業心的男人基本都會遇到的,沒錢。

到現在葉歡腦子里還一直覺得自己在做夢。

幾個月以前,他還為了每個月500塊錢的房租愁,每到交房租的日子,連放屁都夾著腚,生怕驚動了房東王老頭兒,幾個月過去,他現在仍然在愁,不過現在卻是為了一個億愁,瞧瞧,多麼高級的憂愁呀,以前那500塊錢的房租能比嗎?

葉歡現在走哪兒都哭喪著一張臉,跨入富貴圈子,別的沒學會,上流社會那種憂郁的氣質倒是學得tǐng像了,都是錢愁的,由此推斷,難道上流社會那幫憂郁的有錢人都欠了一屁股巨債?

缺錢就得想辦法撈錢,葉歡一直過著拆東墻補西墻的日子,好象自打走出社會,葉歡就沒富裕過,記憶里永遠都是缺錢的時候最多。

掰著手指數了一圈,化認識的有錢人里面,老媽周蓉,周媚這再人是指望不上了,葉歡張不開嘴,還有一位,則是很久沒聯系的柳眉。

榫眉的紅虎公司在寧海嚴打時查封過一次,不過在葉歡的運作下,沒過幾天又恢復了。而且那次查封之后,柳眉拿出了女強人的魄力以及黑幫大小姐的強勢,玉手一揮,徹底將公司旗下所有的黑道生意關閉,比如娛樂城,酒,KTV,以及很多上不得臺面的走私,放高利貸,賭場等等,旗下的馬仔們則讓他們進公司經過嚴格培訓后,選擇了一份正經職業,老老實實打工掙錢。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對紅虎公司來說,寧海的嚴打正好契合了柳眉的心思,順勢便將一個老牌的黑社會幫派變婁了正經的大公司,實現了徹底的漂白上岸。

葉歡認了父母后,跟柳眉聯系過幾次,知道了紅虎的現狀后,葉歡很佩服這個堅毅果決的女人,這種自己動刀挖膿瘡的魄力。很多男人都做不到,可柳眉卻做到了。

如此有魄力的女麼說她拿不出一個億,可能麼?

葉歡正琢磨著是不是給柳眉打個電話,這時,他的電話響了。

屏幕上,一個叫“柳眉”的名字正歡快的跳動著。

葉歡笑了,這才真他媽叫心有靈犀。正打算找她呢,她倒主動打過來了,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毫不猶豫的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柳眉交脆而囂張的聲音傳來。

“小助理,小混蛋,你已經幾個月沒上班了,告訴你,你的工資已經被我扣成了負數,你等著還錢!”

葉歡一滯,郁悶道:“你怎麼不干脆把我開除算了?”

柳眉哼了哼,道:“想得美,開除你了誰還我錢呀?你想想,你一個月4000塊的工資,曠工一天就得扣300,一個月30天扣9000,你每個月倒欠我5000塊,這生意多劃…算呀,偏不開除你,你繼續曠工,記得每年交6萬塊的罰款……”

葉歡擦汗:“帳算得tǐng明白的,出去打醬油肯定不吃虧”

柳眉哼道:“這麼簡單的帳我當然算得明白,我還沒算你交納罰款前的滯納金和利息

“當老板的果然都是手辣心黑之輩……”

柳眉得意的笑了兩聲,接著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半晌,傳來一道幽怨的聲音。

“葉歡,自從你離開公司后,一直很少跟我聯系,你你是不是沒把我當朋友?”

葉歡的心猛地一跳,深情道:“柳總,說實話,我tǐng想你的………”

“真的?”柳眉的聲音透著抑制不住的喜悅。

“真的!這麼久不見,你的音容笑貌一直在我腦海里盤旋,縈繞,跟鬼似的操!不對,跟刻骨銘心的初戀似的,揮之不去……………”

“那你怎麼不經常來看看我?連個電話都不打。”柳眉不滿道。

“忙啊”葉歡說了一個帶著明顯炫耀意味的無奈理由,但凡成功人士都這麼說過,特裝逼。

“哼哼,當上大老板了喲,看不上我這小打小鬧的個體戶了喲……………”

“我是說真的,確實tǐng忙,福利院擴建工程那檔子事兒剛忙完,眼下又有事了,柳總,大家都是成功人士,你應該深有體會,成功人士就跟那上了磨的驢似的,一圈又一圈永無止境的轉著,吃的是草,磨出來的是豆漿……”

“行了行了,少跟我胡說八道,小混蛋,你在哪兒呢?我想見你。”

葉歡嘿嘿的笑:“這可不巧,我沒在寧海,真的,騙你不是人,我在京城

柳眉也得意的笑:“我知道你沒在寧海,周媚可是我的鐵姐們兒,什麼都告訴我了,我也在京城呢,葉大公子,出來見個面?”

葉歡楞了一下,接著有些欣喜的道:“你真在京城?行,我這就出來,咱也來個他鄉遇故知。”

“咱們在哪兒見面?”柳眉的聲音也透著欣喜和激動。

“有家甜品店,離我僂的酒店不遠,那里的木瓜奶不錯,喝了咪咪會變得榴蓮那麼大,你多喝點試試……”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接著震耳玉聾的咆哮聲傳來:“老娘的咪咪哪里小了?用得著喝這個嗎?混蛋!你給老娘等著!”

葉歡對京城的路不熟,于是干脆約在所住酒店的一樓休閑茶座。

坐進去等了不到二十鼻鐘,行色匆匆的柳眉便到了。

一見葉歡,柳眉小小怔忪了一下,接著像只小母獅子般,張牙舞爪便沖了上來,勾住葉歡的脖子,使勁在他腦袋上敲爆栗。

“小混蛋,小流氓,居然嫌老娘胸小,老娘的胸哪里小了?你說,你說!”

“住住手!腦袋破了!再敲收費啊!敲一下一億。”葉歡手腳亂刨,面紅耳赤的掙扎。

二人見面這一鬧,引得茶座的客人紛紛側目圍觀。

柳眉見大家都在看他們,趕緊松了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香舌,俏臉紅了一下。

二人坐了下來,柳眉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然后俏目便一瞬不瞬的盯著葉歡看。

葉歡不自在的左顧右盼,見柳眉仍舊死死盯著他,葉歡坐不住了,俊臉一紅,身子突然一扭,滿面含春的交嗔道:“討厭!老盯著人家看干嘛?”

驟然的偽娘語氣,嚇得柳眉差點把手里的茶杯砸他臉上。

“葉歡,你胖了一些。”柳眉深深道。

葉歡笑道:“如今不比當初,當初吃頓大排擋都吃不起,沒錢的時候買把小白菜還得省著吃好幾天,一副科索沃難民的倒霉樣子,如今有錢了,大魚大肉的吃著,能不胖嗎?”

柳眉幽幽嘆道:“如果我在你最窮困的時候認識你,一定不會讓你………”

說到一半又頓住,只剩一聲仿若前世般遙遠的幽幽嘆息。

人生沒有那麼多如果,所謂“如果“只是給自己一個后悔怕借口而已。

張愛鈴曾說過“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

可是啊,世上哪有那麼多“剛巧趕上”的緣分?

錯過或漠視,誤會或猶豫,剎那之間,緣分便與自己擦肩而過,回頭再想挽回,卻有心無力。

柳眉很清楚,她已錯過了葉歡,在她剛鼓起勇氣的當口,便愕然覺她已晚了一步。

或許,晚了不止一步,而是整整二十年。

除了苦笑和嘆息,她還能做什麼?

坐在對面的葉歡見氣氛突然沉默下來,而柳眉的眼中露出感傷和遺憾的色彩,葉歡心頭一震,趕緊扭過頭去,干咳幾聲。

“柳總,說真的,你認識我還真是時候”葉歡挑著眉,用輕快的語氣道:“當初你認識我,正好是我最窮困的時候,今天咱們在京城重遇,你猜怎麼著?、。

柳眉壓下心頭的感傷,打起精神問道:“怎麼著?”

葉歡重重一拍大腿,頹然道:“老子又他媽窮困了!而且還是窮困的2.0級版本……”。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48
發表於 2016-4-3 00:27:30 |只看該作者
第146章 入股

窮困這個詞兒好理解,沒錢。

但柳眉不理解什麼叫窮困的級版本”這混蛋嘴里總喜歡冒出些新詞兒。

“窮困還有升級版本?”柳眉滿腦袋問號。

葉歡頹然解釋道:“以前窮困,無非為了幾百塊的房租,沒錢抽煙喝酒,沒錢吃飯,這種窮困只要給我一萬塊錢就可以完全解決,而且能讓我過得很好……”

柳眉有點明白了:“現在窮困的升級版本恐怕不是一萬塊錢能解決的吧?”

葉歡目光灼熱的看著她,贊道:“柳總真是冰雪聰明,最近我琢磨著搞點小事業,一切都籌備好了,正打算放開手腳大干一場,結果估了一下預算,還差一個億……”柳眉瞪大了眼睛,驚道:“什麼小事業居然這麼大手筆?”“私人會所,高級私人會所”葉歡嘿嘿笑道,他對柳眉沒隱瞞,這畢竟是求人的事兒,求人之前,自己的態度首先就得擺端正,雖然與柳眉的交情不算太深,可大家畢竟一場朋友,一邊求著人,一邊遮遮掩掩的不說實話,生怕別人搶了商機,這種小家子氣的人一輩子發不了財。

柳眉一楞:“高級私人會所?”

柳眉到底是個聰明的事業型女強人,美眸微微一轉,便笑道:“這主意恐怕不是你想出來的吧?是不是還有人跟你合伙?”

葉歡微微一驚,心中對柳看更高看了幾分,年紀輕輕能獨自打理紅虎公司那麼一大攤子買賣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心思縝密得很。

“不錯,是劉子成提出來的,劉子成也是咱們江南省的人他老爹是省委代記。”葉歡老實承認道。

柳眉輕輕一嘆,望著葉歡的目光越發復雜。

“葉歡,短短幾個月,跟做夢似的,幾個月以前,你還是我的小助理,如今你水漲船高,來往皆是權貴,你讓我感到陌生呢,可那種熟悉的感覺還在真是矛盾”柳眉幽幽道。

葉歡嘿嘿干笑,順手點了一根煙。

女人的思維好跳躍,剛剛談到正題,又扯到什麼陌生,熟悉她到底啥意思?

榫眉看到桌上那包軟白沙,鼻端聞到那熟悉的煙草味,不由嫣然一笑。

是了,他還是他,不管身份地位如何變化,他永遠是這副吊兒郎當的混蛋模樣抽著低廉的香煙絲毫不顧形象的抖瑟著腿跟當初認識他時一模一樣。

嘴角微勾,柳眉笑意愈深,像一朵盛放在婁里的紅色玫瑰。

“私人會所……聽起來好象很有意思。”

葉歡急忙道:“這是新興產業,走高端路線前景很不錯的,只要檔次和宣傳做得好絕對能賺錢。”

柳眉眼睛瞇了起來,眼中的色彩變幻不定,像一團謎,讓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葉歡,你的意思是,向我借錢?”葉歡搓著手干笑:“當然,否則我跟你提這個干嘛?主要是不好意思再綁你的票……”

柳眉笑罵道:“你個混蛋,還惦記著綁票呢?告訴你,你再敢綁我,老娘非一腳把你廢了不可。”

葉歡眨著眼,試探道:“柳總最近手頭還寬裕吧?”

柳眉點頭:“一個億,我有,但我不想借”

葉歡臉一垮,誰知柳眉悠悠的補充了一句:“我要拿這一億入你的股,葉老板覺得怎樣?”葉歡一驚:“入股?”柳眉出資一億,他和劉子成加起來才一億,這股份該怎麼分?如果按出資多少來劃…定股份,她柳眉豈不是占了一半?

柳眉俏目盯著他,似乎看出葉歡心中所想,于是輕笑道:“我出一億,股份嘛,我只拿20,剩下的你和那位劉少爺兩人商量分配,怎樣?”葉歡大吃一驚,頓了頓,正色道:“柳總,咱們認識這麼久了,你也知道我這人,1小便宜經常占,當初給你當助理的時候,你辦公室里的簽字筆,一次性紙杯,衛生紙,訂書機這些小玩意兒我大把大把的往家里帶,可今天這事兒我得說清楚,你出一億卻只占20的股份,這個便宜我占大了,虧著心呢,你到底怎麼想的?”

柳眉楞了半天,然后氣笑了,指著葉歡笑罵道:“你這小混蛋,原來從我辦公室偷了那麼多東西,我說辦公室的筆啊,杯子啊什麼的越用越少,害得值夜的保安被我罵了好幾次,原來家賊難防,說這種偷激摸狗的事兒還一臉的正氣凜然,你也算是極品混蛋了”

葉歡嚴肅道:“咱們是朋友嘛,朋友的就是我的,這些只是小物件兒,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你辦公室休息房間里一件新買的粉色咪咪罩不見了……”

柳眉擰著眉,細細回憶了一陣,接著俏臉刷的一下紅了,咬著銀牙,柳眉氣得順手抄起桌上一個打火機狠狠朝葉歡砸去。wW.nohu.(免費)

“混蛋!臭流氓!那那東西我找了好久,原來是你偷了!你個變態,偷它干什麼?是不是…

是不是”柳眉仿佛想到葉歡拿著她的東西做著某種猥褻動作的畫面,俏臉越發羞不可抑,眉宇間卻散發出一股迷人的chūn情,兩眼水麼汪的,不太像憤怒,反倒是喜悅的成分居多。

葉歡自然不太懂女人的心思,急忙解釋道:“那會兒我不是窮嘛,俗話說人窮志短,馬瘦毛長……”

“說重點!你你拿我那東西做什麼用?”

“當時我剛進紅虎公司上班,喬木給我買了條高級領帶,我我那不是想跟她來個禮尚往來嘛”葉歡小聲道。

柳眉羞喜的表情刷的一變,這下她是真正憤怒了。

“所以,你偷我新買的胸罩去還你自己的人情?把我買的胸罩送給喬木?”柳眉語氣有些冰冷。

葉歡渾然未覺柳眉噴薄的怒氣唉聲嘆氣道:“可惜喬木沒要。”柳眉愈發憤怒了:“她她居然不要?為什麼?”

葉歡小心看了她一眼,不安中帶著幾分得意:“1小了。”砰!

柳眉爆發了,抄起手邊的LV女包,劈頭蓋腦的使勁砸著葉歡。

“混蛋臭流氓!你怎麼不去死!”

坦然迎著茶座客人們驚恐的目光,施暴過后的柳眉心滿意足坐下來,翹起纖纖玉指,姿態優雅的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茶。

“現在回到正題,咱們談談入股的事兒。”

滿頭小包的葉歡垂頭喪氣的坐著,眼淚都快下來了。

“好好說話,不許打人啊。”葉歡弱弱的要求。

瞧著自己施暴的杰作,柳眉胸中一股怨恚之氣消逝無蹤,心情明朗了許多。

“現在我改條件了我出資一億,但要占股份的眉啜著茶,慢悠悠的道。

“為什麼?”“因為你偷了我的胸送別的女人”柳眉惡狠狠道。

“因為一件咪咪罩,你就漲了10的股份?”葉歡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柳眉笑瞇瞇點頭:“對,就因為這事兒。”

“好,好可怕的女人“葉歡駭然而視,悔得差點當著她的面甩自己一個耳光。

嘴賤吶!沒事提它干嘛?不但欠扁,而且破財,一破就是幾千萬……………,

柳眉笑吟吟的,不慌不忙道:“一個億,占股30,葉老板同不同意?”

“你就這麼相信開會所能賺錢?萬一賠本了怎麼辦?”

柳眉笑道:“別人辦會所我肯定不會入股,因為我不看好,京城這地方藏龍臥虎,沒有過硬的關系和背景,會所遲早讓人砸了攤子,但如果會所的老板是你,那就另當別論了。”

“為什麼?”

“因為你是沈家的人,以前我的層次不到,不知道沈家在京城到底多大的分量,后來你認了父母,我便特意打聽了一下”柳眉笑瞇瞇道:“葉公子,千萬別小看你們沈家,你們家族的能量大得很,政界,軍界,商界,無所不包,你葉公子若想在京城搞點事業,那簡直是易如反掌,而且絕對穩賺不賠,這是我下定決心入股的理由。”

葉歡心中一跳,關于沈家的分量,劉子成跟他說過,現在柳眉也是同樣的說法,難道沈家在京城真有這麼大的面子?

葉歡為難道:“其實我的本意是向你借錢,私人會所畢竟是新興產業,其中的風險還是不小的………”

柳眉瞇著眼,笑道:“葉公子是不想讓我分杯羹嗎?私人會所這東西並不是新興產業,早在十七世紀就有了,你是欺負我見識少?”

“十……十七世紀?”葉歡驚訝不已。

“最早的會員制俱樂部出現在十七世紀英國的一家啡館里,咱們國家的香港馬會,香港游艇會也有了上百年的歷史,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內地出現了會員制俱樂部,比較有名的京城長安俱樂部,京城美洲俱樂部,銀行家俱樂部,中國會等等,這些都是赫赫有名的高級私人會所,會員匯集了各行各業的精英人才,甚至是國外某些皇室成員,咱們寧海市也有一兩個這樣的高級會所,我本身也是寧海某個會所的會員,你覺得我會對它陌生嗎?”柳眉笑意嫣然。

葉歡笑道:“看不出柳總對私人會所這麼了解,等會所開張了,干脆你來幫我出面打理婁樣?我保證只拿分紅,不參與經營”

柳眉美眸一轉,似笑非笑道:“當初你給我當助理,現在你反過來要我給你打工?真是風水輪流轉呀你的意思是,要我當這個會所的總經理?”

葉歡嘿嘿干笑,他突然意識到,人家在寧海還有個紅虎公司呢,好好的董事長當著,腦袋犯抽了才舍了大公司的董事長,給他當這個小會所的總經理。

“當我沒說,你這麼大的老板,我請不起”葉歡赧然道。

話音剛落,柳眉卻突然表態:“好,我來當這個總經理!”

葉歡大吃一驚,脫口道:“你腦子沒,咳咳,柳總玉體無恙吧?”

柳眉使勁瞪了他一眼,道:“我腦子沒病,怎麼?我答應了,你卻不樂意了?”

葉歡嘆道:“我真的看不懂你啊到底為什麼?寧海的紅虎公司你不要了?”

柳眉也嘆氣,美眸眨了幾下,眼睛很快泛起一層令人疼惜的霧氣,聲音也變得泫然玉泣。

“剛才見面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是從寧海逃出來的”

葉歡大吃一驚:“你炒股虧了?公司破產了?還是開寶馬肇事逃逸了?”

柳眉睜圓了通紅的俏目,使勁瞪他一眼:“胡說什麼呢?我我…

咬著下唇,柳眉似怨似嗔的瞟著他,幽怨道:“老爸逼婚,逼我嫁給一個道上老朋友的兒子,我不答應,就跑出來了,到了機場發現世界雖大,我卻無處可去,又想起周媚和我說過你目前人在京城,于是我便來京城投奔你了……”

葉歡狐疑的瞧著她:“真的假的?你堂堂紅虎大小姐,日子難道也過得和我一樣狗血?”

柳眉愁緒萬千道:“我行李都沒收拾,就帶了兩張銀行信用卡,匆匆跑了出來,我爸現在肯定氣得跳腳大罵了,你難道不相信我?”

“說實話,很難相信,一聲不吭就逃婚,按說這不是你的作派呀…

“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作派?”

“按你的性子,你應該抄把刀到你那未婚夫的家里去,一腳把他踹翻,扒了他的kù子,用刀閹了他,然后用剛割下來的二弟蘸了血,在墻上寫上一句“閹夫者,紅虎柳眉是也”最后扔了二弟,仰天哈哈大笑兩聲,瀟灑而去……”

柳眉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然后俏臉一整,狠狠呸道:“我就知道你這張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是那種朝男人那里下刀子的潑fù嗎?惡不惡心?”

“說真的,你被老爸逼婚到底是真是假?”

柳眉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我不太信,別怪我說話直啊,如果我被父母逼婚,我就不反抗,就算要跑,怎麼也該把那素不相識的新娘子上了再說,你連人都沒見就跑了,多虧呀……”

迎著柳眉直玉噴火的眼睛,葉歡住了嘴,他忽然察覺到,柳眉不是高勝男,沒那麼重的口味……

“咳咳,說正事!柳總你可不對啊,咱們談生意呢,怎麼扯到上新娘子去了?我得批評你,談生意的時候不要瞎扯淡。”葉歡一本正經道。

柳眉:氣………”

“股份的事情就這麼說定了,你出資一億,占30,劉子成出資三千萬,占股份的19,我出資七千萬,占51,這樣分配你們沒意見吧?”葉歡補充道:“其實這樣分配我占大便宜了,不過呢,我還得把自己這張老臉折成股份算在里面,我這張臉也得算是無形資產,對吧?”

柳眉爽快道:“行,我沒意見,這事兒沒你這張臉還真辦不成,找個時間咱們請兩個律師,然后去公證處簽個合同,這事兒就定了……………”

柳眉的效率很快,一點也不耽擱,一邊說一邊站起身,道:“我去一趟銀行,辦理一下轉帳的事……”

說著柳眉忽然伸出手,輕輕將葉歡的下巴一挑,揚了揚眉,嫣然笑道:六小帥哥,我很快給你把錢打過去,明天我再來找你”

說罷柳眉扔下目光呆滯的葉歡,揚長而去,此地空余一陣幽香。

良久,葉歡摸了摸自己的臉,喃喃道:“媽的怎麼感覺自己又被嫖了似的?”

咦?為什麼說又?。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49
發表於 2016-4-3 00:28:03 |只看該作者
第147章再進沈家

柳眉雷厲風行的作風影響了葉歡。

葉歡當即找來了劉子成,把柳眉入股的事跟他說了,劉子成大喜過望,兩眼直放光,急切想見見那位傳說中救苦救難的女菩薩,瞧他那架勢,估摸著打算以身相許報答了。

葉歡只好告訴他,合伙買賣分工要明確,劉子成負責說謝謝,他負責以身相許……

接下來兩天,劉子成托了京城的朋友,向工商局注冊了公司,申請了執照,到稅務局領了稅務登記證,一應手續辦得很快,剩下的便是找個相對繁華地段的門面租下來裝修了。

柳眉確實是個說一不二的女強人,很快便將她的一億資金打到了公司帳面上,並請律師寫好了股權分配合同。

葉歡和劉子成一起去了趟銀行,把他們自己所有的存款都劃進了公司的帳號里。

銀行的vip室里,葉歡哭喪著臉,把幾張卡上僅剩的七千萬寫在轉帳支票上,銀行經理笑得像菊花那麼燦爛,接過葉歡的支票笑道:“感謝葉先生將公司戶頭開在我行,我們一定為提供優質,快速,便捷的服務,祝您咳,葉先生,您您倒是松手呀”

葉歡臉色沉痛,抿著嘴,緊緊拽著支票的另一頭,死也不松。

銀行經理笑容依舊,卻已變得很勉強,兩人就這樣一人拽著支票的一頭,展開了小心翼翼的較力。

劉子成尷尬的拍著葉歡的肩:“老弟,松開吧,咱這是創業,以后會財源滾滾……”

銀行經理汗流滿面,咬著牙附和:“就是…”

葉歡帶著哭腔道:“這是我所有的錢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

“孩子倒是扔出去了,狼在哪兒呀?”

“狼會出來的,我保證有很多橄,…”

劉子成的安慰下,葉歡淚眼婆娑的松開了手,看責銀行經理擦著汗將支票拿進櫃臺辦理轉帳,葉歡頓時覺得心都被掏空了“劉大哥,我還是覺得搶銀行比較靠譜兒,零投入,高回報…”葉歡用手朝銀行內的一排櫃臺掃過去,指點江山般豪邁。

身后的銀行保安警惕的握緊了電棍……

沈家老宅。

沈老太爺坐在竹林的池塘邊發呆,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不時騰身而起的幾尾鯉魚,又撲通一聲落入水中,仿佛在彰顯著它們旺盛的生命力。

魚兒都如此有朝氣,可岸邊的人卻老了。

沈老太爺早已華發蒼蒼,曾經銳利如刀的眼睛也漸漸變得渾濁無神,像一盞即將盡燈油的孤燈,拼命的維系著生命里最后一絲光亮。

每每閉上眼,他總能聽到腦海中那熟悉的爆炸聲,還有那戰場上彌漫的滿天硝煙,和振奮人心的沖鋒號,他端著槍,沖在最前方,槍管里噴射出憤怒的火舌,身旁的戰友們不斷的倒下,又不斷有人補上,他們無堅不摧,他們百戰百勝,他們靠手中的槍打下了整整一座江山!

遲幕的英雄,除了ji蕩人心的回憶,還剩下什麼呢?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金戈鐵馬的日子仿若已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如今的沈老太爺垂垂老矣,像所有普通的老人一樣坐在池塘邊曬著太陽發呆,誰會相信這位佝僂蒼邁的老人,曾經是手握兵馬,殺人如麻的開國將軍?

池塘邊傳來的腳步聲,很輕,沈老太爺還是察覺到了,他雖已年老,可耳聰目明,不聾不瞎。

老三沈篤義走到他身邊,見老太爺睜開眼,沈篤義抱歉的笑笑,道:“爸,打擾您了。”

沈老太爺眼睛睜開又閉上,哼了哼,道:“你們幾兄弟整天忙得不見人影兒,見我怎麼算是打擾,應該是我的榮幸才是。”

沈篤義慌忙道:“爸,您這話可重了,我們幾兄弟再忙,只要在老宅,每天必來給您請安呀。”

沈老太爺淡淡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們個個在我面前恭順得跟耗子似的,可誰知道你們心中打的什麼算盤?我眼看就要入土的人了,能把沈家抬到如今這般風光,死了以后見老祖宗,我心中無愧,倒是你們,不知道將來你們死了到九泉之下,可有面目見我?”

話音雖輕,卻像一記重鼓狠狠敲在沈篤義耳中,沈篤義臉色立馬白了。

“爸,您這話可教我惶恐了,請您訓斥。”盡管年過五十,但在老爺子面前,沈篤義仍像個孩子般恭敬之至。

沈家門風嚴謹,不管外面什麼年代,沈家子弟受的都是古代si塾式教育,幾兄弟從小飽讀詩書,治家更以“孝”字為先,這個“孝”字早已深入沈家子弟骨髓,終身不敢或忘。

沈老太爺仍舊閉著眼,枯槁如樹皮般的面容浮起幾分冷笑,道:“老三啊,你別以為我現在老糊涂了,我只是懶得管你們這些事,但你們也要懂得收斂,你和老四拉幫結派,把家里搞得烏煙瘴氣,你以為我不知道?沈家百年傳承,為什麼每代要立一位家主,因為令出一門,才不致章法紊亂,一個國家要有完善的法律才稱得上強盛,一個家也需要嚴格的家規,才稱得上興旺。”

沈篤義微微垂著頭,老老實實聽著老爺子的訓斥,大氣也不敢出,久經宦海風浪的他,此刻腦門卻微微冒汗。

沈老太爺緩緩道:“你們大哥性子忠厚優柔,拓業不足,守成有余,你們別以為這是什麼缺點,相反,如今的沈家只需要守成,並不需要錦上添花,這也是我決定老大為家主的原因。你和老四從小便對老大不服氣,什麼東西都要爭搶,這並不是好事,沈家不同于普通家庭,你們如今個個身處顯赫,若然蕭墻禍起,傷的卻是國運,希望你們好自為之,我不反對爭斗,但一定要把爭斗控制在既定的范圍之內,出了圈可就不好了。老三,懂我的意思嗎?”

沈篤義汗出如漿,唯唯點頭。

不輕不重的敲打過后,沈老太爺終于微微睜開眼,道:“老大的孩子是叫葉歡吧?”

“是。”

“哼還姓葉,這小子是想跟我硬扛到底了?本是我沈家的孩子,改個姓那麼不情願麼?沈姓哪里辱沒了他?他還住在老宅嗎?”

“前些日子到城里游玩去了。”

“除了游玩,他沒干別的?”

沈篤義瞧了瞧老太爺的臉色,小心道:“聽說正跟人商量著在京城開個什麼會所,小孩子的玩意兒。“沈老太爺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倒對老大的孩子挺上心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你。”

沈篤義神情頓時有些驚惶閉嘴再不發一言。

“罷了,我跟小孩子斗什麼氣呀,越老越活回去了,去告訴老大要他安排一下日子,我要見葉歡。”沈老太爺不容置疑的道。

葉歡和猴子張三坐在酒店房間,三人一臉頹然。

“哥兒幾個,告訴你們一個不怎麼幸的消息,我沒錢了,又成窮光蛋了………”葉歡唉聲嘆氣道。

和劉子成出了銀行大門,葉歡算了算自己的身家,發現自己已經順利從富家公子又打回了原形。

張三撇嘴道:“歡哥,你這敗家的速度太快了吧?這才多久,一個多億就花光了?照你這花錢的速度,周姨再掙十個騰龍集團也不夠你糟踐的。”

葉歡氣道:“我那是自己花掉的嗎?都他媽為社會做貢獻了,拿著那麼多錢,我連一套小三居都沒買,唯一闊氣的地方是不跟巷口賣油條的老李還價了,把那老頭兒高興的,第二天就漲了價,奉人就說鼻姓葉的混混都不跟他還價,說明以前他的油條賣的價錢低了,以后一根一塊二,愛吃不吃,把咱們附近那些街坊鄰居氣得呀,隔三岔五就有大嬸大媽拿著拖鞋在巷口,使勁兒的拍著寫我名字的紙人兒,我他媽都成過街老鼠了……”

“歡哥,你那麼多錢怎麼花掉的?”

“很簡單,一共兩筆帳,福利院擴建,我掏了四千多萬,歡樂基金的日常開銷還是周媚從騰龍集團支出的,不然我現在早成負翁了,還有劉子成攛掇我開si人會所,今天剛劃了七千萬出去,沒了,看了看卡上余額,正好只剩1000多塊,身上還有幾百塊的現金……”

“劉子成那家伙靠不靠譜兒?丫不會卷款逃了吧?”

葉歡瞪起了眼:“敢!老子到江南省政府大院爬高壓電塔去!”

猴子和張三面面相覷,他們也犯了愁,猴子道:“現在怎麼辦?歡哥,你給我們那幾張卡,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用她的錢不合適,便都還給周姨了,周姨當時很感動,直誇我們是貧賤不移的好孩子,張三這二貨喜滋滋的找她要朵小紅花,周姨沒有,于是打發給他一包茶葉…

葉歡嘆氣道:“也就是說,我們哥兒幾個徹底變成窮光蛋了?”

“大概是這麼個意思。”

張三道:“歡哥,沒錢你怎麼不找周姨要?你一開口她讀書定給你,要多少給多少。”

葉歡搖頭道:“我就是開不了這個口,而且我一輩子都不打算開這個口,不然要成了習慣,我真成二世祖了。”

猴子算了算,道:“咱們身上的錢如果加起來,買四張回寧海的火車票還是夠了,不過只能坐普通硬座,高鐵都坐不起。”

“別人回家都是喜氣洋洋的衣錦還鄉,咱們這麼灰溜溜的回去,你覺得好意思嗎?”葉歡不滿道。

猴子和張三于是不說話都看著葉歡。

三人打小已形成了默契,甭管遇到什麼事,總是葉歡拿主意。

葉歡思索半晌,咬牙道:“哥兒幾個黑暗是暫時的,光明就在眼前,現在咱憋著勁兒開會所賺大錢呢,不能回去!”

“不回去我們只好睡大街了,每天在垃圾堆里刨點兒吃的,然后看著你的高級會所拔地而起?“葉歡眼珠轉了幾下,頓時有了壞主意。

“張三,晚上和我走一趟,咱們順幾件東西賣了,好歹撐過這一陣。”

“去哪兒”

葉歡yin笑道:“去沈家!前些日子我在沈家住了幾天已經踩過點了,到底是百年家族,里面不少古董,隨便拿幾件賣到潘家園,估計夠咱們吃喝幾個月了。”

猴子和張三倒抽一口涼氣。

“歡歡哥你說的沈家是你那個沈家嗎?”猴子結結巴巴道。

“不然還有哪個沈家?”葉歡一臉不耐煩。

“歡哥你”猴子憋了半天,憋出幾個字:“你夠狠的啊。”

張三仰天長嘆:“畜生啊……”

“少他媽廢話,沈家不待見我,我拿他們幾件東西怎麼了?老子剛生下來就被他們追殺得滿世界亂跑,這筆帳我跟誰算去?”

張三問了一個很二乎的問題:“歡哥,偷東西不難咱們怎麼進去?”

葉歡笑道:“大搖大擺進去拿了東西放進汽車后備箱里然后大搖大擺出來。”

張三:“…………”

葉歡笑瞇瞇的拍著張三的肩,道:“放心大膽的拿,能拿多少算多少,我沒當自己是外人你也別當自己是外人,就當幫我搬家吧。”

猴子和張三:“…………,………”

葉歡為什麼被人叫了十幾年的混蛋?混蛋之所以被稱之為混蛋總有它顛撲不破的道理。

晚上,一輛奔馳車悄無聲息的停在沈家牌坊前。

沈家附近戒備森嚴,隨處可見持槍的警衛,每次來這里,葉歡總覺得一股壓抑沉悶之氣難以舒釋。

在牌坊前下了車,葉歡領著戰戰兢兢的張三,一路大搖大擺前行,警衛們自然早已認識葉歡,仍舊嚴格的檢查了證件,又警惕的掃了幾眼張三,然后放行通過。

時已晚上十點,老宅靜悄的,靜謐中誘著幾分驚怖。

葉歡和張三一路前行,一直走到宅子三堂,這里是內眷們住的地方,葉歡只來過一次,不過葉歡早已打聽清楚,三堂西廂正是他那沒見過面的爺爺的書房,平素那位老太爺總喜歡住在竹林的陋屋里,很少來這邊。

那間書房正是葉歡今晚的目標。

偷他老爸沈篤禮的東西,葉歡自然沒那麼大膽子,他再混蛋也不至于干這事兒,不過偷那位沒見過面的爺爺,葉歡表示毫無壓力。

一總不能白給人當孫子吧?好歹得收幾分利息。

越往里走,大宅內的戒備越寬松,不過仍有不少警衛進出站崗,二人鬼鬼祟祟走到老太爺的書房門口,所經之處警衛們不由納悶的看著他們,幸好葉歡早已在警衛中混了個臉熟,大家知道這位爺是沈家的長房少爺,不然就憑他們這鬼祟的模樣,早已被警衛亂槍掃射了。

繞過回廊,二人走到書房門口,意料之中的,書房里一片漆黑,顯然沒人。

葉歡剛準備推開書房的門,走廊外便聽到一聲低沉而威嚴的聲音。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來這里做什麼?”

漆黑的深夜,靜謐中突然冒出這句話,葉歡和張三哇的一聲大叫,二人驚恐的抱在一起,渾身巔栗,見到鬼一般駭然。

很快,周圍便一陣密密翠翠,甚至有槍上膛的聲音。

站在葉歡不遠處,是一位穿著普通老式長褂的老人,黑暗中看不清面目,但一頭銀白的頭發卻分外顯眼。

老人聽著身后有槍上膛背過手輕輕擺了兩下,四周躁動的人影便靜了下來。

“歡哥,跑吧!被發現了!”張三抖索著叫道。

“跑什麼!沒聽過賊不婁空嗎?”葉歡滿不在乎道。

老人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歡哥?你是葉歡?”

葉歡一挺胸道:“不錯,你認識我?”

老人微微點頭:“應該是你,否則四處戒備森嚴,飛賊再有本事也進不來。”

葉歡眨眨眼,道:“你是誰?”

老人嘿嘿一笑,道:“我嘛,你就當我是沈家的老工人吧。”

葉歡頓時了然:“你是這宅子里的清潔工吧?”

黑暗中,老人仔細打量著葉歡,眼中滿是玩味:“清潔工?算是吧。”

二人聊這幾句時,張三已推開了書房的門。

尋著開關打開燈屋里一片雪亮。

燈光照射下,老人的模樣便看得清清楚楚,蒼白的頭發,老邁的面容,一雙眼睛看似渾濁卻仿佛能看透世間一切mi霧,直達人心,靜靜的負手而立,像一只休憩的老虎盤臥著,沉靜中散發出幾分不怒而威的氣勢。

老人也在靜靜的打量著葉歡。

普通的黑色夾克,一雙灰蒙蒙的舊板鞋牛仔ku的邊沿早已磨出了毛邊兒滿臉不正經的笑容帶著幾分痞痞的滿不在乎的味道,一雙眼睛卻黑亮發光,清澈見底。

老人笑了,葉歡也笑了。

張三沒管二人的互相打量從兜里掏出一個碩大的袋子,徑自開始滿屋子的掃蕩。

老人見張三的舉動眼皮不由一跳,道:“你們在干什麼?”

葉歡嘿嘿笑道:“屋子里的東西灰塵太多,我幫我爺爺擦一

“這可是古董,你們……”

張三笑道:“不是古董我們還懶得擦呢。”

老人一急,剛待出聲,葉歡便笑道:“老人家,給沈家當工人挺辛苦吧?”

老人看著張三一件一件的往袋子里裝東西,張三裝一件,他的面孔便狠狠抽搐一下,心不在焉的道:“還好,還好。”

葉歡擠擠眼,道:“大家都是無產階級,有什麼委屈跟我說,我幫你找那老家伙討個公道。”

老人收回目光,遲疑道:“你說的“老家伙”該不會是”

“沈總理他老爹,也就是我爺爺,老頭兒多兇殘吶,你這麼大把年紀還不讓你退休,有這麼使喚人的嗎?忒不是東西了”

話音剛落,砰了一聲響,張三不小心打翻了一塊上好的硯臺。

老人臉色頓時一白,面孔心疼得直抽抽,捂著心臟半晌沒出聲兒。

葉歡氣得跺腳罵道:“1小心點兒!你個敗家玩意!”

眼見張三將墻上掛著的一幅古色字畫摘了下來,老人急眼了,一個箭步沖上前,拽住畫框道:“這個不準動!”

“為什麼?”

“這是我這是他最喜愛的一幅畫,明代唐寅的”

葉歡揮斷了他的話:“行了,不動就不動,這畫送你了,我請客,算是補償你這麼多年為沈家當牛做馬”

嘆了口氣,葉歡望著老人,沉痛道:“讓老人家見笑了,家門不幸,出了這麼一號老妖孽,瞧瞧這滿屋子他搜刮的民脂民膏,做孽呀…

老人呼吸頓時粗重起來:“…………”

張三走過來,看了看老人的臉色,湊在葉歡耳邊輕聲道:“歡哥,這老頭兒臉色好古怪,到底什麼來路?”

葉歡再次仔細打量老人一番,回頭低聲叱道:“對老人家要尊敬,大戶人家通常很變態,沒準他是老妖孽身邊侍候的太監呢。”

張三恍然點頭:“難怪yin陽怪氣跟練了葵花寶典似的”

然后二人不說話,好奇的瞄向老人的襠部,眼神很不純潔老人臉色已一片紫黑,喘著粗氣道:“你們的悄悄話太大聲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50
發表於 2016-4-3 00:28:32 |只看該作者
第148章 祖孫相見

京城沈家不僅僅是個顯貴的家族,它同樣也是一個圈,一個百年文化沉澱,由權力和金錢交織而成的圈,這個圈里,真正的沈家直系弟並不多,外姓占了大部分,但凡某個團體必然有其核心,沈家的直系弟便是這個圈的核心。

當別的直系弟紛紛穩坐高位,或是商業大嶄,或是政治明星,在屬于他們自己的領域中綻放光芒的時候,偏偏還有一位直系弟為了一點小錢而偷老太爺的古董……

沈崇武,也就是如今的沈老太爺氣得接近自爆身亡的臨界點。

他實在沒想到,傳聞中那位被丟棄在孤兒院,自小混跡于市井的親孫居然可以混蛋到這個地步,多少年沒在沈家見過這樣的敗類,今兒總算開了回眼界。

葉歡渾然不知眼前這位老人的真正身份,仍舊催促著張三手腳麻利一些。

他也知道現在干的這事兒不怎麼長臉,別人他倒不怵,他怕的是沈篤禮萬一心血來潮出來遛彎兒,正好逮住他們,估計不知道沈篤禮有沒有心臟病,高血壓之類的毛病,趕明兒非得好好問問,不然氣死他就有點不孝了。

沒過多久,沈崇武的書房已被張三掃dàn一空,張三到底是經驗豐富的慣偷,雖然對古董沒有任何鑒別能力,但對古董的取舍有著驚人的天賦,個頭體積太大的果斷被舍棄,裝進袋里的全是體積小,古味濃郁,一看就是值錢貨的小玩意兒,別的不提,光是書案上那一方血色濃郁的雞血石印章起碼就值幾百萬。

沈崇武心都碎了……

張三掂了掂鼓漲的袋,扭叉道:“歡哥,差不多了,這些我估ō著值不少錢,見好就收吧。”

葉歡點頭,順手又取下書架上一個印著青花的瓷瓶,隨手朝張三一扔,道:“這個也帶上,來都來了,總要滿載而歸對得起我當一回敗家嘛…”

小小的瓷瓶在半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拋物線,沈崇武大驚失色,脫口叫道:“我的南宋汝窯印花青瓷”

話音剛落,張三便穩穩的接住了瓷瓶,順手往袋里一丟。

沈崇武松了一口氣,一ō身后,早己汗流浹背,虛脫般癱坐在書房的椅上。

葉歡招呼道:“我們走了,老人家,別告訴任何人我來過,那幅明代什麼姓唐的畫送給你了,算是封口費……”

“封……封口費?”沈崇武目瞪口呆。

張三催促道:“歡哥,趕緊走吧。”

沈崇武坐著喘了一陣壓驚的粗氣,見葉歡二人拎著袋便往外走,沈崇武嚇得一哆嗦,鼻聲道:“站住!你拎著它們上哪兒去?”

葉歡一臉混蛋樣兒道:“賣掉換錢,喝酒吃肉。”

沈崇武呆了呆,仰天悲愴長嘆:“畜生啊”

張三瞟了葉歡一眼,笑道:“老人家的評價那是相當的中肯”

二人拎著袋正準備走出書房,沈崇武渾身一顫,一個箭步上前,揪住了張三的袋,厲聲道:“都站住!誰也不準走!”

葉歡一楞,接著一臉冷笑:“老家伙,想黑吃黑?”

沈崇武須發怒張,凜然如天神般擋在門口,暴喝道:“把東西放下,這些都是沈家祖傳,想偷老的東西,沒門兒!”

葉歡懶洋洋道:“你再敢攔著,老揍你。”

沈崇武怒喝:“你敢!王八崽,反了你了,知道我是誰”

話沒說完,葉歡一拳打在沈崇武的左眼眶上。

一混混就是混混,素質必然不怎麼高,所謂敬老尊賢這些大道理在他眼里全是浮云……

沈崇武一聲悶哼,眼眶已然黑了一圈,此刻的他不由又驚又怒。

多少年了,多少年沒人敢這麼揍他了!

當年只有跟日本鬼交手受過傷,卻不曾想,行將入土之時,又被人揍了……

“王八崽,老崩了你!“沈崇武勃然大怒,老邁的身軀一tǐn,渾身散發出一股威重之勢,筋骨畢現的大手蒲扇般朝葉歡拍去。

葉歡一驚,眼疾手從袋里隨手掏了個小瓶兒,吹了聲口哨,然后往沈鼻武身后一扔……

“啊孽障!我的越窯秘色青瓷”

沈崇武的身形立馬頓住,怒氣勃發的兩眼化作了極度的驚恐和心痛,毫不猶豫的一轉身,像見了骨頭的狗一般,狠狠朝后一撲,動作飛,走位風sā,很難想象一個年邁的老人居然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小瓶兒即將落地之時,沈崇武終于堪堪接住了它,一臉蒼白的瞪著手里的小瓶,如同看著即將掉入井里的親生兒一般。

“好身手!”葉歡兩眼一亮,脫口贊道:“沈家老宅果然藏龍臥虎,深不可測,一個清潔工都有如此矯健的身手,比他媽少林寺的掃地僧還牛逼……”

張三不耐煩道:“歡哥,咱們走吧,你還等著他說“承讓,怎麼著?”

葉歡興奮道:“三兒,你說他矯健不?矯健不?”

“他腳不賤,是你的手賤。”張三慢條斯理道。

葉歡興奮的朝趴在地上仍舊呆滯狀態的沈崇武叫道:“老人家,今天我有事,明天我來找你,一定要收我為徒啊”

二人于是匆匆出門,夜色下,兩條鬼鬼祟祟的人影急步朝大門走去。

葉歡一邊走一邊猶自贊嘆:“這老頭兒身手太絕了,瞧瞧那餓狗搶食的動作,嘖嘖,國足那幫孫找他當門將的話,咱中國足球不早稱霸世界杯了嗎……”

二人還沒走出幾步,書房內忽然傳出沈崇武暴烈的怒喝聲。

“給我把那倆王八崽拿下!”

哢哢哢!

無數槍械上膛開保險的聲音。

一道刺眼的白光劃…破了漆黑的夜色,葉歡和張三的身形在探照燈的強烈照射下一覽無遺,纖毫畢現。

光亮之外,無數黑洞洞的槍口指住了二人的腦袋,二人的腦門上,十幾個紅點點顫顫巍巍,葉歡和張三頓時嚇得面色如土,雙腿不由自主的打起了擺,看了這麼多年的美國大片,他們很清楚,自己腦門上的這些紅點點是狙擊槍的紅外線瞄準器……

場面太波瀾壯闊了……

張三雙腿一抖,立馬做了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他忽然將雙手舉高,然后五體投地式趴在地上,深運一口丹田氣,扯開了嗓大嚎道:“政府!政府!別開槍,都是自己人,我……冤枉啊……”

葉歡緊緊抿著嘴,毫無血色的嘴混不住的顫抖,努力壓下恐懼,顫聲道:“三兒,你他媽能不能有點骨氣?瞧你那窩囊樣兒,丟人敗興!”

張三仍舊五體投地式趴著,臉埋在地上,悶聲悶氣道:“你倒是表現個骨氣給我看看……”

葉歡一聲冷哼,xōn脯一tǐn,然后……

跟張三一樣,高舉雙手,邪教拜神似的,五體投地式趴在地上,趴得那叫一個深沉,憂傷…

“各位政府同志,我錯了,我投降“……張三:“…………”

沈家前堂燈火通明,雪白的燈光照映出沈崇武那張鐵青的老臉,左邊的眼眶黑了一塊,隱隱的疼痛感令他老臉不時狠狠抽搐兩下。

沈篤禮站在沈崇武身后,看著前堂正中瑟瑟站立的葉歡和張三,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無奈。

沈崇武怒沖沖的盯著葉歡,然后扭頭冷冷朝沈篤禮道:“這就是你生的兒?”

篤禮具氣,此時此刻,除了嘆氣,他實在不知該說什麼。

葉歡一臉赧然,搓著手嘿嘿干笑。

沈崇武見他還沒皮沒臉的笑,不由怒哼一聲,森然道:“你生了個好兒啊。”

“我還有很多不足”葉歡趕緊謙虛道。

沈篤禮暗嘆,狠狠瞪了他一眼,沉聲道:“葉歡,這是你爺爺,叫人。”

葉歡和張三呆楞住,停頓了一會兒,二人失聲大叫:“爺爺?”

沈崇武一揮手,大聲道:“停!別叫我爺爺,老夫高攀不起!”

葉歡渾身直冒冷汗,兩眼驚恐的瞪著沈崇武。

這老頭兒居然……是他的爺爺?

沈篤禮幾次提及,葉歡知道這位健在的爺爺是開國的老將軍,沈家碩果僅存的核武器,咳嗽一聲滿京城抖三抖的當朝宿老玩笑開大了……

看到沈崇武左眼眶上被他揍過的黑圈兒,葉歡有種當場暈過去的沖動,裝暈也行。

揍開國老將軍是什麼xìn質?差不多算是老虎頭上拍蒼蠅吧?

據說這位爺爺當年手刃日本鬼無數,為國家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是一員標準的萬夫難敵的猛將,而今天這位猛將居然被親孫揍了……………,

見沈崇武老臉仍在不停抽搐,葉歡立馬裝出一副血脈骨肉喜相逢的興奮笑容,笑容里透著極度的諂媚。

“…猛將兄!”葉歡張開雙手,撤歡似的朝沈崇武跑來。

沈崇武臉色一變,指著葉歡一聲暴喝:“給老站住!”

“猛將爺爺我錯了,我年紀小,不懂事,你就原諒我吧”

葉歡低頭認錯。

不管這位爺爺多麼崇高的地位,也不提他對沈家的長輩有沒有感情,總之當孫的揍爺爺,這種行為確實是大逆不道,葉歡這會兒是真心覺得錯了。

沈崇武怒氣未消,盯著葉歡的眼神仿似噴出火來。

沈家弟無論在外面有多高的地位和成就,在他這個年邁的爺爺面前,無一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可這個葉歡,不但偷他沈家祖傳的古董,還……

沈崇武深深吸一口氣,左眼眶又開始隱隱作痛。

如果不是看在葉歡是自己的親孫份上,他老早就下令擊斃這兩個王八崽了。

“別叫我爺爺,我可沒你這種無法無天的忤逆”

沈崇武話沒說完,身后的沈篤禮忽然上前一步打斷了他的話,急道:“爸!”

沈崇武話音一頓,扭頭望著他。

“爸葉歡自小與父母失散,流落民間,沒讀多少書,免不了缺了管教,可是爸,他是您的親孫,這二十年他在外面受的苦,是您想都想象不到的,稚何辜,受此牽累?說到底,我欠了他很多,沈家也欠了他很多,爸……”

“…當年那些恩怨,如今已不必再提,我是家中老大,能容則容,能忍則忍,我知道您一直嫌我xìn優柔,不堪大任,幾兄弟之中,您疼老五,因為只有他繼承了您的志向,投身軍伍,可是您就算對我不滿,也不該將這種不滿轉移到孫輩之中,葉歡受我牽累,苦了這麼多年,他也是您的骨肉血脈,沈家諸多弟,您為何偏薄他一人?”

沈崇武定定看著沈篤禮眼中的沉痛和悲愴,沉默半晌,終于長長嘆了口氣。

是啊,葉歡是沈家的長房長孫,當年家中爭斗與他何干?何以讓他受這多年的苦楚?游歸家,本該慶賀,何必計較些許小節?畢竟他的身上流著沈家的精血,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沈崇武一生殺人如麻,老了仍舊脾氣火爆,可祖孫tǎn犢之情卻是無法抹滅的。

只是今晚這個孫所作所為著實可恨!

沈崇武總覺得心中一股怒氣難以發泄,憋得難受。

在前堂的玉石地磚上來回轉了好幾個圈,砰!

沈崇武狠狠拍了一下堂前的黃梨木茶幾,不甘心的朝沈篤禮大聲吼道:“可是你看看,你看看,這孫干的事兒是人干的嗎?”

葉歡聽不得別人罵他,聞言英眉一豎,接著又氣勢頹然的垮下肩。

他突然意識到,滿世界誰都不能罵他,惟獨眼前這一位卻能罵得理直氣壯,令他無法反駁,無法反罵,因為他確實是如假包換的孫,裝都不用裝。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11-16 13:32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