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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ge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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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常書欣] 商海諜影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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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4 13:10: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詭諜疑蹤 第27章 爾詐我亦奸

   一輛寶馬疾馳在通往江州市的高速公路上,駕車焦敬寬已經超速二十公里渾然不覺,他狠狠的握著方向盤,嘴裡念念有詞,如果旁邊人的話一定聽得出來。焦總在罵人,在問候那幾個偷拍的,在用不堪的詞表達著自己的憤怒,甚至於問候對方的女性親戚,幾次他咬牙切齒的,快嘣斷後槽牙了。最鬱悶的,偏偏這事他屁都不敢放一個,老婆姓肖,這個姓氏在臨海鎮意味什麼誰也知道,今天所得一切都是拜老婆所賜,人家兩任肖董事長能正眼看他,也就是看在這個上面而已。

    這就對了,那怕在外面的女人有多麼如花似玉,但老婆只能有一個。而且絕對不能讓老婆知道滴。

    可特麼偏偏有這麼幾個攪糞棍子又拿這說事,中午接了一張彩信嚇得他飯都沒吃好,急急就跑出來了,生怕對他查得很嚴的老婆發現手機裡的貓膩,上次都給錢了,回來一看才知道上當,那事他都沒敢吭聲,那些人什麼來路他不太清楚,可和肖總有關就足夠讓他忌憚了,他生怕自己現在擁有的這一切,就像肖雲飛一樣,一夜之間化為泡影。

    咚……他又重重擂了方向盤一拳,想來想去,就是想不出一個妥善安全的處理方式。

    只能見機行事了。

    他如是想著,油門踩到了底,車速飛快的駛向市區。

    …………………………

    …………………………

    市西北,商貿區邊上,老倌茶室,包小三、耿寶磊、仇笛,三個人也在焦慮地等著回音。

    不難,一詐唬就出來了,他的嗜好就是他的軟肋,而且這種靠老婆的上位的,有多怕老婆可以想像,一個彩信發過去,那邊電話就急急來了。

    但這事有一個問題,耿寶磊有點心虛地問著:“喂,你們說咱們這……算不算敲詐?”

    “廢話,不敲詐人家什麼身份,能聽你的?”包小三道。

    “這是違法犯罪的,你個傻x。”耿寶磊罵包小三。

    包小三一瞥眼不屑地道:“你也沒見多聰明,違法犯罪的事跟上我們少幹啦?”

    也是,自從認識這一對損友,耿寶磊眼看著江河日下,自己已經墮落的不像話了,他臉色蹙然地想著什麼,然後嘴巴嘖吧有聲,像是痛心疾首以至於到無語的境地


純禽總裁狂寵妻。

    “又怎麼了?”包小三關心了。

    “沒怎麼,我在想,我這輩子可能就這得性了啊,遲早有一天也得進去回爐受受教育。”耿寶磊心有餘悸地道,做的多了,也許僥倖的心理就越盛了,久而久之,恐怕終要有一天濕身的時候。

    “沒事,我進去過,很稀鬆扯蛋。”包小三不屑地道。

    耿寶磊兩眼炯炯有神看著他,使勁憋了句:“那你是怎麼熬過去的?”

    “很簡單,一回哄二回詐,三回過來揍趴下。”包小三道。

    “什麼意思?”耿寶磊好奇地問。

    “就是逮著你先安慰,小夥子,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呢,將來的生活還美好著呢,怎麼可以違法犯罪呢,一看你就不是違法犯罪人嘛……好了,坐下,喝杯水,說說你的事,小事一樁,別緊張,登個記,別耽誤了吃飯。”包小三學著員警的口吻道,他說了,一般頭回見面,員警都很客氣。

    “不能吧,這麼客氣?”耿寶磊不信了。

    “還真就這麼客氣,我頭回就上當了,咦呀,覺得員警叔叔人真好,我一五一十就說了,我就擱北站那片倒了幾張火車票不是,一共五張,我都交待了……一交待,員警不樂意了,怎麼可能才五張呢?進我們這兒你問問,抱個孩子的老娘們一天不販個三五十張呢?繼續說,到底多少張……我真的只有五張,沒啥交待的啊,那員警就說了……好好,你的事先到這兒,給你個立功贖罪的機會,說說,你這一夥裡,有幾個人,都叫什麼,多大年齡了、是男是女、住什麼地方……提醒你一句,我們可都有掌握的資料,亂說可是要負責任滴。”包小三道。

    耿寶磊明白了,這是順藤摸瓜,找販票團夥,要說出來就慘了,他緊張地問著:“那你叛變了沒有?”

    “我倒想叛變,我沒法叛變啊,我不知道啊……那些大團夥我倒聽說過,他們和站裡有關係能拿上票,可他們看不上我,不收我啊。”包小三鬱悶地道。

    仇笛哈哈一笑道著:“那講不出來,該最後一招了吧?”

    “可不,把我關小黑屋裡揍了我一頓,身上幾百塊錢當贓款全沒收了,後來實在看挖不出什麼東西來,一到晚上就把我攆走了,尼馬幾百塊錢呢,飯都沒管我一頓。”包小三說著自己的悲慘經歷,那表情、那聲音,真叫著悲愴動人。

    耿寶磊瞠然盯了他久,這才感慨道:“你能活到今天,真是不容易啊……聽聽你的經歷,我感覺我幸福多了。”

    “那當然,咱們現在叫苦盡甘來嘛,以前坑蒙拐騙,頂多幾頓飯錢,現在多牛逼,一拿就是好幾萬;這價碼在江湖上,卸人胳膊腿都夠了,不管你怎麼想的啊,反正我覺得吧,我是找到終身的事業了。”包小三嚴肅地道,拍著胸脯,志向滿滿地。

    耿寶磊咬著嘴唇,憋了好久,還是笑了,仇笛一直蹲著埋著臉在笑,包小三渾然不覺,滔滔地講著他那些豐富的混跡經驗,據說放過炮、開過山、工地上搬過磚;客串過廚師還當過保安;最牛逼的時候送快遞曾經月入過萬,最苦逼的時候流落街頭揀過破爛………仇笛評價了,三兒這過得不是生活,而是一部活生生的盲流成長史啊


狂笑江湖。

    兩人大笑,包小三也不介意,他不屑地道,從小就被人叫盲流,說這話的才盲流的,我們根本不盲目,那兒有錢才往那兒流。

    也是,仇笛攬著這貨,違心的誇讚了幾句,包小三剛開始消化讚揚,焦敬寬的電話就來了:人到了。

    三人斂起神色,左跑一個,右溜一個,只剩下仇笛等在臺階上,他左右看看藏起來的包小三和耿寶磊,示意著停車位方向,稍等不久,那輛寶馬就直駛到他的身側,拐上路牙,下車的焦敬寬看著仇笛,剛要說話,仇笛已經踱步進了茶樓,他想了想,也只得憤然地跟著上去了。

    嘭,第一聲,焦敬寬把手包拍在桌上,重重地坐下來了,嚇了茶妹一跳。

    仇笛要了兩份白茶,擺手驅著小茶妹,來這地方的大部分都是談事,小茶妹知趣地出去了。

    嘭,第二聲,焦敬寬把兩摞錢掏出來,直拍到桌上,他幾蔑視地道著:“就這麼多,照片給我,甭跟我廢話,別等著我沒耐心了,這點錢你也拿不到了啊。”

    “呵呵,這點錢,我還真看不上眼。”仇笛不動聲色地道。

    “喲,口氣挺大的啊,那你想要多少?”焦敬寬笑著問。

    “焦經理,您知道,我們給肖總辦事的報酬是多少嗎?”仇笛問,試探。

    “多少?”焦敬寬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看來這貨不知道,那就好辦了。仇笛不講話了,慢慢地掏著口袋,那張支票展開在手裡,給焦敬寬眼前一亮,然後他又很瀟灑地收回到了口袋裡,焦敬寬眼中滿是驚訝,這就足夠了,仇笛很大氣地把錢一推:“不多,勉強對得起我們的身價吧,所以……您的錢,我們是不能收的,已經收過肖總的了。”

    一眨眼,苦逼愣是把有錢逼鎮住了,焦敬寬瞠然審視著仇笛,不知道對方要所為何事。

    “談話之前,我還是要強調一遍,我們找你,和肖總無關。”仇笛故意道。

    上次就是這樣強調,結果肖雲飛出事了,要沒關係才見鬼呢,焦敬寬狐疑地看著仇笛,愕然道著:“那……是什麼事?”

    嘭,仇笛重重一拍桌,嚇了焦敬寬一跳,他面色巨變,兩眼凶光外露,厲聲罵著:“你說什麼事?還不就是你改不了的毛病?現在的形勢多微妙,萬一有人拿這事說事,你讓肖總怎麼辦?是扶著你呢,還是把你攆下去?市場行銷這個肥差,你以為就你能幹了是不是?”

    焦敬寬一下子被嚇懵了,這就是肖總的口吻嘛,現在這形勢還真是微妙,親戚裡勾心鬥角的,還真保不齊有人背後使絆子,他凜然坐正,剛要說話,仇笛又是劈頭蓋臉地訓著:“這是給你講最後一次啊,出了任何紕漏,也只能拿你開刀……你還嫌現在過得很舒服是吧?馬上幾個億的並購,不管是肖總,還是公司的任何人,都不能出任何紕漏,明白嗎?”

    “嗯……明白明白……”焦敬寬緊張地起身,點頭哈腰,凜然應道,他許是真的有點明白了,這位應該是肖總暗中布的棋子,用於對付明面上無法處理的事,比如肖雲飛的事,他緊張地問著:“肖總……還,還說什麼?”

    “請坐……我再強調一次,肖總什麼也沒有做,這和肖總無關異界龍子。”仇笛道。

    “哦,對對,我明白,無關。”焦敬寬趕緊道,幾乎是討好的口吻。

    “這就對了,嗯,收起,別什麼也擺你那臭面孔,想拿錢砸誰呀……這個時候要低調。”仇笛道著,把錢推近了近,焦敬寬趕緊地,不好意思地收起來了,滿口直說見笑了,見笑了。

    “來,喝茶……沒其他事,就是談談生意,順便把這卡給你,記住了,不要讓任何人抓到把柄。”仇笛道,扔給焦敬寬一張記憶體卡,焦敬寬這回學乖了,塞到手機看了看,哎呀,就是那些照片,此時他對仇笛更是深信不疑了。

    就是嘛,人家錢都不要,淨為大局著想,這是肖總的使者啊。

    就是嘛,就怕你不打開看照片呢,那照片檔怎麼附帶著木馬病毒仇笛不清楚,不過他很清楚,經管千嬌過手的東西,肯定做手腳了。

    他笑了笑,轉移著話題直接問著:“我畢竟接手的時間不長,肖雲飛的事,你瞭解多少?”

    “這……”焦敬寬卡住了,這是個禁忌的話題。

    “和我就不用忌諱了,坦白講這事不能從道德角度講,只能從企業發展計,肖雲飛的模具遠遠超過瞳明的生產水準,這一點,肯定是不能容忍的。”仇笛道。

    此話一出口,焦敬寬頓時把仇笛引為知音了,他道著:“可不是,老廠長在模具技術上那是這個,他那些徒弟和他一個比一個鐵,沒有好模具,那研發所等於屁都不是啊……具體您可能不清楚,咱們的經銷商裡,有三分之一都用寶島的貨,甚至有些二三線城市、縣城那些小零售商,直接就上的是寶島的貨,沒辦法,人家的作工和咱們的差不多,花樣還多,我費了吃奶的勁,還是擋不住……他們有價格優勢啊。”

    看來,肖廣鵬說的沒有假話,仇笛直覺道,這個癥結,正是肖淩雁下決心向叔叔開刀的根源所在。

    不過他笑著道:“別灰心啊,好日子就快來了。”

    “沒那麼容易。”焦敬寬搖搖頭。

    仇笛徵詢的眼光看著,焦敬寬生怕沒有表現機會似地道著:“這個是我個人的想法啊,再先進的技術也得受人的因素左右,就即便把臨海的模具廠收回來,把寶島光學搞垮,還是不行,操縱模具的最終還是靠人,那些技術員不是一年兩年能培養出來的,肖總要想把瞳明做成鐵板一塊,廠子和設備還真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把這幫技術員收編回來。”

    “金石之言。”仇笛贊道,沒有人能隨便成功,看來面前這位雖然不齒,可在本行業裡,也不是草包一個。

    “謝謝,反正咱也是混口飯,再怎麼說,那是人家的家事,我們都不敢插嘴的。”焦敬寬道,很謙虛,仇笛順杆爬道:“你太自謙了,肖總的態度您應該看到了,他更願意從外部尋找和提拔能替代家族人員的人……我看焦經理您,是不二人選啊。”

    “那……”焦敬寬被忽悠得有點暈了,臉上閃過幸福的笑容,其實他也看出來了,畢竟一家一族不是那麼好領導的,肖總提拔的新人就說明了這一點,他湊上來,小聲道著:“全靠兄弟您美言幾句了……我們沒說的,好壞都和公司綁在一條船上,肯定是想好不想壞啊。”

    戲,得演到恰到好處,過猶不及可不好,仇笛聞得此言,神神秘秘笑了笑道:“我們的所做所為得自己負責,真和肖總無總……我們是商務調查公司,也就是專業給企業排憂解難的那種,所以,很多事僅限於建議和意見,具體拿主意,還得肖總說了算完美男妻。”

    “那是……那是……來,來喝茶……”焦敬寬不敢忤逆,殷勤招待著,又喊來小茶妹,上了幾份乾果,兩人邊吃邊聊,那叫一個其樂融融,八成焦敬寬真把仇笛當成肖總設下的棋子了,公司裡事無巨細的,都發表了一通建議,別說,這絕對不是一個草包,最起碼想出出口轉內銷,國貨當進口貨賣的腦袋,就絕對是個合格的奸商。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仇笛慢慢地把重心調整到企業的發展上,到長遠發展的角度,自然要牽涉另一宗洩密事件了,仇笛問著:“對於福建這一家同行,你有什麼看法……那,我這裡有它們的大致情況。”

    仇笛看不懂,過於專業,那東西放到焦敬寬手裡又不一樣了,他手拔拉著手機,匆匆掃視著,福建這家博土光學公司,是在歐洲epo,搶注瞳明鈦鎳合金記憶金屬材料的一家,奇怪的是,肖淩雁似乎並沒有在這一宗事件上下大力氣。

    “您考我啊?”焦敬寬笑吟吟地還回了仇笛的大屏手機,如是道。

    這把仇笛講懵了,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不過也有應對的方式,他就那麼笑眯眯地看著,似乎在期待焦敬寬的表現。

    “要在我們本行業的角度看,這家公司不是找錢,而是找死。”焦敬寬道。

    商業裡竅門,隔行如隔山,仇笛可不清楚,他笑著問:“願聞其詳。”

    “首先講,鈦鎳合金記憶金屬,這是一種高端材料,價值昂貴,京上廣的眼鏡店裡就有,配一副眼鏡,少則幾千,多則上萬,甚至幾萬都有可能……這種消費群體,他是不認貨好壞的,只認牌,也只有lotus、jewelry這幾個牌子敢喊出這個價格來……也只有他們這種高端廠家,才敢要這種材料的代工產品。”焦敬寬道。

    “你是意思是說,他的銷路很窄?”仇笛道。

    “那當然,不是誰用得起這樣的奢侈東西的,眼鏡這東西又不和手包、手錶、首飾一樣,很能彰顯身份,在這個上面下功夫的,比用奢侈品的人更少,大多數,幾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都是低端產品,以耐用、美觀為第一要素。”焦敬寬道。

    “所以,專業生產這和高端眼鏡,遲早是找死?”仇笛問。

    “不找死也差不多,大錢都被品牌商賺了,代工的能賺多少?如果想爭奪高端產品利潤,那在研發和設計上,肯定要與眾不同,肯定要出類拔粹……但是你看博士這個廠家。”焦敬寬提示著。

    仇笛重新翻看一遍才明白了,恍然大悟道:“好像他們沒有專業的模具製作?”

    “對,依靠別人給你做模具,永遠會落後市場一步的,眼鏡企業的核心,其實就在那麼幾個人身上,生產可以代工、經營可以託管、資金可以貸款……而設計和模具,永遠不能借人之手。”焦敬寬道。

    仇笛笑了笑,慢慢地向焦敬寬豎了一根大拇指,這貨,確實有包養二奶三奶的本事,最起碼在這一行也算很有眼光的了,仇笛一贊,焦敬寬直樂呵,仇笛笑眯眯地壓低了聲音問著:“那你,一定知道這個廠的來歷嘍?”

    “這個……真不知道。”焦敬寬羞答答地道。

    “那你覺得,是不是瞳明有人洩密,把這個技術拱手送人了?”仇笛問嫡女毒心。

    “那我就真不知道了,材料這玩意,我們可就是門外漢了。”焦敬寬道。

    “你覺得,你們公司那位ceo,祝士平怎麼樣?”仇笛問,直接找目標了。

    不料聽到這個名字,像是有魔力一般,焦敬寬不敢說話了,或者說,生怕自己的話,傳到肖淩雁耳朵裡,他看了仇笛幾眼,好猶豫的樣子。

    “看樣子,焦經理好像有難言之隱啊?”仇笛旁敲側擊地問著,撩拔道:“不過沒關係的,我們能查得到。”

    “那你得上國外查呀。”焦敬寬不陰不陽說道。

    口氣變化之快讓仇笛始料未及,似乎現在的態度已經產生懷疑了,他卻無從知道這懷疑從何而來,再問時,這焦敬寬也是個人精,樂呵呵的扯東道西,再不涉及這個問題了。

    兩人都有收穫,相談甚歡,最起碼表面上如此,茶涼人走時,焦敬寬搶著付了賬,匆匆離開,那態度似乎避之唯恐不及,讓仇笛有點丈二和尚摸著頭腦了。

    他送走這位,眼睛左右斜瞟著,耿寶磊和包小三微微點頭,示意事辦成了,這才放心了。

    …………………………

    …………………………

    “喂,吳姐……我敬寬,有事,當然有事……”焦敬寬的聲音。

    “有事快說,我忙著呢。”吳曉璿的聲音。

    “沒啥大事……就是前段時間那幾位商務調查公司的,還在咱們公司查嗎?是不是肖總還有什麼委託他們的……我不是亂打聽啊,我今天好像在市里看到他們了。”焦敬寬的聲音。

    “你做什麼白日夢呢,合約早結束,人早打發走了。”吳曉璿道。

    “啊!?”焦敬寬的驚歎聲。

    “怎麼了?他們找你了?”吳曉璿的問話聲。

    “沒有沒有……我就這麼一問,您忙啊。”焦敬寬的聲音。

    ……………………………………

    ……………………………………

    一輛租來的雪鐵龍裡,管千嬌捕捉到了這些聲音,可能焦敬寬沒注意到的是,他的車已經被人作手腳了,兩人用屏敝信號攔截。車門根本沒鎖上,趁著喝茶的功夫早把竊聽給塞進車裡了,當然,那手機也沒落下,也進入到管千嬌的監控範圍了。

    他離開不久就打了這麼個電話,這個電話只說明了一個問題,管千嬌聽完回頭指指仇笛道:“他懷疑你了,你什麼地方露餡了?”

    “我也不知道啊,談得挺好啊。”仇笛道,把兩人的談話錄音給了管千嬌。

    仔細聽完談話,管千嬌和耿寶磊在同一時間好像都有所發現了,這時仇笛回味過來了,問題,出在祝士平身上,問話是從那兒開始轉折的,可他卻搞不清,這個轉折究竟隱藏著什麼貓膩,能讓焦敬寬一下子心生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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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4 13:10:3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詭諜疑蹤 第28章 臨陣渾不怯


    “咦?信號居然丟了?”

    管千嬌眼前的螢幕上,剛剛捕捉到的信號驀地消失,一下子讓她警覺了。

    是焦敬寬的手機信號,老辦法,是仇笛給的照片嵌入的木馬病毒,一打開,那部手機後臺會自動連結,可以讀出對方的位置、通話記錄等資料,如果信號丟失,一般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手機關閉,另一種就是:對方察覺了。

    這種搞行銷的人當然不可能換手機,管千嬌覺得不對勁,匆匆一合電腦敲敲隔壁兩間的房門,包小三、仇笛、耿寶磊三人居然沒有一個在,剛剛吃飯回來這一轉眼就不知道去什麼地方,管千嬌拔著電話,邊問邊下樓,果不其然,那三位興致好的去街邊喝啤酒吃烤串去了。

    她罵了句,憤憤收了手機,剛出快捷酒店門,差點和幾位匆匆進去的人撞上,她哎喲了一聲被嚇了一跳,不過抬眼時,要說的話全部咽回去了,進門的三位裡有一位元她認識,居然是瞳明的保安,三人進去,車上又有兩人下來,來勢洶洶的,管千嬌不敢停留,她知道,這些市井混跡的人,能有一百種辦法從前臺套出幾個入住客人房間。

    她心下狂跳,走了幾步又拐回來,看著那幾位在總台問著什麼,還亮著照片,她心下驚懼猝來,緊張的蹙著腳步,順著牆跟溜了。

    沒錯,肯定是找他們幾人的,如果焦敬寬發現下午被狠狠騙了一回,不回頭找麻煩才見鬼呢。她尋思,八成焦敬寬只是茶室裡被忽悠住了,而來的時候早做準備了,沒准讓人直盯著仇笛找到了住處


妖孽夫君賴上門。

    她飛快地跑著,電話叫著三人,跑出幾百米,那三位迎回來了,驚聲問著,管千嬌氣喘吁吁一說,驚得耿寶磊直打酒嗝,指著仇笛罵著:“我靠,都你幹的好事,還給人家下套呢,人家什麼時候給你下的套你都不知道。”

    “我真沒發現啊。”仇笛道,喝得有點醉意了,馬上省悟著:“壞了,如果他派人跟著咱們,肯定看到你們往他車裡做手腳了。”

    “廢話,他現在聯手機也換了,肯定發現問題了。”管千嬌道。

    幾人爭著,包小三卻是樂了,他插嘴道著:“看看,看看,幸虧我喊你們喝啤酒,要不真被人堵房間裡胖揍一頓。”

    “還顧得廢話,趕緊跑吧,別和在屯兵樣,咱們仨又被人揍成豬頭了……哎,不對啊,咱們我行李可都在快捷酒店,那怎麼辦?”耿寶磊一下子淩亂了。

    “等等……”仇笛遠遠地望著,此時剛過十九時,酒店進出的人員不少,遠遠地看到那輛商務車斜插在路牙上,房間在六層,這些人肯定堵過道裡守株待兔了,原因自不用說,以焦敬寬在瞳明的身份,又是搞行銷的,找幾個人不管是收拾誰,那簡直是太容易了。

    仇笛片刻間拿定主意了,他攬著兩人道著:“跑可不是辦法,人家一次測出咱們的斤兩來,咱們以後還怎麼到臨海去?”

    “那你說怎麼辦?”包小三道。

    “他知道咱們有問題了,那就不用裝了唄,得來下狠的,讓他們不敢攆在後面……”仇笛附耳教唆著兩人,包小三一聽樂了,耿寶磊不情願了,又被仇笛和包小三擰著,直向那輛商務車摸去。

    “去……放風去,人出來打聲口哨。”仇笛攆著管千嬌,管千嬌翻了他兩眼,還是不情願地去了。

    望風的一走,仇笛酒壯英雄膽一揮手,上。

    就見得包小三捋著袖子,掏著口袋,鑰匙環上別的小鐵絲,蹭蹭蹭一捅,吧嗒,車門開了,他一拉門,耿寶磊爬進去,把車後工具箱搬了下來,千斤頂一架,蹭蹭蹭車離位了,套筒板手一插,包小三手裡的一旋,哧啦啦那鏍絲往外掉,小動作玩得那叫一個行雲流水,仇笛站在車邊幫忙,裝得那叫一個殷勤,不知道,還以為車胎漏氣了呢。

    兩人配合,看得耿寶磊大眼瞪小眼,他感歎著:“三兒,我現在相信你沒吹牛,專業修車補胎也不過如此吧。”

    肯定沒吹牛,否則這輪扒得也太利索了,話音落時,包小三早把車輪搬下來了,他沒拿走,只抓了一把鏍帽,揮手一扔,扔到遠處了,他拍拍手道著:“這有什麼吹牛的,以前哥就靠這混飯呢……別說這種小車,六十噸的大貨,我一個照扒不誤……”

    “走,進裡面,一樓有花盆,摘幾個仙人球,三樓有滅火器,摘下兩個來……一會兒我到前面誘他們,你們到安全出口等著……”仇笛安排著,三個魚貫而入,讓管千嬌守在外面,管千嬌伸脖瞧瞧,又看看時間,簡直歎為觀止,不到一分鐘,那輛車早成三輪支地了。

    再回頭時,那三位早上樓了,她一下覺得好像沒什麼可怕的了,反而奇怪地在想,要是焦敬寬知道這幾位的來路,不知道他會不會後悔………

    ……………………………………

    ……………………………………

    咚…咚…這間沒人


神賭魔後。

    咚…咚…那間也沒人。

    五人湊一塊,一下子懵了,當頭一位揪著隨從罵著:“焦總讓你看著,人去哪兒了?”

    “那不接你們麼,這一眨眼功夫啊。”被揪著也說不清楚,他提醒道著:“好像他們還相跟了一女的,出門碰見的那個有點像。”

    “嗨,你不早說?”當頭的火了。

    “我還沒說,您帶著人沖上來了。”盯梢地道。

    “去你媽的,怎麼說都是你有理了,辦不了焦總的事,等著回去收拾你。”當頭的踹了盯梢的一腳,生氣了,眾人勸著,有眼見明的道著,肯定是飯後出去了,沒准一會兒就回來,反正廟在和尚肯定沒跑。

    一想也是,這麼隱敝肯定還沒有察覺,幾人窩在甬道、門口等著,偶有賓客路過,一看個個眼光不善,趕緊躲著走,那幾位等了一會兒,人沒等來,倒被某間房間裡的驚聲尖叫嚇了一跳,一聽是一男一女在嗨皮,氣得他咚咚擂門吼著:嗨,文明開房、禮貌*,吼什麼吼。

    一句把房間的嚇住了,不料同來的人有人驚聲喊出來了,他回身剛要斥,冷不丁看到了剛下電梯,懵然向他們走來的仇笛,這個人多次出入瞳明,保安是已經認准了,抬一指:“就是他!”

    仇笛驚驚惶失措,拔腿就跑。那些人趿趿踏踏就追。

    咣聲,仇笛撞開安全出口的門奔出去了,跑得最快的兩位接著就沖出來了,卻不料叫聲驟起,又哭爹喊娘地跑回來了,直拉著衣服前襟,像懷裡揣了什麼東西,一摸著了,哇呀呀,手被刺得亂喊疼。當頭的一把把人推開,拉開門,可不料又是哧聲白霧彌漫,他一下子眼不見物了。

    耿寶磊拿著滅火器愣了下,沒想到威力這麼大,包小三卻是趁機上前,一拉對方前襟,新摘的仙人球,嗖地給扔進懷裡,那人紮得跳腳亂喊,又一位,抹了把臉要跑,仇笛追上去就是一腳,踹得五體投地,劈裡叭拉老拳一招呼,逼問之下,果真是焦敬寬搗的鬼,他有點心煩意亂地踹開了人,叫著幾人趕緊收拾東西離開。

    直到四個打包出門,那幾位還在哼哼嘰嘰,仙人球好看是好看,可揣進懷裡就不好玩了,球揀出來,刺可還紮在身上,包小三促狹似地拍了兩位,那倆吃痛的亂喊,連連求饒。

    “回去給焦總打個招呼啊,我們有時間就去拜訪他,聽到了嗎?”

    仇笛威脅著其中貌似帶頭的一位,那人喏喏應聲,他帶著幾人,順著安全出口,飛快的下了樓,離開了這家快捷賓館。

    那幾位可就不好過了,乾粉迷了眼,好容易能看到了,身上又紮得疼了,找了半天才把細小的刺挑出來,酒店的保安來問,得,幾個人有苦難言,啥也沒說,直接扯呼,匆匆下樓,急急上車,蹭聲開下了路面,加著油門就跑,可不剛跑幾十米,那車毫無徵兆的呼咚一聲矮了半截,司機是狠踩刹車,拉了一道車印,斜斜地靠到了路牙邊上,滿車的人可嚇出了一身冷汗。

    “****,誰尼馬這麼損,把車輪扒了。”

    司機伸出腦袋來,正看到了還在往前滾的輪胎,他哭笑不得地喊著,急急跳下車,追著輪胎去了。

    街角躲著看笑話的幾位根本就沒走,又折回來,大大方方的辦了退房手續,直到辦完準備換住處走,那位還是手忙腳亂,還沒把輪胎追回來呢………

    …………………………………

    …………………………………

    這個時候,焦敬寬其實就在市區,在一個他也說不清是什麼的地方,電腦城後面,修理電器電動工具的一個鋪面,進去就是各類的電子垃圾,鋪面不大,不過他諮詢行內的朋友時,都推薦這個地方,據說這位叫“鉻鐵頭”的男子很專業,手機越獄、電子鎖解碼很有兩把刷子,而且據說他只接熟人的生意,特別是那些外遇怕老婆發現、車震怕別人偷拍的事,他都能給你一攬子好建議穿越之科研手記。

    進門人家就要走了手機,正掛在電腦上解析,此時正在焦總那輛寶馬車裡翻騰,椅下、儲物格、地板皮、他拿了一個像安檢一樣的工具,幾乎一寸一寸在查,看得焦敬寬倒是相信了幾分。

    嗯?有了,儀器,滴滴直叫,鉻鐵頭伸著手,從椅子下摳出來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東西,放在瞠目結舌的焦敬寬眼前,他小心翼翼掰開,仔細看看道:“dxe拾音……發射距離六千米,老闆,您把誰惹了,這是有人整你啊?”

    “啊?”焦敬寬一愣道,他想起來了,下午帶著人去會仇笛的,那位躲在暗處,彙報說有人動他的車,他就起疑了,他愕然地問著:“好像是下午放的,可我把車鎖上了啊!?”

    “你再鎖一下試試。”那人提醒道,拍上了門,焦敬寬一摁車鑰匙,燈亮,鎖上了,而那位隨手一開,卻又拉開了,連試兩次,都是顯示正常,而門並沒有鎖上,那位笑著告訴他:“小伎倆,裝個信號干擾器,就站到你的不遠處,你覺得鎖上了,你一離開,他們正好做手腳……鎖防君子,不防小人啊。”

    焦敬寬瞠然看著這位腦袋斑禿,其貌不揚的傢伙,現在是真信民間有高手了,這位是,那幾位也是,他追著這鉻鐵頭回鋪裡,邊走邊問著:“那怎麼辦?我可能有事已經被他們挖到了。”

    “那我就沒辦法了,我這兒只能亡羊補牢,能保證你以後不被竊聽偷拍,可保證不了給你挽回損失。”鉻鐵頭到,回了鋪面裡,坐到了電腦旁邊,一看螢幕,驚聲咦了一聲。

    這是嘗試性的查找,焦敬寬緊張地問:“手機也有問題?”

    “有,有一部分設備連接過三次……嗯,你下載什麼app了,還是有什麼號碼給你發過個連接、圖片、或者新遊戲什麼的?”鉻鐵頭道。

    啪吧,焦敬寬氣得一拍額頭道著:“下午他給了我一個記憶體卡,裡面有照片,我打開看了看。”

    “那就沒辦法了,你這部手機就等於別人的了,通訊錄、通話記錄,全部打包不過幾百k的小檔,打到gps找你的定位,也不過幾秒時間,現在稍懂點駭客程式的人都能辦到。”鉻鐵頭道,摘下了焦敬寬的手機,同情地看了一眼。

    “那我怎麼辦?”焦敬寬心有餘悸的請教了。

    這時候,生意就到桌上了,鉻鐵頭拿著幾樣東西,防干擾囂,像個電子狗,能放車裡;防竊聽的器,像個充電寶,帶蜂鳴裝置,給焦敬寬的建議是,把辦公和住處最好全部清理一遍。

    錢不是問題,焦敬寬大方的付款了,可問題上,這鳥氣實在難咽下去,手機作了備份,重新刷機之後,他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派出去的人,那是請了保安公司幾個幹私活的,目的很簡單,揍一頓,攆走柳娘子。

    “啊?你們五個人,弄不過三個人?還被人家打了?什麼什麼?車輪也被卸了……哎我說,你們連自己都顧不住,還吹得幫人擺平事?嗨喲……就這還想醫藥費,滾蛋!”

    焦敬寬憤然掛了電話,沒想到精心佈置的,最終是這麼一個收場,罵完,他突然發現,鉻鐵頭這位男子好奇地盯著他,他煩燥地道著:“沒辦法,現在找個辦事得力的真不容易。”

    “看得出,您應該遇上很專業的了。”鉻鐵頭笑著道。

    焦敬寬點點頭道:“嗯,還真很專業。”

    “您認識?”鉻鐵頭問,話一出口又似乎覺得不合適,他擺擺手道:“哦,我沒有打聽您*的意思,只是覺得奇怪,這種人一般不會和你照面的。”

    “照面都照過,就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焦敬寬道,本想把這些人攆走拉倒,畢竟他也怕那些人手裡還有備份,可誰料這事是越攪越糊。

    “照過面也同樣辦法,誰也不會承認誰幹了這種事,就報警也不行,員警不會管這些雞毛禁蒜皮,而且很難找到證據的小事……不瞞您說,現在別說專業人士,就業餘人士,那懂間諜裝備的也多了,光偷拍器材就有一百多種,防不勝防呐。”鉻鐵頭道,形勢分析得很嚴峻,最起碼他從焦敬寬的皺眉深度上能看出來。

    焦敬寬心煩意亂地來回走了幾圈,回頭終還是請教上這位元了,他把情況大致給這位元“專業人士”講了一通,現在煩得他已經不敢投鼠忌器了………

    ……………………………………

    ……………………………………

    “他應該是找到你們放的東西了。”

    管千嬌如是道,車上的信號也丟了。

    四人匆匆換到了漢庭商務酒店,差了大半個城區,暫時安全了,不過猝來的事還是讓幾人心有餘悸,這是偶而占到先機了,如果真被堵到了房間裡,恐怕結果就會是另外一個樣子了。

    “那貨怎麼一下子變精明了?”包小三問道。

    “不是變精明了,是對仇笛起疑心了唄,那個生意人也不是傻瓜,能不防一手?”耿寶磊道。

    管千嬌判斷著:“那他應該是找到行內的人了,而且水準不錯,同時找到了車裡的竊聽和手機的程式,接下來,我們的眼睛又要盲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剛有點進展,又打回原形了,讓幾人很是懊喪,仇笛在房間裡一遍一遍走著,幾次聽得眾人討論駐足沉思,可片刻又否定了一閃而過的想法,繼續踱步。其他人也理解,這個時候,恐怕是老虎吃天,無處下口,那個貌似巨無霸的大企業,已經露過面的諸人,還真沒有辦法再混進去,更別說,解決和肖淩雁之間那件不同層面上的事了。

    “各個擊破吧,焦敬寬雖然警覺,也發現了,但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講不出,我覺得我們還是可以繼續的,還有一個外人可能知道點情況,這個人有點特殊,我們前期在她身上什麼也沒有發現,可卻是出事迅速走到了核心的位置,看來她並不像我們想像的,可有可無的一位………”

    仇笛說著理由,這個新目標大家都知道:吳曉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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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詭諜疑蹤 第29章 坑蒙與拐騙

   “……查x*2341車號的車主,工作單位和住宅資訊……”

    管千嬌向群裡人發佈了這樣一條資訊,昨晚發的,眾人誰也沒想到,她在群裡的網名叫:秦淮豔姬。這和她平時傾向于女漢子的表現截然相反,早上起來就接到留言了,很簡單:2000元。

    坐在餐廳吃飯的光景,管千嬌收到了這位叫“夜十三郎”的回信,她正要回復的時候,聽到了吃吃的笑聲,她一抬頭,那三位同時縮脖子,一臉壞笑的樣子。

    管千嬌無語了,這三位的好奇心能害死一群貓,她滿臉忿然的表情斥著:“喂,你們能不能不要這樣猥瑣,想看直接看唄。”

    她把手機扔在桌上,翻了三人一眼,讓看反倒都不好意思看了,仇笛笑道著:“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

    “你們這網名太霸氣,這這這……”包小三咧著嘴道。

    “這夜十三郎是誰啊?聽名字有點欠扁……三兒,和你有一拼啊。”耿寶磊呲笑著道。

    四個人,彼此還有著很多秘密,除了耿寶磊,怕就是管千嬌了,對於她是怎麼走上這條間諜之路的,其他人總是還好奇的,特別是每每不經意表現出來的難以理解的事。

    這次也是,仇笛只給出了一個車號,管千嬌就要通過車號找人了,而且據她講,很容易。

    這不,管千嬌沒理會三人的調侃,直接道著:“別說那些沒用的,你管人家取什麼名字……消息來了啊,2000塊。”

    2000塊買吳曉璿那位秘密男友的詳細資訊,說起來還是很划算的,仇笛隨意問著:“可靠嗎?別咱們被騙了就冤大了啊,這網上可上哪兒找人去?”

    “一般情況下不會有問題。”管千嬌邊吃邊道著:“他們都有各自的管道,我們這個群基本就是個靠‘資訊’吃飯的間諜群,賣的就是這些初級資訊,他不敢騙我們,我是群主,騙一回,下回別指望還有生意。”

    “可這種事怎麼查啊?總不能到交警的車輛資訊庫裡查吧?”耿寶磊有點意外地道,他沒想到這麼容易的。

    “你太out了,上戶資料,那是協力廠商代辦的;保險資訊,那是可以查到的;甚至於4s店維護保養資訊,也是可以買到的,不一定非要和員警打交道才能得到這些個人*,否則你以為那些詐騙是怎麼辦到的,你上午買車,下午可能就有詐騙電話打給你,要給你退稅……呵呵,現在的資訊安全啊,純粹一句空話。”管千嬌道。

    這倒不假,耿寶磊不吭聲了,要真論這些細節工作,三個人加一起恐怕也沒有管千嬌豐富。但此時管千嬌也在好奇著,這幾個貨明明拍拍到了吳曉璿秘密男友的畫面,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說,直到昨天走投無路才把這個拿了出來,她看看仇笛問著:“別光看我,這輛車的資訊,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我們拍的時候,那倆不是正幹……那事麼,所以……”包小三舔著下嘴唇呲笑道,仇笛趕緊接著道:“我們沒當回事,不過總得留點底線,當時也沒有懷疑到吳曉璿有問題不是,就沒有拿出來


金剛狼馴養手則。”

    這話,似乎觸動了管千嬌,她眨巴眨眼,笑了,又埋頭吃著飯道著:“如果人人都有底線,那還要間諜幹什麼……我試試啊。”

    三人點著頭,管千嬌和對方開始討價還價了,手機上顯示著:

    秦淮豔姬道:頂多500。

    夜十三郎道:最少1500。

    秦淮豔姬道:最多再加150。

    夜十三郎道:求不壓榨窮人,這個月還沒做成一單生意呢,1200,姐姐,最低價了。

    秦淮夜姬道:那來個喜錢數目:888。當姐給你的本月破處費了,不****找別人啊。

    夜三十朗發了一個哭的表情:好吧,豔姬姐說話,小的只能從命了。

    管千嬌臉上蘊著笑意,談妥了這單生意,而且帶上了附加條件,確認後才給錢,那位迫于“秦淮豔姬”的管理員身份,又委曲地同意了,飯畢時,完整的消息就發過來了。

    車主:李維慶。蕭山市維方律師事務所。一輛馬自達商務車,對方把車輛的照片都給發過來了,邪了,正是該車的上戶資料,遞給幾人看時,幾人看得面面相覷,直向管千嬌豎大拇指。

    “這算什麼,房產、公司固定資產、保險股市投資,甚至帳戶餘額都有辦法查到。”管千嬌不屑地道。

    這麼容易,耿寶磊可是看得有點不自然了,他遞回了手機道著:“那還有沒有安全的地方?”

    “你個窮光蛋,你還怕別人查啊,真是。”包小三嗆了他一句。

    兩人爭論著,反正也爭不出個所以然來,對於窮人而言,擔心什麼資訊安全都是多餘的,這年頭,沒有比冠上這個“窮”字更安全的了。

    吃完飯,回房間的途中,管千嬌看仇笛一直皺著眉頭,沒有加入討論,她追問著:“喂,你又怎麼了?消息有了,得確認,今天就去嗎?”

    “等等……一會兒回房間說。”

    仇笛叫著眾人上了電梯,回了房間,關上門,他臉色狐疑地道著:“我是這樣想的啊,剛才千嬌無意中提醒了我……假如獲取個人資訊這麼容易的話,那焦敬寬是不是也能很快找到我們?咱們可都是住宿,用的還是真實身份證,據說開房資料都有可能被曝光出來……我是說,萬一他下決心和咱們死磕,那咱們還要麻煩。”

    耿寶磊和包小三相視愕然,然後管千嬌驚訝中,趕緊叫人把手機都掏出來,她語速飛快的解釋,要是焦敬寬真找到行家幫忙,那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通過手機找人,以他的財力搞點這種事也是小菜一碟。

    “可能嗎?揍了他孫子一通,還敢來?”包小三不太相信。

    “錯了,是肯定要來,咱們偷拍過人家包養二奶的事,這種事你就說一千,道一萬,他也不會相信,咱們會真的把所有照片都給了他。”耿寶磊道。

    包小三愣了愣,反問著:“確實沒全給他啊,還是一份備份的。”

    管千嬌噗聲一笑道著:“我們未必用這個要脅他,可也不能全部給他,讓他後顧無憂了啊……把手機趕緊拿出來,全部拆卡換號,我差點把這茬忘了,真讓找到門上,我們不知道對方來人是誰,保不齊要吃虧的


嫡女毒妃。”

    “不,等等……不管有沒有,不管來不來,我是這樣想的,有備無患,先試試再說,要沒有,我們就去蕭山,要有,我們繞個圈再去蕭山……”仇笛道,和眾人商量好行程,各自匆匆打包行李,在早晨剛過八時的功夫,次弟離開了酒店………

    ……………………………………………

    ……………………………………………

    八時四十分,在沿江大橋附近。

    九時三十分,在江州商場附近。

    十時二十分,在g202高速附近。

    …………………

    焦敬寬一頭霧水的看著不斷發來的資訊,昨天聽從鉻鐵頭那貨的建議,既然他們搞間諜,為什麼不能反間諜呢,他糊裡糊塗就上道了,付了三千塊,讓鉻鐵頭給他提供那幾位元的即時資訊,他知道幾個人在瞳明時候留下的手機號,據鉻鐵頭講,只要對方開機,就能追蹤到對方的位置資訊。

    十點鐘的時候他坐不住了,在外麵包養著妞的事,掌握在別人手裡,那簡直和腦袋上懸了一把劍沒有什麼區別,萬一,萬一……他真怕那些人狗急跳牆,把這事捅出來,那他真不知道後果會成什麼樣子。

    作為有錢人,節操可以沒有,名節必須得有。

    匆匆趕赴電腦城後,鉻鐵頭的商鋪,電話聯繫著,那貨居然就窩在鋪子裡,滿身黴味得像只地老鼠,他焦急地問著:“這是怎麼回事啊?”

    “什麼怎麼回事?”鉻鐵頭被問迷糊了。

    “我是說,你給的這些資訊。”焦敬寬道,他有點疑惑,不知道這些人想幹什麼。

    “幹什麼我提供不了,在什麼地方我能提供得了。”鉻鐵頭道,給焦敬寬解釋著,監控到的手機能即時找到方位,但具體做什麼,就是他無能為力的了,當然如果雇主想做什麼,他是不干涉的。

    “那你說他這是幹什麼?怎麼像閒逛來著?”焦敬寬就是看不懂這個,如果這些人回臨海了,他倒是可以理解。

    “哦,我問問……”鉻鐵頭打著電話,不一會報出了方位:在高鐵站。

    這下聽得焦敬寬更懵了,他狐疑地問:“難道,他們想走?”

    “應該是這樣吧,否則高鐵站有什麼逛的?”鉻鐵頭隨口道著,連他覺得很納悶,那些人似乎沒有對這位不利的意思嘛。

    “走走,跟我走一趟,千萬不能讓走了。”

    焦敬寬不容分說,拉著鉻鐵頭就走,他駕車帶著這人,又從相識的四方保安公司叫了幾個人,兩輛車,手機上傳發著瞳明留下的監控提供照片,一隊人直驅高鐵站。

    焦總說了,這些人如果在高鐵站,一定給我找到。

    找到就想辦法把人扣住,扣不住人,也把行李和東西扣住大哥,我錯了。

    風馳電掣地趕往高鐵站,三輛車泊好,七八人飛速進站,分頭尋找,鉻鐵頭給的消息就在高鐵站,幾人找了半個小時卻一無所見,重新碰頭時,焦敬寬也失去耐心了,揪著鉻鐵頭問著:“喂,你是不是騙錢的?這那有人影?”

    “老闆,有可能在車上啊。”鉻鐵頭指指方位,他解釋著,給消息的是一哥們,專業的,資訊絕對不會有錯。

    焦敬寬且信且疑,又帶人直上了高鐵車,不得已幾人還買了張票,不過連續上了幾輛車,仍然是一無所見,再回頭問,鉻鐵頭說了,資訊指示,已經離開十五公里了,所以呢,他們是乘車走了。

    現在那怕是真的焦敬寬也不相信了,揪著鉻鐵頭啪啪幾個耳光罵著:你特麼不早說?我看你根本就屁都不知道。

    他煩躁地駕車先行走了,一群保安跟著,鉻鐵頭這幾個耳光算是白挨了,直待眾人上車走人,他還在摸著臉,好不沮喪地看著遠去的車,心裡腹誹著:真尼馬揹運,這年頭,講真話的人,就是吃虧。

    他無聊地在站裡轉悠了許久,又一次確認,追蹤的手機號碼確實已乘車離開時,這才準備離站,要是真走了,他算是講不清楚了。這事讓他很懊喪,還以為接到了一單大生意,但凡老婆抓小三,老公找姦夫,都這行裡的來錢好生意,誰可能料到這尼馬人還沒找著,先找抽來了,他有點患得患失,焦老闆會不會回頭找他們麻煩,畢竟那些有錢人,是惹不起的。

    “啊!”他毫無徵兆地喊了一聲,出站的時候,冷不防眼睛被人捂上了,他一喊,引來了眾多瞥眼的目光。

    在能看到這一驚景路人眼中,猝來此事有點意外,是一位高個子,黑黑的男子捂著一位中年男,他興高彩烈地笑著大聲問:“猜猜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放開我。”鉻鐵頭掙扎著。

    那人捂得更緊了,又笑著問:“你猜不著,我就不放你。”

    被捂著鉻鐵頭還懵頭懵腦,猛然覺得有人在他身上摸,他焦急地要嚷,卻不料一張嘴,不知道誰往他嘴裡塞了一個小蘋果,他唔唔作聲,就是沒喊出來。

    “我是你的小蘋果啊,想起來了沒。”塞蘋果的那位笑著問。

    所過路人只當是朋友間開玩笑,有人捂眼睛,有人給他嘴裡塞蘋果,塞完蘋果的那位飛快跑了,他反方向一位男子也拔腿在跑,驀地捂眼睛的人一放,鉻鐵頭呸聲吐了蘋果,直指著前面跑了很遠的人喊著:“我的錢包……我的錢包……”

    他拔腿跑著,越跑越快,前面那位越跑越慢,冷不丁回頭,好尖銳的、極似女聲的聲音問:“你追人家幹什麼?”

    “啊?”鉻鐵頭一暈,不是他,他一想上當了,氣喘吁吁地又往回跑,等跑回去,捂眼睛和摸走他錢包的,早不見影了。

    “哎喲喲喲……這幫天殺的毛賊,老子剛掙的錢還沒花呢……天殺的,聯手機也摸走了……”

    鉻鐵頭如喪考妣的拍著大腿,坐路牙上嚎上了,嚎得其聲悲切,嚎得欲哭無淚……

    …………………………………

    …………………………………

    兩公里外,導演這出鬧劇的幾位碰頭了,仇笛捂眼睛扮熟人,包小三摸東西,耿寶磊轉移視線,然後成功地把那個疤瘌頭男子身上的錢包、手機,全摸走了白月如魅。

    包小三翻著錢包,卡,身份證一樣一樣撿出來,然後一看錢包裡,驚訝地道著:“哇,這傢伙是個財主,包裡好幾千呢。”

    “手機不錯啊,三防的,不怕摔。”耿寶磊道,遞給了管千嬌。

    管千嬌邊走邊笑,幾個人做了個小動作,把四部手機封在行李裡通過高鐵發送走,結果後腳真把焦敬寬一行人引來了,他們在站外,恰巧見到了焦敬寬扇了這人幾個耳光,於是臨時決定整這傢伙一通,這個猥瑣面孔應該是領路人。

    “叫于大洋……四十一歲,江州市人……沒錯,他手機裡一直留有給焦敬寬的通話記錄,發的資訊正是咱們的位置,這倒不冤枉他啊。”管千嬌一手拿身份證,一手拿對方的手機翻看,看了幾眼,直接關機,拔卡,她看向耿寶磊和包小三時,又忍俊不禁地笑了,還有用這種歪招,堂而皇之從別人身上取東西的。

    耿寶磊有點臉紅,聲明著:“我是被迫啊,這種事太惡劣。”

    “光吃不會幹活,更惡劣。”管千嬌白了他一眼,不客氣,一扭頭又微笑著問包小三了:“三兒,你真聰明啊,居然能想出這種辦法來。”

    仇笛掩著嘴,憋著沒笑,包小三一聽被表揚了,開始得瑟了,這都俺們老鄉的原創,知道火車站怎麼拿別人行李,就這樣,一個捂眼睛說猜猜我是誰。被捂的一緊張,猜不出來啊……猜不出來就不放開你,然後猜猜猜,反正猜不出來,等放開你眼睛,行李早被提走了……什麼?你問捂眼睛的,我認錯了還不行?

    管千嬌笑得花枝亂顫,耿寶磊聽得哭笑不得,包小三卻是興致盎然,又講著他老鄉的獨創,知道火車站中獎麼,一下車就有美女追著你,火車站建站年慶,免費抽獎……要有人隨手一抽,哎呀媽呀大哥,你中獎了,不騙你,真中獎了,給你一大包牙膏、洗衣粉,你還沒顧上樂呢……美女換成大漢問你要抽獎錢了:一張獎券五十,比獎品還貴。

    什麼什麼,免費抽獎?是免費抽獎啊,可不是免費中獎啊?費都給免了,拿什麼買獎品,給錢。

    於是幾個擠著你,不給錢你甭想走。

    “不要拿無恥當高尚行不行,有這麼樂嗎?”耿寶磊哭笑不得地道,他估計包小三沒少幹這種事。

    包小三還在呲著,順手一抽錢包,一摞錢給耿寶磊一遞:“少裝清高,分你一半。”

    “啊?這個可以有。”耿寶磊下意識地伸手。

    啪,被包小三一摞錢扇手背了,他直戳著耿寶磊的臉道著:“讓你裝,你以為刷臉能當錢花啊。”

    耿寶磊沒想到包小三還有這招,被噎得面紅耳赤,管千嬌笑得渾身直抽,包小三卻也沒防著還有手更快的,連錢包帶錢全被仇笛收走了,他直揣進自己兜裡,啥也沒說,揚著手攔計程車。

    “看看,這才是英雄本色,要錢不要臉。”

    包小三愕然道,卻是不敢和仇笛爭搶,被仇笛揪著直塞進剛停的計程車裡了。

    上車,目的地,蕭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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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詭諜疑蹤 第30章 機變遇詭變


    在四季難分的南國,景色總是大同小異的,青油油的綠化帶、綠蔭蔭的街樹,伴著明媚的陽光裝點著蕭山市,位於金城路中段的商業繁華地帶,在午後達到了一天人流高峰,車水馬龍匆匆的行人,寫字樓裡出入的職員,來客絡繹不絕的商鋪,讓這一地顯得尤為熱鬧。

    驀地,湘湖大廈樓外,泊車的堆裡,一輛馬自達mpv發春似地嘀嗚…嘀嗚連續響著報警音。

    保安匆匆奔上來,等走到近前,咦,燈滅聲停,不嚷了


得天獨寵:風流傲妃。

    不是有人偷車,保安倒是放心了,卻不料剛回到樓裡,嘀嗚…嘀嗚又發春似地響起來了,聲音老大了,連續不斷,既像發春,更似*。

    保安又一次匆匆奔來,等走近一看,咦,又不叫了。

    一次兩次還有點耐心,第三第四次叫起來時,保安火了,不理會了,查著登記的車號,在電話裡嚷著四樓維方律師事務所的,讓他們自己處理,很快,律師事務所一位匆匆下來,圍著車前車後看了半天,和保安爭執起來。

    車好好的,又不是沒交停車費,嚷什麼嚷?

    這邊在爭執,爭執的人也是別人眼中的風景,對湘湖大廈的對面,湘舍coffee茶點座,三男一女,臨窗而坐,正看著那邊吵起來的幾位吃吃直笑。

    “來來,我也來摁兩下,這玩意真好玩。”包小三要搶管千嬌手裡的遙控器,可新鮮了,就偷偷往那車底下吸附了個什麼小東西,一摁它就喊。

    啪聲管千嬌把他的手打開了,直斥著再玩就露餡了,目的已經達到了,茶座上放的高倍望遠鏡,已經清晰地攝下了車主。

    沒錯,李維慶,車和人都對上號了,就是那天私會吳曉璿,兩人在臨海鎮外野樹林車震的那位,耿寶磊細細瞅瞅,是位大高個子,寸發、白臉、有點小帥,有點硬派,正是少婦剩女最愛的那類,他小聲問著眾人道:“你們看啊,這人挺帥的,和吳曉璿挺般配。”

    “少扯了,男女交配,那有什麼般配不般配。”包小三道,話音剛落管千嬌就踢了他一腳罵著:“你嘴裡放乾淨點?也不看這什麼地方?”

    “喲喲喲,你別踢我,我又沒說你和誰交……算了,不說了。”包小三眼見管千嬌瞪眼,後半截咽回去了。不料又挨了管千嬌一腳。

    此時,仇笛一直在仔細看著那幢寫字樓,開放式的寫字樓宇進入不難,但怎麼問?問什麼?都是個問題,這生打生的頭回見面,肯定不好溝通,可要煞費心機再設定竊聽和追蹤,那還真不知道得浪費多少時間。

    這不,管千嬌也想到同樣的問題了,她輕聲道著:“拾音器最好放到車裡,附在車外,效果要打個折扣;如果貼近追蹤,那又得想辦法在他的隨身物品,比如包、手機、手機上動手腳,明顯這種機會不好創造……但關鍵的一點是,根本不知道這個人和瞳明有什麼聯繫,甚至現在都不清楚,我們要查的是什麼?這樣的話,不管是追蹤還是竊聽,可能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能找到點端倪……嗨,仇笛,你在聽我說嗎?”

    “嗯,聽到了。”仇笛道,放下了小望遠鏡,那人已經進去了。

    “接下來怎麼辦?要不先住下來,等時機?”管千嬌提議道。

    “你想得太麻煩,高手的做法,應該是最簡單的做法,我準備直接和他說,你們看如何……別擔心,我有一張百萬支票,拿出來裝回逼如何?”

    仇笛笑道著,那幾位聽得面面相覷,仇笛勾著手指,四個腦袋湊一塊,聽仇笛細細解釋上了。

    未多久,四人結帳,出了茶點咖啡屋,分頭行事,而仇笛,大大方方的踱步進了湘湖大廈。

    ………………………………

    ………………………………

    “對不起,先生,請留步


王牌神妃駕到。”

    四樓,前臺迎賓把仇笛攔下了。

    仇笛笑笑客氣地道著:“我找李維慶律師。”

    “有預約嗎?”迎賓問。

    仇笛被問住了,不過他也有辦法,很輕蔑地道著:“一般都是別人預約我,我沒有預約別人的習慣。”

    耶,這個回答挺吊,把迎賓倒嗆得無法反駁了,她剛要說話,仇笛搶白道著:“我就找個人打官司,百十來萬的生意,我架得住還預約什麼嗎?順路過來諮詢一下,這不是我預約不預約的問題,你們要接不了,預約有什麼意義。”

    “這……”迎賓愣了下,還真被仇笛不屑一顧的態度給鎮了下,思忖片刻,她說了句稍等,拿起電話,直接向李主任彙報上了,放下電話時,她請勢一來道著:“好的,這位先生,請跟我來,李主任很忙,四點鐘要去會一位委託人,行程已經安排好了。”

    這是客氣地告訴你,人家隨時準備結束無關緊要的會面,仇笛沒理會,直待迎賓領進了大廳裡的一個隔間,桌後正玩電腦的那位站起來,伸手握握,寒喧地道著:“先生有點面生啊,是第一次來我們所吧?”

    “來一次不就熟了嗎?再說誰閑著沒事天天打官司啊。”仇笛道。

    迎賓倒了水,放好,轉身出去時,李維慶對面前這位已經有了大致的判斷,太過年輕,應該不是什麼大單,他話稍涼了點問道:“那是,我們的業務在全市是排得上名的,這位先生您如果想諮詢案件的委託,我可以給您指派一位專業律師。”

    “辦事就得找行家嗎,行家就在面前,我又何必找那些人。”仇笛笑笑道。

    這句恭維李維慶愛聽,他笑著道:“過獎了過獎了……那先生,您是想諮詢什麼案件,刑事的、民事的?”

    “民事的,想起訴一家公司,索賠怎麼樣?”仇笛道。

    “標的金額有多大?”李律師問。

    “幾千萬吧。”仇笛不動聲色地道。

    李維慶咯噔一下,瞪著仇笛,確定自己沒聽錯,也覺得自己沒看錯時,他笑道著:“這位先生啊,醜話我得給您說到前頭,大部分民事賠償標的越高,唯一的效果只能拉高律師費用,法院的最終判決,您的索賠金額僅僅能作為參考……而且,想必您也清楚,真正能執行了的,還真不算多。”

    “沒準備真執行,打打官司幫我拖住他們就行,沒事,拖上一年兩年,我陪得起,最好把那家給我拖垮了。”仇笛笑道。

    “呵呵……那我就得洗耳恭聽一下,究竟是什麼案件了。”李維慶側了側身,正對著仇笛,興趣被提上來了,面前這位,貌似不像胡吹大氣的,可好像並不通曉本行,說得都是行外話。

    “是這麼個回事,聽聽您的主意……”

    仇笛講了,我們公司有項申請專利的產品,被外地一家同行仿製了,侵犯專利權這總能算一項起訴罪名吧,而且侵犯的還特別厲害,我們原來出口額,有三分之一被他們代工仿製搶走了……您別不信,我還真沒給您開玩笑,我是開好了支票來找委託方的,您要不敢接,我找下一家去異界龍子。

    “等等,怎麼可能不敢接。”李維慶急急起身道著:“不過先生,要具體進入程式是很麻煩的,要取證、要上訴,最好還是在咱們當地的人民法院起訴,可這樣的操作,我也不瞞您,判贏不太難,但要真索賠要回損失,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哎,對了,先生,您怎麼稱呼?”

    “姓耿,名寶磊……對不起啊,談不成我就不給名片,我呢,就來諮詢一下,像這種官司,你們能不能接、敢不敢接。”仇笛道,由淺入深,慢慢真裝得逼格越來越高了。

    李維慶也漸漸被帶入戲了,他笑著道:“只有不肯打官司的原告,怎麼可能有不肯打官司的律師呢?我們就是吃這行飯的,您把詳細情況給我羅列一下,我們參照後,會馬上給出您一個解決方案。

    “哦,這個樣子就痛快了。”仇笛起身,拉著辦公桌前的椅子,大馬金刀往李維慶的對面一坐,掏著口袋,一個小袋子,桌了隨便一扔,支票露出了一角,紅藍杠子,黑字已經寫好,而且是交行的那種現金支票,一下子讓李維慶的眼睛亮了亮,心裡暗暗道著今天利好,碰上土豪了。

    “我出一百萬,這官司我必須打贏。”仇笛把支票抽出一半,能看到金額一欄。

    “要情況真像您說的,那沒問題。”李維慶兩眼期待地道。

    仇笛又掏著口袋,一張銅版紙扔出來:“很簡單,就告這一家,詳細材料我隨後給你。”

    李維慶期待地打開紙張,然後瞬間眼睛一滯,複雜地盯著仇笛道著:“耿先生,您要告博士光學製造股份有限公司?”

    “喲?聽口氣,您好像對這家挺瞭解。”仇笛笑道,他捕捉到想見的東西了。

    “有點瞭解……這家好像在福建。”李維慶道,顯得狐疑了。

    “它就在國外,我也得告他呀,怎麼?看您好像又不痛快了,難道懷疑我出不起錢。”仇笛不悅地問著。

    “不是不是……這個,從哪兒說起了,對了,耿先生,請問您的公司是?”李維慶好奇地問,仇笛笑笑,冷不丁吐了句道:“瞳明科技,您不至於沒聽說過吧?”

    “什麼?呵呵……您是。”

    “瞳明科技啊,總部就在臨時鎮,全省出口創匯十佳企業。”

    “這個……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呢?我們公司還需要冒充?”

    “不是……這個……”

    李維慶像是零亂了,像是給兜頭倒了一盆漿糊,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不過當律師的,言辭可謹慎多了,寧不說,不多說,更不可能胡說,他思忖了片刻道著:“我還真和瞳明科技有點業務來往,但我據我知,瞳明沒有起訴博士光學公司的意向啊?”

    “這不今天有了,就來找您了。”仇笛道。

    “不可能,我認識瞳明科技現在的總裁肖淩雁女士,如果有消息,應該有人通知我的。”李維慶道。

    仇笛笑笑,抽出那張支票來,亮著道:“我也認識肖淩雁總裁啊,這張支票正是肖總裁簽的穿越之天命難違。”

    簽名,李維慶盯了半晌,又愣住了,簽名肯定是真的,但好像這個委託,讓他很忌憚,是搞不清所以然的那種忌憚。

    “或者,咱們可以換一種方式,不起訴,告訴我,博士光學是怎麼回事,這張支票就是您的了。”仇笛道,歪歪嘴笑著,你挑逗。

    但這引起了對方的更大懷疑,他一把抽走了支票,重新仔細看過之後,嗖聲扔了回來,有點氣急敗壞地道著:“郭菲菲的名章還在上面,你騙誰啊?給你三十秒時間,從我面前滾蛋?”

    “這麼不客氣啊,我要不滾呢?”仇笛拿起支票,不服氣地道。

    另一位元直接了,直接拿電話拔110,仇笛一摁電話,哀求道著:“好好,馬上走,驚動員警對你們也沒有什麼好處吧?你還別嚇唬哥們,你和吳曉璿有一腿那事,我們都有證據……”

    “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李維慶暴跳了,指著仇笛的鼻子,差點就要上手了。

    仇笛一仰身躲著,邊退邊道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找上你,不會無緣無故……別瞪眼,哥們還會來的。”

    他一拍門,背後的電話咣聲砸門上了,滿廳律師都在詫異地看著,仇笛掩著臉,灰溜溜地逃也似地跑了。

    不過這事對李維慶的震動確實不小,他在隔間裡來回踱步著,又生怕別人窺到他這神不守舍樣子似的,放下了簾子,思忖良久才拔著電話:

    “喂,曉璿,到底怎麼回事?剛才有人來委託我起訴博士光學?”

    “啊?怎麼可能?你沒犯暈吧?”

    “真的,剛走,嚇了我一跳,他說他是瞳明科技的,還拿了一張肖總簽名的支票,差點就唬住我了。”

    “什麼?支票,到底怎麼回事?”

    “……就這樣,譜挺大,我還以為碰上個大案子,誰知道是這事,他要不亮支票,我還不知道是假的……不過他怎麼可能有肖總的支票?”

    “我明白了……是這幾個混蛋,你千萬千萬小心啊,這幾位都是京城哈曼公司的商務調查員,其實也就是多半個商業間諜,郭菲菲的事就是他們查出來的……”

    “等等……我一會兒給你打電話。”

    李維慶也算是個人精,在聽到這人的來路時,他登時警覺了,對於那種拿人把柄,逼人就範的事,當律師的可沒少見過,有時候倆口子還相互刺探呢,如果是商務調查公司的,就不可能這麼小兒科了,編一個破綻百出的故事,逗人玩來了?

    當然不可能,那就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

    很快他就找到了真相,在來人坐著地方,桌沿下伸手可及的地方,貼著一個硬幣大小的裝置,從下往上看,赫然能清晰裸露的電源線。

    沒錯,是竊聽的,他懊悔不已地拍著額頭,氣得一屁股坐地上了,說話倒是沒露餡,可剛剛這個電話,露餡了。

    怎麼辦?怎麼辦?他拍著額頭,使勁地想著辦法,但關鍵的時候,腦力不夠用了,這事情太大了,大到他根本不敢去想像後果,知情人不多,要是真從他這裡露出去,這麼屁大點的律師事務所,可不夠人家折騰狂笑江湖。

    咦?不對,我糊塗了。李維慶一骨碌坐起來,整整領子,調整情緒,突然間他的思路峰迴路轉,覺得這根本無所謂啊,沒有任何證據,誰又能怎麼著,總不能憑竊聽的幾句話就把他嚇住吧,虧我還是個律師,怎麼光顧著著急,把這茬給忘了。

    一念之差,讓他找回點自信來了,剛坐下調整好情緒,敲門聲起,應聲而進的是迎賓,捧著一束花,笑吟吟地道著:李主任,有人給您送花。

    “哦,放這兒吧。”他故意忙碌,頭也沒抬,等送花的出去,才狐疑地拿起來看看,今天有點疑神疑鬼了,可不料越疑越出鬼,他看到紙片留言時,驚得湊近了細瞅,上書一行字:

    李大律師,我聽到您和吳曉璿的電話了,謝謝您的消息。

    “哎呀,真尼馬損……這不是想害死老子嗎?”

    李維慶一拍額頭,欲哭無淚地道。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時候,他的電話又響起了,他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想了很久沒敢接,可對方一直響著,無奈試探接時,一接就聽到剛才那位的聲音:“李大律師,我是剛才給您一百萬的那個,您確定,不想要這一百萬?”

    “騙子,你不得好死……”李維慶怒了。

    “騙子和律師不是同行嗎?您客氣什麼呀?再說我沒騙你什麼東西啊,你和吳曉璿挖瞳明牆角,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嗨,要不,您付我點封口費,這個我可以接受?”仇笛道。

    “什麼什麼?我付你錢?你怎麼不去搶銀行找死啊……你想說什麼隨便。”李維慶怒極反笑了。

    “你已經亂了方寸,就別強作鎮定了,你真以為我不敢說?”仇笛嗆著。

    “你隨便啊,我對我說的負法律責任,就怕你負不起責任,我還告訴你,我知道你們是誰,咱們走著瞧。”李維慶怒道。

    “嘿嘿,想好事,想玩法律條文,兄弟們誰陪你啊……知道委託我們的是誰嗎?姓肖……”仇笛道。

    “姓老天也扯淡。”

    “知道委託我們幹什麼嗎?就查博士……知道你說的告訴他們能有後果嗎?你自己想吧……”

    “隨便,誰怕誰呀。”

    “小子你別得瑟,知道我們把你這漏嘴話告訴誰,傳給肖淩雁……就你這小門面,得滾蛋吧?”

    兩人嗆著,到這一句話的時候,李維慶的氣焰一下子被打下去了,半晌無語,只聽得到話筒裡喘息的聲音,仇笛又在電話裡道著:“看來,你可以考慮給點封口費的事了。”

    李維慶咬牙切齒,卻是毫無辦法,他一字一頓地道著:“你…要…多…少?”

    “謝謝,想到合適價格,我一定通知你。”仇笛道。

    電話掛了,成了嘟嘟的盲音,李維慶眼神發滯,不經意吧嗒一聲,他才省得,手機摔到了地上,光滑的表面,正映著他那張帥氣,但已經扭曲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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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4 13:11:4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詭諜疑蹤 第31章 霧盡山不顯

    “嘿嘿,想好事,想玩法律條文,兄弟們誰陪你啊……知道委託我們的是誰嗎?姓肖……”

    “姓老天也扯淡。”

    “知道委託我們幹什麼嗎?就查博士……知道你說的告訴他們能有後果嗎?你自己想吧……”

    “隨便,誰怕誰呀。”

    “小子你別得瑟,知道我們把你這漏嘴話告訴誰,傳給肖淩雁……就你這小門面,得滾蛋吧?………看來,你可以考慮給點封口費的事了。”

    “你…要…多…少?”

    “謝謝,想到合適價格,我一定通知你。”

    ………………………

    清晰的錄音放著,肖廣鵬盯著手機,像在思索什麼,仇笛、管千嬌四人仔細地看著那張俊秀的臉,試圖發現這位富二代表情裡的變化。

    肯定有變化,這是已經很明顯的事了,另一個所謂“竊取”瞳明專利的博士光學公司,肯定有問題,肯定和瞳明內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可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你卻無法捋清這其中的蹊蹺。

    所以,四人馬不停蹄返回江州市,又找上了肖廣鵬,以仇笛的想法,如果多這麼一位強援,肯定會事半功倍的,再怎麼說,他也是肖家的人嘛。

    聽完了,仇笛手機閃著一張照片提醒著:“這個人就是李維慶,蕭山維方律師事務所的主任,這個律師事務所應該是他創辦的,有關業務上的來往什麼,我覺得是子虛烏有,你們請個法律顧問,不至於跨市請吧?況且,我想他不會和瞳明科技有什麼業務往來。”

    肖廣鵬沒吭聲,像是難以啟齒,尷尬地咬咬嘴唇。

    “這是我們找到的,他和吳曉璿幽會的場景,吳曉璿在郭菲菲出事後,頂替了她的位置,假如,我是說假如,吳曉璿如果也有問題的話,那瞳明的洩密風險仍然沒有解決


寵婚,尤物嬌妻。”管千嬌提醒道,她亮的是兩人在臨海私會的照片。

    實物、竊聽……可以直觀地這樣想像,比酸脂材料更大的洩密問題仍然存在,福建的博士光學一直做的是出口業務,比武漢寶島對瞳明的威脅更大,而吳曉璿和她的律師男友,很可能就是輸出那項專利的中間人。

    肖廣鵬仍然沒有說話,他眼睛分外地明亮,眉頭卻皺得很緊,他幾次審視對方幾人,幾次都是欲言又止,那種如鯁在喉的感覺很真切,就像懵然中被人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卻又被真相驚呆了一樣。

    “兄弟,你說句話呀,這都半個小時,屁也該憋出來了?”包小三憋不住了。

    這話氣得管千嬌翻了他一眼,包小三趕緊讓開,怕挨踢,管千嬌煩燥地和耿寶磊道著:“去,你們再坐一桌。”

    “好,走走。”耿寶磊拉著包小三,坐到了隔間的桌邊,也是,麥食客的小炒味道不錯,光顧說話這吃都沒呢。

    走了兩位,雅桌空出了許多,肖廣鵬看看期待的兩位,他尷尬地動動僵硬的手指道著:“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想找到真相啊,難道你不想?”仇笛問。

    “真相?”肖廣鵬呵呵笑了,像自言自語地道著:“真相,無非是真實的假像,不管那一個家族企業,都跳不出骨肉相殘的怪圈;也不管那一個家族企業,都逃不脫自毀長城的宿命。”

    “您是說,這仍然是你們內部人在搗鬼?”仇笛問。

    “不。”肖廣鵬糾正道:“我是說,這些和你們又有什麼關係?”

    對呀,有什麼關係。仇笛和管千嬌瞬間覺得矮了一頭,兩人的動機不純,行徑齷齪,又有什麼資格來指摘別人的家事。

    “是這樣,我們無非是想找真相,向現在的肖總,換回一張能支付的本票,如果這個洩密能從我們手裡查出,我想她會不吝那點小錢的……而不管是您,還是您父親,現在需要一個臺階,那怕這事將來庭外和解,我想,也應該爭取一下肖總的態度。”仇笛道。

    管千嬌適時解釋著:“找間諜我們是專業的,如果我們雙手合作,可能這事情會更好辦一些?難道您不想您的父親、女朋友,早點出來?”

    “想,我見過很多自稱朋友,為我打算的人。”肖廣鵬道,兩人臉色一松,卻不料肖廣鵬評價道:“不過最終,他們不是為我打算,是為錢打算……對不起,我幫不二位。”

    “嗨……肖少爺,您這是……難道你不覺得,福建的博士竊密已經很明顯了,吳曉璿和李維慶肯定有問題?”仇笛急促地道著,肖廣鵬卻是已經站起身來,聽到此處,他又坐了下來,看著仇笛,想了想,像在想什麼喜悅的事,半晌才隨意問著仇笛道:“你有兄弟姐妹嗎?”

    “有。”仇笛點點頭。

    “假如有一件喜歡的東西,被你兄弟姐妹其中的一位強行拿走了,原因是因為他更喜歡,你……會和他們拼命嗎?”肖廣鵬嚴肅地問。

    “不會。”仇笛道。

    “謝謝,我也不會。”肖廣鵬起身道,告辭了。

    “嗨,你這人怎麼這樣?你已經被逼到這份上了,最好的下場就是被肖淩雁攆出瞳明,難道不想做點什麼挽回?”管千嬌急急地道


燕好。

    “不想,我堂姐比我強,瞳明在她手裡,會做得比現在更好。謝謝二位的盛情款待。”

    肖廣鵬優雅地轉身,悄然離開了。他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的表情,平靜得不帶一絲做作。

    一閃而過,倒把仇笛看得大惑不解,很久以來他已經習慣各種無底線的唯利是圖,此時才發現,自己的底線可能遠沒有這位紈褲高。

    “嗨…嗨…你怎麼了?”管千嬌在他眼前晃著手指。

    仇笛愕然地收回了眼光道著:“我有點喜歡這個人了。”

    “他比你帥?”管千嬌愕然問。

    “不,他比我見識高。”仇笛抿著嘴,很贊的口吻。

    “那怎麼辦吧?這傢伙死活不上路,咱們得抓瞎啊,這回肯定觸到瞳明的疼處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傳到肖淩雁的耳朵裡。”管千嬌道。

    離座的兩位端著碗碟又回來了,坐下來趕緊問結果,結果是沒有結果,把倆人噎住直凸眼,耿寶磊道著:“肖廣鵬性格太軟弱,根本不管用。”

    “又沒讓他幹什麼,配合一下就行了,這都不行?”包小三問。

    仇笛搖了搖頭,管千嬌邊吃邊道著:“沒用,看樣是心灰意懶了。”

    “那接下來怎麼辦?可得小心點啊,別跟唐瑛一樣,回頭讓員警把咱們提留走。”包小三警示著。

    這就是個問題了,私下裡搞小動作可以,真要放到明面上,幾個人pk瞳明,無異於螳臂擋車,管千嬌也意識到此中的問題了,提醒著仇笛道著:“三兒說的沒錯,肖淩雁如果知道你還拿著那張支票招搖幢騙,肯定饒不了你……唐瑛不就表現得和祝士平稍微親近了點,人家就把她整到派出所裡了。”

    “這個暫且沒多大問題,咱們在暗處。”仇笛心不在焉地吃著道。

    “可一直大暗處,錢怎麼辦?這開銷多大。”耿寶磊道,他這句可是符合了包小三的心情,包小三附合著:“對,要不行咱們就撤吧,錢毛都沒有,你跟人家耍什麼陰謀呢?”

    這話聽得管千嬌直樂呵,三兒有時說得,真是鞭辟入理。

    說白了,就是生怕勞而無功,仇笛聽煩了,擺手示意安靜,很不悅地一放筷子道著:“這樣,從今天開始休息兩天,咱們什麼也不幹,到海濱浴場玩去,好好捋捋思路,開支都算我的,行了吧?”

    這個行,包小三和耿寶磊齊齊附議,連管千嬌也不介意多宰仇笛點了,她提醒著:“那這邊的事放下了?”

    “找個人替咱們幹,咱們現在這麼有錢,就得活得任性點嘛。”

    仇笛道,順手把一個錢包拍到桌子上,那三位瞬間明白了,要找的是誰。

    ………………………………

    ………………………………

    沒錯,綽號鉻鐵頭,姓于名大洋的人韓娛站在世界的頂端。

    此時這位在車站被人捂眼睛摸了包和手機的事,正在鋪面裡鬱悶著,一天沒什麼生意不說,還倒賠了幾千塊,搞得他一天病懨懨的什麼也沒心勁幹,生怕那位瞳明的焦老闆找上門來。

    還好,焦老闆沒來,快打烊的時候,其他人來了,進了一對男子,穿著風衣,留著鬍子,更鬱悶的是,大晚上戴著墨鏡,賊頭賊腦地就進來了。

    “嗨,你們幹什麼?”于大洋出聲問道,兩人面相不善,他提醒著:“要打烊了,有事明天來吧。”

    “有生意接不接?”仇笛問。

    “先付訂金,時間比較緊,敢不敢接?”包小三問。

    “什麼……什麼個意思?”于大洋愣了,這一行多少有點保密性,畢竟是見不得光的生意。

    “于大洋,行內人稱鉻鐵頭,四十一歲……你在聽風群裡,好像不叫鉻鐵頭吧?”仇笛問。

    于大洋聳然動容,能查到這麼清楚,那就是同行人士了,他緊張地起身問:“您是?”

    “群主……秦淮豔姬。”仇笛得瑟地道,那蘭花指一翹,差點把包小三噁心到吐。

    “久仰久仰……我剛入群,聽說過群主您的大名……怎麼可能?太意外了。”于大洋驚訝地道,聽風群可都是賣資訊的各行神人,據說裡面有能人足不出戶就已經年入百萬了,而這位創建聽風群的群主秦淮豔姬,早就是一位資深的商業間諜了。

    “沒什麼意外,我也是撞運氣來了,查到了你的ip就在江州,兄弟,吃這碗飯小心點,聽風無處不在啊。”仇笛道,這些都是管千嬌教的,他自己都沒整明白,管千嬌怎麼摸到了于大洋的這些資訊。

    “那是那是……群主教訓的是……您二位找我……”于大洋客氣了,把兩人請到上座。

    “我兄弟的事。”仇笛一指包小三,提醒道:“兄弟,你的事,告訴他。”

    于大洋一瞅,包小三一抹臉,一捂眼睛,不愧是當過群演的,轉眼間把于大洋看鬱悶了:居然哭了。

    真哭了,咧著嘴,擤著鼻子,不時地抹眼睛,聲音嗚咽,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啊,于大洋好奇地看仇笛,仇笛哎聲歎氣,似乎不願意,走到了門口,關上了門。

    又哭又擤鼻涕的,算是把于大洋看不下眼了,他同情地問:“這位兄弟,到底怎麼了?您倒是說話呀。”

    包小三扔出一部手機,示意于大洋看,于大洋一看介紹,吳曉璿,女,31歲,住址,單位等等資訊,于大洋愣眼問著:“這是……”

    “我老婆。”包小三悲痛欲絕地道。

    “哦,挺漂亮。”于大洋客氣道。

    “嗚……跟別人上床了。”包小三突來一句。

    “………”于大洋憋住了,不光戴墨鏡,敢情還戴綠帽了。

    包小三抽抽答答的講著劇情,你看我長得醜是吧?別客氣,別否認,我確實長得醜,這也是導致我老婆另尋新歡的原因,尋就尋吧,我不介意的,但是她要拋棄我,和我……離婚爺,奴家是穿來的。這太過分了,你不覺得過分嗎?睡了我老婆,還要花我的財產,我這一肚子苦水,我比杜十娘還苦啊。

    說來說去,是老婆出軌,老公試圖掌握證據,在離婚時拿到主動權的事,這事是于大洋的專業,他一下子放心了,何況對方提供了詳細的住址,照片,他安慰著:“您放心,這事我們能辦了,絕對讓她和您離婚時,一毛錢也拿不走。”

    “哦,那我就放心了,謝謝你啊大哥……咱們醜人命苦啊,那怕丟了老婆,也不能丟了財產不是?”包小三感謝道,不過還是不時的捂著眼睛,生怕這扮相被對方識破。

    “那是,大丈夫何患無妻呢。”于大洋安慰道。

    還好,悲情故事的主角,于大洋倒沒出來這是焦老闆照片上提供的人,匆匆交待,包小三起身掏著一摞錢,啪聲拍到桌子上說著:“我也沒數,訂金就這麼多,你給我可了勁地刨,從現在開始,七十二小時給我回音,只要有消息,我把錢給你匯賬上……一萬打底,上不封頂。”

    “這麼急啊?”于大洋稍稍緊張了片刻。

    “老婆天天鬧離婚,夜夜跟別人睡,能不急啊,大後天開庭。”包小三道,指著那人問著:“成不成,給句實在話。”

    “成!”于大洋斬釘截鐵道。

    雙方互留了聯繫方式,匆匆上車走人,關於姓名、來歷等等細節,對了,這行是從來不問的。

    送走了人,于大洋開出他那輛破麵包車來,即時踏上捉姦之旅了………

    …………………………………

    …………………………………

    這就開始了?

    管千嬌從租車行租到一輛商務車開回來時,已經晚上九時多了,一上車,包小三就和耿寶磊繪聲繪色講經過,反正就是用他的錢,再把他雇上,那傻缺現在估計已經在想辦法找吳曉璿和李維慶了。

    “你傻樂什麼?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呢。”耿寶磊看不慣包小三的表情了。

    換下了座位,仇笛坐到了駕駛位置,隨意道著:“出這事兩人肯定要謀面,就看于大洋能不能找到人了。”

    車起步時,管千嬌卻在置疑著:“有什麼用啊,哎仇笛,你到底怎麼想的,怎麼我覺得咱們離目標越來越遠。”

    “對呀,其實那幾千咱們分分多好,還雇人找吳曉璿和李維慶的幽會證據,那還用他幹?咱們不都有麼?”包小三道,管千嬌斥著他別打岔,耿寶磊也附合管千嬌的想法,現在又要離開江州去玩,可不是離目標越來越遠了。

    “咱們已經戳到他們的痛點了,這光景還是躲遠點,避開他們的一鼓作氣,等氣歇時再出來。”仇笛道。

    管千嬌直推他胳膊道著:“你別神神叨叨的,到底怎麼想的。”

    “我還沒怎麼想呢。”仇笛笑著道。

    “少來了,要沒機會,你溜得不比誰快……對了,以我對你的瞭解,笑的時候,嘴角往上翹,那是有主意。嘴角往一邊歪,那是……”管千嬌道,耿寶磊插話道:“那是準備幹壞事了?”

    “對,就是這樣,剛才先往上翹,又往一邊歪上錯竹馬:萌妻來襲。”管千嬌道,這是有主意,又準備幹壞事了。

    仇笛笑了笑道著:“看來不能處得太熟悉了啊,連我的表情都能分析出來……那你們分析一下,瞳明這事的癥結在什麼地方?”

    “新老交替,人心不齊,各自為政。”管千嬌道。

    “業務滑坡,各有打算啊。”耿寶磊道。

    “肖廣鵬其實挺明白,他說那就不錯,家族式的企業,都逃不脫自毀長城的宿命。”管千嬌道。

    “人家毀人家自己家的,和咱們沒啥關係啊?”包小三插進來了。

    “有,怎麼毀、誰來毀、毀到什麼程度,這和咱們就有關係了,內幕就是錢啊……就像拿到焦敬寬包養小三的內幕,他上次見面直接扔給我兩萬塊錢……這次拿到吳曉璿和李維慶通話,如果你想換錢,幾萬塊我估計沒問題,他們一點都不心疼……焦敬寬的志向不在這個上面,我們可以暫時忽略他,但吳曉璿和李維慶就有問題了,你們說呢?”仇笛問。

    管千嬌想想道著:“肯定有問題,如果瞳明內部真正的洩密人還在,那他應該是通過吳曉璿輸出,吳曉璿不懂技術,不在核心位置,又有接觸外來人員的機會。李維慶應該是個參與的角色,他既然對福建博士光學的事很清楚,那麼他的角色應該是……用最合法的手段避開法律風險。”

    “這正是讓瞳明有苦說不出的原因,歐洲的epo專利,他們只能望洋興嘆,而產品不能輸出。”耿寶磊道,國外的專利保護很嚴,可不像國內山寨這麼多。

    “呵呵,你忽略了一點,焦敬寬並不是個草包,據他講,專門製造這種鈦鎳記憶金屬的高檔產品,純粹是死路一條,那麼明明是死路一條,為什麼對方還能做活了,做大了?管道怎麼來的?經銷商怎麼維護的?這可不是一天兩天能搞定的事。而博士光學,僅僅用了一年的時間,就把瞳明的海外高端業務擠走了一大塊蛋糕……注意啊,他們連專業的模具廠也沒有。”仇笛道。

    “我好像明白了。”管千嬌道。

    “明白什麼了?”耿寶磊好奇地問。

    “瞳明應該有一個可怕的競爭對手,很可能高層有對方的潛伏間諜,目的就是竊取瞳明的先進技術,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搶奪他們的海外市場份額,等瞳明內亂紛起、頹勢出現的時候,或打擊、或收購、到那時候瞳明連反抗之力都沒有了……國外很多vc投資商都是這麼幹的,不少發展很好的民企,都被他們這麼吞併了。”管千嬌道。

    “講講,這怎麼幹的。”耿寶磊興趣來了。

    “這有什麼聽的,不跟咱們捂人眼睛,摸人錢包一個理麼?還不就是坑蒙拐騙。”包小三沒興趣了。

    三人討論著,爭論著,管千嬌排著不少企業內憂外患,最終走上不歸路的實例,給兩位元掃著盲,那一波三折的故事,還真把兩人聽得猜不到結果。討論著討論著就吵起來了。

    夜色越來越濃,離江州市越來越遠,不過仇笛卻覺得,離心裡的目標卻越來越近,他沒有聽這幾人討論,專心致志的開車,不過他臉上的笑意很濃。

    對了,笑的時候,嘴角是往上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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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詭諜疑蹤 第32章 諜坑又坑諜

   “到底怎麼回事?”

    吳曉璿重重一摔手裡的行銷計畫報告,煩燥地對著面前的焦敬寬道


完美男妻。

    問的是那幾位商務調查員的事,焦敬寬沒想到上面怎麼會重視這事,可這事……他是難以啟齒啊,他囁喃地道著:“沒事,吳姐,我就在市里遇見過一回,看著像,隨口這麼一問不是?”

    “呵呵。”吳曉璿笑了,那種輕蔑地笑,兩人都是商場摸爬滾打的主兒,彼此有多少斤兩清楚得很,吳曉璿笑道著:“我雖然不懂眼鏡,可看人眼睛沒問題,人說謊的時候,瞳孔會收縮;人緊張的時候,眉頭會上皺;敬寬,剛才幾樣你可都占了?”

    “沒有沒有,您拿我開什麼玩笑呢。”焦敬寬不好意思地道,外人不知道,可他清楚,吳曉璿雖然在臨海無根無基,可恰恰是這個優點成為總裁的依重物件,從她直線上升到總裁助理就看得出來,那職位和貼身閨蜜可沒什麼兩樣。總裁不在的時候,幾乎就是她和祝士平說了算。

    但這個女人很難纏的,焦敬寬聽到了幾聲冷笑,明顯覺得蒙混不過去,吳曉璿名為看計畫,估計根本就沒看進去,不時地剜他一眼,等著他說實話呢。

    “怎麼,還不準備講?提醒你一句啊,這幾個人可不是善茬,要讓他們抓到把柄,別指望我幫忙。”吳曉璿道。

    啪唧,焦敬寬的心理防線崩潰了,他湊近了點,低聲道:“姐啊,您是我親姐……這事真沒法說啊,我在市里約麗麗吃了頓,這倒楣催得,誰可知道這幾個貨盯在我背後拍照……還訛了我幾千塊。”

    他說著幾日前的事,吳曉璿卻是知道這位遠親行為不檢點,偏偏又懼內,這事肯定沒假,肯定是在查洩密的時候假公濟私,揪著焦敬寬的小辮要錢了。

    “後來呢?後來怎麼又找上你了?”吳曉璿問。

    “他們說是肖總派的,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真的,結果他們說查洩密,懷疑祝士平,我就知道不對了,祝總這身份還用洩密?他隨隨便便一跳槽,那家不得給他百萬年薪,要走早走了。”焦敬寬道,那人裝過頭了。

    “他們還問什麼?”吳曉璿問。

    “還問……福建博士光學的事。”焦敬寬道。

    吳曉璿毫無徵兆地站起來,失態了,然後尷尬一坐,有點愕然地看著焦敬寬,焦敬寬心有不解,好奇問:“怎麼了?吳姐?”

    “沒事,那不也是咱們一塊心病麼,沒想到他們也注意上了。”吳曉璿掩飾道,直問著:“你怎麼說的?”

    “我就說……專業製作高檔眼鏡產品,那對於整個產業鏈來講,是不合理的,是找死,遲早要倒閉唄,事實不就是這樣嗎?他們連專業的模具製造都靠外包,那能發展起來麼?除非是像咱們這麼大一家公司,有龐大的基礎業務,才能支撐起這個高端市場,否則你建空中樓閣,根本經不起市場風險嘛。”焦敬寬侃侃道著,越說越慢,他發現吳曉璿的臉色越來越不對了,慢慢的住口了,好奇地看著,小心翼翼地問:“吳姐,我沒說錯吧?”

    “倒沒說錯,錯的是,你根本就不該說,什麼把你急得嘴漏成這樣?”吳曉璿翻了他一眼,直安排著:“你,什麼也別幹了,找找,這幾個人現在在哪兒。”

    “找了,昨天乘高鐵走了。”焦敬寬道。

    “相信我,絕對沒走,去吧……肖總就快回來了,大後天要開庭,關鍵時候你可別出漏子啊


嫡女毒心。”吳曉璿道。

    焦敬寬像個下人一樣,一肚子狐疑沒敢多問,告辭出去,想想人還沒走,想想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入手,他慢慢地覺得頭大了,這私事公事攪到一起,怎麼理清頭緒,其實他倒期待那些人走了呢。

    一個上午,焦敬寬頻了七八個保安,江州、蕭山兩地通過多方途私查找,不過並沒有好消息傳回來。沒找到,甚至焦敬寬還動用了公安上的朋友,查找中小旅店治安網的登記,也沒有查到前一天有入住的登記,那幾位,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事情就怕疑神疑鬼,越懷疑,越出鬼,過了中午,吳曉班匆匆離開辦公樓,駕車駛到技術樓,意外的是,總經理祝士平居然下樓,和她同乘一車離開。

    還有一個意外,他們沒有發現,背後已經跟上了一輛麵包車,車裡,正坐著那位見獵心喜的于大洋,他抓拍到了第一張“姦夫****”的照片,然後有點瞠然,這和委託的人提供的並不一致,他很直觀的判斷,不是弄錯這頂綠帽子了,就是不止一項綠帽子。

    跟了兩個多小時,車直駛蕭山市,目的地是蕭山市湖濱酒店,兩人並肩進了酒店,又被于大洋抓拍到了,他更確信,這一項綠帽子要扣實了。

    麵包車想進那個停車場可不容易,這個難不倒市井廝混的人物,他扣了頂帽子,拿了塊擦車布,左躲右閃避著監控,不一會兒便摸到了目標的那輛賓士車前,然後……然後車邊就出現了一個勤勞的擦車人,既像愛車的車主,又像等人的司機,連保安都沒有起疑心。

    這種高檔酒店,沒有房卡連電梯都上不去,別說去捉姦了,所以只能守株待兔,過了足足半個小時,于大洋已經把事辦妥,正等著偷拍兩人出來的時候,又生意外了,他居然發現委託人提供的目標車輛出現了,也泊進了車場,然後車主匆匆進了酒店,正是委託人給他提供的那位“姦夫”:李維慶。

    “哇……這老婆真拽,難不成要湊一塊玩3p!”

    于大洋偷拍著,心裡有點同情地道,那位綠帽男哭成那樣,完全可以理解。

    ………………………………

    ………………………………

    十一時四十五分,離開臨海。

    十四時到蕭山湖濱酒店,兩人進了酒店,應該是開飯了,好久沒出來。

    十四時二十七分,李維慶到了酒店,他們三人應該在一起,不過我無法進入。

    ………………

    一行一行監視的記錄由手q直接傳到了仇笛的手機上,文字,照片,時間軸很完整,怨不得這人有點名氣的,幹這事還真有點專業素養。

    暫時沒有確定消息,仇笛把手機遞給了管千嬌,管千嬌翻看著,皺眉頭了,本來預料到吳曉璿會出來,可沒想到,她居然把祝士平帶出來了。

    仇笛有點不解地問著:“通常情況下,這種婚姻間諜,會怎麼幹?”

    “盯梢、跟蹤沒問題,告訴他們手機號,他們就有辦法找人,也能找到通話記錄……嗯,現在這個情況,于大洋應該是在他們的車上做手腳,比如監控、拾音器,都會儘量裝上,說不定那一樣就派上用場了……但要進入這種私會的房間就不可能了……”管千嬌道北妖王妃契約愛情。

    “有沒有辦法竊聽到他們的談話?”仇笛道。

    “有。”管千嬌道,仇笛一愣,管千嬌潑涼水了:“除非你把他們的手機拿過來,讓我裝上音訊分流……而且不能是那種不可拆卸的高檔手機。”

    這就是不可能嘍,畢竟商業間諜,公司級的,你和國家級的還差很遠,頂多停留在民用裝備水準上。

    仇笛無話了,他無聊地撮了把沙子玩,不遠處就是海浪的聲音,沒見過海的包小三,凍得得瑟地非要去游泳,把耿寶磊也拖上了,遠遠看去,一漾一漾的海水起伏中漂著一撮人腦袋,其中鬼呼怪叫著,就是包小三了,仇笛看著那貨,皺眉的表情意外地露出了一絲笑容。

    “想到什麼了?”管千嬌正在注意他,催著問。

    “沒想,看到那貨了。”仇笛指指包小三的方向,連管千嬌也忍俊不禁了。她無聊地拿著手機問著:“現在看來,應該很明瞭了,還記得咱們最初設定的打草驚蛇嗎?”

    “記得,怎麼了?”仇笛問。

    “你和謝總說,驚不動的,就是那條蛇,現在看來還是正確的,我們從吳曉璿、祝士平身上還真是什麼都沒有查到。”管千嬌道。

    “那你覺得,祝士平是第二個洩密者?”仇笛問。

    “差不多吧,如果他是,就很合適了。輸出技術專利,海外註冊,搶走瞳明的一部分海外業務,民企裡掌櫃坑東家的事不少見,他這種身份,很容易得到vc投資的,加之又有海外操作的經驗,這種事對他而言,簡直是小菜一碟……這也能說明,為什麼出了第一次洩密,又有第二次接連發生,而且還在升級,應該不是一回事,是後者在借前者掩飾自己的行徑。”管千嬌道。

    “看這樣,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了?”仇笛又問。

    “對,可也不對。”管千嬌道。

    “不對在什麼地方?”仇笛問。

    “謝總說過一句話還記得麼,能被別人抓到的,都不是高明的間諜……假如是祝士平,我們恐怕沒有機會抓到他。”管千嬌道。

    是啊,可能輸出epo專利都是合法的手段,可能同謀的人早就有了攻守同盟,已經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該擦的痕跡的早就處理得乾乾淨淨了,恐怕瞳明也能望著專利興歎,那些高智商的奸商,會想盡一切辦法規避法律風險的,就即便有朝一日你明知道是他,也對他毫無辦法。

    “呵呵,我想起了咱們大天朝的宣紙、唐三彩的事,就是人家日本鬼子把製造技術堂而皇之地偷走了,之後眾人的評價反倒說日本鬼子很精明。”仇笛道。

    “一樣的,國外的品牌在咱們這裡被瘋狂地山寨,商人逐利是沒有底線的,他們不分民族,信仰的是同一個上帝……我們是不是陰暗面想得太多了?”管千嬌道。

    “不,可能還不夠陰暗,如果瞳明是我名下產業,我該怎麼做?可能我達不到把親叔叔送上法庭的水準,所以,我感覺自己的陰暗程度還不夠。”仇笛道。

    “你別胡思亂想,咱們無非是想得到點額外收入,不過現在看來,沒那麼容易,肖淩雁能為郭菲菲的事付哈曼一百萬,恐怕已經是極限了。”管千嬌道純禽總裁狂寵妻。

    “不,既然沒有底線,那就不可能有極限,只是,我們還沒有找到很好的切入點而已。”仇笛道。

    “可我們不可能找到了,鉻鐵頭,也就是于大洋,這個三流間諜,不會派上大用場的,頂多能告訴這些人的行徑,而我們就既便猜得到真相,也同樣無能為力。”管千嬌道。

    說到此處時,仇笛明白了,管千嬌依然是在委婉地勸他放棄,這是一件看不到希望的事,誰也沒有能力證明,福建的博士光學,和瞳明某個高層有關;更無從知道,這中間藤纏麻繞的關係。當然,也不可能有機會拿到企業經營者的簽單了。

    兩人相視沉默了,眼神慢慢變得僵化,越追,越發現路越窄,好像進到了一個沒有出路的死胡同。

    呆到十七時,于大洋的消息又傳來了,兩輛車先後出行了,而目的地卻是機場,此時連于大洋也開始懷疑了,他詢問著仇笛這位委託人,吳曉璿、祝士平都是瞳明科技公司的,這是江州市一個知名企業,查這種事難不住這位三流間諜,他問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讓我跟蹤瞳明科技的兩位經理人?

    管千嬌無言以對了,他遞給仇笛道:“包不住火啊,這些人都是些人精。”

    “他應該覺察不到咱們的意圖。”仇笛道。

    “你別太樂觀,這些人都是膽小如鼠,一見風向不對,肯定溜號。”管千嬌道。

    仇笛看了半晌手機,轉著話題問著:“你說,他們去機場,應該是幹什麼?”

    “應該……肖淩雁回來了?”管千嬌脫口道。

    “後天就要開庭,這事等不得了……我看呀,還能走一步棋。”仇笛道。

    “你指什麼?”管千嬌沒明白。

    “把于大洋賣了怎麼樣?反正他也接近不了,倒不如用他威脅一下,讓他們……風聲鶴唳怎麼樣?”仇笛笑笑道,陰暗思維開始高速運轉了。

    那可是個同行,管千嬌想了好久,都沒有邁過這道坎,她實在想不通,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

    …………………………………

    天擦黑的時候,航班到站的提示音響起,吳曉璿和祝士平恭迎在候機廳,等到了匆匆下機,一臉興奮的肖總,接人,提行李,肖淩雁看上去狀態不錯,隨意問著家裡的事,抱怨了一番武漢那地方吃食不合口胃的問題,一行人說笑著出了大廳。

    隨行的是兩位法務助理,乘上了李維慶律師的車,雙方就在機場告別,相向而去,坐進車裡的肖淩雁卻是談興頗濃,向祝士平說著,寶島光學已經鬆口,願意庭外和解的事,後天將派專人來江州應訴,至於結果,按經營額度的一倍賠償,肖淩雁介紹著法務助理已經算好了,瞳明提兩億額度,慢慢討價還價吧,最低限度,也得讓他們關門大吉。

    開車的吳曉璿沒怎麼說話,後座的祝士平也沒敢吭聲,兩人都像鬱上了心事,車行途中肖淩雁發現不對了,她狐疑地看著問:“咦?今天怎麼了,祝經理,怎麼一言不發了?”

    “哦,沒事,這事已成定局,還有什麼可說的。”祝士平尷尬道[刀劍神域SAO]你所相信的永遠。

    這倒是事實,肖淩雁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專心致志開車的吳曉璿,好奇地問:“姐,怎麼了?怎麼你也啞巴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啊,沒什麼大事,回事我再給您詳細說。”吳曉璿道。

    “有什麼現在不能說?”肖淩雁是個急性子,催促道。

    “真沒什麼大事,就是……那幾位商務調查的還沒有走,可能還在江州一帶。”吳曉璿道。

    這個消息讓肖淩雁鬱悶了,脫口問著:“他們吃飽了撐得還在這兒幹什麼?”

    “我們也不太清楚,就是……”吳曉璿不知道話怎麼開口,她囁喃道。

    此時,肖淩雁的手機嗡聲響起,而且是兩部手機同時響起,她拿在手裡,兩部手顯示的都是同一個號碼,仇笛……這種事只能那幫人幹得出來,她沒接,狐疑地看看兩人,兩人似乎都不準備開口,這詭異的氣氛一下子把她的心情破壞了,思忖片刻,她摁了其中一部接聽直接道:“您好。聽說仇先生還在江州?”

    “你猜呢?”仇笛的聲音。

    “我可沒興趣猜,也沒興趣玩這種小兒科遊戲,如果你確定還要電話騷擾,那我只能選擇報警了。”肖淩雁道,對這個人已經孰無客氣。

    “ok,那我直入主題,告訴你點你感興趣的事……你現在乘坐了一輛賓士商務,車號2099,正行駛在機場高速路上,和你同行的是吳曉璿、祝士平,我在這裡可以聽到你們的談話,您相信嗎?好像他們有難言之隱啊?對不對……當然,你可以猜得到,那輛車上已經有問題了,可你未必防得住,其他地方有問題啊。”

    仇笛話說完,聽得肖淩雁汗毛倒豎,咬牙切齒地道:“卑鄙!”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咱們都有證,這不至於讓您意外吧?”仇笛的聲音。

    “你想幹什麼?”肖淩雁吼著道。

    “你應該猜得著,就像我也猜得著,你想幹什麼。”仇笛的聲音,直接掛了電話。

    聽著耳邊嘟嘟的盲音,肖淩雁心下大懼地吼著:“停車!”

    嚇了吳曉璿一跳,她趕緊靠邊,在應急車道上停車,車一停,肖淩雁瘋似地在車裡車外找,她神經質地喃喃著,有竊聽,有竊聽……三人都急了,趕緊找,不多會就找到了在雨刷的內側,嵌進了兩個指甲蓋大小的電子器件、駕駛室的車頂上,吸附著一個;這麼大個車,還指不定被人動了多少手腳呢。

    肖淩雁瞠然而立,一瞬間心神失守了,她看著祝士平和吳曉璿,很憤恨地道著:“你們到底有什麼瞞著我?”

    那兩位也是目瞪口呆,無言以對,要是一直有竊聽的話,那麻煩就大了。

    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身後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張惶而去,被識破了追蹤的于大洋可不敢稍作停留了,他知道惹上麻煩了,最好的辦法恐怕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可有時候插翅難逃啊,風馳電掣地往回走,驚慌失措地回到了家,剛下車就嚇了一跳,焦敬寬頻著數人已經等候他良久了,一群黑衣,很黑澀會,毫不客氣地把他圍在中間了,他一下子嚇得癱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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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詭諜疑蹤 第33章 夤夜將近曉


    “這個……給您……”

    于大洋緊張兮兮地,趕緊掏口袋,焦老闆付過的訂金,趕緊給退回來了,這氣勢洶洶來的,嚇人呢


攻德無量。

    焦敬寬沒有接,盯著他,直盯得于大洋心裡發毛,焦敬寬剛伸手,他不迭地哀求著:“老闆,我真沒說假話,他們確實到了高鐵站……哎喲,我這倒楣催得,你們剛走,我就被人捂眼睛搶走錢包了,那天可是一路走回來的……真的,老闆,要不就是他們故意作了個假像瞞您,我朋友是專業搞婚姻調查的,手機號追蹤定位,准得很。”

    焦敬寬蹲了下來,一蹲,驚得于大洋哎喲喲直捂腦袋,生怕挨揍,不料並沒有發生想像中的被群毆,而是有什麼東西在輕輕地敲他腦袋,他手露了一道縫,一看,瞬間眼睛發滯,直勾勾看著焦敬寬拍他腦袋的手……哦,是手裡拿著一摞錢在砸他。

    “老闆,您這是……”于大洋覺得事情有轉機了,可能是想錯了。

    “就這幾個人……幫我找出來,你認識多少幹這行的人,都拉上,找到一個給你一萬,三個全找到,給你五萬,怎麼樣?”焦敬寬道,一天毫無斬獲,他知道,恐怕還得靠專業吃這碗飯的人。

    于大洋眼睛轉悠了不到一圈,已經點頭了:“行!”

    不過馬上又覺得不對了:“可他們要不在江州怎麼辦?”

    “肯定,不在江州就在蕭山,要不就在臨海鎮,跑不了這幾個地方,他們肯定不會走。”焦敬寬道,隨意地把錢往于大洋身上一扔,于大洋一骨碌站起身來,吧兒狗似地點頭哈腰在焦敬寬的身側,他急速地道著:“據我分析,這三個有豐富的反追蹤經驗,可能是故意把咱們往高鐵站引,讓咱們誤以為他們已經離開,如果還在的話,那就不限於江州市了,很可能在周邊任何一個地方,一兩個小時的車程,對誰都不是什麼問題。”

    “說這些我不懂,不管你怎麼辦,想辦法給我刨出來。”焦敬寬道。

    “成,您等我好消息吧。”于大洋拍著胸脯道。

    手機響了,焦敬寬邁步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頭,惡狠狠地威脅著:“鉻鐵頭,找不著人,新賬老賬再一起算啊。”

    “啊!?啊……成。”

    于大洋愕然道,又趕緊點頭,再想起一件事,也有人在查瞳明的人時,他及時的刹住車了,還沒回味過來這其中的蹊蹺,那些人已經乘車疾馳而去。

    揍特麼像夢一樣,手裡多了沉甸甸的一摞錢,于大洋坐回了車裡,喜滋滋地把錢數了一遍,又看看焦敬寬提供的資料,照片是監控提取列印的,不甚清楚,可他認得出裡面一位男生女相的,就是高鐵站見過那位,肯定和搶他錢的是同夥,對此,他倒真不介意用最惡毒的方式報復一傢伙。

    但是,他腦子裡想起了一個名字“秦淮豔姬”,這可是聽風群裡的群主,他為什麼也在查瞳明的人,這其中會有什麼聯繫?吃這行飯年頭不短了,什麼事能辦,什麼事不能辦,什麼事該怎麼辦,于大洋心裡有數,焦敬寬這號老闆的事,屬於那種能辦不能辦都得辦的,關鍵就看得怎麼辦了。

    想了不久,手裡錢的份量成功抵消了對危險的警惕,他聯繫著自己的狐朋狗友,在街頭吃串串的、在迪吧搖頭晃腦的、在路口等客上門拉生意的,不多久便匯了一群,直往電腦城後於大洋的電器修理鋪集合了………

    …………………………………

    …………………………………

    焦敬寬是被肖淩雁的電話叫走了,在高速上接到了人,貌似總裁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理都沒理吳曉璿和祝士平兩人,乘車就走,一路陰著臉一言不發,直送回了家裡


純禽總裁狂寵妻。

    等祝士平和吳曉璿回來,肖總剛剛吃完飯,焦敬寬還在門口等著,小聲地問著怎麼回事,什麼事惹得肖總這麼生氣,吳曉璿把車上發現的監控一說,嚇得焦敬寬不敢吭聲了,刨人*的事誰不忌諱,何況又是這麼一位擁資億萬的大富姐。

    “你們都進來。”房間裡吼著。

    幾人輕手輕腳進了廳裡,肖淩雁正坐在沙發上看一摞資料,擺擺打發了保姆,也沒請幾人坐下,很不客氣地道著:“後天就開庭,你們今天開輛滿是偷拍竊聽的車去接我?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是怎麼打算的是吧?曉璿……肖廣鵬請的那家律師?”

    吳曉璿被這個問題問住了,大睜著眼,說不上來。

    肖淩雁似乎知道他的水準,又問著祝士平道著:“士平,你跟我爸有些年了,模具廠的情況你也知道,要拿不回來,就等於我們輸了;要拿回來,是個空殼子,也等於我們輸了,那些技術員,什麼態度?”

    這個,恐怕也是個難點,肖雲飛言傳身教,有些甚至是跟了他十年以上的徒弟,那些人是什麼身價祝士平清楚,從瞳明走出去隨便一個模具廠都會開出不菲的薪酬,最難辦的就是這些一技傍身的人,萬一因為官司的事流失,那才是瞳明最大的損失。

    祝士平清楚,肖總雖說口口聲聲不怕拖官司,可最怕的也就是拖官司,萬一肖雲飛不買帳,死磕到底,再來個取保候審,出來再扯起大旗,怕是他這些弟子得應者雲從了。

    “怎麼不說話了?”肖淩雁不悅地道。

    “是這樣,我找他們幾個談過話了,不過效果並不理想。”祝士平委婉地道,老廠長是個綿裡針的性格,想把他揉坦了恐怕沒那麼容易,況且在這件事裡,嚴格地講,模具廠確實就是他一磚一瓦建起來的,那些本該由法律界定的產權事宜,已經被親情攪得亂七八糟了。

    肖淩雁扶扶額頭,嘴唇翕動,咬了咬牙齒,又看上了焦敬寬,焦敬寬趕緊道著:“我這兒沒事,您放心,不管出什麼事,我都和您站一邊。”

    “哈曼那幾個到底怎麼回事?”肖淩雁問。

    “我在市里不是那交了個……女朋友,就吃了頓飯,什麼也沒幹,誰可知道讓他們偷拍到了,他們就拿這個威脅我,問我什麼福建博士的事,問祝經理是不是間諜之類的……”焦敬寬道著,簡明扼要,把關鍵部分省略了,一看肖淩雁臉色不好,他趕緊聲明著:“我是什麼也沒講啊,回頭我怕他們還留著我的照片有後患,就找了幾個人,想收拾他們一頓給攆走……這個……”

    初級階段,沒少幹過撬人生意,打人捅鋪面的事,不過肖總可是喝洋墨水回來的,焦敬寬適時住口了,生怕引起肖總反感,卻不料肖淩雁輕蔑一笑道:“結果你不是對手。”

    “啊對,那幾個太損人,把我們的人揍了一頓不說,還把車軲轆扒了,差點引起車禍來。”焦敬寬瞠然道。

    這正是所謂玩火不慎,引火焚身了,肖淩雁想了想道著:“那就多找點人,多想點辦法,把他們找出來,兩種方式,讓他們不要出現,或者,在我能看到的地方面前出現……實在不行,你約約分局的朋友,讓他們幫你找,不管怎麼樣,別讓他們再來添亂……你去吧。”

    肖淩雁揮揮手,焦敬寬領命而去,匆匆掩門走了[刀劍神域SAO]你所相信的永遠。

    屋裡還尷尬地站著兩位,肖淩雁看了眼,似乎沒有發飆的力氣了,揮手道著:“你們也去吧,準備一下開庭的上訴資料,你們就和李律師一起去吧。”

    兩人默默點頭,心事重重地離開了。

    落地就遇煩心事,不管是捋不清的家事,還是搞不懂的爛事,讓肖淩雁心煩意亂,特別是坐的車裡還有幾處監控竊聽,像一隻毒蟲一樣噬咬著她,這些人在幹什麼?他們知道些什麼?他們難道和肖廣鵬有什麼聯繫?或者還掌握了什麼秘密?

    想了很久,她在手機裡找到了謝紀鋒的電話,回拔了過去………

    ………………………………

    ………………………………

    “什麼?他們還在調查?”

    “啊?給肖淩雁都裝追蹤竊聽了?”

    “啊?肖總要連我們一起告,告我們什麼?”

    “好好,我知道,我聯繫一下他們……”

    唐瑛被謝總的電話驚得心慌意亂了,還好,正好堵車,被夾挾在前不見頭,後不見尾的車流裡,拔仇笛的電話,不通;拔管千嬌的電話,不通……四人的電話都不通。

    她急了,在q上、微信上都留言了,用的是私下約定的信號,三根燃燒的羽毛,要求對方火速聯繫。

    咦,剛發圖片,對方就有回音了,是管千嬌的網名秦淮豔姬,好奇地問:“怎麼了,唐姐?”

    “謝總剛才來電話,怎麼你們還在查瞳明……”唐瑛飛速的按著手機,發了一段話,把追蹤的事,把瞳明要告的事都急急地講出來了。

    還沒講完,蹭蹭蹭她的手機連續接到了數張照片,都是半裸的,海邊,包小三和耿寶磊正可了使把仇笛往海裡拖,還有幾人吃飯的照片,正吃海鮮燒烤,螢幕時間是幾個小時以前。最近的是剛才,管千嬌的文字回復是:“我們在海邊休假,肖淩雁犯神經了吧?你甭理她,她肯定又想找機會咱們叫回去白使喚……告訴她,把那一百萬支票兌付了,我們就回幫忙去。”

    咦?好像這個理由站得住腳,真不排除肖淩雁遇上麻煩想找哈曼人員解決的原因,這下子唐瑛稍稍放心了,問著近況,管千嬌沒說,又給唐瑛發來一張。

    三張醉態可掬的臉,呶著嘴求吻狀,顯示在她的手機螢幕上,她驀地笑了,回復道:“真想和你們一起去玩啊。”

    “你放不開,所以就沒有機會嘍。”管千嬌回復了一句。

    這句話,讓唐瑛怔了好久,她再聯繫時,對方已經沒有回音了,估計是玩得興起,顧不上她了。

    此事,如是向謝總彙報以後,她鬼使神差地拿著手機,又翻看管千嬌發來的幾張照片,那些嬉戲的場景、那些作怪的表情、那無憂無慮的樣子,真讓她羡慕啊。

    是啊,這充斥著霧霾的堵車地方,人像被困在牢籠裡一樣,你的一切掙扎都是徒勞的,因為眼前根本沒有方向。

    她看著手機,纖指一張,放大了螢幕上的照片,看著仇笛的臉,悄悄的,輕輕地,呶著嘴、促狹似地吻上去了,還好,有那麼多胡思亂想可以打發這漫長的堵車時間……

    ………………………………

    ………………………………

    管千嬌的手機在互傳著,仇笛沒說話,耿寶磊說了,這傳得真快啊,肖淩雁都尼馬告狀去了北妖王妃契約愛情。

    “猜得真准啊,我猜把肖總嚇住了,肯定覺得咱們聽到內幕了。”管千嬌道。

    “哎,這燒著的三根雞毛,啥意思呢?”包小三暈暈地問。

    “羽毛,你個草包。”管千嬌斥道,奪走了手機。

    “鳥毛啊,還不如雞毛呢。”包小三道,管千嬌生氣了,揪著他,一杯啤酒直灌下去,喝得包小三嗆了一鼻子,連連求饒她才作罷。

    沒錯,還真是實實在在玩了,冬泳,看海洋館、吃海鮮燒烤,玩得不亦樂乎,捎帶著還刺激了肖總一把,許是玩得真是高興,那希望的渺茫的一百萬,倒不是心結了。

    “嗨、嗨……別喝了,老闆,把這件拿走……不喝了。”管千嬌見仇笛又要提酒,她趕緊提醒著,她說了,喝多了我可抬不動你們,這的主要針對包小三,捎帶仇笛,她威脅著:“現在正主可回來了啊,你們別暈三倒四地被人家包了餃子……不是我嚇唬你啊,就肖淩雁的脾氣,沖你威脅人家那幾話,肯定跟你沒完。”

    “也是,得保持頭腦清醒,不能喝啤酒了。”仇笛道,稍一清醒,他徵詢問著包小三道:“三兒,要不來瓶白的?”

    “成。”包小三道。

    管千嬌一踢,生氣地道:“成心氣我是不是?信不信我現在就走。”

    “嗨嗨……別走別走,不喝了,開玩笑呢,真不喝了,誰走你也不能走啊。”仇笛笑著攔道,耿寶磊湊著道:“那是,你是我們的眼睛啊。”

    “呸,馬屁精……嬌是咱們的……”包小三醉意盎然道。

    “什麼?”管千嬌杏眼圓睜,威脅著,知道這貨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親妹妹。”包小三趕緊道,躲過一劫了。

    “說清楚,是親妹妹,還是親妹妹。”耿寶磊發音不同,歧義頓生。

    “你確定是,你妹?”仇笛刺激道。

    包小三腦袋遲鈍反應稍慢,仇笛和耿寶磊吃吃直笑,氣得管千嬌直拍大腿哀歎著:“我的名節呐,將來就要毀在你們三個夯貨身上……都別喝了啊,現在是該作決定的時候,仇笛,別跟我打馬虎眼,我的態度你們清楚,為了錢咱們可以死不要臉,但不能鋌而走險。”

    “嗯,有道理,英雄所見略同。”耿寶磊道。

    “就是,這話我喜歡,不過這好像不是不要臉能辦了事,這把人惹透了,再見面就有冒險了。”包小三道。

    管千嬌一指三兒提醒著仇笛道:“瞧瞧,三兒都比你清醒,真不知道你想什麼呢?”

    “我在想打獵的事[網王+櫻蘭]一朵落下的花。”仇笛邊吃邊道著。

    “打獵?”管千嬌不解了。

    “哎對了,仇哥,過年帶我去你家玩唄。”包小三期待的求道,叫哥了,不過親妹妹白了一眼,他不敢吭聲了。

    仇笛慣於用無關緊要的事說自己的想法,這點管千嬌是知道的,果不其然,他拿著串枝比劃道著:“打兔子得守田埂、打狼得走山腰、打山豬最好守河邊,打野雞找草叢就行了……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比如打山豬,開槍的機會不多,最好的一群人敲鑼打鼓吆喝,把山豬嚇出來,嚇到開闊地,在露面的一刹那,這山豬有那麼不到一秒鐘的愣神功夫,這個時候,是開槍的最佳時機?”

    “吹牛逼吧?你開過槍?”包小三不信了。

    “我家槍被沒收沒幾年,護林員是最遲收繳槍械的,我高中就親手幹死過一頭山豬啊。”仇笛得意地道。

    哇,好厲害,耿寶磊神往了,包小三被震驚了,他翻著眼珠補充著:“母豬是吧?”

    管千嬌噗哧一笑,仇笛揪著包小三耳朵,啪啪早上手了,求饒半天才放手,不過心境已被破壞,仇笛直接道著:“我意思就是說機會,時機一定要把握得准,早了獵物不到位,獵人未必能看清環境;遲了獵物肯定跑了,獵人要後悔莫及啊。”

    “那現在是什麼時機?”耿寶磊問。

    “有點早,我還沒看清,對方對咱們的反應有多麼強烈。”仇笛道,他解釋了,越強烈,說明此事的貓膩越大,告到謝總那兒可能是僅僅是個開始,如果他們很強烈,更強烈,就應該有更激烈的表現。

    “咱們在這兒玩,怎麼看到啊?”包小三問。

    “下功夫找還找不到啊,咱們留的破綻太多了,刷過耿寶磊的卡、用三兒的名字租過車、還用我的電話聯繫過肖廣鵬、只要下點功夫,肯定能找到這兒來。”仇笛道。

    說到此處,眾人面面相覷,被找上門可不是什麼好事,看仇笛說得輕鬆,好像巴不得對方找不到似的,管千嬌皺了皺眉頭問著:“我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在通過此事試探肖淩雁的深淺?如果她對咱們持無所謂的態度,那意思就是……”

    “沒戲了,她要是根本不理會,咱們就較不上勁。也就甭想了,準備滾蛋吧。”仇笛道。

    “那要是揪著不放,意思是……”耿寶磊想想,很不信地反問著:“咱們,和人家較勁?”

    “對,就是這個意思,咱們是霧裡看花,她是水中望月,反正都看不太清,我們想知道她的弱點在什麼地方;而她,肯定也很想知道,我們究竟掌握了多少秘密,所以,不可能不較勁,因為她很自傲,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否則就不會最後那樣調戲我們一場。”仇笛道。

    “可咱們並沒有掌握什麼秘密?拿什麼協迫他們?”管千嬌道。

    “已經掌握了,你還在犯什麼傻?老謝說過,高明的間諜永遠不會被抓住,但再高明的間諜也是人,而不是神,不可能一點痕跡沒有,都到現在了,你居然不知道是誰?”仇笛瞪著眼,奇也怪哉地問。

    管千嬌、耿寶磊、包小三齊齊愕然,相覷良久,都沒有想出是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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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詭諜疑蹤 第34章 處處是紛擾

    咣啷…咣啷…

    鐵門開合的聲音由遠而近,直到最後一扇打開,面容清矍,頭髮花白的肖雲飛出現在會見室,即便身陷囹圄,這位億萬富翁的從容氣度仍然把來見他的律師李維慶驚得惶然站起,肖雲飛平靜地看了一眼,就像進他親手所建幾十年的工廠一樣,從從容容地坐下了


新紅樓之賈涓。

    獄警提醒著時間和注意事項,李維慶喏喏應聲,拿著一摞資料,在按部就班的陳述,他知道,即便對方身份是個在押人員,也不可小覷,不管有罪還是無罪,都不會呆在這裡很長時間。

    他陳述內容並不隱晦,有關輸出本企業專利的案件,瞳明董事會決議,可以庭外和解,和解的條件,索賠、武漢寶島光學資產清算以及並購事宜,雙方可以在當地法院調解下商議。當事人並不緊張,反倒是律師對那一串很長的數字感覺有點怵目,如果和解,瞳明並購寶島光學的話,對面這位元老人身家是不跌反漲,甚至要超過現任肖總的身家。

    “……肖廠長,情況就這些,明天就要開庭了,我的當事人的意思是,畢竟是一家的事,還是庭外和解比較好,情況您知道了,寶島光學的也要來人,冒昧地問一句,您老的意思是……”李律師客氣地道,畢竟是一家人,也許都不願意走到庭審的那一刻。

    肖雲飛嘴角撇了撇,笑了。

    李維慶瞪了瞪眼,懵了。

    表情這麼微妙,李維慶可搞不清什麼狀況了,等了好久才聽肖雲飛慢悠悠地問道:“小李啊,你怎麼看呢?”

    “哦,我……我覺得還是庭外和解好一些。”李律師道。

    “呵呵,是我那侄女覺得庭這樣好一些吧?”肖雲飛道。

    “這不一回事嘛。”李律師道。

    肖雲飛欠了欠身子,無所謂地表情道著:“可我為什麼覺得不好呢?”

    “那兒不好?您有什麼意見?”李律師緊張了。

    “我有很多意見,作為對法律的尊重,我也會請律師和肖總談,比如,模具廠的資產明晰問題,比如瞳明一直把模具廠資產列為總資產一份,銀行都是對資產估值貸款的,這好像是欺詐行為啊?還有,洩密不止是酸脂材料,鈦鎳合金記憶金屬材料,在歐洲的epo,幾乎截走了瞳明出口份額的五分之一……這個商業間諜又是誰?我當了一輩子產業工人,讀書少,不等於你們就能騙了我啊?”肖雲飛道。

    這字字句句,正敲在李維慶的疼處,他知道為什麼兩代肖總要把這個難纏的對手拒之門外了。

    可能誰也不太喜歡,太過精明的合夥人。

    一念至此,他轉著話題道:“肖廠長,明天開庭是就事論事,單說酸脂材料洩密的事,我覺得你們是一家,有什麼事關起門來商量,總比嚷出去好一點,您說呢?”

    “你覺得,商量,應該是這種方式?”肖雲飛道,一攤手,看看自己桔黃色的獄衣,他手一支肘,看著李律師道:“告訴她,我可能不同意和解。”

    “啊?”李律師嚇了一跳,他接著道:“可寶島已經同意和解了……萬一庭審,您可能因此入獄啊?”

    “那多好,一家都到監獄來團聚吧。真以為我是個文盲,不懂拿起法律武器?我的律師也在準備應訴材料,是我從上海請來的律師團,勝負未蔔,我舉個白旗無所謂,可我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肖雲飛道


乘性而來。

    “可那樣,豈不是兩敗俱傷嗎?”李律師難堪地道,這樣飆上,恐怕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那至少比現在公平啊?我承認,我是個奸商,我承認,我輸出了瞳明的研究成果為自己謀利。我為我所做的一切負責……回去請代我問候一句肖總,不管是肖雲清、還是肖淩雁,他們敢為自己做的一切負責嗎?”肖雲飛不屑地道,他慢慢地起身,準備結束談話了,獄警開著門,很客氣地領著這位在看守所也待到特殊優待的嫌疑人。

    李維慶緊張地起身,瞠然不知所謂,臨門了才反悔,這破罐摔得,恐怕肖總也受不了。

    “肖廠長,您要三思而後行啊,外面還有家小,家裡可不能沒有您這位老掌櫃。”李律師急了,打親情牌了。

    “恰恰相反,這已經是深思熟慮過了,替我感謝肖總,不是她我都沒發現,我居然有這麼好一個兒子。”肖雲飛在門口停下了,回頭時,是一臉欣慰,他笑笑道著:“你的當事人還嫩了點,不一定坐在總裁的寶座上就是贏家,也不一定關在監獄裡的就是輸家……等瞳明開始黯淡的時候,不知道她會作如何感想。”

    老奸商笑容依舊,從容而走,把李律師聽得愣了半晌,直到獄警提醒,他才匆匆收拾東西離開。

    出了看守所的鐵門,上了車,駕車的吳曉璿迫不及待地問著情況,李維慶直搖頭。

    “到底怎麼回事?”吳曉璿急了。

    “可能要壞事。”李律師如是道。

    “壞什麼事?要判他有罪,怎麼著也得幾年吧?”吳曉璿不信地道。

    “如果他不把這點罪當事,那咱們就有事了。”李律師客觀地分析道,他說了,對方如果反訴模具廠的產權問題,那就麻煩了,瞳明只有一個董事會的決議,肯定提供不出模具廠建設、投資的帳目,如果產權歸屬肖雲飛個人,那瞳明的經營就涉嫌違法了,畢竟貸款擔保、資信都把模具廠作為瞳明資產的一份子;還有……李律師壓低了聲音,另一個洩密案,真要捅出來,誰兜得住?

    “哎呀,這到底怎麼了?怎麼走幾步都是磕磕絆絆的。”吳曉璿無暇爭論了,發動著車,踩著油門駛離,匆匆往臨海鎮趕。

    …………………………………

    …………………………………

    第二路是祝士平,他捧著一束鮮花,站在一院的門口,等了好久都不好意思進去,肖淩雁的電話催了幾次,他才邁著如鉛的步子,循著上樓,一路問著到了病房。

    輕輕地叩響了門,旋即推開,肖廣鵬正削著一個水果,削好了,遞給母親,那當媽的一看到祝士平,臉色須是不好看了,她翻了幾個白眼,剛要嘲諷幾句,肖廣鵬笑著勸道:“媽,別生氣把自己氣著啊?明天還去接爸呢?”

    “嗯,也是……喂你誰呀?走錯病房了吧?”當媽的不客氣地道。

    “伯…伯母,我…我來看看您。”祝士平囁喃地道,拿著花手足無措。

    還是肖廣鵬厚道,接過了,謝了聲,當媽的挖苦著:“喲,我可受不起啊,將來瞳明可您祝經理夫人的嫁妝啊,過不下去了,求到你門上,可別把我們攆出來啊?”

    “伯母,您……誤會我了黑籃-世界第一癡漢養成手劄。”祝士平不好意思地道,夾在人家親戚中間,這人真是不好當。

    “沒誤會,不過肯定看錯了。”當媽的不依不饒。

    “媽……您別這麼牢叨行不行?就因為您這嘮叨,我和我爸都不願意呆家裡……都答應我了啊,說話不算數了是吧?”肖廣鵬撒嬌似地口吻勸著。

    意外了,平時橫加喝斥的老太太,得意地接過削好的水果,幸福地啃了一口道:“算數,怎麼能不算數……我聽我兒子的,老人們講的對啊,親戚不共財,共財兩不來……我才無所謂呢,他肖雲清能能能,他也生出個兒子來啊?哼……”

    看祝士平像堆牛糞,實在離他兒子差得太遠,肖廣鵬安慰著媽媽,請著祝士平出去說話,像哄小孩一樣,把有點央央不樂的老太太哄安生了,閉上門時,明顯地看到他長舒了一口氣。

    “別介意啊,我媽就這樣。”肖廣鵬道。

    “不,一點也不介意。”祝士平像是看到了什麼讓他震憾的事,凜然道,許是看慣這個紈褲不務正業了,有點不習慣他的表現。

    “謝謝您來看我媽媽……祝經理,有事嗎?”肖廣鵬笑著問,明顯已經走出了陰影。

    “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過來的,我在醫院外面站了好久,都不好意思進來。”祝士平道。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事確實是我爸的不對,他這個人有點拗,不過也可以理解,有才的人都比較拗……你是來探探明天庭審的事吧?”肖廣鵬問。

    “對,你姐的意思是,家事,能庭外和解最好。”祝士平道,他期待地看著肖廣鵬,現在覺得,這個人的份量可能無限增加了。

    “那您得找他談。”肖廣鵬道:“我沒別的意思,我去看過我爸了,上一代事嘛,亂七八糟的我也管不著,而且都是長輩。我天生也笨,一直不招我爸待見,他其實就生怕我將來衣食都解決不了,才可了勁地給我攢錢……我和他說好了,他是個好父親,但不是一個好合夥人,他做的事,他自己負責;我曾經不是一個好兒子,不過從這次開始,我要為父母、為我、為我喜歡的人負責……我準備開個眼鏡鋪,做簡單的鏡片打磨、配眼鏡生意,等我爸和菲菲出來………”

    肖廣鵬如是道,似乎說得他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一直把祝士平送到樓下,祝士平都沒有再問句什麼與案子相關的事。

    也不需要問,他看得出,肖廣鵬的心思根本不在那個上面,把祝士平送到樓下,他就告辭匆匆又回病房了,他看重是什麼不難猜得出,只是這個答案,讓祝士平很汗顏。他看著肖廣鵬的背影,若有所思地佇立了良久………

    ………………………………………

    ………………………………………

    一邊是輕風細雨,一邊卻是狂風驟雨,以焦敬寬為首,他幾乎調走了瞳明現有六十多名保安,在江州市區來回翻找那幾個人,昨晚無果,今晨他邀到了兩位治安上的員警,以商業機密可能被竊為藉口,訪問了公安內部的中小旅店管理系統,結果卻意外地發現,這些人並不在登記入住的旅客裡。

    半上午,他們馬不停蹄地奔赴蕭山,又開始漫無目標的尋找了柳卿的網王攻略遊戲。

    誰知道,意外無處不在,幾十名保安,再加上員警參與的事無果,卻讓鉻鐵頭找到消息了,行至半路,一得到消息馬上回返,在江州恒盛租車行,兩拔隊伍照面了。

    一看隊伍裡有員警,嚇得鉻鐵頭兩腿直哆嗦,氣得焦敬寬連踹他幾腳,解釋半天這傢伙才說話利索了,他不迭地邀著功道著:“……我從昨晚就沒歇著,您知道我找了多少人?好幾十個……我就想,他們人生地不熟的,總得有交通工具吧,所以就在車站、機場那些黑車司機裡找熟人問……今早我又想起來了,要說方便還得有車啊,總不能買輛車吧,嗨,一到租車行一查……查到了……”

    邊走邊說,來了這麼多人,把租車行的也嚇了一跳,員警出面解釋人家才算放心了,就交了幾千押金,留了個身份證影本而已,至於租車去什麼地方,租車行可不清楚,每年來旅遊的客人,租走了跨省走的都有,只能等著對方交車時,才能知道目的地。

    有這個情況,對於員警就不是問題了,兩位員警在聯繫著什麼管道,焦敬寬吼著上車走人,于大洋追著焦敬寬道著:“喂喂,老闆,您別走啊,我還有事沒說呢?”

    “有消息趕緊說。”焦敬寬氣不打一處來了,他催促著。

    “不是,還沒消息,我是說,雇了這麼多人,一萬塊錢可不夠啊……到那打探都得花錢呢,剛才租車行給消息,都給人塞了三百塊呢……我是說……”于大洋亦步亦趨跟著,聲勢這麼大,沒錢可不成。

    焦敬寬掏著口袋,沒多少了,他隨意抽了一摞扔給鉻鐵頭道著:“回頭再給你……少不了你的,哎我跟你說件事,一會兒真找到下落,那個,讓你找的人上手……給我往死裡打……”

    “啊?”于大洋嚇了一跳,他看著兩位穿警服的,斜著眼問:“這樣合適不?”

    “怕什麼,出事老子擔著。”焦敬寬惡狠狠地道,被這幾個折騰的早出離憤怒了。他唬著問:“幹不幹?不****另找人。”

    “幹,不過得加錢啊。”鉻鐵頭適時提醒著。

    啪唧,焦敬寬在他光頭上扇了一巴掌,清清脆一聲響加上一句回話:“成交!”

    很快,查到方向了,這夥人的去向是濱海市,距離江州一百三十公里,幾乎是同時查到消息的,于大洋追到了出現的手機信號,就在濱海;而兩位員警也判斷到了可能在距江州最近的這座城市,查到了他們入住的快捷酒店,這一行隊伍,風馳電掣,趕赴濱海………

    ………………………………………

    ………………………………………

    當祝士平從醫院出來時,他才想起自己是無功而返,想探聽對方的態度,想知道對方聘的律師,他什麼也沒有探到。心事重重地出了醫院,腦子裡胡思亂想著,這一潭渾水攪到現在已經是對錯難辨了,真不知道,此事之後,瞳明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管什麼樣子,可能都不如原來的樣子,他總是回憶起老董事長和他那幾位創業的合夥人殫精竭智,含辛茹苦的往事,一想到這些,總是讓他心裡有著諸多的不願、不忍。

    匆匆地走到車邊,一聲口哨聲起時,嚇了他一跳,抬頭時,看到了一張黑黑的面孔,正輕佻地向他打口哨。

    是哈曼商務調查公司的,仇笛呆籽不發芽(妖怪文)。

    他拿著車鑰匙,站定了,沒好氣地道著:“給你一句忠告,現在有很多人在找你,後果很嚴重。”

    “謝謝,作為回報,我也給你一句忠告,你幹的事,後果也很嚴重。”仇笛倚著車道,他眼睛示意道:“方便載我一程嗎?”

    祝士平想了想,摁了車鑰匙,仇笛不客氣坐到副駕的位置,祝士平上車,啟動,隨意問著:“去哪兒?”

    “給你個機會,把我拉到瞳明邀功,你要嗎?或者,就像唐瑛一樣,直接送到公安分局?”仇笛笑道。

    祝士平笑了笑,並不苟同,他道著:“我是個技術宅,就是那種不懂政治、不問商事的技術宅,我還真不想摻合在肖家的內耗裡,民營企業都脫不出這個怪圈啊,終究要面臨親戚反目成仇,產業分崩離析啊。”

    “可你已經摻合進來了。”仇笛道,他單刀直入地問著:“福建博士光學的洩密,是你幹的?”

    “我說不是,你不相信,我要說是,你也無法證明,有意義嗎?”祝士平道,偌大的事在他嘴裡,顯得輕飄飄的。

    “相當於瞳明再建一個分廠的利益,怎麼可能沒意義呢?我很奇怪,你幹了這種事,以後作為瞳明的總經理,又將如何自處呢?”仇笛問。

    祝士平心裡咯噔一聲,似乎被觸動了,這似乎也正在他苦思不得其解的問題,他繞開了,搖搖頭道:“我說不是我,你相信嗎?”

    “相信。”仇笛道。

    “為什麼?”祝士平道,有點意外了,這個人似乎並沒有那麼可惡。

    “因為除了我,沒人相信,往往給你最後同情和安慰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仇笛道。

    “你沒有資格和瞳明為敵,就即便它一分之二、一分為三、分出來的都是大型企業,假以時日,它仍然可以重拾輝煌。”祝士平道。

    “但輝煌不屬於旁觀者……你我都是,比如我就剛剛從肖淩雁總裁手中得到了一張支票。”仇笛道。

    祝士平不信地瞥眼,果真看到了仇笛在指彈著支票,上面有他熟悉的簽名,這讓他愣了下,就聽仇笛笑著道著:“她讓我滾蛋,我很樂意為一百萬滾蛋……不過我就有點不忍,像你這樣的技術人才,又有水準、又有個性,肯定不會吃軟飯,有一天,你得到一張讓你滾蛋的支票,你又作何感想?”

    嘎……車打著方向,驟停在路邊。祝士平失態了。他不客氣地道著:“既然已經拿到了支票,你該滾蛋了。”

    “謝謝你載我最後一程。”仇笛嗒聲開門,禮貌地道,下車時又回頭笑著問:“對了,你剛才撒謊了,洩密的事肯定是你幹的。”

    “是,不是,有什麼意義?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想在我身上證明你的智力超群?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嗎?”祝士平不屑道,也許他根本沒有瞧得起這些靠鑽營混飯的人。

    “我不需要機會,您說得很對,其實是或不是都沒有意義,因為不管是,還是不是,需要負責的時候,只能是你。”仇笛笑笑,看著祝士平變得愕然、變得迷茫的表情,他禮貌地合上了車門,瀟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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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詭諜疑蹤 第35章 處處是紛擾(2)

    “你……準備好了嗎?”管千嬌側頭問。

    耿寶磊點點頭,稍顯緊張,緊張中又有點興奮。

    這孩子以前沒幹過壞事,免不了有點激動,不過幸好跟著仇笛和包小三學了不少時間了,已經漸入佳境了,管千嬌笑了笑,打著方向,踩著刹車,下了高速,路標指示的方向:臨海鎮。

    兩人清一色的淡藍色西裝,不過奇怪了,胸前卻別著建設銀行的胸徽,耿寶磊又一次摸摸胸徽,猶豫地問道:“千嬌,我咋覺得就有點奇怪呢?”

    “嗯?不感覺緊張,改奇怪了?”管千嬌笑著問。

    “不不,我不是說我,我是說你。”耿寶磊道。

    “我怎麼了?”管千嬌問,側眼時,怎麼看也是一副萌萌的學生.妹樣子,很難想像,她和這幾個夯貨一直在行動上保持著高度統一。

    “你……能告訴我,是怎麼墮落到如此程度的嗎?”耿寶磊笑著問。

    管千嬌一笑道著:“我和你不一樣,你是生活所迫,我是興趣愛好,操縱別人,總比被人操縱要好過多了吧?”

    “咱們同樣是被人操縱著,命運不歸我們作主。”耿寶磊感慨道。

    “那就儘量作主,那怕一次,這一點上,你不如仇笛。哎寶磊啊,你以前是不是個闊少爺啊,你沒感覺你和肖廣鵬在某些地方很相像嗎?”管千嬌問。

    耿寶磊呵呵一笑,自嘲地道著:“別挖苦我了,我可沒有人家肖廣鵬那麼好個爸。”

    “那你爸幹什麼的,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管千嬌好奇地問。

    “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耿寶磊面色冷了,淡淡地道。

    明顯地覺得話題走向僵硬了,管千嬌不敢往下問了,家家一本難念的經,恐怕耿寶磊家裡這本經,外人念不得。

    車疾馳著,駛向臨海鎮,兩人開著一輛租來的雪鐵龍,穿著銀行的制服,像公務一樣,亮著一本剛剛製作的證件,堂而皇之地進入了保安很嚴密的秀苑高檔住宅區,泊到了一處連體別墅前,兩人下車整整衣領,管千嬌稍稍化妝,配著這一身銀行的工作制服,還真像那麼回事。

    耿寶磊提東西,管千嬌去摁門鈴,稍頃,保姆開門來了,管千嬌禮貌地問著:“請問,這是焦敬寬,焦先生的家嗎?”

    “是啊,你們是……”保姆隔著鐵門問。

    “我們是銀行來的,焦先生在我行辦的信用卡,快年終了,有些事需要我們上門來拜訪一趟。”管千嬌客氣地道。保姆不懂了,在嚷著慧芳姐,卻沒有請兩人進去的意思


爺,奴家是穿來的。

    銀行資訊,那不難,焦敬寬的手機的銀行短信早暴露太多了;這個空子,被仇笛鑽進來了。

    片刻一位披頭散髮,腰粗臀肥的媳婦趿拉著拖鞋出來了,問著怎麼了就過來了,一聽是找她老公的,她嚷嚷著,你也不看看這是誰家,欠得著你們錢嗎?

    這位胖娘子一出來,耿寶磊瞬間覺得焦敬寬在外面拈花惹草可以理解了,守著這麼位黑肥婆娘,出門看那家媳婦還不都成天仙了。

    “不不不,您誤會了,是焦先生在我行的消費累積已經超過一百萬了,我們倆是被行裡派來專程走訪大客戶的。”管千嬌鞠躬道。

    “哦,這還差不多……送了點什麼?”胖媳婦臉色緩了,耿寶磊趕緊把一兜禮品送上,也沒啥值錢東西,肯定入不了黑富肥的法眼,她隨意一看,管千嬌提示著:“焦先生先後在我行旅遊、餐飲、購房消費超過一百萬,而且及時還款,我們年底專門挑出十八位元這樣的大客戶,除了上門走訪,還有一項免費贈送的歐洲七日遊……”

    胖媳婦臉色不對了,納悶地問:“買房了?不可能啊,他買房幹什麼?”

    “是買了啊,市區安居鑫園、九棟四單元十四層,按揭買的,交了67萬首付啊。”管千嬌誠實地道。

    胖媳婦一聽,一把揪著管千嬌,臉上肥肉一顫問:“真的?”

    管千嬌掰著她的胖手,笑吟吟地道:“肯定錯不了,我們行辦的。”

    “哎對了,大姐,許是焦先生要給您一個驚喜呢?”耿寶磊笑著道。

    “我稀罕那東西?你看我像缺房的?”胖媳婦不屑地道。

    耿寶磊納悶地道著:“不對啊,焦先生的房子是我親手辦的,他和他愛人一起交的首付,他愛人可漂亮了,就住在安居鑫園,是幢二手房,我們對房子做過評估……哎對了,大姐,您是焦先生什麼人?”

    得得幾句,胖媳婦眼凸嘴咧,就差嚎陶一聲,河東開吼了,管千嬌和耿寶磊看到了發飆的端倪,齊齊後退,她拿著禮品呼一聲砸向耿寶磊,氣急敗壞地吼道:“滾!”

    兩人顧不上撿東西,掉頭就往車上跑,那胖媳婦早拿起手機吼上了,管千嬌和耿寶磊駕車駛離,悄悄的泊到了北門路口,那是通往市區的必經之路,沒過多久就見得胖媳婦那輛火紅的賽車駛過,後面帶了四五輛,不用說,親戚朋友組團要尼馬去幹負心郎了。

    “這樣合適不?我怎麼覺得要出大事。”耿寶磊緊張地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管千嬌。

    “哼,養小三的、當小三的,打死都活該。”管千嬌惡狠狠地道,那樣子看得耿寶磊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看來,女人在對這種事的態度上,是出奇地一致。

    ………………………………

    ………………………………

    嘿…嘿…嘿…

    對著手機螢幕奸笑的仇笛,嘴樂歪了,包小三湊上來看,卻是管千嬌發回來的圖,焦敬寬最終還是沒逃過這一劫,把四人追急了,出狠招了。

    “我說,這能擋得住嗎?”包小三有點心虛,現在焦敬寬可是帶了幾十人滿世界亂找


黑籃-世界第一癡漢養成手劄。

    “擋不住才見鬼呢,先把這條腿打殘才行,否則幹什麼也束手束腳。”仇笛且行且道。

    包小三當得是佩服得無以復加,要真是只母老虎,那可比請倆員警管用多了,他後面追著仇笛的步伐,看著仇笛手拿著儀器,在做著定位,這是管千嬌給的工具,可以對發射信號尋蹤,而信號發射的另一頭,可能沒人會想到,在於大洋的車上。

    對於此事,包小三稍有不解,他小聲問了:“哎仇笛,你咋知道焦敬寬回頭還要找鉻鐵頭?”

    “我不知道。”仇笛道著,不過他解釋了:“多留一手總沒錯……何況這傢伙是江州市有點名氣的婚姻間諜,要追蹤手機號,焦敬寬只能找他。”

    “這王八蛋啊,焦敬寬都扇了他幾個耳光,回頭又去當狗腿了。”包小三不屑地道。

    “有錢能使喚鬼,何況這條狗腿……喲,這傢伙,擱這兒吃上了啊。”仇笛道,停步了,遠遠地看到了鉻鐵頭那輛破車靠在一家米粉店的路牙下。

    他退了回去,拉著包小三進了胡同,賊頭賊腦伸著脖子來瞧。

    時間已經指向午後十四時了,焦敬寬頻著他的隊伍在濱海肯定已經碰壁了,快回返了;臨海鎮引來的娘子軍上路了,到這兒得一個小時;鉻鐵頭一直躲在暗處,以仇笛的想法,肯定還有管道知道手機號碼追蹤的資訊,現在是沒有消息,估計也快成熱鍋上的螞蟻了。

    “看來還得再加把火啊。”仇笛自言自語道。

    “怎麼加?”包小三興奮地問,看看于大洋的車,他提醒著:“要不,再把他車輪給卸嘍?”

    “嘖嘖,太小兒科了。”仇笛開著手機,這個熟悉的號碼,焦敬寬知道,那于大洋肯定也知道了,他想了想,拉著包小三跑遠了點,拔通了電話。

    是肖廣鵬的電話,無關緊要的通話,仇笛問候了兩位住院的老人幾句,外加安慰了幾句,然後掛了電話,兩人窩在遠處,看著動靜。

    有了,不一會兒就見鉻鐵頭于大洋抹著嘴從飯店裡奔出來,開著他那輛破麵包疾馳而去,估計是得到人在江州市的消息,領賞去了………

    “還有一個小時啊,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仇笛看著遠去的車,笑著道。

    ……………………………………

    ……………………………………

    “什麼?又到江州了?嗨你特麼不早說,讓老子在濱海轉了幾個小時……”

    “剛通電話,我朋友捕捉到信號了,他好像在江州和什麼人聯繫?”

    “電話號碼多少?”

    “13903*****。”

    “啊?”

    “怎麼了,老闆?”

    “沒事,我知道了,等著我新紅樓之賈涓。”

    焦敬寬掛了電話,坐到了車上,揮手間,幾輛商務風馳電掣,又沿路返回。

    這一路跑得他精疲力盡了,開房在海邊一所快捷酒店,沒退房,可找不到人,兩位員警聯繫了當地同行,找到了一家海鮮酒店的消費記錄,都是前一天的,還是沒找到人。最後找那輛租走的車,車卻停在濱海市海濱廣場,擱那存著了,也不見人。

    於是就守株待兔了幾個小時,可不料消息出來時,人已經回到江州了。

    “這幾個孫子,特麼地逮著老子非剝他們一層皮。”焦敬寬惡狠狠地道。

    “焦總,這到底是個什麼人?”後座一位員警問。

    “不是個什麼人物,搞商務調查的。”焦敬寬道。

    “差不多就行了,別過了啊,我們畢竟在單位上著班呢。”另一位員警道,不是上級任務,總是有點心虛。

    “沒事,您放心,只管找到就成,剩下和您們無關……哎我這樣說吧,其實也就是公司裡點爛事,明兒不是開庭嗎,萬一有個疏漏什麼滴,影響公司發展大計……一影響公司,不得影響咱們鎮的稅收麼?”焦敬寬勸著兩人,那兩位好歹安生了,不過免不了心裡打小九九,要是個普通人也罷了,可現在看來,好你不是個普通人,也不是件普通的事啊。

    果不其然,馳回江州市的途中,焦敬寬聯繫著吳曉璿,把仇笛和肖廣鵬聯繫的這一重要情況講了下,隨即又隱隱晦晦地向肖淩雁彙報了一番,連他也聽得出,肖淩雁也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

    急著往江州收攏隊伍,焦敬寬一路不斷催促加速,誰可料一事未平,閒事又生,又一個特殊的電話,一看未標人名的號碼,焦敬寬知道是相好的來電,他不敢接,直接摁了……又打過來了,又沒接,繼續摁了。

    外面養這麼個妞吧,也就備備不時之需,可今天這光景,那可能有這心情,連掛了四次電話,對方不依不饒,又打過來了,他煩燥地放到耳朵上吼著:“你煩不煩啊,我忙成什麼樣子了?”

    “焦敬寬,你說什麼?”電話吼聲猝起。

    嚇得焦敬寬一下子如墜冰窖,我尼馬滴,相好的手機,怎麼到了老婆手上。他嚇得噤若寒蟬,大氣不敢稍出。

    “嚇住了是吧?知道我在哪兒嗎?老娘在你藏嬌的小金屋呢。”老婆電話裡,氣極反笑地道著。

    “慧芳,這個……你聽我解釋……”焦敬寬嚇得一佛升天了。

    “給你二十分鐘來當面解釋,否則我把她扒光了攆大街上……”

    一句威脅,掛了電話,焦敬寬欲哭無淚,痛不欲生地拿著手機直磕腦袋,語不成聲地嚷著司機:“快快,快去安居鑫園社區,要出人命了。”

    顧不上多說,也顧不上解釋了,一行車飛馳救援二奶去也……

    ……………………………

    ……………………………

    “來了,來了……”

    十數公里外的路邊,耿寶磊接到仇笛發來的照片,他念著:“……從門外進去,需要一分半鐘,現在焦敬寬老婆肖慧芳已經找到二奶了,兩方對接……仇笛說,一分鐘內發出去神醫,太銷魂~。”

    “沒問題,早準備好了。”

    管千嬌在車裡架著電腦,連著信號天線,看著倒計時的表,耿寶磊不時把收到的照片傳給他,從臨海出去的肖慧芳,要和從濱海趕回來的焦敬寬接上火了。

    “準備10…9…8………不數了,開始吧……”耿寶磊喊著。

    管千嬌一摁連著拔號軟體,嘟嘟幾聲後,接通了,通了誰也沒說話,兩人都瞪大了眼,緊緊地捂著嘴,然後電腦輸出一個男子氣急敗壞的聲音:

    “肖慧芳,你敢碰她一下,老子今天跟你沒完……”

    就一聲,管千嬌趕緊摁斷了,耿寶磊慢慢放開手,緊張兮兮地問著:“這行不?不太像焦敬寬的聲音。”

    電腦合成的聲音,要求太高了,管千嬌也是勉為其難,不過她說了:“反正顯示是的焦敬寬的號碼,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顧得分真假。”

    兩人相視,面面相覷了良久,然後俱是一笑,越笑越濃,笑得直趴到車前了……

    ……………………………

    ……………………………

    嗄…嗄…嗄幾聲音尖銳的刹車,占著主道直停在社區裡。

    蹬…蹬…蹬,好沉重的腳步聲,肖慧芳拿著手機,氣衝衝從樓上下來了,正看到了焦敬寬下車。

    “王八蛋,你剛才說什麼?”胖媳婦奔著,高跟鞋不方便,她脫下來就扔,焦敬寬趕緊躲,第一支躲過去了,第二隻嗖地飛過來了,他一矮身倒是躲過去了,剛開車的員警冷不防的,吧唧,直砸臉上了。

    “你等等,你別胡來啊……有事說事,不能過了拉倒,當著面我不想跟你吵……”焦敬寬人前好歹保持了點男人風度。

    風度一閃而過,那氣急的胖媳婦可不管那麼,扯著他的領子,叭叭就是兩個耳光,連抓帶撓,還附加膝撞,三兩下就把焦敬寬幹趴在車前蓋上只剩下痛吟了。

    “去你媽x的,拿上老娘的錢在外面養小……”

    “王八蛋,還給那狐狸精買房……”

    “你罵呀,還跟老娘沒完……”

    大腳丫子帶胖拳頭,打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吵嚷間,住戶伸出腦袋來了,居民圍觀上了,親戚朋友下來一群,眨眼間,焦經理被老婆幹得僕在地上,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頭髮散亂地,來回鑽,似乎想尋個地縫鑽走似的。

    “嗨、嗨……這到底怎麼回事?別打了。”有位員警嚷著,實在看不過眼了。

    同來的保安拉住他了,很神秘地搖搖頭,他省悟了,愕然問著:“這難道是……”

    “老闆娘……”保安同情地道。

    得了,帶來的人齊齊後退幾步,不敢管人家家事了韓娛站在世界的頂端。

    這邊鬧得起勁,周圍看得來勁,指指點點間,故事梗概清楚,老公外麵包二奶,老婆率娘家眾親戚打上門來了唄,知道不?這是臨海鎮瞳明光學的一經理,有錢著呢?

    內層打得劈劈叭叭,週邊拍得喀喀嚓嚓,社區的保安來了,管不了;派出所的民警來了,管不住;急火了,110加派了兩隊警車,使著吃奶的勁才擠進人群,這時候,早有人傳到網上,已經冠了個極有噱頭的標題了:

    《老公養二奶,老婆率百人隊伍捉姦》

    ……………………………

    ……………………………

    于大洋接到焦老闆的電話是準備到安居鑫園社區匯合的,不過他到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電話早打不通了,人也別指望進去,主幹道一擠,進的車出的車碰上頭了,早排到了社區之外,這年頭就怕不熱鬧,一熱鬧人就來勁,有些車主興奮地扔下車就往裡擠,等擠不進來回頭時,瞪眼看看車,乍地就是狂喊一聲:

    嗨,誰把我車蹭了?

    不止一個蹭了,猝發幾起後,週邊也吵得不可開交,110來的警員,只得徒步進社區。

    這光景于大洋可就有點怵了,車停在邊上,他根本沒敢進去,看看事情要黃,只得回頭再作打算了。

    不料一回頭,把他差點嚇趴下,他的車旁邊,兩位黑漢子,一左一右站著,正是焦老闆遍尋不到的目標,他看看自己的身子骨,明顯不是對手,冷不丁對方吼了聲:“站住。”

    他掉頭就奔、撒腿就跑。

    “抓住他,小偷,抓小偷。”包小三喊著。

    “抓賊抓賊了……抓住獎一萬塊。”仇笛喊了。

    越喊越跑,越跑越喊,于大洋緊張地往回看,卻不料那“一萬塊”把那個人的貪念勾動了,有人伸腿了,他一個不防被絆到了,嗖聲飛出去老遠,叭唧跌了個狗吃屎,可于間諜這疤瘌頭不招人待見的得性,緊張成這樣,不把他當成小偷都不行。

    仇笛和包小三長腿早追上去了,一個打,一個踹,邊打邊罵,叫特麼你偷東西;包小三順手從他身上搜出錢包來,一摞錢一揚,看看,偷老子的錢包……他豪氣地吼著,今兒錢不要了,給我往死裡揍他。街頭賣菜的,一腳爛菜葉踢上去了;圍觀看不到熱鬧的,順腿就蹬他一腳,幾個孔武有力,憤世疾俗的,一聽這是小偷,幾個人摁著劈裡叭拉就是一頓胖揍。

    包小三一撒錢吼著:謝謝啦啊,把他扭送派出所。

    哄聲人都去搶錢了,于大洋抱著腦袋,哎喲喲痛喚個不停,身上,腦袋上,早不知道挨了多少腳。不過還有比挨腳踩更疼的,看著男女老少在地上揀錢,他痛不欲生地喊著:那是我的錢!那是我的錢!

    沒喊出來,剛要喊就被人踩了一腳,直踩到脖子,而且特麼滴,還是只高跟鞋,他氣得一翻白眼,涉臨昏厥了…………

    ……………………………………

    ……………………………………

    手機滋滋震動著,響起一串悅耳的音樂,律師事務所裡,李維慶和幾位律師商量著明天出庭的事,一看到號碼,他的臉像刷了一層漆一樣,瞬間變綠了寵婚,尤物嬌妻。

    那個讓他胃絞痛的電話又來了,他安撫了眾人幾句,進了隔間,直接道:“說吧,想幹什麼?”

    “您說呢?”對方道。

    這個事李維慶自己也揣不准,他一直在檢點那天被對方聽走的通話,沒有洩露實質性的內容,這個是不需要擔心,可他擔心的是,畢竟被外人聽走了有關博士光學一事的端倪,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要傳到肖總耳朵了,恐怕以後就別提什麼法務委託的事。

    誰敢用一個嘴都不牢靠的律師?

    一念至此,他沉聲道:“你要多少?”

    “少了我不樂意,多了你不肯給,這樣吧,我們見個面商量一下……你現在可以打聽一下,焦敬寬拒絕我們的後果。”對方道,掛了電話。

    聽這個倒讓李維慶奇怪了,他拔著焦敬寬的電話,根本不通,又拔吳曉璿的電話,一問這事,一聽經過,登時驚得他表情由驚到懼,嚇了一跳,趕緊地把對方來電的事一講,兩人一商議,好了,表情再由懼到喜,算是大計方定了。

    他整整心態,醞釀了一會兒感情,這才拔回了電話,嚴肅地道:“好吧,我同意,你來的蕭山吧,我可沒那麼多錢,別太狠了啊,大家都是混飯的。”

    “放心,我們就要點車馬費而已……準備五萬吧,我到了給你電話。”

    對方道,掛了電話。

    “真是不知死活。”李維慶拿著電話,笑了。

    此時,焦敬寬剛員警從人堆裡救出來,衣衫襤縷的,鼻青臉腫的早不像樣了,他全場都沒反抗,不過看到包養的二奶也被老婆打得鼻青臉腫,跟著員警下去時,他一下子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跳起來奔上去狠狠扇了老婆幾個耳光……然後,老丈人、丈母娘加上一個小舅,又打成一團了。

    也在此時,吳曉璿改變了行車的方向,直驅蕭山,她請示過肖總了,把這裡的事一講,凡事先撿緊的來,於是扔下焦敬寬的家事,直奔蕭山處理哈曼那幾個人的事了,好像對她來說,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不是嗎?律師可是專業敲竹槓的,他們居然敲到律師頭上來了。

    同樣在這個時候,肖淩雁在他的辦公室來回踱步,在下著最後的決心,她需要一場完勝,而現在看來,暇眥太多,一天之內,放出去上百人,不僅沒找到人,反而自己被攪了個焦頭爛額,特別是吳曉璿彙報,哈曼公司那幾位和肖廣鵬有聯繫時,她一瞬間徹底淩亂了,似乎這個消息和肖雲飛的態度能相互印證。

    如果他們沆瀣一氣的話,那可能此事複雜程度就要大了,哈曼那幾位元刨到了什麼消息?刨到了多少?對她形不形成威脅,都將是這次庭審不得不考慮的細節,萬一到時候措手不及,那可就是功虧一潰了。

    在無法取捨的時候,她突然發現身邊好像已經沒有可商量的人了,這時候,第一個進入她腦海的人是祝士平,她坐下來,調整著情緒,拔著祝士平的電話。

    奇了,也怪了,居然傳來了不在服務區的回音,這是祝經理來臨海數年來,第一次失聯,隱隱地,一絲不詳之兆爬上她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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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4 13:14:0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詭諜疑蹤 第36章 曲折實難料

    天色漸漸地暗下去了,冬日的黃昏來得早,去得快,轉眼間視線中只剩下黑白水墨似的天空,繁星未見,華燈已上。

    桌上的茶已經涼了,清亮通透的杯子裡,搖曳著寸長的葉芽子,靜靜地懸浮在水中,杯身上,肖淩雁可以看到倒映著的自己的影子,那表情是如此地憔悴,那眼神,是如此地迷茫。

    辦公區安靜下來了,陸陸續續下班的員工已經離開了,她莫名地回憶起了小的時候,那個不分辦公、廠房的地方,拉貨的車就直駛進大院子,從廠長到經理都是裝卸工,裝完貨就拉著司機在廠裡的大灶上吆五喝六吃一頓,那時候連她也在大灶上吃飯,留在記憶中的印像太深刻,以至於都不習慣現在的冷清和安靜了。

    她靜靜地趴在桌上,無聊地看看窗外,看看杯子,無聊地胡思亂想著,一大堆壞消息堆到她這兒來,焦敬寬出事了,堂姐肖慧芳拉著娘家十幾口子在市里鬧事,估計又得鬧場離婚了,說不定上門勸解就是瞳明董事會的成員。這個她不關心,可她關心的也出問題了,祝士平失聯,保安在技術樓,在住處,甚至在市里都沒有找到他,這點最讓她擔心,這些滿腦理化的技術宅在生活常識上幾乎是白癡,她真怕那些葷素不忌的商務調查人員找他的麻煩。

    好像不對勁啊!?

    她的思緒想到這兒時,給卡住了,吳曉璿講,仇笛要威脅敲詐李維慶律師?可他拿什麼敲詐?兩人私會的照片?不可能啊,兩人一個未婚、一個未嫁,就真發生什麼不很正常麼?再說了,以她對哈曼行事方式的瞭解,那幾個精似鬼的東西,怎麼可能送上門去落人把柄?

    是仇笛犯傻了?還是李維慶有其他的把柄落在仇笛的手裡?

    一念至此,她激靈了下摸起了手機就要拔,號碼拔完,發射鍵上停下了,是因為她突然又想到了,仇笛犯傻不可能,而李維慶就有把柄落在別人手裡,他也未必敢承認,所以,問也白問


希希之玩轉黎國。

    她落寂的放下了手機,卻放不下腦子裡讓她心慌意亂的事,開庭、洩密、經營報表、法律文書……等等還有其他,那些枯燥的東西共同構成了她生活不可或缺的元素,就像一塊金屬變成一副華麗的眼鏡框架一樣,美到不可方物,美得已經失去原樣。

    她說不清自己為什麼這麼失落,甚至連生氣,連摔東西的衝動都沒有了,就那麼慵懶的趴著,似乎期待有誰來問候她一聲,那怕僅僅是一句無關緊要的問候。

    沒有……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靜得讓人生懼的辦公室,仿佛自己被淒清的氣氛包圍著,驀然間會生出冷的感覺。

    嘀…嘀…嘀…內線電話響了。

    她一骨碌起來了,以為是尋找祝經理有消息了,忙拿起來,裡面傳來了樓下保安的聲音:肖總,有個人要見您。

    “誰呀?”肖淩雁下意識地問。

    “我,仇笛!”要見的人,直接說話了。

    肖淩雁像觸電一樣,話筒拿捏未穩,半晌才從驚愕中回味過來,她扔了話筒,隨手一提女包匆匆要下樓,不過旋即又停下了,坐回了總裁的座位上,沉下心來,像思忖應對之策……

    ………………………………

    ………………………………

    “嗨,我說先生,你不能一直呆在這兒,肖總都不見你,你還走吧。”保安甲道。

    “是啊,你在這兒不給我添亂麼?都下班了,逼我們報警啊?”保安乙道。

    兩人守著門,不讓進,不過那人臉皮也厚,好說歹說就是不走,看人家這個子,身條,明顯咋唬不住,說吧人家又不理會。

    這不,仇笛說了:“我等在這兒,又不礙你們的事,肖總沒說讓走啊,萬一她想起來找我?你們不還得把我追回來?”

    “可肖總沒說讓你等著啊?”保安道。

    “這還用說嗎,她馬上就下來了。”仇笛道。

    “胡說啊,你肖總什麼人?哎不對,我怎麼看你面熟啊。”另一保安道。

    “喲,認出來了,我淩雁的男朋友,我來這兒……上次不是你們守門啊。”仇笛笑了,逗著小保安,保安甲一下被嚇住了,緊張了,另一保安馬上喝斥了:“嚇唬誰呢?肖總男朋友還能坐計程車來?”

    “你看你說的,我倒想坐專機來,你這臨海沒跑道啊?打不打賭,一會兒我帶淩雁走,你們明天,就不要來了。”仇笛不屑道,和牛逼的人接觸多了,多少會點裝逼了。

    哎唷,把保安真嚇住了,其實瞳明的保安又多數來自鎮上同鄉同族,多是些十*歲沒見過世面的小年輕,那鬥得過仇笛這號混跡幾年的老油子,兩人相互看看,又審視著仇笛,不敢接茬了


得天獨寵:風流傲妃。

    “沒聽說肖總有男朋友啊!?”保安甲納悶地道。

    “可老大不小的,也不能沒有啊。”保安乙狐疑地道。

    所以,只能寧信其有,不敢信其無了,萬一真是,那不麻煩了,仇笛笑著,逗著兩人,要給淩雁打電話,保安慌了,直攔著道:別別別……我們信還不成?好容易才找了份工作,別你一句話給我整黃了。

    仇笛呵呵笑了,保安也恬著臉笑了,人家笑著這麼有氣度,卻是讓保安越來越相信了。

    不對,不是對著他們笑的,保安聽到了高跟鞋的聲音,笑容凝結了,愕然地慢慢回頭,肖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大廳裡,兩人回頭時,她才剜了眼,很有威嚴地踱步上前,保安趕緊開門,站在門口的仇笛笑吟吟看著她,肖淩雁冷面覆霜地道:“你這人可真有點不要臉啊。”

    “咱們從事的職業,臉真的不重要啊。”仇笛嚴肅地道。

    “呵,夠聰明啊,把我的人都調走了。”肖淩雁道,有點忿意地道,現在明白了,屢屢出事的根源,是有人刻意地把所有人調走,可能目的就是為了找她,她狐疑地看著仇笛,像試圖看穿他。

    “這樣才有接近的機會啊,否則我連鎮上也不敢來啊,萬一再給逮到公安局,我可說不清了。”仇笛笑道。

    “我保證你會失望的。”肖淩雁道,走向了停車的地方。

    “我也保證……你不會失望的。”仇笛原地未動,如是道。

    然後肖淩雁一擺頭道:“來吧,給你個拿到一百萬的機會,我建議你直接綁架我要贖金怎麼樣?”

    “什麼幣種?你這身價,不能是人民幣啊,英磅美元才成。”仇笛笑著跟上去了。

    兩位保安看傻眼了,兩人踱出很遠,質疑仇笛的保安小聲道著,喂,是不是真是男朋友啊。保安乙道,不太像啊,肖總罵他不要臉了。保安甲馬上反駁了,男女到一塊,尼馬要臉幹什麼?還不幹得都是不要臉的事。

    哦也對,兩人統一意見了,卻是又有點擔心,開罪肖總男朋友後果了,一商議,趕緊去給人家開車開大門啊,可不料異像又生,兩人剛跑到中途,肖總卻是連車也沒開,就那麼和那人散步一樣,步行著出了公司大門,驚得兩人真是開始擔心飯碗了……

    ……………………………

    ……………………………

    “你可以開始了,時間不多,而且,我的興趣也不大。”

    肖淩雁如是道著,看了一眼表,她最終還是沒有摁捺住心裡的好奇,於是放棄了駕車離開,選擇了像散步一樣的安全方式。

    對,很警惕,不過她並不驚慌,像無聊似的邁步走著,去向是鎮中心繁華的地帶。

    仇笛似乎窺破了她的心思,保持著安全的距離道著:“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記得剛接時,你告訴過我,有兩次洩密事件,一次是酸脂材料,一次是記憶金屬,是嗎?”

    “好像是異界龍子。”肖淩雁隨意道,顯得心不在焉。

    “郭菲菲竊密,肖雲飛,也就是您的叔叔輸出商業機密,成立自己控股的公司,這一點不需要置疑了,肯定是真的。”仇笛道,肖淩雁沒有說話,仇笛繼續道著:“但另一件事,也就是鈦鎳合金記憶金屬的洩密,您好像把時間搞錯了,它應該在酸脂之前,而不是之後,我查過博士光學的註冊時間,比寶島要早半年,投產時間可能更早。”

    “你想告訴我什麼?”肖淩雁無動於衷地問。

    “想告訴你,另一樁洩密案的主謀,或者說,另一個商業間諜是誰。”仇笛道。

    “我打賭,你一定會搞錯的。”肖淩雁道,此時,她警惕地回頭看仇笛,仇笛一攤手道:“放心,沒有錄音,也不需要錄音。”

    “有沒有都一個樣。”肖淩雁不屑地道,當然不會相信。

    “你是指,洩密的責任,此事之後會自然而然的歸咎于肖雲飛和郭菲菲?”仇笛問。

    “事實好像如此,你辛辛苦苦抓到的間諜,難道現在想為他們開脫?”肖淩雁笑著問。

    “不,他們罪有應得。”仇笛道。

    “那就好。”肖淩雁瞥了眼,無所謂地道。

    仇笛旋即又道著:“但並不足以致命,這種事的諮詢過謝總,抓到郭菲菲僅能證明她竊密,即便肖雲飛供認不諱,這種案子的最終處理,會以賠償為主,量刑為輔,而且多數是緩刑,當然,對於一個知名人士,沒有比身敗名裂再恐怖的事了……所以,我想對肖雲飛的打擊也是挺大的。”

    “你剛才說,他們罪有應得。”肖淩雁道,很涼薄地道。

    “沒錯,可如果他們怙惡不悛是不是就不好辦了?”仇笛道,肖淩雁肩頭微微一聳,似乎這話像一根刺一樣,刺到了她的痛點,她回頭看看仇笛,平靜而自信的表情,她道著:“繼續說,你可以盡情賣弄。”

    “我是局外觀棋,不算賣弄……但我作為局外人看到的是這樣一種情況:肖雲飛,家資不詳,但冠上一個土豪的稱號肯定錯不了。可我看到的土豪卻是這個樣子:穿著普通的勞動呢工裝、吃的是青菜拌米飯、我去模具廠數次,老頭都在工作,而且我還知道,他帶出來的弟子遍佈本省模具行業,瞳明市面上很多產品樣式,都來自於他的設計。據說,經他手製作的手工眼鏡,能賣出上萬的高價……”仇笛道,對於這樣一位從未放下專業的老技工,他還是打心眼佩服的。

    “你想說什麼?他是我叔叔,這些難道我不比你清楚?”肖淩雁道。

    “我想說的很明白,幾十年如一日精雕細琢,會練出一個人多大的耐心、忍性以及承受力?到這種程度還是粗茶淡飯,那身敗名裂對他影響就不會很大了,無非還是這種生活狀態而已?何況,他不會更差,即便寶島全賠給你,他仍然可以從頭開始……而且,我覺得他並不缺乏從頭開始的勇氣。”仇笛道,三歲看大、七歲看老,而肖雲飛這麼一輩子,很容易看出,這是個倔到死的老傢伙,折可以,彎不行。

    肖淩雁站定了,她咬著下嘴唇,輕嘖了一聲,這恰恰也是她最擔心的地方,走到這一步才發現,騎虎難下的是她。

    “肖廣鵬給了你多少錢?”肖淩雁突然問王牌神妃駕到。

    “沒有,我根本沒法取信於他,他也無意要和你一爭長短,我曾經有想法,試圖拉他下水,不過被他拒絕了。”仇笛道。

    “哦,這像他的沒出息的風格。”肖淩雁道,慢慢地回頭,瞥眼看仇笛,警惕地問著:“你…想教我怎麼走出困境?我怎麼覺得,你別有用心呢?”

    “當然有,我正想把我的想法和思路出售給你,可又怕你覺得我是在招搖幢騙。”仇笛笑笑道。

    肖淩雁看著他,慢慢地笑了,就在仇笛覺得事情有轉機的時候,不料這黑富肥瞬間變臉了,一搖頭道:“可我對你的想法和思路,一點興趣也沒有……對不起,你可以走了。”

    “呵呵,你在試探我。”仇笛手指點點道:“你的興趣很濃,而且警惕性很高,否則就不至於追得我東躲西藏了……那,我現在送上門了,你都不問問我知道了些什麼?最起碼我知道肖雲飛絕對不會妥協,也不會和你庭外和解,說不定還會反訴瞳明的問題……我這種人好對付,可對付肖雲飛就難了,又是親戚、又有錢、又有人脈……你確定,這麼點小事能把他打垮?”

    肖淩雁奇也怪哉地看著仇笛,想拂袖而去,卻是怎麼也下不了決心,潛意識告訴她,這不是個好鳥,可他那些話又像有魔力一樣,勾得她想聽到下文。

    “不錯,這句話值十塊錢,明天到財務上領。”肖淩雁驀地眉眼綻笑,開了個玩笑,信步前行。

    仇笛跟著,隨意道著:“那再給你說十塊錢的,有興趣聽嗎?”

    “有,不過今天是你的獨角戲。”肖淩雁道,處處警惕著,生怕這些商業間諜做手腳。

    “我懂……不過不需要你說什麼,或者證明什麼,做一個聽眾就足夠了。”仇笛道。

    “好啊,我這個身份給你當聽眾,你的面子也掙夠了,可以繼續了……”肖淩雁隨意地道。

    兩人所去的方向去鎮中心,走過了一段人跡不多的路,漸漸的喧囂在眼,這種環境卻讓肖淩雁多了幾分安全感似的,慢慢地放鬆了。她不時地瞥著仇笛,以她看來,這傢伙無非是想拿自己知道的東西換點真金白銀而已,除此之外,可能再不會有其他高尚目的。

    當然,也不排除他兩頭賣好,兩手拿錢的事。

    走了很遠,仇笛卻像在思考一般,一直沒下文,這時候肖淩雁反倒催上了:“嗨,怎麼又不說了?”

    “不好啟齒啊,想解決問題,就得先把問題搞清楚,所以,另一個‘間諜’的事,好像得放前面。”仇笛道。

    “沒問題,另一個是誰?有證據嗎?直接報警抓起來。”肖淩雁道。

    “你明知道,他在海外,沒法抓的。”仇笛一攤手,為難地道。

    肖淩雁促狹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人愣在當地了,愕然不已地看著仇笛,仇笛笑吟吟看她時,她才省得失態了,一扭頭不屑地道:“一派胡言……”

    仇笛笑了笑,跟著她的步子,此時卻是不管她聽不聽,娓娓道來了: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覺得有問題,你既想找人幫手,又怕別人知道太多,所以一直試圖把哈曼調查人員抓在你的手裡,甚至在我們做了出乎意料的事之後,你不惜把我們中的一位送進了公安分局……一方面唐瑛可能確實有表現不當的原因,但另一方面,你是不能容忍下面有人不按你的指示辦事吧?”

    肖淩雁沒說話,仇笛繼續道著:

    “你逼我們,我們乾脆也撂挑子走人,你追到了機場,那時候我覺得你不是惜才,而是確實急於解決公司的問題,謝總和我制定了一個打草驚蛇的計畫,計畫的中心意思是驚不動的,就是那條‘蛇’,在計畫實施的時候,其實你露了好多馬腳?”

    “是嗎,說來看看穿越之天命難違。”肖淩雁不信地道。

    “我們查到了你那個酒鬼叔叔肖曉輝,他罵娘了,你不在乎;查到了焦敬寬和肖廣鵬,這兩人把親戚都搬出來了,你也不在乎;我們查到吳曉璿時,你卻替她解釋沒事;就在我們攪和到技術樓,刺激了祝士平和周真伊之後,你悖然大怒了,讓我們馬上滾蛋。這個親疏遠近,再明白不過了。”仇笛道。

    “這說明什麼了?”肖淩雁不解地問。

    “說明不了什麼,但我在問祝士平知道我們幹什麼嗎?他卻說根本就知道……而這事除了你不可能有人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您告訴他了?連吳曉璿也是,一見我們就很客氣……完全不像不知情的樣子嘛,居然對懷疑他們是間諜一點驚訝都沒有。”仇笛道。

    肖淩雁身形頓了下,似乎有點小鬱悶了,可能在這上面指的招呼,起到反作用了。

    仇笛見正主訥言了,他笑著繼續道著:

    “接著就是個峰迴路轉,這絕對是一個意外,我們什麼也沒查出來,你又讓我們滾蛋,傳得沸沸揚揚都知道你丟了趟臉……這是真的,我們確實失利了,你也確實丟臉了,可能是太真了,郭菲菲稀裡糊塗撞到了你的槍口上,她居然去動了你的電腦……嘖,於是整個計畫,就會走上你設計的情節了。”

    “不是你們設計的嗎?”肖淩雁反問道。

    “是,但我們設計的是餌,而不是情節……記得你那天表現的多麼興奮嗎?那麼神采飛揚。”仇笛道。

    “有什麼不對?”肖淩雁問。

    “連點起碼的震驚、驚愕、忿恨,一點都沒有。”仇笛道。

    “很奇怪嘛,大快人心,我為什麼非要震驚、驚愕、仇恨?”肖淩雁扭過頭來,刺激他。

    “但你興奮過頭了,一直向員警解釋,把這個意外說成了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還說你一直就沒動這台電腦,就等著有人來偷東西……還有,桌子下那台監控,是您要求讓裝上的,否則我們都不敢往那個部位裝監控啊……還有,郭菲菲死活不開口,但您一出面,說了些什麼,她怎麼就一下子全面崩潰了?……這根本不是捉諜,您是根本就知道是誰,只是想讓我們替您表演的更真實一些,是嗎?”仇笛問。

    “你說是就是吧,你們的表演確實不錯,證據確鑿,我又能說什麼?”肖淩雁這次似乎有了心理準備,調侃道。

    “是啊,憑心而論表演的確實不錯,您為此付出的代價也不菲,一百萬……說起來,就不給另外的一百萬,我們也是很划算的。”仇笛正色道。

    “哦,沒看出來,你肚子裡居然還裝了顆良心?沒錯,我是沒準備給你後續的一百萬,那是因為,我覺得給你們的已經足夠了狂笑江湖。”肖淩雁不客氣地道,瞪著仇笛,這麼不知足的貨,怎麼看怎麼讓她生氣。

    “我沒說過不夠啊。”仇笛尷尬地道,肖淩雁一收質問的眼神,可不料仇笛又噴著:“但誰也不介意多要點嘛?生意還不就是這樣。”

    “呵呵…哈哈…”肖淩雁一下子被氣笑了,笑著沒好氣地問著:“所以,你們四處點火,攪得我們雞飛狗跳?現在好了,我都不用命令焦敬寬,等他緩過這口氣來,得把你們往死裡追。”

    “我敢幹,就沒怕他麻煩,這也是情非得已,我們其實本來懷疑在你的身邊還有間諜,一直想挖出來,換點報酬的。”仇笛道。

    “然後呢?”肖淩雁好奇地問。

    “然後我發現沒人在意另一個間諜,都習慣成自然地要把瞳明的問題歸咎到肖雲飛身上,於是我就想,其實急於找出他來還有更深的一層意思……那就是,掩蓋另一個間諜的存在。”仇笛道。

    “你指誰?”肖淩雁嚴肅地問。

    “不是焦敬寬,他吃軟飯都不利索,水準不夠;不是周真伊,他有心臟病,我們問句話都差點把他嚇背過氣去,幹不了這麼刺激的事;也不是那些技術員,膽量大到那個程度的不多,就即便有,也未必能找到像福建博士這麼個廠家要……其實我最懷疑的是祝士平,以為祝士平和吳曉璿合謀,從中搗鬼,可後來我發現這個想法是錯誤的,如果是他,你們又走得這麼近,怎麼可能毫無發覺,怎麼可能人家廠子都建起來了,市場都丟了那麼多,你們卻一直坐視而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李維慶和吳曉璿,都噤若寒蟬,不敢提及此事?”仇笛一連串地說道,答案幾乎呼之欲出了。

    肖淩雁聽到此處,嫣然一笑道:“哦,我明白了,你要說的那個間諜是我,對嗎?”

    仇笛沒吭聲,笑了。肖淩雁道替他解釋著:“你是想說,我指揮他們輸出瞳明的市場,監守自盜,然後賊喊捉賊?這個奇思妙想不錯,你可以回去交差了,把這個消息賣給肖廣鵬或者其他人,讓他們也通過正式的管道起訴我。”

    “呵呵,本來我也這樣想,可惜還是錯的,在建廠的時候,你還沒有上任,也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影響力,讓技術、公關、行銷上的幾位都三緘其口,你也沒有那麼大威信,讓技術上的祝士平死心塌地……更何況,你在公司門口的緊張已經提醒了我,而剛才你的掩飾也告訴了我。”仇笛道,看看肖淩雁變得冷峻、難看的臉,他慢慢的地道著:

    “他在海外,是你的父親:肖…雲…清!”

    肖淩雁怔在當地,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她一字一頓著:“說完了?就這些?”

    “還差一點點……這事不僅僅我知道,我想肖雲飛也知道,這是兩個合夥人的互拆,只可能反目成仇,恐怕不會有和解餘地………最後一點是,你下樓很遲,應該是已經找好送我去的地方了,對嗎?我只是很奇怪,你這次會有什麼藉口?是不是覺得我會開口敲詐你?”仇笛笑了,這一刻他也恍然大悟了,為什麼肖廣鵬會那麼尷尬和不自然,為什麼會拒絕,因為這純粹就是上一代的糾紛,也是家醜。

    肖淩雁沒有說話,滯滯地看著他,像在消化著對方給她的震驚,震驚到她不知道該說句什麼。

    對錯無從判斷,不過最後的猜測已經證實了,兩輛鳴著警笛、閃爍著警燈的警車向著兩人踱步路邊開來,尖厲的刹車聲後,四五位110巡警氣勢洶洶奔向仇笛,就在此時,肖淩雁還傻站著,惶然到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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