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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ge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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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常書欣] 商海諜影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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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5 10:54:2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天下無諜 第4章 相見歡大計需共商

    一個完整的關於dtm總部的三維圖,精確到樓層,精確到每一個監控節點;設計做了六層,門禁、保安、監控、警報幾層疊加之後,把一幢樓變成了固若金湯的安全辦公場所,事實上,dtm自己的產品的設計本身就為不少珠寶、金融等高端行業服務,這裡,很多時候是他們向外部展示的一個視窗。

    “哇塞,老膘,你該上麻省理工學院去。”崔宵天對老膘的解構讚歎道,就面前螢幕上解構出來的設計,要是放到dtm公司老總面前,絕對能謀個高管位置了。

    剛回來的丁二雷沒聽懂,出聲問著:“麻省?有這個省麼?”

    耿寶磊哧哧一笑,然後都笑了,老膘笑著安慰丁二雷道著:“還真有,可窮個省了,沒妞沒酒,一點都不適合你……大致就這樣,我給你詳細說一下。”

    “外層不用講了,和普通大廈差不多,保安力量很精良,就看外部環境,基本就是毛賊的禁地,沒人動他們的腦筋。”

    外層是一個寬闊的停車場地,能看到數位安保的巡邏。

    “內部員工憑卡出入,你們看……這是第五代晶片式的,沒有磁條,必須插入打開門禁,這樣難度就無限加大了,讀這樣一卡再解密出來倒是有可能,但從丟卡到發現肯定不會超過一個工作日。時間肯定不夠。”

    螢幕上放著門禁的型號,插卡的樣式,很快有新產品的介紹頁比對,這就是dtm公司自己的產品。

    “秘密頻道和辦公區域之間,間隔的是一道防火門,電子中控的,觸發火警後可以自動打開……這個方式倒是可以乘亂混進去,不過後果恐怕是我們無法承受的。”

    老膘做了一演示,所有樓層的火警點,在報警5秒內,防火門升起,但接踵而來的肯定是整個樓層的混亂,那還談什麼合作,等著員警找你麻煩吧。

    “十九層是他們的高管層,這一層更加嚴密,除了加密電梯入口,沒有其他方式進入,每個辦公室是隔開的,用不同的密碼門鎖保護,dtm公司指出的房間,在本層的中央,只能到這兒了……根本沒有方法探到那裡面的究竟……”

    老膘移著滑鼠,這是他趁非辦公時間,侵入安保攝像得到的影像,內外網的隔離做得很細緻,他和崔宵天專程跑了一趟涿州,貓了兩天才逮到了一個機會,把一台微型的接收器送到dtm樓頂才得到了不到半個小時的入侵機會

陵亂君顏。

    “能把他們的監控黑掉嗎?做成迴圈式播放的。”馬樹成沉吟道,這是慣用的方式,直接把螢幕後的保安變成瞎子,剩下的事就好辦了。

    老膘想了想,搖搖頭:“不行,要是個非專業公司,可以這麼糊弄,但這是安全專業公司,恐怕就不好糊弄……入侵很多人都能辦到,再完美的防範也不可能萬無一失,可以在他們的系統內部做手腳,那個難度就大了,而且無法保證不被發現。”

    老膘一仰身,難住了,作為駭客,更多的時候是幽靈的角色,而不是盜賊的身份,丁二雷小聲問著:“進去給他黑一會兒不就行了?等他們下了班哥幾個溜門撬鎖還弄不上幾張卡?”

    “不管你偷人家卡,還是黑人家監控,人家馬上就會發現你來了……dtm之所以出這個難題,應該是想確切地知道我們的資質水準,你要告訴人家,咱們是偷雞摸狗別動隊,人家對你還有興趣麼?找包小三組織個民工拆遷隊,一溜大錘頭砸著也能進去啊?”老膘道,莫名地有點煩燥了。

    “原則是,讓對方無從招架,而且要無話可說。用任何一種可能留下你違法證據的方式,都無法排除他們把你訴諸法律的可能……而且,萬一他們知道我們能對他們的系統入侵改動,那我們就得被揪小辮走了。”馬樹成道,公司之間那種關係很微妙,特別是同行,多數時候是冤家,誰也不介意方便的時候,整垮那些可能成為競爭對手的同行。

    “對,邀請只是口頭約定,或許他們只是想讓我們給他們的產品做一個詳細的評測報告,而並沒有和我們分享市場的意思。”崔宵天道。

    “評測做的怎麼樣?”馬樹成問。

    “我做了兩份,一份有改進意見,一份都是讚美之辭,需要用那一份,我隨時可以提供……dtm也不是好貨色啊,給城建提供的數字安保裝備,都是淘汰產品,我估計他們在改進高端設備,要有大動作了。這個時候,找到自己的缺陷很重要,畢竟自己頭上的蝨子不容易發現。”崔宵天道,技術行業,誰都會吝于給對方提意見的,畢竟意見要比讚美難得多。

    “為什麼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呢?非要這樣麼?”耿寶磊為難地看著螢幕,如是道。

    馬樹成笑了,解釋著:“以我們現在的身家,如果有一個剛走向社會的窮光蛋,上門要求合作,而且分享市場……那怕他就確實有點真材實學,我也會把他拒之門外的啊,太自不量力了。”

    是這個理,耿寶磊鬱悶想著,和dtm相比,哈曼商務安全諮詢,就是那個想一步登天的窮光蛋,那些市場佔有率已經很高的大型專業公司,會抱著什麼態度可想而知。

    “難道就沒什麼辦法了嗎?老膘,你不是經常吹牛。逼,進過fbi的歐洲辦事處?”丁二雷刺激道。

    “進去瞅一圈,和進去讓人家心服口服,是兩碼事,給你講多少次了,駭客的精神不是單純的破壞,而是以輕微的破壞推動更大的建設……算了,給你講也是對牛彈琴

國師傾城。”老膘煩燥地道。

    耿寶磊捅捅老膘,直覺老膘話太重了,太不給二雷面子,誰可想丁二雷杠上了,直接豎中指道著:“吹吧,你要會彈琴,老子立馬趴地上變母牛。”

    老膘一愕,看著猥瑣無比的丁二雷,瞬間笑得找不到眼睛鼻子了,他說了,你牛,不吹牛。逼,想身上直接長牛。逼!

    笑過之後,難題未解,耿寶磊催著仇笛,這丫的,回來就馬不停蹄地吃請,這不又被羅成仁請去了,說是馬上就到,現在還在路上…………

    ………………………………

    ………………………………

    其實不在路上,還在飯店呢,兩碗面吃得一乾二淨,一瓶酒已經隱約見底,羅總酒量一般,臉色紅潤,酒意微醺,倒著瓶底的餘酒,瞅瞅面不改色的仇笛,好欣賞地贊著:“知道不?就你這酒量,直接當個銷售經理都沒問題,大部分生意都是酒桌上談出來的,我們每年招聘啊,專門安排一頓午餐,最後留下來的,大部分都是一斤以上量的。”

    仇笛哈哈一笑道著:“那我還是不行,我中文系畢業的,遞簡歷的時候直接就pass掉了。”

    “也是,招個文員秘書,那得形象好氣質佳……你這黑不溜秋的,我看第一眼也不待見啊……呵呵,來來,喝完拉倒,光碟行動。”羅成仁笑著平分了兩杯,和仇笛一碰,抿著這最後一杯,唏唏律律的放下杯子,一副意猶未竟的樣子,他看看那盤子,就一句:“你那豬頭肉還有不?”

    “這你都稀罕?”仇笛笑了。

    “當然稀罕,山豬肉在京城不多見,就有也是圈養的,野生的紋路粗礪、肉質偏硬,味道很腥……要是吃家,一口就能嘗出來。”羅成仁道,仇笛帶來的山野風味,吃得心裡癢癢了。

    “上車時候不已經給你放車上了!?趕緊吃啊,都好幾天了,還有只白條山雞,你自己做啊。”仇笛道,哎喲,把羅成仁聽得感激不盡,卻不料仇笛故意噁心人一樣補充著:“別謝了,我們吃剩下的,實在吃不了才給你常下了點。”

    呃……羅總一噎,不愛聽了,他忿忿指著仇笛道著:“你這人怎麼這樣?嘗個鮮都讓你添堵?”

    “省得你感激不盡啊……走吧,又把正事給誤了。”仇笛起身邀著,兩人出門時,羅總的助理早付了賬,在車旁等著,羅總的私人朋友不算多,特別是來小餐館吃碗面的朋友更少,時間長了,助理也知道這位仇笛和羅總的關係菲淺,很客氣地開門。仇笛趕緊伸手攔著:“別別……你這麼客氣,我坐車都不踏實,給那資本家服務吧。”

    “得性。”羅成仁淡淡嗤了句,他坐到車裡,一問那包是給他的,確認之後,不客氣地拆開,一包帶骨的豬頭肉,一隻去毛的白條山雞,還凍著,他幸福地瞅瞅靈光一現道著:“哎我突然有個想法……如果這種純綠色、純天然的玩意來到首都,你們覺得會不會身價倍漲?”

    “那肯定的,郊區農莊土雞蛋,一斤都到幾十塊錢了。”助理道。

    “那有那麼大的量供首都啊?”仇笛道。

    “咂,瞧你,什麼經濟頭腦……可以飼料養一部分嘛。”羅成仁笑著道。

    “奸商,還沒幹,就想坑人了。”仇笛道。

    助理一笑,羅成仁也是呵呵直笑,只當是個玩笑了,這玩意,恐怕運輸放養問題都不好解決傾城笑,明月傷。

    “其實有更好的玩意,不知道你喜歡不?”仇笛遞過自己的手機,示意羅總看著,他道著:“柿子、軟棗、松籽……還有漫山遍野的山裡紅、小酸棗……”

    羅成仁看著,登時被吸引住了,幾十張圖片,一坡火紅的顏色,遠景是綿延的大山,他喃喃問著,運輸和人工成本你怎麼解決?

    “可以收購,農村有大量的閒散勞力,現在野柿子,基本都在爛地樹上了……軟棗這玩意,災荒年都是當口糧的,現在連牲口都不碰了……”

    “很多?”

    “撤鄉並鎮,很多村都荒蕪了,我做過一個大致統計,有幾萬株經濟林,除了核桃還值點錢,其他玩意都沒人要了……幾乎是白揀。如果加工成柿餅或者即食食品,那是不是會是個好產業……絕對的綠色無公害啊。”

    “人口呢,你們鄉?”

    “不到一萬,去掉外出務工的更少。”

    “那就對了,人少的地方,才有這種無污染的資源……鄉里有煤礦、工廠之類的嗎?”

    “沒有,人均年收入全縣倒數第一。”

    “哎,有戲……我琢磨琢磨……”

    羅成仁把仇笛手機裡的圖片,全部傳進了自己的手機,沉吟著思考著,這種投資少利潤豐厚的粗加工產業,很合他的脾胃,想了片刻,他抬頭要說話時,卻發現仇笛正期待地看著他,他思路一轉,笑了,神神秘秘道著:“我明白了,你個混球,是想從我兜裡掏錢,往你老家扔是不是?”

    “看你這人,明白了非要說出來,能扔多少啊,屁股下這台車就夠了。”仇笛厚著臉皮道。

    “那你得做一個詳細規劃,加工不是問題,要能把運輸問題解決了,這邊市場好說。”羅成仁道。

    “那我先替父老鄉親謝謝羅總您了啊。”仇笛興奮了。

    羅總卻是一拍額頭鬱悶道:“上當了,上當了,這頓豬頭肉把我坑得……不過你別高興啊,要是不賺錢,甭指望我幹。”

    “不賺錢我還不幹呢。”仇笛道,他裝起了手機,指示著助理換道,要去見自己那幫子人。

    羅成仁沒想到談的是這事,似乎和他的想像有點偏離,他提醒著:“喂,你是不是忘了說什麼事?”

    “已經說了。”仇笛道。

    “不是,dtm那事……這可是個機會啊,dtm在首都數字城市規劃裡已經拿到了不少單子,能傍上他們混幾年,將來不管是收購、並購、出售公司,那可是天價了……翻十幾倍,幾十倍都有可能,我知道你小子手裡肯定囤了幾個玩技術的,這行就這種人值錢,一定看好嘍啊。”羅成仁提醒著,純粹商人眼光,他笑著道:“我發現你還是相當旺別人的……給你投了一百萬,看樣子過些年,回收十幾倍都不一定哦。”

    這個玩票性質的投資純屬心血來潮,就連羅成仁也沒想到發展會這麼快,現在都與dtm接火,那家不比盛華小啊,見仇笛對此無動於衷,羅成仁好奇問著:“怎麼了?”

    “還沒見效果,你就想賣啊?我的目標是賣夠一百倍才出手戰神王爺,冷情妃。”仇笛道。

    “你狠。”羅成仁樂了,他話鋒一轉問著:“我以為你今天約我,是想讓我出面給你搓和……這公司和京城遍地都是的那些皮包公司不一樣啊,他們是從私人公司小型客戶做起的,在全國有三處代工生產基地,這些年的業務已經做了大半個中國了,這個老總很有遠見,不走官商的路子……雖然發展的慢了點,可也杜絕了很多不必要的風險,而且我聽說他們的技術很先進,很多監控程序,都是用的他們的原始程式碼?”

    “對,裡面有幾位外籍程式師,參加過效率源國家級專案,那是電腦領域最早針對硬碟資料修復的一項大工程,在俄羅斯……之後這個工作室解散,很多技術人員都流向歐美,dtm的創始人,就來自這裡。”仇笛道。

    “那不好整了。”羅成仁潑涼水了。

    “為什麼?”仇笛不信了。

    “人家是有真才實學的,你丫一中文系混出來的,怎麼跟人家談?你們也就糊弄糊弄我這圈裡有錢的土鼈而已。”羅成仁笑道。

    最早的生意就是羅總給拉的,免不了要宰那些有錢的朋友,在技術面前,自然都是土鼈。

    “那也未必,沒談過怎麼知道?你做副食的,我不信你也懂殺豬卸肉?”仇笛道。

    這麼自信,倒把羅成仁說住了,他反應道:“那看你的本事了,你要是把dtm給忽悠住,要多少錢,我給你增資。”

    “前面停下車……那你得準備好求我了。”仇笛笑著道,臨下車,他又回頭補充道:“就求我也未必答應,真談下來,我還發愁沒人投資?”

    說著,下車了,羅總氣不自勝地道著:“這混球……呵呵,還甩上臉了。”

    兩人招手再見,助理笑吟吟地瞥了一眼道著:“仇笛是不是有點太樂觀了?dtm是數字安保行業的翹楚,市政府邀請企業裡的排頭兵,市值和咱們相當,可人家員工不到咱們的十分之一啊。”

    盛華這個勞動密集型企業,強勢在於它的生命力,但弱勢也在這兒,勞動密集型,個人的勞動生產率會被無限攤薄,和那些高新企業的創利根本無比相比。

    “確實太樂觀了,我想私底幫幫他……嗨,那老總牛掰的,根本沒給我留口,我在人家那些玩技術的人眼裡,就是個粗人……屠戶,知道不?”羅成仁自嘲道。

    兩人談笑著,自動略過此事,對於龐大的盛華,哈曼也太過微小了,只當是一個小插曲,更多是建立地私人關係,不過助理發現了,羅總還是被勾引到了,一直在看仇笛給的那些鄉村圖片,仿佛那裡面蘊藏著巨大商機一樣…………

    ………………………………………

    ………………………………………

    小團隊這麼一批人,其實有家的就老膘一個,很難想像這個坑貨,就靠賣非法程式,以及長年累月堅持不懈地偷遊戲幣、賣q幣、掛外掛打裝備,居然在京城買了套房子,多次出入監獄,把這貨已經訓練的猥瑣無比,網上偷東西絕對不上千上萬,就幾十塊甚至幾塊磨蹭,最喜歡捉弄那些網上有錢的菜鳥。

    不過還好,現在不用了,但以前的形成的遺留性格還在,膽子奇小、為人奇差、而方式又奇賤,仇笛邊走邊想著,自己都想笑了,真想不出,這次老膘他們會想出什麼辦法來唐朝浪漫英雄之桃之夭夭。

    叮…鈴…鈴…手機短信的聲音,仇笛掏著手機,隨意看了眼,是個陌生的號碼,發的是一句問話:是仇笛麼?

    “哪位?”仇笛直接回復道。

    片刻,電話打進來了,仇笛猶豫一下,接聽問著:“喂,誰呀?”

    “是…我!”對方猶豫,深沉,卻很熟悉的聲音。

    唐瑛,仇笛一下子聽出來了,他駐足,怔了,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兩人這麼僵著,彼此能聽到對方的呼吸,甚至連自己的心跳也分辨得出,好一會兒,唐瑛喃喃說著:“我以為,你會直接掛了電話。”

    “可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再給我打電話了……過得還好嗎?”仇笛淡淡問,久違的思緒一下子湧上心頭,唐瑛在那頭,呼吸很急促,像是緊張一樣機械應著:“就那樣吧,還行。”

    “那……找我有事嗎?”仇笛問。

    “也沒什麼事……我就是……有點想……和你打個電話……”唐瑛斷續道。

    “謝謝你還想著……你……現在在哪兒?”仇笛猶豫地問,可能不會有答案。

    “在另一座城市……你……我是說,我們之間……對不起!”唐瑛囁喃著,拙了表達了。

    仇笛輕聲道著:“忘了那些事吧,活在回憶和活在怨恨裡,都會辜負你的生命,有很多有意義的事等著咱們去做……就當是為成長付出的代價,我們之間,我只記得有過很美好的往事……”

    “謝謝……謝謝……謝……”

    另一頭的唐瑛在啜泣,在泣不成聲地說著,似乎不忍讓人聽到她的失態,她的電話,無端的掛了。

    仇笛拿著電話有點發愣,這個沒頭沒尾的電話攪起了心裡的舊事,讓他怔了好久,不過畢竟時日已久,它的影響力終究是有限的,他漫步走著,進了老膘工作室所在的院子,開始做自己那件有意義的事了。

    在另一座城市,在一個炎熱的環境,唐瑛手裡握著手機,抹著潸然淚下的臉,手移開時,兩眼紅腫、形容枯槁……對了,她身處一個街道辦的會議室,這個特殊的空間,有幾十位像她一樣欲哭無淚,神情憔悴的投資者。

    事由,是數十名投資置業的業主,幾年間陸續購置本市西區新大陸小商品城商鋪,卻不料風雲變幻,先是市長被抓、後有開發商跑路、再後有土地出讓手續不全,專案無限期擱置,上訪n久,最終商討地方放到了街道辦。

    市委班子不全,沒有主事;區裡領導被抓了仨,沒人辦事;只能放到街道辦了,找到了投資商公司的會計,是位中年男,來來回回就一句話:實在沒錢,真沒錢!

    哭聲、喊聲、叫嚷聲、鬧聲充斥著這個光怪陸離的環境,門口站了好多面無表情的員警,那冷漠的眼神在告訴業主,鬧就鬧吧,別鬧出事來啊,否則就得依法辦事……這是掉進一個社繪主義特色的大坑裡了,無數血的事實已經指明了最終的結果:血本無歸!

    唐瑛坐在角落裡,兩行淚潸潸而流,不知道她是在為過去悲傷,還是在為現在……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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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下無諜 第5章 君不悟是禍不是福

    淩晨四時,暗夜無星,唯餘路燈昏黃。

    驀地,幾盞燈熄滅了,空蕩蕩的長街,出現了一段隱沒在夜色中的黑暗,一輛搖搖晃晃的垃圾車駛近,像是勤勞的環衛已經開始忙碌了,長街頭,夏露濕,只有掃帚沙沙的掃地聲音,把這個黎明前的黑暗襯托得更加幽靜。

    車旁,黑幽幽的一個洞口……哦,是井蓋被掀,裡面居然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掃地的聲音停了,環衛居然是個瘸子,他正從環衛車裡搬著成袋的東西往洞裡遞,似乎很沉重,他氣喘吁吁地,好在不多,五袋,都下了坑裡。

    坑裡窩裡兩個人,一人在說著:“臭死了……我擦……”

    “那還不快點?窩著聞味啊?”另一位手腳麻利地,把接下來的袋子劃開、塞進洞口,用準備好的細鐵絲網,封住了這個洞口,然後就著腳下的髒水,兩人一股勁往裡潑,慢慢地,那糊狀的東西,把整個洞口糊住了。

    “行不?”頭頂上問。

    “放心吧,雷哥,這高標號水泥,十秒鐘就開始凝固。”一位道。

    “到早上,你拿鎬頭都砸不開。”又一位道。

    兩人抹得滿臉污漬,“環衛”丁二雷覺得啥地方可笑似的,嘿嘿一笑,下面嘿嘿一呲,二雷卻是不好意思了,給兩人許諾著:“完事請你倆搓一頓啊……哎小鋼豆,你三哥那兒幹得咋樣?”

    “就那樣吧。”

    “啥就那樣?比咱們自己混強多了。”

    “那是,三哥現在弟兄百把十,誰特麼敢惹?以前放高利貸的老大,都巴著給三哥賣好,想找倆肥羊收點錢呢。”

    “我覺得三哥也能幹了,那錢多好掙,借出一萬,一月最少利息一千,就三哥現在這麼牛逼,誰敢賴帳……比租塊鋼範本划算多了。”

    兩人討論著,敢情是包小三派出的特勤人員,活幹得真不錯,鋼構件一封幾根細鋼管,鋪之以細網攔截,高標號水泥封口,很快這個窟窿眼堵得嚴嚴實實了。

    “快上來……走吧。”丁二雷催著。

    拉上來了兩人,麻利地一脫衣褲換上,眨眼成了晨跑的小夥,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丁二雷放好井蓋。大掃帚蹭蹭一掃,跳上環衛車,吱吱啞啞騎著走了。

    一切恢復了原樣,慢慢漸多的行人行車,誰又會注意到,腳底下的變化。

    把換下來的衣服扔到了另處,偷來的垃圾車停到了原處,丁二雷步行不遠,已經有一輛車來接他來了,上車坐定,前座仇笛問著:“咋樣?”

    “那兩小子,幹這活漂亮得很,放心吧

神醫,太銷魂~。”丁二雷道。

    “呵呵,我就說了嗎,高智商解決不了的問題,得低智商的辦法來補充,這辦法怎麼樣?崔。”仇笛笑著問。

    “非常符合二皮的風格,噁心,超噁心。”崔宵天笑道,丁二雷不高興了,駁斥道:“那不能人家噁心咱們,咱們回頭給人家跪舔吧?我覺得仇笛說得對,以牙還牙,甭跟他客氣。”

    “對頭,和平是打出來的,合作是爭出來的,你上門去求,人家可能搭理咱們嗎?”仇笛道。

    “可是……這要是讓人家知道咱們背後這麼出壞水,以後還有合作機會麼?”崔宵天擔心道,仇笛一笑,不以為然了:“其實讓誰看,也看得根本就沒有合作機會,他們連人都懶得見,不過給咱們十幾樣品讓咱們評測一下,說不定能拿到點真知灼見改進產品……最好的結果,給咱們一個電話致謝而已,或許有活幹,但肯定是給他們打工。”

    是啊,其實並不缺那麼點小活,裝個監控其實連崔宵天也有點大材小用了,仇笛所謀很遠,如果傍上dtm這樣的業內翹楚,那開發出來的產品,有可能成為一個品牌,如果能在dtm的平臺上廣泛應用,那種前景該多美好可以想像啊。

    “好吧,不管多噁心,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了。”崔宵天附合道,想想這其中的關係,還真是不好拉到一塊。

    “時間得多長?”仇笛問。

    “管道的孔徑一點四米,管路長四百多米,容積五百方左右,這要取決於該公司日均用水量,以及所有員工的排泄數量……呵呵,這個真不好算,誰知道他們今天要拉幾回……”崔宵天笑道。

    “最長呢?”仇笛問。

    “兩天,48小時,足夠把管道添滿了……那種後果,我無法想像是何等的壯觀。”崔宵天笑著道。

    “我們在廠裡上班時候幹過,絕對壯觀,高層一沖馬桶……底層刷刷爆糞,一樓道都進不去,哎呀我.操,那場面見過的,你三天吃不下飯……”丁二雷眉飛色舞道。

    “快快別說了,噁心死了。”崔宵天道,丁二雷笑著問:“那咱們幹什麼?”

    “玩、旁觀、等他們熬過第一波,接著來……不就是突破他的安保防範麼?我讓他全線崩潰。”仇笛笑著道,現在什麼都缺,就不缺挖坑灌壞水的腦袋,要真想折騰,那有的瞧了………

    ………………………………………

    ………………………………………

    一天安安穩穩的過去了,這一天,dtm公司的總裁秘書接到了哈曼商務安全諮詢的來電,對方有意和dtm洽談數種新設計的應用,被秘書很客氣地婉拒了,每天試探的、騷擾的、推銷的、求合作的,早就人滿為患了,總裁秘書的職責就是一律擋之。

    快下班的時分,負責和哈曼商務聯絡的技術部主管接到電話,郵箱裡發來了對方的評測,樣品已經寄回,技術部主管黃誠是業內享譽已久的專家,自己本身就有數項專利,之所以把新產品送交哈曼評測是應總裁之邀,公司總裁在京城見到了幾種造型別致的監控,應用範圍很窄,評測的目的無非是想探一下對方的技術實力,至於對方一直找的合作嘛……可能麼?幾百萬業績的小公司,還不夠dtm一季研發費用

寵婚,尤物嬌妻。

    他打開了郵箱,一封中規中矩的評測,很快把的吸引住了,從感光性能、耗電費、清晰度、環境適應測評等等,一項一項給出了很中肯的評測,不過評測的結果卻讓黃主管額頭起黑線了……很差,根本稱不上數位安保,頂多是對傳統監控器材的升級。

    氣得這位主管直拍桌子,拉到了頁面底部,準備回復時,一個評價打分的畫面,他隨手點開……卻是是兩張熊出沒的畫面,豎著中指,給他一個總結評價:垃圾!

    砰,滑鼠砸在螢幕上了!

    也在這一天,就在京城的dtm總裁廉江濤也接到了本產品的評測,同樣被如此羞辱了一次,這次羞辱讓他微微皺眉,躊躕的片刻,還是置之腦後了。

    內行人最知道內行事,現在監控市場,基本就是一個野蠻生長的荒原,很多資質都不全的小公司能拿到百萬千萬的大單子,正經八百做科研的,可能連區區幾十萬經費都解決不了,數年的發展給他的啟示是,技術在進步,市場卻在退步,再好的監控,也捋不清這個人情環境的千絲萬縷。

    那,他手裡就有一摞文字東西,等著一個又一個公章加蓋。

    信件之後,又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進來了,他看了看,不認識,不認識的電話,一律不接,他遞給了助理,助理接時,傳來了對方自報家門的聲音,自稱姓馬、名樹成,已經遞交了評測報告,想和廉總通話。

    屁大點的小公司,靠這個加深印象,不過印象確實加深了,廉總邊走邊擺擺手,根本不接。

    助理會意,客氣地道著:“對不起,廉總正在和客戶談判,有什麼事,我可以轉達。”

    “我想問一下,讓我們自己去902房間,有什麼特別含義嗎?”馬樹成問。

    “有,貴公司向京城不少客戶推銷家庭監控號稱固若金湯,而且貴公司是做商務調查出身的……那突破我們dtm公司的安防網路應該不是問題吧?”助理道,看著廉總的眼色,他又補充著:“……我們對這樣的技術人員倒是感興趣,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邁過這個門檻。”

    “那就好,替我轉達廉總:很快就會有的。”馬樹成輕輕一語,掛了電話。

    助理瞠然的原話轉告,廉總嗤聲一笑,只當是碰上個神經病了………

    ……………………………………

    ……………………………………

    發酵、發酵……地下管道在慢慢添滿………

    次日午後,一直心緒不甯的廉總召集了公司中層到辦公室開了個短會,季度業績、財務報表加上新產品的研發的進度,按部就班的把一件一件說完,話題回歸到了前數日心血來潮,給哈曼商務安全諮詢公司的評測上,排出來時,眾皆瞠目。

    “黃主管,您說說……別理會羞辱性的東西,就說他們評測。”廉總道。

    意見比恭維值錢,做技術的還是有這種良心的,黃誠思忖片刻道著:“坦白說,我的d9、dm06,全天候適應型新品,在外觀和精確度上,確實有了很大改進,完全可以適用於公眾場合的安保,以及特種行業的需求……但從技術的角度講,確實不如哈曼推出的家庭監控花哨,也不如他們的先進,他們的設備裡嵌入了自我調整晶片,我拆解過,這塊晶片來自德國西門子公司,一塊晶片的價格,基本相當於我們一台監控的成本……這也是他們只能應用在高端客戶群體的原因,就是所說的私人定制韓娛站在世界的頂端。”

    “把一個設計變成產品,看不出他們有這種能力啊?”

    “還這麼高端,他們有研發機構?”

    “他們需要有代工的廠家啊?如果有廠家代工實現量產,單純的高端市場,也是一個市場啊,很少有人專業做這種市場。”

    “可以摸摸他們的底嘛。”

    “前身就是商業間諜,你摸人家的底?”

    眾人議論紛紛,廉總插話道著:“這家公司給我的印象很深啊,兩年來堅持不懈地給我們投信函,就一件事,要和我們合作……我一直覺得是個笑話,呵呵,我們市值幾十億,他們幾百萬都勉強……”

    眾人一笑,不過廉總話鋒一轉道著:“可是在某一次很意外地發現,我的朋友圈裡,居然有人使用他們的設備,這就讓我很奇怪了,我加外注意了一下,你們看……設計很新穎,監視童床的,卡通類型;監視客廳的,工藝品造型;監視車輛的,可以嵌入gps定位……他們的設計是和環境溶入一體啊,相比之下,咱們好像就傻大粗黑了啊……我一直覺得有點意思,但還沒有達到,和我們坐到一張談判桌上的水準吧?”

    廉總放著市場收集的資料,哈曼的產品數量很少見,不過確實讓見者都眼前一亮。

    “可以考慮,直接收購他們公司嘛,這樣的技術人員要握在我們手裡,會發揮更大的作用。”

    “智慧一網的概念早就提出來了,如果全部的生活節點,都納入到一部手機裡智慧解決,在合適的價格下,大部分私人客戶應該是能接受的。”

    “好的設計有的是,但真正能應用,能接受市場檢驗的,並不多,他們有可能是製造噱頭,拉高身價啊,那怕就和我dtm多少有點業務聯繫,也會成為他們拉高身價的噱頭。”

    眾位討論著,各執一念,不過有關拉高身價的還真讓大家警省了,現在這種事遍地可見,搞個高科技噱頭出去紮投資的人海了去了,真正有價值的可能是百不存一。

    廉總稍稍為難,他看向了公司的這位技術骨幹黃誠,曾經在效率源研究室工作,公司是連專利帶人一起買回來的。黃誠想想道著:“做這個核心技術和設計的人,很有價值……這個公司,沒有什麼價值。”

    “價值有多大?”有一位同事問。

    “說不來,可能垃圾一堆,也可能價值連城,經得起市場檢驗的設計才有價值,就我們自己的產品都不敢妄下斷言………”黃誠道。

    “所以,您才搞了個902室的邀請,讓他自己進來?”廉總問。

    “對……我們的奮鬥目標也就一個,防範,而最精通防範的,不是員警、不是技術員。”黃誠嚴肅地道。

    “那是什麼人?”廉總怔了下。

    “賊爺,奴家是穿來的!”黃誠嚴肅地道,一點也不像開玩笑樣子。

    眾人有點置疑這位黃技術宅的理論,都想笑,又沒敢笑,廉總馬上想到了一件事,他脫口道著:“昨天和他們的負責人直接通話了,我故意說讓他們邁過這道門檻,也就是拒絕的意思……沒想到對方很不知趣,說馬上就會有這樣的人了。”

    騰……黃誠毫無徵兆地站起來,緊張地四下看看,神經質地道:“那他們肯定會來。”

    這把人整得緊張的,各人都是面面相覷,恰在這時,都下意識地去摸口袋,手機嗡嗡在響,看一眼手機,都奇怪地看著廉總,廉總瞠然問著:“怎麼了?”

    “您的號碼!?”有位亮著手機。然後所有人亮著手機,都是廉總的號碼。

    “他來了!他已經進來了……快,想辦法抓住他,有這種人在,能找到我們系統裡所有缺陷。”黃誠興奮了,拿起廉總桌上的座機,直接拔保安的電話。

    晚了,拿起電話的一刹那,警鈴大作。不是火警,而是防盜報警,可這大白天,怎麼可能觸發紅外防盜報警?除非是有人非法進入辦公區域。

    黃誠急急奔出來,廉總帶著一干中層急步跟著,直奔902,按密碼開門,這個房間直通廉總的辦公室,根本無人,就在眾人覺得不明所以時,保安室在監控裡看到了一層出事,迅速上報,這兒的安防措施每個月都要向來訪的客戶演示無數遍,速度自不待言。鎖好902的房門,一行高管,又急速乘電梯直下出事的一層。

    亂了,突如其來的混亂是從一位女員工的尖叫開始的,提著濕漉漉的裙子尖叫著跑出來,保安以為碰上流氓了,操著傢伙就堵衛生間,卻不料只是漏水了……這倒問題不大,可不料剛站定,嘩一聲樓上沖水,然後嘭一聲,從某個馬桶轟然爆出,其夾雜著黃白之色,讓眾保安齊齊後退,迅速向上彙報:

    報告,報告,一樓廁所爆了。

    報告,報告,一樓廁所爆得厲害,快流到大廳裡了。

    報告,報告,我們頂不住了,怎麼辦啊……

    公司的中層加上經理聚到樓下,已經是一片狼籍,從衛生間爆出來的污水,已經漫到了大廳,這地板光可鑒人、防水又做得極好的地方,還真沒地方流,直接漫向廳門,廳門早進不來出不去了。

    通知迅速發佈,關掉水閘,誰也不准上廁所。

    後勤抬著疏通機直奔衛生間,十幾米長的管道疏通伸到底了,污水還在溢,只能求助專業疏通公司,到這個時候,躲在一樓步梯上的眾管理層已經有點出離憤怒了,如果是人為的,那就太惡劣了,有人剛提議很可能是那什麼什麼曼,要報警,馬上被廉總狠狠剜了一眼。

    對呀,你做安防的,這都沒防住,可好意思講啊?

    “會不會刻意製造混亂,乘亂混進來,直奔902……對,管道疏通的!?”黃誠認死理,一直覺得對方要來。

    “查,要有問題就扣住人。”廉總怒了,看看狼籍的一層,無計可施的眾人,從來沒有這麼丟過面子,他咆了句:“查,那怕抓到一點證據,我也得整垮它!這是赤.裸.裸的挑恤。”

    嘭……又是一聲暴響,保安慌亂地退向安全出口的樓梯,仿佛是對領導安排的迅速回應,氣得廉總直接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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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下無諜 第6章 一而再詭事接連出

    最鬧心的事是,廁所給堵了;比這更鬧心的,還一直往外流。

    專業疏通的用時四十分鐘才到場,直接架著污水管抽了十分鐘,咦?沒有堵物啊?這是新樓盤,而且是單一出口直通街道總排污口,不可能被沉澱物堵塞啊。沒辦法,又從停車場出口觀察流向,奇了怪了,根本不流啊,繼續查,一直走到街外,管口,掀開井蓋……哎特麼滴,在這兒堵了,還是水泥堵的,折騰了兩個小時,才把已經凝固的水泥物清開,嘩地一聲,通暢了。

    不過,也快到下班時間了,下午根本就沒上成班,已經有不少內急的溜小號了。公司的經理辦發出通知,就一件事:打掃衛生。

    哎喲,這把眾白領可算是難為得要皺眉頭了,西裝革履的小夥,在掃著污水,往井口倒;裙裝靚麗的美女,在拿著墩布一遍一遍拖,怎麼拖也是一股子臭味,直折騰到天黑,兩家專業清潔加上本公司員工幫忙,總算清理了個七七八八,辦公室又忙著連夜安排消臭除味,而且為了以防有人再搗亂,乾脆把那處井口,也用水泥封死了。

    廉總指揮著人也沒閑著,一頭追查電話,一頭追查近處的監控,觸及報警的肯定有入侵,一公司中層都成了排查員,從鏡頭裡找入侵公司的,和外面堵管口子的。

    一個小時後,從交通監控中心找到的影像給出了個結果,這個編號hs091286的探頭,好像是帶病工作,所有的圖像都模糊不清,派出上杆查詢的,從探頭底部找到了一個微型的干擾器,不用說,有人根本不想讓你看到誰在管口堵的。

    兩個小時後,入侵公司的也找到了,也抓住了,是在三層,一處探頭後抓到的,擺到廉總的桌上時,他有點瞠目結舌了,是一隻竹蜻蜒……或許說是一隻改造的竹蜻蜒,一隻帶著薄翼的微型電子儀,從員工打開窗戶外飛進來,又伺機飛出辦公室,觸發了樓層的防盜報警。

    “下班了,都走吧。”廉總癡癡地盯著晴蜒,不知所想,他出聲留下了黃誠,人走完時,他示意著技術主管坐下,眼光示意著問:“這玩意的技術含量有多高?”

    “不高,應該是買的半成品,改裝過的。”黃誠道,他拿到了手裡,有點嘆服改裝的思路精巧,這倒是很符合商業間諜的行事方式。他觀察片刻道著:“肯定查不到來源,南方大多數玩具廠就有這種技術能力。”

    “玩具?他們太小看dtm了吧,拿這個可不夠看。”廉總有點氣憤地道,但更氣憤的是,根本沒人露面,這虧吃得只能打掉自己的大牙往肚子裡咽。

    “如果換一個思路,有這種改裝能力,那改裝監控就不是問題了。”黃誠道,好像因為這事,對改裝者改觀了。

    “那他們為什麼不趁亂出現,管道工你都查了,沒有人試圖進入咱們現在坐的辦公室。”廉總問。

    黃誠沒有回答,直勾勾盯著竹蜻蜒,突然道著:“他們在下戰書,下一個攻擊的目標,是辦公室區域的攝像頭

柳娘子。”

    “什麼?”廉總愣了,那個難度不比進入902低,而且,他想不出有什麼可能的手段,除非控制了中央伺服器,那是dtm的核心所在,恐怕就內部員工也沒有機會靠近。

    “看,蜻蜒的翅膀上寫著編碼,正是我d09型攝像頭的入網編碼。”黃誠遞著蜻蜒道,這才是挑恤,根本不怕告訴你目標,廉總有點瞠然的看了幾眼,沉聲道著:“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這樣開著窗,飛行器送進干擾來,那可能性就無限增加了,還有,可以收賣內部人員;可以在電力地做手腳,甚至可以用駭客入侵的手段,把攝像頭變成迴圈播放的圖像……不過入侵的難度較大,我想,他們應該傾向於外部的干擾和破壞。”黃誠道。

    這意味什麼,廉總當然清楚,就像賣盾的,被別人的矛戳了個窟窿一樣,你就再解釋你的盾有多堅固安全都是徒勞的,這一點哈曼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他們的安全攻防邀請,已經邀到了不少業內知名的專家,廉江濤不得不懷疑對方的居心,在那些人面前讓你出個大醜,到時候就想挽回影響也難,更別說他們給你來個廣而告之了。

    “看來,對方是想來看蛇吞象?就吞不下去,啃一口或者踩著我們揚名?”廉總如是判斷道。

    對此,黃誠只能點頭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而且技術,根本就沒有排名,就像千里之堤,必有蟻穴一樣,誰也堵不住可能存在的bug。

    “那你有事幹了,防住,制定一個詳細計畫,該調誰,你連夜調,別給他們可乘之機……最好找出下手的人,那樣事情就好辦了。”廉江濤道,開始加外重視了。

    黃誠點點頭,如臨危受命一樣肅穆!

    …………………………………

    …………………………………

    廉總在閉門幽歎,恐怕永遠不知道今天搞破壞的是誰,可誰也清楚,除了哈曼商務不會再有誰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另一位黃誠就忙碌了,帶著全公司的技術人員,沿著公司監控的每個節點都檢查了一遍,dtm的立體化安防佈局,幾乎這是數字安保的樣板,已經讓無數觀摩的讚歎不已,要是這個上出了問題,那和被人當眾打臉一樣沒什麼區別。

    一幢大數燈火通明,怕是徹夜難眠了。

    這個風景落在即將離開的幾人眼中,卻是輕鬆無比,話說這幾位向來以坑人為快樂之本,一點內疚感也無,這不,丁二雷在得瑟著:“服了吧?這牛逼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泰山不是手堆的,哥這108招才用了一招,他們就趴下了,嚇成這樣哈……哎,要不,再抓群老鼠給他們放進去?”

    “有新鮮的嗎?老放你親家?”老膘翻著白眼斥道。

    “有,要不拉一車豬趕進去?就是價格太貴啊……還是老鼠好,讓包小三發動群眾去抓就行了。”丁二雷道,辦成一件,智商開始無下限了。

    “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該嫖嫖去,該賭賭去……老堵人家茅坑不是回事。”崔宵天勸著道,丁二雷不服,小崔語重心長說著:“鬥爭的目的,是為了聯合,所以下一步得上升到科技的手段。讓人家認可你,服氣你,認同你的技術水準。”

    “拉倒吧。”二雷頗有自知之明的歎道:“咱們幾個也就臭味相投,一個賊胖、一個玻璃、也就我不嫌棄你們一對變態,擱誰,誰能認同你們涅?”

    操

重生之高門子弟!老膘扣上電腦,把丁二雷摁住,崔宵天從前座伸回手來,兩人吧唧吧唧一頓扇,小樣,知道我們變態還敢惹,揍你丫的。

    使勁蹂躪了丁二雷一通,還是仇笛勸著,這才放過這貨了,仇笛在問著到哪兒吃飯,幾個人又是意見不統一,有建議回京的,有就地解決的,還有提議去宰包小三的,仇笛想想乾脆不徵詢意見了,得,就地解決,明早還要幹活呢。

    一說到幹活,丁二雷來勁,好奇地問著:“喂喂,我幹啥呢?多少給我安排點活啊?”

    “早安排好了,用不著你。”老膘損著,報復性的。

    小看人不是?丁二雷嚷嚷著,要拉仇笛評理了,別不把我當人使啊?助人為樂的事我不會,可坑人為樂的事,我得是專家級別的啊。仇笛說了,大家都等著看看笑話,啥活也不幹,真沒什麼安排,要不,明天反正你也沒事幹,請客吧。

    這個提議好,老膘撫掌大樂,崔宵天興趣突來,他想測測安排是否妥當,考較著丁二雷問著:“二皮,你要能猜著我們明天怎麼幹,客我請。”

    “就弄他們監控……我明白了,掐電。”丁二雷脫口而出。

    “太粗暴了,那不是咱文明人幹的事。”老膘道。

    “那……”丁二雷撓撓發少額禿的腦門,又猜到:“你老本行,入侵,控制他們的電腦……就和你以前,偷人家遊戲裝備一樣。”

    “太高端了,還不到時候。”老膘道。

    崔宵天誘導著:“用最簡單的思維,解決最複雜的事……就像哥倫布豎雞蛋一樣。”

    “嘖嘖,你跟他說雞蛋就行了,他能認識哥倫布?”老膘斥著。

    “笑話誰呢?姓葛的雞我都認識好幾個。”丁二雷反問著,兩人哈哈一笑,氣著丁二雷了,他直接道著:“其實這個進去很簡單,我給你做幾本警官證,他誰敢攔啊?”

    “無聲無息,無跡可尋,懂不?就你這樣別說穿警服,你就穿太空服,也特麼是外星來的賊啊,那成不?”老膘斥著,就哥幾個的體貌特徵,實在不能露面啊。

    然後,問題忘了,兩人扭著又撕打到一塊了,直到找到家吃飯住宿的地方,這幾個變態還沒有糾纏清楚,不過崔宵天放心了,要是二皮的坑人專家都一時沒想到用的方法,其他人就更防不勝防了………

    ……………………………………

    ……………………………………

    這邊閑得養精蓄銳,那邊忙得又疲又累,一夜無眠,黃誠主管不可謂不盡職盡責,安全的防範列了十七條,從停車場外就開始佈置,任何可疑車輛、可疑人員,一律攝下影像備查,公司從配電室、廁所、安全出口、天臺全部加裝臨時監視加人員安保,而且給所有上班來的員工下了一道命令,所有電話一律打開記錄,所有窗戶一律不得打開。

    整九時,一切歸於平靜之後,黃誠接到了廉總的電話,逕自到廉總辦公室,敲門而入,廉總像是也沒有睡好,他示意老黃坐下,客氣地問詢下安排,多少讓他心下稍慰,他像有所猶豫一樣,思忖了片刻才把一件事告訴黃誠道著:“昨晚我拐彎打聽了幾個人,網盾、196、剋星的,幾家大網站的安全主管,側面瞭解了一下哈曼……你知道他們給我的結果是什麼?”

    “這些人……他們不會告訴你實情,程式領域裡,大多數時候是用代碼交流的,我想他們也未必認識,就即便認識,也不會告訴咱們是誰古代女玩轉校園。”黃誠道,以他的經驗,那些技術宅更願意保持自己的神秘性,因為不可避免地要觸及道德甚至法律底線。

    “他們沒告訴我是誰,不但沒告訴我,而且口徑出奇的一致……一律是不清楚,不知道,不曉得,我好歹這麼大一個公司啊,這點面子都不給。不過我還是有點收穫的,我查到了對方其中一個股東……盛華的董事長,羅成仁,這才想起,這個人好像托人約過我,我直接回絕了。”廉江濤道。

    黃誠迅速一查,愕了下:“是家大型企業啊,為什麼回絕?”

    “他…他做副食的,要做安防就不會找我,要找我,不是想拉投資,就是想給咱們投資,這咱們不缺啊。”廉總道。

    這點黃誠理解,dtm沒走官商路線,更多時候在避免有官商背景的人介入,但讓黃誠奇怪的是,實在不對等啊,盛華董事長這麼大的一個身份,在哈曼居然只是一個參股方,不過一百萬而已,他迷懵了半天,說不出理由來。

    “你別想得太深,我在考慮啊,既能讓羅成仁投資,又能讓這麼多安全主管閉嘴,應該是個人物啊,可我偏偏沒找到個人物,反而查到了他們公司總經理馬樹成,是個刑滿釋放人員……哎喲,我就納悶了,這到底些什麼人啊?”廉總道,還真是無從判斷。

    “什麼罪啊?電腦犯罪?如果那樣,有可能是個程式高手。”黃誠問。

    “不,侵犯個人*,京城頭例因此獲罪的人。”廉總道。

    一下子黃誠沒有什麼興趣了,他說了,頂多是收羅的人,這樣的人,如果真能攻破目前dtm的程式防範,那就應該想辦法招納回來,技術領域,一個熟練的程式都不好找,何況一個精通入侵的高手,像這種打開過無數程式“鎖”的“賊”,他的經驗,對安防企業來講就是財富。

    這個廉江濤當然懂,就實體鎖、保險箱以及防盜門廠家,都免不了要請這類“賊”評測產品優劣,可問題是,根本不知道賊在哪兒啊,而且不想和哈曼談合作,那樣的話豈不是買頭驢,要搭售一輛比驢更貴的破車?

    商人估算的是價值及利益最大化,當然也不得不防危險的可能,兩人沉吟良久,計無所出時,廉總驚省道:“對了,你昨天不是說,他們要對監控下手?可能來嗎?”

    廉總在想辦法了,要是來,要是被揪著尾巴,那樣就好操作多了,完全可以以報警的要脅,協迫對方就範,做成一個麾下的小施工隊並不是沒有可能,只要找到對方價值所在,不管是收賣,還是分化,那樣的小公司,根本架不住拆解。

    黃誠理解廉總一直未變的用心,他搖搖頭道著:“不知道啊,我倒希望他們來,那樣,我可以更快找到產品的缺陷在什麼地方……只有破壞,才有改進。”

    嘀…嘀…身上的呼叫長鳴,黃誠神經質的站起來,驚愕道著:“還真來了。”

    他匆匆往外奔,直奔發信號的保安監控室,廉總焦急追著,連他也迫不了待想知道,這個一直在破壞的人是怎麼做的。

    做到了,無聲無息又一次做到了,監控室保安站了一行,像犯錯一樣,他們面前螢幕,花了的、雪花點的、圖像扭曲的、螢幕快閃的,有一半不正常了,而且偶然還在增加紊亂的螢幕,根本無法正常作業,像這要視角出現大面積盲點,那只能說明一件事:安防平臺,根本不堪一擊懶妃席捲歸來。

    “被入侵了?”廉總輕聲道,心虛到了極點,入侵的固然已經觸及底線,可要是dtm安防公司的網路被入侵的事傳出去,那對於公司的商譽,要成毀滅性的打擊了。

    “入侵沒那麼容易,干擾……九層、七層、十一層、十四層,都有幹憂源,怎麼進來的,幅射怎麼可能會這麼大?”黃誠額頭見汗,喃喃道。

    那怕就干擾,也是一個專業的安防企業無法忍受的,特別是在公司總部,這樣明目張膽地干擾,那只能證明對方已經知道設備的重大缺陷在什麼地方。

    “查,趕快查……”

    “等等,通知技術部人員全部到這兒來,被干擾的消息,暫且不要透露。”

    從六層技術部,放下手頭工作的人員迅速向監控室集中,攝下了這個“珍貴”場景留存分析之後,一個技術配一個保安,沿著監控走向,開始尋找莫名其妙進入的干擾源。

    幾分鐘後,第一處找到了,是一位女員工放在辦公桌下麵的鞋盒,被查到時,她嚇哭了,一個勁解釋沒網購,可不知道怎麼快遞就送到公司了,她隨手簽了,然後一試,還挺合適……

    十幾分鐘後,接連二處、三處都找出來了,兩部企業黃頁,厚厚的書背嵌入了干擾源,接收的廣告部根本沒當回事,隨手就放在辦公桌上,更離譜的是,居然還有一位是生日禮物,而恰恰就是這位女士的生日,技術員找到她時,她正在發花癡,拿著音樂盒使勁猜是那位帥哥給他送的。

    一共九處,快遞、黃頁、禮物,就那麼堂而皇之地進入了公司,上班時隨手簽收,被dtm的員工自己帶進了工作區域,一一放在技術部的桌上時,廉總瞠目結舌,實在想不通,這麼簡單的方式,就破了固若金湯安防網路。

    “是高頻干擾信號,微電驅動,可以干擾圖像的藍、紅光譜,導到畫面扭曲、失真……這是我們d09光學鏡頭的一個缺陷,從未公佈過……”黃誠緊張地道。

    “現在有人知道了……我一直引以為傲的事業,看來確實不堪一擊啊。”廉總頹然道。

    攻可以攻其一點,而防,永遠無法全面,就像可以堵你的下水道,可以從你的窗戶鑽進來,或者可以讓你們自己人毫無察覺地破壞,安防如此突破的思路,讓黃誠陷入了沉思,他像神經質一樣喃喃自語著,防不勝防啊,如果他們昨天乘虛而入,早進來了;如果他們今天繞過監控,也辦到了……他們的思路是對的,單純依靠技術的方式,是永遠無彌補人為缺陷的。

    幹憂出現了十幾分鐘,卻讓dtm的技術部門折騰了幾個小時,技術的層面是非常奇妙的,就像一個幾毛錢的發光二極體,可以讓價值幾千的攝像頭變成瞎子一樣,對手使用的干擾源,拆解後讓黃誠大為嘆服,是一種縮微的高頻信號發射生成器,用幾個電容和二極體做的純手工玩意,這個設計讓他感覺到了所謂高手的風範:簡約,卻實用。

    情況彙報給廉總時已經是下午了,廉總在辦公室枯坐了大半天,一直在猶豫不決,好半晌才告訴這位技術主管,已經派人去哈曼公司接洽了,他正在等著消息。

    不過黃誠卻感覺到了劍拔駑張的氣氛,面色陰暗的廉總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主動接洽應該為以防對方擴散產品缺陷的無奈之譽,這樣的合作,黃誠一點也不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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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下無諜 第7章 再而三雀鵠難同路

    寶隆大廈,哈曼商務安全諮詢公司,總經理辦接待了一位來訪的重要客人,dtm公司助理尤軍容和總裁秘書衛啟華,兩位俊男靚女的搭配,一看就是久經商場,從進門到寒喧,禮儀無可挑剔,最起碼比馬樹成經理知道的那幾位強千把倍不止,真把人勾上門來了,老馬一下子興奮的有點過頭了。

    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秘書在轉述,技術部及廉總對哈曼開發幾種產品的讚揚,而尤助理呢,拐彎抹角地瞭解著哈曼的公司情況,老馬聽著聽著就樂了,這敢情真是有合作的傾向啊。熱情驅使之下,他安排著兩位元參觀了產品展示,標著“humer”字樣,一個蜂鳥logo的展示產品,都是崔宵天和老膘根據他們長期的偷窺經驗鼓搗出來的樣品,肯定讓對方眼前一亮嘍。

    “不錯,非常不錯……有點超乎我的想像,馬經理,你們銷量有多少?”尤助理問,秘書淺淺一笑,這是故意給對方添堵呢,現在的市場,不一定你東西好,就賣得了。

    老馬無所謂地道:“產品讓我們足以自傲,不過銷量就羞於示人了,沒多少,僅僅是一部分高端客戶選擇了我們的產品,一對一銷售的,反應相當不錯……特別是這種,用工藝品定制嵌入的,與家庭的wifi連接,可以隨時觀看以及遠端操縱,我們對比過不少同類產品,在設計和技術方面,我們還是走在前面的……這是一塊被忽略的市場,隨著*越來越被重視,以及個人財富增長,我想私人定制,會越來越成為一塊利潤豐厚的市場。”

    “那我們的合作,能不能這樣考慮……你們的安防設計及技術這一塊,我們打包收購,貴公司可以作為專業的諮詢公司剝離……當然,價格好商量,我們是帶著足夠的誠意來的。”尤助理道,送上了一個誠實的微笑。

    肯定不對勁,老馬心裡一嗝,知道那些貨肯定捅到對方疼處了,不過這種合作肯定是不能接受,本來想賣個雞蛋,人家這意思是,想抱走下蛋的母雞啊。

    老馬一想那幾隻“母雞”就笑了,要是dtm知道是誰,他估計敢不敢接收都有問題。

    衛秘書會錯意了,以為老馬鬆口,她笑著邀著:“久聞哈曼在電腦安全領域是很有影響的,我想您一定有這方面的專家吧?這方面和我們安保的聯繫很緊,高手到什麼地方都是受歡迎的

新紅樓之賈涓。”

    “嗯,有。”馬樹成點點頭。

    “那您這次有機會大賺一筆了。”衛秘書笑吟吟提醒道。

    噢,明白了,這是想探探底,找找技術人員是誰?

    老馬可是商諜行業打滾出來的,這點小伎倆怎麼可能瞞得過他,吸引他們的恐怕是老膘和崔宵天天馬行空的設計和技術,而不是哈曼這個京城遍地都是小公司。

    於是滔滔不絕在說前景的尤助理,老馬一句都沒聽進去,直到對方問:“怎麼樣?馬經理?”老馬發個癮症反問:“什麼怎麼樣?不挺好的。”

    “不不,是說…我們誠意邀請貴公司中層及技術人員到我們dtm參觀交流,您看我們安排到什麼時間方便?”衛秘書笑吟吟問。

    “哦,這事啊。”老馬猶豫一下,看看兩位微笑的邀請,笑著反問道:“這是那出啊?還沒談成一章呢,貿然就去你們公司,不合適吧。”

    “應該很合適,你們應該輕車熟路了。”尤助理笑道。

    “那當然。”馬樹成笑了,一說這話,來人臉色稍變,不過老馬話鋒一轉補充著:“dtm這麼個大公司,那個品牌的導航上都是標識物,想不輕車熟路都難啊。”

    “那說定了,定在下周如何?”衛秘書笑著邀道。

    “等等,上一個邀請我還沒來得及去呢,不是讓902房間嗎?我們正在想辦法,如何通過貴方的這次考驗,確實很難啊,保安、門禁、密碼電梯……嘖,似乎無法辦到啊?”馬樹成難為道。

    助理氣著了,無法辦到,也不能胡辦啊,有堵人家下水道口的嗎?

    這時候,作為大公司員工自傲出來了,他笑著道:“製造點麻煩很容易,誰也能辦到。可要真想無聲無息通過層層安防……沒那麼容易吧?馬經理,我們是在給貴方一個機會,這樣說吧,相互協作一下,總比相互拆臺好吧。”

    “沒拆臺啊,我們不正想轍嗎,怎麼著進去直接和廉總談判。”馬樹成道,暗暗地指出,你和我談判,還不夠格。

    “那我們只好在公司總部等貴方的高手蒞臨了。”尤助理話語強硬了,笑著道著:“不過馬經理,您確定您的人能走進去?或者您能承受走進去的後果?”

    “不確定!”馬樹成搖搖頭,不過很嚴肅地道:“但我確定,貴方根本沒有合作的意向……請吧,我們就不用浪費時間了,有什麼我們的人明天會直接和廉總廉江濤面談,當然,如果他在902房間的話。”

    老馬拂袖而走,兩位上門接洽的悻然而去。

    聞聽消息的廉江濤,暴跳如雷,把收回來的幹憂設備,摔了個粉碎……

    ………………………………………

    ………………………………………

    助人之樂在於與人同樂,而坑人之樂就在於,瞅著別人倒楣偷著樂了

乘性而來。

    南郊,鋼範本租賃場地,鋪著一塊油布的眾人在甩著撲克,這是今天坑人歸來,免不了要講偷著樂的事,包小三興高彩烈聽著,偶而會有深深的失落,看樣是為自己不能親自操刀鬱悶了。dtm公司的上門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結果不出預料,黃了。

    “弄得輕了啊,這做生意和*一樣,你弄不疼她,她到不了*啊。”包小三如是道。

    “哎呀媽呀,這話多有哲理。”老膘笑道,丁二雷馬上指著老膘揭發道:“三兒,他這說的反話,笑話你呢?”

    “不覺得啊,我說的確實有哲理。”包小三得意道,餘人趕緊點頭,有,尼馬太有了,這不就一碼事嗎。

    仇笛岔著話題道著:“老馬說,對方對老膘你和宵天興趣很大啊,你們設計和技術確實打動他們了……當初咱們和預想是對的,就你們多年的跟蹤、偷拍、入侵經驗,要放這到個特殊行業,那可是彌足珍貴的財富啊?”

    “就這兩頭……值多少錢?”包小三指著兩人,直接問。

    老膘和崔宵天扔了撲克,得意地笑了,丁二雷火了,吧唧也扔了罵著,操,一看見老子有兩炸彈,你們就撂牌,太坑人了,老膘可不理他,一把就把牌和亂了,仇笛笑笑道著:“就這個設計,和老膘的程式,打包給dtm,我開價三百萬,他們得偷著樂……”

    “哇?還是有文化的牲口值錢,居然這麼金貴?”包小三驚訝了。

    崔宵天感激地看了仇笛一眼道著:“可能有這麼多,也可能沒有,我可沒想到有今天啊,要不是仇笛說服我走這條路,我沒准還在偷拍裙底呢。”

    “謝了啊。不過仇笛,還有個問題啊……像哥長相和履歷都特麼這麼驚世駭俗,你賣不出去啊?我現在還在緩刑期啊,再說誰要哥這號精神病醫院畢業出來的。”老膘嚴肅道。

    他看著眾人,眾人也看著他,那怕就瘦了,也是歪嘴斜眼禿嚕牙,瞅人像準備打架,開口就是髒話,這麼說還真有自知之明,包小三想想道著:“對呀,你就給你脖子上插草標,寫個跳樓價,也沒人敢要啊。”

    “那可未必,這種大公司完全可以做一個獨立的研究室,你老膘和崔宵天,少說也百萬年薪吧?怎麼著也得公司高管待遇才行吧?”仇笛道。

    一誇兩人得瑟了,丁二雷翻著白眼道著:“高管……尼馬擼管都擼不利索。”

    “你不用妒嫉啊,高管哥還不稀罕呢,當年哥背後跟屁蟲都成高管了,我再當這玩意,那是自甘下賤。”老膘不屑道,崔宵天接岔道著:“我支持老膘,人的思維要放到一個框子裡或者格子裡,那就再沒有放飛的機會了,我之所以能做了這些,是因為衣食所迫;他之所以能做到這些,那是因為,他們興趣就在怎麼坑人為樂上……圈起來野獸,乖巧後可就沒有靈性了。”

    “你不要這麼形容好不?說得咱倆連牲口都不如。”老膘道。

    仇笛一陣大笑,他知道兩人是在委婉地表達對自己的支持,謝了個,包小三卻是問著,明兒準備幹嘛,還需要人嗎,我多給你們找幾個。丁二雷這邊幫不上手了,實在有點失落,他插嘴道著:“找不找吧,我以為幹多大事……就是整了點快遞給人家送進去了,這誰幹不了?”

    “你還真幹不了,我是根據手機號,關聯到了銀行卡,查到的資訊,是他們經常接收的東西柳卿的網王攻略遊戲。如果莫名其妙給人寄一個,人家能不懷疑嗎?你還想進去嗎?”老膘問,一句把丁二雷頂回去了。

    這行包小三有思路,他提醒著:“喂,你們可小心啊,這麼坑人家,別讓人家反查回來。”

    “沒事,頂多查到快遞和禮儀上,找的是你給的民工臉孔,能查到才見鬼呢。”崔宵天道。

    丁二雷插嘴問:“現在收快遞都登記身份了,首都不可能亂收你的。”

    “不你給的身份證麼?反正假證是你做的,又沒我們什麼事。”老膘一呲笑,全推到丁二雷身上了。

    丁二雷一句我…操,氣得又上來勒老膘脖子,這倆冤家一如山裡玩時,他被老膘連人扛起來輪圈了,仇笛心緒方舒,看看穩重多了的包小三,眼光落在他的假臂上時,那眼裡濃濃的歉意,讓他欲言又止。

    包小三卻是領會錯了,趕緊堵仇笛的嘴道著:“你不會是要錢吧?我可真沒有啊,這投資多大呢,秋後才能收回點本來……你投資了五十萬不假,但是當初你可沒說還要分紅呢啊,不能一見生意好了,你就一點兄弟情不顧,跟我談錢吧?”

    仇笛被嗆得哭笑不得,崔宵天聽得哈哈大笑,包小三最大的優點是,不管嫖資投資,能賴點就賴點,這不,別說分紅,連仇笛的投資都沒還完。

    “你大爺的,我剛有點感情你就談錢,非逼我不跟你講情面啊?告訴你啊,準備五十萬投資,別老子掙了你又眼紅。”仇笛悻然道。

    包小三一愣,一看崔宵天,崔宵天點點頭,他興奮了,立馬拍著胸脯道:“好嘞,咱不差錢。”

    這回連丁二雷也看不下去了,一眾人看著包小三笑,包小三這才省得前後矛盾,不過他的臉皮厚,一點也不介意,跟大夥臉對臉,呵呵傻樂………

    ………………………………………

    ………………………………………

    攻的一方很輕鬆,而守的一方就難過了,不知道對手是誰,不知道他們會從哪兒入手,更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一下午黃誠指揮著技術員和保安,在查遺補漏,特別是得到尤助理和衛秘書的消息說談崩之後,更是如臨大敵地等著,現在連他也覺得對方過分,專揀這些鑽空子的方式,就哪個安保公司,也不可能萬無一失啊。

    他期待著抓到對方的小辮,然後狠狠出上這口惡氣,因為他們的出現,連整個技術部門的威信都接近掃地了。

    內控外查,緊張而驚恐的一天又過去了,其實就出現了十幾分鐘,讓大夥緊張了一天。

    新的一天來臨後,一大早dtm公司迎來了兩位警官,直領到了廉總的辦公室,大公司免不了涉及到法律事務,和地方員警打交道,來意不是公務,而是私人委託,這個特殊的委託佔用了兩位員警一天的時間查證,回復如下:

    “這是禮儀公司的監控、這是快遞接收的監控……還有一個更特殊,是網購的定貨,都查到了,廉總,是不是有人給你寄了具有威脅性的東西,比如敲詐、勒索、如果威脅人身安全的……那樣可以直接立案的。”

    “查的難度比較大,廉總您看這個人的著裝,明顯是在工地幹活的,身份什麼甭指望是真的,要依據體貌特徵往下查,得費一番功夫黑籃-世界第一癡漢養成手劄。”

    兩位員警從專業的角度委婉地告訴廉總,這個辦案經費會很高,而且呢,真要必須查出結果,那得立案,要立案,這案情自己得講清楚了。

    草草一覽監控畫面,廉總才覺得自己想得太簡單了,他愕然看著想著,這是掉進連環坑裡了,其實堵下水道的第一天,就把第二天的事準備好了,你忙著防那頭,偏偏他從另一個方向來了,而且來的不明不白,讓廉總自己都有口難言。

    立案?寄的鞋、黃頁,怎麼立案?難道說那些小玩意能干擾dtm新款的監視裝備?

    就查到又能怎麼樣?這不是敲詐不是勒索更不是什麼威脅,也許對方只是麻煩點到派出所做個筆錄,但dtm的損失,有可能是無法承受的。

    “沒什麼大事,私事……我們公司有位員工離職,我擔心他還和公司內部聯繫,我們這種涉密公司,這方面很重。這樣看來,應該不是……哎對了,得好好謝謝兩位……”他瞬間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呼叫著秘書,把兩位警官請到另一間辦公室,至於幹什麼了不足為外人道也,反正兩位員警是笑眯眯地走了,廉總和秘書一直把兩人送到門廳之外,千恩萬謝握手道別。

    車一走,秘書小聲道著:“一人送了一千塊錢購物卡。”

    “知道了……這個。”廉江濤訥言了,突然失去方向感了,秘書眼神示意,他才想起,原準備把兩位員警留在公司的,以防萬一,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不對,不對,任何事都可以求助於員警,這種事不行,除非他們有違法行徑,可現在人家讓立案,怎麼立?難道告訴員警,我們設備被干擾了?還是一個手工的,不值十塊錢的小玩意?再說那犯的什麼法?他們並沒有用這個工具做案啊?”

    秘書皺眉了,這個難題算是把做安防的給難到家裡,就像個唱戲的,面對一個唱對臺戲拆臺的,除了硬著頭皮抗著,再無他法。

    “對了,幾點了?”廉總問。

    “九點一刻。”秘書一看表道。

    廉總一駐足,緊張問著:“昨天馬經理說,他們今天要來?還是直接去902?”

    “是啊,他們說要直接找您談。”秘書小聲道。

    廉總站在門廳處,看看寬闊的門廳,光可鑒人的地面,空無一人的停車場,像開發區這種地方,可鮮有招賊的事發生啊,想想身後就是無數個攝像頭以及無數把密碼鎖,他真無從想像,對方能用什麼方式進來。

    “這個牛吹得有點大了吧?不會是聲東擊西,又準備……”

    他話音未落,停車場自己的座駕,開始瘋狂地嘀嘀直嚷,那是防盜報警響了,可明明空無一人啊,他瞠然看著,趕緊道,快…快…他們來了…

    晚了,門廳裡,警鈴大做,火警、防盜雙重報警齊齊作響,停車場大部分裡的報警,在嘀嘀響著,保安奔出來了,徒勞地奔在空無一人的車場,看著發瘋的泊車無計可施。

    這時候,廉總的電話響了,他戰戰兢兢地接下來,一接聽,聲音停了,手機裡傳來了低沉的一聲:“我來了!”

    “我知道。”廉總驚訝道:“你在哪兒?”

    “我無處不在,我會很快讓你的立體數字安保癱瘓,並且把今天的影像發送在網路上……在做這些以前,你有三分鐘的防範時間,計時現在開始……”對方道呆籽不發芽(妖怪文)。

    電話掛了,廉總驚恐地想著,外部報警一停,幾秒鐘後他迅速想到了:“去,伺服器,他要控制伺服器!”

    匆匆奔著,秘書在背後喊著:“關閉廳門,誰也不許出入。”

    電動門關住了,差點把一位保安給卡到裡面,他喊著廉總,停車場沒有發現人。

    這時候,誰還顧得上停車場,直奔電梯,上九層,匆匆奔向總控室,黃誠已經到了,他接到了同樣的電話,兩人剛剛走近中控室,佈局密集的安防,又一次癲癇發作了。

    防火門在開啟,開關開關,不停地重複;廣角攝像頭,在失控地打轉,轉著轉著,齊齊朝向天花板了;所有門禁顯示著紅燈,那是緊急封閉的命令起效,而過道的自動門,卻又像失控一樣,關開關開機械地在重複,至於電梯,顯示維修狀態,鎖死了。

    發生這種事情,只有一個結果:被入侵了!

    而且是控制了中央伺服器,黃誠痛苦地一拍額頭,羞憤欲死,這是對他威信的踐踏啊,片刻,他驚恐地抬頭,喃喃道著:“是怎麼進來的?三道防火牆啊!”

    根本不到三分鐘,秘書看看表,從一層到九層,只用了一分五十秒,已經全部癱瘓了,就即便不懂程式設計,她也清楚,dtm的中控伺服器,只有廉總和技術部主管有許可權進入,那可是幾十位程式師花費數年時間打造的銅牆鐵壁啊。

    癱了,就這麼癱了,不明所以的工作人員,多數被關在辦公室裡,自己的進出反而被限制了。

    癱了,廉總一陣腿軟,站在樓道裡失魂落魄地看著失控的場面,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癱了……三分鐘的時間是如此的漫長,技術部的人員正在瘋狂地敲著擊的鍵盤,輸著命令,追著在網路上一閃而過的幽靈,在追蹤已經指向來處ip時……嗖一聲,消失了。

    沒有聲音,只是所有程式師覺得心裡涼嗖嗖的,一下子就沒影了。

    接著,一切緩慢而有序地恢復正常,報警消失、門禁綠燈亮起正常、防火閘拉起,就如平時的演習解除命令一樣,在十數秒內,又恢復了正常。

    不過人再無法恢復正常了,黃誠失魂落魄地走著,進了中控室,頹然而坐,一下子像衰老了十歲。

    廉江濤一直站著未動,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在恢復正常的一刹那,他突然間有點明悟,轉身就走,直奔電梯,秘書匆匆跟著,緊張地問怎麼了,廉總莫名其妙地道了句:“他來了。”

    “來了?誰來了?”秘書問。

    “就是他來了……到902了!”廉總急急地到,出了電梯,幾乎是奔著過去的,這裡兩間總裁辦是獨立的密碼,他手指放上去的時候,都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斷。

    嘀嘀幾聲一摁密碼,門應聲而開,開門的一刹那,屋裡端坐的一位男子沖兩位傻眼的人笑笑。

    “介紹一下,鄙人姓仇、名單字笛,哈曼的事,我說了算!”

    那人彬彬有禮地,對著心潮澎湃、驚魂未定的廉總兩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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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5 11:13:0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天下無諜 第8章 破陣子處處有變數

    “是你?”衛秘書尖叫了一聲,瞠然看著廉總,廉總覺得面熟,看到仇笛的保安裝束時,也馬上反應過來了,驚訝地道:“是你?”

    “呵呵,那咱們應該是第二次見面了。”仇笛笑了。

    在廉江濤和衛秘書的眼中,迅速回憶著,五分鐘前的畫面,一位元保安匆匆從即將關閉的門廳進入,喊了聲停車場沒人……那時候兩人正緊張地往控制中樞去,那顧得上一位普通保安,這位保安背對著總台,那裡只剩一位手忙腳亂的,其他幾位,還被關在門外呢。

    之後就簡單了,入侵控制了攝像、門禁、電梯,在所有人都關注中控的時候,他可以堂而皇之地到這一層,然後,從容到約定的房間。

    “你……怎麼知道這個房間的密碼?”廉總緊張地問,甚至帶上了恐懼的情緒,要這麼不堪一擊的話,別說安保,自己的安全都成問題了。

    仇笛沒有說話,指指樓層的角落,廉總和秘書一看,恍然大悟了,攝像就在那兒,而且不止一處,如果能進到這裡的主控伺服器,那誰的密碼也沒有保密的可能了。

    這也是策劃好的?廉總突然間想到了一種可能,緊張地問著:“其實……你們早進來了?”

    “好像是。”仇笛模棱兩可,微笑讓他顯得愈發神秘。

    明白了,廉江濤此時清楚了,對方根本就有這種能力,但貿然進入,肯定會暴露企圖,於是藏拙,又堵下水道,又干擾攝像,讓dtm覺得對方不過如此,頂多會點小伎倆,成功的轉移視線後,這才放大招,從容進來,而那時候,已經沒人關注這裡了………伺服器入侵,把目光都吸引走了。

    “駭客入侵可是違法的,你膽子可真大。”廉總慢慢地趨向平靜了。

    “有嗎?難道貴方公司遭到入侵了……不可能吧,這不一切正常麼?”仇笛故意道著,睜著眼說瞎話

希希之玩轉黎國。

    廉總眼神滯了下,似乎看到了一絲亮光,這個瞎話似乎比真話更入耳,他也在故意問著:“正常?”

    “當然,沒有比這個更正常的了,哦對了,剛剛是不是貴公司在調試設備、組織應急演練什麼的……可惜,我沒趕上……”仇笛誠懇道,似乎不準備揭對方瘡疤,兩人相視良久,這一次終於直面了,廉江濤看著這位標挺而立、皮膚黝黑,像個運動員的大男孩,似乎並沒有咄咄逼人的惡意,他審視著,似乎在考慮此事的處理方式,仇笛笑著道著:“看來我今天來的不是時候,要不咱們改天吧……當然,廉總如果有興趣的話。”

    “等等,想走!?”衛秘書嚷了聲,鳳眼圓瞪、如遇仇冤。

    嘖,廉總嘴一吧唧,氣著了,翻了秘書一眼,這種事雙方默契不吭聲是最好的處理方式,可不能把對方逼急了。

    他看著面不改色,依然微笑的仇笛,知道對方所恃,但給他好感的是,對方似乎根本不准備用憑恃的東西,他慢慢地笑了,笑著道:“靠這點小伎倆,可拿不到市場、也掙不到利潤……即便你們使出渾身解數,也動不了dtm的根基。”

    “您怎麼知道,我們只有這麼一點小伎倆呢?說不定還有點大想法啊……就像廉總您從海外回國創業一樣,當初投資這個無人看好的行業,誰又能想到有今天的成績呢?我聽說廉總抵押房產創業,所投入也不過兩百萬。”仇笛道。

    廉江濤臉色緩了,笑著問:“你在恭維我?”

    “不,我在慶倖,有幸和廉總這樣的人物並肩一處。”仇笛道。

    沒人不喜歡高帽,秘書可沒想到,一向很儒雅自重的廉總,會被這幾句恭維聽得眉開眼笑。不過廉江濤卻是另一個想法,他很確定,對方沒有惡意。否則入侵能辦到的事情就太多了。

    “好吧,既然來了,那我就給你五分鐘時間說服我,準備一個會談紀要,我和這位……仇笛先生是吧,正式談一下。”廉江濤終於走進房間坐下了,秘書匆匆拿來筆記本準備記錄,仇笛笑笑道著:“稍等一下,遠道而來,無禮不是客啊……我得送廉總一份小禮物,務必笑納。”

    “送禮?”廉江濤啞然失笑了,他問著:“在哪兒?”

    仇笛默然不語,然後聽到了沉重的腳步聲,他笑著一指,秘書以為又有闖入,緊張起身,卻見得技術部黃誠興喜若狂地奔進來了,那樣子像得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樣樂呵,他把工作平板放到桌上急促地道著:“廉總,廉總……不是咱們的固化程式有問題,而是咱們不小心被植入了木馬,入侵控制的時間,超不過兩分鐘,否則會被咱們反追蹤,他們根本不可能攻破防火牆,是從內部搗的鬼……啊?這是誰?”

    “你別問是誰,還有事嗎?”廉總不客氣地問,準備把這個技術宅攆走。

    “有。”黃誠詫異看了仇笛一眼,點頭道。

    “什麼事?”廉總已經回復到往常的風範了,不著急了。

    “對方給我發了一份這個……”黃誠手如千鈞,遞著平板,廉總拿到手裡一瞧密密麻麻的代碼,他下意識地脫口道:“這是找出了11處bug?”

    聞得此言,就連秘書也聳然動容,一項程式需要通過大量的實踐操作才能找到不適應的地方,慢慢加以改進,一個相當成熟的控制程式,就知道原始程式碼,找出一處兩處來都要費很大的精力,何況人家根本不知道……不用說,這份禮可真夠大的了,得值上百萬的科研經費啊

金剛狼馴養手則。

    “廉總,這是個奇人……絕對是個奇人……別說找這麼多bug,就把我們的固化程式脫殼,找到原始程式碼,我敢說沒幾個人能辦到……”黃誠喋喋說著,他不時地看仇笛,像是一見鍾情一樣,要把這張面孔記下來,那期待的表情,就差索要聯繫方式了。

    “知道了,出去吧。”廉總揮手屏著人,這下讓老黃不樂意,一臉腹誹的表情,沒想到這麼天大的喜訊,居然一點都沒觸動老總。

    所有技術宅都有點偏執的性格特點,仇笛看來,這位半拉老頭倒是可愛的緊,出門時給他一個很友好的笑容,老黃正要問什麼,卻被衛秘書給堵到門外了。

    關門,落座,兩方,三人,相視間,都覺得氣氛有點怪異,不像競爭對手,更不像合作夥伴。

    片刻,仇笛出聲問著:“可以開始了嗎?”

    “看來你盯我們的時間不短了。”廉江濤概然道,有心到這種程度,專揀別人的程式漏洞,他倒是頭回聽說,仇笛一笑,不予作答,廉總也一笑,並不客氣地道著:“不管你盯了我們多長時間,不管你找到多少漏洞,並不代表我們就具備合作的基礎,在商言商,我相信你能理解……不過,如果你們有意加入我的技術行列,這個倒是可以考慮,我們的技術力量也確實需要注入新生血液了。”

    “您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可以開始計時了嗎?我就說幾句,可能都用不了五分鐘。”仇笛沒有接茬,還是這樣問著,這時候廉總才想起,是自己定的五分鐘規則,這樣一來,倒顯得他有點失態了。

    他抬手示意著仇笛開始,對於這位單槍匹馬來的,在技術上略勝一籌應該就是極限了,他真看不出,對方還有什麼底牌沒有拿出來………

    …………………………………………

    …………………………………………

    攻的迅如閃電,撤得無聲無息。

    技術部黃誠,這位元浸淫程式十幾年的老同志,在接到電話時,幾乎是咆吼著要對方付出代價的,電話裡對方是戲謔的語氣,挑逗地告訴了他幾個bug,那意思是警告他,可能通過任何一個讓系統癱瘓,不是不行,沒有使用而已,整個技術部都在忙著補救,當最終查到攻擊來源指向時,卻讓人瞠目結舌。

    答案是,來自技術部主管,黃誠的私人電腦。

    於是黃誠哭笑不得地想起來了,是那份評測報告,報告裡附帶的gif圖像,告訴他是評測結果,然後打開……然後,自己把木馬種進去了。

    這個相當低級的錯誤,是趁著他暴跳如雷進到電腦裡去了,肯定是這樣,否則無法解釋攻擊來自於內部的事實,不過等他打開電腦,自己的企業郵箱裡早被清理了,取而代之的,就是那份讓他興喜若狂的bug。

    像被人絆了一跤,又揀了塊金元寶一樣,黃誠在悲喜交加中,神情像精神失常了一樣,一會兒皺眉、一會仰頭大笑、再一會兒,又伏案飛快地敲擊著鍵盤,在測試之後,他知道了,這個高手在玩惡作劇,否則找到這麼多漏洞,足夠把他這個技術主管的飯碗給砸嘍。

    樓宇之外,其實已經開始撤了,一輛玩具車,悄悄地從停車裡泊車下駛過,一輛接一輛,穿梭過縫隙,駛進了路牙,哧哧哧沿著路牙溜,最後在一輛停著車邊靜止了,車門開了條縫,崔宵天伸手把玩具車拿起來,駕車駛離[射雕]白駝山上海棠開。

    車廂裡,丁二雷盯著電腦,根本看不懂,老膘撓著腮幫子,像在斟酌著什麼。

    車且行崔宵天且道著:“膘啊,你這招跟誰學的?”

    “哪招?”老膘隨口問。

    “就觸發車輛報警啊?幾十輛一起叫起來,很壯觀啊。”崔宵天笑著道,老膘這賊性,凡沒人碰的領域,老膘絕對有建樹。

    “前幾年在監獄裡認識個偷車的,他說豪車的解碼器一台賣好幾千,後來出來我就想上了,關鍵就是讓防盜報警失效,那樣偷車才方便……等老子研究出來了,嗨,偷車那孫子改行了,媽的,搶劫去了……這麼好的技術我沒敢公開賣,愣是沒用上……這回才想起來,其實很簡單,就是向報警發送一個偽震動信號,它就響起來了唄……要偷也簡單,發送一個維修狀態的反接信號,它就不叫了。”老膘沉浸在滿屏地編碼裡,對於他,那才是樂趣所在。

    “看啥呢,比尼馬看a.片還投入。”丁二雷問。

    “dtm的防火牆做得相當不錯了,我這輩子也達不到這個水準啊,話說黃老頭還是有點水準的,不愧是效率源出來的,要攻擊這樣的防火牆,會被他們植入ip追蹤,反過來咬上你……嘖,不錯,虧是老子聰明,直接在他們的電腦和手機上做手腳。”老膘得意地道。

    “建築工和拆遷工,那是兩個概念,十年建一朝拆,百人修一人拆,你們不是同行。”崔宵天笑道。

    “所以駭客精神還是有道理的,為了建設的破壞,比單純的破壞更有意義………不過有點可惜啊,現在全給了dtm了,人家要不領情,咱們可就損己利人了啊,有悖於我損人不利己的原則啊。”老膘道。

    “仇笛怎麼可能做賠本生意?”丁二雷道。

    “喲,這句話說得好,膘你放心吧。”崔宵天勸著:“你覺得值十塊錢的東西,仇笛敢叫價一百甚至一千,他的胃口比我們大。”

    “但是有很重要的問題啊。”老膘回過身來了,丁二雷一問,他趴在兩座位之間看看崔宵天道著:“你看哈,你雖然是個變態,可好歹還有個人樣……我特麼就不行了。我也知道仇笛是談合作,但要真談成了,你說我咋辦?抛頭露面吧,我倒想,就怕把人家誰噁心到;不抛頭露面吧,你說把我關在一屋裡當程式師?多鬱悶……而且以後,又不能想幹啥幹啥,想偷啥偷啥了,太鬱悶了……你說是不?二拐?”

    “就是啊,生活從吃喝嫖賭、變成朝九晚五了,那該多悲慘啊?”丁二雷頗有同感,那,知音啊,老膘攬著丁二雷道著:“二拐啊,要是都正經了,沒人陪咱們玩了,咱倆就一起出走,誰也不告訴啊。”

    丁二雷想也沒想道著:“成啊,我都想好了,去荷蘭那片……吸大。麻嫖洋妞都是合法滴。”

    “對,那才是男人的天堂。老子染個金毛裝老外去,醜點也沒人嫌棄。”老膘摟得更緊了。

    崔宵天從鏡裡看到了這兩貨,實在無語,不過他還真有點擔心,這對坑貨真幹得出來………

    ……………………………………

    ……………………………………

    五分鐘過去了,衛秘書沒有提醒超時,仇笛帶的一份產品評測把廉總吸引住了,他看過才知道,還是小覷哈曼的技術力量了,在售的尚未形成規模效應,新產品的研發已經到位了,對方提供的六種產品設計,屈光度、成像圖元、抗干擾能力,以及在各種環境中適用的評測,其資料拉開了dtm主導產品一大截絕逼會被鎖。

    仔細看完之後,廉總瞠然放下,驚訝地看著仇笛道著:“看來你們盯我們確實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幾款產品的設計思路和我們市場推廣是吻合的,我嚴重懷疑,你們程式固件,也是偷我們的。”

    工廠級的固化程式,是一種監控產品的靈魂,想脫殼解碼,那難度大的很,不過現在廉江濤絲毫不懷疑對方有這種能力。

    “我不懂技術……不過我知道,我們參考的固件程式,不止你們一家。”仇笛道。

    廉總和秘書被狠狠噎了一下,這個不是否認,而是告訴你,我偷的不止你一家。

    程式這個行業很特殊,就像電腦剛剛興起,海量的國產軟體,其實都是解碼國外程式,再披一張漢化的皮而已,監控器材的固件程式,最初的起步和那個時代異曲同工,因為只有那樣,你能和別人一起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否則,你永遠是落後的。

    仇笛看對方沉思,他提醒著:“廉總介意這個?我雖然不懂技術,但我敢肯定,我們已經做出了很多創新,並不是一味的抄襲,如果全盤抄襲,那會讓你們無視的。”

    對,問題也就在這兒,如果是單純抄襲,廉總會不屑一顧扔過一邊的,但現在的事實是,對方已經領先一步,做出了讓他讚歎的產品,廉江濤一指仇笛提供的銅版頁問著:“有實物嗎?我需要做一下評測。”

    “有,已經放在我們的倉庫裡有些時間了,每個樣品一百台,您可以盡情評測。”仇笛道,撩起對方的興趣,那接下來就好辦了。

    “成本呢?”廉總好奇問,他提醒著:“這種光學鏡頭價格不菲啊,我們不是做不出更好的東西,而是成本和市場所限,很多時候,必須考慮到全盤。”

    仇笛笑笑道著:“如果我說,比你們現在的產品高20%左右,您能接受嗎?”

    “這個可以接受。”廉江濤道。

    “不,事實是和你們的d90基本持平,代工的成本都是相當的,但你們投入的研發成本很高,所以,應該是我們這六種未命名的,更加低廉。”仇笛道。

    這句話,連秘書的手指也顫了下,不管合作還是專利出售,當然是價越高越好,這個人卻像腦袋被門夾了一樣,盡說實話,就被廉總也被觸動了,他直接問著:“如果評測結果如你所說,那這些產品的轉讓專利,有個估價嗎?”

    “哦,您想要這份專利,沒問題……不過廉總,沒想過更廣泛的合作嗎?比如我們可以相互參股,比如我們可以以技術入股、比如我們可以為dtm專業開發高端市場,等等,任何一種都比您單純購買這個專利划算啊?”仇笛問。

    “是嗎?我倒不覺得。”廉總笑道。

    “不不,咱們都清楚,監控行業,技術為王……你買幾個金蛋,肯定沒有收回下蛋的母雞划算……我知道您可能顧慮,市場蛋糕給我分割會損害您的利益……可您想過沒有,為什麼不能市場再大一點?全國成百上千家這樣的大型公司,隨便一小場市場都夠養活我們了。”仇笛道。

    “可你們並不具備這樣的實力啊,運輸、銷售、產品投資……對了,代工廠家,關鍵是一個穩定、大型代工廠家,你們沒有,僅僅有一個諮詢類的公司,怎麼合作?難道讓我們從頭開始扶持?”廉總道惡毒女配煉成記。

    這是關鍵問題,現在廉總倒有點挽惜對方太小,份量太差,否則還真能合作開發。

    卻不料這正是仇笛想聽到的,他笑著問:“您怎麼知道我沒有?我的銷售隊伍可能比您公司的能力要強,而且我的代工廠家,肯定不輸與您……否則您以為,這種新品是怎麼做出來的?鏡頭、模具、電路板,都需要單獨開發一個模具,要單純做一百個,就沒必要投資這麼大了吧?小廠家可做不到這個水準。”

    “是哪家?”廉總嚇了一跳,如果所言屬實,那對方根本不是尋求合作,而是待價而沽。

    仇笛掏著手機,打開了儲存的一頁,亮著道:“瞳明,聽說過嗎?”

    “聽說過,專業的光學鏡片生產廠家啊,他們……應該能做了鏡頭,不過……”廉總看向秘書,秘書很快查著企業名錄道著:“瞳明科技是一家香港上市股份制企業,市值120億左右,民營企業裡排名第**名,現任的董事長肖淩雁,主導業務是外貿代工出口。”

    這就是了,比dtm還大的一個企業,能看上哈曼的100台代工業務?廉總好奇看著仇笛問著:“我相信瞳明有這種能力,但他們肯定不會輕易進入監控生產市場,他們沒有這種市場基礎……難道貴公司,和瞳明是合作夥伴?那樣的話,就好談了。”

    廉江濤和秘書衛啟華笑了,那是天方夜譚。

    仇笛表情有點尷尬,兩人剛一笑,仇笛表情一變,笑著道:“很不巧,您猜著了。”

    兩人一驚,仇笛已經把大招撂出來了:“我和肖董事長的私人關係很好,她意圖開發光學鏡頭的市場,而我呢,又想在安防設備上一展手腳,所以我們就有了這種合作……其實合作很簡單,只要有一家成熟的企業和我們合作,會很快形成市場效應……當然,我們也可以自己打品牌,不過那樣就慢了很多,廉總您覺得呢?”

    不知不覺間,廉江濤驚得站起來了,然後發覺自己失態後,又緊張地坐下了,他呆呆看著仇笛,似乎根本不敢相信的樣子,一步一步到今天為止,一直都在顛覆他的認知。

    “現在時間還來得及,如果現在約肖董,她在晚上能趕到這兒……要不,廉總,咱們三方詳細聊一下,其實做出口代工的生意沒有想像中那麼好,成本一直在漲,利潤一直在降,肖總早有心尋找新的開發途徑,我想,您和她一定會有共識的。”仇笛道。

    這是他最大的一張王牌,瞳明的支持就連羅成仁也不知情,關鍵的時候這個祭出來,果真是人的名、樹的影,廉江濤由驚到愕、由愕到喜,半晌才反應過來:“快,小衛,你負責安排一下……讓兩個副總坐陪……來,仇先生,來我辦公室聊……多多包涵啊,我是真不知道,你們這麼大來頭啊……請!”

    仇笛笑而不語,自認來頭頗大了,不過確實也不小,忽悠肖淩雁幫忙也費了不少功夫,而且肖淩雁可比廉江濤頑固多了,根本不相信仇笛能拉到這麼大的下游商家。開發新品沒有幾年市場檢驗,根本沒人買你的賬。仇笛這個邀請電話過去,那邊也是興喜不已了。

    廉總請著仇笛,進自己的辦公室了,秘書斟完茶,帶著筆記本出來,這轉眼間的變化讓他一時難以接受啊,不過能請一個百億公司的董事長,就憑這種能力,誰又敢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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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下無諜 第9章 山外雲高處始覺寒

   整個事情的推進異乎尋常地快,快得讓外部看上去簡直不可思異……

    dtm和瞳明業務的互補性促成了雙方的合作,那幾種哈曼申請專利的監控設備,取而代之了d90的位置,成為dtm即將主推的新品,已經檢測過了,哈曼給dtm的教訓足夠深刻,以至於技術部黃誠把仇笛當成那個神出鬼沒的駭客,一天幾個電話騷擾,為的就是求教技術上的問題。

    至於dtm和哈曼的合作,雙方經過幾輪協商,最終確定了技術入股,dtm以2%的公司股權置換專利及研究參與,並且附加一項更苛刻的條件,是在規定期限內不可套現的股權,其用心不言而喻,是要死死把哈曼綁在自己的戰船上。

    當然,也恰恰是仇笛喜聞樂見的,作為對苛刻條件的回應,哈曼提出在銷售上的合作,由dtm出資,哈曼出人,歸dtm統一管理,在京城成立專業銷售機構,自上而下覆蓋,以銷售階梯分成利潤,多勞多得,少勞少得。這個條件恰恰也正中dtm公司的思路,他們巴不得鋪大鋪廣銷售網路,特別是在京城這種地方迅速開拓新品市場,兩方又是一拍即合。

    一周後,5月9日,雙方正式簽訂合作協定。

    之後,dtm正式召開業內新聞發佈會,邀請了數省市的代理商參與,新品發佈在這個特殊的圈子裡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轟動,特別是“數位化”、“智慧自我調整”、“家庭安防”等銷售概念的提出,對於以往只盯正府和開發商大訂單的商家,是一個顛覆,很多人抱著拭目以待的態度。

    兩周後,5月16日,第一批產品運抵京城,dtm的抽檢合格率99%,銷售開始進入正軌。

    18日,dtm&哈曼數位安防設備銷售公司成立宴會在天都酒店舉辦。

    下午十七時,羅成仁換上了一身正裝,站在穿衣鏡前比劃了很久,不時地摸摸英年早肥的肚子,白皙下垂的腮幫子,那幽怨的表情讓準備參加宴會的夫人納悶了,好奇問著:“怎麼了?老羅?這應該是高興的事嘛,你好像很失望。”

    肯定是高興的事啊,哈曼的投資肯定是暴漲了,攀上dtm那條大船,想不漲都難,就現在的光景,甩出來都不止五倍的盈利。

    而羅成仁卻是懊喪地說著:“老了啊,真老了……我是靠大投入、大手筆拉動財務數字增長,這個小小的哈曼啊,劍出偏鋒,這一單生意的斬獲,讓我歎為觀止啊

浮華若夢,為歡幾何。”

    “我倒覺得有點虧了啊,他們做的產品,全給dtm了。”夫人道。

    “恰恰相反,他們才是最大的贏家,這玩意在他們手裡,值不了多少錢;可到dtm手裡就不一樣,有完善的銷售網路、有專業的研發銷售隊伍,在這個平臺上,很快就能形成規模效應……不是你有產品就不愁銷路啊,只有放在合適的人手裡才是正確選擇。”羅成仁道,他深諳其中的道理,但是想不通,怎麼可能讓dtm認可這麼一家小公司,而且同樣是這麼一家小公司,怎麼又可能撬動瞳明那樣的大企業,想想就覺得仇笛愈發神秘,喃喃道著:“這小子……比我當年牛多了,我當年可是靠我爸混的,沒辦法了就找銀行貸款,這傢伙,從別人兜裡掏錢是把好手啊。”

    “是嗎?有這麼牛?”夫人好奇問。

    “你以為呢?我現在想增資,嗨,他居然給我甩臉子……這拽得,要在我手裡啊,用不了幾年,我能和dtm並駕齊驅。”羅成仁豪氣干雲道。

    “那你當時幹什麼去了,不多投點控股?”夫人問道。

    這一句又讓羅成仁難堪了,他心裡暗誹著,特麼滴,那家公司還不都我出的冤枉錢?

    這話沒說,他擺擺手:“走吧,走吧………沒那前後眼啊?我還只當一百萬打水漂扔了呢。”

    兩人嘮叨著,離開了家,帶夫人出席這種正式宴會的次數並不多,或許是刻意修好的緣故,到宴請的酒店才發現,廉總廉江濤也是攜夫人而來,宴開的時候才看出端倪來了,敢情是兩人都有讓夫人陪肖淩雁的意思,畢竟女眷一起,相對要好說話的緊。

    哈曼方出席的是馬樹成,這位老馬也算談吐得體,最忙的卻要數仇笛了,天成酒店幾乎包圓了,他帶著崔宵天那是挨桌敬酒,哈曼加上dtm,再加上瞳明來的數位舊識,一人也沒放過他,不敬過三杯五盞,那是肯定不會放人的。

    敬到dtm這桌,尤助理和衛秘書齊齊出來了,衛秘書將是下屬銷售公司的新任經理,眾人一鼓噪,不客氣地和仇笛pk上了,她說了,還有半年時間,今年銷售任務廉總給的是兩千萬,完成完不成,這擔子都得你挑。

    仇笛客氣了,就說了,您別抬舉啊,我那成,得靠您呐,我頂多應酬應酬。

    非這麼分工?那好,任務歸衛經理,應酬歸你,我們這桌可都是銷售部的,每人不敬半斤可過不了關。

    尤助理刺激仇笛,仇笛一愕,知道這話真不假,搞銷售的,一多半業務都得在酒桌上談,他剛一認慫,有點興奮的衛秘書就接招了,看來對付這麼多人不行,那得了,對付得了我一個就算你過關……來,我多少你多少啊。

    這個仇笛真敢應,卻不料他一應就有人壞笑,剛覺得上當了,那衛秘書把兩瓶倒了幾個茶水杯,和仇笛揮手腕喝快杯,五杯來了個三比二,衛秘書喝酒那都是一飲而盡,贏得滿堂喝彩,此時才看清,這嬌滴滴的秘書還真不是白當的,面不改色,又連灌仇笛四大杯,喝得仇笛不迭求饒,拍胸脯接任務,那些鼓噪的中層才把他放過。

    等進了羅總、廉總這包間,腳步踉蹌、面紅耳赤、說話直打舌頭的,讓眾人看得好一陣樂呵,羅成仁知道今天恐怕是真不行了,直叫著把他扶走,省得在這個場合出醜。

    肖淩雁在和幾位女眷說著話,被仇笛的酒醉憨相逼得直樂,她和羅成仁說著:“哎呀,你們太熱情了……我還想著多敬仇總兩杯呢,這才多大會就這樣了

逍遙太子妃。”

    “三家都認識他,不喝多都不可能啊……慢點啊,快把仇總攙回去。”廉江濤起身,喜氣洋洋問候了仇笛一句,仇笛舌頭有點大,口齒不清地道著:“廉…總……您坑我啊?您那秘書……灌了我一瓶。”

    “喲,我忘了告訴你,小衛的主要工作就是陪酒,單位是公斤,以後輔佐你銷售,你可要如虎添翼了。”廉總笑著道,直上前攙仇笛,仇笛直擺手,要和廉總來幾杯,崔宵天見勢不妙,硬把他拉走了。

    “哈哈……小仇是個妙人啊,喝酒都不含糊,先把自己灌多……羅總,您和他……”落坐時,廉江濤隨意問了句,羅成仁笑道著:“他是商業間諜出身,我和他有合作,可沒交情啊……不信你問肖總,肖總,這傢伙是不是以前到你公司刺探過情報?”

    “對,這一箭之仇還沒報呢,他倒喝多了……來,我就不和你們喝了,我敬兩位嫂子……朋友多了好辦事,以後進京,我就到兩位嫂子家蹭飯了啊。”肖淩雁侃侃道著,一左一右,和兩位老總夫人聊得那叫一個起勁。

    酒到了酣處,話到了興處,老總們這一桌,在商討著合作與市場未來;中層那幾桌,在敬著高升的衛秘書,盤算著工資和薪酬的漲幅;哈曼原本寒酸的那兩桌,幾乎成酒場的中心,不時地有人上來遞名片、敬酒,把作為副總的呂天姿,敬得滿臉都是成就感。

    廳堂裡斛籌交錯,其樂溶溶,攙著醉態可掬的仇笛出去時,惹來了好一陣笑聲,不過等進到電梯之後,攙人的崔宵天放開仇笛,他笑著道:“裝得真像啊……呵呵。”

    他知道仇笛的酒量,仇笛一抹臉清醒了,直說著:“這場合太厲害,那秘書是對瓶吹的水準,量再大也得被灌倒。”

    “你確定,這種機會,都不和肖總、羅總,還有廉總聯絡聯絡感情?”崔宵天道,只覺得有點可惜,這幾位聚一塊可真不容易。

    “生意上,有利就有情在,不聯絡也會有感情的。銷售要砸了鍋,你就再聯絡,也要友盡了。”仇笛道,明顯不太喜歡這麼著鋪張浪費的,可又不得不這樣做,他關心地問著另一事:“膘呢?這次成敗幾乎全系他一人,這段時間我來回跑,怎麼感覺老膘有點不對勁。”

    “能對勁嗎?收編土匪還得個適應過程呢……我可跟你說了啊,有天老膘和二皮商量了,要悄悄走,到個吃喝嫖賭抽都合法的地方,誰也不告訴。”崔宵天道。

    “什麼意思?這就散夥了?”仇笛驚訝了。

    “不是那意思,就像耿寶磊喜歡紮女人堆,包小三喜歡耍賴皮,老膘呢,他是上大學被開除,後來就發奮要報復社會的貨色,你說你現在把他變成對社會有用的人……違反他的作人原則啊?”崔宵天道。

    仇笛哭笑不得了,不過崔宵天講的還真是這個理,已經習慣用偷雞摸狗的方式辦事,讓他徹底改變行為習慣,那有那麼容易,他想了想,還沒想明白了,電梯到樓層,耿寶磊已經等在門口了,一見兩,拽著仇笛道著:“安排妥了,但是……你確定要這麼幹?”

    “什麼確定不確定,就非這麼幹……膘呢?”仇笛問。

    “喝悶酒呢,他說他要與孤獨作伴,與寂寞為伍。”耿寶磊道,崔宵天噗哧一笑,仇笛問著:“這不是他的原話吧?老膘能這麼文藝?”

    “原話是,兄弟都扯球,女人不如狗,沒意思,他誰也懶得搭理異世癡戀妖情。”耿寶磊道。

    “對,這才是老膘的說話風格……不過,最讓他掛上在嘴上的事,往往也是他心裡最掛念的……包小三呢?”仇笛問著,耿寶磊指了個房間,一敲門,包小三探頭探腦一看,把人請進來了,房間裡,包小三和二皮一指,椅子上、床上,坐了三位花枝招展的妞,齊齊向仇笛嫣然一笑,仇笛眼睛投向包小三,包小三凜然道了:“會所給聯繫的,絕對放心,都是大學畢業,比咱們文化高多了。”

    幾個混球一笑,丁二雷道著:“身價不低呢啊,別浪費了。”

    “滾!哎我說……姐們。”仇笛手指一勾,叫著一位體態豐滿的,問著:“知道幹什麼嗎?”

    “還能幹什麼?”姑娘一笑,那兩位跟著笑。

    仇笛嚴肅地道著:“我那哥們是一純情小處男……嘖,是這麼個意思,我怕他不好意思,所以,你們得主動點。”

    “放心吧,再純情的小綿羊,明天早上也會變成色狼的。”一位學生.妹模樣的如是道。

    仇笛一愕,沒想到尺度這麼大,包小三卻是樂了,直道著:“瞧瞧,素質高吧,這話說得多有水準。”

    “行了,準備好,一會兒開始。”仇笛道著。

    那姑娘們有點不解了,追問著仇笛:“大哥,你們到底幾個人啊?”

    “就對付一個小綿羊,剩下的色狼不用你們操心。”仇笛道,眾人奸笑著,次弟出了這個房間,那仨姐們有位讚歎道著:哎呀,我還以為他們要全上呢!

    房間裡,被笑聲淹沒了。

    眾人躡手躡腳,走近了另一間房,耿寶磊給遞著房卡,仇笛刷卡進去了,喲,一下子讓仇笛心酸了,老膘盤腿坐在陽臺邊上,自斟自飲著,那神情是何等的寂寞,偶而回眸,那眼神是何等的落魄。

    這貨色,估計有些日子沒有搞坑蒙拐騙了,否則不會消沉到如此程度。

    仇笛拿了個杯子,坐到他對面,倒了杯,來,不客氣地幹了一杯,給眼神迷離的老膘倒上,手一按,不讓他喝,先問著:“啥意思?老膘,不準備幫哥了?”

    “死玻璃要去dtm任職了,包小三當老闆了,你又來回跑,都有事忙了,我還幫什麼?”老膘鬱悶地道。

    “這話不對。”仇笛道著:“坐享其成可不是我的風格,等這事搞定了,我還有很多想法……缺了你不行啊?我有今天,少了誰都行,唯獨少了你不行……你是我命中貴人啊?”

    老膘被觸動了,找到點存在感了,他拽著酒杯,一飲而盡,吧唧著嘴巴問著:“這麼貴的爛人啊?還能幹什麼?”

    “幹的多了,想不想聽聽我的想法?”仇笛問。

    “幹啥?”老膘問。

    “賣監控啊。”仇笛道。

    “你讓我偷行,我不會賣啊……再說,哥現在還缺那點錢?”老膘不屑道。

    “錯!我問你,最簡單的問題,如果你是賣玻璃的,怎麼樣才能把手裡的玻璃最大限度地賣出去?”仇笛問國師傾城。

    “這個……我沒賣過啊。”老膘道。

    “笨啊,沒賣過知道啊,想賣玻璃最快的辦法,是把別人家窗戶多砸幾個。”仇笛提醒道。

    哈哈……老膘仰頭大笑,一下子對脾胃了,他笑著突然神情一凜,看著仇笛道:“不會是……你想用這辦法賣監控吧?”

    “所以少了你怎麼行?你想啊,一個城市裡,監控器材使用年限最到期、到期、即將到期的有多少?出點故障是不是太應該了?如果這時候讓推銷監控的手裡都屯上咱們的貨,你說是不是會製造一個銷售的奇跡……還有裝那些小廠監控的、那些每天都有新開公司的、那些經常不回家,生怕家裡失盜的……多少市場等著咱們去填補呢,從零開始,多大的挑戰啊?”仇笛道。

    老膘的興趣被勾引起來了,他憨憨笑笑道著:“噯,你這麼一說,倒有點意思了……對呀,出故障的越多,咱們就有可能賣的越多啊……噯,成,幹了。”

    “什麼幹了,這事得你帶頭幹,哥全靠你了。”仇笛舉著酒杯。

    “沒問題,你說黑哪兒,咱就黑哪兒。”老膘興奮了,重重一碰,滋吧滋吧喝了杯。

    兩人大計共商半晌,眼看著老膘臉上發熱、兩頰見汗,仇笛奪了他的酒杯教唆著:“還有件事,看你有沒有膽子幹?”

    “啥事?你說吧,沒二話。”老膘勁上來了。

    “兄弟們給你精挑細選了三個妞,我覺得你今夜可以以4p華麗麗地結束你處男生涯。”仇笛道。

    老膘一呃,嘴裡泛酒,瞠然道著:“這個……沒經驗啊。”

    “不實戰怎麼可能有經驗?你就說,想不想幹吧?”仇笛聲音鏗鏘地問,這個時候,只能激將。果不其然,老膘道著:“想。”

    不過就是有點脫不出恐懼心態,他猶豫地說著:“我有點緊張啊。沒幹過啊。”

    “誰頭回都緊張。”仇笛教唆著:“不過,你不會了,而且不會犯新手那種早洩或者不舉的毛病。”

    “為什麼?”老膘兩眼迷離地,總覺得那兒不對勁。

    “因為,哥剛才已經給你酒裡放了淫羊藿……今夜如果不陰陽交合,明早必定爆體而亡……快跟我走。”仇笛拉著老膘,老膘恍然起身,緊張地問:“有這麼嚴重嗎?你這不害我嗎?”

    “這是幫你啊,現在身邊都是流氓色.狼,就你這麼一隻小處男綿羊,遲早你會羞愧而死的……快,啥也別說,進門脫光開始就行了啊……不用緊張,咱別開燈,反正就那麼回事。”仇笛道著,把老膘拉出房間,眾人跟著,到了門口,幾個兄弟一手伸只手,鼓噪著口號說著:

    “不怕犧牲,有妞必爭!”

    “排除萬難,告別處男!”

    “兄弟,上吧!我們給你看門。”

    一堆手,不知道誰的手,把老膘直接給推進去了,包小三順手把他的皮帶給扯了,進門刷聲,褲子就掉腳底了。房間裡立時響起了一位姐們的驚叫:呀,這就脫了傾城笑,明月傷!

    “都脫了……老子要4p!”

    門口聽到了老膘最後一句告別處男的豪言壯語。

    驚聲尖叫後,又成淫聲*,不愧是搞商務安全的,耿寶磊手機控制著房間裡一個小設備,陸續傳來瘋狂的聲音,眾人在外面笑得岔氣了,耿寶磊瞠然道著:“不能這麼猛吧?”

    “你忘了,咱們在屯兵用過的秘方?”包小三笑著道。

    “啊?你們給老膘喂春藥啦?”耿寶磊嚇了一跳,丁二雷指著仇笛道:“他讓幹的。”

    “嘖,其實他就是怕自己不行,心裡只要過了這個坎,就一往直前了。”仇笛靠著牆,笑得全身哆嗦道。

    幾個人蹲在牆邊,又繼續狂笑,崔宵天無語地道著:“老膘終究還是沒有逃脫向五毒俱全的蛻變啊,今天終於修成正果了。”

    絕對如此,半個小時都沒有停,把眾人聽得都心裡癢癢了,丁二雷唆著包小三,走走,咱哥倆也泄泄火去,哎仇笛,那藥還有不,我試試管用不管用?

    仇笛給了丁二雷,丁二雷如獲至寶裝上,和包小三興沖沖地去開房了,耿寶磊看得眼熱,特麼滴,這倆身殘志堅的都不言放棄,不行,我也玩去了啊。

    各自走了,崔宵天倒是識大體,去酒場應酬了,仇笛回到了開的房間裡,借著酒興躺下,而兩眼卻炯炯有神,毫無睡意,他盯著天花板,躺在鬆軟的大床上,心裡回味著,曾經在京城的四顧茫然、曾經在這裡的種種艱辛,曾經是那麼的跌跌撞撞走到如今,他不知道算不算一種成功,不過卻總有想和誰分享這種喜悅的衝動。

    他興奮地拔著戴蘭君的電話,愛情的長跑已經足夠長了,卻還像原地踏步,戴蘭君很要強,這點讓仇笛欣賞,不過也深受其害,要強的戴蘭君從外勤調到了出入境安檢管理上,這個特殊的部門的職責仇笛無從知道,但知道的是,她提了職,更忙了,忙的有時候甚至連見面的時間都會錯過。忙的有時候就見面也是匆匆而過。

    電話通了,很快接起來了,仇笛聽到了戴蘭君的聲音:“喂,怎麼了?發什麼神經晚上打電話?”

    “想你了唄……哎,有空麼?”仇笛輕聲問。

    “我剛回來,累死了……改天吧。”戴蘭君聲音裡,透著慣有的疲意。

    “那……你早點休息。”仇笛關切地道,話到嘴邊欲言又止,戴蘭君對生意的事毫無興趣,你說也白說。

    “你也早點休息,別太累了……”戴蘭君道著。

    兩人平淡幾句,通話終止,仇笛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可說不上來是什麼。似乎隨著時間的推移,沒有當初的興奮的激情,就像曾經月入一萬能樂滋滋好幾天,而現在,資產增長一倍也沒有什麼感覺一樣。

    激情,在消退啊,仇笛癡癡的盯著天花板,突然間想起了一個不該想起的人:謝紀鋒。他現在似乎能理解老謝那種深居簡出的心態,能理解富人圈子那種頹廢和靡爛,就是所有的人在羡慕你的成就,眼紅你的所得時,卻無人理解,你內心的孤獨。

    這一夜,仇笛是抱著孤枕入眠的,醒來已經是早上,一個清冷的早上,捂著曖曖的被窩坐起,感覺到的,仍然是那種清晰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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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下無諜 第10章 花非花何故我心亂

    夜色朦朧,深遂的夜空,星河的耀映和地面的燈光燦爛仿佛溶為一體。

    一個靜謐美麗的小鎮、一個依山傍水的地方、一條歐式建築的長街、一幢帶著花園的小築,未眠的燈光下,坐著一位在沉思的男人,他斜倚著沙發,手持著手機,在看著聯網的新聞,異國他鄉,在網路的聯結上有諸多的限制,不過還好,能流覽到相對公開的新聞。

    這是離鄉背井的人一個共同的習慣,總會尋找一種排譴鄉愁的方式,那似乎是血脈裡割捨不斷的情緣。

    拆遷、*、員警打人、冤案……等等占了好大的篇幅,特麼滴,這些洋鬼子也懂得放大本國之外的負面新聞,反倒是很多大好的發展形勢可能被忽略,而你如果單純使用漢語流覽,又會有諸多的亂碼和接入限制,就像在時刻地提醒著你……這不是在國內。

    是啊,確實不是在國內

[刀劍神域SAO]你所相信的永遠!

    那怕你就學會流利的口語,也改變不了面孔;那怕你就身家不菲,在別人的眼中也是個另類。教堂可能不會歡迎你、社區可能無法溶入你、就鄰里的來往,可能也會忽視你,那種二等公民的感覺,你生活的越久,就越清晰。

    或許是半路出國,很難適應吧,不過確實離想像中的世外桃源相差甚遠。

    他翻了個身,無意點開一個社會新聞的網頁時,一則邊角的新聞吸引了他的眼球,關鍵字“哈曼”,點擊打開內容,哈曼與dtm公司戰略合作,共推多項數位安保設備。他皺了皺眉頭,又搜索著類似的內容,很多,網路上的廣告不少、幾乎是覆蓋式的、文字的、視頻的、新聞的足有數百條之多,而且排到了搜索榜的前列。

    這個引起了他的興趣,每每幕後操縱,可以從表像看到本質的,比如網路覆蓋,這需要雇傭大量推手炒作、比如新聞,這需要請動網站給你吹捧,比如這些文字的、視頻的軟廣告系列,要排到搜索的前列,更是需要你慷慨的掏腰包。

    眼球就是經濟,互聯網時代顯得尤為明顯,這點他懂,但他奇怪的是,又一個“哈曼”的名字,在細細查找確認,這個哈曼就是原來那個哈曼時,一種深深的挫敗感襲來,讓他頹廢而失落。

    “漂亮……幹得真漂亮!”

    他喃喃地說著,如是想著,有商諜的基礎,再去做商務防範,那簡直是輕車熟路,就像賊會抓賊一樣,肯定是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監控又是商諜研究最深的領域,幹那事,他估計這行不缺這種人才,綜合考慮,把監控、安保、電腦安全防範、通訊防範等等幾個關鍵節點全部織到一起,這樣完善的商務安全防範,肯定有人買單。

    精彩……他被觸動了,由衷地這樣讚歎道,很久以來他在尋找一個歸宿,但最終還是流俗地選擇了撈一把退休,當他知道哈曼易主時,他覺得有人在步入他的後塵,不過現在他知道了,那個人已經走出了一條全新的路,全然不同,而且可以走到頭的路。

    “最終還是我輸了啊!”

    他頹廢地如是想著,有點懷念在國內悠然的生活,有點想念國內那些很合脾胃的飲食,攜著鉅資,就像背負了一個沉重的負擔一樣,讓他時刻不得安寧,長長的兩年多了,搬了數次家,那怕再安靜的環境,也無法給他安全感。

    卡……恰在這時,聽到了一聲異響,他驚省,坐起,摸出了茶几下的槍,上膛,慢慢從樓梯上往下走。

    咚…咚…在敲門了,一位員警,在喊著有人嗎,他把槍插進後腰,上得前來,是位黑人員警,在告訴他,先生,我們接到了鄰居的報警,懷疑你們這兒有非法聚會。

    特麼滴,這是不把黃皮膚的當人啊,他開了門,用勉強能聽懂的英語和老黑交流著,證實自己是一個人獨居,卻不料那老黑眼神閃爍著,他剛覺不對,那老黑已經拔出槍來,一把把他頂到壁上,帶著口臭的威脅:don'tmove!

    遇上劫匪了,他懵了,被人頂著牆,搜身……然後又來了兩位,把他銬上,三個人在房間裡翻了一會兒,當對方很聰明地拿起他的筆記型電腦,簽名的單據,他明白了,對著一位黑人用英語問著:“你們不是員警?需要錢,我可給你們。”

    奇了,那黑鬼卻用生硬中文告訴他:“我們是黑員警…錢和人,都要!”

    三位,挾著他出了住處,上了一輛警車,直駛而去,肯定不是警察局

神賭魔後。

    數小時後,當地媒體播出了一條新聞,長島鎮一處住宅被襲擊,該處居住的華裔男子疑遭綁架,當地警方認為,該案與當地活躍的華人黑幫分子有關,目前,正在努力聯繫受害者家人云云……

    ……………………………………

    ……………………………………

    在看不到這個小範圍新聞的國內,dtm&哈曼掛名的監控器材銷售公司,在一個月的時間裡,已經由一個數間辦公室的小公司,膨脹到三個辦事處、六間倉庫,像造.反派一樣的發展速度最終驚動了高層,廉總抽了空,專程從百公里以外的涿州來探班了。

    他在車上一直翻查著當月的銷售月報,整個銷售平臺,以鋪面為輔、接單為主,公司總部的銷售觸角,可以直接影響到市一級的經銷商,dtm的銷售主推在華北數省,有幾個做得相當好的地市,但就做得再好,新品的推廣還是需要時間的,讓他很奇怪的是,最難做的京城市場,此番表現的卻非常意外,一個月的出貨量已經達到了一萬兩千台(套),銷售收入四百余萬。

    這個收入不起眼,可要往長遠看,其意義就深遠了,很多地方的產品宣傳剛剛開始,這邊已經賣起來了,賣的最多的,居然還是家庭式的安防監控,那種價格雖然不高,可對於已經漸趨飽和的公眾監控市場,無疑是一條新路啊,他幾次電話徵詢,放出去的衛秘書像變了一個人,跟他彙報也繞彎子。

    “小尤……這個,這個月報,你清楚嗎?”廉總問助理尤軍容。

    開車的助理笑笑:“衛秘書放衛星了啊,您給她年內兩千萬的任務是不是少了。”

    “本來以為多了,現在看來確實少了,這是怎麼回事?單售有個千把套就不錯了,他們還做了很多小公司的單子,這可是成套出貨……噝,按理說,京城這個發達地區是個相對飽和的市場啊,小衛是怎麼做的?”廉總想不透了,跟了他幾年的秘書,這也是有意提攜一下,而且銷售得是個信任的人,誰可知道出來就大放異彩了。

    “我也不太清楚,這個月只見過衛秘書一次……好像那個,仇總,仇總手底人挺多,人多好辦事嘛。”尤助理道。

    “不可能,他們的人工成本控制的很好啊,甚至招待費這一塊報銷都不過……嗨,要那個城市發展這麼快,我都不用跑訂單了,靠政策活,遲早得被政策卡脖子。而且那些官僚,層層回扣,不勝其煩啊。”廉總自嘲道,明顯覺得這不單是人數的問題。而本行生意,最賺錢的還是政府訂單,一個行業的大訂單就是幾億十幾億,再小的公司也能給你扶成巨無霸。

    兩人商討無果,急驅進京,在三環大明橋,剛掛牌成立的銷售公司裡,下車時,正逢衛秘書指揮工人搬運設備,看到廉總來訪,衛啟華有點小興奮地跑上來,不好意思地道著:“廉總……您來怎麼也不說一聲,看我這個……”

    穿著普通工裝,那有特派經理的樣子,不過這樣子確觸動了廉江濤,他笑著道:“就這個樣子才漂亮,開豪車坐辦公室的經理太普通了,你讓我想起了剛創業的時候,我們十幾個人不分職位高低,從搬運工到安裝工,可都幹過。”

    讚譽這麼高,衛秘書暗暗心喜,不好意思地笑笑,廉總拿著手機上的報表揚了揚問著:“告訴我,這裡面有多大水份?”

    “哦,基本是已經回款的。”衛秘書道。

    廉江濤驚了下,好奇問著:“那意思是,這個月做的單子,還有很多?”

    “嗯,差不多還有這麼多吧,一部分剛裝完,一部分還在工期裡北妖王妃契約愛情。”衛秘書道。

    這下廉總出離驚訝了,叫著自己的秘書,來來來,我得好好向你請教請教,你可能給我找到一條新路子,這是怎麼做的?看來得在全市場推廣一下了……進來啊。

    進了總經理辦,就個普通隔間,裝修剛完,很寒酸的地方,興致勃勃的廉總剛坐下,卻發現衛啟華躲躲閃閃,像是回避這個問題。

    “喲?這還需要藏私?”廉總納悶了。

    “這個……廉總……要不……”衛秘書在閃爍其辭,像被問到了*,廉總有點生氣了,他嚴肅道著:“你剛到銷售上,這個可不能和財務報表一樣,你想儘快證明一下自己,這種心情我是理解,不過要在數字上做手腳就不好了……我幹這個十幾年了,能賣多少我能不清楚。”

    “不是,廉總,數字絕對沒問題……只是。”衛秘書在猶豫。

    “到底是什麼?你什麼意思,連我都無權知道?”廉總怒了,只當是秘書在下麵搗鬼了。這種鬼一到回款和核實時候,就要露餡了。

    衛秘書不說話了,翻開台賬,鋪到桌上,對廉總道著:“工期已經排到下個月,我們正在抓緊時間招人,不是賣不賣得了的問題,我們現在擔心,瞳明供不上貨……數位不需要做假,如果要做假,頂多是壓縮一下,免不太過驚世駭俗。”

    廉總粗粗一掃,接著就目瞪口呆了,他看著衛秘書,別人秘書當花瓶,自己這個秘書一直可是當酒瓶養,可沒想到有一天,她還能給自己帶來這種驚訝。

    “好……太好了,那我更得知道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廉總興奮了。

    “別說是我說的啊……”

    衛秘書悄悄關上門,做賊一樣,和廉總小聲嘀咕上了………

    ………………………………………

    ………………………………………

    這個時候,包小三正在和張莊社區的物業談判,反正就是熟人,這社區的圍牆加固工程剛做不久,三兒每天跑來跑去和物業打交道,這不就認識了,這不又有新生意了,唆著物業換監控探頭呢。

    物業經理不買帳,連著兩回都不買帳,還是那句話:“沒錢,多大支出呢?”

    “屁話不是,能花你們的錢,你們立個名目朝住戶收不就行了?”包小三不客氣了。

    “收得夠多了,不能太過分不是。”物業還算有點良心,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過分的事,你們都不幹呢……最後一次跟你說啊,別說兄弟不照顧你,我們跟老大談了談,回扣再給你提提,清一水,換了。”包小三道。

    “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物業經理貌似不高興了。

    “啊呸……你裝****吧。”包小三毫不客氣,直接起身就走。

    後面的思忖片刻,喊了聲:“嗨,說話說完,回扣多少?少於十個點沒得談啊[網王+櫻蘭]一朵落下的花。”

    “這不就是了,能換咱就慢慢談……別在這兒談了,走走,中午一塊吃飯,這麼多住戶,你們給推推家用的,兄弟,你要發了……凡跟上我老大混的,都發了。”

    包小三說著,把物業經理,綁也似地拖走了,那爺們,明明就是個坑貨嘛,還羞答答地不好意思呢!

    ……………

    也在這個時候,崔宵天正在朝陽電腦城一帶,給電腦城那些大小男女奸商做著演示,桌上十幾種樣品,那可都是心血之作啊,筆式的、打火機式的、手錶式的、手機式,清一色偷拍裝備……哎,別誤會,這是贈品。

    真正要推廣的是家庭安防這玩意,自我調整探頭,連接wifi,手機登陸控制,可實現廣角監視、甚至伸縮鏡頭,並具有自動防盜報警功能,一干賣電腦的看得很投入,這種玩意不算新鮮,已經有了,但有這麼多主控功能,而且畫面一流的卻很少見。

    “售價多少?”

    “留下郵箱,我給你們發報價。”

    “不是山寨的吧?”

    “絕對不是,dtm,大廠產品,有這種大廠產品,以後山寨的,你們可賣不動了。”

    眾人竊竊私語,都是走家入戶裝電腦修電腦的,這種幾百塊錢的玩意還真不難賣,聚在手機前看看圖元、觀摩演示,很快對這個產品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

    “還行,如果價格不算太高,可以以裝機優惠往出送啊。”

    “應該能接受,要是家裡有寵物的,肯定上班都想瞅瞅。”

    “咦,我想起來……中關村那片好像早有了。”

    崔宵天聽到此處笑了:“那是我們的,統一出貨價啊,一個電話,送貨上門,保證兩個內送到。”

    講解完畢,分發著名片,即時通訊不時地添加新人,不間斷地發送價格政策,已經有嘗試的奸商開始騷擾了:親,先貨後款成不?

    親啊,現款有貨就不錯了,買十送一啊,趕緊嘍!崔宵天如是回復道。

    他下樓的時候,樓下快遞車已經批量往這兒送了,其實很簡單,只要進入這些終端市場,只要讓那些奸商有利可圖,會有無數個銷售員可了勁推銷這玩意的。

    ………………………

    也在這個時候,丁二雷帶人已經盯上了新目標。

    崇文門外勞務市場,沿街一溜排開,小板子上寫著個人技能。

    幹過佈線的,電腦城打過工的,一律招手:走,給你找點活幹。

    這些都是三餐不繼,出來零工應急的,一份盒飯就能拉走一群人,要活真能幹,能掙到錢,說不定這一群人,又能給你拉來好幾群人。

    還真別說,現在銷售公司裝監控的隊伍,就這麼來的,都不知道已經挖到了多少熟練工了。

    具體操作很簡單,二皮老闆拿著錢數人頭,他說了,認識裝監控,不管同學也好、同鄉也罷、只要在那個正規公司幹過,介紹一個五十塊錢……你們誰幹過,跟我走啊,管吃管住,工資日結攻德無量。

    大中華什麼資源都缺,就是不缺人,這條件,太尼馬優渥了,一會兒就拉走半車人。

    …………………………

    同樣在這個時候,耿寶磊和老膘走進了一家專業監控器材商店。

    老闆一喊,名片一遞,不客氣地告訴對方,換我們的產品如何?換得都是高端產品。

    “呵呵……那是不可能的。”老闆也不客氣地回絕了。

    “來,借一步說話。”耿寶磊請著老闆,進入隔間。

    一談價格,老闆心思在動,賣那個廠家的貨,無非是差價大小的事。

    二談返利,賣一百台、一千台甚至上萬台,肯定不是一個概念,老闆一聽,眼光遊移。

    第三談就是售後服務了,就在京城,故障機器當天就可以更換。

    沒說的,新品打市場,條件絕對夠好,可老闆為難了,拍著巴掌說著:“條件是好,可賣不了多少啊,多少商家在做呢?現在連賣電腦的小門面,都有安防監控的業務,生意不好做啊……要不,您給我上些貨,咱賣賣看。”

    “嘖,優惠到底了,得現款提貨。”耿寶磊道。

    “那就愛莫能助了。”老闆不買帳了,市場終端為王,有鋪面就是爺,你得求我呢。

    可來方也是準備好了,老膘閃亮登場,把老闆嚇了一跳,這貨醜得,嚇人呢。

    不過接下來,老膘給了他一個全新的思路。您賣的這些設備,故障率最低是百分之十七,藍屏、花屏、黑屏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很多抗雷擊性能幾乎沒有,一遇到雷雨天氣,就得壞一批。

    這點老闆笑了,他道著:“瞧您說的,誰要保障設備十年不壞,我絕對不賣。”

    這是肯定的,十年不壞,那還有錢可賺。老膘一低頭,嚴肅地告訴他:“你肯定不知道還有一種方式,想讓它什麼時候壞,他就什麼時候壞。”

    “不可能吧?”老闆嚇了一跳。

    老膘一指外面:“試試,你隨便拿一台進來,就你們那幾個破牌子,我三十秒搞定。”

    老闆不信邪,還就試了,試了三種不同品牌,把老闆興奮了,直接把老膘驚為天人,這丫的,讓他花屏就花屏,讓它信號中斷,它就中斷,而且,都是軟體控制。

    “看到了吧,這說明你賣的東西,有嚴重缺陷。”老膘道。

    “少嚇唬我,以為我文盲啊……就你優盤裡那玩意,開價吧,多少錢?”老板眼瞄著老膘兜裡,鬼鬼祟祟的關上了門。

    這是傳說中的神器,就像加油站讓油表快跑、讓電錶慢走、讓水錶停著不走的玩意,可遇不可求啊,老膘笑了,笑著道:“其實缺陷是客觀存在的,有缺陷就意味著市場,比如用到年限還沒壞的,就應該讓它壞了嘛……比如來個雷雨天氣,可以讓多壞點嘛……再比如,您要有維修業務,那不更好了,想辦法讓他們換新品嘛妖孽夫君賴上門!”

    “甭廢話,就那玩意,多少錢?”老闆想上了,生怕錯失。

    “現款上貨,這玩意我告訴你在哪兒找……國外論壇上的,您知道,比h網站還保密,一個月換一個地方。”老膘嚴肅道。

    耿寶磊補充著:“您要一直賣我們的貨,我們會一直告訴你在哪兒下載。”

    老闆給鬱悶住了,這特麼是奸商對奸商,誰也甭想討便宜。除非都討點便宜才能談成。

    很快,老膘和耿寶磊拿著一張訂貨單離開了,提貨付款的單子。出了門,兩人笑得直抽,估計老闆已經鑽在他的窩裡開始研究,如果才能讓監控器材賣得更快點。

    “媽的,這辦法太損啊,等於培養了無數個坑貨。”耿寶磊道。

    “就不培養,他也夠坑,沒聽說過麼,十億人民九億坑。”

    “剩下一億呢?”

    “埋坑底了唄,總得有人吃虧啊……走,下一家。”

    …………………………………

    …………………………………

    “基本就是這樣………”

    衛啟華娓娓道來,其實她只談了兩家,還沒開始幹,剩下的,差不多都是這群坑貨在做,十一個知名的電子城,基本鋪開貨了;立體安防成套的設備,已經進入了四十餘家專業銷售安防器材的商店,後續的安裝工人一直不足,這也有解決辦法,不知道丁二雷是怎麼挖的,還淨挖的是熟手,現在安裝隊伍已經膨脹到上百人了,按理說這樣的發展速度會亂的,可也奇了,一點都不亂,十幾個小施工隊,分配得井井有條。

    “施工隊應該是老馬組織的,他有管理經驗……”廉總微微歎氣,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不過可以想像以,這些混跡京城,三都九流無比熟稔的人物,能搞出多少匪夷所思的事來。

    “這個事我和仇笛談過,他說初期階段,必須野蠻成長,沒有量,就不會有人認同你的質,單純使用價格杠杆的效果畢竟有限,誰都在用,而且山寨產品這方面要更具優勢。”衛秘書道,看樣子已經被同化了。

    廉總又籲歎了一聲,像是無盡愁緒,無法傾訴一般。

    商人逐利的行徑,每每都要受到道德檢測以及良心拷問的,無非是程度深淺和方式取捨而已,這個不難做出選擇,廉總片刻起身,衛秘書尚有點緊張地道著:“對不起,廉總,這事本來應該早點彙報的……不過我怕您太忙,又被這些小事煩著。”

    “沒煩……就當我不知道。”廉總背起手,信步出門了。

    背後的衛秘書,眉眼綻笑,偷著樂了。

    “嗨,小衛,跟我來一趟,看看仇笛去……我現在明白,他什麼職務都不掛的原因了,根本是一味務實,不圖虛名呐。”廉總在門外道,聽不出褒貶。

    衛秘書應了聲,快步跟著出來了,這是個贏者為王、勝者為王的市場,褒貶真的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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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5 11:14:14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天下無諜 第11章 折丹桂山轉水也轉

    倉庫配貨的地方還真不好找,肯定得找相對偏僻,租金低廉的地方,不過也太偏了點,都五環了,看著衛啟華秘書指示的方向進了一處舊村,廉總有點不好意思了,他說了,至於這麼虧待人家麼?好歹給人家找個好點的地方啊。

    兩個公司說是合作,肯定先要辦的事是提防,一是人上,得用得力的人;二是錢上,得捏緊嘍,省得人家給你折騰。出於這兩點廉總才用上了跟了幾年已經信任的秘書,不過他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仇笛比他想像中還要小氣,比花自己的錢還摳。

    衛秘書笑而不語,尤助理道著:“這地方成本低啊,好多小公司也選這個遠離市區地方,反正說起來,都在京城嘛。”

    “肯定也有不便利的地方嘛,飲食、交通,你節省了場地成本,人工和運輸成本肯定要增加了。”廉總道,說到此處,他突然咦了聲,回頭看秘書,秘書還在笑,他恍然大悟道著:“你們的成本不高……莫非這裡面也有玄機?”

    “呵呵,選這個地方的時候我也不同意,確實要增加成本,不過實地看了之後,我發現沒有比這兒更適合的地方……您看,那幾個大院……都是民營快遞的分揀處,這兒可能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不缺車……而且仇笛告訴我,民營快遞配送的方式之所以稱為快,就是因為他們使用最精簡的線路,幾個人分區劃片,有一輛廂貨流動甩貨就足夠了……”衛秘書道

新紅樓之賈涓。

    “所以……咱們正好搭上他們的順風車?”廉總道。

    “對,量大優惠,好幾家搶著給咱們送貨呢。”衛秘書道。

    恰逢一輛貨廂隆隆開過,連貨廂邊上也給貼上了dtm的家庭安防廣告,衛秘書解釋了句說,這是免費的,快遞白給咱們做廣告。

    廉總驀地仰頭哈哈直笑,這個可寫不到行銷策劃裡,不過肯定是最有效的方式,他笑著道著:“這個精打細算的好啊,替我可省了不少錢……有意思,什麼行銷殲滅戰、陣地戰、什麼大師講堂,都不如實打實來一場有說服力啊,人的因素,在任何案例裡都無法複製啊。”

    說笑著,車駛過了拉著防護網,堆積如山的分揀快遞處,有數處,間或有貨廂和電單車飛馳而去,整個村落一片忙碌景像,停到距一處快遞不到二百米的位置,下車衛秘書所指一處鋼網圍著的無標識院落,就是dtm駐京銷售總倉庫的所在地了。

    後臺無所謂,這個不需要形象,不過形象也太差了點,走到門口不遠處,就見得幾個裝貨的,裸著上身、套著大褲衩、成件的貨在他們手裡傳著,咚咚直往車上跺,這天氣幹活真不是什麼好事,個個熱得汗流浹背,連大褲衩也能看到一大片濕跡。

    廉總停住了,他看到仇笛了,也是同樣的扮相,和那些小夥子說笑間,幹得喜笑顏開,效率自不待言,這似乎觸動了廉總心裡的軟處,他呆呆地看著,嘴唇不時地翕合,卻沒有發出聲音來,生怕打擾對方似的。一刹那他回憶起來,為什麼羅成仁、為什麼肖淩雁、兩位身家不菲的富商對他推崇倍至,也明白了,為什麼他做事,總是這麼事半功倍。

    躬身力行,比千言萬語都有說服力啊。

    “廉總,我去叫他。”衛秘書道。

    “不用。”廉江濤大踏步奔裝貨處來了。

    當接貨人裡出了個空昂貴襯衫,腕子上帶表的、保養極好的雙手時,搬貨的仇笛愣了下,兩人相視一笑,仇笛問:“你確定,一箱八台,份量不輕啊。”

    “你信不,比這更重的活我也幹過。”廉總不服氣了。

    仇笛往他手上一放,多年沒幹活還真不行,差點沉得給扔了,惹得幹活的幾位一陣大笑,多了三位,幹得更快了,不多會一車裝滿,連廉總也是一身見汗,他找著擦汗的卻不可得,那些搬運工可都是手一抹,一甩,一地濕跡,偶有毛巾的也是黑不溜秋的,好在衛秘書遞了幾張紙巾。

    仇笛卻是在忙著給司機與單子,幾處送貨需要中轉給那些快遞員,寫完單子,又喊著人,煙和水拿出來,給司機的隨車的塞上,送走了一輛,那些搬運工歇著的功夫,他才有時間招呼來人,笑吟吟地跑上來問著:“呀呀……廉總,您這啥意思,不相信我們啊?”

    “這個月報表你讓誰相信啊?做假了是吧?”廉江濤故意問。

    “哎……這啟華做的,我們只管賣,只管回款,回款的應該都報了

神醫,太銷魂~。”仇笛道。

    “回款不會有問題吧?”廉總問。

    “放心吧,七成都是小批量批發,幾千塊錢貨誰也不會欠你的,就配套走的,大部分也是小型的私人公司,頂多多跑兩趟,沒多少錢。”仇笛道,他看著廉總,好像還是不滿意地樣子,仇笛好奇地問:“怎麼了?廉總,這個開局應該勉強吧?您還不滿意,利潤分成你們可占大頭啊。”

    “不是,不是……先穿件衣服,就差光著屁股了,我怎麼覺得彆扭。”廉江濤這才把原委講出來,仇笛一看自己,太隨便了,趕緊喊著,有人把衣服給他扔過來,廉總搭著他的肩膀,直進了這個簡陋的大型倉庫,仇笛介紹著配貨的方式,很簡單,直接搭著民營快遞的物流分貨方式,那是經實踐檢驗多快好省的方式,這些廉總可沒興趣了,他轉悠不遠,突然問仇笛:“你不會就住在這兒吧?”

    呵呵,仇笛笑了,可能猜著了,幾個包裝箱圍著的一處空地,一張鐵床,估計就是仇笛的住處,他笑著道著:“沒辦法啊,到貨大部分都在晚上,回來就半夜了,卻那兒住?”

    “至於這麼拼麼?你現在好歹也是dtm的股東啊。”廉總直吧唧嘴巴,仇笛小話來了,不客氣地道著:“這你都好意思說,都不讓套現,我們不拼怎麼辦?”

    “看來不讓套現,是個相當明智的決定……否則可沒人這麼賣力幹活了,哎我說仇笛,堵我們下水道,是不是也是你們這幫人幹的。”廉總笑著道,突然想起這幫坑貨,曾經可沒幹讓他舒服的事。

    “不能,不能……我們怎麼可能幹那種缺德事。”仇笛極力否認,一看衛秘書和尤助理都在笑,他訕然道著:“廉總,您不會還介意這個事吧?”

    “我當然介意了,敢對我們dtm下手,那對其他任務社區小公司,都應該有那種迫人妥協的方式了,您說是嗎?”廉總委婉地道,仇笛一翻白眼,看了衛秘書一眼,衛秘書不好意思地躲開了,再看廉總,仇笛不好意思地笑著道:“訂單市場,生意是錢買出來的,還得靠點人脈和關係;而底層市場,那可是搶出來的,不知道您經歷過沒有,比如快遞,根本就是搶,搶單子,搶客戶,什麼都搶;it硬體市場,差不多也是搶,你稍老實一點,一準被人擠走。”

    仇笛有點擔心,這樣的大公司老總接受不了他們的方式,不料他想錯了,廉總笑了笑,那一笑的風情,肯定是為利益所動了,仇笛指著他道:“哎,我就知道,廉總很善解人意。”

    “嗯,對,不過咱們的和約有必要重新訂一下了,我準備把你們的利潤分成,提高三個百分點怎麼樣?”廉總道,衛秘書眼睛一圓,吃驚了,仇笛一下興奮地要擁抱了:“是不是啊,廉總。”

    “當然是了,今天我就準備補棄協議啊,明天衛秘書回公司一趟。”廉總道,像是心裡篤定,仇笛恭身著送著,剛送出門,廉總看得樂不可支的兩人,回頭笑笑道著:“你一定也善解人意,對吧。”

    “懂,我會傾盡全力的。”仇笛道。這一刻,他和衛秘書的眼神裡,信心都是滿滿的。

    不過恐怕會錯意了,廉總可不是被他們的敬業感動了,而是眉眼一笑補充著條款道著:“那就好,銷售任務不用商量了,年底之前一個億,超過一個億的部分,再給你加三個點。”

    “一個億?”衛秘書驚得笑容全失。

    “我…操…可有比我坑的上錯竹馬:萌妻來襲。”仇笛火冒三丈道。

    廉總卻是笑吟吟地坐回了車裡,和吃驚的仇笛招手再見,鼓勵的表情哦,就差來一句:好好幹啊,小夥子,我看好你啊。

    車絕塵而去,廉總可是心情大好,他過了一會兒回頭看衛秘書,衛秘書勉力笑笑,小心翼翼地問著:“這任務太大了吧,完不成啊,廉總。”

    “你肯定完不成,不過要有他在,還真說不定……其實我想說兩個億來著,沒看一個億都沒把他嚇趴下。”廉江濤仰頭哈哈笑著道。

    其實他現在開始相信奇跡了,就像和哈曼幾乎不可能的合作一樣,這不合作得挺好?

    …………………………………………

    …………………………………………

    人有時候像犯賤一樣,明明可以不幹的事,總是忍不住想動手。

    比如仇笛,焦頭爛額地忙了一個月,把這個銷售網路給搞起來了,生活回到了曾經揮汗如雨的時代,他覺得很心安了……怎麼說呢,這種錢畢竟有一種特徵:踏實!

    對,很踏實,中午就接到了衛秘書的電話,公司財務部加快核算進度,行銷費用、人工工資當天就到賬了,他跑了趟銀行,提了一堆現金,給老馬的施工隊、給包小三的提成、給耿寶磊、老膘幾人報酬,一一結算,看看大家興奮彩烈的樣子,他滿懷都是成就感。

    最後一站又回到倉庫,發說發薪,哎呀,那些長雇的工人那叫一個歡騰雀躍,把結算的崔宵天圍了個嚴實,這邊發著,那邊已經提著成件的啤酒來慶祝了。

    這些糙漢子吃飯也簡單,幾碟花生米就著生辣椒啃,能喝一件不眨眼,崔宵天和仇笛加在其中,像往常一樣,要和大家喝個盡興。

    酒過一半,訂的盒飯到了,一個一盒,配著白開水吃得滿嘴飯粒,仇笛端著盒飯坐到了崔宵天身邊問著:“哎,宵天……感覺咋樣?”

    “技術為王啊,我這嘴皮子,可不如老膘的變態腦瓜好使。”崔宵天道,其實幹得最好的不是別人,而是老膘和耿寶磊那一隊,那丫缺德程式,比什麼行銷手段都管用。

    “等市場一開,這些都不重要了,當個代理出貨,你等著數錢就行了……別拉下你的設計啊,你自己設計的那些小玩意,挺有市場的,偷窺欲是人類僅次於****的第二個*。”仇笛道。

    崔宵天嗤一聲,把飯嗆鼻子裡了,他咳了半天,哭笑不得地道著:“得了得了,你別寒磣我了,有正當途徑,誰走那歪門邪道。”

    “錯了,那也是道啊,沒有你歪門邪道的經驗,那有今天的設計。”仇笛道。

    “呵呵,我還真沒想到,有一天我的設計會變成產品。”崔宵天看看滿倉的貨,那種無形的信心的存在感,讓他的眼中充滿了希望,仇笛瞅著他,笑笑道著:“那就不需要離開你現在身處的地方,否則一個封閉的研究室,會禁銦你的所有靈感。”

    那肯定是,在一線,才知道那些奸商想賣什麼,才知道客戶最需要的是什麼,崔宵天笑笑,反問著仇笛道著:“你呢?我怎麼聽意思,你好像想離開。”

    “有這個想法,這兒要有個合適的人幹,我能騰出手來的話,我想做做綠色食品……有老羅的廠子和銷售管道,有老家的山貨,只要解決一個加工和運輸問題,那野生玩意還是挺有噱頭的,知道蕪湖的瓜子嗎?那不照樣做成一個大企業了寵婚,尤物嬌妻。”仇笛道。

    “你是又想忽悠老羅掏錢吧?”崔宵天笑著道。

    “可不,這傢伙到現在都不上當。”仇笛笑道。

    這個單獨投資恐怕不行,最起碼仇笛覺得銷售管道和工廠就費時太久,但這個雙贏的合作究竟能贏多少,恐怕尚在未知之中,肯定多不了,但少了肯定勾引不動羅成仁投資。

    兩人笑著商議著未來大計,有人從中打斷了,是*通快遞的老闆,急匆匆地來了,一進門就往仇笛跟前湊,沒說話先遞煙,仇笛端著碗道著:“沒看我正吃著呢嗎?我說老陳,錢不給你結了?”

    “不是不是……急事。”這個摳門老闆急得冒火解釋著,兩車貨,機場路上拋錨了,趕著往西單商城送,一時半會修不好,明兒天一亮,市區又不讓大貨進城了,這不急麼。

    明白了,車好找,可換貨得人啊,老陳直給仇笛作揖,仇笛啥也沒說,一嗓子吼著幹活,給老陳道著:“沒問題,就我們這些人,給你換車裝卸,保證送到……忙可以幫,加班費一分不能少啊,多加一頓夜宵。”

    這個條件不過分,仇笛帶著人,留下崔宵天看門,一溜煙乘著貨車直奔出事地,先卸待修車上的貨,再駛一個多小時,又得往西單某商場送貨,這是大商城的走貨訂單,只能晚上卸貨。

    那貨可都是成大件的衣服,兩人合抬都費力,往商場裡運輸,足足用了兩個小時,舊汗未幹,新汗又出,等幹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解決了燃眉之急的老陳那叫一個千恩萬謝,打發走貨車,直給司機撒煙,帶著人要就近到餐館犒勞一頓。

    幫了陳老闆這麼大個的忙,老陳摟著仇笛感激不盡的拉過一邊,邊走邊說心裡話了:“小仇啊,別家巴不得看我急毛了呢,我就知道,還是你實誠……給你說個事。”

    “啥事?不會是想我給你打工吧?”仇笛笑道,當老闆的,最喜歡肯出死力氣的夥計。

    “哎呀,一猜就著……真的,俺們這快遞,最好滴一家,大學城那邊,一年收貨送貨,他能落一百萬啊。我是想啊,你來給咱跑中轉咋樣?一個月咋也掙大幾萬拉……哎對了,你給人家dtm賣監控能給你多少錢?他給不了你多少,不如俺們這送快遞啊……”老陳極力拉攏著仇笛,千言萬語就一句話,來咱這兒幹吧。

    仇笛哈哈一笑,直說考慮考慮,搪塞過去了。這讓他忍不住想起曾經也有意搞一個自辦的快遞網點自己當小老闆,不過湊不齊那五十萬的保證金,那時候的怨天尤人現在看起來真是有點可笑,其實問題不在保證金上,而在於心態上,急於求成反而一事無成,一個沒根沒底的毛頭小子,誰敢把網點給你建,就像現在,眼看成果擺在眼前,都不用考察了,還是直接拉攏的最划算。

    他談笑風生地和這幹搬運工走著,那親熱勁道讓老陳有點羡慕,話說工頭當成工友,可得一定水準啊,當小老闆的都知道,網羅幾個肯賣死力氣的夥計,那還愁沒錢可賺?愈是他越發地開始活絡了,聽話音,不得想拉仇笛,是想連這個搬運隊伍都拉回去。

    仇笛笑而不語,尼馬這拔裡有包小三倆姐夫,還有仨是兩姐夫的堂兄,收破爛都不比送快遞少,就老陳那攤子,給人當老闆還差不多,來監控倉庫幫忙,純屬友情客串,就仇笛都未必養得起。

    肯定是談不成了,不過倒談成點其他事,倆姐夫答應給老陳介紹幾個同鄉幹活,好歹老陳不算太失望韓娛站在世界的頂端。

    一行橫披衣服、直抹臭汗的爺們正走著,冷不丁有人脆生生地喊了聲:“仇笛?”

    都停下了,看著聲音的來處,剛從商場的後門走到前門,夜市比白天還熱鬧,喊人是位女人,他蹬蹬高跟鞋跑著,跑到近前,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地問著:“啊?還真是你?”

    糗了,仇笛趕緊穿衣服,提大褲衩,愕然地望著一身裙裝,香風襲人的美女,也是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地問著:“怎麼會是你?”

    一干夥計都瞅著,他打發老陳帶人先去吃著,這一群渾身汗味的爺們,更坐實了那美女驚訝的判斷,再看回過身來的仇笛,汗跡方落,皺巴巴的襯衫,及膝的短褲,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居然光著腳,踩著一雙露趾的人字拖,仇笛對著對方審視的眼光,訕笑著。

    時光不再,容顏卻未改,訕笑的仇笛無法想像,兩年多的時光重見她會是一種這樣的場景,她比以前更靚麗了,一襲白裙襯著凸凹有致的身材,換成了披肩的長髮更增幾分風致,正用驚愕帶著可惜的眼光看著他。

    郎月姿………居然是郎月姿,或者不叫郎月姿,在她走後很久,仇笛才從羅成仁知道了那個很容易記住的名字:律曼萍!

    “你…你…怎麼成了這樣?”律曼萍好半天才從驚愕中清醒過來。

    仇笛笑笑道:“每天都有赤貧和暴富的,我成這樣,讓你很意外?”

    “確…確實…有點意外。”律曼萍道,這個驚訝恐怕一時半會不好消化,不過她還是走得更近了,看著仇笛道著:“發生了什麼事?”

    “你呢,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個人?”仇笛問。

    “你指誰?謝紀鋒?”律曼萍笑著道:“你這個樣子,他一定會喜聞樂見的……對了,不至於這樣啊,當初,經我手給你的錢,都有三百多萬了。”

    “呵呵,我們一幫兄弟,還有兩個受了重傷,付付醫藥費再一分,能有多少……幾十萬,在這個地方還不相當於窮光蛋。別問我啊,你好像過得不錯啊?當年你和謝紀鋒合夥,分了多少?”仇笛問。

    “你怎麼會知道?”律曼萍皺了皺眉頭,仇笛笑而不語,她又省悟道:“對了,你也當過商諜,很快就能想明白……不過還是謝謝你啊,提醒我自己走,幸虧沒和羅長歡一起離開。”

    “拉倒吧,不提醒你也是自己走,謝紀鋒早給你安排好了,對吧?”仇笛問,覺得這個故事沒有什麼意義了,他隨意走著,律曼萍默默跟著,幾次想問,話又咽回去了。

    很不想傷男人的自尊,但是混到這麼“差”,讓她似乎又覺得那兒不忍。

    “他回來了嗎?”仇笛問。

    “不知道,我們分開快兩年了,他一直在東躲西藏。”律曼萍道。

    仇笛笑了,反問著:“你呢?怎麼敢回來,不怕有對付你?”

    “怕什麼,我一個女人家,又沒多少錢,誰能把我怎麼著?國內比國外安全多了,風投和做空機構在這裡未必敢胡來。”律曼萍笑著道,他問著仇笛道:“我好像看到新聞上還有一個哈曼,以為是你。”

    “那個我知道,人家是商務安全,和你們商務調查的間諜是兩碼事……你看像是我嗎?”仇笛一攤手反問著爺,奴家是穿來的。

    “好像應該不是,哎……”律曼萍歎了聲,不知道是為自己的命運,還是為仇笛的境遇,她駐足了,仇笛也停下來了,笑著問她:“記得兩年多年,咱們長街吻別哦……要不,再來一回?”

    律曼萍沒吭聲,白了他幾眼,然後笑了,笑著道著:“讓消化消化震驚啊,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情?”

    “怎麼樣了?這不挺好的,自食其力,比火中取栗安全多了……瞧瞧你們,狠撈了一筆,沒安生日子過了吧?哎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工作……物流公司缺個會計,我看你挺合適。”仇笛笑道。

    “得性。”律曼萍翻了他一白眼,她掏著包,像在找著什麼,找到了,一張薄薄的名片塞到仇笛手裡,剛接住,她又掏著一張銀行卡,拿著眉筆往卡背面寫了幾個數字,直塞到仇笛手裡,那眼神,顯得很是無奈。

    “什麼意思?”仇笛知道,自己要揀便宜了。

    “你說什麼意思?卡裡有幾萬錢,你用了吧……實在混不下去了,就去找我,我在亞運村那片開了個家美容院……”律曼萍說著,有點動情了,看看仇笛,忍不住替他捋了把額上的汗跡勸著:“咱們當商諜的下場都不怎麼好,能全身退出來,沒被人賣了,沒進監獄就是萬幸了……別撐著,我不是可憐你,誰也有難的時候。”

    “你……又改名了?”仇笛看著名片上,赫然是律曼莎,他愕然問。

    “你管我改不改不名?啊?怎麼叫‘又’”律曼萍,或者應該叫律曼莎愕然問。

    “那怎麼稱呼你啊,你到底叫什麼啊?”仇笛笑著問。

    “這個就是真名,如假包換。”律曼莎鄭重道,她見仇笛又笑,解釋著:“我幾乎是最早一期到哈曼應聘的,那時候風投很活躍,老謝就派我先後到幾家公司臥底,每次換個公司,都得造份假簡歷,怕有後患……所以,一直沒用真名。”

    “那為什麼不跟上老謝走啊?不能老謝發了財,就把你蹬了吧?”仇笛好奇地問。

    “他太老了,不喜歡女人……只喜歡錢。”律曼莎笑著道,惹得仇笛也哈哈笑了,笑著卻把銀行卡給她塞了回去,律曼莎不高興了,直接說著:“嫌少?”

    “我和他不一樣,我不喜歡錢……我喜歡女人,呵呵。”仇笛擺擺手,謝絕律曼莎的好意了,他揚揚名片道著:“要不,這個也還給你……看我現在這樣子,頂多能給你添點麻煩。”

    “看來,你還沒有解開心結,其實不是我們刻意要騙你,而是在那個騙局中,自保永遠是第一位的,你既然也在這行幹過,就知道不管下場如何都怨不著誰,是自己選的……就像當賊也得當賊的自覺,想吃肉,那就得挨得起揍。”律曼莎嚴肅地道,在她看來,這位落魄的曾經同行,恐怕原因要歸咎于太過善良了。

    “那這張名片真得還你了……是你的心結還沒有解開,否則見到我,應該繞道走或者根本不認識才對。賊當過了,是不是也怕有挨揍的一天?”仇笛神神秘秘笑笑,像是戳中了律曼莎的痛處,她臉色變色很難看。

    那張名片,被仇笛輕輕地擱在她臂彎上的包沿邊,仇笛笑了笑,退了兩步,瀟瀟灑灑地走了,那灑脫的背影,讓律曼莎怔了好久,角色的置換讓她很不適應,仿佛自己才是該被憐憫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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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5 11:14:4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天下無諜 第12章 多歧路步步有機關

    東半球的夜幕方起,西半球的晨曦已露。

    謝紀鋒又一次醒來時,屈指算來已被囚禁了三日,是一個地下室,只有在黃昏的時候才能看到一絲陽光,三天裡,不止一次被虐,那些黑鬼的拳頭,像鐵錘一樣硬,一拳能搗得你半天喘不上氣來;那些白鬼的胳膊,像騾子腿一樣粗,勒著你,根本別想呼吸,他不止一次昏厥、醒來;再昏厥,再醒來,當一具軀殼僅剩下的本能之後,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託管的基金、藏匿的貴金屬交易、隱匿的存款,一樣一樣被拿走了,為的就是苟延殘喘。特別的環境裡,暴力是最有效的法則。

    醒來時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拼了命去換來的東西,最終還拿這東西,不知道能不能換回一條命來,就換回來,還有機會回到曾經的生活中嗎?

    肯定不可能,他閉目思忖著,想起了在香河縣那愜意的日子,想起了在京城那躊躕的歲月,想起了腰纏萬貫,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的時光,這轉瞬淒涼的變化,反差之大,讓人情何以堪?

    咚……地下室門開了,那個會說幾句蹩腳中文的黑鬼進來,拎小雞一樣提著他,出了地下室,他剛拖拉一下子,就重重挨了一腳加一句*,直被拖到地面之上,那黑鬼告訴他,本著國際人道主義的精神,請你吃一頓早餐,精神點,別特麼像被白鬼****菊花一樣。

    連推帶搡,從地面上的雜物室直往居住的房間裡趕,謝紀鋒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是一幢獨幢的鄉村別墅,萬惡的資本主義太特麼自由化了,槍支氾濫到難以容忍的地步,那黑鬼腰裡就別了兩把,拿槍頂著說話幾乎已經成了習慣

神賭魔後。

    進入別墅內層,卻讓怔了下,臨窗的廳堂,擺著兩人位置的餐具,廚娘正在把煎雞蛋、牛奶、火腿往餐桌上擺,對於進來的兩位視而不見,匆匆而去。

    黑鬼推著他,坐到了一側,謝紀鋒努力地抿抿嘴、喉結動動,三天沒吃什麼東西,現在一餐飯幾乎都要成最大的奢望了,黑鬼調戲著他,用英文告訴他:“我們老闆想和你玩個猜謎遊戲,加點賭注,想不想玩?”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沒什麼可玩的了。”謝紀鋒用英文回道。

    “不不不……賭注就是你的腦袋,還能玩一回。”黑鬼嗤笑道。

    “好啊,隨便!”謝紀鋒無所謂地道,慘到這種程度,他反而坦然了,叉子叉著火腿片,大嚼著,配著牛奶,咕咚一口,比什麼都美味似的讓他舒服到呻吟。

    黑鬼卻在他身側說著:“我們老闆讓你猜他是誰,猜對了,就有和他共進早餐的機會;猜錯了,那就對不起了,這就是你最後的早餐了。”

    謝紀鋒嚼著嘴巴停了下,然後又繼續嚼著,半天才慢條斯理地看向黑鬼道著:“俞世誠!”

    黑鬼眼神一愕,像嚇了一跳,謝紀鋒笑了,繼續狼吞虎嚥地吃著,連對方的那一份也沒放過。

    這時候,響起了一陣掌聲,有位男子從樓梯上扶弦而下,笑吟吟地看著謝紀鋒,摒退了黑人,又喚著廚娘加上一份早餐,他坐到了謝紀鋒的對面,看了好一會兒,才好笑地問著:“謝總,背後被人陰一把的感覺是不是很好受?”

    “還行。”謝紀鋒不置可否。

    “你……怎麼可能猜到是我?呵呵,我們沒有見過面吧?”俞世誠笑著問,英俊的臉龐,滿是好奇的表情,這個老商諜不管怎麼說,還是有兩下子的。

    “境內那些人,手伸不到這兒,何況他們對我怨恨還不至於趕盡殺絕;做空機構的要找到我,一般是連錢帶腦袋早拿走了,既然都不是,那就應該是和我一起亡命天涯的那位了。”謝紀鋒道,他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嗝,看著俞世誠,原81號的主人,相隔兩年多後再見,並不覺得對方有些許的頹廢,在這個異國他鄉,看得出他生活得很愜意。

    “名不虛傳,藏得也確實夠深啊,為了找你,我可跑不了不少地方,法國、義大利、澳洲,沒想到都晚你一步,知道我是怎麼找到你的嗎?”俞世誠笑著道。

    “原聞其詳。”謝紀鋒道。

    “很簡單啊,錢上啊,你手裡囤了兩個億,不管怎麼藏都有跡可尋,正好我手下也有一位資金追蹤的高手,恰巧又查到了你在美國投資移民……呵呵,你不該在別人熟悉的領域玩花樣啊,恰巧我又在這裡生活過幾年,熟悉得再不能熟悉了。”俞世誠道。

    “所以,你贏了。”謝紀鋒無所謂地道,儘管心痛到髮指的程度。

    這麼蛋定讓俞世誠鬱悶了,一點成就感也沒啊,他好奇問著:“你一點不擔心我怎麼對付你?”

    “即便我擔心,你還是會一樣對付我

穿越之科研手記。”謝紀鋒道。

    “也是……其實很簡單,你投資移民用的是假身份,只要知會移民局一句,你就得和那些貪官一樣,被老美拿走不動產,攆上遣返的航班,等回到京城,你的新仇舊怨,會很喜聞樂見的看著你成這個樣子……哦,順便告訴你一句,你的公司好像被人給奪了,人家連名字都沒改……香河縣和京城的兩處住處呢,也被人通過法院強行查封了。”俞世誠笑著道。

    謝紀鋒同樣道著:“一樣的,你名下的財產也被拿走了,我聽說,你的安保公司也易主了,而且,您還上了紅色通緝令?我想……你留在這裡,是政治避難吧?”

    “對,我有個商務部官員的身份啊,還出任過駐外大使館工作,這個身份可以讓我光明正大地拿到綠卡。”俞世誠道。

    “你那是賣國。”謝紀鋒評價道。

    “呵呵……是嗎?那你好像比我更可憐,還有國可賣嗎?”俞世誠反問著。

    謝紀鋒眼神滯了下,旋即苦笑一閃而過,吃飽喝足,刀叉一扔,叮噹響時,他一抹嘴巴道著:“別繞彎子了,來個痛快的吧,我沒什麼後事,躺那兒,那兒就是歸宿。”

    哈哈……俞世誠仰頭大笑道著:“你明知道我不會殺人,才顯得這麼慷慨?”

    “你就殺我也一樣。”謝紀鋒無所謂地道。

    “對,人到一無所有的時候啊,勇氣就有了……那我就不繞彎子了,我準備派人回京城辦點事,名額還差一個,你好像挺合適。”俞世誠道。

    “你覺得我一無所有,就可以隨意驅使了?”謝紀鋒問。

    “不,一無所有,還得加上走投無路……從你身上拿到的基金、存款,總值一個多億,其實我不缺錢,我認識的貪官很多,只要我一個電話,他們就得趕緊想辦法給我匯錢;還有逃到這兒來的貪官,很多人花錢都想從我這裡找到庇護……難道你不想,把錢拿回去嗎,對我來說,很方便的啊。”俞世誠無所謂地道,這個樣子,謝紀鋒倒不敢懷疑對方的能力,本就在官場,要是淪落到與黑澀會為伍,那能力肯定不是一般的強。

    “你又繞彎子了。”謝紀鋒道。

    “那不繞了,我會送你回京城,辦的不是一件事,不過每辦成一件,我都會返還你一部分,等所有的事都辦成嘍,你一定會搖身一變,又成富翁的,而且,想要綠卡都沒問題……怎麼樣?能成交嗎?”俞世誠問。

    “你托的事,我可能幹不了。”謝紀鋒警惕一句。

    “呵呵,聰明。”俞世誠道:“但你能幹了的事,別人無法勝任啊,比如,需要在那個鬼地方找到合適的安全屋,比如,得給特殊的人製造無懈可擊的身份;比如,在需要對付誰的時候,做好計畫和撤離等等……這些事,沒有人會比你幹得更好啊。”

    “可我信不過你啊,我怎麼知道,不會成為你最後要對付的一個。”謝紀鋒道。

    “恰恰相反,商場被人陰栽了跟頭,那算不上仇。你忘了你在和一個美國公民談話,收買你可比對付你划算多了……給你一個正式的綠卡身份,遇到危險,可以直接躲在大使館如何?”俞世誠笑著道。

    這意味著什麼,謝紀鋒一想便明白了,他驚訝地問著:“你……要讓我當間諜?”

    “對,反正也是你的本行,我將是你的庇護人,不但不會對付你,而且會時刻保護你柳娘子。這下放心了吧。”俞世誠笑道。

    謝紀鋒愣了半晌,即便走投無路,這個選擇仍然像挑戰他的內心底線一樣,讓他猶豫,讓他躊躕,很大一會兒,他愣著,還是無從選擇…………

    ……………………………………

    ……………………………………

    大洋彼岸,一架航班緩緩地降落在長安機場。

    出弦梯,夜色闌珊,燈光如海的城市近在眼前。

    出機場,一行匆匆的旅客,匯入了駛向市區的車流,在一輛普通的大巴上,端坐著一位男子,他像泥塑一樣正襟危坐,眼光一動不動,根本沒有欣賞夜景的心情。

    在他的腦海裡,閃過了十幾個小時前的場景:警衛森嚴的防務省,上級把標著絕密的資料放到了他的眼前,那個驚心動魄的故事,就發生在此時他身處的城市。

    時間,兩年零六個月前,一名功勳間諜殞命于此。直到兩年後,在兩國交換被俘人員時,才知道了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任務,尋找她未來及發出的一封重要情報,種種跡像表明,那封涉及軍事秘密的情報並未被發現。

    間諜的字典沒有艱難二字,他領命而來,卻不知道,還能不能覆命回歸。

    一路思緒如潮,很快駛進了車行如流的城市,他下塌在未央酒店,已經訂好的房間,進了房間,帶走了房間裡準備好的東西,證件、現鈔、武器……換上了普通的衣服,悄然而去,身後的事有人清理,很快他這個名字就會在大資料的監視裡顯示已經出境,而他本人,則要像一個幽靈一樣,溶入到這座城市。

    一個小時後,他出現在長安市一處茶樓,像邀約的朋友聚會,在這裡,碰到了一位接頭的人。

    是位男子,年過四旬,低眉眯眼,斟茶等著他,他坐下,把玩著手機,把一副照片拉出來,輕聲告訴對方:“就是它!”

    “一塊表!?”對方奇怪地問。

    “不是一塊普通的表。”他道。

    “不普通在什麼地方?”對方問。

    “丟失了兩年零六個月。”他道。

    “這個你讓我怎麼找?也許被國安截獲了。”對方道。

    “不會,如果被國安截獲,那提供的消息的軍方人物,應該早消失,事實上沒有,軍方根本沒有動作。回去的人說了,他是在南疆被俘的,這裡是當地的黑幫洗底,殺了中野……沒有人有機會知道這塊表究竟是什麼東西……被俘的人能回去也說明了這點,如果這個消息被國安截獲,他根本沒有生還機會。”他道。

    “可是……如果連國安都沒有截獲,那會落在誰手裡?”對方問。

    “這就是我的任務了……我需要你幫忙,找到所有當年能接近中野的人,或許它正在某人的腕上,這是一塊價值六十萬人民幣的百答菲麗,不會有人捨得扔掉或者隨意拆解它的。只要它還在,就能找到。”他道重生之高門子弟。

    “有特別的方式嗎?”對方問。

    “表裡嵌有微型定位,啟動後,發射範圍一點五公里。”他道,這是間諜的裝備,有特別的啟動碼。

    接頭的對方嘴一歪笑了笑道著:“那意思是,你得到走到離表一點五公里之內?”

    “對,如果它在,肯定還在與此案關聯的那些人身邊。”他道,直接問著:“你應該已經接到消息了,找到了誰?”

    “有一個人,中野是馬博洗底殺的,這個人和馬博走得很近。”對方掏著手機,亮出來了查到的資料,,是一位元女人照片,慢慢地放到他面前道著:

    “她叫莊婉甯,長安大學教師。”

    “那就從她開始吧!”

    他看了看,面無表情地道著。

    …………………………………

    …………………………………

    也在這個時候,仇笛帶著一干工人,在路邊下了公交,小酒嗝打著,小黃調哼著,個個勾肩搭背,橫披著衣服,腳步踉蹌地往回走。

    今天因為律曼萍,或者叫律曼莎的,明顯讓仇笛多了件心事,他有點心緒不寧地走著,那哥幾個開著h笑話也沒有逗笑他,時間不早了,匆匆回到倉庫,一進門,包小三的大姐夫咦了聲:“呀?三兒,你咋來了?”

    “姐夫,仇笛涅?”包小三蹦了起來。姐夫一指,剛進門的仇笛驚聲叫了句:“啊?這兒也在喝,明天不幹活啦?……包小三又是你是吧?你丫一來就沒好事。”

    “等等……今兒個有喜事,哥給你介紹個人。”包小三道。

    “是妞不?老子可是想泄火了。”仇笛笑著道。

    “哈哈……當當當……進來看。”包小三拽著仇笛進門,一進門,仇笛眼睛一亮,一群人中,站起來一位剽悍的大個子,可不是祁連寶是誰,他憨憨笑笑道著:“來找你,混口飯吃。”

    仇笛瞬間樂了,奔上前去,和祁連寶重重一抱,拳頭捶著他胸前結實的肌肉,樂呵呵地道著:“成,一鍋裡攪,就你這凶相,沒人敢虧待你。”

    祁連寶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這時候,老膘插進來了,把仇笛拽過一邊,拉著祁連寶道著:“甭跟他,跟我……明兒跟我一路,瞅誰不順眼,你幫我揍他……哎寶哥,我聽說你把他們仨揍得滿地找牙?”

    “呵呵,那多久的事了。”祁連寶不好意思道。

    “要不再演示一回,讓兄弟們樂呵樂呵?”老膘猥瑣地道。

    耿寶磊和包小三劈裡叭拉連拳帶腳,把這貨攆過一邊了,眾人重新落坐,看樣子等仇笛回來已經喝了不少了,包小三呢,堅決地說著,我那兒缺人手啊,就來見見你,一會兒寶哥跟我走!

    老膘不服氣地就來爭了,憑啥跟你啊?你都殘疾人士了,誰還跟你過不去?你帶上寶哥不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了麼?

    這一爭,包小三一個酒瓶就摔過去了,仇笛攔著這貨,直道著,來日方長,那兒緊要,寶哥就到那兒救火成不?就一個人,總不能分開吧?

    “不不不……寶哥不是一個人,帶了一群七八個呢,都是刑滿釋放的,你要不?”包小三道,敢情是先去找的他,剩下的人還安頓在包小三那塊呢懶妃席捲歸來。

    仇笛一拍腦瓜,知道祁連寶恐怕在監獄裡又是一堆爛兄爛弟,這丫的可真不好安排,他為難時,恰看到了祁連寶難堪地眼神,一瞬間,什麼都拋到腦後,直拍胸脯道著:“沒啥說的,別說七八個,就七八十個,照樣能容下,咱們總經理都是蹲大獄出來的啊……誰特麼小看誰呢,我也差點進去。”

    眾壞種哈哈一笑而過,這時候時間是真不早了,讓崔宵天帶著幾個人休息去,工人也得早點休息,明早還有活幹,他帶著祁連寶進了倉庫,找著自己的包,衣服,剛準備掏錢帶祁連寶出去找個店住,卻不料老祁大膀子幾個包裝箱一併,呼聲已經躺上去了。

    “嗨、嗨……寶哥,不能頭回來,就讓你打地鋪啊?走,離這兒不遠有個家庭旅館,條件還湊和,咱們到那兒住一晚上,明兒再找地方。”仇笛不好意思地道。

    “我沒那麼金貴,硬板都睡了多少年了,你別跟我客氣,你要客氣,我可就沒法呆了,知道嗎,我來京城一個多月了。”祁連寶道,他直挺挺地躺著,像是在自言自語。

    “啊?那你不早來找我?”仇笛道,一看祁連寶那樣子,笑著問:“操,你還想觀察一下對不對?”

    “對,要是還幹著打打殺殺的營生,我就不敢來了……謝謝你啊,這些年一直往我家裡送錢,我回去我爹都把房子翻修了,沒我這個操蛋兒子他過得更好……我不想欠你的,可現在欠得越來越多,都還不了了。”祁連寶道,臉側向的仇笛,有點不好意思了。

    “欠個毛啊,沒你的成全,我那有今天。”仇笛道。

    “我爹說了,做人不能忘本……所以,我就來了。”祁連寶道。

    “告訴我是驚訝,還是失望?你不會是以為我混黑澀會的,還帶了一幫二勞分子來吧?”仇笛問,啞然失笑了。

    “要是失望,我就不見你了……還真驚訝啊,好歹都一小老闆了,就過著這生活?而且連三兒也斷了條胳膊……一眨眼就物是人非了。”祁連寶道,這個粗人,幾年牢獄學會深沉了。

    “咱們其實同一類人,都曾經相信富貴險中求,往往到頭才會發現,我們的能力太有限了,要付出的代價,我們自己都可能承受不起。”仇笛道。

    “你指三兒?我聽三兒說那事了,幹得夠險。”祁連寶道。

    “一部分,還有很多,比如你也殘了個兄弟,眼睜睜地看著他倒下的……還有監獄裡不見天日的熬著,那都是代價……看得出,你也和我一樣,膽子在變小。”仇笛道。

    “對,人扛不過命。”祁連寶道。

    “可不管什麼命,也得扛著啊。”仇笛道,聲音低沉,像有心事,祁連寶聽出來,他怔怔看著躺下的仇笛,仇笛瞥了眼,卻像疲憊地道著:“睡吧,寶哥……你來了正好,這個倉庫就交給你了,別嫌工資少啊,有什麼困難告訴我,咱們一起解決……以後別說誰欠誰的,咱們從頭開始啊。”

    似乎有點不講人情了,不過似乎又是情義很重,祁連寶的心裡一點也沒輕鬆,反而覺得欠得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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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5 11:15:1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天下無諜 第13章 替人愁心事多煩憂

    一處陰暗的地下室,電腦螢幕上,倒映著幾張表情各異的臉。

    老膘在施展入侵*,全神貫注,餘下幾人等著結果,崔宵天在翻看著那組非法程式的下栽記錄,已經破千了,把他大屏手機上的記錄給仇笛看了看,兩人相視一笑,用老膘的話講這叫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而授之以漁,更不如教會人偷魚,現在從進入各專業監控商店的產品銷量來看,“偷魚”的,正在越來越多哦。

    “這個郎月姿,或者叫律什麼的,你為什麼不當時約她?”耿寶磊悄聲道。

    “我說不清是巧合,還是刻意碰到啊。”仇笛道,畢竟當過商諜,對方意圖是什麼,恐怕只有她本人清楚。

    耿寶磊搖搖頭道著:“估計是你多慮了,那天晚上,你們是隨機被物流老陳請走的,我覺得是巧合。”

    “就即便是巧合,這個巧合我覺得她應該躲開啊。”仇笛道,和崔宵天、耿寶磊分析著:“隱姓埋名,還藏在京城,已經抽身出去了,以前認識的人,肯定是能躲就躲啊。”

    “應該是這樣,老謝狠撈了一把,想知道他下落的人不少。”崔宵天道。

    “要是律曼莎也被老謝涮了呢?”耿寶磊問。

    “就涮了,她到手的也應該不少,如果想重新開始生活,應該不會認我。”仇笛道。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就是奶疼蚌癢想找個男人呢。”耿寶磊道。

    “滾!”仇笛直接道。

    耿寶磊笑了,他的意見被忽視了,看看崔宵天時,崔宵天也計無所出,他猶豫道著:“應該是巧合吧,咱們一直就是明處,如果誰要針對咱們,那確實不會相認,會悄無聲息地下手。”

    “是這個理,可我總覺得,咱們的安生日子要被打破了。”仇笛嚴肅地道,有一種危險的預感,卻不知道預感來自何方。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兩年多年的奪富之戰成就了諸人,但也埋下了無法消除的隱患,誰可能保證,自己這麼做不會有疏漏,誰又能保證,你不被別人掂記著


乘性而來。

    “出來……了!”老膘突然喊了一聲。

    三人看去,螢幕上,顯示出了員警的戶籍管理介面,耿寶磊愕然道著:“你大爺的,老膘,你遲早得上員警的黑名單。”

    崔宵天笑著解釋著,這個並不難,員警專用的nsa連接內網軟體,只要侵入某個派出所的某台電腦,進入專用系統就容易多了,老膘也說了:“別覺得太神秘啊,員警裡,電腦盲不比流氓少,他們自己不小心,賴我們什麼事?仇笛……查誰?”

    “律曼莎……律曼萍……還有這個朝內大街的地址……電話號碼是138……全部要,所有相關資訊……”仇笛一一道著,憑著記憶道出來那天晚上掃過一眼的名片。

    在這個社會環境裡生活,那你就逃不出無所不在的網,戶籍資料很快查出來了,根據企業代碼查到了開戶行,根據開戶行,又追到了關聯帳戶,直到需要更進一步的授信之後才把老膘擋在銀行之外,他一攤手道著:“只能查到這麼多了……進帳戶就難了,而且容易被人盯上。”

    “這就足夠了……”仇笛仔細看著,卻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來。

    律曼莎,32歲,資料顯示京城本地人,在京城一直有固定居所,有數次短期從業記錄,照片是十年前的清純樣子,絕對就是如假包換的“郎月姿”,或者“律曼萍”。

    可明顯不對路啊,仇笛看不懂,一揮手指問著:“宵天,你看呢?”

    “問我啊,他能知道?”老膘搶著道。

    “直接問你,你又賣關子,還是問別人直接讓你搶……這有什麼玄機,看似無懈可擊,可明顯和咱們接觸的不一樣啊。”仇笛道。

    “你仔細看一下就明白了,這個三四環交界處的居所……我告訴在哪兒?”老膘查著電子地圖,很快一顯,仇笛愕了下:“拆遷了已經?”

    “再查從業記錄,你看結果。”老膘反查著,從企業名稱開始,所有顯示律曼莎工作過的大小公司一律顯示:已註銷!

    “哦喲,這女的確實不簡單啊。”耿寶磊驚訝了。

    “是不簡單,都是無法順查的資訊,淹沒在2000萬人口的大城市,還真是個無可替代的隱身方式。”崔宵天道。

    仇笛猶豫了一下,看到老膘偷笑,他問著:“膘啊,他們是不是說傻話了。”

    “對頭,兩個傻x!”老膘指著螢幕問著:“明知道是假的,怎麼進入按年限記錄的戶籍裡;偏偏上班的都是註銷的公司,她又是怎麼找到這種記錄的,找到也罷,又怎麼進到個人履歷的?還是很多年前人才市場的履歷……要以仇笛講,她如果是哈曼商務招聘過的,那我應該查到記錄,遺憾的是,沒有……哈曼留存的原始記錄可能被謝紀鋒銷毀,可總不至於人才市場的資料庫裡,也會按她的意思編造適合現在這個身份的履歷吧?”

    “你的意思……”崔宵天重視了。

    “要不是知道她和老謝一夥,我都認為她是官方的人,就即便不是官方的人,也有這種人替她辦事,沒有那個駭客敢幫她去篡改員警的資料庫。”老膘道。

    老膘要是不改,那肯定就沒有其他敢了,那不是作死,那是直接死定了

新紅樓之賈涓。聽得這話,讓大夥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這個商諜,難道傍上了大樹?

    “查查她的手機號在什麼地方。”仇笛道。

    老膘調試著軟體,不一會兒,他驚訝地怪叫:“我日,在哈曼公司附近……應該在那間咖啡館。”

    耿寶磊和崔宵天相視一愕,然後齊齊笑了。

    不難理解,律曼莎既然混過哈曼,那出現在那裡,應該只有一件事:在查仇笛!

    ……………………………………

    ……………………………………

    猜得很正確,律曼莎幾天心思遊移不定,最終還是想辦法來解開心裡的謎團了,所用的辦法,當然還脫不了她的行為習慣。

    錢嘛,花錢賣消息。

    這一摞錢遞給呂天姿手裡的時候,律曼莎看到了這位老女人眼中閃過的貪婪。她知道這個人,謝紀鋒倚重的左膀右臂,很多涉及司法機構的事,都是她處理的。這種人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但並不妨礙她喜歡找這類人辦事。

    呂天姿厚手摸了把鈔票,笑了笑道著:“這位女士啊,您還沒說什麼事呢,再說錢不是這樣給的,我們畢竟掛名在公司裡……對了,您剛才說一位元老客戶介紹的,我有幸知道這位好人是誰嗎?”

    “是誰,很重要麼?”律曼莎笑笑,示意的那摞錢。

    “對,不重要……但也不是什麼錢都可以拿。”呂天姿把錢放下了,這個奇怪的客戶聯繫到她,還非要私聊,不得不讓她懷疑是某種不可告人的委託,比如跟蹤出軌丈夫,查找老公的小三啦等等。

    果不其然,律曼莎道:“很簡單,查一個人。”

    “誰?什麼事?有無刑事如民事案件糾葛,如果是委託的話,我必須搞清楚。”呂天姿道。

    “說不定,這個委託您現在就可以完成。”律曼莎拔弄著手機,亮出來了照片,然後呂天姿凸眼失色,律曼莎笑道:“看來您認識了,他叫仇笛。”

    “你想知道什麼?”呂天姿警惕地問。

    “也很簡單,他在什麼地方?現在做什麼?手機號碼多少?有沒有女朋友之類的。”律曼莎笑吟吟地道,她總覺得哪兒不對勁,意料中仇笛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這麼簡單啊,呂天姿笑了,出聲問著:“那你,究竟是他什麼人?肯花一萬塊錢,買這麼點不值錢的消息。”

    “朋友……一面之交那種朋友。”律曼莎曖昧的笑容道。

    “不會是……”老呂眼中燃燒著熊熊的八卦之火,這一身清涼夏裝,膚白胸挺的女人來打聽一個男人,聯想到什麼太容易了。

    律曼莎笑著道:“您要覺得一夜情,也未必不是沒有那種可能……這是我們的私事,我是說,我和您之間,不會有人知道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老呂把錢一塞,直接道著:“問什麼,你詳細點?”

    “他在哪兒?”

    “這段時間應該在給dtm搞安防監控,挺忙的柳卿的網王攻略遊戲。”

    “他現在專業搞這個?”

    “差不多……哈曼商務安全,就包括這一塊。”

    “那他住哪兒?”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仇董和他那幫朋友神出鬼沒的?”

    “等等……你說什麼,仇董?”

    “對呀,別看我們公司小,可是個股份制的,他是入股方之一,還有兩個來頭更大的,一個是盛華食品,一個就是dtm……我們的合作夥伴裡,還包括南方瞳明科技,你要炒股就知道,瞳明科技是光學行業裡的龍頭……這位女士,你….怎麼了?”

    突然間,呂天姿發現律女士歪著頭,端著的咖啡也傾斜了,斜斜地往腿上流,一燙省悟了,手忙腳亂地擦著,從這個失態中驚省,律曼莎不好意思地道著:“對不起,我走神了。”

    “還想知道什麼?”呂天姿八卦地道。

    “我回頭打電話問您吧。”律曼莎慌亂地道。

    “對了,仇董是單身啊,好像還沒有女朋友……我覺得你們倆,挺合適的,郎才女貌一對一雙的,您應該直接去找他……哎對了,我給你個電話,您應該瞭解他吧,他人挺好的,公司掃樓阿姨都能和她嘻嘻哈哈聊半天……哎。”呂天姿說著,可不料律曼莎拿著她寫的電話就匆匆走了,讓她驚訝了下,不過很快又呵呵笑了。

    這錢,掙得還真容易,她看看包裡,抽了一張扔咖啡桌上,樂滋滋地走了。

    律曼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急步走的,駕著車出了好遠才停到路邊,然後消化著驚訝,她回味著那晚上的巧遇,現在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是她曾經見識過的從容和自信依舊還在,那怕衣衫襤縷也遮不住那種讓人欽服的氣質。

    “這個壞種……騙得我好慘!”

    她喃喃道著,知道真相沒有興奮,而是一種讓她很鬱悶,很生氣的心情,她甚至馬上就有打電話質問的想法,不過手摩娑著,又沒敢拔那個號碼。

    對呀,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是自己想當然了。其實給人家塞錢,還真有點傲意,有點可憐的意思,誰可知道,人家就那麼靜靜地看著表演,然後再不客氣地潑上你一瓢涼水,讓你的優越感在一刹那蕩然無存。

    她認真地存下了這個號碼,緊緊地握著手機,思緒不可遏制地回到了兩年前,她記得,那個風寒黃昏的長街,在下意識抱著他,在下意識地輕吻時,那種溫暖而安全的感覺,讓她很多年都沒有忘卻,那是經歷了若干涼薄的歲月後,最溫馨的一個瞬間。

    可錯過了,錯過了……她心裡喃喃地道著,即便兩人從未發生過什麼,也讓她覺得一股子失落和懊悔襲來,卻又說不清,所悔何事?

    這時候,電話響了,是個外地來電,一看來自長安,她慌忙接起來,然後聽到了哽咽的聲音再喊,曼莎姐!

    “婉寧!?怎麼了……你怎麼了?什麼,你別哭,慢慢告訴我怎麼回事……好,你別急,那兒也別去,等著我啊……”

    律曼莎放下電話,踩著油門,直飆上了機場高速,電話裡,一直有聯繫的莊婉寧哭訴著家裡遭劫了,她差點都見不著曼莎姐了,這個莫名其妙發生的事讓她的心懸起來了,不假思索,直奔機場……

    …………………………………

    …………………………………

    ……事發于昨晚十時左右,受害人莊婉甯回家時,在樓道裡被嫌疑人挾持,後打開房門後就失去了知覺,經鑒定,是被已醚類化學物致昏迷,沒有性侵跡像……淩晨四時接警後趕赴現場勘察,發現其家中櫃、箱、床都被翻動過,家裡少量現金及兩件首飾丟失……據屬地派出所判斷,應該是入室搶劫……

    董淳潔扶扶老花鏡,字斟句酌地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長安國安局發來的資訊,牽涉間諜案,莊婉寧一直就在重點關注的名單上,一方面出於防範,更多時候是出於保護呆籽不發芽(妖怪文)。

    不過還是疏漏了,誰可能想到,已經過去兩年的時間了,還出這樣的事,她的前男友馬博已經被判處死緩,而且他的落網和這位女教師並無多大關聯,她的居住監視已經撤防一年多了。

    “老陳你看呢?”董淳潔問。

    他坐的就是陳傲的位置,是老陳通知他和費明來的,聽得此言,陳傲翻著白眼道著:“這該是我問你的話,最瞭解當年案情的應該是你。”

    “胡扯,最瞭解案情的,現在都進去了……主犯都被你放了。”董淳潔道。

    費明咬著牙憋著笑,這一對冤家爭吵不斷,誰也沒給過誰好臉色,這不,陳傲反問著:“放田上介平是上級的意思,也徵求過你的意見,你同意了啊。”

    “你們都舉手,我敢不舉麼?”董淳潔道。

    又給嗆回去了,這個田上介平是老董冒著死亡危險釣出來的,對於沒有將其處以極刑恐怕老董一直耿耿與懷,唯一的安慰的是,換回了三位陷身國外的同志。

    “你說說……我懶得徵求他。”陳傲點費明瞭,費明愣著道:“我半路挨了一槍,什麼也不知道了啊?”

    “那案情你總知道吧?現在徵求誰去,提的提、走的走、關的關。”陳傲煩燥地道。

    “興許……就是樁普通刑事案件吧?”費明撓撓額頭道。

    “不是。”老董道。

    “那你覺得是什麼?為什麼就不能是?”陳傲反問著。

    “呵呵,坐辦公室都把你坐傻了……我問你,你要偷搶東西,是去偷領導住處和辦公室呢?還是去偷單身宿舍的?”董淳潔問。

    “當然偷領導辦公室啊……嘖嘖,這什麼跟什麼啊。”陳傲被自己說笑了。

    “小費,這話給他錄下來,哈哈……你沒偷過都知道去那兒,難道那些實踐經驗豐富的,去偷搶單身樓?”董淳潔放著照片,普通的樓,普通的房間,四五十平,不過幾架書,幾個箱子而已。

    一句就說服陳傲了,陳傲故意難為著:“那要是個初入行的小賊呢?他的膽子也就夠搶單身女人……或者這件事本身就是個巧合,也有合理性啊。”

    “這個問題比剛才那個還蠢……你見過莊婉寧嗎?”董淳潔問黑籃-世界第一癡漢養成手劄。

    “見過。”陳傲道。

    “這不就得了,那麼水靈一大姑娘,都給迷昏了,還什麼事都沒發生……就翻走一千多塊錢,兩件首飾,也不值多少錢?昏迷了六個小時啊……你覺得合理嗎?”董淳潔問,把陳傲問住了。

    其實陳傲真不想事事往間諜的活動方面想的,但被老董這麼一講,又覺得疑點無限增加了,他反問著:“可為什麼啊?這個間諜網早被我們查得一清二楚了,馬博向境外出售情報鐵案如山了……至於為這個不相干的人,再驚動我們,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我們會關注這種人。”

    “看這樣,好像在找什麼東西啊,可莊婉寧會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動手?”董淳潔道。

    “看來還得審審馬博……這些間諜啊,你都不知道能從他們身上挖出多少線索來。”陳傲道著,說幹就幹,拿起電話接通長安國安局,下著複查的命令,剛放下電話,老董和費明已經起身走了,他喊了句:“嗨,這就走?”

    “你要請吃飯,那我們就不走了。”老董沒好氣地道。

    陳傲一擺手道:“得了,你還是走吧,不送了啊。”

    “甭客氣,不想看見我,就別叫我。”老董呵呵笑著,給他關上了門,關了老陳一臉鬱悶。

    費明和董淳潔相隨著下樓,走了好遠費明才小心翼翼問著:“董局,我怎麼看您是故意給陳處長添堵呢?”

    “我志大才疏,這個都知道;他器狹量小,還不想讓人知道……呵呵,我得積極揭開他醜陋的一面,省得他老覺得自己了不得。”董淳潔道,一臉小人作態。

    不過讓費明很喜歡,他小聲道著:“沒人說您志大才疏啊,下面說起來,說您是這個,敢真刀真槍上的領導,那才讓人服氣。”

    老董眼前,豎了個大拇指,他翻了一眼,微笑著心情似乎大好,直道著:“越來越會拍領導馬屁……想要什麼獎勵?”

    “不要,什麼都不要,真心的。”費明嚴肅道。

    “好,吃飯去……今兒中午,領導帶你*一回,大餐隨你點。”董淳潔笑著道,背著手,氣宇軒昂地上車,司機開著車,車行方動,老董摸著電話,這一次卻是給仇笛打的,口氣很隨便,直道著:“仇老闆……哦,還記得我啊,今兒中午有頓飯,你得來……沒事沒事,真沒什麼事,這不局裡招待費全砍了,得有人埋單不是?你少哭窮,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監控啊,趕緊來,說不定我還給你找點生意,你得給我回扣呢……”

    很隨便,非常隨便地在車裡胡扯,扣了電話,老董高興地道:“瞧瞧,飯票馬上就來了。”

    “哎呀,還是領導英明。”費明也促狹地道,有關於宰仇老闆幾頓,都沒意見。

    “呵呵,其實是他英明啊,要是當年真進了國安,恐怕現在也和你一樣,捂著點死工資摳屁股吮指頭………這臭小子,想得遠,也看得遠啊。”董淳潔讚歎了句,那讚歎一點都不像開玩笑,是嚴肅無比的口吻。

    費明一直覺得有事,老董可有些時候沒像這樣無節操的扯蛋了,以他的瞭解,只要這種嘻皮笑臉的表情一出現,就要出事了,可他偏偏看不出來,能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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