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十三郎]從末日歸來(全文完)

蔡仲子

第一百六十九章 ，還有什麼？

    羅通並沒有急著立刻動手，這個祭壇的周圍應該有著製造惡之環的另一個惡魔，但是他沒有看見。

    真正的目標是那個惡魔，這是他看見惡之環時的想法。

    一隻嚎叫魔的投影最終無法掀起大的波浪，但是一個可以跨越時間概念的惡之環卻有可能讓人類瞬間陷入更為危險的境地。

    杜曉曉輕輕一躍，就從地上跳到了羅通的身邊，她有些厭惡的看著嚎叫魔，輕輕的拽了拽羅通的衣服，似乎想要知道為什麼羅通沒有動手。

    羅通指了一下惡之環，說：「那是更重要的。」

    杜曉曉微微點頭，同樣左右看了看。

    他們在哪裡？沒有人知道。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只有這一個孤零零的高台，除此之外，一切都不存在。

    那個製造惡之環的惡魔應該就在惡之環的附近，但是卻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靈能對惡之環進行擾動，應該已經引起了製造惡之環的惡魔注意。在末世，人們學會了對抗惡之環，而惡魔們顯然也熟悉了這種對抗。這個時候，那隻製造惡之環的惡魔應該已經躲了起來，問題在於，它為什麼沒有強行切斷惡之環。

    在末世的時候，並不是每一次對惡之環溯源都會成功，人類有相當多的靈能者同樣死於狡猾的惡魔之手。它們開啟惡之環，投影一個低級的惡魔，然後引誘人類靈能者進入，接著突然切斷惡之環，讓處於其中的人類靈能者直接落入空間障壁之中粉身碎骨。

    羅通剛才進入這個惡之環用了幾分鐘的時間，足以讓那隻製造惡之環的惡魔切斷惡之環的魔能供應。雖然那樣一來，這只惡魔會受到極大的傷害。而嚎叫魔必死無疑，但是總好過被通過惡之環而來的人類一網打盡。

    祭壇的下方發出嘩啦啦的聲音，那是楊秋武，他已經習慣了魔能的壓力。雖然沒有靈能改造身體，讓他如同羅通他們一樣輕盈，但是多年的訓練讓他至少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中正常的行動。

    這個祭壇是由大量的骨骸隨便的堆積而成。惡魔的審美觀點，如果它們有審美觀點的話，和人類截然不同。雖然被稱為祭壇，但是看起來更像是一堆隨意搭砌的骨頭堆，顱骨和脛骨毫無區別的堆積在一起，雜亂無章。這樣的祭壇倒不如說是一個墳塋，記錄著惡魔的纍纍暴行。

    十幾秒後，楊秋武終於站到了和羅通同樣的高度，仰頭看著那隻巨大的嚎叫魔。

    在更近的距離上看著這只嚎叫魔。讓楊秋武也是倒吸一口涼氣。他扭頭問羅通：「你們戰鬥的對象就是這些傢伙？」

    羅通點頭，說：「還有比這些傢伙更可怕的存在。」

    他沒有繼續解釋下去，關於末世，想要講還有很多東西，但是現在沒有那個時間。

    薛梅語站在祭壇的下方，抬頭看著羅通他們，眼前的景象讓她幾乎無法呼吸，那些骷髏沒有任何表情。但是空洞的眼眶似乎在無聲的痛哭。每一根骨頭上的纍纍傷痕都證明著這些人類在生前遭遇了多麼巨大的痛苦。這一切讓薛梅語感到無法繼續站立，她的身體微微搖晃著。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這就是真實的夢境啊，這就是她的母親，連同她一起想方設法想要避免的末日啊。而現在，這個末日就在她的眼前呈現，而她的母親為此做出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毫無意義。

    羅通感應到了薛梅語的變化。他低頭看了薛梅語一眼，低聲說：「不要讓自己的情緒過於低落，那會產生更多的負面情緒，成為惡魔的靶子。」

    薛梅語擦拭了臉上的淚水，哽嚥著問：「那要我怎樣？笑出來？」

    羅通安靜片刻。伸手對著杜曉曉說：「給我。」

    杜曉曉將背包打開，取出那個木盒。

    今天原本是舞會，羅通無法如以往一樣繼續背著他的背包，這些東西只能讓並不引人矚目的杜曉曉來拿著。

    翻開木盒，羅通取出松木劍，晃動了兩下，對薛梅語說：「不用笑出來，只要報仇就夠了。」

    一邊說，他一邊驟然回身，一把將松木劍用力刺入嚎叫魔的腿上。

    普通的武器對於嚎叫魔這個等級的惡魔來說毫無作用，但是這把被加持過得松木劍沒有任何問題，甚至不需要羅通浸潤靈能，就輕易的切開嚎叫魔的魔能防禦以及表面肌膚，深深的扎入其中。

    當初璇覺老和尚用這把大日月淨土慧劍四處征討惡魔，那個串珠上六顆伯爵級別的魔核就是這把慧劍的斬殺成果，對上一個子爵嚎叫魔，當真如砍菜切瓜一樣爽利。隨著羅通刺入，然後轉動劍柄，最終用力往下一拉，這只嚎叫魔的右側腿部轉眼間被切開了一條深深的豁口。

    即使在昏迷狀態，如此巨大的痛苦依舊讓嚎叫魔發出一聲吼叫，這個聲音在空曠荒蕪的環境中向著四面八方迅速擴散。

    杜曉曉再次輕輕的扯了一下羅通的衣服，輕聲問：「不找那個惡魔了嗎？」

    羅通微微搖頭，說：「它就在附近觀察著我們，繼續找它沒什麼作用。先把這個嚎叫魔解決了再說。」

    說完，他把手中的松木劍往下一丟，對著薛梅語說：「你來吧，它讓人類痛苦，你也要讓它百倍痛苦償還。」

    楊秋武看到這裡，正要提醒一聲，忽然覺得周圍空氣壓力驟然加大，接著從白骨堆中突然探出一隻長長地手臂，用力抓向那隻松木劍。

    與此同時，羅通猛然抽出弒皇，丟給杜曉曉，手中靈能彈接連激發，將整個白骨堆完全打散。轉眼間，一個黑黢黢的身影展現出來。不等被人看清，杜曉曉已經驟然撲上，身上靈能全數激發，猶如璀璨的流星，轟然撞擊到了這個潛藏的惡魔身上。

    與此同時，薛梅語不知道什麼時候取出兩把手槍，對著那隻手臂連連開火，精準程度甚至讓楊秋武都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蔡仲子

第一百七十章 ，你無我有

    惡魔遠比外表看起來更為狡猾，不過對付惡魔多了，人類的經驗也會佔據上風。

    那隻潛伏起來的惡魔看見一群等級過低的人類跨過惡之環會有什麼反應？

    既然它已經潛伏，就說明它需要仔細觀察事態變化，並以此做出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等級過低的人類，卻知道惡之環，這只惡魔的會做出怎樣的判斷，羅通已經可以猜出來。

    要麼這些人類之後還有更為強大的靈能者存在，就如同惡之環可以成為惡魔的誘餌一樣，這些低等級的人類同樣也可以成為人類的誘餌，只要那隻惡魔動手，說不定就會立刻被更為強大的靈能者一舉擊殺。

    這是一種判斷，另外一種判斷則是，這些人類有著足以對更為高級惡魔造成傷害的武器或是裝備，所以才會如此有恃無恐。如果惡魔動手，說不定自己也要深陷其中。

    正因為羅通已經猜到了惡魔的判斷，所以才突然使用松木劍對嚎叫魔發動攻擊。他故意在那隻潛藏的惡魔面前製造這個景象，就是要讓那隻惡魔落實自己的判斷。

    人類擁有可以傷害高級惡魔的武器，那麼就把這個武器毀掉或者奪走。

    這只惡魔必然會因為羅通的這個圈套而如此行動，當羅通丟下那把松木劍的時候，潛藏的惡魔自然不會浪費這個機會，驟然出動向著松木劍探出手臂。就算無法將這把武器奪走或是摧毀，至少也要把這把武器遠遠擊飛，在這些低等級人類重新取回這把武器之前，殺死他們。

    那隻惡魔忠實的按照羅通的設計行動，宛如羅通指揮的傀儡。而現在，當它開始行動。就立刻成為了人類的靶子。

    「轟轟轟」的槍聲讓楊秋武都感到驚訝萬分，他不知道薛梅語在此之前究竟如何得到的槍支，如何將槍支帶過海關，帶上飛機。更不知道薛梅語在此之前究竟是怎樣隱藏這兩把槍支，在他們彼此「袒」誠相對時，是為什麼都沒有被他發覺。

    羅通顧不上幫助薛梅語解答這個問題。那兩把手槍來自童山，那是特別偵緝處之前對羅通行動的默認和獎勵。被他裝入木盒帶到了德國，在今天早上悄然交給了薛梅語。沒想到現在突然發揮了大作用。

    這兩把手槍經過特別偵緝處的特別改良，裝彈量更大，而且配發有特別的子彈。每一枚子彈上都陰刻有道門的云篆或是佛門的梵文，這些文字比起外界的文字更為精粹，雖然沒有靈能力量，但是對惡魔的肌體可以造成相當可怕的傷害。

    那個在地面上發出痛苦嘶叫的惡魔用力揮動身上的肢體，這是一隻看起來如同蜘蛛一樣的可怕存在。事實上，它確實被命名為蜘蛛魔。當它支撐起自己身體時，至少有五米以上高度，肥碩的身體被八條肢體高高的撐起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個移動的瞭望塔。

    這些蜘蛛魔的戰鬥力遠沒有它們對魔能研究來的恐怖，就像是人類有大量的科學家專門研究靈能應用一樣，蜘蛛魔屬於惡魔中專精與魔能研究的那個群體，幾乎所有魔能上的技術突破都和這些蜘蛛魔有關。它們也是惡魔中能夠以子爵等級施展出惡之環的唯一種類。

    只不過現在這只蜘蛛魔的魔能已經在維持惡之環的過程中消耗大半。實力也因此大受影響。更重要的是，薛梅語手中不斷開火的槍支。不停地打斷著這只子爵惡魔的任何一個魔能使用企圖。這些子彈的衝擊力過大，上面陰刻的文字在空中發出特別的尖嘯，猶如有人吟唱這些文字一樣。在這樣的特殊加持下，子彈能夠輕易的鑽透蜘蛛魔相對並不濃重的魔能防護，打擊在它的身體表面。雖然無法更進一步，但是每一次子彈在蜘蛛魔肢幹上爆發開來。都會讓惡魔的魔能產生巨大的動盪。從而使它想要凝聚魔能釋放能力一次次被打斷。

    無論是默發或是其他的能力，都無法在這樣可怕的魔能干擾中釋放。羅通的一次無心之舉，讓整個小隊獲得了最為寶貴的機會。

    要知道，蜘蛛魔專門研究魔能使用，幾乎所有惡魔的魔能使用方式。都會被這些蜘蛛魔使用。即使等級不夠，秒殺羅通他們也綽綽有餘。

    而薛梅語的開火，讓蜘蛛魔最為擅長的行動被封鎖。巨大的魔能波動，甚至讓這只蜘蛛魔無法從地面上站立起來。

    時間不長，對於杜曉曉已經足夠。她的靈魂空間等級遠超羅通，靈能精粹程度也比羅通高了很多，弒皇被她握在手中，所爆發出來的威力更是不可想像。

    只是凌空撲擊的那一下，就將這把弒皇深深的扎入到蜘蛛魔的背上。濃黑的液體驟然從惡魔身上猶如噴泉一樣噴濺而出，向著四面八方擴散。就連那個惡之環，也為此劇烈動盪起來。

    「刺它左眼！」

    羅通丟給楊秋武兩個彈夾，一邊吩咐著杜曉曉，一邊搶身上去，一記帶著極大靈能衝擊力的重拳用力轟擊在蜘蛛魔那隻企圖抓住松木劍的肢體上。

    蜘蛛魔的脆弱在近戰上顯露無疑，只是這一下，就連楊秋武都能聽見清脆的骨折聲。不等他說些什麼，薛梅語已經將手中打空子彈的手槍拋了過來，接著就地一滾，伸手向著地面上那把松木劍抓去。

    楊秋武林紅接住雙槍，幾乎在瞬間就已經換好了彈夾，這一次，他沒有僅僅對著蜘蛛魔發動攻擊，而是將雙槍對準兩個方向，接連開火。

    那只在祭壇上已經因為痛苦而微微清醒的嚎叫魔正準備發動發動攻擊，就已經被楊秋武重新釘了回去。相對於薛梅語，楊秋武的開火並沒有那麼精準，但是他的開火卻更有針對性，也更具備節奏感，幾發子彈就將祭壇上的嚎叫魔打得風雨飄搖，四處晃動。

    「還有十五秒！」

    楊秋武大吼。

    杜曉曉跳了一步，在動盪不休的蜘蛛魔身體上衝了幾步，對著蜘蛛魔左眼用力刺下。與此同時，薛梅語已經沖了回來，反手一劍，將蜘蛛魔的骨折的那條肢體用力砍斷。

蔡仲子

第一百七十一章 ，偶然的必然

    在前往德國之前，羅通曾經在韓璐多次教過杜曉曉，關於惡魔的魔核體驗，以及確切的殺傷方法。在戰鬥中，究竟怎樣才能更為有效直接的找到對手魔核，同時實施最大的傷害，這些知識對杜曉曉來說已經非常熟悉，只是少了實踐的機會。

    正因為如此，在杜曉曉剛剛刺入弒皇的一瞬間，就立刻意識到魔核並不在她攻擊的地方。

    沒有絲毫遲疑，杜曉曉已經放聲大叫：「這裡不是！」

    話音剛落，抽出空的蜘蛛魔已經驟然翻動身體，站立起來。轉眼間已經接近兩層樓高下，就連祭壇和祭壇上的嚎叫魔都被這只蜘蛛魔掀翻在地。與此同時，杜曉曉再也控制不住平衡，帶著弒皇從蜘蛛魔的頭部翻了下去。

    人類的心臟也可能錯位，對於惡魔來說，魔核發生位置突變更是比比皆是。如果在以往，羅通根本不會給蜘蛛魔反應的機會，但是杜曉曉經驗不足，沒有做好下一步的考慮，就被掀落下來。不僅如此，蜘蛛魔顯然對杜曉曉更為憎惡，小女孩還在空中，一道粗大的魔能衝擊波已經驟然對著杜曉曉噴發而去。

    薛梅語看在眼中，整個身體都木裡當場，簡直不敢繼續看下去。

    相對而言，倒是羅通反應更為及時。他從地上高高躍起，凌空抱住了杜曉曉。在那瞬間，魔能衝擊波已經重重的轟在了他們兩人的身上。

    楊秋武的眼角餘光看到這裡，也忍不住驚呼一聲。

    羅通和杜曉曉在下一秒，猶如被重錘凌空擊打一樣，重重的落在地上。不過讓薛梅語感到又驚又喜的是，羅通和杜曉曉似乎也僅僅只是受到了嚴重的物理衝擊，羅通口噴鮮血。杜曉曉也顯得萎靡不振，但是兩人全沒有其他傷害。

    不僅如此，那隻蜘蛛魔在半空中猛然搖晃，接著再次轟然落下。

    杜曉曉手腕上串珠閃亮，之前羅通曾經用這個串珠重創過當時高他兩級的亨得利。而現在，蜘蛛魔的魔能攻擊已經無法被完全遮蔽。但是因此產生的靈能反彈更是可怕。只是一下，蓄積在串珠手中的靈能全部爆發，猶如十七八個杜曉曉在一瞬間同時爆發出最大靈能攻擊一樣。如此猛烈的衝擊根本不是實力已經大打折扣的蜘蛛魔所能承受，轉眼間剛剛站起來的身體就這樣轟然倒下。

    薛梅語驚喜之餘沒有一旦遲疑，雖然從來沒有和羅通他們進行過戰鬥配合，但是薛梅語有種天生的感應能力，能夠迅速分析得到戰場上的所有局面變化。因此完全不需要羅通囉嗦半句，薛梅語手中的松木劍就已經再次刺入蜘蛛魔的身體裡。

    羅通掙扎站起，那邊楊秋武手中的子彈已經傾瀉一空。滾落在地面上的嚎叫魔差不多完全清醒，對著羅通他們就要衝上來。

    就在此時，羅通忽然感覺到手中盒子劇烈顫動不休，愣了一下，剛剛翻開盒子，一股巨大的力量驟然從福紋鎖中傳來。被松木劍詞中的蜘蛛魔在原地閃爍幾下，就此消失不見。跟著羅通覺得手中盒子一沉，尤其是福紋鎖。更是沉重像是要從盒子上脫落下來。

    沒有片刻遲疑，羅通大喊：「走！」

    說完。又丟給楊秋武最後兩個彈匣，當先抱著杜曉曉，沒有任何謙讓的衝向惡之環。

    兩種重要的能力全部在投影那邊沒有收回，嚎叫魔只能對著羅通他們硬衝上來。那邊楊秋武已經換好彈匣，一邊向著惡之環後退，一邊對著嚎叫魔正在不斷震動的翅膀不斷開火。

    被這樣的武器壓制。加上大量魔能進行投影，最終讓此時的嚎叫魔前進速度受到很大影響，只能空自發出尖銳的嚎叫。不僅如此，由於與它的投影強行割裂。因此嚎叫魔的身上開始不斷蒸騰起大量的黑煙，那表明這只嚎叫魔已經活不了多久。只是它還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羅通首先衝入惡之環，跟在後面的是薛梅語，等薛梅語完全進入惡之環，回手一抓，正好抓住楊秋武的肩膀，單手用力，直接將楊秋武拖了進來。

    「你還真是女漢子。」

    楊秋武在進入惡之環的瞬間把最後一顆子彈賜予了已經追上來的嚎叫魔，跟著跌跌撞撞的向著黑暗深處奔去。

    嚎叫魔的一隻長長的前肢驟然探入惡之環中，用力勾住了什麼。不過下一秒，它只覺得手中一輕，等它收回前肢，只看見一片人類的衣服碎片。

    與此同時，這只嚎叫魔也看見了自己身上到處蒸騰而起的黑煙，恐懼和絕望讓它對著天空發出一生最為慘烈的嚎叫。伴隨著這聲嚎叫，惡之環一個閃爍間，驟然消失不見。

    羅通在惡之環中急速奔跑，那把福紋鎖能夠封印一個怪物，但是羅通一直不知道怎麼啟動。現在差不多有些瞭解，需要松木劍刺中對方，並且造成明顯的傷害。除此之外，應該還有一些其他的約束條件，只是現在已經顧不上考慮太多，先逃出來最重要。

    杜曉曉在羅通的肩膀上慢慢甦醒，手指悄然揮動，一道光芒從她的手中迸發，驟然照亮了整個黑暗空間。

    這是一個不知道上下左右具體方位的狹長通道，除此之外，羅通沒有任何感受。

    杜曉曉手中的光芒猶如水銀瀉地一樣迅速滲透進這個通道的各個地方，那些看上去就要崩潰消散的邊緣重新變得清晰堅硬起來。

    不用考察，羅通已經忽然明白了什麼，他扭頭看著杜曉曉，問：「你已經掌握了惡之環？」

    杜曉曉勉強一笑，蒼白沒有血色的嘴唇翕動著說：「我剛才看到了，所以就學會了。」

    杜曉曉看到什麼，羅通並不清楚，但是杜曉曉轉眼間已經學會了末世那些科學家和靈能大師無法掌握的惡之環技術，這才是最重要的。

    「你真是太棒了，曉曉，你是最棒的！」

    羅通甚至在這個通道中大吼一聲，以此來表達他內心的興奮和愉悅。

蔡仲子

第一百七十二章 ，匯聚的時間

    徐珊珊見到羅通的時候，雙方都吃了一驚。

    對於幾分鐘內，彼此居然變得這麼狼狽，兩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至於那些狼狽背後的生死一線，已經被兩個人主動忽略。

    只要還在這裡，彼此看著，那就夠了。

    羅通把杜曉曉交給徐珊珊抱著，伸手摟過還在大吃大嚼，顧不上擦去身上嘴角血跡的薛少勇。再看看身邊那些活著的人們，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重新看了一眼劉子榮，羅通說：「這不是你的錯，這些對手不是你現在所能對付的，傷亡在所難免。」

    劉子榮搖了搖頭，說：「我不能總是這樣。」

    羅通微微一笑，拍了拍劉子榮的肩膀，扭頭看著另外一邊的達特蒙神父。他問：「你怎麼知道那是終結者系列？」

    神父在胸前畫了個十字，看著周圍的人群疏散乾淨，這才說：「如果我說我能夠聽懂惡魔語，你是否相信？」

    羅通微微皺眉，問：「你聽見了什麼？」

    達特蒙神父回答：「剛才它在喊，我從未來而來，承受我的怒火，亨克爾。」

    羅通意識到問題比他想像的更加複雜，扭頭看著正在走過來的亨克爾，他大聲說：「我需要立刻召開一次新的會議，先生，這關係到整個歐洲，甚至是這個世界的未來。」

    亨克爾微微點頭，事實上，突然而來惡魔已經打亂了之前歐洲密議團的所有計劃。就像是達特蒙說的那樣，一條外來的魚攪亂了讓密議團的這些人全部意識到了危險其實就在身邊。

    「跟著我，」羅通對楊秋武說，這個時候他沒有必要繼續對楊秋武隱瞞什麼：「我們必須做一些超越民族和國家之上的事情。」

    楊秋武長吐一口氣，事實上，他來到德國之前。就意識到有些不同的地方。如果羅通對軍方真的這麼重要，那麼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前來德國。那不是幾個人監視或是不監視的問題，在羅通之後，應該有更為重要的人或者團體在中間斡旋。

    而現在，看到了以往從不知道的惡魔，看見了一個從未見過的世界後。楊秋武已經隱約明白了羅通的重要性。現在羅通提起這個要求，意味著已經接納了楊秋武成為自己的同伴，這不能不讓這位軍人感到一種喜悅。

    新的會議在一天後舉辦，已經不是斯圖加特，而是在瑞士的一個地下基地裡。密議團雖然鬆散，但是所擁有的實力依舊不容小覷。

    在多名更為強大的法師和修士佈置下，羅通釋放了福紋鎖中的蜘蛛魔。在此之前，蜘蛛魔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魔力，在福紋鎖中又無法得到魔能補充。反而被盒子裡的佛力鎮壓，實力已經一落千丈。此時被那些法師和修士聯手壓制，再也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懂得惡魔語的不僅僅只是達特蒙，林中修士以及愛沙尼亞的精靈密語派同樣有擅長理解惡魔語的存在。達特蒙的惡魔語知識來自與本篤派的密修文書，也正是因為這些文書，達特蒙當時才結識了段永安。至於林中修士和精靈密語，同樣擁有更為詳細的惡魔語記載。

    對於這只蜘蛛魔的審訊，讓歐洲密議團迅速明白了整個歐洲。乃至整個世界的危險處境。

    首先，這只蜘蛛魔帶給羅通一個好消息。即使這個好消息對於這個世界的其他人來說意義不大。

    在上一世圖雅毀滅後，人類並沒有徹底垮掉。不僅如此，人類的反抗變得更加強烈，戰鬥力也得到了不斷提升。在歐洲，斯圖加特的人類甚至已經有力量發動反攻。

    這一方面有惡魔不得不投入重兵清剿華夏「樂園」的緣故，另一方面。與人類靈能者不斷進步也有很大關係。

    由於在斯圖加特久攻不下，惡魔們不得不開始考慮新的方法解決問題。

    按照蜘蛛魔的供述，至少在歐洲的惡魔已經認為，這樣的僵持將會繼續下去，沒有結束的時候。正因為如此。他們開始考慮另外一條時間線的問題。

    對於時空認知，惡魔比人類更為熟悉。它們相信，無論有多少時間線，未來總是歸一的。

    簡單的說法就是，無論現實世界還是未來的末世，兩條時間線最終會匯聚到一起，並且表現為一個結局。任何一=條時間線上人類毀滅，都會在未來表現為所有時間線上的人類毀滅。

    正因為如此，惡魔開始考慮對另一條時間線上的人類，也就是現實世界動手。它們要將所有的問題扼殺在萌芽狀態，用來保證這條時間線上，人類最終無法抵抗，徹底毀滅。

    正是出於這個計劃，惡魔們開始嘗試突破時間壁壘，進入現實世界。

    最初只是思想，在無法通過實體之前，惡魔們首先讓思想突破了時間壁壘，來到了現實世界。並且對這個世界的拜惡魔教發佈了新的指令。

    這只蜘蛛魔僅僅知道歐洲取得了這一突破，對於其他地方有沒有這一技術突破並不清楚。

    拜惡魔教立刻開始執行另一條時間線上惡魔的指令，這就是從6月開始，對亨克爾的一系列追殺佈置。

    除了對亨克爾的追殺，拜惡魔教還在對所有可能在未來對惡魔造成影響的人類進行甄別。在歐洲，分散各地的人類殲滅惡魔勢力不會讓這些滲透者如此容易的聚在一起，而在華夏，特別偵緝處已經被滲透者影響，滲透者們能夠更為容易的聚集在一個地方。

    在幾天之前，惡魔們在惡之環的研究上取得了新的突破，它們通過計算，得出了一個模型。按照這個模型，它們可以在同一地點突破時間壁壘，到達現實世界。而這也是那隻嚎叫魔來到亨克爾莊園的根源所在，不過這種模型還不成熟，嚎叫魔的到來是多次試驗的其中一個。

    換句話說，其他的惡之環沒有在現實世界打開，足以說明惡魔的其他試驗都已經失敗。

    惡魔不可能有更多的試驗，羅通相信這一點。每一次惡之環打開失敗，都意味著至少會有一隻惡魔受到了重創。數十次的試驗，意味著數十隻子爵等級的惡魔受到重創，輕則掉級，重者死亡。這樣的損失，就算是惡魔也無法承受。

蔡仲子

第一百七十三章 ，針鋒相對

    末世時，惡魔的行事風格究竟如何，沒有一個人比現在的羅通更加清楚。

    總的來說，在未來，惡魔的行動雖然充滿了矛盾，但是最終目的卻沒有絲毫改變。

    那就是，毀滅人類。

    為了徹底毀滅人類，它們會不惜一切代價。

    為了研究出惡之環，為此歸於魔能的惡魔為數眾多。為了攻克圖雅，惡魔前後在惡之環中投入了上百名伯爵以及更多的子爵等，如果從單純的交換比上而言，奪取圖雅對惡魔來說完全是得不償失。但是，只要為了毀滅人類，惡魔並不在意這些。

    不過，在惡魔如此洶湧的投入之後，還有一個重大的問題隱藏其中。

    當初的燕凌風就曾經對羅通說過：「惡魔的後繼乏力，無論惡魔世界怎麼遼闊，更高等級的惡魔總是少數。也許有十萬個惡魔伯爵？那也就是惡魔的極限了。而且一個惡魔升級絕對不會比人類更容易，所以，它們一旦損失了數萬名伯爵，可能就再也沒有繼續攻擊下去的實力。這也是它們現在不計代價的原因。」

    羅通對此深以為然。

    惡魔內部的競爭非常激烈，在升級上更是如此。因此，高級惡魔的產生絕對不會隨便一下就能出現，大量的時間和魔能才能讓一個等級最低，普通人用子彈就能殺死的惡魔慢慢蛻變升級到伯爵的地步。

    就算用三比一的比例計算，每3個低級惡魔中，有一個必然能夠升級到更高一級。那也意味著，在十八萬左右的最低級惡魔中才能誕生一個惡魔伯爵。

    當然不同的惡魔種族出生等級就有差距，成為伯爵的難度也不相同，但是無論怎麼估計。一名惡魔伯爵的誕生都極不容易。

    也就是說，惡魔雖然一開始顯得源源不斷，但是當人類已經足以抵抗那些低級惡魔的時候，態勢就會慢慢扭轉。

    當惡魔的損失最終達到入不敷出的地步時，僵持局面就會形成。

    這也是惡魔為什麼在一開始就不斷投入重兵，想要一舉將人類毀滅的原因。它們要趕在入不敷出之前。完成這個目標，否則在那之後，就再也無法達成這個目標了。

    在末世，羅通他們的心願就是儘可能的大量殺傷惡魔，讓那個「拐點」儘早出現。即使那個時候他們誰也不知道拐點究竟什麼時候出現，依舊保持著這種希望。

    這邊殺死惡魔更多，人類就越有希望。

    而現在，他終於從蜘蛛魔那裡聽到了真正讓他振奮的消息。

    歐洲的拐點已經出現，那已經證明。他們之前所有的犧牲和努力都沒有白費。

    羅通沒有繼續旁聽下去，他默默的退出了會議室，找到了一個空蕩蕩的小屋。從幾名服務人員那裡要來了威士忌，幾包洋煙。然後獨自坐在那個空蕩蕩小屋的角落，安靜了很長時間之後，把洋煙拆了封，一根根抽了出來，擺好。又一根根的點燃。沒有使用靈能，完全是認認真真的做著這些。給自己留了一根，接著把威士忌胡亂倒在地上。

    那些外國的服務員雖然驚訝於羅通的行動，不過沒有人阻止他。從羅通那種肅穆的表情可以感受到一些東西，這讓服務員甚至沒有圍觀。他們關上了門，關閉了監視器，留給羅通一個真正的安靜空間和時間。

    薛少華。楊秋武，燕凌風，這些為了人類未來奉獻一切，犧牲一切的勇士。那些戰鬥在第一線不肯半步退讓的普通戰士，那些為了找到魔能的致命弱點。不惜自己魔化體驗的科學家們。

    羅通坐在那裡，努力笑了笑，對著虛空說：「你們……」

    他想說點別的什麼，不過這些話到了咽喉那裡卻全部堵住。最終這些話語變成了一場無聲的哭泣，他的身體也在不停地顫抖。

    又過了片刻，他用顫抖的手點燃了已經被淚水浸濕的最後一根香煙，用力抽了兩下，最終煙頭閃了兩下還是熄滅下去。煙氣因此變得更加嗆人，這一世還沒有接觸過香煙的羅通劇烈的咳嗽起來，把剛剛吸入肺部的煙氣一股腦全部咳了出來。

    「這時要讓我更好活下去的意思嗎？」

    他擦去了臉上的淚水，看著昏暗的小屋空間問：「因為這個時代還需要我，對嗎？」

    沒有人回答，屋子裡空蕩蕩的。

    又過了一會兒，房門被人輕輕拉開，杜曉曉走了進來。她已經猜到羅通可能有什麼事情，不過她沒有去詢問這些，反而留給了羅通足夠的時間。

    屋子裡熏人的味道並沒有讓杜曉曉皺眉，她輕輕的走到羅通身邊，伸手出去，剛好觸摸到羅通低沉的腦袋。頭髮紮紮的，還帶有一點粘連，那也許是血也許是汗。杜曉曉輕輕的撫摸著羅通的頭髮，沒說一句話。

    他把她的手掌拉住，用臉頰在上面輕輕的蹭了蹭。

    安靜了片刻，羅通站了起來。眼睛裡的茫然，悲傷，痛苦都已經一掃而空。

    「惡魔已經在行動，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這是他回到會議室的第一句話，直接打斷了那些審訊和各個勢力間討價還價，羅通盯著眾人大聲說：「要麼和我一樣戰鬥，要麼滾回家吃*。這是我要說的，隨便你們同意不同意。」

    大亨克爾愣了一下，正要起來打圓場，另外一邊林中修士派的代表耶格爾已經吹起了響亮的口哨，並且肆無忌憚的鼓掌起來。

    「說得好！」

    他大聲的喊著：「讓他們吃*去吧，這個時代，屬於行動派。說出你的計劃，羅，然後我們行動。」

    「成立特別行動小組，無論東西方，都儘可能提供方便。彙總信息渠道，找到一個惡魔，殺死一個惡魔，找到一個拜惡魔教的據點，摧毀一個拜惡魔教的據點。」

    羅通殺氣騰騰的說：「犧牲已經夠多，現在該是惡魔血債血償的時候了。」

    見識過惡魔的可怕，見識過那些纍纍枯骨上的可怕痕跡，楊秋武抬手說：「算我一個。」

    「還有我，薩拉們修道院不會對惡魔有任何妥協。」

    達特蒙神父似乎意有所指的說著。

蔡仲子

第一百七十四章 ，惡魔審判

    假設一個惡魔存在，和一個惡魔真的存在有著很大區別。

    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僅僅只是視頻資料，並不能證明什麼。人類歷史上有很多影像資料都被證明作假，一個人一張嘴，沒有實質的證據，其實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無論是歐洲還是亞洲，暗中追殺惡魔的人都不稀缺，但是把惡魔真正當成人類威脅，意識到惡魔最終會毀了人類的，卻沒有幾個。

    在這種情況下，說人類的末日即將到來，聽起來更像是危言聳聽，沒有誰會相信。

    除非這些話來自於惡魔自己。

    比如一隻蜘蛛魔，它的強力已經讓歐洲那些法師和騎士們感到震驚。即使借助法陣的威力，也無法將這只蜘蛛魔徹底懾服。如果不是因為在盒子中被封印，在此之前大量魔能消耗，在現實世界得不到魔能補充，以及空間壁壘的壓制，這些種種原因制約著蜘蛛魔，可能首先崩潰的是人類而不是眼前的惡魔。

    按照蜘蛛魔的說法，在它之上，還有更高等級的伯爵，公爵，甚至是親王級別的惡魔投入了戰鬥。那樣的場面究竟如何，除了羅通，別人想都無法想像。

    事實上，別說想像，有些人甚至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就連蜘蛛魔的存在也被他們可以忽略，對他們而言，蜘蛛魔完全是羅通和他的同夥製造出來的騙人幌子，至於在亨克爾莊園那裡被嚎叫魔的叫聲殺死的普通人，也被這些人選擇性的遺忘了。

    而這，正是達特蒙神父所說的意思。

    在瑞士的會議最終不歡而散，梵蒂岡的老爺無論如何也要擁有對整件事情，包括對特別行動小組的控制權。他們甚至還想插手到東方抗擊惡魔的事務中去。美其名曰和惡魔的戰鬥是全人類的戰鬥，不應有國別界限和教派界限。

    和這位冥頑不靈的教士老爺相提並論的還有那位山中老人，他認為，聖戰只能由他們來發動，如果進入海灣地區或者是他們的教區，追殺惡魔就需要得到他們的同意。

    事實上。三十年後，末世最先到達的地區，就是海灣地區。蒙面的惡魔更具隱藏性，而且這裡甚至連科學都認為是惡魔，以至於真正的惡魔到來時，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無論是梵蒂岡還是山中老人的要求，都無法被接受。讓原本有希望達成的協議最終沒有任何結果，這確實讓羅通感到有些憤怒和氣餒。不過會後，耶格爾找到了羅通。作為林中修士派，他們願意和羅通進行合作，至少在蘇格蘭和愛爾蘭範圍內，羅通的行動將會得到林中修士派的全力支援。

    耶格爾的要求非常簡單，用十年到十五年的時間，將蘇格蘭和愛爾蘭範圍內的所有拜惡魔教，惡魔滲透者，惡魔黨羽剪除乾淨。

    達特蒙和大亨克爾也表達了同樣意圖。雖然梵蒂岡老爺理論上對德國的本篤教派有著絕對的權威，但是真正的苦修士對教皇的權威從來都不是那麼尊重。

    與羅通達成同樣意願的。還有來自芬蘭的赫爾辛基派，他們在歷史上曾經以對鮮血和屍體的研究而著名。那些西方小說中的黑魔法，血魔法，甚至是屍體魔法的鼻祖，都是對赫爾辛基派的描述。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這些教派和羅通就行動機構的組成。惡魔響應機制的建立，以及人員的相互支援迅速達成了協議。按照羅通的要求，童山離開國內，正在前往斯圖加特的路上。和童山一起的，還有特別偵緝處的大頭領唐風。

    對於羅通的疑問。唐風言簡意賅的說明了自己為什麼沒有在國內坐鎮：「軍方接受了這件事情。有些照片送到了上面，這種情況已經不是我們這個協調機構所能控制。」

    羅通扭頭看了一眼楊秋武，楊秋武沒有任何慌亂，而是很正常的看著羅通說：「我首先是軍人，有些事情，我不能隱瞞。」

    不隱瞞也好，羅通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對上面隱瞞什麼，甚至早就考慮過和特別偵緝處合作。但是說不說是一回事，信不信又是一回事。他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沒有實際證據，也無法得到特別偵緝處的背書，要知道唐風是在圖雅發生了大事情，而且有著童山從中溝通，才最終選擇了相信羅通。在此之前，唐風可能根本就不會聽羅通說了什麼。連特別偵緝處的人都無法解決，就想把上面說動……

    而現在，圖雅發生的事情，楊秋武的匯報，顯然比羅通自己發力要有效果多了。

    不過軍方也有對付這些事情的機構？

    似乎能夠明白羅通想些什麼，唐風解釋說：「核物理研究七院。」

    這個單位讓羅通愣了一下，他知道這個單位，三十年後，這個單位曾經出名過，雖然只是曇花一現。他們研究在高放射情況下能量的遷移狀態。更為簡潔的說法，就是在核爆炸狀態下，對時間和空間的影響情況，以及強弱電子對撞後的時空擾動。

    這樣的軍方部門在其他幾個國家也有同樣的設置，都在研究高能量轟擊下時空的扭轉變遷。可以說，這些研究有很多方面涉及到了靈能，也是普通人距離靈能最近部門。由他們來負責對國內惡魔環境進行處理，倒也算是不錯。

    「關於靈能和靈魂球的事情，我希望你暫時不要公佈於世。」

    唐風看著羅通，認真的說：「在這項技術沒有真正規範化之前，公佈於世可能帶來不可控制的後果。」

    羅通微微皺眉，這應該算是一個交換，用以交換他擁有更大的行動權限。而且這個技術現在確實並不規範，究竟能不能激發靈能，怎麼激發靈能都需要一個全面的研究，而羅通偏偏沒有這個時間。

    想到這裡，他只是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行動小組的名稱，構成，聽說你們已經達成了初步意見？」

    聽見唐風的問題，羅通說：「是的，小組名稱叫做，惡魔審判。」

蔡仲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薩拉門修道院
      
    拋開梵蒂岡，拋開山中老人派，獨自建立和華夏在對抗惡魔上的聯盟，這裡面需要的條件非常多。*好在大家都已經同意，從最基礎的地方開始做起。

    特別偵緝處最終和歐洲的幾個比較有影響力的對抗惡魔勢力達成了完整的協議。各方將首先建立一個對內部開放的檔案庫，用於對歐洲和華夏的惡魔態勢進行交流。這是最應該首先完成的，但是卻是最難完成的。

    沒有人知道歐洲的惡魔究竟發展到了什麼地步，各個勢力中究竟還有沒有滲透著的殘留。以羅通現在的能力，也無法一一甄別。一旦這個數據庫被惡魔或是惡魔的黨羽掌握，那將回來異常可怕的結果。

    同時，這個數據庫的數據甄別誰來做？這同樣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甄別惡魔往往會帶來不可控的權利，就如同中世紀的教廷一樣。事實上，華夏歷史上那些隱居的大家族也不是沒有錯用過手中的權利，造成比惡魔更加巨大的傷害。

    每個人都知道事態緊迫，但正因為知道事態如此緊迫，更是不敢有一點疏忽大意。匆匆完成一個數據庫，並不是一件好事。惡魔的標準，怎麼甄別，這都需要大量的案例和實證才能找到規律。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這個檔案庫將會分級公開，而甄別人目前還沒有達成一致的意見。

    也就是說，即將建立起來的數據庫初始階段將會非常簡單，僅僅只是各方將目前可疑的情況存入其中，具體的判斷，只能交給具體的執行人考慮。

    至於惡魔審判小組，目前人選也已經確定的七七八八，後勤補給這些由各個參與方共同分擔。這一點對特別偵緝處而言並不困難。如果可能，他們願意獨自支撐起整個惡魔審判小組的所有花銷。

    不過那也意味著特別偵緝處在惡魔審判上有更大的發言權。

    說的難聽一點，那將意味著特別偵緝處將手伸向了歐洲。

    因此，雖然唐風多次表達了這樣的意願，不過其他歐洲勢力並沒有答應這個要求。

    羅通沒有主動參與數據庫搭建的談判，他更注重的是惡魔審判小組。

    除去的惡魔。惡魔黨羽越多，未來就越安全。這是一個誰都能看出來的道理，問題是，怎麼甄別？甄別之後怎麼解決？羅通可以憑藉多年的經驗來處理這件事情，但是羅通只有一個。不可能將全世界的惡魔甄別情況全部交給他一個人去做。

    達特蒙神父的意見是，利用這個惡魔審判小組，首先讓歐洲和東方對抗惡魔的勢力彼此熟悉，然後通過不斷地與惡魔戰鬥，積累出足夠的經驗。然後再進一步將惡魔審判小組擴大。

    這些事情越是具體，越是千頭萬緒。同樣的道理，越是千頭萬緒，越是要一點點梳理清楚。好在雙方都有足夠的誠意，也願意付出更多的努力。最終，在羅通他們重返斯圖加特的五天後，惡魔審判小組的框架被搭了起來。

    羅通並不在這個行動小組之中，但是他在歐洲和華夏隨時可以提請這個小組予以協助。同樣。這個小組會在必要時向羅通提出要求參與某項行動。

    這些事情完成，國內七院那邊的消息也有陸續傳來。這個部門據說有一種機器。可以檢驗出不同的頻譜。究竟是什麼頻譜還是個秘密，但是滲透者的頻譜和正常人類的頻譜有著很大的不同，在普通醫療機械上，滲透者和人類毫無二致。但是在研究七院的頻譜儀器顯示下，一切都無法逃逸。

    問題是，這個儀器對各種客觀條件要求很高。而且處於保密的狀態。

    羅通希望將這個儀器小型化，甚至能夠利用氚電池進行充電，如果那樣，對於暗中戰鬥的惡魔審判小組來說，將是一個特大的好消息。

    拋開他的想法不提。特別偵緝處那邊消息傳來，整個部門在這台儀器掃瞄下損失慘重。

    十二名主要辦事人員，六名官員都被檢查出嚴重的問題。也可能是魔能侵蝕，也可能是滲透者。為了殲滅這些惡魔和惡魔黨羽，從各個地方門派徵調而來的高手已經損失了數十名。即便如此，依舊有八名以上的滲透者逃離。

    現在上面已經又命令，從上到下，一個個檢查。不過那台儀器受到了嚴重的損壞，想要修復，需要相當長的時間。

    唐風在感到驚心動魄的同時，也和羅通同時鬆了口氣。不管怎樣，特別偵緝處平定下來，對於下一步總有好處。

    接下來，羅通接受了達特蒙神父的邀請，前往薩拉門修道院參觀。

    他還需要知道十幾年前那個叫做段永安的華夏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在目前所知的各大家族中沒有這個人，聽起來就像是一個自學成才的天才。這不能不讓羅通感到有些驚訝，就算是他掌握了靈魂球的科技，在靈魂空間修煉上依舊困難重重。也只有如杜曉曉這樣的人，能夠不需要任何科技和古法修煉，在末世變得如暴風一樣強大。

    換句話說，那個段永安至少應該和杜曉曉能夠相比較。而且在此之前，段永安一直鎮壓著弒皇，這裡面的情況更加複雜。這一切，都讓羅通對這個前輩充滿了好奇。

    薩拉門修道院位於多特蒙德的西北部，是一個避世的修道院。所謂避世，是指他們並不會接納普通人前來朝拜，也不進行布道，修道院裡的教士每年用自釀的啤酒和其他一些特產品與外界交換食品，除此之外，他們不和外界發生太多的接觸。

    「在與段永安先生接觸之前，我們曾經獨自對抗過一些，如你所說的，低級惡魔。在修道院中，還有這個惡魔的圖冊。」

    達特蒙神父站在修道院的門口，沉聲說：「除此之外，修道院中還保留有十五世紀的一個物品。據說來自聖女貞德火刑後的遺物。」

    他的語氣很不一般，這也說明，這個遺物應該也非同凡響。

蔡仲子

第一百七十六章 ，聖物

    對於歐洲歷史，羅通瞭解的不多，僅限於中學歷史那些常識。而且年代記不清楚，常常把幾件大事弄混。至於聖女貞德，他的印象非常簡單，英法百年戰爭中的一名法國女性，然後被法國貴族自己陷害，最終被燒死在火刑架上。

    至於這個貞德究竟是怎麼個緣故，英法百年又是怎麼回事，這對羅通來說屬於絕對的迷迷糊糊。

    猛然聽見達特蒙神父說起貞德的遺物，這對其他人來說可能充滿了新奇，不過對滿腦門子都是惡魔事情的羅通而言，反而沒有什麼影響力。

    他僅僅只是微微點頭，「哦」了一聲，沒有更多的表態。倒是他身邊的杜曉曉瞪大了眼睛，驚訝的問：「你們剛才在說貞德？法國的貞德？」

    達特蒙微微點頭，用漢語說：「是的，法國的貞德。我們這裡有她的遺物。」

    杜曉曉輕輕的拉扯羅通的手臂說：「那個人，那個貞德很厲害呢。不過異端審判庭說她是女巫，還說她魔鬼附身呢。」

    羅通心中微微一動，意識到，在這樣一個避世教堂裡，留存貞德的遺物似乎很不一般。畢竟貞德被封聖是二十世紀的事情，在此之前，她對德國的影響並不算太大，更多的侷限於英法世界裡。而這個遠離英法戰場的修道院，居然回去保留貞德的遺物，顯然從中發現了什麼。

    達特蒙神父帶著幾個人從側門走進修道院的後廊，一邊介紹說：「貞德曾經被焚燒過兩次，第一次，審判庭的人將灰土打開，讓人們確定了她已經死亡。然後他們又焚燒了一次，確保人們無法收集到她的骨灰。」

    頓了頓。他接著說：「但是，我們都知道，普通的火焰很難將人類的骨骸徹底燒蝕乾淨。在東方，會出現一顆顆琉璃珠一樣的東西。他們叫做什麼？」

    「舍利。」

    羅通回答，所謂舍利並不見得就一定是高僧大德的產物，這一點已經得到了科學證明。但是真正的舍利珠。卻極為罕見稀有。那是在更高溫度下結餘的產物，杜曉曉手中的串珠就是例子。

    達特蒙神父點頭說：「是的。就是那個，在貞德時候，有傳言說行刑者將所有的灰燼都倒入了塞納河。不過真實的情況是，在她的骨灰結餘物中，總共有十七顆如同舍利子一樣的存在物。他們稱之為『聖晶體』，最終薩拉門教堂得到了其中的四顆。」

    羅通並不清楚這樣的焚燒會產生什麼結果，也不知道薩拉門教堂究竟是怎麼從英國人的手中得到了其中的四顆聖晶體，但是現在達特蒙神父提起這個。顯然有著特別的目的。

    薩拉門教堂看起來空曠寂靜，幾個人走在迴廊中很久，也沒有看見其他神父的影蹤。按照達特蒙神父的說法，作為苦修士，這個時候教堂裡的神職人員大部分都在自己的小屋中端坐，吟誦經文，這個過程一天會持續多個小時。

    作為戰後重修的教堂，薩拉門教堂背後應該有著一個或是多個金主。這一點達特蒙神父倒也不諱言。美國的幾個財團重建了這個教堂，而不在意這個教堂一直入不敷出。

    倒是這個到處都是鋼化玻璃。讓整個迴廊和大廳籠罩在一片迷離光線中，猶如行走於機械和歷史夾縫中的教堂，總體佈局和其他教堂差距不大。停放屍體的地方就在教堂的正下方，而且有專人把守。

    「在這裡，不要隨意使用你所說的靈魂能量。」

    達特蒙神父提醒說：「下面有著非常濃郁的力量，我們有相當多的苦修士最終停放在下面。甚至是走到下面，然後絕食絕水，慢慢死亡。事實上，他們的眼睛還有光澤，我們無法做出斷言。他們是否真的已經死了。」

    羅通微微點頭，對於這個修道院感到越來越好奇。

    達特蒙神父輕輕的敲開守在地洞旁邊的木屋門，對著裡面說了幾句德語。從一個枯瘦的手中取到了鑰匙，在胸前畫了個十字，說：「我們這就下去吧。」

    他沒有主動要求羅通去見修道院的院長，不過這也正常。羅通和院長之間其實也沒有什麼談的，關於惡魔的事情，具體由達特蒙神父處理就夠了。

    剛剛打開通往地下空間的大門，羅通就感覺的一股指向性極為明確的靈能劈面而來。這股靈能感覺並不鋒利，而是與羅通他們錯身而過時，卻有一種無法抵禦的內核力量。

    安靜了片刻，羅通扭頭看著另一側的徐珊珊。就在剛才，在門沒有被打開之前，徐珊珊就猛然握住了羅通的手。這說明，她對那個靈能有著提前的感應。

    意識到羅通看著自己，徐珊珊笑了一下，手中微微有些滲出汗水，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其他什麼緣故。

    跟在對此似乎毫無所覺的達特蒙神父身後，幾個人一起走進這條長廊。地下通道中有著電燈，因此並不陰暗，而且隱約中能夠感覺到一陣陣的風在這個地下空間中流淌，這說明地下並不閉塞。

    在一個數百米繞來繞去的甬道之後，是一連串向著地下延伸的階梯。甬道和階梯兩邊的牆壁上，塗寫著大量的文字。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塗鴉牆，遊客們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證明到這裡來過一樣。

    所不同的是，這些牆壁上的文字大部分都有著淡淡的微光，確切的說，那是苦修士們與這個世界告別時的遺囑或是囑託。更確切的說法是，這是「死者文書」。

    想想達特蒙神父的話，那些苦修士感覺到時日無多，就梳洗乾淨，不帶糧食清水，自己走進這條甬道。然後一邊行走，一邊祈禱，將所思所想寫在牆壁上。走一路寫一路，一直走到這個地下空間的深處。

    徐珊珊感到有些緊張，雖然看不懂這些文字，但是她隱約的感覺到，這些文字似乎匯聚成一段段的低聲絮語，在她的耳邊不斷迴蕩。

蔡仲子

第一百七十七章 ，仰望光明

    在通道中行走帶來的沙沙聲，並不能掩蓋徐珊珊耳邊輕微的呢噥聲。

    那就像是有個人正在徐珊珊耳邊說著什麼，也許是這個世界的奧秘，也許時一個人的過去未來，但是徐珊珊一句也聽不懂。

    這讓她有些煩躁，同樣也有些緊張。雖然徐珊珊隱約猜到，這樣的聲音應該並無惡意，但是對於一個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情的人來說，這種體驗足以讓人毛骨悚然。

    羅通意識到了徐珊珊的異常，側頭輕聲問：「怎麼？」

    徐珊珊回答說：「好像有人在說話，但是聽不懂說了什麼。」

    羅通愣了一下，側頭看了一眼專注的杜曉曉。這一次薛梅語和劉子榮並沒有跟著前來，他們對修道院沒有什麼興趣。而且最近他們接連經過兩次戰鬥，這樣的頻率對羅通來說不過是毛毛雨，但是對於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戰鬥的劉子榮來說，卻有著極大的心理壓力。

    因此最近今天，他們一直處於休息狀態，對於前往多特蒙德參觀一個避世修道院，更是沒有什麼精神。

    至於楊秋武，這個時候他還在斯圖加特，協助特別偵緝處的人處理惡魔審判小組的相關事宜。

    杜曉曉同樣聽見了恤衫上的回答，抬頭看著羅通，搖頭說：「我什麼都沒有廷加啊。就是這個下面，靈能好怪呢。」

    羅通點頭，確實，這個地下空間的靈能感覺上有種沉鬱的氣質。好像陰沉沉的壓在地下深處，無論生或死，都在這個空間中不能散發出去。

    在幾個回轉之後，一行人終於到達了地下一層。在這裡。有著好幾條通道通向不同的地方。達特蒙首先向著一個岔道走去，與此同時，徐珊珊的耳邊忽然又傳來新的聲音。這個聲音聽起來急切又劇烈，倒像是有個人在對著徐珊珊大聲說些什麼一樣，

    徐珊珊猛然側頭，看著另外一個方向。問：「那裡是什麼？」

    達特蒙同樣側頭看了一眼，聽見羅通轉述的問題後，這位神父臉色有些變化，不過還是說：「那就是苦修士們最終停留的地方。」

    羅通問：「我們可以先去那邊看看嗎？」

    此時徐珊珊耳朵中的呢喃聲已經變得非常巨大，巨大到她想要用手堵住自己的耳朵。但是，那些話語依舊沒有片刻停止，不僅如此，好像有越來越多的聲音參雜進來。這些聲音讓徐珊珊感到無法適應，不得不用力抓住了羅通的手掌。指甲甚至已經嵌入了羅通的手心裡。

    達特蒙同樣看見了徐珊珊的異常。安靜片刻，點頭說：「當然，不過那裡可能會有些讓新來的人不太適應。」

    羅通微微皺眉，達特蒙說的這些，和通道上那些文字，總讓他有種無法描述的感覺。

    幾步路的時間，羅通他們已經走到了這條新的通道上。這裡的光線變得有些昏暗，似乎並不是經常更換那些燈管。基本上幾步路就有一條燈管不亮。不過原本在地下牆壁上消失的文字，在這裡的牆壁上再一次出現。

    而且這些字再沒有上面那些平穩的感覺。而是充滿了極為劇烈的感情。形象一點說，甬道中的文字就像是一個人心平氣和的行走，對於自己已經步入死亡的懷抱沒有任何畏懼。

    就像是經文裡說的那樣，主的懷抱無需逃避。

    但是到了這裡，這些文字就變得極為鋒利，就像是那些人突然看見了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震驚之下，在牆壁上釋放出來的強烈信號。

    到了這裡，徐珊珊的耳中絮語驟然消失，而是改成一個女子的聲音，這個女子似乎在說法文。只是徐珊珊始終聽不懂對方在說些什麼。只是覺得，這個女子似乎有著滿腹的憤怒和委屈，但是即便如此，她依舊沒有放棄對光明的嚮往。

    徐珊珊甚至能夠看見一個景象，一名白衣的女子站在囚牢中，看著房頂上裂縫中瀉下的光芒，不停地吟誦著那些話語。那也許是祈禱，也許是表達內心的某種心情。這種心情就像是在善惡交替，一方面是憤怒焦躁痛苦帶來的負面情緒，一方面是期望讚美勇氣帶來的正面情緒。

    在這樣的情緒對衝下，這名白衣女子就這樣始終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看見她了。」

    徐珊珊已經猜出自己看的是誰，她扭頭看著羅通說：「我看見貞德了。」

    羅通眼角微微一挑，此時達特蒙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說：「讚美，果然這樣。」

    隨後他沉聲說：「很多虔誠的苦修士在臨死前，都會在這裡看見貞德的身影。你看，在那些文字裡，都說明了這一切。但是其他的人，根本無法看見這些景象。我們一直懷疑這僅僅只是苦修士臨死前的幻想。但是現在聽到您的夫人這麼說，也許這不是什麼幻覺。」

    羅通並沒有在意達特蒙現在已經把徐珊珊歸為他的夫人，而是隨口問：「貞德的聖晶體，就在這個裡面嗎？」

    「當然，這裡是聖晶體最好的安放場所，數千名苦修士即使死去，也拱衛著貞德聖潔的靈魂。」

    一邊說，達特蒙一邊向裡走去。

    最終當他推開一扇有些漏光的木門後，一個巨大的洞穴豁然出現在羅通他們面前。

    這是一個簡直無法想像的奇景，在多特蒙德西北部不遠的地下，居然有一個如此巨大的深坑。上一世曾經去過美國的羅通覺得，這個深坑足以裝下整個帝國大廈。

    這個深坑雖然巨大無比，卻並不顯得黑暗，在深坑的正中，四個如人類拳頭大小的珠子正以菱形的姿態懸浮在空中。

    如此巨大的深坑中，這樣大小的珠子原本並不醒目，但是無路是誰，在看到這個深坑後，立刻就會將注意力轉移到那個珠子上去。

    到了這個時候，就連羅通都隱約聽到了一些聲音，這些聲音像是從地底傳來的風聲，又像是成百上千人的祈禱。

    沿著這個聲音低頭望去，從羅通這個位置向下，洞壁被雕刻出一個個窟窿。在這些窟窿裡，都是一個個單獨人。他們或站或坐，穿著修士的教服，有的已經成為枯骨，但是全都仰頭看著那個珠子的方向。

蔡仲子

第一百七十八章 ，必然如此

    苦修士是不能自殺的，甚至過度自殘也不被允許。;

    當然，按照這種理論，主動停止飲食應該也算是自殺的一種。不過在執行過程中，這樣的行動並沒有被阻止。

    同樣，理論上來說，因為飢餓和乾渴而死，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極少有人能夠做到鎮定自若，大部分情況下都會有掙扎或是異動。

    但這也只是理論。

    至少羅通看見的這些屍骸，沒有一個有這樣掙扎的樣子。他們都抬頭看著懸浮在洞窟頂部的四顆聖晶體，就像是在禱告的途中就這樣平靜的死去一樣。

    這種景象到更像是羅通曾經聽過的東方那些高僧大德的故事，察覺到自己要死去，於是把人招來，安排好後事，說上一個偈語，或是吟誦幾句詩，隨後就此坐化。

    能夠精確地察覺到自己的死亡時間，並且控制這樣的時間，對於現代科學來說曾經是一個非常難以解釋的現象。直到末世的靈魂球概念興起後，人們才逐漸瞭解了這個過程。

    確切的說，人們逐漸瞭解了死亡的整個過程。

    生命器官停止運作，精神空間不斷萎縮，靈魂空間坍塌，最終人完全死亡。

    當然，這個過程可以進行某種逆轉，比如用靈魂空間的能量不斷對自己的肌體進行更新改造，對精神空間進行刺激。這都可以讓一個人獲得更為久長的壽命。

    也有一些特別強大的人，比如雍城閻羅兩家的師父，那個法名璇覺的和尚，就可以將依舊充盈無比的靈能，他們稱之為佛力全部轉移進一個盒子裡去。

    大量的能量壓縮到一個極小的空間，那就是宇宙大爆炸之前的事情。而璇覺和尚的靈能無法和一個宇宙的能量相比。那個盒子也不是極為細小的點，那些佛力全部轉移到盒子裡去，並不會造成新的宇宙，卻可以讓這個能量對空間和時間造成影響，從而製造出半獨立與現實世界的空間和時間，也就是所謂的洞天世界。

    而現在。羅通在這個巨大洞窟邊緣感覺到的就是這些，豐沛的靈能蓄積在這個深坑中。那應該是苦修士們臨死前將自己的「信仰力量」轉移出去的結果。更為形象一點的說法，這個深坑就如同一個巨大的容器，而貞德的聖晶體則是這個容器的閥門。聖晶體保證這個深坑能夠源源不斷的存入越來越多的靈能，同時靈能如果實在過多，就會散發一點出去。這也是羅通他們在進入地下世界的一瞬感覺到的靈能。

    也正因為有著這樣豐沛的靈能推舉，這個巨大洞窟才一直沒有坍塌。

    「這是鬼斧神工一樣的結構。不過，我更想知道，在沒有聖晶體之前。這裡有什麼？」

    羅通指著聖晶體所在的地方，沉聲問。

    這個洞窟至少有上萬年的歷史，不可能只在十五世紀以後被人發現。

    「薩拉門教堂早在公元2世紀就已經建立，不過那個時候還沒有本篤教派。1952年在原來的位置上重新修建了薩拉門教堂，在此之前，地道一直有人把守。」

    達特蒙神父如此回答，他並沒有解釋羅通的問題，不過也默認了羅通的猜疑。在沒有聖水晶之前，這個深坑中還有別的什麼存在曾經鎮壓著這裡。

    羅通撓了撓下巴。他當然不需要知道太多的事情，但是內心中還有一些東西開始悄然萌芽。

    杜曉曉輕輕的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羅通矮下身體，隨後在羅通的耳邊說：「可以製造四個靈魂球。」

    羅通心中驟然波浪翻滾，聖晶體能不能納入靈魂空間可以稍後再說，但是杜曉曉說的這個。倒是讓他意識到，關於徐珊珊，薛梅語，連同杜曉曉在內，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解決靈魂球的問題。

    至於靈能是否充盈。能夠讓人一舉衝破靈能屏障，這個山洞裡的靈能已經足夠了。

    不過這件事情還需要幾個人幫助，比如閻誠，在將外物納入自己的靈魂空間這方面，這些山中門派出來的子弟更有發言權。

    想了又想，羅通已經把自己的想法考慮的七七八八。

    等看見達特蒙神父時，羅通的腦海中大部分的構想都已經完結，剩下的就是對人員的選擇了。

    與此同時，達特蒙神父的面色有些難看，他雖然對靈魂球不算瞭解，但是也隱約猜到了杜曉曉的想法。聖晶體和這個深坑裡的信仰力量對薩拉門教堂來說是鎮堂之寶，如果不是對羅通相信，根本不會帶他們到這裡來。

    羅通也意識到達特蒙神父可能想錯了什麼，他立刻解釋說：「我對聖晶體和這些能量都很感興趣，但不是這個時代。」

    他還有未來，至少他知道，末世的時候，從沒有人提起過這個深坑，也沒有人提起過多特蒙德。

    在一個有著如此巨大靈能深坑的地方，居然沒有發生過任何戰鬥，一次入侵後多特蒙德就銷聲匿跡，從人們的記憶中消失。這足以說明，這個深坑在末世還沒有被其他人發現。而裡面的聖晶體，也就是是三十年後的聖晶體，並不會對現在造成什麼影響。

    至於如何進入三十年後的多特蒙德，取出這些晶體，充分利用裡面的信仰力量，這還需要做幾個試驗。比如確定杜曉曉究竟是否能夠製造惡之環，惡之環是否穩定，是否能夠真正接入到末世，是否能夠精確地進行定位，以及究竟能夠用怎樣的形態進入末世的多特蒙德。

    他甚至有種想法，想要嘗試一下，杜曉曉的惡之環，究竟能否進入未來的歷史中。

    比如，在三十年後人類末日到來的前一天，他們前往多特蒙德……

    達特蒙神父對於羅通的話表示相信，當然，他對薩拉門教堂的實力也有足夠信心。他點了點頭，說：「如果沒有別的問題，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吧。」

    徐珊珊扭頭看著那四顆聖水晶，不由自主的落下淚來，她低聲問：「所有的聖水晶總共有多少顆？都在哪裡？」

    「十七顆，雖然不知道它們現在流落在什麼地方，不過，我們可以一個一個去找。」

    羅通一邊替達特蒙神父回答，一邊罕見的露出一絲暢快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