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現在登入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其它小說] 錄仙 -【江湖生存手冊】《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1
發表於 2016-9-18 18:44:42 |只看該作者
10.試劍會,比武  

  看著躺在地上毫無睡相可言的司寶靈,烈扶了扶額。他本是魔教的暗殺頭子,六歲的時候就跟著暗殺那群人混了,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殺人賭錢好不快活。後來混到了暗殺頭子的位置,小日子過的風生水起,一個眼神過去手下的黑衣殺人哪個不膽戰心驚。

  直到老教主病逝新教主接任,居然將他從暗殺裡調出來按了個傳訊使的頭銜,淪落到給倆情人跑腿送信。酒不能喝了錢不能賭了,只能整天守著這個四處留情古里古怪的勾魂笑,哎……世風日下,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教主雖然只是說讓他跟著勾魂笑傳達教中命令,不過他心裡清楚這其實是變相的監視。酒色財氣四位使者在教中地位僅次於教主,其他三人暗地裡均有各自的買賣。唯有她,似乎除了教主的事外再也無其他。這樣一個忠心耿耿的人為何還需要監視?烈有些頭疼,果然還是暗殺隊這種技術工種簡單易懂,又不用處理這等麻煩的人際關係。

  司寶靈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滿天的繁星伴隨著河邊昆蟲的低鳴,顯得四周更加靜謐。待她揉著腦袋茫然地呆滯了幾秒後,猛地將自己渾身胡亂摸了一遍這下稍稍安了心。警惕地巡視了一下四周後,將地上的幃帽重新戴上,滿腹狐疑地回去了。

  對於今天陰溝翻船的行為,司寶靈只能歎道:自己雖繼承了勾魂笑的記憶和武功但對於江湖經驗來說還需要磨練。仔細回想了一下今天的情況,唯一異常的就是在東廂房揮鞭的時候聞到的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當時只當是夏天的花香,不曾想竟是春、藥。而下毒之人又是誰呢?

  司寶靈想不出,不過她也沒有多少功夫去想了。白惜容不知用的什麼手段硬是給她偽造了一個江湖神秘少俠的身份,明天她就得迎戰。

  回到房間,對著幽幽的燭火,司寶靈慢慢摘下面具。手中銀針快速刺入風府風池兩穴,司寶靈只覺得自己的面部開始扭曲,只一炷香後,一個清秀公子模樣的面容映入銅鏡。

  對於司寶靈的易容,白惜容很是滿意。

  「去吧,下一場就是你和慕容鴻軒,千萬不要對他客氣!」白惜容大力將司寶靈推了出去。司寶靈硬著頭皮站到擂台旁等候,喃喃低語:「慕容兄,冤有頭債有主你可千萬別來找我。」

  白惜容依舊是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模樣緩緩離去,直到人群看不見的地方就見著著她猴急地從袖子拿出一包小藥粉倒入茶中。

  「好了,等下你就將這杯茶給慕容表兄帶去。」

  「可是……」丫鬟小紅看著手裡的這杯「茶」很是猶豫。

  白惜容提溜著無辜地大眼,可憐兮兮道:「放心,瀉藥又死不了人!你家小姐下半輩子的幸福可都在你手上了,小紅!」

  待小紅低著腦袋,將茶端出——天知道小姐這個沒有江湖經驗的人放了多少瀉藥進去,可憐的慕容少爺會不會拉到下個月去!小紅端著茶水一路想著心事,不料前面迎來一人。

  「哎喲,你小心點!」

  「對不起對不起!」

  小紅連忙放下木盤掏出手絹給那家丁擦了擦,還好,茶水撒的不多。

  此時,慕容鴻軒和司寶靈已經站在台下,小紅端著茶水依次遞給二人。司寶靈狐疑地品了一口,偷偷抬眼瞧著小紅以一副送終的模樣注視著慕容鴻軒,司寶靈心底暗暗歎息:「慕容兄,得妻如此……你可以瞑目了。」

  銅鑼響後,二人躍上擂台。白惜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她知道司寶靈擅長用鞭,怕她落了下風便想了這個法子。不過令她驚訝的是,沒想到司寶靈的劍術竟然如此高明。

  「咦,那位少俠的劍法我怎麼瞅著有點眼熟?」台下的柳銘搖扇皺眉:「一定是在哪裡見過,哪呢?」

  一旁的樓一南抱劍環臂:「那人是誰?之前的比試好像沒有見過他。」

  「好像是試劍山莊特地請來的吧。」柳銘還在想著那熟悉的劍法,絲毫沒有察覺身旁已站了一人。

  台上那熟悉的身姿,就算她易容了他又怎會認不出。宋平注視著台上的司寶靈,他怎會忘記與她相處的那段日子。似乎天地間只有他們二人,她向他討教劍法,他也樂得教這個徒弟。大雪紛飛的梅園空無一人,只有他們對劍練武。是以司寶靈的劍招雖不是御宗派但卻是學的御宗派的精髓,更是宋平這位劍術天才為她量身打造的劍法。

  見台上二人斗的不分高下,白惜容心底有些著急:是時候了啊,怎麼藥效還沒發揮作用?

  此刻的司寶靈咬著嘴唇緊緊握著劍,但臉早已成了豬肝色。她能一直保持這飄逸的身姿她容易嗎?以前考試都講究個輕鬆上陣,可她現在,她輕鬆的起來嗎?她就算是劍術天下第一,她發揮的出來嗎?!監考老師,我能不能去趟廁所,我發誓我絕對不是去廁所作弊……

  「白,惜,容!」司寶靈咬著牙齒只想活吃了她:「不會下藥就別學著別人玩瀉藥!」她頗有一種扔下劍,直接衝過去抱著慕容鴻軒大腿的衝動:「兄弟,你就殺了我吧,給個痛快就行!」

  「奇怪了。」白惜容摸著下巴:「小紅啊,你絕不覺得司女俠她的步法有些凌亂?」

  小紅點點頭:「是啊,真奇怪哦。」

  白惜容皺著眉:「不對啊,我記得司女俠的功夫挺好的,難道我記錯了?」

  小紅也很納悶:「倒是慕容少爺越戰越勇,哪裡像是喝了瀉藥……」說著說著,小紅臉色開始蒼白起來,哆嗦著雙手扯了扯白惜容的袖子:「小、小姐……」

  「別打岔!」白惜容不耐煩地甩袖:「我正想招呢。」

  「小、小姐……」此刻小紅的聲音都開始顫抖:「我在想,莫不是……莫不是司姑娘喝了那杯茶吧!」一定是在撞到那個家丁後將托盤給拿反了!

  「!!!」

  司姑娘喝了那杯茶……

  那杯茶……

  杯茶……

  茶……茶……茶……

  白惜容一臉悲憫地看著台上的某人,司女俠,你……你保重!

  「小姐——」看著白惜容咻~地一騎絕塵的背影,小紅只覺得那些江湖中人怎麼會將自家小姐描述城美貌善良的天仙呢,這不是誤人子弟嗎?當即喊道:「小姐,等等我!」跟著一路狂奔追去。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2
發表於 2016-9-18 18:44:55 |只看該作者
11.好輕功,驚歎  

  小紅一路追到繡樓,只見白惜容正已經換好了衣物背著包袱準備開溜。

  「小姐,你不能這個樣子。」小紅攔在門口,白惜容咬著嘴唇:「小紅,你忍心看著你家小姐慘死在司姑娘手中嗎?」

  「可是小姐你之前答應過司姑娘,就算司姑娘贏不了比試你會承擔責任的!」小紅義正言辭道:「小姐,你不能一走了之!」

  白惜容暗自咋舌,她怎麼養出了這麼一個正氣凜然的丫頭!

  此時的司寶靈忍著腹中劇痛,抽空瞅了一眼看臺,哪還有白惜容半分影子!當下心中大怒:「白惜容,這事兒我跟你沒完!老娘不把你送到我教主手中折磨個一百八十遍,我還真愧對這魔教妖女的稱號!」

  慕容鴻軒感到有些納悶,明明眼前之人的步法招數都凌亂不已,為何眼神裡還有那濃濃的殺氣——莫非其武功是內家心法一派,看似凌亂實則凌厲?意識到這個問題後,慕容鴻軒當下轉攻為守——小子,你這誘敵陷阱也太過明顯了!

  雙劍相撞「錚」的一聲後,二人分站於擂台對角,誰也沒有下一步動作。面對慕容鴻軒的轉變,司寶靈沒多想只是感歎自己終於能稍稍歇一會兒了——哎喲,不行了,肚子好痛!好想去「嗯嗯」。

  「看來二人都將勝負壓在最後一刻了!」柳銘收了折扇頗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何那位兄台一直哆嗦?」

  樓一南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懂什麼,那叫劍氣環身!將全身內力灌注劍身。沒想到這個神秘的劍客,其劍術居然達到了如此境界!」

  不行了不行了,要憋不住了!司寶靈緊咬牙齒,面目開始猙獰。

  「看,他怒瞪雙眼,正是集中內力的表現!」樓一南一臉興奮,沒想到試劍會臥虎藏龍,等下一定要與那人好好大戰三百回合才行。

  親娘耶,茅廁在哪裡!白惜容,老娘恨你一輩子!

  「咕……」一道纏綿繾綣的聲音從肚子裡傳來,司寶靈倒吸一口冷氣,突然眼神一凌——

  「要開始了!」樓一南手中長劍陡然握緊,注視著台上二人行為。

  卻見那神秘少俠飛身以極快的速度衝出擂台,全場頓時啞然,只見那襲藍衣頓時凝影成虹,心中一陣驚訝——這是失傳已久的輕功——踏雪飛鴻!

  「我就說不能來吧!」看臺上的白惜容見著司寶靈凶神惡煞的朝著自己奔來的那一刻,她就後悔了,她不應該相信小紅說的人性本善,她就該三十六計溜為上!

  就當司寶靈要伸手掐死白惜容那一剎,暗器的破空聲從身後響起,司寶靈當即空中一個轉身,長劍舞的如一道屏障,十數根銀針頓時掉落在地。司寶靈將白惜容攔腰抱起,轉眼間便消失在了大家的眼中。只有白莊主耳邊在殘留著白惜容顫抖的尖叫:「爹啊……」

  在場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驚變楞住了神,只有如柳銘樓一南這樣的武功高手才完全瞭解剛才數秒發生的事情!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樓一南瞪大了雙眼:「怎麼會有人會如此先覺!」

  「如果我看的不錯,那人知道了會有暗器襲去,所以先一步奔向看臺。」柳銘也一掃以往懶散的模樣:「還是說,他在暗器發出的那一刻就知道了。那人的速度比暗器還要快!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個不好對付的人物啊。江湖居然有這等人物,而你我竟不知道……哈哈哈哈,果然是深不可測啊。」

  正當比武台的眾人嘩然時,離比武場最近的一間茅廁旁。

  「你還得多久啊?」白惜容捏著鼻子,果然是十兩銀子一小包的特效瀉藥,真是一分銀子一分貨。

  「混、混蛋!」司寶靈蒼白著臉:「等老娘出來老娘要殺了你!」

  「咳,司女俠。」守在門外的小紅又遞了一沓草紙進去:「還是先養好身子再說吧。」繼而一臉敬佩道:「司女俠果然是女俠風範,知道有暗器要襲擊小姐所以才從擂台上奔過來的吧。」

  白惜容一臉嚴肅地雙手交叉,小紅,你太天真了!她明明是看見我去了一心想要掐死我,不巧遇到了一同襲來的暗器,為了自己的安全才不得已將暗器打掉。

  「白……」司寶靈努力道:「惜容!」又提了一口氣:「你說說你到底幹了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讓人暗地裡放暗器殺你!」

  白惜容折扇掩面:「唔,也說不定那暗器是朝著我爹爹去的,反正當時我和他站的挺近的。」

  司寶靈:「……」她還是先解決一下自己的「嗯嗯」問題好了。

  「小姐,你就先想想你有哪些仇家吧?」

  「上一個得罪的就是司女俠。」不等茅廁中人發飆立刻道:「上上一個就是我爹。」白惜容一臉苦悶:「我這樣一個養在深閨的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能得罪誰去啊!」

  只覺得過了天荒地老一般的時間,待司寶靈扶著牆壁哆嗦著雙腿出來時,她有一種錯覺——她覺得自己的下半輩子就要在茅廁裡度過了。

  白惜容連忙扶著她,讚賞道:「不愧是司女俠,只需一個時辰就好了。若放在普通人身上,那定是要七天啊!」

  「就是!而且我家小姐沒有下藥的經驗,說不定十天半月也是有可能的。」一旁的小紅也過去搭了把手。

  這對主僕!算了……等我恢復了再找你們算賬!待司寶靈拖著只剩了半條命的身體回到東廂房,立刻感到了一個熟悉的氣息。

  「你們走吧,我一個人能行。」司寶靈擺擺手,白惜容立刻如釋重負地離開了。須臾後,烈幽幽站到司寶靈身前。

  「發暗器的是千蟲婆婆。」

  司寶靈一愣:「那她的目標是我了?」

  「不是。」

  ……大哥,你這樣擠牙膏式的說話不累嗎?司寶靈忍著腹中的不適耐著性子問:「那她的目標是什麼?」

  「白惜容。」

  「為何?」

  「不知。」許是見著司寶靈有如噴火的模樣,烈繼續道:「總之,你要保的白惜容周全。」

  「……」老娘恨不得親手將那女的送到千蟲婆婆的手中。

  「教主吩咐,就算拿不到玄靈劍但白惜容不能丟!」

  這就是傳說中的英雄難過美人關?司寶靈心中悲憤:「教主,難道你就這麼想嘗試瀉藥碧螺春的滋味嗎?」

  待烈走後,司寶靈從包袱裡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好在之前的勾魂笑喜歡隨身帶上許多藥物。服下一顆緩解疼痛的藥丸,司寶靈試著稍稍運氣——又不行了,茅廁!!!

  止水鎮?來福客棧,離試劍山莊快馬加鞭也就一天的路程。

  「沒想到堂堂的酒使大人居然會在這種鄉野小店找酒吃。」說話的是客棧掌櫃。掌櫃姓多,多嘴的多;名橫,飛來橫禍的橫。所以他的這個小客棧裡總是會有一些江湖人士莫名其妙的聚眾鬥毆,桌椅板凳皆是半個月就要翻新一次。

  就這麼個地方,任你是財神爺也賺不了銀子。可多掌櫃還偏偏看中了這塊風水寶地,他巴不得天天有人來打架,這樣他就能天天換新的家當。至於錢?多掌櫃會戰戰兢兢地道:「咱就是個老實商戶,那有那麼多錢換呀。好在那些大俠們頗有道德,每次打碎的碗碟都搶著十倍賠償才肯走。」

  「少說廢話,給我裝滿這個葫蘆!」酒使李流芳醉醺醺地將腰中葫蘆扔去,掌櫃單手一接,往後退了三步才穩。

  「九天仙人也醉的九醞,喝一口,睡一年;喝九口,死長眠!」掌櫃搖晃著葫蘆「客官您的酒好了!」說罷笑著扔了去。

  「我聽說前些日子你又賺了一筆。」李流芳拔開酒塞豪飲一口:「還是我酒使門下的弟子?」

  掌櫃撥弄著算盤:「酒使這是怪我討了修理錢麼?」剛抬頭,卻見李流芳已靠在賬台上不動聲色地按下一個掌印:「你他娘的的那些個破椅子板凳,要了老子五百兩!」

  多掌櫃眼也不抬:「御宗派那幾個被宋平救了,咱不能拂了宋大俠的面子。」

  李流芳勾起一個笑意:「宋平?好好好好……」話音在還客棧迴盪,人卻已消失在了一里之外。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
發表於 2016-9-18 18:45:32 |只看該作者
12.走迷宮,巧遇

  「嘖嘖,這都第八趟了!」蹲在樹幹上的福伯一臉不忍地看著就差蹲成了矮子的司寶靈:「姑娘啊,這世上最難解毒有兩種——春、藥與瀉藥。其中又以千蟲婆子的『乾柴烈火』和鬼醫公孫的『一瀉千里』是其中的頂峰之作。一個人,能在短短兩天內中齊了這兩中毒而且還是最高深最精妙的兩種,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榮幸啊!」福伯歎了口氣,主子說這姑娘是個寶貝,如今看來果真是個寶貝!

  待司寶靈一路扶著牆經過相司晨所住房間的窗戶時,絲毫沒有發現那瞎子悄悄抬起一隻眼,一臉同情地默默搖頭,這「一瀉千里」他也愛莫能助了。看吧,他就一天沒跟去比武場就發生了這檔事,這就是因為少了鎮宅之寶——小半仙相司晨的原因!

  司寶靈哆嗦著雙腿,慢慢走著。好在東廂房大而安靜,一路而來沒人見她這副狼狽模樣。

  「等我好了,我會用我的畢生絕學好好折磨你!」司寶靈咬牙低吟,突然腳下虛浮地一晃,整個身子就那樣往前栽去,卻被一雙手有力的接住。

  「劍乃正道,你那般急火攻心的劍法,定是損傷身體。」

  司寶靈仰起頭,對上那憂鬱的面容心中咯登一下——宋平!

  「我……」這廝是以為自己現在這虛弱的模樣是因為練劍急躁的原因?司寶靈決定還是不要告訴他真相了,畢竟他所說的原因比較上得了台面。

  宋平將她扶到亭中小坐:「你打算女扮男裝贏得試劍會。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拿到玄靈劍了?」

  「沒錯!」司寶靈心中狂吼:「老娘還要娶了白惜容,親手將她送到魔教!」

  許是見司寶靈慘白的面容,宋平柔聲道:「你的劍術是我教的,你認為你可以贏過我嗎?」

  「我……」司寶靈不解地看著他:「你又是為何想要玄靈劍呢?」

  「玄靈劍本就是我御宗派之物,只因一百年前派內爭鬥才流落到江湖中。」

  司寶靈低頭不語,過了許久輕聲道:「如果說,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完成了這次任務便再也不回魔教,如你所說,跟你走歸隱江湖,你會把劍給我嗎?」

  宋平:「好!」

  「……」別介啊大哥!司寶靈眼睛都直了,大哥,你猶豫一下會死嗎?你可是御宗派的下任掌門,為我這臉都見不得光的女人不值得啊!

  「這已經是你第十二次這樣對我說了。」

  「……」司寶靈有些艱難道:「那以前我都找你要了什麼?」

  宋平笑了,似乎很是平常:「第一次是為了學御宗派的劍術心法,後面的不太記得了。」

  孽緣啊!!!

  司寶靈心底抓狂,江湖十大門派的心法那是整個武林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除了嫡傳弟子,就算是派內弟子也不能習的全部。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癡情的男人,宋平,你莫不是被勾魂笑下了什麼迷惑心智的蠱毒了吧?!

  「不過他不是一直派烈監視你嗎?」

  「監視?」司寶靈驚歎一聲,烈不是傳達教主命令的傳訊使嗎,怎麼又變成監視她的存在了。還是說,教中四使都被監視了?

  宋平有些奇怪,這些事勾魂笑應該早就知道,怎麼現在顯得這麼驚訝?呵,許是被心愛的男人如此不信任心痛了吧……

  「既然你知道我出爾反爾的本性,為何還要幫我?」

  「你是罌粟花,有毒卻讓人不能自拔。」

  「……」

  大哥,你還能更煽情一點嗎?司寶靈覺得自己已快不能和宋平正常交流了:「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說罷,露出一劑蒼白的笑容。強撐著身體,宋平想要扶她,卻被司寶靈拍手打開,只留下一個殘忍的背影。

  「完了……我也渣了!」司寶靈心底默默地哭泣。

  繡樓內,這次白惜容毫不猶豫地背著包袱,換上馬靴揣著一個小匕首準備出門。

  「小姐,你真的打算走嗎?」小紅猶豫地問道:「我聽府裡的侍衛說,這段日子守備森嚴,連只蒼蠅就飛不走。就是要抓住那日在試劍會上發暗器的人。為了這事兒,試劍會也要往後延。」

  「我不走難道等司姑娘殺上門來嗎?」白惜容瞪了小紅一眼。

  「可是,老爺正在尋找那日救了小姐一命的神秘少俠。現在司姑娘在房裡養傷,恐怕是不會出門。要是小姐再一走,那事情要怎麼解釋?」

  「小紅啊,不是我說你。你在試劍山莊待了這麼久難道還不知道我爹的脾氣?要是掘地三尺都找不到那個神秘劍客,他自然也就不會去找。反正當時我們都沒事,等試劍大會一過誰還會追究這事兒!」

  「可是……」小紅還是很不安心:「那天的暗器如果真的是朝著小姐來的,你現在離開山莊無疑是尋死啊!」

  「哼。」白惜容冷笑道:「世人都道我白惜容除非出嫁此生不會離開山莊,所以如果我離開了,反而是轉明為暗!」

  「那你打算怎麼溜……啊,莫非是!」小紅驚得立刻摀住嘴巴,白惜容點點頭:「正是如此!」

  小紅目送著自家小姐不動聲色地推開書架,一扇暗門悄悄開啟,待白惜容閃身進去那暗門立刻闔上。

  試劍山莊共有暗道一十三條,雖說是逃生藏人之用,但由於先代莊主太過聰明而將這十三條暗道建的有如迷宮一般,是以歷代莊主除非遇到了水漫試劍莊的大事,一般是不走暗道的,否則不等被仇家殺死反而是在自家暗道裡迷路後給活活餓死。可歷代試劍山莊也總會有那麼一兩個武功上的廢材,卻是識路認路方面的高手——白惜容正是如此!

  從暗道走出後還會有一大片陰陽五行為基準的迷宮,據莊內的老人說,世間能破此陣法的人只有三人。十大門派裡的御宗派掌門和青空派掌門以及神秘莫測的逍遙尊者,而現在還得加上第四人——還是白惜容。再難的迷宮陣法對於白惜容來說,也是倆字——認路!

  「該死,這是哪兒呢?」李流芳打著酒嗝,他不過是邊喝酒和趕路,怎麼不知不覺就到了一片林子裡。直到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身上,突然大驚:「糟糕!老子忘了帶羅盤!這哪是南啊!」繼而隨意一笑:「管他的,只要有酒就行。」

  魔教酒使李流芳,除了有那千杯不醉的驚人酒量,也有那出了一條街便會迷路驚人天賦。

  可漸漸的,當酒葫蘆裡的酒越來越少,李流芳的臉色也越來越黑。半月前,他門下的弟子因魔教與御宗派的舊怨干了場架。多橫那廝居然只因為御宗派的宋平在場就朝著魔教收了五百兩銀子以息事寧人。

  雖說這個數目不多,但關鍵是面子問題!他娘的早就看那個宋平娘娘腔不順眼!當初在江南驛站的時候,就因那小子的干預害的那壇三十年佳釀在眼前當場給砸了,要不是勾魂笑那小妞拉著,說不定就會出現魔教酒使火拚御宗派大弟子的場面。

  「啊……」酒葫蘆扔在一旁,李流芳大字形地躺在地上:「睡會兒。反正也走不出去。」

  另一邊,白惜容正背著自己的小包袱,腳步匆匆地往山下走著。這裡的迷陣對她來說無非是一條大道上多了幾根木樁子而已,是以白惜容絲毫體會不到自古路癡的苦悶。正當她一臉得意洋洋地邁著輕快的步法,突然被草堆裡橫出來的一隻腳給絆倒。

  李流芳不修邊幅地抬起眼,鬆鬆垮垮地衣服更因為睡了一覺而露出了堅實的胸膛。白惜容倒吸一口涼氣——採花賊?不是吧……等她意識到眼前男人的胸膛「走光」後,臉噌的紅了,立刻摀住了雙眼——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趁眼前人還沒有下一步動作,白惜容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快步離去。剛欲抬腳,卻發現腳腕被人死死抓住。

  「喂!」

  有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白惜容渾身打了個激靈,僵硬的看著前方不敢回頭。

  「你認識路嗎?」

  「路?」白惜容眨眨眼,低頭看著坐在地上的男子,臉上帶著鬍渣一身酒氣,難不成是個酒鬼?不過酒鬼又怎麼會誤闖到試劍山莊的陣法中?遂警惕問道:「你想去哪?」

  李流芳撓撓頭:「嗯……試劍山莊。」

  「!!!」果然是要去山莊搗亂的嗎?白惜容那心下已轉了幾百個彎,她沒有武功肯定打不過這個人。如果將他老實帶到山莊內,那她離家出走的行蹤也就暴露了。

  「看他這副模樣也是個迷路的。反正在陣法中,到時候將他繞暈,自己再趁機溜走……呵呵呵呵……」

  「你到底認不認識路啊?」女人就是麻煩,李流芳已經開始後悔截住這個人了。一個個古裡怪氣,不過天下第一號奇怪的女人還是得他們魔教的勾魂笑莫屬。

  「認識認識。」白惜容一笑嫣然:「大俠也是參加試劍會的吧,我是莊內的婢女,這就帶您上去……」話未說完,已被李流芳懶腰抱起,驚得白惜容一陣亂叫。

  李流芳忍著耳朵聾掉的危險:「說方向。」

  「左——」天吶,她白惜容到底是招誰惹誰啦!前幾天被司寶靈這樣抱著飛奔,現在又被人抱著飛奔,難道身體輕了也有錯嗎?!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4
發表於 2016-9-18 18:45:41 |只看該作者
13.出迷宮,謝禮

  房間內,相司晨安靜地擺弄著占卜的竹籤。福伯恭敬地站在不遠處,偷偷瞧著一旁桌上的茶杯,剛才還熱氣騰騰地茶水現在已經凍成了一個冰疙瘩。如果可以,他老人家很想打個噴嚏,之前灌下的三碗薑湯果然根本不驅寒!

  過了許久,相司晨淡淡道:「她真是那麼說的?」

  福伯打了個激靈,連忙道:「勾……哦不,司姑娘的確說如果宋平拿到了玄靈劍,她就跟他歸隱……」隨著寒氣越來越重,剩下的「山林」二字被福伯塞在了喉嚨裡咕嚕了聲。

  「這樣啊……」相司晨靠在床邊仰頭歎然。他好不容易從掌門師兄的眼皮子地下溜出來,又費心思繞過了那四大門將,難得找到這麼個有意思的人,現在那人就要這麼走了?怎麼想怎麼不甘心。山上的日子總歸是太無聊了啊,除了練武外還剩什麼呢……

  福伯默不作聲,抬眼看著自家主子。見他不作聲心想這人又在打什麼主意。袖中還有掌門大人關於十大門派關於二十年一次比武大會的飛鴿傳書,這種時候要不要給主子看呢?

  「福伯,你看那些人怎麼都圍著個玄靈劍爭來爭去?魔教厲天那廝的眼界也忒低了點!」

  主子啊,這世上能像您這麼超凡脫俗的人不多啦。要不是不能引起事端,我福伯早就想把玄靈劍偷出來據為己有了。福伯瞇著眼,他很想知道自家主子到底私藏了多少寶貝,居然連玄靈劍也不放在眼底。估計他指甲縫流出一點油,就夠其他人活上好幾輩子了。

  「老奴聽說魔教教主厲天也有不少寶貝而且他很少用劍,實在想不出為何對玄靈劍如此執著。」福伯摸著下巴:「估計覺得玄靈劍長的挺漂亮的,收藏癖嘛,很有可能。」

  「哦?」相司晨放下最後一根竹籤:「如果玄靈劍碎了……」

  福伯滿頭大汗:「碎,碎?」請注意,他家主子是用的碎而不是斷。斷就是幾段而已,碎……那可能就成了米粒般大小了。

  「那就碎了吧,這樣司姑娘的任務估計也完不成了,拿不到玄靈劍也就不會歸隱了。」

  相司晨抱頭靠在床攔上閉目養神,福伯適時的退了出去。

  還是山下好啊,日子過的果然有意思多了。想到掌門師兄那吹鬍子瞪眼的模樣,相司晨勾起一個大大笑意——就讓他再多玩幾天吧。反正演武堂塌了還有百草堂,百草堂塌了還有整座青空山!

  此時試劍莊外圍地山林中,一男一女默默對視。那男子瀟灑地仰頭一口酒,繼而道:「小丫頭,你到底會不會帶路!」

  而那女子哆哆嗦嗦地扶著一棵樹,眼花頭暈腹內噁心之氣不斷翻湧。時至今日,白惜容才發現原來自己居然暈輕功!

  「喂。」李流芳看了看天色,再這麼轉下去估計半夜也轉不到試劍山莊。遂走過去拍了拍白惜容已快駝的背:「你好了沒?」

  白惜容剛欲抬頭,聞著那人渾身的酒氣又是一陣乾嘔:「你,你離我遠點!」

  李流芳無奈地歎口氣:「你給我指個方向,我自己去算了。」話音剛落,就見一道要吃人的目光殺了過來——他,他剛才說錯什麼了?

  白惜容扶著樹,將臉埋在手臂上欲哭無淚啊。她天真的以為身旁這個人是個路癡,於是她天真的故意說錯方向。可為毛沒有人告訴她,一個人居然可以路癡到連方向都分辨不清的程度——天吶,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

  起先,她指左,他向右;她指右,他往左。眼見著越來越靠近試劍山莊時白惜容悟了,於是她按照正確的方向指右,這下李流芳應該走左了吧!誰知道李流芳也悟了,這次他也走右!兩人實在是心有靈犀不點都通。

  接下來,為了試劍山莊的安全,為了武林大義,白惜容閉著眼睛一通亂指,又在李流芳神奇的方向感下——二人成功走進了陣法中最複雜,最恐怖的迷宮——七煞!一旦走錯七步,下場那將比同時中了「乾柴烈火」和「一瀉千里」還要恐怖一萬八千倍。

  「喂,別——」

  「嗯?」李流芳茫然地回了個頭,可腳已經往前踏了一步。

  「往前走……」慢了一步的白惜容一臉驚愕。

  猛然間,四周靜謐的詭異,樹林深處一陣飛鳥急促飛過。白惜容懊惱地抱著腦袋衝到李流芳前面大聲嚷道:「為什麼會有你這種白癡啊!!!」

  話音落,無數根竹箭從四面八方射來,大有將二人活活射成刺蝟的架勢。

  「蹲下!」

  見白惜容還傻傻的站在一旁,李流芳大力將她按了下去。白惜容只覺得自己頭頂一陣疾風繼而乒乒乓乓無數竹箭被打落在四周。正當她發呆時,又被李流芳如拎小雞般提起來:「這居然是陣法。」

  白惜容感動的熱淚盈眶:大俠,您總算明白了!

  「這是七煞陣,走錯一步便會啟動一個機關。一旦走錯七步,就沒有一個人能走得出去。」

  李流芳摸了摸下巴,一臉鄙夷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你不會不識路吧。」

  「!!!」他娘的到底是誰不識路啊!!!

  「哎,不識路也沒什麼。」李流芳理解地拍著白惜容的肩,這丫頭臉皮薄被說到痛處居然尷尬的顫抖起來。

  白惜容雙拳緊握,雪白的牙齒緊緊咬住嘴唇,眼裡就差朝著李流芳噴出熊熊的烈火。黑著一張臉,全身顫抖地克制住怒氣,伸出纖長美麗的手指指著李流芳:「你聽著,接下的路不許用輕功,跟著我一步也不許走錯!」

  李流芳暗自歎氣,師父說得對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地獄不是仇家而是女人!算了,他肯定不能和女人斤斤計較,反正兩個人都不識路,跟著這個丫頭走就走吧。

  白惜容怒氣騰騰地埋頭往前走,一會繞圈一會左轉一會右轉,除了走直線她必定回頭盯著李流芳,見他一步不差的跟上來才又繼續。

  當白惜容終於如履薄冰地將李流芳安全帶出七煞時,試劍山莊的圍牆也出現在了眼前。

  李流芳眼前一亮,白惜容卻心下不妙——她只顧著安全走出七煞,壓根忘了山莊就在陣法之外!

  「丫頭,多謝了!」李流芳爽朗地一笑,扔出一個小木牌:「這是謝禮!」

  白惜容正要接,卻見一個紅影從二人身旁掠過,空中的小木牌也被那人截了去。茫然地眨眨眼,身後突然響起母獅子一般的怒吼:「白——惜——容!」

  手中的木牌被握地咯吱咯吱響,白惜容僵硬地轉過腦袋,宛然一笑:「司女俠,好巧啊。」

  司寶靈冷笑兩聲,剛想有下一步動作突然鼻子嗅了嗅,繼而一臉嫌棄地往旁邊移了幾步。

  李流芳?!司寶靈滿肚狐疑,莫不是教主怕她打不過宋平特地派來的幫手?而她剛才招踏雪飛鴻對李流芳來說怎能不熟悉——勾魂笑,這個怪人怎麼也到了試劍山莊,莫不是又看上了哪個小白臉要將其擄回教中?

  「剛才那個牌子是我送給她的。」

  李流芳對勾魂笑沒多少好感,二人雖同為四使但行為作風大不相同。李流芳講究個痛痛快快,對於勾魂笑那種變態折磨對手的做法難以苟同。

  低頭看著手中的木牌,司寶靈心頭一顫——乖乖,李流芳不會看上白惜容了吧,這白三小姐也忒有本事了。到時候送到教主手中,李流芳不會叛教吧。邪魅教主,不羈酒使,名門正派,神兵寶器,俊男美女……啊,多麼感人的劇情……

  千年沉香的木牌,上面刻畫著一個精緻的酒葫蘆,世間僅此一塊,乃魔教酒使的貼身信物。酒使坐下眾人,見此牌如見酒使,赴湯蹈火打家劫舍那就是一句話的事。這玩意還是趕緊物歸原主的好,司寶靈立刻將其塞進白惜容手中,連連囑咐:「好好保管。」

  這牌子只有魔教教徒認識,白惜容自然不知。看著手中簡陋的木牌,白惜容失望的歎口氣——那些風月話本裡出現這般情節,難道不是送的玉珮玉簪麼,怎麼到了她這裡就簡化成了一個破木牌子,哎,其實送點銀子不比啥都實惠點。

  既然被司寶靈給逮到了,白惜容只有認命地跟著他們一起回山莊,途中——

  司寶靈:「這位兄台,怎麼也有興致來試劍會了?」

  李流芳目不斜視淡淡道:「比劍。」

  「哦?莫不也是為了玄靈劍吧?」

  「不是。」

  「呼……」白惜容暗自歎口氣,她怎麼覺得四周的空氣充斥著一股奇怪的張力。只聽走在自己兩邊的二人繼續道:

  「不為玄靈劍又為何而來?」

  「勝負。」

  「和誰一決勝負?」

  「別管!」

  白惜容挑著眉,這人怎麼一下子變得冷漠起來了?之前在樹林裡的時候還挺正常的啊。

  司寶靈努努嘴,學著李流芳地口氣:「那我,就先,告辭。咱們,山莊,再見!」

  「噗……」白惜容沒忍住,卻在李流芳居高臨下的冷笑中乖乖住了嘴,目送著司寶靈瀟灑地一個輕功便消失在了眼前。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5
發表於 2016-9-18 18:45:53 |只看該作者
14.勾魂笑,情史

  對於李流芳的來意,司寶靈完全摸不著頭腦。烈說,教主並未派酒使來試劍山莊,這是他自己的行動。

  雖說勾魂笑與李流芳一向不對盤,但李流芳也不是那種和女人計較的人。如果他真是來比劍的,最後又拿到了玄靈劍那真是皆大歡喜。

  「這世上還算有男人是正常的。」司寶靈拖著下巴,她實在想不通勾魂笑那種變態怎麼會有人喜歡,難道不都應該是李流芳那樣嫌棄的態度才對麼。

  不多時,白惜容的小丫鬟小紅偷偷摸摸地敲了敲窗子,司寶靈起身開門。

  「快易容成少俠的模樣,莊主要見您!」

  司寶靈皺著眉頭:「有什麼事嗎?」

  「前幾天與慕容公子的對戰中,您不是衝到了台上替小姐擋下那些暗器嗎,莊主大人又從管理試劍會的長老說,您是我家小姐特地請來的,便想好好答謝你一番。」說到此,小紅墊著腳尖靠在司寶靈耳旁:「說不定莊主大人就將小姐許配給您了。」

  「噗……」白惜容?那女的誰愛要誰要去,活活一尊瘟神請進門。不過司寶靈還是點點頭,畢竟這事兒總得有個交代。

  到了莊主那,已經擺好了一桌宴。按照白莊主委婉地說法,這應該還是一桌家宴。幾巡酒後,司寶靈的稱呼就由小伙變成少俠,再由少俠變成賢侄,如果不是幾位長老咳嗽了幾聲,說不定她現在已經進化成了賢婿。

  「我白某只有這一個閨女,打小就被寵慣了,賢侄你可別往心裡去。」

  「不會不會。」司寶靈連連擺手。

  「我聽容容說你是青空派的弟子,不知貴派掌門近來可好?」

  司寶靈不著聲色地將腿伸到白惜容那,然後狠狠的踩了一腳。給她偽造個什麼身份不好,居然是同御宗派齊名的青空派弟子身份!

  雖說青空派主張清靜無為很少理會江湖之事,但若是被他們知道,就算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據說青空派的掌門常宏,已近七十高齡。但別人能一口氣跑上崑崙顛腰不酸腿不痛,一劑獅子吼可以使得千山鳥飛盡,萬徑人蹤滅!據小道消息,最近掌門練武的時候,一不小心一掌過去將演武堂拆了半邊,現在都還漏著雨……

  司寶靈深深覺得,若是被青空派得知自己冒充它門內弟子,掌門一掌過來,她就得成楊過,再一掌過去,她就是愛神維納斯啊!

  青空派在江湖甚是神秘,派內弟子很少在江湖走動。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在江湖中的地位,因為每二十年一次的十大門派的比武切磋中,其他門派都是派出至少三位弟子應戰,只有青空派素來只派一人。而無論那人是誰,永遠都會成為當界比武中的第一!

  「掌門一向精神,多謝莊主關心。」司寶靈緩緩一禮,飄飄然頗為養眼。據說青空派的弟子無論男女個個如謫仙一般,她這個冒牌貨自然不能在細節上漏了陷兒:「不過派內規矩森嚴,還望莊主對我的身份保密。」

  白莊主自是清楚青空派甚少過問江湖事的規矩,連連點頭。又扯了些閒話,司寶靈以不勝酒力的由頭總算是逃了出來。

  「這下怎麼辦?你爹對我這麼客氣肯定是想抱青空派的大腿,這下子可怎麼收場?」

  白惜容聳聳肩:「沒辦法,要給你造個既不會被人懷疑又能保持神秘的身份,只有借用青空派的名頭了。好在我哥曾經在青空派學藝,我多少也知道青空派的一些事情,這段日子應該能瞞得過去。」

  「你哥既然在青空派學藝,他肯定知道青空派根本就沒我這個人!」司寶靈急得跳腳,這個白惜容是真傻還是假傻!

  白惜容無奈搖搖頭:「青空派很大,就算是派內弟子,互不認識的也很正常。如果一個在演武堂一個在百草堂,就算一輩子不相見也不稀奇。」

  司寶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白惜容自信滿滿地點頭:「你放心,本小姐敢作敢當。就算拆穿了,我絕對全包下來!」

  是包下行李然後開溜吧……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你爹說我和你表哥的比武由於暗器一事所以作廢,兩日後再比一場。」司寶靈不由加重語氣:「你就待在一旁好好看便是,慕容鴻軒還不是我的對手!」

  白惜容點頭如搗蒜——沒想到拉了三天的司寶靈居然還有如此氣魄,好可怕!看來那十兩銀子一小包的特效瀉藥還真有效,那個賣藥的雜毛老道雖然看著怪怪的,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嘛,日後多買幾包來防身,等將來闖蕩江湖的時候,嘿嘿……

  待司寶靈回到房間重重倒在床上,許是今晚喝了酒的原因,很快的便困意襲來睡了去。

  竹林。

  不遠處,傳來三弦的聲,有人輕輕在唱:「小樓雨罷,山水茫茫渺渺,天地隱隱迢迢。一句情話,一碗硃砂。城外烏啼啞啞,美人遲暮霜華。青山一籠煙霞,竹林小小酒家。春茶飲下,又摘蓮花,好不瀟灑,好不瀟灑。」

  空靈婉轉的聲音,絲絲扣著司寶靈地心弦。

  只見一清靈的女子,手拿三弦,鬢角插著一朵白色木蘭。

  「勾魂笑?!」

  司寶靈心頭一顫,一股難以言表的情緒震撼著四肢百骸。還是那張臉,此時為何如此陌生。明明應該是妖媚之極的臉,可那女子怎麼看都有如雨後的青山,秀靈無比。

  司寶靈正暗自讚歎時,那少女開口:「林蕭的頭帶來了嗎?」

  「……」那人果然是勾魂笑,不管她是清秀也好妖媚也罷,這種殺人不過頭點地般得氣場無人能比。等等,林蕭又是誰?

  又見一黑衣人突然出現在竹林裡,單膝跪地,用著聽不出感情的聲音:「稟使者,帶來了。」說罷,將一個包袱雙手奉上。

  勾魂笑冷冷地開打,一個人頭赫然出現在眼前,驚得司寶靈倒吸一口涼氣往後連退數步。

  黑衣人很快離去,只留勾魂笑笑吟吟地對著那顆人頭喃喃道:「林哥哥,你說可以為我生易可為我死,怎麼真的到了這一天還必須讓我派殺手去,你才肯死呢?」

  林哥哥!!!

  司寶靈只覺腦袋痛得快要裂開,一股厭惡的記憶有如爬山虎般密密麻麻地佔據她的大腦。

  「阿靈果然是世間最漂亮的女子。」

  那厭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若此生能娶阿靈為妻,便再無憾事。」

  「阿靈,下個月我就將八抬大轎將你娶進門,我就將是這世上最快樂的人了!」

  於是,到了新娘子進門的那夜。

  「怪物!!!你是誰?!滾開!」

  對面之人一臉懇求:「我是阿靈啊,林哥哥,你怎麼不認識我了呢?」

  「你才不是!醜八怪!滾啊,把我的阿靈還給我!」

  「我就是阿靈!」那紅衣新娘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低聲祈求著:「我想……我是生病了。林哥哥,我有一直在喝藥的,我的臉一定會好起來的。」

  「我是不會娶一個怪物的,你若在走近休怪我無情!」

  紅衣新娘哭的卑微,她想不到前幾天還甜言蜜語的人怎麼轉眼就變得如此無情。她伸著手跌跌撞撞地新郎的方向走去,努力要對自己的變化解釋著什麼,卻突然瞪大了雙眼——那是怎樣一把劍,從她的腹中直直貫穿,又乾淨利落地抽出來。

  「我說了,休怪我無情!」

  濺起的塵土混合著血液,紅衣新娘躺在血泊裡睜著眼不肯閉,大紅袍子的新郎卻冷冷從她身旁走過。

  「為什麼,為什麼……」指甲深深陷入泥地,她不明白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因為你很有意思。」

  畫面一轉,一邪魅地男子坐在高座上,朝著下面站著的人扔去一個面具:「我魔教酒氣財色四使還差一個,從此以後你就是色使。」

  「色使?」女子笑的頗具玩味地接過面具,輕啟薄唇:「好!」

  男子眼中很是滿意:「唔,還得有個名字,不如就叫……勾魂笑吧。」

  「勾魂笑?他人一笑傾城,我卻是一笑勾魂麼?」女子帶上面具眼神漸漸冷了去:「呵呵呵,倒是個好名字。」

  竹林。

  扣著三弦又傳來了悠悠地歌聲:「小樓雨罷,山水茫茫渺渺,天地隱隱迢迢。一句情話,一碗硃砂。城外烏啼啞啞,美人遲暮霜華。青山一籠煙霞,竹林小小酒家。春茶飲下,又摘蓮花,好不瀟灑,好不瀟灑。」

  一襲微風拂過,沙沙的竹葉搖曳出細細的韻味。

  凡名帶蕭字男子,殺!

  凡負心者,殺!

  凡不敬教主者,殺!

  月光灑下,剛巧落在了青石上的面具,銀色的面具正泛著冷清的光,而那女子卻在一團陰影之中放聲扣弦而歌。

  司寶靈捂著心口坐起,勾魂笑殘留的執念讓她滲出涔涔冷汗。窗外的明月不知何時隱在了烏雲之後。推開窗,總感覺一股悶熱之感壓抑著四周,幾聲悶雷炸響,司寶靈扯了扯披著的衣物合上窗子,看來要下一場暴雨了。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6
發表於 2016-9-18 18:46:07 |只看該作者
15.大雨中,鬥毆  

  感覺整個天都壓了下來,看樣子一陣狂風暴雨少不了。白惜容踮著腳尖將門開了一個縫,外間的小紅已經睡熟了。頓時秉著呼吸,胡亂拿了一把傘,小聲快步的衝了出去。

  「呼……」用手扇著風,四周靜悄悄的一片。白惜容歎口氣,如果不是那個老道長脾氣怪異,每月見面的日子非要定在今天,她也不必這麼晚還溜出來,實在是有失大家閨秀的風範啊。

  白惜容一路小心翼翼,熟練的繞過山莊內所有的侍衛和暗衛,直到來了一篇僻靜地樹林,伸著腦袋小聲喊道:「道長——雜毛老道——雜毛……」

  話音未落,白惜容剛欲慘叫一聲又連忙摀住嘴,聲怕引來了護衛。繼而滿臉委屈道:「道長,你也不要用石頭來砸我吧。」

  「咦,難道不是一個小石子嗎?」

  一個鬼魅地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穿著髒的看不出顏色的道袍,手中一根拂塵也快舊的沒毛了。白惜容似乎已經習慣這道長出場的方式了,也不驚訝,只是略有激動:「道長,你那瀉藥還真有用。雖然賣的有些貴,但……你那還有沒有?」

  老道不高,有如鬥雞般扯著腦袋也只及白惜容的下巴:「咦,難道你上次要的已經用完了?」

  白惜容不好意思的掩面一笑:「你就說還有沒有吧!」

  「咦,難道我有說我沒有嗎?」老道瞪著雙眼,突然沉下了聲音:「可是你不該帶其他人來!」

  白惜容一愣,一臉莫名。暗處中的某人卻心頭一驚,這老道神神叨叨,耳力居然不錯。剛想著要出來,卻聽得一蒼老的女聲:「公孫老鬼,好久不見了!」

  「這不是千蟲醜婆嗎!」話還說著,一道粉末已從老道手中撒出,白惜容也被他大力拉直身後。來不急看清發生了什麼,卻聽得「滋滋」之聲,白惜容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被粉末所沾及的雜草頓時化成了一灘毒水,上面還冒著白氣。

  「化屍粉!」藏身樹上的人也瞪大了雙眼,傳說中鬼醫公孫的獨門秘藥化屍水已有三十年不在江湖上出現了,難道那個雜毛老道就是鬼醫公孫?!白惜容這個禍害怎麼惹完教主和酒使李流芳後,現在又和鬼醫公孫惹上關係了?啊喂,這文到底誰才是女主角啊!

  「哼,公孫老鬼你看你能護的了那丫頭幾時!」

  說罷,只聽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白惜容還處於茫然狀,卻被鬼醫公孫一掌拍上了樹!看著白惜容哪有如火箭沖天的架勢,樹上某人連忙往旁邊挪了個空位。待白惜容帶著她那紅腫的屁股飛上來時,剛欲悲憤地嚷幾句,就對上了一張詭異的面具,差點沒把她嚇的墜地:「司、司……」司寶靈一把摀住她的嘴,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你……」白惜容壓低了聲音:「你怎麼在這裡?」

  還不是因為烈說即使得不到玄靈劍也不能丟了白惜容麼,她才不是擔心那日比武時千蟲婆的暗器才夜探的繡樓。

  「也不知道誰那麼笨,連輕功都不會還學著武林人士趕夜路。走路就走路吧,聲音那麼大吵得人不能睡覺,只好出來轉轉咯。」司寶靈無奈聳肩,完全無視白惜容那要噴火的眼神,全神貫注地看著樹下兩位江湖前輩相互鬥毒斗蟲。

  司寶靈深深覺得帶個寶寶打架是多麼的具有優勢。你看,千蟲婆出蠍子,鬼醫公孫立刻放毒螞蟻。千蟲婆使喚蛇,鬼醫公孫立刻召喚大蟾蜍。要司寶靈來,哼哼,撒一道地溝油,三聚氰胺,看你們還蹦躂不!

  「誒,」司寶靈用胳膊推了推她:「你知不知道下面兩人是什麼關係?」

  白惜容微蹙著眉搖頭。

  「那你這麼晚偷偷摸摸出來作甚?」

  「雜毛老道啦。」白惜容道:「他和我約定每月初五在這裡見面。」

  「你知道他是誰嗎?」

  「江湖郎中……」說著說著白惜容也不確定了,提溜著無辜地大眼:「可能不是哦?」

  司寶靈只覺得嘴角有些抽抽,好不客氣地用手指戳著她的腦袋:「你連他的身份都不知道你就出來!我的三小姐,你是沒腦子還是腦子張了霉?」

  白惜容叭叭嘴:「雖然道長脾氣怪了點,可他從來沒有害過我啊!」想了想又道:「你沒來的時候,我和道長都認識好幾年了,也沒見著出什麼事!」

  嘿,這話說得!司寶靈剛準備對著白惜容野蠻一下,只聽得樹下老道大喊:「快跑!」話音剛落,二人落腳的大樹被一陣強力的掌風震塌。

  「道長——」白惜容推開司寶靈朝著倒在地上的跑去,氣得司寶靈一鞭子將她手腕纏住,大聲嚷道:「不要命了,他身上都是毒藥!」

  「呵,小丫頭有點眼力!」千蟲婆緩緩收了掌:「你若不管這閒事我倒可以放你走,不過那兩個人你就別管了。小丫頭,功夫不錯,氣質又好……」

  「啊?氣質好?」司寶靈一喜:「第一次有人說我氣質好耶!」

  「所以啊,免得香消玉殞最好趁早……」話未說完,一道鞭落下,千蟲婆立刻閃身,見對面女子凌厲的攻勢心下大怒,無數毒蟲爬上手臂,竟然形成了一柄劍的模樣。

  「臭丫頭,婆婆有心放你一馬你卻不識抬舉!」

  「別啊……其實我很識抬舉的!」司寶靈無奈的偏偏頭,白惜容有了什麼閃失,恐怕教主哪裡不好交代。兩者權衡利弊,就只好得罪你千蟲婆婆了。

  趁著司寶靈和千蟲婆打起來的空隙,咋毛老道站起身子將白惜容拉了過來:「我們快跑,那個惡婆娘不好惹!」

  「可是……」白惜容急促地回頭:「不行,不能丟下司姑娘!」

  「我的好丫頭喲,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以為剛才為你出頭是個善茬?她們都是一路貨色!」

  「你說什麼?」白惜容心中有些慌亂:「司姑娘,司姑娘是參加我試劍大會的名門正派,雖然她的門派有點小……但是你不能誣蔑她1」

  「名門正派?」看來這丫頭一點也不知道她被魔教盯上了:「你的司姑娘武功高的很,我們在這裡只能添亂,快走快走!」

  「可是……」

  白惜容還要說什麼,卻被雜毛老道有如背麻袋一樣抗在肩上,一溜煙的功夫二人跑的無影無蹤。氣得司寶靈血氣上湧——白惜容,你這廝又逃啦!!!!

  千蟲婆想要去追,卻被司寶靈強硬地擋著去路。

  「呵,丫頭。要麼你殺了我,要麼就讓我過去!」明明武功是陰險毒辣的路子,打起來的時候卻處處留情,這個丫頭還真奇怪。

  一個人影突然落在二人中間,司寶靈大喜,當即道:「這就交給你了!」

  烈點點頭,司寶靈也不多留立刻朝著白惜容離去的方向追去。一道閃電破開了漆黑的夜空,使得銀色的面具更是泛起了冷青色的光——白惜容,老娘不把你揍成豬頭臉,我就不姓司!

  「道長啊——我們這是去哪裡!」

  此時的白惜容有如倒栽蔥似地掛在雜毛老道的背上,她已經顧不得自己的胃裡無數次的翻湧:

  「道長,你究竟是誰?!」

  不過是兩年前她出莊時隨手救的一個快要餓死的老道,還以為真的是風月話本裡的那種奇人異士,沒想到如今居然惹出了生死攸關的事情,果然啊……少女情懷什麼的,不能有啊!

  「小心——」雜毛老道一個急剎車,肩上之人卻被重重的甩了出去,摔的白惜容此刻是七葷八素:「那個……不好意思啊。」老道訕訕地將白惜容扶起來,二人立刻貓腰躲到了一邊。正當白惜容要發作時,卻被老道死死摀住嘴巴:「別說話,看!」

  順著老道的揚起的下巴,白惜容不由瞪大了雙眼也不掙扎了,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裡。壓抑許久的天空終於在「轟」的一聲驚雷後,傾盆的大雨彷彿天空破了個窟窿!

  「用我御宗派的劍法傷了這些護衛……」狂風中,一青衣男子負手而立,他的目光卻落在了對面之人手中的玄靈劍上:「是想要嫁禍給我御宗派吧!」

  「唔?」那人隨意提著劍,渾不在意:「的確如此。不過你這麼晚來是因為什麼呢,莫不是和我一樣也是來偷劍的吧?宋平大俠!」

  嗖的一聲,腰間軟劍已握在手中,一道清輝掠過宋平已衝到那人眼前,剛要刺其左肩,卻落到一個殘影中,那人的身子瞬間往旁移開。

  老道鬆開手,可白惜容早已驚的發不出聲。這就是江湖中的高手對決嗎,刀光劍影,殺氣沖天卻一點都不浪漫。她果然還是待在試劍山莊好,莊裡的護衛可以和她打著玩,但是真要去了江湖……

  發現身旁的丫頭有些異常,老道小聲道:「丫頭?丫頭?」

  白惜容吸了吸鼻子:「沒什麼。」又道:「道長,那個偷玄靈劍的人是誰啊?」

  雜毛老道眨眨眼:「戴著面具誰知道他是誰。」

  「嗯……」白惜容心底歎口氣,神仙哥哥也喜歡帶面具呢。呸呸呸,怎麼能將偷玄靈劍的小偷和神仙哥哥放在一起!

  一瞬間,二人過了不下數百招。宋平心中生疑,這個偷玄靈劍的賊到底是誰?本想試探其武功路數,沒想到這人居然將那麼多門派的武功融會貫通,竟然連少林寺的達摩腿和武當派的太極拳都會!心高氣傲的宋平怎會就此認輸,當下運足了內力,就算不能打傷眼前之人也要奪回他手中的玄靈劍。

  面具之人顯然沒有料到這個宋平居然有如此毅力,一個不留神,手中的玄靈劍居然被其內力震飛。心中頓時略感差異的同時嘴角的笑意卻漸濃——有意思,真有意思!

  只見著玄靈劍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冷不防的落在了一個匆忙趕路之人的腳前。那人穿著紅衣勁裝,臉上帶著銀色的卻爬滿血紅色花朵地詭異面具,因大雨的關係顯得身材更加玲瓏有致,只是站在那裡,似乎就能讓男人失去魂魄。手中長鞭往地上一伸一卷,似乎很是吃驚:「玄靈劍?!」

  許是覺得氣氛有些怪異,待她緩緩抬頭往前看去,不遠處的兩個男人皆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又是一道驚雷響起,「匡當」一聲,司寶靈當場石化,僵硬著嘴角:「呵呵,呵呵……那什麼,這是誰掉的玄靈劍啊?我只是個路過的……」

  雨,更大了。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7
發表於 2016-9-18 18:46:18 |只看該作者
16.怎麼辦,雨停  

  只覺得兩道灼熱的目光盯著自己,司寶靈頭如斗大,手中的玄靈劍拿也不是扔也不是,就那樣傻乎乎的站在那裡。

  這種情況應該是跑吧。

  於是司寶靈很自然的發揮了白惜容的特長,剛欲轉身走,卻聽得一陣粗狂的笑聲:「宋平,好久不見!」

  李流芳!司寶靈心裡咯登一下,驚得目瞪口呆。只見李流芳從空中大步流星的奔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三強爭霸?!當她還處於震驚的狀態時,與宋平對打的面具人卻很有禮貌的為李流芳讓出位置,順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自己跳到一旁,剛巧落在了司寶靈身邊,頗有深意地看著司寶靈手中之物。

  「這是你掉的嗎?」感受到那股灼灼目光時,司寶靈很識相很狗腿地將玄靈劍雙手奉上:「不用客氣,我只是個路過的。」

  遠處二人打的不亦樂乎,這廂兩個帶面具的大眼瞪小眼。

  「呃……你不要啊?」司寶靈心中打鼓,小聲咕噥:「不要的話那我就自己收著了。」剛說著,就感到四周寒意襲來,嚇得她背脊一抖,訕訕地看著那人,他到底有什麼想法啊?於是想要把玄靈劍收回來,只見李流芳背對自己似乎被劍氣掃到一般,往後快速倒退。

  司寶靈見勢往旁一閃,手中之物卻不知何時被李流芳拿去,只聽他道:「老子出門忘帶兵器,這個借我使使!」

  「……」

  是忘帶兵器還是為了換酒將兵器被壓在了酒館中啊?司寶靈扶額,酒使這廝用自己的武器換了那世間僅三罈子佳釀中的一壇,真不知這廝腦袋裡裝的是腦漿還是酒。

  「你很喜歡那把劍嗎?」一個聽起來感覺怪怪的聲音傳來,司寶靈狐疑地往旁邊瞅了瞅——應該就是這個面具人發出來的,聽起來像是腹語又好像是傳音入密,唉,總之其功能都是古代變聲器的一種。

  司寶靈沉思了會兒蹙眉攤手:「倒也不是喜歡。」

  「那劍沒那麼好。」

  冷清的面具,司寶靈覺得這人有些怪怪的,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總覺得自己似乎認識他。

  「鋒利比不上上清劍,名氣不過殘影劍,劍下亡魂只有三百條連無塵劍的零頭都達不到,真不知哪裡好。」

  司寶靈咽嚥口水:「您說的那些好像已經很久沒在江湖上出現了。除了那三把,玄靈劍至少可以排進名劍前十位。」又感歎道:「唉,這些名器若是能得到其中一把,也不枉在江湖闖了這麼久,至少也得帶點紀念品再退隱不是。」最好在留下個類似於孤獨求敗的傳說,哇卡卡,這才是完美的江湖人生啊!

  「哦,有價值的紀念品啊……」

  「恩?」司寶靈一愣,這個聲音,這個聲音!不是腹語也不是傳音入密,而是……正當她努力回想的時候,又是一道驚雷落下,一道狂風以不遠處的二人為中心肆意擴散,司寶靈只覺得自己身子一輕,轉眼就被那帶面具的人拎到了一旁的樹林中。靠著樹木的阻擋,那陣狂風漸漸散了去。

  得腳下有個軟軟的東西——咦,不會是毛毛蟲吧!剛欲大力踩下只聽見一個幽幽地聲音從下方傳來。低頭一看,白惜容正以趴著姿勢,而手剛巧擱在了司寶靈的腳底。

  「哎喲,你不是跑了嗎?」司寶靈饒有興致地將白惜容從地上撈起來:「我的白三小姐,你不會是良心發現了吧,所以一直待在這裡等我?」見白惜容沒回嘴,司寶靈心情大好,絮絮叨叨說了許久終於發現有些不對勁。

  白惜容死命瞪了她一眼,司寶靈終於明白過來了——那個雜毛老道,估計是自己溜走怕白惜容嚷了出來,結果走時點了她的穴道。

  「哎呀呀,我到底要不要幫你解穴呢?」司寶靈抱著手臂,很是開心。

  「哼!」白惜容鼓著腮幫子,扭過頭去。

  又不是她想要逃的,明明就是那個雜毛老道拉著她一起跑的。就在剛才,那老道溜得比兔子還快還順帶點了她的穴道,真是沒有義氣的傢伙!雨好像更大了,她為什麼要在這裡淋雨啊。抬頭看了看身旁二人——唉,兩位面具大俠,你們為什麼也要站在這裡淋雨啊,回去洗個澡睡覺不好麼?

  「宋平,你可知老子今日為何找上門來?」

  聞聲望去,竟然是那個路癡。難道他來試劍山莊是找御宗派的宋平?

  宋平不語,李流芳道:「老子門下弟子與你無冤無仇,你卻出手毫不留情。在來福客棧,打傷了五個重創了三個!」

  「魔教,該殺!」

  天空被閃電陡然泛起了白光,照著宋平冷清的臉上,司寶靈只覺得心口被壓抑地不能呼吸。夢中那股厭惡之感在胃中翻湧,很是難受。

  「喂,既然你那麼喜歡我,不如離開御宗派和我一起去魔教。」

  耳邊似乎又響起了勾魂笑的聲音,那麼一瞬間,司寶靈覺得自己快要要從這具身體裡抽離出來,感到了一股撕心裂肺地痛,眼前彷彿出現了一青衣人,只見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是宋平!

  「呵,到底你說的喜歡有多喜歡呢?」

  司寶靈只覺得那個背影漸行漸遠,心底不禁暗自笑道:勾魂笑啊勾魂笑,是說你天真呢還是白癡呢?像宋平這樣的人,他可以教你武功甚至你讓他殺人都可以,但他怎麼可能會為了你放棄自己的身份!你以為自己是言情小說的女主角麼?大家都是跑龍套的啦,混個江湖討口飯吃就不容易啦……

  此時李流芳不在多言,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今晚他要給自己門下弟子討個說法!

  白惜容沒有料到,那個路癡居然武功如此厲害,他說什麼「老子門下弟子?」到底是什麼門,難不成這個路癡還是個掌門之類的?白惜容晃著腦袋,將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搖出去……咦,雨似乎小了。

  司寶靈長歎一口氣,勾魂笑那廝的情史記憶總算是壓制住了,不過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宋平曾說可以為了勾魂笑歸隱,也就是說他不在乎御宗派身份的問題。但他可以歸隱,卻不會加入魔教,這是原則也是他的底線。那勾魂笑到底在糾結些什麼呢,如果她不喜歡宋平,那自己現在心中那股失落感又是什麼?說不通啊……

  司寶靈心裡很是毛躁,這個渣魔女死都死了還用那些記憶來煩她!當她七想八想的時候,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待她抬起頭來卻見白惜容那櫻桃小口不知何時變成了血盆大口般張著,心下狐疑望去——玄靈劍有如一個美麗而嬌弱的女子,迎著狂風翩翩起舞,摸樣像極了垓下自刎地虞姬……

  沒錯,那把劍在翩翩起舞,因為它碎成了沫兒。劍沫兒伴隨著風的韻腳,忽上忽下的飄,彷彿一心要殉情的姑娘,以及其飄逸的姿勢追隨著風的腳步……

  「李——流——芳!」

  明明是吼得李流芳,一旁的另一個戴面具的人卻有如踩著尾巴的貓一樣低下了頭。

  「這下可怎麼向教主交代?!」

  司寶靈的一聲吼,嚇得天也晴了。可她覺得就這樣徹底淋死在雨中豈不是更好,來一道雷把她也劈了,劈成沫兒,隨著玄靈劍一同殉情去。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8
發表於 2016-9-18 18:46:35 |只看該作者
17.試劍莊,離開

  李流芳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有些莫名,心裡分神卻被宋平找到空隙,提劍刺來,卻見一道長鞭如蛇般纏上劍身。司寶靈提氣手腕一沉,也不知宋平是有心還是無意,劍竟從他手中被抽出,直直插入一旁。

  「你壞我大事,到時候教主追問……」不等司寶靈發飆,李流芳非常瀟灑道:「我一力承擔。」一腔怒火就被這一句話壓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氣得司寶靈長鞭一甩,鼻息間重重發出個「哼」!

  二人糾纏間,卻沒發現真正的始作俑者正抬著一隻手,擋著那本來就遮了一層面具的臉,快速飄逸。

  「我自會向教主請罪,現在你讓開,老子還沒和那傢伙打完!」說著,打手一揮將司寶靈扒到一旁,抬掌變拳朝宋平揮去。

  還打?!打打打打打,不打你們會死麼?!司寶靈徹底怒了,她還就偏偏就要讓這場架打不了才能平息心底的那股毛躁。

  所以說,失去理智的女人都是可怕的,失去理智又會武功的女人更可怕,最糟糕地是這個女人本來就還有些暴力傾向。

  司寶靈胡攪蠻纏般擋在二人中間,一會兒幫李流芳打宋平,一會兒又和宋平一起打李流芳,一會兒自己一人單挑兩人,總之是亂打一氣。甚至打著打著連她自己也不清楚,攪合到這中間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還欲打下去,不遠處正往這裡趕來的護衛腳步聲傳入耳中,三人均有默契地一致散開。其中屬司寶靈溜得最快,溜的同時不忘將樹林裡的還被點著穴的白惜容帶走——玄靈劍已經沒了,白惜容可不能再出什麼岔子。

  「說吧,你到底是誰?」

  眼前冒著熱氣的薑湯,白惜容已回到繡樓中。樓外護衛們腳步匆匆,想也不用想都知道他爹此時已經知道了護衛受傷玄靈劍失竊的事情,但他恐怕還不知玄靈劍已經灰飛煙滅了。

  看著對面安之若素的某人,白惜容氣得牙癢癢。更可氣的是她必須捏著鼻子喝下薑湯驅寒,而那個女人卻可以用內力將衣服烘乾,背後正冒著白煙,絲毫不擔心淋雨受涼這檔事!會武功有了不起麼?會武功就可以將她試劍山莊視若無物,幾個人打來打去,在天上飛來飛去,將她抗來抗去,都以為自己是天外飛仙嗎?!

  「啪!」

  碗中薑湯蕩漾了幾番。

  「你壞我大事,到時候教主追問……」白惜容重複著司寶靈的言語:「教主?」突然眼神一冷:「你是魔教之人!」

  此時司寶靈總算是理順了衣服,有內力果然好,自帶的烘乾機有木有。看著對面換了身衣物但明顯臉色蒼白許多的白惜容不禁心生一股惡劣的優越感,沒穿越之前她也是這樣一個平凡又沒有武功的人,兒,啊!

  「沒錯,不僅我是,那日給你牌子的人也是。」

  白惜容沒料到她居然這麼爽快的承認了,當即一愣,卻也很快質問:「你們到我試劍山莊是想竊取玄靈劍!」

  沒有疑問,是以司寶靈也很坦誠地點點頭。

  「……」沒見過當賊還當的這般理所應然的。當即就要喊護衛,卻被司寶靈掐住了脖子,一旁的小紅想要跑出去搬救兵,司寶靈又順勢拿起桌上的點心彈向小紅,點了她的穴。

  白惜容怒目而視,絲毫不見膽怯:「你想怎麼樣?」

  「跟我去魔教走一趟。」司寶靈冷聲道。

  「為何?」

  「我們教主看上你了!」

  「……」

  眨眼眨眼,繼續眨眼……司寶靈受不了了:「別送秋波了,留著給教主送去。」

  白惜容有點轉不過彎:「我沒見過你們教主啊!你說說,他長得啥樣啊?」想了想又道:「我也不記得我有什麼畫像之類的東西流傳出去,就連一把扇子都沒有耶。難道我已經是黑白兩道的夢中情人了?」

  不得不說白惜容的自我感覺太好了。

  「我怎麼知道他看上你哪一點了!」司寶靈一臉嫌棄地收回手:「既不溫柔也不漂亮,就連下個藥都能下錯的白癡,真不愧姓白。」

  「喂——」白惜容有些跳腳,指著司寶靈:「我哪一點不好了?!說不定你們教主才是又老又醜又矮又胖,娶不到老婆才讓教徒來強搶民女。」

  「啊哈!」司寶靈也跳了起來:「雖然本姑奶奶不太待見那傢伙,可你還別說,那廝長得還是真對得起姐姐我的審美觀的。可謂是一樹梨花壓海棠,什麼邪魅一笑,什麼寵溺一笑,什麼邪魅狂狷這四個字四個字的詞用在他身上還真不過分!」

  「喲~」白惜容抱著手臂一臉深意:「這麼護著他,你莫不是喜歡他吧。」

  「我喜歡他?!」司寶靈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就算喜歡小乖我都不會喜歡他!」

  「小乖是誰?」白惜容好奇問。

  「一隻豬!」

  「……」

  女人,果然在某些話題上很有共同語言。

  「誒,你真要把我送給你們教主啊?」不知為何,白惜容打心底不相信眼前這個女人是壞人。她若真的要這麼做,前段時間完全可以將自己一棒子敲暈,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運走。

  司寶靈惡毒道:「把你帶到教中然後下一通瀉藥?」

  「你!」白惜容剛要發作,想了想還是算了:「其實你不是壞人對吧。」

  司寶靈不語。

  「咦,你是不是中了什麼毒,所以不得不比聽命於那個教主才替他辦事的?」

  「你怎麼知道?」這個白惜容什麼時候變聰明了?只見她得意一笑:「那些江湖話本裡不都這麼說的麼。」

  ……

  司寶靈試探問道:「那你願不願意跟我去魔教?不然我就會因拿不到解藥毒發生亡。」

  白惜容笑意更深了,司寶靈一臉期待的看著她,只見她輕啟薄唇:「不願意!」

  果然,她不該對這個小白抱有任務善意地希望。但司寶靈還是不甘心道:「喂,這個時候話本裡通常都是:女主一臉同情,然後因為善良的本質自願當人質嗎?」

  白惜容鄙視的看了她一眼:「還闖江湖的魔教人呢,居然信那種江湖話本的故事。」

  「……」不知誰看的最帶勁。

  「你逃吧!」

  「啊?」白惜容不解地看著對面之人。

  「我下不了手。」司寶靈站起身背對著她,收起之前的玩笑之意:「教主要你,我沒把你帶回去他還會派其他人來。你只有去了別的地方,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躲起來。過一陣等他新鮮勁過去了,你也就安全了。」

  「笑話,堂堂試劍山莊難道連一個弱女子都保護不了嗎?!」

  「三年前的南宮世家為了保護他們的大小姐,不也是傾其之力也沒留住嗎。滅門之案我想你們武林正派更清楚吧。」

  「我……」

  南宮世家的大小姐,她白惜容自幼認識的玩伴。三年前南宮世家滅門後下落不明,原來是被魔教擄了去!

  司寶靈轉過身:「你逃了,試劍山莊就安全了。」

  「我憑什麼信你?」

  「信不信隨你!」說罷,窗子打開,剛才還在房間的人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徒留白惜容對著窗口,她該如何抉擇?

  此時的東廂房。

  「主子啊,這一堆沫兒?」福伯擦著汗,這家主子還真把玄靈劍震成沫兒了。

  相司晨無力的靠在椅子上,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將寒氣注入到劍身中,挺多也就碎的多了點,沒想到被那個叫李流芳的人那般大刀闊斧地揮舞,劍身想要保持完整都困難,虧他還費了些心思收集了大半的劍粉。

  「福伯你看這沫兒能再煉成劍嗎?」

  「……」您當我是街頭修瓷器的,還是玩雜耍的?

  「唉……」相司晨歎口氣:「本來讓御宗派吃個啞巴虧多好,沒想到半路殺出這麼多的陳咬金。」

  福伯不動聲色地看著那袋子劍沫兒。不就是半年前御宗派那幾個長老說您是繡花枕頭麼,至於這麼記仇嗎,還老說自己是讀書人。

  「這玩意給你,你隨便給我造個什麼東西,快去快去。」

  「啊?」福伯一臉苦相。

  「廢話!」相司晨很是認真:「好歹也是玄靈劍不是,浪費是可恥的!俗話說的好,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鍛造劍也是一項辛苦活,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就將其丟棄……」

  「是是是,老奴遵命。」主子一旦碎碎念起來果然好可怕!福伯看著手中的那一袋子劍沫——唉,打雙筷子吧,勉強應該湊合,方便又快捷,還挺符合他「誰知盤中餐」的要求。

  兩日後,試劍大會照常進行著,就連玄靈劍也好好的安置在那半山腰的神閣內。司寶靈只能讚歎,白莊主的造假技術還真不是蓋的。

  當夜。

  「酒使回去了,就玄靈劍一事向教主請罪。至於白惜容——」

  心中「咯登」一下,司寶靈心裡憋火——教主,你是多缺女人才死命盯著白惜容不放?

  對眼前人的異樣,烈不動聲色道:「去鬼府,白惜容已不用你管。」

  「啊?」司寶靈驚詫地看著烈。

  「教主命你去鬼府拿龍淵酒。」

  「試劍莊的事情怎麼辦?」酒的事情不一向是李流芳辦的嗎?

  難道教主提前知道了李流芳會來試劍山莊,並且提前知道了他會犯錯受罰,所以讓烈來通知自己去領了李流芳的差事?司寶靈覺得背脊有些發涼,自從穿越到勾魂笑的身體來後,她還從未見過教主。

  「自有他人接手。」

  「可……」

  他人,是誰?司寶靈剛欲過問,只聽烈道:「難道你要再弄砸了鬼府的任務?」

  「你什麼意思?」烈知道些什麼?

  「去拿酒吧,試劍山莊已不需你過問了。這裡人的生死自有天定。或者說,你想違抗教主之命?」

  「屬下不敢!」司寶靈立刻斂聲屏氣。

  至於烈什麼時候走的,她已不在關心,除了遵命她還能怎麼辦?

  「呵,一會兒美人一會兒酒的,魔教教主似乎是個酒肉之徒啊。」司寶靈皺著眉,那個要接手試劍山莊任務的人到底會是誰?「白惜容……」司寶靈輕聲念著,那個白癡其實也不是那麼討厭……

  鬼府的任務似乎很急,第二日司寶靈便在烈的催促下上路了。

  走了半日有餘。

  「司姑娘,司姑娘——」

  一個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司寶靈狐疑地回過頭,當下愣住——一個人在一隻豬的帶領下,奮力往前跑,一邊跑一邊還大力揮手。能以這麼囧還不自知的姿勢跑步的天下恐怕只有一人。

  待他終於跑到司寶靈身邊已是滿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的喘:「司、司姑娘啊……你、你、你怎麼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在下……在下可算把你給找到了。」

  這人不是瞎子麼?

  相司晨撐著膝蓋,努力調勻自己的呼吸:「多虧了小乖啊,不然在下真是寸步難行。」

  導盲豬……你還真敬業。司寶靈有些納悶:「你追我作甚?」突然想起來了,連忙說:「不用跟我轉運了,我若是要一輩子的霉我也認了,你別跟著我。」這次是去鬼府,她才不要帶著一個麻煩包袱。

  相司晨終於喘好了,直起了身子:「姑娘這話就不對了。人不可能一輩子倒霉,俗話說的好,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司姑娘切不可因一時的不順而導致一輩子的悲觀……」

  「別廢話!」

  司寶靈一劑怒吼,讓相司晨終於閉上嘴。安靜了好半天,司寶靈緩聲道:「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是這樣……」相司晨精神一振:「在下與司姑娘相識一場……」

  又來了……

  「所以,在下覺得還是送給司姑娘一件見面禮比較好,思來想去覺得民以食為天,這禮自然是筷子為佳。」

  「哦,筷子。」司寶靈早被相司晨那碎碎念弄得有些昏昏欲睡,當下無意識地複述了一遍,驀地瞪大雙眼,「筷子?!」

  「對啊!」相司晨滿臉歡喜地從背著的布口袋中掏出一雙銀色筷子:「這筷子可不是凡品。」

  可不是麼,它上輩子是玄靈劍。

  「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的鍛造,拿這麼一雙筷子吃飯,怎麼著也得吃個七八碗吧……」

  看著對面之人不斷開合的嘴,司寶靈覺得自己有些眼暈,一把握住他的手:「得,我收下。你……」話未說完,卻發現相司晨的臉慢慢紅了起來。

  「司、司姑娘……男女授受……」耳根有些泛紅,那張滔滔不絕的口也開始結巴。司寶靈立刻收回自己的手,乾笑兩聲。

  「司姑娘這般魯莽總歸不好。在下與姑娘相識自是知道姑娘剛才屬於無心之舉,但換做他人可能就會造成不好的影響了。」被鬆開手的相司晨又恢復到滔滔不絕中:「雖然司姑娘行走江湖,但總歸是女孩子家,動刀動槍的總歸不好。萬事好商量嘛,何必總是用武力解決問題呢?尤其是那種惡霸,連婦孺孩子都打……」

  「別以為你是男的我就不打你!」一直安靜的某人突然幽幽飄來一句。

  「是是是……」相司晨有如小雞啄米似地點頭,好半天後才意識到了什麼,小心翼翼道:「咦,是說反了?」

  「恩?」司寶靈語調一揚。雖然隔著帷帽但相司晨依明顯感到某人的怒氣正在上湧,於是他靈機一動很聰明的換了個話題:

  「司姑娘,其實這雙筷子挺好的。你看,民以食為天。你可以天天拿著筷子吃飯但你能天天抱著劍殺人嗎?俗話說得好,放下屠刀回頭是飯!你這運勢不妙其實也是和自身戾氣過重有關,在下一介書生,雖讀書不多,但有道是『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咱們走江湖,就是要反對暴力,萬事不如講講道理……」

  司寶靈揉了揉脖子又揉了揉手,突然揮拳而出,誰知道這書獃子居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你做什麼?」司寶靈很是詫異。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相司晨也不甘示弱地快速答著。

  「……」

  「哄哄……哄哄……」

  什麼聲音?

  「哄哄,哄哄……」

  司寶靈愣了幾秒後,終於意識到腳旁還有一隻豬,猛地回了神抽回手。想了想又一把奪過相司晨手中的筷子:「別再跟著我了!」

  說罷,大步地往前走,走了幾步發現相司晨還是跟在她身後,司寶靈歎口氣惡狠狠地吼道:「不許跟!」想了想又補充道:「跟一次打一次,打死為止!」

  相司晨很是為難地低著頭:「司姑娘,這……這裡只有這一條路,不走這一條在下只能跳崖了。按照我朝律法無故自殺者是要被鞭屍的,上天有好生之德……」

  「……」

  這世上還有比他更麻煩的書生嗎?!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9
發表於 2016-9-18 18:46:58 |只看該作者
18.半路上,負責  

  顯然,司寶靈沒有料到這世上可能沒有比相司晨更麻煩的書生,但相司晨本身卻是可以不斷超越自己的存在。

  去鬼府的這條道是小道,走了兩天不見一處人煙。司寶靈沒什麼感覺,她是個不修邊幅的,雖說愛美可眼下也沒什麼條件讓她愛去。但呆書生不一樣,相司晨是謹遵的孔孟之道,對沐浴一事十分看重。

  不出意外,他是一天洗一次澡,如今兩日過去,他連水的沒摸到的。此刻潺潺的水聲傳入耳中,不遠處應該有一個水潭!相司晨喜的嘴巴快要咧上耳朵了,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看著相司晨漲紅的臉,喉嚨處不斷嘀咕,那張能說天道地的嘴突然結巴起來,司寶靈怎麼會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她的耳力也是很好的!

  「我累了,在這裡休息一個時辰吧。」說著,司寶靈翻身上了樹,找了個粗壯的樹幹靠著小憩起來。相司晨如獲大赦般得牽著小乖往水潭而去,司寶靈撩起幃帽簾子,如果可以她蠻想就這樣扔下那個呆子一走了之……哎,還是將他帶到城鎮再告辭吧。

  「唔,我果然太正直太善良了!」司寶靈為自己負責之舉感動的著,但她似乎忘記了站的高看得遠一說。

  此時她靠在這高高的大樹上,雖說是為了防止有人偷襲,但只要她稍稍偏偏頭環顧四周,就可以看清楚到周圍之景,而且一眼就可以望到頭。哎,習武之人目力好就是感覺不一樣啊,比起前輩子八百度的近視眼,簡直是太爽了!

  當然了,這感覺很爽的一眼也就包括了不遠處的水潭,以及,水潭裡的那個男人。

  這種情況下,作為良家婦女就應該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流——鼻血。但司寶靈是誰,她是魔教妖女,大名鼎鼎地江湖頭號通緝犯,辣手摧花媚眼折草的魔教色使勾魂笑!所以她的第一反應是掀起幃帽內的面具,拿出手絹塞住鼻孔以防萬一,第二反應便是隱藏氣息挑了個朝向更好的樹幹。

  嘖嘖嘖,沒想到啊,那呆子居然有這麼好的身材。瘦而不弱,一身結實的精肉,可看可摸可紅燒……味道應該不錯,手感也應該不差,所謂色香味俱全……

  糟糕,口水流出來了。

  沒關係,她還有一條手絹,擦擦嘴角,這叫有備無患。

  咦,那個呆子剛才好像朝著她這邊看了看,司寶靈立刻縮到一旁。又有些臉紅,心道:她怕什麼怕,對方是個瞎子耶,看又看不見。況且她還帶著幃帽,誰能知道她眼睛往哪裡看。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司寶靈立刻警惕起來——不遠處的一顆樹上有人!這年頭流行偷窺別人沐浴?這個念頭令司寶靈心中很是彆扭,當即擰起眉毛朝著那顆大樹上的人狠狠瞪了一眼——無恥!卑鄙!下流!

  但顯然,對方沒有司寶靈這般閒情逸致,待那人站出來時,司寶靈也沒了之前的閒情逸致,取而代之的則是更快速地離開樹幹。

  岳家堡的人!

  大家應該還記得司寶靈的前任殺了一個人吧,岳家寶的少爺——岳蕭。至於那個因為和勾魂笑初戀情人林蕭同名的變態殺人理由,司寶靈至今覺得大腦有點小抽。

  岳蕭死後,穿越而來的司寶靈為了自身安全著想特地找了岳家堡的資料,剛才那人正是岳家堡十大暗衛中的老三!

  司寶靈的動作雖快,但暗衛也不是吃素的。收到風聲說那女魔頭往鬼府方向走,此路是必經之路在此已等候多日。

  暗衛追著司寶靈的身影,二人於這參天古樹的樹林中前後追逐,司寶靈又如一個猴子似地上躥下跳,奈何無論她怎麼逃都甩不開身後那個男的。

  只有暫時離開這裡了。

  如是想著,腳下動作更快。誰料一陣暗器的破空聲從身後傳來,司寶靈一驚堪堪閃過——對方是暗衛,她怎麼把他當做只走尋常路的名門正派對待了!猛地拍了怕腦子,隨手摸出腰間的藥粉朝那人撒去。

  那人腳步一崴,只是這一瞬,卻跟丟了司寶靈的蹤跡。暗衛心中生疑,自己明明躲過了那包毒粉,怎麼還會?見褲腳上有一絲水跡,就在剛才他感到一股鑽心的寒意,此時居然感覺雙腿麻痺,任憑他渾身運動竟然絲毫沒有作用,只能跪倒在地,看來只有等這段疼痛過了才能行動,那勾魂笑到底使的什麼暗器!

  司寶靈回頭,發現那個暗衛已沒了蹤跡。剛想歇會兒,卻聽得一個聲音:「司、司姑娘,在下要起身更衣,你是不是……還請行個……方便……」

  聲音越來越小。

  看著眼前的場景司寶靈猛地意識到,水潭裡的那人是個真真切切的裸男,突然揚起了頭,不好,剛才跑的時候手絹掉了,邊擺手邊往一旁的大石頭後走去——怎麼會跑到水潭來了?

  相司晨穿好衣物,又甩了甩手。剛才凝水成冰的時候怕力道不好連同司寶靈一起傷了,手抬的有點久,現在有點酸,好想找人揉一下……賢惠的娘子大人,你何時才能出現喲。

  「剛才你有聽到什麼動靜嗎?」司寶靈估摸了時間從石頭後走出。

  相司晨理了理布帶:「有,樹葉晃動的厲害。」

  司寶靈笑道:「是江湖中人比武切磋無需在意,我們上路吧。」相司晨點點頭,便牽著小乖與她一同上路。

  看著一旁的相司晨,司寶靈心底舒口氣。如果剛才他若說「沒有」,那麼她絕對不會再與這人同路。樹枝晃動的動靜那麼大,又是個耳朵靈敏的瞎子,沒有理由聽不到的。

  走了幾步,司寶靈覺得不太安心。這樣的速度太慢了,岳家堡的暗衛很有可能隨時追來。無奈的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呆子,我用輕功帶你好不好?」

  其實是個肯定句。因為不等相司晨答應,司寶靈已經緊握著他的手,而小乖也很有眼力勁的一個猛子扎進相司晨的懷中。司寶靈額頭黑線,這豬八成要成精了。

  隨後,就能聽到一陣殺豬似地慘叫,無疑是一個心臟病患者坐上了飆車黨的跑車在一覽無餘的平原上橫衝直撞!

  「哇哇哇啊啊啊啊……嗯?」

  司寶靈停下來了。

  「嗯?」

  「哄哄?」

  「嘿嘿。」

  手法極快,啞穴點上!

  「……」

  自從點了相司晨的啞穴後,司寶靈對自己這一舉動爽爆了!她早怎麼沒想到點他啞穴呢?!哦哈哈,耳朵總算是清淨了。

  可司寶靈的肚子卻很不爭氣地響了起來。本來嘛練武之人就餓得快,加之她還一托二,別看呆書生瘦瘦的,可拉著跑的時候居然那麼沉,難不成他是藏肉?之前看的時候不覺得啊……呃,怎麼又想到那上面去了,手絹有點不夠用。

  今夜又得露宿野外了。

  司寶靈起了火,又獵到了野雞,用綁腿上的小匕首將其處理乾淨後,架上火,慣性的往腰間一摸。

  「糟了!」

  「嗯嗯嗯,唔唔唔嗯?」

  司寶靈癟癟嘴,解了他的啞穴。

  相司晨大呼一口氣,連忙問道:「司姑娘,你怎麼了?」

  司寶靈慾哭無淚:「我將配好的調味料撒了出去。」她忘記了自己在穿越而來時,將勾魂笑身上的裝備換了一下。首當其衝的便是腰帶裡的毒藥換成了野外求生必備品——辣椒胡椒鹽!

  別人行走江湖總是得帶幾包迷藥或者毒藥吧,但司寶靈頭一偏——姐帶那玩意作甚,帶點胡椒粉鹽巴不必他們強多了!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尤其是遇到那種躲雨的破廟裡,一群人就著白水啃著饅頭時,而她一人烤著燒雞,還摸著調味料均勻的撒上去,那滋味,嘖嘖嘖……

  迷藥毒藥不可能天天用得上,但作為經濟不發達人煙分佈疏散的古代,胡椒鹽絕對是天天都能用上。

  「沒有調味料,這雞該怎麼吃?」司寶靈無奈的包頭蹲下。她不敢想像啊,沒有鹽的東西,她該怎麼辦?!巧婦難為無鹽之炊。

  此時相司晨神色從容的拿起他的布袋,從裡翻出一個小木盒遞給司寶靈。作為能將玄靈劍重生成玄靈筷子的人,就充分體現出他的食為天精神,路上帶盒子調味料也是情理之中。

  待司寶靈打開那盒子調味料,比起她的居然還要棄齊全,頓時有股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慨啊。尼瑪,她終於也遇到了不帶毒粉帶胡椒的主,真不容易啊!

  司寶靈非常順手的烤著雞,順帶又瞅了瞅趴在一旁的小乖……

  「哄哄!」

  咳,改天在吃你,等你在大一點,肥一點。可紅燒可清真可看可摸……咳,又扯遠了。

  「司姑娘。」

  「嗯?」司寶靈正烤著雞,漫不經心的應著。

  許是火旺了點,照著相司晨臉上熠熠生輝。

  「我會對你負責的!」

  「噗——咳咳咳咳咳!」

  一陣火堆裡的飛灰乍起,嗆得司寶靈一喉嚨管,只等她咳得昏天暗地,書生特體貼的幫她拍背順氣,司寶靈只覺得自己就差沒有死過去了。改明兒到了閻羅殿,閻羅王問你:怎麼死的?嗆死的!!!這都是哪跟哪啊?!

  等等,他說要負責莫不是因為……

  「所謂男女授受不親,司姑娘之前一直握著我的手不放,在此之前又是……」書生臉通紅也不知是被火烤的還是怎麼地:「看過在下的身子……傳出去對姑娘名節不好……」

  「噗——咳咳咳咳咳!」

  又是一陣昏天暗地。

  司寶靈咳得滿天通紅,抽空道:「又不是看得我的,你負哪門子的責?」

  「那——」相司晨一臉羞澀:「姑娘要對在下負責?」

  「……」

  這下,司寶靈連咳嗽都咳不出來了。怎麼突然就覺得前面有人故意挖了個坑?然後她還很白癡的跳了!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0
發表於 2016-9-18 18:47:09 |只看該作者
19.茶樓內,離開

  「打住!」司寶靈做了個暫停的手勢:「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可是……」相司晨欲言又止,剛欲開口卻聽得一彪悍的聲音——「你再提信不信我打你!」

  聖賢雲識時務者為俊傑,改日再議好了。相司晨很從善如流的點頭。

  接下來的幾日,二人相安無事的度過,只是司寶靈的點穴之功越來越熟練了。走了兩日終於到一城鎮。找到一茶樓小做歇息,司寶靈也打算就此告辭,從此山高水長,他日有緣再見。

  只是還沒等她開口,卻見相司晨朝她一拜:「這些日來對司姑娘多有打擾,只是在下還有些事宜要辦,不如就此別過。」說罷,又遞上一道平安符:「日夜長佩此物,定能保得姑娘平安。」

  司寶靈接過那隨處可見的平安符,呆呆的應了聲「哦。」直到相司晨的背影漸漸遠去,她才意識到,他離開了。本就是萍水相逢的人,如今離開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前天還吵吵嚷嚷讓她負責的人,這麼說走就走了,總覺得心裡有點彆扭。這人吶,果然是經不起離別的動物。

  初見他時,他說,姑娘你八字輕帶殺氣,多行不義必自斃。

  再見他時,他說,若姑娘要在下以身相許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是救命之恩。

  待他離開之前,他說,在下會對姑娘負責的。

  如今他離開,贈予平安符,要保她平安。

  想這一路來,他所做種種皆是報的那日她的救命之恩。看吧,果然還是當個好人才有好報,雖然是個迂腐又有些笨的書獃子。

  看著手中的平安符,司寶靈開心的笑著。是啊,行走江湖,有什麼比平安更重要呢。

  這廂相司晨牽著小乖一路悠閒的溜躂,終於溜躂到了一處無人之境。福伯早在此恭候多時了。相司晨睜開一直閉著的雙目,福伯恭敬走來:「主子,咱們這就啟程吧。」

  相司晨歎口氣:「不回去行不行?」

  「掌門說他時日無多。」

  「他從八年前就開始說他時日無多……」

  福伯再接再厲:「那都是因為主子及時趕到,妙手回春。」

  相司晨嘴角有點抽,妙手回春?如果一招大慈大悲掌叫妙手回春,那少林方丈豈不是再世華佗?八成那老頭子又手癢了,想找人比劃比劃。

  「如果我回去他還活蹦亂跳的,唯你是問!」

  「是是是。」福伯牽來馬匹,反正這話也說了八年了,但掌門病危這招屢試不爽。按主子的話是怎麼說來著?

  「當年我年少氣盛意氣用事,被心魔所困以致走火入魔。若無掌門師兄自創心脈救我一命,我相某也活不到今天。」

  所以啊,這個「唯你是問」問了八年也沒問出個什麼結果。不過那個魔女勾……哦不不,是司姑娘的事又打算怎麼辦呢?哎,真不知主子腦袋裡裝的是什麼,難道走火入魔後,人的腦子都會變得不太一樣?

  福伯正想著,手中突然多了一物,卻聽相司晨道:「小乖麻煩你抱著了。」說罷,揚鞭落下,一騎絕塵。

  看著懷中之物,福伯額頭三根黑線滑落——主子,你果然是當年走火入魔後變得小肚雞腸了!!!

  茶樓內,司寶靈要了壺清茶,稍稍歇息。想到此處離鬼府不過一日路程,臉竟然微微紅了起來。當然,這個反應不是司寶靈的本意,只是配合著勾魂笑的記憶身體自己流露出的反應。

  鬼府公子風清月,一個溫柔到極致的人。放浪如勾魂笑到了他面前竟也如那大家閨秀般不敢造次。而他,也是唯一一個見過夜晚的勾魂笑還活著的人。

  還記得,那是六年前的正月。那一天她奉教主之命去鬼府拿千里迷香,可藥房的老鬼卻剛巧離府,須得三日才回。她身在鬼府,百無聊賴。第二日,天氣晴好,她便在院子裡對著大樹練習剛學的幾招暗器手法。

  勾魂笑是個武癡,興致正是高昂,好不容易掌握好了那暗器的力道,正是得益,突然一陣狂風刮起,暗器偏離的原定的方向,就在此時,風清月帶著一干婢女經過此處,那暗器不偏不倚朝他襲去。

  勾魂笑並未多想,卻也不出聲提醒。

  然而,風清月頭也不偏,只是伸手兩指輕鬆接住暗器。勾魂笑戲謔地挑眉,移著蓮步而去:「公子,可是要將此物還我,還是留作相思呢?」

  風清月微微一笑,並不作答。他將暗器奉上:「魔教使者果然名不虛傳,風某今日大開眼界。」

  勾魂笑皺眉,她一向討厭正人君子,可這個風清月儀態之處無可挑剔。不屑地看了一眼那暗器,伸手拿回,不多時,一串黑沙從手中滑落:「他人弄髒的東西,本使者不用!」

  風清月聞言並未生氣,只是欠身道:「風某還有事在身,告辭。」他說完,舉步離開,不再理會身後之人。

  那日,天朗氣清,勾魂笑並未佩戴面紗,而風清月卻不曾多看她一眼。可在她拿了迷香離府之際,風清月卻送來鎖魂鞭,只道:「兵器識主,使者大人雖身手非凡,但還需一樣趁手的兵器。女子用鞭,以柔克剛。」

  司寶靈看著腰間的長鞭,正是風清月所贈。能讓勾魂笑記住六年的男子,司寶靈很是好奇。很想親眼見識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或者說是怪物更準確些。按照勾魂笑的記憶,風清月見過她夜晚的模樣,卻也只是微笑,淡然道:「想來使者大人被蠱毒所困很久了。」

  只可惜,勾魂笑所中蠱毒當時鬼府並無解藥。哎,就算到了現在,司寶靈也弄不清楚這身體裡除了魔教控制人心的蠱毒,還有多少稀奇古怪的蠱。如果這次去鬼府能有關於解除蠱毒的消息,那是最好不過。

  「你們知不知道前幾個月試劍山莊的試劍大會?」

  茶樓裡幾個茶樓三三兩兩小聲聊著。

  司寶靈不動聲色的飲茶,精神卻早就飄到了那幾個茶客身上。

  「當然知道,那可是件盛事。」

  噓——什麼盛事,現在可變成了一樁喪事!三日前,試劍山莊被滅門了,據說全莊上下無一人生還!」

  「嘖嘖嘖,怎麼會這樣?那可是試劍山莊!」

  「試劍山莊又怎樣,你們忘了三年前得南宮世家?這次好像是魔教所所為,這幾年魔教對中原武林的野心日漸明顯……」

  茶客中一片唏噓,卻聽得「啪」——茶杯落地清脆一響!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剛才還在角落裡的女子已消失不見。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9-13 03:48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