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現在登入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其它小說] 錄仙 -【江湖生存手冊】《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1
發表於 2016-9-18 18:55:15 |只看該作者
40.神秘女,葛寧  

  「哎喲,這不是小晨晨嘛,怎麼這麼久才來看奴家呀~」

  隨著這聲嬌喚,還不待司寶靈咬斷自己的舌頭,卻被身旁之人大力往後一拉。只這一瞬之間,狂風肆虐,酒樓內的桌椅板凳被風掀起,一陣強大的氣流之後,只聽得轟的一聲,本乾淨整潔的大堂,頓時變得破破爛爛。

  司寶靈抹掉嘴角的木屑,看著眼前對掌的男女,腦袋有些空白——這是什麼情況?但理智勝過好奇心,她左看右看,決定悄悄地溜到福伯身邊比較安全。果然,等她剛同福伯以及那個店小二一起將一塊還算完好的桌子豎起,當做盾牌擋在身前時,又是一陣狂風刮過,風中帶著割痛臉頰的寒氣。

  「小晨晨~」正拼著內力的艷麗女子又嬌滴滴道:「你要是砸壞了老娘的賬台旁的酒缸,老娘閹了你!」

  「你就不能看著點打嗎?相司晨,你存心跟老娘作對是不是?」

  說話間,又是一陣乒乒乓乓。

  縮在桌子後的司寶靈打了個哈欠:「福伯,他們還要打多久啊?」

  福伯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的戰局:「不知道,估計還要點時間。冰刃還沒用,應該會一直打到外面去。」

  所謂冰刃,即將極寒的內力在空氣中化成一把利劍,當運用到極致時,可以瞬間形成也可瞬間消散。

  司寶靈轉個身,也和福伯一樣扒在桌面上,只探出個腦袋。沒想到,那艷麗的女子內力居然如此深厚,與相司晨幾番對掌都不見弱勢。看情況,這二人應該是認識,難不成是屬於相愛相殺系列的?

  正當她想著,那二人突然之間眼神一凜,司寶靈立刻將頭縮了回來,卻還是晚了一步,極寒之氣將他們幾個藏身的木桌徹底沖的四分五裂,這才叫躺著也中槍!果然,在武俠小說裡當個路人都有著生命危險啊!說不定那個無良作者哪一天腦袋一抽就將自己給炮灰掉了,女主變配角有木有!!HE變BE有木有!!大家CP站錯隊了有木有!!

  「呼——」司寶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木屑渣滓,環顧四周,無比蒼涼。好好的酒樓大廳已經變得慘不忍睹了,而那兩個始作俑者已經從屋內打倒了屋外。

  雖然她散了武功,但常年習武使得感官變得異常敏銳。剛準備說什麼,卻發現一股劍拔弩張之勢——福伯和店小二也對上眼了!

  司寶靈無奈地歎氣,拍了拍自己額頭,這到底是出什麼鬧劇啊?

  「福伯,好久不見了。」

  「呵呵,三年不見,你這木小子也長高了嘛。」

  「既然主子已經出手了,福伯,可不要怪我不尊老。」

  「那是那是。大家各位其主,可你這黃毛小子要打贏我,還早了十年八年啊!」

  「……」啊喂,有誰能夠理解一下她這個無辜的路人啊。司寶靈看了看屋內,又瞧了瞧屋外。發現沒有人注意到她,當下心中一喜,輕輕著腳步靠著牆壁一溜煙地遠離了這塊危險之地。

  「呼……江湖仇殺,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司寶靈擦擦汗,還好她夠機靈,溜地夠快。嗯,看看四周,不錯不錯,果然是廚房。

  趕了一天路,那些高手不餓,她可是餓的快要前胸貼後背了。於是乎,一方小小的酒樓,前面各路招數打的熱鬧,後面,灶台裡的火也燒的熱鬧。司寶靈打了兩個雞蛋,切好翠花,挖了一勺豬油,又找到了些熟米飯,專心致志地做起她的蛋炒飯來了。

  「不錯不錯,真香!」深深吸了口氣,司寶靈笑的一臉幸福:「我這獨門蛋炒飯果然沒有退步呀!」說罷,又從一旁的泡菜罈子裡挑了兩根泡蘿蔔,切碎了伴在飯裡。

  「喲,福伯那招是白鶴亮翅吧,嘖嘖,簡直就是老當益壯的典範嘛。」司寶靈端著碗,挑了個安全的角落,邊吃邊看。

  「哇塞,那就是傳說中的大慈大悲掌?嗷嗷嗷,店小二小哥,你居然如此深藏不漏!」說話間,嘴中的雞蛋剛好也嚼碎了咽進肚內。

  「這蘿蔔泡的還真不錯,酸脆酸脆的,好下飯……」

  正當她繼續一臉幸福地沉醉在自己的晚飯中時,兩道目光齊齊向她射來,司寶靈一愣,繼而舉著筷子笑的特真誠:「福伯,你們繼續,繼續打吧,不用管我。」

  我就是一打醬油的……好吧,我還是回廚房吃好了。

  剛轉身,一陣風旋了進來。

  「不打了不打了。」那艷麗的女子甩著手,臉色很不好看:「我說相司晨,你好歹也是個男人,和女人打架下手不知道輕重嗎?好歹我也是你師姐啊!」

  「咳咳咳……」一向寵辱不驚淡定無比的司寶靈差點被雞蛋炒飯給嗆死。

  這時,相司晨舉步進來,也不看那女子一眼:「師姐?我記得你已經被逐出師門了。」

  「哎喲,這是雞蛋飯嗎?」女子似乎沒聽到相司晨說的話,直徑朝著司寶靈奔去,只讓司寶靈很爽快地將碗往前一伸:「吃嗎?」

  她點點頭,又立刻搖頭:「我不吃別人剩下的。」當即招了招手:「木頭,去廚房給我做兩個菜,我餓了。」

  那位名叫木頭的店小二聽得主子喚他,也立刻過來,恭敬地答了聲:「是,主子。」便往廚房而去。

  司寶靈見氣氛頓時冷了下來,提溜著眼睛看了看那女子,又瞧了瞧不遠處的相司晨。心底理了理關係:這個女子是他的師姐,甭管是不是前任的,二人出自一派,算得上是一家人。唔,清官難斷家務事,她這個外人最好也不好摻和了。

  於是,思想決定行動,就在她腦中如此想的時候,司寶靈已經撿了一個小板凳,將自己挪到了賬台後繼續埋頭吃飯……

  「師弟啊,難道你對師姐我出現在這裡一點都不好奇,一點都不意外?」

  相司晨抬頭望著屋頂,開始他慣有的神遊之態:「細細一想,我倒是還真是有個師姐叫葛寧,不過這個人好像很久以前就被逐出師門。相某現在只有一個師兄,那便是青空派的掌門俞宏,不知閣下所說的師姐又是何人?」

  葛寧氣的牙癢癢,她這個師弟總是能裝的這這一臉無辜人畜無害的模樣。

  「老娘再說一遍,我可不是被逐出師門,而是我自己自願離開玄鏡之地的!」

  「不管是被逐出師門,還是自願離開,但結果終究是一樣。」

  葛寧的拳頭又握了起來,可突然又想起了什麼,頓時嫣然一笑,像老鷹抓小雞般將吃的正香的司寶靈從賬台後拎了出來:「師弟呀,你能解釋一下,這個人是誰嗎?」

  司寶靈努力嚥下最後一口飯,抬眸瞅了瞅笑的毛骨悚然地相司晨前任師姐。

  葛寧見相司晨不語,又轉而又對著司寶靈笑嘻嘻道:「小妹妹,你為什麼會和我師弟在一起啊?」

  「呃……」司寶靈眨眨眼,一臉茫然地轉頭看著相司晨,很是自然的問道:「師叔,不是掌門說要您帶我出門漲漲見識的嗎?」

  「師叔?」

  顯然,葛寧被這個稱呼震住了,拎在司寶靈衣領的手也不自覺地鬆開。司寶靈露出一個好孩子的笑容:「是啊,我是青空派的弟子,自然要喊師叔啦。師叔此行是受掌門之托去崑崙宮比武。所以這一路上要安心靜養,福伯年紀大了,一些雜事不好再勞煩他,所以便讓我一起跟過來了。」

  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加之她現在也穿著清空派的衣物,葛寧雖微蹙著眉卻還是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我師弟不願聽我說原因,那你願意嗎?」

  廢話,她敢不願意嗎?司寶靈很識時務地點點頭:「女俠不妨請講。」

  「你應該也喊我一聲師叔。」

  「這個……」司寶靈有點為難,看起來相司晨和葛寧之間的關係不太好,在烈沒來之前她還得指望著相司晨,如果喊了葛寧師叔會不會引火上身呢?

  「怎麼,難道你看不起我?」說話間,地板上竟露出一絲霜寒之色。司寶靈連忙道:「我是青空派的弟子,並非玄鏡之地的人。所以,這個……」很是為難地抬眸望著葛寧。

  「呵,倒也是這個理。玄鏡之地與青空派雖為一體,但說到底是各自為政。我也不為難你一個晚輩了。」葛寧拍了拍司寶靈的肩表示理解。

  「本來我的酒樓開在崑崙地界,可最近幾月崑崙宮不太太平,便將酒樓遷到這裡來了。十年一次的天下排名會要開始了,我想……」說著,神色複雜地看著相司晨:「相少俠,應該是要去參加吧。畢竟百年以來,青空派可從未丟過天下第一的寶座!」繼而又笑了笑:「不過這次,說不定天下第一得換人了。風水輪流轉嘛,天下第一輪流做,總有一天到他家。」

  「換誰?」司寶靈有些好奇。

  葛寧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笑的更加燦爛:「魔教教主——厲天!」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2
發表於 2016-9-18 18:55:27 |只看該作者
41.魔教主,我呸

  「厲天?!」司寶靈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卻不自覺地朝相司晨望去。

  誰料那人卻悠悠道:「無聊。」

  葛寧對他的態度毫不在意,繼續笑道:「無不無聊我可不知道,但我親愛的師弟啊,你師姐我可是和那人對過招的。哎,說句難聽的,要不是我輕功好,恐怕現在人就不在這了啊。」

  此話一出,福伯的臉色竟變了又變。

  他是知道眼前這位女子的功力的,早在相司晨之前就在冰域獨自修煉,與相司晨一樣習得上清寒氣。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這一任的逍遙尊者本應當是葛寧的。雖然自家主子的功力現在肯定在葛寧之上,但若說要奪了葛寧性命,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但司寶靈並非在意此處,她所關心的是:「葛姑娘,你怎麼會和魔教教主交上手?」

  誰料葛寧朝她嫵媚一笑:「還不是因為我天生麗質惹人嫉妒唄。哎,我就是隨口說了幾句那個什麼魔教裡的那個女人……咦,叫什麼來著?」

  不是吧……

  司寶靈覺得額頭有幾滴汗要滑落下來了。

  「哦對對。」葛寧總算是記起來了:「是叫勾魂笑!就是因為說了幾句勾魂笑的壞話,結果,不曾想那個厲天就在附近,於是就和我打起來了。」說著,又勾上了司寶靈的肩膀:「小妹妹,我就納悶了。你說說那個勾魂笑到底有該有多好,才能能讓一個男人這樣為她。」

  「呵呵,呵呵……」司寶靈心中乾笑,側頭看著自己肩膀上的白皙手臂,不禁歎道:「葛姑娘,你這鐲子好好看啊。」

  「是嗎?」聽得稱讚,葛寧自然也將什麼魔教,什麼勾魂笑之類的拋在了腦後,將手伸到司寶靈眼前:「這鐲子可是我從大漠駝隊那裡淘回來的。聽說是要進貢給波斯皇室的,你瞧瞧,很是別緻吧。」

  「嗯嗯嗯。」司寶靈很是認同的點點頭,手不禁也覆上去摸了摸:「真好看,和葛姑娘你很配啊。」

  「哈哈哈,沒看出來,你這嘴巴倒挺甜的。」葛寧打量了一下司寶靈:「看在這個小丫頭的面子上,就讓你們在我這裡住一晚吧。」

  咦,剛才還和相司晨上演了全武行,這麼快又和好了?難不成真是同門沒有隔夜仇?司寶靈回頭看了看相司晨,見他點了頭,便知曉這是同意了。

  隨後和福伯一起到外面將馬車裡的東西拿進來,剛至門口卻聽得屋內幾句輕言相談。

  「他……還好嗎?」

  「你走之後就死了。」

  司寶靈微微回頭,卻什麼也聽不到了,屋內又歸於了平靜。

  ……

  是夜,天階夜色涼如水。

  司寶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她還在想著葛寧之前所說之語。厲天會為有人說了勾魂笑幾句壞話就動手?我呸!


  她想的沒錯,葛寧的脈相果然也是那一種。這世間人脈相千變萬化,可在這萬變的脈相中,卻有一種特殊的脈相,那是體質偏陰的女子所特有的。

  她在青空山的幾個月,與秦夢那些藥師朝夕相處。看了不少醫書,加之這具身體的前任是個醫術天才,是以那些東西看起來根本沒有任何困難。

  還在試劍山莊的時候她就很疑惑,為什麼厲天寧願放棄玄靈劍也要搶到白惜容。現在她明白了,白惜容的體質對厲天所練的魔功是世間難得的良藥!

  如今看來,葛寧也是如此。之前她與相司晨交手的時候,竟然也操縱了寒氣,想必也在冰域待過。如此一來,使得她的體質更加陰冷。面對如此妙人,厲天怎麼可能會放過!

  「厲天,你等著。咱們的賬,要一筆一筆的來算!」猛地翻個身,司寶靈帶著一肚子的火氣進入夢鄉。這是一個美夢,因為厲天被她踩在腳下,供她鞭打!

  一定要用車裂之刑,行刑的時候就得拿出秦朝焚書坑儒的那種氣場!什麼分屍啊,炮烙啊全給他用上,總之就一個字——狠!你要是用老虎凳辣椒水那種等級,都不好意思跟厲天打招呼!

  你覺得要用什麼刑法對付厲天這樣的混蛋?

  ——我覺得怎麼著也得是宮刑吧!

  宮刑?那是成本!不上凌遲簡直對不起看過滿清十大酷刑的穿越女的智慧!你還別嫌它麻煩,這還不算精神上的摧殘。

  不刮上三千六百刀還真是難解心頭之恨啊!

  知道什麼叫黑化了的女主嗎?

  黑化的女主就是甭管她做什麼,都是——不求回報但求最狠!

  「哼哼,哼哼哼哼哼……」

  於是,夜深人靜之時,某客棧中總是時不時傳出某女陰森森的冷笑。

  第二天,福伯已收拾好了東西,司寶靈這個冒牌青空派弟子自然緊隨其後。正當他們準備出發時,葛寧突然鑽進了馬車。

  「小妹妹,不介意我跟著一起吧。」

  這個……她沒什麼意見,關鍵是——

  「你不管你的酒樓了?」馬上的相司晨回頭問道。

  葛寧掀起車簾:「木頭看著就成。我得親眼看到天下第一是怎麼從青空派落到他人手中。」

  相司晨看著葛寧,瞇著眼睛盯了她半響,看的葛寧心底有些沒底。卻見他掐指成決:「葛姑娘,在下看你的面相,怕是——食神逢梟,傷官印比。」

  「怎麼個說法?」

  「流年財星弱,財物耗散,多劫又遇劫運,守窮途淒惶。」

  「……」好毒!沒想到這個呆書生咒起人來居然也這麼毒。司寶靈頓時覺得自己還是太過善良了。

  誰料,葛寧絲毫不在意:「我當是什麼呢。不過是散散錢財。」當即豪氣一揮手:「沒事,老娘什麼都不多,可就是銀子多。散個幾千兩就當是佈施乞丐積陰德了。」

  「……」她更強!

  司寶靈舒服地縮在一個車廂的一角,拿著一本醫書有心無意地看著。葛寧卻是個耐不住寂寞地,挨著司寶靈坐著,見她看書,自己也隨手拿了一本,卻完全看不進去。又去鼓搗了一下車內的小箱子,不禁問道:「小妹妹,你身體不好麼?」

  司寶靈見她手裡拿著自己的藥瓶:「啊,是有一點。天氣轉涼了,我便會找百草堂的師姐們配的一些藥物,隨身帶著。」

  「這樣啊,我也懂一些醫術。來來,我幫你把把脈。」說罷,不等司寶靈推脫便抓起她的手腕,只這一握,不由大吃一驚:「你竟然沒有武功?!」

  司寶靈坦然道:「嗯,由於之前習武不當差點走火入魔,所以武功被散了。不過還好,撿回了一條命,算是謝天謝地。」

  「走火入魔啊……」葛寧低聲重複著,突然又一臉興奮道:「你知不,我那個師弟也曾經走火入魔過。哈哈,那場景,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好笑。」

  「咳。」司寶靈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跟著一起幸災樂禍了,用書微微擋住了嘴角:「倒是聽師兄師姐們提到了一兩句。」

  「那還是八年前的事了。當年我,還有俞宏老頭,還有那四個長老,福伯,秦夢,還有……」說到此時,葛寧神色微變,司寶靈也不點破,只問:「然後呢?」

  「然後就去抓他啦。」葛寧整理好情緒:「你現在看我師弟一幅溫和的模樣,可我告訴你,那個時候的他不比那個什麼魔教的教主好到哪裡去。心智全亂,遇到個武功高的便打,而且聞不得血腥味,否則就會狂性大發!幸虧在少林方丈那裡被截住了,我們又布下了天山天雷陣,總算是把那個瘋子給抓到了。」

  司寶靈聽得挺帶勁。心忖,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念地獄?

  「小妹妹,你覺得我師弟這人怎麼樣?」

  正聽著相司晨的黑歷史,葛寧猛然這麼一問,司寶靈多少有些無措。想了想,還是應道:「師叔挺和善的。」

  「那他武功高嗎?」

  司寶靈肯定地點頭。

  「你覺得和魔教教主比起來,誰更高一點?」

  「不知道。」司寶靈無奈地搖頭,:我還沒有見過魔教的教主。」卻又話鋒一轉,「但是我覺得,邪不壓正,師叔一定會贏。」

  葛寧雙手枕在腦後:「可是還有一句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司寶靈見她神色悠若,不禁莞爾:「是啊,一尺的道需要一丈的魔才能被壓制,更何況師叔他可是『飛流直下三千尺』。」

  「哦,看來你很相信你們的師叔咯?」

  手中的醫術翻了一頁,「倒不是相信。就像師叔常說的,風水輪流轉,總有一天到你家。那魔教教主作惡多端,飛橫跋扈這麼多年,也該是時候挫挫銳氣了。」

  「哈哈哈,沒想到,我離開青空山這幾年裡,派內女弟子的嘴巴功夫更上一層樓,哈哈哈哈……」

  馬車內傳來陣陣笑聲。福伯摸了摸鼻子——這個司姑娘倒是和葛寧說了啥,讓那個人笑成這樣?看來還是女孩子家在一起有話題聊啊。

  四人走了近五日,來到一處較為熱鬧的小鎮,小作歇息。司寶靈撿了個空隙,一個人來到一家不起眼的小茶樓。

  不多時,一個面容冷淡的男子走了過來,正是傳訊使——烈。

  司寶靈帶著勾魂笑慣有的笑容,素指輕叩著桌面,將一方紙箴推到烈的眼前,輕啟薄唇,依舊是那嫵媚的腔調:「這就是青空派的內家心法,請替我轉交給教主。」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3
發表於 2016-9-18 18:55:41 |只看該作者
42.各心思,計謀

  烈看著眼前的女子,自己不動聲色地坐下,心中卻有如進入了迷霧般困惑。

  「哪裡來的?」

  「還能從那來,青空派的東西我總不能從峨眉派拿到吧。」

  木桌上的支著一個小炭爐,正煮著泉水。將水倒進小茶杯,又用木夾夾著茶杯,將水澆在泡茶的紫砂壺的四周,陣陣熱氣散在空中。待洗過茶具後,輕輕舀了一勺龍井,又舀了半勺桂花,分別投入茶甌與點香杯中。一切動作宛如行雲流水,彷彿他們之間談論的話題也不過是家常小事一般。

  「品一品這道龍井桂花香,味道如何?」司寶靈將泡好的花茶推至烈眼前,淡淡地桂花香撲入鼻中,僅是嗅著,便覺得是一種享受。

  「花茶不似清茶。因為有了花香的緣故,會掩蓋掉茶葉本身的香味,所以在這裡喝的人並不多。」司寶靈繼續用茶湯洗著茶具,開始花茶的第二遍浸泡:「花茶喝三次,第一次,花香蓋過茶香;第二次,花香與茶香共存,到了第三次,茶香隱約在口,而花香若有似乎。」

  烈不知這個女人到底要玩什麼花樣,只是沉默的品著。卻聽司寶靈又道:「這花香終究是蓋不住茶香。第一次,也許會被花香迷惑;但到了第二次,你就會開始疑惑,嘴中殘留的到底是花香呢還是茶香?待最後一次品嚐時,便會恍然大悟——我們喝的到底還是茶!你說是不是呢?」

  「我不太懂得茶道。」烈放下茶杯:「但我想知道的是這本青空派內家心法,你到底是怎麼拿到的呢?」

  「我說烈,這人吶總得有些詩情畫意。如此清雅的小樓,美人焚香煮茶,你卻提及那些刀光劍影之事,豈不是掃興?來來,先將這第三杯茶飲了再說,喝茶也要做到有始有終不是?」

  當謊言和真相一起時,第一次也許會騙到你,當故技重施第二次時,你會疑惑;可到了第三次,謊言再美再香終究抵不過真相。這就像厲天對他們幾個的騙局一樣的理。聰明人,不需點破,只用點到為止。

  司寶靈心滿意足地看烈喝完最後一杯茶,笑道:「怎麼樣,是不是只有茶味了?」

  烈點頭。

  將茶具收好,她又嫣然一笑:「至於我怎麼拿到心法的?呵呵,自然是同拿到御宗派的劍譜一樣的招數咯。我記得你以前見過青空派的師叔吧。」

  烈心中一顫——她知道?

  司寶靈不再言語,此時烈卻站起身,將寫了心法的紙箴放入懷中:「我會轉交給教主的,此次崑崙宮的比武,教主也會去,到時候聽命行事。」

  司寶靈應了聲:「藥帶來了嗎?」

  烈有些疑惑地看著她,難道她去了青空派體內的蠱毒還沒被解?卻還是將小藥瓶遞給她,裡面裝的正是魔教為了控制教徒所配毒藥的緩解藥物,每隔兩年教內弟子若沒有違反教規,就能得到緩解的解藥。

  司寶靈收好藥瓶,似不禁意般地問道:「哦對了,酒使那廝最近如何了?」

  烈停住腳步,佇立了許久,緩緩回頭,眼神深邃,似有疑惑:「怎麼,你不知道?」

  聽此語氣,司寶靈也有點納悶:「他怎麼了?」

  「酒使叛教,已經死了。」

  「這樣啊……」司寶靈鎮定著情緒,輕悠悠道:「你可以走了。」

  直到烈離開了茶樓,司寶靈才發現自己手心裡全是冷汗。

  李流芳——死了?!這可是她最近聽到的最大的笑話了。可竟然連烈都如此說,那他不會真的……

  如果李流芳死了,那白惜容呢?

  縱然她已經做好了應對意外事件的情況,但完全沒有料到這意外情況也未免太意外了吧!

  李流芳會叛教,這是在司寶靈意料中的。那個男人是有血性的真俠客,投身魔教完全是因為受不了正派的那套虛偽的禮教。本來少林寺也挺適合他的,但無奈,李流芳天生就是個酒肉穿腸過的主。

  當他真的看清厲天那廝虛偽的一面時,他一定不會繼續呆在魔教替那人賣命。不過,他竟然這麼容易就死了?司寶靈打死也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那個人,一定還活在江湖的某個地方,一定!

  不知何時,茶樓外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司寶靈走在屋簷下,就在不遠處,一個書生打扮的人,仰著頭,手裡拿著一個竹筒,正收集著雨水。那副認真模樣,彷彿天上下的不是雨而是金子。

  司寶靈扶額,相司晨又在搞什麼鬼?

  「你在做什麼?」

  相司晨微微一愣,很是認真:「收集天賜水。」

  「收集這玩意作甚?」司寶靈覺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個——囧。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天賜水又叫無根水,沒有接過地氣,也就沒有陰曹地府的陰氣。正是世間最純正的水。而午時的天賜水,更是可遇不可求的,陽氣最勝,喝下又轉運去災之效……」

  司寶靈也不打斷他,只最後問了一句:「這些理論都是誰說的?」

  相司晨嘿嘿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指了指自己:「我說的。」

  「……」

  過了許久,見相司晨終於接滿了一個竹筒,司寶靈正準備喊他一起回去,誰料他又不慌不忙從身旁的布袋中又掏出一個,繼續接。

  好吧,相司晨的行為果然不是司寶靈這等凡人能理解的。她倚在柱子旁,不禁問道:「你怎麼就敢把我帶著呢,難道不怕我向魔教教主透露青空派的秘密?」

  相司晨正收集著雨水,聽得此言,不禁回頭有些不解:「咦,難道不是司姑娘要對我負責,所以才一路跟著的嗎?」

  「……」司寶靈噎了半響,終於嚷道:「我什麼時候要對你負責了?!」

  相司晨眨眨眼,一臉嚴肅:「請參考本文第十八章。」

  ……

  (咳,以上對話為惡搞,PAI飛,重來)

  相司晨正收集著雨水,聽得此言,不禁回頭有些不解:「咦,難道不是司姑娘要對我負責嗎?」

  「……」司寶靈噎了半響,終於嚷道:「我什麼時候要對你負責了?!」

  相司晨有些無奈,小心提醒:「這是掌門師兄交代的。」

  「俞宏掌門什麼時候交代過這事兒了?!」司寶靈繼續吼。她怎麼就不記得了呢,喂喂,不要以為她武功廢了,就連記憶也廢了啊。

  相司晨咬著嘴唇,心道司姑娘武功消失了,怎麼連記憶也受損了呢。便好心重複了一次:「掌門師兄是不是交代過你,要負責我一路上的飲食,住宿等問題了?」

  司寶靈仰頭想了想,的確有這事兒。

  相司晨見她總算是想起來了,很是欣慰:「對了嘛,這不就是要你對我負責嘛!」

  「噗——」司寶靈強力撐著柱子。果然,相司晨的大腦回路,不是她這樣的凡人能夠理解的,為了身體著想,她還是不要繼續問了。

  可又過了半響,司寶靈還是忍不住,又開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什麼?這人居然還好意思問擔心什麼?司寶靈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做皇帝不急太監急:「自然是崑崙宮的比武。魔教的厲天,你覺得他武功如何?」

  相司晨想了想,卻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反正死不了。」

  「被秒殺了還能瞬間滿血復活?」

  「呃,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是滿血,什麼是秒殺?」

  「就是被打的快死了,還能瞬間恢復!」

  「那不行。」相司晨很爽快的搖頭:「我又沒有帶秦夢過來,就算是帶了秦夢,這世上也沒有哪一個藥師能讓人立刻好起來,任何一種療傷的藥物,都是有一段時間才能生效。」

  司寶靈又秧了下去:「實話跟你說了吧,厲天所練的武功是一種名叫血蓮的魔功。可以將別人的內力據為己有,越是陰寒的內力對他越有幫助……」司寶靈絮絮叨叨地說了許久,卻沒發現相司晨已經轉過身,繼續收集著他的雨水,壓根就沒聽她說。

  許是感到身旁之人越來越要噴火地眼神,相司晨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呃,這個……那個……現在不收集的話,還不知道何時能在遇到午時的天賜水,所以……」

  司寶靈怒其不爭地擺擺手:「算了算了,反正你也是高手,自有打算。我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啊,不是這樣……」相司晨抬眸想了想:「司姑娘,我能問你件事嗎?」

  「有話快說!」

  「你是不是因為在水牢的時候那個教主沒有去救你,所以心懷恨意?」這個問題很重要啊。

  誰料司寶靈很乾脆的搖了頭。

  「那是什麼原因?」這一點他很在意啊,想不通啊。

  因為她已經不是那個盲目崇拜魔教教主的勾魂笑!這話肯定不能說。於是司寶靈負手而立,看著相司晨:「人都是會變的。你說,當一個人要殺你的時候,怎樣的情況才能安全?」

  相司晨搖頭,示意司寶靈說下去。

  「當然是那個要殺你的人先死啦,自己就安全了嘛。」

  「哦——我明白了。」相司晨點點頭。

  終於和這人能有正常的交流了,司寶靈很是欣慰。卻聽相司晨接下來道:「這就是所謂的借刀殺人麼?」

  司寶靈:……

  相司晨嘿嘿笑了下:「我以前也經常這麼干。」

  司寶靈:……

  她怎麼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不管怎樣,一定要贏,聽見沒!」司寶靈揮著拳頭邊走邊嚷著。

  屋簷下的相司晨似乎又沒有聽見這番話。只是放下竹筒,再拿起一個,繼續收集著他的第三瓶天賜水……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4
發表於 2016-9-18 18:55:52 |只看該作者
43.各心計,拉攏

  一方靜靜地小院,簡單卻透著奢華。地上已鋪滿厚厚的一層落葉,可踏葉而來的人,竟然沒有發出半點響動。

  待他靜靜佇立時,正坐在石凳上的某人頭也不回,只淡淡道:「來了?」

  「是。」烈恭敬垂眸,將司寶靈給他的心法遞上:「這是勾魂使帶回來了青空派內家心法,請教主過目。」

  厲天接過那本小冊,仔細翻了翻,嘴角微揚。果然,勾魂笑是他女人中最得力的一個,不禁問道:「她呢?」

  「還和青空派那些人在一起。是不是要叫她回來?」

  厲天想了想:「不用,讓她繼續跟著吧。」繼而又道:「李流芳的屍體找到了嗎?」

  「稟教主,還沒有。屬下已經派人沿著河流搜索,暫時沒有看到屍首。」

  「繼續搜。」

  「是!」烈領了命,又退下了。偷偷抬眸看了一眼厲天,並無任何表情,這代表著——司寶靈那本心法是真的!

  烈剛走出宅院,一道白色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眼前,冷著聲音:「你是烈?」

  烈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女子,白衣白髮,帶著一面銀色的面具,明明是第一次見卻給他一股熟悉的感覺,那種感覺源自魔教的一個女人——勾魂笑!

  「你是誰?」

  白髮女子並不多言,轉身輕功略施,又走了,只丟下一句:「想知道李流芳在哪,就隨我來!」

  見此狀,烈立刻跟上。二人一前一後,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總算是在一處偏僻地茅屋停下。

  烈收著氣息,靜靜地站在屋外。只聽得吱呀一聲,一個清秀挺拔地男子推門而出,宛如謫仙。

  風清月?!

  「烈,好久不見了。」風清月莞爾一笑,彷彿老朋友敘舊一般。

  「李流芳在哪裡?」烈並未上前,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遠沒有相貌上那麼和善。

  風清月對他這副戒備模樣毫不在乎,依舊淺笑道:「他自然在他應該在的地方。而你,卻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又遇到個繞彎子的。烈覺得自己和這群人再這麼打交道下去,遲早要暴了自己的脾氣。

  「如果風公子沒什麼事的話,在下告辭了。」

  見烈要走,風清月不緩不急:「難道烈少俠想要成為第二個李流芳嗎?」

  風過,樹葉微動。烈停住腳步,側頭望著對面之人:「什麼意思?」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烈少俠的師父和酒使李流芳不就是前車之鑒!」

  ……

  烈沉下心:「你還知道多少?」

  風清月見狀,便知曉遊說成功了。快步走向前,看著烈道:「當年厲天成為教主,魔教中數半人不同意。為首的便是右護法,可後來卻因醉酒掉進湖中淹死了。與右護法素來交好的暗殺首領,不出三月也莫名慘死,厲天給眾人的交代是遭遇仇殺。呵呵,烈少俠,你能接受自己師父的死因嗎?」

  見烈不語,風清月繼續道:「本來,尊師死後,你應該接手暗殺閣。可卻被厲天調到了他身邊,我想他是怕你追查下去吧。畢竟人不能全部殺完了,否則偌大的魔教豈不是成了空殼子。不過現在,他要藉著崑崙宮的比武,招攬人士。等到那時,魔教中還會有烈少俠的席位嗎?」

  「至於李流芳的死因,也不用我多說吧。無非也是因為反對厲天,而被他殘殺。等到魔教有了新鮮血液,他就會在教內進行新一輪排除異己的屠殺!」

  烈等他說完,不由冷笑:「風公子,倒是對我魔教瞭如指掌。」

  風清月一副交淺言深的模樣:「鬼府和魔教的千絲萬縷烈少俠應該知道吧,魔教的藥丸藥酒向來都是來自我鬼府。我這個鬼府公子,知道這些不足為奇。」

  烈看著他:「既然如此,魔教待鬼府素來不薄,今日你這番言辭要是傳到教主耳中,恐怕風公子的性命……」

  「哈哈哈。」風清月大笑:「烈少俠可真會說笑話。風某剛才說了什麼嗎?不過是看烈少俠最近為酒使的事情煩心,而特提排憂解難來的。」

  「排憂我看出來了,至於解難嘛……呵,一切還要看天意。在下告辭!」說罷,不理會風清月的挽留,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風清月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的面容,莞爾而笑,朝著白髮女子走去。女子的聲音很是冷清:「他會再來的,是嗎?」

  風清月點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也不例外。只要他想活著,他就一定會回來。厲天坐下四使,武功最高的李流芳已經叛教了。財使一向是個見風倒的,只要風向不對第一個倒戈的就是他,也不用放在心中。氣使雖是厲天的心腹,無奈年紀還小,成不了氣候。剩下一個勾魂笑……」說著,他似乎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不禁伸手覆上白髮女子的面具:「他有勾魂笑,我不是有你嗎?你說,是不是?」

  白髮女子沒有回答,風清月也不在意。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話一向少,只要她不說話就是默認了自己的說法。

  「厲天,你想讓鬼府成為你奪得中原大局的踏腳石——」一向謫仙模樣的風清月此刻盡顯陰厲之色,「簡直是癡人說夢!」白髮白袍地女子依舊站在一旁,銀色面具令人看見她的相貌。那樣靜靜的佇立,似乎連氣息也感覺不到,彷彿這世間所有的事情都與她無關。

  ……

  烈獨自走在街頭,風清月拉攏他無非是要在魔教中安插一枚自己的棋子。如今,教主與鬼府之間肯定分歧,而這種分歧導致的結果只有一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風清月那邊他倒不難理解,可勾魂笑……

  那個女人的立場到底是什麼?

  多年前,因為教主要拿到御宗派的劍譜,於是她有意接近御宗派的宋平。如今,她難道也是因為教主要參加崑崙宮的比武,所以故意去了青空山?難道,被囚水牢是她與教主共同聯手演的一出苦肉計?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烈不禁感到身後一陣毛骨悚然。如果水牢是出苦肉計,那麼她一定會在暗處與教主聯絡,所以,酒使叛教一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可那日在茶樓時,她卻問了自己酒使的事情,看樣子她根本就不知道酒使叛教。這就是奇怪了……勾魂笑的態度太奇怪了,她到底是站在那一邊的?

  烈不知不覺地走著,直到身旁熱鬧的叫賣聲才讓他回過神來——怎麼走到集市上去了。剛欲抬腳,卻聽得身旁幾位姑娘聚在賣胭脂的小攤位前的柔聲笑語。

  「這盒胭脂真香,你覺得我配不配這個顏色?」一女子拿著一盒精緻的胭脂,一臉興奮問著同伴。誰料同伴掩面壞笑:「嘻嘻,我覺得吧,不管你擦什麼胭脂,就遮不住你身上那股子灶房的油煙味。」

  「喂,你怎麼能這樣,討厭!」那女子佯裝生氣。同伴也順勢討好的笑道:「哎哎,開個玩笑嘛。不過這胭脂還挺漂亮的,和你還是蠻搭的。」

  「嗯。」女子滿意的點頭。誰料身旁的損友又道:「但恐怕只能遮一個時辰,哎哎,你可要記住,一個時辰後再擦一次啊!哈哈哈……」

  「你——」

  笑語漸漸遠去。烈不禁搖頭,正欲舉步而去,腦中突然嗡鳴一下——花香!

  「烈,師父死了。被弒神閣那幫孫子挑了手腳筋!」

  (第一次,也許會被花香迷惑。)

  「據說是先被下的百花軟經散,師父運不上內力,才遭此不測。可明明師父吃了解毒丸,怎麼可能會中此毒?」

  (到了第二次,你就會開始疑惑,嘴中殘留的到底是花香呢還是茶香?)

  「奉教主之令來鬼府取解毒丸。」

  「這種解毒丸一向是兩種。白色的是解毒,青色的是增加內力。如果只服用了青色的,在遭遇到散功的毒藥也就是軟經散一類,會導致經脈受損,反而對練武之人產生不利的影響。年輕人,你一定要好好記住,千萬不要給錯了。以前有剛進藥房的小弟子將青色藥丸塗上了白色的外層,還被打了二十大板。所以之後解毒丸一向都是嚴格管理,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待最後一次品嚐時,便會恍然大悟——我們喝的到底還是茶!)

  再美好的花香也永遠掩蓋不了事情的真相。

  用了五年時間,查到了真相。可當他知道真相後又能怎樣呢,此時厲天已經控制了整個魔教。李流芳的武功在自己之上,連他都被那人打下懸崖,如果硬碰硬,自己沒有任何勝算。在報仇之前,他要做的只有隱忍。

  師父說,一個暗殺者,必須接受寂寞,在你的對手還很強大時,你要做的只是觀察他,等待那一絲的破綻露出,藏身與黑夜之中,給敵人致命一擊。暗殺,不是比武。無需正大光明,無需一對一的比試。身為暗殺者,只有在確定能咬斷對方脖子的時候才會出手,如獵豹一般,陰狠,精準!

  也許,相對於風清月,自己應該聯手的對象應該是那個女人。她和自己一樣,都是為了私怨,而非利益爭鬥。而他們的目標也只是厲天一個人,而非奪得整個魔教甚至整個武林。

  隱忍的時間太過漫長,以至於大家都以為這個一直沉默少語,聽話做事的傳訊使徹底磨平了爪牙。可他們忘了,獵豹永遠都是獵豹,無論平日再如何溫順無害,也成不了家貓!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5
發表於 2016-9-18 18:56:04 |只看該作者
44.崑崙宮,親事  

  四人走了近十日,終於抵達了崑崙山脈處的邊陲小鎮。每隔十年一次的崑崙宮比武排名大會,並不區分黑白二派。比武時也不論生死,只認輸贏。是以,每到了比武時,崑崙宮四周很是熱鬧。暗殺的,鬥毆的,拼智謀,鬥勇士,層出不窮。但有一個門派是中立的——崑崙宮。不知為何,只有崑崙宮才能請動百曉生,而每次大賽的記錄者便是百曉生。

  曾經有門派想將崑崙宮也拉下水,可沒有一個成功過。是以,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比武排名,大家也都形成了一個共識——崑崙宮那群人就是負責後勤地!

  去的路上,司寶靈就在想——青空派往年都是天下第一,所以他們住的地方會不會很高級呢?而事實證明——

  「我們真的不走了嗎?不住客棧也好歹找個地方投宿吧。」

  天蒼蒼野茫茫,滿天繁星照蟲忙。

  司寶靈無奈地捲著一條毛毯,她現在不比以往能用內力鎖住體溫。以至於,遭遇到現在這樣露宿野外的情況,她只能把自己裹成一個球,坐在火堆旁,畢竟現在已經是深秋了。

  相司晨忙著他的飯後娛樂活動——占卜星辰。

  葛寧忙著她的飯後塑身計劃——閒走散步。

  福伯忙著明天的準備工作——收拾各種雜物。

  是以,沒一個人聽到了司寶靈弱弱的呼喚。

  「哎哎,我到底是造的什麼孽喲~」司寶靈將毛毯一蜷,想了想還是朝著相司晨笨拙地走去,接著又找了個離火近點的地方坐下。

  深秋的天,這人穿的還是一件青色單衣。嘖嘖,司寶靈無比地羨慕嫉妒恨!相司晨見她坐在一旁,不由問道:「需要我算一卦嗎?」

  「不用。」司寶靈面無表情:「我能知道咱們為何不進城嗎?」就算是害怕樹大招風,也不用露宿野外吧。

  「這個嘛……」相司晨笑了笑:「城裡最近不太平,我們暫時還是不要進去為好。被捲到一切不必要的爭端就不好了。」

  「是嗎?」司寶靈挑著眉。雖然相司晨的消息一向很靈通,但是為何這次說出來一定信服力也沒有呢?

  此時,葛寧剛好散步回來,許是聽到了他倆之間的對話,不由嚷道:「師弟,你沒有告訴她嗎?」

  此話一出,相司晨像是老貓被踩到了尾巴般渾身打了個激靈。

  果然有□哈!司寶靈一臉壞笑地看著葛寧:「葛姑娘,到底是什麼原因?」

  葛寧攤了攤手:「還不是因為崑崙宮的少宮主咯。」

  「不要說——」相司晨這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誰料,葛寧是誰?相司晨說一,偏偏要說一點五的那就是葛寧。是以葛寧看了他一眼,將那話完全當做耳邊風,依舊自顧道:「哎,師弟。好歹別人也是你沒娶進門的娘子,你怕什麼怕?難道怕那個母夜叉吃了你不成?有整個青空派和玄鏡之地撐腰,我看那隻母老虎敢鬧騰不!」

  話音落,四週一片寂靜,只有火堆裡的樹枝時不時「辟啪」作響。

  「你娶親了?」司寶靈納納地問了一句。

  相司晨幾乎是跳了起來,堅決地,果斷地,大聲地回到道:「沒有!」

  「騙子……」

  「不是,這,這事兒不是我師姐說的那樣。」

  司寶靈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她身上的毛毯裹得更緊了。葛寧見到這二人這副模樣,心底頓時明白了七八分,乾脆又道:「什麼不是我說的這樣啊。難道你和崑崙宮的那位沒有婚約?哎,師弟啊。崑崙宮的那位少主我去看過,長的有如天宮仙子,一幅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站在師弟你身邊,一定和你很是匹配。」

  「師姐——」你至於這麼火上澆油嗎?相司晨左看看右看看,決定還是不要理會葛寧為好,走到司寶靈身邊挨著她坐下。

  「司姑娘……」

  「做什麼?」語氣不善。

  相司晨嚇了一跳,帶著萬分無辜地表情:「其實,我和崑崙宮的婚事,並不是——」

  「嗯。」司寶靈點頭。

  「咦,我話還未說完,你怎麼就點頭了?」

  司寶靈無奈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你當我傻麼?」

  相司晨果斷搖頭。

  「那不就結了。不用解釋了,我明白的。」說著,從毛毯裡伸出一隻手拍了拍相司晨的肩,語重心長道:「革命般的友誼不需要別人挑唆。」

  「那你剛才說我是騙子?」相司晨很委屈。

  「哎,咱好歹也算言情戲的女主角。不那樣說不合規矩。這是為了配合一下剛才的氣氛,懂不?」

  雖然聽不懂司寶靈的話,但點頭總是沒錯的。

  一旁的葛寧頓時傻眼了,為何看著眼前的二人,她的腦海中會浮現出一幕主人飼養小動物的場景?

  這廂司寶靈繼續開展著教育工程。

  「以後我要說『你無情你無恥你無理取鬧』時,你就要回答:『你才無情你才無恥你才無理取鬧』。」

  「這樣啊。」相司晨眨著眼睛,一臉認真地聽講。

  葛寧大呼受不了。明明兩個都是聰明人,為什麼他們那麼喜歡玩這種白癡遊戲和對話?她師弟經常這樣子也就算了,明明很正常的司寶靈,為什麼也喜歡配合著呆呆的相司晨聊著那種沒有油鹽的話題。

  見挑唆不成功,葛寧覺得很沒意思。乾脆走遠了些,整理著自己的東西去了。司寶靈見她無奈的神情,心底偷笑了會兒。

  顯而易見,相司晨若喜歡那位宮主,他們現在早就住進崑崙宮了,何必還在這荒郊野外呢?

  都說戀愛之人智商會下降,司寶靈看了身旁之人一眼。

  「那看星星看月亮聊人生聊理想,又是什麼情況下說呢?」

  「嗯,這就要在對方很生氣,吃醋的時候……」

  好吧,她的智商的確有下降趨勢。不過有什麼關係呢,總有個人陪她一起無視智商這種東西。

  聊了許久,司寶靈終於扛不住倦意。正準備打個哈欠睡覺時,只見其他三人突然神色一凜,司寶靈的睡意也被活活的壓了下去。

  樹葉微動,一陣急促的飛鳥驚起,隨著樹葉的顫動,一個人影飛快的從裡竄出。明亮的月光照著她臉上的面具顯得清幽冷輝,但最令人在意的卻是她那一頭的白髮銀絲。

  那股生人勿近地氣場,如果不是司寶靈知道勾魂笑沒有所謂地雙胞胎姐妹,她一定會認為那個人就是勾魂笑!

  白髮女子並沒有停留,只是踏著月色繼續用輕功往前趕路。

  「你認識她?」

  葛寧的一聲喚,讓司寶靈回過神。

  「不認識。」她果斷的搖頭,心中暗想:這世上怎麼會有第二個勾魂笑,難不成是魔教的人?

  「那人的輕功很好,明明能夠做到踏雪無痕,可為何要做出剛才那陣動靜呢?」葛寧喃喃自語,卻也不甚在意,雙手枕在腦後,閉目養神。

  也許……她是為了讓我看見她?

  司寶靈輕咬著嘴唇,陷入了深思。

  ……

  第二日,相司晨才萬分不情願地進了城。

  原來,崑崙宮與玄鏡之地素有婚約。由於上一代的逍遙尊者在見到崑崙宮宮主時,崑崙宮主已經有了心上人。尊者不願強拆姻緣,便想此事作罷。可雙方長老卻不依,嚷嚷著這是祖宗規矩,豈能破壞。情勢逼人,兩個當事人當即約定,他們下一任的尊者與宮主定結為夫妻。

  結果,在相司晨之前有個葛寧,如果不出意外,葛寧將會是下一任的尊者,這使得玄鏡之地無比煩惱。難道還要按照婚約,兩個女人結婚嗎?結果,崑崙宮那邊說:「我不介意。」

  可似乎連老天也不會讓這等荒唐事發生,葛寧不知為何,主動放棄了對逍遙尊者稱號的繼承。正當玄鏡之地的長老們煩惱時,又一個天才少年走進了他們的視線,那便是相司晨。

  瞧瞧相司晨,要相貌有相貌,有體格有體格,關鍵是別脾氣也好,武功又高。絕對是好相公的不二人選。於是,玄鏡之地與崑崙宮當即一拍即合,咱們兩家也別等了,乾脆就在崑崙少主十五歲及笄之日就把喜事辦了吧!

  可人算不如天算。崑崙少主十五歲時,相司晨卻還在冰域閉關,不能出來。於是,這門親事便往後推遲一年。

  好不容易,等崑崙少主十六歲了,相司晨也可以出關了。誰料,他卻因心魔走火入魔。於是,這門親事又要往後拖。

  終於,等相司晨的心緒總算是穩定下來了,此時玄鏡之地又出了葛寧出走的大事。相司晨為了探尋師姐下落,追究葛寧背叛玄鏡之地的原因,又將成親一事擱下。

  這一擱就是三年。

  於是,崑崙少主十八歲了,兩家長老一致認為——絕對不能再拖延了!可此時,相司晨卻不見了蹤跡,帶著他的算命小道具四處遊山玩水去了,就連青空派的掌門也找不到他。

  所謂無緣對面手難牽恐怕就是這個理。可當初崑崙宮由於宮主違背婚約擅自嫁了人,理虧一籌。是以這麼多年,如今崑崙宮主也二十四歲的高齡了,卻依舊沒有出嫁。

  相司晨很苦惱,玄鏡之地的那些個長老以同意司寶靈入冰域療傷為條件,作為交換,此次崑崙之行他相司晨絕對不能中途開溜。

  怎麼辦,自己可不可以毀約啊,反正司姑娘的傷勢已經好了。哎,可是毀約好像又有點不道德啊。哎,只能期盼那位崑崙宮的少主有了心上人,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到老,子孫滿堂……到時候我相司晨一定給你們的娃娃包一個大紅包!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6
發表於 2016-9-18 18:57:31 |只看該作者
45.是故人,相見

  「誒,小妹妹,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有些不一樣?」

  葛寧環抱手臂,不禁蹙眉上下打量著司寶靈,總覺得這丫頭的面容同之前有些不一樣。相司晨聞聲回頭,不由一愣——勾魂笑?!

  她怎麼將自己打扮成原來勾魂笑那副艷麗的模樣了?似乎還在風府風池二穴埋了針,使得現在更接近美人香沒解除之前的那張臉。

  司寶靈微微低頭,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來這種大場面,所以就打扮了一下。」

  「這樣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葛寧也不再多問。

  司寶靈見大家也不多問,心底緩口氣。可她哪知葛寧已經將她的行為當做是與崑崙宮的那位情敵見面的前期準備了。

  崑崙宮坐擁崑崙山脈之上,千頃之地,終年白雪皚皚,宛如人間仙境。此次比武的地方也同往年一樣,位於崑崙之巔。

  相司晨一行四人先到崑崙宮交了名帖,接帖子的小廝見是青空派的,連忙通知了管事。最終,他們四個在崑崙宮裡的兩位長老陪同下住了下來。那兩年近花甲的長老看相司晨眼神,和丈母娘看女婿差不了多少——越看越順眼。

  但對與他一起的前來的葛寧和司寶靈卻有些疑惑。不過在得知葛寧乃相司晨的師姐,司寶靈原是青空派的女弟子後,心也安了下去——看來不是什麼姬妾之類的女子。

  一早聽聞玄鏡之地的新任逍遙尊者,相貌非凡,一表人才,武功高強,為人和善,如今看來,傳聞不假。至於偶有人說這位新上任的尊者大人有些異於常人的喜好,嗯……看來這種傳言果然是不靠譜的!

  所謂眼見為實。

  「尊者大人平日都喜歡做些什麼?」

  「看書。」

  「哦……」看見沒,要是看書算是異於常人的喜好,那世上還有正好的喜好的嗎?!

  「那尊者大人平日都喜歡吃什麼呢?」

  「家常飯菜即可。」

  「這樣啊,那……」

  司寶靈默默地跟在後面,她一直忍著自己快要抽筋的嘴角,只覺得這條路怎麼這麼漫長,目的地怎麼那麼遠,再不到,恐怕她的嘴角要徹底歪了。

  崑崙宮的長老們,你們不去開個月老廟真是屈才了。還有啊,相呆子,你那一幅世外高人的模樣,我們這些人再繼續這麼看下去估計是要憋出內傷的!

  什麼愛好看書,你直接說周易八卦不就得了。至於那個家常飯菜,啊喂,那個無肉不歡的人是誰啊?!前幾天一人幹掉一隻烤鴨的那人是誰啊?

  終於到了給相司晨他們安排的獨門小院。兩位長老似乎還要繼續跟進,司寶靈很是適宜地上前一步:「二位長老,我家尊者一路勞累,現在需要歇息了。」

  長老一愣,對視一眼。她們怎麼給忘了,每一代的逍遙尊者都是常年呆在冰窟窿裡的,那性情估計也和冰疙瘩差不了多少!自己剛才絮絮叨叨說了那麼多,恐怕早就惹了他不高興。到時候要是因為自己,而導致到手的女婿飛了,這罪過誰也擔當不起。

  遂按照江湖規矩客套了一番,便離開了小院。

  直到確定崑崙宮的人走遠了,司寶靈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哈哈哈,我快不行了。沒想到你居然有這般魄力!」

  剛才一路走來,除了那兩個長老,其他崑崙宮的人根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彷彿呼吸聲大一點,都會惹的逍遙尊者一個不高興,直接拖出去砍了。

  相司晨也無奈的搖搖頭,一臉無辜加委屈地看著司寶靈:「是啊,我都不明白她們為何如此怕我,哎……想我這麼善良的一個人,從來都是與人講道理,以理服人……」

  「行了行了。」司寶靈毫不留情地打斷他:「別說你胖你還就真喘上了。」

  玄鏡之地,江湖正派神秘所在。據說在很久以前,魔教橫掃武林,不少名門正派為保性命紛紛倒戈,最後是玄鏡之地以一己之力力王狂瀾。

  經此事後,玄鏡之地幾乎成了整個江湖正派的債主!當年凡是倒戈的門派,都被第一位逍遙尊者也就是青空派的祖師爺,挨個按了欠債的契約手印。加之玄鏡之地素來出名醫,行走江湖的不免磕磕碰碰。小病小傷還能找普通大夫治療,可一旦遇到些疑難雜症,只能送往玄鏡之地了。是以,看起來彷彿不理世事的玄鏡之地,實則掌握著整個正派武林的經脈。

  司寶靈查了查玄鏡之地的資料,似乎除了少林武當和峨眉三派外,其他所有正道門派都有大大小小的欠款,崑崙宮也不例外。

  所以,每次看到這個時常裝無辜裝可憐的相司晨,司寶靈就會想到這個呆子居然是全武林最大的債主,心中的情感頓時複雜無比。

  「怎麼了?」發現相司晨一直盯著自己,司寶靈不禁低頭看了看,又摸了摸臉:「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沉吟片刻,淺笑道:「只是習慣你之前的模樣。」

  「誒?」司寶靈有些納悶,不解地看著相司晨,卻發現他已不在小院中,正往自己的房間而去。心底暗忖:自己之前的模樣?現在這副勾魂笑的臉不就是「之前的那張臉」嗎,還有什麼「之前」?

  微微側頭,見司寶靈還站在那裡,相司晨不禁勾起一絲苦笑:「真是個傻丫頭啊……」

  勾魂笑那張臉的確是所有男人一見傾心的那種,可那種美麗太過咄咄逼人。他喜歡的果然是卸去那份戾氣之後的面容,不是勾魂笑,而是司寶靈。雖比不上勾魂笑的傾國傾城,卻是小橋流水,地久天長。

  不過此刻,她將自己易容成那樣,恐怕是另有深意。哎,就這樣任她一個人真的不要緊嗎?如果自己估算的沒錯,青空派最精妙的內家心法,現在已經在厲天手中了……

  接下來的日子,司寶靈依舊頂著那張艷麗的面容到處走動。反正有青空派弟子的身份罩著,也沒人敢過來挑釁。加之,除了魔教沒有人見過勾魂笑的面容,所以倒不擔心仇家追殺。

  今天,是正式比武的第一天。沒相司晨什麼事兒,她也樂得自在,便獨自一人下山,去了鎮上。

  繞了好幾條街道,總算是在一處背街的角落找到一個不顯眼的酒家。掌櫃單手撐著下巴,腦袋一點一點的很有頻率。

  司寶靈啪的一聲,甩過一袋碎銀,驚得掌櫃差點磕著腦袋。

  「姑娘,本店客滿,去別家吧。」

  司寶靈環顧了一下四周,桌椅板凳都蒙上了一層灰,這老傢伙竟然還敢大言不慚地說客滿?!不由湊到櫃台前,含笑道:「大叔,小女子可是聽說您家的酒別具一格才來買的。」

  老掌櫃被她這勾魂的笑意差點流出了口水,發現自己失態,立刻抹了把袖子:「怕是對不住這位小娘子了,我家的酒啊,不巧也都賣完了!」

  「都賣完了?」

  「都賣完了!不如你去別家,東街那家酒樓的酒也不錯。」

  「……」老掌櫃,您可真會做生意,盡將自家客人趕到別處。司寶靈卻一動不動,依舊依著賬台,此刻卻收起了笑意:「難道連九天仙人也下凡的九罈佳釀也沒了嗎?」

  瓊瑤佳釀醉九壇,惹得神仙也下凡。正是酒使李流芳此生最愛的酒!

  話音落,老掌櫃眼神一凜,剛欲說什麼,卻聽得門外突然響起一道冷清的女聲:「九壇沒有,神仙府倒是還有兩壇。」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7
發表於 2016-9-18 18:57:45 |只看該作者
46.雅室內,相談  

  話音落,老掌櫃眼神一凜,剛欲說什麼,卻聽得門外突然響起一道冷清的女聲:「九壇沒有,神仙府倒是還有兩壇。」

  當看到門外女子的那一瞬,司寶靈徹底愣住——那一頭的白髮以及那張詭異的面具。

  「怎麼,姑娘只喝九壇?」

  不待屋內二人反應過來,那女子已經站到他們前面,速度之快令老掌櫃心頭一寒。但漸漸的,他發現了這位奇怪的白髮女子似乎只針對那位艷麗的姑娘,便又將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去,一幅看好戲的模樣看著這二人。

  「不。」心底的思緒千回百轉,司寶靈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她意識到時,已不知不覺地說:「也許,碧螺春也不錯。」試劍山莊的那杯瀉藥碧螺春的滋味,真是此生難忘。

  「既然姑娘愛喝碧螺春自然要去南方,來這裡作甚?」

  「不不不。」司寶靈連連擺手:「茶和酒一樣,都需要呼朋喚友對飲才有趣。我的朋友都在這裡,我一個人去南方作甚?」

  「既然如此——」白髮女子微微抬手,一個小木牌彈在半空,最終落在賬台桌面之上,「——姑娘是否願意再交一個新朋友?」

  木牌清脆的響聲惹的老掌櫃立刻拾起,不由大吃一驚——酒使令牌!立刻引了眼前二人去了二樓雅間。

  「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是。」

  老掌櫃領了命,恭敬地退出。

  一方雅室,兩位伊人,焚香煮茶,相談甚歡。這……是不可能滴!事實上,真實的場景如下:

  一方雅室,兩位伊人,相對而立,沉默無言。半響,艷麗女子快步上前,欲伸手掀其面具,卻被那白髮人猛地抓住手腕。電光火石之間,司寶靈借巧力反手而扣,拇指食指與無名指狠狠扣住白髮人的脈門,欲探究竟!不料,白髮女子內力醇厚,腳下猛然一跺,千斤之力,震得司寶靈後退數步,直到撐住了桌面才停了下來。

  「沒想到,你武功原來這麼厲害。」司寶靈坐在椅子上微微喘息,剛才那力道震得她手腳發麻。

  白髮女子也坐到她對面:「彼此彼此。我是將原來散在四肢的內力重新彙集了起來,而你則是將內力散到了四肢。」

  現在的她們,調了個個。

  掀開面具,在看到白惜容的那一刻,司寶靈腦海中想到了兩個詞:一,白髮魔女,二,鶴髮童顏!

  那張臉依舊是以前的模樣——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可一頭的青絲換成了白髮,是個人都知道眼前這人一定經歷很多的事情。

  「那你真實的身份是什麼?」

  「先別說我,你呢?」白惜容看著眼前的女子,武功可以說是盡失,加之為了驅散毒蠱體內經脈現在比常人更弱,就算要重新聚集內力沒有二十年的光景是恢復不了的。

  「嗯,這個嘛,我也算是個有個身份的人!」司寶靈一臉正經:「在魔教,我是色使勾魂笑,負責給教主搜羅美人;在青空派,我是百草堂司藥房女弟子,負責師叔的日常生活;在苗疆,我是一等藥師,掌握藥蠱秘方,負責訓練學徒。」

  白惜容淺帶笑意:「那你覺得,你到底是什麼?」

  「嘿嘿。」司寶靈笑的流氓:「八卦週刊的資深會計。」

  「什麼?」白惜容突然不解。

  司寶靈好心解釋道:「其實之前說的那些身份都會消失,甚至有的已經消失了。我司寶靈真正的身份,嗯……在此次崑崙宮的比武後,應該就會確定了。」又問道:「喂,我已經把我自己說了,這下該輪到你了吧!」

  「按你那樣算的話,我也不差啊。」白惜容也饒有興致道:「在正派,我是試劍山莊的三小姐;在藥師谷,我是藥王東方止的義女;在鬼府,我是風清月的一等蠱師。」

  「等等,你是藥王東方的義女?」司寶靈大吃一驚:「那鬼醫公孫是你的誰?我知道鬼醫公孫是那個藥王的結義兄弟!」

  「鬼醫公孫是我爹,就是那個雜毛老道,你也認識的。我爹和鬼府素有來往,後來因為一些事情才斷絕了同鬼府的關係。」

  「原來如此。千蟲婆素來和鬼醫公孫不和,她知道你是鬼醫的女兒,所以才會去試劍山莊殺你。」司寶靈總算是想通了那日千蟲婆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白惜容的原因。

  「司姑娘,如果我猜得沒錯,你的目標是厲天吧。」

  「沒錯。」

  「你想借相司晨的手殺掉厲天。」

  司寶靈眼神恍惚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頭。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厲天死了,誰去收拾風清月呢?」

  「……」這話什麼意思?司寶靈抬頭看著白惜容,卻見白惜容依舊是那副小白式的笑容:「何不讓厲天多活幾天,等他殺了風清月,豈不是更好?」

  「可你不是風清月的蠱師嗎?」

  「你還是厲天的色使呢!」

  兩個女人相視半響,最終化為一陣大笑,似乎笑的太過用力,連眼角都滲出了眼光。

  「我爹一直為鬼府效命,一輩子也就樣過了。可有一天,鬼府的老主子帶回了一個年輕的男孩,他就是後來的風清月!」白惜容面帶悲慼:「本來一直安靜的鬼府,出了好幾起人命,可老主子卻像無事人一般,甚至將部分權利交給了風清月。漸漸地,老主子的身體不行了,藥石無靈。我爹覺得事情太過蹊蹺,便暗中查了風清月的底細。這一查,卻讓他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白惜容直直地看著對面之人,憤恨道:「你知道,風清月的到底是誰嗎?」

  司寶靈斂起素來的嬉笑之情,低垂著眼眸:「知道。他和我一樣,都是苗疆的藥師。但他在蠱術上的造詣更高於我,可以用蠱蟲控制人心。想必,鬼府的老主子就是被他控制了。」

  「沒錯!他用蠱蟲控制了老主子,讓老主子將鬼府之主的位置傳給他。他的確是辦到了,那些知道真相的人也都死的差不多了。我爹為了讓我活下去,將我帶去了藥師谷,讓我義父給我吃了喪魂草,抹去了我的記憶。又通過藥師谷將我藏到了試劍山莊,成了為試劍山莊的三小姐。」

  聽著白惜容的身世,司寶靈深深覺得,她和勾魂笑的經歷太過相似。不同的是,如果勾魂笑的爹娘還在世,也許她就不會走到魔教哪一步。但總覺得哪裡少了點什麼……

  「等等,你體內有沒有情人蠱?!」

  此話一出,白惜容轉悲為喜:「當然有!」

  「……」喂,為啥你的表情這麼詭異啊?!司寶靈不禁覺得她是不是聽錯了,便再說了一次:「我說的是情人蠱,苗疆的禁蠱,有雌雄兩隻的那種。」

  「是啊,就是它。」白惜容見司寶靈一臉複雜的神情,不禁更是想笑:「實話告訴你吧,我體內的情人蠱是個假蠱。我爹知道風清月的手段,便在我體內中了假蠱,僅憑脈象看的話,和中了情人蠱的脈象沒有差別!」

  「……」果然啊!這就是有爹媽和沒爹媽之間的區別!司寶靈心底咆哮,特麼這就是古代的疫苗有木有?!!!

  「而且他們需要武功高強的女子,武功內力修為越高,對他們越有利。所以,我爹在讓我吃了喪魂草後又將我的武功散在了四肢百骸,就和你現在一樣。」

  「……」嫉妒,深深的嫉妒了!

  白惜容拍了拍她,安慰道:「你別惱了,你體內的蠱毒不也解了嗎,這不就挺好的,而且如果沒有中這個蠱,你會遇到青空派的師叔嗎?」

  「……」白惜容,你什麼時候變聰明了?!

  司寶靈歎口氣努努嘴:「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懂!」

  「這個福分夠你去享的了。」白惜容看著她,心底不禁想起了另一個人。那個在她最危機的時候,在她最彷徨時,守著她,照顧她的那個人。

  「也許不該問,但是……」司寶靈慾言又止,白惜容倒是大方道:「你想知道李流芳在哪裡是不是?」

  「嗯。」

  屋內的氣氛一下子靜了下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我一直再找他,可是沒有任何蹤跡。風清月那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在他的酒中下了毒。如果不是這樣,厲天根本不可能打的過他!」

  「木蓮呢?」雖然她從未見過那個小侄女,不過有種預感,那個小丫頭的情況應該也不好。

  果然,白惜容埋下了頭:「她說她是苗疆的司律,負責看官秘典。風清月犯了苗疆大忌,她要帶他回去接受刑法……」

  「你就沒有攔住她?!」司寶靈不禁站了起來,那一刻,她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替勾魂笑吼的,還是替自己問的。

  白惜容不語,一方雅室,又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司寶靈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裡,她知道她不該朝著白惜容發火,她知道剛才那樣子是無理取鬧。

  「對不起。」輕聲抱歉,可心底卻壓抑著石頭。

  「她沒有死。」白惜容抬起眸子:「受了重傷,已經送回苗疆了。」

  「嗯。」司寶靈默默地點頭。

  「你這幾天頂著這張臉招搖過市,莫不是想讓參加比武的人都記住這張臉吧?」白惜容心底隱隱有些不詳的預感。司寶靈體內中有美人香和情人蠱,這些她不難查到。美人香已經解除,容貌肯定會發生變化,可她如今還是以前那張臉……

  司寶靈也看著她,眼睛亮的出奇:「你也是藥師,想必也知道我苗疆有一種藥物能刺激人的內力猛增。只有這個人的體內還有一絲內力,就能發揮作用。」

  「你——」過了許久,彷彿聽到一個歎息:「這又是何必呢。」

  「我也不知道。」司寶靈單手托著腮:「你說的沒錯,一開始我的確想要借刀殺人。可後來我仔細想了想,就算是借刀殺人,我也想親手為自己的過去做個了結。」

  半響後,白惜容終是打破之前的平靜——

  「我會幫你!」

  「要的就是這句話。」

  相視一笑,宛如就在當年試劍山莊的白三小姐的繡樓別院。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8
發表於 2016-9-18 18:57:59 |只看該作者
47.要變天,會晤

  月色朦朧,來到崑崙宮已近半月有餘。暗室內,厲天正進行著最後一道藥浴。不知何時,屏風外站著一個人影。

  「你回來了?」厲天仰頭歎曰,藥物的作用令他全身血脈逆行,雖是大凶對血蓮之功來說卻是大吉之兆。

  司寶靈安靜地站在屏風後,萬分恭敬:「嗯。」

  「在青空派過得好嗎?」

  「屬下萬分掛念教主。」

  「哦?」厲天拖長了音調:「難道沒有恨過我,恨我不去救你?」

  聽得屏風那頭淅淅瀝瀝地水聲,司寶靈稍稍後退幾步,依舊是波瀾不驚地腔調:「怨過,但不曾恨過。」

  「這倒是個有趣的說法。」說話間,厲天已穿好衣物從裡走出,低頭看著身旁的女人,依舊是那張熟悉的銀色面具,索性緊挨著她的面龐,曖昧道:「怎麼個怨法?」

  司寶靈強忍著想要在他身上捅十七八個洞的衝動:「怨自己成了您的累贅。」

  「看來你知道些什麼。」

  「是。」

  似乎沒料到司寶靈居然這麼爽快的回答,厲天不由打量了她一番。鬆開了手,往房內走去,司寶靈跟在身後:「屬下被陷水牢,並非意外,而是一出陰謀。」

  厲天的腳步稍稍放慢。

  「如果屬下猜測的沒錯,幕後主使應該是鬼府的風清月。」見厲天沒有說話,司寶靈沉住心,繼續道:「風清月將屬下從鬼府離開的消息放出,暗中挑唆那些正派人士擒住屬下,目的是為了逼教主出手。想要用正派人士牽制住我魔教的力量,而他鬼府則可以坐山觀虎鬥,最終漁翁得利。」

  「可派你去鬼府的正是我。」

  「教主派我去,正是試探風清月是否真的要與我教決裂。」這是其一,其二,你也在試探勾魂笑是不是和風清月真的勾搭上了。這後半句,自然是被司寶靈咽在肚子裡。

  厲天攔過她的腰,勾魂笑是個聰明的女人,這些事情她要是想不通那才是奇怪了。

  「你想讓我替你報這個仇嗎?」

  司寶靈忍住全身起來的雞皮疙瘩,沉默半響,卻不接話。厲天有些莫名,不禁又道:「難道我的勾魂笑在青空派待久了,心腸也好了?」

  司寶靈看著他,側頭附在他的耳畔,輕聲道:「我想自己親手殺了他,就像當年殺了林蕭一樣。」林蕭,勾魂笑的初戀情人,曾經深愛的人,卻因她容貌的變化而拋棄她。

  說罷,離開厲天懷中,恭敬地站在一旁:「請教主恩准!」

  厲天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之人,他太瞭解這個女人了。雖然聰明,卻一直感情用事,不輕易動情,一旦動了卻是刻骨銘心。她愛過兩個男人,一個是林蕭,被她殺了,另一個則是風清月,如今被她恨了。

  勾魂笑從來沒有愛上過厲天,所以她對他只有怨,不會恨。但這世間的男女之情,除了愛還有許多莫名的複雜的感情。勾魂笑對厲天的感情,司寶靈也說不清。那種感覺彷彿就是一個人在地獄邊緣遊走,正在猶豫是否跳下,還在猜測地獄裡是否還有別人時,地獄裡傳出一個聲音:「跳吧,我在這。」於是,勾魂笑跳了下去,從此跟隨者那個聲音的主人,至死不渝。

  過了許久,厲天終是道:「我不許。」

  司寶靈抬頭,由於帶著面具,厲天看不到她那張已經勾起笑意的嘴角。

  「以你現在的武功,是贏不了風清月的,水牢之苦終是讓你氣力虧損的厲害。」雖然勾魂笑早晚都會成為他練功的良藥,但現在這個女人還不能死。他要讓她繼續跟在青空派那群人身邊,以拿到更多的東西。

  「可是……」司寶靈還欲爭辯什麼,卻被厲天直接打斷:「放心,我會將活著的風清月交到你手中,就像當年的林蕭一樣。」風清月那廝,居然敢反抗他,就算沒有勾魂笑這件事,那個人也留不得了。他知道太多,有什麼秘密比在一個死人嘴裡更加安全呢。

  司寶靈離開的時候,正巧在外院中遇到了烈。烈看了她一眼,低聲道:「他沒有懷疑你?」

  「懷疑我作甚?」司寶靈側頭看著他:「要變天了,冷的時候,也許溫一壺酒也不錯。」

  「這是自然。」

  二人擦肩而過,直到離開了這座小院三里有餘,她才停下了腳步,卻止不住的猛咳,數口鮮血直直噴出。

  在嘴角抹了一把,司寶靈倚在樹幹旁,仰頭喘息。那暫時恢復內力的藥物果然霸道,只用了兩個時辰的計量,竟然有如此反噬的作用。可她絕對不能讓厲天發現勾魂笑已經沒了武功,否則她對他來說,就真的一點利用價值也沒有了。沒有價值的勾魂笑,下場恐怕會比風清月還要慘。

  今天去看他,厲天果然練了青空派的那本心法。沒錯,如果是假的心法秘籍送去,以厲天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可是,如果是本真的,這不僅能消除了他對自己上青空派產生的戒心,還能替勾魂笑找到一個新的利用點。那人太過自負狂妄性格又太過猜疑與貪婪,當他拿到青空派的秘籍時,首先做的並不是自己去練,而是找了自己的心腹——氣使,讓她去試。

  可厲天終究沒有算到,勾魂笑的這本秘籍,對他人皆無害,練過後,絕對使得內力更加精進,卻獨獨針對他的血蓮魔功。

  血蓮魔功,需要陰寒女子的血做藥浴,使得全身血液逆流,以險求勝。而青空派的那本秘籍,則是走的天地之寒氣,順天而生應勢而成。二者同練,在第一層時會讓厲天功力大增,可待他練到第三層時,就會感到阻力。以厲天自負的貪婪,在他嘗道那種功力大增的甜頭後,絕對不會就此罷休,他一定會衝破那個阻力。而那時,等待他的只有一種結局——走火入魔!除非他散去自己一身的血蓮魔功,否則別無法他。

  這廂司寶靈正為厲天一步一步走入自己為他設計的墳墓而感到一絲欣慰,那廂的相司晨正被葛寧押著,與崑崙宮的少主進行第一次友好會晤。

  「不知少主平日喜歡些什麼?」葛寧微笑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崑崙宮少主,果真是「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鴻波」的人間仙子模樣。

  崑崙宮少主身旁站著兩位長老,見自家少主半響不作聲,只好笑著代答道:「少主平日喜歡撫琴。」

  「哦?是嗎!」葛寧側頭看著相司晨:「恰巧我師弟對樂理也甚感興趣,總歸要有共同語言,否則那以後的日子豈不是過於乏味了。」

  師姐……你哪只眼睛見過我對樂理頗有興趣了?按司寶靈的話——說他五音不全,都算是誇獎了。

  「那少主平日除了撫琴還喜歡做些什麼呢?」

  「還喜練劍。」又是長老代答的。

  葛寧笑瞇瞇地看著對面的一直沉默的「仙女」:「少主是否對我玄鏡之地頗有敵意,怎麼這麼久了,一句話都不肯賞呢?」

  此話一出,那二位長老臉色齊變,正欲開口周旋兩句,卻聽得一個沒有感情的聲音:「他不是也沒說話嗎?」

  身後長老差點沒被自己到嘴邊的口水噎死。

  見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相司晨也是一副高深的模樣:「我見二位長老與我師姐相談甚歡,也就不好打擾。」

  氣氛陡然冷了下去。

  「我也是。」

  話音落,瞬間冷到了冰點!

  「呵呵,少主果然風趣幽默啊。」葛寧倒是處的自在,她就喜歡在這種尷尬要死的場景補上最後那一刀。是以,世間有句俗話送給這類人——唯恐天下不亂!

  但那兩個長老到底還是個明白人,見自家少主這副模樣,自是知道再往下談也談不出什麼結果。便給少主使了個眼色,希望她老人家最起碼能做到有始有終。

  「仙女」站起身,親自送相司晨出了迴廊,埋頭使勁想了下,終於記起長老教的話:「望尊者得勝歸來。」最好回你的青空派,以後沒事兒別來我的崑崙宮了,我很忙的,沒空招呼你。

  「謝少主厚愛。勝負乃天意,一切都得順天而為。」所以啦,你跟我成親那一定是逆天的,你最好早點嫁人,要不私奔也成啊,路上缺什麼直接跟我說,不要客氣,要不要連路線也幫你定好啊,逃跑這事兒我太熟了。

  這二人在那「含情脈脈」地告別,葛寧與崑崙宮的長老站在不遠處。

  「葛女俠,我家少主的性子是冷了些,她畢竟是宮主。」

  「我知道。」葛寧露出個善解人意地表情:「必須要有一定的威嚴才能服眾。不過這世間也只有這樣的奇女子才能與我師弟匹配。」又在相司晨頭上澆了一桶油。

  長老一聽,心頭一喜。又聽葛寧幽幽道:「不過,我師弟也是個冷性子,兩個冰疙瘩在一塊要怎麼捂熱,哎……」

  剛有些火苗的心頭,又被潑了一盆冷水。

  相司晨回頭朝著葛寧望了望,示意他們可以走了。葛寧不失禮貌的對崑崙宮的長老告別,便跟了過去。

  直到感覺不到那三人的氣息,相司晨終於冷冷地開口:「師姐,你似乎玩的很高興?」

  葛寧一本正經:「也就那樣。」

  二人一路無話,直到一處路口,葛寧住的方向正好與相司晨相反。剛轉身走了幾步,耳畔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師姐,你該嫁人了。

  葛寧猛地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看著月色,思緒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同樣明亮的月夜,同樣是那個性格很不討喜卻喜歡用傳音入密的師弟,同樣是那句話,可此時,卻少了那個她可以嫁的人。

  「嫁什麼嫁,老娘這輩子都不嫁!」

  一樣的傳音入密,相司晨不禁歎口氣。當年的戲語,如今卻一語成讖。那個唯一讓葛寧傾心的人已經死了,此世間再無人能替。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9
發表於 2016-9-18 18:58:11 |只看該作者
48.改稱呼,阿靈  

  司寶靈變得很忙很忙,經常幾天不見人影。相司晨發現她就算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也經常走神,雖依舊整天嘻嘻哈哈的模樣,可卻心事重重。

  離相司晨對厲天的日子只有七日了。

  這日天氣晴好,司寶靈坐在院子裡正發著呆,卻見著相司晨拿著他的小籤筒走了出來。

  不是吧……現在求籤拜佛?司寶靈突然覺得相司晨是太過悠閒了呢還是太不把這比武當回事兒了呢!

  「司姑娘,你說等會兒我這簽是吉還是凶?」

  相司晨笑瞇瞇地看著她,看的她心底有點發毛。其實相司晨呆呆的樣子倒是挺好的,她就怕他現在這樣子笑,總感覺前面會突然出現一坑,然後她肯定會一不留神就掉進去了!

  「你都沒告訴我你求的是什麼!」司寶靈打著哈哈。

  「是給你求的。」

  「我?」司寶靈不解:「怎麼會是我?」求也應該是求你自己!大哥,還有七天你就要和厲天遇上啦,不是他死就是你亡啊!

  「求你七日後的去留。」

  「……」司寶靈心頭一震,這個……她真不好回答。

  相司晨似乎沒有看到她的異樣,繼續笑瞇瞇地道:「簽上說,如果七日後你回到魔教,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喂喂,要咒人也不用這麼直白吧,還用那麼善良的語氣說。司寶靈努力消化著相司晨的威脅:「那是個怎麼樣的下場?」

  相司晨幽幽地望著遠方:「這個簽上沒有明說,但我敢肯定,八成好不到那裡去。」

  「……」司寶靈決定換個話題:「話說,你和那個崑崙宮宮主的婚事怎麼樣了?」

  話音剛落,相司晨的笑容更濃了

  ——換了個更爛的!

  「有勞司姑娘關心了。」相司晨撥弄著手上的竹籤:「但我覺得,崑崙宮的宮主怎麼著也不會看上我這個算命的。」

  「你想悔婚?」

  「誒,我可沒這麼說!」相司晨一臉誠懇地連連擺手:「兩家聯姻可是大事,怎麼能輕易悔婚呢!」

  「哦,不能輕易悔,那就弄個難一點的。」

  「這就對了嘛!」相司晨脫口而出,就發現自己被司寶靈給繞了進去。只見對面的女子,一臉壞笑,那嘴角都快抽筋了!

  「司姑娘。」

  「嗯?」

  司寶靈抬眸看著相司晨,等著他下面的話,等了半響,發現他卻只是看著自己而已,看得她覺得臉上開始微微發燙。

  「以後叫你阿靈好了。」

  「啊?」司寶靈有些轉不過彎,等著這麼半天就這麼句話?

  「不行嗎?」相司晨抿著嘴唇,很是委屈地望著她。

  完了完了,司寶靈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男人賣萌,她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當即點點頭:「可以可以,隨便你怎麼喊!」

  「我知道江南水家有一塊奇玉,只要放在陽光下便能引來彩虹,不知是真是假。」

  司寶靈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假的吧……」這世間還有這等寶貝?!

  相司晨無奈地攤手:「不清楚,只是聽說而已。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看?剛巧了,我在水家還有幾個熟人。」

  司寶靈一陣狂點頭。

  「哦,還有。」相司晨似乎又記起什麼有趣的事情:「墨雲城素來以美食聞名天下,再過三個月下了雪,那裡的羊肉堪稱一絕。再配上一壺當地的果子酒,屋內燉著肉看屋外白雪,這種口福可是連神仙都享不到。」

  「我也要去!」司寶靈一臉期盼地看著相司晨,就差沒有留下口水了。

  穿到這個時空,她只知道和我國的古代差不多。可事實上,各地風土人情還是有很大的差異的。她一直都想四處好好的走走看看,可一直沒有機會。

  「還有……」相司晨還要說什麼,卻被司寶靈截了去:「不要說了,帶我一個好不好?相司晨,相大俠,師叔,尊者……求你了!」

  相司晨很是滿意,卻猶豫的皺了皺眉:「可是比武完了後我要回青空派,恐怕……」

  「怎麼會!」司寶靈一臉憤慨:「派中有掌門還有四位長老和各堂堂主,師叔經過崑崙一戰已經很累了,需要休息!有什麼比遊山玩水更能放鬆心情的呢!」

  「可是……」相司晨還在猶豫。

  只見司寶靈大手一揮:「掌門說了,師叔這一路的安排都由我負責!我決定了,比武完了後暫時不要回去了,要休息休息,勞逸結合嘛!」

  「嗯……」相司晨垂眸思索半響,司寶靈心中很是緊張。過了半響,相司晨抬頭看著她,眼底含三分笑意和七分的認真:「那就這樣說定了!不許反悔,不許擅自行動,否則……」

  「否則怎麼樣?」司寶靈眨巴著眼睛,這可是她心底的夙願,打死她她都不會反悔!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但我不用青空派的規矩,我是玄鏡之地的主人,自然要用玄鏡之地的方法。」

  「呃……能說說嗎?」司寶靈覺得還是提前打個預防針比較保險。

  相司晨笑了笑:「玄鏡之地的規矩就是,只要是尊者說的就是規矩!」

  「……」坑爹啊!這是不平等條約啊,司寶靈心底開始掙扎。

  「不行就算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嘛。」

  司寶靈眼神一亮。

  「等我回到青空山就閉關,你也說了嘛,比武之後需要休息。我就趁著這個機會再閉一次關。一邊休息一邊提高一下武功修為,一舉雙得,多好。」

  「那需要多久啊?」司寶靈咬著嘴唇,一臉鬱悶。

  相司晨倒是不甚在意:「一般說來也就兩三年吧。司姑娘,你也是習武之人,你應該知道這個時間不算長吧。」

  越是武功高的人閉關的時間也就要越長,對相司晨這個級別的來說,的確是不長……

  誒,等等,他剛才似乎喊得自己是司姑娘?!司寶靈怎麼覺得突然之間有點怪怪的感覺。哎,算了,先不管這些!

  「那你會說一些過分的規矩嗎?」司寶靈開始妥協。

  「這一路來我有說過很過分的規矩嗎?」相司晨反問。司寶靈想了想,的確沒有!相司晨這人就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別人怎麼安排他就怎麼來,性格隨和,不管是外界條件是好是差,他都是那副老實誠懇地模樣。

  「那……好吧。我要是做錯了什麼,就按照玄鏡之地的規矩來!但你得好好介紹那些東西,還有什麼有意思的地方也要帶我去看看。」

  「沒問題。」相司晨收好竹籤:「阿靈,你一定會很喜歡那些地方的,只管放心好了!」

  「嗯。」司寶靈點頭。看著相司晨離去的背影,司寶靈突然覺得剛才他對自己的稱呼似乎又換成了阿靈了。

  唔,這稱呼之間的轉變……司寶靈默默低著頭,嘿嘿傻笑。等比武結束後,她就可以過她喜歡過的日子了。可司寶靈卻沒有注意,相司晨給她定的約定,卻是包含了比武的這段日子。

  從現在這一刻開始,玄鏡之地的逍遙尊者說的就是規矩,如果你司寶靈違反了這個規矩那麼……那麼這個後果還真不好說啊!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50
發表於 2016-9-18 18:59:44 |只看該作者
49.入棋局,花香

  少林寺的一座別院偏房裡,檀香悠然,一派安寧祥和。床上躺著一個人,已經昏睡一月有餘,是早起下山挑水的小沙彌在順流而下的河水中撿到的。從水裡撈起來的時候已經脈象微弱,似乎只是提著一口氣不讓自己那麼快就去見閻王。

  出家人慈悲為懷,小沙彌將那將死之人背了回去,又報告了自己的師父。老和尚探了那人脈象,頓時心頭一驚。比起小沙彌,他自然看出這個垂死之人身上所受的傷勢並非普通習武者造成的,而是一種十分陰狠毒辣的武功,並且藏有劇毒。見此狀,老和尚向當家僧說明了緣由。

  這事兒很快傳到了方丈耳裡。方丈一直是個有愛的人,一向以拯救江湖失足少年為己任,在看過了那人之後,便決定就讓他待在寺裡吧,反正寺裡多一個人不多少一個不少。

  ……

  崑崙之巔的決戰之日也如期到來。相司晨與厲天比武的地方同往年一樣,是崑崙山巔的一大塊空地的高台上。那裡一面山路通往山下,供人往來,餘下三面皆是懸崖絕壁。刀劍無眼,生死由天,不論正邪,只看輸贏,成者為王,敗者成寇!

  比武的時間是定在辰時(7:00-9:00),還未到時辰,高台四周已站滿了圍觀的人群。

  辰時一刻,厲天帶著氣使,以及其他魔教眾人來到山巔。見厲天來了,相司晨回頭看了一眼司寶靈,遂慢慢向高台走去。

  二人幾乎是同時而動,全場的氣氛頓時凝結。似乎還有些人感到了胸悶氣喘等高原反應。原來那二人竟然凝氣成場,毫不收斂地用自身的氣勢壓制著四周人群。

  厲天走的不緊不慢,相司晨更是悠哉。這二人彷彿不是來比武,更像是兩個好友相約一起去郊遊喝茶。

  司寶靈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二人,又抬頭看了看天色。冬天的太陽升的比其他季節較晚,不過此刻太陽正高懸空中,四周花草上的霜色也漸漸消散了。

  「小妹妹,你在看什麼呢?」

  葛寧的一聲喚讓司寶靈收回了目光:「看看四周,今天來的人真多。」

  葛寧不語——這是自然,今天可是最後一場比武,誰是天下第一就看今天了。

  「看著他。」

  「嗯?」司寶靈不解地看著葛寧。

  葛寧凝視著她,似含笑意:「看著他,你會發現一個不一樣的他。」

  司寶靈點點頭,誰不不知道,此刻她的手心裡已有些細汗,體內催動內力的藥物已經開始發揮了作用。

  終於,等那二人站到了台上,各自微微淺笑。四周眾人只覺得「彭」的一下,剛才那肅殺的氣氛頓時消失了。可還不待人們有何反應,卻見他們均以快的不可思議地速度,向對方掠去,手中的劍也以著不可意思的速度一瞬間已過了十數招,簡直就是來如雷霆飛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等眾人看見相司晨手中的劍時,又發出了一陣驚歎——竟然是冰!

  冰刃,極寒的內力在空中化成了無堅不摧地利刃。劍身三尺,週身散著微微的寒氣。哪怕是它週身的寒氣,也能入肉三分!

  世上武功千奇百怪,可玄鏡之地的上清寒氣歷來只有聽聞眾人卻從未見過。風拂過,一陣陣的寒氣吹來。站在台上的相司晨彷彿不是人,而是一塊千年寒冰。厲天幾番猛攻,卻被寒氣逼退。不能靠近,會被寒氣僵住四肢。厲天自然不會僵住,但攻擊的速度多少會慢下。

  武學博大精深,可歸根到底只有四字——速度、力量!二者得其一便是高手,而絕世高手必須二者兼得!

  劍光閃爍間,相司晨與厲天你來我往,動作快得讓人幾乎沒法看清。司寶靈心底抓狂:「走火入魔,走火入魔,他怎麼還不走火入魔!」

  葛寧和司寶靈一樣緊盯著相司晨和厲天:「那個魔教教主的武功樣式雖然飄逸如仙,可路數卻是陰狠毒辣。」高台的地上,好幾處已變成了黑色,顯然是掌風劍氣的毒滲入地板中。

  司寶靈自然知道厲天的路數,可葛寧又說的一句話,讓她心頭一驚——「血蓮魔功果然是天下絕學!」

  司寶靈有些僵硬地看著葛寧:「你怎麼知道他練的是血蓮魔功?」

  葛寧卻不甚在意:「玄鏡之地藏典千萬,雖然沒有血蓮魔功的整冊記載,但其心法還是有的。我曾看過幾頁,這種武功路數和青空派的武功走相反路線,也就沒有學。」

  「那……師叔他也知道?」

  葛寧肯定地點頭:「之前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兩人此刻過了這麼多招,肯定也瞭解了。」說著,指了指台上的相司晨:「他現在的招數就是根據血蓮魔功的心法而創者克制招式!我這師弟還是同一樣以前,總能在最短時間內看清一套武功的路數。」

  可如果不是葛寧離開玄鏡之地,恐怕相司晨一輩子也不會走入那些長老的視線,因為他同那些心懷武林的高手不一樣,他喜歡的一直是閒雲野鶴的日子,無論自己多麼的聰慧卻從不顯露。想當初,每次派內比武排名時,相司晨永遠都排在中間,不上也不下。他是師父最省心的徒弟,也是最不受關注的徒弟。

  葛寧的話在司寶靈的心中掀起的狂風巨浪!如果說,相司晨一早就知道厲天練得是血蓮魔功,他必然會事前鑽研克制血蓮魔功的招數,就算不能全部壓制,但至少能讓厲天覺得施展不開。等厲天發現自己的武功被壓制了,心高氣傲的他,就必然會選擇催動另一套內家心法,也就是她司寶靈送去的那一本!如此一來,走火入魔就是定局!

  此時,半月前相司晨的那句話圍繞在她的耳邊——「司姑娘,你這就是所謂的借刀殺人麼?嘿嘿,其實我以前也經常這麼干。」

  當時只以為是句戲言,原來,這盤棋局從那時已經開始了嗎?

  不……不是那個時候,恐怕是從她偷了青空派內家心法秘籍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佈局了。

  看著台上相司晨背影,司寶靈心中複雜萬千——這一句,到底是誰利用了誰?

  果然,跟她估計的差不多。待那二人過了兩百招後,厲天發現自己處處被相司晨壓制。雖然沒有被封死,但心底卻開始憋火。

  想了又想,決定催動另一套內力心法。二人都是用的青空派的心法,相司晨自然也就壓制不了厲天。

  厲天也是習武天才,之前相司晨觀察他的時候他也觀察著相司晨。那人的寒氣雖然厲害,但也並非天衣無縫。漸漸地,厲天又由退轉攻!

  此刻,烈日當空。

  崑崙之巔白雪皚皚,只有些高山頑強地花朵□的綻放。如就算如此,也應該是無色無味的。

  葛寧畢竟是內力醇厚,一股若有似無地香味似乎縈繞在周圍。她抬眼看了看四周人群,大家的目光都被台上相司晨與厲天吸引,都沒有發現這香味。她低頭巡視,目光定格在腳邊的小花。心底不禁納悶——這種小花能有如此香味?

  保險起見,她暗自運起了內力,發現並無異常,也就稍微安了心。剛想提醒一下身旁的司寶靈也注意點,抬眼一瞧,剛才還站在身邊的女子已經不見了蹤跡。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9-13 01:44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