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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清楓聆心】重生打造完美家園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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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1 01:40:09 |只看該作者
第350章 一世心 兩世情(中)

“云天藍。”雙手撐著床沿,水青往身前身后左右看看。

“韓水青,一般來說,如果戀人的一方昏迷,另一方應該徹夜整日守在他旁邊,然后等他第一眼睜開,就看個正好。我醒過來這麼浪漫的時刻,你上哪兒去逛——”最后一個問詞吞回去,云天藍眼瞳緊瞇。

水青的上身突然傾了下來,她的臉對著他的側面,近到能感覺那呼吸輕如羽毛。

云天藍心跳失衡,側過臉,與她正對。那雙琥珀光的小狐貍眼,輕輕一瞇,眸色如秋,竟流露出萬種風情。他以為是自己眼花,再一看,就見她雙肘又往床里挪了挪,粉色唇瓣離他的只有兩毫米的間隙。唇角輕勾,很淡一個小渦,媚得醉人。

“大家都走了。”普普通通五個字,卻用那樣的眼神,那樣的笑,還有那樣吐氣的方式說出來,是為勾人魂魄。

云天藍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眼底那張瑩雪般的臉太誘人。他一直認為她是一只狡猾的狐貍,卻沒想到她還可以是一只嫵媚的狐貍。但,狐貍不就應該有迷死人的魅力嗎?

“小狐貍,你在誘惑我嗎?”不知是受傷的緣故,還是什麼,他的嗓音帶起了強勁的磁場。

她本來好玩而已,發現他眼眸黑亮,淺沉著窗外陽光的眼底汩汩流出某種令人心顫的渴望。即刻,臉紅著想結束這場惡作劇,卻已經太晚。

他的手撫上她的粉頰,又移到光滑細膩的頸項,拇指輕輕摩挲過小臉,下顎,最后在她唇瓣上流連不去。直到她身體都顫栗著要脫離他的掌控時,他哪里容她怯陣,手指叉進她絲緞般的黑發之中,輕輕一壓,兩毫米的距離變成無間隙。

他的唇火熱干燥,而她的唇微涼溫潤。而原本想淺嘗輒止的他,這一秒滿足,下一秒卻渴望更多。她唇間淡淡的香氣仿佛罌粟花蕾,令他上癮而不可遏制,連呼吸都失控顫抖。

他能感覺她的緊張,因為無論他怎麼嚙咬著她的唇瓣,她始終咬緊了牙關。他的理智讓他見好就收,偏偏他的感情如火要吞冰化雪,所以他不肯放棄。他的手轉而去捏她小小的耳垂,用點力,她張嘴要抗議,終如所願,被他闖進芳香之地。她越退,他越進;她越躲,他越找。直到她被他得神志不清意識恍惚,完全本能做主,漸漸與他在舌間纏綿共舞,唇齒相親相依,任他霸氣成火,又任他溫柔似水。她本想勾他的魂,誰知卻反被他勾了不知幾魂幾魄,只覺得身不由己,卻愛戀這種激情熾烈。

這一吻,是云天藍八年的相思。這一吻,是韓水青兩世的情長。

那輾轉深吸淺吟之間,將對方的心意全部汲取並熾熱返還回去。

“藍斯查理說,讓你控制點。傷口裂了不要緊,最重要婚前那什麼行為不可取,尤其還要跟水青的爸媽交待。這麼生吞活剝,縱然兩情相悅,有個萬一,帶上球,穿婚紗就不好看了。”云天遠的聲音在門外高揚。

就像一只貓,落進兩只相親相愛的鴿子間。但驚了一只,叫韓水青的那只。

她的手一直支著床沿,騰不出空來,將頭一偏,云天藍的唇就移到她面頰上去了。

云天藍見她眼神從迷蒙到清亮,就知道渾水摸魚已經行不通,不由語帶抱怨,“你耳朵倒靈,跟我接吻還能聽那麼清楚,居然不專心。是我魅力有問題,還是我技術有問題?”可他的心跳仍高速奔馳中,想到他被她迷魂,不覺得慚愧,反而心情一塌糊涂的好。

“你不是也聽見了?”水青咬住下唇,不甘示弱得瞇瞇眼。

“別做這個動作。”云天藍一把握住她小巧的下巴,令她的貝齒松開紅腫的唇,鳳眸蕩人心神,“還有,你剛才勾引我的小狐貍樣也別給其他男人看。”平時清秀乖巧,稍用點心竟能嫵媚動人到讓他不能自控的地步,真讓他享受又禁不住擔憂。

水青想違心說沒有勾引他的意思,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憑這副小狐貍樣還逗過白子西和徐燃。本來她對那兩人,一個是收利息,一個是替女性討公道,一點歪念都沒有。卻因云天藍一說,不知怎麼有點心虛,訕笑著,就不敢反駁了。

云天藍對她一顰一笑了如指掌,立刻看出她的心虛,于是加了一句,“從今以后不行。”

水青很乖覺,點頭就答應,“絕對不會。”

回答完才驚覺,這等于變相承認她以前對別人用過這一招。

云天藍當然沒那麼小氣,卻起了逗她的心思,眸光笑隱,“勾過幾個?”

“兩個。”常年要是有個空心樹在身邊,說真話是會養成習慣的。她狠狠瞪他一眼,不因為他還在養傷而示弱。

“我猜問你哪兩個的話,你寧可咬了自己的舌頭?”他水墨眉輕抬,劫難后的面容,不影響那般俊美。

“我干嗎沒事咬舌頭?”確定這個人即使躺在病床上,依舊夠妖怪,她還是斗不過他。

“你不咬,我幫你咬。”他說到還真做,親昵湊近。

水青知道門外一堆觀眾,怎麼可能讓他真咬到,她可不想當活物標本,雙手撐開,離開床沿兩步,“沒聽見天遠說什麼?”

“完全胡說八道,為什麼要聽?”他看她離得那麼遠,不太喜歡,“韓水青,坐過來。”

“云天藍,你現在就像狼外婆。”一臉笑意,卻一肚子壞水。

“我是病人。”他好像剛剛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為什麼享受不到病人待遇?

“所以,要好好養病啊。”傷勢那麼嚴重的一個人,應該氣弱體虛,手腳發軟,臉色蒼白,連說話都沒有力氣才對。可她看他,不需要養,睡了三天,精力旺得很。

“藍斯,醫生過三分鐘要進來檢查了,你注意形象。”云天遠更起勁了。

云天藍郁悶得不得了,眼前佳人離他三丈遠,外面還以為兩人多親密。再想想,到底是親到她了,也算長足進步。一笑,很是得意,就抽痛了腹部的傷口,皺起眉來。

“沒事吧?”畢竟心底擔心他,水青趕緊靠到床邊。被他一下子捉住手腕,她不敢掙扎,怕他傷口真裂開,“云天藍,放手,醫生要來了。”還不習慣在眾人面前表現出戀人的親熱。

“如果我們是夫妻,誰還能那麼多話?”親親我我又如何?

水青本來正想著怎麼將自己的手從他的魔爪中解放出來,聽到這話,就隨口回答,“你要是現在能拿出鉆戒來求婚,我就答應嫁了。”

“我記得你好像說只要我活著回來,立刻嫁給我的吧?現在卻又要鉆戒,才答應。女人,都這麼愛虛榮嗎?還以為你是例外。”見到他沒事,就不認賬了?她可打錯算盤。他會借題發揮,而且大大發揮一下,不讓她有機會撇清的。

“云天藍,人在絕境之中,最需要什麼?”水青當然記得她說過的話,“最需要的,是活下去的動力。而且,我這也不是虛榮。求婚,鉆戒和玫瑰是必備的道具。那是女人一生中最大的事件,沒有一點誠意,你們男人是娶不到老婆的。”

“我要謝謝你嗎?給我這麼大的動力,當時簡直讓我熱血沸騰,不活下來就對不起你的一片芳心。”這話的確可以描述真實的心情。

“不用客氣,作為女朋友,應該的。”對他,能大方談情,大概浸潤著八年的相處,所以沒有拘謹。

“那麼,女朋友,麻煩你把那個抽屜打開。”云天藍指指床頭櫃。

水青不知道他搞什麼,要站起來去拿,手卻還由云天藍緊握著。只好沿著床坐過去,用單手,好奇打開抽屜一看,眼睛直了。

“云天藍”幾乎驚得跳起來,偏偏還有半顆心懸著他的傷,不能真跳。

即使這樣,云天藍能感覺床一震。

“韓水青。”他是紳士,自己的名字被這麼大聲喊了,當然要回應對方。

“這次綁架是你自己設計的吧?”水青將小東西拿在手上,反反復復地細看。

“為什麼我要自己綁架自己?”她的想法向來有些獨特,不過這次荒謬了。

“如果不是你自導自演,請問,在保命就是唯一的環境中,你怎麼還能準備出這個東西來?”哪來的閑情逸致?哪來的非洲時間?

云天藍把小東西拿過來,拇指食指輕輕夾起兩邊。

以下來解釋小東西的定義。

小東西:顧名思義,很小的東西。如果以中央懸著金葉托的鉆石來說,算得上一枚戒指。如果以灰綠色的藤圈來說,就是孩子們過家家的玩具。

“云天藍,這是什麼?”大致明白是什麼,卻不想干脆的承認。

“你認為它是什麼,就是什麼。”讓她選擇,無論答案怎樣,他都尊重。

狡猾的云天藍,可惡的云天藍。她認為什麼就是什麼?似乎很大方隨她說,其實根本就在他算計之中。

說是戒指,正中他下懷。說是家家酒,她感覺挺好,他卻剛從死亡線上闖過來,才恢復意識,萬一因此得憂郁癥,或者惹個並發癥,難受的,絕對不止他自己。

到底說是什麼呢?

水青任那鉆石和白金吸收太陽的光,再反射到眼底,蹙著細細的眉,有些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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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2
發表於 2016-11-21 01:40:20 |只看該作者
第351章一世心 兩世情(下)

三分鐘過去了。

醫生剛來探個頭,后面還有好幾雙眼睛齊齊往里張望。

“醫生,不好意思,麻煩你過個三分鐘再來。”云天藍看看正在認真思考的水青。

“不,醫生,請你過三十分鐘再來,如果這人的病情不會危及生命的話。”誰知應該認真思考的人耳朵還是靈得很。

“十分鐘。”他等不了三十分鐘,“我傷勢嚴重,需要抓緊時間治療。”

“二十分鐘。”人生大事,她總要考慮清楚,“傷勢嚴重?我倒覺得你根本就是一只死不了的大妖——”

但凡她要說他是妖怪時,總被他瞪到講不完整。

“十五分鐘。”討價還價,云天藍也是行家里手。

那醫生看得津津有味。小地方,大多數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簡單,感情也簡單,難得見到有意思的情侶。

“就十五分鐘。”討價還價,似乎是水青和云天藍成為拍檔之后常見的相處模式之一。沒想到成了男女朋友,還是老樣子。但她喜歡這樣,感情深了,卻不用特意改變自己,一切順其自然。

“醫生。”云天藍打斷觀眾的興致,“出去的時候請帶上門。”

注意到醫生和他身后那些眼睛里的可惜失望不甘心,水青好笑。

“云天藍,我決定這小東西是什麼之前,能問你兩個問題嗎?”她笑過之后,正色。

“當然可以。”兩個而已,比他預料得少。

“第一,你認為用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轉手再送回給我。如果想當求婚戒的話,是不是少了點誠意?”那顆鉆石還原樣鑲在白金雕成的葉子上,不知道他怎麼保留下來而沒被盜匪奪走,“第二,灰綠色的藤圈,造型還不錯,不過含金量零。同問,你的求婚究竟有多少誠意?”

其實,兩個問題,單問一方面,誠意。

“回答第一個問題,雖是從你送我的禮物而來,可它跟了八年,一直在我手腕上,已經不是你——的禮物,而是我的所屬物了。誠意?在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強盜窩里,為了留這麼一顆鉆石,我所費的心思和所冒的風險,相信這世上沒有第二人會比我更有誠意。”提出保留一顆鉆的時候,腦袋上立刻被指了幾把槍,差點當場斃命。

“第二個問題,灰綠色的戒箍,不是藤,而是大仙人掌的刺,曬干后,一根根捻牢編出來。仙人掌是沙漠中最堅強的植物,它的刺更是戰勝極惡環境的佼佼。韓水青,我對你的愛跟它本身的屬性那樣堅定不移。還有……這個箍,是我自己做的。”說到這兒,他一個大男人有點不好意思。

云天藍都這麼自貶身價了,水青怎麼可能挑得出半點沒有誠意的地方來。照他的說法,這顆鉆石存著他多年的體溫,還是他拼命留下來的,他當然已經是真正的擁有者,跟她這個原始送出人沒有關系。而,仙人掌的刺都有機會化成繞指柔,她拒絕他這個包裝精美,情比刺“堅”的男人,似乎也十分不明智。

“你真能琢磨。”說話一點沒顧忌,心里怎麼想的,嘴里直接說出來,這就是當過兄妹的好處了。再看看云天藍的手,大而有力,很難想象他的手指如何繞出小小的戒子來。

心,動了動,又動了動。

“下次你可以試試。一天二十四小時就關在一間看不到太陽的屋子里,因為管飯,所以仍有精力琢磨一些事,就當娛樂也好,絕對能想出常人想不到的主意。”這次被綁架,他心態平穩,從頭到尾很冷靜。說起來,十五歲那年的經歷要比這次恐怖,弄得他現在對本.羅伊有點感激。

在她精明的耳朵聽來,這是云天藍博取她同情心的手段。而因為她了解他的經歷,又能體會到他自嘲中流落于過去的落寞。

可是,每個女人都想得到世界上最特別最浪漫的求婚方式。像他這樣,躺在病床上,鉆石在仙人掌的刺上晃蕩來去,還不說這是求婚,讓她自己認為是什麼就是什麼,稍微挑剔一點的女人大概都會有滿腹牢騷,稍微志氣一點的女人都會直接把那所謂的戒指扔回他手里去。

水青這人眾所周知的挑剔,但挑得是食物。她的志氣比天還高,但基本上在盤算金錢得失,與人來往利益的時候。

而且,云天藍真的不浪漫嗎?很多時候,金錢是浪漫的主要推手。可兩人剛經歷一場生死分離,他的心意盡在不言中傳達了出來。這樣發自于靈魂,相交于心靈,其實浪漫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云天藍,別把我逼到死角里再反彈出不好的結果。”水青又想了好一會兒,“你說吧。你說出什麼就是什麼。”就像圓心無論如何不肯對花樹明說自己的心意,女人在原則問題上是不能讓步的。讓步了,男人這時就有了倚仗,未來更可能成為貶低女人的把柄。

“我說什麼是什麼?”云天藍好像得了聖旨,左手不遲疑,輕輕托起水青的左手,“那我說,這是訂婚戒指。”

訂婚戒指?水青眼睛眨了又眨。這只妖,多猖狂。以為他說求婚戒指,她還能好好拿喬一番,折騰他個七上八下。居然直接跳到訂婚戒指去,那可意味著,她已經答應他的求婚,就差選日子結婚。

“現在,我可以吻我的未婚妻了嗎?”云天藍笑得好不得意,將正呆看著無名指上“訂婚戒”的人兒合手一抱,湊到她粉紅的唇瓣上,用力吮了一下,吧唧有聲。

這不是用來表現他的渴望,而是用來表現他的喜悅,所以重形式不重內涵,重效果不重過程,很快樂幸福很簡單無求的一吻。他也很聰明,不給水青過多的壓力,時火時水把握肢體語言的分寸。

因此,水青雖然因他再親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又因他放開得及時,而臉還沒紅,心撲騰兩下,就安靜了。

“云天藍——”她青蔥般白嫩的指尖,不小心點到他血色不齊的臉龐,終究沒法違背自己的心意,嘆口氣,“算了。”

云天藍當然不會把“算了”二字錯理解成拒絕,大手順勢一捉,水青的手指就被他攏進掌心,緊抓著,就像稀世珍寶。

“韓水青,謝謝你。”他感激她,接受了他的愛情。差一點就可能成為哥哥樣的守望者,如今她在他身邊和心上落定,套得牢牢死死的,再不會放手。

“你啊,因禍得福。”水青隨他握著,神情不再驚訝呆愣,唇邊的笑意如女兒紅般令人陶醉不已。

是的,他因禍得福。受了不少罪,擔了不少驚,最后命還在,且將女朋友變成未婚妻,這比被告知他可以離開盜匪窩的消息都要高興百倍。

不過,看著看著,他發現她的笑容好像不單純是高興,還有點別的什麼東西。以他對她的熟悉度,似乎不是他得逞,而是她的某種目標實現了。

“韓水青,你打什麼主意?”兩人關系已經上升到情侶,不,上升到未婚夫妻,但彼此仍然習慣直呼姓名。不覺得不親密,而是愛情的平等,心靈的無拘束。小狐貍,大妖怪之類的,不算。

不僅他保持這樣,水青也默契執行,“云天藍,我能有你的主意多嗎?下跪求婚都沒有,就直接成你未婚妻了,你不滿足的話,我就悔婚。”

“下跪求婚這麼老套,我怕我那麼做,你會覺得了無新意。”他認為自己設計的這一場景很浪漫,看來她有異議,“不過,親愛的未婚妻想看,我一定竭盡所能。”

水青也就那麼一說,哪能真讓剛救活過來的病人下床,雖然他的精神氣似乎越來越足。

可她想阻他下床的手一頓,因為他根本依舊躺著不動,只高聲叫云天暢進來。

“你叫他干嗎?”水青奇怪了。

云天暢一喊就到,而且云家人都跟著魚串而入。

“藍斯,她點頭了沒?”云天暢最小最活躍,對著水青做鬼臉。云天藍之心,路人皆知。

“差最后一步。”云天藍從來目中無人,爺爺,老爹老媽,嬸嬸都在,他卻不管那麼多。

水青比較乖,早站起來了。可她姿勢乖巧,不代表她本質聽話,從目光到神情,雀躍期待,等著看云天藍怎麼做。

“差什麼?”云天遠是云天藍的親弟,問起來,比別人更急一分。

“下跪。”云天藍當著所有人說得面不紅氣不喘,“天暢,這里你最小。按云家二十歲才成年的規矩,你就是個孩子。男人膝下有黃金這種說法,對你不適用。所以,你就代表傷勢沉重的你家老大我,給你未來的大嫂單膝跪一個。”

這人想手足相殘,還是目無尊長?而且,求婚的下跪式,還有讓人代打的,真是新鮮死了。水青的面皮比不上云天藍厚,而且云天暢的老媽可就在病房里親眼看著,立刻雙頰燒出紅霞色,恨不得伸手就給云天藍一個毛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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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1 01:40:36 |只看該作者
第352章 單膝求 雙膝跪

“云天藍,別開這種玩笑。”水青壓低了聲音。

云天藍笑了笑,不理她,仍然對最小的弟弟說,“天暢,不會讓你白跪的。”伸出三根手指。

云天暢立刻兩眼金光燦燦,兩步沖到水青面前,撲通一下,“大嫂,你就答應了吧。”

頃刻,滿屋子笑聲。

“小弟,求婚的姿勢,不是敬茶的姿勢,快快糾正。”天宏拍著額頭,只覺得八成是天暢中文太爛,所以這麼丟人現眼。

“天暢,單膝,還要表現騎士對淑女的那種不卑不亢,又敬且愛,沒你那麼諂媚的,跟小狗一樣。”天遠笑滾到沙發里去,拍出墊子的灰塵來。

“這孩子平常挺聰明的,怎麼關鍵時候變笨了?單雙都搞不清楚。”當,也跟著埋怨。

“天暢,你嚇跑你未來大嫂,爺爺不會饒你,趕緊重新來。”云老爺子則施加壓力。

云安日夫婦表現就可圈可點,光笑,不說話。

云天暢抓抓腦袋,抬頭跟水青解釋,“大嫂,不好意思,我一時激動。”

水青被他可愛的耍寶樣子逗樂,伸手去拉他,“快起來,別聽云天藍的。他現在受傷跪不了,以后我總要讓他補給我的,不用弟弟幫他。”

天遠天宏同時吹口哨,幸災樂禍盯著云天藍,一副他慘了的表情。

“爸,天暢喊水青大嫂,而水青沒有不承認,我們家終于要辦喜事了。”嬸嬸第一個看出來。

原來,除了云天藍的疙瘩父母之外,云家有那麼些可愛的人物,還沒有深交,就能給她一家人的親切感。

“我弟弟雙膝跪地,這比單膝要嚴肅多了。”補跪不補跪,討到老婆再說。

“……”完全就是他導演出來的一場鬧劇,水青頭疼。

這時,醫生走進來,看看大家都在,就說,“那個,十五分鐘到了。話說完了沒?說完了,能不能推去檢查?”

云天藍剛想再拖延一陣,就被水青搶先。

“說完了,醫生,你趕緊把人推走吧。”

她迫不及待的語氣,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引得大家又笑了一回。

醫生被他們笑得莫名其妙,作為他的立場,只有囑咐護士們推病床出房間之外。

“你不陪我?”到現在,云天藍是不會再隱藏感情了。

“你去檢查,我還有事。”水青卻也不矯情,“晚飯時我再過來。”

“給我帶臺電腦來。”人活著,就得干活賺錢養家糊口。

“你需要養病。”可以不陪他去檢查,因為有信心他絕對沒事,不過剛醒過來就要工作,她可不希望他疲勞過度,“過兩天,等你好一點,醫生批準,我再帶給你。”

“將我醒過來的消息放出去。”既然如此,就只能交給她辦了。

“我知道。”藍水的股價會再漲回去。

陪云天藍去的,都是長輩。三只小的,天遠,天宏,天暢,似乎無所事事。

“你們三個,有空的話,給我幫幫忙,行嗎?”水青當他們自己的哥哥弟弟。

三個英國紳士加起來,頂上個極品紳士,也不問是什麼忙,站起來就跟她走。

再過了幾天,云天藍的傷勢穩定,愈合速度快得連醫生都驚訝,他甚至已經能起床,經允許還可以到院子里曬五分鐘十分鐘的太陽。不過,讓他不滿的是,電腦和網絡仍不讓他碰。

“小狐貍,偷渡一臺進來吧。”他看看身邊在雕水果花的水青,“你陪著我,不能用電腦,不是也很無聊?”都練起刀功來了。

“不行。”覺得語氣太過堅決的話,會引起反彈,水青又補充道,“再等兩天。”

“這個時代,大半個月沒有碰到電腦,是會死人的。”不開玩笑,尤其他從小就和電腦打交道。

“云天藍,你這麼說,我怎麼覺得你對我的感情也不是很深呢?沒有電腦,你就活不下去。沒有我,你照樣還能想出花招來,是不是?”水青突然板臉。

“我是說,沒有電腦,我的大腦活不下去;沒有你,我的心活不下去,靈魂都會毀滅。”云天藍討好,且附上諂媚的笑。

這兩人,這時看起來和尋常的情侶一般無二,女的變臉如變天,男的肉麻當有趣。奧妙就在于,水青的變臉是假的,云天藍的肉麻是看出她的假,所以故意誇張的。

不過,水青和云天藍當好玩,在別人聽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我以為韓水青死都不會像普通小女人那樣抱怨,還有云天藍絕對不會肉麻到讓人起雞皮疙瘩,看來戀愛的同時智商也會退化,這是經過我親耳證實的真理。”門一推,走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仗著好嗓子,如鶴長鳴。

“徐燃?”水青一怔,“你跑來干什麼?”

“親自來一趟,才顯我對朋友的義氣。”徐燃走路生風,看來骨頭養好了。

水青白他一眼,卻笑著和他一起進來的惠惠打招呼,又介紹給云天藍認識。

云天藍禮儀絕佳得向惠惠問好,看徐燃時,眼神有點意味深長,“好久不見。”

不料,徐燃的笑也變了味兒,“的確,好些年沒見,誰知道再見面你跟我都折騰掉半條命。云天藍,我看,咱倆可以干脆結拜兄弟。”

水青心里好笑,面上假裝什麼也不知道,“云天藍,你那麼多弟弟,認一個哥哥,挺好。”

“你比我小?”不會吧?擁有上市公司的大老板,怎麼看都應該比他大個幾歲。

“云天藍比我大兩歲,你比我大三歲,誰大誰小?”水青出完算術題,轉頭對惠惠說,“你剛到吧?我帶你看撒哈拉去。”本地白天唯一的經典景點。

“等等,你別厚此薄彼。”徐燃想要去拉水青的手臂,卻感應到云天藍的“殺氣”,立刻收回去。

“你們倆不是早就認識了?難得見面,你們男人聊聊吧,省得和我們女人說話沒意思。而且,有些話,當著我們的面,也不好說。”故意瞥瞥云天藍,后者瞬時臉色變了。

惠惠是被徐燃牢牢吃定的那個,看完徐燃又看水青,不知道怎麼辦。

水青可不管,拉著惠惠就往外走,“徐燃,你要看沙漠,讓惠惠帶著你去。”

兩個女人走了,剩下的兩個男人,其實本來不太熟,認識的過程更不能坦言,導致一時間都沉默。

“你告訴她了?”云天藍冷冷問。

“沒有。”徐燃眼睛都不眨,冷冷回答。

“那她最后一句話是什麼意思?”有些話,當著她的面,不好說?云天藍鳳眸里可沒有哥倆好的意思,其實除了家人朋友和水青,少見他流露和煦的神情,多浮于外表的華麗。

“男人在一起,多聊女人的事。有她們在場,當然不好說。”而男人對男人,不是朋友,就是對手。徐燃這時候的樣子,和當初水青剛見到他時最相似。魅惑中帶著傲慢,無理似乎也是天經地義的。

“是嗎?”云天藍看著徐燃光中帶影的不經意,突然抬眉,然后笑了笑。

“是吧。”徐燃原打算這次一定不能在氣勢上輸他,誰知他一笑,不知怎麼就全身起寒,自覺交待,“我沒告訴她,只是唱出來了而已。”

“兩者有區別嗎?”和他,玩文字游戲?“我以為象你這樣的男人,一諾千金。”

“你只能說中華民族的文字博大精深。”徐燃狡辯,“而且,我不明白,象你這樣的男人,既然敢做,為何不敢當?”

“我本來要告訴她的。”如果那天沒有他們攪局的話。

“卻過了這些年,她還不知道。”氣場沒云天藍強,他打太極的推托能力絕對是一流的。

“你剛剛才說已經唱出來了。”云天藍提醒徐燃。

“我的確是用唱的,拷貝在她電腦里,可她說沒聽,還告訴我那臺電腦已經被處理掉了。白浪費我這個朋友的心意,可惜可惜。”所以,她應該不知道才對,但說實話,她離開前說的話是有那麼點奧妙。

“我每兩年送她一臺新手提。”那麼,為什麼他感覺她知道了?

“那就是了。”徐燃盡量忽略自己的不守信用,“有鬼,才心虛。你不用想太多。”

“因為你不夠了解她。”那只小狐貍,常常連他都猜不到摸不透,驚喜驚嚇的,除非她自己說出來,否則很難掌握。

“顯然你夠了解,所以才被你追到手的,其他人都望塵莫及。”不過,這兩人,在他看來,確實足夠相配。或者,更準確的說,云天藍能壓得住韓水青。

“你來,不會是探我的病。”云天藍一句話,道出徐燃另有目的。

“我來,看看你的未婚妻而已。”徐燃在笑,頭上長角,有些惡魔鬼意。

“或者我可以認為,你也不會特地過來唱歌給她聽。”云天藍變相再要徐燃的承諾。

“怎麼,怕她知道了,一腳踢開你?”徐燃笑得有點大聲,“以我對她的了解,這也許有可能。”

“而你的了解,很不準確。”云天藍看徐燃那麼囂張,卻反駁得有些無力。

因為,他其實並不那麼肯定,徐燃說得完全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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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1 01:40:48 |只看該作者
第353章 錯醉人 解夢人

那一年,水青十八,云天藍二十。

十二櫸剛開始種植葡萄,法國餐廳已經營業,也對外出售紅酒,不過是進口的紅酒。

那一夜,徐燃所在的蟬樂隊在十二櫸舉行小型的演唱會,而借此機會,所有的鄰居家人朋友在法國餐廳品酒試菜。

當時,碧空多大?才六個人。

云天藍開始留意水青,正是她趁大家熱聊沒人注意,痛快喝酒的時候。他雖然覺得她建葡萄園的動機不純,卻沒料到她對葡萄酒這麼熱愛。和她從澳洲挖來的大胡子喬治,將十來瓶紅的白的葡萄酒一字排開,笑嘻嘻就挨個試。而且每試,就倒半杯滿。試完,酒杯必定空。他看著直皺眉,想去讓她別喝太多,可身邊坐著長輩,對他正熱情問問題,一時走不開。

等他終于被長輩們放過,再看水青那兒時,只剩杯底殘酒,人已經不見了。

問了一輪,才知道水青去酒窖拿酒。聽完他就頭大。十來瓶酒至少喝了一半,雖然有大胡子海量,水青也絕對喝得不少。照他看,走路都會不穩,更何況天已經黑了。通往酒窖的路有地燈,不過喝醉的人視力不清,天知道會走到哪里去。

這麼想著,他連忙往酒窖的方向去。一路沒看到人,還以為她滾落在哪里,所以特別小心兩邊的葡萄架子。聽演唱會現場那邊熱鬧非凡,看時間,應該半場休息,更擔心她遇到居心不良的人。得想個辦法,讓她再不敢喝那麼多。

他跑進酒窖大房,迎面撲來香醇的酒味,不知是否帶著醉鬼的酒氣。下樓梯,終于看到那個牽腸掛肚的身影,晃著右腳,要踏不踏,一旦踩空,就會直接從半米高的階梯上摔下去。他想都不想,撐著扶手,一躍而下,在她果然踩空的瞬間,將人抱了起來。

那瞬間,他能感覺背后冒汗,真真是嚇出來的。

“韓水青,你白癡啊,沒有酒量還敢喝這麼多”氣到罵出來。那時候的他,還有大男孩的任性,雖然關心一個人,也決不會老實承認。

可惜,被罵的人,一落到那麼溫暖舒適的懷里,還很能鉆空子的動來動去,尋找最好的位置。

他被她拱得突然心浮氣躁,一手把人放下來,還教訓說,“你給我自己站好。”

她怎麼可能站得穩?打著擺子,跟蕩秋千似的,就差繞他轉上圈了,嘴里還說要拿好酒。沒他的手扶著,這會兒大概已經躺到地上去了。

云天藍沒辦法,再抱起她,卻在就地休息還是抱回餐廳之間,猶豫起來。她醉成這樣,抱回去的話,會被長輩罵。終究他對她硬不下心,把她抱到墻邊的木桌上躺著。

酒窖溫度低,他急著出來找她,也沒拿外套。看她醉得稀里糊涂,不知道要昏睡多久。不過,就這麼放著不管,一定會感冒。于是,他決定回餐廳拿些能保暖的東西來。

剛要走,手卻被拉住了。低頭一看,心臟跳得加速。

那頭烏發散在原木間,如光滑的絲線絲珠。眼睛閉著,優美曲成彎月。雙頰緋紅,襯出高額潔雪。而最吸引他目光的,是飽滿幼粉的雙唇,嘟嘟潤澤,晶晶靜靜吸收了昏暗的光線,無法令他停止遐想。

“韓水青?”他伸出手去,推推她。

回應他的,只有她蹙起的細眉,還有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

周圍很安靜。因為是在地下,外面再熱鬧,也傳不到這里來。但他還是看了看四周,除了酒,就是酒。

“韓水青,醒醒。”他確定這里再沒有別人,就起了些小小不好的心思,“你不睜眼的話,我親你了。”

鳳眸內光華灼灼,隨著他彎下身,而全部收斂起來。他在那張可愛粉唇上輕輕碰了一碰。

劈啪——幾乎能聽見他心里閃耀出的火星子,剎那燃出一片星海。

他因她的體溫和唇間的酒香,陶陶然而欲狂肆邪佞。

“韓水青,醒來。”右掌將那半邊小臉輕輕覆蓋,他再次貼近她,看那微顫的睫毛,翹翹的鼻子,覺得精致動人。

這就是古詩“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境?他不知道,只知抵抗不了她醉時的迷人姿態,再度吻了睡夢中的人。

這一次,綿長而情切切。

她大概醉得過分迷糊,居然給他回應,唇啄舌戲,無一不跟著學。那種青澀卻又熱切的回吻,讓他幾乎喘息出聲,鎖住已久的差點吞沒他的理智,令全身血液汩汩急躁。就想,將她糅進自己的身體里去,每個細胞都並合到一起才能最終滿足。

他想要親吻她的靈魂。聽她在他唇間的呼氣吸氣,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哪怕,她此刻是無意識的。

不知怎麼,酒窖里的空氣產生一絲對流,令他清醒過來。自己在干什麼?他急促地呼吸,胸膛劇烈起伏,看著她紅腫的唇瓣,而對沒能自控的行為覺得驚訝又慚愧。

雖然,他從一開始就沒把她當成妹妹過,不必為了哥哥不能親妹妹而不安。他慚愧,只是因為這種偷偷摸摸的表現實在會讓人恥笑他的紳士禮儀。接吻,當然要對方也神志清晰,對他有相同的渴望之下。而他,竟讓一個醉鬼撩撥得竊玉偷香。

可笑。可思。

“出來”他清醒之后,就是另一個人。聲勢氣勢皆如猛箭,射向樓梯拐角。

那里,何時映了個影子。他因一絲風動,才警覺發現。

“出來了。”那影子過了半分鐘,一步步挪出來。

云天藍看著這個一身行頭,黑發銀雪,眼睛上了影粉,卻顯得魅惑剛勁的男子,想到就說,“徐燃?”一個據說在追求水青的人,因此看演出海報時,特別留意。

徐燃卻不認識云天藍,立刻發覺不僅氣勢矮對方一籌,連底細都不知道的人,具有前所未有的威脅感。

“你是誰?和韓水青什麼關系?”徐燃特地尋到這里來找好酒,誰知看到一男一女玩親親,本想知趣走人,卻看到水青的臉。

云天藍只說了兩個字,“出去。”

徐燃也是天之驕子,被云天藍一激,反而向桌子走過去,“不好意思,你剛剛非禮的那位,正是我女朋友。所以,該出去的人,不會是我。”

“韓水青是你女朋友?”水墨的眉峰半點不顯華美,一抬,“或者,準確地說,你尚處在追求期。”

在徐燃看來,仿佛千鈞之力從頭壓下。而且,看來那男的和水青及其熟悉,否則也不會知道得這麼詳細了。

“你究竟是誰?”他還沒追到的韓水青,被這人“又啃又咬”過,居然還睡得那麼香,他心有不甘。

“云天藍。”云天藍不怕說出自己的名字,“至于我和韓水青的關系,我以為你看得很清楚,沒必要再問。”

云天藍?第一次聽到。不過,徐燃知道不能借此發難,只會顯得自己和水青不熟而已。所以,他決定顧左右而言它。

“她醉了?”迅速瞥云天藍一眼,暗地控訴他占喝醉人的便宜,不夠氣勢說出來。

云天藍冷冷看回去,卻說了讓徐燃感到意外的話,“幫我看著她,我去拿外套。”

“你不怕我趁機對她做點什麼?”徐燃大奇。

“你敢嗎?”云天藍一眼能將徐燃看穿。

徐燃不敢。他很花心,但也有原則。不說水青有多難對付,單是現在冷瞧著他的云天藍,他要真對水青不規矩,估計會有生命危險。不開玩笑,在文明和法律體制下的現代社會,他卻從云天藍的眼中看到這種危險。

“沒什麼敢不敢,我對醉成爛泥的女人沒興趣。”徐燃保住自己的面子先,“你只管去拿衣服,我一個手指頭都不會動她的。不過,她要醒了的話,我就跟她說,你非禮她。”管兩人什麼關系,他看好戲。

“你就那樣說吧。”云天藍深深看一眼水青,目光柔出水來。掃向徐燃,后者卻遍體聲寒。

“我還得謝謝你,讓她知道我對她的感情。”說完,云天藍上樓走了。

徐燃經云天藍一說,仔細想了想,還真不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個叫云天藍的家伙和水青顯然關系很好,否則水青醉成這樣,卻只有他在她身邊。要是知道這件事,開始生氣是一定的。可時間沉澱,就會生出又愛又恨的感情來。再往后,那就是愛情了。

但是,徐燃又想,不說出來的話,豈不是正好趁了云天藍的意。

說,還是不說。徐燃一個人抱著頭,踱著步,自言自語。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水青的聲音。以為她說夢話,就趴到跟前聽。誰知她眼睛一下子睜開,將他摔到地上,抓住衣領,指控他偷親她。

天知道他有多冤枉,但他決定不說了。

后來,簡蒼梧出現,對水青表現出來與眾不同的關心,讓徐燃驚覺,這個看似沒有男朋友的小女人,暗中的護花使者其實不少,而且個個出色。

而,當云天藍拿了外套來,與簡蒼梧碰到面的剎那,徐燃清晰感覺到那兩人之間的氣場相撞,如王見王,本不該在同一個場景出現,卻因為韓水青相遇了。

注定,有一個要敗北。

那時,徐燃決意退出。因為要比對水青的感情,他被吸引,卻沒有像那兩位非她不可的強悍。

不但退出,他還定了看好的人選。

當云天藍二話不說,將外套披在水青身上,從簡蒼梧身邊輕而易舉把人抱起就走,徐燃就有種感覺。

云天藍,會是大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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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紀念愛 留念照

做了一個關于很久以前的夢,以至于云天藍醒來時,入眼一室昏暗,難得有些分不清自己身處在哪里。雖然他沒說出來,但不管怎麼樣,被囚禁長達大半個月,后遺癥總有的,陰影也存在。如同現在,他的第一感覺是還被關著,盡管很快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又以為另一個夢。

“怎麼醒了?天都沒亮。要喝水嗎?”一個纖細的身影從他床邊的沙發上坐起來,開了盞小燈。

他因那樣的亮度刺了眼,卻不願意眨眼。她走到哪兒,他的視線跟到哪兒。直到那雙手遞來一只水杯,他接觸到溫熱的杯沿,才確定這不是夢境。

“韓水青。”單這麼喊著她的名字,他心里就不可思議的平和。

“喝口水再說話。”燈並不亮,她卻看到他額頭的汗。

云天藍喝了兩口水,水青接過杯子,又拿了干毛巾替他擦汗。到這時候,他眼前的景象終于真切起來。

“韓水青……”他又單說她的名字,不過這次,似乎有下文。

“嗯?”她端了椅子坐在他跟前,“躺下吧,你說話舒服,我也省得抬頭費力。”

“我做了個夢。”他本來打算將這個秘密再放上幾年,等結婚之后,感情穩定了來坦白。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夢到什麼都是假的,不用大驚小怪,更不用想成某種預兆。”她微笑著看他。有些話不說也能感覺,即使云天藍是個意志堅強的人,遭人綁架這種事,還是會產生心理負面的影響。

“這個夢卻是真的。”與其說是夢,不如說回憶更恰當。

“怎麼,要我幫你解夢?”眼睛撲閃,她坐直了,雙手捧起。

“這是什麼姿勢?”他無法了解,看著像她捧出一朵花。

“解夢水晶球。”默契呢默契

云天藍要笑不笑,手臂一伸,將她的手拉了過來,輕輕握著,“一個你已經知道了內容的夢,不需要解。不然,徐燃在這兒的時候,你也不會說那些話了。”徐燃說水青不知道,但他卻可以肯定她知道了。

原來是夢見那一晚她喝醉時候的事啊真有意思。她在那晚做了夢,夢里帝凡內玫瑰香的男人吻她,令她即使濃醉還清楚感覺到自己身心的顫栗。多年后,才從徐燃留給她的音樂里知道,夢是夢,卻也不全然是夢。帝凡內的男人是虛幻夢境中的,那臉紅心跳的吻卻是現實中云天藍偷取的。

“那麼久的事,今天才放到夢里去?”她直視他。

“會生氣嗎?我沒有早點告訴你。”怕說早了,她就不再把他當哥哥,避他躲他遠遠。他雖然不把她當妹妹,她可是真拿他當哥哥吧。

“你要是早告訴我,我們或許走不到今天。”的確有這種可能性,以當時她的戀愛恐懼癥那麼嚴重來看,不過,“現在時間剛剛好。”心已經接受了他,再知道他偷吻的事,變成一種錦上添花。原來他喜歡她那麼久了,她會因此暗樂。

緣分,或早或晚,都是傷。

云天藍心想,如他所料,好險。

“所以,可以再也不提了?”他笑容大了點。

“誰說不提?等以后爭誰愛誰更多些的時候,就拿出來說。”這麼好的把柄在手,不怕他不服誅。

“韓水青。”兩人是不是認識太久了,她一個女孩子不懂矜持,仍然什麼話都當他的面說。好事?壞事?

“云天藍,離天亮還早,再睡一會兒吧。”過去的事只是一種記憶,她現在很愛這個男人,想跟他平安度過一生。所以,首要任務,他要健康。

云天藍閉上眼,呼吸漸漸均勻緩和。

水青以為他睡著時,聽他說了一句話,令她笑得很開心。

“我情願是愛得更多的那一個,只要我知道你會回應我。”愛情不是一座天平,誰多誰少很難衡量出差異,最重要是自己覺得平衡。

“你好好睡,過了今天,我就讓你上網。”讓她聽到那麼好聽的話,獎勵他好了。

云天藍沉聲笑了笑,將水青的手放到唇邊貼緊,然后慢慢睡過去。

水青等他睡熟,抽出手來,走出病房,輕輕關上門。然后,看到接替她的干媽和嬸嬸正出現在走廊拐角,她上前問好,又互通消息有無。到外面,天其實有點亮了。云天藍的傷已經大好,很快大家就要離開這里。而在此之前,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飛雪渡這一天的清晨很忙碌,熙熙攘攘熱鬧的人群,從四面八方而來。

水青先和家里人吃了早飯,又去了一趟孤兒院。

而溫桓把車停在門口等她時,正好看到院長無比激動的神色。

水青一上車,溫桓就問,“你到底捐了多少,讓面冷心熱的院長激動到皺紋全現?”

“盡我一份心而已,說數字就沒意思了。”水青聳聳肩,往車里看看,“比利呢?”

“去渡口幫忙了。”溫桓看到一架直升機從頭頂上過,“好像最后一批也到了。”

水青連忙催他,“開快點吧。”

“小姐,這時候,安全第一。”溫桓再度不溫不火,“說起來,我上當。讓我多留幾天,原來是為了差遣我。”

“又不是白差遣。我還要請你吃飯喝酒,不是嗎?”水青爽朗笑道。

“這也算請吃飯請喝酒?我以為至少要有特別的誠心誠意。”溫桓皺皺臉,顯然不夠滿意。

“改天到英國,我專門請你一頓。”溫桓真有一套,幾個電話就能搞定她委托的事。

“那我就等著了。”溫桓鄭重其事看水青一眼,“我記性特別好。”

“我的記性雖然比不過你溫大偵探,也還不錯。”水青聽他似乎不太相信自己,“要不要我寫個保證?”

“寫保證好。書面的,比口頭的,具有效力。而且,拿著的人安心,不拿著的人總有虧欠。要寫就趁現在,否則,等你離開非洲,都不一定有時間。筆和紙有沒有,我借給你。”溫桓劈里啪啦來上一段。

水青覺得自己年紀輕輕,一趟旅行下來,讓這位磨出耳繭來了。不等他再啰嗦,爬到后面車廂里,找紙筆出來,真寫了張欠飯的條子。

溫桓終于安靜。

水青搖搖耳朵,受不了他嘮叨她。

車到了直升機下降的空地前,兩人下車等人下來。

“你確定嗎?”溫桓突然湊著水青耳邊大喊一聲。

水青側臉認真看著溫桓,知道他問這句話的意思,用力點頭,大聲回答,“是的,很確定。”

轉頭,就見來人中的兩個哇哇叫著沖她跑來。她張開雙臂,一手攏一個,開心大笑。

陽光轉向西方,下午已經過了一半,云天藍卻沒再看見過水青,心里難免有些想法,這人怎麼哄完他就銷聲匿跡了。

“藍斯,我在你左邊,你老往右邊看什麼?”云天遠打趣他,手上打不停筆電。

右邊正是病房門。

“亞瑟,你不認為韓水青這些天很忙?”云天藍收回張望某人的視線,又找話題打發親弟,“還有,你的電腦真不能上網?”

“嘿,兄弟,你不是檢查過了?要不要再看看?韓水青忙不忙,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就算你上得了網,也專心不到哪兒去。”云天遠狂按鍵盤,打游戲中,緊張地眼睛瞪直。

“等你有了女朋友,再笑笑看。”云天藍手拍床沿,“拿來。”

“你還真要看?老大,你連親兄弟都不信,我太傷心了。”無線接駁網絡標記在右下角顯示滿格,云天遠絕不能把電腦交出去,不是現在。

云天藍看弟弟苦臉,因為很假,所以他當然沒有內疚感,“看你的樣子,我就越懷疑。而且,你按鍵盤的速度不象對機游戲,是聯網的。”都不用疑問句,直接肯定,“你,收斂點。”

云天遠頭皮一麻,怪自己太興奮,又怨老哥太聰明,完全糊弄不過。想著是不是該抱電腦鼠竄,門這時候就開了。走進來的,是云天弘和天暢,

這才是好兄弟啊,來救他的

“到時間了。”云天弘屬于云家三代老2,兄弟中最沉穩踏實的一個。

“什麼時間?”云天藍開始覺得所有人都有點怪了。

“拍照留念的時間。”天暢的臉陽光四射,笑得金燦燦,雙手一抖,“老大,換衣服。”

云天藍雙手撐額扶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拍照?”要麼就是爺爺,要麼就是——韓水青,能弄出奇奇怪怪的事。

“明天一早等你出院,我們就飛回開普敦。這個地方以后也不太可能會來,拍個照紀念一下,很有意義。趁大家都在,當拍全家福也好。”天遠是能說的那個。

不過,有破綻。

“叔叔和天悠在英國,拍得出全家福?”云天藍淡淡一問。

三個兄弟各看一眼,還是由天弘出馬。

“就少了我爸和天悠。拍個照,就當孝順。”穩重型男說穩重型謊言。

好像他不是被綁架來的,而是全家到此一游。云天藍什麼也不多說,下床,拿了衣服進洗手間。

拍照是嗎?

那就拍吧。他也想重溫舊地,最好還能在關他的房子前合影,才真是留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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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全家福 最幸福

靠著撒哈拉的飛雪渡,正是一年中較為涼爽和干燥的季節。而這一天,陽光明媚,微風悄悄。青草,河流,沙漠,三種最基本的元素,在空氣中沉沉浮浮,伸手就能捕捉自然的神奇。

云天藍隨弟弟們走出醫院,看著相識的場景,被綁架到這兒來的記憶如漲潮之水,慢慢涌了上來。

當綁匪不再遮掩面目,也不給他上眼罩的時候,他就想到對方可能不會留他活口。而停在飛雪渡的第二天,更猜到這是他們最后一站。從那時開始,他為逃跑而做準備。大概是第三天,他趁綁匪送飯將人劈昏。合該運氣,平時三個人守,那天除了送飯的,就沒其他人。但他樂觀估計了自己的傷勢,感染發燒的身體比平時沉重十倍。雖然逃出了關他的房子,卻立刻被人發現而遭到追趕,躲進教堂的后花園,還是讓綁匪抓了回去。就在當天,他們開車把他丟進沙漠。大概看他當時奄奄一息,也不費事干掉他,又沒水沒藥沒食物,能撐過一晚,需要奇跡發生。

躺在沙子上的他,毒辣辣的陽光幾乎烤干身體僅剩的水分,內外都由高溫烘烤,視力模糊,意識飄渺,覺得死亡只有一線之隔。

所以,能被另一隊盜匪發現,他不覺得那是倒霉,簡直就是恩賜。他同盜匪頭子用足心機,讓人認為他在某處埋下了財物,因而獲得施救,哪怕是最基本的草液汁,都延續住生命。但拖延戰術失去效用后,他打電話給水青時,已經放棄掙扎。當時子彈上膛,就差一扣的千鈞一發,誰還能抱著存活的希望。

可,就是水青的一句話,手珠很貴很貴。

他的反應幾乎是立刻的,喝止盜匪扣扳機的手,掏出幾粒珠子,拿起地上的石頭,狠勁砸了下去。

這一砸,砸出數片精雕細琢的金葉子,砸出十來顆質地上佳的璀璨鉆石,砸出他還能活生生的一條命來。

奇跡發生了,因為一串看似不起眼,他主動討來的手珠。還以為送禮物的那方不情不願,所以禮物包裝雖然華麗麗,禮物本身卻如外表一般不華麗。以為意義只在于她家園上的老根原木,怎能料到竟然擁有如此昂貴的內質。

不管水青當初設計的本意是什麼,若干年后,用它救了自己的命時,他為自己愛上了這樣一個特別的女子而覺得幸運和驕傲。而似乎命中注定的震撼,在心頭久久不平靜。

沉浸在記憶里的云天藍被一些笑聲碎語帶回神來,先看到眼前的建筑物,他禁不住也笑了,“你們怎麼知道我逃到這里被抓回去的?不錯啊,是個拍紀念照的好地方。”

這是鎮上唯一一所天主教堂。

三兄弟面面相覷。

云天暢更脫口而出,“老大,你逃出來過?”

自從云天藍獲救后,大家都只擔心他的身體,追查兇手主謀之類的事,反而被擱到一邊,所以還無人問他遭綁架的細節。

“以為你們知道了,才選這地方拍照。”云天藍踏上臺階,回身笑看三個同樣穿黑西裝白襯衫打絲綢寬銀領帶,顯得英俊非凡的弟弟們,“否則,這里能算得上拍全家福的好地方?我個人建議,背景換成撒哈拉沙漠,更值得一拍。”

側耳,剛才那片笑語中,有熟悉的中文,還不止一兩聲,更不止他們云姓一家子。

“藍斯,將就吧。”云天遠哪里能聽不出老哥的明諷暗疑,心里叫苦連連,早知道才不幫忙。誰對抗得了他,有點紕漏破綻能抓起一把來。

“你能平安無事,要感謝為你禱告的人。”云天弘的意思就是,這里挺好。

“天弘,我以為你不會對我撒謊。”懶得猜了,云天藍轉身往教堂走去。

“不算撒謊。”云天弘揚揚眉,聲音卻低。無論如何,今天這張全家福是拍定了。同時,他作了個眼色,示意天暢和天遠去推門。

云天藍腹部的傷沒好透,走不快,所以任兩人從身邊超過去,將虛掩的暗紅木門推開。可是他突然覺得不對了。

安靜。

非常安靜。

剛才還挺熱鬧的笑聲語聲,好像成了幻覺。

再仔細去聽,只有色彩斑斕的大鸚鵡在樹上抖動翅膀。

抬眼,看到基督耶穌背負著十字架,這時竟然感覺不到悲憫。天空碧藍,淡淡浮著一層薄云。太潔凈澄明,因此連神都喜悅了嗎?

站上門口,天遠和天暢退到他身后,和天弘並排。因為還隔著門廳,云天藍能看到彩色玻璃的光亮,還似乎搖動起來的燭光,卻再看不清里面。然而,心一動,頭腦里面冒出一個假想,又立刻覺得不切實際,而自我否定。

但這種自我否定因為徹底走進教堂后,變成了真實。

小小教堂里,所有或站著或坐著的人他幾乎都認識。除了自己家人,杰特,安妮,他大學里的死黨們,還有溫桓和比利。他也看到水青的爸媽,家園里的鄰居們,應該在法國的葉陌離,以及澳洲的花樹,徐燃和他的女友。不認識的,有攝影師,攝錄師,神職人員。而無一例外,每個人看到他,臉上就露出欣喜的笑意。

“藍斯。”身后天弘叫他。

他呃了一聲。

“恭喜了。”天弘說。

恭喜了他猛然轉頭,就看到天弘微笑,還有天遠眨眼。

“恭喜,老哥。”天遠天暢也說了這兩個字。

母親過來,為他別上白玫瑰和百合花骨。他這才注意到,他家人和干衣襟上都有花朵。

人們紛紛上來,恭喜一聲接著一聲,祝福著他。

那一刻,胸腔間,滿滿汩汩涌出感動。韓水青,這個小女人,怎麼能給他如此幸福的驚喜?他以為能把她騙至訂婚,已經是托綁架的福了。也準備回去后,要使出渾身解數,爭取在半年內要有一個婚禮。而他,甚至是完全沒有自信的。

可是,他這時就面對著一個婚禮,他是新郎的婚禮。

真是一點都不能小看他的未婚妻。每時每秒,她的腦袋里就冒出與眾不同的想法來。

云天藍同擔當伴郎的弟弟們走到最前面,即使攝影師的相機一直閃不停,但因為太驚喜,他始終有非真實的感覺。

“所以你們這幾天不來醫院?”側身問弟弟們,眼睛不時看另一頭那關合的門。

“沒錯,被你未婚妻,我們未來大嫂請幫這個忙的時候,我們都嚇一跳。才讓你說服了訂婚,突然就跳到結婚,她的魄力十足。說起來,長輩們怕她決定倉促,除了查理之外,都勸她先回國再準備。你猜她怎麼說?”云天遠吊云天藍胃口。

“怎麼說?”云天藍也很想知道韓水青的說法。

“她說,她答應你,只要活著回來,她就嫁給你,就在非洲嫁給你。所以,她需要遵守她的承諾。”天弘並不像天遠和水青有過共同經歷,但就這段時間的共處,也佩服一個女人卻有這麼大氣的性格,“藍斯,她答應你的這件事,你還記得嗎?”

云天藍記起來了,韓水青是說過這話,可他以為因為非常時期,不過鼓勵他的生存斗志而已,所以並沒有當真認為她會在這里嫁他。

“我不知道她是認真的。”

“原來你也有看不透她的時候。”天遠嘻嘻一笑,“她可是很認真,非常認真執行跟你的約定。將我們差得團團轉,婚禮雖小,也要精益求精,說不想讓你以后覺得對她有抱憾。”

連這點都為他想到了。確實,以他的心思,因為愛她入骨,會希望給她最美的婚禮。

“等等,也就是說,在我求婚之前,她就有要在這里嫁給我的計劃了?”云天藍突然想到,給韓水青套上戒指后,她飽含深意的笑容。

“這個嘛——”天遠眉毛跳兩跳,“我偷聽到她和爺爺說話,好像花了點心思,想哄你求婚。不然,你如果什麼都不表示,她也沒法實踐諾言。”

哄他?所以,表現得那麼誘惑?

“你們倆很有默契。她想你開口求婚,而你準備了戒指。”穩重如天弘也不得不相信愛到至深,心靈相通。

原來,不止是他得逞了,她也得逞了。

云天藍哈哈笑起來,“不,該說我和她不僅有默契,還太會算計對方。”

“絕配。”天遠撇撇嘴,“拜托以后你們兩個別算計自家兄弟。”這兩人聯手,有恐怖的力量。

云天藍鳳眸一瞇,心里有些壞主意,卻見那頭的門開了。

風琴,演奏出第一個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了過去。

花童一名,秋夜宸。小腿蹬蹬,笑容那麼大,看得人不由跟著再咧開嘴。

伴娘三名,宋圓心,肖申貝,朱潔羽。穿淡粉色紗裙,雙手捧著潔白的花束,微笑出現在門前,隨風琴的節奏,一步步走了進來。

新娘,一生中只此一個。雪白紗,垂道她腳邊,猶如流云。金鏤線,跟著她的呼吸,悄悄曼舞。玫瑰花,在她手中含著嬌媚的骨朵兒,又插在烏溜的發辮之中,纏繞上去成了一頂花冠。

云天藍緊張得都不敢笑,怕任何聲音動作都會把這麼美的人嚇跑,直到她的手被爸送了過來。

他伸出手的那瞬間,卻沒有顫抖,在她觸到他掌心時,更是有力握住。

儀式不長。很快,他聽到自己的聲音說願意,又聽到她的聲音說願意。

從這一刻起,云天藍是韓水青的夫,韓水青是云天藍的妻。

鐘聲響,孩子們開始唱贊美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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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洞房論 不成論

婚禮的第二天,溫桓已經安排好大巴,將所有人載到附近的小飛機場去,再飛開普敦。而,因為云天藍傷勢尚未痊愈,他和水青一起,乘溫桓的大房車出發。

“我們不跟他們的車?”云天藍發現房車突然轉了個彎,繞進小路,感到奇怪。

“反正到點在機場會合就好了。我和溫桓商量過,一致認為還是帶你看一下。”水青指指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溫桓。

“不錯。我們想來想去,這也許是個值得追查的線索,所以請你一定看清楚。”溫桓沒回頭,看著前方路。

云天藍聽天暢的“告密”,也聽水青提起溫桓在尋找他和綁匪的過程中起了很大作用。現在看來,水青和溫桓的關系確實還不錯。不過,他如今有妻萬事足,正因為了解水青,而半點都不懷疑她與這個偵探有什麼曖昧,充其量就是一路過來的戰友感情吧。

“什麼線索?”相對的,隨著身體的好轉,他開始對綁架案產生追根究底的心理。

“一個巫醫的家。”水青從車后面找了毯子出來,給半躺在沙發里的云天藍蓋上。

“巫醫?”云天藍重復了幾遍,徒然搖頭,“沒聽過。”

“坦亞這個名字呢?有沒有聽綁匪提起過?”水青再問。

云天藍又想了一會兒,還是搖搖頭,“沒有印象。綁匪的話不多,而我大多時候都被關著,也聽不到外面的動靜。為什麼會覺得巫醫和綁架我的人有關?”

水青就把沙漠里遇到鬼面,並追到坦亞家里的事告訴他。

“你說你遇見的鬼面就是三年前出現在永春館里的小偷?”云天藍大吃一驚,神情嚴肅極了,“韓水青,你應該早點告訴我。”

“我想等你好一點再說。還在住院的話,就算知道,又能做得了什麼?只好空著急。”但因為鬼面的緣故,她安排大家輪流守在醫院里,怕云天藍再有個萬一。

云天藍也知道水青說得沒錯,“雖然知道這件案子不是普通的綁票,可是鬼面出現,有點太離奇了。”

“離奇,或者是契機。”水青笑了笑。

云天藍一想就明白她的意思,“如果鬼面不出現,那就是真正的懸案。”綁匪逃了。他當然還記得他們的臉,但即使作出拼圖來,十之八九不能從電腦資料庫里找到人。而其他的證據不足,南非和英國的警方從銀行轉帳入手,也一無所得。

“可我感覺,鬼面也不是主謀,他的后面或許還有人。”水青說完,就惹得溫桓回頭。

“為什麼?”云天藍卻比溫桓問得快。

“第六感。”水青東瞄西瞥,因為沒什麼實質的依據,說得沒有力道。

兩個男人同時笑著搖頭。

“不過,如果我們能找到鬼面出現在永春館的理由,也許就能知道綁架你的理由。”溫桓看看云天藍。

云天藍同意這樣的說法。

“可是,永春館前一段時間著大火,燒得一干二凈了。”水青順口一說,說完卻是一愣。

同時愣的還有云天藍和溫桓。

“不會那麼巧吧?”水青皺緊眉頭皺緊臉,“可是,不是巧合,難道還是鬼面把永春館給燒了嗎?怎麼想,都好像不可能。”呵呵干笑兩聲。

卻無人捧場。

“三年前鬼面引發失竊案,前一段時間永春館遭遇縱火案,然后我到開普敦又是綁架案。這三個案子似乎沒什麼直接的聯系,可又似乎隱隱有些線索。”云天藍分析能力不亞于溫桓,“韓水青,會不會是他?”

本.羅伊。

“誰?”溫桓大感興趣了。嫌疑犯哪

“和云天藍有很深過節的人。可我不認為是他。”水青先回答溫桓,又對云天藍說,“本.羅伊是個只會囚禁你餓你的膽小鬼。他做得那些事,小打小鬧而已,根本不可能布出這麼大的一個局來。而且,他如今無權無勢,最重要的是如何重獲家里的信任。還有,他嫉恨你,很大程度是因為依琳,怕你搶了羅伊家大家長的位置。現在,他最忌諱的應該是簡蒼梧,已經沒有對付你的動機。”

云天藍握住水青的手,欣賞極了得看著她,“老婆,你太聰明了。看來,不是本羅伊要放過我,而是我要放過本羅伊。”

被他一聲老婆叫著,水青很不習慣,騰出空閑的手撫手臂,“肉麻兮兮。”

“叫老婆肉麻的話,甜心?達令?云太太?還是小狐貍?”云天藍索性肉麻到底。

“你還是叫我名字好點。”水青搓得衣服皺起來。

溫桓這個旁觀的,更聽不下去,轉頭接著看路去。

“到了。”比利開口。

三人下車。

云天藍看著門框兩旁的那些圖騰驅邪物,再看周圍環境,猶豫著說道,“沒有……我沒有來過這里。”

“為什麼猶豫?”溫桓眼力犀利。

“算不上猶豫,只是這些圖騰有點眼熟,除此之外,我確定這是第一次來。”云天藍想了之后回答。

“圖騰在鎮上不少建筑物上都有。”水青幫著解釋。

前前后后走了兩圈,云天藍最后還是搖頭。

“難道真是我們多想?”水青不心甘也不行了。

“如果這真是一個局,對方比我們強大得多。”溫桓也很無奈。他開始是認為水青想太多的,可后來支持了她的觀點。

這時,門吱呀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中年女人,穿著顏色鮮艷的羽毛服,掛著琳瑯滿目的小飾物,正是坦亞。

她一看到水青和溫桓就沉下臉,“怎麼又是你們?我說過,如果不是看病,請不要再來。你們如果繼續這樣的話,我要請神降罰了。”

溫桓不信這些,冷哼著上車去。

水青雖然也不信,態度卻好得多,“坦亞,我們並沒有打算打擾你,只是在附近看看。”

坦亞苛責的目光掃過她,然后落在旁邊云天藍的身上,眼珠子圓了圓。發現水青看她,又大聲趕人,“快走,不然我會開始詛咒你們。”

云天藍拉著水青上了車。

“古怪的巫醫。”水青嘟噥,“聽說還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可我看她的行事也好,治病也好,沒什麼科學可講。”

云天藍透過車窗,看著坦亞。后者和他目光相觸后,再次避開了。

“韓水青,看到沒有?”他將視線調回來。

“看到了。”琥珀色的眸子微瞇,“那個坦亞絕對有古怪。”

溫桓就問:“什麼古怪?”

“這點雖然不清楚,但我想她可能見過我。”云天藍說道。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水青緊張,線索浮現出來了嗎?

“照原計劃,去機場。她對我們有防備,再問也是徒勞。先晾一段時間,等她放松警惕,再找其他人打聽會更好。”云天藍思慮成熟,“這件案子如果真的很深,綁架也不是目的,對方還會有行動,而我們需要跟他們較量耐心。”

溫桓看看云天藍和韓水青,否認也沒用,這一對真的相配。牽牽嘴角,他拉上和車廂隔開的玻璃窗,還放下布簾。

“他干嗎又關窗又拉簾子?”水青沒體會到溫桓的好心。

沒聽見云天藍回答,她一側頭,卻看到他臉上趣味的笑意,還帶著點邪惡。這才恍然大悟,臉頓時漲得通紅,想上去敲開玻璃。

“韓水青,既然別人都好心好意為我們提供洞房,就不要辜負了吧。”云天藍鳳眸一眨,好像能冒出粉紅心心那麼曖昧。

“洞房?”水青大叫一聲跳起來,結果撞到車頂,疼得眼淚亂流。

云天藍趕緊幫她揉腦袋,心疼著,卻嘴上不饒人,“是洞房,不是讓你把車撞出洞來。”

水青見他還說,惡狠狠去瞪他,“別忘了,昨天你還住在醫院里,晚上還掛點滴呢。”

“婚禮結束就是洞房,這是最基本的知識。你既然準備了婚禮,難道沒想到之后應該要做的事?”看她臉蛋青紅交替,真是可愛有趣。

“我們只是舉行了婚禮——而已,至少要回國登記才算真正法律意義上的夫妻。就算要……洞房,也得在那以后。現在,你就別想了。”水青腦袋一閃,躲開他的大掌,“而且,你肚子上那個大洞,動作過猛的話,會重新裂開的。連坐飛機,醫生都說要千萬當心。”

“動作過猛?”云天藍先悶聲抽肩,繼而忍不住,大笑,“你說說看,怎麼才叫過猛?”自打他逃出生天后,很難再展現虛偽妖麗的笑法,尤其在和水青的關系突飛猛進之后,每次笑都真心到漫溢。

水青差點去咬自己的舌頭,憤憤捶他的胸膛,惱羞成怒,“閉嘴,云天藍”

云天藍趁勢就再抓她的手,輕輕一帶,將她抱個滿懷,感到她的掙扎,就警告說,“小心,你才別動作過猛,碰到傷口。”

水青現在最怕就是這個,立刻乖乖讓他側抱著,不敢再亂動,只抗議,“讓我起來。”

“我開玩笑的。”云天藍看逗得差不多了,“就算你現在希望洞房,你老公我也做不到。謹遵醫囑,才能順利回家。我還想跟你白頭到老的。”

水青抬頭,噘起嘴,“你耍——”

話沒說完,就被云天藍深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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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過家門 過不入

深紅色的楓葉漸漸出現在視野中時,水青激動地難以自抑,眼睛里起出一層淡淡的薄霧。

“到家了,終于到家了。”她喃喃自語著,就有一只大手將她的肩膀摟過去,愛憐緊了緊。

“謝謝你,接我回來。”云天藍想起當初離開家園,她說要去機場接他的話來。雖然發生那麼多事,卻真是她把他接回來的。

“才一個月,就好像離開了很多年。”一回臉,眼睛在他的毛衣上蹭了蹭。

“恍若隔世。”生死一線之間,這次卻比十五歲那年想得開,因為她一直沒有放棄他的緣故。

“上窮碧落下黃泉。”她腦海里就出現這一句來,“云天藍,我們結婚了。”從此,分離可以等待歸來。

“不,還沒有,要婚姻登記才行。”他可惦記著她特別在乎這事,“現在就去一趟市區吧。”

“我又不是大禹,過家門而不入。都到門口了,我要回家睡覺。”她飛機上沒睡好。

兩人坐得是老王的車,沒有和父母爺爺一班飛機,因為到開普敦后還要跟警察錄口供,又去英國領館露個臉,多待了半天時間。

“那明天一早去。涉外婚姻登記辦資料就得等一段時間。”他跟爺爺打聽過,還需要外交部出具一些文件。

“正好,趁這段時間,好好養傷。”看他滿臉不願意,她就在心里暗笑。

“韓水青,你給我一個婚禮,就覺得可以萬事不愁了?”當那麼多人宣布是丈夫和妻子了,她就非強調要正式登記才算夫妻,提個洞房就跟他雙腳跳。

“云天藍,我給你一個婚禮,就應該感激萬分了。我要是不守約定,你就算哄得我訂了婚,離結婚至少還得等一年。我跟你說,國內的小夫妻結婚很麻煩,準備工作就得大半年。現在,只要把資料辦全,往婚姻登記處一交,好像當天就能領證。所以,再怎麼慢,一個星期就能搞定了。一年和一個星期,你自己算算,哪個短。”她開始打哈欠。到了家的心情,讓全身筋骨都放松下來。

云天藍想想,是這個理。而且看她靠著他,眼睛都睜不太開,就知道她真累,于是也不跟她再爭論了。

“王叔,麻煩你車子在我家門口停一停。”先放她下去,要不然從云天藍家的車庫走出來得好一會兒。

老王聽老爺子提了兩人舉行婚禮的事,所以就通過后照鏡看云天藍的意思。見他搖搖頭,立刻心領神會,打算當水青的話是耳旁風了。

水青沒撐到家門口就睡倒在云天藍懷里,所以車子直接開進一號門里,她也不出聲反對。更不知道云天藍冒著傷口繃裂的危險,不借他人之手,親自將她抱回房間去。這一覺,就像個把月沒睡了似的,天搖地動,都沒間中醒過,整整二十四小時。

天搖,是云天藍造成的。

地動,是她自己造成的。

舒舒服服醒來,通體舒暢,精神奕奕,習慣性躺著就在那兒打懶腰。發覺左手左腳遇阻伸展不開,翻身就看到床上還有一個人,立刻反射性驚叫一聲。

那人睜開眼,貴傲的眸子里浮出輕雅的笑,“醒了嗎?”看墻上的時間,接著說,“你可真能睡。叫你吃飯,怎麼搖都不醒。睡姿超級活潑,整個滾到地毯上去了,還呼呼睡得香。”

“云天藍,你……怎麼在我房間?”她說過,領證后才算真正夫妻,所以在這之前,一切生活習慣應該保持原樣。

“我在我們的房間,沒什麼問題啊。”以為結婚就萬事大吉的這個問題,卻看來要費一番心力才能解決。

水青環顧四周,家具都是歐式的,不是她家的風格。不對啊,她明明記得請老王先停她家門口的。

“別想了,爺爺把我的東西都搬到你房間來,所以我只好勉為其難睡這里。”云天藍講得還挺委屈,“餓不餓,先下去吃飯吧。你要是才嫁進來就餓昏過去,我會被這條街上的鄰居罵慘。”

水青低頭看看自己的睡衣包裹得十分安全,心里稍定,而且一天一夜沒吃東西,隨著身體機能的復蘇,胃里就咕嚕嚕開始抗議。

“你不睡了?”畢竟還是沒有口里說得堅決,相當關心著他,因為她心態上已經接受了自己嫁人的事實。

“睡八小時足夠。”不過,她睡在旁邊,很撩人就是了。偏偏心猿意馬也得忍耐,導致躺下后數小時的煎熬。這麼下去,真怕等不及傷好,也等不及結婚證到手,就把她吞了。或許,還是分房睡比較明智。

兩人下樓吃早飯,看到老爺子正慢條斯理撕包子。

“爺爺,早上好。”有一點,云天藍說對了,結婚后,一切似乎都是現成的。爺爺還是那個爺爺。

“青青,你睡了那麼久,我還擔心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老爺子如今看到這一對,臉上就樂得開花。多不容易啊,他盼了這些年,使了那些力,終于有回報。

“我自己都不知道居然能睡一整天。”水青嘻嘻笑,坐下就從老爺子面前把一籠煎包拿過來,“爺爺,我吃了啊。”

“吃吧。”老爺子以前寵孫女出名,現在寵孫媳婦不遺余力,“一個都別給你老公,讓他等著。”

“我沒打算給他,因為我比他餓。”水青一口一個,斜睨著云天藍,怕他搶一樣。

云天藍瞧著這爺孫倆旁若無他的對話,就笑說,“韓水青,慢慢吃。查理的意思,多吃才多長肉,長肉了才能給他生白白胖胖的曾孫子。你別辜負他老人家的心意。”

水青噴煎包。

云天藍連椅子飛快往后跳開一大步,等包屑落地,才悠悠挪回到桌前。

“誰說要曾孫子了?我喜歡小女娃娃。”所以最完美就是曾孫女。

“爺爺”她又錯了,一切雖然是現成的,但絕對不是原樣的。

“你們小夫妻倆吃吧,我約了老友喝茶。”把該說的話說到,老人家就要逍遙自在去,“剛回來,別急著處理公事。要不,去度個蜜月?”蜜月寶貝,是幸福寶貝啊。

看老爺子急匆匆的背影有逃走的嫌疑,水青揉揉鼻子,“好像所有人都當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云天藍鳳眸斂了起來,“韓水青,我可沒把婚禮當成兒戲。雖然你一定要結婚證書才覺得成了正式夫妻,對我家的信仰來說,在教堂里的誓言勝過所有簽名和圖章。你,已經是我妻子。除非我死,否則這種關系永不會變。”

“生氣了?”水青一怔。

“不算生氣,只是告訴你我的想法,而且確實不喜歡你總說還不是夫妻之類的話。或許婚禮那天我沒機會表達,但發現自己是新郎的時候,相信我,言語不足以描繪心里的激動感動和高興。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刻,希望你能明白。”做了夫妻,更要坦誠。

水青垂眼,用筷子挑著熱乎乎的煎包,夾起一個,送到云天藍嘴邊,“討好你。”

云天藍深深望著她,然后笑笑吃了。

“云天藍,對不起。我也並沒有把婚禮當兒戲,其實結婚證書只是借口,我就是緊張,不知道自己是否適合婚姻。你知道,我談戀愛談得亂七八糟。誰知道,一下子就結婚了。”水青重重吐出口氣,“你別看我談錢的時候,好像還挺清楚,一碰到愛情,其實很笨不太開竅的那種——”

她眼前也出現一只煎包。

“相信我就好。”云天藍說。

一口咬了,她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吃過飯,云天藍就問水青的安排。

“我想回家先看看老爸老媽,然后再到公司一趟。離開這些天,我都不敢想辦公桌上堆了多少事。今天來不及的話,明天要去鳳凰村,把結婚的事跟爺爺奶奶報告。他們因為沒有護照,而婚禮又安排的倉促,所以沒能參加。”睡了一天一夜,非洲一下子離她那麼遠。一旦回到家,生活就得繼續了。

“我陪你回家。至于看爺爺奶奶,我也該有份,明天我們一起去。”云天藍沒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看完爸媽,你去公司之前,先跟我去結婚登記處。”

之前兩人交過心,水青不再瞎緊張,點頭就說好,“不過,你不用陪我回家了。要是有時間,你還是上個網,處理下藍水的事吧。”

“我已經上過網了。”每個人都讓他安心養傷,一直禁止他碰電腦和網絡,所以他昨天在水青睡著后,才終于碰到久違的電腦。

“上過了?”水青心虛,“你是不是該去倫敦坐鎮一下?”

“等拿到結婚證再去。現在,我算是要美人,不要江山。”云天藍竟還能開得出玩笑。

“云天藍,你不怪我沒盡力?”藍水,出了一件大事。

“你怎麼盡力?”藍水,百分之四十的股票被收購,現在市面上只有極少數的散股。

“我其實可以跟對方搶購,可我沒有。因為你被綁架,又傳出撕票的錄像,我覺得如果沒有你,藍水我救回來又有什麼意義。所以——”當時,她就在溫桓的房車里通過網絡留意到了藍水的異動。

“我懂。沒事,現在我會處理。”如果她不在了,他還會打理碧空嗎?恐怕不會,應該會全權交給葉叔他們去打理。

人,比公司重要。碧空也好,藍水也好,有了那個人,有了這個人,才珍貴的。

所以,他和她的想法,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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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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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壓壓床 壓壓魂

水青走進自己家門,老媽正從樓上抱著一堆文件下來,手里還拿著車鑰匙,一副要上班的樣子。

“媽,我回來了。”面對父母,水青的心理年齡就小了一輪。

“早知道了。天藍一到家,就過來看我跟你爸。說你睡得昏天黑地,打雷地震都不會醒。”老媽笑著,看到跟在女兒身后的女婿,心滿意足。天藍當干兒子的時候也好,當女婿了也好,總之她沒得挑剔這孩子。青青能嫁給他,她和老韓都覺得,是他有點虧。

水青嘿嘿笑得挺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能睡得那麼死。老爸呢?”

“你爸一大早就去你爺爺那兒了,估計得待幾天。昨天我們就和天藍說過,結婚這麼大的事,你們當小輩的,一定要親自去爺爺奶奶那兒報個喜。更何況,爺爺奶奶最疼你。就這兩天內過去,能住一晚兩晚最好。”老媽叮嚀著,可腳步沒停,眼看就開了進車庫的門。

“嗯,打算明天去。今晚,本來還想跟你們吃頓飯的。”她這個家里唯一的女兒出嫁,怎麼感覺不到老爸老媽有一點點失落情緒呢?

“今晚你爸不回來,而且這星期輪到羽毛家做飯,我上她家吃去。”老媽在那兒換鞋子。

“媽,我剛回家,你不打算親手做頓飯給我。”喂,她是回娘家哦。

“稀奇了,我女兒什麼時候愛吃我做的飯?”老媽姜如就笑,“趕緊打電話到羽毛家去多訂兩人份的飯。好像今晚去的人挺多,正好可以一起歡迎你們回國。你羽毛媽昨晚還打電話給我,問你什麼時候醒,她好準備拿手好菜。”

說過吧,在她的家園里沒有秘密。

水青努努嘴,“好吧,我就去羽毛家當回娘家。”

姜如一聽,哪能不懂自己女兒的心思,“女兒,說實話,都不覺得你嫁了。以前你就家里和永春館兩頭住,現在更近,門對門。我要在陽臺上喊你,估計你能聽得見。你說回娘家,我看你根本就沒離開娘家。行了,結婚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撒嬌?別讓天藍笑話你。既然回來了,正好,把你房間的東西收拾收拾,看有什麼要搬過去的。”

“媽,門對門是不錯,可趕人就過分了啊。”水青賴著,“我的東西都留在這兒,反正云天藍有錢,缺什麼就買。說不定哪天跟他吵架,我回娘家住個一年半載的,省得搬來搬去,多麻煩。”

姜如舉起手作勢打她,其實就是輕拍了一下,“胡說八道。”

“媽,那今天晚上見。”云天藍則拉著她就往樓上走。

聽見車子發動,水青從陽臺上向老媽揮手,走回房間就看到云天藍從衣櫃里提出個大箱子來。

“你還真想我收拾?”這是怎麼了?從來他是奢侈的那位,而她是小門戶里的。“買新的吧,這點錢我能出。”

“本來我不介意幫你買單。可是,你剛說什麼?吵架就要回來住一年半載?既然這樣,你還是把東西全都搬過去的好,一件衣服一本書都不要留。我還要建議爸媽把你的房間改成書房或者娛樂室,你回來只能睡沙發。”看她怎麼跟他鬧一年半載的別扭。

水青睫毛扇了又扇,就覺得愛情不可怕。瞧瞧眼前的云天藍,愛歸愛,教訓起她來,一點都不留情面。兩人就是這麼針鋒相對了七八年,原來結了婚也真跟以前一樣,說話自在,性格真實。

“我隨口說說而已,你當真啊。而且,我家還有三間客房和閣樓呢。大不了,把三樓整個裝修好,怎麼樣我也睡不了沙發的。”她篤篤定定。

云天藍看這招威脅不管用,鳳眸垂下不到一分鐘,又有了新招,“韓水青,干脆把兩家的地並成一塊,拆了各家的房,再造個更大的,大家都住在一起。”這樣,就不存在回不回娘家的問題,因為韓水青的娘家沒了。

“……”水青聽著他的異想天開,“云天藍,兩家中間隔著馬路呢。你要並成一塊地,鄰居們去坡頂和秋湖就得繞一大段路。而且,你家的房子才造好沒多久。”拆了再造更大的?敗家子

云天藍還想說什麼。

水青搶在他前面又說:“你那麼怕我回娘家住?”

“我們才剛結婚三天。”能不怕嗎?

“我隨口說說的,大不了以后你出差時,我再回家住幾天好了。”云天藍也有當小氣鬼的時候,水青暗笑。

“那倒不用一定等我出差。你要是想陪爸媽,事先跟我說一聲就好。不過,超過三天以上的,你要帶上我。”云天藍不怕她回娘家,只怕類似分居的住法。為了娶她回家,他所花費的心思和辦個世界百強企業差不多。

水青心里又泛起絲絲甜蜜。坐在床沿,看著眉宇間華麗高傲卻其實不欠溫柔的男子,她探前身子,第一次主動吻他。

兩人已經熟悉唇間的觸感,又沉溺于其中的柔情,彼此留戀不舍。雖然是水青挑起的,但很快被云天藍反控節奏,將她吻得七葷八素,身體和四肢的骨頭都化沒了,不由就往床上倒去。

云天藍主導,卻也在最愛女子的身上失了魂,雙唇已經滿足不了內心的渴望,他的呼吸漸濃漸重,吻開始向小巧的下巴和潔白細膩的頸子落去。緊環著她背部的手,移到細腰,有些迷亂地從衣邊往里尋找醉人的體溫。

水青閉著眼,感覺他的大手燒灼著背部的皮膚,而他的唇一路播下火種,在她鎖骨附近碎碎輕咬,熱得她幾乎要呻吟。

“云……”她感覺他的手在奮力解開什麼東西,立刻努力爭開眼睛,雙手推他的胸膛,“住……手。”氣很虛,連手指尖都酥麻著,所以抗議引不起那個男人的重視。

“云天——藍。”壓著她的身軀偉岸健壯,而她最直觀的感覺他在著火,而且想讓她跟他一起燃燒。

“青——,我們是夫妻。”他聲音暗啞,喊她青,有令她顫栗的性感。他的唇磨上她的耳垂,但手沒有繼續不安分,只是熨燙她的背脊,說明理智尚存。他可以停,卻不想停。

“等你的傷好了,再——”她呼吸不穩,眼睛睜開之后,又閉起不敢去看他。他太強太俊太感性,她怕她堅持不住,就此失陷。

“那點傷已經快好了。”至少這次她沒再跟他提結婚證,他認為有進步。

“明明還纏著紗布。”氣息隨他靜而靜,她知道她說服了他。

“你想看我腹肌?”那就只好再等上幾天。天知道多難,夫妻關系已定,他身心都野了。

水青真受不了云天藍這麼。如果現在外面的陽光沒有那麼亮,如果現在是夜晚,窗簾拉沒了,還有煽情的燈光效果,她可能會豁出去。

“起來。”她咬咬牙,逼自己硬心腸。

云天藍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要是不管她可憐兮兮的聲音,這時候必定已經激烈到喊停都沒有用的地步。她說是因為他的傷口,他看來她的緊張是更為合適的理由。但他,對她,愛到骨子里去了。所以,他雙手一撐,翻到她身旁,俯臥著大口吸氣。

水青仰躺著,滾燙的身體慢慢溫和。

云天藍的手突然伸過來理水青耳鬢的烏發。

水青轉頭看他。

那雙鳳眸里蕩漾著心魂,如奇異的墨濯寶石,璀璨奪神。

“我就不應該心軟。”他說完,凝視著她,握一束她的發,愛不釋手。

再這麼下去,她的頭發都會生出情欲來。水青猛坐起,跳下床,清咳兩聲,“我們去婚姻登記處吧。”

想要云天藍轉移目標,就要用同等吸引力的餌才行。

云天藍半眸狹長飛起,嘴角勾得興味濃濃,“韓水青,你好聰明啊。”

“謝謝誇獎。”水青見他勾人的樣子,心里上上下下翻滾,眼睛左左右右,不敢再看,“去不去?不去,我就上班了。”

“我猜你其實想說,如果現在不去,可能就得等上好一段時間了?”她那點小聰明,他看得又穿又透。

“那又怎麼樣?反正你也不會不去。”她只不過空想想。

云天藍笑聲朗朗,“你說得對,我不會不去。”他下了床,親熱地摟住水青的小腰,“我在想,等我傷好了,結婚證也領了,你還有什麼借口不洞房”

水青一撇身,甩開他往外走,“云天藍,你張口閉口都是洞房,不會想點別的?”

“不會。”云天藍尾隨其后,“因為,我是男人,還是新婚的男人。到現在都沒能碰老婆這麼窩囊的,我想全世界也沒有幾個。”

“我勸你,最好想想你家藍水,要是被人搶了,你就得靠我吃飯。那樣的話,不僅窩囊,還得當小白臉。”水青嘖嘖搖頭,“云天藍,男人要以事業為重。你要是家財萬貫,老婆是跑不了的。”

“那可不一定。”云天藍巧辯,“我老婆特別招人愛。那麼有錢,也不在乎男人有沒有錢了。”

“錯了,你老婆我在乎得很。女人嘛,自己強,卻還希望自己的老公更強。否則,就甩了你。”下了樓梯,出了門。

身后,那好聽的中提琴,發出悅耳的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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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一班對 一孤皇

離開一個月后,水青回碧空,正突襲到高級干部例會。會議室放著PPT,趁光線暗,她貓進角落里旁聽。

“如大家所看到的,我的結論是國內電影媒體娛樂市場將在未來幾年中得到迅速發展,而現在對其進行投資,收益純利都已經可以列出具體預算並能很快實現。碧空的多元化投資里,娛樂傳媒這面是欠缺的。然而,擺在我們面前那麼巨大的市場,無視就是不明智的行為。老板所提出的投資概念,至今都獲得了可觀的利潤。我也相信,她對于這個領域的興趣,將會成為公司另一次成功項目的保證。”發言人是莫默。在碧空,真正有能力就會很快出頭。莫默用了三年就已經成為小“頭目”。

水青見他發言中還用到自己的名頭,抬抬眉。公司這些干部,動不動就拿她的主意出來強調他們的企劃,這可不是好習慣。不過,她是知道未來中國電影市場會很火爆的。大家日子好過了,雖然盜版不斷,但消費觀念的進步,讓人們對百元的電影票也能平常心享受,導致上億票房的國產電影紛紛涌現。再加上國際大環境,網絡的全球普及化多元化,娛樂傳媒將會炙手可熱。就她私人而言,對那一行沒有太大興趣。對莫默提了提,沒想到他將企劃做出來了。

看到干部們紛紛舉手贊同,再由肖叔宣布莫默擔任組長,盡快確立項目小組組員,請各部門優先合作,在月底拿出可行性報告出來。

這就是碧空自身的生命力。即使沒有她,也會生存發展下去的獨立個體。

她覺得欣慰。

窗簾徐徐打開,會議室一片敞亮。然后,水青就被人發現了。該說她這個老板平易近人吧,人緣好得不得了。見到她回來,會議也進行不下去了,七嘴八舌都關心她的近況。云天藍遭綁架在英國算是大事件,碧空這邊葉爸肖叔嘴巴很牢靠,所以大家關心的只是她和云天藍的婚事而已。祝福很多,抱怨也很多。祝福的,當然是覺得兩個老板結婚,天生一對,公司也更穩固。抱怨的,因為沒喝到喜酒,至少要開個盛大的宴會,他們可以向新人灌酒。

水青除了笑著認錯,還是葉爸說年終原本要舉行的公司慶年會干脆變成補辦婚宴,大家這才滿意回去工作。

“恭喜了,雖然沒想到你出國結婚去,還是嫁給云天藍。”莫默留到最后,“說起來,高中同學和高中同學結婚的,你和云天藍是第一對。”

“云天藍也算我們的高中同學?一個旁聽生。”水青覺得不能算。

“當然算了,我還問他收過班費。同班一天,也算老同學。”莫默至今有班長習氣,具有自覺的凝聚力。

“相信我,云天藍絕對跟我相同的想法。”事實上,她很懷疑云天藍是否還叫得出那時班上同學的名字。

“啊,過年時我要組織一個同學聚會,到時你們倆一定要來,也好為一大群單身人士做個榜樣,讓大家都能促進一下情誼,說不準又促成哪對。”莫默積極起來。

“莫默,別人我不了解,你不是挺優秀的?怎麼可能沒女朋友?條件太高了吧?”莫默當年在學校,其受歡迎程度僅次于白子西,可她看他加班那麼勤快,還真沒有異性在周圍出現。

“小莫剛交了個女朋友。”莫默還沒來得及回答,葉爸笑呵呵插話。

“您怎麼知道的?”莫默吃驚,同時就顯得不太自在,“還不是女朋友,就吃個飯聊個天的那種。”

“追求關系?”好久沒聽八卦,懷念啊。那些驚心動魄的場景故事,看來十分不合她的胃口。雖然緊張刺激,可也讓人短命。

“……我干活去。”說到自己的事,莫默溜之大吉。

“葉爸,你怎麼知道的?”沒關系,走了一個,還有一個。

“前些天和你葉媽在外面吃飯,看見他和女孩子在一起走。他護得那麼小心翼翼,看著就不單一般朋友。”葉爸笑說。

葉爸葉媽平時很關心公司單身員工的交友情況。兩人認為先成家后立業。而一個男人,必須有幸福美滿的家庭作為后盾,才會在事業上全力以赴。所以,還熱心促成人事部定期舉行一些單身員工和外部企事業的社會活動,擴大他們的交友面,增加愛情火花相撞的機率。別說,每年還真會成個幾對。而碧空對員工的福利好到這種程度,以至于這幾年招新人,出現了供遠遠高于求的情況。人事部最新統計數據,三百比一。

“青青,綁架犯沒抓到,你們就這樣回來,沒事吧?”肖叔走在水青右邊。

“是啊,我跟小肖商量過,打算在楓園外圍多安排些警衛,以防萬一。”葉爸也有擔心。

“這樣也好。”水青不假客氣,“至少保證在家里是安全的。”

“就是這個說法。”葉爸點點頭,“以前看那些有錢人身邊帶保鏢,覺得只是擺闊。現在經歷了這事,再不敢譏諷別人。”

“我看云天藍和你身邊最好也放上幾個人。”肖叔直接建議。

“云天藍他不會肯的。至于我,沒他那麼會得罪人,也沒他那麼張揚,所以不會那麼倒霉。”水青想,帶著保鏢過日子,那還叫低調嗎?反而會惹出點事情來。

三人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

水青往里一看,桌上整理得相當干凈,沒想象中堆高等著處理的文件,就笑說,“沒了我,世界照樣轉,碧空照賺錢。”

“別想得那麼輕松,都在助理辦公桌上,等著你回來再抬進來給你簽字。”葉成本想進去討杯茶閑聊一會兒,卻被秘書提醒有安排,“今晚我沒應酬,去老朱家吃飯,那就跟你和天藍晚上再聊了。”

水青忙說好。

目送葉爸離開,和肖叔進了辦公室。

“你跟我進來,應該不是聊天。”肖叔沒葉爸那麼會侃,所以水青才肯定他有事。

“你離開一個月,大事情沒什麼,都是按部就班的。只有剛才會議上所討論的投資項目,其實還有些別的情況。”肖叔見水青一副聆聽的樣子,就繼續說起來,“白子東打電話找了你好幾次,說想再和你談談蒼穹的合作意向。還說,在上次商談的基礎上,他願意對經營權方面作出合理讓步,以期達成雙贏。”

白子東?水青在上次的飯局中隱隱察覺到他的某種心思,所以聽到肖叔說他還想跟她談,心里就有點抵觸。

“你怎麼看?”但她在考慮感情之前,先考慮公司,因為白子東提得是公事。

“我覺得能說服白子東將蒼穹賣出來是最好的。單純投資的話,以蒼穹現有的領導班子來看,和碧空的經營理念相悖,我投反對票。可如果涉及到投資並參與經營,這我就不太能決定了。畢竟,公司進行的兼並,多數賣掉,少數只投錢不管理。而且以項目為單位,作完一個是一個。所以,這時老板你最大,說什麼是什麼。”肖叔認為這事不能冒冒然。

“雖然和東皇合作過一次,不過那可真是只管出錢,不管其它,最后分到錢了事。東皇霸道,商場皆知。創世圖名為財,所以別的也不用去計較。蒼穹就沒那麼簡單。你剛也說了,它的領導班子不行,我們對它沒有信心。而如果給我們經營權,多少先不論,我認為白子東不可能讓我們占優。東皇是大股東,而且至今旗下沒有不參與管理的事業,就算現在它對蒼穹處于放開經營的狀態,也只是暫時的。”一個集團的經營模式,和老板的個性有直接聯系。水青認識的白子東,是喜歡掌控一切的男人,就如同他處理與女人的關系,不受情感支配,冷靜且冷酷。

“那麼,談還是不談?”肖航遠問。

“可談,但不是我談。”她不想讓白子東心存一點點希望,“讓莫默去談。他正在做這個項目,蒼穹或者可以當候選。”

肖航遠苦笑,“我早提過了,可白子東堅持等你回來以后親自談。”

“這麼件事還要東皇老板親談?看來電影業崛起有望。”水青聞到咖啡香,就見自己的秘書端了杯子進來。

“蒼穹雖算不上大公司,在業界名聲卻響。最近一些不太好的傳聞,聽到我就覺得可惜了。簡蒼梧當家時,沒有弄出潛規則來,一樣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涉及到自己的一雙寶貝,肖航遠嘆息。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種事很難避免。”水青也嘆息,順便把白子東“冤枉”成罪魁禍首。

“好在還有簡蒼梧的舊力。寶貝和蒼穹的合約明年就結束,並且經公司保證不會再發生強迫應酬的事。”這件事算解決順利。

“付違約金也無所謂。”演藝圈的潛規則,不適合自身家境好的藝人。水青也明白聽上去似乎以錢壓人,可這是社會現實。家里富裕,本身又不想拼命爭上位,何必屈服潛規則?自己喜歡唱,有人喜歡聽,開心就行。

如果要養家糊口,那是另外一碼事。

寶貝們不需要,不僅因為有個好爸爸,還有她這個好姐姐。她對寶貝許下的承諾,至今一直履行到位。

只要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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