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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清楓聆心】重生打造完美家園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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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1 16:54:10 |只看該作者
第369章 無價盒 有價寶

也許有人會覺得水青這是沒事找事瞎折騰。既然重生了,想盡辦法賺錢吧。居然當甩手掌櫃,自己辦什麼幼兒園。

然而,水青對幾年后自己將失去重生的優勢,其實一直是有點恐懼的。盡管,她也明白如今的自己已經大不同,不但有事業,有金錢,家人朋友也發展得很好,再怎麼不濟,將來的生活能得到良好的保障。

然而,如果能讓你預見的未來就不是未來了。誰都知道,全球金融危機,最先受難的是大公司大企業,破產比比皆是,最后落到連普通老百姓的日子都比不上,說不定還要吃牢飯。

所以,辦學雖然是水青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從現實意義來說,也具有備胎的效用。她要去考個教師幼師證,那麼就算對未來一無所知,至少她還能有一技之長傍身。當老師,是可以成為一個終生職業的。

因此,水青作出這個決定,並不矯情,而經過了深思熟慮。

再說,真正她放開的,只是碧空的經營權。就像碧空放開創世一樣,只要創世需要,碧空仍然是它最堅強的后盾。而她,如果碧空需要,她還是會支持。

“云天藍,相信我,就算我不去碧空上班,每天的日子也絕對不會清閑。”她還有澄影,還有一個或許能抗擊金融危機和重生最后年限的產業。

“那你說全職家庭主婦,當我的貼身影子,只是給我的一秒鐘美好幻想?”云天藍從不問她如何管理那些“私房錢”,但心里或多或少有數。早年,他見過她對股市和匯市的精準預測度。

“美好幻想,或者是恐怖噩夢?”水青不以為然,“云天藍,我要是成為家庭主婦,你會哭著跪求離婚的。”

哭著跪求離婚?這幅畫面無法想象。

“那倒不至于。”云天藍對她大多時候誠實,“不過,我看你不是主婦的料。能當主婦,里外好手,勤勞操持,教導兒女,體貼丈夫,孝順公婆父母長輩,她們是女強人中的女強人,最該令男人尊重和愛護。你吧,懶了點,笨了點,呆了點,能讓我養得白白胖胖,繼續保持這種風格,就是一成功老婆了。”

他要求不高吧?

不說云天藍那最后對她的要求具有幽默效果,讓水青吃驚的是他對家庭主婦這個女子不得不為家庭而犧牲自身夢想職業的高度評價。

是的,家庭主婦被男人輕視,被女人叫屈。其實,那個職業需要女人三百六十行,門門通,的確比女強人還要女強人。女強人只要在外表現好,可成功的主婦,內外兼修,抗壓力強,還要謙虛不居功自傲,大概是天下第一難的職業。

“同你所說,我不是那塊料。”她沒有那麼大的奉獻精神,以及強大戰斗力,“所以,你只能忍受我懶懶的,呆呆的,笨笨的,喜歡擁有獨立空間,擁有夢想和事業,擁有和你一起賺取家用的同等責任。”

“那很好。”成功的主婦是值得欽佩的,不成功的主婦,如他的從前,是可悲可憐的。“我得換一種說法。雖然你現在賺得錢可能比我多,讓我壓力大,可如果你要靠我養,我的壓力就更大了。”

水青歡笑聲飛揚。

“好了,股份的事,去英國后再決定。”她不過先跟他提一提,“現在,可以下班了吧?你請我吃飯看電影。”

云天藍漂亮的鳳眸笑著,“約會?”

“約會。”水青挺認真地點點頭,“你是不是太敷衍我了?說老實話,如果不是出了綁架的事,我又答應了,也不好反悔,否則談戀愛至少要兩三年,我才會考慮結婚。可這兩天我想來想去,你連電影都沒和我看過一場,以男女朋友關系的約會是零次,求婚下跪找弟弟代,婚禮從頭到尾都是我張羅。娶老婆有你這麼省心的,男人都會嫉妒你。”

她這麼說,云天藍才覺得自己是該慶幸。

“你在公司門口等,我去停車場開車。”老婆都開口了,老公唯命是從。可是工作能放下,禮盒不能落。又不能讓她現在看見,只好用一招調狐離山。

水青小事不拘,說聲好就出去了。

云天藍拿袋子裝了禮盒,下停車場放進后尾箱,將車開到大樓門口接水青。

兩人也沒去遠,如今好吃好玩的在南峪全有,比歐洲美國都不輸人的現代生活休閑文化和娛樂。

吃過飯,買了八點半的電影票。因為時間還早,兩人就去音樂主題公園逛逛,正逢周五夜市,里面相當熱鬧。

“作為這一方地主,你的戀家精神直接導致南峪的一片安居樂業。”云天藍長腿高個,配合著水青的小步子,愛妻情深。

不時與一家三口五口,情侶小夫妻,呼朋喚友群擦肩而過。聞著烹香的食物,聽著一腔熱血的音樂。在這里,五感全然接受生命最張揚的活力。

水青瞥去一眼,一目了然,“云天藍,當我聽不出來你說我小家子氣?”

云天藍連說兩個NO,力求洗冤,“純粹贊美,絕沒有別的意思。”

但,他笑得很華麗。

華麗,即為虛假。這是水青多年來對云天藍的了解。

“我不像你,七歲八歲的,就有遺產可拿。”她七八歲時,白手空空,吃個巧克力還被她老媽限制,一天只能一條。

云天藍表情很新鮮,完全第一次聽說,“什麼遺產?”

“我聽爺爺說了,他的好朋友兼兄弟,把你當親孫一樣疼,說把財產都要留給你。”雖然,好像,據說,也沒多少。

“你說喬?”七八歲的記憶,十分遙遠,那位慈祥老人家的面容已經模糊不清。

“嗯。”水青則認為孩子三歲起就記事。梁喬過世時,云天藍七八歲,應該記得很多片段,“跟我說說,留給你多少?”左手親密勾住他,色誘?只是玩笑。

“沒有留給我一分錢,除非我不記得,或者讓查理私吞了。”他完全沒有這筆遺產的概念。

“怎麼會?爺爺明明跟我說,梁爺爺臨終前把你單獨叫進病房,出來你就捧個盒子,誰要看都不讓,說是梁爺爺給你的寶貝。你也有小家子氣的時候啊。”心里平衡了。

有這種事?盒子?什麼盒子?天才也得分時間領域來表現。七歲?八歲?關鍵不是老成不老成,而是值不值得記。

云天藍想到這里,就說,“要是真有什麼,我會記得很牢。”忘了的話,多半不值得。

“我想也是。”云天藍是誰?天才來的。他要是記不住,誰也別想記得住。水青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了,本來就是無意中挑起的。

兩人相依相偎走過人群,往電影院去。

“要說……盒子……的話——”云天藍力求完美的性格這時候充分展露,他對于自己記性上的缺陷顯然不滿,所以剛才光走路沒說話,盡在回想。

然后,他想起來了。

“是有那麼一個盒子。”不過——

水青眼睛一亮,就好像一把舊鑰匙開啟了神秘寶盒,“云天藍,你的私房錢要一分一厘不少的上交”

云天藍拉一下她的長發梢,聽到她嗚呼才知足,“根本沒有那麼好的事。那盒子本來就是我的。小孩子不都有嗎?那種放喜愛玩具的餅干盒。小時候覺得都是無價之寶,等長大再看,連收破爛的也會嫌棄。那個盒子里,放著喬送給我的小玩意。他住院的時候,我拿去安慰他,結果忘了沒帶走。他把我叫進去,只是將盒子還給我而已。誰知道,我一從病房出來,他就過世了。難道,這就是查理說的遺產?會笑死人的。”

云天藍現在的國語,受水青長年的熏陶,好得沒話說了。

“也許,他在盒子里又放了什麼東西?保險箱鑰匙之類的?”水青書看多了,想象力很通俗。

“當我傻?后來打開看過,一樣沒多。”云天藍又拉水青的頭發,似乎從中得到樂趣。

“那你當寶貝似的不給人看?”性格別扭的小孩。

“我不記得有這事。”這句——實話。“可能當時來說,我真得很寶貝那盒子,畢竟喬對我非常好。”

老人家的五官想不起來,但心里有暖意。

水青將一縷頭發從云天藍的手里解救出來,不讓他再拽,“照爺爺和你的說法,梁爺爺所說的財產不應該是撒謊。”

“不是撒謊,我認為他也沒什麼錢留下來。那時,云氏機械已經成立快十年,梁爺爺還只是一個管家。他服務的那個家族雖然屬于上層社會,但他領薪水的,能有多少財產?”不歧視,說事實。

“那個盒子里,都是些普通的小玩具。他那麼疼我,如果有錢,不用等繼承,早就會買很貴的東西了。”按照正常的邏輯。

“總覺得有些奇怪。雖然從沒見過這個梁爺爺,就是相信他不是說謊的人。”水青也同意云天藍的邏輯,可感覺疑惑。

“既然是查理說的,大概他又想耍我玩了。”梁爺爺不會說謊,他爺爺會,而且還是個老頑童。

可是,這種事,就算爺爺再大而化之,也不會拿來開玩笑。

水青想著,見到電影院的霓虹招牌在眼前閃爍。

電影要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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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1 16:54:24 |只看該作者
第370章 出于藍 歸于藍

因為沒有月亮,所以夜很深很沉。

天上的星星不少,在涼如水的空氣中,卻那麼遙不可及。

一道細柔的纖影,從大理石踩到羊毛地毯上,光潔的腳踝猶如天堂鳥的花枝,荷花白的絲裙隨著她的腳步飛起輕云。

她走到床邊,發現那剛才宣布要上網的男人,電腦斜在床上,而他側倒身體,俊美的臉,俊美的姿勢,胸膛規律起伏,被子只蓋到腰,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說我懶?”小哼一聲,心跳挺快。

她捧走電腦,關機。又走回來,將被子提上,鋪過他的肩。

露臺的門發出聲響。過去一看,原來是虛掩著沒關緊的緣故。

電影散場后,或許是因為第一次一起看電影,也可能是被周末輕松的人們影響,兩人又找了個安靜的酒吧,喝掉一瓶紅酒才回家。

她的酒量始終不大,回來時腳步浮得踩不穩樓梯,最后還是讓他抱著上樓的。不過,她沒覺得自己醉得很厲害,認為他又故意找借口吃豆腐。撇開這些,老實點承認,她在他懷里,很舒服。

泡了個熱水澡,酒精在體內蒸沸,幾乎昏昏睡。等整理好出來,就是這幅美男秋睡圖。

她在門邊,就這麼遠遠看他,仍然養眼。

從小接受的是傳統教育,父母也好,學校也好,女孩子都要矜持矜持再矜持。但她的特殊性在于,前世在國外生活了近十年。當地的朋友跟她說,身體需要是男女雙方都會有的,所以只要氣氛對,情緒對,心就要放身體誠實。可是,她那時心里住了個人,對其他的人一概不放在眼里,更別說身體了。但現在,心找到了真正的住客,而且名分也定,人也同住。十年的潛移默化在心里就叫囂開去。

撲吧那聲音說。

撲倒老公,天經地義那聲音喊。

何況是已經倒了的,可以予取予求的老公。那聲音吼。

她干咳清嗓,耳根紅著。

兩星期前還是恐懼的。兩星期后卻生渴望了。因為,已經習慣他的擁抱以及所有親昵的肢體語言,她不知不覺,而身體越來越誠實。

其實,比起國內的女子,她還算放得開。見到喬治就擁抱,見到溫桓就讓親手背,不覺得異樣害羞,前世都看到習慣,並從心理上也接受了。

這最后一道防線,從上而下的顛覆,僅用了兩個星期,可見西方觀念潛移默化的影響之深遠。

“韓水青,你這咄咄的眼神,我能理解為饑渴嗎?”那雙藏金的鳳眸突然睜開,璀璨過宇宙所有的光。

饑渴啊?還真有那麼點,但嘴上不能認,“睡著了還能看到我的眼神。云天藍,你夢游吧?”

他沒跟她斗嘴,因為他是最懂得把握時機的男人。

“過來。”中提琴拉出誘心的單音。

這單音,從她心頭劃過,身體禁不住顫栗。不是恐懼,而是讓指尖發痛腳發軟的情潮。她甚至不自覺吞吞口水。

他全都看在眼里,情更熾烈。一個翻身,右手支起下巴,左手伸向她。

“青。”只有一個字,卻是最情濃時的那個字。

剎那,從相識到結婚,共有的八年回憶,如瀑布傾瀉,沖得她再無法站在原地,一步步往前,也伸出手,同他的指尖相觸。

一冰。一熱。冰的,瞬間暖了。熱的,瞬間溫了。

正極。負極。正的,千絲萬繞。負的,抵死纏綿。

他盼這天已經太久了,她的指尖一接觸他的,他能感覺身體每個細胞都激動鼓噪。五指看似急切,卻不失溫柔,將她的手從每一片指縫里扣牢了,輕輕一帶,就使她靠到床邊。

他此時真是一只大妖,濃情化為強愛,在她還沒抗拒起來之前,已經將人兒放倒在床上,並且牢牢密密覆上自己的身體。

她琥珀色的眼眸燃燒起火光,又從臉頰燒到耳根發鬢。那頭天然去雕飾的烏發襯得膚色晶瑩剔透,美麗之極。絲綢的白色長裙,有些皺亂,卻緊緊貼著她的軀體,曼妙的曲線展露無遺。平時的秀氣,以情而催,竟變得性感艷麗。

他因她散發出令人難以自持的魅力,而深深淪陷。

目光迷亂了。

不知道是他,還是她的體溫,熱得心都要化了。

“青。”除了叫她的名字,大腦不能發出語言組織的調令。

“嗯——?”明明是疑問詞,卻輾轉而出,千嬌百媚。

當他的大掌輕撫著她的臉,燙得很舒服,她不由閉上眼睛。

妖美的俊容折服了下來,吻一開始就霸道。不同平時的溫情柔意,如狂風暴雨,要令身下的性感佳人跟他一樣澎湃,以準備好享受世間最美妙的時刻。

她的回吻一如既往讓他沉醉。她可能不知道她自己的接吻技巧實屬高段,僅憑本能就輕而易舉摧毀他向來驕傲的自制力。

她的身體柔軟而芳香,貼著他,自然隨他的呼吸起伏。心猿意馬,他已經放任不管,而且打算全力攻池略地。

所以,很快就無法滿足于唇間嬉戲,他的吻一路向下熱熨而去,在她美麗的鎖骨間徘徊,輕吮,輕咬,又突然加重了力道,引起她的驚喘。

一手已經握住細凹的小腰,早幾天嘗過甜頭,此刻更急切。稍微用力,那美腰就仿佛要繞上來的絕妙觸感,他不平穩的呼吸粗糲起來。

絲綢如油,膚如油。剛勁臂膀也有了情感,被熏得火辣辣的,蔓游上光滑的裸背。

她剛洗完澡出來,只穿綢裙。

他大喜過望,手就從后往前滑,過發燙的平谷地,一掌而覆高峰花嶺。

她哪里經歷過這種程度的親密,緊閉的雙眼驟然睜大。里面情迷紛亂,只有一絲薄弱的意志。身體不自在,往旁邊躲了躲。豈止是臉,肩頸,鎖骨以下都紅成一片,蒸熟了一般。

“天藍…...嗯……”聲音微燒啞了,想說不要。

在他聽來,那是最的邀請,最嬌嗔的嫵媚。

于是,另一只手囂然將綢裙的細帶子挑下雪白的肩,撩開藏在衣下的萬種風情,吻落豐潤。

她這下驚呼,雙手就來推他。一邊是幾十年的傳統教育,一邊是體內激流激蕩。推,並不堅決。承,並不自在。

這個情時,一般男人都不會理睬女人的抵抗。

但,他理會。昂藏身軀赫然抬起,下了床。

她身上一冷,裙子不但自上而下卸了肩,而且自下而上,團在腰處。不由懊惱自己,怎麼會覺得失落,怎麼會希望那男人再壓過來?但她更想知道,他明明已經狂野,為什麼卻停了?

心忐忑不安,身體因情還是因冷而微顫的時候,一個白色粉綢禮盒由那個男人單膝跪著送到她的發邊。

他什麼話都不說,眼里的情意絲毫未減,灼熱灼熱地望著她。

她看著心神一蕩,指尖再次酥麻,伸去禮盒的手,改而觸摸那張俊顏,從眉過眼,完美高度的鼻梁,玫瑰花色的唇,妖而不柔,剛中有細。

他低低笑了一聲,只穿緊身背心的胸膛隆隆震動,勾勒出的勁拔輪廓引人遐思。他捉住她的手,有些費力將它從臉上放到盒子上。

她想臉紅,卻已經紅無可紅,只覺得背上一陣火熱。翻個身,能騰出另一只手來開禮盒,無意識發出呵音,絲毫不覺得那噬骨。

他的神情陡然增加三份隱忍,擱在床沿的手緊揪著床單。目光,游移,想尋個不讓他化身成獸的地方,卻落在哪處都心煩氣躁。白色床上,她的烏發蕩漾。紅潤的肩上,綢衣褪到半露峰巒。往腰以下,翹臀長腿,玉澤雪融般,更令人氣血翻涌。

偏偏她看個禮物慢條斯理,手指顫顫,蝴蝶結變死結。

他的視線干脆哪兒也不游了,就盯著盒子,三下五除二將緞帶扯成幾條,只等她翻開盒蓋。

她俯身,斜瞪他一眼,掀開盒蓋。看了又看,又拿出來,湊近再看。

那是一個描金鑲玉的鏡框,看著價錢就不便宜。而,里頭方方正正夾了張紙,不是藝術唯美照,不是昂貴山水畫。

紙上扒拉扒拉寫著幾句話,然后國徽,印章,年月日。

“準予云天藍和韓水青結為夫妻。”宣告完畢。

那張紙,是她和他的結婚證。中華人民國頒發的,走到哪里都具有法律效力的,婚姻關系證書。

他不但給裱起來,還當作禮物獻寶,其中的用意她知道,卻相當哭笑不得。

“你……”想嘲諷幾句。

他將他的食指豎在她的唇上,一手拿過鏡框,放在床頭櫃。然后,單膝而起,站在床邊,突然脫去上衣背心。

她的心臟劇烈狂跳,匍匐往另一邊動。

卻被他用力拉住手,貼上他的腹部。

那里,原本有個碗底大的傷口,現在只留下疤痕。

“還要我證明什麼……”他俯下身,掬一把她的發,親吻,“你才不會拒絕交出自己?”

奇異的感覺從心尖流淌出來,她換姿勢為仰臥,深深,深深地吸氣。

四目相接,如膠似漆。

她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眼里流光四溢,“藍,可以了。”

可以了。

跪了,結婚了,傷好了。

那她給吧,快樂幸福得給吧。

他這次慢慢覆上她,將兩人之間所有的隔閡去盡,肌膚與肌膚漸漸纏緊……

“青出于藍,請歸于藍。”他揉進她的身體。

她,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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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1 16:54:38 |只看該作者

第371章 狐貍豬 狐媚妖

鈴鈴——鈴鈴——

很吵。

鈴鈴鈴——鈴鈴鈴——

非常吵。

一只藕白手臂從溫暖被窩里伸出來,又因為冷而縮了回去。

但手機鈴聲不歇。

水青不像別人喜歡用音樂代替傳統的電話鈴音,一向認為座機鈴聲最提神醒腦,不容易在熱鬧的場合漏接。

而這時候,她為自己的沒品位深深后悔。

誰啊誰來接這個電話吧頭蒙在被子里,裝耳聾。

鈴聲停了。不是對方放棄,而是被接起來了。

她隔著被子,聽到云天藍刻意壓低的聲音,在說早上好。

“是嗎?”

“應該不會有事。”

“我和水青馬上來一趟。”

“沒關系,她早醒了,在刷牙洗臉。”

“好,等一下見。”

床一沉,連同被子在內,身體被緊緊抱住。她聳了聳,沒能抖開。頭的上方開個天窗,視線大亮,早晨清冽的空氣撲臉,涼颼颼得頓時閉眼皺眉。

“你現在不是狐貍,是豬了。”戲謔的調子。

云天藍將裹得嚴實的水青整個抱起來,像剝玉米棒子一樣,剝開被子,拍拍她熱湯湯的頭。

“睜眼。”剝出水嫩水嫩的肩,腦海里立即浮現這兩晚在這床上令他的身體,不由心神一蕩。但他知道,這時候他要再求愛,會被她踢下床去。

從前夜到昨夜,他已經很過分了。用她的話來說,需索無度。沒辦法,他怎麼知道她清秀的外表下藏著一副身材,一旦嘗到那種甜頭,他就退化為狂蜂浪蝶?吃了還想吃,看到她就餓,最好能同她二十四小時貼身。

“很困。”睜眼,看他精神奕奕,容光煥發的模樣,她只覺得自己眼皮拼命往下耷拉。這個男人,把她榨成甘蔗渣,所以得意洋洋?

她不像他,經驗豐富。(純屬她自己的猜測,畢竟他有過兩個女朋友。十五歲那時可能純愛,大學里和安妮呢?不過,她對他過去的情事不太在乎。受海外觀念影響,她還不願意碰上個沒經驗的男人。因為,她也沒經驗,不想第一次壓床就開“研討會”,去回答老公要從哪里進去的尷尬問題。)她不像他,精力充沛。本著強身健體的目的,同時又要防止身材肌肉化,別人是想象不出來她在平衡點上走得有多辛苦的。

“羽毛失蹤了。”心疼她那麼累,況且他還是罪魁禍首,但她從來當老鄰的事是家事,而且羽毛還是她最好的姐妹,他只好叫醒她。

“再睡五分鐘。”水青昏昏沉沉,全身無力,要不是云天藍抱著,絕對一頭栽下去。可她這話一說完,眼就圓了,完全清醒,“云天藍,你說什麼?”

失蹤?她現在最怕類似于綁架的字眼。

“羽毛失蹤了?”怎麼可能?

像她和羽毛這樣出生于普通家庭的孩子,而且家園里都跟她一樣,雖然經濟條件已經質的飛躍,仍然維持低調,外頭人頂多認為是小康再上去一點的人家。而且眾所周知,最早住進南峪的人,並不是富裕,現在好運趕上了房地產爆發。

“現在醒了?”云天藍放開她,去衣櫃里幫她挑了套衣服,送到床上。

“羽毛到底怎麼了?”不是換衣服的時候,她七手八腳將裹得過頭的被子解開,急得出汗。

“失蹤是羽毛媽說的。你別多想,最近楓園有職業的保鏢和保全二十四小時巡邏,除了住戶,陌生人根本進不來。”他讓她安心,不會發生壞事。

“可是,莫名其妙,怎麼會失蹤?”老天爺覺得她這段日子有點好過了,是不是?

“所以,叫醒你,換好衣服,才能過去了解情況。”他好笑得瞧著她手忙腳亂在床上滾被,實在看不過去,就伸手幫忙,“別動,我來。”

水青立刻躺平了,任云天藍推來拉去,將被子松開。一覺得身體能動,她也不嫌冷,就鉆出被窩。

云天藍鳳眼一斂,拿起水青的衣服,側手一抬,“韓水青,兩個選擇。去更衣間。或者,上床。”

水青低頭一看,啊啊大叫,抱著衣服就跑進更衣室。心太慌,一絲不掛就鉆出來了。

“云天藍,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上床?”她在里面一邊穿衣服,一邊大聲數落他。這男人是不是有點過分?她的好姐妹失蹤了

“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或者去更衣間換衣服,或者在床上蓋好被子換衣服。”云天藍大大方方走進來,看見羊絨大毛衣滑下漂亮骨感的雪背。眉峰高起,有點松口氣,有點遺憾。她穿衣服的速度真快。

她想多?哼他沒想多,他只想一件事。水青瞪瞪人,蹬蹬鞋,開門就快步走。

云天藍跟在后面。這些年,他好象常常跟在她后面。不過,感覺很好。

“別走那麼快,不是不舒服?”跟在后面的好處,就是能隨時照顧她。

他不說,她本來不覺得。他一說,她頓時發現手也酸,腰也,腿腳發軟。渾身都別扭,渾身都怪異,說不出來的難受。

“縱過度?”云天藍冒出一句,好象事不關己。以他的中文水平來說,都不知道他從哪兒學來的。

水青一個回旋踢,云天藍身體轉出幾圈外。

“踢不到我,疼了你自己。”他真心疼。

不過水青看不出來,因為他的笑容實在可惡,“是誰害的?你居然好意思說”

“又誤解我的意思。”云天藍逗她開心,省得她胡思亂想,“我承認是我不好,沒控制好,害得你這麼不舒服。你著急,也不要把錯歸罪自己。”

“云天藍,你閉嘴”水青恨不得咬他一口,其實,是尷尬得要死。

“不惹你生氣。”他怎麼舍得,一跨步就把她橫抱起來,附耳說話,“出門以后走慢點,看你難受,我也不好過。”

這男人,一會兒可惡,一會兒可愛。

水青嘆氣,噘噘嘴,小聲嘟噥,“算了,不全怪你。”她,也有點,貪杯好色?

“是不全怪我,誰讓我老婆妖媚。”總說他是妖,今天讓他還上一還。

“對,對,我老公妖,我當然也妖媚。”水青勾緊他的脖子,笑得那個甜美,“我還狐媚。瞧著,哪天我真正媚一次,讓你大喊救命。”

云天藍低頭就在水青唇上啄一口,大笑。

“青青怎麼了?”爺爺聽到動靜,丟下早餐出來看。

“爺爺,我沒事。”水青不習慣在老人家面前和云天藍這麼親熱,掙扎要下來。

云天藍卻偏抱著不肯放,“她低血糖,我怕她站不穩摔樓梯。”

老爺子連連點頭,滿意笑著,“那還是抱著的好。我讓人準備早餐。青青,你想吃什麼?”他重孫女輕孫子,都出了名的。

“羽毛不見了,我們要去她家看看。”云天藍接話茬,穩穩跨下樓梯,“帶三明治吧,五六人份。出了這種事,羽毛家估計也沒精神做飯。”

水青抬眼瞧他。他比自己想得周到。

云老爺子和云天藍作對也分時候。在南峪雖然住得不算久,但鄰居間如家人般親近,他也特別喜歡,已經和各家成了朋友。一聽這事,立即以行動支持。

“那得趕緊過去。你們先去,十分鐘內,三明治會送到。”

和水青相處極好的家務助理端上一杯牛奶。

云天藍這才放下她,監督著她把牛奶喝完。

水青在自己家從來很獨立,突然讓老的少的當孩子,不好意思之余,覺得自己幸運。這個婚是結對了,至少不用從頭開始適應婆家。她性格不愛爭啊鬧的,最怕復雜的家庭關系。云家好。從老爺子到最小的云天暢,寬仁厚道義氣。既使總嚴肅著一張臉的公公,因為本性忠孝,如今看來沒那麼別扭了。

云天藍拉著她往門口走。

爺爺突然在后面說:“青青,慢慢走路,萬一懷了我的曾孫女,可不能跑跑跳跳。”

水青左腳一頓,右腳撞后跟,差點磕。

還好云天藍扶住了。

“爺爺”水青轉身,按著額角,偏頭疼,“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倆正當生孩子的黃金年齡,很容易就有寶寶了。除非,天藍不能生。”老爺子是誰?老頑童一個。

“什麼叫我不能生?”云天藍聽了,嘴抿直,很不滿意這樣的說法,“你老人家放心,我們就生給你看。”

水青另一邊的頭也疼了,這爺孫倆,在她面前耍花槍。但她知道,反駁也是白搭,干脆什麼都不說,辦要緊事去。

出了院門,才聽到云天藍的腳步聲。

“你和爺爺商量好的?”戀愛沒開始談,就結婚了。現在結婚才幾天,就要她生孩子了?想得美

“韓水青,你覺得我是和查理商量這種事的人嗎?”云天藍一臉失望,裝的。

水青想想也是,云天藍是云家最叛逆的一個。

“那爺爺怎麼突然提到曾孫女?”還是孫女

“如果一對新婚夫婦一天兩夜沒出房門,我想誰都會猜到兩人在干什麼。這種情況下,老人家有盼頭,應該再正常不過了。”云天藍的邏輯。

“什麼一天兩夜……”她沒那麼有力,他也沒那麼誇張,“我只是在房里吃飯看書。而且,你不是下樓了嗎?”因為那什麼,所以身體比以前都懶。

“我沒下樓。”云天藍說。

“……”呃?

“我在書房,然后三餐都是和你一起吃的。”笑,藏不住。

難怪老爺子會以為……

沒臉見人水青剛想拿出小鋤頭就地挖洞——

羽毛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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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不對象 不相親

羽毛家里,鄰居們又集中起來了。距離上次百家飯,才兩星期,不過這次顯然大家都很著急。

看見水青,羽毛媽就趕緊拉過她的手,直問羽毛有沒有聯絡過她。

她一搖頭,所有人都露出失望的表情。

羽毛媽急得眼睛紅,讓水青老媽姜如和葉媽勸著,可是,效果不大。

“好好的,人怎麼會失蹤呢?”水青也急,急在心里,不在面上。

“昨天一早她說出門見朋友,可是到晚上十點也沒見回來。我還以為你倆一起的,所以沒有特別擔心。可今早,我去她房里一看,被子原樣疊著,床上平平整整,這心就咯噔一下。再問孩子她爸,也說一整天沒見人。我們打她電話,誰知關機了,直到現在還沒聯系上。不是失蹤,又是什麼呢?這園子里有第一個出事的,難保沒有第二個。”原本綁架之類的,羽毛媽這輩子沒想過。現在日子越來越好,再經歷云天藍的那一回,不知怎麼,心就慌了。

“你別瞎想。”羽毛爸堅持在農業局里工作,如今升當副局長,是個踏實的好官,“南非和南峪雖然只差一個字,事情差了十萬八千里。我看,還不是你成天啰嗦著讓她戀愛結婚,硬要給她介紹對象,說不定被你煩得離家出走了。昨天一大早,你母親倆兒不就在廚房里吵?”

瞧瞧,女人的意見相似,男人的意見相類。水青在剛聽到失蹤時,第一反應也是綁架。而云天藍卻不認為如此。

“我啰嗦,你沒啰嗦?”羽毛媽反唇相譏,“是誰突然把局里的單身小伙帶回來吃飯?當你女兒不知道你什麼打算似的。我至少還征求她的意見,她不同意看對象,我可沒死拽著她去。”

孩子出了事,當父母的最著急。一急,就容易責怪對方,誇張得還鬧離婚呢。

還好,勸架的,在家園里,一抓一把。這頭勸,那頭勸,輕松松就讓羽毛爸媽意識到這時候羽毛的安危最重要,于是立刻講和了。

“羽毛出門,有沒有帶包包?”水青問細節。想到百家飯那晚和羽毛聊天,她似乎是有些壓力,還讓自己幫忙勸她媽。

羽毛媽想想,“有,不過就是平時用的雙肩包。我看癟癟的,里面應該沒裝什麼東西,不象離家出走。”

“羽毛有國際通用的信用卡,在任何取款機上都能取錢。”還是水青去南非前辦卡時,順便拉著羽毛也辦了一張。

“她哪來的信用卡?”羽毛爸媽都不知道。

水青覺得有罪惡感。

“我看干坐著急也沒用,不如大家在這房子里四處找找,說不定能有線索。”及時搭救她的,正是云天藍,“如果出走的話,應該會留字條或者信封之類的。”

寶貝最快行動,其他人才站起來,兩個卻已經跳上了樓梯。

蒼穹碧空買下來了,原先的總裁成了被炒的魷魚,管理層注入了更為專業的人才。所以,寶貝組合暫時也得以保留。可肖申寶的去意已決,等這次合同到期,就會退出歌壇。至于肖申貝,有了碧空當大后臺,唱歌還是演戲,都將如她所願。

肖叔本來相當反對。還是秋星宇這個“后媽”幫說,不要給女兒那麼大壓力,反正家里養得起,她喜歡唱歌就唱,喜歡演戲就演,等不再受歡迎,她自然失去興趣,也就乖乖退出了。

秋星宇私下對水青說,她希望孩子們能做他們想做的事,只要不是壞事。不用像她,家里沒條件,只好把賺錢作為人生第一要務,當個不得已的女強人。她直到懷了小宸,才發現家庭對她更重要。女人,結婚生子之后,就進入另一個階段。所以,現在肖申貝想唱歌演戲,她都會支持到底。等肖申貝成為別人的妻子母親之后,至少不會遺憾沒有追逐過夢想。

“青姐”肖申寶的聲音打斷水青的遐思。

她看到寶貝,感慨頗多,把羽毛丟在爪哇國了。

“發現什麼了?”趕緊回神。

“小貝,你先讓青姐看。”肖申寶回頭對妹妹說。

“你大個子擋著門,我怎麼出來啊?”肖申貝抱怨著哥哥。

“我個子大?你自己還不是一根細高竹竿?”肖申寶這麼說著,卻還是往門外讓出兩人寬的道,“女孩子長這麼高,演戲找不到男演員配你。”兩人過十五歲,身高就開始有差別。肖申寶一八零,肖申貝一七零。

“誰說找不到?現在人口平均身高增長了一點五公分呢。先不說你,天藍哥哥,離哥哥,花樹哥哥都一米八的。還有蒼梧哥——”肖申貝突然發現自己說漏,趕緊捂嘴,討好著彎彎眼,又遞給水青一個信封。

“不用真捂得那麼嚴實,我和簡蒼梧還是朋友。”在紅土壤大草原的國度,往事成了灰塵,以后見面不必尷尬。

“哦,那我就放心了。”肖申貝嘻嘻一笑,過來就依偎著水青,“青姐姐,你說是不是?”

“什麼是不是?”水青接不上。

“就是我們認識的男生都很高,像我這樣的,能算得上小鳥依人了吧?”肖申貝努努嘴。

水青噗地笑出來,“一七零的小鳥?小貝,你挑男朋友的時候,一定要往高處看。”

肖申寶就算如今斯文了,一聽這話,不由不顧形象哈哈笑。

肖申貝不敢打水青,只好追打自己老哥。

真是人多不怕愁事。水青看那兩個小的鬧騰騰下樓去,估計也是把他們可憐的羽毛姐一個不小心給忘到后腦勺了。

她調回目光,看信封上寫爸媽親啟的字樣,這信她還沒資格拆。

下了樓,大家圍坐一團,羽毛爸媽看過信,隨口就念了出來。

信的大概意思:羽毛我覺得前幾年工作太拼命,雖然休息了兩個月,還是感到極度疲勞。所以想在下一份工作開始之前,徹底好好放松一段時間。積蓄有很多,多虧青青幫助管理工資,不用擔心沒錢花。可能出國旅行,也可能就在國內逛逛。每星期會打一次電話回家,請爸媽,還有從小看到大的長輩們不要擔心。

備注:如果爸媽以后不再提對象相親的事,人很快就會回來的。

果然還是出走了。

羽毛媽先松口氣,又提口氣,“一個女孩子,從來都沒離開過父母身邊,萬一要有什麼事,唉——真是要急死我。”

“君萍,羽毛是大姑娘,又不是還在讀書的小孩子,工作都好幾年了。再說她不是說出去旅游,還每星期打電話回來。信寫得挺有條理,多半計劃好了,不會有事。”姜如心想,羽毛比起結婚前就常不著家的女兒來,那可是乖多了。

“可是——”因為從前太乖,突然這樣,有點無法適應。

“孩子們大了,總有離開父母的時候。”韓宜農說著就看自家女兒一眼。

讓葉成察覺,就樂,“老韓,你也別看青青。她就嫁進了對門,你還不滿意啊?”

“可不,天天回娘家,讓你們兩口子吃不消。”譚教授難得幽默一次。

眾人都笑。

水青拽拽云天藍,給他一個白眼。

云天藍明白無辜受牽連,不過他皮厚,還跟著大家一起笑。

這麼扯下來,羽毛爸媽也暫時放了心,羽毛爸甚至還加個玩笑,說最好羽毛也找住在家園里的人結婚,省得羽毛媽一天到晚念女兒。

于是,這些人還七嘴八舌論起哪幾家有適齡的來。

“青姐姐,瞧這樣,羽姐姐要一直在外面流浪了。”肖申貝故作老成,背著手搖著頭。

“可不是。羽毛姐明明說不能再提相親看對象的事,可爸爸媽媽們還越說越起勁了。”肖申寶一看表,“小宸要醒了。小貝,我們先回家吧?我看爸媽一時半會兒還不想走。”已經習慣叫秋星宇媽媽。

四個人離開羽毛家,結果大人們一個都沒注意。

“我聽他們說那幾個沒女朋友的,都不是我們楓園的。”肖申貝現在常和她媽,也就是秋星宇八卦。

“楓園里沒有合適的吧?”水青順口說。

“葉陌離也沒女朋友。”云天藍也順口說。

四個一下愣了三個。

“對啊,我都沒注意。”肖申寶檢討自己怎麼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一個人物。

“我也是。完全忘了離哥哥也到該談戀愛交女朋友的年齡了。”肖申貝跳起來大叫,“怎麼可能會忘的?”

“因為太熟悉,不把他當男的了?”水青這話讓葉陌離聽了,會發飆。

“天藍哥哥,我今天跟你說句實話,小時候,我還當離哥哥和青姐姐將來要結婚的。”肖申貝突然來一句。

“我也跟天藍姐夫你說句實話,小時候,我想娶青姐的。如果她一直沒有男朋友的話,我這個想法很可能會實現。”云天藍還沒回應,肖申寶跟著妹妹來一句。

“可惜。”云天藍回答。

“可惜。”肖申寶遺憾。

“可惜。”肖申貝想看青梅竹馬。

這三人可惜來可惜去,她是被假想的當事人,有沒有問問她的意見?

就在這時,腦中一個火花,水青猜到了羽毛有可能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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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青草吻 鋤草機

嘟嘟——嘟嘟——

已經連續打了三通電話,卻還是沒人接。

“他不接?”云天藍看她將電話扔在床頭櫃上。

水青的身體一大半與床鋪平行,就差肩和頭。這是又要睡覺了。不是她懶,而是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

“不知道是故意不接,還是沒聽到。”她打個哈欠,眼角有水花。

“你那麼確定羽毛會去找他?”云天藍脫去外衣,也上了床。

“羽毛的性格我了解,看上去男孩子氣,和什麼人都能打成一片,可跟我一樣,沒幾個特別要好的朋友。出走的話,她決不可能一個人無目的的瞎逛。她有三個選擇,一,我,可是太近了,逃不過她嘮叨。二,圓心,可是那位和花樹還處于糾結當中,她不會去當燈泡。三,葉陌離,雖然從小欺負到她大,遇事絕對強撐她,而且在葉媽三令五申之下,不好找外國女朋友。他現住的公寓兩室一廳,一間當客房,隨時接受葉媽突襲。所以,羽毛一定跑去他那兒避難了。”她分析得頭頭是道。

“還有,葉陌離不接電話,這一點很奇怪。算算時間,羽毛昨天一早走的,葉陌離住在法國南部,今早就該到了。而我從一早就開始打電話,一直沒人接,怎麼想都是有問題。”她又拿起電話來。

聽了很久,終于決定留言:“葉陌離,你敢不接我電話,信不信我讓你不能回來過年?我知道羽毛在你那兒,放心,我沒想把不聽話的小孩抓回來。人既然都去了,你負責好好照顧,千萬別讓她有個病鬧個災的。我明天一早飛倫敦,會二十四小時開機。聽到留言,最好讓羽毛打電話給我,多晚都可以。”

講完了縮進被窩,一轉身,看到云天藍目不轉睛盯著自己,伸手將被子在身前打凹了,弄得跟睡袋一樣,“今晚,別想。”

云天藍好笑地靠過去,輕輕一拉,那層被子就直了。

水青才覺得身前一空,下一秒,他就摟上她的腰,下巴頂著她的額頭。

“云天藍,我這兩天睡眠不足,體質下降,萬一明天上不了飛機,可別說我不陪你去。”她推推他,但他的懷抱熱力四射,真像塊磁鐵,那麼具有吸引力。

“韓水青,我和你也是青梅竹馬。”他說出來,驚訝自己原來在意。

“青梅竹馬是指從小一起長大。”小的范圍大概是五六歲,七八歲。

“我認識你時,你才十六歲,還是小學生身材。”所以,他和她不就是一起長大的?

她貼著他的胸膛笑,“云天藍,這和身材無關,同年歲有關。我認識你時,你已經十八歲,完全成年了。”青梅竹馬不是這麼套用的。

“取百分比,兩人認識的年數超過百分之三十。到九十歲的話,就達百分之八十。不是青梅竹馬,又是什麼?”他非要湊上去。

水青乍舌,“照你這麼算法,不是也是了。”兩人一起生活到九十,相識七十多年,對別人說青梅竹馬也混得過。

“本來就是。”云天藍稍微松開她一些。

“你居然也會吃飛醋?”水青一邊笑,一邊伸手夾著他的臉,“云天藍,我還不知道你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韓水青,你說我妖,我可以忍。說可愛,實在過了。我是男人,魅力無窮的成熟男人。以后不許用那種形容詞。”可愛?聽著渾身發毛。

“可愛怎麼了?那是對老公最討人喜歡時,老婆頻繁運用的詞匯之一。云天藍,你不許我用,會失去很多我贊美你的機會。”水青糾正他的大男人觀念。

云天藍到底受英國文化教育,對于可愛這一詞的直接翻譯就是lovely。所以,一個lovely男人?全身一抖。

水青突然用力親了一下云天藍,“真那麼不喜歡,我以后就不說了。”

“真那麼喜歡,你就說吧,不過不要天天說。”云天藍的大手從她的腰上移到她的肩,“韓水青,你不應該吻我。”

“為什麼?我只是親一下,一點別的意思都沒有。”很單純的,隨心行動。

“就象如果你不鋤草,就不應該發動鋤草機。”他自制力很強,不過那是對別的女人。至于水青,感情太深,已經是他老婆了,而且新婚嚴格意義上才兩天,他完全抗拒不了。

“啊?”水青沒懂。

云天藍以行動進行直接的詮釋。

火大大燒了一把,一室熱烈。

從那以后,水青對鋤草和鋤草機的關系有了更為深刻的理解。不過嘛,她雖然了解,卻仍然常常不小心犯同樣的錯誤而已。

女人和男人,絕對不同構造。

第二天的夜間,水青和云天藍到了倫敦。

上車,開手機,鈴聲大作。

“青青,是我。”那頭傳來羽毛的聲音。

“在哪兒?”照例要問一聲。

“葉陌離這兒。”羽毛還有些納悶,“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我猜的。”直到這刻,才最終確認。“羽毛,你搞什麼?跟圓心學的吧?”

“她給的建議。”羽毛多老實的一個孩子。

“我和圓心最先認識,你們倆現在比我熟。”居然瞞著自己,水青對這一點“吃醋”。

“圓心說,你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支持。”當初圓心離家出走時,羽毛還記得水青反對過。

“出走不能解決問題。事實上,我認為你因為爸媽啰嗦找男朋友而出走,有點小題大做。”二十四歲,比我大了不到一年,不談戀愛絕對正常。再說,別拿我當榜樣。你不知道嗎?我這個婚結得也是沒辦法。本來,二十結婚就剛剛好。”上輩子,二十的她連正式的男友都沒一個。這輩子,簡直就是早婚了。

云天藍聽到水青說這個婚結得沒辦法,墨眉一挑,伸手拉她頭發。

都成習慣性動作了。

還好來接兩人的杰特不懂中文,在他眼里,更像親昵動作,因此對云天藍眨眼做鬼臉。

水青不理會自己老公。一路飛機,她都蒙頭大睡,因為鋤草機莫名被發動的事而和他鬧點小夫妻之間都有的別扭。

“嗯?跟我爸媽沒關系啊。”羽毛不撒謊,“如果聽他們嘮叨我就會出走的話,一年至少一半日子處于出走中了。”

“那是為什麼?”水青奇怪。

“因為白骨精。”這才是麻煩,“我跟他說清楚,可他不肯放棄,都找上我家來了。還好那天我爸媽不在家,要不然他們更得催婚。實在怕了白骨精,圓心就出這個旅行的主意。我想,只要我不在國內,他找不到我,過段時間應該就冷卻了。那樣條件的男人,不乏漂亮女伴。”

“白骨精上你家找你了?”哇——最近她又沒上班,天天守在家里卻不知道這事。

“是啊。其實,他挺好,可我不喜歡他。”如果對方只是一時興起也就算了,但羽毛不傻,看出來白骨精很認真的,所以不得不跑路。

“我也覺得他挺好。”說實在的,水青覺得羽毛要是找男朋友,就得是白骨精那樣的,各方面都出色。

可是,緣份圓不了,也不能單看相不相配。

“你打算在葉陌離那兒住多久?紫荊姐瑞景哥那邊事務所又怎麼辦?”如果逃避有用,世界各地的旅游業就更有得賺了。

“和瑞景哥說了,可以推遲到春節以后再上班。反正他們也改了計劃,要過完聖誕和新年才回國。而且,文森哥的太太再過一個月就要生了。”總之,計劃趕不上變化。

李文森兩年前回英國,和妻子終于復合。

“也就是說,你要在他那里住過元旦?”葉陌離兩個月前就跟她說要訂春節機票,“還是你正好跟葉陌離一起回家過年?”

“一起回家過年?這主意不錯。”羽毛心想,路上還有個伴。

“朱潔羽,你知道離春節還有三個多月吧?”這出走可夠久的。

“葉陌離十二月放假,我們打算繞歐洲一圈。”羽毛打算進入悠長假期,痛痛快快玩一次。

水青聽到葉陌離在旁邊大聲說,“你和云天藍還沒度蜜月,可以加入我們。”

“羽毛,既然已經決定了,最好跟你爸媽打個電話報平安。就說你在葉陌離那兒住一季,他們也放心。說什麼旅行的,讓人怕出事。”水青自己這邊也有很多事處理,根本走不開,“現在,讓葉陌離聽電話。”

“水青,你和云天藍來不來?人多熱鬧,更好玩。”葉陌離完全興奮。

“葉陌離,你知道羽毛是出走吧?”還能那麼興奮?

“知道。可我要是不收留,她真一個人旅行,別說她爸媽,我爸媽就會罵死我。”他能怎麼辦?

也是,水青想著,又說:“還是那句話,好好照顧她。出了事,你負責。”

“我可負責不了一只豬,要不,讓她去你哪兒,英國法國很近。”葉陌離突然覺得壓力大,要撇清。

“晚了。有事打電話,沒事別騷擾我。掛吧。”水青按結束通話鍵。

“其實——”云天藍翻著杰特交給他的文件,頭也不抬,“葉陌離和羽毛結婚的話,葉叔葉嬸,朱叔朱嬸會很高興。”又是一門對門。

葉陌離和羽毛結婚?

水青嘴巴張出個O型,想都沒想過

不過,云天藍在別人的感情問題上,常常一鳴驚人?或者一針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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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車庫門 倉庫家

看杰特開車走了,水青回頭,目光充滿不確定。

“云天藍,你是不是帶我走錯門了?”不,即使走到旁邊的門去,也夠嗆。

這一帶,十分荒僻,一排的三層灰樓。周圍連天連地的鋼筋水泥,稍微像樣一點的樹都沒一棵。她站的腳邊是唯一有草坪的地皮,可惜冬天,被幾盞路燈照得死氣沉沉昏黃。

因為空曠,冷風寒冽,吹得水青大衣圍巾齊飛,簌簌在耳邊亂哄,身體都快浮起來了。

再看云天藍,彎腰伏背,又弄出一陣丁丁當當的開鎖聲,接著拉住底下把手,用力往上一拽,門就滑了上去。嘎啦嘎啦那麼沉重,令人懷疑會掉下鐵屑來。

這是車庫門?

云天藍打開燈,光挺亮,但一到外面就顯得薄弱。

水青走上前往里瞧。靠三面墻都放著長條形桌,零落五六把舊皮椅,破得里面海綿都翻了出來。桌上堆的亂七八糟,幾架顯示器,橫放的電腦機箱,拆卸下來的主板芯片散得到處是。

“該不會這里就是你當初賺出第一個百萬的車庫吧?”她隨著云天藍走進去,雖然風被擋在外面,但還是冷得像冰窖。

真難想象,當她和他打國際長途時,他就是在這樣一個艱苦的環境里工作。她還老是說他散財童子,從頭到腳英國手工制,但再仔細想想他那些衣服都不新,可能是在他和他爸鬧翻以前時候的了。

她吐口氣,對這個頂著富家子名頭,其實白手起家的男人,覺得可憐他又欽佩他。

“別隨便同情我。”他拉著她往角門走。男人不需要同情心。

“我沒同情你。”她失笑不肯承認,“早聽說在地庫車庫這種地方辦公,特別能發家致富。中國古人云,大隱隱于市。你就是大富隱于庫。”

他又想拉她頭發,卻被她靈巧躲了。

“時過境遷,成功之后你卻保留著這里,我好像能看到你和杰特他們擠著喝咖啡喝西北風的情形。云天藍,比起同情來,我更佩服你的堅毅獨立。”水青翹起大拇指,“這次絕不會朝地沖下。”

云天藍永遠記得兩人第一次相見的場景。那時驕傲又看不順眼的彼此,如今成了夫妻,真是命中注定。

“這下面冬冷夏熱,低血糖的人少久呆。”推開門,他不讓她再感慨流連,帶上樓梯去。

隨著狹窄的梯階越來越少,她覺得面前那堵墻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云天藍,你現在有錢了,不用那麼自覺節約。我雖然不喜歡散財,可是該花的時候決不手軟。要不,我們住爺爺家?他把鑰匙給我了。你不喜歡的話,住酒店也——”見他又拿了鑰匙開門,她知道他哪兒都不會去住,除了這個像倉庫一樣的地方。

“不過,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住哪兒,我一定也住哪兒。”她這些年絞盡腦汁想了一籮筐賺錢的主意,就是為了享受米蟲人生。以為嫁了個有錢的,更能享受,誰知一來他的地盤就讓她住倉庫。難道云天藍的本性其實是吝嗇小氣鬼?平時和爺爺住著,所以沒能暴露?

云天藍將鑰匙一轉,推出一條縫隙,明明白白俯瞰她,“小地方,委屈你了。反正我都在中國定居了,這里一年住不了幾天,懶得換房。還有,錢都是你管著,我實在沒那個財力。”哈哈要笑死人。

“我只管你以前給我的私房錢,現在藍水的收入可都是你自己的。”哭窮?她可不信。

“進來吧。別的不敢說,好在空間夠大。”云天藍先走進門去。

“是啊,倉庫的空間能不大嗎?”水青撇撇嘴,連跨兩級,跟了進去。

一片澄靜明亮的光照進她眼里。

冰涼的空氣很快被暖洋洋的氣流取代,如處在巨大的溫室,熱得她脫去外套和圍巾。

一層就有百平方米,天花板有尋常房間的兩倍高。潔白的墻面,蝸殼的樓梯,開放式的二樓,高科技感的分割線,精致的燈飾,配合著顏色鮮亮的家具,和樓下的灰暗寒冷簡直是極地反擊。

水青想說哇,在接觸到云天藍正等待的眼神時,嘴巴鼓成青蛙,咽下去之后,說道,“一看就是單身IT男的家。”看得眼紅這種話還是放在心里的好。

“還不錯吧。”云天藍老王賣瓜,“原來上面是堆棉花的倉庫,藍水搬進市區后,我就把這片地買下來了。當是紀念也好,當作投資也好,順便把這棟樓的二三層改裝了自己住。”

“住在這兒,你不嫌上班遠?”后來才住得這麼好?“我還以為你剛開始就這麼兩面三刀得住著。”

“兩面三刀?”他聽著怪異。

“就是騙著和你一起奮斗的杰特他們在車庫里受苦,趁不注意,自己跑到樓上去享福。”她心眼比他壞。

“韓水青,我那時如果有錢買房子,干嗎要租車庫辦公司?”他從家里決裂出來,身無分文,又不好意思問她要私房錢過來用。“而且,如果我真兩面三刀,今天就沒人肯幫我做事了。”

水青看他說著說著認真起來,終于了解那段日子是真苦,趕緊笑著賠禮道歉,“對不起,我說話沒過腦,你別當真。”

“也不至于嚴重到要道歉。”云天藍卻欣賞她的豁達,“這里離市區不遠,開車二十分鐘。”

水青眼睛發光,“這麼近?可剛才開過來我沒看見附近有什麼房子。”一大片土地,離倫敦市區二十分鐘距離,其價值請大家自己想。

“舊建筑都拆了,我認為你會有想法,所以是賣還是當地主,你看著辦。”隨口一說,讓老婆搞定,“你老公我的能力也就做做小生意。”

“假謙虛。”該諷刺的還得諷刺,“房地產能跟你高科技比嗎?”藍水從事未來的支柱型產業。而房產,起伏比較大。想到幾年后美國悲催的房地產,還有次級債引發的全球性金融危機,英國房產業也被波及,她就特別謹慎。

“還好你這地買得早。如果價格不錯,賣掉算了,反正我和你都不是地產商。碧空專注在國內市場,伸不了那麼長的手。”人不可貪多,自己能什麼就干什麼。

“我說了,賣還是建,你決定。”他也屬于專心在自己長項的那類人。

“我讓澄影估個價,然后找最大方的買主。”走到窗前,看到原來后面是條河,又改了主意,“沿河這片留著,當云天藍你發家致富的祖業。”他住在這兒,是為了牢記奮斗的過去,那麼她要幫他記著。

云天藍笑說:“也好。”

“冰箱里有吃的嗎?還是出去吃?”天已經黑了,這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我沒看到你的車。”

“杰特應該把冰箱塞滿了。”云天藍一打開看,果然里面很多食物,“車子放在公司,明天我下班的時候會開回來。”

水青湊過去,點點頭,隨手就拿了幾樣食材出來,“今天就簡單做個海鮮意大利面吧。”

“需要我幫忙嗎?”云天藍開始卷袖子。

“這種程度的用不著。不是說要給杰特打電話?趕緊去。免得明天到公司讓人一問三不知。”水青推他離開廚房。

“韓水青,我沒吃過你煮的東西。”據說很不錯。

“那是因為從永春館到南峪,要麼有家務助理,要麼有爸爸媽媽。而且,你以前在國內住的時間短,輪不到我做飯。”像這樣的兩人世界,凡事當然要自己動手。

就只有兩人住的家,是第一次。

“那,謝謝。有事就叫我。”云天藍繞過樓梯,上一層臺階,透明的玻璃墻后,就是他的工作間。

水青哼著不成調的歌,煮上水,開始洗菜。

能看到彼此的空間里,各忙各的,平淡卻那樣的溫馨。

吃飽睡好的一大清早,杰特過來接云天藍。

水青看兩部車停在門口,就問正在打領帶的云天藍,“怎麼來了兩部車?”

云天藍顯然不知道,走過來從窗口往下看,“天遠的車。”

“你讓他來的?”水青卻見他搖頭。

“也好,我本來還想沒時間帶你四處看看,天遠對好玩的地方比我熟,而且有他跟著你,我也放心。”天藍穿上大衣。

“我又不是來玩的,等事都處理好了再找時間逛。明天空個工作時間給我,約了管理我們資金的經理,是時候介紹給你認識。”水青往門口走,“今天我去你爸媽家,晚上你過去接我,一起吃了飯再回來。”

家和萬事興,所以一來得先見長輩,陪父母吃飯。

“這麼乖?難怪我爸也喜歡你。”云天藍跟在后面誇她,“從一開始連查理都被你哄住了。”

“錯了。”水青想起第一次進永春館的情形,“是爺爺用蝦餃哄得我,當時我還懷疑永春館是黑店。”

“真的?”這事云天藍都不知道,不過,“確實像查理做的事。”

水青踩下最后一階樓梯,回頭笑,“可也多虧爺爺。”

是嗎?是吧否則天藍水青就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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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賊不怕 賊惦記

上了云天遠的車,和云天藍走兩個方向。

留意到水青一直向后轉頭,云天遠笑她,“大嫂,分開一下都舍不得了?”

“沒啊,我只是在看這地到底有多大。”水青沒那麼黏糊人。

“也不算大,三四平方公里,可以建個小型社區。”但凡房地產,生意人都能有點概念。云天遠雖然學得是管理和機械,投資的眼光也不含糊。

“差不多。”一個大型的購物中心,再蓋上高級公寓,是近年來年輕家庭喜歡居住的模式,“離市區真的很近?”

才問完,車子已經進入人煙區,可見她家的房子不在沒村沒店的地方,開車十來分鐘而已。

“這是東區。藍斯的公司在市中心。”云天遠解釋完,又問,“水青,你現在去我家的話,見不到爸媽。”

“我知道。爸在公司,媽在藝廊。”早在當干女兒的時候,水青就常打電話和云華薇語閑聊。干媽開藝廊和工作室的事,她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那你還去家里?”云天遠不明白,“大人都不在,而現在才九點,你打算耗到晚上,那可是很長很無聊的一段時間。我可以帶你四處逛逛,要文要武,要香要辣,隨你挑。”

“那些改天吧。就去家里,我要找東西。”心里有個謎團,她想解開看看。

“找什麼東西?”云天遠大感興趣。他和水青一起當過戰友,知道她的冒險精神。

“你哥小時候的玩具。”那只寶貝盒子。

“啊?”云天遠不免有些失望,“玩具?”

“聽說你們小時候的玩具都收在爺爺房子的閣樓上?不知道還在不在?”昨晚就問了云天藍,看到天遠時,有了這個打算。

“在吧。”失望歸失望,云天遠盡責當好導游,“我們五兄弟的玩具都讓查理收集起來放上閣樓了。他回國前放了最后一箱天暢的,就再沒人上去過。有一年,我爸說房子舊了要翻新,打電話征求老爺子意見,被查理狠狠訓一頓不說,第二天就飛回來捍衛。結果,到現在他的房子都保持原樣。所以,等到了家,你看到那麼鮮明的對比,可別驚訝。”

“對爺爺來說,那舊房子有他寶貴的記憶吧。”水青心思細膩。

云天遠聳聳肩,“我喜歡新東西。”

“那是因為你還沒到那個年齡。”水青一語智慧。

就像很多有錢人都住在郊區一樣,云家同樣也坐落在一個十分寧靜的小區里。鄰居似乎不多,且隱在棵棵老樹的后面,看得出是地大庭深的廣宅。

到一家白墻綠門前,云天遠按了遙控器,門朝兩邊打開,一路栽種著深墨色的灌木。

下了車,看到有好幾個房子。其中有兩棟幾乎一模一樣的三層大房,還有一棟半隱在后面小樹林的一層半尖頂平屋,以及四處散落著幾間零星的小屋,

“那是爺爺的屋子吧?”水青指著小樹林的方向。

“對。這兩棟看著差不多的,常讓我走錯門的,左邊是我們家,右邊是二叔家。其他小屋給這個家里的工作人員和家屬住。”云天遠鎖了車,“要不要先參觀一下我們家?”

“二叔家也沒人在?”云家至今還能保持著大家庭生活在一起的傳統,很不容易。水青看著這兩棟大房子,就覺得很溫馨。

“二叔當然在公司。二嬸最近受我媽影響,也打算做點小事業,所以天天跟著經紀看店鋪。三個帥哥就更不可能在家了。”忙碌的一大家子。

“那我先去爺爺屋里。云天遠,你有鑰匙嗎?”不需要打招呼的話,還是開始干活吧。

“你對藍斯的玩具這麼感興趣?”云天遠終于敏感起來,“依我對你的認識,你好象不是那麼天真可愛型的女孩子。”

“直接說我老成就好了。”水青踩著草地往林子里走。

仍然有些綠意的草坪,到底是精心打理過的,腳下感覺厚軟蓬松。

云天遠笑嘻嘻地緊跟在后頭,“告訴我,真正的原因。”

“還說不上來,就是第六感。”水青真得說不清楚。

她只知道,爺爺后來因為照片的事打電話給校長老友,可校長說從沒見過那張照片。聽爺爺懊惱說起來,她居然不驚訝。隱約記得,在鬼面出現之后,她翻過的相冊里那張照片已經不在了。

照片消失的時間太過巧合,讓她對梁爺爺這個人產生了很大的好奇。據老爺子說,兩人的合影照是在當時梁爺爺住的房子前。

鬼面為照片而來,梁爺爺視云天藍為親孫,誰都不知道的遺產,以及十來年后云天藍遭到的莫名綁架。這一切看似雜亂無章的事,就有了聯結點——梁喬。

而,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盒子了。它是梁爺爺最后交給云天藍的,里面或許多了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根本不會注意到的東西。

“你的第六感一向很準。”都以為藍斯死了的時候,只有她堅持說藍斯活著。說實話,都以為她精神出問題,誰知道藍斯真活著,而且奇跡般獲得了自由,撿回了性命。

查理把云家后代必須和中國人結婚這一條當作家訓中最重的。到了天字輩,從云天藍到云天暢誰都沒想過要認真執行。畢竟他們是出生在英國,長在英國,看慣了白皮膚大眼睛小蠻腰的英國女郎,再看中國女孩,實在很難入眼。可自從云天藍認識了韓水青,他全身的愛國細胞都被激發出來,動不動就往中國跑,現在更是定居下來。家訓連最叛逆的長孫執行徹底,而相當欣賞大嫂的天暢更在兄弟聚會時說出要找中國女孩當老婆的話來,更離譜的是,沒有人像以往那樣去譏笑。

韓水青進入云家,讓他們幾個的擇偶標準,不但徹底顛覆,而且將其上升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馬馬虎虎。”水青見云天遠拿著鑰匙發愣,推他一把,“想什麼?”

“在想你這樣的女孩中國多不多。”云天遠脫口而出。

“獨一無二。”水青呵呵笑。

“我想也是。”云天遠開了門,“所以,我還是找英國女孩吧。”至少沒難度。

“中國女孩也好,英國女孩也好,等你找到了,願意許一輩子,那她就是獨一無二的。就像云天藍對于我,也是獨一無二的一樣。”水青詮釋她的定義。

云天遠一愣。

水青閃身進屋,卻立刻皺眉。

屋里起了一陣風,迎面撲來。

雖然剛開了門,如果室內沒有打開另外的門窗,空氣對流不會這麼急。

“窗開著?”她就問。

“查理不喜歡別人碰屋子里的東西,所以用布罩好家具,不需要經常打掃。每次都是他提前通知要回來,我媽就會安排清理。平時沒人來,當然門窗都是緊閉的。”云天遠不再想要交哪國女朋友的問題。

水青指指側廳里面,“窗簾在動。”

云天遠一看,窗簾動靜大了,有點奇怪,“可能因為前段時間藍斯出事,整理的人疏忽。”

水青走進去,將窗簾拉開,九木格子的窗大敞著,右下角那一格碎了。心頭一凜,她馬上緊張起來。

“有人進來過。”她看向窗外,是個花園。至于圍墻的高度,攔不住鬼面那樣的“小偷”。

云天遠上前一看,大驚之后很快鎮定,“報警。”

“報警也沒用。”如果真是鬼面。

“總不能什麼都不做。我們家最近走霉運嗎?查理的飯館燒了,藍斯讓人綁架,破財差點也沒消成災,現在這麼個老房子,還遭小偷?”云天遠苦笑。

查理的飯館?

云天遠雖然沒有水青想得多,但他這句話卻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因為水青把很多事都聯系在一起,卻獨獨漏了永春館的那場大火。

有人在云家找東西這東西如果是財產,卻因一場把永春館燒成灰燼的大火,就說不通了。試想,對方貪得是錢,放火干什麼?

水青腦中靈光乍現,可到這一步,卻怎麼也想不出來了。

“天遠,快帶我上閣樓。”暗叫不好,她直覺來晚一步。

“別跟我說,小偷不是小偷,跟你要找的玩具有關。”太蹊蹺了,云天遠不敢耽擱,走出側廳,進了一間書房,伸手拉下天花板上的環扣,慢慢滑下一張梯子。

“這小偷恐怕和三年前永春館失竊,今年永春館大火,藍斯的綁架都是受同一方指使。”水青率先爬上梯子。

云天遠臉色一沉,“什麼?”伸手把人拽住,“我先上去。”

“所有的事,都不是偶然獨立的。”水青不得已下來,仰頭看云天遠上去,然后頭頂燈亮,又聽到他一聲驚呼,就不由嘆氣。

她雖然猜到了,但並不完全悲觀,爬梯子的速度還是很快。

等站上閣樓,空間出乎意料的大,跟她在南峪的那間差不多。可是,地板上卻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玩具。

就像哪個頑皮的小男孩,趁大人不注意偷跑進來,玩得盡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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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1 16:56:40 |只看該作者
第376章 綠草絲 嫉妒絲

“這事就算不報警,我也得通知藍斯和爸爸。”云天遠確認閣樓安全之后,對水青說,“你跟我一起下去,免得破壞現場。”

“咦?可我還想找你哥的玩具盒呢。”水青不太情願,“現場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可破壞的。”而且,也說過對方不會留痕跡。

“現在查案的方法多了,我們畢竟不是專業人士。”云天遠這話還是有道理的。

水青緩緩看過去,站在原處不動,從一地的玩具和箱子中搜尋云天藍給她描述的那只餅干盒,但在她眼目所及之處,沒有發現。于是,大致確定已經被人拿走了。

“也對,謹慎一點好。”水青下了閣樓。

不到十五分鐘,警察們就到了,將爺爺的房子整個圈禁,進進出出,看著很是忙碌。

云天藍和父親云安日趕到時,卻只看到云天遠。

“水青呢?”云天藍張口就問。

“藍斯,都知道你疼老婆,所以不用那麼急切表現。”云天遠指指身后,“現在,那里的事更重要。”

“什麼事能比自己老婆重要?”即使他爸就在旁邊聽著,云天藍照樣那麼說。

“天遠,青青呢?”云安日淡淡看大兒子一眼,一開口也是問水青。

這下,兩個兒子齊刷刷看向了他。

他神情不動,濃眉一攏,“怎麼?”

云天藍立刻再盯回弟弟。

云天遠趕緊乖乖回答:“她說警察要取證什麼的,也不能當天知道結果,大喊無聊,我就讓司機送她去媽那兒了。”

云天藍拿出手機就撥水青的號碼。

“在哪兒?”感覺真相又接近了,他擔心她會被自己連累。

“我也不知道在哪兒。”那頭水青的聲音很愉快,“好像快到媽藝廊了。”

“找到盒子了?”原本他認為她對盒子的興趣實在異想天開,可如今他也不得不朝著她的思路去想。

“要保護現場,所以我沒敢亂翻。不過我看到你描述的那只紙箱倒在地上,周圍並沒有餅干盒。初步認為是他們拿走了。具體的,你得向警察詢問。”水青那頭傳來馬路上的噪音,“云天藍,我想他們在找什麼東西,但不是錢或者財寶之類的。”

“知道了,回來再說。”云天藍看到兩個警探向自己走來,“你今天別亂跑,和媽一塊兒行動。”

水青想說別擔心,卻又想說了也沒用,就簡單應了一聲。

藝廊的名字叫“GREENGRASS”。

她立刻聯想到自己。綠草。草就是綠。綠就是青。在門口就自我陶醉站了五分鐘之久。

進去以后發現里面雖然不大,三四間縱深的展室,但看得出在裝修上下了功夫,連燈光這麼細小的地方都猶如藝術,打出夢幻般的線條和色彩。

沒有僵冷的接待臺,自動門一開,眼前就見一幅巨大的向日葵油畫,朝氣蓬勃,幾乎能聞到夏日熱烈的氣息。

畫的左邊一塊彩繪板上寫:失去藝術失去品格,歡迎友善欣賞。

畫的右邊一塊黑白板上寫:沒有面包沒有藝術,歡迎慷慨解囊。

水青差點沒出聲叫好。描繪得多生動。藝術是高雅的,但也是現實的。

繞過向日葵,看到廊下的畫掛得很有講究,但她是門外漢,只參與最初直觀上的感受,深究就不通了。

“青青”聲音還如女孩般細柔,身著鵝黃色套裝的云華薇語從最里面的門里走出來,“剛接到天藍的電話,說你到了。”

好一個通風報信的。

水青笑著快步上前,親親熱熱擁抱,“媽,再不出來,我會迷路。”

剛結婚,干媽變婆婆。目前,不擔心婆媳問題。事實上,大家都沒有時間制造問題。

“迷什麼路,巴掌大的地方。”云華薇語卻笑得真切,顯然喜歡媳婦的“花言巧語”。

水青看她神態正常,想云天藍可能還沒說爺爺房子遭人光顧的事,于是自己也保持沉默,免得她太擔心。

“媽,你帶我參觀一下吧,雖然我沒什麼藝術細胞,欣賞也可,解囊也行。”水青向來不愛裝懂藝術,先跟精通這方面的婆婆交待清楚得好。

“有興趣就慢慢學,沒興趣也不用強迫自己。”偏偏是個蕙質蘭心的婆婆,“天藍也不愛這些,要想培養共同語言,青青你可錯了方向。”

女人一旦有了夢想,就能發出耀眼的光芒。云華薇語已不是三年前水青看到的那個跟在丈夫身后小心翼翼說話的妻子了。現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笑語連珠,眼和心都開闊。

水青為她高興之余,又為自己辯解,“不管天藍,我就討你歡心,爭取婆媳長久友好戰線。以后如果和天藍吵架,拉攏你站在我這邊。”

“你這孩子,這是挑撥母子關系?”云華薇語眼睛一瞥,故作不願,“不過,早點讓我抱孫女的話,我就考慮和你並肩站一起。”

“媽——”結婚一個月都沒到,個個催要寶寶,“怎麼都要我生女兒?”

“一看我們家的情況不就知道了?從前我覺得生兒子省心,小時候是皮了點,讀小學起就開始獨立思維。愛打游戲的,就關在自己房間里。愛出去玩的,就天天不在家。再大一點,更不用我管,什麼事都不跟父母說。不像女孩子,穿著打扮要當花心思不說,長得好看要擔心早戀,長得不好看要擔心自卑。性格外向怕交到壞朋友,性格內向又怕交不到朋友。總之樁樁件件都要操心,而且還得一直操心到女兒結婚生子。”云華薇語挽著水青的手,邊走邊說。

“可女兒貼心。”水青明白的。

“對,等到了一定年紀,發現一家子大男人都不愛聽女人嘮叨,心里那個寂寞,只有自己知道。再看有女兒的朋友,母女倆親密猶如朋友,讓我羨慕。你不知道,自從有了你這個干女兒,我才享受到身為母親的樂趣。”不厭其煩聽她說話,一聊就是一個多小時。

“兒子也有好處。修個籬笆砍個樹,換燈泡弄水管,他們一喊就到。”水青說句公道話,“女兒是心里安慰,兒子是行動依靠,其實都好。”

“最好兒子女兒都生到,那就全有了。”云華薇語帶水青參觀,既然知道她對藝術的認識不多,就直接領去傳統寫實的油畫和攝影區。

“媽,我們結婚還不到一個月。”這話題太早。

“蜜月寶寶最漂亮了。”到這個年紀,含飴弄孫是一大樂事。

“……”水青想,最好找個別的話題聊。

“云阿姨?”一聲小小的驚呼。

不錯不錯,遇到熟人的話,寶寶漂不漂亮就可以暫時不討論了。水青松口氣,順那聲音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位漂亮的大美女,金發藍眼,身材勻稱,擁有高貴的氣質。一身穿戴,就算完全不了解品牌的水青,也知道恐怕是精品中的精品。

“依琳?”云華薇語立刻看一眼水青,她不清楚天藍對水青坦誠到哪個程度,就在想該怎麼介紹。

依琳.羅伊?水青眼睛一亮,終于見面了。但按禮節,她也不好立刻湊上去自我介紹。

“青青,這是依琳.羅伊,我們以前的鄰居。”這話算是謹慎。

“依琳,這是韓水青,我的兒媳婦。”英文DAUGHTERINLAW是不分大小長幼的。

依琳那雙海洋色的眼睛很是驚訝,“亞瑟結婚了嗎?云阿姨,怎麼沒請我參加婚宴?”

水青則眨眨眼,低頭想笑。

“呃?”云華薇語馬上澄清,“不是的,這是藍斯的妻子,我的長媳。”

“你好。”水青笑盈盈。

依琳剛才只是驚訝,這時突然僵直了身體。無論云華薇語,還是水青,都能看到她顫抖的雙手。

“藍斯……藍斯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語調不知所措,想表現得平靜,卻很難藏起復雜的心思,“不久前,藍斯被綁架的事還鬧得沸沸揚揚,我以為他好不容易平安回來,應該需要時間恢復。云姨,您該不是開玩笑吧?”

哪有開這種玩笑的?云華薇語心有不悅,可也不好說出來。

“對不起,因為太吃驚了,所以……”依琳察覺自己有些語無倫次,淑女教育讓她立刻道歉。

這就是臺階了。

“沒什麼。其實,我們長輩也不滿。”云華薇語一手抓緊水青,對她慈愛微笑。

依琳卻誤會了,還以為云家長輩不喜歡水青,就趁機上下打量起她。牛仔褲白球鞋的隨性打扮且不說,從料子到樣式,一看就是便宜貨。氣質上不像大家千金,亞裔血統看起來也很普通,沒有什麼特別吸引目光的地方。

這樣平凡的女人,憑什麼能嫁給藍斯?

就像大多數女人會在意前任男友的新女友一樣,依琳.羅伊也不能免俗。更何況,她對云天藍仍深懷著感情。至于和丈夫的婚姻又陷入一種令人厭惡的狀況,已經心生悔意。雖然沒想過將來,但她在知道云天藍結婚的消息時,很難受很不喜歡。

“都說了要給藍斯和水青補辦盛大的婚宴,可這兩個人偏不要。娶進來的,是我看成女兒的,完全不想委屈的孩子。”云華薇語好像看出依琳的心思,再不打算迂回,“依琳,你的婚禮辦得很大,所以該了解我的心情吧?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婚禮十全十美?”

水青一聽,完全用不上自己了?虧得還很躍躍欲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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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1 16:56:51 |只看該作者
第377章 怎麼辦 看著辦

依琳曾經很善良很善良過。被羅伊家上下當作唯一的繼承人,但因為身體弱,年紀還小的時候,被所有人保護得太好,以至于心地純潔。不管什麼樣的人,她基本上都會當成好人來對待,比如那時的本.羅伊。可她也有十分厭惡的事,那就是傷害弱小動物,不論理由是什麼。

所以,本.羅伊利用這一點,設計陷害云天藍,讓依琳十分憎惡且狠狠甩了他。

當依琳有了足夠的自我判斷力,終于發現自己誤會云天藍,甚至還愛著他的時候,她卻不知道云天藍在她尖叫著說恨他,而且還暈過去的瞬間,已經斬斷了對她的愛戀,自己也因為親手殺死了小山貓而導致暴躁間歇癥,痛苦多年,直到遇見水青。

初戀並不像大多數男人心目中的那麼美好而一輩子去懷念,對云天藍而言,只是一場惡夢,終于過去了。

依琳並不知道云天藍的想法,或者說她並不想知道。比起現任丈夫帶給她的恥辱和尷尬,她想起和云天藍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才發現自己真正愛的人只有云天藍一個而已。三年前,終于再聯絡上他,她懷著能重續戀情的期望,甚至主動將追求自己的機會放在他面前,但他沒有任何行動。

從安妮那兒聽說云天藍有女朋友的事,依琳有些慌張。可她認為男人最無法抵擋初戀,而擁有著羅伊家大小姐的身份,令她仍自信。云天藍向她推薦私人助理顧蕓蕓時,更以為是他屬意于自己的證明。如果不是惦記她,他和安妮的交往為什麼不順利?如果不是想著過去,他再返倫敦社交界又為什麼孑然一身?如果他對自己一點意思都沒有,為什麼和羅伊財團有生意往來?

依琳覺得和云天藍再見面后,他雖然表現得並不熱切,全都是因為本的關系。畢竟,她是本的未婚妻,又拗不過父母,不得不履行婚約。但慶幸得是,本現在失去了她父母原有的倚重,就連最固執的爺爺也已經不再堅持不能離婚的說法,她和本正在協議分居事宜。

來這家藝廊,就是想偶遇云家人,將這個消息傳給云天藍知道。可無論如何沒想到,居然會聽到令她震驚失措的話。

云天藍怎麼可能結婚了?他不是應該在等著她,成就彼此的初戀,等老了,對子孫后代津津樂道這一段曲折起伏卻圓滿幸福的愛情嗎?現在,讓她怎麼辦?

水青靜靜看著依琳的神色變化,雖然讀不了她輾轉的心事,卻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韓小姐是嗎?”依琳強自定了定神,她的家教不允許她氣急敗壞,而且還不處于那樣的立場。“藍斯真是的,結婚這麼大的事,都沒通知我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就連你的名字,平時我們見面,他提都沒提過。”

看來自己還是有表現機會的,水青抿嘴一笑,“藍斯倒是跟我說過你。”

云華薇語淡笑著觀戰,但她的手始終親密挽著水青。

“哦?說我什麼了?”依琳的那點心思,比不過狡猾的水青,馬上讓她主導了話題。

“一起養娜莎的事,被你的表兄弟囚禁到差點餓死的事,你昏倒的事。我當時聽了,特別可憐藍斯,就讓他趕緊忘掉,別再想了。為了愛而吞著血肉活下來,到頭來卻反被拋棄。難怪他好長時間談不了戀愛,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見女人就冷臉。”水青學習無辜相壞心眼,“不過,后來我想,其實依琳你也挺可憐的。那麼殘忍的事,換了我也受不了。如果沒昏的話,一定會跟家里揭穿表兄弟的惡行惡狀,捍衛藍斯的清白。別說訂婚了,有那些壞人在家里,我絕對會離家出走。可惜,你暈過去了,大概醒來后也沒緩過神來,導致糊里糊涂就跟那樣的人訂了婚。”

家園里最流行什麼?出走

云華薇語淑女媽媽實在忍不住,伸手好像要揉鼻子,卻是遮住笑意。好個兒媳婦,說得怎麼就那麼讓人解氣呢依琳這兩年和自己恢復走動,就像從來沒發生過什麼不愉快似的,阿姨阿姨叫得很勤快,一句對不起都沒有。她性子溫和,也不好意思提以前,可心里並不舒坦。現在好,水青明嘲暗諷把依琳說了一通,她愉快得很。

依琳是名門閨秀,講究大家作派,沒料到遇到一個小家碧玉,笑里藏刀,把以前那件她早就懊悔而刻意避開不談的事拿出來,劈里啪啦砍得她眼前一片白光。臉上紅青交替變換,明明可以說韓水青沒教養,但看到云華薇語解氣的神色,她才突然發現是自己天真。她以為那件事自己的錯並不大,只是一個好女孩的心沒辦法接受血腥,大家包括云天藍在內,都不會太在意這個小過錯。畢竟,囚禁云天藍的,不是她。可經水青一說,好像她自己才是罪魁禍首,好壞不分。

依琳這幾年跟母親學習經營,雖然性格也堅韌了一點,可比起水青來,差得太遠了。她只好用以前最拿手的一個本事,裝柔弱。眼睛一扇,再睜開時,淚水汪汪,一眨,就掉下眼淚來。

“我……我也不是故意要暈的。”蕾絲手帕放在眼角。

水青瞪著這位說哭就哭的女人,第一感想是,她真真正正拯救了云天藍的一生。拿眼淚當武器的女人,娶回家當老婆不無趣嗎?能有什麼共同語言?不能說不好聽的,也不能說實話,只能哄著騙著讓她喜歡。難怪早期的戀情成功率那麼低,實在是年齡小見識少。男孩子一般看人長得漂亮,就一門心思積極投入了。

“對,你不是故意暈的,是因為見不了血才暈的。”水青的嘴皮子要和實力相當的人才能展現,同淚罐子沒必要長篇大論。

“是這樣的。當時一地都是血。”蕾絲吸水力好像沒那麼好,還有淚流下面腮。

“嗯。你被一地血嚇到了,卻沒注意藍斯餓到差點死掉的樣子。我是你的話,我會心疼他才哭的。”現在看來,家里條件好也不一定對人生有幫助,抗壓力不夠。大風一吹,小樹苗就折了。

“呃?”依琳一愣,手停下,忘了擦眼淚。

“過去的事別提了吧。”水青笑笑。她要說的,說完了。要諷刺的,也諷刺完了。從此以后,最好各走各路,永遠不見。

“是啊,依琳。你結婚了,藍斯和青青也結婚了,白頭偕老就最幸福。”云華薇語也不想浪費時間看哭哭啼啼的女人,“你慢慢看,如果要買任何作品,就請到里面辦公室,會有人幫你。我和青青還有事,先走了。”

“媽,你不賺我錢了?”水青見婆婆拉她往外走,于是開玩笑。

“等下次再賺。我啊,自己的冤枉眼淚流太多,所以最怕看人哭,特別還是沒道理的。”云華薇語如今有理想有目標,世界不再圍繞著丈夫,“依琳從小到大的性格都不變,以為什麼事只要哭一哭就解決了。真不知道這對她是好還是壞。如果是真心疼愛她的人,那還好。否則,就只是讓人利用的工具而已。”

“至少她的至親都疼愛她。”就算本羅伊打依琳的壞主意,還有簡蒼梧。因為,他很在乎家里人。

“這點算是幸運。”云華薇語同意,卻又突然想起來,“天藍把他和依琳的事都跟你說了?”

“七七八八。兩人好的那段沒說。”水青告小狀。

“那段有什麼好聽的?兩個小孩子過家家。”云華薇語這正兒八經的婆婆一錘定音。

水青樂不可支。

一抹妙麗的身影穿過門墻隔壁的展室,匆匆走過去。水青腳步一頓,轉頭看過,一頭烏亮伏貼的短發,火紅色的緊裙顯出嫵媚迷人的身段,一雙黑色高跟鞋落地有節。

看不到臉。

“青青,怎麼不走了?”云華薇語關心。

“那個背影……”有點眼熟。

“她是依琳的私人助理。”云華薇語見過兩次。

那就不可能是她了。水青回身,和婆婆一起走出藝廊。

“拿件衣服要那麼久?”依琳心情糟糕,以至于難得遷怒。

“停車場太大,找車花了點時間。”顧蕓蕓遞過依琳的外套,咬著唇,不敢回身,背脊僵直。

花時間找車,那當然是謊話。她早就拿到了衣服,可一進來就看到昔日的好友,所以躲在另一間展廳里偷偷望。

感覺水青比以前明艷多了,而且遠遠就能看到笑得那麼幸福。

顧蕓蕓安心。

“蕓,立刻打電話給藍斯。”依琳覺得還是要跟本人確認。

“為什麼?”顧蕓蕓剛才站得遠,聽到聲音,卻聽不清內容。

“你也不知道吧?”雖然顧蕓蕓一直否認,依琳自覺認為她和云天藍應該很熟。

顧蕓蕓知道依琳的想法,卻也懶得再解釋,“知道什麼?”

“藍斯結婚的事。”說出來,心都要給刺穿了。

“啊?”云天藍結婚了?“和誰?”

“一個叫韓水青的中國女人。”依琳臉上的表情很不好,“你幫我打個電話,約藍斯出來吃飯,我想當面問他……”

顧蕓蕓聽不進去,她心里只有一個聲音,一遍遍回響著——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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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嫉妒醋 非酸醋

水青和云天藍吃過晚飯,開車回家。

“讓你住就住吧,這麼冷的天還要兩頭跑。”水青剛從冷颼颼的風里鉆進車,身體打顫。

“不習慣。”云天藍十七八歲就離家自立,又和父親長期冷戰,所以在父母家里待著不自在。

“將來爸媽年紀大了,難道你還分開住?”水青極孝順。

“等他們年紀大了再說。照現在的健康狀況看,二十年內不用擔心。而且還有天遠。”云天藍也不是要讓弟弟當孝子。考慮未來的話,他因為定居國內,還有查理和水青的家里人要照顧。“除非,我爸媽也回國。到那時,我不介意一起住。”

“猜我今天在藝廊遇到了誰?”水青在晚餐桌上並沒有機會說,一家人光顧著討論閣樓失竊案。

云天藍那只裝著寶貝玩具的盒子確實不見了。

“簡蒼梧?”云天藍想不出有別人。

“哪有”怎麼猜的?“你那邊的。”

“猜不到。”跟她裝傻充愣,云天藍目不斜視,“結了婚就是一體的。還分我這邊你那邊?”他這邊的,她能知道的,除了羅伊姓,他不認為有別人。

水青看著外面繁華的街道,燈火如流星在視線中劃成光軌,“依琳.羅伊果然是大美女,男人心目中最佳的初戀情人。”

云天藍沉沉笑著,“韓水青,你這是在嫉妒嗎?”

“不嫉妒也不行。我要有那麼好的外在條件,就不一定嫁給你了。大概連英國王子,我也能爭取一下。”水青“幽怨”嘆口氣。

“威廉沒我英俊。”大言不慚,相當自信的云天藍淡淡哼了一聲。

“而且,將來的財產也不見得多過你。”水青暗笑。

“那是肯定的。而且皇室的規矩一大堆,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一天十六小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忙著公眾事業和應付全世界的媒體,連伸個懶腰都困難。你這樣上班都要偷懶的,三天都堅持不了。”還當真分析起來了。

“云天藍,別岔遠了。我們現在要說的,是你初戀情人的事。”水青其實對皇室那些並不感興趣。就像是標志性的建筑一樣,遠遠看著感慨一下壯觀華麗,足夠了。

“知道為什麼大多數初戀都不成功嗎?”云天藍不回避這個話題。

“為什麼?”水青想聽聽他的看法。

“因為初戀不是愛情。”云天藍早已經想得很明白,“很大程度上只是一種迷戀,往往驚起在一眼之間,然后在心里迅速塑造出完美的對方形象,如同水晶一樣七彩絢麗,不敢過分靠近,只能小心翼翼保持距離。初戀,其實是假想更多,心理活動更多。等心智和身體都成熟,再回想,保證那人長什麼樣都不記得,卻記得當時心動的感覺。僅此而已。”

水青就想到白子東。當她重生以后,對這個曾經用心暗戀的人,不僅看到了缺點,而且感覺很快就淡了。也許,正像云天藍說的,初戀只是愛上了自己的心情。

“兩個小孩子過家家。”她喃喃說道。

“差不多。”云天藍想想也是,“真正的愛,需要共同經歷考驗,面對現實的問題,克服個性的差異,而仍然堅定要過一輩子。我要的,全世界,也只有韓水青一個。”

她韓水青要的,也只有云天藍一個。

“依琳不知道我們結婚,很驚訝。我看她對你還有感情。”和云天藍長久以來的相知,水青不遮遮掩掩。

“我們結婚,她有什麼好驚訝的。她和本結婚時,我還送了紅包。這世上,我希望能忠貞我一生的,那必須得是我老婆你。說起來,女人是不是都這樣?明明選定了一個男人,心里又希望其他曾喜歡她的男人繼續死心塌地?”云天藍覺得依琳莫名其妙。

“少數人吧。你們男的有些也這樣。虛榮心和炫耀心,都有自我膨脹的時候。”水青可不想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而且這種事,沒必要正經來說。

云天藍也沒爭辯。當老公,要明白什麼時候坦誠,什麼時候別較真。特別是在討論別人的時候,千萬不能因此得罪老婆。

不知不覺,兩人又默契一回。

“我想,依琳會聯絡你,跟你親自確認的。”水青提醒云天藍。

“親自確認?”云天藍皺皺眉,“既然知道了,誰還騙她?”

“可能還會約你吃飯。”水青看他一臉很麻煩的表情,笑了笑,“你要答應她。”

“為什麼?”剛才云天藍還覺得水青吃醋的樣子挺好,現在看來是他自己想得太美了。

“借這個機會,好好說清楚。不然,她誤會你對她還有意思,就變成你耽誤她了。”以后麻煩不完的。

云天藍干笑清咳,很是無奈,“怎麼可能誤會?這些年,我跟她見面都沒幾次,每次也就簡單打個招呼問好,說不上什麼話。”因為不知道要跟她聊什麼。

“總之,你就在不擴大心靈傷害的前提下,婉轉跟她說明白。免得她一直惦記你,自己的婚姻又不管不顧,最后兩頭落空。”水青說到這兒,自己嘲笑起自己來,“云天藍,你說我這人是善良還是可惡?矛盾成這樣。”

“你還知道?”云天藍被她的坦率逗樂,“不擴大心靈傷害?婉轉?還得明白?那麼麻煩干什麼?她要是真打電話來,我直接拒絕見面最好。那樣,就算白癡都會明白。否則,見面說更沒臺階下。”

“隨你。”水青覺得自己不是管這事的料,“警察怎麼說?”

“少了個餅干盒子,我又說不出里面有多麼值錢的東西,雖然立了案,但我看他們的意思,不會和綁架案聯系在一起,所以應該會不了了之。”終于說上正事,這多好。

“有損偉大的福爾摩斯之名。”水青嬉笑一句。

“繼承蘇格蘭場下來的,你身為福爾摩斯的粉絲難道對他們真抱有希望?”受水青的影響過深,云天藍也開起同類玩笑。

“里面也不一定是值錢的東西。”水青嬉笑之后就有點認真了。

“會是線索嗎?”想來想去,也只有這種可能。

水青點頭贊同,“你把盒子里的東西列張單子出來。”

“近二十年了,你覺得我還能記得里面有什麼?”這是不可能任務。

“那就得找出盒子。”水青不得不嘆氣,“感覺又繞回原點了。”

云天藍也一籌莫展。要找盒子,就要找偷東西的人。可是如果能找到那人,大概也就找到主謀了,哪里還需要盒子。

“又是一點線索都沒了,我們似乎總比他們晚一步。”云天藍在想。

“線索還是有的。飛雪渡的那個巫醫一定知道些什麼。她看你的那一眼,分明見過你。當時怕把她逼急了,往撒哈拉一躲,我們就找不到人了。實在不行,我們還得再去趟非洲。”

“韓水青,你為什麼一點都不怕?”普通人遇到這樣的事,避之唯恐不及。

“因為感覺事情沒有結束,我並不想把脖子洗干凈等對方來砍。云天藍,我跟你的命都很值錢,一定要活到一百歲。”別的都能低調,唯有這事不能低調。

“等公司的事處理完了,我們就去一趟。”云天藍心里也很重視。他和水青的想法一致,都認為事情沒有結束。

“嗯。”水青接著就問,“你說,巫醫會跟綁架有什麼聯系?”

“下毒?詛咒?”云天藍拐進倉庫那條路,信口胡說。

“可你不是沒見那個巫醫嗎?下毒詛咒,你都沒印象?”水青笑完,突然揚聲,“云天藍,他們怎麼知道玩具盒子在閣樓?”

云天藍一驚,“而且,還知道哪個盒子是我放梁爺爺玩具的。”

“你告訴過別人?”水青神經緊張起來。

“我沒那麼無聊。”事實上,他已經不記得那個盒子了,如果不是水青提起的話。“就算家里人,知道它的大概也只有查理,而且我認為他早忘了。”

“也可能是你跟綁匪說的,架不住嚴刑拷打?”水青盯著云天藍。

車子停了下來。

云天藍鳳眼一瞇,“你認為我自己說出來的話,自己會忘記?”嚴刑拷打也是。

“找個巫醫,調個藥催個眠什麼的,有可能。”水青這麼一隨口,愣了愣。

“那是巫醫,不是心理醫生,怎麼可能會催眠?”至于藥物能在短時間就讓人失憶的,更是聽都沒聽說過。

“一般巫醫當然不會,可是去美國留過學的巫醫那就說不準了。”水青因為一直懷疑著,所以對巫醫的情況特別用心記住。

“留過學?”云天藍很多細節知道的不如水青多。

“為了掩人耳目,讓警方力量難以展開,策劃在非洲綁架你。不是為了贖金,而是為了梁爺爺給你的那筆遺產。大概認為只有你知道遺產的下落,所以偽裝撕票,混淆我們的視線,將你帶到飛雪渡一個巫醫那兒。利用催眠術或者別的什麼方法,得到盒子的位置,又讓你忘了他們問你的事。然后,他們就到爺爺家的閣樓,取走了東西。”水青將七零八落的線索和疑點用自己的推理整了一遍。

云天藍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幅拼圖,原本毫無頭緒,突然湊出一半,還十分像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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