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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桃李默言】嫡妻原配手札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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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8 11:02:5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章 功勞

    經過十於日的搶修,堤壩總算是保住了,雖然因為當時的決口,淹沒了一部分良田,但因為諸葛雲和他領來的將士拼命,那次的決口並沒引發堤壩崩潰。

    雨水漸小,多日不見的太陽也露面了,河堤上辛苦了很久的人哪怕不用玉河道台說也曉得堤壩會安然無恙,這場洪水他們平安渡過去了。

    堤壩上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一群人瘋狂的擁抱,載歌載舞的慶祝難得的勝利。

    諸葛雲命手下的將士在河堤上歇息,婉拒玉河道台讓他們去玉城接受百姓叩拜的建議。

    玉河道台十分清楚,如果沒有諸葛雲在堤壩決口時候的表現,就沒有這次抗洪的勝利。

    “大人只需要記住皇上即可,請百姓向京城方向叩謝君恩,我不過是聽從皇上的調派而已。”

    諸葛雲領兵一萬六,這些驕兵悍將一旦入了玉城,不知玉城府衙會不會崩潰,玉城知府一準會給皇上上奏摺,好不容易得了些許的功勞,諸葛雲可不想回京後就被禦史彈劾‘圖謀不軌’。

    換一個皇帝,諸葛雲行事不會這麼小心,當今皇帝……實在是一個讓諸葛雲忌憚的聖主。

    在聖主的手下混日子,不得不謹慎呢。

    諸葛雲讓將士原地歇息了半日,命他們在平緩處駐紮,並不准許他們進玉城和周圍的小鎮子,對身邊的兩鎮提督說,“不遠便是皇陵,也不知皇陵的狀況如何,誠親王殿下看守皇陵……萬一糟了水災……”

    “大人,不如讓人去打聽皇陵狀況如何?”

    兩鎮都督眼睛鋥亮鋥亮的,誰都曉得挽救皇陵的價值,不厚道的說,他們都隱隱盼著皇陵出點狀況,只要他們趕過去,哪怕皇陵滲水,對他們來說也是傾天的大功勞!

    百姓的感激固然讓他們得意,但皇上的賞賜才是他們追求的,升官發財還得指望著皇上。

    諸葛雲俊秀的臉龐上掛著淡笑,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頭,“還用說麼?”

    兩人心領神會的一笑,很快派人出去打聽,不消片刻,來人回報,“皇陵不妙。”

    玉河道台心想,這麼一會就能探到消息?還不是想要去皇陵爭點功勞?

    官場上的事情,絕不能擺在明處說。

    玉河道台雖然是個耿直的官員,可對諸葛雲領兵前來是感激的,同時沒有諸葛雲他們,玉河道台早就以死謝罪了,於是他裝作不知道,眼看著諸葛雲帶著精兵趕去皇陵……

    “此後大金朝堂上又會出一員悍將,定國公選得好徒弟,諸葛老兄養得好兒子!”

    玉河道台沒有告訴諸葛雲,他同紙糊禦史是同年,私交還算不錯,他在十年前見過諸葛雲的,當年諸葛雲俊美的如同仙童,才華橫溢,天資聰穎,出口成章,誰能想到十年後,他會選擇棄筆從戎?為了領軍文國公都不做了!

    對於諸葛雲的選擇,有很多人都嘲笑他腦袋抽抽了。

    不知當諸葛雲功成名就後,有多少人得會驚掉下巴。

    ……

    誠親王在諸葛雲到達玉河河堤後,便直接帶人返回了皇陵,阿琬還想再在河堤上動手腳,可誠親王卻制止了她,誠親王只對阿琬說了一句話:“瞞不過他!”

    炸開河堤的手下,誠親王已經滅口了,若是再去炸河堤,誠親王不敢保證會毫無破綻。

    回到皇陵後,誠親王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他留在皇陵的人全部被人用迷藥迷昏,皇陵四周的積水越來越多,引水管道被人堵死……皇陵雖然不至有被衝垮的危險,但若是排水不暢的話,幾處祖宗的帝陵很有可能會滲水。

    皇陵有人來過?

    看守皇陵本來用不上太多的人,誠親王的人手都加上也不過百十來個,可這留守皇陵的百於人都喪失了搶險的能力,如今誠親王能用的人手只有跟在他身邊的幾個,“誰?誰害本王?”

    阿琬也很震驚,喃喃的說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王爺……這是有人故意為之。”

    誠親王對阿琬吼道:“快,快把他們都救醒,疏通排水管道,皇陵中任何一座祖墳都不能滲水!”

    他已經顧不上王爺皇子之尊了,沖到擁擠的排水管道旁,尋找鐵鍬挖開堵塞的河道,好大的膽子,賊人好大的膽子!連皇陵祖墳都不顧了?

    是他哪個兄弟的手筆?

    想要陷害構陷他的人不怕晚上做惡夢?

    這裡可是大金皇族的祖墳……祖宗會饒過不孝子孫?

    誠親王找尋了半天竟然找不到鐵鍬,他身體晃了晃,嗓子腥咸……來人做得也太絕了。

    阿琬給昏迷的人把脈後,皺緊了眉頭,她是醫生,曾經是內科一生,也懂點外科,但她不會解毒!在現代她只學過怎麼救人,沒學過怎麼害人!

    他們明顯是中毒了,可她找不到他們中毒的原因,解藥更是無從配起。

    她只曉得尋常解毒的方子,想也知曉不一定管用,但阿琬見誠親王如死寂般的眸子,她害怕了,不管有沒有用,先用些藥材刺激他們醒過來……如果她不做點什麼的話,她會被誠親王生吞活剝了的。

    這事背後的人下手太狠了,根本就沒給誠親王留有餘地,一定要帝陵滲水!

    這出手也太很辣了。

    幕後的人雖然沒有傷人性命,可一旦帝陵滲水,誠親王便是不被貶為庶民,他也會被皇上徹底放棄的。

    ”祖宗陵寢都看守不好,本王還有什麼資格守護祖宗的江山?“

    誠親王眼角滲出眼淚,雨水在他臉龐上流淌,他的眼淚同雨水融在一起。

    “王爺,還有機會,我們不能放棄,不能放棄啊。”

    阿琬跑到誠親王身邊,不管不顧的抱住了他,“我一直在您身邊,您怎能放棄?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的,王爺放棄的話,豈不是會讓殺千刀的小人得意?”

    “只有六七個人怎麼保住皇陵?”

    “不做怎麼知曉?”

    誠親王推開了阿琬,吩咐道:“你先把他們救活過來再同本王說話!”

    他讓手下的人疏通最為要緊的管道,獨自一人進了屋子,提筆給玉河道台寫信,給玉城知府寫信……在如今的狀況下,誠親王只能拉下臉面向他們求援。

    只要接到書信,誠親王相信任何人都會趕到皇陵祖墳。

    他寧可擔著無能的名聲,也不能眼看著祖宗的陵寢受災。

    可惜……可惜誠親王送出的信件都被諸葛雲的人截下了!

    按說諸葛雲不會有這麼多可用的下屬,他才穿來不過兩個月,事情的真相是他沒有,但定國公有啊,定國公不放心諸葛雲,將他這些年暗自培養的十幾個人都給了諸葛雲。

    諸葛雲又是為了得勝不擇手段的人,迷藥他有很多,誰讓他有個喜歡惡作劇的愛人?

    十幾個人利用無色無味的散在空氣中的迷藥輕易的放倒了誠親王的手下,並且按照諸葛雲的吩咐,在通向皇陵的道路上劫殺誠親王的信使。

    他們大多是在疆場戰死的將士的遺孤,受定國公恩惠,他們能將性命都賣給定國公。

    既然定國公讓他們聽諸葛雲的吩咐,他們自然不會違背命令,雖然他們堵塞排水管道的時候手臂有點發抖,但他們還是完成主子交給自己的命令。

    諸葛雲行事要比定國公爽快多了。

    沒有鐵鍬,誠親王只能用手,用樹枝,用一切堅硬能挖開泥土的東西開通管道,誠親王沒有等來救援的人,因為疏通管道他雙手已經被磨出了血,不過幾日功夫,誠親王瘦了好幾圈,眼眶深陷,喉嚨乾裂發不出聲音……他淒慘的樣子,實在是在很沒有王爺的尊容。

    他不再不指望阿琬喚醒那群侍衛和手下。

    當他看到父皇尚未修建好的陵寢坍塌了一半時,他只感到一陣陣的寒冷,比他做鬼的時候還要寒冷。

    天色已經漸漸放晴,可地上的積水並沒見少,地下的祖墳滲水只是早晚的事兒,誠親王多日的努力沒有一點的用處……難道他要再受侮辱?

    回京後問罪的情況,他想得到。

    誠親王抽出寶劍,即便不死,也要留下傷口,悲壯蒼涼說道:“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孫保不住皇陵,無顏苟活……”

    ”王爺,王爺。”

    阿琬手疾眼快的抱住誠親王的胳膊,哭著說道;”您怎能輕生?你若是去了,我怎麼辦?”

    在他們爭執的時候,諸葛雲率領精銳趕到了皇陵。

    諸葛雲見皇陵的狀況和倒塌了一半的陵寢,心中實在是很高興,老天站在了他這一邊,跟著諸葛雲來的人紛紛摩拳擦掌,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建功立業的機會!

    翻身下馬,諸葛雲快步走到消瘦落魄的誠親王面前,一身明亮的盔甲,挺拔矯健的身姿,俊美無雙的容貌……他比誠親王此時好得太多了。

    阿琬出神的看著仿佛天上神子一般的諸葛雲,心底泛起一陣陣的悔意,她應該抓住表哥的。

    諸葛雲似不認識阿琬一樣,對誠親王拱手道:“末將來遲,還望王爺恕罪。”

    “諸葛雲……”

    誠親王手中的寶劍落地,乾裂的嘴唇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你來了。”

    “末將不放心皇陵。”

    諸葛雲招呼手下挖通排水管道,清除積水,“王爺辛苦好幾日了,您不妨進屋歇息,皇陵交給末將就是。”

    “休息?本王有得是時間休息吶。”

    誠親王盯了諸葛雲半晌,“你運氣不錯。”

    “保護皇陵責無旁貸,末將不敢居功。“

    “不必同本王說場面話,保護皇陵的功勞是你的,父皇要殺要刮,本王絕無二話!”

    “末將會據實以報,一切由皇上聖裁。”

    諸葛雲沒同誠親王客氣,承認他會將皇陵的事情上奏皇上。

    皇陵四周的將士挖渠通渠,熱火朝天的搶奪著傾天之功。

    誠親王知曉自己失去了最好的機會,他不想在諸葛雲面前失去僅有的尊嚴,“如此,本王等待父皇聖諭罷。”

    他轉身進了屋子,一身的狼狽的他在諸葛雲面前像是同輝月爭鋒的熒火蟲。

    諸葛雲見誠親王負氣而走,轉身看向坍塌的帝陵,好在只是坍塌了當今皇帝尚未修建完成的帝陵,其餘皇族的祖墳算是保住了,諸葛雲略有遺憾的想到,老天也挺眷顧誠親王的嘛。

    如果祖墳滲水,誠親王不死也得脫層皮。

    諸葛雲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敢動歪腦筋,雖然可惜老天眷顧誠親王,但他看到誠親王落魄狼狽的樣子還是挺解氣的,如果小柔也在就好了!

    書畫雙絕的小子,你是不是能給我畫下來?

    沒空,我要睡覺!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諸葛雲已經能同原主的靈魂交流了,不過佔據這具身體的人並非原主,而是他諸葛瘋子!

    睡覺……

    諸葛雲暗自運氣內力,不消一會功夫,原主受不住內力,好啦,好啦,我幫你畫就是了。

    “表哥……”

    “你是哪位?”

    諸葛雲斜睨了阿琬一眼,“我的表妹中好像沒有你!”

    阿琬咬著嘴唇,很痛苦的抹去眼淚,“表哥一定要這麼說麼?我……難道表哥忘記了我?”

    “我的母親是名門貴女,沒有做侍妾的外甥女。”

    諸葛雲冷笑道:“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別讓誠親王誤會了你,做侍妾的若是犯了淫!蕩,會被直接打死,再提醒你一點,皇上的命令你可別忘了,安平侯府是否平安可指望著你呢。”

    阿琬嚇得倒退了兩步,諸葛雲轉身離去。

    只要一人認出了商琬,皇上就會殺安平侯府的人。

    “諸葛雲,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我最狠抄襲的人!”

    諸葛雲抬高了聲音,“你所寫的詩詞有幾首是你做的?”

    阿琬身體晃了晃,追問了一句:“你怎麼會知道我是抄襲的?莫非你也同我一樣?”

    諸葛雲頭都沒回,“你慢慢猜罷,別以為旁人都不如你!你抄襲的詩詞,旁人未必做不出。”

    ……

    在屋子裡的誠親王關上了窗戶,沉默的坐在書案之後,他們的對話誠親王聽到了,抄襲?阿琬的詩詞是抄襲的麼?前生他根本沒聽過阿琬所做的詩詞……還有火藥……

    誠親王鋪開了摺子,他只能搶先一步給父皇上摺子,並且提一提賑災的好辦法,以此來降低父皇對他的厭惡之情,實在不行……他也只能將炸藥交給父皇了。

    如果不能保住王位,他便是手中握有炸藥也沒用。、

    可是如果火藥暴漏了,玉河河堤突然決口的事兒,父皇會不查麼?

    一旦被父皇找到蛛絲馬跡,他就是死罪啊。

    誠親王沉了沉心思,提筆寫著奏摺,不管怎麼樣,他都得搶在諸葛雲之前,請罪也好,解釋也罷,誠親王如今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

    皇陵這邊的動向,皇帝是時時刻刻注意的,接到誠親王的摺子後,長出了一口氣,慶倖只有他的陵寢倒塌了,萬一諸葛雲去的慢一點,祖宗的陵寢不都得滲水坍塌?

    “查,給朕查清楚,到底是誰陷害了誠親王?”

    “遵旨。”

    等到禦書房只剩下皇帝和定國公後,皇帝看了一眼平靜喝茶的定國公,“柳斐,你怎麼看?玉河河堤為何突然決口?皇陵為何處處驚險?諸葛雲每一次都趕對了時候……莫非他是天命所歸?”

    看似平靜的定國公,內心深處一點都不平靜,雖然他不知詳情,但那群死士是他給諸葛雲的,定國公驚訝于諸葛雲的膽子,想不明白他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皇上的問話,不能不回答。

    定國公說道:“我記得皇上說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臣以為把天命所歸用在諸葛雲身上太重了,只能說老天是眷顧他的,眷顧大金朝的,如果天命不在皇上這邊,玉河河堤又怎會在他趕到時決口?皇陵又怎會平安無恙?其實臣以為……誠親王只是少些運氣罷了。”

    “一提到諸葛雲,柳斐你就很多話說,你百般護著他,由不得朕不多想。”

    “您還是想想怎麼處理誠親王的事兒罷,他不是您看重的皇子?”

    “你說朕該怎麼處置小六?”皇帝嘴角勾起,垂詢定國公,“柳斐,在皇子中,你不覺得小六最像朕當年?”

    “誠親王可沒您當年的好運氣,至於您怎麼處置他……左右他是您的皇子,臣不便多言。”

    “朕再問你,你說朕該怎麼封賞諸葛雲?”

    “左右他是您的臣子,臣不便多言。”

    皇帝手臂扶著禦案,身體前傾,饒有興致的看著定國公,“這也不說,那也不說,朕將你留在身邊真是多餘……朕指望著你幫朕選出太子,柳斐,朕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一個……”

    “臣有罪。”

    定國公躬身認罪,“臣辜負了陛下的期望,臣天性愚鈍,皇子們一個個風神俊秀,偉岸不凡,臣不知誰適合為太子,您還是自己考校皇子為好。”

    “柳斐……”

    “臣不敢耽擱陛下,臣告退。”

    皇帝眼看著定國公走出禦書房,他靠在龍椅上,低沉的一笑:“柳斐……只要他在,你跑得開?”

    "傳朕口諭,命諸葛雲緝拿誠親王回京。”

    “遵旨。”

    “諸葛雲先保玉河河堤,救民於水火,後維護皇陵祖墳,朕以功加封他為永甯侯,著他統領兩鎮兵馬。”

    “遵旨。”

    皇帝將誠親王的摺子重新看了一遍,“賑災事宜,按照誠親王上奏之策辦理,朕的六皇子有過,但亦有功,他所奏的賑災四法,讓朕刮目相看……只是他欠缺了點運氣。”

    諸葛雲最不缺運氣,可惜他不能做皇帝!

    如果他當時留下諸葛雲……皇帝搖了搖頭,在他身邊的諸葛雲長不大,便是長大了,諸葛雲也不會像現在一樣爭氣,朝局……也不會像現在一樣的平穩。

    皇帝的幾道聖旨弄得滿朝大臣一頭霧水,封賞諸葛雲不意外,除了皇上對諸葛雲的看重外,諸葛雲保住了皇陵,便是直接封公也說的過去。

    讓朝臣們弄不明白得是,皇上對誠親王態度,若是不喜歡誠親王,又怎麼會在聖旨上點名是誠親王獻上的賑災四策?若是看重誠親王……皇上怎麼會讓諸葛雲緝拿他?

    大臣們摸不到頭腦,皇子們也分不清皇上的真實態度。

    皇子們不敢輕易對誠親王落井下石,只有等到有確實的消息後,他們才敢在奪嫡的隊伍中踢走六皇子誠親王。

    深宮中的淑妃聽了消息後,長出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小六總算可以回到京城了。

    在皇上的眼前,小六就有解釋清楚的機會……淑妃也有幾分的遺憾,小六怎麼就沒把握住保住皇陵的機會呢?

    “他的性子還是有些急躁,不夠沉穩。”

    淑妃慢慢的擰緊了眉頭,小六就算是再急躁,他也不會看不到守住皇陵的功勞,是不是有人在背後陷害了他?雖然皇上沒有將誠親王辯解的摺子公開,但淑妃已經想到了背後有人搗鬼了。

    ……

    京城中,唯一平靜的人就是曾柔,她在王府安心的養胎,時不時的折騰府裡的側妃何侍妾,她日子過得很悠閒。

    夏側妃將兒子當成性命一般的護著,生怕曾柔搶走了兒子……至於誠親王的侍妾被曾柔折騰得沒了脾氣。

    諸葛雲給她的書信先抵達京城,曾柔打開書信,取出一張畫紙,畫上的誠親王是那麼的落魄可憐……畫畫人的將誠親王的不甘,幽怨,嫉妒,絕望等情緒表現得很清晰,曾柔知道諸葛雲畫不出來。

    曾柔在笑過之後,更多得想怎麼再在誠親王身上踩一腳,以皇上的態度看,誠親王是被皇上看重的皇子之一,一切順利的話,撐誠親王不是沒有機會繼承皇位,可惜誠親王碰到了她和諸葛雲,這輩子別想著繼承皇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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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8 11:04:0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一章 宅鬥

    既然想再給誠親王來一下子,曾柔讓李媽媽將朝廷頒發下的邸報拿給自己,並且曾柔派出身邊的人收集關於賑災的消息。

    朝廷邸報上對玉河河道的災情大寫特寫,其中用優美的語句把諸葛雲領兵保護堤壩寫成了神兵天將,最後對諸葛雲勇救皇陵更是大書特書,這篇邸報一出,對輿論具有明顯的導向作用。

    是皇上,還是定國公,或者是紙糊禦史,

    旁人可以忽略紙糊禦史諸葛大人,然曾柔卻從沒小看過這位在禦史本職工作上毀譽參半的紙糊禦史。

    他每年只彈劾三人,每本奏摺必倒一位朝廷大員。

    朝廷的官是皇上委任的,也只有皇上能定罪……每年犯錯的官員只有三人,顯然不是,從諸葛禦史百分之百的彈劾成功率來看,他是揣摩帝心的高手!

    不是誰都有眼力在犯錯的官員中間找到被皇上捨棄的大魚的。

    所以紙糊禦史雖然名聲不大好聽,但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遠在都察院眾多禦史之上,最讓曾柔佩服得一點是諸葛禦史還沒大得罪人,是朝野上下公認的厚道老實人!

    他有什麼事兒的話,很多人都願意賣他個面子。

    “扮豬吃老虎的最高境界……諸葛禦史。”

    曾柔更相信這篇邸報出自諸葛禦史的授意,專門撰寫邸報的人好像受過某人的恩惠……皇上既然認定諸葛雲有功,封賞他永甯侯便不會怕大臣們非議,皇上可以因為一首詩封諸葛雲為文國公,皇上還怕封諸葛雲為侯?

    定國公應該不屑於此,相比較眾人來說,定國公是最怕諸葛雲大出風頭的一人。

    “諸葛禦史是不是回家去了”

    “是,據說諸葛禦史經常沒事早退。”

    曾柔唇邊勾起笑容,諸葛禦史果然是一位妙人,諸葛雲曾經說過,他們仿佛知曉他不是他們的親生骨血,但他們對諸葛雲比親生兒子還好,若說諸葛夫妻怕皇上,敬著養著諸葛雲也就是了,他們卻把自己當作諸葛雲的親生父母,一心為他好。

    如果不是他們太過熱情,諸葛瘋子也不會被他們的熱情所困擾。

    曾柔只在邸報的邊角處,找到了誠親王獻上的賑災四策,仔細看了一會,其中三策問題不大,一策說鼓勵民間捐款,可以抵罪,減輕賦稅……

    誠親王太急了,也太相信百姓的淳樸善良。

    皇上的表彰頗有免罪金牌的效果,大金朝就沒不良的富商麼?

    曾柔想了一會,提筆寫了一封書信,遞給李媽媽,“給我兄長送去。”

    “是。主子。“

    給曾小強的書信,不用李媽媽親自去,她交給了信得過的小斯,李媽媽回到曾柔身邊,”王妃心裡得有數,王爺可是快回來了。“

    “是啊,平靜的日子只怕是一去不復返了呢。”

    曾柔起身在屋子轉悠起來,外面太陽太烈不適合三步,好在王妃的屋舍很大,來回走上幾圈全當做散步安胎了,曾柔得儲蓄體力才好平安生產,這個時代可沒刨腹產一說。

    若是夕陽去去院子散步的話,曾柔又擔心夏側妃不安好心,雖然她已經將王府後院攥在手中,但夏側妃每次看曾柔都帶著一抹的怨恨,曾柔明知道有人千方百計的想害她,自然會避免給害她人的機會。

    能少一事兒就少一事兒。

    同誠親王一起回來的人還有阿琬,曾柔抿了抿髮鬢,看出李媽媽的不安來,低笑道:“一個侍妾而已,王爺回京城後必然會自顧不暇,你還當王爺會護著她?”

    不是曾柔看不起她,她兩輩子加起來就沒活明白過,阿琬時不時的會顯現出穿越女的驕傲來,哪怕是她並沒意識到。說真的,一個普通人穿越不一定能玩過本土的女子。

    曾柔宅鬥指數也不是破表的,她唯一的優勢是不在意男人,沒想過勾引他讓他情根深種,曾柔更多得在別的管道取勝,宅鬥……她基本上是看戲的。

    “既然李媽媽你擔心,那你讓人轉告夏側妃她們,多說說王爺受得委屈和苦楚。”

    “您是何意?”

    “王爺是男人,再權柄赫赫的男人也有失落的時候,女子的柔情似水不是男子的最好的慰祭?夏側妃若是連這點都想不到,我會請淑妃娘娘再給王爺指側妃的,總有一個能抗得住她。”

    “夏側妃不知她是誰……只怕不會將她當回事兒。”

    “你就說這個女子是皇上賞給誠親王的美人,一直陪伴著誠親王,在王爺淒苦清貧的守靈日子裡,她是王爺唯一的精神寄託,是王爺眼中的明月,唯有她能讓王爺展露柔情……同時你也可以告訴夏側妃,阿琬姑娘的肚子我是極為看重的,若是我這胎不是兒子……我沒准會將阿琬的兒子抱過來撫養哦。”

    “奴婢明明白白的告訴夏側妃?”

    李媽媽腦袋有點不夠用了,王妃說得這些到是後宅夫人常用的手段,可哪個後宅女主人會這麼明晃晃的告訴妾侍?

    “王爺在她們看來就是一塊唐僧肉,明知道我挖坑無數,夏側妃他們依然會跳進去的。不湊進王爺就等著被阿琬踩下去,老死在後宅罷,不是誰都能淡然的接受枯井一般的日子,在王府後院沒王爺的寵愛,又是個做妾的,想吃點好的都做不到,看旁人得寵,她們的心態就會失衡……爭寵是必然的。”

    曾柔微微笑道:“這一點做正妃的我就好很多,只要我不給王爺休掉我的機會就好。至於王爺……誰稀罕誰領走。”

    她眼下要想出休掉誠親王的辦法!

    ……

    皇上下聖旨,讓諸葛雲將誠親王押解回京。

    諸葛雲自然不會同誠親王客氣了,他雖然沒給誠親王上沉重的枷鎖,但也將誠親王困在了馬車裡,每日三餐給誠親王清淡的用,米粥,鹹菜,饅頭……誠親王甚至沒有辦法下車出恭,吃喝拉撒睡都在馬車上。

    馬車上的氣味可以預見是很糟糕的。

    諸葛雲偏偏放慢了行進的速度,明顯是想多折磨誠親王幾天。

    旁邊的兩鎮都督悄聲問諸葛雲:“他是不是得罪了您?王爺好歹是皇子呀。”

    “我已經很給他優待了,皇上說得是押解回京!”

    諸葛雲理直氣壯的說道:“沒餓著他,也沒虧待他呀。”

    兩鎮的都督不敢多說了,諸葛雲都不怕誠親王將來的報復,他們怕什麼?反正有諸葛雲在前面頂著,讓他們納悶的是,被這麼虧待的誠親王並沒耍皇子的脾氣,一直悶在馬車裡,不是有誠親王的隨從進進出出的,他們還以為誠親王被諸葛雲氣昏厥了呢。

    諸葛雲到是沒限制阿琬的自由,可誠親王自從進了馬車後,沒有再見阿琬一次,無論阿琬在馬車外怎麼苦求,威脅,耍性子,誠親王都沒見她。

    抵達京城後,誠親王首次撩開了簾櫳,他比在皇陵的時候又瘦了兩圈,臉色泛著病態的蒼白,只是他那雙眸子依然深邃有神,看向坐在馬背上的諸葛雲,帶著難解的恨意。

    他聲音沙啞低沉,充滿了滄桑感,“永甯侯,本王記下你了。”

    諸葛雲甩了甩馬鞭,催馬來到車窗前,揚眉低笑:“王爺這是在威脅我?”

    這一路上的委屈痛苦,誠親王會記一輩子。

    兩輩子加起來,他就沒受過這樣的罪,困在馬車十幾日,他的身子提不起力氣來,整日的陷入負面情緒中,其中有幾次他差一點崩潰。

    這一切不都是諸葛雲故意捉弄他?

    誠親王見諸葛雲倨傲的模樣,心中更為不爽,在他堂堂皇子面前顯擺?諸葛雲膽子也太大了,唇邊噙著一抹的陰冷:“你是不是認為本王再也翻不過身?”

    到底是誰威脅誰?

    誠親王怎麼有種被諸葛雲威脅的感覺呢。

    “您是不是能翻身,在下不知。”諸葛雲目光看向了巍峨的皇宮方向,“您別忘了,我爹是都察院左都禦史,我師傅是定國公,我手中掌握著兩鎮的雄兵……您雖是龍種皇子,卻不是皇上唯一的兒子!如今您又是待參的命兒……您拿什麼同我比?您信不信咱們同時站在朝堂上,我比您更值得拉攏?”

    “威脅我?您還是想想怎麼善後罷。”

    “你什麼意思?”

    “我這人天生敏感,在堤壩上我仿佛聞到了特別的氣味兒,有些事情不需要證據,只要皇上相信就行。”

    諸葛雲向誠親王拱了拱手,“回見,誠親王殿下!我得去宮中覆命。”

    皇上召見了諸葛雲,卻讓被押解回京的誠親王回王府思過,誠親王只能在宮門口謝恩,並眼看著諸葛雲走進皇宮。

    誠親王心底泣血,諸葛雲太囂張了。

    諸葛雲做過皇帝,又做過威壓過皇帝的權臣,誠親王這點道行實在是不夠看!

    ……

    回到府邸,誠親王見到了領著妾侍來迎接自己的曾柔。

    比他在京城時,曾柔胖了,膚色更好,眉宇間洋溢著舒心自信,她寧靜安詳的眸子滿是看好戲的戲虐,他再也看不到曾柔癡戀自己的目光,曾柔越來越像記憶中的攝政太后,誠親王拽過阿琬,“她是本王心愛的女子,你要好好的照顧她。”

    夏側妃比曾柔更快的接近誠親王,強忍住誠親王身上散發的酸臭,含淚道:“王爺受苦了。”

    “阿琬妹妹?我是王爺的側妃,你以後有什麼難處儘管同我說,我……我得多謝你照料陪伴王爺。”

    夏側妃親切的握住阿琬的手臂,親切關愛的同她說話,她的兒子,也是誠親王唯一的兒子跪在誠親王面前:“見過父王。”

    夏側妃領著兒子環繞著誠親王,他們站在一起,到像是一家人。

    不過此時誠親王鬍子邋遢,臉色病弱,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相反夏側妃確是保養得極好,美豔嫵媚,誠親王同夏側妃在一處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感覺。

    他快走幾步,避開夏側妃,看向曾柔:“你管好她們,若是你連後宅都管不好,本王豈會再容你?”

    “回王爺的話,夏側妃只是太想念您了,妾身體諒夏側妃,您不是也喜她癡纏於您?王爺,您就別怪她了。”

    曾柔目光掠過誠親王落在了阿琬身上,笑眯眯的說道:”阿琬姑娘一路辛苦了,既然夏側妃中意你,你就在側妃的院子裡住下吧,王爺對側妃頗為寵愛,側妃若是不方便的話,你也多些伺候王爺的機會。”

    阿琬勉強挺直了身體,唯一能證明她情緒的眸子溢滿了被曾柔羞辱的痛苦,在她骨子裡透出一抹濃得化不開的恨意和壓抑,兜兜轉轉她又回到了這座讓她充滿了痛苦回憶的王府,

    她的身體還記得被火焰吞噬灼傷的痛苦,上輩子她好歹有個單獨的院落,這輩子同夏側妃擠在一起……她如同通房侍妾一樣被曾柔隨意的輕賤,她又被曾柔踩在了腳底下!她的自尊,她的尊嚴,她的浴火重生都被曾柔一巴掌拍散了。

    明知道向誠親王求救沒用,她還是懷著些許的希望看向誠親王,只要他說一句話就好,只是一句話而已。

    誠親王避開了阿琬的目光,此時他滿身都是小辮子,實在是不能為個寵姬再壞了後院的規矩!

    阿琬會理解他的苦衷,他不需要同阿琬解釋。

    誠親王對曾柔交代了兩句,回書房梳洗換洗衣物去了。

    夏側妃嘲弄般的說道:“王妃放心,妾一定好好教導她。”

    “她交給你了。”

    曾柔扶著李媽媽的手遠去,人皮面具雖然擋住了商琬的花容月貌,可因為有人皮面具,曾柔也看不到阿琬被氣得慘敗的臉龐,重活一次就能獲得愛情?

    她的想法還真是天真。

    等阿琬突破夏側妃的鉗制,鬥贏了夏側妃,曾柔再出手也來得及,不知夏側妃和阿琬到底誰勝誰負?

    誠親王在王府修養,皇上仿佛遺忘了他一樣,也不讓他上朝去,面對如此嚴峻的形勢,誠親王自然無心風花雪月,他全部的心血都用在了怎麼重獲帝寵上。

    阿琬總是親手做一些點心菜色,但每次給誠親王送去的人都是夏側妃。

    夏側妃提都沒提阿琬的功勞,仿佛佔據阿琬做得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

    她只是一個勁兒的讓兒子討好誠親王,並且她在誠親王面前表現得很體貼溫柔,並且將誠親王當作唯一的愛人細心照顧,在柔順上,夏側妃不弱比阿琬差。

    在表達感情上,夏側妃也不比阿琬靦腆內斂,夏側妃一樣熱情奔放向誠親王訴說自己的愛意。

    阿琬是特別的,但她的如今的容貌實在是說不上多出色,誠親王更看重美色,他在夏側妃身上同樣會得到滿足且發洩心中的鬱悶,他以不傷到阿琬為由,回府後幾乎沒有再寵倖過阿琬。

    每次見到誠親王和夏側妃纏綿,阿琬都格外的痛苦,哪怕她堵住耳朵,還是能聽到他們交!歡的聲音,能從窗櫺上看到他們彼此交纏的影子……

    每次夏側妃承寵後都會在阿琬面前顯擺,讓阿琬曉得王爺有多疼愛她,夏側妃在她傷痕累累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阿琬實在是沒法用真愛來寬慰自己。

    某一日夏側妃食物中毒了,而且夏側妃的兒子也病倒了。

    曾柔叫了太醫,親自到夏側妃的院落中坐鎮,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了阿琬。

    “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

    阿琬跪在曾柔面前,她同曾柔的差距就如同雲泥之別,她只能跪著仰望著曾柔,“您相信我!我沒有害她……”

    “長嘴!”

    李媽媽上前給了她四記耳光。

    曾柔淡淡的說道:”你呀,我呀的,也是你能用的?你的規矩都學到哪去了?若是讓外人知曉誠親王府沒尊卑,丟臉的人是我!”

    阿琬自信的道:“王妃殿下,您打我很得意麼?王爺也會相信我的。”

    “掌嘴。”

    “我可憐你,你只能用掌嘴證明你還是王妃。”

    “掌嘴。”

    ……

    直到李媽媽將阿琬打得再也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她的臉龐整整腫了三圈……她臉上的人皮面具被撐著褶皺起來,阿琬看起來實在很駭人。

    曾柔緩緩說道:“沒錯,也許王爺是喜歡你的,可我打了你,王爺不敢為你說一句話,在我面前的,你的自尊心傲氣實在是多餘的棱角,也是讓你痛苦的根源。你打你耳光,你還得謝恩本王妃是在教你規矩!我一慣認為,心虐和體罰不可或缺,你身上不痛,心再痛,我也看不見不是?誰曉得你不是沒心沒肺呢?”

    “嗚嗚……嗚嗚……”

    阿琬說不出話。

    “你不用著急,我會給你留下找王爺申辯證明你自己清白的機會,不過,如今所有證據都指向你,本王妃打了你,想來王爺也不會認為我在屈打成招。”

    曾柔扶著扶手起身,身子越來越重,脾氣也不大好,虧著還有阿琬可以解悶:

    “我已經給王爺送信了,一會他就會來夏側妃的院落處理此事,能不能證明你的清白,全在你是不是王爺的真愛,若王爺愛你,再多的證據也比不上王爺一句話,若是王爺……阿琬你自己保重吶。”

    就在此時誠親王走進了屋子,曾柔微微扶了扶身,”王爺,妾身只有一句話,今日夏側妃中毒,明日若是王爺不按有人的希望去做,會不會中毒得就是您呢?有道是女人心海底針……您摸透了她了?不過,您相信阿琬的話,妾身也沒二話可說。”

    曾柔越過誠親王時,手臂被誠親王拽住,“你沒有故意陷害她?”

    “敢問王爺,她哪一點值得妾身設局陷害?比身份她不過是是寵姬,我卻是您的正妃,比同皇上母妃的親近,她可很不受母妃待見,我如今有了王爺骨血,她呢?哦,妾身忘了一點,她有您的愛情……妾身真想看看,您對她的喜愛能否讓她脫罪,您對她的感情是不是比你的野心更重要。“

    “你要進宮去?”

    “您以為咱們府上的事情能隱瞞過皇上?二王子可是您唯一的骨肉,皇上便是不在意夏側妃,還能不在意皇孫?妾身如今有護身符,皇上頂天訓斥妾身兩句,可王爺若是是非不分的話……皇上對您會更失望的。”

    曾柔甩開誠親王,“妾身不耽擱王爺了,孰重孰輕,您自己考慮。”

    ……

    阿琬拽住了誠親王的胳膊,嗚嗚的說道:“相信……相信……”

    ”阿琬,本王對你還不夠好?本王在皇陵向列祖列宗保證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相信我……我沒有下毒!”

    阿琬撕開了面具,露出了原本的面容,苦求道:“我只求你相信我……相信我一次有那麼難?王爺,我們是多麼的不容易才有今日,您難道還要讓誤會重演?以前是曾柔,現在是夏側妃,您怎麼才能相信我?”

    誠親王多了幾分的猶豫。

    “如果王爺不相信我,那就放我離開罷,我寧可出家去……”

    “琬琬。”

    誠親王握緊了她的手腕,心痛的說道:“你也要離開本王?”

    “我想陪著您,可您對我的不信任會磨盡我們之間的感情,王爺,夏側妃和王子不會有事,您放過我……”

    “放不開。”

    誠親王拽住了阿琬,直到此時,誠親王還是無法放棄阿琬.

    他想著怎麼讓證據消失,或者讓曾柔背起黑鍋!

    後院他是交給了曾柔,可誠親王依然有能力改變後院的格局,正妃,側妃,姬妾都是為了他而存在的。

    他需要讓曾柔明白這一點!

    誠親王心知阿琬身上秘密很多,她有火藥,她身上還會不會有別的好東西?

    “琬琬,本王相信你!”

    “王爺。”

    她抱著誠親王痛苦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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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8 11:04:3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二章 鬧劇

    誠親王見阿琬脫掉了面具,柔軟的身體也一直依靠著自己,男人吶,都是喜歡美色的,雖然她哭泣著,但梨花帶淚未嘗不是美麗的。

    “你說沒有,本王就相信你,”

    “王爺。”

    商琬被誠親王打動了,抱著他不肯撒手,“我掀開了面具,方才屋子裡的人……王爺,我不能讓安平侯府的父母有危險。”

    “本王會處理,琬琬不必擔心。”

    誠親王將她抱上了床榻,挑開了她的衣襟,眼底的情慾很濃,低沉的聲音如同大提琴一般的好聽,“琬琬。”

    商琬最近一段日子一直空著沒有侍寢,此時誠親王露出欲望來,她哪會拒絕?自然順著誠親王的心意,隨他擺弄自己的妖嬈嫵媚的酮體,有誠親王的保證,她並不擔心自己面具揭開的事情。

    雖然她有點愧對那些看了她真面目的下人和誠親王的姬妾,可他們死,總好過商琬的家人出事。

    反正不是她親自動手殺人滅口的,罪孽落到她身上。

    她癡纏著誠親王, 緊緊的纏著他,只有掌握住誠親王,證明她和誠親王是真愛,她才可以借著誠親王站到世間女子的頭頂上……誠親王在史書上也是一位有為之君。

    要不商琬也不會一再的被他吸引,一再的妥協。

    想要得到帝王的真愛,必然得受些委屈,直來直去的女人肯定不能得到帝王的真心。

    重生後的誠親王沒同商琬提過上輩子的事兒,在商琬引火自焚的時候,他還是只是一位王爺。

    所以商琬並不知她上一世死後的歷史,已經同她記憶中不一樣了,誠親王一直將自己上一輩子的帝王經歷當作奇恥大辱,他如何會同人說?

    誠親王肆意的在阿琬身上的馳騁著,她的身體……特別的緊致,炙熱,誠親王在 時又能看清阿琬絕美的容貌,所以他更覺得痛快,他比尋常時候熱情很多。

    越來越捨不得放下她,夏側妃和兒子已經被他全部拋在腦後,兒子……輕易被曾柔囚禁的兒子也是個蠢貨!誠親王根本就沒將希望放在他身上,況且庶子尋常時候的表現並不讓他滿意,誠親王可以養兒子,但也只是養著而已。

    “琬琬,給本王生個兒子……”

    誠親王低吼著將種子撒進阿琬的體內,身體倒在她身上,“本王只認你生的兒子!”

    “王爺,您真好。”

    她吻著誠親王,對於兒子她何嘗不期盼?她生的兒子自然同曾柔生的不一樣,因為她才是誠親王的真愛呢,只有她的兒子才是聰明的,才會得到誠親王所有的關愛和認同。

    有個不得誠親王喜歡的母親,即便是曾柔生下嫡子,一樣得給她的兒子騰地方。

    在古代母以子貴,只要她的兒子能繼承誠親王的一切,她將來自然會能將曾柔踩到腳底下去!

    誠親王看著商琬翹起了 ,只是為了讓自己的種子在她身體裡多停留一會,他滿意的親了親商琬的臉頰,不舍的說道:“面具,你還得再帶上幾年。”

    “我曉得。”

    商琬靠近誠親王,愛戀的說道:“我不會給王爺添麻煩,為了王爺,我什麼舍不下?”

    “同本王單獨相處的時候,你可以摘下面具,等到……等到本王功成,不會再委屈了你,琬琬……本王在皇陵說過的話都是肺腑之言。”

    “同您在一起,我不覺得委屈,只是我能不能求您將我從夏側妃的院子裡移開?我實在是不願再被她的苦肉計傷到……”

    商琬淚水盈盈,“哪怕我只有一個簡陋的院落呢,我會在院子裡安心等您。”

    誠親王聽見門口有腳步聲,披上了衣服,順勢將商琬帶到了懷裡,“什麼事兒?”

    站在門口的下人低聲道:“屬下按照主人的吩咐徹查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夏側妃和王子用的糕點的確是阿琬做的,審問了端糕點的婢女,她們不大可能動手腳。”

    阿琬身體微微顫抖,誠親王輕輕的 著她的後背,低聲道:“一切交給本王,本王相信你,誰敢說你的不是?”

    “繼續說。”

    誠親王同商琬 前,吩咐下去徹查真相,他不信指向商琬的證據會毫無破綻,用了最精銳的手下查出了這麼個結果,誠親王有點氣餒,心底也湧起一絲的疑惑,難道真是商琬?

    “屬下也尋了太醫,夏側妃和王子病得很重,似有中毒的徵兆,王子幾次呼吸險些停滯了,屬下……”

    隨從醞釀了一會,低聲道:“屬下以為不大可能是夏側妃用的苦肉計,王子如今臉上全是紅疹子,太醫也沒辦法保證王子病好後不留下後遺症,夏側妃抓破了臉上的紅斑……許是會留下疤痕。”

    “王妃呢?”

    “回王爺,王妃殿下由始自終一直養胎,沒做過任何的事兒。”

    “若是她親自動手,能隱瞞過你?”

    誠親王聽到夏側妃的狀況,排除了她行苦肉計的嫌疑,沒有女人會拿自己的俏面行苦肉計,至於兒子……連曾柔都不一定捨得用兒子做陷阱害人!

    “屬下不敢妄加評論王妃殿下,只是以屬下看,王妃殿下很難動手腳。”

    商琬突然身體一震,臉色白了一分,想到了一種可能,夏側妃他們不會是失誤中毒了吧,她做點心的食材沒有問題,可人的體質是不一樣,她吃著沒有問題,大部分人吃也沒問題,但偏偏有極個別的人用了會起反映,這就跟有人吃不了海鮮一個道理。

    夏側妃他們不會正好倒楣的對自己特別製作的花生醬過敏……

    誠親王看出商琬的神色變化,“你又想到了什麼事兒?是不是有關曾柔的?”

    “啊”

    商琬不敢將她推測的實情告訴誠親王,如果沒有壞人,她豈不是麻煩大了?

    “我聽說王府裡的事情很少有隱瞞過王妃的,王妃以前經常施恩于僕從,王妃說得好聽,不在意夏側妃和王子,可是萬一王妃生的兒子出了好歹,王妃又怎麼會不計較夏側妃和王子?”

    誠親王沉默了一會,如果不讓丫鬟改口的話……髒水潑不到曾柔身上!

    如果誠親王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他在皇上心裡的地位更會下降不少,商琬他沒有辦法捨棄,曾柔他……不可能不恨!誠親王松開懷裡的商琬,穿鞋走到了門口,低聲吩咐了一句:“你把端茶點的婢女滅口,她家在何處?”

    “回王爺的話,她剛買進王府,家人在京城,並非是家生子,她不知怎麼討了夏側妃的歡心,才在夏側妃身邊做了二等的丫鬟。”

    “她背棄了主子,被人收買了,她的家人也……”

    “屬下明白。”

    “你去罷,記得留下點證據。”

    “是。”

    這群隨從全是誠親王的死士,嚴格遵從誠親王的命令,既然王爺有心讓王妃背黑鍋,他們自然不敢違背王爺的意思。

    誠親王坐回到床上,輕 摸商琬的臉頰,“有本王在,沒人能傷到你,這一次即便讓曾柔躲過去,她在母妃和父皇面前也會聲名狼藉,父皇最容不得殘害骨血的正妃,皇后的位置穩如泰山,一是因為她有個好弟弟定國公,二是她足夠老實,即便她沒有親生兒子,她依然沒有害任何一個皇子。”

    父皇對皇后很放心,看遍宮裡的妃嬪,也只有皇后最適合統領後宮。

    “王爺對我的好,我銘記於心。”

    商琬靠近誠親王的懷裡,“王妃只怕是不理解您,才會做您做討厭的事兒。”

    “也該給她一個教訓了,本王冷著她,看起來她還沒想明白誰是她的主宰!上輩子的錯,本王豈會再犯?豈會再被她迷惑?”

    “我會一直陪著王爺,不會讓您孤單。”

    兩人依偎在一起,互訴衷腸,商琬借此機會將自己的癡戀在誠親王面前表現的淋淋盡致,她的心裡眼裡只有一個男人,那人就是誠親王,真愛吶,是最可貴的。

    為了這份難得的真愛,商琬會忍受一切的痛苦,屈辱。

    ……

    曾柔的手指間轉動著一枚銅錢,銅錢在十指間像是有生命一樣的翻轉著,嘴角高高的勾起,“栽贓陷害吶,唉,誠親王太著急了呢,也太小看我了。”

    “主子,奴婢看王爺有心就此了結此事。”

    “防人之心不可無。”曾柔微微笑道,“若是王爺派去滅口的話,那這齣戲可就好玩了,你幫把王妃穿的朝袍給我找出來,如果他不要臉了,我還怕什麼?淑妃麼?”

    淑妃雖然是個聰明的女人,淑妃的理智也讓曾柔佩服,可曾柔並不懼怕淑妃!

    誠親王的手中看似握有很多的東西,但至高的權利一直掌握在皇上手中!

    皇上的兒子多,並不缺誠親王一個,行事急躁的誠親王……曾柔希望他能在這件事上再狠狠的摔上一跤。

    天亮後依然沒有任何的消息,曾柔也不著急,繼續等待著。

    夏側妃和王子的病情已經穩定了下來,太醫說已經他們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期,剩下的只需要靜養即可。

    誠親王府恢復了平靜,任何人都沒再提起夏側妃和王子中毒的事兒,誠親王將阿琬移到了碎玉軒居住,碎玉軒距離王爺的書房最近,誠親王仿佛向所有人證明,阿琬是被人陷害的,是無辜的,所以他用碎玉軒補償她。

    阿琬身邊伺候的婢女也換成了誠親王的人,碎玉軒有小廚房,自然用不上曾柔的人插手,碎玉軒的阿琬姑娘成了誠親王的愛寵,誠親王為了阿琬不惜打破後院的平衡,他讓碎玉軒成了國中之國。

    “好得很啊。”

    曾柔聽了這則消息,只有說了這麼一句話。對於誠親王的做所作為,曾柔不做任何的回應,對碎玉軒獨特的地位,曾柔也全當作看不到。

    曾柔的沉默,讓府裡多了幾條八卦留言,下人們中間不少人偷偷的議論王妃是讓夏側妃和王子中毒的幕後黑手,所以誠親王才對王妃失望了,才抬舉了無辜的阿琬。

    寵妾滅妻拿到明面上說是大事,但哪個男人沒有寵妾?寵妾的容貌一般都被王妃要好,只要不滅妻,皇上也不會多管。

    只要曾柔穩坐誠親王妃的位置,誠親王就稱不上寵妾滅妻。

    所以誠親王府的事情,皇上如同看不到一般,至於他心裡是不是對誠親王有了別樣的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總之,他依然沒有讓誠親王上朝。

    這件事過了五六日後,曾柔在給蘭花澆水時,見李媽媽慌忙跑進來,驚慌失措的說道:“皇上召見。”

    曾柔放下了水壺,指尖掐下枯萎的葉子,笑道:“總算是來了!”

    “主子……奴婢看宮裡來的人臉色不好。”

    “沒事,你伺候我更衣,我要穿皇子妃的大妝。”

    李媽媽見曾柔很冷靜,她也壓下了恐慌,幫曾柔穿上厚重的禮服,“皇上只召見了您!”

    “是麼?這可真真是好消息吶。”

    曾柔扶正了頭釵,扶著李媽媽的手出門,在上馬車前看到了趕過來的阿琬,“你來送本王妃?”

    阿琬眼底閃過一絲的嫉妒,華貴雍容的曾柔仿佛天生就是做皇子妃的,無論商琬怎麼努力,都比不過曾柔!

    “我是來……”

    “你過來。”

    阿琬愣了一會,慢慢的走到曾柔面前,她不信都這時候了,曾柔還敢對她怎樣……啪的一記耳光,阿琬捂著臉頰,意外的看著曾柔,“你怎敢?”

    曾柔看了看自己打阿琬的手,“你以為我現在打不得你?商琬,我告訴你,你依靠的男人根本就沒用!”

    放下了馬車簾子,曾柔道:“入宮。”

    阿琬捂著臉龐眼看著曾柔所乘坐的馬車離開王府,沒用?她走到影壁牆後,含情脈脈的對誠親王道:“王妃是糊塗了,王爺您怎麼會沒用?她是得不到王爺的真愛,才屢次嫉妒我……”

    誠親王的手臂搭在商琬的肩頭,目光凝重且深沉,以為曾柔會哀求他,會向他臣服……可曾柔卻那麼堅決的入了宮,誠親王分不出心底的失落從何而來,曾柔到現在還以為一切都掌握在她自己手上?

    “本王保證這是她最有一次打你……”

    “嘔。”

    商琬突然幹嘔起來,誠親王震驚後,驚喜的看著商琬,“你是不是有了?”

    “嗯,有兩個多月了,是在陪著王爺看守皇陵的時候有的。”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本王?”

    “並非是我不想告訴王爺,而是我想等著穩妥後再說,王妃的 ……我怕了。”

    商琬靠在誠親王懷裡,讓他的手蓋住了自己的小腹,“王爺,我想將我們上輩子的孩子都生下來,我上輩子沒能保住他們,這輩子我不會再失去了他們了。”

    “有本王看著,誰也傷不到你!”

    “是麼?如果朕要她的腦袋,小六你怎麼辦?”

    誠親王一聽這話,回頭一看,跪地道:“兒臣拜見父皇!”

    方才被皇上身邊的侍衛堵住嘴的王府隨從早就 在地上了。

    皇上身穿便裝,像是一位普通的老人,可誠親王可不敢將他當做尋常的老人看。

    “兒臣不知父皇駕臨,懇請父皇恕罪。”

    “誠親王,朕的六皇子!”

    皇帝抬腳踹翻了跪在自己腿邊的誠親王,獰笑道:“你知不知道朕從哪裡來?”

    誠親王腦袋哄的一聲,莫非壞了事兒?肩頭被踹過的位置很痛,他重新跪好,“兒臣不知。”

    “京城的風景不錯,朕微服出巡見了很多的稀奇事兒,對了,朕還見到一場火災,不是永甯侯救援及時,朕看那家人都得被火給燒死。”

    “朗朗乾坤,天子腳下,有人故意縱火,誠親王,你說朕該不該生氣?朕該怎麼找出縱火的人?”

    誠親王額頭冒出了冷汗,咬了咬牙道:“兒臣以為不能饒過縱火犯。”

    “朕還在起火的宅邸找到了好幾張銀票田產地契……”

    皇帝將袖口裡的銀票和地契甩到誠親王身上,冷笑道:“真是大手筆啊,朕記得這幾處莊子是你王妃購置的罷,從朕救下的人口中,朕也曉得了他們家的女兒在你王府做婢女,聽說前些天死了。”

    “父皇,兒臣並不知情。”

    誠親王抬頭喊冤,“兒臣真的不知情,兒臣的王妃……品行端莊,為人忠厚,她不是殺人縱火的幕後之人!”

    將一切推到曾柔身上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皇上也不會相信。

    誠親王只能為曾柔申辯,“父皇明鑒,此事另有原有,絕不是兒臣王妃所為。”

    “你這話到是沒說錯,如果你王妃能訓練出死士,朕這個皇帝做不了這許多年!被救出的人也說過他們家從來沒見過銀票和田產地契。朕雖然拿住了縱火的人,但他們如何都不開口說出實情來,好在朕身邊有永甯侯……”

    皇上抬起手臂輪圓了抽了誠親王兩記耳光,“畜生!為了一個賤人罔顧人命不說,還陷害自己的髮妻?朕就是這麼教你的?如果朕處死了商琬,你怎麼對朕?是不是也要讓朕好看?”

    “父皇,兒臣……兒臣不知情。”

    “還嘴硬?”

    皇上對一腳踢飛了誠親王,從旁邊的侍衛腰中 刀劍,提著寶劍沖向了誠親王,“朕沒你這種不忠不孝的兒子!”

    “皇上,皇上。”

    商琬抱住了誠親王,她的肩膀挨了皇上一劍,抓住寶劍鋒刃,苦求道:“皇上明鑒,永甯侯同王爺一直不睦,奴婢不敢說永甯侯陷害誠親王,但死士不是王爺的,也許有人想要丟卒保車呢?皇上,誠親王一直愛重王妃,這一點滿京城的人誰不知曉?如果皇上冤枉了王爺,您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刷,皇上抽回了寶劍,商琬的三根握著寶劍的手指齊齊的被寶劍斬斷,商琬哀嚎一聲,尚存的兩跟手指的筋也已經被寶劍斬斷,看著掉落在地上的手指,商琬痛苦的呻吟,手指被斬斷,自己殘廢了……好疼,手指好疼啊。

    皇上用劍尖挑飛了商琬的手指,見慣血腥的皇帝,對此並不在意,他將寶劍的間斷指著誠親王的咽喉,“小六,你說朕該怎麼對你!”

    誠親王狼狽萬分的躺在地上,他不敢移動身體,如果父皇果真想要他的性命,父皇不會僅僅帶著侍衛來王府,永甯侯,定國公都不在……

    此時如果他承認了罪過,只有死路一條,不如 ,根據上輩子的經驗,父皇不會誅殺皇子,當年哪怕有人謀反,父皇依然只是圈了兒子,並沒下狠手。

    “如果父皇不信兒臣,兒臣活著也沒什麼意思,您隨便……”

    誠親王閉上了眼睛等死,父皇不可能因為寵妾滅妻而殺了親生兒子。

    皇帝果然撤走了寶劍,“小六,你太讓朕失望了!”

    “父皇,兒臣願意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怎麼證明?朕親眼所見你的人縱火!你當朕像你一樣瞎了眼睛?看不到珠玉和瓦片的分別?”

    皇上捨不得殺兒子,但對商琬又怎會客氣?

    “來人,將她押走!朕不能再讓她禍害誠親王!不,朕看你這個誠親王也不用做了,朕……”

    “父皇,她已經有了兒臣的骨血,此事同她無關,求父皇開恩。”

    “骨血?”

    皇上震驚的看著商琬,“好,朕不殺她,朕找安平王府……”

    “皇上,皇上。”

    “什麼事兒。”

    “您聽,您聽。”

    皇宮方向傳來一陣陣的鐘聲,皇帝手中的寶劍落地,“誰?誰敲響了國鐘?”

    “回陛下,誠親王妃過了砧板,引火焚身……是她敲響了國鐘,她說誠親王嬌寵愛妾,她要同誠親王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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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8 11:05:3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三章 和離

    國鐘是開國時開國皇帝在宮中設下的大鐘,只要有人敲響國鐘,上至皇帝,下到百官全部得到金殿上聽敲鐘人的訴訟,由此印證了郎朗青天,無冤情這句話。

    當今皇帝是一位很霸道的人,他不願意讓自己被國鐘束縛住,又不能廢了國鐘,由此定下了敲鐘的規矩。

    過砧板,過火山。

    而且他又將鐘樓圈進皇宮中,可以說很難有人跑到宮裡敲響國鐘。

    所以他當政的這許多年,國鐘從未敲響過。

    當然也沒誰有那麼大的毅力衝破敲鐘前的測試,百姓便是有冤情也可以到大理寺等衙門鳴冤,國鐘對百姓來說更像是最後的精神寄託。

    皇帝將曾柔叫進宮裡去,可不是為了讓她敲響國鐘的,他不過是想讓淑妃安撫住曾柔,等他處理了商琬再說。

    “和離?你說誠親王妃要同誠親王和離?”

    “是。”

    皇帝雙手背在身後,目光凝重的看向皇宮方向,曾柔好大的膽子,她不想活了?同皇子和離?

    “父皇……”

    “你做得好事!”

    皇帝抬手打了誠親王一巴掌,“你不僅自己丟臉,你將朕和祖宗的臉面都丟盡了!”

    皇帝出了誠親王府,等候在外面的諸葛雲和定國公走過來,“陛下。”

    “永甯侯,你有什麼可說的?”

    “臣也不知誠親王妃想什麼,不過臣以為誠親王妃剛烈得很呢。”

    諸葛雲毫不掩飾對曾柔的欣賞。

    定國公在旁聽著心驚膽戰,他比皇帝知道的事情多了一點,諸葛雲讓人一直看著那處民宅,今日諸葛雲終於說動了皇上微服出巡恰好碰見了死士放火。

    當時死士剛點燃火把,諸葛雲和皇帝就出現了。

    若說曾柔和諸葛雲不事先通氣,根本不可能做到。

    他們怎麼會篤定誠親王會讓人火燒民宅?

    誠親王等了這麼多天才動手,他們竟然有耐性同誠親王玩下去……曾柔更是敲響了國鐘,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

    往好方面想,有曾柔這樣的女子看著諸葛雲,必然會保證諸葛雲不會被誰算計了,往壞處想,如果諸葛雲娶了曾柔,他們兩個聯手,皇上能放心諸葛雲麼?

    皇帝深深的看了一眼諸葛雲,“她便是和離了,也會出家.”

    “呵呵,陛下多慮了,您的命令對她不一定有用。”

    諸葛雲摸著鼻子笑了笑。

    是自己多慮了?皇帝拿不准諸葛雲了,被扶上禦輦後,皇帝叫定國公伴駕,一行人趕回皇宮去。

    諸葛雲勾起了嘴角,曾柔怎麼會出家呢?皇上還是不瞭解小柔那張能把死人說活了的嘴,誠親王太小看曾柔了,以為曾柔只是內宅的本事麼?

    輕敵的後果是,誠親王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同王妃和離的皇子!

    青史留名!

    諸葛雲翻身上馬,瞥見誠親王穿著王袍出了誠親王府,在京城的官吏勳貴無論是誰,聽到國鐘敲響一定得去金殿,這是開國時就定下來的規矩。

    斷了三根手指,廢了右手的商琬包好傷口,她也被皇上留下的人拘禁趕去皇宮。

    她同誠親王一前一後的出來,正好同諸葛雲撞到了一起。

    諸葛雲一襲的亮銀鎧甲,溫潤的面容透出一抹的英氣,商琬不知本來儒雅俊逸的諸葛雲穿鎧甲也會讓人驚豔。

    誠親王同諸葛雲對視了良久,問道:“你要什麼?”

    “娶了你的妻子曾柔!”

    “你敢!”

    “你自己看不到她的好,還不許別人惦記麼?你能妻妾成群,為何她不能改嫁給我?”

    “父皇不會答應的,你娶了她,一輩子別想太平!我……我也不會放過你!”

    誠親王面容猙獰,惱羞成怒的說道:“你以為父皇會護著你一輩子?”

    “試試看罷,看看最後是誰勝誰負。”諸葛雲淡然一笑,“誠親王還以為這件事後,皇上還會將你當作看重的皇子培養栽培?我給你提一句醒,你獻上的賑災四策有明顯的漏洞呢。”

    誠親王皺緊了眉頭,漏洞?此時他心緒已經亂了,根本想不到什麼漏洞!

    諸葛雲騎馬離去,誠親王也不敢耽擱,他畢竟是主角之一,怎麼都遲到,曾柔……曾柔竟然同諸葛雲串通?他們什麼時候有的私情?

    莫怪諸葛雲敢折辱他,原來……賤人!

    誠親王有點惱恨自己當初沒有弄死曾柔!

    如果不是他一心想讓曾柔做靶子,他早就下手了報上輩子的仇恨了。

    原本他想著讓曾柔承受危險,在皇子妃中受點屈辱……曾柔只要是王妃就會幫他管家,有曾柔打理後院,誠親王很放心,等到他登基,用不上曾柔了,再找個理由廢了她的嫡妻正妃位置,讓曾柔眼看著他做皇帝並冊封商琬為後!

    他想讓曾柔體會一把他當年受到的侮辱,辛苦操勞一輩子,最後成全了旁人。

    那時曾柔崩潰的模樣會讓誠親王胸口的鬱悶盡消。

    可誠親王沒料到,曾柔竟然敢同他和離?曾柔怎麼敢這麼做?怎麼敢這麼侮辱他?

    誠親王憋了一肚子火,顧不上被皇上押走的商琬,他飛快的趕到了皇宮。

    國鐘敲響之後,朝臣勳貴雲集金殿,是誰敲的鐘這事根本瞞不住,誠親王妃的名字時不時被人提起,當然誠親王妃敲響國鐘,只是為了和離也驚掉了很多人的下巴。

    雖然誠親王如今被皇上下令閉門思過,可誠親王甚是愛重誠親王妃的事情誰不知?

    難道誠親王妃嫌棄了誠親王?

    金鑾殿外的鞭聲響起,太監高喊:“皇上駕到!”

    百官勳貴跪迎山呼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重新梳洗了一番,換上了皇帝朝服,走上丹壁,坐在龍椅上,面容罕見的肅穆,眼角不見一絲的笑紋,雙手扶著龍椅扶手,道:“眾卿平身。”

    “謝陛下。”

    文武百官按照品級站立兩側,皇子王爺站在最顯眼的地方。

    誠親王感到四周人熱辣辣的目光,他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異常的不舒服。

    “宣敲鐘的人上殿。”

    “遵旨。”

    金殿門口出現了一道倩影,百官這才將集聚在誠親王身上的目光移開,誠親王妃是怎麼過得砧板和火海?

    曾柔面色比平時微微有些泛白,砧板難不倒她,有內力自然可以在飄過砧板,至於引火……曾柔找了熔點較低的東西塗抹在手掌上,不過一瞬著火而已,雖然手心有點燒傷,但並不嚴重,不過稍稍的紅了一些。

    對比能敲響國鐘,這點小傷口,對曾柔來說只能算是毛毛雨。

    本來曾柔想等著生下孩子後再同誠親王徹底翻臉,不過誠親王今一個主意,明一個主意,曾柔實在是厭煩得不了!

    她肚子越大,身體負擔就越重,內力就越少,曾柔總是防範著誠親王,思慮過重對孩子也沒好處,不如……趁著此時進宮的機會,直接敲響國鐘,所以曾柔打昏了來接她入宮內侍,撇下淑妃,直奔國鐘所在地鐘樓。

    “臣婦拜見陛下。”

    曾柔慢慢走到了金殿中間,厚重的王妃袍服顯得她端莊貴重,也由此擋住了她有孕的身體,慢慢的跪在皇帝面前請安之後,“臣婦驚擾陛下之罪,還請陛下從輕發落。”

    “你敲響了國鐘,到底有何冤枉?”

    皇帝眼裡多了一分的期盼,方才他已經讓定國公和淑妃勸過曾柔,皇帝保證可以為曾柔做主,哪怕殺掉商琬夷平安平侯府都成,只要曾柔不說和離……一心想做聖主的皇帝實在是丟不起人吶。

    “啟奏陛下,臣婦參奏六皇子誠親王寵妾滅妻,陷害臣婦,只為了誠親王心中的真愛,他寧可讓臣背負殘害性命的駡名,臣婦曾經鍾情於他,但如今臣婦色衰而愛遲,早已經淪落為誠親王和他的真愛犧牲品,臣婦願意同誠親王和離,放他自由,也省得臣婦變成毒婦,耽擱他們的真愛。”

    “……”

    皇帝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壓下了胸中的鬱悶,敢於敲響國鐘的曾柔又怎麼會改變主意?

    “誠親王,你怎麼說!”

    “兒臣……兒臣並沒寵妾滅妻的心思,許是最近兒臣對王妃較為冷淡,她誤會了兒臣。”

    “不是誤會。”

    曾柔接上了誠親王的話,“夏側妃中毒,所有證據都說明是王爺的愛寵下的毒,可王爺卻將愛寵保護在碎玉軒中,不讓我調查審訊她,王爺對愛寵的格外恩寵,讓碎玉軒獨立於王府後院之外,我這個王妃竟然無法指派碎玉軒的僕從……這不是寵愛她是什麼?王爺說好將後院交給我管理的,可您的所作所為破壞了王府後院的平衡,為了您的愛寵,你看不到夏側妃危在旦夕,看不到你的親生兒子險死還生……還不許我嚴懲兇手……您這樣的言行不是寵妾滅妻是什麼?”

    “還有……”

    曾柔緩了緩一口氣,“今日父皇出巡,救下一家起火的民宅,王爺怎麼說?在民宅中找到了我的陪嫁首飾,您怎麼說?為了給你的愛寵脫罪,您不惜讓嫡妻背負給側妃王子下藥的罪名,您還有臉說我只是誤會了您?”

    “皇上,這就您養得好兒子,他偏心得沒邊了,我做什麼錯什麼,夏側妃……我一直善待著,她生的王子我也沒有短著一分,我為何要在此時下毒害他們?便是我有了身孕,誰能保證我生的是兒子?我的兒子將來一定不會夭折?夏側妃的兒子不是記在我名下嗎?他敢不敬嫡母我麼?”

    “這些道理,我同王爺說過,可王爺被愛寵迷惑得從沒聽進我的話。”

    “我累了,不想再同誠親王爭辯下去了,他既然心有所屬,請皇上准許我同誠親王和離。”

    皇帝道:“朕是救下了民居,但放火的人還在查證,未必是誠親王所為。”

    為了自己的面子,皇帝只能幫誠親王掩飾陷害嫡妃的事兒,哪怕他的心裡恨透了六皇子,皇族的面子總不能被落下吧。

    曾柔從袖口將大金律例捧高:

    “皇上說過,王子犯法于庶民同罪,大金律例上並不禁止百姓和離,百姓之家夫妻雙方過不到一起去,可去衙門和離,誠親王雖然是皇子,但也是您的子民,是大金朝的子民,臣婦同他已然無情無愛,再勉強在一起,只會引起更多的禍端,互相仇視,實在不如早早分開好。”

    “皇上,誠親王心有所屬,我實在是不願意再擔著阻礙真愛的罪名。作為王妃我幫他打理後院是應當的,可誠親王護著愛寵,看不起我,不明白我所想,我也不理解他,我實在是……實在是沒面子再繼續主持中饋,既然他們分不開,何不成全了他們?”

    “王爺的那位愛寵,品行嘉柔,心裡眼裡都是誠親王,在皇陵時陪伴過誠親王,為誠親王操持吃食,伺候她……給誠親王出謀劃策……她做了許多我應該做的事兒,對誠親王的用心,我自愧不如。”

    “曾柔!”

    誠親王怒道:“你閉嘴!本王對你還不夠好?”

    “您可千萬別說專寵於我,您心裡明白,我不過您保護愛寵的靶子罷了,真真是好笑極了,正妃成了靶子,愛寵做了您的心尖尖,王爺,念在這麼多年的情分,我自請和離也算是成全了您,您何必動怒?”

    曾柔翹起嘴角,“這一回沒人再打擾您和她了,您也可以放心了,再沒人會害她!”

    “說得好聽,你是……”

    “妾身如何?”

    誠親王和曾柔目光相碰,曾柔露出淡淡的嘲諷,即便你曉得我同諸葛雲有私情,你敢說麼?皇上會讓你說麼?

    皇帝拍著龍椅扶手,“曾柔,你果真要同誠親王和離?你可是朕親自賜婚的,你讓朕如何……”

    “回皇上,臣婦實在配不上高貴的皇子,臣婦讓陛下失望了,可為了您兒子著想,還是讓他選擇真正喜歡的人吧,臣婦再同他過下去,只會讓誤會難以解開,讓彼此雙方更為痛苦。”

    曾柔手中的大金律例讓皇帝眼睛有幾分的刺痛,曾柔果真沒放過任何的機會,大金律例……讓皇上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如果說誠親王不是他的臣民,不需要遵守大金律例,豈不是說誠親王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

    皇帝冷著面容道:“朕看他有悔過之心,你和他多年的情分,為了一個賤人分開不值得。”

    “皇上,他是皇子,想要什麼樣的女子不成?何必非要勉強臣婦?正因為還有一分的情分,分開了正好,如果彼此之間互相敵視冷戰,磨沒了最後的情愫,王府的後院會鬧成什麼樣臣婦也不敢保證呢,到時誠親王豈不是辜負了陛下的厚望?”

    “曾柔,你就不考慮以後?”

    皇帝眼裡閃過一分的冷厲,得罪了皇帝,讓他面子上下不來台,曾柔以後還想好過?

    “回陛下,您愛民如子,即便臣婦不是您的兒媳婦,依然是您的子民啊,與其整日過得心驚膽戰,臣婦寧可輕輕鬆松的過日子,哪怕比不得做王妃時的富貴,可再也不用被丈夫敵視,被他傷害,他也不用再懷疑臣婦惡毒,在誠親王心裡指不定以為臣婦有多愚蠢呢!求皇上開恩,放臣婦和誠親王和離。”

    威逼,榮華富貴都無法阻擋曾柔。

    皇帝默默的歎息,能過砧板,引火焚身的女子尤其會被這些俗物阻擋?

    “誠親王,你的愛寵是何身份?”

    “回父皇,是……是宮人……”

    誠親王羞得滿臉通紅,商琬如今的身份低賤得很,宮人相當於奴僕,捨棄王妃側妃,喜歡一個奴僕,任誰看都會認為誠親王腦袋進水了。

    可她是商琬,曾經京城最出色的侯府小姐,才名,豔名滿京城……誠親王抬頭看父皇臉上露出的獰笑,不敢說出商琬的身份,”她在皇陵一直陪伴兒臣,兒臣只是偏愛她一點。”

    “既然在朕治下,出現了皇子和皇子妃和離的事情,朕還會捨不得你?”

    皇帝龍袍一展,“好得很,看來只有你看清楚那名宮人的難得,看清她難得的特質,朕也不是不開化的人,朕成全你!曾柔給她騰了位置,朕准許你扶正宮人!此後她就是你的妻子!”

    “父皇!”

    “你別叫朕父皇!朕沒有以宮人為妻的兒子!”

    “父皇……”

    “來人,將誠親王的名字從皇譜中抹去!史官,修改史書,朕的六皇子死於今年!曾柔肚子裡孩子,若為男兒將爵承襲王爵,若為女孩,封郡主家交給淑妃……不,淑妃教子不嚴,貶為貴人!郡主交給皇后撫養。”

    “遵旨。”

    “朕不會將你貶為庶人,朕改封你為隱王!”

    “……”

    誠親王勉強撐住身體,他登上皇位的夢想已經徹底的破碎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的安排,他佈置下的暗棋就這麼廢了?

    他不是皇子親王,成了頗具嘲諷含義的隱王,他會被世人嘲笑一輩子的,以宮人為妻,自降格調,誰還瞧得起他?

    在皇子中間的四皇子恨不得掐死自己這個丟人的弟弟,不僅誠親王廢了,他奪嫡之路也斷絕了,生母為貴人……他還怎麼爭帝位?

    皇帝臉上泛起冷意,”曾柔,朕准許你和隱王和離,但朕不想知曉你再嫁的消息。”

    曾柔毀了皇帝的一個兒子,他不想讓曾柔再毀了另外一個兒子!

    如果曾柔敢勾引諸葛雲,皇上也不是不可能派人除了曾柔這個禍根。

    “曾柔?”

    “臣婦盡力而為,爭取不讓陛下失望。”

    皇帝不善的目光盯著曾柔,她依然很平靜,很坦誠,並不害怕皇上的威脅,皇帝嘴角饒有興致的勾起,多少年沒見過這樣的女子了?很好,好得很!

    左右如今國泰民安,沒什麼大事,皇帝有心同曾柔玩玩,看她還能怎麼翻起風浪來。

    皇上沒把曾柔當作對手,是他大意了,皇上沒將隱王貶為庶人,沒圈禁他,也是他敗筆之一。

    也因為皇上此時的自信,也有了後續的一系列驚濤駭浪。

    “退朝。”

    皇帝從龍椅上起身,走出金鑾殿。

    曾柔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眾人不自覺的避開她,曾柔不以為意的笑笑,“王爺,明日我會去王府搬走我的嫁妝,您家大業大,想來不會對我太過吝嗇。”

    “皇上有口諭,一等侍衛曾小強辦事不盡心,貶為三等侍衛,並罰跪三個時辰。”

    “臣遵旨。”

    增小強跪地領旨。

    曾柔嘴角一勾,皇上明晃晃的報復自己的任性,可惜……她不是原主曾柔,不可能為了曾小強而遷就委屈自己,不過,曾小強也有撒手鐧嘛,先讓皇上一子又如何?

    這局棋不到最後收官,看不出輸贏來。

    “皇上宣召永甯侯。”

    “臣遵旨。”

    諸葛雲見曾柔微微搖頭,聽話的跟著內侍去見皇帝。

    曾柔慢慢的走出皇宮,她的麻煩解決了一大半,隱王不會就此甘心的,人家畢竟是雙雙重生的,如果隱王不要臉面,不要正統的篡位弒君……他也許會成功,畢竟他手中有神器,他的佈置也不會白白的就浪費了。

    不過,眼下最大的麻煩是她怎麼正大光明的嫁給諸葛雲!偷情什麼的不在曾柔的考慮範圍內。

    曾柔在宮門口碰見了商琬,見到她受傷的右手,笑了笑:“恭喜你了,從今以後你就是隱王妃了,我祝隱王妃在命婦圈子裡如魚得水,輔佐隱王早日達成所願。”

    隱王妃在命婦圈子裡只會是笑料!

    人人可以嘲笑的笑料!

    雖然她是隱王妃,但確是個沒品級的王妃,同伺候下人的百姓,奴僕沒有任何的區別!

    如此看,皇上也是個心狠的,他讓隱王夫妻活在了恥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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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8 11:06:2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四章 落魄

    隱王雖然是王,可沒有品級,皇上也不可能給隱王品級,

    但因為是隱王,隱王和商琬會參加很多的宴會,他們的臉面會被宴會剝得一文不剩。

    曾經的誠親王是很要面子很自自重的一,如今隱王唯一的作用就是被耍,受盡旁的嘲弄,

    誠親王和曾柔和離,讓皇上落了大面子,皇上不僅不認他做兒子,還欲讓隱王受盡屈辱折磨,

    曾柔沒有資格再坐王妃馬車,宮門口她等候李媽媽去雇佣尋常的馬車,她身後出宮來的皇子王妃和命婦們都像是躲避瘟疫一樣躲開了曾柔。

    她們悄聲的話語傳進曾柔耳中,明顯的曾柔成了二百五的代名詞,曾柔鬧到最後,將榮華富貴都弄沒了,皇上準許曾柔再嫁才奇怪呢。

    世上不是沒有男娶過和離後的女子為妻,但誰敢娶曾經的皇子妃?

    不僅曾柔的富貴沒了,曾小強好不容易得到的些許的帝寵也被曾柔折騰沒了,如今他被罰為三等侍衛,以後曾小強別想再向上爬了。

    一番折騰,有孕的曾柔很累了,她找了個相對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她已經不是皇子妃,自然不用想不能隨地而坐的事兒。

    此時隱王失魂落魄的從皇宮中走出來,他灰敗木納的臉色只比死多口氣,

    曾柔見阿琬迎向了隱王,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來,以前從誠親王的口中得知,上輩子誠親王被曾柔給耍了,這輩子曾柔不會耍他……他會被大金朝所有權貴階層戲耍!

    可憐吶,重生二組。

    阿琬的右手被廢了,不知她是不是左撇子呢?

    阿琬可以古代上演另類的身殘志堅嘛。

    曾柔聽了消息,阿琬的手是因為抓刀刃被切斷了手指,這才對嘛,用血肉的手掌抓刀刃怎麼可能不被割傷?商琬這個結果才是真實的。

    自然皇上也沒手下留情。

    “王……”

    “不要叫王爺。”

    隱王強壓對商琬的怒火,此時皇宮外,不能讓大臣們再看他熱鬧,阿琬是被皇上下令扶正的隱王妃……隱王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回王府!”

    “隱王,皇上的意思是誠親王已經逝去,您盡早搬出誠親王府為好。”

    送隱王出宮的內侍,眼角眉梢透著濃濃的嘲諷,

    “您如今的身份可是住不了皇子王爺府邸,您以宮為妻,得搬去平民所住的東城區居住,皇上命奴才送隱王過去,誠親王府的田產地契會留給誠親王的妻妾和兒女,皇上說過,您同誠親王再無任何的關系。“

    隱王眸色暗淡,他絕對沒想過皇上會做得如此狠絕,甚至皇上都沒讓他回府拿銀子!

    內侍又說了一句,“皇上已經派去誠親王府清點所有的財務了,曾氏除了自己的嫁妝外,皇上也不許她得到旁的財物!”

    曾柔吹了一聲口哨,好小氣的皇上!

    將放回袖子中的大金律例取出來,曾柔熟練的翻到了關于和離的規定,將內侍叫到身前,“父母雙亡,無依無靠,和離後除了嫁妝外,還應該得一份貼己的銀子,什麼時候嫁,什麼時候才不用領銀子,看看,律例上規定的很清楚啊。”

    內侍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皇上的意思……”

    “要不親自去同皇上申訴?”

    “陛下不會見您。”

    曾柔將記載著和離事宜的書頁折疊了一下,將律例遞給內侍,”麻煩代轉交給陛下,陛下英明神武,定然不會小氣的。“

    “主子,馬車到了。”

    李媽媽滿頭大汗的跑回來,不遠處停著一輛同宮門口富貴不相符的簡陋馬車。

    曾柔被李媽媽攙扶起來,笑眯眯的說道︰“明日,隨去誠親王府搬財物。”

    “又不缺銀子,何苦再刺激陛下?”

    定國公冷然的聲音從曾柔背後傳來,“是真不怕皇上動怒殺了?”

    “該是的財物,一分都不會讓,不是的,也一分不取。”曾柔回頭看了一眼定國公,輕笑道︰“皇上還沒玩夠呢。”

    所以皇上不會殺了她,殺了她,這場游戲皇上就輸了!

    一旦死了,欠下的賬自然就清了。

    “同一起走!”

    定國公主動邀請曾柔上馬車,他不能眼看著曾柔將諸葛雲這輩子給毀了!曾柔性情太烈,太聰明,膽子也太大,她連皇帝的面皮都敢落!

    而且她明明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小卻偏偏一步步都踩道理上面。

    像曾柔這樣的女子,別說皇帝沒見過,他都……、

    “抱歉呢,定國公,民婦不敢于您同車而行。”

    曾柔將頭上的王妃頭冠摘下來,瀑布般的頭發散開,頭冠向隱王面前一扔,“知者謂心憂,不知者謂何求?”

    “整個輕松自多了,定國公,您以為會意那些華麗的衣服首飾麼?”

    曾柔登上了馬車,很快這輛簡陋的馬車離開皇宮。

    定國公默默的站了一會,長嘆道︰“奇女子乎?小也!”

    隱王看著地上散亂的王妃頭冠,噗得一聲,他再也壓不住的嘔出了鮮血,身體撐不住般的搖搖欲墜,阿琬忙用自己的身體支撐著他,“您……”

    從王妃頭冠上散落下來的珍珠似嘲笑隱王的無知,隱王自嘲的勾起嘴角,兩輩子他就沒能了解過曾柔!

    “她不是曾柔……”

    隱王推開了阿琬,凝視馬車離去方向,“不是她!”

    上輩子的曾柔再傷心都會跟他過下去,會等到他功成名就的時候,搶走他的一切,曾柔會勾引他,討好他,做最最賢良的王妃,哪怕她心里恨自己恨的要死。

    可方才的曾柔……連勾引他,討好他都不屑的。

    她不需要搶奪誠親王的權利富貴和地位,她自己可以撐起一片不若于誠親王的勢力,如果她想要的富貴,她就一定會得到……今生哪怕沒有後冠,沒有華麗的衣服,她依然耀眼奪目!

    這樣的女子從他手中溜走了,再也找不回來!

    不對,如果……如果他能……天下是他的,曾柔是逃不掉的!

    “走。”

    隱王慢慢的佝僂起腰背,韓信能忍胯下之辱,越王勾踐可以給吳王做奴僕……他需要等待機會,旁都輕蔑他的時候,他也許能獲得唯一的機會。

    誠親王府邸的財物並不多,他的私房銀子從來沒有放誠親王府。

    隱王被阿琬扶著,落魄的離開皇宮,他平民百姓的居住地找了一座不大的宅邸,只帶著阿琬過起了淺淡的日子。

    百姓也曉得他是曾經的誠親王,自然有上門來找他樂子,不過隱王一直閉門不出,他將一切的交給阿琬處理。

    阿琬本也是富貴家的小姐,一切都由奴婢伺候的,如今這座狹小簡陋的屋子只有他們兩,一切的雜物只能她自己做。

    做飯,買菜,洗衣服,收拾屋子……阿琬被沉重的家務壓得喘不過氣來,再加上她右手廢了,她做這些家務活的時候格外艱難,右手的斷指很疼,可隱王根本就沒問過她一句是不是很辛苦?

    隱王妃,這就是隱王妃改過的日子?

    她想過做他的正妃,可沒想到做正妃是這種待遇。

    她也曉得隱王不甘心,更曉得眼前這一切她起碼有一大半的責任,如果隱王不要她了,她天地間連容身之處都沒有,更別說找曾柔報仇了!

    阿琬只能暗自抹干淨眼淚,依舊溫柔體貼的伺候隱王。

    幾次想要同隱王交流,都被隱王拒絕了,隱王完全將她當作丫鬟使用,他們之間沒有一點的精神交流。

    這不是阿琬想過的日子,卻是她必須要過下去的日子!

    每日夕陽快下山的時候,阿琬才會提著籃子菜市場買菜,最便宜的賣相不好的青菜中挑選青菜,討好般的同買菜的講價錢,為了能多省下幾枚銅板,她甚至要同渾身是臭汗,泥巴味兒的男人講幾句,隱王給她的家用越來越少,不省一點,日子根本支撐不下去……

    她身上的銀票早就被皇上的內侍搜走了,想去安平侯府求助,發覺皇上尋了個由頭將安平侯府一族踢到了關外!

    阿琬真真正正過起了為了一文錢精打細算的種田的日子,不是她沒想過給別出主意賺錢,而是她不敢那麼做……皇上明顯是想讓隱王受苦嘗盡艱辛,她如果賺到了錢,不知皇上又會怎麼折騰他們!

    他們越是落魄,越是有可能得到皇上的同情心,如果皇上有同情心的話。

    阿琬不知這種辛苦艱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一步步的走下去,指望著隱王能想出擺脫這種局面的好法子!

    “那個小婦是隱王妃?”

    “嗯,沒錯,隱王妃殿下呢。”

    每次出門阿琬都會聽到這樣的議論,周圍的三姑六婆們會指著她教導自己家的女兒,千萬要做賢良的女子,否則害害己,每次聽到這樣的話,阿琬都覺得很痛苦。

    隱王可以不出門,她卻做不到不出門!

    “聽說今天曾氏去王府搬走了嫁妝?”

    “曾氏本身就有陪嫁的莊子宅邸,她的生活根本不愁,不過聽說她還是得了一筆很豐厚的銀子!”

    “她可不是一般,將官司打到了皇上跟前,換了,敢敲響國鐘?敢同皇子王爺和離?”

    “不敢,不敢,像曾氏那樣的女子,幾百年都不一定有一個呢。”

    有說曾柔愚蠢,也有敬佩曾柔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曾柔和離的故事里,她阿琬成了丑角,成了都可以嘲笑的蠢貨!

    曾柔離開了隱王依然可以過富庶的日子,她阿琬陪隱王身邊,卻只能過貧窮痛苦的日子。阿琬抬頭看著天邊的霞光,這公平麼?

    曾柔享受生活的時候,她阿琬只能同一群百姓搶便宜的青菜,同曾經伺候過她的低賤女子一起去河邊洗衣服,鍋台前面做飯,瑣碎的家務會將她磨成了黃臉婆,最重要得是,她還得時刻被街坊嘲笑!

    隱王對她也不好。

    這就是她千求百求的日子?

    沒錯,隱王身邊只有她一個女,她也做了隱王的正妃,可她為什麼會覺得痛苦淒涼呢?

    她脫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家,矮小的屋舍同她想得差距太遠,她躲昏暗的廚房哭泣,右手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她給自己的手傷上藥的時候,總是不忍看斷指的傷口,隱王……更不會看了,哪怕她斷指是因為隱王!

    “還想引火自焚?涅槃重生?”

    隱王走進了廚房,將灶坑外的火苗撲滅,仿佛想要打醒她一般抬手給了她一記耳光,“老天爺不會再給一次重生的機會。”

    “王爺。”

    阿琬堆縮地上,哭泣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也想知道……”

    隱王拽起了阿琬,認真的說道︰“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吧。”

    “王爺?”

    “留下他,只會讓他痛苦,阿琬,本王現不希望有孩子。”

    “不行,說過這輩子不會再失去任何的孩子,王爺……求求您,讓生下他好不好?也許他就是們前生的兒子啊,”

    “沒有這種可能!”

    隱王態度堅決的說道︰“現的狀況,多了一個孩子誰照顧他?況且……還得去王府做客,想讓他們多一條羞辱的借口?若是……若是小產,也許對更好!皇上……外面有很多都是皇上派來的,阿琬,以後有機會本王還會讓有孕的。“

    “王爺……不要,不要,一定要生下她!”

    “阿琬應該曉得本王的性情,如今的狀況,本王什麼事都做得出……“

    隱王輕輕撫摸阿琬的面容,低聲道︰“本王同說,最好乖乖的聽話,拿掉他本王也很難過,阿琬,不想報復麼?不想恢復身份麼?”

    “想。”

    “那就聽本王的,父皇……皇上!”

    隱王將嘴唇貼她耳邊,小聲的說道︰“他不認,也不會認他,阿琬,們會等到機會的,宴會上就是們的機會!“

    ”可皇上萬一有個好歹,您的身份……”

    “不是有四哥?先讓理親王坐上皇位,只要四哥登基,們就可以擺脫眼下任欺凌的日子,到時候……再同四哥決一勝負,阿琬,本王落到這步田地,依然對本王不離不棄,本王自然會好好待。”

    隱王將阿琬臉上的面具撕開,“有一張絕美的臉龐,可以誘惑本王,便是堅硬如鐵的男子面前也會�Ƨ@¶指柔……本王需要同四哥結盟。”

    “……是想……”

    “噓。”

    隱王用手指點住阿琬的嘴唇,“誤會本王了,本王怎會舍得將送到四哥或是諸葛雲的床榻上去?本王只是想稍稍展露風情,本王需要他們的把柄!”

    “王爺您高看了,如今是殘花敗柳,右手又被廢了。誰稀罕?”

    “阿琬不是有醫術嘛,如果不樂意,本王也不會勉強,不過這輩子們只怕是任欺凌的命了,本王也不隱瞞,這些年本王布置下的暗棋不少,他們都是本王的死忠,本王有八成的把握控制住京城九門!”

    隱王凝視著阿琬的俏臉,如今她眼底的水潤顯得她更加的沅媚脆弱,楚楚可憐,不管怎麼說阿琬都救過四哥理親王……隱王妃有很多想要借著阿琬侮辱他!

    “如果一年內本王無法起事的話,本王多年布置下的會生有異心,也有一些因為失去本王的維護被替換掉!”

    “阿琬不是說過為本王,什麼都肯做?”

    “王爺,萬一……萬一失了身,不會嫌棄?”

    “為了本王,本王豈會嫌棄?”

    隱王摟住了阿琬,輕輕的吻了吻她的眉間,“本王若是嫌棄,天打雷劈,永墜地府。況且阿琬是個聰明的,怎會讓旁真正的踫?相信阿琬的忠貞。”

    “可是孩子……孩子……”

    阿琬哭倒隱王懷里,“舍不得兒子,王爺,他是們的骨血啊。”

    隱王眼里劃過痛苦,小心的扶著阿琬,掙扎的說︰“本王何嘗舍得他?何嘗舍得?”

    “王爺,讓生下他好不好?只要生下他,什麼都聽王爺的。”

    “阿琬。”

    “不能失去他,失去他……會死的!”

    隱王悵然道︰“好,阿琬,隨,本王寧可放過最好的機會……別再說本王不喜歡了,像說的,真愛……本王真愛于。”

    “去歇息罷,這頓晚膳本王給做。”

    “王爺……”

    “去罷。”

    此後幾日,隱王什麼事都沒讓阿琬做,整日里同她一起暢想孩子出生後的事兒,也不再提起奪位的事兒,阿琬腦補他是愛這自己的,自己的眼淚融化了他的野心,融化了他冰冷的心!

    她是想幫隱王重新站大金朝的頂峰,但她不想勾引別,也不想失去孩子,也許她會想到另外的辦法呢?

    隱王對她的好,她記得,隱王出門買菜回來的臉色,她也記得……阿琬每一次都會抱著隱王安慰他,沒有誰比阿琬更清楚外面的有多輕視隱王夫妻。

    “今日,見到了曾柔。”

    “嗯?”

    阿琬一直將曾柔當作了大敵,問道︰“您哪見到的?她不是要生了麼?還到處亂跑?”

    “她同曾小強從布莊出來,她的日子過得不錯,富貴依然……”

    隱王的語氣,讓阿琬擔心他對曾柔舊情復燃!“咱們落到此處是誰害的?還不是她?她是個沒心沒肺的,只怕巴不得看咱們的落魄。”

    “聽說曾小強被皇上指派進了戶部,本王曾經的賑災四策成了他的功績,皇上舍不得難得才!”

    “……”

    阿琬握住了隱王的手臂,“曾小強像是一只打不死蟑螂,這樣他也能再熬出頭!他實是太可恨了。”

    “曾經的權臣,果然有兩把刷子!”

    隱王冷淡的躺下,“睡罷,再想下去只會讓們更痛苦。”

    他的落魄,沮喪,羨慕,憤恨,自詡隱王解語花的阿琬怎會不知?

    這些日子隱王比過去還要顯得消瘦,雖然隱王她面前不漏聲色,可阿琬曉得他也被眼前的生活折磨著,阿琬甚是曉得他為了掙錢去賣字畫……誰能想到他竟然舍得臉面去賣字畫?

    他是誠親王!

    他是皇帝!

    那群害了他們的,依然過得富貴,他們卻只能被踐踏到泥土里,承受著難言的痛苦,這不公平!

    阿琬鑽進了隱王的懷里,“王爺,們一定會等到機會的,越王能忍十年,咱們也許用不上忍多久,只要生了下兒子……會讓皇上有苦說不出。”

    “算了,琬琬,舍不得。”

    隱王輕輕親吻著阿琬,仿佛將她當作稀世珍寶一般,“舍不得,前幾天說得那些話,忘了罷,即便能抱住清白,本王也不舍得他們踫一根指頭!”

    “……”

    “睡吧,琬琬。”

    阿琬熟睡後,隱王盯著灰暗的棚頂,該進行下一步了,明日曾柔不是去取綢緞?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翌日,隱王早早叫阿琬起身,興致勃勃的對她說,“今日本王送一份驚喜。”

    “什麼驚喜?”

    “說出來哪還叫驚喜?”

    隱王體貼的為阿琬畫眉,將帶著面紗的帽子蓋她頭上,牽著她的手道︰“一會就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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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8 11:06:4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五章 小產

    一輛馬車慢悠悠的穿梭在繁華喧囂的街道,馬車上坐著一男一女,女子富態安寧,男子額頭上隱約閃爍著汗水,兩道劍眉凝成疙瘩,仿佛馬車裡一下子抽走了全部的氧氣,呼吸略帶幾許的急促,“你是認真的,”

    “沒錯,”

    女子悠然般轉動著手中的芭蕉扇,笑盈盈的點頭,“哥哥,我嫁定諸葛雲了,”

    “小妹……”

    曾小強的肩膀垮了半邊,一向冷靜的他喃喃的問道:“你說的人是永甯侯諸葛雲對不?定國公的傳人,京城兩鎮鎮兵的統領,皇上的寵臣,號稱……皇帝私生子的永甯侯?”

    “哥哥忘了說一點,他曾經還是天下公認的大才子!”

    “小妹,永甯侯肯娶你?”

    “要不我讓他親自同哥哥說說看?”

    “嗯?”曾小強刺激過大的搖搖頭,“不用,先讓我冷靜冷靜!”

    永甯侯如今炙手可熱到到什麼程度?簡直比皇上的皇子王爺還囂張!

    皇上對永甯侯比親生兒子還要寵愛和信任!皇帝私生子的綽號已經不脛而走。

    當今皇帝便是再寵愛一個皇子也會有嚴父的一面,可皇上對永甯侯的寵愛像是要把他嬌慣壞了一樣。

    永甯侯本身又很爭氣,雖然行事囂張一點,但百官倒也挺佩服永甯侯諸葛雲的,誰讓他文韜武略皆是第一,永甯侯有囂張的資本。

    以永甯侯如今的權勢,完全可以尚公主,他什麼樣的女子娶不到?

    不是曾小強看不起自己的妹妹曾柔,而是曾柔不僅是和離的女子,還是同皇子和離的女子!

    試問天下間哪個男人敢娶她?不怕被皇上宰掉麼?

    看自己小妹的樣子,又不像是說笑,曾小強松了松脖領上的衣扣,如此才緩過這口氣,“小妹,這事還有誰知曉?”

    “皇上應該曉得一點點,要不皇上也不會這麼榮寵他,皇上打算用榮華富貴瓦解諸葛雲娶我的決心……告訴諸葛雲娶了我,如今的他擁有的一切都是鏡花水月,如果不娶我,永甯侯將來被冊為王爺也不是不可能。”

    “皇上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曾小強訕訕的說道。

    “可不?皇上是閑得嘛。皇上一輩子從來沒輸過,這一局他自然也不想輸了。如果有點大事發生,他也不至於總是關注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可惜大金朝國泰民安,想要有點震動朝野的事情……算來算去,還真只有永甯侯迎娶前誠親王妃這件事了。”

    曾小強默默的流汗,嘴角微微 ,“小妹,您別說得這麼……這麼……”

    “什麼?”

    曾柔的目光看過來,曾小強見她清澈的眸子,也許小妹嫁給諸葛雲並非是異想天開,再大的阻力還能比同誠親王和離困難?“定國公是不是曉得?”

    “嗯,我同諸葛雲的事情他從頭到尾都是知道的,不過他應該站在了皇上那邊,所以我們兩個想成親,所有人都是阻力。”

    “小妹啊,如果你喜歡諸葛雲,非他不嫁,我幫你!”

    “哥哥還是早一點在戶部站穩腳跟的好,皇上小心眼兒記仇得很,我和諸葛雲到是不怕他‘報復’,可我不想牽連到哥哥的前程,皇上……他不會因為個人感情而看不到治世的能臣!”

    曾柔提前同曾小強打招呼並是想他幫忙,她和諸葛雲的親事一定會牽連到曾小強,如果曾小強趁著親事爆發前,展露輔國之才,皇上愛惜曾小強的才學,未必會不給曾小強做官的機會。

    不過,如果曾小強泯滅于同僚中,沒有讓皇上看重的長處,他的官自然也就做到頭了。

    曾小強稍微一琢磨便琢磨過味兒來,點頭道:“妹妹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開口就是,你也不必顧及我頭上的官帽,在哪裡我都有一口飯吃!再壞也壞不過以前就是,戶部正好在徹查往年的錢糧,我露臉的機會多,皇上……”

    “在皇上心裡只怕是連他自己都重不過江山,皇上又是個賞罰分明的人,便是遷怒也會做得很隱秘,聖主嘛,哪能意氣用事?”

    曾柔對這一點還是有把握的。

    突然拉車的受驚般的嘶鳴,馬匹邁開四蹄一路狂奔,曾柔緊緊的握住馬車扶手穩住沉的身子,揚聲道:“怎麼回事?”

    “夫人,馬驚了,停不下來。”

    馬車顛簸之下,曾柔的身體上下顫抖著,想要站起身,但她此時根本沒力氣控制身體,曾小強按住曾柔,“別動,你懷著身子呢。”

    曾柔看到道路兩旁的人連滾帶爬的躲閃著發狂的馬車,千萬別傷到路人!

    到底是誰讓她乘坐的馬車出現驚馬的狀況?是誰?實在是太可恨了!

    阿琬和隱王穿著平民百姓的服飾走在路上,隱王正同阿琬說話時,驚馬拽著馬車瘋狂而至,阿琬正感動隱王的柔情 ,自然對周圍的事情很少注意,見馬車沖著自己而來,阿琬尖叫一聲,向旁邊躲閃,可隱王正好卡在了她躲閃的路線上。

    曾柔從車窗裡看到了阿琬被驚馬踢飛,她重重的摔在地上,□的血染紅了素色的衣裙,鮮血宛若紅蓮在她衣裙上綻放……壞了,曾柔想著她應該會小產……

    這時候駿馬慢慢的停下來,仿佛馬車一路狂奔只是為了撞飛商琬一樣。

    隱王抱起了商琬,痛苦的喊道:“琬琬,琬琬!”

    曾柔慢慢的合眼,抬高聲音道:“去京兆府尹衙門,馬車直接去京兆府尹衙門,任何人都不得動馬車!”

    悲痛欲絕的隱王此時才看清曾柔,憤恨的說道:“是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在達到京兆府尹衙門之前,我不會回答你任何的問題。”

    “曾柔,你這個……毒婦!事到如今,你還狡辯?”

    “我說過我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你發火也沒用,一切等到了京兆府尹衙門再說。”

    阿琬氣息微弱,喃喃的說道:“我的孩子,王爺,我的孩子!”

    “琬琬,孩子不會沒的,你會沒事的。”

    “孩子,孩子……”

    阿琬勉強睜開了眼睛,視線模糊中她看到了曾柔,前生今生交錯,“又是你?曾柔我到底欠了你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勸隱王您最好還是帶她去看看大夫。”曾柔從車窗中探出了腦袋,目光不錯神的盯著隱王:“如果你還想用她的話,最起碼先要保住她的性命!”

    “不用你提醒本王!琬琬是本王的命。”

    “哦。”

    曾柔的尾音拉得很長,嘲諷之氣十足,不過隱王的面皮早已經練出來了,他臉上的深情憤怒毫無破綻。

    周圍的百姓見到隱王夫妻,又見到曾柔,湊在一起小聲的議論著。

    不大一會功夫,先於京兆府尹差役到達事發地點的人是永甯侯諸葛雲,作為京城最為炙手可熱的皇帝私生子,諸葛雲又有俊美無雙的相貌,看熱鬧的百姓們更是不肯離去了。

    有年輕的女子將荷包等物扔向諸葛雲,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不絕於耳。

    曾柔覺得大金朝的百姓挺開放,追星不弱於後世呢。

    諸葛雲冷冷目光掃過隱王和商琬,目光在落在曾柔身上時暖化了許多,提了提將韁繩,縱馬越過隱王來到馬車前,先將曾柔上下看了一眼,“沒事?”

    “有點小麻煩。”

    “馬匹驚了?”

    “嗯,許是被人動過手腳。”

    “我去趟你府上把喂馬的馬夫抓起來?”

    “一會讓京兆府尹衙門的人去傳喚馬夫,省得有心人以為我怕了他!”

    諸葛雲翻身下馬,站在隱王面前,輕描淡寫的說道:“下了大本錢吶,隱王如此確定你將來還會有兒子?”

    “本王不懂你在說什麼,永甯侯,你現在還沒資格站在本王同曾柔中間。”

    隱王冷冷的瞥了一眼曾柔,”今日的事兒,本王一定銘記于心,曾柔!本王不會放過你的!”

    他抱著商琬去尋大夫,商琬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下身像是血崩一樣流血不止,隱王顧不得同曾柔對峙,一旦商琬有個好歹,必然會影響他下面的計畫,商琬在醫術上的天賦也是隱王手中的重要砝碼之一。

    “你怎麼看?”諸葛雲回頭問曾柔,“他是故意的?還是意外?”

    “不管是故意的,還是意外,京城多了一個變數,這未嘗不是我們的機會!”

    如果京城是一潭死水的話,曾柔和諸葛雲抗衡皇帝的道路走起來會很艱難,隱王不肯就此甘休,這點曾柔早就猜到了,只是她沒想到商琬會小產!

    不管這場陷害是不是隱王設計的,以商琬的能耐不至於躲不開……不過商琬應該不會注意這些細節,商琬只會恨曾柔!兩輩子的的恨意會讓商琬化身復仇女神……她復仇的怒火會襲向曾柔。

    京兆府尹衙門的差役將曾柔一行人帶回了衙門,在曾柔的提醒下,差役還帶走了十幾個看熱鬧的百姓,他們從事發到馬車撞到商琬一直都在現場,曾柔不知其中是不是有隱王的人,按說隱王不會過多關注人證這一點。

    馬車失去控制是既定的事實,所以撞到人也並非殺人放火的大罪。

    因為有永甯侯在場,京兆府尹對曾柔還是很客氣的,再加上曾柔如今肚子裡懷得是皇孫,誠親王的遺孤,京兆府尹破例給了曾柔安坐的待遇。

    作為犯案的一方,曾柔到了,可原告隱王夫婦卻沒到衙門中來,隱王以阿琬需要照顧為由,婉拒到京兆府尹衙門狀告曾柔!

    雖然缺了隱王,曾柔也沒客氣,讓人宰了曾經發瘋的馬匹,剝開馬匹的胃,查看裡面的草料,京兆府尹大堂血色彌漫,京兆府尹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曾柔面不改色指導著仵作開膛破,雖然只是一匹馬,但他隱約覺得心底發毛。

    將馬胃裡的草料取出後,曾柔又讓有喂馬經驗的人看過,得出一個結論,草料裡並沒任何問題!

    曾柔微微勾起嘴角,草料是不可能動手腳的,因為誰也無法控制馬匹發狂的時間點,除非無差別攻擊,否則誰也無法說保證瘋狂的馬匹只會傷到商琬!

    “既然沒有問題,本官以為只是意外……”

    “不是意外。”

    曾柔指了指馬屍體上的傷口,此處劃傷恰好在馬匹鬃之下,如果不仔細看的話,被鬃毛掩蓋的傷口很難察覺,“既然草料沒問題,那麼只可能是外傷了!”

    “這……”

    京兆府尹詢問仵作,“以你看,這道傷口可否會導致馬匹受驚?”

    “回大人,傷口雖是細小,但傷口很深,似被鋒利的柳葉刀劃傷的,馬匹突然受傷,一路狂奔是必然的,虧著曾夫人的馬車結實,馬夫技術高超,否則曾夫人一樣有危險!”

    聽到這句話,永甯侯諸葛雲皺起了眉頭,曾柔有危險?

    是隱王?他是不是順勢也想讓同曾柔小產?

    以曾柔如今的身體狀況,她小產只有一個結果,死亡!

    諸葛雲起身道:“看來我得再去案發之地看看了。”

    “請京兆府尹大人快點結案,拿了大人寫得案宗我也好早點去宮裡面聖。”

    “面聖?”

    京兆府尹冷汗淋淋看,心有餘悸的說道:“這點小事用不上京東聖駕罷,皇上政務繁忙,曾夫人受驚不小,需要靜養!”

    “我肚子裡的骨血總是皇孫,如今有人想傷害他,嫁禍於我,我怎能不告訴陛下?我名聲有損到是沒什麼,最怕有人借此機會生事!”

    曾柔指望著皇上插手,皇帝越重視這件事,將來的變數越大,她和諸葛雲的好事也就不遠了。

    如今曾柔肚子裡的骨肉是皇上承認的誠親王的子嗣,無論男女都是皇家孩子,不借著有孕時弄出點動靜,等將來孩子出生了,曾柔想進宮找皇上說理,皇上也不一定會召見她。

    京兆府尹再三勸說,曾柔不改初衷,無奈之下,京兆府尹只能將這樁案子的案宗寫好交給曾柔,對曾柔再三作揖,“還望曾夫人嘴下留情,本官好不容熬到京兆府尹的位置,家裡亦有老小需要本官的俸祿銀子。”

    “大人審案公正,皇上自然會明白大人的忠心。”

    “如此,多謝曾夫人。”

    京兆府尹心驚膽顫的送走了曾柔,回到府衙後,又是燒香,又是拜佛,只求能保住官帽,同時他亦明白以後曾柔的事情,能不沾就不要沾!

    ……

    喝了湯藥後,清醒過來的商琬眼淚就沒停下過,哭喊掙扎著要找曾柔報仇,她雙目赤紅的樣子似地府的怨靈,嘶啞的聲音透著陰森氣息:“放開我,放開我!曾柔,我要讓她不得好死!她得給我的兒子償命!”

    隱王按住了商琬,眼角淚光閃爍,他眼圈也紅了,愧疚的抱著商琬:“琬琬,是本王沒用,本王沒保護好你!你這幅模樣,本王的心都碎了。”

    “王爺,我們去找曾柔,讓她索命……”

    阿琬見到了隱王眼角的淚水,她怔住了,喃喃的說道:“你哭了?”

    隱王擦了擦眼角,從一旁又端起一碗湯藥,一勺一勺的喂給商琬,愧疚,痛苦,疼惜之色縈繞在他眉間,阿琬看得心都痛了,她不是不怨誠親王,也不是不恨他,可在她心底還是疼惜愛慕他的。

    隱王如今痛苦的神態,讓她的心變得格外柔軟。

    “王爺。”

    阿琬握住了隱王的手,“你也很難過是嗎?”

    “不難過,本王是……”隱王發洩一般的扔掉手中的湯碗,紅著眼睛道:“是恨,恨曾柔,更恨本王沒用!”

    隱王抓住商琬的玉手,輕輕的吻著她的手指,眼瞼低垂蓋住眼底的掙扎和痛苦,聲音低沉暗啞:“如果本王料到有今日,一準不會帶你出門,誰也沒本王後悔!”

    “琬琬,本王這輩子只怕就這樣了,我不忍再拖累你!”

    隱王從懷裡掏出一枚玉簪,交給商琬,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道:“你走罷,在你枕頭旁我留了一萬兩銀票……琬琬,這筆錢無法讓你過一輩子的富庶日子,但這筆錢已經是我唯一能給你的了。”

    “簪子就是驚喜?”

    “本來還有一個店鋪的,眼下我哪有心思經營店鋪?我想拋下一起,只過平凡的日子,可他們並不想放過我!琬琬,我無法再讓你和我一起受苦,受人輕賤!你走罷!”

    隱王沒聽到商琬的回應,閉了一下眼睛,走出房門,靜靜的聽著屋子裡的動靜,隱王攏在袖口的拳頭攥緊,恥辱!這是他畢生的恥辱!

    可他想翻身也只能咬牙忍下恥辱了,上輩子曾柔同他虛情假意,是不是也會覺得恥辱?

    曾柔……曾柔……

    今日永甯侯護著曾柔時,他差一點沖上去扯開永甯侯諸葛雲,哪怕是他不要的女人,他也不許諸葛雲碰一根指頭!

    皇宮中,皇上對著啼哭的曾柔道:“你別哭了!你若疼愛你肚子裡的骨肉,何苦同小六和離?”

    “因為疼他,才要和離保護他,皇上,您不會以為曾經的誠親王能容忍他吧,有個不得誠親王喜歡的母親,他又怎麼可能的好?方才的驚馬撞得阿琬小產的案子,雖然有京兆府尹的判詞在,可一旦傳開,民女該怎麼見人?一準有很多人說是民女故意為之,皇上明鑒,民女早就放下了,豈會再傷害無辜人的性命?”

    曾柔說著跪下來,“懇請皇上明鑒!”

    “朕會查清楚到底是誰所為,曾氏,你起來!”

    皇帝話語並不見對曾柔有多慈愛,仿佛能看透世事的目光掃過曾柔,曾柔心底一驚,面上卻不顯的起身,當今皇上不會因為對自己的欣賞就成全她和諸葛雲。

    “你出宮去,朕最近不想見你。”

    “遵旨。”

    曾柔倒退著跨出了大殿的門,身後傳來皇上低沉的話語:

    “念在你肚子裡的骨肉,朕不會在你未產子前對你如何,朕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你所求萬無一絲的可能,朕的皇孫全算上有四五十個,朕既然不認兒子,一樣可以不認孫子。”

    皇上是在警告她,這是曾柔最後的機會,皇上以後不會再顧及皇孫和她。

    曾柔腳下微微一頓,輕聲回了一句:“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還望陛下保重龍體,民女會在佛前祈禱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您福運綿長,才能見到人間奇跡!”

    在曾柔身影消失後,皇帝砸了在手中把玩的鎮紙,膽大包天的丫頭!敢反將他一手?

    他不信諸葛雲會捨棄權利富貴,執意選擇曾柔!

    現在曾柔如此自信,只因為他給諸葛雲的誘惑還不夠大,皇帝眯起了眼睛,王爵不能給他,再怎麼皇上都不會讓江山失衡,如果諸葛雲因為曾柔曾經幫過他進而產生愛慕的話……是不是也讓一位絕色美人幫諸葛雲呢?

    曾柔的容貌算不上是頂級的。

    從來沒輸過的皇帝,這場遊戲他依然不會輸!

    夜晚,群星璀璨,明亮的星光讓明月都顯得有幾分的暗淡,一道黑影向門口移去,打開院門時,躲在陰暗處的阿琬開口了:”王爺,你要做什麼去?”

    明月照亮了黑影的面容,隱王背對著阿琬,“出門逛逛,我的事你不用管……”

    “你還想隱瞞我?”

    阿琬撲上前去從後抱住了隱王,摸到了他懷裡的火藥,“你想同曾柔同歸於盡嗎?若是火藥的事情此時暴漏,玉河河堤的事情又怎能瞞得住皇上?況且王爺是有大志向的人,您不值得和曾柔同歸於盡。”

    “琬琬,本王是男人。”

    “我曉得,王爺,我們還有機會的,您忘了麼?明年會有一場地震的……那就是我們的機會,王爺,為了報仇,為了您登基的夢想,我……什麼都聽你的,只求您別再所傻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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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8 11:07:0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六章 佈局

    明年會有一場大地震,隱王也有心思借著這場地震弄出點事情出來,若沒有這樣的打算,隱王也不會安排下這一切了。

    阿琬以為自己可以憑著炙熱的感情融化溫暖隱王,可以因為自己的犧牲而讓隱王感動,進而只鍾情自己一人。

    她不明白在感情上,不是你付出了,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回報。

    她對隱王越是順從,隱王越是將她的付出當作是理所當然,不是哪個男人都會被女人感動的,起碼隱王不是個被輕易感化的男人。

    隱王從高處跌落下來,自然不會放過任何再一次崛起的機會,

    “琬琬,我……”

    隱王回身抱住了淚水瑩瑩的阿琬,輕 去了她眼睫上的淚水,“我該拿你怎麼辦?明明是我對不住你,你為什麼不肯離開?上輩子本王辜負了你,這輩子本王實在是不願意再讓你受委屈……”

    阿琬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一顆顆滾落,她何嘗不知隱王有私心,也曉得隱王不一定像表現出來的那般深情,可她如今的地位,能力,以及對曾柔的恨意,除了依靠隱王,她還能怎麼辦?

    離開麼?

    離開了隱王,她能去哪?

    安平侯府雖然沒有被皇上削爵,可已經遷居關外,等同於被貶謫出京,她此時若是去尋親,怎麼面對疼愛她的父母?

    最重要得是曾柔害得她這麼慘,讓她兩輩子成了笑柄,她怎能眼看著曾柔得意?

    相貌平常,心思歹毒的曾柔憑什麼過得富貴逼人?憑什麼得到表哥諸葛雲的愛慕?

    她不服!

    除了隱王外,阿琬想不到能合夥報復曾柔的人,同隱王繼續走下去,還有可能會報復曾柔成功,贏回她失去的尊容富貴,這是她唯有的機會了。

    哪怕知曉隱王對她用心不誠,她也不願意深想,如果她能借著隱王的安排攀上旁人……

    “王爺,您不要這麼說,我不想您為難,不想你傷心,如果離開了你,我生不如死啊。前生我恨您無情,甘願被曾柔那個賤人利用,今生王爺對我一往情深,我們可以一起面對困難。”

    阿琬偎依在隱王的懷裡,輕聲說道:“也許這是老天對我們的考驗,在困境中才能顯得我們的真愛難得!”

    ”嗯。”

    隱王打橫抱起阿琬,眼圈微微泛紅,“天色太晚了,夜風也重,阿琬剛剛……你早些歇著為好,調養好身子……本王只認你生的兒子,本王的基業將會由你生的兒子繼承!”

    “王爺……”

    阿琬享受著隱王的關懷,明明應該很幸福的時候,她卻覺得口中微微泛苦,到底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已經分不清楚了,阿琬寧可相信隱王,要不她的人生豈不是太悲慘了?

    ……

    諸葛雲繞過皇上留下的密探,潛入曾柔的住處。

    這是一座三進的宅邸,屋舍的佈置錯落有致,曾柔也是個喜好享受不肯委屈自己的人,所以庭院的佈置和屋舍中的擺設既精緻又讓人覺得很舒適。

    其實諸葛雲倒也不是非要繞過皇帝的密探不可,他是一點都不怕皇帝知曉,不過曾柔說過,別在此時太刺激皇上,唯一能影響諸葛雲的人只有曾柔一個人。

    體內的靈魂趨於穩定,有時候原主還能同諸葛雲交流幾句,所以諸葛雲並不太過忌憚使用內力,他順便也可以顯示實力,讓原主安分一點。

    諸葛雲在夜色中叩開了窗戶,翻身滾進了屋子:“小柔。”

    “你怎麼來了?”

    “今日出了驚馬的意外,我怎能不到?”

    諸葛雲幾步來到床榻前,按住了打算起身的曾柔,仔細的看了她一眼,“是不是不舒服?看你的氣色不如以前。”

    “今日皇上派來了伺候我生產的媽媽。”

    “嗯。”

    “我想換子的事兒,將他換掉真是對他好麼?”

    曾柔輕輕的 著圓滾滾的肚子,有經驗的媽媽來看過,肚子裡是個男孩,他是誠親王的嫡子,必然會繼承誠親王王爵:

    “並非是換不走他,你我是打算在這一世歸隱的,本來是皇族的人,他將來會不會怪我沒給他選擇富貴的機會?”

    “你不是說過任何人也取代不了父母?”

    諸葛雲安撫般的吻了吻曾柔的額頭,“你曉得我對你的心思,你生的孩子,就是我的兒子!將來我們也可能只有他一個孩子!他在皇宮裡有什麼?淑妃……如今是貴人的她自顧不暇,會善待關愛孫子?皇后娘娘看著賢慧大度,可他同皇后並沒血緣關係吶。血緣對俗人來說是不可割捨的。”

    “何況你怎知我沒爵位讓他繼承?大金朝的爵位除了世襲功勳外,皇子王爺的爵位降等承襲,也就是說沒幾代爵位就將沒了,我如今的永甯侯爵位可是世襲的。”

    曾柔白了得意洋洋的諸葛雲一眼,順著他的話說,“是啊,是啊,你若是不娶我,你沒准會被封王爵呢。”

    “沒有小柔,便是皇帝我也懶得做!”

    諸葛雲將一張俊美的臉龐湊到曾柔面前,“小柔,我不能沒有你呢。”

    如果他貪戀權位榮華富貴的話,諸葛雲何必一路追著曾柔輪回轉世?上兩世中哪一世,他都是權傾天下,至高無上的。

    曾柔 般的 他的面容,諸葛雲這一世太俊美了,猶如雪山山峰中的白雪,天上的輝月,純粹的讓人想要獨佔他!

    “皇上沒有再為難你?”

    “沒,皇上最近對我極好的。”

    諸葛雲的腦袋枕著曾柔的大腿,任由曾柔眷戀般的在他臉龐上摸來摸去。

    他眉宇間透著舒適,慵懶,像是一隻耍懶的大貓,”皇上的心思不難猜,不過是不想讓我來見你罷了。在皇上心中,有了富貴地位,還缺女子?他不明白,我想要什麼……更不懂得我前兩世有怎樣的人生!”

    曾柔溫柔的笑著,聽諸葛雲絮絮叨叨的說著,紙糊禦史夫婦對他的關愛,他對當今皇上的鄙視,說著有多少位皇子來拉攏收買他。

    “小柔,你不曉得,我娘……”諸葛雲嘴角翹得高高的,“有人說我是皇帝私生子,結果我娘直接將說那番話的人給打了出去,她用掃把砸得說這種話的人鼻青臉腫,而我爹,第二天上朝就彈劾被揍的命婦的丈夫,義正嚴詞的表示,他們是我的親生父母。”

    “皇上怎麼說?”

    “只能捏著鼻子准了我爹的奏摺唄。”

    諸葛雲忍不住的大笑,“你是沒看到當時皇上和定國公的臉色有多臭!哈,他們絕對沒有想到諸葛禦史夫婦會有這樣的 。“

    “也許想到了。”曾柔戳了戳諸葛雲俊臉的笑容,“諸葛禦史夫婦應該是皇上精挑細選的人家,否則皇上安撫不住定國公!你看定國公如今的脾氣也不小。”

    “再大的脾氣又能怎樣?他依然不敢同皇上多說一句話!頂多鬱悶一下皇上……鬱悶皇上有用?皇上可是有整個後宮的妃嬪解悶,排解鬱悶,再不行還有朝野上下的群臣和皇子隨皇上耍。”

    諸葛雲咂嘴,顯然對定國公的安排不以為然。

    曾柔剛想說什麼時候,突然感覺肚子一陣陣的陣痛,諸葛雲連忙翻身起來,扶著曾柔問道:“怎麼了?”

    “我……我好像要生了!”

    曾柔死死的抓緊諸葛雲的胳膊,“孩子,替換的孩子可準備好了?”

    諸葛雲點頭道:“早就準備下了,恰好有一個昨天才生了個兒子,皇上派來的人我幫你引開,至於伺候你生產的媽媽……用迷藥就是。”

    曾柔忍著陣痛,點頭:“你快去……我要喊人了。”

    “小柔,如果……如果你堅持不住,記得保住你的性命,孩子……左右不是你的骨血。”

    “我還沒看到隱王和商琬的結局,老天應該不會讓我死的。”

    諸葛雲吻了一下曾柔的額頭,很快的翻窗而出,他很想陪伴在曾柔身邊,可惜他有更要緊的事情做。

    諸葛雲心底對一直阻止他們的皇帝多了一分的惱怒,皇帝只理好朝政大事不就好了?非要管他娶誰!害得他……還得連夜找新出生的嬰孩!

    好在早有準備,諸葛雲抱著喂了迷藥的嬰孩趕回曾柔身邊,他趴在房頂上,看進進出出的人忙碌著,從下麵的屋子裡傳來曾柔的哭喊聲,諸葛雲煩躁的扣著房頂的磚瓦,怎麼這麼慢?

    上次曾柔生孩子也沒耽擱這麼多功夫,他左思右想之時,聽見一聲嬰孩的哭啼聲,諸葛雲探頭向屋子裡看去,生了?

    他同曾柔仿佛心有靈犀一般,直接從窗戶上翻進去,見曾柔面前站著四個伺候陌生的下人,諸葛雲曉得這些人是皇上派來的,將懷裡的孩子同曾柔生的兒子對調,心疼的問道:“你怎樣?”

    “快走,我定住了他們幾分鐘而已。”

    諸葛雲將兒子揣進懷裡,“小柔,不後悔?”

    “如你所言,放在宮裡我不放心,如果他將來知曉詳情怨恨我……那就來一場滴血認親好了。”曾柔摸了摸被換過來的孩子,眼裡閃過幾許的愧疚,“希望你也不要怪我,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

    “一個農婦的兒子成了皇孫,他還怪你?後宮裡長大的孩子哪一個能享受到父母之愛?有得必有失罷了。”

    諸葛雲抱著兒子再一次離開了。

    曾柔抿了抿濕漉漉的頭髮,希望如此……將出生了有一日的男孩皮膚上塗上了讓肌膚起褶子紅塊的藥膏,她輕輕抖動衣袖,站在她面前的四位媽媽齊齊的清醒過來,她們不過是覺得眼前一花,見曾柔昏倒在床榻上,又見到了在曾柔身邊新出生的孩子,她們自然不會懷疑其中有貓膩。

    其中一人抱起皇孫,“我這就進宮給皇上和皇后娘娘賀喜去。”

    其餘的媽媽看著曾柔默默的歎息一聲,如果沒有鬧金殿那一出,也不至於母子分離,更不至於失去了誠親王妃的身份,旁人都能忍得下,偏偏她忍不住,這也是曾柔沒有富貴命兒。

    生下皇孫,皇上過幾日許是會送曾柔代發修行去呢。

    她們被派到曾柔身邊,就是為了伺候曾柔生產的,如今皇孫降生,她們稍作歇息,便返回了皇宮。

    皇上聽說曾柔生下了皇孫後,頗為感興趣的讓皇后抱過來給他看看,皇后自然不會違背皇上的意思,抱著剛降生的皇孫湊近皇上,“陛下看像不像他娘親?”

    “一個狠心,乖張的母親,以後皇后莫要提她!”

    “曾氏還活得好好的,便是臣妾不提,自然有人會說。”

    皇后柔柔的一笑,“臣妾看與其旁人告訴他,不如由皇上來說,臣妾再疼愛他,也取代不了的母親,見他……臣妾也是心疼的。”

    “既然皇后心疼,就多疼愛他一些。”

    皇上左看右看,看不出孩子像誠親王,自然也看不出像曾柔,他心底狐疑著,不過他之所以要見皇孫,並非是好奇,而是方才他做了一個頗為吉祥的夢,剛一清醒,他就聽到了曾柔生產的消息。

    皇帝的目光凝重了幾分,莫非吉兆應在他的身上?

    他如果對一個沒爹沒娘的皇孫太過關注,只會害了他性命。

    “朕看他福分一般,以後他就交給皇后了,明日讓禮部擬兩個名字成呈上來,朕就不看了,皇后隨便圈一個就是,誠親王早喪,朕也不虧待他,他周歲後,朕會冊他為誠郡王。”

    “遵旨。”

    皇后抱著皇孫離去。

    皇帝在大殿裡踱了幾步,吉兆不可能應在他身上!

    ……

    皇孫被抱到皇后身邊養的消息,很多人都知曉了,皇上沒為皇孫親自命名,也沒對他多關愛,旁人自然不會在意皇后身邊多出了個孩童。

    但在民間的隱王確是在意的,畢竟是他的兒子!

    夏側妃生的庶子因為那場食物中毒面上落了疤痕,況且他始終是庶子,並不得隱王的心意,對曾柔……他是恨的,他以為他不在意曾柔生的兒子,可聽到孩子出生的消息後,他才明白什麼叫血脈相連!

    骨肉分離讓隱王更為痛恨曾柔!

    當然這一切他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在阿琬面前一直很淡然,他對曾柔生的兒子做出漠不關心的模樣,如此阿琬的心情才好上了不少。

    直到阿琬身體完全恢復後,隱王才說了自己的計畫。

    地震在古代被稱為天神震怒,民間帝王德行不休時,往往天神會降下地震,距離那場地震還有將盡大半年的功夫,隱王痛苦的看著商琬,“琬琬,要不……要不算了罷。”

    “王爺,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啊。”

    商琬用最好的胭脂上了淡妝,因為她眉宇間凝結著一抹哀傷,使得她在明豔之中平添了幾分的脆弱幽怨,如此矛盾的組合更提升了商琬的魅力。

    在雙眉中間,商琬畫上了一朵梅花,對著鏡子簪上發簪,完整淡雅的梅花妝極好的襯托了她的氣質,她總算不用再帶著平淡無奇的人皮面具了,有了絕美的容顏,商琬也比平時多了幾分的底氣。

    曾柔……斷指,小產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隱王按住了商琬的 ,凝視著她,“我捨不得你!”

    商琬後背靠著隱王,溫存般的低聲道:”我的心,我的身體永遠是王爺的!旁人休想近我的身,王爺不曉得,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琬琬,答應本王,若他無禮,無論你是用藥也好,叫人也罷,你都要躲開……”隱王不放心的叮囑,“你這幅絕美的模樣,哪個男人忍得住?我……我恨死自己了。”

    商琬展顏輕笑,起身輕輕的吻上了隱王的嘴唇,柔聲道:“您放心吧,我永遠都是你的。”

    迷藥她早已準備好了,不過這次只能誘惑理親王到是讓商琬有點遺憾,她更想讓表哥心裡眼裡都是她!

    帶上了遮掩面容的惟帽,商琬辭別隱王,去了佛寺燒香祈福。

    理親王雖然受了生母被貶為貴人的影響,但他在朝堂上最近幾月頗有建樹,並做了好幾件讓朝臣和刮目相看的事情,被貶為貴人的生母也頗為爭氣,雖然做了貴人,但皇上對她頗為恩寵。

    她又會討得皇帝的喜歡,如今她已經成了嬪,由此理親王搬回了被弟弟拖累的劣勢,隨著十公主風光出嫁,聯姻勳貴之家,理親王重新屹立于奪嫡的皇子中。

    理親王妃的娘家同樣為此出力不少,理親王對自己的王妃更為親熱,今日他便陪著王妃去寺廟裡祈福燒香。

    理親王妃同寺廟主持參禪時,不大信佛的理親王獨自去寺廟後山欣賞精緻,在一處涼亭歇息的時候,他碰見了來寺廟懺悔的商琬……

    柔弱的商琬異常能挑動男人的情慾。

    理親王本身對自己的弟弟就沒太大好感,若是借此機會讓弟弟蒙羞,他不介意享用了商琬,他還記得當初在圍場的時候,商琬倒在他懷裡……他自然以為商琬跑過來是為了救他!

    只是陰錯陽差,父皇將商琬賞給了弟弟!

    俗語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理親王從涼亭裡出來,跟著商琬的腳步向後山的懺悔池走去……

    像商琬這樣的美人,實在是不適合同隱王過淒苦窘迫的日子,便是理親王懷疑商琬的用心,他也不會相信自己會被商琬迷住,不過是嘗個新鮮而已,理親王對自己的自控力很有自信。

    不得不提一句,商琬在雲雨上非常有手段,欲迎還拒,淒苦,愛慕痛苦等等矛盾的神色被她演繹得淋淋盡致,她既想貞烈的拒絕理親王,又仿佛對他情根深種。

    再搭配上商琬身上帶著迷藥,理親王感覺熱血上頭,不知怎麼非常想佔有眼前的絕色美人!

    好在他曉得這是在寺廟,商琬也不願意讓他這麼輕易的得逞,最後商琬推開了理親王,慌不擇路而去……當然勾魂的絹帕遺落在理親王身前。

    隱 商琬 的絹帕誘惑著理親王,生母最疼的人是小六,直到現在生母還讓理親王多照顧小六!因此理親王對隱王的嫉妒更深上一層。

    他撿起商琬遺落的絹帕,也許他能在商琬身上折辱小六……

    隱王一直等到理親王離去才在寺廟裡現身,他唇邊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理親王的心思他若是不明白的話,也不會用商琬這一招。

    理親王能在朝野上建樹頗多,還不是因為隱王以前埋下的棋子起了作用?

    自打他被封為隱王后,曾經暗自輔佐他的謀士紛紛轉頭投靠理親王……隱王曾經計畫好的進階宏圖也給了理親王。

    理親王在朝堂上獲得皇帝的稱讚獎賞,隱王除了嫉妒外,更多得是恨,因為如今理親王獲得的好處,應該是他的,他十餘年的佈置白白為理親王做惡嫁衣!

    原本計畫好的一切,因為他被封為恥辱性質的隱王而煙消雲散,他只能由明轉暗,借著理親王達到目的……

    隱王蹲□體,用懺悔池中的泉水洗了一把臉,除了弒君奪帝位外,他別無選擇!

    商琬第一步走對了,餘下的就看她什麼時候可以讓理親王的野心氾濫了,對商琬配的藥物,隱王還是很有信心的,他從懷裡掏出一把精緻的長命鎖……他端詳了好一會,將本打算給兒子的長命鎖扔進了懺悔池中。

    “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得償所願,我會將這把長命鎖從懺悔池中撈出來!你……也許是唯一有資格繼承我的帝業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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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蟄伏

    懺悔池水波蕩漾,長命鎖慢慢的沉到池水底部,沒入泥沙之中。

    隱王又在懺悔池旁站了一會,等到夕陽西下,隱王離開了寺廟。

    回去前,他買了好幾瓶的烈酒,喝一半,倒在身上一半,把自己弄得酒氣熏天。

    穿過巷子的時候,他故意惹了幾個地痞,他臉上挨了兩拳,步履蹣跚,晃晃悠悠的隱王撞開了自家院落的門。

    商琬聽到門口有動靜,快步出了屋子,還沒走近就聞到了隱王身上的酒氣,商琬曉得他去買醉了……被皇上改封為隱王后他沉默不願意見人,但他並沒喝醉。

    被人處處刁難,備受嘲笑,隱王同樣沒有買醉過。

    只要商琬一想到隱王是為自己醉了,商琬的心就不由得柔軟起來。

    眼前這個彆扭內斂的男人太讓人心疼了。

    也許她跟了理親王,最受打擊得是他。

    “王爺。”

    商琬扶住了身體搖搖欲墜的隱王,用她消瘦的肩膀支撐著隱王的身軀,”回屋吧。“

    “琬琬,琬琬。”

    隱王臉上露出幾分的痛苦和掙扎,既想推開商琬,又想好好的呵護商琬,他兩道濃眉之間的蘊 難言的吝氣,“一醉解千愁,為何本王不醉?連烈酒也瞧不起本王?”

    “您慢點走。”

    商琬淚水瑩瑩,心痛的扶著隱王回到屋子裡,將隱王攙到床榻上,商琬低頭脫去他的鞋子,隱王伸出手將她直接拽上了床榻,翻身將商琬壓在身下,深邃且痛苦的目光凝視著商琬絕美的容顏,沙啞的問道:“說?他有沒有碰你?”

    “王爺……”

    淚水從商琬的眼角滾落,她泣不成聲般的說不出話來。

    “琬琬,他有沒有這樣對你?”

    隱王 著商琬的嘴唇,眉毛,鼻子,眼睛……“有沒有?”

    “沒有呢。”

    “有沒有像本王這樣 你?”

    “沒有呢。”

    隱王的手已經 商琬的衣服裡,  著她挺立的酥!胸,拇指滑過峰頂的紅纓,隱王聽見商琬說沒有後,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來,“琬琬,本王後悔了!”

    “頭疼,頭好痛!”

    “王爺。”

    商琬摟住了抱著腦袋喊疼的隱王,淚水滴在他的臉龐上,“王爺您別太難過,我……我是不會被他祈欺負的,王爺,只要我不想,誰也不能勉強我!我……我兩世加起來也只鍾情你一人!”

    隱王的腦袋埋入商琬的 中,吸了吸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氣息,“琬琬,別離開本王!”

    “不會的。”

    商琬仿佛哄小孩子一樣哄著隱王,慢慢的他們兩個人逐漸的合二為一……情事散去後,商琬倦怠的睡熟了,隱王卻睜眼看著棚頂,該進行第二步了。

    如果他的感情能束縛商琬,他會表現得要多深情就有多深情。

    隱王也怕商琬背叛自己,如今除了他自己外,誰都不信!

    此後的日子,理親王總能在不經意間碰到商琬,無論商琬穿著什麼樣的衣服,他都能看出商琬的別樣風情來。

    商琬欲迎還拒玩得不錯,理親王被她吊得有點火起,幾次想抱商琬 榻,可商琬就是有辦法從他懷中逃脫,不過一兩個月的功夫,理親王已經給商琬買過好幾次的珠寶玉石了。

    曾柔雖然在做月子,但諸葛雲卻沒閑著,他曉得曾柔對隱王和商琬比較關注,於是他很注意隱王和商琬的動向,不過,無論是隱王也好,還是理親王也罷,他們都全力隱瞞著私情。

    諸葛雲也不能總是注意著他們,只是有空的時候去隱王面前溜達兩圈。

    按照曾柔所言,他們如果不動彈的話,他和曾柔想成親也不容易,老實說,雖然皇帝對諸葛雲很不錯,但諸葛雲對他的感情不深,遠遠及不上對紙糊禦史夫婦的維護。

    如果隱王算計皇上的話……諸葛雲能看到也會裝作看不到,左右商琬不是他夫人,商琬自己愚蠢被隱王戲耍,諸葛雲懶得為商琬操心。

    某一日,理親王總算逮著機會同商琬成就了好事,而理親王的惡趣味得是,他竟然讓隨從叫來了隱王……雖然在他們歡好之後,但隱王走進門來時臉色也白得像是紙一樣。

    理親王在隱王面前系上了衣扣,高傲輕佻般的瞄了差一點要嘔血的隱王一眼,“你夫人伺候得不錯,本王挺喜歡她。”

    “……”

    隱王手臂低垂,腦袋恨不得縮進脖子裡,安排是一回事,可看理親王從商琬身上爬起來,他還是覺得羞憤,怨恨商琬怎麼就被理親王碰了?

    理親王慢悠悠的踱步到隱王身邊,帶著笑容拍了拍隱王的肩膀,“你夫人可是個寶貝疙瘩,本王命令你不能虧待了她,以後……她就是本王的私寵,私寵什麼意思,你可知曉?”

    “你不要太過分了!”

    “小六,本王告訴你,她雖然難得,可本王也不是見到女人就邁不開腿的蠢貨!本王也不是你,為了一個妾冷落嫡妻!男人嘛,玩玩可以,但正妃才是陪你到最後的人!”

    理親王挽上袖口,“你也別太怪她,她掙扎了,也用了點手段,不過她那點迷藥讓本王更盡興,她………本王玩定了,若是本王心狠的話,會在同她歡好的時候讓人叫你過來!”

    “你獻上愛妻的事情,本王不會忘記。”

    理親王給了隱王一疊銀票,慢悠悠的出了房門,“如果她死了,本王同你的兄弟之情也就徹底的斷絕了,等本王玩膩了,你可以再把她給旁人……”

    隱王捂著胸口,嘴角滲出了銀紅的鮮血,他盡力的忍著,忍著,壓著血氣上湧……被徹底羞辱的痛苦讓他再也繃不住勁兒,哇的一口血 ,哪怕他不在意商琬,也會在意自己的臉面!

    商琬躺在床榻上,□的 上佈滿了吻痕,她上下起伏的胸膛證明激情尚未散去,濃郁的 氣息證明他們方才的 有多激烈且盡興……

    她慢慢的從床榻上坐起,佈滿清朝的臉上多了一抹別樣的神采,披上了外罩蓋住身軀,內疚的說道:“王爺……”

    “你好!你很好!”

    隱王抹去嘴角的血沫子,轉身跌跌撞撞的出門,商琬看著被門檻絆倒的隱王,苦澀地說道:“對不起。”

    她低估了理親王。

    原來這世上的男人不會被女人輕易的耍弄,她以為自己玩的精巧,理親王的段數不比她低,在她明白過來的時候,理親王已經將 子埋入她身體裡了……隨後雖然理親王有勉強她,但她也感覺到性!愛的樂趣。

    理親王和隱王完全不同,他的那活兒雖然沒隱王長,但卻很炙熱,理親王 的技巧要比隱王出色的多,隱王兩輩子加起來玩過的女人都沒有理親王一輩子多。

    而且理親王在床榻上溫存體貼,講究情趣……這也比只曉得征服的隱王要好。

    最最重要的是,理親王如今可比隱王要有權勢,商琬見反抗不得,也就半推半就的從了。

    “王爺,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你!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王爺……”

    回答商琬的是隱王悲憤的笑聲,他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身上沾染的塵土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此時他寧可大醉一場,徹底忘記這份恥辱!

    可惜上天沒有關照他。

    在街上,他見到了做完月子出來來透氣的曾柔。

    曾柔略顯得豐盈的身段妖嬈且嫵媚,羊脂白玉般的肌膚若凝脂一般,一雙靈動沉穩的眸子很是吸引人……她生產後比以前更美,從她骨子散發出來的高貴氣息,讓很多女子在她面前抬不起頭。

    哪怕她此時已經不是誠親王妃,她依然有著讓任何人不敢小視的傲氣和貴氣。

    有曾柔出沒的地方,又怎能少得了諸葛雲?

    諸葛雲早就習慣了身著武將常穿的劍袖衫,他俊美的面容此時露出的柔情,能擊穿任何女人的心臟。

    “小柔不知,皇上實在是好笑極了。”

    諸葛雲專注的看著曾柔,仿佛天地間只有曾柔一個女人一般,“皇上故意罰了我,幾名公爵府的小姐都據理力爭般的為我求情,各式各樣的美人紛紛為我同皇上爭辯,最後……”

    “怎麼?”

    “我寧可被皇上打板子,也不需要她們為我據理力爭。”

    諸葛雲握緊掛在自己腰上的寶劍,燦爛且得意的笑容掛在臉上,“她們能讓我感激才怪了,皇上……皇上縱然有三宮六院,他也不明白女人!心心相印比濫情更可貴!”

    “皇上他是不願意明白吧。”

    曾柔獎勵般的拍了拍諸葛雲的手臂,“碰見命中註定的女子是很難得的事兒,皇上只懂得寵女人,卻不曉得怎麼愛一個女子,所以他這輩子註定得不到女子真誠的愛慕,不過,在皇上看來,他這輩子過得挺幸福的,在有情人眼中,他很可憐!如果他不是皇上,你看看有誰跟著他?”

    “隱王,你聽夠了罷。”

    諸葛雲幾步將躲在一旁的隱王抓出來,見隱王的氣色灰敗,樣子狼狽,他唇邊還有沒擦乾的血跡,納悶的問道:“怎麼了?被女人強上了?”

    隱王的容貌還是能稱為英俊的。

    隱王看著曾柔,一把推開諸葛雲,“你們……本王永遠不會成全你們!”

    他轉身大步離去,諸葛雲摸了摸鼻子,問曾柔:“他怎麼了?”

    “誰曉得,也許他腦袋上抹了一層綠,這年頭,若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嘛。”

    “可是我們還沒……”

    曾柔瞪了諸葛雲一眼,嗔道:“不成親,我絕不同你 !這一回,我一定要將情!事留到洞房花燭夜!”

    上兩世曾柔都讓諸葛雲偷吃了,這一回他們來到國泰民安的大金朝,曾柔自然不用擔心諸葛雲在上疆場的問題,也不用覺得愧對諸葛雲。

    所以這一回曾柔堅決抵制婚前 。

    “小柔,小柔。”

    諸葛雲因為顧及懷孕的曾柔,已經餓了好幾個月了,本想著趁著曾柔一時不查爬 的,聽曾柔這麼說,他自然是著急了,“皇上不鬆口,我能怎麼辦?”

    諸葛雲沒想過造出一把火槍將皇上擊斃,或是用內力震碎皇帝的內臟,不過,一旦皇帝繼續執迷不悟下去,諸葛雲可就沒那麼好的耐性等待皇上賜婚了。

    定國公也是諸葛雲需要格外注意的人物之一,定國公的內息雖然比不過諸葛雲,但比尋常人要強上不少,最近幾日定國公一直陪伴皇帝,便是不想讓給諸葛雲下手的機會!

    再多的抱怨,再多的不滿,定國公對皇上的忠誠毋庸置疑!

    “涼拌,反正不成親,不洞房。”

    曾柔沒有一點商量餘地且斬釘截鐵的態度,讓諸葛雲犯了難,想了好一會,“好,我這就進宮求皇上賜婚去!”

    “你有把握?”

    “沒把握,大不了被皇上揍一頓嘛,如果皇上執意不同意的話,我就帶著你遠走高飛,就不信皇上能滿天下的尋找我們去。”

    “這個方法不錯,不過得等到隱王有了結局之後。”

    曾柔不親眼看著隱王倒楣,她又怎能甘心?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隱王鬧出點什麼來,隱王弄出了大動靜,皇上也不會只盯著諸葛雲了!

    沒准諸葛雲混個救駕之功,皇上就順手賜婚了。

    諸葛雲皺緊了眉頭,輕聲問道:“你確定他還能再崛起?”

    “我不曉得他怎麼計畫的,但理親王最近不大對勁,你不覺得他的實力增長得很快嗎?理親王處理的差事大多預判性很強,我不是說不重生穿越的人沒有預判能力,理親王同以前的變化有些大,我不由得懷疑他背後有高人。”

    “你說得不會是商琬和隱王?”

    曾柔意味深長的反問:“你說皇上有沒有可能將帝位傳給理親王?”

    “不可能!”

    經常跟在皇上身邊,本身又做過權臣和帝王的諸葛雲看得明白,皇上真正看重的皇子,是如今的十四皇子,冊為燕親王的那人,其實曾經的誠親王有機會的,可惜他被曾柔坑了。

    燕親王今年不過二十歲,正是好時候,皇帝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再活上十年沒問題,那時燕親王正好過了而立之年, 也會逐漸趨於穩定,繼承皇位正合適。

    別看皇上在明面上對燕親王不怎樣,但私底下皇上很關注燕親王的狀況,當然皇上也沒大隱瞞諸葛雲此事。

    皇上和定國公不可能護著諸葛雲一輩子,皇上沒避諱諸葛雲,便是想告訴他,在方便的時候可以同燕親王多點聯繫,當然同燕親王交往的程度就需要諸葛雲自己把握了。

    若是他為了討好燕親王而不顧皇帝,諸葛雲只怕沒等到燕親王登基就讓皇帝給拿下了。

    諸葛雲湊近曾柔小聲的說道:“很可能是十四皇子燕親王。”

    “回頭我同我哥說一聲,燕親王不正好入戶部歷練麼?頂替了誠親王的位置。”曾柔好笑的揚起了眉頭,看來誠親王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呢。

    諸葛雲嘿嘿一笑,不解的說道:“真不知道他上輩子經歷了什麼,難道他上輩子也失敗了?”

    “應該不會,要不商琬能看上他?可惜,我也不知道上輩子原主怎麼得罪她了,不過,你跟在皇上身邊要小心些,我看隱王是豁出去了。”

    今日隱王給曾柔的感覺很危險,有自毀傾向的男人不可怕,可怕得是他的毀滅傾向會拉著所有人一起陪葬。

    曾柔的預判應驗了,隱王果真如她所言,徹底的不要臉面,不要尊嚴了。

    他對理親王寵倖商琬聽之任之,人不要臉,活得會自在一些,隱王甚至可以再找幾個美人同理親王玩群p。

    理親王幾次試探後,認為隱王成了小丑,不值得注意,可有時商琬卻覺得隱王成了一條毒蛇,躲在暗處等待著擊斃理親王的機會,因為對隱王存有忌憚,商琬還是很聽隱王的吩咐的,幾次幫著隱王將最重要的幾顆棋子埋在理親王身邊。

    本來理親王對商琬存著幾分小心,然商琬的身體太誘人了,她所求在理親王看來算不得大事,所以理親王為了討好美人,也就應下了。

    隱王只讓商琬專心侍奉理親王,他並沒像原定計畫一樣讓商琬誘惑諸葛雲,倒不是他疼惜商琬,而是他確信商琬去誘惑諸葛雲,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有了曾柔,諸葛雲還會要商琬?

    由於曾柔所生的誠郡王養在皇后身邊,曾柔母愛大發的去育嬰堂找了兩男兩女四個棄嬰,當然她的親生兒子就在此列,曾柔這種做法,被皇上評價為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不過皇上瞧出諸葛雲臉色不好後,對曾柔收養棄兒的事情改為變相的支持。

    沒有一個男人肯心甘情願的接受拖油瓶!皇上是這麼想的,可他不知道的是,諸葛雲不是不能接受拖油瓶,而是拖油瓶總是跟他搶曾柔!

    他得訓練兒女們五六年才能放手,如此想著,他臉色能好才叫怪了。

    日子平平淡淡的流逝著,有一日曾柔像往常一樣去街上買些新式樣的首飾,隱王攔住了她的馬車。

    他 車簾,看清楚裡面坐著的人,曾柔……真是一天一個樣!她比以前更多了幾分別樣的風韻。

    隱王的變化讓曾柔震驚,他比過去消瘦了許多,目光麻木,不過他眼眸深處尚存著幾許的野心,證明他並未完全放棄一切,自甘墮落。

    他不說話,曾柔也不言語。

    過了好一會,隱王率先開口道:“你同諸葛雲尚沒 ?”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曾柔慢悠悠的說道:“況且我們 又怎樣?兩情相悅什麼時候 不成?”

    “你不必騙我,你的 我曉得,諸葛雲不可能爬上你的床!”

    隱王在曾柔身邊也埋了點人手,雖然她同諸葛雲常來常來,但諸葛雲直到今日還沒得到曾柔,這一點隱王是曉得的。“本月二十八日,你去寺廟後山。”

    “為什麼?”

    “為什麼?”隱王眼裡劃過幾許的憤怒,“你還問我為什麼?難道你就不想你自己生的兒子?你就是收養十個百個孤兒,也不如兒子重要!”

    隱王沒想到曾柔會這麼心狠,兒子仿佛不是她生的一樣!他在午夜夢回時,會想起兒子來,難道曾柔就沒想過?

    曾柔淡淡的說道:“你若是早曉得嫡子的重要,我們之間也不會落到今日,當年你為什麼不救你的嫡長子?還不是因為你認為商琬能給你生下更聰明更優秀的兒子?如今在我面前裝慈父來了,你不覺得你的父愛來得太遲了?”

    “本王雖是遲了,但總比你沒心沒肺的好,他那麼小,你就敢將他交給皇后,你知不知道宮中的日子……沒有生母維護的日子過得有多艱難?”

    隱王抬手阻止曾柔開口,緩緩的說道:“曾柔,本王時間有限,不願意同你過多的糾纏,本月二十八號皇后娘娘會去寺廟裡祭天祈福,會帶著他……你若還是一位母親,就去寺廟裡看他一眼。”

    “如果我不去呢?是不是就不是他的母親?”

    “去不去隨你!”

    隱王背對著曾柔,“不過,我希望你去,曾柔……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我們的兒子。”

    “你擺出這幅樣子,會讓我以為你失去後才懂得珍惜。”

    “我依然恨你,有時恨不得想撕碎了你。”隱王大步離去,“本王不會珍惜你,永遠不會!”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曾柔不解的看著隱王的背影,只是為了讓她去寺廟見兒子一面?今日的隱王倒讓她有些猜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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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8 11:07:3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八章 天崩

    乘坐馬車返回府邸的路上,曾柔一直琢磨著隱王的話,先不說皇后為何要去寺廟裡祈福的問題,隱王怎麼會曉得宮中的消息,理親王告訴他的,

    隱王同理親王到底在計畫些什麼,

    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不知怎麼曾柔突然有種緊迫感,總覺得事情會有超乎尋常的變化。

    她讓人給諸葛雲傳了消息後,定下了本月二十八號去寺廟的事宜。

    皇后去寺廟祈福,皇帝不可能陪同前往,皇后沒那麼大的臉面。

    隱王害皇后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好處,所以去寺廟也許……曾柔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也許隱王讓她去看兒子,是想讓她避開某件事情,

    以當今皇帝對京城的掌控力度來說,就算把皇子都捆綁起來也抗衡不了皇帝,理親王一人的話,皇上彈指間就能將理親王一夥給滅殺了。

    就算是隱王佈置下了暗棋,可根本危機不到當今皇帝。

    曾柔反復的思考卻想不明白隱王的動機,不過看隱王的樣子仿佛挺有自信的。

    “那就讓我在寺廟裡看清楚你想做的事兒!”

    遠離皇宮相對安全,看隱王的計謀也會看得較為清楚一點,阻止隱王也不見得會多複雜,諸葛雲本身有內勁,倒也不需要曾柔太過操心。

    怎麼他都能保證自己平安無事。

    ……

    隱王警告曾柔之後,去了經常去的酒館買醉,以前魚龍混雜的酒館,他看都不會看一眼,此時他卻在喧鬧的小酒肆中獨自一人喝酒,面前只有一碟下酒菜——茴香豆。

    撚一顆茴香豆,喝一口劣酒,隱王聽著周圍泥腿子們肆無忌憚的說著葷段子,或是說著他們今日碰見的稀奇事情。

    隱王是這普羅勞苦大眾中的特例。

    曾經有人看他不順眼同他打過架,隱王很快將挑事的人制服後,再沒人到隱王跟前張狂了,他自己獨佔一個桌子,旁人自顧自的說話,兩不打擾。

    他同小酒肆的環境格格不入,可誰也不知隱王為何來此喝酒。

    熬過了最痛苦的最初那段日子,隱王並不用為生計發愁,他足以過得像是一位富家翁,也不會有人一直盯著他尋他麻煩,如果他能放下報復的心思和野心的話,他會過得很平靜。

    正因為他放不下,所以才將商琬給搭了進去,並將自己的尊嚴踩在腳底下,他常來此地飲酒只有一個想法,在這裡他同泥腿子沒區別!不用在考慮他高貴的出身!

    也就是說他不用再哀悼自己喪失的尊嚴和臉面。

    飲酒的男人中有好幾個女人都被人占過,為了生計,為了能多兩吊酒錢,有人曾經將妻子賣進青樓,將兒子賣進青樓楚館或送去龜奴,做小倌。

    以前隱王只曉得如今是太平盛世,百姓衣食無憂,此時他才明白,他的父皇再是明君,也有過人過著賣兒賣妻的日子。

    盛世之下,一樣有斑駁的暗影。

    隱王將茴香豆吃的一點不剩,將酒壺裡的酒喝乾淨,從懷裡摸出幾錢歲銀子,扔給女掌櫃……這家酒肆的老闆是一對夫妻,女掌櫃風韻猶存,時不時的同客人調笑兩句,使得他們的生意更好。

    不過,女掌櫃到是不讓任何男人近身的。

    女掌櫃接下銀子,笑道:“大兄弟好走呀。”

    今日這位常來酒肆,穿著長衫的客人出手著實大方了一些,她從櫃檯鑽出來,親自送隱王出門。

    她隱隱約約聽說過隱王,但以她的見識自然不明白隱王和誠親王的區別,她曾經看見過喝醉了的隱王淚流滿面……

    隱王同其他的客人不一樣。

    送出門口,隱王回頭看了一眼女掌櫃,從袖子裡掏出一根金釵步搖,插在女掌櫃的頭上,低笑道:“以後我不會再來,這只步搖賞你了。”

    “這麼貴重的首飾我可不敢收。”

    “留下。”

    隱王按住了她的手腕,笑容微微發苦,“不過是她不要的東西罷了。”

    “大兄弟有心上人?”

    “心上人?恨不得掐死她……她算不算心上人?“

    隱王吸了一口涼氣,渾漿漿的腦袋清醒了一些,“直到此時我才明白,上輩子我為何會被她氣死,這輩子為何會娶她,我以為靠近全心鍾情我的女子不會再記得她,可依然會想看著她,我……後悔了,也許老天讓我……讓我……只是為了挽回她罷了。”

    在曾柔喜歡他的時候,他做盡了傷害她的事情,對她置之不理,專心寵著商琬,在曾柔毫不猶豫割裂開他們的關係後,他才明白他兩輩子唯一喜歡的人是誰。

    上輩子曾柔利用他,欺騙他,算計他,最後氣死了他,可他就是喜歡曾柔!

    “孽緣,我同她的孽緣!”

    隱王高聲放歌,搖搖晃晃的離去,因為始終對她有一分不舍,他才會讓她去寺廟裡避禍!如果他能成功的話,曾柔……本王會把你軟禁在後宮中。

    他並非不恨自己鍾情于曾柔,可就是看她順眼兒,他能怎麼辦?

    以前還可以用恨意掩飾,如今恨意被撕開,暴漏出他的真情實意,他……比任何人都要痛苦,被刀劍所傷疼痛只是一瞬間,可被感情所傷,他會一直痛苦下去。

    他做了很多壞事,喪失尊嚴的痛苦在心傷面前也不算是什麼了。

    回到宅邸,商琬迎了上來,溫婉的扶著他,“你總算是回來了,我好擔心王爺。”

    “擔心我?”

    隱王苦澀的一笑,抬起了商琬的下顎,被理親王滋潤後,商琬比跟著他要出落得更水靈,風韻嫵媚,即便他無法愛上商琬,他依然會對占了商琬身體的理親王充滿恨意。

    “你們歡好,我給你們在外面望風,聽著你含著他的命根子……這種日子我都挺過來了,你擔心我作甚?”

    “王爺,您別這樣。”

    商琬溫柔的將隱王扶到炕上,倒了一杯茶水遞給隱王,“我給您煮了醒酒湯,您先喝點茶水潤潤喉嚨。”

    隱王睜開醉眼迷蒙的眸子,打量了商琬一番,“你想說什麼?痛快一點,咱們已經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了,用不上試探……無話不談,坦誠相見……呵呵。”

    他嘲諷之意十足,商琬臉龐微紅,真愛這詞她還真是說不出口了,哪怕商琬再自我催眠也不會認為她同隱王之間還有真愛,當隱王和理親王上演三p的時候,她就曉得,隱王不會再愛她了。

    “王爺是不是都安排妥當了?我擔心王爺錯過這次的機會!”

    商琬也沒再帶著真愛隱王的面具,坐在隱王身邊,坦率的問道:“王爺成功後,怎麼對我?是賜死我?還是讓我做你的皇后?”

    “我捨不得殺了你,商琬,你會是隱王的妻子。”

    “不是王爺的妻子?”

    “本王就是隱王。”

    “我是說將來,王爺不想做皇帝嗎?”

    “你以為腦袋上帶著綠帽子的人,能輕而易舉的坐在皇位上?”隱王手指戳著自己的腦袋,自嘲的笑著,“你以為你和理親王的事情會隱瞞得天衣無縫?你以為這世上還有人能瞧得上本王?”

    “為了皇位的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王爺,這句話不是你說得嗎?”

    “我後悔了。”

    隱王苦澀的笑容越濃,推開了商琬,躺在了炕上,“你放心,該是你的,我不會不給你,不是你的,你也求不到。”

    “王爺是不是愛著曾柔?”

    “……”

    “你回答我,你是不是愛著曾柔?”

    商琬撲在隱王身上,推搡著他,眼底含著一抹祈求,“您不愛她是不是?您是騙我的對吧,不說這輩子她害得咱們失去了一切,上輩子她也騙了你呀!我為了你做了那麼多,為什麼你看不到?”

    “愛於恨只是一線之隔,這句話是你告訴本王的。”

    隱王再一次甩開了商琬,冷笑道:“本王是不是鍾情于曾柔同你無關。”

    “她為你做了什麼?你為何會鍾情她?難道你還沒被她虐夠?”

    “本王為你做了什麼?你不也是依然愛慕著本王麼?”

    隱王輕蔑的看了一眼商琬,“記得你在玩笑時說過,本王虐你千百遍,你待本王如初戀……呵呵,本王就是一條道跑到黑了,你奈我何?”

    “不……”

    商琬崩潰般的痛哭,她為什麼穿越,又為什麼重生?如果穿越到大金朝,沒有金手指的她鬥不過曾柔,為什麼重生後依然鬥不過曾柔?

    她的愛,她的感情,不應該被隱王踩在腳底下踐踏!

    她活了三輩子,一輩子比一輩子可笑,“愛情是不可能重來的,不可能……重新來過,不是你的,你怎麼爭取都不是你的,我的愛成了笑話!”

    “最大的笑話是,我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隱王翻身而起,怒道:“你別說的這麼可憐,仿佛就你真愛本王一樣,你捫心自問,你到底愛本王什麼?上輩子你不管不顧的入了本王府邸,這輩子你依然對本王勾勾搭搭的……這樣的真愛,本王不稀罕!沒錯,上輩子本王是被曾柔耍了,可她手段高明,除了恨之外,本王對她心服口服,你也想耍本王罷,可惜……你的道行比曾柔差太多。”

    “本王對於看不上的人,提不起興趣!也不會有任何的縱容之心。”

    隱王越過了癱軟在地上的商琬,走出門去,“你會是隱王的妻子,一輩子都是!”

    “可我不想只做隱王的妻子……”

    商琬委屈失落的淚水從臉頰上滾落,一滴一滴的砸在手腕上,自己為他付出那麼多,為什麼還是比不過曾柔?他對曾柔的喜歡,為什麼自己得不到?

    商琬曉得隱王還是最愛曾柔後,不由得萬念俱灰。

    今日隱王敢跟她攤牌,證明隱王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了,而她商琬再也出不了大門,隱王更不會讓她將消息送出去!

    商琬再一次想到了死……只是上一次她有自焚的勇氣,這一世她卻沒有再葬身火海的心思了。

    抹去眼角的淚水,商琬憤恨難平的想著,不看到隱王最後的結局,自己不能死!

    曾柔可不像她,會被隱王感動……

    “曾柔,曾柔,你我前世是冤家嗎?為什麼我總是擺脫不了你?”

    商琬洩憤般的推翻了桌子,上面的茶盞等物落在地上,碎成一地的碎片,如此她還是覺得不解恨,怎麼才能想辦法通知理親王呢?怎能才能讓皇上知曉隱王的野心?

    既然他無情,商琬做什麼還對她有情有義?

    ……

    本月二十八號,皇后娘娘輕車簡抱著皇孫誠郡王去寺廟燒香祈福,雖然說是輕車簡從,但保護皇后的人並不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京頗為引人注意。

    隱王得到確實的消息,一早曾柔也出京城去了寺廟。

    他唇邊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吩咐手下做好控制京城的準備,至於商琬的不老實,隱王是知曉的,商琬費勁心思傳出去的消息都全都落在了隱王手上!

    在隱王看來,不讓商琬做點事情的話,商琬不會老實。

    該安排的,他都安排了,自然不怕商琬壞了他的大好局面,該埋火藥的地方,都已經埋下了,該給理親王用的藥,也已經悄無聲息的下好了,只等著天罰降臨……隱王遙望著在晨光中恢宏壯觀的皇宮,他笑了,笑容中帶著幾許的野心和瘋狂。

    即便他無法成功,也要給坐在龍椅上的父皇好看,讓父皇明白,他不是蠢貨,懦夫!

    ……

    皇后娘娘比較親民,所以寺廟裡並不會禁止香客進入,但男香客是要止步的,女香客入內也會經過嚴格的盤查,大多女香客根本無法接近皇后娘娘。

    曾柔稟明身份後,被皇后娘娘身邊的女官接近了寺廟裡。

    在禪房,皇后笑盈盈的抬手叫行禮的曾柔起身,“本宮曉得你會趕過來,做娘的人哪會狠心扔下親生骨血不顧?”

    “去把誠郡王抱過來。”

    “是。”

    曾柔訕訕的低頭,孩子一直養在自己身邊的,“多謝皇后娘娘照料于她。”

    “不必客氣,誠郡王很乖,很聽話,按照他的品級,本宮配給了他足夠的下人,有奶娘伺候他,本宮倒也沒廢太多的心思。”

    皇后不需要同曾柔客氣,六旬開外的皇后老態盡顯,在後宮中她早就無寵了,女兒又不大得皇上的寵愛,皇后的心態一直放得很平和,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照料誠郡王到是讓她多了幾分的樂趣,不過皇后也不會親自動手照顧誠郡王就是了。

    曾柔心想,皇后這哪是在養孩子?分明是養寵物嘛,她心底對現在的誠郡王有點愧疚。

    面容和藹的奶娘抱著誠郡王走進來,先向皇后娘娘躬身行禮,隨後將誠郡王交給曾柔,“小王爺一日吃奶四次,您不必掛懷他,皇后娘娘總是叮囑奴婢照顧好小王爺。”

    曾柔見誠郡王紅潤且胖嘟嘟的小臉,曉得奶娘挺盡心,想一想也是,誠郡王註定沒有母親關懷,奶娘若是照顧好了誠郡王,她將來會被誠郡王當作母親對待。

    曾柔抱起兒子,眼角與光斜睨了奶娘一眼,不錯,誠郡王的奶娘看起來是個有遠見的人。

    誠郡王無父無母,自然在皇宮中不大得寵,又因為有郡王的爵位,奪嫡的紛爭一般不會波及一個奶娃娃,不過因為養在皇后身邊,又有親祖母照看,他在宮裡倒也不會是人人欺負的下可憐,等他長大了,奪位也該有了結果,到時候新帝也不會為難一個沒背景,沒靠山的郡王。

    為了拉攏宗室,施恩天下,新帝最有可能榮養他。

    據曾柔判斷,誠郡王在宮裡會受點冷落,但要說像是可憐的小白菜倒也說不上。

    曾柔摸了摸他的小臉,希望你能平安。

    突然,天搖地動,皇后娘娘大驚失色,尖聲尖叫:“怎麼回事兒?”

    曾柔明白這是地震了,第二個念頭就是隱王和商琬是重生的,他們一定知曉今日會有地震!不敢再深想,曾柔一手夾著誠郡王,一手攙扶起被嚇得癱軟在地上的皇后,見奶娘僕從等人跪地懇求上蒼息怒……這個時候逃命不是最重要的?

    “走,快跑。”

    曾柔喊了一聲,然後扶著皇后,帶著誠郡王率先跑出了佛堂。

    因為寺廟相對空曠的地方多,而且又是佛祖顯聖的地方,不管是因為佛祖保佑還是寺廟修得夠結實,此處地震對寺廟的破壞力度並不大。

    到了空曠之地,曾柔放開了皇后,拍著啼哭不休的誠郡王,總算是逃出來了,隱王……他是好心呢,還是怎樣?特意通知她來寺廟……是害怕她插手京城的事麼?

    虧著臨行前,她給諸葛雲留了消息,諸葛雲應該會有應變的準備。

    曾柔尋了高處,看向了京城方向。

    因為有極為強烈的餘震,以肉眼就能看出京城在搖晃,京城的損失應該不小,隱王,商琬,他們為了自己的野心,竟然不顧百姓的死活……雖然他不敢說預測出地震,可也不至於一句話都不說。

    易地而處,曾柔許是會做些額外的安排。

    餘震的餘波散去後,皇后等人剛剛松了一口氣,只聽見一陣陣天崩地裂的聲音,大地再此晃動起來,皇后又跪在了地上,祈求上蒼寬恕,寺廟裡誦經的聲音越來越肅穆。

    開始曾柔以為是餘震,見到都城沖天而起的火光,空氣中仿佛飄散著火藥的味兒,她徹底明白了,隱王會以亂取勝!炸藥……果然是炸藥!

    這不是普通的土法炸藥,有可能是破壞力極大的火藥!

    商琬在冷兵器時代弄出了黑火藥!

    而且這項利器被隱王利用了……難怪隱王那麼有自信呢。

    現在京城一定亂成了一團!

    此時如果曾柔沖回京城去,根本影響不到大局,如果隱王把自己懷裡的孩子當作親生兒子的話,他在穩定住京城的局面後,自然會來接兒子回宮……

    曾柔如今只能在寺廟裡繼續等下去,諸葛雲……他該怎麼辦?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

    京城,在地震之時,皇帝被諸葛雲和定國公背出了大殿,轟然倒塌的大殿證明皇上差一點被活埋,皇宮損失不小,處處傳來哭啼哀求的聲音。

    諸葛雲目光微凝,將皇帝交給定國公,“我去看看我爹娘。”

    “回來!”

    皇上自然不會放開諸葛雲,“外面太亂,你上哪去找他們?”

    “我曉得他們在哪,陛下不必擔心。”

    “朕用得上你,你不許走!”

    “我必須去確認他們是不是平安的。”

    諸葛雲扔下這句話,就向皇宮外跑,皇帝在後面喊道:“你……不是……”

    “陛下!”

    定國公拽了拽皇帝的手臂,平靜的說道:“讓他去吧,諸葛禦史夫婦對他極好,皇上沒有選錯人,雲兒也是個孝順的。臣雖然眼盲了,但足以確保陛下的平安。”

    諸葛雲自打得了曾柔傳過來消息後,便猜測今日會有大事發生,曾柔看不出,諸葛雲卻能看出隱王到現在還對曾柔餘情未了,真心疼愛一個女子,是不忍讓她有危險的。

    所以諸葛雲將諸葛禦史夫婦安排在京城外——在他鎮守的兩鎮鎮兵營中,這一點皇上和定國公都不知情。

    諸葛雲天生就是領兵的將領,他手中的兵士對他忠誠度極高,不客氣的說,就算是聖旨都不一定能調得動兩鎮鎮兵!

    隱王如果趁亂殺進京城,那麼諸葛雲帶兵勤王也不會客氣。

    他沖出皇宮後,見到了沖天而起的火光,深深吸了一口彌漫在空氣中的火藥味兒,見到隱王扶著理親王逼近皇宮,諸葛雲縱身而起,跳到房頂上,“隱王,好算計吶。”

    隱王抬頭時,見諸葛雲快速從空中掠過,他驚訝極了,這是什麼功夫?

    他從懷裡掏出火槍瞄準諸葛雲的身影,連開數槍都無法射中諸葛雲……隱王吩咐道:“封閉京城九門,諸葛雲是亂臣賊子,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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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地裂

    隱王代替理親王發號施令,理親王在旁邊一聲不敢知,直到此時他還驚魂未定,怎麼轉眼間身邊智比諸葛孔明的謀士都聽了隱王的吩咐,

    地動山搖後,理親王被隱王脅迫著向皇宮進發。

    此時雖然理親王已經反映過來,他被隱王算計了,但他一家老小落在隱王手上,他根本沒資膽量背隱王的命令。

    他低估了尋常時被自己踩在腳底下的人,他更沒料到隱王會隱藏的這麼深,簡單來說他低估了隱王的不要臉程度。

    “九門聽你的,”

    理親王小聲問隱王,“你逼宮是絕沒有好結果的,父皇不會饒了你,”

    “我眼下一無所有,連尊嚴都喪失了,還怕父皇?”隱王拽著理親王,冷笑連連,“你不用怕,我不會要了你的性命兒,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搶了你的皇位,這輩子我是做不成皇帝的,不過,我兒子是皇帝也成。“

    “小六,我……”

    “四哥,你若是再不走的話,父皇該等著急了,護駕的頭功被旁人搶去,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理親王低垂下腦袋,隨著隱王的腳步邁進殿宇倒塌的皇宮。

    隱王真夠不要臉的,理親王當上皇帝後,還得將皇位越過兒子傳給隱王的兒子——誠郡王。

    不過此時理親王發覺他已經沒有任何控制隱王的能力了,這些年來……小六隱藏得夠深的,不僅是他,哪怕他們那位英明神武的父皇都沒看出小六的深淺。

    若是父皇早曉得隱王有隱藏起來的實力,當初不會只將隱王宗室除名!

    在隱王踏進皇宮後,皇上就已經知曉了隱王和理親王意圖逼宮的消息,皇帝冷笑道:“好啊,朕要看看隱王敢不敢將朕逼下皇位去!”

    “此時不是您任性的時候,皇上!”

    定國公扶住皇帝的手臂,冷靜的分析:“老天降下天罰,此時正值民心不穩之時,您千萬不能大意了,趕快調兵勤王,還有您得下令封閉後宮的宮門,皇上,隱王瘋了。”

    “朕自然會調兵勤王,封後宮……朕當了這麼多年的天子,從來沒怕過亂臣賊子,讓隱王過來試試……朕看他敢不敢弒父!”

    “你都不認他做兒子,他有什麼不敢的?”

    定國公也不同皇上磨嘰了,直接拽著皇帝去了供奉列祖列宗的奉先殿,此處許是皇族祖宗庇佑,損壞得最小,封上奉先殿的門,一時半會隱王進不來。

    “雲兒在外面,怎麼也能調動兩鎮的鎮兵勤王,隱王謀劃的再周密,也不可能立刻掌握京畿軍權。”定國公聽皇上好一會沒了動靜,問道:“陛下?”

    “朕在想隱王那個畜生會不會封了九門?京城這次損失會很大,一旦封了九門,百官無法安撫百姓,京城……不得亂成一鍋粥?京城的城牆完全按照戰時的標準修建的,易守難攻,隱王若是用了躁動的百姓,他完全可以守住京城一兩個月,就算是諸葛雲用兵如神,一時半會也攻不破京城。”

    皇帝隨意的坐在了地上,憤恨的說道:“一旦朕被逼宮的消息轟傳天下,朕如何能算得上聖主?”

    “都這時候了,您還想著身後的名聲?”

    “不是,柳斐,朕怕各地會起勤王之兵,朕是惋惜朕一手打造的盛世就此戰火紛紛,大金朝全民皆兵的結果是……一旦朕有危險,不管有沒有帶血詔,各地打算勤王的人一準不少,統一的大金朝極有可能會被分裂。”

    皇帝憂心忡忡,深邃的目光中帶出幾許的痛惜,他經營了一輩子的大金朝就這麼毀了,為了治理好這片江山,他犧牲了很多,臨到他晚年若是江山破碎,大金朝的氣運由盛轉衰,他除了無言面對祖宗外,更為自己可惜。

    不得不說隱王太會選時候了,地震被稱為天罰,地震過後一般帝王會下罪己詔或者徹查民間是否有冤屈,還或者在朝臣們中間找尋貪財誤國的奸佞。

    這些舉措全是為了安撫民心的。

    這次沒等皇上反映過來,隱王夥同理親王率先發難,還是趁著京城起火,御前侍衛損失殆盡的情況下,沖進皇宮……皇帝不由得懷疑起,隱王是不是早就知曉有地震?

    否則隱王也不會反映這麼迅速了。

    “陛下說得沒錯,統一的大金朝被各路勤王的諸侯弄得四分五裂確實不大好。”

    隱王的聲音從奉先殿外傳進來,“不如,陛下以龍體不適為名,禪位給理親王如何?”

    皇帝壓住了定國公,低聲道:“柳斐,你別動。”

    “是小六麼?”

    “陛下,草民可不是您兒子!”

    “此處是奉先殿,小六膽敢不認祖宗?”

    “誠親王已死,還苟延殘喘活在世上的人是隱王,皇上,您說這些話,草民不大明白……”

    隱王的話音落地,轟得一聲,圍住奉先殿的圍牆轟然倒塌,在院牆後壓死了好幾個御前侍衛,白玉的磚塊被血滲透了……理親王嚇得長大了嘴巴,隱王沉穩的邁步走了進來。

    皇上隨意坐著,定國公眼睛蒙著黑布站在皇上身邊,在皇帝兩側還有二三十侍衛,他們紛紛拔刀面向隱王,看侍衛的架勢寧可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剿滅亂臣賊子!

    在隱王打量皇帝的時候,皇帝也在看將盡一年沒見的隱王,隱王比以前消瘦了,面容也多了皺紋,隱王的眸子溢滿了毀滅一切的野心。

    “以前朕以為你不夠沉穩,如今看來是朕錯了,朕沒想到你能忍下奇恥大辱,你以為你能坐在皇位上?”

    “繼承帝位的人是理親王,陛下,草民只求能做攝政王!”

    皇帝一聽這話,大笑道:“攝政王?你當理親王只有三歲?他承接帝位,用得上攝政王?”

    “如果理親王爭氣且有主政天下的才華的話,也沒草民什麼事情了。”

    隱王淡淡瞄了一眼恨不得鑽進地縫中的理親王,輕蔑的一笑:“草民忘了,前兩日陛下才贊過理親王有您的雄風。”

    皇帝笑不下去了,板著面孔道:“朕若是不答應禪位給理親王,你要如何?”

    “草民沒有什麼再可以失去的了,草民可以同京城一起毀滅,堅守京城三個月,草民還是能辦到的,各地勤王的諸侯會將大金朝弄得烽火連天,硝煙四起,皇上,這可是你願意看到的?即便他們救下您,您以為您還有能力壓下各路諸侯?頂天不過做個傀儡皇帝罷了。”

    “朕有六鎮的精銳,這一點你別忘了!”

    “草民沒忘,等諸葛雲帶領的六鎮精銳攻打進京城時,您再這麼說完全來得及。”

    隱王曉得諸葛雲是搬兵去了,只要他能控制住皇上,哪怕用矯詔輔佐理親王登基,六鎮兵馬戰鬥力會下降一半:

    “六鎮精兵忠於得是皇上,您做了太上皇,就別再操心國家大事了!”

    “定國公柳斐,你別動!”

    隱王從懷中掏出唯一的一把火槍,瞄準定國公,“我曉得你身懷內力,乃天下第一高手,可你的身體再快也沒我手中的這把火槍快,而且……”

    他扯開長衫,眾人看去,發現隱王身上捆綁著鼓囊囊的東西,隱王瘋狂的一笑,指著鼓囊囊的東西道:”這同方才炸開院牆的火藥是一樣的東西,定國公,只要你上前一步,我就會點燃這些火藥,到時候,我會被炸得屍骨無存,你們也會給我陪葬,能拉皇帝陪葬,我的死會名垂青史罷。“

    定國公愣是不敢再動彈了。

    皇帝目光凝重,”小六,朕低估了你的瘋狂!”

    “您不知我為今日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否則你不會低估我!”

    隱王槍口對準定國公,叩響了扳機,撲通,定國公腿部中彈,跪在了地上,皇上大叫一聲:“住手!”

    皇上扶住了定國公,關切的問道:“柳斐,怎樣?”

    柳斐搖搖頭沒有說話,隱王用火槍打傷他 就是防止他妄動,隱王每一步都是好算計,從雲端跌落到任人踐踏的地步,隱王的心知更為成熟,下手也越發的很辣。

    他看似瘋狂的舉動,往往是謀而後動。

    隱王笑道:“陛下,您若是關心定國公,就別再讓他妄動了,草民一點手指哆嗦,定國公的性命可就……”

    “你以為朕只有一個定國公?”

    “草民曉得您有暗衛死士,他們的功力雖然不如定國公和諸葛雲,但對付草民足夠了,草民不曾低估皇上,也請皇上不要低估草民,您若讓暗衛出來,草民就自毀了。”

    “你不怕死?”

    “自然是不怕死,能拽著您一起死,黃泉路上也不會孤單。”

    ……

    皇上慢慢的合上了眼睛,仿佛在衡量輕重一般,隱王說得沒錯,即便他能被各路勤王諸侯救下,他將來也會成為傀儡,大金江山再難一統。

    可傳給理親王,皇上有怎能甘心?

    隱王太過瘋狂,由他攝政,理親王必然握不住任何的權柄。

    後退一步,等待時機?還是寧死不下傳位詔書?

    “陛下,不知您可考慮好了?說實話,若是您執意不肯下詔書,草民自幼模仿您的筆跡,寫一封聖旨也不在話下。”

    隱王讓身邊跟著的人將聖旨送到皇上面前,冷靜的問道:“是皇上您自己寫,還是草民寫?您自己選!”

    “你以為你能坐穩龍椅?”

    “總比皇位落到異姓人手要好,陛下,您說呢?”

    這也正是皇上最擔心的一點,祖宗的江山一旦落入外姓人手中,皇帝還有何面目見祖宗?

    理親王和隱王再不孝,也是他們皇家子弟,只是一旦皇帝傳位,以隱王的瘋狂,他許是活不到逮到機會一正朝綱的時候了,讓皇帝將皇位傳給隱王,皇帝也是不甘心的。

    該怎麼辦?

    皇帝的目光落在隱王身上火藥上,問了一句:“你就不怕一旦失手,你先炸了?”

    隱王搖搖頭,“皇上再耽擱下去沒有意義,您就不能認清現實嗎?永甯侯諸葛雲是跑出去了,但他最在意的人不是陛下您!就算是點齊人馬救駕,也進不來京城!”

    皇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擺在自己面前的聖旨扯碎執還給隱王,“傳位詔書朕不會下,你死心吧,你有本事的話,就拿矯詔輔佐理親王登基!朕萬萬不會受你的脅迫!”

    “如此,請陛下去長壽宮安置。”

    隱王並沒有被皇帝嚇住,示意隨從上前,沒有皇上的命令,保護皇帝的侍衛不敢動彈,皇帝站起身,隱王平靜的說道,“既然您不肯下詔書,陛下還是早登極樂,于天同壽為上。”

    “你要毒殺朕?”

    “長壽宮失火,怎能說草民毒殺陛下?如今宮中失火的地方太多太多了,陛下只不過是一時不幸罷了。”

    “朕是你父皇!”

    “草民擔不起,草民受苦受難的日子,可沒見陛下來幫草民!”

    “朕不走,朕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

    皇上抬手指著隱王,目露出兇悍的目光,“你有本事就引爆炸藥,看看朕會不會皺一下眉頭!朕寧可親手斷送朕親手打下的盛世,也不傳給你這個畜生敗類!”

    定國公伸長胳膊拽住了皇帝的手臂,喃喃的說道:“陛下,您得相信他!”

    他?皇帝心中一亮,諸葛雲?那小子能沖出去京城去,自然會領兵進來……還有曾柔,讓諸葛雲喜歡的沒找沒落的曾柔!也許他們兩個會將局勢反轉?

    曾柔……如果同皇帝站在同一戰線的話,她實在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幫手。

    皇帝眯起了眼睛,目光緊緊的鎖定隱王,他說皇位會傳給自己的兒子,那麼就是誠郡王,如此看來隱王雖然對皇上絕情,但對自己的血脈到是看重的。

    他們未嘗沒有反敗為勝的可能。

    皇帝快速的衡量得失,他實在是不願意把希望寄託在旁人身上,可他眼下除了相信諸葛雲和曾柔外,還真沒更好的辦法了。

    隱王嘴角勾起,點破皇上和定國公的交流,“想到永甯侯?還是想到曾經的誠親王妃?陛下,您以為草民會留著誠親王妃的性命?不是她,草民怎會落到今日?”

    皇帝閉目思考了一陣,開口說道:“朕答應你,朕退位,傳位給理親王,讓你攝政!”

    “看來您還是選擇相信了永甯侯,草民會將他的腦袋獻給陛下您!”

    隱王笑容像是閻羅一般的陰冷,舌尖 一下嘴唇,“不知陛下和定國公看到永甯侯的人頭,會不會落淚?會不會後悔當初的選擇。”

    皇帝臉色一變,定國公面色也不大好看,隱王呵呵一笑,“既然陛下肯傳位,您是不是讓您身邊的侍衛放下刀劍?草民不想再有誤會!”

    御前侍衛在皇帝的授意下放下了刀劍。

    隱王帶來的人將御前侍衛一個個捆好,押送出奉先殿,宮中還在慌亂中,隱王對理親王道:“皇上肯將皇位傳位你,你得好好伺候陛下才是。”

    他上前抓住了定國公的手臂,見皇上緊張的目光,笑道:“借陛下的定國公一用!您身邊有理親王,想來不會需要旁人的伺候。”

    他將雙腳負傷的定國公拖出了奉先殿,皇帝抬手給了理親王一記耳光,“沒用的畜生!”

    柳斐……

    在怎麼說隱王也做過一年的皇帝,他處理起宮中的事情有條不紊,對皇宮的熟悉超乎了皇帝的想像,宮中的局面很快就被控制下來,凡是不聽從理親王號令的人,盡數被隱王斬殺。

    他在御前侍衛中也埋了暗棋,有個領頭的人,他手中又持有皇上的詔書,由此他行事更為順利。

    京城雖然戒嚴了,但隱王准許百姓自救,並借著皇上的名義詔告天下百姓,皇上被天罰砸傷,不能處理政事,命理親王輔政,即並即日繼承大統。

    在地震中存活下來的官員和皇子王爺被皇上的這道聖旨驚呆了。

    不過皇上一直挺看重理親王,旁人倒也沒太多想,宮變的消息被隱王壓得死死的,有不服氣的皇子王爺也被隱王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囚禁了。

    皇上對京城的掌控力度,成全了隱王,只要一句聖命,任誰都得俯首就擒。

    如果宮變的消息傳出去,那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了。

    隱王下令誅殺諸葛雲,且生死不論,能帶著諸葛雲人頭來的人,會被封王。

    諸葛雲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亂臣賊子。

    所有人都尋不到諸葛雲的身影,住在京城東邊的兩鎮鎮兵突然的消失了,誰也說不好鎮兵去了何處。

    隱王除了留心諸葛雲的動向外,命人去寺廟接回了皇后,不過隱王同樣沒有找到曾柔,曾柔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隱王看著皇后帶回來的書信,上面就一句話,你死定了!

    坐在龍椅上的隱王哈哈大笑,在字裡行間他能感覺到曾柔寫這話時候的恨意,以及頑皮。

    隱王居住在皇宮中。

    他居中主持賑災的逐項事宜,代替在皇上身邊盡孝的理親王處理朝政,畢竟是做過皇帝的人,他的施政方案同皇上一脈相承,他冷靜從容的處理複雜的朝政。

    被困在奉先殿的皇帝聽說後,對著祖宗靈位默默的歎了一口氣,當初皇帝沒有看錯隱王,從宮變到現在,隱王的表現幾乎能拿滿分。

    讓皇帝納悶的是,從皇后口中得知,隱王很疼誠郡王,對曾柔也頗為關心,隱王還在做誠親王的時候,為什麼那麼冷落曾柔?逼得曾柔不惜同他和離?

    “他是在失去一切才明白愛慕著曾柔的。“

    理親王小聲的說道,“我可以玩了商琬,但若是我碰曾柔一根指頭,他會發瘋!”

    皇帝鬱悶的看著理親王,這個兒子典型的二百五啊,難怪被隱王利用的如此徹底!

    求而不得……皇帝歎息了一聲,“他到是同朕很像,直到失去了,才曉得真心喜歡著一人,可惜那人的心已冷,再也暖不過來,朕………這麼多年沒想著暖化她,唯一比他好的,她始終在朕身邊,不像是曾柔,愛上了旁人!”

    別看隱王現在春風得意,他心裡的苦楚只怕是沒人知曉。

    傳位大典的日子到了,隱王將釵環,衣裙親自送到傷口被處理過的定國公面前,“沒想到大金朝也有一位花木蘭!定國公……我佩服你!”

    “你什麼時候知曉的?”

    “不記得,反正就知道了,諸葛雲應該是你和陛下的兒子對吧,當年陛下有心讓他為嫡皇子,可你不同意,對吧,不得不說你很聰明,如果諸葛雲為嫡子的話,他現在早成灰灰了。征戰三十餘年,愣是沒人發現你的真實身份,呵呵,我該說你隱瞞的好,還是說你長得太醜?”

    “你不把商琬接進宮廷來?”

    “不必提她,她如今過得很好,有吃有喝,有男人陪伴。”

    隱王自嘲的笑笑,“我知曉你在等諸葛雲和曾柔,說實話,我也在等,等著看他們怎麼給本王致命一擊!如果諸葛雲現身,你以母親的身份出現,更能證明他的出身,本王一旦落敗,他繼承帝位的可能非常高!”

    以前諸葛雲的身份一輩子別想著得到皇位了,可現在隱王弄得京城亂成一團,而且隱王……真的下了狠手,他最狠的一點是,把所有皇子的 子都去了!

    大金朝不會出一個太監皇帝!

    定國公苦澀一笑,“我不曉得說你什麼好,隱王,你比皇上狠。”

    “如果我贏,諸葛雲死,如果我輸,諸葛雲做皇帝,他那麼愛慕曾柔,必然會善待我和曾柔的兒子,這世上沒有我不敢做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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