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現在登入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玄幻奇幻] [天下為奴]黑暗千金的男妖僕(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1
發表於 2017-4-14 01:20:43 |只看該作者
030、就是個怪咖

  下午第一節課,西門妝又見到了丁晨。作為插班生,少年成為了他們班上的新成員。

  丁晨也看見了她,唇角那邪魅的笑透著陽光的味道,叫孟曉久一陣咂舌。

  只是,她沒想到,丁晨與當初的沈爾一樣,徑直走到了西門妝身旁的位置,安然入座。甚至沒有問問那位置是否有人,叫班上的同學目瞪口呆。

  這就是西門妝的魅力?她的校花名號,倒也真不是蓋的。

  “Hi!又見面了!”丁晨落了座,自覺地打招呼。

  蘇寒的臉青綠青綠的,盯著那人看了許久,才埋下頭去。西門妝則是選擇無視,只有孟曉久,訝異的看了丁晨許久,提醒道:“喂,你知不知道妝身邊的位置是誰的?”

  “這位置不是空的嗎?”丁晨揚唇,拿出課本。

  恰在此時,教室門被人拉開,一道人影步進,載著一身寒意。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少年溫潤的嗓音響起,將孟曉久的目光拉了過去。

  講臺上的郤平亦是溫潤一笑,沒有說話。

  那少年身上穿著明德高校的制服,淺淺笑著,笑意卻未達眼底。那人轉目,瞥了一眼自己的座位,面色一僵,繼而沉下。

  丁晨亦是看著他,四目相對,那雙狹長的眼半眯,將剛剛進門的沈爾上下一番打量,爾後點了點頭,算是問候。

  沈爾卻是斂了笑,拎著背包走近他,最終將背包擱在了課桌上,沉眸,“這位同學,是新來的吧!”

  “是啊!我叫丁晨,你好!”丁晨唇角的笑意不絕,閒散的靠在椅背上,向他伸出右手。

  “我叫沈爾!這個位置,是我的。”簡短介紹,直奔主題,他的語氣還算平和。

  然,丁晨卻像是沒明白似的,眼簾低了低,笑道:“不好意思,這個位置,現在是我的了!”

  “丁晨同學,不能這麼無禮!”講臺上的郤平放下了手裡的教科書,抬手頂了頂黑邊眼鏡,一臉嚴肅,“你所坐的位置,是沈爾同學的,”

  聽見郤平這麼說,孟曉久回頭,挑眉看向丁晨,附和的道:“新來的,你聽見了沒有?”

  “是是是,聽見了!開個玩笑嘛!”那人笑著起身,十分大度。一身痞氣,叫人哭笑不得。

  正如他所說,方才那些只是開玩笑,可是在沈爾看來,那卻是挑釁。

  西門妝身邊,不允許有其他異性出現,因為她不喜歡。

  沈爾落座,西門妝才側目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身上停頓幾秒,爾後瞥了一眼他身後的丁晨。那意思,已然十分明瞭。

  後背靠在椅子上,沈爾側目,看了一眼身後的少年,眸中閃過一絲狐疑。西門妝的意思他明白,這個丁晨他也記得。就是那晚在郊外森林裡碰見的捉妖師,想不到,竟然這麼巧,不僅轉到了明德高校,還與他們同班。

  ——

  放學鐘聲敲響,西門妝與沈爾一同起身,正欲離開,卻被孟曉久拉住了。

  說是要去她家做作業,順便蹭個飯。

  不用多想,她定然又和她媽吵架了!

  風吹著烏雲散去,天色逐漸暗沉下來。幾道身影在明德高校校門前停下,一輛林肯從學校車庫裡開出,在校門口停了下來。

  “蘇寒也一起來吧!今晚家裡也沒有其他人。”適才聽沈爾說了,西門禦他們明早的飛機回來,所以今晚,仍舊是她與沈爾兩人在家。反正孟曉久今晚是不會回去了,讓蘇寒一起做個伴也好。

  蘇寒猶豫了半晌,點頭。

  怎知,一隻大手落在她肩頭,身後探出一個腦袋。俊臉上揚起痞痞的笑,“也加我一個吧!”

  男音收尾,蘇寒的身體一顫,似是僵住了一般,沒有動彈。

  孟曉久二人則是斂了笑,半晌,西門妝才道:“我們走吧!”她說完,兀自轉身,向著林肯車走去。

  而沈爾已經從車上下來,紳士的為她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蘇寒總算回過神來,手肘輕抬,用力一頂,頂在身後丁晨的胸口,咬牙,“不想死的,把豬蹄挪開!”

  “不要嘛!蘇寒同學不要這麼無情嘛!”丁晨揉著胸,俊臉上滿載委屈。看得孟曉久身子一抖,疾步上車。這個丁晨還真是個怪咖,完全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蘇寒也上了車,這才注意到開車的人竟然是沈爾。

  “小妝,你和沈爾?”

  “他是管家的遠親,暫代管家一職。”西門妝望瞭望後視鏡,爾後轉頭看向窗外的丁晨。

  那人只是笑著,似乎沒打算上車。而方才那番話,像是玩笑一般。

  車子開動,丁晨後退了一步,為他們讓道。沈爾的目光緊盯著他,兩束目光在半路相撞,卻又一瞬錯開。

  僅只是一眼,沈爾卻感到了大大的不安。

  他不知道丁晨有沒有識破他的身份,最近九州城裡似乎來了很多新鮮人士,看來步京承讓他守在西門妝身邊是有原因的。

  “沈爾同學與妝莫非早就認識了?”孟曉久看著前面的兩人,算是明白了當初沈爾為何會指定西門妝身邊的位置了。

  “是啊!很早就認識了。”那少年笑答,意味深長的看了西門妝一眼,卻見她正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後視鏡裡,蘇寒的臉色極其難看。車裡沉默了一陣,沈爾問道:“你們認識丁晨?”

  一聽丁晨的名字,蘇寒掀了掀眼皮,冷笑,“認識,就是一個變態。”俗話說得好,第一印象很重要,在蘇寒心裡,丁晨已經定型了。變態形象,根深蒂固,再難消除了。

  孟曉久只覺好笑,接話,“丁晨倒是個怪人,總覺得他對妝很感興趣。”女人的直覺,那種“興趣”並非是男女之間的“興趣”,而是有目的的。

  她的話倒是提醒了沈爾。那晚丁晨既然知道他們在樹上,道行必定不低。好在那晚,他們走得快,沒讓丁晨看見他們。

  西門家還是那麼安靜,幾個老下人已經回來了,西門妝他們進門的時候,柳媽已經將飯菜做好了。

  窗外的天色逐漸沉下,客廳裡的燈光柔和灑下,餐桌前的三人正準備開動。玄關處便傳來了腳步聲,立在一旁的沈爾側目看去,只見柳媽引著一個人進來。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2
發表於 2017-4-14 01:20:53 |只看該作者
031、我能保護你

  “二小姐,有人找您!”柳媽的聲音傳來,西門妝執著筷子的手頓住,緩緩抬頭。

  只見柳媽去了廚房,而她所說的那人,已經轉過了短廊,步進了客廳。

  西門妝愣了愣,沈爾已經提步向那人走去了。

  “丁晨同學!”沈爾的面色有些暗沉。

  孟曉久回頭,看著來人,也是大驚,“喲呵,你竟然找到這裡來了?”西門家坐落在郊外,丁晨是怎麼找到她家的?

  “方才看你們車上位置滿了,所以我就自己掏錢坐出租跟你們來了!”丁晨笑笑,十分坦然。就如在櫻林中,把自己的身份告訴西門妝一樣,毫無保留,毫不隱瞞。

  本以為捉妖人都是神秘的,性情古怪的,沒想到,還有丁晨這樣瘋瘋癲癲,讓人捉摸不透的。

  “這裡不歡迎你!”西門妝放下了碗筷,站起身,兩手抱臂。

  眸光微冷,面色平靜,看著丁晨,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然而,那人卻笑了,厚著臉皮向餐桌走去,薄唇微勾,“別著急趕我走,我可是為你好才來的!我是來保護你的。”他說著,唇角的笑意繾綣,耐人尋味。

  沈爾挑眉,上前一步,抬手攔住了那人的去路,溫潤的嗓音道:“我家小姐已經說了,這裡不歡迎你!”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更何況,妖怪與捉妖人,本就是天敵,沈爾怎麼會容許他留下。

  “保護我?”西門妝笑了,眸光依舊冰冷,微揚下頜,“保護我做什麼?”

  “你可還記得我在櫻花林裡跟你說的事情?今晚你們家會來很多客人!”丁晨說著,抬手搭上沈爾的肩膀,目光幽幽的移去,與之對上。

  四目相對,丁晨唇角的笑更深,身子微微前傾,附在沈爾耳邊道:“我知道你的身份,想必你也知道我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賴在西門家,但是相信我,幹我們這一行的,就是為了保護別人的。”他的話很有深意,沈爾聽了卻是一笑。

  學他,微微湊近他耳邊,低聲道:“我家小姐,有我就夠了!”他的語氣平和,一字一句卻是咬得很沉,似是想強調什麼。

  面對這樣得沈爾,丁晨的目光閃了閃,兩人拉開了距離,皆是一笑。

  西門妝蹙了蹙眉,看了看桌前的孟曉久和蘇寒,她做了決定:“丁晨同學還沒吃晚飯吧!一起吃吧!”

  她的話驚了在場所有人,尤其是沈爾,那張俊朗的容顏微微扭曲,唇角的笑意生生僵住,半晌沒緩過神來。

  “小妝!”蘇寒擱下了筷子,狐疑的看向西門妝,“你怎麼…”記憶中的西門妝,對男人向來淡漠,更別說留男人吃飯了。丁晨這個變態,怎麼會有此殊榮?

  她不明白,沈爾更不明白。他相信,剛才他和丁晨咬耳根的話,西門妝肯定是聽見了。莫非是信不過他?所以才留下丁晨,以備不時之需?

  明明,有他保護她不就夠了嗎?

  “還是妝明智!”丁晨笑了,繞過沈爾便向餐桌走去,徑直在西門妝身邊坐下。

  西門妝暗自翻了個白眼,這人還真是自來熟,不過是一天的功夫,對她的稱呼就變成了‘妝’了。

  “小姐,能出來一下嗎?”

  西門妝剛準備坐下,沈爾的聲音便響起,目光更是定定的看著她,不似往日溫和。

  孟曉久頓住筷子,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一圈,狐疑道:“你們兩個有什麼事不能當著我們的面說嗎?”

  “你們先吃吧!我去讓柳媽再加幾個菜。”西門妝說著,已經離開了餐桌,向廚房步去。

  沈爾見了急忙跟上,兩人穿過了長廊,卻又轉進了後院。

  夜風拂著院裡的草木而過,西門妝站定,背對著身後的少年,揚眉,“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丁晨這個人確實有些古怪。”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今晚肯定會有一大批妖怪來襲。我不想蘇寒和小久受到一絲傷害。”她的回答十分簡潔,沈爾也明白了。

  丁晨是捉妖師,職責便是除魔衛道。不過——

  “丁晨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少年沉聲,嗓音溫潤。

  西門妝這才回眸,看著眼前豐神俊朗的少年,恍惚一陣,須臾,她道:“他似乎沒打算揭穿你。”

  “他不是我的對手!”沈爾揚唇,恢復了往日的溫柔,微微上前一步。

  為此,西門妝的臉色又沉下去了。昨夜偷親的事情,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沈爾這個人,也是極難捉摸的。她似乎拿他沒有一點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我們進去吧!”眼簾垂下,她繞過他身旁,向屋裡去。

  沈爾輕輕歎了一氣,不禁抬手揉了揉眉心。看樣子,他有些急功近利了,要擊潰西門妝的防線,真不是那麼容易的。

  ——

  午夜時分,別墅一片漆黑,十分安靜。

  下人們都睡下了,蘇寒和孟曉久就睡在西門妝身邊。落地窗緊閉,窗簾半敞,西門妝側身而臥,正睜著雙眼看著落地窗外。

  天際暗沉,一顆星星也沒有。

  黑暗之中,她的思緒飛轉,忽的眸光一閃,神采飛逝,緩緩坐起身來。

  掀開被子下床,西門妝看了看旁邊熟睡的蘇寒和孟曉久。之前的夜宵裡,沈爾施了法,今夜除了他們三人,沒有人會醒來。

  房門被敲響,丁晨的聲音傳來,“妝,你睡著了嗎?”

  西門妝頓足,又躺了回去。按照沈爾所說,她現在只是個平凡人,應該同蘇寒她們一樣,昏迷不醒。

  半晌,沒有得到回答,丁晨轉身。卻猛地撞上了一道黑影,後背在門上撞了一下,強壯鎮定。

  “是我!她們不會醒的。”沈爾的聲音很冷,像是從寒潭深處傳來一般。

  丁晨松了口氣,“我還以為,妝知道你的身份呢!”他笑,幾分質疑。

  “若是她知道,我還能繼續呆在這裡,保護她嗎?”那人不答反問,神情冷漠,與平日裡的沈爾大相徑庭。

  丁晨狐疑的看他一陣,搖頭笑道,“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他們來了!”話題轉移,沈爾的步子也向著樓下去了。

  丁晨旋即跟上,一前一後,消失在黑暗之中。

--------------------------------------------------

  抽風晨與沈大人組合,必定無敵,你信嗎?反正我是信了(奸笑ing)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3
發表於 2017-4-14 01:21:03 |只看該作者
032、沈爾與丁晨

  暗沉的黑夜裡,一道道身影穿梭而至,整片富人區全都斷了電,寂靜無聲。

  風吹著院子裡的丹桂,那樹下不知何時已經立了一道人影,黑衣飄蕩,長髮如綢。看身形,卻是個男人。

  沈爾隱在暗處,丁晨則如閒庭散步一般,幽幽的踱出大門。院中黑壓壓的一片,圍在別墅周圍,似是被一層玻璃隔絕了一般,再無法前進一步。

  “真是久違了!”少年輕笑,目光遙遙看去,尋到那丹桂樹下的男子。

  那男子抬目,俊美無濤的臉隱在夜色之中,眸光清涼,閃著精光。待他將丁晨上下打量一番後,便將目光挪開了,盯著別墅轉角處。那裡,正是沈爾藏身之地。

  “你我不曾認識,何來‘久違’一說。”男人的語調平和,捎帶笑意。

  丁晨輕歎一氣,幽幽道:“大師兄也真是,年紀長了,記性倒是不好了!”他喚那人大師兄,略帶調侃之意。

  暗處的沈爾卻是聽得一愣,目光下意識的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打轉,最終恍悟。丁晨和那個樹下的男人,莫非是同門?

  而那個長頭髮的男人,就是那晚他與西門妝看見的那個馭妖師。難怪,難怪丁晨會追著來西門家,原來是會故人來了。

  “你是?”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愕然,須臾,又笑,“少來誆我,我師父可只有我一個徒弟!”

  丁晨掀了掀眼皮,走出了之前他步下的結界。他一動,圍在院子裡的妖物便不安份了,一個個張牙舞爪,警惕的看著他,進一步,退兩步,最終卻是誰都沒有撲上去。

  “以前的確只有你一個,可惜自從你背叛師門以後,師父又收了我!”丁晨緩緩說著,步子也慢慢向那丹桂樹下的男人步去。

  男人的眸光又是一閃,爾後兩眼一眯,腦袋偏了偏,“這麼說來,我們便是同門了!”唇角的笑意深邃,那人從丹桂樹下步出,亦是朝著丁晨靠近,“既然如此,你何必阻攔我?”

  “駕馭這些妖物害人,你倒還有臉自稱是我的同門?”丁晨咧嘴,狹長的雙目盯著他,笑意閃過,便現殺意,“師父說了,此次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除了你!”

  “除我?就憑你!”男人仰頭,不禁大笑,“那個老東西,還真以為自己的道行就是全天下最高深的了?我現在不是捉妖師,我可是馭妖師!”能捉妖者,不一定能馭妖,但是能馭妖者必定會捉妖。而據他所知,那個老東西只會捉妖。

  “馭妖之術乃是禁術,你壞了師門規矩,死不足惜!”丁晨揚眉,淩空躍起,身影迅捷如雷電,一拳向那男人打去。

  風拂過,長髮維揚,掃過丁晨的拳頭,那丹桂樹下的男人已經一閃而逝,再次出現,卻是在丁晨方才站立的位置。兩個人的位置調換了,丁晨的雙腳尚未落地,便又是回身一拳,身上的制服落地,白色的襯衣襯出他矯健的身姿。

  與此同時,那長髮的男人並起二指,豎於眉心,嘴裡碎碎念念著什麼,周圍的妖怪便一湧而上,向半空中的丁晨撲去。

  也是在這時,暗處的沈爾步了出來,半揚左手,燃起藍色的火焰,拋向空中,爾後一躍而起,一腳將那團藍色的火焰踢散。

  刷刷刷——

  一時間,焰火如雨,點點滴滴打在妖物身上。嗚咽聲遍地,整座庭院似是火海一般,燃燒起來。只不過,那些火,點燃的只是那些妖物,院子裡的花花草草,相安無事。

  一聲低吼迸出,一道金光從那妖群中迸出。少年身裹金光破出,手中長劍如光,虛幻不實。一劍揮下,金光掃過,妖物湮滅成灰。

  長髮的男人驚住了,兩手抬平,掌心相對,聚起一團紅光。嘴中依舊碎碎念念,周遭尚存的妖物再次一湧而上,只是這一次的對象,是沈爾。

  他兩腳剛剛沾地,腳跟便被一隻爪子圈住,向後猛力一扯,身體便被拋起,扔向空中,再迅速墜地。沈爾沉眸,兩手張開,如羽翼一般。急速下墜的身體,在離地面三米高的位置停下了。掌心燃火,那人一躍而起,旋身揚手,火焰在他指尖化開,散成斑斑點點,悉數灑下。似是雪花一般,又像是在變魔術。

  丁晨的劍與沈爾的火,交相輝映,庭院中密密麻麻的妖物逐漸變少,自始至終,都無人闖入結界,進去別墅內。

  二樓的陽臺上,西門妝一身黑色的抹胸長裙,迎風而舞。長髮飛揚,眉目清冷,似是看一場戲。她站在西門禦房間外的陽臺上,能將整個後院的光景望盡。因丁晨布下了結界,這別墅裡的人在界外卻是看不見的。

  赤腳踩著冰涼的地板,西門妝微微彎腰,兩手交疊在柵欄上,一眼不眨的盯著院子裡長髮的男人。那個男人就是那天晚上她看見的馭妖人,這些妖怪便是那個男人使喚來的。只要殺了他,西門禦就安全了一分。可是,她擔心,那個馭妖人背後還有人。

  為什麼要殺那些人,為什麼要找上西門禦,莫非那個馭妖人,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

  ——

  院子裡一片狼藉,花草被丁晨和沈爾破壞了,妖物泯滅成灰,幾乎鋪了厚厚的一層。

  半個小時過去了,那長髮的男人開始不安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院子裡靜謐下來,一切打鬥的聲音消失了,那個長髮的男人,還有那些存活下來的妖物,也都消失了。

  金光劍消失了,沈爾掌上的藍色火焰亦是熄滅了。夜又恢復了靜謐,空氣中卻浮蕩著一絲腐爛的氣息。

  丁晨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制服,往肩上一甩,看向一旁西裝革履的沈爾,“看來我沒看錯,你果真不是一般的妖物!”

  那人冷不丁看他一眼,掃視庭院,揚手一點一揮,便將那些錯位的物品,全都送回了原位,“我也沒看錯,你也不是一般的捉妖師!”這世上不乏神棍騙子,可是丁晨,確實不可小覷。

  “我不明白,你這種大妖怪,怎麼會甘願留在這裡?”保護西門妝?為什麼要保護西門妝?

  丁晨狐疑著,沈爾卻沒有回話,只是抬目看了一眼別墅周圍的結界,示意丁晨解開。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4
發表於 2017-4-14 01:21:14 |只看該作者
033、梨花壓海棠

  一夜安穩度過,翌日清晨,西門妝尚未去學校,西門禦他們便回來了。

  天朗氣清,會是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

  聽西門邪說,晚上有個宴會,是西門禦生意上的夥伴,姚君海的生日宴會。蔣欽更是再三囑咐西門雪,放學後早些回來,要好好的打扮一下,去參加宴會。

  姚君海這個名字,西門妝聽過。與西門禦相識已久,在商界也是響噹噹的人物。而姚君海也參與了當年的事情,他是除了西門禦以外,唯一一個活下來的。為此,西門妝決定今晚去參加姚家的宴會,去見見那個姚君海。

  “二姐你今天開竅了?竟然會去參加宴會!”放學以後,西門邪跟在西門妝身邊,叨叨。

  以往不管什麼宴會、聚會、同學會,西門妝向來是恍若未聞,從不出席。以至於她身為西門家的二千金,雖是人盡皆知,卻鮮有人認識。而今日,她卻主動參加姚家的宴會,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怎麼了?你們去得,我就去不得?”西門妝蹙眉,微微不悅。自從年幼時上過報紙以後,她就鮮少出門,更不想在正式的場合露面。年幼時的記憶根深蒂固,她還記得那些人的指責,也記得那些人議論她的內容。說她是怪物,說她根本不是西門禦的女兒,說她的母親是被她克死的。

  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壓著年幼的西門妝,幾乎讓她無法喘氣。

  好在,那個男人出現了,將她從流言蜚語中解救出來,還治好了她的“病”。

  “二姐,我不是這個意思!”西門邪垂眸,略略愧疚。西門妝小時候的事情,他知道一些,或多或少對她懷揣愧疚。若不是蔣欽領著他和西門雪進門,西門妝一定會過得更好,性子也不至於這麼冷淡。

  還記得第一次看見西門妝的場景,那日的陽光正好,將那棟輝煌的別墅覆蓋。

  轎車沿著院子一直開到別墅前,那時西門邪就坐在車裡,目光看向窗外,望向天空,不經意的瞟見了二樓落地窗前站著的小女孩。

  與他差不多的年紀,兩手撐在落地窗上,直直的盯著他。

  視線交接的那一剎,他心中一顫,身子忍不住發抖,被那陰冷的目光嚇到了。車停了,母親抱著他牽著西門雪往玄關處走去。他最後抬目,再次看向那落地窗前,那道小巧的身影卻不見了。

  後來西門邪才知道,那個女孩子,是他的二姐,是爸爸和前任的女兒。

  她有個很好聽的名字——西門妝。

  ……

  林肯車在校門前停下,西門妝與西門邪上車,往家的方向行去。

  夜幕降臨時,夜空中總算露出了一輪彎月,幾顆星星零落四周,變成了一副絕妙的畫卷。

  加長版的林肯車從西門家開出,向著九州城中心,最輝煌的酒店開去。

  車上,西門妝將腦袋靠在車窗上,目光懶散的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西門禦就坐在她身旁,一雙老眼打量著自己女兒,連連點頭,“我家小妝就是漂亮!定能豔壓群芳。”

  西門妝回神,扭頭看向他,張了張嘴,卻被西門雪搶先道:“什麼嘛!爸爸的意思是,只有小妝是您的女兒,我不是?”

  薄唇輕合,西門妝的話咽了回去,直直的盯著西門禦。

  卻見那男人朗笑幾聲,抬手攏了攏西門雪的耳發:“我家小雪也漂亮,你們兩姐妹,都是爸爸的寶貝!”

  又是平分秋色,西門妝心裡無端失落,目光掃了西門雪一眼,卻見那人也是一臉不爽,正瞪著自己。

  心中不禁冷笑,她扭頭接著觀賞窗外的風景,心中五味陳雜。

  西門禦的確慈愛,對誰都好。可是西門妝卻討厭這樣博愛的西門禦,他本是她一個人的父親,他的愛本該是她一個人的。

  “大姐,你本來就不如二姐漂亮!”西門邪撇嘴,說了句實話。

  爾後遭了西門雪和蔣欽一記白眼,就此,車裡靜默了。

  一個小時後,車子在九州大酒店外停下。

  一卷紅地毯,順著三十級的臺階鋪下,直鋪到街道邊。侍者恭謹的候在車旁,沈爾率先下車,爾後侍者這才上前,小心翼翼的拉開了車門。

  一隻黑色鑲鑽的高跟鞋踏出,接著從車裡出來一位身穿玫紅色抹胸長裙的少女。卷髮輕攏,斜披左肩,露出了圓潤的香肩,與精緻性感的鎖骨。

  那少女正是西門雪,她的肌膚如雪,青蔥玉指捏著小巧的黑色鑲鑽手包,婷婷而立。

  緊接著,一身黑色魚尾長裙的蔣欽下車,與之並肩。兩人一看便是母女,那眉眼很是相像。

  西門禦與西門邪先後下車,侍者去開最後一扇車門時,被人截下了。

  溫潤的嗓音道:“我來就好!”

  那位侍者聽了,抬頭看了那人一眼微微失神。不為別的,只為那少年豐神俊朗的面容,以及那一身優雅高貴的氣質。誰都想不到,如此少年,竟然只是西門家的管家。

  侍者退開了,沈爾微微俯身,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拉開了車門。負在身後的手優雅伸出,偌大溫暖的掌心攤開,薄唇輕勾,唇線優美,“小姐!”他喚她,聲音溫和婉轉,滿載深情。

  一隻纖細修長的手打車內探出,落在少年的掌心。隨後,一隻白色的高跟鞋探出,毫無裝飾,明光暗湧。西門妝下車,一襲紅裙妖嬈、美豔。裙角齊膝,如浪花滾滾,層層紅紗重疊,將那雙腿襯得格外修長,引人遐想。

  一頭長髮略挽,略施粉黛,妖嬈媚人。

  四目相接,沈爾的心神一顫,幾分恍惚。那雙美目掃過他,施施然,落在前方酒店的招牌上。

  幾乎是一瞬之間,那些路人全都站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過來,聚在了西門妝身上。

  她的美毫無遮掩,毫不做作,更毫無瑕疵。眉眼如畫筆勾勒,身姿窈窕,比列恰好,叫人望而驚歎,多看幾眼,恐會沉淪之中,無法自拔。

  她的美,讓沈爾心情激蕩。就連搭在他手心的手幾時抽走了,他都沒有察覺到。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5
發表於 2017-4-14 01:21:25 |只看該作者
034、是那個男人

  “走吧!”西門禦渾厚的聲音傳來,沈爾才回過神來。

  半揚的手上空空如也,轉身,只見西門妝已經沿著紅地毯,步上了臺階。蔣欽與西門禦在前,西門妝三人隨後,沈爾愣了半晌,才跟上去。

  九州酒店是九州城裡最豪華的酒店,名門權貴的宴會大都是在這裡舉行的。步進正廳,視野變得開闊,一眼望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三兩成堆。男士都是西裝革履,女士則是各式各樣的晚禮服。大家手裡多半端著一隻高腳杯,柔和的琉璃燈光灑下,落入酒中,流光溢彩,深入眼眸。

  西門禦一家人進入會場,隨即會場便安靜下來了。幾乎所有男士的目光都集中過去,落在西門妝的身上,再難移開。

  爾後,一位中年男人端著酒杯,踱步過來。面上的笑十分張揚肆意,微微刺眼。

  “你可算是來了!讓我好等啊!老夥計!”那男人一上來,便伸手與西門禦相握。禮數周到,而且十分熱情。

  西門禦亦是朗笑回話,兩人一看便是經年之交。

  半晌,西門禦才向西門妝介紹道:“這是你姚叔叔!”他刻意為她介紹,是擔心西門妝不認識。畢竟,她從未出席過如此盛大、正式的場面,圈內許多人,她也是不認識的。

  西門妝莞爾,禮貌的點頭,還恭謹的喚了一聲“姚叔叔”,算是問好。

  姚君海也點了點頭,目光巡視她周身,最後落在她那張傾城面容上,“這就是小妝啊!一轉眼,都這麼大了!”他說著,唇角的笑意不絕。那雙慈藹的眼中流露出贊許的光,就如西門禦一樣,格外的親切。

  “你們隨意就好,不要拘束!”姚君海說著,便與西門禦說笑著朝著另一群人步去了。

  蔣欽與西門雪形影不離,四處結識名門少爺。西門邪找個僻靜的角落,端一杯紅酒慢品。而西門妝卻是站在原地,四下尋望一番,與數人的目光擦過,最終落到了剛進門的兩人身上。

  美目當即眯起,鎖定那兩道身影,直到其中一人看見她,向她走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夜在她家除妖的丁晨。一樣西裝革履,只可惜,那人的西裝半敞,露出了條紋的襯衣。

  一舉一動也毫無紳士姿態,即使穿著西裝,也還是一身痞氣,抹滅不了。

  西門妝揚唇,禮貌的一笑,不語。

  丁晨確實笑得肆意,目光將她上下打量一番,爾後看了看她周圍幾米開外,緩步走近,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他的言外之意,是在問沈爾的行蹤。

  西門妝卻裝作不知一般,挑了挑眉,回道:“我一個人,不行嗎?”

  “那倒不是,只是有些奇怪!”他笑,從服務生那裡端了兩杯紅酒,遞去一杯,“今日你這麼漂亮,怎不見沈管家護花左右?”

  “原來你是想他了!”西門妝笑笑,接過酒杯,微抬手,與他碰杯,淺嘗一口。

  這紅酒算是上乘,香醇微甜,繞齒餘香。西門妝點頭,算是贊許,爾後目光輕抬,對上丁晨,問道:“你是一個人來的?”

  方才丁晨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西門妝都看見了。

  “不是!跟我叔叔一起來的。”丁晨回道,目光四下掃了一圈,收回,痞痞的笑,“我發現跟你呆在一起,我都變成眾人的焦點了!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如何?”

  西門妝微驚,卻是不動聲色的點頭,隨著丁晨,移步去了廳堂西面的小陽臺。

  沈爾立于二樓,將大廳裡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一見西門妝與丁晨去了小陽臺,他的面色便沉了下去。

  他方才在這酒店裡找了一圈,沒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誰知剛剛回來,去看見丁晨拐了西門妝,去了僻靜的地方。

  ——

  夜風灌進,小陽臺的落地窗半掩,兩道身影倒映在落地窗上,十分和諧。

  西門妝倚著欄杆而立,搖晃著手裡的紅酒,遠望天際,更是將九州城美妙的夜景盡收眼底。

  丁晨亦是平視著前方,時而垂首嘗一口杯中酒,時而看看身旁的西門妝,欣賞著她的美。

  許久,西門妝才轉頭,定定的看著他,問道:“你叔叔也是捉妖師?”

  對此,丁晨愣了愣,爾後邪魅的一笑,湊近她,打趣的道:“怎麼老問我叔叔的事情?莫非你看上我了,關心起我家人來了?”

  西門妝忍不住嘴抽,剜了他一眼,看向夜空:“別自作多情!我只是覺得你叔叔很眼熟!”那個男人,她確定自己是見過的。就在遊樂場,上次發生命案的鬼屋裡。

  那個被她撞到的男人,還被他踩了腳。

  “是嗎?我也覺得你挺眼熟的!尤其是背影!”丁晨揚眉,唇角的笑漸深,夾著幾分隨性的味道。

  西門妝聽了卻是一驚,晃蕩著酒杯的手猛的頓住,目光顫了顫,笑著回眸,“說不定我們真的在哪兒見過呢!”那晚在郊外的樹林裡,一定是被他看見了背影。看來以後,不能經常留背影給丁晨。

  丁晨斂起笑,剛想說什麼,身後卻傳來重重的腳步聲。須臾,半掩的落地窗被拉開了,一身黑色西服的少年步到陽臺上。

  “小姐,老爺在找您!”沈爾謙恭一笑,面容柔和,目光深沉。

  西門妝點頭,直起身子,向丁晨辭別,方才邁出了陽臺,回到了大廳。

  丁晨笑著,目視她離去,爾後深深的看了沈爾一眼,向他舉杯。

  那人卻恍若未見一般,轉身跟上了西門妝的腳步,緊隨左右。

  其實西門禦根本沒有找她,只不過是沈爾自己看不過去了。他方才在落地窗外站了半晌,丁晨與西門妝都還沒有結束談話的意思,所以他只能出此下招。

  走到了大廳中央,舞臺上的主持人便宣佈宴會正式開始了。流水席貫穿整個大廳,而西門妝卻被沈爾拽著上了二樓。

  至此,西門妝才醒悟過來,又被沈爾那廝騙了!

  他們對面的長廊上,一人西裝革履,長髮飄飄,目光一直追隨著沈爾,唇角揚起一抹深邃的笑。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6
發表於 2017-4-14 01:21:35 |只看該作者
035、你真的很美

  迂回婉轉的長廊上,明燈生輝。暖軟的燈光灑下,少女的紅裙平添暖色,勝似驕陽。

  西門妝在長廊盡頭駐足,回身看向身後的沈爾,冷道:“有什麼發現?”

  那人也看著她,神情微冷,一瞬卻又變得溫柔。果真,面對西門妝,他就會無端溫柔。

  “丁晨是什麼人,小姐應該很清楚!”他沉聲,眸中閃過一絲擔心。

  西門妝聽了卻只是側過身去,望著窗外的夜景,緩緩道:“我自然清楚,不過我有些事情想要弄個明白!”

  “什麼事?”什麼事不能問他,不能讓他去查,非要和丁晨一起。

  “你可知道丁晨有個叔叔?”西門妝回眸,四目相對,她的面色凝重起來。

  沈爾愣了愣,狐疑一陣,“叔叔?怎麼?”

  “我方才看見那個男人了,上次在遊樂場的鬼屋裡撞到的,就是那個男人。”

  “你是說,那個男人是丁晨的叔叔?”語氣有些驚訝,面上卻是一片淡然。起初西門妝就說過,她懷疑上次在遊樂場發生的命案,是那個男人所為。而今,那個男人卻是丁晨的叔叔,那麼有何理由要去殺那個女董事長林海慧呢?

  “我當初以為,那個男人是我的同類。”西門妝說著,推開了玻璃窗,夜風灌了進來。

  當時那個男人在黑暗中也能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西門妝猜測,那個人是她的同類。可如果是丁晨的叔叔,那或許他也是個捉妖師,那麼一切也就不言而喻了。

  耳發飄蕩,她身上散出淡淡的清香。沈爾站在她身旁,不由得盯著她的側臉看了半晌。

  “這件事情交給我吧!”許久,少年溫潤的嗓音傳來。

  西門妝的目光一滯,爾後點了點頭。近來一段日子,九州城發生了太多事情。若非沈爾陪在她身邊,只怕西門妝自己應付不過來。

  她回眸,打量那少年俊朗的眉眼,低了低眼簾,張了張嘴,想說一句‘謝謝’。話未出口,便聽樓下舞臺上,傳出主持人的聲音。

  原來,是交際舞時間到了。

  只可惜,西門妝沒有帶舞伴。

  半晌,見西門妝還沒有下樓的意思,沈爾提醒道:“小姐,該下去跳舞了。”

  “不用了!”她將頭探出窗外,淡淡回道。

  怎知,話剛落,便被人抓住了手腕,“身為西門家的二小姐,怎麼能不去!”

  沈爾握著她的手,便向樓下去。雖然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其實,他只有一個目的。

  跟她跳一支舞!

  西門妝微驚,腳步卻是跟隨著他,向樓下去。就在步下臺階時,夜風卷起了長廊上的窗簾,如鬼魅一般,惹得西門妝回頭去看。便是那一眼,她瞥見了長廊另一頭,還站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一身筆直的西裝,一頭長髮斜束在肩頭,負手而立,目光追隨著他們。

  詫異之間,她與沈爾已經回到了一樓的大廳中。婉轉的華爾滋舞曲響起,大廳裡的男士便向自己的女伴紳士的伸出手。面對這樣的情景,西門妝有些無措。她極少跳舞,更別說在這樣正式的場合跳舞了。更何況,西門禦和蔣欽在一起,而西門邪也被西門雪拽去了。

  頭頂的燈光灑下,她的美目流轉,顧盼之間,如明珠生輝,光彩奪目。饒是周圍的男人已經有了舞伴,卻還是忍不住將目光落在她身上,仔細欣賞。

  “小姐!”溫潤男音響在耳側。

  西門妝回神側身,目光尋聲看去。只見那西裝革履的少年,一手負在身後,一手半揚,掌心平展,微微彎腰,向她溫柔淺笑,道:“可否請小姐,跳一支舞?”

  沈爾的舉動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更何況,他們二人本就是郎才女貌,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不少女士的目光也打量起沈爾來,大家跳舞,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許久,西門妝才優雅的伸出手,輕輕落在他的掌心,唇角微揚,步子向他靠近,“當然可以!”

  她說,當然可以!

  沈爾的心裡頓時雲霧散盡,陽光傾瀉。他小心握住她的手,另一手落在她纖腰上,將兩人的距離一瞬拉近,就連呼吸也幾欲可聞。

  不遠處的西門雪卻是瞪著一雙大眼,殺氣騰騰的盯著西門妝的身影,幾次三番踩到西門邪的腳背。

  “大姐,你再不專心點,我可不陪你跳了!”西門邪蹙眉,微惱。

  西門雪這才扭頭,一甩手,便脫離了西門邪的手心,“你自己跳吧!”話落,她便轉身取了一杯紅酒,去角落裡站定。

  西門妝不該來的,今晚的焦點應該是她不是嗎?

  憤憤的喝了一口酒,目光隨意的一瞥,卻忽的頓住,停在了一杯果酒上。這種果酒,她曾經喝過,味道與飲料無異,只是…飲完之後,後勁不小。

  眸光暗沉下去,西門雪勾了勾唇角,面上的怒意退去,優雅的品酒,卻是心思暗動。

  ——

  舞曲宛轉悠揚,西門妝則是跟隨著沈爾的腳步。兩人很是合拍,旁人不知道的,定然以為他們是多年來的搭檔。

  許是因為很久沒跳舞了,西門妝的心神晃蕩,唇角的笑意也變得自然起來。那張精緻的容顏,時而被沈爾投下的陰影覆蓋,時而又在柔和的燈光中完美展現。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唇,沈爾細細打量。

  他的目光拂過她寸寸肌膚,唇角的笑意漸深,摟著她纖腰的手又是一緊,再次將兩人的距離拉近,相隔咫尺。

  西門妝抬目,明眸對上那雙深沉的眼,從那雙眼中,她看見了自己。

  沈爾的目光只落在她的身上,就連餘光也沒有留給任何人。他只是看著她一個人,也只想看著她一個人。

  那緊迫的視線,讓西門妝心慌。那雙眼太過深沉,如漩渦一般,要將人吸進去。

  舞步飛揚,她心中劃過一絲悸動,未能抓住。那異樣的感覺是什麼?沈爾,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你真的很美!”少年的薄唇輕啟,話音纏綿,如詩如歌。他唇角帶笑,眉眼半彎,深邃的眼中溢出溫柔,竟叫西門妝的心跳漏了一拍。

--------------------------------------------------

  哎喲哎喲,妝來感覺了,吼吼!沈大人總算有點收穫了!

  阿奴:妝的母親,是初代吸血鬼該隱的女兒,也就是第二代吸血鬼。恩,借此說明下,初代吸血鬼只有該隱1位,第二代,1位;第三代,13位;一共15代。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7
發表於 2017-4-14 01:21:48 |只看該作者
036、差點就掛了

  音樂止了,落在少年掌心的手慌忙抽出,西門妝後退了兩步,從他的眸中抽身,禮貌的點了點頭,轉步向角落裡的西門邪走去。

  她的身影有些倉皇,沈爾還站在原地。燈光傾瀉,他搖曳生輝,猶如鶴立雞群,格外明顯,引人注目。唇角的笑未絕,半揚在空中的手緩緩收回。眼見西門妝走到了西門邪身邊,他才折身,向另一處角落裡的丁晨走去。

  有些事情,必定要問問他。西門妝想知道的事情,必定要弄清楚。

  那方,西門禦與蔣欽退了下來,從服務生手裡接了紅酒,相視而笑,共飲。爾後,西門妝看見,西門禦退出了會場,向長廊去。她正欲跟上,西門雪卻突然出現,截住了她。

  西門雪揚了揚手中的高腳杯,將左手的酒遞到西門妝眼前,優雅一笑,“我們也喝一杯如何?”

  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繼而,西門妝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接過酒杯,與她碰了碰,“你有事?”西門雪的性子,她瞭解。沒什麼事,她才不會主動找上自己。

  “沒什麼事,只是今晚的風頭都被你搶盡了,想報復一下。”那人微揚下頜,傲慢的目光瞥向西門妝。

  西門妝則是愣了愣,半晌才勾了勾唇角,不屑的笑,“是嗎?那你可想好怎麼報復我了?”她說著,將那杯中酒一飲而盡。

  飲罷,才看了看空空的酒杯,冷笑,“你所謂的報復就是給我喝飲料?”

  “別著急,再等等!”那人盯著她手裡的空酒杯,意味深長的一笑,爾後扭著腰肢走開了。

  西門妝垂手,將酒杯擲在席上,再看方才西門禦離開的地方,已經找不到他了。

  ——

  嘩啦啦,水聲頓響。廁所門拉開,西門禦步了出來。

  偌大的鏡子貼在牆上,鏡子裡倒映出他的身影,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十分溫和。洗了手,又理了理領帶,西門禦側身,又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方才滿意的一笑。

  轉步欲出去,‘啪’一聲清響,燈滅了。

  西門禦頓住腳,陷入黑暗之中,一時竟找不到出口了。怎麼回事?停電了嗎?

  微微蹙起眉頭,男人從褲袋裡摸出了手機。微暗的光芒從螢幕散出,他這才摸索著向半掩的房門走去。

  長腿邁動,就要觸到門框了。卻有一陣勁風吹來,‘嘭’廁所的門向他撲來,重重關上了。

  西門禦的身體一抖,手機落在地上,面朝下,光掩去了。

  他蹙了蹙眉,從容的彎腰,伸手去撈地上的手機,卻觸到了一隻手。

  冰涼的觸感,使他縮回了手。仍舊佝僂著要,眼睛盯著覆在他手機上的那只手,順勢看去。

  入目的是粗壯的手腕,手腕上戴著一塊昂貴的手錶,然後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襯衣袖口,緊接著便是一片黑暗。那只手就定在他的手機上,沒有動。

  西門禦蹲下身去,再次伸手,道:“謝謝,我自己撿吧!”他的聲音在廁所裡回蕩,而周遭一片安靜,沒人回答。

  西門禦的手伸過去,那只手忽然動了,如撲來的野獸一般,攥住他的手腕,死死扣住。西門禦猛的站起身,用力掙脫,卻發現那人絲毫沒有掙扎的意思,竟順著他後退了兩步。

  手機的燈光徹底熄滅了,西門禦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微微惱怒,沉聲道:“請放手!”他不知道那人是誰,也不知道那人為什麼抓著他。

  須臾,抓著他的那人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依舊緊緊扣住。

  西門禦徹底怒了,剛想說什麼,卻覺耳背拂來一縷寒氣,就如誰在他背後吹氣一般。

  他心頭一跳,猛然回頭,額頭撞上了什麼東西,微痛。

  呼——

  又是一口冷氣吹向他,撲灑在他面上,寒意滲人。

  西門禦後退兩步,腳下卻踩到了什麼東西,踉蹌幾步,後背抵在了牆上。他開始心慌了,黑暗之中什麼也看不見,而攥著他的手似乎毫無力道一般。他抬手,想掰開扣著他的手。一觸到那人的手背,一股惡寒油然而生,將他脊樑骨發寒。

  只見順著那人的手背向上摸索而去,一直摸到臂彎處,西門禦的動作頓住了。

  那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了。從臂彎開始,上面就是空的…

  心中的恐懼終於擴散、爆發,男人低喊了一聲,轉身便四處亂竄,想要找到那道門。忽而,燈亮了,西門禦終於擺脫了黑暗,才發現自己此刻跑到了洗手台前。他下意識的側頭,去看搭在他手腕上的那只手。

  卻是什麼都沒看見!

  沒有手?那他剛才摸到的是什麼?還有手腕被扣緊的那種感覺,也沒有消失。

  莫名的,西門禦抬頭,看向面前的鏡子。

  “啊鬼鬼——”顫抖的男音喊了出來,他的雙目瞪大,眼珠凸出。只見那鏡中,他的肩上,多出了一個腦袋。

  凸出的眼球,只有眼白。血肉模糊的臉,已經看不清長相了。一叢鮮血順著眉心滑下,在鼻樑處分散兩道,那鮮紅的血滴落在西門禦的肩頭。

  忽的,那幾欲掉落的眼球轉動了一下,那兩瓣毫無血色的唇動了動,咧嘴,陰森的白牙已腐朽,隱約能看見類似蛆蟲的蟲類從他齒縫間爬出。一股惡臭灌進西門禦的鼻息,那顆腦袋緩緩浮起,張口,一口向他咬去。

  西門禦的目光還聚在鏡子裡,瞳孔咻地縮緊,驚恐之意頓現。他想跑,可是雙腿發軟,一步也挪不開。他想喊,可是嘴張著,卻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而那只捏著他手腕的手已經慢慢順著他的手臂往上爬。

  西門禦這才看清,那是一隻毫無血色的手,齊臂彎處,便沒了。

  那只手還戴著那只表,他記得,那只表是第一起命案中,死者許磊的表。那麼這只手…

  西門禦不敢想,兩眼緊閉。脖頸被掐緊,那顆頭顱閉上了嘴,猙獰的一笑,轉而湊到了他的眼前。

  “去死吧!去死吧!都去死吧!”男音似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在廁所裡回蕩,再回蕩。

  西門禦只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了,臉憋得通紅,幾近暈厥。

  忽而,‘嘩啦啦’一聲水響,某個坑位的門被拉開。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8
發表於 2017-4-14 01:21:58 |只看該作者
037、可以吻你嗎

  少年英挺的五官映在鏡子中,那雙狹長的眼半眯,金光閃現。

  西門禦只覺脖頸一松,呼吸順暢了。當即無力的軟倒在地,一手攀著洗手台邊沿,猛力呼吸。他的眼簾低了低,視線逐漸變得清晰。

  那一身西裝的少年步到他身前,緩緩蹲下身,去扶他,“叔叔沒事吧!”

  西門禦這才回頭,看向那少年。目光微滯,爾後訝異的道:“你、你是…”

  “我叫丁晨,是妝的同學!今天早晨見過的,叔叔應該還記得。”那人笑著,面色從容。

  西門禦點頭,由他扶著站起身,蹙了蹙眉,問道:“剛才的事情,你看見了?”他只想證明一下,自己剛才看見的一切是真是假。

  丁晨揚眉,唇角的笑不絕,卻是滿眼茫然的道:“看見什麼?”

  “你沒看見?”西門禦驚了,心下一顫,想起方才的事情還有些後怕。

  那人搖頭,扶著他往外走,“我剛出來只看見叔叔你坐在地上。”其餘的,他權當沒看見。

  西門禦緘默,不禁懷疑自己。也許,真的是他看錯了。

  回到宴會上,已經有些賓客離開了。而西門妝卻是靠在西門邪肩上,眼簾輕合,面色微紅,似是醉了。

  “老公,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剛才姚董還找你呢!”蔣欽迎去,丁晨便退到了一邊,目光掃過角落裡的西門妝,微微訝異。

  西門禦目送丁晨離開後,方才轉眸看向蔣欽,臉色陰沉的道:“宴會也該結束了,我們回去吧!”他說著,向西門妝的方向看了一眼,蹙眉,“小妝怎麼了?”

  “她喝醉了!”蔣欽回道,話說完還瞪了一眼旁邊的西門雪。

  而西門雪則是一臉怨恨的看著西門妝,本以為讓她喝醉了出糗,誰知道西門妝醉了竟然倒在西門邪肩上就睡了。一動不動的,像個死人似的。

  西門禦了然點頭,招呼著一家子,向姚君海說了一聲,便步出了九州酒店的大門。

  路邊,那輛加長版林肯還停在那裡。駕駛座的沈爾一見他們出來,急忙打開了車門下去。目光下意識的尋到西門妝,怎知看見的卻是爛醉如泥的西門妝。

  她來時風光盡顯,成為了眾人的焦點;現在離開,又宛如睡美人一般,惹人憐愛。

  左胸內的心突突跳著,沈爾知道,這股悸動就會將他吞噬。到時候,他也許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來吧!”沈爾上前,從西門邪手裡接過了酣睡的西門妝,將她打橫抱起,小心翼翼的抱到了車上。爾後西門禦他們才上了車,往郊外西門家而去。

  從燈火明亮的市中心,到清靜無人的郊外,西門禦也覺得累了。

  等到車在西門家外停下,一家人才各自回了房間,洗漱一番,各自就寢。

  西門妝是由柳媽扶回房裡的,為她打理好一切,柳媽才關了燈,退出房門。自此,夜靜了下來,半掩的落地窗外忽的多了一道人影。

  風灌進,卷起窗簾,那人長腿一伸,便邁進了屋裡。

  至此,沈爾終於得了機會進來西門妝房中。黑暗之中,他的目光卻是筆直的落在床上那少女身上。西門妝側臥著,背對著他,睡得極沉。

  沈爾站在原地看了她半晌,方才邁到床邊,輕輕坐下。

  伸手為她掖了被角,轉而將手搭在她肩上,指腹摩挲,輕輕歎了一氣。他離開的時候,明明好好地,怎麼一轉眼,她就醉了?

  “滾開!”一道喊聲打破了寧靜。

  沈爾面色一滯,搭在西門妝肩上的手悠悠收回。爾後看見那少女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依舊是背對著他,竟然‘咯咯’笑起來。

  嘴角抽了抽,他滿眼狐疑,“小姐?”小心翼翼的喚她,伸手去觸碰她的肩膀。

  怎知,那人咻地回過頭來,披頭散髮,雙眼緊閉,卻是冷笑的面對著他,“西門雪,你個死八婆!”一句髒話迸出,沈爾的眼皮一跳,伸出去的手生生頓在中途,不敢妄動。

  “蔣欽!你個賤人!”西門妝繼續罵著,雙眼仍舊緊閉,薄唇顫動,一臉的不滿。

  ‘噗嗤’沈爾掩嘴,眉眼彎下,不由得俯下身。笑聲微顫,而且極輕。

  不為別的,就為眼前的西門妝。這是個什麼情況?這丫頭喝醉了,還會說夢話不成!算是新發現了,西門妝的另一面。呵——

  “你!就是你,不許笑。”咻地,那雙美目輕啟,定定的看著沈爾。

  屋裡一片漆黑,只有三兩月光時而隱現。沈爾直起腰,抿唇,一臉嚴肅的看著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道:“好,我的大小姐!”他的眸光溫柔,語氣寵溺,撫著她的臉頰,竟捨不得抽手。

  西門妝瞪著他,就只是瞪著他,雙目無神,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看他還是看別的東西。不過沈爾可以肯定,現在的西門妝,還沒清醒過來。

  “妝,我是沈爾。”他的面容溫柔下來,聲音變得更加輕柔。說著,小心爬上了床,跪坐在她面前,兩手捧住西門妝的臉,俊臉湊近她,“你是太壓抑了!”明明那麼討厭蔣欽母女,每天卻要裝作無事人一般,與她們相處。今天算是小小的發洩了一下,把自己心裡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雙美目眨了眨,聚焦在沈爾面上。俊朗的臉,溫柔的眉眼,讓她心神一蕩。

  手指不知不覺已經爬上了沈爾的臉,撫上他的眉,“真好看!”她的眼簾低了低,眸光柔和,不復往日陰冷。

  沈爾的心神一震,呼吸一窒,薄唇微微啟開,目光顫顫的挪到那少女的唇上。極具誘惑的唇瓣,是他一直想要沾染的。只是,西門妝的心牆太過堅固,想要擊潰它,也許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可是方才她的話,應是發自真心的。

  她說,真好看。

  她說他長得好看,是嗎?

  薄唇輕合,微微上揚。捧著西門妝臉的手緩緩下滑,握住她的雙肩。沈爾微微低頭,與她鼻尖相觸,呼吸交融,輕聲道:“我可以吻你嗎?”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9
發表於 2017-4-14 01:22:10 |只看該作者
038、天才女法醫

  兜裡手機震動,薄唇擦過西門妝的嘴角,沈爾鬆開了她。

  那少女則是低了低眼簾,猛的倒下,側臥著,閉上了雙眼。沈爾看著她,輕歎一氣,平復了呼吸,一面掏出手機,一面拉過被子為她蓋上。

  知道他電話的人不出三個,西門妝、西門禦,還有——步京承。

  果然,螢幕上顯示的‘館主’二字。沈爾沉眸,按下接聽鍵。

  “休息了?”電話裡傳出男人清冷的問話。

  沈爾看了看床上睡熟的西門妝,站起身去,移步到落地窗前,“還沒有,小姐醉了。”

  “醉了?”

  “放心,沒事了,已經睡下了。”

  聽了他的話,對方沉默了半晌,繼而道:“近段日子,九州城裡可有發生什麼事?”

  沈爾猶豫了片刻,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一一稟報,最後那人囑咐他好生看著西門妝,莫要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您什麼時候回來?”擰眉,他心中忐忑,卻還是問了。

  那方,步京承撚起一朵落花,不語。爾後,握著手機的手垂下,掛斷。

  他就快回去了,但願再見西門妝的時候,她又長進不少。

  ——

  忙音過後,沈爾將手機揣回了兜裡。他就站在風口,夜風出來,撫摸著他的碎發。窗外是無邊無際的黑夜,夜空幾點星光零散,明月當空,不遠處的公路微白。

  忽然,他看見遠處的天際一片緋紅。那紅光逐漸擴散,有煙升起,逐漸消散。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眼簾微低,沈爾鬆開了眉頭,回身看向床上的少女,爾後身影一閃,便消失了。

  ——

  次日清晨,西門妝下樓時,便聽見西門禦與人通話。原來昨晚,姚家發生了火災。

  拿過餐桌上的報紙,西門妝落座。柳媽將準備好的早餐端來,她的目光卻是死死的盯著報紙。

  姚家?姚君海…

  西門妝騰然站起身,在蔣欽幾人的注視下,撈起了背包,“我去學校了!”她話落,便頭也不回的步出了客廳。等到西門禦接完電話回來,蔣欽三人才回過神來。

  剛剛步出別墅,沈爾便攔住了她的去路,“小姐,您這是去哪兒?”他當然知道,她不是去學校。

  西門妝也不隱瞞,繞過他,走出兩步,卻又忽然頓住,回身看向他,“你來開車,我要去姚家!”發生了火災,必定要去看看。姚君海葬身火海,當年的幾個人裡,便只剩下西門禦了。她必須加快腳步,找出幕後兇手,否則西門禦可就真的危險了。

  沈爾跟上她,自知阻止不了,只能隨她一起去了。

  姚家遭火災,這也太巧合了!昨夜才辦了盛宴,今晨就報導了火災。

  姚家宅位於九州城東面,也是在郊區地段。只是姚家宅是獨立的,方圓十裡沒有一處人家。就好像西門妝的森林古堡,雖不是山上,卻也算與世隔絕了。

  車子在公路邊停下,沈爾率先下車,爾後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西門妝下車,循著喧嘩聲看去,只見不遠處,圍滿了記者。哪一棟別墅漆黑,大火似是剛滅不久,硝煙未盡。

  “原來昨晚的火光就是這裡!”沈爾語道。

  西門妝聽了去,扭頭看他,問道:“你知道?”

  那人點頭,兩人依舊站在車旁,絲毫沒有上前去查探的意思。西門妝擰眉,她記得報紙上報導的火災原因不明,這麼說來,這場火多半是人為。

  不多時,前面人群中喧嘩聲又起,吸引了沈爾二人的目光。只見記者們擁著兩個人走來,兩個皆是女人,為首的那個,年紀與西門妝相仿,而她身後跟著的女人,也不過二十五六歲。

  西門妝眯眼,唇瓣微動,問沈爾:“那兩個人,你認識嗎?”總覺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沈爾循著她的目光看去,穿過人群,落在那被記者擁著的兩人身上,眸光微沉,道:“不認識,但是看見過!”四年前的報紙上,報導了一件天才事件。

  其內容大致是說一個留學V國的十三歲少女,得到了V國法醫界的認可,成為了法醫界的一個傳奇。

  而那個主人公,如果沈爾沒有記錯,就是那個為首的少女。

  經他提醒,西門妝恍然。的確,她也曾看過這個報導,那個少女,與前面記者群中的少女十分相像。

  “叫什麼名字?”

  “好像是叫…閔恩。”

  閔恩!

  西門妝挑眉,再次將目光投過去,卻見那少女也正看著她。面上似是嵌著一抹笑,如春日的暖陽,十分和煦。

  緊接著,記者們停下了腳步,全都倒回去,似乎又有什麼重大發現了。

  閔恩松了口氣,步子一滯,爾後便兩手踹在白色的風衣口袋裡,向著公路邊的西門妝二人走來。她身旁的女人步步緊隨,卻在抬眸之際,看見西門妝之際,驚了驚。

  那雙眼裡閃過的驚愕,未能逃過西門妝的眼。只是,那個女人,她在驚訝什麼?

  “這位小姐好生面熟!”閔恩已經笑著走近,目光下意識的掃了一眼西門妝身邊的沈爾,徑直來到了西門妝跟前。

  原本,西門妝就有事情想要問她,而今她自己過來了,倒也不用她費事。

  “是嗎?好巧,我也覺得你很面熟!”她冷道,面上毫無起伏。

  “我叫閔恩!”那人向她伸出手,頗為親切。

  四目相對,西門妝也伸出了手,與之交握爾後自我介紹:“西門妝!”

  簡短的三個字,卻是叫閔恩唇角的笑意加深。她沒有感到驚訝,只是點點頭,“真的是你!”

  話落,見西門妝一臉狐疑,便又補充道:“是這樣的,你小時候的報導,我看見過!”

  西門妝了然,曾經她在報紙上屢屢出現,被人記住也是應該的。只是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她也長變了不少,閔恩卻還能認出來。

  “這位是?”閔恩的目光移到沈爾身上,笑意頓了頓,等著西門妝介紹。

  那少女卻只淡漠的回道:“我家的管家!”連名字都沒有告知。

  沈爾也不惱,只是恭謹的點頭一笑,道:“閔小姐你好!”

  “這麼俊的管家!西門小姐可真有福氣!”她的話意味深長。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0
發表於 2017-4-14 01:22:20 |只看該作者
039、被燒死的人

  閔恩身後的女人一直看著西門妝,那雙眼中閃過複雜的光,一一落在了沈爾眼底。

  “這位是?”沈爾揚首,定定的看著那個女人。

  閔恩這才側身,將那女人拉到了身前,向他們介紹道:“這是我的助手,許未陽。”

  “西門小姐!”許未陽垂首,恭謹的點頭見禮。

  西門妝卻是挑眉,唇角揚起,扯開一抹笑,“從剛才開始,許小姐就一直看著我,不知道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她的聲線低沉,語氣卻十分隨和。

  許未陽愣了愣,腦袋又壓低了幾分,尷尬一笑,“那倒不是,是西門小姐長得太過美麗了!”言外之意,她只是驚豔。

  西門妝笑笑,沒再回話,又將目光移回閔恩身上,禮貌的問道:“請問剛才那些記者為什麼要跟著你?”

  “噢!我剛剛驗屍出來,那些記者只是想從我這裡打聽一些情報。”閔恩說著,向西門妝靠近了一步,拉過西門妝的手,攥住,溫柔的笑道:“我看我們倆也挺投緣的,你若是沒什麼急事,一起去吃個早飯如何?”

  “好!”爽快答應,正和了西門妝心意。

  兩車一前一後,駛進了市中心,在一家豆漿油條小店外停下。閔恩人挺隨和,年紀與西門妝相仿,心智卻似要成熟一些。待人處事接物,自有一套。

  兩個人默契的進了小店,誰也沒抱怨。豆漿油條,西門妝許久不曾嘗過。味道其實比牛奶麵包,不知好上多少。

  沈爾與許未陽則是落座兩方,四個人一張桌子,氣氛有些怪異。

  莫名的,周圍的客人都扭頭看著他們,爾後低聲討論著。

  “西門小姐真是美豔動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閔恩喝了一口豆漿,笑道。

  西門妝蹙眉,扯了扯唇角,將兩手疊放在桌上,微微揚起下頜,面色嚴肅的道:“說說吧,你帶我來這裡,什麼事?”

  放下玻璃杯,那少女溫柔淺笑,丁香小舌輕卷,掃盡唇角的豆漿,抿了抿唇:“是這樣的!我在V國結識了一位朋友,從那位朋友口中聽說了很多西門小姐的事情。覺得西門小姐,是個值得深交的人。哪知我們這麼有緣分!”

  她的動作自然卻魅惑,更何況,那張容顏妖嬈動人。讓店裡的年輕男人,心神一蕩,嚮往之。

  除了沈爾,目光一直落在閔恩身旁的許未陽身上。而許未陽,卻一直盯著西門妝。他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要一直看著西門妝,她的目光十分複雜,有久別重逢的喜悅,還捎著一絲憐憫。

  莫非,這個女人以前見過西門妝?

  “冒昧問一句,不知閔小姐所驗的屍體,可是姚君海?”西門妝耐不住了,眼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今日還要上課,決不能在這裡虛耗。

  見她終於說明來意,閔恩也斂了笑,依舊眉眼溫柔的道:“傳聞,被燒死的只有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姚君海。”

  “傳聞?”沈爾總算將目光挪到她身上,卻是挑了她話中的刺。

  閔恩側目,與他相視一眼,繼而唇角又揚,“當然,因為傳聞並非事實!”

  “你的意思是,被燒死的不是姚君海?”西門妝擰眉,微微疑惑。

  閔恩點頭,“燒死的是個女人!”

  “女人!”西門妝與沈爾異口同聲,語調皆是低沉。

  “不僅如此,還是個已經死掉的女人。”她說著,眸光略沉,又埋首喝了一口豆漿。

  當時在場的法醫不止她一個,因為死的是君美集團的董事長,而且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幾起命案都未得破解。所以政府格外重視,不僅加派了查案小組,就連法醫也請了國內排名靠前的幾個。其中便包括了閔恩,她剛回國,這案子便發到了她手中,甚至連去學校報導的時間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這個女人在被火燒之前,就已經死了?”西門妝來了興致,雙目炯炯有神,看得閔恩發笑。

  “我說的這些話,你就當聽聽罷了。”畢竟官方已經對外公佈了,死者就是姚君海。

  當時在場的三名法醫,其中兩名都是上了年紀的老法醫,在法醫界極具權威。他們已經判定死的就是姚君海,閔恩雖然被稱為法醫界的天才,說的話卻是沒什麼分量。終究還是年紀太輕,常被人說三道四。

  “那你為何覺得那是個女人?”沒道理其他兩位法醫看不出來,女人和男人的特徵不是很明顯嗎?

  “是個女人,但是沒有胸,有喉結,而且身長一米八,與姚君海身高一樣。不僅如此,就連體型也很像。”閔恩抬眸,目光掃過他們兩人,接著道:“一切特徵都表示,那是個男人,是姚君海。但是要知道現今世界,還有變性人一說。”

  “變性人!”西門妝再次驚住了。

  “是的,變性人!那其實是個身高一米八的女人,只不過在生前進行了變性手術,變成了男人。不過,有一點大家都忽視了。女人與男人最大的區別,不是有胸沒胸,而是肩寬與盆骨的大小。”她說著,又看了西門妝兩人一眼,指了指沈爾的肩膀,又指了指她身旁許未陽的肩膀,對西門妝道:“女人的肩窄於盆骨,男人則是相反的。”一個人可以改變聲音,改變容貌,卻不能削骨堆骨。僅以此,閔恩便斷定死去的不是個男人。

  西門妝聽了只是點了點頭,爾後問道:“那麼,姚君海呢?”

  “失蹤了!”許未陽接話,面色凝重,“或者,也死了。”

  西門妝的心沉了下去,她本以為,之前幾起命案,與姚君海肯定有些關係。可是沒想到,現如今竟然連他都遇害了。

  “時間不早了!一起去學校如何?”閔恩說著,笑意又生。

  西門妝這才知道,原來閔恩剛剛轉進明德高校,也是跟西門妝同班。

  去學校的路上,西門妝一直看著窗外,不知在沉思著什麼。

  “不要多想,這些謎題只要找到那晚那個馭妖師,一切都會清楚的。”沈爾側目看著她,笑意淺淺。

  “姚君海若是死了,那兇手到底是誰?”目的到底是什麼?與20年前的事情有關,還是另有所圖?殺死他們幾個人對兇手又有什麼好處呢?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3 05:28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