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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君青染] 染性,寵無下限《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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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0:23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30】東方棲,姐姐跟你沒完!

    焦陽順著來時候的道路離開了這個酒店的時候,酒店中的包廂裡,大家早已經開始談話,這時候慕老爺子自然是與這薄老爺子坐在一起聊聊這些年的事情,而薄老爺子雖然在山底下待了三十年,對於這京都的事情竟然都是知道的,畢竟現在是一個科技發達的年代,隨著報紙的以及網絡科技的增加,他怎能不知道現在外界的一些消息呢?

    想到自己竟然在山崖下邊兒過了三十年,便有些歎息,和感慨,他身為一名政客,竟然能夠在山崖下邊兒待上三十年,此行為當真是與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有些相似。

    而慕老爺子與他年輕之時便是發小,如今更是對他緬懷無比,再次見到,自是有說不完的話。

    可就是在聊天之前,薄老爺子看了看現在的慕老爺子,也許是因為年歲過高,也許是因為被焦陽的表象欺騙,慕老爺子到現在竟然都對焦陽心存好感,這讓薄老爺子十分不爽,畢竟慕果果是跟他在一起待了半個月的人,她是什麼樣的人,自己還能不清楚嗎?而那個焦陽,雖然只是見過一面,可是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喜歡的感覺。

    因此在談話之前他便將此事告訴了慕老爺子,而慕老爺子也是巧妙地避開了話題。

    餐桌上大家各懷心思,吃起飯來卻是一點兒都不含糊,付希之坐在石色的身側,他一雙手就在桌子底下握住石色的手,細細的摩挲,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跟她在一起接觸了,他倒是不知道這個女人現在竟然是將他整個人都排拒在門外了。

    不過只要她是慕果果的好友,那麼就不用擔心自己會沒有機會,傻缺缺的付希之到現在都還對石色心懷不軌。

    時間過得很快,而這一餐飯,也在大家迅速解決之下,用完,這餐飯局不過是為了告訴大家慕修和慕果果回來了,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另外則是要為薄老爺子引薦自己爺爺的事情,而慕老爺子也見到了薄老爺子,頓時間他們便在一起商量起來,這薄老爺子要怎麼安排。

    「我現在出現在大家的眼前顯然是不符合實際的,其實我只是想要還自己當年被陷害致死的一個公道罷了,雖說我命大,但是東方今這隻老狐狸,在位的時候不知道欺辱了多少人,又陷害了多少條性命,我可以不再坐上這市委書記的位置,但是他卻不得不死。」說到這裡,這薄老爺子的眼底,竟是醞釀出來幾分慍怒,雖然過去了三十年,但是這畢竟是發生在他切身的事情。

    還有什麼比起仇恨,更加讓人不容易忘記嗎?

    所以當薄老爺子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在場的人只覺得這個老人一生名利淡泊,卻還是被東方今給做弄了。

    而今,東方棲與慕修的仇恨也在加深之中,慕修認為他是必然會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的,自己的身體不太好,命不久矣,卻不代表他希望慕果果也加入到這件事情中,因此在吃完飯後,便讓石色將慕果果帶走了。

    而盛凱歌付希之等人更是直接離開了這酒店中,整個偌大的包廂裡,此時此刻只剩下三個人,慕修,慕老爺子,薄錦宴薄老爺子。

    顯然,他們三個才是這件事情的重點。

    「薄爺爺,您的意思是您現在還不便現身是嗎?也就是說你並不想讓人知道你還活著,並且那些證據已然是足以證明東方今一切罪行的對吧?」慕修的腦袋轉的很快,一雙冷眸在說話之間眼底詫異的閃過一道火光,快的讓眼前的兩位老人都抓不住。

    「修兒,你也知道,你薄爺爺這些年是在山野裡生活的,到現在為止,並未有過想要再度坐上這市委書記的想法,倘若有,那也得是早早的就出山了不是?何必等到這三十年之後呢?」

    慕老爺子這時候卻又萬分的精銳,說出來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對薄老爺子的瞭解,這個薄錦宴,他是清楚的,當年若不是因為薄家一行人全都是政客出生,他也不必在年輕的時候拋棄自己的繪畫愛好,而反倒投身於這政治之中。

    薄家,與慕家一樣,在京都也是大世家,當年的薄家,所有人都是出生於政界,因此薄家人生來,便帶著一種叫做使命的東西,無論你是學習什麼的,或者你的愛好是什麼,大學你必須要學習一個人的為官之道。

    這也就是薄老爺子的兒子為何會從軍的原因,因為當初自己被家族中逼迫才進入政界,深深的陷入了這趟深水之中,再無走出的痕跡,因此他才會如此痛恨自己家族的命運,自己的兒子喜歡從軍,他便放手讓自己的兒子去行軍,卻不曾想,自己的孫兒進入如今也是在軍隊中,還讓他混到了一個少校的軍銜。

    如此年輕的少校,可謂是第一人,薄之籌這個男人,不出幾年,必然是這京都中的軍界一把手。

    當慕修聽說了薄家的事情之後,腦海裡出現的第一句話,便是關於薄之籌的。

    從時下網絡上瘋傳的關於這位市委書記東方今的證據來看,想必這事兒就是薄之籌干的,並且干的不留一絲痕跡。

    所以慕修很是看好薄之籌。

    這個比起自己要小了好幾歲的男人。

    「要不這樣,薄爺爺就暫時住到我家中吧,反正您與果果也算是忘年之交,而您的孫兒也是見過果果的,到時候假若您想要見見您的家人,也可以讓他們過來見您,這樣一來,外人看來便以為是我們慕家與薄家走得近,你們說呢?」慕修忽然沉吟了幾分,整個人低垂著頭,在燈光下生出了幾分難以言喻的身姿,光環照耀之間,他沉吟的眉目間全都是冷凝。

    深沉的雙目緊鎖著兩位老人,話語中帶著一份謹慎。

    這話一出,兩位老人先是一愣,隨即便是想對視一眼,彼此的眼底都有著對慕修的讚賞,不愧是慕家的孫兒,這般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籌謀,以後還得了?他現在是在哪裡混跡薄老爺子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這個年輕人,從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開始,就一直雲淡風輕,沉穩如山。

    不曾有半點驚訝與驚慌的樣子,這哪裡是一個二十七歲的男人該有的表情?即便是二十七歲成熟內斂的男人,那也未必能做到如他這般沉穩。

    「好。」當下他們之間便敲定了這個決定,而慕修也準備帶著薄老爺子離去,當然,今日因為得見好友,慕老爺子決定與慕修一同回去。

    他能看得出來,自己的好友還有話要跟自己說的。

    慕修帶著兩位老人離開京都酒店的時候,是走的這酒店後門,為了不讓人認出這薄老爺子,自然是多花了一分心思的,雖說薄老爺子現在已經變了許多,但是當初消失在華夏的時候,他都已經是四十歲的人了,如今七十歲而已,不過是增添了一點皺紋,多了幾分滄桑罷了,面容卻還是容易被認出來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慕修很是慎重的帶著兩位老人直接穿過後門,進入了自己的車廂。

    這京都酒店,正是這華夏人最喜歡出現的地方,尤其是出入在這京都酒店中的,全都是權貴之人,而今日在包廂中見過薄老爺子的人,除了焦陽之外,那都是信得過的。

    車廂中,慕修冷冷的從後視鏡中看了自己的爺爺一眼。

    「爺爺,您將那焦陽帶來的時候可曾想過果果的感受?」他不鹹不淡的話語中,卻帶著幾分質問的味道,慕老爺子何時被人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心底一下子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臉色一怒,卻介懷這老友在場,不好對慕修這麼大的人發怒了。

    憋著這口氣,哼了一聲,便將臉別過一邊去,眼底卻是有了幾分不爽,這孫子,果然是有了女人就忘了自己麼?

    人家以前都說有了媳婦兒忘了娘,這慕修是從未記得過娘。

    這時候薄老爺子看了看慕修,再看看慕老爺子,這才歎息一聲開口:「不是我說你,老慕,你為什麼非得喜歡那個女孩呢?慕果果我接觸過一段時間的,這個女孩絕對是個外干中強的女孩,不像是那些外強中乾的女孩一般,表面凌厲,毫無內在。」薄老爺子認為,自己說話應該是點到為止的,這慕果果是個咋樣的女孩,他可是看得清楚,就憑她純良與不屈的求生欲來看,就知道,是個堅韌的女孩。

    如今世風日下,這樣的女孩,真心不多了,可惜的是,薄老爺子根本就不知道關於慕果果的曾經的事情,他要是知道慕果果曾經遭遇過那樣的家破人亡,現在恐怕還會更加喜歡慕果果。

    「倒不是不喜歡,怎麼說呢,她是我小兒子的養女,我小兒子你知道的,多年前便為了一個女人棄我而去,哼,想到過去的事情我能不介懷麼?加上慕修跟她之間的關係,我早早的公佈於眾,他們之間是兄妹關係的。」慕老爺子冷哼一聲,冷眼盯著前方的慕修,話確實對著薄老爺子說的,說話之間,唇角處微微有些顫抖的怒意。

    薄老爺子一看慕老爺子竟然動怒了,便安撫性的拍拍他的背部,示意別再說下去了,今兒個這事兒恐怕是談不妥了。

    下回再談慕果果的事兒也是一樣。

    此時薄老爺子的心底,是激動的,若是回到了慕修的家中,他必然可以見自己的兒子了,那種多年未見的牽掛感覺,又一次的籠罩在他的心頭,他深深的知道東方今的神通廣大,更加瞭解這隱世古武家族在京都的地位。

    因此他根本不敢貿然出現在京都。

    若這一次不是有慕修帶著,他也不敢離開那座山,一旦走出來,被東方今發現,他必有是死無全屍的下場,畢竟當年東方今在陷害他之後,便一路平步青雲,可見此人心思極其狡詐,雖然過去了三十年,可是薄老也只相信,東方今,至今都還在尋找自己的屍體下落。

    道上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沒有見到屍體的,那必然是沒有死。

    就如同沒有消息的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一樣。

    想到這裡,薄老爺子深深無力的垂下了自己半老的眸子,心頭全是無力感,這一次出山,也只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和孫兒能夠將東方今老狐狸這些年的罪行揭發,這樣,他心底頭才不至於帶著悔恨。

    車子一路順暢的往這海灣別墅中開去,這離開京都以後,還是慕修第一次回家,家中不知道亂不亂,不過有石色他們在家中住著應該會收拾收拾的吧?想到這裡,他手腕一拐,手中的方向盤便瞬間跟隨他的動作往一個大門開去,這黑色大鐵門上兩邊兒鑲著金黃色的獅子,貼在鐵門的玄鐵上,給人一種雄壯的威武之感。

    這裡住著的幾乎都是京都中的富人,所以設施安全也是正常現象,慕修倒是不以為意,反倒是薄老爺子睜大了雙眼看著慕修下車刷了一張卡,這才再度上車,往車上來,那大門猛地移開。

    他們順利進入,幾分鐘後,車子開往裡邊兒一棟房子處,一樓全是車庫。

    「你們先等我一會兒,我放下車就過來。」慕修說完就將車子的全鎖給打開了,慕老爺子和薄老爺子下車以後便在外邊兒等著慕修,一分鐘不到,他極其熟練的將車子停在了車庫中,這才走了出來。

    帶著兩位老爺子坐電梯回到家中之後,慕修便知道薄老爺子會提出要見自己兒子的要求。

    因為他是慕果果的救命恩人,所以慕修允許他在自己的面前,肆無忌憚的命令自己。

    否則,我管你是慕老爺子的好友,還是焦家老爺子的好友,我都不會給面子。

    慕修的心底默默想著的同時,已經開始給薄家的人打電話了,與上次慕果果找薄家人不同的是,慕修的身份在京都中人所皆知,便也不需要查證什麼。

    很順利的,薄之籌接到了電話。

    而當他聽見電話那頭慕修所說的話之時,大腦頓時間有些卡殼了,還未反應過來只聽慕修那頭說了句最好是一家人過來看看你爺爺,便掛斷了電話。

    激動,興奮,不可置信,以及窒息的幸福感突如其來的湧至心頭,薄之籌這才反映了過來。

    得到這樣的消息,手中就算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那也都變得不重要了,還有什麼比起爺爺出現在京都讓他一家人更加驚喜與激動的嗎?

    所以很快,薄之籌便召集了父親母親,一同前往慕修所在的住處。

    ……

    與他們的興奮激動不同的,便是這東方家族了,因為東方今的事情,東方棲早已經查清楚了這網絡上一路上人氣高漲的網絡微博以及貼吧上的證據是出自哪裡。

    因為東方今這些年雖然無惡不作,但是做過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也是曾經轟動一時的事情,便是讓薄老爺子死在了山崖下邊兒。



    當然,外界之人並不知道是東方今做的,卻不代表東方棲不知道,對於這件事情,東方棲可是全程瞭解的,因此他在考慮這個微博事件的時候,第一個發覺的,便是那薄家人,那個三十年來一直隱匿在這華夏的薄家人。

    順著薄家人的線索查下去,雖然沒有查到關於薄之籌動手做出這些證據從而流露網絡上的證據,卻是發現這薄之籌曾與慕果果在醫院中見過一面,時間不遠,正是在他東方棲要將慕果果抓入南非之時的前一天。

    想到這裡,東方棲的嘴角處輕輕扯出一個笑意,當時慕果果是摔下了山崖,也是他東方棲的人安排的,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竟然還能活著回來,難怪,她一回來就與這薄之籌見面,敢情是手中拿著這證據啊?

    黑暗的辦公室中,燈光並不明亮,而窗戶上的窗簾,也全都關著,嚴嚴實實,東方棲自從殘疾了以來,便不喜歡這光明,更加不喜歡渾身充滿了聖潔味道的人,他喜歡慕果果,是因為這是一個敢叫囂,敢堅定,又敢怒敢言的女人。

    他的人生墜入黑暗開始,他便不再喜歡一切光明的事物,以及人。

    想到慕果果跌落山崖竟然還能活著回來,東方棲的心底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懷疑,雙手緩緩的放在下巴下面,他目光深沉的望著斜掛在吊頂上的燈飾,唇角輕抿著,一雙陰冷的眸子,此刻因為在思考一些事情而變得醞釀出來一層層迷霧。

    有沒有一種可能,慕果果在山崖下都可以活著回來,是這山崖下邊兒,本就有人活著呢?而那個人,卻正是三十年前,傳說死了的薄錦宴先生?東方棲一直都清楚的知道,東方今雖然確定薄錦宴死亡,卻依舊沒有看見屍體。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越發的深邃起來,倘若事情真是這樣,那麼叔父似乎陷入了水火之中呢……不知道為何,想到這裡,東方棲的臉上竟是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他緩緩收回自己不可捕捉的視線,淡聲開口:「進來。」

    這兩個字落下,就像是給了外邊兒的男人推門的勇氣一般,樊少華站在門外的身子帶著幾分疲倦,因為東方棲下令讓他去盤查關於慕果果和慕修的下落,所以這兩天他一直在著手調查,雖說這是他第一次在東方棲的手中辦事,可是卻還是想要做到最好,因為,他樊少華,要讓這東方棲看見自己的利用價值。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東方棲根本不需要抬眼,便知道這人是樊少華,方正的腳步聲與樊少華的腳步聲有很大的區別,練武之人的身上自是有一股收斂,而樊少華卻是身上毫無半點拳腳功夫。

    「少主,慕修與慕果果這兩日都在京都以外的偏遠村莊度假,他們度假之後,便離開了那溫泉鎮,反倒是回到了京都,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他們回到京都卻未將車子開入京都的國道,反倒是順著高速公路又去了另外一個小鎮子,那是一個很偏遠的山野鄉鎮。」

    樊少華所查的,都是皮毛,因為曾經就職副市長一位,因此他對於想要徹查人們的落腳處以及去過的行蹤,還是有點辦法的,否則當初他也不會那麼容易的當上副市長,樊少華這人非得用一句話形容的話,那就是大本事兒沒有,小本事兒一大堆。

    純屬於那種玩弄是非的人。

    也就是被人們稱之為小聰明的東西。

    「很好。你繼續查,現在你的目標就是將他們去過的那個偏遠的鄉鎮地點查出來,等到你查出來我要親自過去一趟。」東方棲說這話的時候臉色高深莫測,讓樊少華無法從他的臉頰上猜測到一點點信息,但是從他嚴肅說話的語氣中便可看出來,這個偏遠的鄉鎮是個重要的地點。

    「是,少主,這段時間我就專門查他們的行蹤?」聽見這些,樊少華又有些不甘心,難道說他就只能打打下手了?

    他很清楚東方棲的能力,更加知道東方今的身份,傻子也知道他們是親戚,所以只要討好了東方棲,沒準兒自己的副市長之位又可以回來,但是這幾日少主派遣給他的任務也一直都還是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他如何甘心?他是做王侯將相的命,卻奈何沒有一個好的靠山,最終落敗。

    此刻的他,就是為了復仇而來的,不然,他要出來監獄做什麼?

    「倒不是讓你專門查,只要查清楚那偏遠鄉鎮便可,過兩日便是這國際金融天才的交流會,那一天,你必須出現在宴會中,站在我身邊,嗯,身份就是南非的商人吧,只要你不承認自己是樊少華,是沒有人會知道是你的,而身份這系列手續我會為你辦好,記住,那天慕修與慕果果等人,也會出現。」

    忽然沉默了許久的書房中,一下一下的傳來了東方棲敲打著輪椅扶手的聲音,樊少華這才猛地抬起眼,一雙眼地凝聚著難以言喻的希望,「是!」他很用力的回答了一句,便離開了。

    看見了希望的他,為東方棲辦事兒也就更給力了。

    而東方棲,在書房中的手,依舊一下一下的敲打著這輪椅。一雙眼輕輕瞇著,思索著那一天的宴會上,他要如何對付慕修才好,給他下點兒藥呢,還是來點兒陰的?

    慕果果,這個女人遲早會是自己的。

    「方正。」輕輕的叫了一聲,東方棲的眼底閃爍著令人諱莫如深的暗芒,不一會兒這個書房中的門便被打開,方正緩緩從外邊兒走了進來,低著頭的方正,出現在書房中的那一刻,東方棲這才開口。

    「上一次我們在南非與人火拚時候,撿到的化學品毒素還在嗎?」他記得很清楚,南非曾有一個幫派,便是專門研究一些奇門怪術的,而這化學品毒素,則是其中之一,只因為當時東方棲的手下招惹了那幫派中的一位小弟,很快,那邊的人便開始暗自行動,玩陰的,誰都會。

    而自己這邊的小弟也都是明著膽兒跟人玩的,因此才會中招,那毒素十分毒辣,不致人死,卻足以讓人神志不清。

    慕修這人若是死,真是太可惜了,若要使他神志不清,恐怕這世界上不少人要瘋狂與傷心吧?而他自己也必然是接受不了的吧?那樣驕傲的一個男人,若是瘋了的話,呵呵,實在是難以想像。

    就好比東方棲,他以前也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雙腿殘疾的一天。

    難以接受的事情,才是打擊他們這種天之驕子的最佳利器。

    「是,屬下帶回來了,就在樓下的倉庫中。」說話間,這方正的眉頭輕攏著,看來自己的少主是要開始對付慕修了?

    想到這裡,便有些遲疑的看向東方棲,東方棲一看他那帶著疑惑與不贊同的目光,狠狠的瞪了過去。

    「方正,你是誰的人。」

    「自然是少主的。」方正趕忙低下頭,不再敢看東方棲的視線,只不過是覺得東方棲這一招太狠,可是少主卻似乎並不以為然。

    「很好,你還知道你是誰的人,既然如此,那過兩日的宴會,你便陪同我一起出發,知道嗎?東西帶上,我要讓慕修好好的來,好好的去,呵呵呵呵!」東方棲說著便笑了起來,整個書房陰暗無比,卻又透著幾分他帶著冷意的陰冷笑聲,一瞬間,方正只覺得少主原來真的變了好多好多。

    這樣滲人的笑聲,從少主的口中笑出來,還真是讓方正都有些起了雞皮疙瘩,可見東方棲對這慕修的恨意已然達到了頂點。

    「到時候這件事就交給樊少華辦吧,反正也不過是個棋子,即便被發現了,也與我們無關的知道嗎?」不等方正反應過來,東方棲的話又在耳邊響起來,他這才恍然間覺悟,原來少主將這樊少華救出來,就是打的這個心思?做一個替罪羔羊?

    「那到時候別人知道他是我們的人怎麼辦呢?」方正一想,忽然又覺得不對勁兒,讓樊少華去做雖說沒錯,可是他畢竟是被他們救出來的,又是被他們帶入那個宴會的,到時候就算出事兒了,他們東方家也是難以撇清關係的啊。

    誰知,東方棲聽見這話,又是笑了起來,一雙眼有趣的看著方正:「方正,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他會是我東方棲救出來的?誰能證明?還有,我東方棲什麼時候認識一個姓樊的人了?我們古武家族一向是不跟外界人接觸與玩樂的,你可不要忘記我們古武家族的家規啊。」

    東方棲雖然語氣輕鬆,飽含趣味兒,可是方正聽後,卻是背部一片僵硬,恍若如芒刺在背般的低下頭,應聲說是。

    少主的籌謀,真是……。比起曾經的主上,越來越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他是東方棲的手下,必然不會被東方棲的一切所嚇到。

    「對了,方正,我叔父哪裡有什麼動作,還有他昨日給我打電話我沒有接,他是想要做什麼?」東方棲此刻不願意跟東方今說話,就不跟他說話,想跟他玩玩,那就玩玩,這一切還得是東方棲說了算。

    現在有把柄被落下的人,是東方今,而不是他東方棲,要說東方今現在與東方棲之間的關係,那也得是東方今求他東方棲了。

    「沒有意外的話,他應該是想要知道關於這網絡上他罪證的最後幕後者,只是他也比我們更早派遣了人去查,終究是一無所獲。」

    方正又跟東方棲報告此事。

    東方棲則是毫不在意的揮揮手,「你就告訴他,如不出意外,背後之人,必然是薄家人。」

    東方棲腦海中想起來慕果果的臉龐,其實這事兒的始作俑者真是慕果果,若不是她將那些證據交給薄之籌,薄之籌哪裡來的機會對付東方今呢?

    東方今的輸贏與他東方棲無任何關係,東方今站得高,他東方棲也不可能會再站得高了,他東方今站的低,他東方棲,也並不可能會隨之低到塵埃。

    他與他不再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更加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家族人了。在東方棲的心底深處,東方今,是比仇人,更加過分的對手。

    而他沒有將慕果果說出來,也是有幾分私心的。

    這個女人,他是真的想要呢。

    想到這裡,他忽然就抬起眼看向方正。

    「想個辦法把慕果果找來,就說我找她有事,我看看用什麼借口的好,嗯,要不就告訴她,我知道了是她將那些證據交給薄之籌的這個籌碼吧,去辦吧,我希望在一個小時之後,便可以見到她。」東方棲語氣淡淡,臉上更是漠然無動,可是,方正卻能夠真正的聽出來短短一句話裡邊兒的勢在必得。

    東方棲,真不愧是這東方家族中的第一人!

    默默退下之後,方正便迅速離開了這家族。

    而東方棲,則是坐在書房中,繼續看著手中的關於京都近段時間狂風大作的新聞,無非就是軍政商三界的一些熱議話題,他出入京都很少,但是時下政局如何,還是要分清楚的。

    他東方棲已經失去了一雙腿,所以他再也不能失手,一次都不能。

    腦海中暗自咬牙,手卻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手中的薄弱報紙,這單薄的紙張在他的手裡一下變成了鹹菜乾似的。

    ……

    就算是沒有薄老爺子的出現,慕果果也知道,京都太平不了多久,在這之前,她必須要好好的準備一下自己手裡的金融資料。

    所以與石色離開酒店之後,她便拒絕了石色邀請前往片場的事兒,她剛回來,手裡很多東西都沒有處理,她如何能安心?

    而這手裡必須處理的東西,也將是她以後的底牌。

    目前京都幾大世家都風起雲湧,她知道,危險真正的在降臨了,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她要比大家更早一步,雖說她做的都是內部動作,卻並不比他們外部的動作影響力要小。

    這些個京都家族,可以狂炫拽霸酷!

    他們也可以在自己的面前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兒!

    但是慕果果卻要在風雲湧動之間,掌控他們所有世家的金融情況,坐在辦公室的慕果果打開電腦之時,腦海裡,快速的掠過了幾個人的名字。

    蘇菲,東方家族,還有一個,那邊是與她八字不合的焦陽。

    快速的打開了自己曾經控制住蘇家的基金與股份的線路圖,看著自己手裡底牌明顯在越發上漲的架勢,再看看蘇家那外強中乾的股份圖,她嘴角處牽扯出來一抹詭異的笑容。

    蘇菲,你最好不要回來,否則的話,我不保證會讓你留宿街頭。

    慕果果雖然狠辣,但是還不至於一棍子打死所有人,她一直控制著蘇家的股份就是擔心蘇家會對她有所動作,也擔心慕家會因為她的事情與蘇家有什麼不合,好在蘇菲不在華夏,他們之間便也就沒有什麼接觸,但是控制在她的手中,蘇家金融生死存亡,都是她慕果果說了算。

    而這東方家族的金融真真兒是設置了超級高的密碼,她根本無法入侵,試了無數次,她這才放棄的趴在了電腦桌前,一雙眼毫無神采,心底不斷的對自己的能力感到質疑的同時,她也在懷疑,難道說這東方家族真的是無法入侵?

    罷了罷了,若是這東方棲對自己無害,那也就不需要任何準備了。

    在心底安慰了自己一句,她決定不浪費生命,先看看焦陽家在京都的商界上,佔有怎樣的地位。

    焦陽雖然身在軍隊,可是,她焦家人脈廣闊,並不是只有她一個,所以焦陽家中的商業在華夏還是佔據著一定的地位的,雖說不是最高的,卻也不是最低的,算是中等的。

    她全神貫注,十指彈飛,電腦的鍵盤啪啪啪的在她的手中響起來,而這時候的她,也恍若一身都籠罩了一片霧氣,整個人沉入到裡邊兒去了,看著眼前焦陽家族中的商界資產,她悄然侵入,注入了自己的資金以後,再虧空她們的,這樣便不容易被發現。

    處理眼前的這些,花了她兩個多小時的時間,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昏昏欲睡的時間段。

    一手撐著腦袋,她坐在辦公室裡邊兒打著瞌睡,電腦自己自動休眠,她也是有些迷糊,這時候的慕果果,根本不會知道,有一天,她就是靠著自己雙手以及這無雙的睿智,在金融界呼風喚雨。

    她更加不會知道,等到那一日的時候,即便是這京都中最為權貴的人,哪怕是國家高層部門的人,對她有求的時候,也必須是她自己願意,金融這玩意兒,說起來是商人們的專利,可實際上,比商人們更加需要這個的,是擁有權利與勢力的人……

    本就有些睏倦,昏沉之間,她只覺得鼻息間有了別人的味道,而方正進入這辦公室中的時候,外邊兒睡倒了一片人,慕果果也是這般迷迷糊糊的,他一看這樣,認為更好帶她回去了。

    走上前,就在他要出手的時候,她卻霍然間睜開了眼,盯著眼前這有些眼熟的男人看了幾下,才恍然搖搖頭清醒了過來,當下臉色就冷下來一半,哪裡還有剛才的睏倦樣子?

    「找我什麼事情。」她很是不客氣的開口,心知肚明,這方正是東方棲身邊的人,他們曾在南非那樣的火拚過,她可是不會忘記!

    想到這裡,她心底更加謹慎起來。可是面上卻還是看起來柔弱無比的樣子,這話一出更是讓方正尷尬無比,他正準備就這樣帶著迷糊的她上車呢,誰知到她會突然間醒來?

    「呃……少主找你,慕小姐,請跟我回去一趟。」方正是知道東方棲心思的,更知道這個女人,少主是準備娶為己有的。

    只是慕果果卻不願意罷了,但即便如此,方正在與慕果果說話之間,還是帶上了尊稱,以及語氣中掛著幾分客氣。

    「我們曾是生死之交啊,當然,這交,非彼交,在這裡,這不是交好的意思,是交手的意思。」她冷這臉說出這話,伸出食指指著門口:「來,門是開著的,你回去吧,我是不會跟你去見他的,另外,我們沒有這麼熟悉,請叫我的名字,大不必叫我什麼小姐之類,這年頭小姐神馬可都是罵人的話。」

    她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這些人帶給她的痛苦,依舊歷歷在目,她怎會跟他走?

    可是下一秒,天旋地轉,只聽耳邊男人冷漠話語傳來:「那就對不住了,慕果果。不過還是希望您別亂叫,別忘記,網絡上關於市委書記的那些證據,跟你的手有關。」

    扛著慕果果的方正步伐輕慢卻一點兒速度不慢,輕盈的腳步踏過這大廳,竟是不帶一分聲音,她怒不可遏的瞪著眼,牙齒狠狠的咬傷了方正摀住自己嘴巴的手!

    怒了!

    這是綁架,赤裸裸的綁架,東方棲,姐姐跟你沒完!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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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0:45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31】情敵見面,眼紅啊!

    雖然腦海中此刻在想著這些,但是下一秒鐘,她就覺得憋屈,這人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她將證據帶回來的時候,不是在這東方棲出現之前嗎?他們到底還知道多少事情?這一刻,慕果果終於覺得,這東方棲,是如此的深不可測。

    她一直都不知道東方棲在京都威名在哪裡,可是如今看來,他的確是有幾下子的,這樣隱蔽的事情都查出來了,還有什麼,是他所查不出來的?

    慕果果一方面擔心著那證據的事情,一方面擔心著薄老爺子,正是因為今日薄老爺子出現,她才心底驚懼不已,最終的掙扎也變成了安靜,別說她要逃離,現在,她還就是要去見見這東方棲,畢竟她也想要從這個男人的口中得知,他是否清楚的瞭解到薄老爺子並未死去的事情。

    這般想著,她也就任由這方正將自己丟在了車廂中的後座上,一聲不吭的看著那方正順暢的開著車發動引擎,離開了這盛麗雅公司。

    她的電腦都是帶著密碼的,一般沒人能動,而且她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接下來,就是要打氣十二分精神與東方棲對峙了,這男人不是省油的燈,她本想告訴慕修一聲,可隨即想起來她每一次出事兒,慕修都能找到她,便也就不再有任何的擔憂了。

    索性也就不跟慕修聯繫了,而是默默的在後座上思考起來。

    方正奇怪她的安靜,卻慶幸她不是一聒噪的人。

    這樣的女人,的確有資本做他們東方家族的少主夫人,可惜的是,這女人不喜歡他們少主,且跟別的男人有染,恐怕是沒有機會坐上這東方家族夫人的寶座了。

    慕果果當然不知道方正腦子裡在想什麼,她要是知道,必然會對這方正嗤之以鼻,一個東方家族罷了,她不稀罕,你有你的黃金屋,我有我的溫馨家。

    車廂中的倆人一致不語,車廂中安靜的連呼吸的聲音都可以聽得見,方正心底不知道自己的少主要找這個女人幹嘛,但是卻心知肚明的明白自己的少主喜歡這個女人。

    坐在後座位上的慕果果則是快速的在腦海中想著,這東方棲找自己去是所為何事,怎麼還非要用這樣的借口來抓自己呢?想到這裡她便覺得有些危險,危險的不是她,而是薄老爺子,現在薄老爺子出現在京都,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若是他的事情被展開,不知道京都又要亂成什麼樣子。

    他們各有心思,車身疾馳的在道路上奔馳著,速度一點兒都不慢,甚至還帶著幾分快速。

    這頭慕果果被方正帶著離開了公司中,大家都不知道,而那頭的慕修則是在跟薄之籌聯繫好之後再度去了軍醫院,這一次,他身上的傷口似乎比之前的疼痛要加深了幾分,那種鈍痛的感覺,曾經就算是有,也是很快便會消失,可是這一次,他胸口處再次鈍痛起來的時候,竟然是帶著幾分延長時間的鈍痛。

    無論如何,就算是可以克制自己的病情,那麼他也要試試看。

    眼下京都的事情這麼多,他若是在這個時候忽然出事,恐怕大家都是無法接受的,所以慕修是決計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而黃老邪自從慕修上次離開之後,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境界,因為他不相信,慕修身上的病,自己會無法抑制,想到年自己在師傅門下的時候,就是因為性格比較張揚散漫,才會導致這麼多年來他的醫術依舊停留在原來的地位上,不再前進,而想要與那位可以救治慕修的師姐聯繫,卻也是無疾而終。

    辦公室中的電風扇傳一陣陣轉動的聲音,可見這電風扇都是有了一定的年月的,而他安靜的坐在辦公室中,手中拿著的正是當下較為廣泛的關於醫術的書本,在慕修那一次前來又離開了之後,黃老邪每日只要是沒有病人了,便會開始準備看書,他要在書中找到慕修身上這心臟的處理方式。

    這與心臟病不同的鈍痛,是因為前兩年慕修身上的傷口留下來的病根子,與心臟病的救治辦法也就不太相同,另外這一次病發,也是因為慕修再度心臟受損,才會導致現在這樣無能為力的情況發生。

    慕修趕到這裡的時候,黃老邪辦公室的門是關著的,他透過這辦公室門上方的玻璃鏡,看向裡邊兒,黃老邪正在認真的坐著讀書筆記,那認真的樣子幾乎要讓慕修以為黃老邪不再是這樣不正經的人了。這麼認真的樣子,使得黃老邪的身上,透出了一層層的光暈,當真是當得白衣天使這幾個字。

    空氣中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這是醫院中通病,不管是任何一所醫院,鼻翼間傳來的,都是這樣滿滿的刺鼻味道。

    「咚咚咚!」他伸出手敲敲門,嘴角卻緩緩微揚,這黃老邪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書,竟然看的這麼入迷,瞬間慕修的腦海中便出現了一本金瓶梅的畫面。

    咳咳!

    「黃老邪。」他再度敲門的時候淡淡的叫了一聲,這時候裡邊兒正在看書的黃老邪才恍若剛剛聽見般的抬起眼,一眼就對上了這大門口玻璃鏡上的那雙冷睿的眼眸,猛地站起身,他來到了門前打開門,「快進來。」

    不需要問他為什麼會來,不需要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心底清楚,慕修就是來找他拿藥吃的,為了抑制自己身體上的疼痛,現在能夠做的,也就是這樣了。

    「怎麼樣?心臟的疼痛比起之前要更痛了吧?」黃老邪似是知道慕修心底所想一般,淡淡歎息一聲,這才繼續開口:「上一次我就叫你拿點藥過去吃,但是你堅持不願意,現在好了,身體上的傷痛加大了,你才來。」話語中,帶著幾分怪罪,可是手中的動作卻是一點兒沒停,他拿起桌面上的比,在一張白紙上刷刷的寫下了幾行藥方。

    「你在這兒歇會兒,我拿著這個過去讓外邊兒的藥房裡的人給你抓藥,然後再帶回去用慢火燉。」

    這些藥,必須是燉出這藥汁最原始的味道,才足以讓慕修身上的疼痛減輕,否則的話,若是草草用開水泡幾下,還叫中藥嗎?

    說完黃老邪已經走了出去,而慕修則是走到他剛才看的書前,看了一眼。

    發現是關於醫學的書本之後,慕修也是冷冷的睨了一眼,便不再說話,反正現在自己身上的病情也沒有什麼人知道,這些藥就算拿過來了,他也不會帶回家的,否則要是被慕果果發現了,就不好辦了。

    所以他從出發來這裡到時候開始,心底便是有了打算的。

    過了十分鐘,黃老邪手中拿著一個袋子,袋子裡邊兒是那一份份分好了的中藥,他進入這辦公室的時候,臉上依舊是淡淡的表情,只是看見慕修坐在那一邊兒臉色沉著的樣子,心底便是一痛。

    把手裡的袋子遞給他:「這些藥你拿回去每天喝一劑,記住,一定要將這些藥的藥汁完整的燉出來,才會有效。」此刻,黃老邪更加的覺得無力,對於慕修,他是真的很尊重的,這樣一個年輕人竟然有了這樣的病根子,別說是治癒只有一人可以,現在控制病情,他都有些是無能為力的。

    「不用,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想讓醫院的人幫我將藥全部燉出來,然後分成一包包小包的,到時候我放在車上,每天吃完飯我自己直接喝不就好了?」慕修淡淡掀起眼皮,他散漫慵懶的坐在凳子上,靠在牆壁上的身子略微散發出來幾分冷意,他怎麼可能把這些藥帶回去呢?這不是自己暴露了自己身上的傷麼?

    想到慕果果,他心底也是一痛,若是她知道自己身上有這樣的病根子,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其實不用想都知道,她必然要大哭一場的,可是他卻不想讓她自責,當初在南非自殘的那一刀真心是他自願的,而她的安全,也一直是他放在第一位的。

    曾經剛剛遇見慕果果的時候,他還希望自己可以奴役她,可沒有想到,在這不知不覺之中,自己竟然被這個女人給奴役了。

    「好吧,那我拿過去,你要在這裡等,還是晚點過來拿?」黃老邪說著又提起手中的袋子往外邊兒走去,離開之前回頭問了一句。

    「在這裡等吧。」

    這事兒敲定以後,黃老邪便走了出去,一路上心思也是滿滿的,路過的護士和醫生都可以清楚的看見黃老邪臉上的無力感,也許是吧,慕修現在大約是疼的夜不能寐,才會如此著急的要這些藥吧?

    其實他身上的傷口算是內疾。一定需要一位針灸技術高超的人才能夠為他將體內的淤血化解,動手術明顯是不現實的,他這個不是心臟病。

    快步的來到了藥房加工處,跟工作人員打了一聲招呼,他又再度的回到了辦公室中。

    慕修的身上此刻渾身都散發著一種濃濃的疏離感,黃老邪知道,這並不是他對自己的疏離,也有可能是他此刻正在遭受著病痛的折磨。

    而慕修的臉色雖然看似很好,實際上,他冷漠的表情中便可以看出來,這從內心深處發出來的鈍痛是多麼的折磨人。

    「我也沒有辦法找到那個人,其實你的病,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一個人可以救治的,只是她離開了華夏多年,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裡,她手中的病人,我敢說沒就沒有救不活的。」黃老邪又想起來自己的那個師姐。

    「我記得很清楚的,不管是什麼傷,只要是經過她之手的,那一定是可以痊癒的。」說到這裡,黃老邪倒了杯水遞給慕修,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也不管慕修是否在聽他說話,他自顧自的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下去了。

    「你知道嗎?曾經有一個人渾身上下中了五個子彈,但是卻被她救活了,不過她這個人十分自信與鎮定,幾乎是不會做錯任何一步,卻不曾想她不想惹事,卻有人要滅她,所以很多年前,她就被動的離開了華夏,此時在哪裡生活我都不知道。」

    黃老邪回憶起來往事,腦海中,眼底滿滿的,全都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悠遠……。那種意味深長的感覺,就連慕修沒有仔細聽,都感受到了。

    而黃老邪也確實猜得不錯,慕修此刻就是渾身疼,那心臟疼的他每個神經都痛起來。

    「我去看看我的手下。」說完這話,他站起身往外邊兒走去,路遙還在這所醫院,要不是黃老邪說起來他那個神奇的師姐,慕修是不會想起路遙的,因為黃老邪說他那個師姐牛逼的厲害,一個身中了五個子彈的人,都救活了,從而才想起來,路遙,在南非的時候,也是為了救他,身中三顆子彈。

    這不,也救活了麼?

    想起南非的那位老人,慕修壓根兒就沒有把那位老奶奶與眼前黃老邪所說的所謂神奇的師姐聯繫在一起。

    醫院的走廊上都是有好幾個三三兩兩的人群,一個個的都是病人與家屬,只有慕修一個人是孤零零的。

    來到路遙的病房前,卻奇跡般的看見他幾乎可以下床走路了,這時候的慕修壓根兒就忘記了,他跟施夜朝的傷口在南非那位老奶奶的救治之下,也是第二天便可以自由行動,且傷口癒合的很好。

    路遙正在病房中疏散著筋骨,卻不曾想一轉眼就看見了慕修站在病房外邊兒的身影,愣了一下,趕緊走上前來開門。

    「老大,你怎麼來了。」路遙說話的時候低著頭,心底卻想著,慕修一直都是一個很好的上司,真的,他默默的關心自己,將自己從閻王殿拉回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嗯,我來看看你,這段時間京都有變,我還指望你快點兒好起來,到時候幫我照顧果果。」他也是對自己身體無語了,才會將希望放在路遙的身上,若是他身上的病痛一下子到來,很多時候,就無法做出最正確與精準的決定,而路遙只要身體好了,保護一個果果,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路遙聽見這話一愣,抬起眼來看著自己的老大,幾天不見,慕修身上又多了幾分說不出來的氣息,那種味道,與他霸氣凌然的氣勢相結合在一起,竟然一點兒都不讓人覺得奇怪,反倒是讓他變得更加的成熟強大,這樣的感覺,讓路遙抬起頭看嚮慕修的時候,都有種自己在仰望這個男人的覺悟。

    不錯,他就是在仰望他。

    慕修冷冽的側臉上帶著幾分晦暗,「你身上的傷口都好的差不多了吧?」

    路遙點點頭。

    「嗯,那過幾天出院的時候直接回來,我們會在家中等你,等你回來了,我再將這段時間京都發生的一些事情,和即將發生的一些事情告訴你。」說完,慕修便轉身離去了,也沒有跟路遙打招呼,也沒有告訴他到底是什麼事情,只讓他好好的養精蓄銳。

    路遙有些怔愣的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從南非一戰回來之後,慕修似乎變得很多,而這南非一戰離現在已然是一個月的事情了,可是那些火拚的場景,竟是歷歷在目。

    慕修將古武家族中的一些老不死的弄死了,他們恐怕決計不會放過自己的老大。

    想到這裡。路遙又繼續疏鬆自己的手腳,這段時間躺著跟個木乃伊似的,動也不能動,坐也不能坐,更別談下床了。

    空氣中,隱隱約約的浮動著幾末危險來臨之前的平靜。

    很多時候,機會就在眼前,就如同你要找的人就在咫尺,抑或者是你分明是認識此人的,可是,到最後,卻偏生的還是要遭罪,才能最終得以瞭解這一切原來都離自己很近。

    ……。

    這頭慕果果與方正的車子上,經歷了這兩個小時的車程,總算是來到了這古武家族,這是第一次,慕果果進入這個古武家族,她從來沒有往這邊來過,更加不知道在這個地方,有一個隱世家族,存在於這樣的一個地方,這裡,便是古武家族的所有家族據點。

    而東方棲的家族,也正是在這裡邊兒不遠處。

    東方棲就是知道樊少華對慕果果有恨意,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將慕果果找來,他現在找來慕果果,卻也不是為別的事情,不過就是想跟她聊聊罷了,誰知到慕果果對於他的舉動則是十分的厭惡。

    而車子停下的時候,方正快速的來到了後座上為她打開了車門,冷淡之極的說了一句:「少主在樓上花房等你。」便站在一邊兒了,也沒有帶她過去的意思。

    她瞪了一眼眼前低著頭的男人,那眼神就好像要將他吞入腹中似的,一點兒溫柔的味道都沒有,甚至還帶著幾分狠意,是啊,他們在回到華夏之前還在南非火拚了一場,她如何能對這群人笑臉以對?再說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就在南非開始,變成了敵對的關係。

    東方棲啊東方棲,沒事兒你找姐姐幹嘛?

    慕果果心底雖然不爽,可卻還是往裡邊兒走去,再看看這一棟偌大的房子,看似空蕩,卻好像處處都帶著一股她難以形容的巍峨,行走在空蕩蕩的大廳中,分明是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她卻感覺到毛骨悚然的錯覺,似乎她在這裡行走,這房間的空蕩都是假的,而且這裡處處都是人。

    那種感覺,被千萬隻眼睛盯著的感覺。不錯,就是這樣的感覺。

    她的腳步聲踢踏踢踏踢踏踢踏的響起來,一路上順通無阻。

    「你來了?」東方棲聽見高跟鞋的聲音就知道是慕果果,嘴角處輕輕掀起一抹弧度,身子,卻是背對著慕果果坐著的,慕果果一上來就看見這二樓大廳中全都是花朵,各種各樣的花朵,牡丹什麼的都不少,但是她不是一個愛花之人,自然不會知道東方棲如此狠毒的男人卻養花是什麼心態。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她冷淡的態度與他略帶喜悅的態度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東方棲聽見她這不帶任何一絲感情的話語,也不惱,反倒是想起來自己第一次與她見面的時候,也是在一個花房中,不過是地點更換了罷了。

    那時候是在南非,如今,卻是在京都。

    「你不想問我為什麼找你來嗎?」他淡淡的開口,語氣中甚至帶著點兒好奇的味道,這女人一進來就問自己找她什麼事情,難道她就不會以為自己找她過來是有原因的?

    「哼。」慕果果不想跟他說話,在南非的一切都歷歷在目,她可不想跟自己的仇人相談甚歡。

    這時候,東方棲可算是轉了過來,他雙手擺弄在輪椅上,就輕輕一下子,輪椅便轉動了過來,面對著慕果果,幾日不見,東方棲的臉色依舊是如以前那般,有些蒼白的,只是他臉上的風華如何都遮掩不了。

    而慕果果依舊是光鮮亮麗,明艷動人。

    「我很好奇,你交給薄家的那些證據,是從哪裡來的,果果,我們倆怎麼說也算是朋友一場,難道你不認為你有義務為我這個朋友解惑麼?」東方棲手中拿著一朵剛剛折下來的花朵,眼中帶著點點笑意,這個男人笑起來的時候,那雙光亮如星辰的眸子裡,就恍若投下了閃閃點點的星雨,很光亮,很迷人。

    其實這人要是不那麼壞,也還算是一枚大帥哥的。

    可惜,太狠毒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慕果果冷笑一聲,看了東方棲手中的花朵一眼,自然而然的說著,這樣子,哪裡有一點點緊張?根本就是雲淡風輕,是啊,她都是經歷過生死的人,怎麼可能會害怕東方棲,再說現在這裡是華夏,可不是南非,東方棲就算是有這個夠膽,也沒有這個本事將她狙殺在這隱世家族。

    隱世家族在京都雖然有地位,卻不代表他們可以為所欲為。

    他們的地位來自於他們每一個家族在這京都之中都有著悠遠綿長的歷史,而京都將隱世家族與國內的一些大家族隔絕起來,目的為的就是不想讓京都的一些大家族內亂。

    所以此刻的慕果果有恃無恐。

    「你既然不想說,我也就不逼你了,但是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下,我叔父東方今這個老狐狸,不是你鬥得過的,能放手的話,你遲早退出這一場無聲的戰鬥之中吧,我不想你受傷。」東方棲說話間,眼中毫無波動,可是心底,卻砰砰的跳起來,他對這個女人,絕逼是真愛。

    因為他在請求她退出這一場政界硝煙的時候,竟然會緊張,這不是真愛是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你找我過來只是想說這些的話,那我是不會搭理你的。」說完她轉身就想往外邊兒走去。

    卻在這時候聽見了東方棲又一次的開口。

    「既然你不想談這些,那就留下來吃個飯餐吧,就當是感謝我在南非的時候沒有傷害你分毫,可好?」說話間,東方棲的眼神也冷了下來,她即便是背對著他,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目光中的凌厲,恍若一把把刀尖,直接刺穿她的身軀。

    慕果果走著的步伐猛地一頓。

    「我知道你不想告訴我你拿到那些證據來自哪裡,我也不逼你,現在陪我吃一頓飯,我就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情,畢竟我也沒有想過要真正的幫助我叔父,他害得我現在在這個樣子,我恨他都來不及。」說話間,東方棲的語氣裡難免的帶上了幾分慍怒。

    那種發自內心的恨意,熊熊的燃燒在他的胸腔中。

    而慕果果卻也轉過身。

    「好,我可以陪你吃這頓飯,這頓飯之後,我還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跟你們不同,我只是個平凡的人,感情也看的很深,我對慕修的感情不是任何人可以改變的,破壞的。」

    說完這些話,她便再度停留下來,不是為了陪東方棲吃飯,而是你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

    說實在話,剛才她的鎮定是真的,可是內心,還是因為東方棲口中的那些話兒掀起了一陣陣不小的驚濤駭浪,畢竟她拿到證據的事情是那麼的隱秘,更加沒有人知道她交給薄之籌的東西就是證據,那麼東方棲如果沒有先知的能力的話,她只能是,這樣隱秘的事情都被他猜測到了,果然坐得穩這東方家族第一人的稱號。

    這時候她沒有忘記東方棲的本事,這個男人,最善於做的事情,就是籌謀。

    得到了慕果果的同意,東方棲那陰冷的眸子中冷冽的寒意也不再那麼嚴重了,反倒是心底帶著幾分期待,他對這個女人,的確是有喜歡的,那種想要佔為己有的感覺,已經是越來越深,光是憑著她今日在這裡的表現,她便足以做他東方棲的女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東方棲招來了兩個下人,讓他們帶慕果果在這棟房子一樓的大院子裡走走。

    慕果果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男人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她在這裡陪他吃飯也不過是想要為薄老爺子爭取一點時間,讓他跟他家人見過面,並且是最安全的見面,她在這裡,東方棲和方正都沒有離開,那麼也就清楚的說明了,這個男人,其實是不知道薄老爺子的存在的吧?

    不管了,這事兒能保密多久就必須保密多久。

    她滿懷心思的跟隨在兩個侍從身邊,來到一樓,眼底閃現好奇,一步步往前邊兒走去,一邊兒似是在欣賞一邊兒遊蕩在這大院子裡。

    而二樓。

    她剛剛離開,東方棲的身邊便出現了方正的身影。

    「怎麼樣,我說過,她絕對是一個外干中強的人吧?外表看似柔弱,實際上內心強大無比,這個女孩處處給我驚喜,我這一生如果不能得到她,我還真不知道還有什麼人會是我看得上眼的。」

    說到這裡,東方棲又是悠悠的歎息一聲。

    方正收起了剛才來之前那副看不起慕果果的樣子,心底也很是驚訝她為什麼一點兒都不怕自家少主。

    也跟東方棲一樣,以為她是很有膽識,很內心強大的女人。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她真的不怕他們兩個,並不是因為她內心強大,也不是因為她很有膽識,而是因為,她曾經與他們在一起廝殺過,對於這樣的人,她怎麼會畏懼?因為他們,她才第一次拿起槍支,殺了人。

    對於這樣的人,她如何會害怕?要是真說她對他們有什麼感覺,那也是恨,不是害怕。

    慕果果摸不準東方棲的心思,拿出手機隨便玩弄的時候,一邊兒在這大院子裡遊蕩,不過這一次她沒有給慕修發簡訊,而是施夜朝,因為剛才手機震動,她拿出來一看,才發現是施夜朝給她來的訊息。

    「這段時間在外好嗎?」

    幾個字而已,卻顯然的將施夜朝的心思給揭露了出來,他是想念慕果果的,這是無可厚非的。

    而慕果果對施夜朝,也一直有著一種淡淡的愧疚,這個男人真的沒有傷害過自己,也沒有傷害過慕修,從最初的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她在傷害施夜朝。

    現在她身在這古武家族,施夜朝又來了簡訊,她便直接告訴了他。

    也不管東方棲和方正是否看見了她的舉動,她一點兒都不擔心,大手大腳的在這兩個侍從面前玩起手機來了。

    「我有點累了,在這裡坐一會兒吧。」前邊有個涼亭,她說了這句話之後便自己往那涼亭走去了。

    手中的手機卻在不斷的發簡訊,無非就是告訴施夜朝,東方棲請她吃晚餐的事情,然後閒聊了一會兒,就再沒有收到施夜朝發來的下文了。

    慕果果卻並不知道,她的一條小小短信,讓施夜朝一下子慌了。

    從家中出發的施夜朝一路狂奔往這隱世家族而來,慕果果沒有來過這裡,但是他施夜朝卻是來過的,還真別說,他在京都長大的這些年裡,來這邊兒的機會還不少。

    東方棲本來就對慕果果是有想法的,施夜朝實在是不相信東方棲會是一個真正安守本分的人。

    他太過於陰冷,這種人最是難防,可以說是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的。

    施夜朝從開著車以來,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狂飆著在道路上行駛了,京都的街道本來就是較為擁擠的,此時正值中秋佳節前後之際,大約下午四點鐘的樣子,道路上更是許多車輛擁擠連連,並沒有條件給他飆車,但是他心底的焦急吞噬了他的心,他也就連帶著動作變得更快了起來,腳下的油門差點兒就沒踩到腳底下了。

    心,砰砰砰的直跳著,雖說這慕果果跟他之間的關係到現在為止已經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但是到了這樣的事情面前,他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去幫助她,想要找到她,這樣的愛情,無疾而終的最終結果只能是用暗戀倆字來形容,可惜的是,他喜歡慕果果的事情早已經不再是秘密,所有人幾乎都知道的事實。

    幾乎只是用了一個多小時,他便迅速的趕到了這古武家族。

    而這時候的東方棲早已經在讓下人準備晚餐了,他依舊坐在花房中,而慕果果依舊在那個涼亭中坐著,只是慕果果始終不知道的是,東方棲所在的這個樓層窗戶之下,直直對著的,正是這個涼亭。

    她坐在凳子上,雙眼時而眺望天空,眉頭輕蹙,時而往不遠處望去,眼底卻是不帶任何一絲波瀾,這樣的慕果果,就連東方棲看起來都覺得有些心驚,什麼時候開始,慕果果也變得這麼讓人難以捉摸了?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他連看都看不出來這個女人的心思了?

    想到這裡,東方棲的心頭就是一跳,可不是嗎,這慕果果要是在想什麼自己都無法捕捉,那她即便是成為了自己的人,也是無法給他帶來快樂的。

    想到這裡他臉上帶著幾分不悅,推動著輪椅就準備往樓下去。

    二樓電梯門前,他都已經來到這裡,卻聽見方正的聲音響起來。

    「少主,施夜朝來了。」他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在請示東方棲,施夜朝是放行,還是攔截。

    這些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東方棲卻是知道的。

    「讓他進來。」說完便不再說話,電梯門開,東方棲推動著輪椅進了電梯中。

    沒有了雙腿,所做的一切都與常人不太一樣,時間也變得更加的珍貴起來。

    叮的一聲之後,電梯降落。

    往外邊兒推動著輪椅,只見施夜朝剛剛從車上下來,整個人的身上還帶著幾分焦急的風塵味道,一雙凌亂的髮絲,竟然有些碎碎零零的在他的額頭前貼著,他嘴角處緊抿著,可見氣得不輕。

    走上前,施夜朝伸出手就是一個拳頭,狠狠的往東方棲的臉頰上砸過去。

    這一瞬間的事情,卻好像過了許久,東方棲看見他這衝動的動作,嘴角處只是扯出了一個若有似無的譏諷笑意,隨即,在施夜朝的拳頭即將往自己的臉頰上砸來的時候依舊坐在輪椅上,不往前去也不往後邊兒退去,臉上,更是毫無任何膽寒。

    倒是施夜朝看見他不閃不躲的樣子,眼底一抹光芒一閃而過,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拳頭即將跟東方棲的臉頰親吻的那一瞬間,方正的手很快出現在施夜朝的面前,一張大掌狠狠的包裹住了施夜朝的拳頭,用力再用力的捏住。

    「施少,你這麼來到我們古武家族中,可不是第一次了,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古武家族中的見面禮裡邊兒,根本就沒有用拳頭招呼人的道理嗎?」方正說的一本正經,東方棲也是冷眼看著施夜朝,而施夜朝卻是淡淡一笑。

    「你們帶走了慕果果,還在這裡跟我說什麼規矩不規矩的事情?要我說的話,那這世界上永遠都有一個規矩,男人的事情男人之間解決,不該牽扯到無辜的女人。」他冷漠以對的話語,也直接讓方正有些無語。

    他們又沒有把慕果果怎麼樣,他施夜朝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呢?

    倒是東方棲,淡淡的看了一眼施夜朝,從頭到腳的打量著:「施少這麼大年紀了還這麼衝動,真是不應該了,難怪慕果果看得上慕修,看不上你,再說,慕果果跟你之間有半毛錢關係麼?」

    說話間,東方棲看似無意,實則是有意的在打擊施夜朝。

    施夜朝聽見東方棲這手段並不高超的挑撥技能,再聽著他說的這些風涼話,一點兒也不因為慕果果選擇了慕修而沒有選擇自己難過,畢竟慕修那麼愛她,他都是親眼所見的的。

    「別把話說的這麼難聽,我跟慕果果之間的關係,即便不是戀人,也可以是朋友,可你東方棲就不同了,你東方棲在慕果果的心底,永遠都是被冷藏的,你在她的眼裡,是要下地獄的。」說到這些,施夜朝一點兒氣勢都不輸於東方棲。

    此刻雖然是在東方棲的家中,可是施夜朝所說的話,卻真真兒都是慕果果的心底想法。

    自從慕修等人在南非受傷以後,他們幾個人誰不是把東方棲當仇人看?恨不得能殺他肉,喝他血!

    東方棲放在輪椅上的雙手,終於緊了緊。

    本以為可以打擊到施夜朝的,卻不曾想被他反過來打擊了。

    而站在一旁的方正,心底則是有些尷尬,這倆成年人竟然在這大門口吵起來了,並且說出來的話都是跟一個女人有關,環繞著慕果果談論開來的話題,讓兩個本該是冷靜無比,森然穩重的男人都將心底最不甘心的一面牽扯了出來。

    這畫面,怎麼看都怎麼詭異——

    詭異,詭異,很詭異,這種詭異的感覺,就像是,倆人正在為一個女人爭風吃醋的樣子……。

    半響。

    施夜朝與東方棲的心底都冒出了一句話!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雖說他們倆似乎連情敵都算不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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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1:10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32】別急妞兒,我現在就給你

    慕果果從涼亭中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倆男人對峙著,誰也不肯放……口。

    「話說你們倆在這兒幹啥?」她一點兒也不驚訝施夜朝會出現在這裡,剛才與施夜朝發微信的時候,他就沒信兒了,這時候慕果果心底便清楚,他必然是要來找自己的,而這麼長時間以來,因為對施夜朝的愧疚,逐漸的也因為施夜朝最近的一系列表現變成了一種若有似無的親情。

    這個男人當初在異國他鄉就給過她不同的感覺,而現在,他又給了她不同的感覺。

    怎麼說呢?當初她還小在國外,覺得這個男人是可以依賴的,而後,他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候以另外一種身份之後,那種感覺就逐漸變味兒,到現在為止,他們之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從而可以看出來,這個男人,其實骨子裡,是一個不錯的男人。

    所以到現在,慕果果也無法將施夜朝當成是陌生人,視若無睹。

    「我們……果果,跟我回去。」施夜朝說到這裡忽然頓住了自己的話語,走上前來到慕果果的身邊兒,跟她說著這話,其實她就是想回去的,只是沒有借口而已,拖延了一段時間,再離開,這還算是好的吧,薄老爺子他們一家人應該見過了?

    想到這裡,她便一點兒遲疑都沒有的點點頭。

    可是東方棲卻怒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跟慕果果獨處一下,吃個飯而已,他會吃了她嗎?就算他想要吃掉這個人,現在也是沒有辦法的,想到這裡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腿,他便覺得心寒。

    「東方少主,我們井水犯了河水,所以永遠不可能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吃飯,你也知道果果她是個女孩,我過來也是為了將她帶回去,你現在想要對付我們什麼的,可以儘管放馬過來,但是她,我一定會帶走。」施夜朝帶著慕果果往前走去,淡淡的對著東方棲說了這句話之後,便轉身準備離開。

    氣的東方棲一口氣差點兒沒順上來。

    他眼睜睜的看著慕果果在自己的眼前離開?決計不可能!

    「攔住他們。」冷冷的一句話,帶著幾分迫人的氣勢,從東方棲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的眼底,滲滿了讓人無法瞭解的幽深,他不太喜歡這個男人,施夜朝,但是他喜歡慕果果。

    所以他不會讓方正傷害施夜朝。

    為了在慕果果的心底取的最好的印象,他早已經不準備跟他們玩明的了,他喜歡玩陰的。

    施家是嗎?就算你是京都的翹楚,我也可以讓你施家以後一蹶不振。

    東方棲驀然在心底種下這顆仇恨的時候,方正與施夜朝正打得不可開交,看著眼前的情況,慕果果再轉眼看看一臉怒氣的東方棲,有些認命的開口:「住手!」果然,她這一喊,倆人都剎那間頓住了手中的動作,嘴角處傳來了幾分難以形容的抽蓄。

    方正和施夜朝都一雙眼看著慕果果,慕果果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夜朝哥哥,我們就在這裡吃個飯吧,吃好之後我們就回去。」說話間,她的視線一直看著施夜朝,隨即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將自己的視線轉向了自己不遠處的東方棲。

    果然,在聽見慕果果這話以後,東方棲的心底也好過了不少。

    「嗯,我好不容易準備好了晚餐,施夜朝卻突然殺出來,真是個程咬金。」

    他哼哼的說完便轉身將自己的輪椅往前推動著,往這大廳裡邊兒走去,這時候方正眼疾手快的來到了東方棲的身邊,將他推進去,而慕果果則是在後邊兒安撫著施夜朝。

    「一頓飯而已,沒有關係的,你還擔心自己沒有辦法把我帶回去嗎?」慕果果說著,笑了笑,這一笑,也不知道是晃花了誰的眼。

    進入了電梯中的東方棲就這樣硬生生的按住了電梯門,而施夜朝心底也是咯登一下。

    心底苦笑,臉上卻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果果,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對你有情的男人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簡直就是在引人犯罪?

    而不遠處的電梯中,東方棲也是有些沉鬱。

    「等他們。」說完這話,他便轉過視線,不再看那倆人,尤其是施夜朝,他站在慕果果身旁的身影,怎麼就這麼礙眼呢?

    不一會兒慕果果與施夜朝便進入了這電梯中,一行人一同去了二樓的餐廳。

    ……。

    慕修在喝完今日的第一劑藥後,回到了家中,卻不曾想,薄家人到現在都還未離開。

    這一回家,便跟他們撞個正著。

    「慕少回來了。」薄之籌看見慕修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前,很快便站起身來跟他打招呼,他雖是軍人,現在也有著不小的軍銜,可是慕修卻還是值得他尊重的,因為若是沒有慕修,今日他也無法見到自己的爺爺了,慕修在外界的名聲也僅僅不過是太高貴冷艷而已,並不存在別的什麼緋聞,甚至更是不少傳言說他不近女色。

    這些薄之籌都不感興趣,這個比他大上幾歲的男人,真的只是一個平凡的人嗎?為什麼他的身上處處都帶著他所看不懂的幽深與沉著?那種感覺,就像是看見了自己的首長的感覺。

    可是卻又不曾聽說過慕修是軍人啊。

    薄之籌心底雖然疑惑,但是臉上卻還是帶著十分謙遜的笑意,伸出手跟慕修握手的那一瞬間,倆人都感覺到了彼此手心虎口處的薄繭。

    這是常年握槍之人的徵兆。

    薄之籌不動聲色的驚訝了一番,卻也只能是在心底。

    他的父母因為看見了自己的爺爺,不知道多激動呢,現在他也是一樣的激動,只是激動過後,便要開始注意這段時間京都的一切事情了。

    「果果還沒有回來?」慕修看了一眼在場的人,淡聲問了句,誰知到慕老爺子壓根兒就沒有想搭理他的意思,反倒是薄老爺子開口了。

    「她應該是還沒有下班吧,來,慕家孫兒過來,坐這兒,讓我家孫兒跟你多多學習一下,他在這軍界為人處世,以後還是需要你多多關照啊。」薄老爺子不愧是人精,一把年紀了,一雙眼睛精銳的跟那抬眼似的,恍若能夠照亮人類的心扉,看透人們的人生。

    他雖然沒有問過,卻知道,慕修必然是有軍銜的,而且決計不會比自己的孫兒小。

    因為老慕本就是軍人出生,而慕修的父親沒有從軍反倒是從商了,顯然,慕修必定是軍人,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而他的身份竟然可以做到如此隱蔽的程度,就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慕修並不是軍人,另外一種,那便是,他不僅僅是軍人,而且,還是一個讓所有現實中有軍銜的人都得臣服的軍人。

    薄老爺子看嚮慕修那依舊波瀾不驚的眼神兒,眸底閃過一道精光。

    果然啊。

    這小子,大有前途!

    「薄爺爺倒是客氣了,別說您是我爺爺的至交好友,就算您不是我爺爺的至交好友,就憑您救過我家果果,我也必然是會對薄家關照萬分的。」這時候,慕修說出這話,直接讓薄老爺子腦海中的想法得到了證實。

    實際上,慕修也看中了薄之籌,若是不出意外,他明日便會向上級申請,要薄之籌這個人。

    此刻聽著這倆人說話,除了慕老爺子心知肚明以外,其他幾個薄家人倒是有些雲裡霧裡。

    「既然都沒走的話,那今晚就留下來吃飯吧,薄老爺子這段時間都會在我這裡,你們想他可以隨時過來,我這裡,比較好掩護。」說完話,慕修雖然並未給大家一個笑臉,依舊是冷沉無比的氣勢,眸子中也全是冷意,可是這些話,卻溫暖了薄家人。

    「好。」他們薄家隱藏了實力這麼多年,再也沒有任何大家族中人會這麼客氣跟他們說話。

    而慕修對他們客氣,也純粹是因為薄老爺子。

    這一個不知,一個不暴露的情況下,建立起來的友誼與結盟,是最可靠的。

    「那就又要麻煩你們了。」這時候薄老爺子笑瞇瞇的開口,說話間,看著慕修往臥室方向而去的身影,帶笑的眼眸裡邊兒掠過幾道讚賞,真是個人才啊,這要是他的孫子在二十七歲的時候有慕修這樣的作為,他就很滿足了。

    ……

    薄家人在慕修這裡呆了一下午,並不是白呆的。

    因為慕老爺子跟薄老爺子之間的關係太好,因此他們下午在這裡商量著對付東方今的計劃,幾乎慕老爺子都知道了。

    不過沒有關係,慕老爺子也深知這其中的水深程度,響起自己的孫子與東方家那東方棲小子也有過節,他便覺得自己無須迴避,甚至他們慕家遲早也是要參與到裡邊兒來的。

    薄錦宴本就是他年輕時候的好友,到現在為止,且不說自己必須要幫助他們,就算現在不搭把手,以後,等到他們來求自己的時候,也同樣要搭把手。

    只不過,讓他們來求自己,與自己親自過問,有太大的差距。

    薄錦宴跟他之間的關係,已經不是利益可以衡量的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越來越老,還是因為自己站的太高,這麼多年,三十幾年過去了,除了薄錦宴,竟是再沒有任何人,真心與他交好。

    想必這就是所謂的高處不勝寒。

    而他也心底清楚,薄錦宴,也這麼大的年紀了,倆人以後也算是有個伴。

    所以薄家的事情,他不管是於情於理,都是要幫忙的。

    而慕修的幫忙,卻完全是因為慕果果。

    所以事情在大家都眼前說開來比較好,大家現在就是在等,等東方今再次出手,等東方今再踩到底線,他們才有機會出擊。

    這邊兒大家其樂融融,薄老爺子的出現,並未有多餘的人知曉,薄家也就是薄錦宴的兒孫一同前來,旁系的人一個都不知道,他們也無須知道自己還在的事情。

    而慕果果那一邊,則是東方棲施夜朝以及她一同共進晚餐。

    雖說很不喜歡東方棲,但是這頓飯,還是得吃的。

    今晚的晚餐很是豐盛,也不知道東方棲是調查過慕果果還是怎麼地,幾乎都是她喜歡吃的菜,吃過晚餐之後,時間已經轉動了許久了,一轉眼就到了晚上六點鐘,這時候天色逐漸變得黑暗了起來,外邊兒的空氣中處處都浮動著高深莫測的氣息。

    而東方棲,也正如之前所說,吃過飯,就讓他們離開,倒是一點兒都沒有為難她們。

    「少主,就這樣放他們離開了?」方正真心很好奇,少主到底是抱著什麼心態讓他們離開的?他就不明白了,少主若是真的想要那個女人,把她搶過來就是,也沒必要這樣供著吧?

    想到這些,方正自然臉上也有些好奇表現出來。

    東方棲淡淡的抬起眼,看向天邊已經暗淡下來的雲彩,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眼底卻是一片深邃,「你知道嗎方正,像她這樣的女人,是不適合逼的,她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用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她固然很好,也可以讓她瞬間對我臣服,可是我不僅僅是想要她的人,我還想要她的心啊。」東方棲幽幽的說著,語氣中的嚮往,卻是讓方正渾身一僵。

    一種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覺,席捲了他。

    他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少主愛上一個女人會是什麼樣子,如今,他算是知道了,原來少主在喜歡上一個女人的時候,會是如此的入迷,如此的陷得深?

    東方棲此刻表現出來的一切,都與曾經在南非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報仇的男人不同。

    而方正的瞬間怔愣,卻又引起了東方棲的注意與發現。

    他恍若讀得懂方正的心思一般,根本不需要回頭看他臉上現在的表情,也能夠明白方正在疑惑什麼。

    「方正,你知道嗎?報仇是報仇,她是她,這本來就是兩碼事,愛情與復仇在一起遇見的時候,我自然是要分開來對待的,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只覺得這世界上再也不會有她這樣的女孩,她看見我的時候眼底沒有害怕和畏懼,反而還帶著一抹驚艷。而就在這個時候她又發現了我的雙腿根本無法走路。」

    東方棲淡淡的開口說著,方正淡淡的聽著,似乎他現在在說的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一般,可實際上這事兒就發生在不久之前。

    「她看見我雙腿殘疾,也並未有任何可憐的眼神,只有可惜。」

    東方棲那個時候,並不喜歡慕果果,是從方正再度來告訴自己無法找到幫自己配假肢的人的時候開始,他才真正的認識慕果果,那個勇敢果決的女孩,竟然敢吼他!

    呵呵。

    想到這些,他都覺得很感慨,因為慕果果當時給了他希望,那時候,他是絕望的,又是失落的,更是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難受與委屈,他本事天之驕子啊,從天堂跌落地獄的感覺,真心不怎麼好,一個人這一生倘若在天空中飛翔過,一旦跌落到地面無法再度翱翔的時候,就是這個人人生的最低潮。

    她自己的面前義正言辭的叫自己不能那麼凶殘的畫面是那麼的美好,與施夜朝一眼,他也是黑暗的,他的人生,在沒有了雙腿之後,更是黑暗,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忽然間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給了他一種希望的感覺,他才明白,有一種女人,不需要多麼令人驚艷,不需要多麼有本事,也不需要多麼可愛,但是她的身上,一定要有某種力量,可以讓你變得更加的自信與強大。

    慕果果就是可以給他東方棲力量的人。

    比她漂亮的女人,他見過很多,相信慕修也見過很多,可是慕修最終還不是選擇了慕果果麼?不近女色的慕修,選擇了慕果果,這得是多喜歡才會選擇慕果果?

    方正聽見這些後,就恍若聽見了東方棲的心聲,驀然間,似乎有些東西,他也在這個時候明白了過來,這慕修也是天之驕子,他也與自家少主一樣,都該是站在頂端的人,他們的眼光卻偏偏一樣,只能說,的確是這個女人自身的發光點,照耀了他們。

    他此刻不再說話,就這樣站在東方棲的身側,陪著東方棲,而東方棲,一雙眼,眉目深沉的往窗外逐漸出現在黑暗中的冷月看去。

    中秋節到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

    施夜朝帶著慕果果離開東方棲家族中的時候,心底一直帶著幾分懷疑的態度,東方棲為何對慕果果這麼客氣?在開車期間,他的腦海中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可惜,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結果。

    而他這一次,依舊是以這超快的速度,往前方開去,明日,就是國際金融交流宴會了。

    他想到這裡,才轉眼看了看副駕駛位上的慕果果。

    「怎麼了。」像是有感應一般,慕果果看著施夜朝看向自己的目光,那眼底帶著幾分詢問的意思,她便主動開口。

    「明日的宴會你會去嗎?」因為慕果果不是自己開公司的,而是在盛麗雅為盛凱歌做金融上的工作,所以他沒有想到慕果果手中也有那邀請函,本來是想要讓慕果果陪他一同出席的,當做他施夜朝的舞伴,可是隨即腦海中便想起來慕修也會去。

    頓時間他想開口邀請的話,也憋回了肚子裡!所以最終都還只是問了一個這樣沒營養的問題。

    「額?宴會嗎?你不說我都要忘記了,對了,好奇怪,我也收到了邀請函。」慕果果其實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收到這個邀請函,因為她分明不是自己開的公司,這其中有什麼牽扯,她並不知道。

    施夜朝一聽,也是驚訝的睜大了眼,隨即便搖搖頭,「有可能是你的業績做得太好了,所以上邊兒注意到你了,才給你發的邀請函呢?」說這話的時候,施夜朝明顯的帶著幾分開玩笑的味道。

    慕果果也是當成笑話不予置否,淡淡一笑而過。

    可是誰也不會知道,就是這樣的一句話,卻恰恰說中了這國際金融交流會邀請慕果果的目的。

    他們的車子在道路上奔馳了許久,才進入了這京都的街道,大約是因為中秋節,街道上的人數還是比較少的,較為冷清,約莫是都在家中吃團圓飯了,所以街道上偶爾出現幾輛車子,也並不讓人驚訝,卻正是因為人群較為少,施夜朝的車速才更加得以加快了起來。

    將慕果果送到了慕家樓下的時候,慕果果解下安全帶就要往樓上走去,施夜朝卻忽然叫住了她。

    「果果。」

    他一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今天雖然穿的普通,可是她身上已經開始在發光了。

    他知道不久,她必然會讓更多的人看見她。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是不是跟她就離得越來越遠了?心底這般想著,施夜朝的心間也帶著幾分苦澀的味道了,他低下眼瞼,很好的將目光中的一些微暗的光芒收拾好,這才抬起眼看著她,「能跟我擁抱一個嗎?」他這般說著的時候,心底卻是疼了起來。

    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還真是不好受啊。

    慕果果一聽這話,就釋然的笑了笑,「當然可以。就當成是晚安的擁抱吧夜朝哥哥。」說話間,她放在門上準備開門的手收回來,往施夜朝這邊傾身而來,很快,她就抱住了施夜朝,施夜朝感受著這懷裡軟軟的身軀,心頭狂跳,這樣的感覺,真相是一個毛頭小子情竇初開的樣子。

    可是他分明就是情場高手,何以會有這樣的感覺?

    想著想著,就連慕果果離開了他的懷抱,他都不記得了。

    「夜朝哥哥,你要不要上去坐坐?」她伸出手在發呆的施夜朝面前揮了揮,眼底閃過一道笑意,施夜朝這才回過神來,尷尬的咳了咳,手握成拳放在嘴角處,掩飾著自己的窘態,「我就不了,你快上去。」說完,他還帶著幾分趕人的味道。

    「好,那明天宴會上見咯?」她笑了笑,說完這話,就打開車門毫不猶豫的關上了門,往前方走去的身影,至始至終都不曾回頭。

    而施夜朝,卻是一直坐在車廂中,目送著她的離去,嘴角處,始終掛著一抹苦澀,現在越是跟慕修之間接觸,他便越是有些苦澀,淡淡的難受,在心頭縈繞,這是他這一生都不曾有過的感受,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這麼窩囊。

    他的眼,一直望著那抹窈窕的身影,而慕果果,一直往前走往前走,卻從未想過要回頭……

    施夜朝單手撐在門窗上,眼底越發的黯淡起來,果果,很多時候,其實只要你回頭,只要你回個頭,你就會看見我在這裡的身影,可惜,你大約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回頭吧?

    他胃裡頭泛酸,心底犯疼。

    淡淡的掏出一根煙,在黑夜之中點燃,在車內吞雲吐霧的吸起來,卻始終沒有離開。

    而已經進入了電梯中的慕果果,更是斂下自己的眼,她怎麼會感受不到有一道視線一直都在跟著她呢?她又是怎麼會不知道施夜朝心底的心思呢?就在剛才,他要她抱一抱他的時候,她忽然就有些鼻頭發酸,那種感覺,說不盡道不明的奇怪。

    她站在電梯裡,仰起頭,將雙目中並未流下來的淚水收回去。

    夜朝哥哥,其實這一生,我們之間的關係能走到現在這樣的地步,不是很好嘛?因為我們這樣的親情,可以是一輩子的。

    夜朝哥哥,以後,還是不要對我這麼好了。

    夜朝哥哥,你一定會找到一個,愛你的你也很愛的女人的,一定……。

    「叮」的一聲,電梯門聲響起來,在她的思緒中變得有些突兀的聲音,強烈的將她的思緒與情緒攏了回來。

    走出電梯,馬上就到家了,不知道慕修有沒有擔心自己呢?

    想到慕修,她的心底也變得暖暖的,連帶著往前走去的步伐,也更快了起來。

    剛進入家中,就發現慕修還在大廳的沙發上等她。

    她立刻往他的方向走去,而慕修則是眸色幽深的看著她,再看看她那一身衣服,心底說不出來的醋酸味兒在蔓延,丫的,他知道施夜朝去找慕果果了,因為施夜朝在回來的路上將事情簡略的發給了他,所以他便準備下樓接她的。

    可是還沒下去就看見樓下的車廂內,慕果果回抱了施夜朝一下。

    他那心肝兒又疼起來,一股醋酸味兒在慕修的身側環繞開來,他灼灼的看著她,這樣盯著她看的時候,她的臉頰總是染上平日裡沒有的酡紅。

    「你一直在這裡等我嗎?」慕果果也不擔心薄老爺子在房間裡隨時可以出來,反倒是十分隨意的往慕修的懷裡一倒,整個人就撲進了他懷中,一雙手輕盈的摟住了慕修精瘦有力的腰肢,臉頰竟然還撒嬌般的在他的懷裡蹭了蹭。

    這一舉動瞬間取悅了慕修。

    「你說呢?」他看了眼她環抱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再看了看她此刻說話時候對上自己的眼神兒,再看了看她嬌艷的紅唇,眼神兒一轉,看向了一邊兒,語氣波瀾不驚,老神自在。

    「唔……」慕果果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動著,心底憋著笑意看著慕修如此傲嬌彆扭的樣子,強忍著腹中的笑意,煞有其事的想了想,這廝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看起來這麼傲嬌的樣子,又在他懷裡蹭了蹭,這才開口:「我知道你肯定是在這裡等著我的。今天累嗎?」說到這裡,慕果果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可慕修依舊是三個字。

    「你覺得呢?」

    臉上依舊是冷冷的,眸色沉著之間,自有一股寒意,遍體生寒的寒意,卻不讓慕果果害怕,他臉上此刻帶著的表情恍若就是在說,我很不開心,你快點來討我開心,快點來安撫我,快點來哄我……。為啥慕果果覺著這樣的修爺,嗯,很可愛,很萌,很傲嬌呢?

    這到底是為啥呢?

    慕修依舊冷沉無比的等待著她給自己的補償,可惜這小妮子竟然是毫無任何表示?丫的,怒了,今兒個不僅僅去了東方棲家中,還在東方棲的家裡吃了頓飯,想到這裡慕修的心底就恍若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咬著自己的心,那股子鈍痛似乎就要脫身而出,就在這個時候,慕果果卻眉眼帶笑的往他的臉上靠近。

    她嬌艷的紅唇就在自己的眼前,慕修這個角度,只要略微低下自己的眉目便可以清楚的看見她唇瓣上嬌艷欲滴的顏色,而她眉眼彎彎,全都是笑意,那感覺,倒像是他在鬧脾氣了。

    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慕果果卻忽然跨上了沙發,不再是坐在他身側,而是爬到了他的身邊兒,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兩條修長的腿往兩邊兒撇去,這曖昧的坐姿……她不給他說話的任何機會,直接就送上了自己的紅唇。

    輕輕的舔了舔他有些乾涸的唇瓣,這張嘴啊,永遠都是那麼鋒利和薄涼的,這時候,她微微瞇起來的晶亮眼眸中閃爍著幾分讓人難以形容的色彩,那種充滿了緋色的目光,卻讓慕修有種被她深深凝視的感覺,身子霍然間一僵。

    這女人瘋了!

    他只覺得坐在自己身上的慕果果稍微挪動了一下屁股,頓時間,一種叫做激動和衝動的東西,一下子在他的腦門上猛地竄動著,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哪還有心思再想自己的心口處鈍痛?

    「你又玩火燒身了,果果。」

    幾個字,瞬間,慕果果的腰肢被他的鐵臂摟緊,慕修抬起她的下顎,眸子裡全都是隱忍的神色,唇角處卻逐漸的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眼神兒裡邊兒不自覺的佈滿了清華的瀲灩,每當他用這樣的視線看著自己的時候,慕果果都會感覺到自己的心口處有一團火在燒,燃燒著,壓根兒就沒有要熄滅的意思。

    卻也正是因為這樣,慕修看著自己的時候,她常常會看見這裡邊兒的深邃。

    那種眼神兒,她懂得,這是在看見她的時候,才會流瀉出來的,這個男人心底深處真實的感情。

    她略微動情的仰起頭,看著他,眼神兒觸及他的下顎,她輕輕的咬了一下。

    慕修並不惱,現在就讓她玩會兒,他不動聲色的看著慕果果在自己身上造次,卻不作任何反對的動作,唇角處閃過一道神秘笑意,眼底卻是幾分高深,幾分邪佞,幾分瀲灩。

    慕果果越是啃咬著他,便越是覺得不對勁兒。

    不對勁兒,太不對勁兒了,這個男人怎麼可以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這壓根兒就不是慕修好麼?就在她腦海中響起這個想法的那一瞬間,慕修便反客為主。

    挑起她的下顎,他印上了她的唇。

    這會兒,可不是隨便親吻幾下就能夠了事兒的,狠狠的含住了她兩片柔軟的唇瓣,甜美的嫣紅唇瓣,在他的肆虐之下,越發的妖嬈,惹火起來,頓時間,慕修喉間性感的喉結滾動了幾下,偏生的這個時候慕果果還是仰著頭看向他的。

    視線裡,已然有了一絲迷濛的味道,那目光如火,燃燒他,那目光如電,觸及他,那目光如撩人之極的飄雪,緩緩的將他沉睡的慾望撩撥甦醒。

    他抱著她,眼神兒卻看見她白皙又柔嫩的脖子,她的下顎美麗至極,比起那些明星,可以說是一點都不遜色,沒有一點點贅肉的下巴,帶著完美的弧度,越是仰起頭,這弧度,便越是明顯和清晰。

    好看的不得了的同時,也在引誘著他。

    他薄唇輕輕張開,那靈動的舌尖兒瞬間便抵上了,她白皙的脖子。

    慕果果被這男人刺撓的瞬間凌亂了,此時此刻,溫度中的攀升,就恍若是投入到了意亂情迷之中一般,她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反倒是慕修,一身上下,如熱鐵一般,又是硬,又是炙熱。

    他的火熱緊緊的貼在她滾燙的肌膚上,她眼底似是驚醒似是迷濛……。

    他深邃的眸子更加灼灼的看著她的眼,濕漉漉的小眼眸裡邊兒全都是自己的樣子,她微微仰起頭的渴望,更是給了慕修一種無形的力量,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有一種東西,叫撩撥。

    心頭一動,他便瞬間將她擁入了懷中,狠狠的抱緊了她的小蠻腰,大掌托住她的臀部,摟著她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大廳中少了倆人,瞬間冷卻下來,可是這臥室,卻又一次的因為他們倆人的進入,而變得如火如荼起來,那溫度,每一秒鐘都似是要升高一分。

    空氣中,黑暗之間,燈光有些明滅不定的被慕修打開,抱著慕果果踏入房中之後,第一時間,便是勾起長腿踢上了房門,砰地一聲,根本無法給他們帶來任何的影響。

    熱情如火的慕果果此刻才明白慕修剛才所謂的玩火燒身的意思是什麼。

    「慕修,我熱……。」這時候,慕果果忽然開口,語氣中軟糯的味道,更是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嘶——

    這聲兒……。忒銷魂兒。

    這丫的,這女人就是來勾引自己的,他已經完全明白了,慕果果出現在他的生命中,就是為了制服他的。

    「妞兒沒事兒,我馬上就來。」他說著,吻得也越發的激烈了起來,慕果果只覺得全身都恍若被一場熱水給澆灌了似的,那種感覺,像是自己柔軟的肌膚浮動在游泳池的水面上,一層層波動著的水波一瞬不瞬的往自己的身上襲來,輕輕的,揉揉的貼上了自己的肌膚。

    帶來一陣陣難以言喻的觸感。

    她的眼底,恍然間產生了幾分恍惚的感覺,眼前慕修的臉還在晃動著,依舊保持著之前在沙發上的那個姿勢,慕修摟著慕果果的身子穩重的站在臥室空曠之處,他一手緊摟著她,一手緊緊的按住了她的頭,將她的唇往自己的臉蛋兒這處按來。

    「我難受……」慕果果的話裡邊兒已經帶著幾分哭腔了,她從來都不知道,慕修技巧是如此的高超的。

    被他這麼不輕不重的欺負著,她只覺得渾身蔓延在無盡的荒蕪之中,她就恍若那需要等待解救的高溫氣體。

    「呵呵……。」慕修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一雙眼中,全都是說不出來的魅惑與邪佞,慕修這樣正經兒的男人,竟然也會露出這樣的申請,簡直就是給了慕果果一個新發現,在他臉上看見魅惑的深情,那是有過的,可是邪佞的,卻真真兒是她第一次看見。

    她覺得這個男人就像是一個寶藏,時刻都可以給她帶來無窮無盡的希望與前所未有的驚艷。

    慕修忽然停止了對她的親吻,薄唇中逸出來一陣陣低沉的笑聲,他的目光始終都看著慕果果,在她看不懂的地方,嘴角輕輕揚起來,卻又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猛然間含住了她的耳垂。

    柔軟的耳垂,在他的挑逗下,根本就不帶任何自控力的紅了起來。

    慕果果難受的看著慕修,渾身燥熱的感覺,侵蝕著她,幾乎要將她吞噬。

    而慕修,更是一言不發的將她放在了床榻上,不等她雙手撐著坐起來,就壓了下來。

    「別急我妞兒,我現在就給你……我來了。」他的聲音輕柔的跟水似的,溫柔似風般,一點一滴的填滿她的心扉,帶給她一陣又一陣說不出來的激情。

    空氣之中散發著幾道他們都不曾發覺的曖昧。

    菲靡的大床上,兩人的身影交疊成為一個陰影,昏黃的燈光下,慕修竭盡全力,在愛她。

    他的氣息,她的喘息,她的溫度,他的熱情,逐漸在這個房間中緩緩的譜寫……。

    床單凌亂的床榻,她的長髮散亂的鋪在床上,卻充滿了媚色,如此媚骨之中,她的眸光卻更像是氤氳般,讓慕修想要穿越她的視線,尋找出來她視線裡邊兒最深處的秘密。

    而她的肌膚在昏黃燈光的照耀下,也變得水嫩水嫩的,嫩的恍若隨時都可以滴出水來。

    他雙腿跪著,眼眸看向她,大掌輕輕的從她的裙腳處往上撩著……。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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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1:33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33】慢慢折騰她VS風起

    慕果果睜大了雙眸看著眼前這張與自己僅僅相隔幾毫米的臉龐,放大了的臉龐,可以讓她清楚的看見慕修臉上露出來的每一刀每一筆輪廓,他的唇瓣薄薄的,卻帶著幾分讓人想要親吻的慾望,他的臉頰上雖是帶著無盡的冷意,卻有種禁慾的美好氣息,這樣的慕修,讓慕果果不得不沉迷。

    這一刻,黑暗的燈光之下,她只看得見眼前的這個男人。

    「別急,妞兒,我現在就來了。」說完這話,慕修唇角處勾勒出來極好的弧度,眼底閃爍著清華的瀲灩,就這樣緩緩的往她的唇上親吻而去,這一刻,繾綣的味道在倆人之間纏繞著,帶著說不出道不明的曖昧味道,空氣中的那股子燥熱也似乎變得越發的洶湧起來。

    他凝視著眼前的女人,她的臉頰上那股子緋紅的味道恍若可以滴出水來的同時,又帶給了他無限的動力,她的動作,她的眼神,她的每一個呻吟,都似乎凝結成為了最好的邀請。

    裙擺被他撩起,頓時間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有些瑟瑟,房間裡的溫度根本就說不上熱,甚至還帶著幾分冷意,可是此刻倆人之間環繞的溫度卻是在一陣陣的升溫,那種讓人心癢難耐又刺撓的感覺,一下子,在空氣之中爆發起來,惹得慕修也無處可尋。

    「慕修……」

    慕果果忽然就叫了他一聲,雙眼中閃過一道說不清的氤氳,濕漉漉的眼神兒裡邊兒全都是水霧,睜大的眼睛帶著幾分迷濛,慕修看著這樣的她,頓時間便想到了自己身上的傷,這一生,倘若她不能找到一個好歸宿,他又離開這人世,她當如何?

    想到這些事情的時候,慕修的心頭難免傷感。

    那一絲無法救治的舊病,是他心底最終的郁卒。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舊病復發,也從未想過真正等到自己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她該是如何。

    眼底暗沉的眸色中越發的深邃了起來,唇角處帶著幾分苦澀的溫柔,他瞇起雙眼看著她,低下頭,狠狠的攫住了她的唇瓣,溫軟相貼。

    當他擁著她的那一刻,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緊緊的攫住了倆人!

    就在這短短一秒鐘的時間內,倆人的口中都是不約而同的喟歎一聲。

    極致的緋色,在這個房間之中,逐漸的流淌著,纏綿悱惻,旖旎萬分!

    夜色深沉,撩人之極。

    空氣攀升,肌膚燥熱。

    漫漫長夜,恩愛萬次……。

    熱情與瘋狂交織在這一夜裡,她不知道慕修今晚到底是怎麼了,之前在回到家中的時候卻是可以清楚的聞到一股子醋酸味兒。而到現在,她卻忽然感受到了慕修身上那一股濃重的郁卒,那種黑暗與陰鬱交織的恍然感受,讓她都變得有些恍惚起來,明滅不定的燈光下,她深深的望進他的眸子裡,只見他愛得深沉的眸光中,全都是一片幽深。

    他們之間的感情猶如那碰撞開來的火花,瞬間直升到天邊,卻在碰撞之間,閃過一道道無法形容的小火苗,在天邊閃爍的同時,他們之間帶著的光環也是足以照亮整個黑暗天空的光明與熱量。

    他肆意盯著她看,當看見她眼底的迷濛之時,心底狠狠的一扎,疼痛接踵而來,一種不知名的傷痛又一次的攫住了他,說不傷心,是假的,任何一個男人,情到深處,恐怕都是會傷心的吧?

    慕修那黝黑如墨的眸子緩緩的垂下,長長而密實的睫毛遮下來一定的弧度,斂住他的心思,在慕果果看不見的瞳仁中,似是掩藏著心頭無人可知的傷。

    「睡覺吧,果果。」最終,一切終究化成為一聲歎息。

    「嗯。」她沉沉眸子中帶著幾分倦意看向他,身子卻是主動的往他懷裡拱了拱,摟緊了他腰身,緩緩入睡……

    清冷的白色月光,高高在外邊兒的黑夜裡掛起,房屋內,倆人之間的交織與繾綣,則是旖旎了一夜……直至天明!

    黑夜與白天的交替,晝夜與天明的交織,白天不懂,永遠都不懂,夜的黑。

    一夜過後,慕修沉浮中醒來,睜開的雙眸低下,看了一眼身旁膩歪在自己身側的慕果果,唇角處掀起一抹疼惜的弧度,隨即眼底便有清漣的光芒,在閃爍,他知道昨晚又把她累壞了,趁著生命還沒有走到盡頭,他想能夠多愛她一分,那就多愛她一分吧。

    想到這裡,他緩緩的靠著床頭坐起來,光潔的臂膀,裸著的上身,肌膚上甚至還處處都透露著健康的膚色,可是他卻知道,他的傷,都是內傷,幾乎是沒有一段時間是不可能會好的,並且在黃老邪的語氣中,他也摸索到了一些情況。

    這個世界上能夠救治自己的人只有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卻不知道在哪裡。

    想到這裡他的眼底便晃過一道冰冷無情的冷漠,不管那人在哪裡,不管是否能夠找到那人,只要那人活著,在這個世界上,那麼不管如何,都要在死之前找到她。

    在經歷了這段時間之後,生的渴望迫切的讓他想要活下來,尤其是為了慕果果。

    深深的吁了一口氣,他從床榻上起身,開始穿衣,今天是什麼日子,他可沒有忘記,國際金融交流會,就是在今晚展開,他雖然不知道昨日東方棲到底找了慕果果去幹什麼,但是心底卻也明白,東方棲找她無非就是那些事兒,破事兒!

    等到她醒來應該會自己告訴他的。

    這般想著慕修也就沒有叫醒慕果果,今日的宴會慕果果雖說也要去參加,但是宴會是晚上的,昨晚上她累壞了,現在便讓她休息一陣子吧,想到這裡,他穿衣的動作也加快了一些。

    今日他會陪同她一起前去參加這一場宴會,但是在這之前,他要去營地一趟。

    整理好身上的襯衫之後,他再來到床榻邊上,傾身在慕果果的臉頰上親了親,看了看她的睡顏,當看見她睡覺的姿勢的時候,忍不住唇角微揚,她睡相十分不好,可以說這張大床幾乎都是她的地盤,他在床上也是一樣,她只要睡著了,那姿勢就算是大字型也不為過。

    不過好在他的睡相極好,她喜歡像無尾熊似的扒住他,各種纏著,架腳,這也算是慕修對慕果果的縱容了,伸出手將她凌亂的髮絲捋了捋,再親了親她的眉眼,他這才站起身往外邊兒走去。

    空蕩蕩的大廳中,只剩下時鐘在滴答滴答的想著,外邊兒一個人都沒有,看來石色走的很早嘛,轉眼牆壁上的時針便轉到了十點鐘的位置上,慕修洗漱好出來後,扣上襯衫袖口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離開之前給慕果果發了個信息,不錯,這就是慕修的習慣,他每當比她更早出門的時候,都會給她發個信息,不至於吵醒她,又可以讓她在醒來後的第一眼看見自己的信息。

    卻也正是因為這個習慣,慕果果才會懷疑上一次慕修早早的離家出去是幹啥去了。

    他有這個習慣,是很難改掉的,所以當天的事情,也只能夠說明,他是故意不給自己發簡訊的,但是不管如何,她都是會將事情查清楚的。

    床上的慕果果依舊睡得香甜,卻不知道慕修已經出門了。

    九月份的京都,天空之中處處都散發著幾分涼爽的味道,可見現在天氣已然在逐漸變得更冷了,一場春雨一場暖,一場秋雨一場寒。

    慕修開著車離開家中直飆目的地。

    ……

    京都偏遠的小鎮上,樊少華看著這個鎮子,心頭卻是一陣疑惑,慕果果到這個鎮子上來幹什麼?還有慕修也是陪著她一起來的,難道說這裡有什麼重要的人物?可是昨天樊少華就已經到了這邊,在詢問過這邊的地頭蛇之後,發現這個鎮子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人物。

    所以他們過來看某位人物的可能,已經被消除了,那麼他們來到這邊是為了度假?

    別開玩笑了,這樣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度假?樊少華雙手撐在自己的腰間,額前流下來幾滴汗水,從昨日到現在在這裡也待上了二十四小時了,可是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找到慕果果與慕修前來這地兒的原因,更加不知道這個小鎮有什麼秘密。

    抬眼看了看頭頂上炙熱的抬眼,他掏出褲兜裡的手機,撥出了東方棲的號碼。

    沒有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在這邊兒再待下去他會瘋掉的。

    所以現在就想請示東方棲,看看自己是不是可以離開了。在這個地方他簡直就是受夠了!

    說這裡就是農村也不為過,這裡根本就找不到一輛像樣兒的車兒,這鳥不生蛋的地方,讓他樊少華在這裡待上一天還可以,若是再待上幾天,他指不定就瘋掉了。

    雖然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但是樊少華卻明白,與慕果果和慕修來到這裡大有關係,東方棲的心思他猜不准,這個男人太過於陰沉,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陰霾之中,帶著讓人害怕的黑暗。

    電話嘟嘟嘟的傳來,樊少華本就是渾身發熱,現在更是因為站在屋簷下等待著東方棲接電話而手心出汗,這一陣陣濕意到底是對東方棲的畏懼,還是對慕果果他們的恨意,他已經分不清楚了,到現在為止,為了報仇,他早已經放棄了尊嚴。

    想到蘇菲,他心底也是一陣感慨,不知道那個女人現在怎麼樣了。

    腦海裡剛剛閃過這道想法,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東方棲低沉又陰冷的聲音,「在那邊找到了什麼線索沒有?」

    樊少華立馬收回了自己的心思,開口回答道:「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問過這邊的地頭蛇了,他們說沒有見過這樣的倆人出現在這裡,但是我當日查到他們的確是來了這裡,還在這裡呆了一夜。」

    「樊少華,我本以為你是有點用處的,但是到現在看來,你還真是不值得我這麼大費周章的把你從監獄中弄出來啊,現在你給我滾回來,那裡,我過兩天會親自過去一趟。」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壓根兒就沒有給樊少華解釋的機會,也沒有再跟他多說一句廢話。

    可是樊少華站在這邊的身影卻在微微的顫抖著,他心底的怒火像是奔騰的海川,一瞬不瞬的燃燒著他的心,連帶著心跳也變得更快樂起來,那股子烈火,在心頭狂怒的燃燒著,他樊少華怎麼就廢物了?這個東方棲說出來的那個滾回來三個字,直接讓樊少華的心思那股子不爽越發濃烈的蹦躂了起來。

    眼底閃過一道陰鷙,他樊少華當初好歹也是一個副市長,媽的,雖然只是一個小小市區的,可是,至少也比這什麼單位都沒有的東方棲好吧?想到這裡,心底對東方棲的恨意卻是濃烈了,只是臉頰上依舊是一副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將自己心底真實的情緒隱藏好,他上了車,便發動了引擎,往京都的方向開回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說起來,這東方棲,有朝一日,他樊少華是必然要將之滅掉的。

    想到這裡他握住方向盤的雙手也變得有些青筋暴露。

    最好是在這段時間聯繫到蘇菲的好,他能夠感受到蘇菲對他是真愛,若是能夠聯繫上蘇菲的話,他報仇也就有望了。

    這時候的樊少華卻完全忘記了,東方棲的身份,多行不義必自斃。

    開著車極速回到京都的樊少華,還未停穩車子,電話鈴聲就響起來,一看是東方棲的電話,他瞬間有種要掛電話的衝動,腦海裡,全都是剛才這個男人奚落自己的話語,還有那滾回來三個字,讓他心頭的火一陣陣的烈燒起來。

    可是,他的身體卻比他的腦海,更快的做出了選擇。

    直接按下了接聽鍵,他的身體比他的思想,要忠誠一萬倍。

    這樊少華打從心底,其實還是畏懼東方棲的,因為這個男人暴戾的陰冷,實在是讓人有些不敢恭維,所以他的身子比他的腦子,更加的聰明,選擇接聽開始,他自己也是一愣,但是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還真不愧是在官場上沉浮過的人。

    「少主。」恭敬的二字,出賣了樊少華的內心膽怯。

    「到了嗎。」

    三個字,不帶一絲感情!

    「已經到了。」

    「上來。」

    倆人之間簡短的對話,簡直就像是主人在對狗召喚,這樣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日子,樊少華真是受夠了,可是偏偏他就是不知道把自己的自身地位看清楚,想要挑戰這個男人,要知道,樊少華他現在是個一無所有的人,而人家東方棲,是他的BOSS!

    掛電話最快的那人,永遠都是東方棲。

    看著屏幕變黑的電話,樊少華抬起眼看了看二樓的燈光,那裡永遠都是燈光明亮的,而東方棲的身影也是永遠坐在裡邊兒的。

    心底喟歎一聲,頭疼的要命。

    等到樊少華再度進入東方家族的時候,東方棲已經在二樓花房中等待他許久了。

    「你去準備一下,今晚跟我一同出席這世界交流會,金融界的,你以後是不可能再回到那副市長的位置了,畢竟你是戴罪在身,這一生,都別想翻身了,你要看清楚自己現在的價值,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人,不怕迷茫,就怕認不清自己的身份。」說完這些話,東方棲便對著身側的方正點點頭。

    方正領命下去,很快又回來,空手而去,卻是帶著一套西服回來,這套西服是為樊少華準備的,要的就是他跟隨東方棲一同前去參加這一次的宴會。

    東方棲也知道樊少華與慕果果之間的事情,說句實話,他還真是挺希望看見樊少華為了慕果果大跌眼鏡的時刻。

    別人不瞭解慕果果,但是在東方棲的眼底,她絕對是一個特別的女人,多少年來,東方棲以前心高氣傲,根本看不上任何女人,但是唯獨是這個女人,讓他有種另眼相待的感覺。

    「是。」低下頭,認命的去了另外一邊走廊上那頭的更衣室換衣服的樊少華,連背影中,都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不甘心。

    「少主,你既然明知道這個人根本是個狼子野心,為何又要將他留在自己的身邊?」方正低下眼簾,不再看樊少華的背影,心頭卻是一陣疑惑,他與少主二人都將這個男人的野心看的一清二楚,但是為何東方棲非要將他留在自己的身邊呢?

    「方正,你忘了嗎?最危險的就是最安全的。」說完這話,東方棲便不再說話,而是專心致志的看著手中的花瓣,這嬌艷的顏色,全都是因為有溫室供養,這些鮮花,若是失去了這些溫室效應,是否會變的一文不值,甚至凋零的不像話?

    也罷,像這樣生命力不夠頑強的花朵,是永遠都無法在懸崖峭壁上陡然生長的。

    而慕果果,就恍若是那挺得住風吹,扛得住雨大的野花。

    即便是在懸崖峭壁,即便面對狂風暴雨,她卻依然可以堅挺,這也是東方棲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她的原因,垂下濃濃修長的睫毛,他的眉宇間,全都是興味兒,今晚,她也會出現在那宴會上吧?即便她沒有收到請柬,慕修只要去,她就必然會去吧?

    ……

    所有人都以為,慕果果是沒有資格去那場宴會的,不論是慕老爺子還是東方棲,抑或者是焦陽,他們都以為,她,一個小小的職員是不可能有機會前去那場盛世宴會的……。

    等到樊少華走出來的時候,東方棲也依舊是保持著這個姿勢,看也不看樊少華一眼,害的樊少華站在原地的身子又變得侷促起來,他幾乎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憑什麼做到如此高傲,視他人為無物的。

    「在那個鎮子上你就找了地頭蛇打聽?其他人都沒有過問?」

    就在樊少華與方正都以為東方棲不會再開口的時候,他卻忽然開口,雖然沒有帶著名字,可是樊少華和方正都心知肚明這話是對誰說的。

    「沒有,我也問了一些路人,他們都說沒有看見。」

    他說謊了。

    他只找了地頭蛇,何為地頭蛇?一個地方的地頭蛇,乃至於地保,都是這個地方無所不知的人物,他以為找地頭蛇,便可以走捷徑,很快的知道慕修他們去過哪裡,誰知到他們卻說壓根就沒有見過他們。

    東方棲擺弄著花朵的手頓了頓,不再說話,可是眼底,卻是淬了冰似的,冷了下來,就連站在一旁的方正,都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

    等今日的宴會過後,他自會親自過去,到時候,便可以知道那個小鎮子上到底帶著什麼樣的秘密了。

    斂下心思,他一心擺弄這些花朵,倆高大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側,倒像是守護神一般。

    ……

    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就在今晚,一場國際性的世界金融交流會要在京都展開,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畢竟在國外,金融一直都是他們引以為豪的東西,而華夏的金融一直都平平過,沒有什麼出色的成績。

    今年的國際金融交流會會選擇在京都展開,完全是因為這是一場輪流性質的交流會,去年是在美國紐約,今年便是在這邊兒了。

    與奧運會差不多,但是不同之處就在於,奧運會我們華夏還有一群真正的實力戰將,可金融界,卻是真正的人才寥寥無幾。

    這是華夏的硬傷,也是人們心頭的一塊大石頭,堵在嗓子眼,下不去,出不來。

    時至中午,空氣中散發著濃郁的熱熱的溫度,高速公路兩旁偌大的樹蔭也逐漸因為這風肆意刮著而晃動起來,焦陽開著車,踩著油門,心頭卻是激動又凌亂,從前兩天在京都酒店不歡而散之後,她便再也沒有接到慕老爺子的電話了,但是今日一大早,她就接到了慕老爺子的電話,激動之餘,她還不忘好好將自己收拾一番。

    所以今兒個,她也就沒有去營地。反倒是在家裡折騰了一上午,才找到了最合適的衣服,畫上了淡淡的妝容,向著這慕老爺子所在的軍區大院出發。

    從在酒店中被趕出來開始,焦陽的心頭就是一陣發堵,幸好,幸好今兒個老爺子還是給她打電話了。

    根本不需要老爺子提醒,她就知道老爺子找到她到底是什麼事情,上一次在老爺子家中他們之間交談的事情,此時,還歷歷在目,耳邊還縈繞著那些話語,她也知道國際金融交流宴會就在今日,所以有點激動之餘,還帶著幾分得意。

    慕果果,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沒有找你麻煩嗎?那是因為你真的從來沒有被我看成是對手過。

    在我的心裡,要你做我的對手,還真是差那麼一丁點兒呢!

    焦陽臉上那股子陰笑就像是揀到了寶似的,塗抹著艷色唇彩的唇瓣因為陽光的照射閃亮閃亮的,卻是有了幾分油光蹭亮的感覺,一雙本來比較好看的唇也被她弄成了豬嘴巴。

    今天她穿了一件旗袍,可笑的是,這旗袍穿在她的身上,並未穿出那種大華夏風情十足的韻味兒,反倒是有種舊社會裡邊兒媽媽桑穿著這樣旗袍晃著手絹兒的味道了。

    再加上她臉上的妝容,竟然跟那樣子的形象不相上下,甚至帶著幾分神似。

    踩著油門的腳都有些酸了,這才抵達了軍區大院中,她從小就是跟隨在父母身邊住的,極少數跟隨在自己的爺爺身邊,所以每一次過來軍區大院都需要一定的時間。

    停下車,她深呼吸了兩下,希望自己腦海裡可以忘記慕老爺子曾經羞辱過她的一幕幕畫面,唇角處揚起一抹自以為十分完美的笑容,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走了進去,她是女兵,長得本就挺高的,穿上這十公分的高跟鞋之後,大約有一米八的樣子。

    這架勢,將這旗袍的柔美也參差的一點兒不剩。

    「爺爺,我來了。」她小心翼翼的敲著門,眼底帶著幾分忐忑,上一次在酒店中他將自己趕出來,今日她一定要表現的好一點,慕老爺子才會讓她繼續去接近慕修。

    再說,生米煮成熟飯,她要是沒有慕老爺子的授意,自己還真是不敢對慕修這樣的純爺們幹這類事情。

    要知道,她在軍中的地位不小,倘若做了這樣的事情,恐怕要身敗名裂的。

    可卻也正是因為有了慕老爺子的提醒與授意,她頓時間恍然大悟起來,原來,只要可以把慕修攬上自己的床,那麼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是可以的,這就是慕老爺子的意思了吧?她在自己腦海中腦補著當日慕老爺子未說出來的話語。

    心底一陣蕩漾。

    臉頰也微微染上了幾分紅暈。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很快裡邊兒就有人出來開門,慕老爺子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眼底快速的閃過一道什麼,卻是無法讓人捕捉的迅速!

    「進來吧。」說完這話,慕老爺子便往裡邊兒走去。

    「慕爺爺,您是來提醒我今日晚上宴會的事情嗎?」焦陽走進去便輕輕柔柔的開口,房間中的燈光微暗,慕老爺子也無法實實在在的看清楚焦陽此刻臉上畫著怎樣的妝容,而她本是艷色的裙子,也因為進入了房間中,變得暗淡了幾分。

    這樣一來,慕老爺子也就沒有看清楚她身上穿著的是什麼裙子。

    「嗯,我把這邀請函交給你,你自己過去便可,我是不能去參加的,你和慕修之間的緣分,一切就看今日了。」自從上一次在京都酒店之後,慕老爺子對焦陽的印象也隨著薄老爺子的耳邊風變得薄弱了幾分,陰暗了幾分,對她的期望,也減少了不少。

    但是,儘管如此,這樣的焦陽,在他的心底,卻還是比起那個慕果果,要好上太多。

    慕老爺子想到自己的孫子竟然在南非為這個女人擋刀的事情就憤怒萬分,心底直罵慕果果是妖精。

    可惜,這事兒他也不可能拿出來說,否則讓人知道這慕修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個地步,恐怕慕修的名聲在京都也是要毀於一旦了,此刻慕老爺子卻有種有口難言的感覺,那種苦逼的味道,不是一般的濃郁。

    「是,慕爺爺。」焦陽開心的接過他手中的邀請函,當她看見這邀請函外邊兒燙金之時,唇瞬間長成了喔字形。

    眼神兒也隨著睜大,看向那金色的邊沿。

    食指在上邊兒摸了摸,竟然是硬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燙金帖子嗎?

    慕老爺子背對著焦陽,錯過了焦陽臉上如此精彩,又土鱉的表情,一雙眼看向不遠處的窗外,腦海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焦陽也很快從驚訝中回到現實中,說實在話,焦家也不是小家族,在京都也算是有地位的了,但是要說比起來,焦家跟京都中的三大家族比起來,是要差得遠的。

    所以焦陽有很多東西沒有接觸過也是正常,加上她還是在軍隊中工作的,也就更加極少遇見這樣的宴會了。

    「上一次在酒店中看見的一切,我希望你能夠保密。」忽然,慕老爺子淡聲開口,但是這話語雖然平靜,卻帶著滿滿的威壓,那種無形之中的壓力,讓焦陽深深的在心頭吐納了一口氣。

    「是。」低下頭,乖巧的應聲,腦海中卻響起來在京都酒店的那一天,裡頭看見的一個陌生人,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慕爺爺要她保密的,就是那個人吧?她當時聽得很清楚,那人姓薄?

    本來這件事兒都已經在她的腦海裡沉澱下來了,幾乎要忘記了,可惜,今兒個慕老爺子這麼一提醒,她卻瞬間記憶變得清明起來。

    這也怪不得她,要說那日的事情,她實在是覺得屈辱。

    太給她難堪了!

    此刻,因為慕老爺子刻意的警告,她心底快速閃過一道冷笑,你們越是讓我保密,就越是證明這其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那麼我焦陽還就是一個好奇的人,我就是要挖掘這其中的東西。

    想到這裡,她斂下自己的心思,不敢將自己真實的心情暴露在這位老人的面前,這慕老爺子是個人精,可惜,老了。

    慕老爺子再轉眼就看見她低著頭站在原地的身影,也不知怎地,以前看見這孩子喜歡的緊,如今再看見,就各種不喜歡,似乎看她什麼都不順眼似的,心底一股子煩悶躁動起來,慕老爺子睨了眼焦陽,便開口讓她先去了。

    等到焦陽離開之後,慕老爺子心底那股煩悶與躁動便自然而然的消散,隨即,他便不再多想這其中的原因。

    大約是因為這段時間京都都有事情要發生了吧?所以他這顆沉寂已久的心,也變得有些波濤洶湧起來了吧?慕老爺子自己在心底這般想著,還自顧自的點點頭,似是同意自己心底的想法似的……

    離開了這軍區大院的焦陽,第一件事情,就是著手調查那日的那個老人。

    她心底勾起了濃重的好奇心。

    這股好奇心,驅使著她去查出這個老人的資料,她本就是高級軍官,想要查詢一個人的資料,還是很簡單的,只是目前她只知道一個姓氏。

    開著車,焦陽的心思卻是比這車速轉動的還快,那個老人,看慕老爺子對他友好與散漫的態度可見,這是個人物……隨即,她便決定從姓薄的人開始查起,心底決定,開著車的速度,也更快了。

    來到軍事暗部的時候,營地中還有不少組內成員都在,只是大家似乎都挺忙?

    不錯,就在她來到這營地之前,慕修已經離開了營地,只不過在他離開之前,給大家安排了一個秘密工作,那就是徹查東方今。

    不是為了薄家,而是為了慕果果。

    薄老爺子與東方今之間的戰鬥,已經將慕果果牽扯了進來,慕修就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他今兒個一早來到這營地為的也就是讓自己的手下開始查詢這些年東方今在位的時候的一些罪證。

    只要手裡的證據足夠,那麼薄老爺子就不存在敗仗的道理,而慕果果,便更加不會被牽扯到這偌大的漩渦之中不是?

    「喲,焦陽,今兒個穿的這麼有女人味啊。」營地中一個軍官猛然間抬起眼就對上了焦陽穿著旗袍的身影,笑吟吟的調侃著她,不過那笑意卻是沒有達到眼底,眼底深處的瞳仁中似是隱忍著一點點即將衝出來的狂笑。

    「嗯,今晚有點事兒所以……你懂得。」焦陽靦腆的笑了笑,她還是第一次被軍隊中的兄弟們誇讚呢,看來自己今日的打扮是真的很成功了?

    那軍官強著快要噴出來的笑意,低下頭,心底在卻想,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怎麼會懂?

    聽見這倆人說話的聲音,大家也都循聲望去,果然,看見與平常不同的焦陽了,只可惜的是,她不知道,她穿軍裝的時候,才是最美的。

    她本來肌膚就長得白皙,一張小瓜子臉,未施粉黛的時候,穿著軍綠色的套裝也會帶來一種英姿颯爽的味道,可是此刻換上旗袍,就有點兒不倫不類了!

    大家都客氣的誇讚了幾句,便沒了聲音,焦陽只以為大家都忙著,沒空,也就沒有作他想,極快在自己的電腦上查詢起來關於薄姓之人的事情,這一查,便看見了三十年前的最大新聞。

    聯合這這新聞,以及整個京都只有一家姓薄的這個線索,她很快就偵查出來,這位姓薄的老人,便是那傳說中三十年前,便出車禍生死不明的老人,喲,原來是因為薄錦宴回來了,前任市委書記麼?

    想到慕老爺子對自己的警告,焦陽忽然就有些明白了,原來他們這麼擔心薄老爺子,完全都是因為他的出現將會擾亂整個京都的政局麼?

    還是說這其中有什麼她所不知道的隱情?

    快速的滑動著鼠標,她不斷的在自己的資料庫中查詢關於當初的薄老爺子的事情,在位之前,在位之後,以及消失期間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從而發現,薄錦宴一消失,東方今便開始上任。

    或許,慕老爺子害怕的,就是這東方今吧?怕薄錦宴未死的消息傳出來,東方今會動手?

    想到這裡,焦陽的眼底,閃過一道陰狠的光芒,假若這慕家會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那麼薄錦宴是個很好的籌碼,至少東方今東方家族與慕家並無來往,且甚至東方棲與自己組長慕修還有過節!

    對於這些事情,焦陽身為龍組成員自然清楚一二。

    只是腦海中形成的人物關係也不過是她自己的猜測罷了。

    就在她想像之時,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男人忽然從她眼前晃過,而那高大的身影,俊美的臉龐,一切都是這麼陌生,霍然間抬起眼,她看向站在自己位置身邊的男人,眼神冷了下來,手卻是迅速的點擊鼠標關掉了電腦上的頁面。

    「我是誰?」薄之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再冷冷的看看那電腦,剛才他要是沒看錯的話,這女人在查的,似乎是他薄家的信息吧?這女人對他們薄家和東方家族的事情這麼感興趣的?呵呵,有意思!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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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2:16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34】成人用品

    薄之籌冷笑著看看向眼前的這個女人,唇角處卻帶著無比譏諷的笑意。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薄之籌,正是你瀏覽網頁的主人,我雖然是龍組的新兵,但是這是我之前在部隊裡邊兒的軍官證。」他手中晃動的小本本,儼然就是他在軍隊之中的證件。

    當焦陽的視線目光觸及到了這個小本子上幾個偌大鮮紅的正師級「少校」二字之時,唇角處卻是微微抽蓄了幾分,略有耷拉下來的味道,之時心底不爽的同時,眼底卻還是倔強的露出了說不出來的光芒,似是在對著薄之籌說,那又怎麼樣!

    「原來是薄上校啊。」說完這話的時候,她的眉眼處,甚至微微的垂下了眼皮,將眼底即將要展現出來的嫉妒目光給掩蓋了起來,沒有想到這個新人竟然是軍隊中的少校,比起自己真實一點兒也不遜色,甚至比起自己曾經在軍隊中的一切都要來的更為牛逼一些。

    「我還真是不知道焦陽你對我這麼感興趣的呢?」薄之籌無意識的笑了笑,只是眼底那抹嗤笑卻是怎麼都看起來有些刺眼,他靠近了她的身子,一邊兒在她的耳邊兒輕聲說道,一邊兒低下眼簾看了看她胸前的波濤,唇角處的譏諷越發的明顯了。

    焦陽雙手緊握在身側,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薄之籌已經離開了這個位置,似是無事之人一般的往前方走去了。

    這個時候焦陽才恍若心底的那塊大石頭剛剛落下來,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才二十歲的毛頭小子,竟然帶給她一陣陣無形的壓力,那種感覺,說句實在話,真心不好受。

    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氣,她這才安定的在位置上坐下來,她本來想要自己秘密的偵查一下關於薄家的一切事情,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薄之籌,當務之急,還是趕緊離開這基地的好,否則的話還不知道再遇到薄之籌,要怎麼去面對。

    收拾好自己的電腦,以及桌面上的一切事物,焦陽便匆匆的離開了,與來時不同的是,離開的時候她略微低調。

    也不知道她在害怕薄之籌什麼,就是被薄之籌那一雙如鷹隼般的眸子盯著的時候,她心底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抹心悸,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塊大石頭攫住了自己的心扉似的,那麼緊張,緊張的讓她的心口處有些喘不過氣來。

    離開了營地,焦陽馬上就忘記了自己在營地中與薄之籌小小交鋒的事情,心底那股子壓抑的味道也逐漸的因為外界的一切美好而變得有些消散,既然慕老爺子發話了,那麼今晚的宴會之後,就會是她與慕修之間的……想到慕修,再想到今晚是慕修與自己的盛宴,她的心跳便越發的猛烈起來,帶著幾分怦然心動的激烈。

    悄然間驅車來到了一些成人用品店裡,下車之時,還特意看了看周圍,這是一個十分偏僻的小巷子,一般成人之間的情趣用品店幾乎都不會開在明晃晃的大馬路上,而反倒是偏愛這樣的小巷子,一來是有些含蓄的意味,二來,也是對他們產業的一種保護。

    加上這裡是京都,不可能在大街上出現這樣成人用品店的同時,國家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有傷大雅的店面直接開在繁華路段。

    因此焦陽到這裡來可謂是十分順利的,這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一個熟人,這樣一來,也就壯大了她的膽子,依舊是那一身旗袍,只是臉上已經戴上了一個大大的蛤蟆鏡,幾乎要看不清楚她的面貌,拿著包走下車她便匆匆的往那成人用品店而去。

    一進入這店裡,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按摩(和諧)棒,加上好幾種情趣用品,她頓時間唇角處微微有些羞澀的笑了笑,腦海中便不由自主的浮現了慕修在她身旁的樣子,意淫無罪!

    「小姐,請問需要點什麼。」這成人用品店的老闆是個挺著一個大大的啤酒肚的老男人,他的臉上不帶任何的鄙視表情,卻也不是很熱情,整個人似乎在做著的買賣,並不是什麼讓人害羞的東西,反倒是像是在賣菜似的那麼隨意。

    反觀焦陽,便顯得不那麼自然了,她有些侷促的站在這成人用品店內,小小的平方,卻容納了這麼多種情趣用品,她忽然就覺得這個世界好神奇。

    「那個……那個,我想要那種,就是可以讓男人很驍勇的藥物。」說完這話她罵上就閉嘴了。

    而這店老闆,也在聽見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頭微微一愣,女孩的聲音帶著粗線的沙啞,似乎是可以掩蓋了自己的嗓音,這樣做作卻反倒是讓這店老闆有些刻意的關注起她來。

    「西班牙蒼蠅怎麼樣?」他說著轉身往櫃檯裡邊兒拿出了一個盒子,盒子上大紅色的幾個字更是讓焦陽的臉更紅了,只見上面寫著,只要一粒,改善『性』能!

    頓時間,她便點點頭,付款之後,交易結束,她站在原地再想了想,也沒有什麼是這裡可以買得到的了,便準備要離開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店老闆卻忽然又叫住了她。

    「小姐,你身上的香水味道是不錯,但是我們這裡有一款比較時尚好聞,但是卻又帶著奇特效應的香水,你想不想看看?」這個挺著大大啤酒肚的老闆似乎看出來了這個女孩的害羞,但是卻也明白一個女人前來買這樣關於情趣藥類的原因。

    無非就是那幾種。

    眼底剛剛閃過一道精明的光芒,瞬間手中便多了一瓶香水,這香水盒子雖然看起來並不高檔,但是裡邊兒卻是大有乾坤!

    「這是什麼?」焦陽蹙眉,有些不太滿意的說道,她不想在這個地方停留太久,一來是因為自己的身份根本不適應來到這樣的地方,二來便是剛才過來的時候雖然沒有遇見熟人,可是卻不代表回去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幸運會不遇到任何熟人。

    她還是有點兒分寸的,因此在看見這個香水盒子有些低廉的時候,便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店老闆壓根兒就不在意她臉上的厭惡,反倒是拆開了這廉價的包裝盒,把裡邊兒的香水拿出來,一臉得意的笑著開口說道:「如果小姐你是想要用西班牙蒼蠅去對付一個男人,就應該清楚的知道,在西班牙蒼蠅的藥物之下,你還必須擁有這個香水,才有可能會得到男人的青睞。」說話間,他輕輕的噴了一下這個香水。

    頓時間,這狹小的小店內傳來了一丁點兒的香味兒,這味道並不濃郁,甚至散發著種種清香,但是這樣類似於少女香甜的香味兒卻是十分招引男人的,而這老闆看見焦陽鬆開的眉頭之時,心底冷笑一聲,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繼續開口:「有了這款香水,不管是什麼男人,都會拜倒在你的旗袍裙下。」

    說完這話,他故作神秘的看了焦陽一眼,那眼神兒裡邊兒的味道不言而喻,粗肥的手指指著自己一手拿著的香水瓶子,十分有自信的開口:「這款香水叫做迷情,這是真正的迷情,而不是假的迷情。」說這話的時候,他一說完,便立刻噤聲不語。

    這句話真正的涵義,頓時間,讓焦陽的心都躁動了起來,迷情迷情,是否真的可以迷情呢?

    想到這裡,她幾乎是連看都沒有好好看看這個香水瓶子上看似只是簡單玻璃的瓶子,實則印刻著無數小字體的瓶子,一伸手就掏出錢,「這個我要了。沒有效果我可是要來找你的。」說完這話,她直接看著自己丟在桌面上的兩張一百元大鈔,大方無比的說了一句,「不用找我了!」

    說完就將香水丟進了自己的包包中,轉身就要離開,可誰知到這一次,這店老闆又一次的叫住了焦陽就要離開的身影。

    這會兒,這老闆帶著贅肉的臉上,可是毫不掩飾的露出了嘲諷的笑意,「我說小姐,你以為這樣的迷情香水只要這麼點兒錢就可以買到?你是不是太會做夢了?這樣的香水,別說是我這裡,就是整個京都,都沒有幾家成人用品店裡有,這可是國外這兩年來賣的最好的迷情香水,我看你穿的也十分時尚,怎麼就這麼不識貨呢?」

    這老闆本就是肥胖,說起話來,更是毫不誇張,他臉上帶著嘲諷,贅肉明顯的臉上也一瞬間變得有些恐怖起來。

    焦陽頓時間心底著急,「多少錢,我都給你就是了,你又不說多少錢。」她也微微帶著幾分怒氣,可即便如此,卻也不想真正的跟這個老闆槓上,開什麼玩笑?她又不是來度假的,她是來辦事兒的,這事兒至關重要到她的人生大事兒,能不著急麼?加上這樣一個地兒,要是讓人知道她焦陽曾出入這樣的店裡,她還想不想當這個軍官了?

    心底一下子浮現這些想法,焦陽的身上便不由自主的出現了一絲絲的雞皮疙瘩,國家幕後軍官焦陽出入色情交易用品店……。這樣的標題光是讓人想像,便覺得如同深淵,她又怎麼會想要跟這個男人槓上呢?

    老闆摸了摸自己胖胖的臉蛋兒,這才笑瞇瞇的伸出手,五個手指,有些胖胖的在她的眼前晃動著。

    「五百是嗎?」她一開口,那老闆的便立刻搖搖頭。

    「五千?」她又問,這時候這個老闆才點點頭,這焦陽頓時間鬆了一口氣,從兜裡掏出了五千塊錢現金,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而這成人用品店裡的老闆確實得意洋洋的數著手裡的錢,笑瞇瞇的說不出來的奸商味道,是啊,這樣原本只是五十塊錢的迷情香水一下子賣得這麼高的價位,真是讓人激動啊!

    雖說這個迷情只需要五十塊錢便可以買得,但是這藥效,卻是真實的,這是一種參雜了一點點性藥成分與迷藥成分在裡邊兒的一種幻情香水,這種東西一般男人只要觸碰了,幾乎都會硬起來。

    看那女人就知道是沒有來過這種店裡的人,而且此時不宰而是宰?

    焦陽匆忙上車,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所買的物品都被自己直接丟入了包包中,一心帶著幾分忐忑又緊張的情緒,就這樣在街道上晃蕩了兩個小時,開著的車子,有些無目的地的在街道上慢悠悠的開著,她現在一心只在等待,等待晚上的宴會,她想要早點與慕修見面,可是卻明白,萬事不可太過於性急。

    ……。

    而軍事基地暗部的營地中,這薄之籌在看見焦陽的一系列行動之後,便給慕修打了個電話,無非就是報告她的情況,今兒個薄之籌才剛剛加入龍組,但是卻十分融洽的與這裡的每一位隊員都建立起來十分友好的關係,薄之籌年輕有為,並且在軍隊中的一切都是十分優秀的,所以他出現在龍組之中並沒有任何人對他產生質疑的想法。

    畢竟一個比自己年紀更小的人,卻做到了當年他們的成績,這是十分不易的,可見他是多麼的有能力!

    而他又是慕修親自帶過來的,這其中的涵義便不言而喻了。

    在大家的心底,一下子便猜測到此人極有可能是組長的心腹。

    那頭接到薄之籌電話的慕修,卻剛剛在家中沖了個澡,裹著浴巾,裸著上身的慕修,對於女人來說,帶著致命的吸引力和誘惑力,誰也不會知道,就是這樣的一具健壯的身軀,帶著強大無比的力量,多少次,撐起了華夏軍事方位的一片天。

    「她喜歡研究就讓她研究,不過這個女人還是要多注意一下,對付東方今的事情我們也要加快步伐了。」慕修在電話這頭對薄之籌說著,可是語氣中卻似乎對焦陽沒有任何的忌憚。

    在他眼中看來,焦陽不過就是一個部下罷了,她在能幹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女人。

    而女人,終究是不如男人心思寬廣的,並且那日在京都酒店中,她也曾經親眼看見了薄老爺子的身影,在這個時候,慕修已經做好了薄老爺子以後身份將會被人公佈於眾的準備。

    因為薄錦宴已經走出了那座山,那麼慕修便會開始著手準備一切。

    他回到了京都,會收到別人的攻擊,那也是遲早的事情不是麼?再說一個東方今,就算是沒有薄錦宴的存活,他也必然不會容許那些關於他的罪證再度落入華夏人們的眼中。

    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動!

    可是此刻關鍵就在於,東方今在明處,他們在暗處,所以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動!

    「是。」薄之籌在電話裡頭對慕修所說的話十分信任,焦陽的確是不足為懼的。

    「今晚我要參加一個宴會,到時候宴會之後,明日我們再來仔細商談一下這個關於罪證呈交到何處的事情。」慕修說完,薄之籌應聲,倆人再零零碎碎的說了一些什麼,便掛斷了電話。

    與平常人不同,東方今現在的地位說是在京都隻手遮天也不為過,只是讓人煩躁的是,他們並不可以將這些罪證直接呈交到法院,畢竟東方今的身份擺在那裡,到時候不要賠了證據,又白準備了這一切。

    他們要想一個萬無一失的方法,將這些證據直接呈交到上層,而且這個上層,還一定要是這位東方今都無法伸手觸摸的上層。

    慕修光著膀子坐在沙發上,隨意的拿著毛巾擦拭著自己的短髮,眼底卻是緩緩深邃起來,自己身上的傷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了,看來要加快步伐將薄錦宴老爺子的事情處理好,這樣以後果果才能是安全的。

    想到這裡,他點燃了一根煙,其實將薄之籌納入羽翼,他是存了一份私心的。

    薄之籌年輕,還十分有能力,看他現在的樣子就知道後勁十足的一個男人,以後只要站得穩現在的位置,恐怕是要比自己更加牛逼的人物,加上現在他還小,才二十歲的年紀,過幾年,沒準就超越自己了,所以慕修在想,假若自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現在幫薄家把事情處理好,以後慕果果應該也是可以安穩的存活於這水火交織的京都的。

    至少,她又多了一個可以依靠的靠山。

    深深吸了一口煙,嗆辣的味道傳來,他才恍然間回神,手中的煙支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積蓄了長長的一層宴會,吊在煙支上,只要他的手指輕動,這煙灰便會直接彈落,只是他卻並未彈動,反倒是保持著這個姿勢,久久都未曾將目光移到別處。

    以後果果就在盛麗雅公司中工作,也算是十分平穩的了不是嗎?石色這個女孩不錯,她跟隨在慕果果的身邊,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丁芷現在在京都的生活也逐漸的步入軌道中,說明慕果果的以後,也不會很乏味,而她,還會遇見一個她再度心動的男人,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

    不知道為何,想到這裡,他的心底就有種細細碎碎密密麻麻的疼。

    抿緊了薄唇,他站起身,也不管煙支上那長長的煙灰,直接掐斷了煙蒂,換上了衣服,便匆匆離開了家中,又是那種感覺,迫切的想要見到她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已經促使著他好長時間了,幾乎每到他深思到關於慕果果事情的時候,這種感覺便會尤為強烈。

    他不知道要怎麼來形容,可是卻就是想要見到她。

    似乎只有將她抱在自己的懷中,那種隱約間的疼痛才會消失一般。

    飛快的開著車,幾乎是超速疾馳而去的。

    ……

    高聳的大廈,巍峨的樓層,錯落有致的一棟棟房子,在商業街這一條街道上,一眼望去,看起來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豪華,卻又帶著幾分嚴肅的威嚴,商業街這一代,幾乎都是華夏京都商界中的佼佼者落地處。

    也就是說,這京都中只要是進入了世界五百強的,那都是在這個商業街中,而慕修家中的幕陽公司一樣也是在這個街道中,不過他曾開車路過這裡無數次,卻也從未有一次,在自己的家族公司門前停下,每一次,幾乎都是來到盛麗雅。

    下了車以後,飛奔著進入了這盛麗雅的公司中,一路上一些路過的員工都忍不住蹴足看向這個略帶著急的男人,看著他快速的步伐,再看看他冷峻的側臉,卻偏生的因為這一絲冷峻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寒意。

    十分違和的感覺出現在大家的心中,他分明帶著幾分著急,可是從那冷意十足的臉頰上卻又只見沉穩。

    只一分鐘,他便離開了大家的視線中。

    快到讓沉靜在思緒中的大家都來不及反應。

    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慕果果的辦公室前,這辦公室門都還沒關緊,看樣子是有人剛剛從這裡離開,而辦公室門留下來的小縫隙,卻讓男人剛才還火急火燎的身影驟然間停住了步伐,站在原地,他透過這小小的縫隙,望進裡邊兒。

    女人柔軟的髮絲輕垂在臉頰處,側臉上一片柔和的神色,她白嫩的肌膚在燈光之下,恍若一塊上等的白玉羊脂,透著浸潤的精華,又綻放著最耀眼的媚色。

    慕修深呼了一口氣,眼底閃過一道笑意,他現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麼還跟毛頭小子似的,看見這女人竟然心跳如擂鼓,哈哈!

    想到這裡,他眼底柔光更甚,就這樣,站在原地,遠遠的看著他……。

    空氣之中,似乎有些東西在逐漸的轉變,一陣熱一陣悶的,慕果果心底猶疑之際,卻還是認真的看著自己電腦上顯示的關於蘇菲家族中的一系列股份顯示弧度圖,蘇菲離開這京都也有大半年的時間了,到現在為止,竟然像是消失在京都了一般,壓根兒就沒有一丁點兒的消息,乃至於,大家幾乎都早已經遺忘了她曾經是這京都一朵花的事實。

    就連慕果果也不由得覺得好奇怪。

    這個女孩真的是一個忍得住寂寞的人嗎?她一向是出盡風頭的,但是突然之間離開了京都,真的就這樣在京都銷聲匿跡?絕不可能的,她還會回來的,慕果果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個女人十分記仇,她永遠都忘不掉在校園之中自己羞辱了她之後,她臉頰上,那雙眼中的厲色。

    蘇菲,是一個足夠狠辣的女人。

    所以慕果果要在她回來華夏之前,做好一切準備,而蘇菲她驕傲的資本,不就是蘇家麼?

    那麼如果蘇家垮了呢?

    想到這裡,慕果果的眼神兒都變得不一樣了,如果慕修可以正面看見,便會發覺到,她的眼底,再也不是那一汪深潭般的安靜與透徹,而是充滿了戾色的兇猛,美人兇猛兮!

    她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會被慕修隨隨便便就可以掌控的女孩了,也不是大家眼中所看見的一無是處的女孩。

    她是瑰寶,蒙塵的瑰寶。

    關掉了蘇家的這一切,她在看了看自己投資的一系列基金以及股市,眼中全都是輕鬆與瞭然的神色,顯然,這電腦屏幕上顯示的關於自己投資的漲幅,全都是在她所預料之中的,她不是神,計算不到未來這些股市與自己的基金能否大賺,卻可以憑著自己學過的金融學一切專業知識,在投資初期評判與猜測。

    而上邊兒的成績也顯然沒有讓她失望,更加沒有辜負她在那商學院中耗費的年華。

    放下手中的一切,她將視線看向窗外,深深沉吟了起來,近段時間慕修的一些小舉止的改變,還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平日裡這個冷冰冰的男人,是很少如此柔情的,更別提似水柔情了,可是這段時間他明顯的越發甜蜜寵溺她,這一切都被自己看在眼裡,只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卻無從得知。

    他說沒事兒,她卻總能夠感受到,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大網,網住了他的所有事情,密不透風。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灼熱的視線,越發的讓她覺得有些難以自在,剛抬起眼看向門外,就看見了慕修的身影,他凝神安靜站在那裡的時候,是如此的清雋俊逸。

    恍若陽光之下的一道冰魄,帶著光澤絢麗的白色晶亮,卻又散發出來無窮的冷意,帶著幾分自然的尊貴,卻又似是有著無盡的優雅與清冷。

    毫無疑問,這個男人,是矜貴的。

    她倆的視線一碰撞在空氣之中,頓時間一股說不出來的膩歪味道就出現在倆人的身旁,一陣陣的全都是屬於倆人的氣息。

    「你怎麼來了?」她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上前去,打開門。

    慕修伸出手撫摸著她的側臉,「我剛從營地回來,所以就來看看你。」慕修忽然這麼說話,慕果果還真是有點兒不習慣。

    她抬起眼仰視這個男人,前幾天,也是在這個辦公室中,倆人之間有了一次浪漫之後,似乎有些東西在改變,卻也同時讓她有種虛無縹緲的抓不住,握不緊的害怕。

    「我是軍人。」倆人剛進入這辦公室中坐下來,慕修就愕然開口。

    慕果果溫婉的笑了笑,這也是第一次,慕果果如同一個妻子一般,接受丈夫的坦白似的,露出了如此溫婉的笑意,帶著女人的光輝,卻又散發著小女人的嬌憨,這樣的慕果果,慕修也從未見過,只是心底一種莫名的幸福感覺,在胸腔中流淌起來。

    「我知道。」她說。

    慕修呼了一口氣,忽然就覺得,說出來的感覺還是比較好受的,至少她瞭解自己便可,有些事情他不便說的太明白,可是卻應該讓她有知道的權利。

    「不管你是什麼人,我都會站在你身邊。」慕果果忽然主動挽上他的手臂,眼底滿滿都是溫情,是的,這個男人,不管他是什麼人,就算他是黑幫的,就算他是殺人如麻的人,她也一樣,會站在他的身邊,因為她愛上的,不是這個男人的身份,而是他這個人。

    聽見這話,慕修就算是再硬的心,也是終究變軟了。

    可即便如此,他卻也一樣守口如瓶,不會將自己身體的事情告訴她。

    這不是原則不原則的問題,而是他的堅持,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的病情,並不是害怕她離開自己,而是擔心她會為自己傷心,都是將死之人了,沒必要再讓她陷入傷感的囫圇中。

    他單手攬過她的肩頭,眉宇低垂的望進她的眸子裡,似是要將她眼底的光暈全部收入眼中似的。

    兩兩對望,竟然從沒有一刻,如這般安寧!

    「今晚的宴會我們一同出席。」說完這話,慕修便用大拇指在她的嘴角處擦拭了幾下,眼中始終掛著溫情,卻不知,這溫情的背後,是巨大的傷痛。

    「好。」她一字敲定了,心底卻是越發的懷疑起來。

    他,一定有什麼東西,瞞著自己。

    ……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便流失了過去,轉瞬就到了下午五點鐘,下班的時間,慕果果與慕修相攜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卻並未直接下樓,反倒是乘坐著電梯往頂樓的總裁辦公室中走去。

    殊不知,此刻總裁辦公室中卻正在上演著最限制級的畫面……。

    「給我趴好。」

    四個字,讓人想入非非的同時,迅速的傳來了某人的呻吟聲。

    「啊……」盛凱歌似是極其痛苦,又似是極其爽快的恩哼了一聲,整個人趴在辦公室內部的休息室中,大床上的白色床單已然有些褶皺的痕跡,凌亂無比的休息室,此刻也像是一個狗窩似的,亂七八糟,但是裡邊兒卻並不帶任何異味,反倒是充滿了陽光的清香。可見這個辦公室內的東西都是經常換洗的。

    盛凱歌一臉憤恨,眼底全都是火光,他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多看了一個女人幾眼,雲崢這腹黑傲嬌的貨就開始折磨他!

    他看一眼別人有錯嗎?

    雲崢看著他背部的傷口,心口處也一陣陣的抽疼起來,今兒個他們一同在外邊兒午餐的時候,竟然遇到了挾持人質的歹徒,可關鍵就在於盛凱歌,他只不過是多看了那個人質兩眼,誰知到那個歹徒竟然忽然間發狂般的往盛凱歌這邊兒來,一堆民警圍在周圍竟然無人敢衝上前來,理由卻是可笑的害怕歹徒傷害人質。

    這會兒好了,歹徒沒能傷害人質,倒是傷害了無辜。

    並不是盛凱歌沒用,而是因為他壓根兒沒有想到那個歹徒會這麼神經質,忽然鬆開那個人質,而往他的方向前來,當下雲崢大怒,一瞬間便將那動手的歹徒控制在手中,狠狠甩了兩拳過去不夠,差點兒沒把那歹徒給收拾慘!幸虧盛凱歌拉扯了幾下,雲崢這才放過那歹徒一馬!

    他不是境內人,說實在話,即便是做了什麼,只要離開華夏國土便可,出境了,誰也管不著他。

    「以後還敢不敢多管閒事,多看別人了?」雲崢陰冷的聲音中夾雜著幾分威脅的味道,可是這番話語聽起來卻依舊是讓外邊兒的人想入非非。

    一邊兒說著一邊兒給他上藥的雲崢,雖然語氣冷硬,但是眼底流露出來的不捨卻是十分真實的。

    這男人,他雲崢都捨不得傷害半分,這他媽的一個歹徒有什麼資格傷害他?在雲崢這樣霸道的人眼底,他的小受,是只有他可以動的,別人誰也別想染指一根頭髮!

    可這會兒這人不僅動了一根頭髮,還給動流血了……

    「啊,不敢了不敢了,你輕點兒好嗎?」盛凱歌的聲音略委屈……。

    雲崢嘴角輕輕勾起,心底卻開心了,這還差不多。

    手中的動作溫柔了起來。

    慕果果臉紅心跳的聽著這些對話,眼底卻是光華流動著。

    慕修聽著這些聲音臉色更冷了。

    「盛凱歌。」三個字,從他的口中念出來,就像是從閻王殿驚人的喊聲似的,嚇得盛凱歌頓時間身軀一僵,眼底更是抽蓄無比,一邊兒小聲的對著雲崢說道:「快快,穿好衣服出去,我三哥來了。」

    雲崢看著他匆忙就爬起來穿衣的身子,嘴角處露出了一抹不屑,聽見慕修的聲音就嚇成這樣,可在他雲崢面前就不知道多傲嬌!

    這是什麼心態?

    雲崢不甘心,他不爽!

    「三哥,你來啊。」盛凱歌壓根兒沒有注意到雲崢已然陰雲密佈的臉龐,反倒是快速走了出去,一邊兒穿襯衫一邊兒將自己的傷口事情告訴慕修:「我剛才遇見瘋狗了,草,瘋狗就是瘋狗,他媽見誰都想捅兩刀!」說完還將那帶著幾分血紅的傷口給慕修看看,轉過身那樣子放佛在告訴慕修,我剛剛在裡邊兒上藥……。

    慕果果心底說不出來什麼滋味兒。

    只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慕修冷睨著盛凱歌,再冷冷的掃了眼那從休息室中走出來的雲崢,眼底說不出來是什麼眼神兒,但是就是帶著幾分不在意的開口:「今晚的宴會一起過去。」說完就在沙發上坐下來,在盛凱歌的面前,他永遠是長輩的姿態。

    而此刻,盛凱歌聽見慕修這話,也是立馬響起來宴會的事兒,陪著笑意,「是,三哥。」說話間,一邊兒扣著襯衫。

    卻不知道,在慕果果的面前穿衣服,這才是犯了慕修大忌的事兒。

    只見慕修一張臉越來越黑。慕果果坐到他身邊,輕輕握了握他的手,他這時候才緩緩的平息了幾分心底的不平衡,今兒個他特意過來找盛凱歌其實是有些事情需要跟他交代的,本想告訴付希之,但是付希之比盛凱歌還要小一歲,雖然在刑警隊也是大隊長了,但是性子卻還是有幾分急躁,不如盛凱歌這般平穩圓滑。

    而真正有什麼事情的時候,找盛凱歌才是更好的。

    ……

    而就在與這盛麗雅公司不遠處的一棟大樓中,頂層辦公室裡,一個約莫三十平方米的橢圓形大桌周圍,坐滿了人,卻都不是華夏人。

    這些人有些年邁,有些年輕,他們每個人都尋得一個好位置坐下來,而辦公室中沉浸於一片安靜之中,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嘈雜聲,大家的臉上態度可見尊敬,似乎即將進入這辦公室中的人,才是讓他們表現出如此態度的人。

    「咯吱。」一聲之後,辦公室的門終於被推開,一個戴著眼鏡的高大國外男人從外邊兒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黑人,他們分別穿著黑色的西裝,高大健碩的體格,一看就知道是保鏢。

    直到這個男人的出現,這辦公室中的人眼底都閃現出來一抹說不出來的興奮目光,而這個男人卻是一直沉穩的往最前方走去。

    「今晚的宴會,將會在京都大酒店的六樓大廳中展開,諸位都是來自於各國的金融界強者,今夜的交流會上,還希望多多拿出自己的經驗與本事,跟年輕人多多探討。現在我們就一同過去吧!」說話的男人一口舊金山的強調,這個男人正是來自於美國的金融界大神,他的話剛落下,等到他的身影走出這扇門,在場的人才站起身。

    如此之恭敬,只有一個原因。

    這個男人動動指頭,便可以讓他們旗下的產業起死回生,勾勾手指,便可以讓他們在金融界,頭破血流,他操縱金融短短五年的時間,如今也不過是三十歲,可是卻已然享譽全世界。

    天色漸黑,華燈初上,夜色魔魅。

    街道上的車輛卻越發的多起來,一輛輛豪車都開往京都酒店的方向,金碧輝煌的京都酒店門前,豪氣卻不失貴重的燈光亮起來,大門前一輛輛像模像樣的豪車逐一在交警的提示下,將車子拐入了停車場鐘,這場面,可謂是十年來難得一見的慎重,可見這一次金融國際交流會在華夏,將會產生怎樣的駭浪。

    焦陽的車也在人群之中,臉上依舊是充滿了激動的喜氣,心更是不可遏制的緊張起來,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放在副駕位上的包包,今晚的一切都靠裡邊兒的東西了!

    可,焦陽,她真的知道,今夜的宴會,代表了什麼嗎?她又是否明白,在這個宴會上自作孽,會是什麼下場?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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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2:45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35】情趣藥物西班牙蒼蠅?

    看著眼前的一輛輛車子都駛入了停車場中,焦陽這才緩緩的發動了引擎,跟隨著交警指揮的方向,緩緩駛去,車廂中安靜如初,可是她卻連自己的心跳聲都可以輕而易舉的聽見,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場不屬於她這個軍人的宴會,卻帶著幾分讓她內心都灼熱的力量。

    那是因為她知道,這一場宴會很有可能就是早就她跟慕修之間關係的主導線。

    想到這裡,她的視線又往旁邊副駕駛位上的手提包看去,這樣的東西,若是換做以前,她是決計不會用的,因為不屑,她自以為自己是長得還可以的,但是卻不曾想慕修就連多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那麼就不要怪她無恥了!

    愛情,真正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罪名,足以讓一個人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所有豪車齊聚京都酒店,國際金融交流會,也在這一刻展開,本以為慕果果不可能會出現在這一場宴會中的慕老爺子與焦陽打好了這一切的如意算盤,到頭來卻沒有想到慕果果竟然也會出現在這一場宴會中。

    天空之中無盡的黑暗都在雲層中跌跌升起,透著魅惑的夜色中清冷的月亮散發著少許幽光。

    京都酒店大門前,一個個穿著整齊的商界好青年出現在大門口,每一個都是西裝革履,每一個都是皮鞋珵亮,每一個都是衣冠整齊。

    三五成群的男人們見了面就開始寒暄,只是他們笑容之中多少帶著幾分笑裡藏刀的味道,雖然都是同行,可是卻也都是對手,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戰爭,只要是有買賣的地方就有殺戮。

    酒店六樓。

    燈光驟然間亮起來,空氣中全都是清新的味道,整個大廳此刻還是空曠的,一人的影子都看不見,工作人員們緊張的將整個大廳中的燈電閘打開以後便快速的將整個大廳中的所有窗戶全部關好。

    空調一開,剎那間,大門打開,一個穿著范思哲西裝的高大白膚色男子出現在這個大廳之中,不錯,他就是之前會議室內,一呼百應的男人,他也是目前整個世界上在金融界最有權威的男人——西納。

    「西納先生,一切已經準備妥當。」穿著侍者服裝的男人開口卻是一口流利的英語,整個人臉上不卑不亢,說話之間語氣平穩的毫無波瀾,西納聽見這個侍者的聲音也不禁低低垂眸看了一眼。

    「嗯。」伸出手在自己的西裝上整理了一下,他邁步踏入裡邊兒,走到了最高層的位置上。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侍者也對著門口處守著的一些侍者點點頭,他們的眼底,都看見一個意思,那就是下去邀請前來參加這一場金融宴會的主人們進入這場宴會中。

    陸陸續續的已經可以聽見樓下大家寒暄的聲音,甚至於大家上樓來還在閒聊的聲音,這些商界精英們平日裡在公司中必然都是不苟言笑的,但是今日不同,國際金融交流會,交流會,交流會,寓意便是交流。

    當好幾個年輕的男人們走進宴會中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坐在最上層的那個男人,國外的金融天才,年僅十五歲的時候便為美國打造了最強的金融帝國,至今都未能有人能夠超越,這個男人的地位不僅僅是在美國至高無上,就算是在華夏,那都是令人仰望的存在。

    幾乎是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了熱切的目光,誰還不想跟這個人搭訕幾句話?可惜的是,就在大家看見他的那一瞬間,他便站起身往這大廳的後門走了出去,後邊兒是安全通道,前門是電梯乘坐,想必這個時候大家都在陸續乘坐電梯,卻是誰也不會想到,這位出自於美國的金融天才竟然會選擇走樓梯吧?

    然而讓他們感到不解的是,他分明已經進入了會場之中,又為何要離開?

    這一舉動讓不少對金融界熱切的商人們忍不住想要往後門追去,可惜等到他們出現在後門的時候,兩個高大的穿著黑西裝的黑人便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單手就那麼一攔截,氣勢瞬間壓過了他們,這倆人的身上帶著濃重的煞氣,一看就是保鏢出生。

    「那不是西納先生嗎?他怎麼走了?」

    「什麼,你們看見了西納先生?」

    「是啊,他剛才真的出現在這個宴會大廳中,只是沒有幾秒鐘便離開了,你說他難道不是來參加這一場宴會的嗎?」

    「這樣的國際金融交流會本來就會有他的身影,而且每一次的國際金融交流宴會都少不了他的出現和講解,可是為什麼他現在又走了呢?」

    「可能是還沒到時間吧?」有人問道。

    現場中不少人嘰嘰喳喳的開始議論起來,好歹都是這華夏商界的一匹匹精英,在他們的眼中西納雖然是至高無上的金融界王者,但是也不至於讓他們變成跟一點兒素質和見識都沒有的毛頭小子。

    整個宴會中陸陸續續有人進入,大家聽見耳邊傳來的議論聲也都是閉口不談,逐漸的這一股交談的風波也就過去了,而大家口中的話題,也瞬間從西納先生變成了關於金融的事情。

    說到華夏近年來的金融事情,大家腦海中便不由自主的浮現了盛麗雅公司這幾個字,因為曾經的盛麗雅公司雖然是久居華夏的前三名,可是卻從未在哪一年將本公司的金融數據保持的這麼好,且一直平穩,幾乎沒有什麼大幅度的跌幅,就算是有,那也是漲幅。

    「話說,你們知道嗎?今年盛麗雅公司這個關於金融的資源似乎很豐富啊,好像我觀察了幾個月,跌幅有,可是很少,幾乎都是漲幅!」一個較為年邁的老人戴著一副眼睛,眼底閃過探尋的目光看向身側的幾位熟人。

    在場的幾乎都是有過合作機會的,自然也就都是熟稔的。

    「我也觀察了,原來張老你也觀察了啊?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觀察著呢!」一個比這位老人年輕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開口。

    「是啊,這盛麗雅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盛家也沒有聽說有誰是金融高手啊。」

    「我看這一次的金融國際交流會我們要好好的聽聽西納先生的講解了。」說到這裡,大家都對視著點點頭,因為每一年都會開展這樣的國際金融交流會,只不過是每一次都在不同的國界罷了,而今年正好輪到了華夏。

    在他們的眼中看來,盛麗雅公司這段時間的崛起,完全是受到了金融交流會的影響與扶持,才會遇到如此好的機遇,甚至於他們都以為盛凱歌這幾年對待金融交流會比較認真,所以在每一次的金融交流會上學習到了不同的東西,這才足以將盛麗雅公司目前的金融數據改變到如今這個不可撼動的地步!

    卻無人得知,這一切,其實不過只是因為盛麗雅公司,招收了一名金融天才罷了。

    就在大家都在議論的時候,焦陽緩緩踏入了這個宴會中,她穿著一身旗袍,依舊是白天的那一身,而腳下的高跟鞋,也依舊是十公分的高跟鞋,介於身高的原因,她一出現便引起了現場的一陣轟動,大家的視線都不由得透過人群望向她。

    華夏商界,並不全都是男人當道,還有一些是女強人當道的,當然,這在極其少數,只是每個人身邊都帶著女伴,一個個女人都花枝招展的,在看見焦陽的時候,自然也就會多看兩眼。

    因為她是一個人出現在這裡的。

    灼熱的視線,全部釘在她的身上一樣,形成了一種壓迫的感覺,可是,焦陽卻並不覺得壓迫,甚至,這樣的目光,她認為自己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因為她曾經看見過比這些目光更為刺骨的目光,那,是一種殺人的目光。

    所以當大家的視線都看向她的時候,她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說實在話,她跟這群商人在一起,心底多少是帶著幾分不舒服的,她分明是一個高級軍官,卻要跟這群人呆在一起,若不是為了慕修,她怎麼也不會來這樣的宴會上。

    就在她腦海中閃過這道不屑的想法之時,所有人也都收回了視線,看見這個女人,大家的心底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來一個詞兒——高貴冷艷。

    是的,她塗抹著艷紅色的口紅,臉上BB霜厚重,整張臉幾乎有些慘白的味道,可是配上這樣鮮艷的唇色,頓時間有種吸血鬼降世的錯覺,這女人的五官也不是很立體,因為這樣的一個妝容,硬生生的將她一張有些生氣勃勃的臉龐給掩蓋了。

    可惜主人還不自知。

    毫無疑問,焦陽是高傲的。

    燈光璀璨之下,她的進入,並沒有給大家帶來多少震撼和疑惑,很快宴會中的人們又一次的進入了聊天的期間,這段時間中,不少國外的金融界精英也逐漸的入場了,若是有人見過他們,便會知道他們就是之前與西納在同一個辦公室中的人們。

    這些人都是來自於各個國家的金融界精英,他們每一年都會出現在交流會上,或是為人們解答一些比較簡單的問題,或是與人們交流,總之,他們信奉西納,也信奉金融界會越來越好。

    而就在大家相談甚歡的時候,每個人的心底都一樣的帶著一個疑問。

    西納到底去了哪裡?

    雖然再也沒有人提起來他的名字,可是大家心底卻還是很想要知道,他剛才從後門出去是去了哪裡。八卦麼,誰都是喜歡的,只是得不到消息的八卦,更加讓人想要探尋!

    整個大廳中的冷氣開的很足,而人群中多的大廳中也漸漸的變得有些熱鬧起來,整個場面看起來十分和諧,白熾燈,璀璨的花燈,各種燈光齊聚的照耀之下,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得體的笑容,卻只是不達眼底。

    而就在大家都已然入場的時候,慕修卻才帶著盛凱歌與慕果果等人抵達京都酒店。

    將車子停好,慕修揚起手,看了看左腕上手錶上的時間。

    「快八點鐘了,我們進去吧。」說到這裡,他解開了安全帶,卻傾身往慕果果身上而去,幫她解開之後,率先下了車。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熟練的像是已經為她做過千萬次了一般。

    慕果果從這小小的動作之中感受到了一片溫暖,和溫情,準備開門之時慕修卻已經為她打開了車門,今兒個因為是和慕修一同前來這一場宴會,所以盛凱歌和雲崢是一併坐上了這輛車前來的。

    慕修對盛凱歌與雲崢之間的事兒毫無任何看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意願,他還沒有愛管閒事到要管盛凱歌人生大事的地步。

    在他的眼中,每一個人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利!

    「走吧,我們進去。」伸出手攬在她腰間,低下頭,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唇角處掀起淡淡笑意的同時,他的眼底也閃過一道光芒。

    隨即盛凱歌與雲崢也快步的往裡邊兒走去。

    「等會兒到了裡邊兒你最好離我遠點兒。」盛凱歌忽然放慢了腳步,停頓在雲崢的耳邊輕聲的說著。

    「什麼?」雲崢眼神一冷,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假裝沒有聽見,不由得讓盛凱歌剛剛邁出去的腳步收回來,一雙眼有些怒氣的看著雲崢,這個男人今兒個非要跟自己一同前來參加這一場宴會,他還真是擔心等會兒在宴會上雲崢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想到雲崢這個表面陰冷內心悶騷的男人那些小手段兒,他就背脊發涼,希望在宴會上他可以別做那些出格的事情。

    可誰知道雲崢卻恍若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一般。

    心底有些挫敗,他還是重新開口:「等會宴會上正經點兒,要鬧回家鬧,在宴會上那麼多人,你得給我留點兒面子。」說話間,盛凱歌的臉低垂著,唇角處卻微微抽蓄,他知道這個男人剛才分明是聽見了自己說話的,現在卻要假裝沒有聽見。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我沒有聽見。」雲崢像是故意跟他槓上了似的,又一次的開口,一臉的茫然,整個人帶著這個表情,還真是有幾分呆萌的味道,可惜他是雲崢,不是什麼呆萌的漢紙,所以盛凱歌是絕逼不會相信這個男人會有如此呆萌的一面的。

    「我說等會在宴會上別招惹我!」說完盛凱歌就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怒了!

    雲崢在他身後憋著心底的笑意,輕咳了一聲,這才緩緩跟隨在他身側進入了這京都酒店中。

    ……

    而京都酒店的大廳中,西納正坐在角落的沙發裡,整個人手中拿著一張大報紙,擋住了整張臉,他掩藏與黑暗中的身影,壓根兒就沒有任何人發現,但是畢竟是個名人,又是這一場宴會的主心骨,多少還是帶著點兒影響力的。

    慕修與慕果果剛剛踏入酒店中,西納便悄然將自己眼前的報紙拿開,小聲的對著慕修那頭叫了一句修老大。

    ……慕果果凌亂了。

    什麼時候慕修還有外國朋友了?她怎麼不知道?她這才發現,她真的很少瞭解到慕修的過去,不過沒有關係,他的過去沒有她,但是他的未來,一定會有她。

    而慕修十分敏銳的聽覺也在這一刻聽見了他那細如蚊子聲音的吶喊。

    「你怎麼在這兒坐著?」他很疑惑,這廝不是這一場宴會的主心骨麼?

    「我這不是在等你嗎?」這西納看見慕修一臉依舊冷峻的表情,心底有些說不上來的委屈和無奈,他分明就是為了慕修才會前來華夏的,否則他才不來這一場宴會呢,想到這裡,再看看慕修那一冷峻的恍若上古喬木的臉龐,心底一陣不爽,眼神兒裡邊兒凝聚著幾分說不出來惹人憐愛的味道。

    慕果果看著這男人賣萌的樣子,心底卻是要命的在吼叫在咆哮,現在的男人都是怎麼了,一個個怎麼都這麼會賣萌,這讓不會賣萌的妹子怎麼活啊?

    「不為我介紹一下?」就在這時候慕果果清脆好聽的聲音響起來,西納這才緩緩將視線看向了她。

    「對啊,你不認為你該為我們介紹一下嗎?」西納的眼底帶著熱切看嚮慕果果,難道說修現在找了女人?而且就是眼前這個長得恍若礦泉水一般的女人?

    慕果果給西納的第一感覺就是礦泉水,純淨。

    因為她的眼神兒裡邊兒雖然帶著幾分調侃的神色,可是卻難掩她那雙瞳仁之中的乾淨。

    嘖嘖嘖,暗黑的修爺竟然找了個這樣純淨的女人?

    西納覺得這個世界太過於不可思議。

    「這是我女人,慕果果,這是我朋友西納。」說到這裡,慕修便意思意思的介紹了一下,但是在介紹慕果果的時候還是比較溫柔的,不過西納麼,就有些牽強了~

    「不待你這麼冷落人的吧?」西納有些為自己抱不平了,當年若不是在金融界與這個男人棋逢對手,他又怎麼會認識慕修這麼一個大冤家呢?想到當初那些事兒,他就覺得好笑,說起來這事兒還真是挺搞笑的,不過就是慕修當年還年少,在美國那邊參加一個金融界投資管理比賽的時候,創新了數據,這也是讓西納一度鬱悶的事情。

    他怎麼會甘心自己被一個比自己小三歲的毛頭小子幹掉呢?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不過慕修當年卻並未將身份展示出來,以至於根本沒有人知道,那打破了西納這個金融界至高神存在的人是誰。

    「三哥,我們還不上去?」盛凱歌有些著急了,剛才在外邊兒被雲崢浪費了那麼多時間,這會兒進入了大廳中卻發現慕修在跟一個外國人說話,這才走上前來開口,可是剛說完這句話,他就有些噎著了,他沒有看錯吧?西納?盛凱歌瞪大了眼,雖然只是一秒鐘,但是卻是真實的有些失態了!

    眼前這個男人可是世界上所有商界人都知道的人。

    「你們……。」他忍不住又開口,雲崢則是站在他身後一副嫌棄的樣子,盛凱歌竟然連慕修認識這個男人都不知道,雲崢有時候真的很懷疑,盛凱歌跟慕修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嗎?不然的話他怎麼連慕修到底跟誰關係好都不知道?

    卻也就是在此時,慕修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們不熟。」語畢便拉著慕果果往前方的電梯走去,這時候西納快速的丟下了手中的報紙,對著盛凱歌歉意一笑,雙手一攤,便快步的追了上去,「等等我啊修。」

    說著人已經如同一陣旋風般的衝進了慕修與慕果果所在的電梯中。

    「叮」的一聲傳來,電梯門關上,盛凱歌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三哥跟這個金融天才真的認識啊,這個男人,可是享有金融教父的稱號呢,在國家甚至於世界上都是牛逼的存在,什麼時候三哥認識這個人的?他腦袋裡有些轉不過彎來了,三哥說不認識這人,可是這人卻怎麼像是牛皮糖似的呢?

    有JQ!

    頓時間,盛凱歌腦海中,浮現了這幾個字。可是剛才三哥說他們不熟的那一刻,真的酷斃了!

    當雲崢轉眼看見盛凱歌站在原地緊盯著那關上了門的電梯的時候,心底便暗歎一聲不好!這廝又被慕修給迷倒了!

    「這宴會還參加不參加了?」他有點小小的不爽了。

    「參加啊,我們也上去。」這一句話,總算是讓盛凱歌回歸了正常!

    倆人相攜往另一邊的電梯進入,緩緩的一分鐘之後,他們便出現在六樓,這時候的六樓,早已經是人聲鼎沸了,而這慕修與慕果果的身影,卻愣是沒讓盛凱歌找著。

    他們可以說是很低調的入場的。

    因為當電梯門一開,西納便從後門再度進入了宴會,所有人都去關注西納了,自然也就沒有人知道慕修與慕果果來了。

    商界中人沒有注意到,卻並不代表焦陽沒有注意到,就在所有人都注意後門動向的時候,她卻在張望大門口,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慕修還未出現,這不,說曹操,曹操就到!

    只是他身側的那抹身影真的很扎眼。

    她本以為這個女人是不會來的,不過是盛麗雅公司中的一個小小職員罷了,有什麼資格參加這樣的大型宴會?國際宴會?放在手腕上的寶包包緊了緊,眼神兒在看嚮慕果果的時候也尖銳了幾分,以至於慕果果一眼就發現了焦陽。

    喲!她也來了,事兒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慕果果在看見焦陽的那一瞬間,焦陽也同樣在盯著她看,那眼神兒說是尖銳也不為過,只是當對上慕果果清淡無波的視線之時,焦陽身上的那股子囂張的氣焰,也似乎在無形之中,瞬間被慕果果澆熄了。

    這也就是西納會覺得慕果果是礦泉水的原因了。

    而此刻,耳邊音響中傳來的西納的聲音,已經不再是剛才在大廳中那種賣萌耍寶的聲音了,反倒是加上了一份深沉與精銳,整個人說出來的話語,與剛才在大廳中的表現完全不同,這轉變極大,大到讓剛才看見過他孩子氣表現的慕果果和盛凱歌都有種說不上的怪異感覺,這種改變太過於明顯,讓他們有些接受無能。

    「在看什麼?」慕修發現慕果果竟然心不在焉,便低下頭來跟她說話,就在這個時候,眼神兒也順著慕果果的視線看去,一眼就看見了焦陽那濃妝艷抹的身姿。

    心底冷笑一聲,爺爺,您還真是捨得下血本啊。

    就在慕修這般想著的時候,焦陽的心底,也是無數心思在流轉著,這樣遠遠地看著慕修與別的女人站在一起的樣子,真的太不爽了,想要自己站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就只有行動,今晚,就在今晚,她一定會把他搶過來。

    心底暗自想著,雙手緊緊的握緊,她的臉上,有著勢在必得的光彩。

    不管慕修是神還是什麼,在科技的面前,還不是要拜倒?這個迷情香水,看來是派上用場了!

    想到這裡,她便離開了宴會,獨自來到了洗手間,打開那瓶香水,往身上噴去,幾乎是每個角落都噴了幾下,差點兒就沒把整瓶香水往自己的身上倒去了!

    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她細細的盯著鏡子中照出來的那張熟悉的臉龐,伸出手,緩緩的撫上了自己的眉眼,她有哪里長得不如慕果果的?那個小妮子,根本就是一個還沒長開的小女孩,哪裡比得上她這個已經成熟的女人?

    慕修為什麼會喜歡她這樣生嫩的女人,反倒是不喜歡自己這種成熟風韻的?

    想到這裡,她的心頭就如針扎般的難受,從進入龍組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希望他能多看自己一眼,可是這個男人卻從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這也沒有什麼,因為她知道,他是不愛多看任何一個女人一眼的。

    可是直到半年前的某一天,她才知道,這個男人,原來也是可以如此的溫柔的,原來也是可以如此的耐心的,原來也是可以如此的寵溺女人的。可是那個女人,為什麼不是她,為什麼?

    想到這裡,她心底又差點兒要崩潰,她焦陽一直都是家中人眼底的最優秀的女孩,不說別的,就這一身的榮譽,就不是誰都能夠得到的,還有什麼人能夠比得上她這樣上得了廳堂廚房,下得了戰場黑市的女人?

    「我……不……甘……心……」她那艷紅的唇瓣,對著鏡子,輕輕的吐出這四個字,隨即,一轉身,走了出去。

    整個大廳中,此刻已經不再傳來西納的聲音,可是卻是每個人都在討論一些關於金融界的事情,一邊兒端著香檳,看似簡單的聊天,卻暗潮洶湧。

    慕修帶著慕果果坐在角落裡,倆人臉上並未露出一絲不耐,卻也不見得有多麼喜歡這宴會。

    將視線掠過黑壓壓的人群,慕果果正好看見西納在於一群華人周旋,他的臉上帶著高貴不可侵犯的冷漠,但是卻並未有高傲的姿態,別人問話,他一直都是從善如流的回答著,似乎他真是為他們的疑惑而來的一般。

    只是慕果果在看著他的時候,他也忽然間轉身,透過人群,鐃有興味兒的對著她挑挑眉,端起手中的酒杯,示意她乾杯,而後仰起頭,將杯中酒喝完。

    被他這一舉動弄得有些無語的慕果果也端起面前的酒杯,往嘴邊兒送,慕修卻是冷眸半瞇著,冷睨著不遠處那不要命的身影,而站在人群之中再也沒空與慕果果做動作的西納則是如芒刺在背般,一股涼意寒寒的在心底升起。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兒?他暗自心驚這股感覺的來源處……。

    盛大的宴會場中,不見得多麼的華麗,但是卻帶著幾分來了便不吃虧的真實味道,因為西納是真的在為這群人解惑。

    所有人都關注著西納,自然也就沒有人看見焦陽早早的從衛生間中走了出來,扭動著臀部,端著一杯紅酒,就這樣往慕果果等人的方向走了過來,慕果果看見她的身影,嘴角一抽,陰魂不散的女人。

    焦陽看了一眼沙發上的慕果果和慕修,眉目間流轉著幾分風情,與往日在部隊中那股陽光歷練的味道完全不同的嬌媚出現在她的臉上,「我在這裡坐一下,慕小姐不介意吧?」她站在慕果果的身邊兒問著這話,可是眼神兒卻時不時的往慕修的臉上看去。

    慕修雖然面無表情,卻是蹙了蹙劍眉。

    「坐!」慕果果不廢話,她知道這個女人會出現在這裡,就是有原因的,真當她慕果果是傻子?這女人是軍人,焦陽家族中雖然有人從商,卻並不是十分出眾,可以說他們家族整個兒都是軍事家族,這也就意味著她不一定是得到了家中人的邀請函。

    那麼這其中便定然有什麼是她所不知道的,焦陽出現在這一場宴會中,不管是誰的意思,慕果果有興趣的是,關於她出現在這裡的幕後意思!

    她很想看看焦陽到底想要幹些什麼。

    這才是最重點的地方!

    「謝謝!」焦陽有些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倆字之後,直接跨過慕果果,坐到了慕修的身側,這是一個長形沙發,整個兒的長度,足以坐下三個人,偏偏這焦陽卻故意往慕修的左手邊兒坐去,頓時間,慕果果心底冷笑了起來。

    本來說焦陽出現在這裡是沒有目的的,她心底便覺得牽強,可這會兒她故意坐在慕修的身側,便讓慕果果不得不思量起來了。

    伴隨著她的坐下,慕果果頓時間有些鬱悶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飄入了鼻翼間,她從來不用香水,不是因為她不愛打扮,而是因為香水即便是用,也要看場合,在她看來,這樣的金融交流會上沒有必要用香水。

    只是這股子香水味兒太過於濃郁,伴隨著焦陽坐下來的身子,便顯得更加濃烈起來,直往慕果果的鼻尖兒上竄去!

    這股子味道,實在是——難聞!

    「你用的什麼香水啊。」慕果果毫不在意的問了一句,頓時間焦陽的臉頰便有些粉紅起來,大約是因為喝了點酒,也可能是因為燈光照射的原因,她臉蛋兒上此刻竟是露出了幾分迷情的味道。

    「額……難道慕小姐也想買我這個牌子的香水?」焦陽實在是想不到要用什麼牌子來想形容這個香水,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品牌的,倘若她說出一個牌子,慕果果也想要買,故而會問是什麼款的,什麼味道的,什麼時候出產的種種,頓時間焦陽便將到嘴邊兒的話給噎了進去,換成了問她是否想要。

    假若她說想要,她倒是可以說不知道是什麼牌子,就說是家人送的,搪塞過去便可。

    誰知到慕果果就在聽見她這麼說的時候緩緩搖頭。

    焦陽這才鬆了一口氣。

    同時她的心底也有著幾分雀躍,這個迷情香水,似乎真是有點兒作用的?現在還未半小時,她就有種微微繚亂的感覺了,是這個香水的作用嗎?

    沉入思緒中的焦陽,卻不知,這個時候,慕果果的眼神兒正冷冷的透過慕修,盯著她臉上的每一處表情變化,心底深深的思索著,這焦陽到底是怎麼回事,像焦陽這樣的女人,一般問出香水是什麼香水之時,難道不該是炫耀顯擺的說出自己的香水是什麼品牌什麼款型,然後炫富般的說出價格嗎?

    今兒個這樣的回答,還真是不像焦陽的作風呢!

    慕果果在焦陽的身上多留了一個心眼的同時,也暗自有些頭疼,果然,男人太好也是錯,覬覦他的女人太多了,現在是只有一個焦陽,畢竟是慕老爺子撮合的,這要是再多來幾個,豈不是有些忙不過來了?想到這些慕果果就覺得有些頭疼。

    宴會依舊熱鬧如初,根本沒有人在意她們幾個角落裡的人。

    慕果果單手撐著下顎的時候,宴會中大家都往周圍的位置上坐去了,空氣中逐漸散發出來幾絲清新的味道,也許是因為大家都歸位了,空間忽然騰出來的原因,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麼,話筒中就傳來了洪亮的聲音。

    「就在剛才,我與你們華夏所有的商界精英聊過之後,大家似乎都對一個事兒比較感興趣,就是盛麗雅公司這半年來為何金融數據一直平穩,那麼現在我們就請盛麗雅公司的東家前來為你們解說。」

    西納的雙眼掃過人群,看著盛凱歌,說出這一番話。

    頓時間,空氣似乎凝結。

    盛凱歌有點兒受寵若驚的感覺,因為他們雖然排在京都前三,卻並不代表,他在世界也是第三,這場宴會上,多得是比他盛家牛逼的家族,國外的無數個家族都越過他們盛家,現在竟然點名要他上去,真是有點兒……。

    想歸想,但他卻還是上去了。

    「其實我們也沒有做什麼對策,只是今年我們換了金融主任,我也沒有想到,當初以為是普通金融主任的人,會大放光彩,她不僅僅拿出了實力,還讓我驚喜了很久。」盛凱歌一點兒也不誇大,實話實說。

    「那可以告訴我們那個人是誰嗎?」

    台下商界巨鱷們紛紛開口。

    大有一副,求告知的意味兒。

    盛凱歌淡淡一笑:「當然可以,這個人其實大家應該不陌生的,她是我三嫂,也是慕家的小孫女。」這句話一出,頓時間又是一陣爆炸性的唏噓,畢竟都是商界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讓他們如同毫無自控能力的年輕人一般大喊大叫是不可能,只是每個人心底都炸開了一道波紋。

    慕家人?

    慕果果聽見盛凱歌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頓時心底便暗叫糟糕。

    等她自己反應過來,她身軀使然,卻早已經上台來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吧,我是商學院畢業的,而對金融我似乎有種超脫常人的喜好與研究,這也不過是我走的第一步,以後會繼續努力的。」說完她靦腆的笑了笑,可是實現卻是一眼望嚮慕修的位置,慕修唇角處也夾雜著愉悅的笑意,遙遙相望著。

    但就是這個時候,慕果果清楚的看見焦陽往慕修身旁靠近的身子,那架勢,蹭吧蹭吧著眼看就到慕修懷裡去了……

    慕果果心底一沉,臉上卻依舊保持著笑容,匆匆走下台去,往焦陽的身旁走去,直接坐在了焦陽與慕修的中間!

    可是焦陽又不依了,一張臉帶著怒氣,眼底冒火:「你怎麼走哪兒都不肯消停啊?」她這話一出,慕果果冷笑一聲,「我想請保安過來證明一下這個女人的邀請函是否真實,畢竟這個女人據我所知,並不是我們商界中人。」

    慕果果這話一出,頓時間所有人視線都望向他們這個方向。

    大家才得知這個女孩就是讓盛麗雅公司金融數據持續飆升的女孩,這會兒自然是不想得罪她,以後還指望可以跟她拉扯點兒關係,好讓他們的公司也金融數據飆升呢!

    「查!」有了大家的支持,保安也很快出現。

    當保安要求要焦陽打開包檢查她的邀請函之時,焦陽卻臉色猛地變得慘白……怎麼辦?怎麼辦?她的包裡……包裡有……西班牙蒼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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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3:08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36】毀滅.收拾焦陽

    比起焦陽心底的焦急與擔心,在場中的所有商界之人更是心底炸開了鍋,這樣一個金融女天才竟然一直在京都呆待著卻無人知曉。

    比起這樣的事情還有什麼更加讓在場的巨鱷們注意的嗎?

    誰都知道,京都這幾年的金融一直都處於平平過的狀態中,所有人面上看起來是風風光光的,可是私底下,很多人手中的流動資金根本不足以填補公司中的空缺,好在這兩年京都商界的一些事情都比較維持的平穩,並未發生多少商界收購的事件。

    因此所有曾經在商界能夠站得穩腳步的這些巨佬們才能依舊有恃無恐,畢竟只要京都沒有比他們更有才華或者說是更有實力的年輕人崛起,那麼他們就完全不用擔心自己如今在這商界的地位。

    然而。

    如今慕果果將盛麗雅公司的金融維持的如此之平穩,這無疑是給所有巨佬的心底炸開了一道狠狠的警惕,這個女孩,或許就將會是這些年京都金融界的一道炸彈,打破如今金融界的局勢,也是無不可能的。

    因此,大家在聽見慕果果說起要查焦陽手中的邀請函之時,下意識的就是願意站在她這一邊兒,畢竟以後若是金融界有什麼事情發生,哪怕是跟這個女孩,攀上一點點的交情,也許一切事情都會再逆轉的餘地。

    「你們見過這個女孩嗎?我是沒有見過了。」

    一個穿著西裝的老年男人眼底閃過一道精光,一邊兒說著這話,一邊兒用眼角的餘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慕果果的臉色,此刻慕果果臉色沉穩如水,壓根兒就無法看見她眼眸低下閃爍著的怒意。

    而就是這個老人的聲音一響起來,大家站在一邊兒的商界巨鱷們也開始紛紛開口,說是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焦陽是個軍人,但是自從加入龍組組織開始,她便不再拋頭露面,就算她小時候不少商界巨鱷是見過她的,到如今,她長大了,女大十八變,也恐怕是沒有人能夠認出她來的,她臉色慘白的看著一行人口中肯定的口吻,腦袋裡就像是有一道驚雷,慢慢的劃過。

    嗡嗡嗡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紛紛的雜亂起來,就連她此刻的臉色看起來也是帶著幾分緊張的,在場的一些商界巨佬們,看著這個有些挺眼熟,卻確實是從未見過的女孩眼底劃過的一道驚恐,便也就更加確定了慕果果的說法。

    「今天是國際金融交流會,我也相信華夏這樣的大國家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混淆視聽的進入這場宴會的吧?尤其是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你們怎麼看?」這個時候西納忽然從不遠處的角落裡走了出來,臉上全都是一絲不苟的嚴肅,甚至眼底,再也沒有了剛才在樓下與慕果果等人之前變現出來的輕鬆詼諧。

    看來這個西納也是個變臉十分快速的人,不愧是金融界的巨頭,果然是值得挖掘的,慕果果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唇角處微微揚起,弧度小的幾乎讓人無法發覺,但是她的眼神兒卻是盯著那西納打量著,誰知道就在這時候,西納忽然轉過視線看向她,還輕輕對著她眨眨眼。

    當看見西納這眼神兒的時候,慕果果心底便知道,不好,被這西納看出來了。

    不錯,她就是故意在這裡針對焦陽的,別問為什麼,當她站在台上看見焦陽要貼近慕修的時候,心底的第一反應便讓她決定了眼前的這一幕事情的發生。

    此時此刻,場內的氣氛有些僵硬,整個輝煌無比的大廳中,燈光依舊是明亮無比的,只是空氣中卻流轉著幾分說不出道不明的詭異氣息。

    「你們沒有權利這麼做。」就在大家都有些安靜與沉吟的時候,焦陽卻忽然之間拿起桌面上的包包,站起身,一臉警惕的看著眼前的這幾個保安,心頭恐慌的同時,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對,現在當務之急是先要離開這裡,只有離開了這裡她才會有機會將自己身上的那些污點脫開。

    想到這裡,護緊了懷裡自己的包包,她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往角落走去!

    「焦陽小姐,你若是這麼小心翼翼,恐怕只會讓人更加懷疑你包裡有什麼東西,再說他們不過是想要檢查一下你的邀請函而已,你有必要鬧得這麼大的動靜嗎?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焦陽小姐根本就不是商界中人,相反,你的爺爺乃是這個華夏較為富有盛名的一位軍人吧?」

    慕果果看見她的動作,心底不由得嗤笑一聲,想要覬覦她的男人,那也得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吃下去!

    既然焦陽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碰觸她慕果果的底線,她便不需要再給這個女人任何面子!

    之前也不過是看在慕老爺子欽點的份上,放過這個女人,就當是給慕老爺子一個面子,如今,她給焦陽面子,給慕老爺子面子,可他媽誰給她慕果果面子?想到這裡,她臉上的柔軟少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

    焦陽聽見慕果果口中說的這些話,猛然間回過頭,臉色越發的蒼白如紙,一雙眼恍若要瞪出來似的,緊緊的看著慕果果,唇角抿的很緊很緊,眼中,卻依舊是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惶恐,這個女人,想要在這場宴會上毀掉她?這個慕果果竟然可以狠毒到這個地步?

    她焦陽到底是看錯了這個女人,還是自己低估了這個女人?

    想到這裡,她心底不由得加緊了幾分警惕,絕對不能讓人碰她的包包,絕對不能!

    而慕果果眼光流動之間,卻是明顯的發現了焦陽這個細微的動作,原本她也並不打算出手,在這個宴會中把焦陽踐踏到非人的地步,因為她也不知道焦陽靠近慕修到底是有著什麼目的,只不過她卻知道,焦陽身上那股子濃重的香水味兒,就連她一個女人都忍受不了,慕修這樣一個大老爺們,能忍受?

    還真別說,說到慕修,慕果果明顯有些怒氣,剛才她站在台上看的清楚和分明,就在焦陽靠近慕修的那一瞬間,慕修竟然是無動於衷的!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心讓焦陽靠的,這些慕果果決定一會兒秋後算賬。

    但焦陽是一名軍人卻是絕對不會錯的,她出現在這場宴會中,慕果果並未有任何想法,但是她一旦覬覦了自己不該覬覦的東西,就是她焦陽自己自作孽了!

    「只要你配合,他們也不過是檢查一下你的邀請函,你只需要把包包打開來,讓大家檢查一下便可,看看你的邀請函是否真實,只要檢查出來一旦真實,你便可以繼續留在這場宴會上,何樂而不為呢?」慕果果放柔了聲音,眼神兒裡邊兒甚至閃爍著類似於純良的目光。

    卻也正是這樣的目光,把焦陽給嚇得不輕,這個女人,真實面如白開水,心如蛇蠍!

    她甚至懷疑,慕果果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自己買了一些關於情趣方面的藥物,才會在這場宴會當眾說出自己並不是應該來參加這場宴會的事實。而她焦陽現在想要說她慕果果不配來參加這場宴會,已然是不切實際了,剛才大廳中誰都聽見了,慕果果來參加這場宴會本就是名至所歸。

    「配合?你們這樣不顧一切的想要檢查我的邀請函,還以為自己做法是正確的嗎?在法律上,我是有權益保護自己的一切的,你們現在所說的一切都是有可能成為呈堂公證的。」

    焦陽忽然之間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底氣,狠狠的抬起眼,冷冷的瞪著眼前的一群商人,果然是沒腦子,所以這輩子也只能是當一輩子的商人了,心底雖是這般想著,但是焦陽心頭卻清楚的知道,他們哪怕是再沒有用,但是人家家產千萬卻是真的。

    「呵呵,只要你把邀請函拿出來我們看看,事過之後,我必然會跟焦陽小姐道歉的。」這時候慕果果又開口了,現場中的人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看來這事兒要快點兒解決了。

    慕果果看著她如此用心護著手提包的動作,心下變瞭然,她必然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在包包內,否則何必如此護犢子似的將包包藏在懷中?

    所以,今日這查證邀請函,不但要查,還要將她的身份給丟出來!

    「都給我上。」就在這個時候,空氣中忽然傳來一聲男聲,帶著幾分命令的口吻與氣勢,一瞬間幾個保安便猛地往這焦陽的方向走去,臉上皆是帶著幾分歉意,動手就要往她的包包上碰去。

    這時候焦陽心底也是一著急,什麼主意都沒有了,猛地大喊了起來:「我是焦老爺子的孫女,我爺爺是軍中如今的少將,我看誰敢動我。」說話之間,幾個保安有瞬間的怔愣,就連整個場中的所有商人也似乎被她給唬住了一般,剎那間沒了動作。

    焦陽看見大家都愣住了,想要趁著這個時候衝出去,卻不曾想,慕果果眼神一冷,對著門外的兩個保安一個眼神兒之後,這大廳中的門便被猛地關起來,輕輕咯吱的一聲,頓時間,焦陽的目光中,連神采都沒有了!

    「焦陽小姐,或許你不知道,正是因為你是焦老爺子的孫女,所以今日你才更加要將你手中的邀請函丟出來,讓大家信服,否則的話,你這樣下去,丟的不僅僅是你焦陽家中的家族的臉面,更多的,是你爺爺的臉面。」這時候說話的,卻不再是慕果果,西納本就是個聰明人,知道慕果果與慕修之間的關係之後,必然是站在慕果果的這邊兒。

    而考慮到了慕果果他們都是長期在京都這邊生活的,所以此刻他竟然開口幫慕果果做起這個壞人來了,至始至終,慕修都坐在一旁不曾開口為焦陽說過一句話,這顯然也就是默許了慕果果的動作!

    現場中人雖然還有些沒有理清楚頭緒,卻也是真正的清楚了,敢情著眼前穿著十分華麗旗袍的女孩如此囂張的原因就是她爺爺是個少將?還有便是這個女孩一度不讓大家搜查她的邀請函,到底是因為她的邀請函是假的,還是因為別的東西?

    所有商人看著她護著手中手提包的動作,目光都一致的放在了她的臉頰上,他們實在是想不通,一個女孩,何必要將自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既然出事兒了好好解釋一番便可,何必要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呢?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商界中的佼佼者,也可以說都是老狐狸了,這樣一來,看向焦陽的目光中,也就帶上了幾分審視,不錯,這個女人若是真的沒有什麼做得不對的事情,又何必擔心被搜身呢?說句難聽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自古以來,永遠亙古不變的道理!

    因此,焦陽的做法,反倒是沒有引起大家的放鬆,反倒是覺得她必然是有什麼目的。

    慕修慵懶的坐在沙發上,一雙眼半瞇著,冷冷的寒意,如同那淬了冰的冰窖般,在整個大廳中逐漸散發開來,他雖然不知道焦陽今日這一切所作所為是否收到了自己爺爺的授意,但是既然她敢做,就必然要敢於承認。

    慕修與慕果果不同,他久經商場,什麼事兒沒有遇見過?就剛才焦陽想要靠近他們的時候,他已然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個香水有問題,之所以不想動彈,便是想要看看慕果果亮出她那小爪牙來是什麼樣子罷了。

    他太瞭解慕果果了,一般情況下慕果果根本不會露出自己最犀利的一面兒,平日裡如同波斯貓的女人,在離開起來的時候,比起那些野貓,可是一點兒也不差,此時此刻,她倒是帶著幾分炸毛的別樣味道,反倒是讓慕修的心頭一陣愉悅。

    可即便如此,他的臉色依舊是冷漠無比的,分明是當事人,此刻卻更加像是此時與他無關似的。

    「焦陽小姐,看在你是焦老先生的孫女的份上,我們就不搜查了,你自己拿出邀請函來吧。」說話間,一位較為年邁的老人走上前來,他與焦陽的爺爺曾經也算是好友了,這些年雖然來往的少,但是曾經有過的交情,卻是不會變的,此刻他也想幫這位姑娘一把,可是誰知道焦陽根本就不同意他的說法。

    冷笑一聲,焦陽一雙美眸掃過眼前的無數人的臉龐,唇角處帶著幾分冷厲:「你們這群老不休的,白白在商界打滾了這麼多年,竟然會在今日被一個年輕的小無能女孩給牽著走,真是好啊,看你們以後商界上能有什麼出息,要我拿出邀請函,是不可能的,現在,只有兩個選擇,非法扣押我,另外,就是放我走。」

    焦陽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已然是呆這兒明顯的威脅氣勢。

    她是一名軍人,因此她絕對不能讓自己的人生染上不好的污點,因為那將是會要受到處分的下場,她不希望自己這麼多年在軍中爬行而來的未來,就這樣毀在了今日的一場宴會上。

    而這件事情只要平息下去,誰也不會知道,她曾經為了慕修買過這樣低賤的藥物……

    在她的眼中看來,今日的事情,只要她堅定,便不會出什麼差錯了,因為在她說完這些話的時候,現場中這群老不死的臉色都變了變!

    可惜——

    焦陽在這個時候忘記了一個最現實的東西!

    你焦陽算什麼東西?你的一句話憑什麼會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生效?不錯,他們的臉色是變了,卻不是因為這個女孩口口聲聲的爺爺,以及軍隊,而是因為這個女孩太過於不識好歹!

    軍界與商界從來都是進水不犯河水的,相信華夏的軍界之人也不可能會如此的莽撞,直接跟他們商界起衝突,畢竟一個國家最首要的就是資金,倘若連商界都沒有了,這軍界恐怕也是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想到這裡,他們的臉上都是沉了沉。

    「既然你們都不敢動手,那我來,畢竟她剛才要靠近的,是我的人。」慕果果不耐煩的說著這話,心底乾著急,這都耗費多少時間了,這女人能不能麻利點兒?想到這裡,已然快速的走上前,焦陽則是一雙眼狠狠的盯著慕果果,似是要記住她現在的樣子。

    卻不曾想,慕果果連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只是認真的看著她手中的包包,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時候,眼底淬然間,閃過一道誰也無法詮釋的幽光,唇卻在無聲的說著:就讓我來看看,你到底玩的什麼花樣。

    這時候焦陽終於不可遏制的顫抖了起來,手中的包包已落下。

    慕果果立馬接住了手中的包包,根本不等焦陽發狂,刺啦一聲,拉鏈被打開,慕果果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將包包中的東西反過來倒在地上。

    刷拉拉的一陣子,所有東西掉落在地面上的那一刻,焦陽的嘴裡放射出來慘痛的驚人的叫聲。

    「啊!不要!」

    不要?由不得你了。

    慕果果冷冷的看著地面上那一個新盒子,香水也在地面上,邀請函,手機,眾多東西一類的等等全部掉在地上,大家看著地面上的東西眼前也是一陣尷尬,臉上甚至都露出了幾分紅暈,因為地面上那個盒子上清晰的幾個黑字——

    西班牙蒼蠅……情趣要多久,有多久……

    凌亂的可不止是他們幾個,就連西納,此刻都有些好奇,大家臉上為何忽然之間變得如此的怪異,走上前,看了幾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他就看著慕修那張黑的如包公的臉。

    頓時間,一下子噤聲了!

    慕修不鹹不淡的瞥了他一眼,卻是威懾力十足,立馬讓西納閉口。

    這一瞬間出現在大家眼前的藥物,再讓大家聯想到了焦陽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著自己爺爺的身份的事兒,心底不免惋惜,現在這年頭的年輕人,為什麼,都是這個樣子的?這樣不知羞恥?

    想到這裡,慕果果強忍著心底的笑意,淡淡的對著保安說:「麻煩找焦老爺子過來一趟,把她接回去吧。」說到這裡的時候,慕果果交出一個號碼,正是焦陽爺爺的號碼,在焦陽的手機上找到的。

    而焦陽則是癱坐在地上,瞬間覺得一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她完了,這會兒,真正的玩完了。

    她的腦海中不斷的循環著這幾個字,之後抬起眼看嚮慕果果的眼中,都帶著幾分陰毒,我不好過,你憑什麼好過?焦陽默默的坐在地面上,整個人頹喪無比,沒有哭聲,沒有了慘叫聲,也沒有了掙扎,有的,卻只是空洞。

    幸好,幸好她現在的身份是龍組成員,幸好她早早的進入了龍組,否則的話,軍隊她以後是混不下去的。

    希望這一次的記過,可以給她輕一點的處分,這樣她就不用提心吊膽了,想到自己曾經一切的努力都因為今日的事情而變得毀滅,她忽然就很恨慕果果,眼神裡邊兒迸射出來陰鷙的光芒。

    保安在接過焦陽爺爺電話的那一瞬間就退出去了,而這一場商界的交流宴會,也依舊是如火如荼的展開中,沒有人關心她焦陽現在坐在地上幹什麼,也沒有人擔心她,她就像是被世界拋棄了一般,沒有臉見人的同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現在的自己。

    心頭全都是說不出來的荒涼。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麼?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繼續錯下去如何?

    焦陽的手指動了動,抬起眼,看向那周旋於眾人之間的慕果果,再看著大家都對她客氣無比的笑容,她心底一陣覺得扎眼,尤其是她身側的慕修,此刻一隻手緊緊的護著她,攬緊了她的姿態就像是護食的豹子似的。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她焦陽哪裡比不過慕果果嗎?

    「她不甘心。」

    她忽然站起身,心底狂肆的在叫囂著這句話,整個人如瘋狂的鬥牛一般,抓起一邊兒桌面上的酒杯,就狠狠的往桌腳處砸去,頓時間,一個好好的高腳杯,也被砸出了幾分尖銳來。

    她單手拿著這個杯子,慢慢慢慢的往慕果果他們的方向走去,無聲無息的走到了他們的身後。

    場內任何人的臉頰上都帶著幾分笑意,攀談著,甚至不少人想要跟慕果果聊聊,慕修百無聊賴的抱著她,只覺得身後一陣危險的氣息襲來,頓時間劍眉輕蹙,眼角的餘光卻正好看見了焦陽走來的身影,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就轉過半個身子。

    嗤——

    一聲響起之後,大家只覺得,這是尖銳的東西刺入了肌膚中的聲音,瞬間,整個大廳變得安靜無比,連一根針的聲音都聽得見。

    而慕果果的身子,陡然之間僵硬起來,她清晰的感受到,攬在自己腰間的這一隻鐵臂,驀然的緊了緊!

    一陣寒芒從身上劃過,她僵硬的轉過身。

    當她看見身後的焦陽眼底全是陰毒,手中拿著的酒杯正被慕修緊緊握住的那一刻,她的心頭便無法安靜下來,腦袋裡轟的一下子,眼神倏忽的冷了下來。

    一隻手鬆開了慕修依舊攬在她腰間的手臂,轉過身,她一步一步的往焦陽的面前走去。

    焦陽這才忽然之間反應過來,整個大廳之中已然安靜下來,而她也才明白過來,自己竟然傷害了慕修,看著慕修那白皙如玉的手指上全都是鮮血的畫面,她的心頭一陣的震驚,同時,她的眼眸也是猛然間睜大!

    「啪!」

    響徹整個大廳的耳光聲音傳來,焦陽感受著臉頰上熱辣的味道,眼底卻依舊是保持著陰毒的目光。

    可是這樣的目光能嚇著慕果果的話,她剛才就不會甩她了!

    若說焦陽此刻的眸光是陰毒的,那麼慕果果的眸光,就是陰鷙的,淬了冰和毒的寒芒,一寸一寸的在她的眼底凝聚著,驟然結成了一陣無法打破的冰霜,她就這樣安靜的看著焦陽,一聲不吭,卻也能夠讓周圍的人感受到她身軀周圍凝聚的一切風暴的味道。

    這一瞬,大廳越發的安靜,安靜到,有幾個角落中一直看戲的人忽然之間走出來,都無人發現。

    安靜到,整個大廳幾乎是鴉雀無聲。

    「焦陽,你成功的惹怒了我。」

    這句話之後,慕果果再也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這一下子,卻讓眼前一眾見慣了商場上大起大落的一群商界巨佬們,臉上露出了幾分說不出來的忌憚,沒錯,他們的臉上此刻帶著的,分明就是對慕果果這個之前不顯山露水的女孩的忌憚。

    這一夜之後,誰也不會忘記,在這樣國際化的宴會場中,那個女孩渾身是怎麼樣的明艷動人。

    這一夜之後,誰也不會忘記,在這樣的一場宴會之中,這群商界巨佬才見識到了怎麼樣才叫最毒婦人心。

    慕果果低垂著眼瞼,心,卻無法遏制的疼痛著,看著慕修緊握著那酒杯的手,輕輕的摸上了他的手指,緩緩的掰開他的手,而後那杯子掉落在地上響起來清脆的聲音,她卻恍若看不見聽不見,緩緩拿起一旁的紙巾,為慕修輕輕的擦拭,唇角始終緊抿著,這樣側面看去,施夜朝竟然眼神猛地一晃。

    她的身上,有著慕修太過於濃重的影子。

    此刻的慕果果,就像是慕修一般,她身上那股子氣勢,竟然絲毫不亞於慕修發怒的時刻。

    而角落裡依舊在陰暗處的東方棲,卻是雙手緊緊的握著輪椅手柄,從進入這場宴會開始他就沒有帶著樊少華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一來是因為他坐著輪椅,二來,是想要蟄伏在這裡,看看這場宴會到底有什麼看點,當然,最重要的是想要樊少華在這一刻對慕修動手。

    但是卻沒有人想到,今日的宴會才開了一半不到,今日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少主,是現在去對付慕修嗎?」樊少華的心蠢蠢欲動起來,看著場中的那一幕,心都開始沸騰,這是很好的時機,若是錯過現在,恐怕以後是不會有這樣的時機了。

    可惜,東方棲卻是搖搖頭。

    樊少華緊緊握著拳頭低下頭,將眼底的戾氣和不甘心全數的收回。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男人不讓他動手,他就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

    這就是身為棋子的可悲。

    空氣中,散發著濃郁的血腥味兒,施夜朝一度以為這事兒慕果果無法處理,卻不曾想,她竟然也可以釋放出來如此令人忌憚的氣息,這一刻,他才算是真正的明白過來,至始至終,其實並不是他不夠愛慕果果,而是他配不上慕果果。

    原來,慕修說的是對的。

    整個場中,此刻安靜,寂靜,沉靜了下來。

    詭異的氣氛,始終繚繞在這個大廳之中,就在大家以為慕果果會依舊安靜的為慕修處理傷口的時候,她卻忽然轉過了身。

    所有人的眼神兒都在這個時候睜大。

    只見她依舊如剛才一樣,走到了焦陽的面前,此刻焦陽早已經僵硬了身軀,跌坐在地,一臉不知所措,因為她不想傷害慕修的,她要對付的,是慕果果啊!

    慕果果走上前,半蹲在她的面前,伸出手,狠狠的掐住了焦陽的下顎,抬起她的臉,讓她迎上眾人的目光,與這明亮的燈光,在這樣的時刻,與自己腥冷的眸子對視。

    「我又沒有告訴過你一句話?我這個人其實比較軟弱的,真的,我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做什麼事情,也不會拿出什麼威脅來捍衛屬於我的,但是今日不同,焦陽,現在我來告訴你,我慕果果什麼都可以讓你,但是碰觸了我的底線,那就決計不會放過你。」

    說到這裡,慕果果冷沉的眸子看了一眼周圍。

    她這句話,不僅僅是在對焦陽說,她更是在對現場中的每一位商界巨佬說,她雖然此刻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女孩,可是她的手中已然有了籌碼,即便今日她不在此立威,也總是會有人看上她手中的實力,想要掌控她,與其讓他們有這樣的心思,不如自己先來告訴大家,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焦陽渾身發抖,她忽然覺得好冷,猶如進入了地窖一般,這個女人,她根本不是什麼小綿羊,她是大灰狼。

    如同魔鬼一般,說變臉就變臉!

    眼角的餘光霍然間瞥見了施夜朝的身影,慕果果臉色雖然並未好看多少,卻是對著施夜朝點點頭,施夜朝立馬便明白了她的心思,「需要我幫忙嗎?」說話之間,施夜朝眼神也是冷冷的朝焦陽看去。

    「當然,麻煩你了,我現在需要一批紀實報道的記者,速度要快,過了今晚,可就沒有這好戲了。」說完,施夜朝點點頭,皺了皺眉,便直接離開了這宴會。

    當下所有商界巨鱷看嚮慕果果的目光,又多了幾分不同。

    一個是幕陽公司的少東家慕修,一個是施氏食府的未來接班人,如今太子爺。

    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能耐?

    「你要幹什麼,你這個賤人,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用得著買性藥來對付他嗎?如果不是你的話,他早就是我的男人了,你才是賤人,你才是第三者,你才是破壞我們的壞人。」焦陽忽然就瘋狂了起來,她受不了了,這個慕果果,竟然要帶記者過來?她焦陽現在這種樣子,若是被外界人知道了,以後還如何在軍界混跡?

    想到自己這一輩子努力的種種,就要在這個女人的手中毀掉,她才恍然間意識到,慕果果從來,都不是綿羊。

    她是魔鬼,她的名字,叫毀滅。

    這個想法一旦在心底形成,焦陽看嚮慕果果的眼神兒裡邊兒,都帶上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與驚恐。

    慕果果太能隱藏自己了!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你沒事吧?」慕果果沒有搭理焦陽,反倒是轉過身,看著慕修依舊在流血的手,心頭一陣疼的緊,這男人,從最初的開始到現在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是她精神的寄托,他是她的底線,她決不允許任何人在她的面前再傷害慕修一分一毫。

    誰也不許!

    慕修沒有說話,直接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了這一切,不管如何,剛才慕果果的表現雖然與他希望之中的出入很大,卻還是讓他的心底不可遏制的產生了一股甜蜜的味道,被她保護著,袒護著,味道確實不錯,感覺確實很好。

    本來他也不過是想看看慕果果在處理焦陽事情的時候是不是依舊會如往常一般無動於衷,卻不曾想,慕果果這一次,竟然與往常都不同,不僅僅狠狠的反擊了焦陽,還連帶著震懾了在場的眾人,心頭除了感動,更多卻是讚賞,他慕修的女人,果然不是一般女人能夠比的。

    慕修在心底自戀甜蜜了好一會兒,這才鬆開了慕果果,在她耳垂上輕輕的咬了咬,舔了兩下,這才小聲開口:「我能有什麼事兒,我保證我的依舊可以做任何事情。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可以做任何事情……。這男人在這樣正經的宴會場上,也是一樣的不正經。

    雖然慕果果已經感受到慕修身上有些秘密瞞著她,但是她身上的實力,已經不需要再讓她掩藏了,以後在京都的風雲錄上,必然會多了一個名字——慕果果。

    她不會做慕老爺子口中那只能被慕修贍養的女人,也不會做慕老爺子口中金絲雀,相反,她慕果果,要做就要做一個足以與慕修並肩齊驅的女人,她還真就不信,自己努力起來,在商界與金融界,會沒有一席之地。

    「你先去一旁坐著,我來處理這件事情。」慕果果說完,就讓一旁的盛凱歌帶著慕修往休息位置上坐去。

    也許,這是她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出手,但是,她並未打算要隱瞞自己內心的陰戾,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盛凱歌從慕果果手中接過慕修之後,一度在慕修的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喜悅,而慕果果則是給了他一種三哥的感覺。

    難道說倆人在一起時間待久了,真的會變成一樣的性子?

    想到這裡,盛凱歌忽然一陣惡寒,背脊處更是帶著幾絲涼意,天啊,幸好他以前沒有得罪過三嫂,否則的話,還不知道三嫂以後要怎麼對付他,光是看著這焦陽,就知道,下場必然是不會好過。

    可見,慕果果也不是個簡單的人。

    焦陽跌坐在地上的身子,終於沒有了力氣。

    現在,就算是她爺爺來接她,也是一樣的於事無補。

    所以她就要這樣接受命運?所以她焦陽就得是被萬人唾棄,而慕果果她就得是眾星矚目的嗎?不要,她真的不甘心,為什麼慕果果會比她更慎重?這一次的事情,她焦陽為什麼會被慕果果吃的死死的?想到這裡,焦陽的心頭又是一陣的不甘心。

    濃烈的不甘,在她的臉頰上處處展現,一個人心底頭的那股子不甘,遲早是會將她心底僅存的一點點理智全部吞噬的,就如同此刻的焦陽一般,所以在大家都未曾看見的地方,她又悄然間撿起了地上剛才的碎玻璃杯,這一次,她步伐不太平穩,可是目標,卻是很堅定的,是慕果果。

    所有人正在吃驚,這個身為軍事家族的女孩為何會如此莽撞,做出讓人不齒事情的同時,還想暗害慕果果,就發現她又一次的站起身,一個個蠕動著嘴唇,想要開口讓慕果果小心。

    就在這個時候,眾人驚詫的一幕出現了。

    慕果果狠狠的拽著焦陽拿著玻璃杯子的手,眼底全都是漫天的冷霜:「焦陽,這一次,不要怪我沒有給你機會,剛才,機會我已經給你了,現在你最好乖乖在這裡等著紀實記者的到來,比起被曝光,你應該更不希望自己身敗名裂吧?難道,你想讓大家都看看一個女軍人的作風竟是如此令人唾棄?」

    說出這話的時候,慕果果湊近了焦陽,焦陽看不見她的表情,卻可以感受到慕果果身上散發出來的狠辣,恍若吐著蛇信子的毒舌……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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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3:30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37】她的鋒芒才初露

    焦陽渾身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說實在話,慕果果口中的短短幾句話還真是把她給嚇住了!

    她什麼都可以不要,但是卻不能夠忘記自己身上僅剩的籌碼,若是連軍官的執照都沒有了,她現在還會有什麼,就更別遑論是有資格跟慕果果斗了,剛才在宴會之中她也不是沒看出來,現在的慕果果和從前的慕果果完全就是兩個人。

    不錯,慕果果改變了太多,多到她焦陽都無法認清楚這個眼前的女人到底是狠毒的還是純淨的,還是一層不染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人沒有絕對的黑白,但是既然有白,那麼就一定會有黑,人,都是有陰暗面的,而慕果果的陰暗面,也終於被這焦陽給逼迫了出來。

    她拽著焦陽手臂的手一點兒都沒有鬆開的意思,一雙眼中全是冰霜,恍若淬了冰的毒一般,帶著幾分讓人難以探究出來的狠辣之意,這一眼看去,更是讓焦陽有種遍體生寒的感覺在心底,從腳底灌到頭頂上的涼意,那是怎麼樣的一種眼神兒啊?

    她焦陽好歹也是上過戰場上的人,開過無數次槍支的人,竟然現在也會害怕這個女孩的一個眼神,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慕果果也是殺過人的人,從她的眼神中便可以看出來,慕果果絕不是一個善茬。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焦陽終於有些無力的開口,此時此刻,她知道,多說一句話,都是錯。

    在這個宴會大廳之中,就沒有一個人是站在她的身邊的,想到這裡,她腦海中便又不知不覺的響起來慕老爺子所說的那些話,若是今日宴會之上,她能夠搞定慕修,是否一切都會不一樣?想到這裡,只能怪她自己太過於大意了,若是沒有將西班牙蒼蠅放在手提包中,那倒也不至於在這樣的宴會上丟人現眼了!

    一切都是她的錯,錯錯錯,走幾步都是錯。

    「我想要你怎麼樣?這話,不是該我來問問你嗎?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慕果果臉上掛起了嘲諷的笑意,還想問問她這西班牙蒼蠅是不是為慕修準備的呢,可是看見焦陽這麼緊張的樣子,也該知道,這顯然就是為慕修準備的,畢竟這現場之中還沒有第二個慕修,可以讓焦陽如此覬覦的。

    「我只希望你能夠放我一馬。」焦陽抬起眼,眼底雖然呆著不甘心,卻還是極力的掩飾著,強烈的求饒意味在她的瞳仁之中散漫開來,頓時間,她的眼底充滿了讓人覺得楚楚可憐的弱勢。

    「你的演技很好,不去演藝圈混,真是可憐了,可惜,這裡不是演藝圈,這裡是商界。」慕果果靠近了她幾分,這句話,幾乎是貼在焦陽的耳邊兒說著的,但是這話一出,焦陽幾乎就是整個人無力了,跌坐在地上的她也不顧形象了,腦海中,全都是慕果果的話。

    看來,今日他們是不會打算放過自己了。

    也好,吃一塹長一智,希望下一次,慕果果,你還能夠如此囂張。

    不知道為何,想到今日媒體上的東西即將報道出去,焦陽就覺得渾身發冷,雖然說她現在並不是在軍中正當的任職,但是若是被龍組的人知道了這些事情,同事們又會是什麼樣的目光?而家族中的臉也確實是被她丟光了,光是想到這裡,她都覺得好無力,自己的未來,似乎一下子就變得黑暗了,毫無星光。

    慕果果站起身,走到了慕修的身旁,她的眼神兒卻透過黑壓壓的人群,看向場內的焦陽,在這期間,她明顯的感受到一道刺眼的目光,一直在追隨著她,就連剛才她在跟焦陽說話的時候,那股子灼熱的視線,都能夠讓她清楚的感受到。

    絕對不是場中這群商界巨鱷的目光,而是來自於熟悉的人的目光,這一點慕果果很肯定。

    抬起眼,她看向不遠處,對面那頭全都是高大的男人身影,一道道縫隙之中,她似乎看見一張熟悉的臉龐,那人坐在輪椅上的姿態十分悠閒,整個人顯得像是在此閒庭漫步似的,對這焦陽發生的事情也似乎毫不在意,當然,視線也並未看向她。

    但是慕果果卻知道,剛才那道灼熱的視線,絕對是來至於東方棲的。

    「在看什麼。」慕修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分明看見了不遠處的東方棲,但卻還是斂下了眼眸,掩蓋住了眸底止不住的冷意,東方棲,當初若不是你,沒有南非那場廝殺,我又怎麼會舊病復發呢?

    「看見樊少華了。」出乎意料的答案,讓慕修不得不將垂下來的眸子再度掀起來,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心頭卻是多加了個心眼。

    「他還真是找了個好靠山。」慕修看著他站在東方棲身側,乖巧的跟個什麼似的,有些譏諷的開口,話語之中對樊少華的奚落,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畢竟這樊少華此刻站在東方棲身邊的樣子,的確就像是一直乖巧的忠犬,蜷伏在主人的身旁,一點兒厲害都未露出來似的。

    「呵呵,他出來恐怕這華夏又要亂一陣子了。」說話之間,慕果果收回了看向那邊的視線,而宴會之中一點兒也沒有因為焦陽的事情發生變得慌亂和糟糕,反倒是越發的進行的順利,大家都將焦陽視為無物。

    慕果果轉眸看嚮慕修的手腕,「出了這麼多血,下次不要用手去擋著了,你知道當時我真的嚇壞了。」慕果果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冷意依舊殘留只是心頭卻是軟了一大塊,看見這個男人如此勇猛的為她擋下這一下的時候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無法對這個男人發脾氣。

    慕修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攬住了她,在她臉頰處親了親,「好,下次我肯定會保護好自己的,就算是為你我也會保護好自己的,畢竟我要是沒保護好自己,對你豈不是沒個交代了?」他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噙著她唇瓣,就在這昏黃的燈光下吻起來。

    直到她臉頰緋紅,動作有些掙扎了,他這才眸底滿是笑意的將她放開了。

    「在外邊兒也不知道注意點兒。」說話間,慕果果看了眼站在慕修一旁不遠處的盛凱歌,這時候盛凱歌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竟然快速的伸出手擺了擺手,示意他什麼也沒有看見,非禮勿視這個道理雖然誰都懂,但是卻並不是每個人都會非禮勿視的……

    「今天你在這裡鋒芒畢露了,我擔心以後在這華夏你將會更難了。」慕修歎息一聲,將下顎放在了慕果果的頭頂上,微微歎息的聲音融入到她的耳中,卻帶著幾分溫柔的纏綿,這讓慕果果心頭一鬆。

    「別擔心我,我一定會沒事的,而且我現在也有了自保的能力。」慕果果雖然知道自己在這場宴會上鋒芒畢露是不對的,但是這麼做卻也並不全都是麻煩,雖說現場中已經不少商界巨鱷看上了她手中的實力,想要挖她牆角,但是一旦想要挖她的人多了,那麼到時候他們彼此之間都將會忙得不可開交,還有誰有時間來對付她慕果果啊?

    這也是慕果果考慮在其中的一個因素,否則今日她是不敢在這場宴會上自作主張的對付焦陽的。

    「嗯,我也希望你能夠什麼都看通透。」這樣,即便我不在了,你也一樣可以安全,完好的存活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後邊兒這句話,慕修沒有說出來,卻是在心底默念出來,看來是時候將自己身體的事情告訴盛凱歌了,畢竟只有先告訴了他,他才能做好一切準備,到時候雲崢若是一直在京都的話,那麼慕果果的安全也就有了保障,他出生在黑幫,一身全都戾氣,幾乎是遇見麻煩事情自有一番解決的方法。

    而盛凱歌和雲崢一起,也未嘗不可,只要是能夠對慕果果有利益的,在慕修看來,其實都是可以馬馬虎虎過去的。

    當然,這些盛凱歌是不會知道的。

    慕修的心思,一向是都讓人極其難以捉摸的,若不是他自己願意說的,沒有任何人能夠發現。

    宴會在剛才的小小不愉快之中,繼續度過,可是卻就在二十分鐘之後,施夜朝再次回到了這場宴會之中,這時候的施夜朝卻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十個記者,這其中娛樂記者以及紀實記者都有。

    這一場國際交流宴會,本來就是所有記者擠破了頭都想要採訪的目標和目的地,但是卻不曾想這裡的防護措施做的極好,又是這京都之中最有盛名的京都酒店,自然也就沒有誰這麼不要命的敢來接近。

    可是這會兒不同了,是施夜朝親自帶著他們前來的,有報道不要的,不是好記者!

    「你們幹什麼?」

    大家都還未看見施夜朝以及這群記者的身影,整個場內便已經是閃光燈不止,而這一生撕心裂肺的叫聲,正是來自於這深受打擊跌坐於地上的焦陽,她沒有想到慕果果來真的,她本以為他只是說著玩玩的,卻不曾想,她竟然真的可以辦到,而這施夜朝竟然會聽她差遣!

    震驚的,卻遠遠不止是她一個。

    這場內的任意一位商人,都在震驚,這個所謂的金融界新秀,竟是可以調動這京都三大家族之中的施家太子爺出動,這一點讓大家的心底有些猜測起來,這個女孩的真實身份,看她一身穿的華貴卻不失氣質,可見是個大家閨秀。

    但是她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呢?

    慕家?對了,剛才盛凱歌已經說過了,她是他三嫂,也是慕家的孫女……大家腦海中想到這一句話的時候,心底也不由自主的捋清楚了現在幾個年輕人之間的關係,這麼說來,慕修不僅僅是慕果果的堂兄,還是她的……。男人?

    這讓幾個較為傳統的老人都無法接受。

    但是現場中還是有幾個真正瞭解此事的,因為慕果果與慕修之間是沒有血緣關係,因此他們眼底看嚮慕修和慕果果的時候,也是不帶任何色彩的,這樣的目光,自然是慕果果想要的,暗暗記住了那幾個帶著有色眼睛看向自己和慕修的商界中人,再默默記住這群沒有用有色眼神看向自己的老人們,慕果果唇角處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這社會就是這麼現實,你站得高,他們就跟你講規矩,你戰的低,他們就跟你講人情。

    所以她完全不需要去迎合別人的視線,想要做什麼,自己去做便是,只要自己有實力,還擔心事情不成功嗎?

    而焦陽的這一生吶喊,也成功的喚起了大家的記憶,大家沒有忘記,剛才這個年輕的女孩可是包包裡帶著傷風敗俗的東西,還情緒失控的在場內傷人!

    「焦陽小姐,請問你是暗戀慕修先生嗎?你難道不知道慕修先生是整個京都名媛心底都嚮往的男人嗎?」

    「焦陽小姐,聽說你是這軍界較為舉足輕重家族中的軍三代是嗎?那方便透露一下你如此有恃無恐是因為家庭背景的緣故嗎?」

    「焦陽小姐,你剛才是失控傷人還是惡意傷人,你是否知道你的做法已經構成了犯罪的事實?」

    ……一句句,諸如此類的絡繹不絕,而這群記者,還真不是白幹的,一個比一個犀利,說出來的話語,真是讓人招架不住,不過現在在招架的不是別人,正是焦陽,她本就是臉上蒼白,現在看著這麼多閃光燈在自己的眼前晃動著,眼底一陣陣黑色凝聚而來,幾乎要暈倒。

    這麼多人一下子蜂擁而上,她有種連喘息都是奢望的感覺。

    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卻是緊緊的用雙手摀住了自己的臉龐,深惡痛覺的淚水緩緩的從臉龐上流下來,多少年了,她再也沒有流過淚,這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流淚,她從榻上軍中的征程開始,便再也沒有哭過,因為她告訴自己,她是個軍人,絕不能哭,可是如今,竟然被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婊子逼到了這個份上。

    眼淚劃過臉頰,溫熱的溫度在臉頰上瀰漫開來,她終於,在心底種下了仇恨的果子。

    「對不起,我現在不想回答這些問題,而且我也有權利不回答你們,假若你們再繼續纏著我的話,那麼我出去以後必然會告你們誹謗以及污蔑,若是再不讓開的話,就等著律師信吧。」焦陽冷著臉,狠狠的對著眼前的女人吼道,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崩潰,失落,害怕,恐懼,以及對未來的不安,深深的攫住了她的心臟,頓時間她有一種被人給逼到了懸崖的錯覺,只有一步路可以走,那就是跳下去,跳下去!

    「啊!」她仰起頭,大聲的吼出來,這時候場面已然是一陣慌亂,而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慕果果,卻至始至終都只是坐在沙發上看戲,並未有站出來說一句話的意思,反倒是施夜朝一直站在記者們的身後,雙目卻是盯著大門口,似是在等什麼人。

    就在之前,焦陽自報家門之後,早已經有焦老爺子的朋友報信通知,只是卻沒有想到焦老爺子動作這麼慢。

    施夜朝剛想要轉身就收到了慕果果的眼神兒。

    慕果果看著場內混亂的場面,嘴角處微微冷意瀰漫開來,對著施夜朝使了眼色,便拉著慕修往外邊兒走去。

    這個時候施夜朝也快速的跟隨在他們的身後撤離。

    盛凱歌,雲崢,也紛紛的離開了這一場混亂的宴會之中,頓時間,透過人群,再也沒有人能夠看見慕果果與慕修等人的身影,而東方棲,至始至終都是坐在那個角落裡,端著手中的酒杯,唇角處掛著陰笑,看著離開的慕果果,眼底那一抹讚賞卻是如何都消散不了。

    真是一場好戲啊,好一個釜底抽薪。

    慕果果,你真是讓我越來越期待了,怎麼辦,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呢!

    「少主……」樊少華看向空曠的門口處,這幾個人都走了,那麼他們今日參加這個宴會還有什麼意義?之前決定好的,要在這場宴會之上為自己報仇的樊少華,卻沒能爭取到這個機會,現在他心底怎能不恨?

    好端端的一次機會又一次的在眼前流失!他不甘!

    東方棲看也不看樊少華一眼,只是開口說出來的話語之中帶著幾分濃重的戾氣,「我勸你最好聰明點,跟在我的身邊,最不缺的就是莽撞的人,若是要莽撞的人,我還要你作甚,要知道現在這場宴會關乎到幾個國家之間的關係,我們若是在這場宴會上將那生化物品拿來對付慕修,到時候顯然是我們做的,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為了保全自己,我們這一次,只能是作罷。」

    說話間,東方棲壓根兒就沒有看向樊少華,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樊少華的心底大驚。

    東方棲說的對,這是一場國際性的宴會,他們沒必要在這樣的緊張時刻動手,若是一下子出了點差錯,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一切計劃都會變成虛無,還不如好好再度計劃一遍,找個好機會。

    「這場好戲落幕,散場,我們也就該走了。」說到這裡的時候,東方棲的眼神正看著門外走進來的一群穿著軍裝的軍人們,眼底泛光。

    「那是?」樊少華傾身在東方棲的耳邊輕聲問道,他不認識焦陽家人,要是焦陽自己說出來,樊少華他恐怕根本就不會知道,這現場中的任意一個女人,隨便抓一個出來,那都是跟蘇菲沒啥兩樣的。

    京都,最不缺的就是貴人。

    尤其,還是這樣的圈子,這樣的圈子,生來,就是為富人們準備的。

    這裡邊兒隨便哪一個拿出來,恐怕都是身價上億的。

    樊少華看著那一群穿著綠色軍裝的男人們充滿煞氣的走進這會場中,再看著那其中一個年邁的老人走上前去將焦陽扶起來的時候,;這才真正的看見那位老人的正臉兒,臉色黑的恍若是那包公的臉一般,沉沉如暮靄。

    「我焦老爺子的孫女,今兒個在這裡給大家添麻煩了。」說完這話,焦老爺子身體筆直的對著現場中的每一個人敬了一個軍禮,但是話落,眼神兒裡邊兒便透露出來幾分殺氣來,不愧是軍官出生,整個人身上都有著無法掩蓋的殺氣,這就是軍人。

    他的眼神掃視了周圍的人們一群,眼底,全是不言而喻的警告意味:「雖說我孫女今兒個做錯事兒了,但是我也希望今日的報道,大家能夠如實報道,假若,有這有一丁點兒捕風捉影的事情,我焦老爺子還沒死!」

    說完這句話,他已經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帶著焦陽離開了這現場中。

    而那群記者心頭更是咯登一下子,心底明白,剛才焦老爺子那一句話中,如實報道幾個字說的尤為沉重,似乎敲在他們的心頭上,讓他們拿著照相機的手都有些顫抖了起來,好歹是上戰場多少年的老爺子,此刻再度將當初的殺氣瀰漫出來,不得不說,還是震懾了不少人。

    可惜,他也就是震懾一下在場眾人罷了,連東方棲,都沒有將焦老爺子放在眼底。

    「少主,他身上的殺氣好濃。」樊少華有些羨慕道,他可是清楚的看見了這群人眼底的忌憚。

    聽見這話的東方棲,非但沒有回答樊少華,臉上,反倒是露出了一抹反嗤的意味不明。

    真正的高手,並不在於他身上的殺氣有多麼濃重,而是在於,這個人到底能夠有多麼深藏不露。

    真正的高手,是決計不會將自己身上的殺氣洩露出來的,而那些會洩露出來的,只能說,功夫不到家,否則的話,殺氣盡數釋放,人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真正殺氣,豈不是一下子就被人摸清楚了底細?就正如樊少華口中所說,焦老爺子固然可怕,可是,施夜朝,雲崢,這兩個男人,不管是誰都秒殺焦老爺子。

    慕修……就更別說了,這男人,不論是在哪裡,身上頂多也就出現肅殺,情況再差,也只是廝殺的味道,卻從未充滿殺氣過,並不是因為慕修不夠強,恰恰相反,他太強了!

    「我們也走吧。」東方棲說完這話,樊少華認命的推動著他的輪椅,快速的往前方走去,外邊兒方正就在車內等待著東方棲等人,見東方棲出現,立馬就下車來為他開門,並且親自將他的輪椅抱上了後車廂中。

    快速發動了引擎,二話不說,直接離開了這個京都酒店,只是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已經回到了東方家族的本家,這時候樊少華也不在了,方正這才緩緩開口。

    「少主成功了嗎?」他想,他的少主,必然不會如此魯莽,因為,慕修真的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

    「沒有機會動手,何談成功?」東方棲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因為慕修即便是一個人坐在原地,也沒有幾個人敢隨意的靠近,這個男人太過於深藏不露了,只是讓東方棲驚艷的是,就連慕果果也是個深藏不露的。

    雖說她身上不見得有多麼強的自保能力,可是現在,她的價值,卻是真真兒的顯示了出來。

    這京都之中,還不知道多少商界中人今晚便會得到消息,關於慕果果是塊寶的消息,這要是所有人都想要將慕果果爭取到自己家族中來,到時候,京都的商界,勢必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看來這件事情還是要從長計議了?」說話之間,這方正臉上帶著幾分猶豫,似是在考慮有個問題是否要告訴東方棲。

    「有什麼話就說,扭扭捏捏真不是你的性格。」東方棲說的很隨意,但是方正這聽著的人卻是心頭一驚,他沒有想到,光是一個沉吟就被自己家少主發現了。

    「是這樣的,剛才我在外頭等你們的時候,看見慕小姐跟慕修一同出來,被幾個記者給圍住了,我以為裡邊兒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方正如實交代。

    「是發生了一點兒事情,不過與我們無關!哦?她是怎麼對付那些記者的?」東方棲斂下眸子,淡淡的說著關於焦陽的事情,隨即假裝漫不經心的問起關於慕果果的事情,但是這一反應卻是讓方正心底一怔,看來少主對那個女孩上心的程度,比自己想像中,要嚴重許多啊。

    「記者就問焦陽是否是她與慕修之間的第三者的問題,當時我聽見慕小姐的回答,我也覺得挺有趣的,她這樣說:

    『第三者?那是什麼東西?要知道別說是世界上,就光是京都,想要跟慕修來一腿的女孩,就可以排長城了,當然,我並不是說焦陽小姐是第三者的意思,因為我的意思是,她別說是想做第三者了,就第四者第五者,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兒。』

    嗯,她似乎就說了這些。」

    方正說完,便低頭去看自己家少主的臉上的神情,卻不曾想東方棲竟是暗自笑起來,她真是有點兒意思。

    「今日還有什麼事情要報告沒有?」東方棲看了一眼天邊二越發漆黑的黑夜,心底卻是有幾分心癢,這樣的女孩,若是他先遇見,是不是就會屬於他呢?不過沒有關係,就算不是他先遇到,他也一定會讓她屬於他。慕修,兩年前我輸給了你,但是兩年後,在慕果果的事情上,我一定不會輸給你的,這個女人,我要定了。

    他心底暗自狠狠的想道。

    「二爺晚上打過一通電話過來,似乎有急事兒要找您。其他事情便沒有了。」二爺,在方正這裡,是指東方今,在東方家族,他一貫都是這麼叫東方今的。

    「嗯,他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說,我這一次回來的目的,我想你不會不清楚,東方今,雖然是我二叔,但是當年的事情他對我背信棄義在先,此刻想要我全心幫助他,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而慕修,是我的目標,只不過暫時還需要東方今這隻老狐狸,否則的話,我還真是不會留他!」

    聽見東方棲如此無情無義的話語,方正早已經習慣的麻木了,對於東方棲對東方今的態度,他也是一點兒都不懷疑的,因為東方棲,的確為東方今付出了下半輩子。

    「少主早點休息吧,明日的事情明日安排。」

    方正看了一眼東方棲,輕聲勸道,這才緩緩離開了這個大廳之中。

    而東方今,則是依舊坐在原地,腦海中策劃著要如何才能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弄倒東方今,又能將慕修扳倒……。

    ……。

    夜色深沉。

    慕修與慕果果離開宴會之時,盛凱歌與雲崢,還有施夜朝等人幾乎都是一同離開的,並且並未為散亂的各自回家,反倒是一同驅車來到了京都的一個較為古老的胡同邊兒。

    這邊兒的夜市比較有名,夜間的燒烤都是比較受歡迎的食物,今兒個在宴會上,反倒是沒有吃到什麼讓人管飽的東西,幾個人一同跟著慕修的車子來到這邊兒之後,很自覺地停好車,跟隨在慕修倆人身後。

    「一起吃個燒烤?」慕修轉過身,看了一眼施夜朝。

    其實,他帶他們出來吃夜宵,是有目的的……但是他並不想讓慕果果知道,所以,今晚,有些事情,他必須要攤開來告訴施夜朝和這盛凱歌,只有這樣,慕果果以後的安全才能夠得以保證。

    「好啊!」施夜朝叼著一根煙,略微紈褲的笑道,說話之間,那雙細長的眸子裡邊兒卻躍動著無人可知的暗芒。

    盛凱歌也是奇怪,這倆情敵咋越來越關係好了?

    不過他倒是沒有問出口,這樣的事情,說起來還真是有些微妙,就比如雲崢,誰也不會想到,當初那個自大狂雲崢,如今竟會如此纏著他盛凱歌,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風水輪流轉,賤人輪流當?

    這邊兒的燒烤幾乎是連著一條街都是的,不再是從前那種路邊兒攤,但是這也不過是多了個店面,其他也未見裝潢的多麼富貴,只是越是這樣的小店兒,人們就是越是喜歡來,尤其是因為這邊的燒烤特色的很。

    從慕修他們幾個小時候開始,這一代的燒烤街就開始出名了,到現在也有二十多年了。

    「老闆,給我們找個大點兒的包間唄。」盛凱歌率先走了進去,大叫了一聲,很快就有人回應。

    「好勒,到裡邊兒來。」說完領著他們幾個穿著西裝筆挺,氣質出眾軒昂無比的男人們往包間裡帶去,這邊兒環境可能算不上多好,但是燒烤卻是真真兒的好吃。

    幾個人一同往裡邊兒走去,慕果果跟隨在慕修的身後,看了一眼他胡亂包紮好的受傷的手,這時候卻正好慕修也看向她。

    「妞兒,你去給我買點兒包紮的藥咋樣?」說話間,他眼底溫柔閃動著。

    清華一瞬間就溢滿了他那雙狹長的鳳眸,頓時間,一股瀲灩的清華在這空氣之中燈光之下流瀉而來,讓她有些措手不及的晃神,「好!」她怔怔的說完,才發現著了這男人的美男計。

    臉蛋兒猛地一紅,她伸出手就往慕修的肩頭錘去,可這一點兒小力氣,慕修壓根兒沒有放在眼裡,這會兒這點兒打情罵俏的架勢,卻反倒是讓一旁的盛凱歌笑起來,他看見慕果果就像是看見自己。

    忽然就笑不出來了,那剛要大笑起來的笑聲也被憋在了胸腔中,因為他腦海中驀然想起來自己對雲崢做這些動作時候的樣子,丫的,怎麼能這麼娘呢?想到這裡,他就暗自咬牙,以後絕不對雲崢那麼娘了。

    可盛凱歌哪裡知道,他那不叫娘,叫傲嬌……

    好歹人家雲崢可就是愛吃這一套啊。

    「好了好了,不想去就不去。」慕修看她被盛凱歌取笑的臉蛋兒越發緋紅,心底也有些不是滋味兒,這他的女人,臉紅一個憑什麼被別人給看了去啊?想到這裡,便伸出另一隻未受傷的手,包裹住她的手,輕輕一拉就把她往懷裡帶去。

    慕果果鬧歸鬧,但是這會兒還早,才九點鐘左右,藥店兒指定還在營業,要是去晚了,恐怕也就泡湯了,所以慕果果還是鬆開了慕修的手,說了聲,你們先吃著,就往外邊兒走去,這一走,不少顧客都是回眸看向這妹子。

    身材高挑穿著一條簡單的素色裙子,可就是這樣,卻反倒是一股子落落大方!

    在這樣的地段兒,其實能遇見不少美女。

    可是像慕果果這樣類型的,卻是楞沒有看見過。

    所以大家的眼底不由得露出了幾分驚艷,但是好歹都是這胡同裡的常客,能喝能說的,基本上都是性格比較大方豪邁的男人們,所以他們在看見慕果果的時候,頂多也就是吹吹口哨子,流里流氣的打量幾眼,倒是並不會真真兒的跟那些小人似的對她幹點兒啥。

    所以慕果果也不用擔心。

    一心擔心慕修,想要為他買藥的慕果果,卻不會知道,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離開,她會錯過怎樣的真相。

    並不算太大的包間中,慕修等人坐下之後,雲崢出去點了一些燒烤,而慕修則是在裡邊兒沉吟了幾分鐘,才斟酌著開口,抬起眼就對上了盛凱歌和施夜朝略微帶著疑惑的視線。

    「今兒個我是有點兒事情想交代你們。」說這話的時候,慕修也不知道怎麼地,心口處那股子疼就好像瀰漫開來了似的,他也不是想要瞞著慕果果說出這些話,也不是說並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真實情況。

    但是要他現在告訴她,他做不到。

    「哥,發生啥事兒了。」盛凱歌忽然就發現慕修臉頰上帶著幾分許久都未曾出現的凝重,因為曾經他即便是發生什麼事情,只要篤定了能夠了事兒的,那都是一貫的高深莫測。

    這一次,他忽然有種預感,從慕修口中說出來的,決計不會是什麼好事兒。

    施夜朝一張紈褲之極的臉龐上也是露出了幾分疲倦之態,心底卻是有些漂浮起來。

    「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但是也許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奇跡的存在的……。」他這句話根本就不等說完,頓時間座位上的幾個男人都是一下子從位置上站起來,施夜朝最為你激動,他的眼底閃過幾道狠光,看嚮慕修的時候眼底全是質問的味道。

    「你什麼意思。」他這一聲,挺大的,可見他心底被慕修這話也是驚得一乍一乍的!

    「嗯,你們沒有聽錯,因為在南非的事情,我舊病復發,老黃說我這是舊疾復發,很難再醫治好,我這也不是心臟病,就是心臟以前收到過重創,這會兒又一次的受傷才會導致難以救治的局面,我現在告訴你們,並不是讓你們來質問我,只是我想趁著現在,跟你們說幾點。」

    慕修還未說完,施夜朝就要走上前來,盛凱歌的嘴唇動了動剛想要說什麼,卻是被慕修的一個姿勢給制止了。

    「你們先別說,聽我說完,果果不知道這事兒,我也不想讓她知道,我並不願意讓她心底有這樣的負擔,今兒個告訴你們,也只是希望以後的日子裡,你們能護著她點兒。」說這話的時候,慕修大老爺們,難得的鼻酸了。

    每每想到,他要親口對別人說,求別人為他護著這女人的時候,他就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味道,自己的身子為何會這麼禁不住扛?

    施夜朝霍然間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就往慕修這頭來,狠狠的拽起了慕修的衣領子,他手中的拳頭就要往慕修臉上砸去,慕修卻是冷眼看著他的動作,施夜朝心底也憋屈,卻始終,還是沒能砸下去。

    如慕修心底所想,施夜朝也忽然間明白過來,他說出這些話,帶著多麼大的無奈,畢竟,就連他施夜朝聽著,都覺得有些無法接受,那慕修他本人就應該是更加難以接受才是。

    一個男人,愛著一個女人,卻要去求別人,來護著自己的女人,這樣的心碎,恐怕是任何男人,都不想嘗試的……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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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3:55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38】頭版頭條-焦陽身敗

    施夜朝忽然之間有些說不出來心底的感受,這時候慕修告訴他的消息,對於他來說,分明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因為慕修若是會死的話,那麼無疑,他施夜朝將會是那個最有機會的人,但是為何,到現在,他卻一點兒也無法感受到內心的喜悅呢?反倒是帶著幾分壓抑?

    似乎在這一刻,當他的耳邊聽見這個男人說起關於他身體不好的事情之時,他就能夠看見慕果果眼底的傷痛,似乎是這樣的一種感受,在他的心頭縈繞著,讓他無法開心起來。

    不錯,只要慕修不在了,那麼他施夜朝將會有很大的機會站在慕果果的身邊,甚至上位,可是,他卻從未想過,真的有這麼一天來臨的時候,他是否還能真的站在慕果果的身邊,以一個追求者的身份。

    原來,早在不知不覺之中,他對慕果果的感情,已然轉換成為一種難以言喻的愛,這一種愛,如同慕修所說的,可以寬容,可以包容,也足以放縱自己心愛的人,任何一面。

    盛凱歌的心,也是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他的臉龐有些僵硬,這一瞬間,他竟然是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來面對自己的三哥,而雲崢,則是在聽見這些話的時候,一點兒也不奇怪,因為他早已經知道慕修在兩年前心臟受到過重創,而如今在南非他為慕果果自殘的事情,早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他又何嘗沒有想過慕修會扛不住?但是在雲崢的眼裡,慕修是神。

    他想,或許慕修會遇見奇跡。

    所以他與這倆人的表情都不一樣,他的心頭雖然也有些震撼的存在,但是卻並不是失望與悲觀,相反,他相信,不論什麼事情在慕修的身上發生,那都將是可以創造奇跡的。

    如同他的人生一般,如同他的戰績一般。

    「三哥……」盛凱歌忽然之間開口,卻又不知道要對慕修說些什麼了,只是動了動嘴唇,便最終還是住口,他一雙眼中凝聚了幾分悲傷,有些話想要從心底說出來,從嗓子眼冒出來,最終卻是不知道要從哪裡說起。

    而這時候施夜朝的眼神兒也是一直看著慕修,他眼底霍然間產生了幾分黑暗的味道,那雙明滅不定的眸子裡,晦澀不清的東西,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只聽他說:「慕修,我倆可是最大的對手,你要是不在這世界上,要知道我得是多麼的孤獨,所以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會讓你死的。」說完這話,施夜朝便坐下。

    整個人似乎又回到了剛才慕修還未說話之前的安靜與沉著,是的,他們這麼多人,這麼多地盤,還擔心會找不到一個人來救治慕修嗎?他不相信,而且果果她是什麼性子,在場的人都清楚,要是慕修出什麼事情,果果肯定是扛不住的。

    誰都知道,她是一個執著又熱烈的女人。

    「總之這些事情你們無須讓果果知道,我也不過是擔心這些事情以後沒有時間對你們交代,不管如何,記住,對她護著點兒便可。」他說完這話,端起面前的白酒,狠狠的悶了一口,帶著一股子嗆辣的白酒,就這樣順著他的喉嚨,緩緩的流淌到他的胃裡,所有的辛辣,一個人嘗盡。

    頓時間,整個包間有剎那間的安靜,安靜到,連外邊兒的人說話的聲音,都每一句可以清楚的聽見,誰也沒有再說話,可是誰都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徒然。

    而離開了這燒烤店的慕果果一路往前方走去,就在前邊兒五十米不遠處的地方,便有一個燈光明亮的大藥房,這一段路段上的燈光都十分清亮,可見現在這個點兒,還是不少人在街頭遊蕩的。

    她一邊兒走著,一邊兒望著前方的大藥房,心頭卻是微微的一窒。

    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的讓她有些慌亂,所以她立馬加快了腳步,急急的趕到了藥房,在藥方中買好了一些消炎的藥與包紮的紗布之後,便迅速的回到了燒烤店裡,卻只見包間中的幾個男人都是不說話,光喝酒。

    「你們少喝點兒啊,今兒個在宴會上喝的紅酒現在又喝白酒不太好吧?」她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往慕修的身旁走去,二話不說在坐下來之後,便將袋子裡買回來的那些藥拿出來,細心的抓過慕修的那只受傷的手。

    施夜朝默默不語的看著慕果果如此體貼溫柔的對慕修,眼底暗光流動之間,他喝下的酒,也變成了苦澀的味道。

    心愛的人就在眼前,但是他卻永遠都是只能看,不能說。

    而盛凱歌與雲崢看著這倆人這幅恩愛的樣子,心頭竟然也是一痛,想到慕修所說的那些話,他們到現在都有種無法接受,與浮光掠影的錯覺,似乎那些話,剛才從未在他們的耳邊出現過。

    這樣的感覺,太過於清晰,清晰到,他們手中的白酒下肚,頓時間,連帶著腦袋都混沌了起來。

    昏黃的燈光,安靜的包間,只可以聽見他們幾個人的呼吸聲,這時候慕果果卻在認真的為慕修處理傷口,她低著頭,白皙的脖子清楚的露出來,在慕修的眼底躍動著誘人的光芒,慕修低垂著眸子,看向她的側臉,她輪廓上的每一道線條,那都是他所熟悉的,不知不覺的,不受傷的那隻手,便輕柔的劃到了她的脖子上,鎖骨處。

    「幹什麼呢,給你上藥呢,別亂動。」慕果果小聲說著,連頭都不抬,繼續為他傷口消炎。

    包紮這件小事兒,她也不是不會做,並且對於她來說,幹這活也不是第一次了,在南非那一次,他們受傷那麼嚴重,她還不是隨隨便便草草的為他們包紮過?

    想到這裡,看著眼前已然被包紮的完整的傷口,慕果果的唇角處露出了欣然的笑意。

    「咋?你們都這樣看著我幹什麼。」猛然抬起眼,卻發現在場的幾個男人都是一副驚詫的看著自己,尤其是施夜朝和雲崢的眼神兒也在自己的臉上流連,慕果果倒是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反倒是掀起那烏黑晶亮的美眸,看向他們:「雲崢,你再這樣看著我,你的小歌兒可是要吃醋的哦!夜朝哥哥,你要是再這麼看著我,恐怕我家修爺是要吃大醋兒的!」

    她這話一出,大家才是心神一晃動,瞬間回到了現場似的,一個個一點兒尷尬的樣子都沒有,其實他們剛才這樣看著慕果果,也是因為腦海中再一次的響起來慕修所說的那些話,這些事情真的要瞞著慕果果嗎?而是他們卻不敢承受慕果果知道以後的結果。

    因為他們承擔不了。

    「咚咚咚」就在大家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慕果果的時候,包間的門卻被人敲起來。

    「進來。」慕果果對著外邊兒喊了一聲,這燒烤點兒的服務員便端著烤好的燒烤進入這包間裡,「這些都是你們點的燒烤,看看有沒有少什麼,還有什麼需要叫一聲便可。」那服務員很年輕,十八歲的樣子,說著便笑著抬起頭來,一眼看去,只覺得眼前晃得花,這都是什麼人啊?怎麼感覺跟明星似的?

    「不用了。」就在這個服務員看著施夜朝有些看呆了的時候,施夜朝不冷不熱的說了聲,那服務員才輕輕垂著頭離開了這個包間。

    慕果果挑起盤子裡的一個羊肉串吃起來,一邊兒笑著調侃施夜朝:「夜朝哥,你那是什麼架勢,對女人不可以這麼凶的,要溫柔溫柔知道嗎?」說話間,一邊兒吃著羊肉串的慕果果,愣是沒有發現這幾個男人之間暗流湧動。

    「你快吃你的。」施夜朝忍不住笑了笑,說了她一聲,大家都開始動起手來。

    整個包間中濃郁的全都是燒烤的味道,半個小時之後,幾個男人都是半醉半醒的帶著慕果果離開了這個燒烤店,唯獨只有慕修,心事重重的樣子,卻是一臉的冷靜。

    外邊兒停著三輛車,施夜朝的,盛凱歌的,還有慕修的。

    慕果果坐在副駕駛位上對著這幾個爺們揮揮手,頓時間慕修的眼神兒在後視鏡裡邊兒跟他們幾個也打了個招呼之後,車子這才一溜煙的往前邊兒開去。

    只剩下慕果果和慕修的車廂頓時間有些沉悶起來。

    「哎,還是人多好玩啊。」慕果果一邊兒說著,一邊兒伸出手擋住眼前不遠處迎面而來的車燈,刺目的車燈,帶著幾分讓人難以忽視的刺眼,而她的五指張開,擋在自己的眼前,呼的一下子,那輛車子便與慕修這輛車子擦肩而過。

    「你喜歡人多,讓他們都來我們家中住吧。」一百四十多平米的房子,現在也就是石色與丁芷跟著他們在一起住,其實人多的確是更加熱鬧,但是就苦了慕修這大老爺們了,他好歹也是喜歡清靜的人,但是自從跟慕果果在一起之後,他便再也不知道清靜為何物了!

    因為果果太喜歡熱鬧了!

    「好啊。」誰知道就在慕修以為她不會說好的時候,慕果果輕鬆的說了句。

    車子平穩的在街道上行駛起來,一路上不少車輛與之擦肩而過,慕果果一邊兒瞇起眼睛打量著前方還有多遠的路程,一邊兒將身子往後背椅子上靠去,「我先瞇一會兒,到家了叫我。」她說著,就瞇起那雙好看的眼睛,假寐起來。

    只是,慕修卻不知道,閉上了眼睛的慕果果,還是敏銳的發現了在包間之中那微妙不同的氣氛,似乎在她離開之後發生了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會是什麼事情?直接讓包間中的氣氛都變得詭異起來?不得不說,她感覺,不是什麼好事兒。

    ……。

    這頭他們輕鬆散場,可是焦陽這邊兒,卻不是如此簡單的了。

    焦老爺子在接到電話的第一時間便開始出發,軍區大院較為偏僻,也就導致他的路程較遠,所以在他趕到現場中的時候,自己的孫女還是不得已的收到了傷害,不過這些都沒有什麼,關鍵是現在回到家中,焦陽也只是流淚,哭泣,什麼話都不想說,這樣下去,事情要如何解決?

    焦老爺子一方面恨鐵不成鋼,一方面又心疼自己的孫女,當晚就著急了焦家一家子大小全部來到他家,商議此事要如何處理。

    深夜十點鐘。

    軍區大院中所有的房子裡邊兒都關上了燈,但是卻又一棟房子燈光依舊明亮。

    「爸我們來了,開門。」外邊兒男人的聲音傳來,焦老爺子快速的走到大門前,打開門開口:

    「你們可算是來了,趕緊來看看你們家的女兒,現在說什麼也不肯停下哭聲,這會兒正傷心呢,今兒個宴會上發生了一點事情,來,進來說。」說完便在他們進入之後關上了門,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即便現在已經是深夜,但是卻並不代表大家關上燈就是都睡著了,這軍區大院裡邊兒一向都是沒有什麼大事兒發生的。

    若是這大半夜的還有吵鬧的聲音,豈不是大家都要出來看他焦家的笑話了?這樣的事情,是焦老爺子不允許發生的。

    想到這裡,他關上門的身子,也不禁有些頓了頓,微微歎息一聲,這要不是慕老爺子讓她去參加這場宴會,她也就不會去參加了,更加不會出今日這勞什子事情了,也不知道是慕果果太厲害,還是自己家的孫女太笨。

    這些報道明日要是一出現在京都的頭條上,京都,又不知道要風言風語成什麼樣子了。

    焦老爺子想到這些,就不由得扶額。

    「怎麼回事兒?陽陽別哭了,有啥事兒跟爸媽說,爸媽給你扛著。」這兩口子一進來就看見自家的女兒在裡邊兒的房間裡哭著,房間中的燈也是關著的,黑暗中,她的哭泣之聲傳來,分外的委屈。

    「爸媽,我闖禍了。」二十幾歲的人了,多少年沒有在自己的父母面前這般哭泣過了?焦陽想,她自己都無法算清楚時間了,可是今日的事情卻愣是發生了,這讓她以後怎麼在京都立足?想到慕果果,她的手便攥緊成拳頭,就連指甲嵌入了自己的手心,她都毫無知覺。

    此時此刻,她滿腦子,都是明日的報道。

    「別哭了,有什麼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的好,不然的話,你再這麼哭下去也是於事無補,不如把事情說出來,我們好看看怎麼個解決法。」這樣說著,焦陽的爺爺又是怒起來,看著這孫女依舊在哭的樣子,頓時間心底一狠,甩起手往焦陽的臉上就是狠狠的一個巴掌。

    『啪』……

    哭聲,停了。

    房中,安靜了。

    燈光,亮了。

    焦陽抬著不可置信的眸子,看向自己的爺爺,唇角處,卻是委屈更甚了,一雙眼地,蓄滿了淚水,緊緊的盯著自己滿目羞怒的爺爺,說不出話來,「爺爺……。你……竟然打我?」

    焦陽想,她已經很多年沒有這般被爺爺打過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是從很多年前吧?從她在大學的時候開始,軍校中,她一直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更是他們焦家最為優秀的新一代,當然,自己的爺爺和父母在外頭說起自己的時候,一樣都是帶著高昂的頭顱以及驕傲的神情,因為她,一直都是家族中人引以為傲的。

    可是今日,爺爺竟然打她?

    她怎麼能夠接受,在宴會上被別人欺負也就罷了,回到家中還要被自己的爺爺欺負?

    她受不了了!

    夠了!

    「我不是打你,我只是讓你清醒一下,我要讓你知道,哭,是最無能的事情,你知道什麼人才會在出事以後哭嗎?只有那些沒有任何能力反擊的人才會在出事的時候哭,哭,只能代表無能,其他都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所以你現在該想的不是哭,而是該怎麼來對付這件事,你已經是這麼大的人了,很多道理不需要我教你才是。」

    焦老爺子一雙眼地幾乎要噴火,他也是怒不可遏,頓時間心頭又是心疼又是對慕果果盛怒的,這個女人,真是個狐狸精,不僅僅可以將慕修迷得團團轉,還可以在宴會上讓所有人都將矛頭指向自己的孫女!

    這一切簡直就是不可原諒!

    慕果果,很好,我們焦家跟你槓上了。

    想到這裡,焦老爺子的眼底閃過一道陰狠的目光,臉色更是沉鬱無比,掃視了在場的幾人一眼,緩緩開口:「這件事情,目前,只有你們一家人知道,我們焦家的其他人,我是不會讓他們知道的,今晚,你們還是別睡了,不管是用什麼辦法,我希望,明日關於焦陽的一切報道都可以息事寧人,你們明白?」

    焦老爺子說完這些話,深深的看了焦陽一家人一眼,這股子眼神兒裡邊兒,卻透露著深深的希望。

    因為只有現在行動,才有辦法將事情熄滅,否則等到明日,報道都出來了,還熄滅個鬼啊?畢竟只是一場宴會罷了,現場中的人雖然知道了焦陽做出了不倫不類的事情,卻還未真正壞到非要將這些事情報道到頭條上。

    也就是說,這事兒,還有餘地。

    「爸,我們要怎麼做?」聽見這些話,焦陽的父親也是一下子著急起來,心頭一股緊張一直都縈繞在心頭不肯停歇,這會兒焦陽終於停止了哭泣,但是他們卻在想明日的事情要如何解決,因為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把他們手中的照片以及底片全部買過來,另外每個人給點兒封口費吧,現在只能這麼做了,有錢,就是萬能的。」

    焦老爺子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圈圈裊裊的煙圈兒,這才緩緩的瞇起雙眼說道,放在一旁的那隻手,也是緊緊的被他握成拳,他就不相信了,在這個社會上,還有什麼事情是錢做不到的。

    「好,我們現在就去辦。」說完,倆夫妻看了焦陽一眼,心知今兒個的事情還有內情,而他們在這裡也幫不上焦陽什麼忙,還是要等老爺子開口,焦陽恐怕才會將事情的始末說出來。

    「去吧。」焦老爺子說了一聲,眼神卻是始終不看他們,他再等,等自己的孫女開口,將今日的所有事情完完整整的說給自己聽。

    焦陽已然沒有流淚了,而是呆呆的坐在一旁,雙目無神,腦海中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今日的事情給她的打擊很大,但是卻也同時勾起了她內心深處的黑暗因子。

    慕果果你狠,你真是教會了我不少呢。

    她暗自恨恨的在心底咬牙,今天的事兒,她一定會找回場子來的,慕果果,你給我等著。

    砰的一聲響起來,等到焦陽的父母離開之後,焦老爺子這才緩緩轉過頭,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孫女,長得十分清純明媚,也是一個好苗子,年紀也並不是到了剩女的年紀,怎麼這慕修就是看不上還是怎麼地?

    「好了,現在只有我們倆人,將今日在宴會上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跟我說一遍,最好不要漏掉每一個細節。」

    焦老爺子是相信自己的孫女的,因為在還未去這場宴會的時候,他就知道慕老爺子曾經慫恿過焦陽,只要生米煮成熟飯,那焦陽跟慕修之間的事兒就一定能成,只是焦老爺子卻沒有想到,自己當初的一句話,會讓焦陽犯下這樣的錯誤。

    「……」焦陽安靜的將今日的事情闡述出來,期間,說道慕果果的時候,她幾乎都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並且將慕果果今日在宴會之中的一切表現,與大家對她的忌憚說了出來。

    「你說,她是金融界的新秀,是這群老不休的眼底的寶?」焦老爺子忽然敏銳的捕捉到了焦陽口中的這個慕果果的身份。

    「是。若不是因為在場中人都有些忌憚她,今天我也不可能會摔得這麼慘,爺爺你知道嗎?至始至終,其實慕修根本一句話沒有說的,他根本就沒有要針對我,都是這個慕果果,我恨不得撕了她。」說話間,焦陽臉上露出猙獰,可見她心底對慕果果早已經是恨之入骨了。

    焦老爺子淡淡的睨了自家孫女一眼,眼底有些暗芒在浮動著。

    若這個慕果果真的是商界的新秀的話,那麼他想動她,似乎也沒有那麼容易了,今兒個這件事情,說來說去要怪誰,其實都是怪焦陽自己,買了那種東西,竟然還好意思放在自己隨身攜帶的手提包中。

    明知道手提包手提包,何為手提包?手提包就是隨時都有可能會打開來的,她竟然還傻乎乎的為了急功近利而將那西班牙蒼蠅情趣藥物放進包裡,幸好,今兒個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便是大家並不知道焦陽就是軍人,只不過她現在是暗部的人而已。

    這一點,相信沒有媒體會知道,所以焦陽現在還算是比較幸運的。

    「今日的事情,完全就是你自己思考事情的時候不夠縝密,才會發生今日這些事情,不過吃一塹長一智,爺爺希望你以後在處理事情上面要萬分冷靜,畢竟當下這個社會,什麼事情都是會發生的,一切皆有可能。」

    焦老爺子淡淡的聲音又在房間中響起來,腦海中此刻也是一團亂,慕果果現在被慕修護著,他似乎沒有辦法動她,而且就算媒體上這些報道制止了,但是慕老必然會知道這件事情。

    到時候要怎麼來處理的好?他是不是還看得上自己家的孫女呢?這是最重要的一點,好歹焦陽也是為了慕修才會出這樣的岔子,若說慕老不認焦陽了,那就太說不過去了不是?

    想到這裡,焦老爺子忽然站起身。

    「爺爺……」焦陽坐在一邊兒,現在幾乎只要焦老爺子不說話,她都不敢開口,坐在原地一動不動,連頭都是一直低著的,現在這麼長時間的低著頭,脖子都僵硬的直不起來。

    「你現在就去找慕老爺子,我想他會明白你的苦衷的,今兒個的事情,你必須去當面跟他認錯。」焦老爺子可不希望賠了孫女又折兵。

    慕老的本意是希望焦陽能和慕修在一起,而今日焦陽所做,一切也都是為了慕修,這也是為了當初他的一句話,焦陽才會這麼傻缺,所以這些事情,焦陽親自去認錯會比較好,若是慕老從別人的口中先知道這件事情,那意義就大不相同了。

    ……想到這些,焦老爺子,認為自己的做法是沒有錯的。

    焦陽在聽見自家爺爺的話之後,心底一橫,也是點點頭,是啊,她本就是為了慕修才出事兒的,希望慕老可以再給她一個機會,再說,若是不好好供奉著慕老,那麼她這段時間的努力真是都白做了。

    名聲也是白臭了。

    不划算的事兒,焦老爺子不想做。

    「現在去,他恐怕睡了吧?」說話間,焦陽又有些怯步了,今天的事情,要她自己去承認,她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在軍隊這些年中,她一直都是最優秀的,何時像現在這般潦倒過?慕果果,你給我等著。

    此時此刻,她對慕果果,已然不止是恨之入骨這麼簡單了,幾乎是想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不會,他讓你去參加這場宴會,估計現在還在等待你的消息呢。」焦老爺子知道慕老的心思,這慕老家以前那個小兒子幹出來的一些丟人的事情,到現在軍區大院中的人都還記得,他估計是不希望慕修變成自己第二個小兒子吧。

    這樣的心理,身為老人,都能夠理解。

    而此刻焦陽也終於站起身,往外邊兒走去,一切就看慕老的態度了。

    直到焦陽離開之後,房內的焦老爺子臉上也始終都是晦澀不明的表情,慕老,現在我就看看你是否真的希望我的孫女做你的孫媳婦兒了,假若你背信棄義,就不要怪我針對你們慕家了。

    在焦老爺子眼底,慕家雖是華夏最為有重量級的軍界家族,可惜的是,這些年,慕老爺子在京都的地位,那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人都老了,還談什麼政權?呵呵,他們這一代幾個要強的結合在一起,還用擔心會比不過一個慕老爺子?

    兔子急了都會咬人,狗急跳牆,這是自古以來的忠言。

    門外,焦陽等待著慕老爺子來開門,驟然間降溫的黑夜,卻無法給她帶來一點點的冷意,因為現在,她身軀裡的冷意比這外邊兒的冷意要冷上無數倍。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會被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妹子給玩弄。

    又抬起手準備再敲敲門,這時候,裡邊兒卻傳來了聲音,「等等。」幾乎是話落,這扇門便被打開,剛才在這裡等著慕老來開門的時候焦陽並沒有此刻緊張,等到他真的打開門,面對自己的時候,她卻反倒是覺得有了幾分的害怕。

    「慕老……」焦陽欲言又止。

    看著她臉上的難為,慕老爺子瞇起了一雙眼,「進來吧。」說完便率先走了進去。

    焦陽立刻緊跟其後。

    「慕爺爺,今日我想跟你說的事兒是今晚在宴會上發生的事情。」

    她剛開口,慕老爺子便歎息一聲,伸出手拿起桌面上的報紙,丟在了她的眼前,而焦陽眼眸霍然睜大,瞳仁中卻是閃過一道冷意,到底是怎麼回事?今晚才捕捉到到的新聞,為什麼就出現在報紙上了。

    她拿起報紙一看,原來是晚間急報。

    她如何也沒有想到,八點鐘發生的事情,會在短短一個小時之間,被放入了今日的晚間急報上,拿著這份報紙,她的手有些軟軟的無力,身子更是不受控制的往後邊兒退去兩步,這一切還是發生了?

    慕老爺子臉上依舊是嚴肅的,沒有往日的和藹,卻也並未帶上鄙夷。

    「我本意是希望你能跟慕修打好關係,早早在一起,煮成熟飯,但是我卻並未告訴你,讓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雖然我看不上慕果果,她也的確是個妖精,但是你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一用,跟她又有什麼區別呢?」

    焦陽聽著慕老爺子的話,每一個字,都恍若針頭,紮在了她的心上,重重的。

    她急急的抬起眼,想要開口為自己爭辯一些什麼,卻最終,還是在慕老爺子冷漠的眼神之下,閉上了嘴。

    慕果果,當初真是我小看你了,原來,你真的是有手段的人,你的手段,還是我從未玩過的。

    焦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此刻溫度差不多才二十度,可是她卻依舊穿著在宴會上的旗袍,臉上哭花的妝容都來不及整理,就過來慕老爺子這邊,為的就是給自己討要一個說法,卻不曾想,這般主動認錯的行為,最終卻還是被慕老爺子看成了小丑。

    「你也不必跟我解釋,我知道你是一時之間頭腦發熱,但是你的行為已經構成事實,而慕修,也肯定是不會要你了,否則的話,今日的宴會上,他不可能會放任慕果果這麼對付你。」

    慕老爺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才開口。

    說完這些話,慕老爺子的意思也已經清楚了。

    「所以爺爺,你的意思是我已經不配再跟慕修站在一起了?」焦陽終於嘲諷的勾起了嘴角,一雙眼銳利的看嚮慕老爺子,那瞳孔深處,誰知到閃爍著的,是不是恨意呢!

    「你以為你配得上?」

    一句話,慕老爺子的一句話,直接把她打落地獄!

    她伸出手,不甘的指著那頭版頭條上慕果果的身影,「那麼她呢?」

    她不管,她就算得不到慕老爺子的認可,她也要知道慕果果是不是能夠得到這個老人的認可。

    頓時間,慕老爺子的眼神兒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淡淡瞥了一眼,嘴角處依舊是沉靜的微抿,眼中卻是微不可見的劃過一道幽光,「你都不配,她現在這樣子,自然也是不配。」

    這話一出,焦陽心頭才算是平衡了幾分。

    「好,慕爺爺,我要你看著,我總有一天會站在與慕修同步的高度的。」說完這些話,她狠狠的摔門而去,眼底剛才一直壓抑的淚水也終於傾瀉而出,慕老爺子竟然也是一個過河拆橋的人,她沒有想到,以前一貫對她和藹的慕老爺子,今日竟然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她。

    很好,慕修,慕家,我會讓你們知道,我焦陽,其實根本就不是高攀不起你們的。

    想到這裡,她沒有直接回到爺爺家中,反倒是站在冷風中,矗立著,渾身散發著莫大的仇恨氣息,原來,慕果果早已經讓人將消息刊登出去了,而她焦陽也在明日之後,立馬身敗名裂。

    可是,總有一天,我承受過的,會要你們全部給我還回來!

    想到這裡,她終於蹲下身子,狠狠的在外邊兒嚎啕大哭起來,哭的那麼撕心裂肺。

    焦老爺子隱約間聽見了外頭自己孫女的哭聲,嘴角輕扯,眼底卻是冷意乍現,慕老,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也緣盡於此了。

    ……。

    而燈光之中,房間裡邊兒,慕老爺子一直坐在原地的身影,卻是一動不動,聽著外頭焦陽的哭聲,他默然相對,斜睨著報紙上刊登出來的關於慕果果的頭條,伸出手,拿起這張報紙。

    《華夏金融得救,新秀乃是商學院畢業的僅二十二歲的女孩?》

    這個頭條,不得不說,在華夏,雖然不夠多麼有說服力,可是喙頭卻是有了。

    慕果果,你以為幹掉了焦陽,你就可以上位嗎?你跟慕修之間的差距,你就還沒有認清楚嗎?

    ……。

    這一夜,華夏掀起一道前所未有的風浪,只因為兩個名字,而這兩個名字,都是女人,一個是軍三代家族中的焦陽,一個,卻是來自於去年站在風頭浪尖上的君青染的女兒,慕果果。

    兩個女人,截然不同的報道,同一場宴會中,各懷心思。

    京都眾人的視線,也終於逐漸的落在了這個叫慕果果的女孩的身上,焦陽的事情,帶來的影響確實不小,甚至在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西班牙蒼蠅的事情。

    空氣之中,帶著幾分冷沉的味道,所到之處,處處卻都是一股瀰漫著硝煙的冷意,每個人的心底,都潛伏著一隻惡魔,甚至於,這個惡魔,在一定的時間段,會逐漸的跑出來,而焦陽,她的惡魔,已經在逐漸的甦醒了。

    她已經身敗名裂,她已經是什麼都沒有,但是她還有軍銜,她還有地位,她還有隱藏在暗部的自己的實力。

    所以她並不是一無所有,從今日開始,她要反擊,她要一步步的讓他們看清楚,這慕家,她焦陽到底是不是攀得起!

    想到這裡,她擦乾了臉上的眼淚,回到了焦老爺子的住處,第一件事情,便是將自己曾經在京都酒店所見到過的薄老爺子的事情,說了出來,這個秘密,曾經,慕老還千萬囑咐她不要說出來。

    可是如今不同了,她與他們慕家,已經沒有任何的牽扯了,既然他們想要毀掉她焦陽,那麼她就先毀掉這群人。

    燈光依舊明亮,房中卻只剩下焦陽與焦老爺子的身影。

    黑暗的陰影,在風中晃動。

    「你說的那人姓薄?他出現在京都,並且與慕修和他爺爺相見了?查過資料,確定就是薄家人是嗎?」焦老爺子忽然激動起來,伸出的雙手狠狠的握著自己孫女的肩膀,搖動著。

    薄錦宴,他焦老爺子怎麼會不認識呢?

    這可是當今政界一把手東方今曾經的政敵呢。

    他焦家雖然能力微薄,可是,若是跟東方家族聯手呢?

    想到這裡,他就興奮起來,他這一輩子,都被這群人壓著,沒有辦法崛起了,可是自己的孫女,卻是個機靈的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在無意之中得到如此確切的消息。

    看著自己爺爺激動的臉龐,焦陽的臉色有些僵硬,其實,她也不確定,那個人,是否是爺爺口中所說的薄錦宴。

    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那人必然是個很神秘很重要的人,重要到,慕老要親自保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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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4:21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39】野心.各施其謀!

    這個人,想必就是他們之間的一個突破口,看著自己家爺爺如此忽然興奮的臉龐,焦陽似乎都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濃重喜悅成功的氣氛,或許這個人真的是一個突破也說不定。

    而焦老爺子在興奮之後,更多的,則是想要知道關於這個薄老爺子的消息,他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就是那消失了三十年的薄錦宴,不管如何,這個人若是再度出現在華夏,那麼就勢必會掀起華夏政界的混亂,而且,他也不該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想到這裡,焦老爺子忽然就有些興趣了。

    「焦陽,你告訴爺爺,你看見了那位老人沒有?」說到這裡,他幾乎興奮的在自己的桌子抽屜裡翻動起來,他記得很清楚,當年他們還合過照,若是焦陽看清楚了那人的臉龐,必然可以確定是否是這個照片上的人。

    雖說已經是過去了三十年的時間了,可是薄老爺子離開之時,也是已經四十歲的人了,必然是不會變化多大的。

    想到這裡,他找相冊的動作也更快了。

    似乎只要找到了薄錦宴的相片,他就可以確定這是否是他,而自己想要對付慕老,似乎也有了一切可能,因為東方今如今在位,一切權利都被他握在手中,似乎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焦老快速的將抽屜裡一個有些年月的相冊拿出來。

    而焦陽,始終都是安靜的站在自己的爺爺身邊,看著他近乎於發狂的動作,心頭的跳躍也快了起來,似乎一下子,就忘記了剛才被人報道過的事情,目前只要她不隨便出現在眾人的眼前,相信媒體也不會樂意一直挖掘關於她的消息。

    想到這裡,焦陽的心頭便閃爍出來今夜所有苦逼之間的輕鬆來。

    而焦老爺子顫抖著手,打開這個相冊,找到了當年與薄老爺子的合照,指著上邊兒的那人,「焦陽,你快看看,這個人是不是你當天在京都酒店中看見的那個老人。」說話之間,焦老爺子的臉色也逐漸的變得沉穩起來,不再是剛才那般狂熱,其實,只要這個消息掌握在手中,那麼就不怕東方今不妥協不是?

    其實當年的那件事情,身在軍政商三界的巨佬們都清楚,薄錦宴的離開,跟什麼有關係,跟誰有關係,而他在消失的這三十年中做了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回來了,回到了華夏,這對於東方今來說,無疑是一個重創。

    「是,就是他。」焦陽其實不太記得那天在酒店中看見的人了,但是憑著腦海中模糊的影子,再憑藉著這麼多年在軍中工作的敏銳感,她一眼就發現,這個照片上的人,一眼看去,輪廓與當天在酒店中看見那位先生,長得很像。

    憑著這個,加上她的辨識度,很快便發覺,這就是同一個人。

    倘若這個人就是爺爺口中所說的薄老爺子,那麼那天站在自己面前的薄之籌,豈不是他的孫子?想到這裡,焦陽有些糾結起來,要不要告訴爺爺關於薄之籌的事情呢?

    經過了慕果果的事情之後,可以說焦陽現在是往前走,害怕懸崖,往後走,害怕水溝,不管怎麼走,都害怕,因此,她決定還是將一切事情都告訴爺爺的好。

    否則等到事情變成了事實和定局,她再也沒有能力去反駁就完蛋了。

    「爺爺,如果這個人真的是你所說的那個什麼薄老爺子的話,那麼很有可能他的孫子薄之籌,也在我們龍組。」

    這話一出,果然,焦老爺子的臉色驀然間一沉。

    「你說什麼?」他聲音也忽然變得冷沉了起來,龍組,這樣的組織,根本不是隨隨便便可以進入的,如果說薄之籌就在龍組,是不是說明這薄錦宴跟慕老他們一家早已經勾搭在一起了?

    想到這裡,焦老爺子的心頭又是恍若一把火在燒。

    他在軍界的這麼多年一直都被這幾個人壓制著,所以到現在都還只是這個樣子,而這輩子,也只能是這樣了,不可能走到更高的高度了,因為他已經沒有青春了。

    但是,他們幾個身居高位的人,竟然還關係一如既往的好,這讓他怎麼能不羨慕?說道慕家,焦老爺子一下子又想起來,這京都跟慕家結仇的家族,其實並不在少數,只是他們多年來都是因為無法與慕家媲美,才會最終不了了事。

    可是如今,他要是發動,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參與到其中來呢?

    想到這裡,他忽然就有些自信了。

    「來,焦陽,你過來跟爺爺把事情說清楚,那個薄之籌怎麼樣,以及當日在酒店中看見那薄老爺子之後的事情都告訴我。」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更加清楚的瞭解到薄老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而那薄之籌,又是個是否該被當成對手的人物。

    焦陽坐在焦老爺子的身邊,緩緩將與薄之籌見面的事情道來,並且將慕老當初在她耳邊的警告說出來,這一刻,焦老爺子才真正的確定,那出現在京都的薄老,就是三十年前曾經與東方今做為對手,如今又回到京都的薄錦宴。

    而他其實真真兒的沒有忌憚過政界的人。

    因為政界人再屌也是比不上軍界之人的。

    就如同古代的朝堂,沒有將軍,何來天下?

    「爺爺,你是不是心底有主意了?」說話之間,焦陽的眼底,也是星輝閃爍。

    只要爺爺有辦法,她就可以去幫忙辦事兒,慕家,你看不上我焦陽,我焦陽就要讓你們知道,是你們看錯了人,好在他們也看不上慕果果,否則的話,她不保證自己不會發狂。

    「沒錯,這件事情我還需要慎重考慮一下,焦陽,你現在該做的事情,就是先去睡覺,然後打起精神來,看爺爺如何為你報仇。」說這些話的時候,焦老爺子終於將視線看向了焦陽,眼底,全都是和藹與慈祥,他這些年最看重的就是這個孫女,雖然是個女孩,可是從小就是被當做男孩子來養的。

    否則又怎麼會在大學的時候報考進入了軍校呢?可以這麼說,沒有焦老爺子,就沒有焦陽的現在,所以她如今混得好,多半都是因為焦老爺子這些年一直將她當成男孩,帶著她吃苦,才得來的。

    而他們焦家,這麼多年被壓著,也是時候站起來了。

    看著外邊兒黑暗的夜色,焦老爺子的唇角處,閃過一道隱晦的陰暗,慕老,你站在那個位置太久了,你坐著不累嗎?該下來玩玩了!

    黑暗之中,人心不軌。

    ……

    黑暗無邊的夜色之中,冷風肆意的刮著,穿過一棟棟房子的過道,飄過一條條晃影。

    「果果。」

    「嗯?」

    「我想你了。」慕修來到慕果果身側,看著她低垂著眸子看向自己手中小說的側臉,往她身後一坐,瞬間從後邊兒攬住了她,將她帶入了自己的懷中的同時,眼底也露出了幾分柔軟的曖昧來。

    「你在幹什麼都不搭理我。」慕修終於忍不住要說話了,從剛才回來開始,慕果果一直都不曾說話,害的他還以為她知道了自己在那燒烤店中對施夜朝等人所說的話了,可惜的是,到現在為止,慕果果似乎也一點兒沒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

    頓時之間,一股難言的無力感從他的腳底升起來。

    「我在看小說啊,如你所見。」她一邊兒說著一邊兒伸出手翻動手中書本的頁面,一雙眼卻是輕輕的垂下來,擋住了眼底的精光。

    他的大掌撫在她的腰間,迂迴幾遍,湊到她耳邊兒,親吻著她的耳後根,看著那可愛粉嫩的耳朵變成了粉色,他這才滿意的鬆開了她的耳垂,緩緩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很久沒有寵幸過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慕果果竟然從這句玩笑話裡邊聽出了幾分關於慕修的傲嬌與哀怨,難道是她的錯覺?

    她輕聲嗯了一句,目光又一次的放在了手中的小說上。

    而慕修,則是不甘心的開始上下其手。

    「果果,你別這樣,要冷落我也不是這樣的吧?」慕修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在這個時候,在她的面前,變成了慾求不滿的大男孩,說出口的話語裡邊兒多少帶著幾分萌萌的味道,這讓慕果果一陣覺得新鮮。

    「好吧,今日就招你侍寢好了。」說話之間,她忽然轉過身來,這一動彈,本就是極小的位置,也頓時間變得空隙起來,她的唇,剛好就吻上了他湊上來的唇瓣,薄涼的唇瓣,依舊帶著幾分鋒利的味道,可是在慕果果感受而來,卻是萬分柔軟的。

    空氣中曖昧的溫度,也變得逐漸的攀升起來,外邊兒呼呼吹著的北風似乎一點兒都不能影響他們之間的情動。

    「果果。」

    「嗯?」

    「沒有什麼,我就是想多叫幾聲你的名字。」慕修忽然如是說道,身子卻是猛地站起來,將她打橫一抱,瞬間便被他攬入懷中,抱著她打開了書房的門,瞬間便來到了房間裡,而房中正好帶著溫暖的氣息。

    將她猛地一丟,偌大的席夢思上,她微微小聲的叫了一句。

    他這才眉宇間都是笑意的往她身上撲去。

    「你稍微節制點兒,要知道薄老爺子還在我們這兒呢!」說到薄老爺子,慕果果就發現他們經常會忘記薄老爺子住在這家中的事實,因為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別的男人出現在這棟房子裡,他們幾乎要遺忘這房子大的足以再容納幾個薄老爺子了。

    而此刻慕修正在興頭上,神器越發肆意的囂張著。

    他輕輕的拿起她的手,略微色情的舔舐著她的手指尖兒,一根一根的摸過去,緩緩的親吻著,含著,舔弄著,就這樣小小的動作,卻給她帶來了微微酥麻的感覺,渾身的戰慄,更是在這一瞬間全然湧動著。

    脈搏之處,閃爍著幾分難掩的激流。

    她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起來,而男人的目光,也含著一簇簇小小的火苗,帶著她,一步步的在這黑暗無邊的夜色裡,探尋著人間極樂。

    「唔~」她忍不住嗚咽出聲,慕修卻是順著燈光,看著她的臉龐。

    她的美好,她的一切,都是屬於他的,想到這裡,慕修的心頭,那股邪火,就開始張揚起來,狂肆的恍若要將他吞噬,這一刻,微暗的燈光之下,她的眼眸對上他如墨的黑眸,那眸子中,有著她所看不懂的情愫,那樣的濃烈,濃烈的恍若曼陀羅花盛開的那一剎那,分明是耀眼的紅色,卻在最後一刻恍然淬了火苗,逐漸變得黑暗下來。

    這一系列的發生,讓她微怔,而這樣的目光,卻是將她吸引的無法自拔。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牙齒,是無法自拔的,還有一種東西——愛情。

    撩歡之間,似是有一種極其難以形容的過癮感覺,在倆人之間流動著,就連空氣在這一刻都變得稀薄起來,那種曖昧的要扯破天空的激烈,一瞬間,便讓他們的興致抵達了最高昂的瞬間,衝破雲霄,也不過是如此吧?

    他滾燙的肌膚碰觸到她炙熱的柔嫩肌膚的時候,他們的眼底,彼此的目光中,終於迸放出來最原始,最美麗的巔峰。

    夜,依舊深沉。

    黑暗,依舊無邊。

    月色,那樣清冷的掛著,猶如他們一場息事寧人的愛火之後的安靜,床榻上的倆人,相擁而眠,一夜之間,白天黑夜驟然間變換。

    第二日,慕果果醒來的時候,慕修已經不在床上了,她摸了摸身側的位置,還帶著幾分體溫,可見慕修起來不久,就在她疑惑之間,外邊兒便傳來了慕修的聲音。

    「醒了?」伴隨著他的話,她扯動嘴角,笑了笑,「嗯。」

    柔軟的聲音中略帶沙啞,卻是性感至極。光是聽著聲音就知道,昨夜他們之間是多麼的瘋狂,這慵懶中卻不失迷人的嗓音,是誰都能聽見的嗎?

    「我做好了早餐,起來吃吧。」慕修雖然沒有下過廚,但是慕果果意識裡覺得,他是一定會下廚的,然而今日,他卻弄好了早餐,這讓慕果果瞬間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期間還帶著幾分小小的甜蜜。

    雖然她並不認為做飯就是女人應該做的事情,但是男人如果會做,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而此刻,因為聽見慕修所說的他做的早餐,她還真是有些餓了呢。

    掀起被子,她套上睡衣站起身,鏡子前,那個滿身雲雨痕跡的人就是她,對著鏡子笑了笑,對,就是應該這樣笑!看見自己笑的甜美之後,慕果果這才隨後拿了個夾子把頭髮夾起來,去了浴室中。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來,她在裡邊兒清洗好,神清氣爽的走出來。

    換上了今日該穿的衣服,往大廳中走去,這時候屋子裡只剩下慕修,她,還有薄老爺子了。

    石色和丁芷早就去上班了。

    「來吧。」慕修淡聲說著,人卻是已經坐在位置上等她了。

    「薄爺爺。」看見薄老爺子也坐在這裡的身影,她略顯尷尬。

    「年輕人啊,嗜睡也是正常的,我像你們這麼年輕的時候也愛睡懶覺,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薄老爺子揮揮手,看了看慕果果臉上的紅暈,以為她是起得晚了不好意思。

    可是他卻不知道,慕果果完全是因為被慕修折騰的,才會這麼晚才起來。

    若不是他昨晚太驍勇了,她至於一覺睡到十二點嗎?

    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鐘,她的眼底便帶著幾分惱怒看嚮慕修,慕修攤攤手,一臉的無賴,眼神兒漫不經心的在她身上轉悠著,當看見她那露出來的肌膚上有幾分痕跡的時候,眸色又瞬間變得暗沉了起來。

    而慕果果則是在看見慕修這表情之後,瞬間低頭吃飯。

    丫的,別以為她不知道這人露出這樣的眼神兒代表著什麼,這廝每當發情的時候,就是那樣的目光,她太瞭解慕修了,尤其是這樣發情的慕修,她見多了……。

    一餐飯,在薄老爺子存在的情況下吃完。

    慕修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可是慕果果卻是各種彆扭。

    吃飯之時,腦海中也時不時會響起來慕修在耳邊所說的那些情話和調戲的話語……。

    「叫出來……我喜歡聽……。」

    「求我要你……。」

    ……等等,諸如此類的話語,他每夜都會說,似乎對此有種特別的鍾情意味,每到那時候,他都會貼在她耳邊輕聲細語的哄著,軟軟的忽悠著她,讓她照做,一次又一次,樂此不疲。

    所以慕果果對他已經無語了。

    吃過飯後,慕修便開車送慕果果去上班了,走之前跟薄老爺子打了聲招呼,倆人便離開了,在車上,慕修看嚮慕果果的眼神兒還是曖昧不明的,染上了笑意的,他的眼眸,從來都是令人沉醉的清華。

    那種與他氣質截然不同的眸光,竟然會出現在他的眼底,這是慕果果覺得最為奇跡的事情。

    「昨日焦陽的事情怎麼樣了?」慕果果靠在副駕駛位上漫不經心的問起這件事情,沒過一會兒,身上就丟來一份報紙。

    「這是昨日的晚間急報,我昨天便讓人刊登出去了,這要是等一晚上,難免會有什麼變故。」說話之間慕修依舊目不斜視的開著車,這些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倒是帶著幾分就該這麼辦的味道。

    「哦?那這麼說焦陽他們一家人也該是昨日就知道這些事情了?」慕果果垂眸看著這報紙上的報道,心底卻在疑惑,他們怎麼一點兒動作都沒有?她可不相信焦陽一家人像是會息事寧人的人,或者說,他們在暗中計劃著什麼?

    「別擔心,一個焦陽野心都這麼重,可見這都是一家人慣出來的。」慕修言下之意,顯然讓慕果果一聽便懂,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父必有其女。

    若不是焦陽的爺爺與父親都是這樣野心勃勃的人,那麼焦陽又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呢?

    「所以你現在有了對付他們的辦法嗎?」慕果果忽然就有些好奇,她發現慕修似乎對什麼事情都不太上心,似乎有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感覺,只不過,這樣的感覺在慕修的身邊,立馬變成了遇神殺神遇魔殺魔的味道。

    「暫時沒有,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他想怎麼玩,我自然都是奉陪的,只是希望他們別觸碰我的底線才好。」說話之間慕修的唇角處已然揚起了幾分散漫,對付他慕修可以,但是決計不可以對付慕果果。

    因為他出了事兒,他可以讓他們死,但是慕果果若是出了事兒,他便不會那麼輕易的讓他們去死了,他會要他們生——不——如——死!

    「這事兒你不用擔心,好好上班就行,下班的時候我來接你?」說話之間,車子已經進入了盛麗雅公司的停車場中,慕修湊近了她,在她臉頰上親了親,這才開口。

    「好。」

    她也不矯情,頓時間便答應了慕修的要求,一雙明媚的眼眸之中帶著對這個男人的信任,既然他說這事兒她別管,那麼她就暫時不管了。

    「去吧,我就不上去了。」說完,又在她嘴上親了親,這才放她離開。

    慕果果往裡邊兒走去,對著慕修揮揮手,眼中,全都是他的影子。

    而慕修,則是坐在原地,目送著她,等到她的身影淹沒在電梯門裡邊兒,這才轉動著方向盤,瞇起眼看了一眼外邊兒的大門,往不遠處的施氏食府而去了。

    這幾天他都不回去營地,反倒是要來施夜朝這邊,正是因為昨兒個慕果果對焦陽的所做。

    目前在他看來,是不會發生什麼大事兒的,但是焦陽那個惡毒的女人就難說了,而慕修這個心思深沉的男人也從未忘記過,焦陽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知道薄老爺子存在的,人麼,都是狗急跳牆的,真心難說焦陽不會拿薄老爺子來做文章。

    車子平穩的抵達了施氏食府,這時候施夜朝已經在等他了。

    「焦陽家族你怎麼看?」昏暗的包廂中,只有施夜朝和慕修倆人,施夜朝忽然之間開口,卻是直接問起焦陽家族,想必焦家雖然在京都不算什麼,可是有些家族就是這樣,外表看起來不起眼,內在卻是滿滿的精銳和準備。

    或許焦家,就是其中一家。

    「難說,這焦家我雖然接觸的不多,但是也知道,焦老爺子是個聽精明的男人。從最初的開始到現在,在軍界至少他是沒有犯過什麼大錯誤的,而且這麼多年,他幾乎沒有走錯過一步,這要不是焦陽丟了人,他們焦家早已經隱匿在大家的視線中了。」說話之間慕修丟給施夜朝一根煙,自己則是掏出一根直接叼在嘴裡,點燃火。

    「昨天焦老爺子在宴會上放了話,可是那些作者還是照做了,可見焦老爺子是留了後手的,也就是說他這件事情必然會再度發力處理,我想,這個男人應該是個不平凡的人。」施夜朝眼底也閃爍著幽光,權利這個東西,只要身在其中,便沒有人,會願意自甘平庸。

    而焦老爺子這些年一直都是平平過,只有兩種可能,一種,他在養精蓄銳,一種,則是真的沒有實力。

    相比起後者,慕修明顯願意相信前者。

    「其實他必然是有野心的,沒有野心為何要將孫女嫁給我?」慕修抽了一口煙,吐納出來的時候,眸底卻劃過精光,是啊,若是他不想要地位,為何會將孫女送到他爺爺那邊都要撮合他們兩個?

    這無非就是想要借他們慕家上位。

    只要焦陽嫁給了慕修,那麼焦家以後就是這京都之中的大家族了,因為有慕家的關係,聯姻之間,撐著之後,便再也沒有誰會小看焦家,這樣,就算焦家沒有任何實力,那麼京都中人不管是誰看見焦家人也都是要給他們讓讓的。

    誰讓他們背後有慕家呢?

    果然,這焦老爺子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

    「接下來你說我們要怎麼辦?」施夜朝忽然就發現,原來京都才是真正的水深之地,他們此刻的境地可謂是前有狼後有虎,前有東方棲,後有焦家人。

    「我們以靜制動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下一步,焦老爺子會跟東方家族的人聯手,這一次,我也想連根拔起,既然如此,就先放他們聯手好了。」慕修說出這話的時候,這包廂中的燈光依舊是黑暗無比的,但是空氣之中卻是湧動了幾分連施夜朝都無法分辨的暗沉。

    他斜飛入鬢的劍眉微微挑起來,細長好看的眸子底下,不僅僅是暗沉浮動的黑色,還帶著幾分躍動的小火苗,這樣的慕修,是施夜朝從未見過的,若不是慕修說他自己身體不行,恐怕這一刻,施夜朝都要畏懼慕修了。

    因為此時此刻,慕修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子又清冷,又深沉的態度,讓他無法去猜測,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是慕修所解決不了。

    可是知道了他身體不行的事情以後,施夜朝腦海中第一個蹦出來的便是,他辦不到的事情,那就是救自己將死的命。

    ……。

    「你又是怎麼知道他們一定會跟東方家族聯手?」施夜朝有點想不通這一點。

    慕修根本就無憑無據,且焦陽家族與東方家族從來都是互不來往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話沒聽說過麼?」慕修淡淡的說著,波瀾不驚的掀起眼皮看了施夜朝一眼,眼底暗流湧動著:「其實,那一日我們在京都酒店吃飯,焦陽是看見了薄老爺子的,這個時候,我想焦陽那張嘴,是留不住秘密的,而焦老爺子必然也迫切的想要對付我慕家,這樣一來,東方家族與焦家勢必會成為盟友。」

    慕修雖然是淡淡的說著,但是聽著的施夜朝,卻是驚心動魄。

    聽慕修這麼說,可見他並不是剛剛才猜測到的。

    而慕修在焦陽的事情剛發生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如此的深謀遠慮,是他施夜朝所不能及的。

    「現在我們就是等,等東方今出錯就行了。」說到這裡的時候,慕修已經將手中的煙頭狠狠的按滅在煙灰缸中,嘴角處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好久沒有玩陰謀了,看來陪他們玩玩也是可以的。

    「東方今又怎麼會出錯,你不要忘記了,東方今也是這些年坐在政界第一把手穩妥的很的人。」施夜朝有些生氣,莫名其妙的生氣,他忽然就覺得慕修計劃的這麼好的事情,他竟然是一點兒都不明白,這有點太不公平了吧?想到這裡,他肚子裡就有一股子悶氣。

    他是決計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比不過慕修所以才生氣的。

    他就是因為不知道計劃才生氣的,對,就是這樣。

    慕修忽然沉吟起來。

    「既然你想知道我是怎麼推算的,那我就跟你分析一下吧,畢竟以後果果,還是需要你多多照看。」說完,慕修便深思起來,這件事兒,他要怎麼告訴施夜朝,他是早早就計劃好的呢?

    金融宴會,焦陽會出現,這是慕修所料之中的,而慕果果會對付焦陽也是他所意料之中的,因為慕果果從來都不是一個會一直隱忍的女人。

    他太瞭解她了。

    而在那之前,慕修便早已經將此事推算過,假如慕果果做的過分了,焦陽家族的人會怎麼做。

    「你到底是利用了果果?」施夜朝忽然有些生氣,如果說這些事情全部都是慕修之前便準備好的,那麼果果豈不是成了一顆棋子?

    「哼,我跟你說重要的事兒,你最好別胡扯,我他媽這輩子就算是利用自己,也不可能會利用她。」慕修聽見施夜朝這話就不開心了,眉頭緊蹙起來,這廝說這話是帶著多少挑撥的意味吧?這話要是被慕果果聽見了,晚上准不讓他上床了。

    這廝施夜朝壓根兒沒安好心啊?

    靠!

    「這件事情我不是早早的算準,而是我推算過事態的發展,因為薄老爺子的出現,有些事情,就已經不再是順其自然,而是必然你懂嗎?東方今跟薄老爺子的恩怨,遲早都是需要了結的,但是這其中我已經加入到薄家的隊伍之中,相對的,東方家族,就一定還會有人加入知道嗎?」

    慕修冷著臉跟施夜朝說完,施夜朝可算是想明白了。

    原來如此,慕修果然是善於籌謀,這事兒原來是在薄老爺子出現之後,他腦海中便出現的想法。

    「好吧,現在你要我怎麼做。」認識這麼個籌謀高手,施夜朝承認自己認栽了,現在他施夜朝再也不是那個威風凜凜的墨西哥黑老大了,而是這位慕老大的小弟。

    什麼事兒都要聽他的。

    想到自己悲慘的命運,施夜朝就有點兒憋屈,老天爺,不帶這麼玩人了好麼?他施夜朝非但沒有搶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到頭來竟然還要給慕修做牛做馬,他這輩子值得嗎?他容易嗎他?

    「其實你也不用做什麼,暫時幫我安排幾個跟蹤在焦陽家族每一個人物的身後吧,將他們每日做過什麼記住便可,跟什麼人見過面,以及他們的去處地點記下來。不需要破壞,這些事兒,若是被破壞了就沒有意義了,我們要玩,就是要順其自然的玩。」

    慕修說完,施夜朝就懂了。

    慕修的身份較為敏感,而焦陽也在龍組,不適合讓人去跟蹤焦家人,薄之籌也在龍組之中,更加不適合跟焦陽家族牽扯任何關係。

    現在慕修要做的,就死跟以前一樣,平日做什麼,現在做什麼便可,而跟蹤人之事,交給施夜朝的墨西哥小弟們去辦便可,如此一來,便也沒有誰會發現這些人原來是施夜朝的人,更加不會有人知道,在外界人眼中的情敵,竟然私下裡,已然成了生死兄弟。

    南非之後,誰的心境都變了,冥冥之中,似乎有些感情在變化著。

    「沒問題,我現在就派人去。」

    施夜朝說完就先離開了包廂,這裡就是施氏食府,只不過,這裡是施夜朝他常常待著的一家店罷了,而這裡周圍,也全都是他的人,這裡可以說是他的基地。

    慕修看著遠去的施夜朝,心底想著:我要的,就是你今日開始活動,因為他堅信,今日開始,焦老爺子必然會跟東方今那隻老狐狸聯繫,到時候東方棲和東方今以及焦陽家族必然又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而他慕修,則是跟薄家,施夜朝,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盛凱歌和付希之,他不準備讓他們下水,而雲崢,他身為道上的人,想要逃脫關係,恐怕就難了。

    而此刻,正值中午,空氣中的冷意讓街道變得冷清起來,誰也沒有想到這幾天都是說變天就變天的天氣,人們都還未做好準備,冷空氣就忽然之間來臨,凍得大家有些受不住了。

    不少人趁著午休的時間回家穿衣服去了,還有不少人乾脆窩在辦公室中不出來,極少數人,在這個時候選擇行動。

    這其中,便有焦家人。

    一個年約五十歲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坐在駕駛位上,黑色轎車平穩的在街道上行駛著,他將車子開到一個較為偏僻的巷子口,這才停下車,按下電話,很快,電話那頭便傳來了一個聲音。

    「父親,我現在已經準備出發了,在這之前我要給東方今打電話說些什麼?」此人正是焦陽的父親,焦老爺子唯一的兒子。

    他在一夜輾轉之間,策略好,先找東方今,告訴他薄老爺子再度出現在京都的消息,再來慢慢跟東方今談判,畢竟這薄老爺子是他們唯一的籌碼了,若是直接讓東方今知道了薄老爺子所在之處的話,那麼他們焦家也就沒有任何籌碼,可以值得跟東方今站在統一戰線了。

    卻也只有跟東方今站在統一戰線,他們才有機會對付慕修,這一點,是誰都清楚的道理。

    「你告訴他薄錦宴回來了之後,便直接掛斷他的電話,我相信,他那樣謹慎和小心翼翼的人是一定會再打給你的。」焦老爺子一邊兒說這話,一邊兒看著電視上的新聞聯播,此刻新聞上,正播放著東方今道貌岸然手中拿著稿子一副仁慈樣子在侃侃而談關於那災區捐助的事情。

    「是,父親。」這頭焦陽的父親在掛斷了焦老爺子電話之後,便再度坐上車了。

    卻不知,就是這打電話的短短時間中,已經有人跟上了他。

    而他進入車廂中之後,雙目四處望了望,開始撥打電話,手中的電話很快撥出去,嘟嘟嘟的聲音傳來之後,終於,一個好聽的女聲傳來。

    「你是誰?我是市委書記的秘書,若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直接跟我說。」

    焦玉堂諷刺的笑了笑,他開口就直接說:「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直接找你們的市委書記,告訴他,我姓薄。他會接我電話的。」焦玉堂就是焦陽的父親,此刻眼中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得意。

    那邊兒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愣了愣,說了一句稍等之後,便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了。

    但是焦玉堂卻知道,她是去報告市委書記了。

    這要是東方今跟他們站在一起,他還用怕慕家人嗎?慕家算個什麼東西?除了一個那慕老不死的孫子還在軍界,他慕家又有什麼好值得讓人忌憚的?要說有錢,國外比他們有錢的人多的是,區區一個慕家,在京都不過是較為悠久的歷史罷了,有必要這麼拽嗎?

    想到這裡,焦玉堂的臉上便露出了噁心的笑容,臉上都是狂妄,等他們跟市委書記攀上了,慕家遲早也是要亡的!

    想到這裡焦玉堂就渾身激動,可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那頭終於再次的傳來了一個聲音,這一次,這個聲音,帶著讓人低頭的威嚴。

    「你說你姓薄?」

    這話一出,焦玉堂就開始緊張了。

    幾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幸好,深呼吸了幾下,他這才對著那頭說道:「我不姓薄,但是我知道有位薄錦宴先生回來了。」

    一句話,讓空氣忽然凝結。

    電話那頭的人雖然極力的掩飾,但是語氣中卻還是露出了幾分顫音,「你說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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