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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君青染] 染性,寵無下限《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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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18:13:13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10】野戰VS戰火

    瞬間,戰火燃燒之處,便帶來了更大的熱度,這一陣陣的槍聲傳過來,卻似乎並未給他們倆人之間帶來任何觸目驚心的感覺,反倒是讓他們心底都生出一股難掩的激動與情愫,許久未見的慕修在看見慕果果的第一時間心底一陣的漣漪便一陣陣的蕩漾起來,無法壟斷的激情在他的全身上下咆哮著。

    空氣中甚至硝煙未散,可是他們之間的心跳聲卻又是如此清晰的傳達在彼此的耳中,激情,瘋狂,以及想念,在這一刻崩然瓦解。

    「妞兒我想你了。」慕修一句話,卻勝似他無數個動作,直接在慕果果耳處緊貼著說出來的時候,慕果果只覺得心口處有一種感覺,叫做怦然心動,然而男人帶著熱度的指尖,似是竄上了一陣陣的火焰,給她的眼底,都染上了無可比擬的緋色。

    「你還好吧?你的傷口沒事兒吧?」現在外邊兒不遠處的戰況明顯並不清晰,但是卻沒有想到慕修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想要撩撥她,尤其是現在看見慕修這陣仗這架勢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她會怎麼樣,也不擔心他自己的傷口,更加不擔心外邊兒不遠處陣陣槍聲依舊強烈的戰場。

    難道說慕修這一刻真的是用下半身思考的?

    沒錯!

    這誰不是說過麼?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可是慕修這下半身思考卻又與別的男人不太一樣,不太一樣之處便在於,在慕果果在這裡,他全身上下都可以是軟的,可是就一個地兒是硬的,而面對世界之時,慕修他絕對是一個可以溫和的笑著,便不著聲兒與不著任何邊際的給人送槍子兒。

    這就是傳說中的,在面對世界的時候,他全身上下都是硬的,在面對慕果果的時候,他全身上下只有一個地兒是硬的。

    而慕果果更是,被慕修這麼一小心翼翼的撩撥之後,渾身上下就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咬,許久沒有跟這個男人近距離接觸的慕果果心底多少還是帶著幾分顫慄的,甚至於,她的顫慄根本就不是來自於他的撫摸,而是因為這個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容。

    沒有哪一刻,她會如現在這般,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比起曾經她愛上他的時候,還要俊美。

    是的,他就像是從天而降的天神,一瞬間出現在她的眼前,為她阻擋一切風暴。

    說起來,這會兒慕果果心底還是有點兒女人小家子氣的多愁善感起來了,因為慕修身上的傷口甚至還在流著血,可是這男人卻絲毫不管不顧,以著他一貫無恥下流的形象在她身上動口又動手。

    「其實……其實我也很想你。」慕果果忽然就抱緊了眼前精瘦卻有力的腰身,這個男人,在出現在這裡的那一刻,不得不說,她的心底便掀起來千萬浪潮,是的,那種感覺或許只有在這樣情景面前的人才能真正的感觸到,她從未想過這個男人會在東方棲這樣惡毒的男人面前答應要自殘。

    而且還真的這麼做了,雖然說他這麼做的初衷是耍了點兒手段的。

    不過慕果果還是很感動,那種感動,夾雜著心底這一抹情緒,便頓時間,翻湧起來,似是那海面上的浪花,一波接一波,絲毫沒有一點一滴想要停歇的意思。

    「我好想你。」

    幾個字說出來,她忽然就覺得心口處恍若鬆了一口氣似的,許久未被人觸碰的肌膚,也因為這個男人的靠近而變得有些自然緋紅起來,炙熱的陽光之下,男人好看的俊顏就在她的面前,她捧起他的臉龐,主動踮起腳尖,就這樣,在戰火之下,硝煙之中,槍聲環繞的場景中,逐漸吻上了自己心愛男人的唇瓣。

    時間,恍若就在這一刻停止,如果陽光可以見證他們之間的愛情,那麼這驕陽似火,便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一副畫面,恍若浮影一般,宛如流入他們彼此心間的水滴,在這一刻炙熱的陽光下,他們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熱,心底,全都是彼此的眼眸,慕修深邃的眸子望進眼前這個女人濕漉漉的眼神中。

    此刻就算是說她艷若桃花也一點兒都不為過。

    她嬌嫩的臉盤上,輪廓分明的菱角中,嫣紅的唇瓣正在於他略帶涼意的唇瓣嬉戲,而她深情的眼眸中全都是自己的影子,一個男人,在看見自己的女人用這樣的眼神兒看著自己的時候,這感覺,無異於就是一種赤裸裸的邀請。

    是的。

    這個女人在邀請他。

    火,猛烈的燃燒起來,肆意而激烈。

    欲,狂虐的席捲而來,瘋狂而熱烈。

    愛,毫無徵兆的在倆人的心間,逐寸而流。

    兩人在陽光之下相擁的身影,頎長的不像話,黑色的影子在大地上浮動著,似乎印證著此刻他們之間濃烈如火的感情。

    「砰砰砰。」槍聲,依舊綿延不絕的從他們的耳邊擦過,可是此時此刻,慕修的眼底,卻是真真兒的只剩下這個女人。

    他如玉般修長的手指輕佻的拂過她的小蠻腰,緊緊將她帶入了自己的懷中,高大的體格在她的面前這麼一擋著,所有的陽光都頃刻間被擋下來,她鼻翼間傳來的,全都是關於這個男人的味道,她所熟悉的懷抱,她所熟悉的味道。

    「等到這場戰爭停下來我們就一起回家。」這一次,慕修沒有說回去,也沒有說回國,而是說回家。

    他的眼中,盛滿了對眼前這個女人的慾望。

    因為愛她,所以才會在這一刻,所有的情緒都瞬間崩塌與爆發,只有在心愛的女人面前,男人們才會常常丟掉自己引以為豪的冷靜與自持。就恍若此刻的慕修。

    慕果果煽動者密實捲翹的睫毛,慕修的眼一直盯著她的連看,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見她睫毛根部的顫動,而後,他便看見自己的女人閉著的雙眼緩緩的睜開,一雙清透的琉璃眸子中,全都是他的影子,他細長如墨的瞳仁,清楚的在她的瞳孔中照應出來。

    「回去我們就結婚。」說到這裡,慕修的心底顯然有些激動,當年若不是因為他想要自立門戶,也不可能會出現在H市,雖說當初救下慕果果是因為有些眼熟,並且有點兒知道這個女孩是自己二叔的養女,可是若沒有當年他的自立門戶,那麼便就沒有他們之間的相遇。

    現在回憶起來,竟然是覺得他們之間的相遇那麼的狗血呢。

    不過這一點兒也不能影響慕修在心底感謝老天爺,讓他遇見了這麼一個有愛,而且頻頻給他驚喜的女人,這一刻慕修真真兒的感受到了自己對這個女人的感覺,那就是在乎。

    如果此刻真的有人來採訪他,什麼是愛情,那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告訴對方,那就是在乎,一種別樣的在乎,一種在乎到一點點小事情都會變成大事兒的在乎。

    一種衝破了自己心房的在乎。

    「嗯。」她嚶嚶答應了一聲,香舌便再度被男人含入口中。

    銜著她的唇,慕修絲毫不磨嘰的挑逗著她,那是一種極具技巧的吻,給她帶來一股瘙癢感覺的同時卻又似乎癢到而止,就在她要顫抖的時候,男人便會改變策略瞬間換位。

    鼻尖上傳來她的味道,這一刻慕修才感覺到真實。

    在金三角的那些夜晚,在華夏,她不在身邊的那些夜晚,天知道他是多麼難捱。

    一個男人,在身體健康,且一切都正常的情況下要這麼忍著,那是多麼難受的一件事情,或許別人不知道,可是慕修卻是真真兒的感受到了,且還繞了個圈的感受到了,這麼長時間的禁慾,非但沒有讓他變得消沉,卻反倒是讓他變得更加俊美起來。

    那種充滿了肆意的激動與張揚,是這個男人的本性。

    他雄性姿態張弛有力的時候,慕果果的眼底,看見的,是不可一世的性感與野性,是的,這個男人,是她的男人,她的英雄。

    放眼看去,他們的身後竟是一片草綠色的大草坪,而不遠處便是倉庫的死角,那一片片的槍聲與炮彈的聲音還在他們的耳邊響起來,甚至於直升機都還在天空之中盤旋著,螺旋槳的聲音偌大的嗡鳴,卻一點兒也不能讓這倆當事人感覺尷尬。

    要說直升機上的人有千里眼,那還差不多,否則的話,慕果果的身子是不可能會被別人看了去的。

    而慕修早已經是蠢蠢欲動的慾望,在這一刻,終於全然的集聚一起,等待爆發的那一刻,激情瘋狂的在他們之間燃燒,硝煙與戰鬥給她們帶來的,不是停止,而是愈演愈烈的激情。

    「就在這裡可以嗎?」慕修抱著她的身子,將她放平在草地上,手腕還有一半停留在她的腰間,生怕她的背部再像從前那樣與地面或者牆壁摩擦一下便流血,許久之前或許有過,可是這以後,卻再也不會。

    他慕修愛上的,便是這世界上,最值得珍寶的。

    「嗯。」

    慕果果幾乎說不出話來,在這樣陽光照射的情況下,臉頰上染上了幾分緋紅的同時,雙目中的氤氳也因為陽光的照射而變得越發的吸引人了,她的眸底有著深深的沉醉,而這個男人迷醉的側臉,卻是順著她的臉頰,逐漸的輕吻而過。

    游弋在她鎖骨處的手指,帶著一股魔力,將她帶入了一場真正的領略之中。

    野戰。

    赤果果的野戰。

    在戰火之中與自己的男人野戰,這是慕果果第一次干!

    可是卻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太尼瑪爽了!

    他額角處帶著幾滴汗水,傷口甚至還有著隱隱要破裂的痕跡,可是卻也是在這一刻,他沉入了她。

    她白皙的手攀著男人寬闊的肩膀,心底,全都是勇敢。

    這一刻,似乎只要有這個男人在她的面前,那麼一切,都不成話下。

    風,吹襲而來,一陣春泥的味道,就這樣毫無徵兆的進入了他們的歡愛之中,甚至給這一場陽光之下的歡愛染上了幾分令人難以言喻的顫慄味道,令人肝顫的精力,在慕修的身上爆發了。

    過癮二字,早已經不足以形容她心底現在的感覺,因為慕修的驍勇與馳騁的激烈,一切都似乎變得越發的沉迷起來,就連空氣中的溫度,都好像火辣辣的灼燒起來一般。

    ……

    「砰砰砰——」

    槍聲,已經無法阻止他們之間的激情。

    人類,已經無法阻止他們之間的愛情。

    地球,已經無法阻止他們之間的JQ。

    世界,已經無法阻止他們之間的迷情。

    ……

    東方棲坐在輪椅上的身子略僵硬,他頭頂上細碎的髮絲已經因為這一場慌亂的戰鬥而變得有些四散,甚至有幾縷頭髮已經落下來,留在他的額頭上,這樣側面看過去,竟然是別樣的俊美,這個男人即便是坐在輪椅上,卻也一樣充滿令人沉醉的氣質。

    這一刻,戰鬥越發的激烈起來,可以說慕果果與慕修的離開,讓東方棲有些殺紅了眼,他都是成年人了,哪能不知道這個男人跟這個女人急急的離開了戰鬥現場是去做什麼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們兩個竟然這麼無恥,這麼幼稚,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心思做(和諧)愛?

    難道他們不知道他東方棲從來就沒有將這些南非人當成人看待嗎?曾經他出現在這南非要的不過就是這群南非人的死心塌地,然後他們的存在,也一直都是為了給他報仇用的,甚至於,他東方棲就從未把這群南非人當成自己的手下看待。

    在他看來,這些人,遲早都是要死的,而且,還都是為他東方棲死。

    所以戰火蔓延到這一刻,已然有了幾分你死我活的味道了,即便現在東方棲會贏,那必然,也不過是雖勝尤敗。

    「老大,他們太強了。」幾個南非人身上受傷,卻還是捂著傷口站在東方棲的輪椅旁邊掩護他,眼底全都是對眼前兩個敵人的忌憚,沒有想到他們一群人,竟然會幹不過這區區兩個人?

    不錯,這兩個人,正是路遙與施夜朝。

    他們倆人的實力,早已經是超過這群南非人的想像的。

    路遙跟隨在慕修身邊多年,早已經學會了如何明哲保身,這些年,更是沒少接觸戰鬥,幾乎是只要有慕修在場的地方,只要是有槍戰的地方,只要是有人會死的地方,他路遙都會站在慕修的身邊。

    只因為這個男人,就是他的神。

    而施夜朝身為墨西哥一個黑道勢力的頭目,哪怕是多久沒有經歷這樣激烈的戰鬥,他也不可能會遺忘自己身上的嗜血因子,他生下來就是殺人的。

    因為在道上混,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你不殺我,可是我也必須殺你,因為弱肉強食,本就是充滿殺戮與觸目驚心的。

    「他們太強?是你們太弱了。」東方棲嘴角處似是牽扯出來一抹不屑的弧度,眼前的這倆人他還真是沒有放在眼中過,畢竟施夜朝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足畏懼,只是對於這群南非的小混混們來說,他們是比較厲害的角色罷了。

    「老大,我們現在怎麼辦。」他們幾個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將視線狠狠的盯著對面依舊閒適淡定的施夜朝,時不時的還將自己的視線放在天空之中的那幾輛直升機上,他們雖然是南非的小混混,可是跟在光頭老大的身邊,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面的人了。

    那幾輛直升機,顯然就是戰鬥機,可見慕修根本沒有拿出殺手鑭,如果慕修真的想要將他們置於死地的話,現在恐怕大家都變成了炮灰了。

    「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問我怎麼辦?要麼死,要麼活下來。」幾個字,冷冽中帶著一股令人害怕的寒意,他們一直都知道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是可怕的,但是卻未曾想過他已經可怕到了這個地步。

    東方棲放在輪椅輪子上的手,狠狠的收緊,忽然攥緊了的手指泛白起來,可是他掩藏在袖口處的槍支卻又再度的滑下來。

    毫不猶豫的,對著不遠處的施夜朝就是一個扳機扣下來。

    沒有任何徵兆的,沒有任何前言,也不帶任何警告,他純粹就是想要眼前的男人死而已,可是好在施夜朝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在危險即將來臨的第一時間,幾乎是在東方棲扣下扳機的那一瞬間,他的眼底便猛地一縮。

    瞳孔的焦距瞬間變小,而他的視線也直直的順著自己的方向看著那用槍支對著自己的東方棲。

    全然是下意識的動作。

    自己都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施夜朝手中的槍支便已經衝著東方棲而去。

    之前慕修還說要將這個男人的命留下來,畢竟古武家族在華夏的地位,不容小覷,可是現在這一刻,施夜朝與他之間卻是齊齊開槍。

    從那邊剛剛走出來的慕果果與慕修剛踏入這一片硝煙之中看見的就是這一副場景,東方棲依舊是極具風骨的坐在輪椅上,可是他富有藝術性的手中卻拿著一把槍支,而施夜朝也一樣依舊是站在原地的,可是他的手中也拿著一把槍支,倆人正在敵對的姿態那麼明顯。

    可是他們看見的,卻是觸目驚心。

    叮——

    刺耳的聲音,在空氣之中響起來,夾雜著一陣陣的破空聲,子彈與子彈碰撞的時候,原來是這樣的聲音?

    她的雙目恍然間睜大,直直的看著天空之下,陽光之中,那兩顆子彈相撞的一幕。

    而施夜朝動了,東方棲,也動了。

    這一次,有一個人忽然之間出現在東方棲的身後,將他的輪椅推開了,這個人的臉龐,慕果果記得很清楚,那一夜在東方棲房間的門前遇見的男人,便就是這個人,之前怎麼沒有看見他,他去了哪裡?

    到現在慕果果才想起來,雖然在南非住了好幾天,但是卻到現在都沒有真正的瞭解過這個男人。

    甚至連他身邊的這個男人是誰她都一點兒都沒有搞清楚,但是站在她身側的慕修,卻是動了,摟在她腰間的手指驀然間收緊,這個男人,他又再次的看見了他,這是東方棲身邊的保鏢,也是華夏有名的一個人物,似是古武世家出來的,從小的目標就是保護東方棲,而上一次慕修也與這個男人交過手,那個時候,他慕修都還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說起來上一次慕修可以將東方棲的雙腿廢掉也全都是偶然,因為只要有這個男人在東方棲的身邊,那幾乎就是沒有人可以傷害的了東方棲,這個男人,名動華夏,名震四方。

    他,就是傳說中的保鏢第一人,方正。

    方正是一個肌膚黝黑的男人,長得十分高大威武,光是身上厚實的肌肉就足以秒殺施夜朝幾條街,而慕修站在他的身邊,都略顯瘦小。

    方正此刻一雙眼中全都是瀰漫的殺意,他沒有想到兩年前的事情,如今差點又要重蹈覆轍了,剛才若不是他將東方棲推開,東方棲不一定能躲開。

    好歹是戰鬥了這麼長時間的人了,而且又是坐在輪椅上的,身軀上的每一處都還是帶著幾分僵硬的。

    很快,施夜朝就發現,方正的到來,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個開始。

    方正高大的身軀往這個地兒一站,那群南非的手下便頓時立刻充滿了信心,他們誰都知道,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只要一發話,眼前這個男人可以說是無可不殺。

    他,才是東方棲在這南非可以穩固地位的關鍵,可以操控一切的關鍵,可偏偏東方棲對這個叫方正的保鏢並不好,讓人奇怪的地方也就在這裡,即便他怎麼對他不好,可是方正卻始終一如既往的站在他的身邊,捍衛他,守護他,護主的架勢完全不亞於路遙。

    而路遙想要跟這個叫方正的男人比一比,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了。

    古武家族,正如其名,誠然這是一個極其神秘的家族,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神秘以及它的確很高大。

    而方正既然出自於古武家族中,便有著常人所沒有的機遇以及神秘的身手。

    倒不是說他是一個有異能的人,或者是說什麼玄幻之類的這些,他統統都沒有,他有的,不過是這十幾二十年來,百無一日的鍛煉與廝殺。

    這樣的人,就是在血泊之中生存下來的。

    說是一路殺過來的,一點兒都不誇張。

    施夜朝與路遙看見這個人的出現,身軀皆是一僵,幾乎是陡然間,他們心底就知道,今日的戰鬥,已經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了,看來方正的出現,必然還帶著另一場更大,更浩蕩的戰鬥。

    「你們以為他現在雙腿殘廢你們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對著他開槍了?」說話間,方正站在東方棲的身前,捍衛的姿態,不言而喻。

    「希望你們不要忘記,他姓東方。」

    方正冷冷的瞅著眼前的幾個男人,心底一陣惱火,他們古武世家的人,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欺負過?即便他方正只是一個保鏢,可是從始至終,也只有東方棲可以給他臉色看。

    這,就是古武世家的尊嚴。

    此時此刻陽光濃烈的化不開,如火如荼的熱氣在他們之間流竄,東方棲的臉龐依舊是帶著冷意的,方正的出現神志沒能給他帶來一點點的激動或者是感激,甚至在他的眼眸中,慕果果還看見了幾分厭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輕輕扯動了慕修的袖口一下兩下,慕修這才將視線看嚮慕果果,臉上帶著幾分散漫的漫不經心,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嚴肅的出奇。

    「妞兒,現在要讓你跟著我亡命了……」

    幾乎是在慕修話落的下一秒鐘,頓時間,一陣陣的腳步聲便不疾不徐的傳來,這一刻,像是要驗證慕修的話一般,他們齊齊的走上前來,渾身上下帶著的氣勢,甚至比起慕果果在軍隊中看見過的那些廝殺的味道更為濃烈。

    就在她疑惑這是一群什麼人的時候,那群人並未看他們,而是來到了東方棲的面前,深深的鞠了個躬,這才開口。

    「少主,我們是來帶您回去的。」一句話,直接不容任何人懷疑的氣勢,帶著幾分囂張以及狂妄,可是他們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尼瑪,老子現在就是要帶我們的少主回去,你們有本事就一起上,沒本事就靠邊站。

    這樣的拽,橫,狂,也就只有古武世家的人可以如此毫無顧忌的演繹了。

    金燦燦的陽光,高溫在大地上燃燒,他們腳下的泥土似乎都要在這一刻燃燒起來一般,東方棲卻依舊是冷著一張臉,眼底甚至閃過一道類似於恨意的眼神。

    東方家族又如何?大家族出生的人又如何?他還不是被自己的叔叔給算計了?他還不是成為了家族中的一個棋子麼?

    古武世家,到底算什麼?

    東方棲眼底雖然不屑,充滿譏諷,可是眼下,他最想做的事情卻就是要將眼前的慕修拿下。

    「除非慕修死,否則,我是不會回去的。」一句話,直接判定了慕修的死刑。

    在這群蠻橫的古武家族面前,慕果果有些忍不住的冷笑起來,一張臉,竟然充滿了懾人的氣息,令那群站在東方棲身側依舊驚疑未定的一群古武世家的隊伍都緩緩的將視線放了過來,定格在這個冷笑的女孩身上,不出所料的,他們驚訝,眼底全都是難掩的驚訝。

    他們沒有看錯,對他們的話,不屑一顧,且嗤之以鼻的,不是別人,而是一個女孩。

    那女孩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如此嬌弱,雖然美麗,卻依舊是讓男人心底鄙視的一個弱勢群體,因為她是女的嘛,而且還是一個這樣年紀輕輕的女孩,說她就是長了一副花瓶臉,也不為過。

    從她白皙嬌嫩的肌膚上來看就知道,這必然是個被寵壞的女孩,這輩子,她恐怕還沒摸過槍,開過槍吧?

    大家心底不約而同的以著這樣的想法來回以鄙視。

    可是慕果果是吃素的嗎?

    真不好意思,她還真不是吃素的,或許從前的她是真的沒有摸過槍,可是今兒個,不同了,時至今日,她不僅僅是摸過槍,還用過,甚至還把弄過,怎麼地?她不就是差最後一發麼?還沒有開過,那又如何?

    此時此刻,因為現在的場景因為此刻的氣氛,慕果果竟然勇敢起來,因為如果前方就是地獄,可兒是只要有慕修在身側,那對於她來說,都不算什麼了,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衝出重圍。

    更加相信的是,慕修會帶著她衝出重圍。

    「少主的意思是要我們現在跟他們動手,在這裡?」一個為首的男人走出來,對著東方棲說著,期間只是淡淡的掀起眼皮看了不遠處的慕修一眼,唇角處甚至沒有給慕修任何表情。

    好像眼前的這個人,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具屍體了。

    就是他們這樣輕慢的態度,真真兒的惹怒了慕果果。

    「你們要殺要剮隨便來,別在那裡一副作秀的樣子,我管你是什麼少主,在這裡,誰能活著走出去,誰才是天王老子。」,慕果果被逼怒了,只是她沒有想到施夜朝和路遙都沒有說話,甚至慕修都沒有開口,可就是她一個人開口了。

    但是她雖然奇怪,卻並不害怕。

    因為她知道,慕修一向是少言寡語,可是卻依舊是犀利的所向披靡的。

    「哼,你一個黃毛小丫頭,還沒有資格讓我回話,可是你既然開口了,那我就來告訴你,如果我今日要讓你死在這裡,可是絕不會有人有能力讓你離開。」這個男人竟然如此囂張的說出這話,而東方棲在這期間都一直低垂著頭,輕垂著眸子,不知道他腦袋裡在想些什麼,可是站在他身側的方正卻是因為這話而擔憂的看了慕果果一眼。

    能從東方棲門前走過卻活下來的人,慕果果,其實是第一個。

    除了方正以外,南非的手下沒有一個人涉入過東方棲的生活中,他們最多在出事的時候幫東方棲解決,但是卻沒有人敢於他接近的太過,畢竟東方棲一直喜怒不形於色,且還是一個心理有些障礙的人,甚至於,在某些手段上要變態許多。

    所以南非的那群手下很顯然的懂得遠離老大的道理。

    這個古武家族中的老不休說出這話的時候,東方棲的心底,有一閃而過的念頭,卻被他放在心底,沒有說出來。

    他想,如果慕修真的死了,他會將她帶回去的。

    然後跟她在古武世家過與世無爭的日子。

    這樣,或許可以保她一命。

    心底,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流轉著,甚至於,讓這一股漣漪蕩漾起來,一圈一圈的在他的心頭深處纏纏綿綿,他也不知道自己腦海中為什麼會忽然間閃過這樣的念頭,是因為想要留住她,還是想要留住她的命,在這一刻,已經不太重要了。

    因為。

    很快,他們的耳邊,便有一擦而過的槍聲。

    想要殺他的女人?

    慕修一聽,當下便是大怒,心底一陣的火燒蔓延起來,澆了油一般的越來越旺盛。

    「想要殺她,也要看看你有沒有命活著。」

    與此同時,那人的身影已經恍然倒下,誰也沒有想到慕修會忽然之間動手,這畢竟是還在談判期間,實際上是因為他們都是來自於古武世家,而眼前與東方棲有仇的一群人顯然都知道他們是古武世家的人,想必對古武世家的威名早有耳聞,必然不會有人敢輕舉妄動的。

    可是卻也正是他們的狂妄自大,讓眼前的一切事情都變得模糊起來。

    誰也沒有想到慕修忽然會開槍,更不會想到這個古武世家中第一個站出來說話挑釁的人,當場便被慕修一個槍子兒就給崩了,送給閻王了!

    「你竟然膽敢對我們動手?要知道我們要你三更死,你絕對活不到五更。」有一個男人站出來說話,只是這一次,所有人手中的槍支,已經舉起來了。

    就在這時候,東方棲動了,他沒有出手,而是緩緩轉動著自己的輪椅,往後邊兒倒去,似是在看戲一般愜意,整個人恍若置身事外,只想看看慕修與這群古武世家之人的戰鬥。

    慕修冷哼一聲。

    淬了冰的眸子睨著不遠處的古武世家之人,心底全都是鄙夷,就他們這群老不休還敢出來跟他慕修宣戰?今兒個即便是頭破血流,這群古武世家的人,一個也別想走出這個倉庫的死角。

    敢對他慕修的女人下達恐嚇的威脅?活膩了是不?

    將視線轉向施夜朝,那冰寒的眸子,饒是施夜朝都看的膽顫心驚,心底一動的同時,慕修已經開口了。

    「讓我們的人都下來,裝備都拿全了,今兒個,必須來個魚死網破。」慕修一句話,也讓在場的人震撼了,這群古武世家眾人是被方正叫來的不錯,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這慕修竟然還有後路,甚至還有人沒有下來。

    這時候大家才緩緩的注視到了頭頂上的戰鬥機,大約是因為下邊兒都歇戰了一會兒,所以一群直升機都逐漸往高處開去,也就導致了耳邊的螺旋槳聲音不甚清楚,甚至於他們都沒有發現這一群人在這裡。

    「你還有人?」說話間,眼前的人看嚮慕修的時候,唇角處帶著幾分讓人難以言喻的驚訝。

    「我有必要回答你嗎?你很快就會是個死人了。」慕修是狂妄了一點兒,可是在古武世家狂妄,無疑是找死。

    當下,戰鬥便再度的一觸即發,而整個場面,也從最初的劍拔弩張,變得更為激烈起來,此時慕修已然摟著慕果果掏出槍支狠著勁兒的對著不遠處的一群人開去。

    施夜朝和路遙倒是反應極快,他們的動作開始的同時,頭頂上旋繞著的直升機便緩緩的就降落。

    大約二十個人,逐漸的往直升機上下來,這一刻他們身上的裝備齊全的很,一個個的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激昂的鬥志,很久沒有參與過這樣的廝殺,在南非這樣的地界,就算是發生重大慘案,那也是待審率為零的。

    所以他們一點兒也不擔心事情會蔓延到南非的一些警方,尤其是他們現在還是身處於一個這樣的小倉庫周圍,這裡一看就是荒無人煙,之前東方棲會選擇這個地方就是為了弄死慕修,而他都敢在這裡明目張膽的殺人,大家心底便是瞭然,這地兒即便是殺了人,恐怕都是沒人能夠發現的,搞不好這個倉庫便是一個極其隱蔽的,專門用來作案的地點。

    當然,大家的心底雖然是這般想著,可是眼中卻並不都是這麼看待這件事情的。

    戰鬥的開始,是從東方棲開始,結束,卻要從這群新出現的男人結束,多少還是有點兒壓力的,都是參戰不少時間的人了,身軀的疲倦一下子襲來,未必會是這群人的對手,放眼看去,這一群人,多少也有二十個了。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施夜朝的手下必定不是這群古武世家之人的對手,就算他們的年紀或許都更大了就算他們已經是人老珠黃了,但是卻一定不是他們的對手,介於這群手下都是施夜朝的人,慕修也不想讓別人白白送死。

    「這一場戰鬥可能會死,你們不願意的現在趁著還沒開始就離開吧。」

    說出這話的時候,慕修的眼神從施夜朝開始,便一一掃過他的手下。

    令他驚詫與開心的是,這群人竟然無一不是站在原地穩穩地,絲毫沒有要離開與怯懦的意思。

    「謝謝。」他難得的放下身段對著不遠處的施夜朝說了聲謝謝,可是誰知到施夜朝揮揮手示意他完全沒必要,因為施夜朝沒有說出來的是,他出現在這裡完全是為了救慕果果,這個他曾經眼中的天使,他唯一的救贖。

    在來到這南非之地之前,施夜朝便已經向自己的手下解釋過了,這一趟來到南非,很有可能是沒有出路的。

    但是這群人跟隨在他的身後多年,十分有血性與情誼。

    那群古武世家的男人們瞇起雙眼來打量眼前這個一身氣度不凡的男人,心底卻在想著這到底是誰家的孩子,竟然會有如此氣魄,倘若是華夏中重要人物的孩子,這麼不怕他們古武世家,也就情有可原了。

    可誰又知道,慕修他不怕他們,並不是因為他的爺爺,而是因為他自己的身份呢?

    這群古武家族中人竟然不認識慕修,不過這也不怪他們,誰讓他們從未出來過呢?甚至都不知道慕修在外界的殺神名聲,甚至也不知道慕修這個男人曾經是比起方正更加名震四海的『鷹』。

    ……

    這邊南非處處槍聲,這邊華夏,卻是一陣陣的安穩,似是一片死水,什麼事情都無法讓他們蕩起漣漪。

    雲崢與盛凱歌僵持不下,保持著這樣的關係已經有了好幾天的時間,可是就在這幾天的時間中,倆人竟然是相安無事的相處起來,可是卻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相處,盛凱歌忽然之間便對雲崢有了新的看法,他覺得這個男人其實在不變態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

    比如說此刻他正在電腦前處理著盛麗雅公司的一切事物,而這個男人則是安靜的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削蘋果。

    這要是讓金三角的那群兄弟們知道了他們的首領竟然在這裡為一個男人削蘋果,還不得驚呆了那群人?雖然心底是這般想著可是大家都明白的,說起來在他們的心中自己的首領也不是人,但是他那點兒小癖好,大家確實心知肚明。

    雲崢喜歡男人,在金三角早已經就不是秘密了。

    只是現在盛凱歌來到盛麗雅公司中處理一切事物的時候,雲崢時常跟著他,並且在他的身上跟上跟下,成雙入對的,這讓盛麗雅公司中的人不想懷疑都難,尤其是在蘇雲龍看見這倆人出現在一起的時候,心底便知道大事不妙,當初蘇菲想要他們成為敵對的關係,可是如今他們之間顯然不是蘇菲所想要的那種敵對關係。

    甚至是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雲崢對盛凱歌的遷就,那種感覺,甚至讓人感覺到了幾分難以忽視的JQ。

    沒有錯,就是奸(和諧)情。

    這倆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蘇雲龍並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卻知道慕修跟雲崢之間本因為蘇菲當初的事情敵對了,現在怎麼才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成了盟友?

    想到蘇菲在美國那邊的一切都十分平穩,他就有種危險又要來臨的感覺,心底留意了一下雲崢,順便決定回到家中就要將這件事情告訴蘇菲。

    蘇雲龍雖然是蘇家的旁系,但是卻因為上一次被慕修在金碧輝煌當眾收拾的事情而耿耿於懷,懷恨在心,加上此時蘇菲也被慕修逼走了,蘇家現在可謂是真的跟慕修槓上了。

    可是奈何蘇老爺子不說話,慕老爺子不說話,這些事情也就只能是他們這些小輩之間的恩怨情仇了。,

    想到這裡,蘇雲龍的心底又是一陣的感歎。

    要不是蘇菲,他想,這一輩子他估計都是無法翻身的,好在蘇菲有個精明的腦袋,在美國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便已經混的是風生水起,人,一旦有了念想,一切事情都會努力去做,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這話,說的就是蘇菲。

    她在被慕修逼出華夏之後,便再也沒有想要回來的慾望,除非她有了一定的資本足夠對付慕修,否則,她是絕對不會再度回來找臉打的,她沒本事,卻還要出現在慕修等人的視線中,自己心底又看不爽慕果果,卻沒能力對付他們,這不是自打臉的節奏麼?

    所以在她找到後台之前,她是不會回來的。

    在美國,憑藉著她姣好的面容,火辣的身段,她想,想要一個強硬的後台,並不是難事,只是現在為止,她還沒有遇見那個強硬的後台罷了。

    辦公室中盛凱歌與雲崢之間氣氛有些微妙,他們倆人本來就不屬於戀人,可是現在這樣的境況之下,竟然還是帶上了幾分難斂的曖昧色彩。

    雲崢對他的窮追不捨,盛凱歌也並不是全然視而不見,雲崢曾經做錯過的事情,他現在要雲崢一點點的償還與賠罪,所以這算是一種變相的折騰,也不知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原因不,他甚至還有一點點的腹黑,比起雲崢,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當雲崢將乾乾淨淨沒皮了的蘋果遞到他面前的時候,盛凱歌微微蹙眉,「怎麼,你不知道我不吃沒皮了的蘋果嗎?」說話間,只是冷淡的看了雲崢一眼,便瞬間又將視線看向自己電腦上的屏幕,臉上那嚴肅的表情顯然是還沉靜在工作中,絲毫未覺般的認真。

    雲崢的心底冷哼一聲,可是面上卻不得不討好,雖然沒有露出多麼諂媚的笑意,可是唇角那淡淡的弧度已然是極盡諂媚了。

    「好,我給你拿個有皮的。」說話間,他已經轉身去拿了。

    盛凱歌雖然對著電腦是目不斜視的,可是天知道,他心底早已經笑尿了,沒有想到雲崢,你也有今天啊?他心底別提有多爽了,他能說現在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麼?

    他心底在陰險的笑著,臉上卻不動聲色,直到一個洗乾淨的待著皮兒的蘋果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又略顯冷淡的睨了一眼,隨即恩賜般的開口說一句:「雲崢,難道沒人告訴過你,我其實不吃蘋果麼?不管是有皮的還是沒皮的,我都不吃。」

    這話一出,雲崢頓時在心底怒罵,我次奧,你丫的不吃就不吃,你難道不會早點說麼?你既然不吃,又為什麼要在上班之前買來呢?

    雖然心底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著,且還是歡快無比,踐踏著他的心,一路奔騰而過,可是雲崢此刻卻只能是鬆了鬆那拿著蘋果的手,再度轉身將這蘋果又放回去。

    空氣中一下子似乎又安靜下來。

    可是現場中的倆人,卻是各懷心思。

    盛凱歌心想,原來,雲崢也有這樣小受的一面兒啊?

    雲崢心想,盛凱歌這段時間看來太過於傲嬌。他必須要在床上制服他,身心皆攻。

    就這樣,倆人在各懷心思的情況下,各自忙碌著,雖然不知道雲崢到底在忙些什麼!

    這邊兒倆人一個傲嬌,一個故意折騰,那邊兒石色和付希之就別提了,一個無賴,一個無聊。

    石色在監督電影拍攝的過程中,心中一直都是帶著虔誠且熱情的美好,在等待這一部叫做《染性》的電影最後的終結,可是在拍片兒的過程中,她難免會有無聊的時候。

    這樣的時候就得給自己找點兒事兒干。

    打開內涵段子,看了看,就發現上邊兒最火熱的一個圖,正是七夕節的時候,上邊的一行字,附帶著的一個大圖,頓時間讓石色的額角處冒出了兩行冷汗。

    字:七夕節,其實,是這麼過的。

    下圖:一男一女,兩種姿勢,男上女下,女上男下。

    ……。現在這個社會,真是什麼東西,都跟H離不開,所以說,這世界上,H,其實就是人生的一種調劑,沒有這玩意兒,人生確實失去了很多樂趣,要說現在當下的笑話之類的,什麼離得開H?

    所以那些一邊兒看著AV一邊兒唾棄別人文中寫色情的人,才是最最最道貌岸然的。

    你丫呻吟的時候怎麼不覺得H?

    你丫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有損面子?

    人啊。

    都是這樣。

    似乎已經在無形之中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境界,總之在這個世界上,是離不開性的,每一個人。只要是有正常生活的,那都是離不開的,所以即便《染性》這部電影確實帶著點兒小小的曖昧與激情戲,可是卻還是難免會遇見一些道貌岸然的裝逼犯。

    石色剛想要將手機收起來,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看見這樣的H圖難免是有失體統的,可還不等她收起,頓時間一片陰影籠罩過來,她的鼻尖處,很快就傳來了她所熟悉的男人味。

    付希之每天下班第一件事情就是過來接她。

    但是自從慕果果離開之後,他便確實是再也沒有上過石色的床。

    就算是倆人躺在一張床上,那也是老老實實的,啥也不幹,這事兒,真還就沒有什麼說法,大約是慕果果他們沒有回來,來人怎麼地也不能安心吧?這一不安心了,也就沒了高潮了。

    可是他們哪裡知道,他們禁慾這麼長時間,人慕修與慕果果剛一見面就來了幾發?

    慕修可是一點兒都不帶磨嘰的。

    「看什麼呢?」付希之本來還沒看見她手機中的東西,也只是興趣缺缺的問一句,可是誰知到石色手中的動作很快便引起來他極大的注意力,因為石色十分激烈的將手機屏幕按了鎖定鍵,便塞進了兜裡,再也不想讓付希之看起來,含糊其辭的說了句,沒什麼。

    可是越是這樣的態度,越是讓人起疑心啊。

    這會兒付希之正想要怎麼來看看她這手機中帶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人就是這樣,你越是不想讓她看見的東西,她越是想要看見,這可怎麼破好啊。

    「都說了沒什麼了,你幹什麼呢?」石色掙扎好幾下,這付希之倒還來勁兒了,直接伸出手就往她兜裡塞去,這一摸,直接就碰到了手機,雙指一夾,頓時間,這手機便出現在他的手中了。

    石色的心底帶著幾分難堪,臉色更是難看到極點。

    誰知到付希之只打開屏幕,就看見了那張圖,哈哈哈哈的狂笑起來,只剩下石色一臉的僵硬。

    「我說你怎麼不敢給我看,還有你石色不敢的事兒啊?原來是躲著我看著色情的段子呢?」說話間,付希之的唇角處張揚的弧度卻是閃爍迷人,在這夕陽之下,更是帶著幾分餘韻繞樑的味道,讓石色一陣目眩神迷,其實這麼看起來付希之還真是個大帥哥呢。

    瞅瞅他那痞雅的調調,瞅瞅他身上那一層不變的流氓氣息,這男人們刷起流氓來怎麼都這麼迷人呢?天啊,她是中毒了嗎?還是說女人真的就是更喜歡被人強迫?難道說那樣會有種虛榮感?而男人在征服的時候會有種自豪感?

    她一定是瘋掉了,否則腦袋中不會出現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想到這裡,石色趕忙將他手中的手機搶過來,「你三哥他們那邊兒到底怎麼樣了?」說到這裡,付希之的臉色才算是變得正常起來,不過卻也還是並不好看。

    「今早施夜朝不是過去了麼?不過現在還沒消息,希望一切順利。」付希之這些年當刑警,也見過一些血腥的場面,可是真正的戰鬥,他卻是極少數的,所以他還可以保持一點點的童心未泯,甚至在他的痞雅之上,還能看見幾分調皮的味道,而慕修就不同了。

    他早已經在一群人頭破血流之間,逐漸成長成為一個沉著,淡定,且深不可測的男神。

    「嗯,希望早點可以見到果果,這樣我們也就不用時刻提心吊膽,還有就是從金三角的事兒到現在,牽扯的東西太多了,多到我都要以為我們之間的愛情中參雜的不僅僅是激情,還有戰火。」

    石色現在跟付希之已經不再和以前一樣,什麼話都不說了,他們之間似乎也在這段沒有慾望的時光中沉澱。

    人與人之間偶爾換種模式相處,也許就是會得到曾經所得不到的感覺。

    這是真理。

    華夏一如既往的安定,南非此刻一如既往的戰火紛飛。

    在戰地之中,慕修與慕果果才剛剛享受了一場交纏的愛情與野戰,可是當下,卻是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因為慕修他們似乎並不是這群古武世家的對手,畢竟這群人都是中年人了,甚至於他們鍛煉的時機比起慕修等人要更加多一些。

    所以施夜朝與慕修等人這段時間暫且是佔據了下風了。

    而這東方棲一邊,則是暫時的佔據了上風。

    慕修一手摟著慕果果一手對付敵人,還真別說,得心應手的!

    他這架勢,讓一旁看著的方正,都不得不為這個男人擊掌叫好,當真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就算是在這樣的戰火之中都不忘將慕果果保護好,反觀慕果果,在這樣的危險情況中,竟然是一點兒也不害怕,只是眼底偶爾會流露出來幾分擔心。

    但是卻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慕修的心底忽然就生出了一個想法。

    「施夜朝,你先帶她離開這裡。」這句話,他說的堅決,眼底更是不容置喙的認真,帶著幾許壓迫性的目光,直直的往施夜朝的眸底射來,那一刻,施夜朝的心底又是一動。

    慕修似乎是意識到了他們現在處境的危險與困難,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口要他施夜朝帶著慕果果先離開,這不是任何男人都可以做到的事情,誰還不知道施夜朝對慕果果的那點兒心思啊?這都是因為慕修,所以施夜朝才無法得到慕果果的。

    要是慕修離開這個世界,沒準施夜朝就有機會插足了,而慕修現在這個做法,也不過是在賭。

    是的,他在賭,賭自己還有命回去。

    「求你。」從來不說求字的慕修,這一刻連續說出了幾個讓人驚詫的要求,站在不遠處的路遙在聽見慕修的話語之時,渾身上下陡然間僵硬起來,似是不可置信,又似是心如死灰,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老大竟然為這個女人低頭了。

    是,他不是在向施夜朝低頭,而是在嚮慕果果低頭。

    因為他不想讓慕果果出任何事情,任何差錯,都是不允許的。

    所以在這一刻,他說出了求人的話語,這對於一個倨傲的男人來說,真真兒是一件難事,而這話一出,東方棲的手指也微微動彈了幾分,似乎明白慕修為何可以俘獲慕果果的心,一個男人,願意為一個女人,能屈能伸的時候,就是這個男人,真愛這個女人的時候。

    他是多麼高傲的一個男人,誰不知道?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別人向著慕修求情的份兒,根本就麼沒有他向別人求情的時候。

    可是今兒個,卻在這樣的時刻,他就是說出了這話,令在場所有人都震驚,更是令慕果果呆若木雞。

    「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不管是出什麼事情也好,或者是生是死也罷,我們都要在一起。」慕果果的眼中有些濕濕的,但是她卻在笑,看著慕修的眼,她緊緊的抓著這個男人寬大的手掌,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安心一點兒。

    眼前戰況並不樂觀。

    施夜朝帶來的二十個手下早已經死了七八個,而古武家族中的這些人充其量也就是受了點傷,並未出現什麼大事情,而慕果果在這裡慕修辦起事情來真的是束手束腳,根本無法廝殺起來,似乎在這個女人的面前,他就是會下意識的收斂自己的殺氣。不想讓她看見自己殘忍的一面。

    也許是因為愛情。

    愛情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曾幾何時,他慕修就算是要幹掉天王老子,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但是現在不同,他的心底有了一個人,她深深的住在他的腦海中。

    所以他做任何事情都會下意識的考慮到她。

    「聽我的,乖,果兒,你難道不想我們都相安無事嗎?你難道想看見我受傷嗎?如果不想你就跟施夜朝先走,我會安全回來的,我保證,你相信我。」慕修摟著慕果果在她的嘴角處親吻了一下,輕柔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似的,那麼遠那麼遠,讓慕果果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在他蠱惑又誘哄的眼神下,緩緩的點點頭。

    幾乎是僵硬麻木的。

    「砰!」

    又是一陣槍聲,慕修快速的摟著慕果果往前方挪動著步子,施夜朝也極快的往一邊閃動著,而古武世家的那群老不休則是冷笑著看著慕修與慕果果的你儂我儂,纏纏綿綿。

    「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要溜走?你是在做夢吧?還沒有人可以從我們的手中溜走的呢。」說話間,那人已經手中拿著幾顆手榴彈,往那一片空地上的直升機砸去。

    轟轟轟——

    沖天的火光,直竄天際。

    天地之間除了太陽的熱度,全都是這起火的直升機的熱度,肆意的火苗竄動著,在空氣中帶著令人窒息的熱度,渾身上下燥熱的同時,他們也明白,現在要是不走,是真的走不掉了,大家的心底不由得敲起警鐘來。

    慕修眼神一狠,將慕果果往施夜朝的懷裡推去。

    在他們倆人都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衝上前去,手中的槍支極快的在他如玉的手指下扣動,子彈一下又下,一發又一發。

    看見如今此刻眼前的情勢,施夜朝心底也是咯登一下子,心知肚明,今兒個被這個東方棲給耍弄了,誰讓這是南非呢?這要是華夏,早一槍崩了這群老不死的。

    可是南非他們沒人,來這裡的時候也只是帶了區區二十個人,根本不足以與眼前的古武世家眾人對抗,他們的實力比較強悍,幾乎個個都抵達到了慕修的程度,他施夜朝也是受了點輕傷,可是卻沒有辦法抵抗這麼多人。

    想到慕修剛才說求他的那個信任的眼神,施夜朝當下再不猶豫,將慕果果攔腰抱起,便大步流星的往前方而去,幾乎是用跑的,可即便是這樣,他身後的槍聲卻還是越來越近,他不用回頭就知道有人追過來了,將慕果果護在懷中,他正準備回頭開槍的時候,一陣濃烈的槍聲響起來,身後的腳步卻沒了。

    「保住她。」

    慕修輕飄飄的三個字,像是一陣風,傳進了施夜朝的耳中,讓他此刻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像是帶著一股遺言的味道,而慕果果早在剛才慕修說完話之後點頭,便被慕修一記手刀給劈暈了過去。

    慕修下手並不重,這樣子的昏睡,也不過就是半個小時的事情。

    而這期間,足以讓施夜帶著她遠離這一場戰鬥。

    施夜朝離開之前回頭看了一眼,一地的屍體,滿目都是殘骸,以及子彈,鮮血四處都是,可是在這樣的地盤上,硝煙竟然還未停止,慕修高大的身影就像是一座雕塑,直直的立在原地,手中的槍支是他唯一的武器。

    從這麼遙遠的地方看過去,看見慕修的側臉以及他站立的姿勢,施夜朝就知道,今日,慕修多半就是生死未卜了。

    否則他不可能會將慕果果推給自己,在自己離開之後,還說了三個字,保住她。

    這三個字,真正是帶著他對慕果果滿腔的情分的。

    戰火並不樂觀,慕修卻並未告訴慕果果,只是讓他帶著她離開,這個男人,大約是想要跟他們真正的來個你死我活了。

    想到這裡,施夜朝忽然就覺得自己懷裡的慕果果十分的沉重,這不僅僅是一個人,還帶著一個男人對另外一個男人的承諾。

    誰也無法想像,在這樣的生殺背後,掩藏著怎樣殘忍的死亡。

    不再回頭,施夜朝健步如飛的抱著慕果果往前方跑去,只希望可以在半個小時以後找到車子,好離開南非。

    ……

    慕果果離開了,空氣中,卻還是帶著她的味道,但是她不在,慕修就有足夠的能力與精神,可以全神貫注的對付眼前的這群人,或許,孤注一擲,還會有生的可能。

    想到這裡,慕修根本不再浪費一點點的時間,直接衝上前去與人戰鬥,這一刻,才是真正的死神慕修。

    他渾身上下寒氣逼人,懾人的冷光從他的冷眸中橫過來,只讓這群古武家族眾人都不得不一怔,就在他們渾身一怔的這短短一秒鐘的時間內,慕修手中已經多了一把槍,雙手持槍,他步伐淡定,眼神冷靜,唇角處,牽扯的廝殺之味,卻又那麼的明顯。

    風,忽然吹襲了過來,天空之中似是飄來了幾朵暗淡的黑色雲彩,將藍天碧空都遮擋住,突然昏暗下來的天氣,卻並未讓在場的人們有所任何的察覺與分心,他們依舊是一心想要對付眼前的人。

    就好比慕修。

    雙手持槍,他手中的食指,不斷的扣動扳機的時候,東方棲轉動著輪椅往一邊兒的小道試圖離開,而方正,則是站在他的身側保護著他。

    慕果果怎麼可以走呢?他東方棲要的,就是慕果果。

    他的雙腿就是慕修廢掉的,讓這個女人來陪他過一輩子,還真是挺不錯的事兒,想到慕修對那個女人上心的勁兒,可見這個女人在這男人的心尖兒上頭是多麼重要的存在,只要能夠將慕果果帶到自己的身邊,甚至讓她陪自己一輩子,那殺不殺慕修,還有什麼區別?

    與其讓慕修死,不如讓他生著恨。

    這,才是最最折磨人的吧?

    想到這裡,東方棲的心底就是一陣的激動,畢竟,能折磨到慕修,才是他最大的爽到!

    可是慕修卻早已經洞悉了東方棲的心裡想法,在他還未動身之時,便快速的從人群中衝過來,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還沒等東方棲走出這倉庫外邊兒的入口處,他人已經堵在這裡了。

    手中的兩柄槍支都是直接對著東方棲的,方正就這樣站在一邊兒。

    卻不敢輕舉妄動。

    「你要幹什麼?我說了讓她走。」慕修冷沉的聲音中,有種來自地獄修羅的氣息,懾人的很,就連方正聽了以後,都不自覺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被慕修身上這股強大的氣息震懾住了。

    東方棲卻是抬起眼,看了慕修一眼,嘴角牽扯的弧度,可笑的嚇人。

    「你以為你攔得住我?你要知道現在與你為敵的不是我,而是古武家族,我東方棲可是有心要放你一條生路,你不會這麼不識抬舉吧?」東方棲悠然自得的看了看自己白皙的手指,他其實還真不介意這手指上多多沾染一些鮮血。

    只不過是覺得眼前有這群老不休就夠了,他還是不用動手的好。

    可是慕修現在的舉動,簡直就是對他赤果果的挑釁,這樣的挑釁,他東方棲要是能夠忍住的話,也就是太大度了,所以他立馬手中便轉動著兩把一樣的槍支,瞬間抵在了慕修的心口處。

    「喲,傷口癒合的不錯嗎,就不出血了呢。」東方棲說話間,還故意將槍支的洞口對著慕修的傷口觸碰了幾下,這麼一下觸碰,都故意用力往前幾分,甚至,要戳穿他的傷口,那力道,絕對是疼的驚人的,但是慕修卻還是一臉冷漠,眼中甚至連波瀾都未起一下。

    但是,他卻咬緊了牙關。

    傷口被碰撞,那確實是很痛的,尤其是在心臟處,這樣敏感的位置,會更加讓人疼痛。

    「我只要想攔住你,我就攔得住,東方棲,你可以試試,多年前我能夠廢掉你的雙腿,如今我就可以廢掉你的雙手。」慕修說著,眼神兒輕轉著,往他拿著槍支的兩隻手上看去,這樣子似乎還真是看上了他的這雙手。

    這樣子讓東方棲渾身都泛起一層層的疙瘩。

    不錯,他確實是很想要將眼前的男人碎屍萬段,因為他在說出要廢掉自己手臂的時候,那種雲淡清風的語氣,讓他東方棲很不爽,他東方棲就這麼不堪一擊?他慕修隨隨便便就可以廢掉他?呵呵,太可笑。

    「不好意思,這一次,我還真就偏不信了。」

    話落,東方棲已經出手,槍支猛地撥動,子彈刺穿了他的腰間,慕修渾身只是一震,卻在東方棲與方正都為反應過來之時,雙手繳過東方棲手中的i槍支,而後,他一雙手順著東方棲的手臂摸索而去,嘴角處帶著冷嗤的弧度,冷眸中流瀉出來的流光,又豈是在場之中的人能夠看懂的?

    在方正都沒有看清楚的情況下,耳邊傳來極其響亮的幾聲卡嚓卡嚓!

    這骨骼碎裂的清脆聲音,當真是令現場一片槍聲的戰火之地有些突兀了,詭異極了的氣氛,開始散漫的在大家的周圍散開,所有古武家族中人忍不住將視線往這邊看的時候,就是慕修這邊人鑽空子的時候。

    路遙太聰明了,跟隨在慕修身邊這麼多年,他太瞭解自己家老大,他在卸掉東方棲胳膊的時候,需要承受的,是方正的怒火,而在東方棲胳膊被卸掉的同時,會怔愣的,是這群古武家族中的老不死。

    路遙帶著施夜朝的手下,就在這一刻,狠狠出擊。

    雖然死了八個人,他們還剩下十二個。

    短短三秒鐘,也已經足以讓他們扣動扳機了。

    子彈穿過幾個古武家族中人身體的時候,他們的眼中都是一片瞪大,根本就是空白的瞳仁中,顯示著他們心底最後的想法,到最後,死亡的那一刻,他們都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路遙也是個血腥的男人。

    這早已經不是任何秘密。

    只要是在場中的人,幾乎都是知道的,路遙的殘忍,不比慕修差一分。

    而他們心底更加清楚的是,慕修是一個不僅僅有手段的人,還是一個與東方棲差不多上下,都有著高端籌謀的男人。

    「看見了?我敢不敢對你的雙手打主意?」慕修又開口,這才拉回來東方棲的心智,他一下子驚呆了,疼痛吞噬他的那一刻,他心底閃過絕望,恨意,憤怒,殺氣。等等,好幾種情緒,在交雜著,頓時間讓他的心像是一個氣球,一頓頓的在打氣,似乎就要爆裂開來。

    在雙臂被卸下來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中響起來的,則是當年自己是如何被慕修羞辱的場景,這一切,都似乎如浮光掠影一般,逐漸在他的腦海中閃開來,而雙腿的失去,也讓他的人生,失去了所有的意義。

    事到如今,一切重蹈覆轍,他竟然又要在這個男人的手中吃虧?

    一股不甘的情緒,濃烈的在他的腦海中爆發開來,東方棲不覺得手臂疼,只覺得眼前的男人,太可恨。

    簡直到了面目可憎的地步。

    「方正!」

    充滿咆哮的怒吼聲,終於炸開了鍋。

    也讓這一場本來消停卻充滿殺機的戰火,越發的濃烈起來,古武家族中人看見東方棲蒼白的臉色那一刻,手中的班級已經扣下來,直直對著路遙等人的黑漆漆的洞口,似是帶著一股無法掩飾的森然與滲人。

    只要裡邊兒的子彈一出來,他們就會死。

    路遙的腦袋當機立斷的反應過來,整個人猛地撲向地面,瞬間就在地面上打了好幾個滾,而槍聲則是不斷跟隨著他翻動的身影,一下又一下的攻擊著。

    根本不帶任何表情的攻擊,就像是眼前的路遙就是一個靶子!

    而子彈,就是用來打靶的。

    這邊路遙以及寥寥無幾的墨西哥手下頓時間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但是情勢,卻不僅僅只是這樣的危險,更多的危險,在慕修這邊兒,只見方正在聽見東方棲聲音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動手了。

    他不用搶,純粹是發洩。一頭撞上了慕修的頭頂,那堅硬的額頭,就好像石塊一般強硬,一點都沒有任何的晃動,直接在慕修的腦門上撞擊著,帶著強大的衝擊力,令慕修那本就腰間受傷的身軀,搖搖欲墜的往後邊兒退去。

    一下子被撞擊的一連退了好幾步的慕修,嘴角卻掛著一抹輕鬆的笑意,這時候,果果應該找到車子離開這裡了吧?施夜朝,一定是有能力對付一些人的吧,而果果,一定可以安全的回到華夏。

    就像是在心底安慰自己一般,他不斷的告誡自己,同時,還在安慰著自己。

    想到這裡的慕修,總是爆發了。

    方正也沒有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慕修竟然還有力氣跟他槓著?心底這般想著,手中的力氣,也逐漸變大,狠狠的一拳,便直接砸在了慕修受傷的傷口上,剛才凝固的鮮血,又一次流下來。

    本就不怎麼好的傷口,一下子,像是裂開了似的,越發的旺盛的往外噴血。

    空氣中,處處都帶著一股讓人難言的血腥味道,夾雜著即將來臨的大雨和風暴。

    慕修手中的槍支,卻忽然動了,手微微一動,槍支扣動——

    短暫的一秒鐘,砰砰的兩聲。

    東方棲中槍,雖然沒有擊中最重要的位置,卻讓方正頓時亂了分寸,再也無心管轄慕修,將輪椅上的東方棲扛起來,便瞬間離開了這個戰火之地。

    這時候路遙的腿部也受傷了,猛地衝到慕修的面前,為他擋下一槍,腿上的傷口,血流不止。

    「老大,我們現在怎麼辦?」他問。

    一雙眼,卻掃視著眼前已經不少人都死去的場地,整個戰地,只剩下幾個古武家族眾人,而施夜朝的手下,則是全部身亡,慕修一身的傷口,倒是令人難以擦覺的血腥,他依舊面色如常,可是自己心底卻清楚,扛不住多久的。

    「殺出去。」

    三個字,不鹹不淡,不重不輕,卻凝聚了一個男人的力量。

    眼前三哥古武家族中的男人,一雙眼也是恨恨的盯著他們,因為他們,同伴才會死亡在這異鄉。

    忽然,槍聲又一次強烈的響起來,終於,那三個古武家族中人緩緩倒下,而慕修也靠在一個大石頭上,整個人虛脫狀態,路遙身上受了三槍,也不知道是不是還能夠活著。

    慕修有氣無力的靠在這石頭上,唇色逐漸泛白,看了一眼旁邊你的路遙,他已是奄奄一息。

    就在此時,天空之中,忽然黑暗下來,凝聚的大雨,就像是得到了釋放,嘩啦啦的狂下不止。

    風吹過來,地面卻是血染成河。

    慕修看了一眼天空,任由著冰冷的雨水洗禮他的臉,眉宇間似是帶著一抹慶幸,幸好,幸好她已經離開了這裡,幸好,幸好她沒有受傷。

    妞兒,你可知道,哪怕是我死,也不想你再次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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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12:05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11】溫柔繾綣

    天空越發的沉鬱,伴隨著淅瀝瀝嘩啦啦的大雨打落在地面上的聲音,此刻戰火蔓延之處,到處都是一片塵埃,狼藉的似是經歷了一場世界大戰一般的倉庫周圍,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屍體,甚至於鮮血伴隨著大雨在地面上逆流成河……

    慕修的冷眸微瞇,此刻因為大雨侵蝕著他並不怎麼好的身軀,而變得有些無力起來,泛著蒼白顏色的才唇瓣此刻更是無法吐出好聽的話語,只能是坐在原地,暗自等死。

    而他周邊不遠處的路遙,此刻更是奄奄一息,因為給慕修擋了一槍,此刻渾身上下的鮮血,就像是被血洗了的人兒似的,說是狼狽不堪,也一點兒不誇張,就算是要他此刻站起來,他未必還有這個力氣,所以不再說話,任由大雨瓢潑在自己的身上,任由身側坐著的老大沉默。

    倆人在這樣的情形之下,甚至是沒有一點點緊張與疲憊,因為他們都明白,若是沒有人過來救他們,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在這個時候,彼此都默默不語。

    一瞬間,空氣都被凝結,而此處,耳邊也只剩下大雨嘩啦啦的聲音了,再沒有任何人說話挑釁的聲音,更加沒有之前那轟然四濺的腥風血雨,更加不會有槍支與炮彈的震撼。

    「老大,這一生,路遙跟隨在您的身邊,確實值了。」路遙的唇角處微微揚起一抹弧度,可是他的聲音卻如蚊子般細小,細小到坐在他不遠處的慕修根本都聽不見,只是在濛濛細雨的迷霧之中,還可以看見他唇瓣的動彈。

    雖然不知道路遙說了什麼,但是慕修那張百年冷厲的臉龐,還是柔和了幾分。

    就好像是生命中即將走到盡頭,也還是有這麼一個對自己死忠的小弟,他這一生,確實也是極其值得的。

    太多人,終其一生都不可能會有這樣的手下,太多人,終其一生都不可能會有相濡以沫的好友,太多人,終其一生,都不可能會與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太多人,終其一生,都只是平平淡淡,可是他慕修的人生,雖說太過於驚濤駭浪,卻也給他的記憶中增添了無數無法抹去的記憶。

    這就是他的人生,所以在最後一刻,他如何都要將慕果果送走,不願意她跟隨著他,在這樣的槍林彈雨中,苟延殘喘。

    ……。

    雨,下得更大了,整個天空都暗淡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為天氣使然,還是老天爺真的知道這裡剛才經歷了一場怎樣的戰鬥,所以老天爺都在哭泣,為慕修哭泣,為死去的兄弟們哭泣。

    剛才都還活生生的一群兄弟們,有血有肉的,卻都在這一場戰鬥之中消香玉隕。

    即便跟墨西哥那邊的小弟們沒有什麼感情,可是短短幾個小時的盟友時間,讓慕修的心底還是對死去在這大雨之中的那群兄弟們,有了一片難以言喻的感激,因為沒有他們,慕果果就無法離開這裡,沒有他們,他的果果,一定會受傷的。

    更別說還有個對慕果果心懷不軌的東方棲了。

    現在慕修忽然有點慶幸剛才東方棲離開了這裡,因為若是東方棲此刻回來,他必定是要在他的槍下死亡的,倒不是怕死,只是死在曾經自己的手下敗將的手中,多少還是帶著一點的不甘心吧?

    想到這裡,慕修那張依舊俊美如畫的臉龐,逐漸變得柔和,腦海中不知道是因為想起來什麼,他的眼底,一片深邃,緊緊的凝視著這與天空連接成為一線天的大雨,眼前,似乎又出現了當初與慕果果相遇之時的境地。

    她是那麼柔弱啊,那麼的悲劇。

    而他那時候俾睨她的氣勢,卻怎麼都忘不掉。

    緩緩的,慕修也感到無限疲倦襲來,整個人似是沒有了任何的想法,腦袋中全都是迷濛一片,混沌沌的思緒,加上渾身的傷口,也在逐漸流血,他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

    路遙的臉色蒼白如紙,大雨之下,他已經是閉上了雙眼。

    慕修在耷拉的沉重眼皮合上之前,還看了路遙一眼。

    隨即便再也看不見他的樣子了,想要看看天空是什麼顏色的,他卻也再看不見了,心底全都是一片空洞,他多麼想,再觸摸慕果果的體溫,可惜……可惜一切已成空。

    ……

    這頭被施夜朝抱著扛著快速離開戰火之地的慕果果,終於在半個小時之後醒過來,幾乎是下意識的首先感覺到了身體的顫抖,隨即便發現自己跟一個較為溫暖的身軀相擁在一起,而後,她睜開了沉默的雙眸。

    入眼的,卻不是她所熟悉的臉龐,心底霍然一驚,整個人的臉色已經是蒼白的,臉上帶著幾分如遭雷劈的神色,對於她這樣的醒來以及臉色,施夜朝一點兒也驚訝,畢竟她最後是被慕修劈暈了,自己才能夠將她帶出來。

    可是卻也就是他在想著要怎麼跟她解釋最後他們倆人的逃跑行為的時候,慕果果卻開始掙扎起來,此時被施夜朝扛著的慕果果渾身癱軟,大約是因為昏迷了半個鐘的原因,想要提起力氣卻也無能為力。

    「下暴雨了。」她喃喃的說著,嘴角處,卻閃過一道堅定。

    「為什麼我們會出現在這裡,慕修他們呢?你放我下來吧,你若是要回去的話,我不會阻攔你,但是我現在一定要離開這裡。」說話間慕果果已經在他的懷裡鬧騰起來,根本就不像是當初遇見施夜朝時候會驚呆的那個女孩,現在的慕果果一身的強勢,已經不是施夜朝可以控制的了。

    而且現在慕果果說出來的話語也讓施夜朝頗為無奈,雖然不知道慕修是否可以對付那邊的那些老不休,但是他在離開倉庫死角之後,便快速的通知了華夏那邊兒的軍人過來,甚至於他在墨西哥的勢力也全部通知了。

    沒有辦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已經明白東方棲跟慕修之間的仇恨,早已經牽扯到了古武世家,而這一次古武世家出現在這南非的人,都是來對付慕修的,不需要任何證據和證明,古武世家與慕修之間必然是槓上了。

    而他身為慕修的盟友,已經沒有任何要推脫責任的借口,並且這件事情關乎到慕果果的生命,他施夜朝就算是沒有得到慕果果,也曾發誓必然要好好守護這個女孩,因為她太像天使,像是他黑暗生命中唯一的一道幽光。

    那種感覺,要他怎麼形容呢?

    就像是他原本灰暗的人生,卻忽然遇見了這麼一個開朗活潑外向的女孩,而且她當時是那麼的單純,甚至還叫他夜朝哥哥。

    這樣觸動他心靈的感覺,是他的家族從來不曾給他的。

    所以到現在為止,施夜朝還在為自己守護慕果果的目標而奮鬥,繼續奮鬥中。

    所以在當他聽說慕果果要去找慕修的時候,心底也是一驚,心中卻不由得自主的幻想,假若今日出事兒的是他施夜朝,這個女人是否會如現在這般,堅定的對慕修說要來找他呢?

    呵呵,他一晃神,慕果果已經從他懷中掙脫。

    再抬起眸子,他暗黑的眸色中只看得見這個女人眼底類似於殘忍的堅強。

    「對不起,夜朝哥哥,這件事情拖累你,是我們的錯,現在,你有權利選擇跟我一起回去,抑或者是先走,但是,我是一定要去找慕修的,你或許不知道,他之於我,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渴望的人了。」慕果果笑,笑的堅定,笑的十分有氣勢,卻也十分明朗。

    不管現在回去,看見的是慕修的人,還是慕修的屍體,她都要回去,不管現在回去要面對的是無數黑漆漆的槍口也好,要面對的是全部圍攻上來要殺她的人也好,她都要勢如破竹的前往那個地方。

    為了自己,也為了與慕修之間的愛情,她選擇勇往直前。

    天空之中的雨水灑落在她白皙的臉龐上,就像是眼淚,串成珠子,一段段的落下來,打動了施夜朝的心,他自嘲的在心底想想,原來,施夜朝,你也有今天。

    從來都是將女人當成娛樂的他,也有一天要陪著一個女人,去為另外一個男人賣命。

    「我跟你一起去。」

    慕果果還未走動幾步,後邊兒便傳來了施夜朝的輕聲,她恍然間似乎從這句話中聽出來心碎的味道,可是卻來不及細想,這個男人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眼神也一樣的堅定,只是眼底透著幾分冷意。

    「走吧。」他話落,人已經走在了慕果果的前面,不知道是在跟慕果果置氣,還是心底不甘心,可是施夜朝卻無法停住自己的腳步,他要跟她一起去,因為心底不放心她,所以為了她,他又一次的為那個叫做慕修的男人賣命。

    ……

    因為,這一去,誰都知道,肯定不會是好的結局。

    大抵都是這樣的,在這樣危險的時刻,當慕修將慕果果推出那場戰火綿延的地盤之時,他就知道,慕修,十有八九,是要死的。

    倆人以著急速在道路上行走著,一路上幾乎沒有誰說話,場面安靜的可怕,可是甚至還可以聽得見他們著急的腳步聲,但是慕果果的心,卻砰砰砰的狂跳起來,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她是這麼的擔心慕修,甚至害怕他就這樣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因為從來沒有一刻,慕修會像之前那樣,將她推開。

    所以她是害怕的。

    害怕到,連極速的步伐,都無法消彌她心底的那一絲擔憂。

    害怕到,此刻就算是在快速的往戰鬥之地而去,她的手心卻依舊是濕濡一片。

    害怕到,她心神不寧的同時,卻又有了千萬種念頭在腦海中閃過。

    她想,如果他們這一次能夠逃脫這一關,這一輩子,她都會不離不棄的在這個男人的身邊,陪伴著他,可是想像總是比現實,要差一步的距離,所以人們永遠無法預算未來的事情,更加不會知道,在這件事情之後,會發生怎樣的轉折。

    ……

    依舊是半個小時,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兩個人出現在倉庫的周邊之時,這個倉庫周圍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戰火聲音,可是慕果果卻好像可以聽的見自己的心跳聲似的,沒有了戰火代表了什麼?沒有戰火,就代表戰鬥已經結束,那麼慕修呢?

    想到這裡她的步伐越發的急促,就連腳下有顆大石頭都沒有看清楚,整個人著急的幾欲跨步而去,可是整個人卻在這個時候踢到石頭,趔趄的往前邊撲去,幸好站在她身側的施夜朝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衣角,否則的話,現在這一撲騰,她整個兒的人摔下去,沒準兒就是毀容的節奏。

    心底還有一絲餘音繞樑的害怕。

    在施夜朝將她提起來的時候,甚至連道謝的話語都來不及說,她就已經快步往倉庫那個死角中走去,來到這邊拐彎的地方,地面上鮮紅的雨水,觸目驚心。

    一片狼藉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她並不驚訝,可是當她抬起眼,揚起被雨水低落在睫毛上的雙眸之時,看見遠處坐在地面上,且一身濕漉漉的,帶著幾分無法沖刷血跡的慕修之時,她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站在原地的雙腿,這一刻,本該是如奔騰的狼群似的,往他的方向而去的,可是她做不到,站在原地的雙腿,這一刻就像是被灌鉛般沉重,那種感覺,她無法形容,她只覺得看見眼前慕修依舊俊美卻蒼白的臉龐之時,她連呼吸,都忘記了,她做不到。

    一種窒息的感覺,隨即而來,她腦袋裡熱熱的,嗡嗡的,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即將炸開,那種感覺,說是晴天霹靂,都不足以形容。

    施夜朝更是眉目緊皺著,眼神在看向地面上幾個已經受傷死亡的古武世家中人的時候,心底歎息一聲,看來最終還是慕修贏了,可是,雖勝尤敗,因為他雖然勝利了,卻也賠上了半個自己。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還能夠清晰的看見,慕修有呼吸的節奏。

    一下子,施夜朝的心也是提到了心嗓子上,轉眼看著站在原地已經濕了眼眶的女人,心底有點苦澀,有點牽強,卻不得不走上前去提醒她。

    「你要是一直站在這裡,他恐怕活不了了。」

    施夜朝這話一出,慕果果才忽然之間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來,一步一步的往慕修的方向走去,這短短的幾米之遙,她好像生出一種他們相隔千里的感覺,心底說不出的心疼,再看見這個男人身上的傷口以及躺在他身側不遠處的路遙之時,她的眼淚終於猶如斷線的縫針一般,滴滴答答的落下來。

    那是落淚,不是流淚……

    大滴大滴的眼淚,就像是沒有靈魂般,在她的臉頰上流下來,伴隨著這瓢潑大雨灑在臉上的雨水,她甚至已經分不清楚,這到底是雨水,還是自己的眼淚。

    這一刻,她只想要撲上去,好好看看他。

    所以,她也這麼做了。

    整個人衝到了慕修的身邊,她渾身完好無缺,這個男人卻用鮮血來拯救她的性命。

    緊緊的摟著慕修已經變得有些泛冷的身軀,她就想要用自己身上的溫度,給他取暖,心底一陣心痛的同時,她竟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這一刻,她終於明白,此時此刻,此時此景,說什麼都是蒼白,說什麼,都是徒勞,唯有深沉的沉默,才是她對他不可逆轉的愛。

    臉頰貼上了他的臉頰,雨水打在他們的臉上,她修長的髮絲逐漸散落在男人的臉龐上,幾乎是分不清楚是在哪裡了,她只想這樣抱緊這個男人。

    他的手,忽然動了動,也許是因為溫暖,他緩緩睜開了疲倦的雙眼,可是當他看見眼前的女人的時候,卻忽然間自嘲起來,唇角處揚起來的自嘲是那麼的明顯,似乎以為眼前的人不過是個幻影,但是他還是伸出手,去觸摸這一張讓他願意赴湯蹈火的臉龐。

    溫情,來的似乎並不是時候,在大雨之中,施夜朝將一旁的路遙扶起來,聽著他的心跳,還是有的,只要能夠走出這裡,他們都是可以活下來的,而秉承著絕不放棄任何一條生命,他將路遙背起來,並且轉身準備對慕果果安排,讓她攙扶著慕修離開,卻轉眼就看見了眼前這樣的情況。

    慕修珍寶似的撫摸著這個女人的臉龐,而慕果果的雙眼,早已經是模糊一片。

    這一幕,太過於真實的出現在他施夜朝的眼中,所以他心底,有著無法言說的妒忌,對慕修的妒忌,對慕果果的怪罪,為什麼她愛上的,不是自己?如果是自己,被這樣的一個女人愛著,那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想到這裡施夜朝的心底便是茫茫然然的苦澀,因為他心愛的女人,正在他的眼前,溫情的與另外一個男人你儂我儂。

    「你若是不想他死的更快,最好還是將他攙扶起來,因為我們現在要走出這裡,必須爭取一切時間。」施夜朝說的一點兒都不錯,他們身上的傷口因為碰到水漬,現在更是化膿了,要是不早點離開這裡進行救治,那即便是倆人都活下來了,沒準兒也會因為破傷風之類的東西而逐漸不行。

    聽見施夜朝的話語,慕果果一點兒也不含糊,極快的將身旁的男人扶起來,眼神兒,卻猛地因為穿過慕修的腋下,看見了大雨下,地面上不遠處一個緩緩伸出手的男人。

    那個男人似乎也受了很重的傷,此時此刻連握搶都成為了一件極其難以做到的事情。

    慕果果的心,又一次的砰砰狂跳起來,這一次,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有點畏懼。

    那個男人的手中已然握著黑漆漆的槍支,空洞的槍口就是對著他們的,而她現在摟著慕修走在道路上的身影卻是他的目標,這一瞬間,慕果果腦海中想過千萬種想法,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卻是槍聲已經響起。

    砰的一聲,讓前邊正在行走的施夜朝猛然回頭,也讓站在原地的慕果果渾身僵硬。

    是,她握槍了。

    是,她殺人了。

    第一次,她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開槍了,她腦海中分明想過無數種方法,可是等到槍聲響起來的時候,她自己也才猛然間醒過來,心底更是一驚,因為她身軀使然,在這個男人握搶準備幹掉她們的時候,她已經扣下扳機,幾乎是毫無猶豫的。

    為了生,為了活下來,死的,只能是他。

    施夜朝看著慕果果手中的槍支,眼底極快的劃過一道痛苦。

    原來愛情,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罪名。

    因為,有人,可以為了愛情,墜落地獄。

    他的天使,為了別的男人,第一次,學會了開槍。

    只一秒鐘,慕果果還顫抖的手,便不再顫抖,慕修腦袋裡的混沌似乎好了點兒,聽見耳邊強烈的槍聲之時,勉強的睜開眼睛,卻看見慕果果滿臉的淚水,也不知道是不是雨水,她一雙眼殷切的望著自己,從他的角度,朦朧的視線看去,可以清晰的發現她眼底的害怕。

    可是她害怕的似乎並不是開槍的事兒,而是他。

    「傻瓜。」

    兩個字,說完慕修又暈了過去。

    慕果果被他這倆字氣的不知道是哭好還是笑好,但是感覺到這個男人竟然還有力氣調侃自己,她頓時間也來了精神,希望他不會有事。

    腦海中這般想著,便快速行動起來,攙扶著慕修快步往前邊走去,順便對著一邊兒還在發呆的施夜朝喊了一句快點,這才轉身就走,而施夜朝也正是被她這一句快走給驚擾了,腦海中之前苦澀的思緒,滿佈眼底。

    但是現在,真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所以施夜朝丟盔棄甲,瞬間便放棄了再吃醋與羨慕,因為這一切都太不切實際了。

    她再也沒有一點點的心,可以分給他了。

    想到這裡施夜朝的心底便是一陣的憂傷,甚至還帶著幾分淡淡的疼痛。

    ……

    簡稱為蛋疼!

    倆人一人帶著一個,在這樣滿地都是雨水的路面上行走,其實他們速度,真的不快,而東方棲在這期間,早已經回到南非那群小弟的集結地將自己身上的傷口處理好了,方正一臉郁卒的看著眼前這個閃爍著怒火的少主。

    「我們現在怎麼辦?」方正走上前,似是在輕聲詢問他的意思,又像是想要自己家少主做一個果斷的決策。

    在這南非待了兩年時間,可以說這一生,也就是這兩年,跟古武世家脫軌,而他們世家,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所以東方棲的心底,全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亂。

    當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他們這群老不死的怎麼會出現在我們的南非?」東方棲處理著自己腰間的傷口,漫不經心的問著,被卸下來的手臂剛才方正已經給他接上了,要是剛才不走,很有可能慕修就真的廢掉這一雙手了。

    可見慕修沒有這麼做,就還是忌憚古武家族的。

    或許,他是應該回到家族中了,否則,真是沒有與慕修抗衡的實力。

    想到這裡,他看了一眼這已然變得冷清的南非集結地,黑道上的一些人很多都被他收為己用,但是在這一場戰火中,竟然全部死亡,他沒有想到的結果,在半個小時以後,被發現。

    方正與東方棲最後決定回到古武家族的時候,再度來到了這個戰火之地,也就是這個倉庫。

    可是卻再也看不見任何一個活人了。

    他的眼神,冷了下來。

    「找找看慕修的屍體,沒有找到的話,我們現在就去追。」東方棲明白,假若慕修最後沒有外援,卻還是將這群老不休殺滅了,只能說,他也在硬拚。

    也就只有他這樣狂妄的不可一世的男人,敢在生命上玩賭注這種東西,也只有慕修這樣的男人,敢在這樣敵強我弱的情況下,賭命。

    所以,出於對手,東方棲,是佩服他的,否則,慕修怎麼也不可能成為他的對手。

    ……「誰都沒有看見,慕修,施夜朝,都不在。」方正的聲音響起來,東方棲這才緩緩推動著輪椅,準備追!

    「追!」

    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字,追,很顯然這是一個命令,而方正,跟隨在東方棲身邊的目的,就是為他做一切可能的事情,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是。」一句話落下來,倆人已經上車了。

    他們有車,而慕果果他們只能是步行,其實他們之間的懸殊,已經是顯然易見的東西了。

    可是那邊兒慕修與路遙重傷,而慕果果與施夜朝倆人,真的會是方正和東方棲的對手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卻不給人一點點回頭的機會,慕果果與施夜朝帶著慕修和路遙倆人在道路上艱難的行走著,因為之前半個小時施夜朝一直帶著慕果果,所以身軀上的體力早已經消散了不少。

    而現在慕果果帶著慕修,本來就並不是很擅長在這樣的大雨之下光擼擼的走著,所以也變得有些艱難起來,沒有任何遮擋雨水的東西,是人,都是扛不住的,長時間被雨水的沖刷,使得她的腦袋很快變得有些發熱。

    而施夜朝,則是因為體力消耗了大半而變得速度與慕果果一眼慢,簡稱為龜速……

    倆人這一刻,是真真兒的艱難,任由是誰在這樣的時候遇見他們都得是樂開懷的吧?而且如果是仇家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他們兩個,這幅樣子,還帶著兩個拖油瓶,必然是無法走出這裡的。

    所以,在十五分鐘之後。

    他們很不幸的,被東方棲找到了。

    東方棲唇角帶著幾絲笑意,看著前方那拖著慕修緩慢行走的女人,眼底,卻浮現了這樣的一副畫面,這個女人為了幫助自己完成再度站起來的使命,也這樣站在他的身側,任由她扶著,而這一切,也不過是幻影,瞬間便破滅。

    東方棲的確是對慕果果有著心思的。

    而方正,卻停下了車。

    卡嚓。

    兩把槍支在他的手中玩的極其順溜,而槍支轉動在食指之中的時候,保險也被他快速打開,這是兩把充滿了子彈的槍支,所以現在想要狙殺施夜朝和慕果果,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東方棲卻發話了。

    「那個女人,留下半條命。」這話一出,東方棲已然是對方正充滿了信心的,要知道施夜朝現在帶著一個人根本沒有辦法救下慕果果,所以他們輸定了。

    可是這世界上永遠都會有無數的驚喜在等待著人們,並且就好比現在他們的狀況一般,慕果果雖然是攙扶著慕修的,但是東方棲他們卻並不知道,愛情的力量,到底有多麼偉大,愛情,到底有多麼讓人罪過。

    「你們最好停下腳步,因為我手中的槍,是不會長眼睛的。」方正冷冷的聲音說著這樣威脅的話語,慕果果與施夜朝的腳步都是一頓,但是隨即他們便轉過身來。

    「沒有想到你們竟然還可以追到這裡來,真是好本事。」慕果果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希望可以拖點時間,讓施夜朝找到對策,而她就負責與眼前的人周旋。

    方正眼底並未因為慕果果的話語有任何的表情,而是淡淡都看著他們現在的狀況,唇角處勾起一抹不屑,可見他對於眼前的慕果果與施夜朝是多麼的看不起,慕果果摟著慕修的腰肢更緊了,手中的槍支,卻是握得死緊,一雙眼,緊緊的盯著東方棲與方正,生怕他們來個突襲,卻也是這短短的時間,施夜朝也開口了。

    「怎麼,你們現在是來取我們的性命?」施夜朝笑了笑,眼眸中四溢的流光,卻像是輕鬆的在跟舊友談話一般,臉蛋上壓根兒就是寫著,我毫無壓力幾個字。

    「你們有自知之明就好,但是我現在可以給你們三個選擇。」東方棲探出頭來,在車上的他,眼底全都是睥睨的神色,似乎看著他們兩個對他來說,那都是天大的恩賜。

    慕果果對這樣的東方棲毫無好感,她早已經知道這個男人不僅僅是個自大狂,還是一個腦袋裡邊兒生了銹的男人。

    一點兒男人氣概都沒有,全身上下,全都是潛藏的幼稚因子。

    就好比此刻他接下來的話語。

    「第一,把這個女人留下來給我,而你,一個人離開,慕修和路遙讓他們在這裡自身自滅。」

    「第二,你帶著慕修離開這裡,慕果果留下來給我。」

    「第三,這個女人留下來,你,死。」

    不等這三個要求說完,槍聲已經響起來。

    砰的一聲,讓還在說話的東方棲心底一愣的同時,方正的眼中更是劃過一道不可置信的神色,但是很快者不可置信的神色便被他收斂起來,因為對他們開槍的,不是施夜朝,不是慕修,而是這個摟著慕修的女人。

    她幾乎是沒有任何懸念的開槍了,這讓方正的心底帶著幾分難言的驚訝。

    他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比傳說中要更加厲害幾分,在南非那個莊園中的時候,他並未看見過她如此彪悍的一面,而後,他的思想就停止在傷口疼痛的那一刻。

    誰來告訴他,慕果果是什麼時候學會開槍的?

    要是方正知道慕果果從來就沒有學過開槍,他是不是要被氣得吐血,眼見自己的腿部受傷不輕,而東方棲的眼神也終於冷了下來,連帶著他那股粗暴的氣質以及戾氣,全然毫無掩飾的散發出來了。

    慕果果帶著慕修對著施夜朝快速點點頭,倆人順著這個小小的巷子就這樣衝進去了。

    東方棲身坐輪椅,根本無法從這個小小的巷子過去,而慕果果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對著方正開槍的,眼下不是談判的好時間,他們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慕修救醒再說。

    對付東方棲,他們明白,只要慕修活著,那就是有機會的。

    因為東方棲就在那裡,怎麼也是走不掉的,只要他們想要殺掉他,還是有很多次的機會的。

    所以他們兩個毫不猶豫的衝進巷子之後,東方棲也只能是強忍著心底爆發的冷厲,狠狠的將拳頭往車廂上砸去,方正因為腿部受傷,去追慕果果,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別說施夜朝還沒事,就算是施夜朝有傷,現在知道了慕果果是個會玩槍的,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難保他走後,東方棲在這裡會安全。

    一切,都要以東方棲為準。

    「先上車吧,處理好傷口我們在南非發個通緝令就回去。」東方棲眼神中泛著藍色的光芒,一雙眸子中全都是狠辣的味道,之前的所有幼稚,全都被戾氣取而代之,慕果果,你真是好樣的。

    在我這裡好吃好喝,老子一點兒沒有讓你受傷,現在你倒好,反倒是跟我對著幹了,能耐了是嗎?東方棲心底的這些想法要是被慕果果知道,慕果果肯定要怒噴。

    丫的,老娘什麼時候跟你有關係了?別給自己臉上貼金,我倆之間的關係頂多一直都是處於綁架犯與人質的關係好麼?

    ……

    折騰了這麼久,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東方棲在南非黑道上的地位,卻是十足的,現在他的直系手下們是都死了,但是他只要開個聲,就算是小混混們,那都是會幫他整頓慕果果和施夜朝的。

    所以在離開了這裡之後,東方棲便找上了南非的小黑道們。

    一臉戾氣的東方棲本就長得俊美,此時此刻因為換上了乾淨的衣服,且即將要回國,去往東方家族,所以渾身上下的氣勢逆轉而來,瞬間,便再也不是當初在那個莊園中自卑的不想再回到家族的男人。

    他好歹也是華夏有名的東方棲,就算此刻雙腿盡廢,他不是一樣,可以把慕修逼上絕路麼?

    想到這裡他的自信心越發的膨脹起來,整個人煥發出來的神采,當真是如宙斯一般,處處都是強大的味道,讓人無法辯駁他話語中的語氣,更是令這群南非的小混混們不敢貿然頂撞甚至不敢回絕。

    最後的結果,那就是他們都答應了會幫助這個南非黑道第一頭目留意這邊的一切,關於那個男人一個女人的事情,他們會盡力去辦。

    可是就在他們表明忠心會將他們拿下的時候,東方棲沉吟了幾下,略微思索了這才開口。

    「女人不需要死,留下半條命可以。」

    又是這句話。

    說來說去,東方棲都還是想要慕果果的,這個女孩似乎永遠都可以給他帶來驚喜,就好比今日,他可是從來都不知道慕果果還會玩槍的。

    這樣一個女人,不跟隨在他東方棲的身邊,見識更廣大的世面,還真是有點兒可惜了呢。

    所以,他認為自己有必要完成這一想法,帶著這個女人,去見識更大的世面……

    在他頒布完這個通緝令的時候,方正便快速的帶著他離開了南非,登上了前往華夏的飛機。

    而一片天空之下,慕果果和施夜朝還在艱難的行走,因為走了那個小巷子,迎面而來的,就是坑爹的黃泥路啊。

    下大雨之後,被沖刷了一遍的黃泥路處處都是沼澤般的濕滑,導致他們的行動更加不方便了。

    「果果,我已經找了救援,我們再堅持一下,他們就會出現的。」說到這裡的時候,施夜朝還擠出了一片笑意,雖然他的心在流血。

    「嗯,謝謝你了夜朝哥哥。」

    她甜甜的笑著,雖然蒼白的臉上掛著這樣的笑意真的看不出來甜美,但是施夜朝的心底卻還是有些輕鬆,可是在聽見她謝謝二字的時候,心底又是一陣沉重,看,她就是這樣,跟你這麼客氣的樣子,實際上她就是什麼都不想跟你貼近,甚至於你們之間的關係,永遠都需要謝謝兩個字來襯托。

    這就是親密與不親密之間的區別,嚴重的區別。

    可惜,容不得施夜朝多想,迎面快速便走來了無數人,那些人的眼底,時而帶著幾分咆哮的味道,時而帶著幾分殺意,讓施夜朝一時之間都無法識破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只是從穿著上看過去,可見他們都是這南非的一群小混混,幾乎還有幾個身上紋著身。

    一眼看去就知道,這群人都是經常拿著刀在大街上跟人對砍的。

    ……東方棲,這就是你給我們準備的最後一擊?

    施夜朝有點哭笑不得,他施夜朝什麼時候不是跟黑道上人在辦公室中談判的了?結果因為幫助慕修,這才來到了南非,也就見識到了傳說中真正的在街道上混的男人們。

    心底不免有些歎息,想自己乃是那墨西哥中較為牛逼的黑道中人,可是今兒個卻混到了這個地步,竟然要跟在街上對砍的混混們最對手,簡直就是降低了他的身份。

    但是看見慕果果攙扶著慕修已經受不了的樣子,他眼底的殺意轉而變濃。

    「你們給我站住。」一群人朝著慕果果以及施夜朝他們的方向跑來,動作極快,看那樣子就知道想要抓住他們,而他們的手中都拿著偌大的長刀……

    「你們都是東方棲的走狗?」

    這樣的時候,別指望慕果果的口中會吐出什麼好聽的話語,尤其是在這群腦殘的眼前,她只有鄙視兩個字,這群人竟然都是拿刀的,藏在慕修身後的那支槍,她又握緊了幾分。

    早知道在地上多撿幾把槍了,也不至於到現在還得被這群拿著刀子的小混混嚇尿。

    心底雖然這般想著,可是慕果果面上卻是未曾表現出來一絲一毫的後悔與害怕,一雙漂亮的眼睛腫,全都是烏黑的亮澤,從她好看的眼眸中,一群南非狗看見的,就是冷靜和睿智兩個詞語。

    下一秒鐘,就有人跳腳了。

    「尼瑪,你才是東方棲的走狗,他拜託我們對付你們的,別廢話了,現在你們走不掉了,你,過來,也許還有命活著,其他的人就交給我們吧。」說話間這個南非的男人從人群中走出來,大家都給他讓出了一點點路。

    而這個男人這架勢就明顯的是這群人中的為首之人。

    「你最好站在原地別亂動,否則,我手中的槍支可是會走火的。」說話間,慕果果手中槍支的保險再度打開,卡嚓的一聲,很是威風,頓時間便對著不遠處的那個為首之人。

    他們看見她手中的槍支之時,心底皆是震驚,因為東方棲真的沒有告訴他們,這個女人竟然還會玩槍。

    要是東方棲告訴了他們,他們就可以準備的更加齊全的出來,也就不用在這個時候害怕這個女人手中的槍支了。

    那個為首之人定了定心神,拿著刀的那隻手卻蠢蠢欲動,媽的,一個娘們還敢逼迫他?想到這裡心底就是憋屈,呸的吐了一口唾沫,眼底全都是不爽的味道,「兄弟們,殺過去敢不敢?」

    一句話落下來,一群人已經衝了過去,這一下子,慕果果跟施夜朝是真的走不掉了,畢竟他們個個手中都是的大刀,而且人數眾多,比較氣人的是他們還很密集,幾乎是說好了一般,全都往慕果果和施夜朝的方向衝了過來,這時候慕果果不得不將慕修放在一旁,而路遙也是被施夜朝先暫時丟在一邊兒,倆人迅速加入了這一場戰鬥中。

    慕果果沒有任何功力可言,也沒有任何槍技可言,完全都是對著眼前的這群人一陣掃射。

    就算是說她在亂開槍,也不為過。

    施夜朝看著她一陣亂開槍的架勢,心底忍不住哀嚎一聲,但是卻還是極快的衝到了她的前面,掏出腰間的槍支,對著不遠處即將靠近自己的人就是一槍又一槍。

    頓時間,槍聲繁雜的響起來,引來的,卻是更多的人。

    施夜朝看著眼前這一群人就要被解決,不遠處卻出現了更多的人,眼中的瞳仁猛地縮了縮,褐色的瞳仁更是充滿了殺意,沒有想到東方棲竟然還玩這樣的後招。

    所以下一秒鐘,慕果果便被他拉了過來,迅速的將她擋在自己的身後,施夜朝的心底更是一片焦急,慕修和路遙已經是受傷嚴重,相信他們也沒時間去關注慕修他們,而是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們的身上,所以慕果果在施夜朝的身後才是最安全的。

    看著不遠處逐漸向著他們方向衝過來,作勢手中的刀子就要劈下來的一群混混們,施夜朝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一生,他竟然也會為了一個女人拚命。

    為慕果果拚命,在這一刻,槍支子彈完全不夠的情況下。

    下意識的,就是想要保護她。

    而慕果果在施夜朝的身後,手中的槍支也時不時的扣下,不少人應聲倒下,但都只是受傷罷了,要說死亡的,那還真沒有,慕果果沒那技術……

    空氣中,開始散發著緊張的味道,就連施夜朝都感受到了。

    「你躲在我身後,小心點,保護好自己,我在你的前面,有什麼事情我都為你扛著。」這一刻,是真正的同生共死。

    這一刻,他們倆人的配合,卻極其的默契,就像是這樣的場景上演了千萬遍一般。

    一群南非男人快速的衝向施夜朝與慕果果,可是卻都在半路上被施夜朝手中的槍子兒給阻止了,可是子彈只有那麼幾顆,能夠阻止的人數有限,丟掉手中的槍支,施夜朝的眼神變得更冷了下來。

    他英俊的側臉上,佈滿寒霜。

    「果果,跟緊我。」這話說出來之後,他已經動了,還在考慮他要怎麼對付眼前的人的時候,施夜朝已經晃動著自己的四肢,開始與眼前這群拿著大刀子的人幹起來了。

    他的力道精悍無比,似是對這樣的打架一點兒都不陌生。

    加上現在他的精力有限,面對這群混混,卻還是一點兒也不顯得吃力,這一點讓慕果果在心底小小的安慰了自己一下,原來,施夜朝還是不錯的,有點兒本事的,但是要說跟他們家慕修比起來怎麼樣,慕果果還真沒時間想這個問題。

    死亡越來越近,這一秒鐘,生死一線。

    誰都不會去想一些浪費腦細胞的問題。

    慕果果看著施夜朝勇猛的擋在她的眼前,她知道,這個男人,真是對她不錯的,所以心底默默的記下了施夜朝對她的好,決定以後要對他更好。

    而這個世界上的人,的確就是這樣,你對他好,他才會對你更好。

    雖然她並不愛他,可是他還是想要對她更好,因此,在很久的以後,他為了她……

    「還撐得住嗎?」慕果果在他身後問著,一雙眼卻緊盯著眼前還剩下三哥的南非人,心底一陣狂吼,她們就要勝利了。

    所以施夜朝現在沒時間回答她。

    刷的一下子,刀子還是不免在施夜朝的身上落下一點點的痕跡,鮮血順著他的袖子流下來可是他卻一點時間都沒有,管都不管,因為,現在他要是分心了,受傷的,很有可能就是慕果果了。

    所以為了保護她,他必須得硬撐著。

    這,就是為一個女人拚命的味道嗎?

    而那幾個南非人看著一地的自己的同僚,被眼前的這個男人打傷的有,槍支崩了的也有,心底全都是一片殺意,雙目更是變得猩紅起來,充滿了掙扎前的廝殺。

    「殺了他們,為我們的兄弟們報仇。」他們的眼底,終於盡顯殺意。

    而施夜朝也在這個時候恍然明白過來,這群人恐怕之前只是為了給東方棲一個交代所以才會對他們動手的吧?可是現下卻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所以心底必然是不甘心的,想要殺掉眼前這兩個人的心思也越發越濃烈。

    「你們還不知道吧啊?東方棲可是把你們當成狗來看待呢?」慕果果的聲音忽然間響起來。

    施夜朝心底一笑,那群南非人則是一個個雙目中帶著幾分殺意的看向他們,沒有誰不恨,他們都恨,誰讓東方棲那麼對他們的,想到眼前這個女人說出來的話,心底又是怒意,又是恨意的,全都對上了他們兩個了。

    瞬時間,一切情形就在這一刻轉動起來。

    幾個南非人渾身上下的傷口都不管不顧,就是硬拚著想要將施夜朝殺掉。

    而施夜朝卻是帶著慕果果頻頻後退,後邊兒還有慕修和路遙,頓時間,施夜朝心底便生出一股逃的慾望,因為現在再對眼前的人開槍,勢必會再度引起一群南非的混混的發現,而這,並不是他想要的。

    他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

    慕果果一個人也絕對沒有辦法抵抗這麼多人,到最後,不要讓慕果果留在這裡陪他們,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他決定做一次逃兵,且還是帶著慕果果和慕修等人一起的。

    所以他悄然間湊近了慕果果。

    「一會兒你快速抱起慕修,我們一起往後邊兒的小路走。」就這短短一句話,施夜朝卻並未對慕果果解釋什麼,因為在她看來,根本不需要跟慕果果解釋什麼,畢竟沒時間了。

    聽見了施夜朝的話語,慕果果很快便知道了他心底想法,她一直都是一個很通透的女孩,尤其是在這樣出事的時候,總是可以第一個反應過來,也許是因為跟慕修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好!」一個字落下來,再不需要任何言語,她已經快速的衝出了重圍,整個人便向著慕修走去,摟緊了慕修的身子,並且在他的耳邊低語了一句,便再也毫不留戀的往那個巷子裡走去,看著她決絕的身影,施夜朝的心底又是一陣的苦澀,這要是慕修在這裡讓她走,她恐怕是死都不會走的可是換成了他施夜朝,卻不一樣了。

    這就是區別麼?

    想到這裡,施夜朝的心底,便是一陣陣的寒意頓生,一種說不出口來的心涼,逐漸在心底密佈。

    果果,我是這麼的喜歡你,可是你的心底,還是慕修最重要。

    晃個神罷了,卻又再次的受傷了。

    施夜朝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群南非人竟然是這麼的不屈不撓,他們手中的動作就像是訓練過一萬次似的,此刻砍下來竟然連看都不看,幾乎是不在乎砍刀在他身上的什麼地方落下來,等於也就是拚命的節奏了。

    看見他們這麼拚命,施夜朝不妨也再拚命一些,手中的鮮血流下來,他舔了舔,嘴角處帶著一抹殷紅,卻有種讓人詭異的害怕的感覺,此刻的他就像是死神,一步步的站在他們的眼前,似乎要將他們的生命奪走。

    「你們還以為自己可以困住我麼?」說完這句話,施夜朝手中的手槍已經是再次的舉起來,一陣陣的槍聲響起來,他剛才將慕果果手中的槍支拿過來,就是為了防身,最後一拼的時候用,而此刻眼前的三個男人眼底全都是不可置信的目光,等到他們的身子直直的倒下,他們都還沒有看清楚剛才是怎麼一回事,說來說去,施夜朝的手太快了。

    在解決了這三個男人之後,施夜朝便快速的抱起了路遙,往剛才慕果果離開的巷子裡走去。

    他們的時間不多了,施夜朝的心底明白,他現在想要讓慕修去死,是真的很簡單的事情,完全不需要任何的頭腦,也不需要計謀,只要拖延一下時間,慕修就會死,可是他害怕慕果果的眼淚。

    所以,他不想這樣做,在別人的面前做一個小人,他會覺得很有成就感,可是在她的面前做一個小人,他的世界就會從此崩塌。

    所以他沒有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而是帶著路遙快速的找上了慕果果,倆人在這一場打鬥之後,都沒了力氣,躲在這個巷子裡,喘息著,呼吸著,空氣中似乎都還散發著剛才的餘韻,而慕果果一雙眼中,也總算是帶上了關切。

    或許,能夠換來她這樣的眼神,對他來說便已經是十分幸福的事情了吧?想到這裡,施夜朝自嘲的又是一笑,他施夜朝什麼時候變成了這麼窩囊的男人了呢?連跟慕修搶一個女人的想法都不敢有了,其實不是不敢,而是再也無法去想像,這個女人在自己的懷中,會是怎樣的笑靨如花。

    她對他的傷害,是真的,有形的無形的,均在。

    空氣中似乎帶著一點點黏膩的味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天空中的大雨也逐漸的變成了小雨,緩緩的停下來,可能是在他們戰鬥的時候,也可能是在他們休息的時候,可見他們的心底是多麼的在乎這一場廝殺,因為再不解決,他們都會死在這裡。

    所以連大雨是什麼時候停下來的,他們都不知道。

    順著這個巷子,他們開始再次進行離開,而拖著疲倦身軀的慕果果,在扶著慕修的時候多少還是吃力的,緩慢行走還是可以的,這時候外邊兒是什麼情況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們準備順著這個小巷子一路走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了一陣陣的水流聲。

    倆人對視一眼,眼中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

    腳步,很快便往這個有水流的地方走去,不遠處,就是一片稻田,而這個地方,處處都是房子,只是沒有看見人影罷了,他們想要更加安全,唯一的辦法就是越過這條河流,去到對面的地方。

    一場雨之後的南非,空氣中都帶著潮濕的味道,但是這並不是最重要的,因為天空灰濛濛的,卻還是可以清晰的看見,這條河流對面那一棟獨立在田園中的房子。

    心底似乎是有一線生機了。

    他們快速的往這個河流走去,淌下去的時候,感覺得到,這裡的水流,蔓延到了腿部,而施夜朝比慕果果更快走過去,他雖然沒有什麼力氣了,卻還是不想在這條河流再出什麼差錯,所以將路遙放下之後,便過來接慕果果,兩個人一併扶著慕修,從這條河流這邊走過去之後,總算是倆人都笑了。

    這一天,似乎比起他們一生,都要曲折離奇。

    帶著慕修和路遙繼續往前邊趕路,他們的身體明顯的透支了,但是卻還是想要快點抵達對面的那個房子處,因為只有到了那裡,他們才算得上是還有一線生機的。

    想到這裡,兩個人便加快了步伐,心底都是一陣唏噓,經歷了今日的事情,慕果果似乎一夜之間又長大了不少,整個人除了當初的鋒芒畢露,便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這一點兒,甚至,她身上明顯有些鋒芒的氣勢,也因為今日的挫折,而變得學會收斂自己。

    她想,或許回到華夏,她就可以完成自己的夢想,讓整個華夏的人,都聽見她金融天才的名諱,因為現在的她,不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無法承受的人了,現在的她,經歷了一場生與死的較量。

    心底打定了主意,走路都變得更有力氣了。

    施夜朝看著她一身陽光的氣勢,心底也是被感染了,最初的最初,他不就是被她這樣的氣質給感染了麼?

    倆人抵達這邊兒的時候,天色已經逐漸暗淡下來,真正的天黑了,這回,他們都覺得時間過的很快,快到他們都有點覺得措手不及了,因為慕修他們是否能夠撐得過來,還是個問題,想到這裡慕果果的臉色明顯有些驚嚇的蒼白。

    「別擔心,他們一定會沒事的。」施夜朝安撫她說道,其實他心底也希望他們沒事,這樣才不算白費了他們今日這一遭。

    而來到這個房子門前,卻奇跡發現這房子,竟然是有人住的。

    很快,便有個老人的身影從不遠處走來,這一個老人的身影,就像是他們生命中最後一道希望之光,讓倆人的目光都是驟然間一亮,這一刻慕果果也不知道要怎麼來形容自己的感覺,就像是在絕境中,再度逢春的感覺。

    「老奶奶。」她說話,這個老人才瞇起眼睛打量起來他們。

    「進來吧。」幾乎是二話不說,這個老人直接讓他們進去,這一舉動,別說是施夜朝,就連慕果果都開始懷疑,這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畢竟沒有誰,會這麼毫無設防的讓別人進入自己的家中。

    可是,嘎吱一聲,門開了之後,他們便聽見了老人一邊自言自語似的說法。

    「我在這裡住了五十年,但是經常都有你們這樣受傷的人出現在我這裡,不過我收留過很多人,其中有壞的,也有好的,哈哈,不過我這麼大的年紀了,實在是對這些生死無所畏懼。」說到這裡老人似是感慨似的將視線看向窗外逐漸暗下來的天色,「今晚已經這麼晚了,你們先在這裡住下來吧,等到傷患好了,再離開。」

    這個房子很簡陋,可見,這個老人活得並不是很寬裕,可是從她說話的語氣中來看,卻又是一個十分有生活歷練的人,否則不敢將他們留下來,或許是因為慕果果面善,或許是因為這個老人真的是在這個世界上看透了很多人很多東西,所以在看見他們的第一眼便覺得,他們不會傷害她。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誰都知道,可是會做得到卻很少,尤其是在當下這樣的社會,這樣浮華的城市背後帶著的,全都是人性的骯髒與淡泊,人情涼薄如水,甚至沒有幾個人會願意救下這樣生死不明的人。

    可見這個老人,是多麼好的一個人。

    看見她,慕果果就響起來自己在懸崖下面遇見的那個薄爺爺。那個人,應該曾經是個位高權重的老人吧?想到這裡,她便暗暗發誓,等到慕修好了,他們回到華夏,便去找他一趟,順便看看他,是他救了她的命,所以她一定要回報他。

    「坐下來吧,我來看看他的傷勢。」

    老奶奶的聲音再次響起來的時候,慕果果才從晃神中走出來,耳邊清晰的傳來她說國語的聲音,她這才忽然發現,這個老人竟然也是中國人,欲言又止想要問問,卻又看見了她手中拿著的一些乾草。

    雖然不明白她是否是醫生,可看她如此閒適淡然的樣子便知道,必然是有幾下子的,而且剛才她自己不是也說麼?救治過很多傷患嗎?慕果果將視線看向施夜朝,似乎是在問他是不是可以讓她試試看。

    施夜朝卻極快的點點頭,似乎也是對眼前的這個老人跟信任,

    老人忙活起來,而他們兩個這一刻才像是虛脫了似的,躺在椅子上,再也不想動彈一下,他們都知道,自己現在沒什麼力氣,千萬不要再多動了,否則等到慕修他們好起來,他們卻又病倒了。

    而慕果果卻不敢大意,看見施夜朝手中的傷口,她也學著老人家,有模有樣的處理起來,於情於理,這些都是為她所受傷的。而經歷了今日這樣的殺氣重重的戰火,他們之間的氣氛也變得十分微妙起來。

    她明白這個男人的心意,男人明白她的心思。

    也許就是這樣吧?想到這裡慕果果的嘴角處劃過一道笑意。

    幫他處理著傷口的慕果果,卻沒有想到施夜朝一直側目看著她臉上的生動表情,一顰一笑,都收入眼底。

    時間仿若過的很快,一轉眼,外邊兒已經是黑暗了,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而裡邊兒,老奶奶在為慕修處理過後,便開始處理路遙,看著慕修身上幾乎是裸著的身子,上邊兒的傷口都被包紮好,慕果果的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感激。

    因為旁邊,便是慕修身上的兩枚子彈。

    這個老人太淡定了,淡定的好像這些子彈不過是一些平常的凶器,這才讓慕果果心底更加懷疑起來她的身份。

    一道目光長時間的停駐在自己的身上,這位老人又怎麼可能會毫無察覺呢?

    「小姑娘,你不用懷疑我的身份,再說你們這麼多人,我也沒辦法傷害你們不是?你們是華夏人,我也是,這些年我只是在這邊常住下來了罷了,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老人的聲音很淡很淡,也沒有任何生氣的成分在裡邊兒,但是慕果果就是感覺自己似乎冒犯了她。

    施夜朝忽然開口。

    「不好意思老人家,我們也是因為在這邊遇見了仇人,沒有辦法,窮途末路,才會走到你這裡,希望你可以為我們保密。」這才是最重要的,施夜朝的話輕輕柔柔的,讓老人家聽了之後也很舒服,他們打打殺殺的人,多半都是凶殘的。

    何時有幾個人會這麼輕言細語的軟軟的央求她老人家?

    點點頭,她認真的處理起來路遙的傷口,這期間,那眉頭皺的,別提多麼緊了。

    「怎麼了?」慕果果好像發現了這個老人微妙的心思。

    老人頭也不抬,直接實話實說:「這個男人是不是可以活著,我是沒有能力保證的,但是剛才那個,卻是一定可以活著的,你們也知道,這個男人身上也是三顆子彈,更多傷口還在內在的,他身體不如剛才那個男人的好,所以他能否活下來,就看今晚是否會醒來。」

    說完話,老人家依舊淡然自若的處理這些傷口,那眉宇之中,卻帶著對這個世界的時光滄桑。

    看來,這老人,曾經當是一名醫生?

    想到這裡慕果果想問,卻又不敢打擾她,也就藏著掖著沒再說話。

    「好了,你們沒什麼事的話,可以一會兒就休息,我這裡比較簡陋,沒有多餘的房間,旁邊有個柴房,等會我過去柴房休息,你們就在我的房間裡休息吧,只有兩張床,你們分開倆人一張床。」

    老人家終於忙完,停下手中的事情才抬起眼看了眼慕果果,這一眼,帶著幾許審視的味道。

    「好,謝謝您了,謝謝您老奶奶,要不是您,我們現在恐怕還在被人追殺。」慕果果由衷的感謝,她們現在要是沒有遇上這個會治病的老奶奶,慕修和這個路遙是否都會死呢?想到這裡她就是一陣的後怕。

    因為路遙她不在乎,可是慕修,她卻不得不在乎。

    這個男人,是她的天。

    「不用謝我,我本就是醫生,只是老了,再也做不動了。」老人沒有笑,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笑容,說明這個老人的內心,一直都有沉重的事情壓著。

    而現在說起來是個醫生,也說做不動了,卻沒有說多久沒有做了。

    施夜朝拉了拉慕果果的衣袖,跟老人揮別之後,這才坐在原地一下都不想動。

    但是過了幾分鐘這個老人又走了進來。

    她手中拿著的白花花的……是幾個饅頭,她嘴角輕抿著,「我這裡伙食很差,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沒有辦法,這麼多年,她也只是在南非做點小小的細活,養活自己,當年一件事情害的她的人生天翻地覆,再也沒有任何出路。

    所以到現在為止,她都還是過著這樣貧困的人生,因為沒有任何辦法,她不敢回到華夏,甚至,不敢拋頭露面,她不能不愛護自己的生命。

    直到老人家離開,施夜朝才淡淡的看了眼沉睡的慕修和路遙,輕聲在她耳邊說著:「這個老人,倒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慕果果疑惑。

    「你怎麼知道的?」她怎麼沒有看出來?

    施夜朝散漫的看了她一眼,臉上雖然疲態盡顯,可還是如往昔般,紈褲蠱惑。

    「因為她很沉靜,太過於沉靜了,只有發生了一些大事兒的人,才能夠做到這麼平淡。」

    施夜朝一句話,慕果果想了很久都沒想通,卻也明白了幾分。

    「你喂慕修吃點吧,我們早點休息,最好是在這兩天能夠離開這裡。」施夜朝早已經撥打了救援電話,只是遲遲都沒有人前來而已,況且現在他們在這裡,或許別人就算來了,也找不到他們。

    今兒個折騰一天,他們就像是過了一生,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步,卻彷彿一生,一輩子。

    「好,你也要好好休息,你身上的傷口也挺嚴重的。」慕果果歎息一聲,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端來一杯水,對著慕修餵下去,雖然昏迷狀態,可是他卻還是有意識的。

    就像之前,在準備逃離那群南非混混的時候,她在慕修的耳邊不過是說一聲,我很累,給我減輕一點兒壓力,之後再摟著慕修離開,便不再那麼沉重,好吧,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腦海中是這般想著,所以行動中便會覺得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這一切,說來說去,可能就是幻境吧?

    深夜。

    慕修緩緩從沉睡中醒過來,只覺得頭疼欲裂,渾身上下像是被車子碾過一般的沉重,骨頭就像是斷裂了又接上的感覺,而喉嚨,更是乾涸的幾乎要冒火了。

    身側,是軟香在懷。

    慕修一動彈,慕果果便醒來,她一直沒有真的睡過去,就是擔心慕修,而此刻慕修醒來了,她卻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長著一張小嘴,整個人都處於驚愕與喜悅的交接狀態中,一張臉上的憨態盡顯,讓慕修迷濛的眼神也變得有清華了不少。

    這個男人受傷了,這麼脆弱,卻還是這麼俊美呢。

    慕果果的心底這般想著,隨即腦海中便露出來關於慕修的一切。

    今日的一切,全都在她的腦海中掠過了一遍,而在他們床榻旁邊的不遠處,就是施夜朝與路遙的床榻,沒辦法,這裡只有一個房間,但是在他們的兩張床之間,隔了一張紗布。

    雖是如此,卻還是可以清晰的看見這一切。

    不過慕修卻是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真的很渴。

    迫切的吻上了她的唇瓣,似是要感受這是否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境,他在迷濛之中是感覺有人前來將他帶走了,但是卻並不知道,那個人竟然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果果。

    而此刻,當自己冰涼的唇瓣,貼上了她的唇瓣那一刻,他才有種心底一顆大石頭落下來的感覺,他還活著,她也活著,甚至她活得比他更好,這樣就好,這樣,他才會放心。

    「你……」慕果果惱恨,可是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擋這個男人,一醒來就索愛,這不是故意讓她生氣麼?他奄奄一息的時候,才剛過去,這會兒就要親要摸的,她能同意麼?

    所以,一下子手便輕輕的在他的胸襟前推拒著,可是手中摸到紗布,她心底又是一驚,壓根兒就沒敢再把自己的魔抓放在他身前。

    慕修鋒利的薄唇輕輕勾起來,那一雙如霧般細長美好的眸色中,此刻全都是溫柔與繾綣。

    看見她,這樣的感覺真好,抱著她,這樣的真實,他們,還同床共枕。

    「跟我說說今兒個的事情吧。」慕修淡淡的問起來,慕果果則是端起一旁的水杯,遞給他,這才緩緩說起來今日在南非遇見的那群混混,和東方棲的事情,可見,慕果果也是恨著東方棲,到骨子裡了。

    今兒個若不是東方棲,他們之間根本沒有這麼多事兒的。

    慕修在聽著慕果果說話的期間,眉頭輕動,眼神兒波光流轉之間,已經看見了紗布不遠處那頭的施夜朝和路遙,看見路遙,他安心了不少,這個手下,死忠於他,少了他,還真是少了不少,有價值的人,總是能夠被人看重。

    而當慕修這大老爺們將視線放在施夜朝身上的時候,施夜朝的身子,也是明顯的僵硬了一下。

    因為他清楚的聽見了慕果果和慕修之間的繾綣。

    在他的面前,當著他的面,讓他清楚的聽見,讓他清楚的感受。

    心底的痛,不期然的蔓延起來,可是慕修在聽著慕果果說今日施夜朝是如何護著她的時候,心底又小小的吃了醋,施夜朝在他昏迷期間竟然對果果如此護著,這不是明擺著的挑釁麼?可是慕修卻也知道,這都是為了保護慕果果。

    心底,多少還是感激施夜朝的,沒有這個男人,就沒有他女人的安全。

    可是一碼歸一碼。

    他是救下了自己和慕果果的命,命麼?還他一條就是,慕修還真不信了,在他有生之年會沒有任何大事兒發生麼?所以現在,在這樣幽暗的環境中,狹小的房間裡,他的手指輕微的可以動彈之時,便緩緩的撫上了眼前女人的背脊。

    喝過水的慕修,又是一條生龍活虎的好漢。

    頓時間,唇瓣又吻上了她的。

    似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權一般,故意在施夜朝的面前秀恩愛,慕果果知道慕修滿身是傷,怎麼也不敢亂動,而這個男人的手指,卻在這一刻,掰開了她原本還有些握緊的拳頭,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然後,用他的手,緩緩的撫摸她的指尖,一根接一根的,恍若在撫摸上好的寶玉一般,那麼珍惜。

    這般珍愛的感覺讓慕果果的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被在乎的溫暖。

    而男人的手,粗糲的指腹,就這樣,與她雙手,十指相扣。

    施夜朝背脊僵硬,心底更是一陣刺傷,這個男人,為了宣誓自己的主權,在自己的面前,毫不顧忌的,對她如此的疼惜,讓她投入他懷抱的同時,也當著他施夜朝的面,溫柔繾綣。

    這一切,他明白,不過是慕修在告訴自己,不該肖想的東西,別想。

    這世界上,有些事情無非就是,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如何想要奪取,卻也奪不過。

    心,一下子,一寸寸的冷了下來。

    施夜朝緊緊閉上了雙眼。

    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因為一個女人,被這個男人,逼到這樣的境地。

    而慕修,眼角的餘光在看見施夜朝的舉動之時,之時滿意的勾了勾眼尾,雖然他此刻受傷頗為嚴重,且還是佈滿包紮,臉色蒼白,可是他這幅腹黑無恥陰損的樣兒,卻被慕果果一點兒不差的收入眼底,說實在話,這慕果果要是不想讓他慕修這麼宣誓主權,他慕修還真就沒法這麼如願以償的宣誓。

    所以下一秒鐘,慕修就發現了慕果果得瑟的心理。

    然後緊接著,高大的身軀,便壓下來,炙熱又纏綿的吻,充滿了火熱……似是在訴說他們死後重生的愛!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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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12:30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12】死了都要——做!!!

    慕修渾身上下都是傷口,此刻因為包紮著白色的紗布,這樣看起來還是帶著幾分讓人難受的心疼的,慕果果看著眼前的男人,壓根兒連動都不敢亂動一下,生怕自己會一不小心就碰上了這個男人的傷口,而導致他的疼痛越發劇烈。

    慕修勾起唇角看著自己身下這個滿目緊張和擔心的女人,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暖意,柔軟的黑暗中,她就這樣在他的懷中小心翼翼,即便是沒有多少燈光,即便只是藉著窗外照射進來的微光,但是他卻還是清楚的看見,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柔軟的唇角上,帶著的顫抖。

    「傷口還疼麼?」她眼底閃過一道痛苦,白皙的指尖,緩緩的撫上了這個男人帶著紗布包紮的傷口,眼中,瞳仁深處,全都是對這個男人的心疼,說實在話,她到現在為止,是真的很難過,因為慕修將她支開,最終將古武世家中那些人全部幹掉,可想當時那戰火蔓延之地,是帶著怎樣巨大的危險。

    若是不危險,這個男人必然不會讓自己離開,心底,有種感動,在逐漸滋生,她從來都不知道像慕修這樣冰冷到骨子裡的男人還會有如此柔情的一面,這樣的慕修,是慕果果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

    從開始到現在,這個男人一直都在捍衛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她也要學會捍衛這個男人。

    「不疼。」他親吻著她的嘴角,感受著她的溫柔,倆人就這樣膩歪在這個地方,這樣簡陋的房間,卻還是硬生生的因為他們之間的甜蜜而生出來幾分溫暖的味道。

    慕果果眼眶都紅了。

    想到今日見到慕修時候的情形,摟在他腰間的手臂不由得收緊了幾分,眼中,全都是男人無法捕捉的害怕。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將我拋開,因為我們是可以同生共死的。」說出這話的時候,慕果果的唇角處已經帶著幾分哽咽,聲音中更是有些顫抖,甚至她抱在男人腰間的手臂,也微微的顫慄起來。

    想起今日在那戰火之地看見慕修的時候,慕果果又變得膽寒起來,若是他們來晚了一步,真不知道慕修會變成什麼樣子。

    就是因為這樣的想法,她到現在才會如此的擔心這個男人。

    「別擔心了,不哭。」雖然她沒哭,可是他就是感覺到了這個女人潮濕的心,以及那一片片即將落下來的淚水。

    「好。」她用力的回抱他。

    黑暗中,誰都看不見誰的臉龐,施夜朝與昏迷中的路遙在一張床上,而慕修和慕果果在一張床上,但是這個房間比較小,只有二十幾個平方米,四個人擁擠在這樣的房間中,就算看不見,也全都聽見了。

    若說之前慕修與慕果果的溫柔繾綣是用來刺激施夜朝的,那麼現在他們之間的溫情,便是真正的殺手。

    施夜朝只覺得心口處有些東西一直在觸動著,即將要流出來,可是卻又無法捕捉。

    這一生,這一世,都不再可能將這個女人放在心間了。

    因為她是那麼清楚的在他的眼前,成為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懷中物。

    細細碎碎的脫衣聲傳來,施夜朝努力想要讓自己做到沒有聽見,什麼都聽不見,卻也無可奈何,直到寂靜的房間中全都是男女交織的喘息聲,他的臉頰這才微微的變紅,雖說他也跟很多女人之間有過床第關係。

    但是他卻從未感受過這樣現場版的AV,說不難受是假的,可是身體難受的同時,就連帶著一顆心,也被傷的血淋淋的。

    他從來不知道,親耳聽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在別的男人身下,竟然是這麼折磨人的一件事情,可是即便如此,他卻還是像那飛蛾撲火般,對她存在於一切的妄想。

    夜,深沉如墨,空氣中散發著的,不過是一切霉舊的味道,這裡的環境可以說是糟透了,但是卻就是在這樣的地方,上演著一場死別之後的激情和瘋狂。

    一切都化成風,在他們的鼻翼間,只能夠聞到對方的味道,他們的眼底,也只看得見對方的樣子,似乎身邊的人都不再是任何阻礙。

    當真是應了那句話,死了都要愛。

    這時候慕果果才真正的明白這首歌的含義,原來真正兒只有一個人深愛著一個人,深入心扉的時候,才會明白這首歌的含義。

    施夜朝翻動著身子,在黑夜搖晃的微光之中,他看見慕修微微動了動身子,而慕果果與慕修的那張床上,有著大片的空白之地,顯然,慕修已經壓在了慕果果身上,他們倆人只睡了一個人的位置。

    他一下子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了,整個人怔呆了。

    因為,微光之下,慕果果的側臉輪廓,清晰的印刻在他的眼中,他看見她仰起頭,親吻那個男人,動作輕柔的好像他是一陣風,隨便動彈一下就會散去,那種溫柔,是他施夜朝從來都沒有感受過,也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

    平躺在床榻上,他雙手放在身側,而手指,也因為慕果果的動作被刺激到了,微不可見的,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捲縮起來,有些用力的,最終還是握成拳頭。

    「你的傷口真的不要緊嗎?」慕果果臉頰緋紅兒,只是在這樣的深夜中,誰也無法探尋她此刻眸色之中的迷霧,濕漉漉的眼神兒即便是這樣瞅著別人,也能讓男人的心底一陣融化,可是慕修雖然看的不甚清楚,卻能夠想像到。

    她每每在他身下是如何的銷魂兒。

    「當然,只要你別讓我太辛苦就好。」慕修調侃的聲音一響起來,這一次慕果果不再覺得他無恥,也不再怪罪他流氓,而是小心翼翼的點點頭,繼續捧著他的臉龐,深深的印上了自己的唇。

    晃動的身影,親吻濕濡的聲音,都在施夜朝的耳邊響起來,他平躺的身子讓眼神拚命的往自己的頭頂上看去,可是眼睛卻完全不聽話,不由自主的將視線看向黑暗中的兩道身影。

    「準備好了嗎?我的妞兒。」慕修和慕果果小聲低喃的話語中,全都是柔軟的暖意,壓根兒就沒有今日在戰火之中的冰寒之氣,這樣的慕修,真是很少見,可以說施夜朝從最初到現在看見這樣慕修也只有兩次。

    一次是在跟慕果果打電話的時候,一次便是現在。

    他很想裝作睡著了,壓根兒就不知道這邊兒發生的事情,但是不行,他控制不了自己。

    他即便是在努力壓抑,可是一個人的心,開始氾濫起來,又如何可能有機會喊停?所以到現在為止,他的身軀都是僵硬著的,唯獨只有眼光,一直都盯著那倆人。

    黑漆漆的夜色中,慕果果溫軟的唇瓣就像是最佳的良藥。

    它不由自主的讓慕修想要索取更多。

    他的手輕柔的游弋在女人的背脊之處,眼底全都是化成了一灘春水的暖意,這樣的眼神,卻沒有燈光照耀,真是可惜了,但是她卻能夠感受到,這個男人眼神中傳遞過來的愛。

    微微挺起身子迎合這個男人。

    空氣之中似乎有根線,就這樣,在這一刻繃緊了,讓躺在不遠處的施夜朝,更加的覺得冰冷。

    是啊,現在雖然什麼都看不見,可是卻可以清晰的聽見,男人與女人的喘息,他們之間搖動的身影,都讓他的眼底如火般的燃燒起來,有種咆哮的煩躁,在他的心底萬馬奔騰。

    時間一分一秒就這樣的流失。

    慕修身上傷口較為嚴重,所以這一刻,慕果果在上。

    「唔……」他沒忍住,就這樣呻吟了一句之後,慕果果的臉頰更是酡紅,紅的就好像可以滴出水來一般,空氣中的溫度,因為倆人小小的騷動而變得更加的炙熱起來,本就是大熱天的天氣,卻越發的讓這個房間變得沉悶起來,施夜朝躺在一邊兒的身軀就像是殭屍。

    而他們之間的動作,也因為興趣來了,越發的毫無節制起來。

    「你自己動。」慕修說完這幾個字以後,便用那雙細長好看的眸子,緊緊的盯著自己上邊的女人,她的臉頰現在一定是熱燙的吧?她的唇瓣現在一定嫣紅的像是在邀請他吧?

    光是想到這裡,他就更加的覺得刺撓起來。

    這女人總是有這樣的本事兒,啥也不用說,啥也不用做,就能夠將他撩撥。

    「這樣呢?」她忽然開口,整個人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細小的顫動,大約是因為她一直在動彈,而這個男人則像是死魚一般的躺著不動,所以心底有種難言的激動,畢竟現在是慕修受傷,他隨便動動都有可能會讓那傷口裂開。

    沒有回答她。

    因為,他的行動已經代表了一切。

    就在她以為這個男人不會再開口說話的時候,他卻忽然之間將自己的雙手放在她的小蠻腰上,緊緊的掐住了她的腰肢,順著她的動作,配合起來,他的眼神似水,從未有一刻,如現在這般滿足,他想,等到回到華夏,他就要將她娶回家,以免意外。

    為了這個女人,慕修可以把命都拿來玩。

    而為了這個男人,她可以殺人。

    從未拿過槍支的慕果果,因為慕修而開始學會了拿槍。

    這算不算是一種長進呢?

    夜,還太過於漫長,施夜朝的夜,更是漫長,幾乎是因為這邊兒的動靜,他再也睡不著,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倆人竟然可以當著他的面,如此的抵死纏綿,溫柔繾綣,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慕果果竟然可以不顧他的存在,跟這個男人如此你儂我儂,纏纏綿綿。

    這感覺,就像是一把錐子,直接刺入了他的心口,連血都流不出來了。

    這樣的刺痛,讓施夜朝有片刻的恍惚。

    而後,在他恍惚片刻的時間中,他身側的路遙,卻動了動。

    「咳咳。」他在黑暗中輕咳了兩聲,眼中卻帶著一抹恨意,是的,他恨慕果果和慕修,為什麼他們可以將他當成透明人,在這個時候幹出這樣的事情來?他不僅僅身體有反應,心底也有反應,這算不算是一種折磨?

    「怎麼樣,路遙醒來了是嗎?」慕修握緊了慕果果的腰肢,一點兒鬆開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很沉穩的用那低沉的嗓音問出了最重要的事情。

    「是,他動了動。」施夜朝冷漠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慕果果心底才恍然間嚇一跳,她都要忘記,忘記這個房間中,還有別人了,這或許就是忘情的最高境界吧?想到這裡,想到自己的身後還有別人,她全身都發燙,酡紅的色彩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散發出來琉璃的顏色,好比一塊上好的美玉,等待著別人的撫摸。

    可是,卻也就是這短短的時間中,慕修極力沉入。

    最終,紓解了慾火之後,這才輕輕柔柔的將她抱起來,放在床榻上,輕柔的被單落在她的身上之時,他已經坐起身。

    卡嚓一聲,燈光驟然間亮起來,慕修小心翼翼的走下床,就是不想讓施夜朝看見一點點關於慕果果的肌膚,哪怕是腳趾頭,都不想。

    這時候的慕修完全忘記了自己身處何處。

    爺們,這兒不是古代好麼,這裡是現代好麼?乃腫麼可以連個腳趾頭都不捨得讓別人看見呢?乃難道忘記了在她穿著涼拖的時候,別人異樣可以看見她小巧秀美的腳趾頭麼?

    施夜朝目不斜視,雖然極想看見慕果果現在的樣子,可是卻還是忍住了,這一點點微妙的動作,被慕修收入眼底,面上不動聲色,心底卻是冷哼一聲,算你識趣,這還差不多。

    施夜朝這個小人瞬間成為了慕修心中的君子。

    「我來看看他。」慕修走上前,打開施夜朝的眼皮看了一眼他的眼珠子,似乎帶著幾分成色了。

    燈光微濃,窗外已然是一片黑暗。

    房中的少許燈光透過窗戶,搖曳在外邊兒,給這個周圍都帶上了一種神秘的色彩,這邊兒本就是處於極其偏僻的地界,要過了之前那條小河才可以過來所以在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候開燈,也沒有任何人會注意到。

    「路遙?」慕修沉沉的叫了他一聲,路遙的手指又微微的動彈了幾分。

    這時候慕修的唇角處才閃過一道類似於弧度的神色。

    「不出意外的話,明日他應該會醒過來,現在相比是昏睡了過去。」路遙沒有任何意外,他也是開心的,因為在慕修的身邊,路遙雖然喜歡自作主張,可是他的護主,卻是不容置喙的。

    這樣一個人在身邊,只會有好處,卻不會有壞處。

    想到這裡慕修的眼中全都是濃濃的色彩。

    「睡吧。」他看了施夜朝一眼,這一眼,包含著男人之間才會懂得的神色,慕修的眼底,帶著幾分感激的色彩,也帶著一種叫做承諾的東西,在施夜朝有生之年,只要是他慕修可以做到的事情,都可以幫他做一件,只因為施夜朝,救了慕果果。

    施夜朝對著慕修點點頭,這就又睡下了,至始至終,都沒有看慕果果一眼,而慕果果則是躺在床上,一雙眼看著帶著少許蜘蛛網的天花板,雙頰緋紅,也不知道是害羞的不敢往那邊兒看去,還是腦袋中在想些什麼東西。

    慕修撫摸了一下她的髮絲,這才躺床上去了,赤裸著上身的他,傷口已然止血,就希望這幾天的修養時間可以快點好起來。

    「睡吧,寶貝兒。」他輕撫著她,聞著她的味道,心中只覺得無比的安心。

    燈,再次的關上。

    這一夜,他們都睡得極好,因為一天的體力透支,誰都沒有力氣再去想七想八想,幾乎是頭碰上枕頭,就都緩緩的沉入了睡眠中,卻只有慕修,一直處於高警惕的狀態中。

    今日他昏睡了許久,所以到了夜裡,也就加高了警惕。

    假若有人追蹤到這裡來他們卻都在睡覺,到時候發生什麼事情都將是得不償失的。

    而那個老奶奶,在柴房中睡覺的身影,也一樣是安然無比的。

    清晨,當天空之中的白色雲層緩緩露出來的時候,外邊兒的屋簷上,還在落著不大不小的雨滴,那雨滴聲就像是有節奏一般,從瓦房上掉落下來,再順著挖方的痕跡,逐漸掉落在屋簷下。

    也許是昨夜後來又下了一場雨,空氣中帶著清新的味道。

    咯吱——

    房門被打開,老奶奶一雙渾濁的眼睛中已經都是清明。

    「你們都過來吃飯吧。」說完,將手中買好的饅頭都丟在了大廳中的四方桌上,在這個地方,她生活了這麼幾十年,一直都是這樣拮據,因為在華夏有案底,所以來到南非,一待,就是幾十年。

    眼前這幾個人都穿著光鮮亮麗,可見他們生活的比起當年的她,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沒有錢,你就得有權,沒有權,你就得有點兒勢力,沒有勢力,那也得是有實力的,如果這幾樣東西都沒有,一個人是無法在這個社會上生存下去的。

    雖說華夏現在是法治社會,可是,太多處理不公平的事情發生了。

    她,就是一個受害者。

    話落,老奶奶已經在大廳中坐下,沉默的開始了早餐。

    瘦弱的身軀倒不是很嚇人,只是沒有多少水色,整個人看起來面黃肌瘦,有種被虐待過的感覺。

    直到這個時候,慕果果才有機會真正的打量這個老人,昨日,因為他們都太緊張這兩個病人,所以一直沒有深深的打量這個老人,而現在看見她的樣子如此真實的時候,慕果果的心還是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

    慕修的爺爺肯定是比這個女人要大的。

    但是慕修的爺爺顯然是更加年輕的。

    「這麼多年一直在南非嗎?」慕果果開始跟她閒聊起來。

    試圖打開這個老人的心扉,因為對於救過她們命的人,她都會湧泉相報,雖說有時候有些人不需要,但是她身為當事人,卻一定會讓自己這麼做,因為生命中太多曲折,她學會了感恩。

    當初若不是有慕修,她早以是車下亡魂。

    再後來,若不是有慕修將她送入校園中,可能樊少華想要整死她,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到了現在再回憶起來那些過往,她竟然有種一眼萬年的感覺,回過頭,看向走出來的高大身影,她心底說不出是感慨,還是感動。

    「是。」老人話不多,也好像是對他們並未有開口的打算。

    所以慕果果也不想逼她。

    「對了,這邊有什麼買東西的地方嗎?嗯,我是說離這條小河的地界更遠一點的地方,我想出去購置一點東西。」慕果果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想著要怎麼開口。

    這裡環境雖然是很差,可是伙食若是一直這麼差的話,慕修和路遙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好了。

    再加上這裡的東西都有點破舊了,她也想購置一點新東西回來,環境好一點,對他們的傷口也會有更好的促長。

    「正好,一會兒我要出去買點藥材,你就跟我一起吧,不從這條小河走,我都是往這片稻田以外的道路走的。」說完,老人又垂下頭,默默吃饅頭,慕修和施夜朝對這些倒也不挑食,很快就坐下來啃饅頭了。

    正要吃完的時候,房間中的路遙卻傳來了一點點的動靜。

    「我去看看他。」老人壓住了即將站起身的慕修,她是醫生,路遙的情況,她才是最清楚的,而且這幾個人昨日過來的時候雖然滿身的廝殺,卻並未給她帶來一點點殘唳的味道。

    她並不擔心這幾個人會將她殺害。

    她也沒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他們去殺她的。

    看著老人離去的身影,慕修對著慕果果眨眨眼。

    慕果果沒有說什麼,反倒是施夜朝,坐在一邊兒有些不知所措,大約是想起來昨晚上尷尬的事情,他的臉色一下子青一下子黑的,很是不好看,跟個調色盤似的,五顏六色。

    「希望來救援我們的人,可以快點找到這裡。」慕果果啃著這白花花的饅頭,由衷的說著。

    說實話,在這裡這短短一夜的時間,誰都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閉塞,是的,這裡他們沒有通訊的東西,也沒有任何和外界聯繫的東西,只能是跟著這個老人吃住,在華夏習慣了網絡的慕果果,沒了網絡,根本活不下去。

    刷微博什麼的也就算了,完全不提,可是她好歹也是個金融小天才,她的一切金錢都是與自己金融界的一切做為有綁定的,只有她在金融上投資賺錢了,她的錢才會慢慢的漲起來。

    所以在這裡,對她來說,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小黑屋中,沒有網的妹紙,她傷不起!

    沒了互聯網的慕果果,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

    「他醒過來了。你吃好了我們就出發吧,你們都還需要一點中藥。」說話間老人已經轉身先往外邊走去。

    慕果果趕緊丟下手中的饅頭,跟上去。

    可見這個老人也是一個獨行獨斷的人,雖然如此,她卻並不怪罪這個老人,她可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呢。

    跟慕修揮揮手,慕果果便快步跟了上去。

    直到兩個女人離開,這個房間中的溫度才霍然間降至冰點。

    施夜朝滿目的黑沉也一刻不保留的散發出來,看也不看慕修一眼,看是吃自己的饅頭,那憤怒的樣子,似乎是在控訴昨日慕修多麼的過分,明知道這樣的境況,明知道是在一個房間中,這男人竟然還要故意宣誓自己的主權,這不是故意讓人心底不好受嗎?

    施夜朝可真是憋屈死了。

    「你慢慢吃,我進去看看他。」慕修眼底閃過一道濃厚的笑意,臉上卻是萬年不變的冰寒,閃身進了房中,一臉嚴肅的看著床榻上睜開了眼的路遙。

    「老大,我咳咳……」

    路遙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急於開口的他一下子就咳嗽起來,慕修將一邊的水杯遞給他,搖搖頭,讓他無需多言。

    這一次在這裡的同生共死,似乎有些東西就在逐漸的轉變,施夜朝的是,慕修的是,路遙的是,慕果果也是,經歷了一場嚴重的困難和生離死別,他們更加懂得了珍惜。

    「你別說話,過幾天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早在我讓施夜朝帶著果果離開的時候,他便打了電話請求救援,我如果算的不錯,他們現在應該是在南非的,並且在尋找我們的。」

    慕修說出這話,一點兒也不帶哄人和騙人的,他完全相信自己的龍組成員,有這個能力,在一天的時間內,趕到南非,並且找到他。

    不要忘記,曾經他們龍組最新研發的追蹤手鏈。

    在慕果果的腳踝處,還掛著呢。

    當然,他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因為這是他知道的秘密,但是只要是龍組的成員帶了探測儀出來,那就一定會感受到他們的位置,畢竟慕果果的腳鏈就是出自於他們龍組的。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高科技的東西,都是需要驗證的,而當初慕果果的那個腳鏈,就是慕修率先拿出來,想要試驗,並且用來保護慕果果的一個東西。

    「是。」路遙喝了一口水,乖乖閉嘴,全身卻像是被大卡車碾過似的,粉身碎骨也不為過吧?難受的緊。

    「你先別亂動,醫生一會兒回來自會給你看,我拿個饅頭給你充飢先。」慕修自己身上都一身的傷,但是因為身體底子好,他並不如路遙那麼虛弱,還要躺在床上,處理好了身上的子彈傷口,他只要不做劇烈運動,是不會有大礙的。

    …。

    華夏。

    得知這邊兒消息的石色,愣是一晚上沒有睡好,尤其是盛凱歌與雲崢等人,他們都清楚的知道東方棲的實力,所以對慕修他們的i情況也就更加的擔心了起來。

    東方棲是什麼人他們能不知道嗎?而現在,他們又得知了一個消息,那邊是東方棲竟然回到了家族中,這是兩年內,他們聽見過關於古武家族的唯一一個消息,東方棲這個兩年都不願意回來的人,終於回來,又代表了什麼呢?

    很快,他們就知道了原因,說到底,還是為了扳倒慕修。

    這個勁敵的出現,並未讓大家有所放鬆,因為東方棲這兩年消沉,卻名聲依舊還在。

    「這事兒怎麼看?」盛凱歌坐在大廳中,一雙眼看著雲崢,因為慕修的消息回來了,他們便一夜都在這邊等待,可是卻都沒有得到消息說找到了他們的,這不,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咋好看,除了有熊貓眼,那就是提心吊膽,君青染這年紀都沒能睡著。

    慕果果和慕修等人出事兒了,這會兒在南非哪個兒旮沓都沒人知道。

    誰能睡得著啊?

    「東方棲回來肯定是要對付慕修的,但是慕果果他們現在都沒有消息,很有可能是被南非人逼入了絕境,你們看,這兩年東方棲在南非肯定不是白待了的,控制住南非整個黑道,是必然的事情。」雲崢完全相信他有這個實力。

    想當初自己還不是很快在金三角穩定了自己的地位麼?

    現下東方棲出現,對於華夏來說,真不是很好的事情,因為慕果果和慕修雖然不在華夏,而華夏看似風平浪靜,但其實,骨子裡,早已經開始動盪了,這動盪的不是別的,正是上一次慕果果摔落懸崖中之後,回來,帶回來的那一疊證據。

    那些關於東方市委書記的證據,現在就在薄家,而這幾年薄家小心處事,幾乎是隱匿的讓人要忘記這個曾經盛極必衰的家族。

    可就在這些證據再度出現之後,網絡上掀起了一陣浪潮以後,那邊是國家內部的爭鬥。

    華夏現在,真真兒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只是很多人都看不見內在的東西罷了。

    「那我們是不是要去南非找他們?」盛凱歌急了,付希之急了,石色也急了。

    「你說三哥他到底是怎麼會沾染上這麼多大人物的?」他們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想白了頭髮,都不明白為何慕修得罪的,都是這樣身份極高的人,甚至於,是有一定地位的人。

    他一個經商的,所說爺爺輩分較大,可是這些年慕修在H市經商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他到底就是什麼時候遇上的這些事兒的?

    誰都想不明白。

    雲崢也只是半知半解。

    只有君青染,對慕修的身份,還算是瞭解。

    「這事兒不好說,只好等你的好三哥回來再說咯。」雲崢看著盛凱歌以及付希之對慕修那著急的樣子,心底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兒,尤其是在看見盛凱歌那唯慕修馬首是瞻的樣子,心底便火騰騰的冒出一陣陣醋酸味兒。

    「我們繼續這樣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說話間,付希之的臉上也是黑沉的一片,石色因為要在這邊兒等待慕果果的到來,所以根本沒心思去監督拍電影的事情,而丁芷因為剛剛接手盛麗雅公司,沒有辦法,只能是繼續工作,加上盛凱歌還在這裡呢。

    所以此刻慕修家中也是一片烏雲。

    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幾分陰霾,若是他們知道昨日差點兒一群人都死在南非人的手中的話,估計一個個都要殺過去了。

    ……。

    華夏這邊兒一群人都搞不清楚狀況,但是這邊兒慕果果卻是一臉輕鬆的跟隨在這個老人的身後,倆人往另外一邊的城鎮走去。

    路上,老人不說話,她也就不再開口,從昨日過來就發現,這個老人似乎有些難言之隱不想告訴他們,也不想讓他們知道太多,而是有些保守的不願意說話。

    用深沉二字來形容老人又有點奇怪,用沉默二字來形容也有點怪,最終,慕果果覺得,她大約是不習慣吧。

    經過了半個小時的行走,她們已經踏出了那一片田園,來到了一條幽靜的小道上,這條小道旁邊處處都是一些草木,放眼看去,一片綠色,而眺望遠方,便可以看見那邊兒有個小鎮子。

    此時此刻他們走在這裡,都可以清晰的聽見那個鎮子上傳來了一些細微的嘈雜聲音,卻是一點兒都聽不清楚,到了耳中也全都變成了嗡嗡嗡的聲音。

    「一會兒到了鎮上你就不要說話了,我會說南非話,這樣不容易讓人懷疑。」突然,走在前方的老人開口,慕果果聽後先是一愣,隨即便點點頭。

    她也沒有想到這個老人會忽然這麼說話,但是她既然說了,想來是有她的原因的。

    終於來到鎮上的時候,慕果果也明白過來老人的意圖。

    這街道並不大,似乎一路上兩邊兒都是擺攤子的,大家皮膚都比較黝黑,說話的也全都是南非這邊的口音,甚至,大家的臉上都帶著幾分不耐煩的神色。

    慕果果再回頭看去,已經是看不見他們的房子了。

    可見,這裡與他們逃亡過來的那個城市,是相隔著挺遠的公路的,而他們走的是小路,又是一條小河相隔之後的小路,沒準兒這個鎮子都已經不再是南非市中心的鎮子了。

    很安全,這是她的第一個想法。

    「我們先去買點藥,然後就買點實用的東西回去。」

    老人開口,慕果果卻馬上將手中的卡交給她,這是她在來到南非之前,身上塞著的卡,她一直不是一個喜歡用錢包的人,錢啊,手機啊,或者是卡之類的,要帶,都是直接塞褲兜裡的。

    卻沒有想到,這樣一來,竟然還讓她們一身啥也沒有,就剩下一張卡。

    「拿著吧,密碼是676767。」

    老人倒是也不矯情。

    她攙扶著老人行走於這個街道,一眼看去,就好像是奶奶帶著孫女在街道上隨便亂逛似的,一路上都是呦呵聲。

    可是就一會兒的功夫,前邊便傳來幾個男人咆哮的聲音。

    「大家都讓開一點兒,是本地人的都往旁邊走啊,我們在找人。」說話的人語氣粗礦,慕果果聽不懂他們的意思,卻可以從他們這樣凶巴巴的態度中看出來,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而被她攙扶著的老人則是猛地僵住腳步。

    轉過身,眼中有些慌亂。

    「找人的,有可能是來找你們的。」這個鎮子很太平,幾乎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而從昨天到今天,卻只有他們是外來人,這個老人根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們是衝著自己救下的這群人來的。

    慕果果的眼神閃了閃,但是老人卻很快安定下來。

    「我給你買一個草帽,你帶著點兒,記得別仰起頭就行。」

    老人皮膚也是黝黑,這些年在這裡已經是一副南非人的樣子了,而她就不同了,外貌上就有著明顯的區別。

    不過一頂帽子帶起來的時候,她也微微低頭,老人緊握著她的手,往旁邊走去。

    慕果果看著老人一手握卡一手握她,有些好笑的感覺傳來,她並不是很害怕,在經歷昨天那樣差點死去的場景以後,好像很多東西再次發生,她也不會再手忙腳亂。

    鎮定。

    「誒,你們兩個站住。」忽然,一個南非人的聲音在他們的耳邊響起來,似乎就是叫住他們,但是老人卻並未停住腳步,好像沒有聽見一般。

    那個南非人猛地伸出自己手中的棍子,動彈一下便挑開了慕果果的帽子。

    一股涼颼颼的感覺,一下子從她的背脊之處竄入頭頂之間。

    心,還是狂跳起來。

    老人笑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眼前這個凶神惡煞的南非男人,用一口標準的南非話對著這個男人說道:「這是我的孫女,她剛從國外回來,一直在美國,現在還未畢業,我們去集市買點兒東西。」

    那男人一雙眼,在慕果果的身上轉悠了兩圈,再看了看這個老人,當看見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不太相似,尤其是慕果果的衣服,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可是想到老人說她在美國留學,這才似信非信的點點頭之後,老人便感激笑了笑,拉著她就要離開,而至始至終,慕果果都沒有看這個男人一眼。

    她們轉身就走。

    「站住!」

    卻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南非男人腦海之中若有所思了一番,忽然之間大喊住了正在往前邊走去的一老一小兩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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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12:51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13】逐寸流連

    聽見南非男人類似於命令的口吻,慕果果的身軀,微不可見的僵硬了幾分,而握緊了她的手的老人,則是淡淡的頓住了步子,轉過身,看向這個年輕小伙。

    從始至終,她的臉上,都是淡淡的表情,似乎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行為表示不解。

    「還有什麼事情嗎?」她說話之間,這個年輕的小伙也在悄然的打量著她,上頭雖然是有命令要尋找華夏人,但是卻並未說有這麼一個年邁的老人,而剛才那個女人雖然皮膚白皙,i可是卻也不是跟上頭交代下來的命令中人一樣。

    到底是不是呢?會不會錯漏了,也或者抓錯了?

    就在這個年輕小伙糾結的這短短幾分鐘時間內,慕果果的手心,已經佈滿了細細的汗水,握著她的老人是最能夠感受到的。

    「別擔心。」在她背部安撫了一下,老人輕聲貼近她說道,這才鬆開她,走向那個年輕小伙。

    這個南非年輕男人,一身煞氣,一看就知道是在道上混的,只是他卻不如慕果果昨日見到的那些混混那麼渾,看著這個男人身上的穿著也知道,他比起昨日那些混混想必是要高上好幾個檔次的。

    也許是個厲害的人物呢?

    想到這裡,她便淡淡的斂下了自己的眉目,不想讓自己心底的擔憂洩露出來。

    「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華夏男人和一個華夏的年輕女人,女人大約也就是她這麼大的吧。」這南非小伙看見老人再度向著自己走過來便開口問道,問話的語氣雖然沒有帶著恃強凌弱的味道,可是卻也有那麼幾分輕蔑。

    道上混的人,從不以黑社會為恥,反之為榮。

尤其是在南非這樣治安管轄並不算頂好的地方,他們就是傳說中的土皇帝。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都搞不清楚,更何況在這一代很少會出現你說的那樣的華夏的一男一女,要知道我們這裡是南非,不是華夏不是金三角。」說話間,老人的眼中帶著幾分好笑的味道,眼中全是迷茫。

    慕果果站在原地的身軀始終僵硬,終於,等到幾分鐘之後這個男人放話讓這個老人離開,她的心底才算是真正的鬆懈下來,卻明白,今日出現在這個集市上,應該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我們快點買好要買的東西就離開吧。」說完話老人拉著她便大步往前邊走去,希望將身後的這群搜查的男人們甩得越遠越好。

    不錯,正是因為昨日施夜朝與慕果果將這南非地痞手下的一群小混混們傷的差不多了,這才導致了今日他們的搜查,他們可是南非的地頭蛇,憑什麼要被國外人欺負?還有便是,那欺負他們的人竟然是一男一女,操蛋麼?

    這讓他們也太沒有風範了,俗話說得好,強龍鬥不過地頭蛇,他們一男一女憑什麼在他們南非的地盤上傷害了他們,卻還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所以才有了今日這樣大規模擴散的尋找,他們上頭的人發話了,勢必要尋找到這一男一女,帶回去讓他們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這麼牛逼!

    說到底,還是自己的人被人動了,不甘心罷了。

    伴隨著兩個女人的腳步越快的離開,這個站在原地的男人越發的緊張起來,而進入了人群中的老人與那年輕白皙的女子,卻早已經不知道到哪兒去了,搖搖頭,這個年輕小伙便往前邊走去了。

    與此同時,南非某市中心,一群穿著便裝的華夏男人出現在街頭。

    他們的眉頭微微緊蹙,眼中似是都帶著幾分緊張。

    他們是接到施夜朝的電話才會出現在這裡的,可是卻沒有想到他們來到了南非,卻跟慕修完全聯繫不上,就在這個時候手中的探測儀卻發出了一個微弱的信號。

    可是信號源離這個市中心太過於遙遠,他們此時站在原地,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就是在判定這個探測儀顯示的新號是否屬實。

    「昨日施夜朝打電話過來分明說是在這個市中心偏僻郊區不遠處的一個被廢棄的倉庫周圍,可是現在……」拿著探測儀的龍組成員臉上全都是驚詫,他們昨日接到的消息,想必今日老大他們也不可能會還留在那廢棄倉庫周邊,但是卻不知道此事信號源傳來的地點,是否就是他們所在之地。、

    這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要知道慕修從昨日開始情況便一直不好,要是今日他們出現在南非還未能找到他們,那麼結果,顯而易見,是十分嚴重的。

    「現在我們也只有賭一把了,相信我們的老大就算是受傷了也絕對有能力離開那廢棄的倉庫的,躲到遠一點的地方,也是正常的,你看現在南非混混的出動就知道,他們攤上了這邊兒的黑勢力了。」

    說話的男人正是慕修身邊跟著的那個高個兒,他們出動的一行人只有五人,全都是龍組成員,為了慕修而來。

    而因為現在事情出現了分歧,才會都停住腳步,在這裡商量。

    這個高個兒的話一出,大家的心底想想也還真是這個理。

    「我們就跟隨著這個信號源前去吧?」說話間,他們心底都清楚,之所以不願意跟著這個信號源去尋找慕修的原因,就在於這個信號源一直在閃動,也就是說他們正在行動,離開或者是去什麼地方,反正地點是在移動的,不過看探測儀顯示的地點不過是一個小鎮子,他們也就放心了,只要他們出發的時間足夠,行動的夠快,那麼便不會出現陰差陽錯錯過的事情。

    「既然如此,現在便趕緊出發吧。」說完話,他們幾個人又分別上車。

    為了慕修,他們可是向上邊稟告了一下這件事情,才得以得到南非這邊的特警幫助,在他們下了直升機的時候,送了幾輛越野車給他們,好讓他們在南非自由自在的尋找人。

    「走。」

    上車後,發動了引擎,瞬間,這幾輛車子,便快速的向著那個鎮子的方向而去。

    鎮子較為偏僻,慕果果與這位老人實則是從小路過去的,可是他們開車,卻是需要開上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抵達,因此在他們行動的時候,慕果果和老人早已經買好了日常用品,回到了那個簡陋的小屋子裡。

    推開門就看見慕修和施夜朝在大廳中商議著一些什麼事情,施夜朝的臉色不是很好,眼窩下有著深深的黑眼圈。

    慕修則是一臉的饜足。

    這倆人形成了明顯的對比的同時,外邊兒的陽光照射到屋子裡來,讓背光而站的慕果果也變得有幾分不真實了,她一身都穿著白色的長裙,更是被這暖色陽光一照,讓人有種暈眩神迷的錯覺。

    咧嘴笑了笑,她這一笑,更是讓房內兩個男人一愣。

    「回來了。」慕修率先開口,走上前去接過她們手中一直提著的東西,而坐在一邊兒的施夜朝眼底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便一下子,一雙眼又恢復到平靜無波,只有微微抽蓄的嘴角洩露了他的心思。

    為毛現在眼前的這一幕讓他看起來有種在看電視劇的感覺呢?

    這倆人這自然的動作,這熟稔的語氣,還真是像一對真實的夫妻啊。

    心底歎息一聲,他面上卻是帶著調侃的開口:「我說你們兩個在這裡還更像夫妻了,這要是回到華夏別再出什麼蛾子才好啊。」施夜朝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拿著桌面上的扇子給自己扇風。

    慕修看也不看他,就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將東西接過來放好,便把位置讓給慕果果坐。

    施夜朝見狀,眼神又是一閃。

    這倆人是存心氣他是不?竟然壓根不理他?

    罷了罷了,他有什麼立場去怪罪他們呢?想到這裡施夜朝的心底又自嘲了幾分,這才閒適的睨了眼慕果果:「你們在集市上沒有遇見什麼人吧?」他比較瞭解這國外這邊黑勢力分子的心,因為假若是在墨西哥他的手下被人給收拾了,他施夜朝怎麼說都是要找回這個場子來的。

    畢竟自己身為這邊的地頭蛇,卻還要被外地人欺負,這話說出去,怎麼也像是毀名聲的東西。

    慕修本也想問,可是施夜朝問過了他也就不問了,而慕果果聽著施夜朝說的話,心思卻不知道飄哪兒去了,看見這倆男人她就會想起來昨夜在房間中,黑漆漆的一個空間之下,慕修對她做的那些事情,以及施夜朝隱忍的呼吸聲。

    是人都是會害羞的好吧?她臉頰頓時紅了。

    真沒出息!

    她在心底暗自罵了自己幾句之後,這才收拾好心底的心情,散漫開口說道:「有倒是有,不過都被這個老人給我擋下去了。」一邊兒說著一邊兒用感激的眼神看向這個老人。

    慕修因為慕果果這話,也多看了這個老人兩眼,老人則是擺擺手,「都是舉手之勞,好了,你們將這個藥拿下去煎,大約兩個小時的慢火吧,我先去上班,中午我會回來的,再安排你們下午吃的藥,這些藥,每一包都是你們倆人的用量。」

    說完老人已經走了出去。

    慕修卻知道,她說的倆人,是指他跟路遙呢。

    慕果果看著老人走開的背影,無奈的聳聳肩,擺了擺雙手,表示無奈,這個老人不愛說話,也怪罪不得她不跟人交通,她不說話他們誰也沒有辦法逼著人家說話。

    「果果過來。」這時候慕修忽然開口。

    慕果果眼底閃著疑惑的光芒,但是腳步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

    雙頰又不爭氣了緋紅了起來。

    施夜朝看著她這個樣子,能不春心大動麼?這想吃又吃不到的味道,還真是不好受,這女人他又碰不得,得!這慕修是故意要將他支開的是不?丫的,煎藥什麼的就交給他好了!

    心底憤憤的想著,施夜朝那張並不怎麼好看的臉一下子便閃動起來,「我去煎藥,你們繼續。」說完一溜煙的轉向柴房去了。

    他這一走,大廳中也瞬間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倒是慕修,一點兒尷尬的意思也沒有,一張臉依舊冷的跟個閻王似的,不過那雙狹長的眸子中瀲灩的清華卻是晃了晃她的眼,這男人要是多笑笑,恐怕得是迷倒一片女人的節奏,可惜,他不愛笑,跟著她在一起也只是偶爾笑一笑。

    「怎麼了?」她說著,走了過去。

    慕修卻拉開凳子往那兒一坐下,頓時間手一拉扯,她便掉進了他懷中。

    「離我那麼遠幹什麼,我們就該是最親近的。」慕修將她摟進懷中,此時此刻讓她坐在自己的雙腿上,一雙眼卻細細的看著她的臉,這幾天因為在南非的事情,慕果果身上不大不小的也有點兒傷口,雖說沒什麼大礙,可是卻把這男人心疼的緊。

    一雙細長的眼掠過了她的臉頰之後,便開始從她脖子流連,此時此刻因為抱著的姿勢,看著她白皙的頸脖也越發的清晰了,靠得這麼近,他呼吸的氣息,全部都噴薄在她的耳後,讓她那裡的肌膚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層小小的顫慄。

    「額……你幹什麼。」慕果果本來想問問路遙怎麼樣的,也本來想問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之類的,這樣的話題的,可是卻不曾想慕修一過來她就頓時間丟盔棄甲了,別說是問了,就腦子裡混混沌沌的,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了。

    她暗罵自己太敏感,可是她哪裡知道,慕修其實是想要看看她腳踝上的那個腳鏈是否還安好。

    可惜,這美人在懷的,頓時間,眼神兒也就不由自主的跟隨著她身軀上的弧度流連忘返。

    性感的鎖骨之下,那高聳的呼之欲出,即便是穿著簡單樸素的白裙,卻也無法掩蓋的完美身材,此刻就在他的手心,任由著他搓圓搓扁。

    看見她耳後根微紅,他心生逗弄,故意在她耳廓上不輕不重的舔舐了一口,不出意外的看見了她耳後根微微紅起來的肌膚,嘴角處勾起一個弧度,他的果果,果然很害羞呢,因為這個地方是她身軀上為數不多的敏感點之一,所以此刻逗弄起來,竟然也是別有一番趣味。

    慕果果囧了。

    丫的,這是怎麼回事兒?心底雖然咆哮著,卻緩緩轉過眼看嚮慕修,這樣他就沒法欺負她了吧?這般想著,卻又有些擔心他身上的傷口,轉動身子的幅度根本不敢太大。

    「怎麼了?」她又問。

    慕修的眼神兒看見她腳踝上完好的腳鏈之時,便搖搖頭,親了親她的臉頰,一隻手摟在她腰間,托住了她整個的體重,隨即一隻手則是伴隨著那腳鏈所在的位置摸索了過去。

    就在這時候,他如玉的手指終於碰觸到那帶著涼意腳鏈的時候,她的腿卻緩緩的瑟了一下。

    「你的腳趾很怕癢麼?」慕修壞心的在她耳邊說著,含住了她的耳垂。

    漫不經心的語氣,可是那雙眼中,分明如墨的瞳仁底下,儘是一片曖昧之色。

    空氣中似乎帶著幾分黏膩的味道,因為倆人此刻這麼大熱天的還抱在一起吧?

    「還好吧。」對於慕修,慕果果雖然還會臉蛋兒緋紅,不過她倒是也沒那麼害羞了,畢竟現在這廳堂中並未有其他人,也就隨著他去了,只是過了一秒鐘,慕果果就明白,男人,果然是慣不得的!

    瞇起那雙好看的琉璃眸子,透過密實捲翹的睫毛射出來的微光,全都是帶著危險意味的,她咬牙看著男人一臉我什麼都沒有做的臉龐,壓低了聲音問:「你在做什麼?」

    這幾個字問得好啊!

    慕修依舊是沒有說話,只是順著她緊盯著自己的眼神兒看過去,這一看,竟是讓慕果果在他的眼底看見了幾分深情的味道,可是配上她這麼一副冰冷的臉龐,再深情的眼神兒到了這時候也變成了殺神目光。

    她心生不悅,極力掩飾自己一雙均勻長腿因為男人的逐寸流連而變得有些僵硬的酸澀,摟在他腰間的手臂卻驀然收緊。

    「慕修。」

    她聲音悶悶的。

    慕修好脾氣的嗯了一句。

    「你別亂動呀,你身上有傷口,不宜做太多劇烈運動的,而且現在又是大白天,白日宣淫神馬的,不是影響不好麼?再說你看看這裡的環境,主要是我擔心這裡的空氣並不流通,到時候……到時候……」說到這裡她竟然頓住了話。

    慕修看著她眼中依舊清明,可是卻酡紅的臉龐,心底生出幾分憐惜。

    湊近了她,銜住了她的唇瓣,幾乎是溫柔的,在品嚐著她唇齒的味道,舌尖兒就像是靈活的刷子,帶著一股子的引誘味道,直接在她的唇齒交鋒之間,橫掃千軍,攻城掠池。

    「嗯?到時候會怎麼樣?」他低沉嗓音,即便是說個嗯字,都是極具男性魅力的。

    這樣的男人,讓慕果果不得不愛呀。

    他明知故問的姿態讓慕果果微微有些惱恨,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好,J子通常都有一股濃郁的味道,她要怎麼形容捏?

    「咳咳,反正這裡是別人家,不好,而且你身子也沒好。」思前想後慕果果都沒有找到形容的句子,也就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任由這個男人摟著自己,任由他一隻手在她裙子底下上下其手,任由這個男人一雙唇瓣如忠犬般舔舐她的肌膚。

    說實話,這時候的慕修,一點兒也不知道,自己正在往忠犬的道路上行走著,並且這一走,將會越走越遠……

    忠犬市病,得治!

    施夜朝獨自在柴房中煎藥的時候,眼底全都是YY的色彩,他摸不著,吃不到,還不讓他幻想一下麼?想到慕果果那樣的女人在自己的身下……他不敢想。

    雖然小帳篷出來了,可是他卻也只能夠是忍著。

    認識這倆人,真是他的不測啊!

    在這南非邊界的這樣簡陋房子中,他們本是準備就這樣住下來的,所以並未幻想請求的救援會極快趕到,但是,卻也就是在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時候,那群龍組成員出現了。

    下午,老人回來一趟離開之後,慕修和路遙也都又各自喝過第二碗中藥後,龍組的那群男人卻忽然出現了。

    他們就是順著探測儀找過來的,這一頓,可真是把他們好找。

    「老大。」推開門,他們幾個激動的對著這個簡單的房子大叫,而正在房間中商量事情的慕修和施夜朝以及慕果果都是一愣,隨即便快速的走了出來,這明顯的華夏口音以及他們幾個激動的聲音,惹得他們幾個本來準備在這裡長住的也激動起來。

    施夜朝和慕果果比較激動一些,而慕修則好像是早就知道是這樣的樣子,他們出來廳堂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五個穿著便衣的高大男人們,他們個個體格健壯,在看見慕果果和施夜朝的時候眼中還是帶著幾分茫然,可是當看見慕修的身影之時,便快速走上前來。

    「老大,我們可是找了你們一天多啊,今日我們一早趕到南非便開始尋找你們,你們怎麼會來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呢?」

    那高個兒跟慕修年數較多,所以跟慕修說起話來,也更多一份親近,雖然慕修並不容易讓人親近,可是他覺得親近便可。

    「嗯。」慕修淡淡點頭應聲,看了一眼他們幾個,便再次開口:「去將裡邊的路遙帶出來吧,我們現在就回去。」說到這裡,慕修臉上卻依舊是不鹹不淡的,似乎對他們的出現沒有開心,也沒有不爽。

    慕果果奇怪,施夜朝卻不奇怪,這男人,酷著呢,分明是極其滿意自己手下的辦事能力的,但是卻還是一副唯吾獨尊的樣子,真不知道說他什麼好。

    經歷了昨晚的事情之後,施夜朝越來越喜歡在心底對慕修吐槽了。

    這算不算是小氣和記仇的一種表現呢?

    ……

    「是,老大。」這人點點頭就帶著身後一人進去將路遙架著搬出來,真真兒是用搬得。因為沒有擔架,而路遙的身體受傷比較嚴重,他們的動作也就變得有些小心翼翼。

    慕果果本來想問問慕修就這樣離開這裡好嗎?

    卻不曾想慕修直接拉著她便往外邊走去,直接上了第一輛車,隨即,便在車廂中只有他們倆人的時候開口告訴她,「等下次我們將這件事情處理好,便回來看她。感謝她。」說到這裡,慕修又撫摸了她的臉頰幾下,親了親,直到外邊兒施夜朝坐上副駕駛位,這才不快不慢的放開了她。

    「南非搜查我們的人呢可能不是東方棲的吧?」施夜朝沒有回頭的問道。

    慕修與慕果果坐在後座上,直接從後視鏡中便可以清晰的看見施夜朝的臉,他也透過那一面小小的鏡子看向後座。

    「雖然不是東方棲的人,可是我們在南非這麼難過,也都是東方棲弄出來的,所以東方棲,是別想逃掉了。」慕修冷哼一聲,眉目之間滿是暴戾之色,陰鬱的眼神兒裡邊兒怎麼看都帶著令人遍體生寒的冷意。

    慕果果握緊了男人的手。心知是因為自己折回救他,他才會這麼怒的。

    「回到華夏之後,我們必須瞭解清楚東方棲在古武世家現在的地位。」

    施夜朝靠在靠背上,一張俊美的臉龐,也是說不出來的陰狠,這一回在南非,要不是有東方棲離開前的命令,那群南非狗是不可能會對他們這麼糾纏的,也就是因為東方棲懂得計謀,才會將這群南非狗玩弄在鼓掌之間。

    把他們當了靶子,把南非人當了狗!

    眼看幾輛車上的人都上車,這時候他們這輛車的司機終於進入車廂中,也就是那個高個兒,他目不斜視,關上車門便發動了引擎,車身瞬間往前邊開去,可是慕果果卻還是回過頭,看向那個簡陋的房子。

    這一次共死,若是沒有這一棟房子,他們未必可以安全,而這個房子的主人,偏又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主,希望下一次過來的時候,她已然安然無恙。

    想到這裡慕果果便任由慕修樓著自己,靠在他肩頭上瞇著眼睛假寐。

    從這個小鎮子開車過去市中心,是需要一點時間的,但是他們的直升機卻並不是在市中心,所以直接將車子開到直升機所在的大坪地便可,而這些車子本就是南非人的,直接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取車就行了。

    特警麼,本就是跟他們合作的。

    眼下帶著路遙回去醫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慕修身上一股藥香的味道傳過來,讓慕果果的鼻尖處全都是藥味,像是在時刻提醒著她,他現在身上都是槍傷,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傷口。

    是啊,他多麼強悍的一個男人,很少受傷,現在真真兒受傷了,她真有那麼幾分不習慣呢?

    在心底自嘲的想著,她不睜開眼,也不亂動,卻是摟在他腰間的手更緊了幾分。

    許是感受到了她對他的心疼,慕修難得的心情很好起來,順著她的背脊,緩緩輕撫……

    兩個小時之後,他們出現在那郊區的大坪地之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

    上機之前,不僅僅是給那南非的特警們打了個電話打招呼,還給家中的君青染報了個平安,這才一個個的上了直升機。

    慕果果早在車廂中便是沉睡的,昨夜被慕修整的,有些累的她,因為是在別人家中,所以睡得不是很好,加上前一天經歷了那樣的生死戰火,所以腦海中時不時會冒出來爆頭的畫面,她也就沒法睡好,此刻他們就在回去的路上,身邊男人的懷抱又給她源源不斷的力量,頓時間,她這一睡,就是好幾個小時。

    就連上機都是慕修抱著的,當著龍組的一個個鐵血漢子們看見自己的老大這鐵骨錚然的男人,竟然覃受抱著這個嬌小的女人上機的時候,眼底都不由閃過一道疑惑。

    慕修看起來不像是輕浮的男人,更加不像是會對女人這麼呵護的人。

    誰知到在一群人風中凌亂的眼神中,某人緊了緊懷裡的人兒,一臉倨傲的對著這群手下說了幾個字!

    「以後見了她叫嫂子。」

    ……這算是一種得瑟麼?

    那高個兒有些不習慣的咳了咳,敢情他們老大還是個純情的?從開始到現在從未有過緋聞的慕修,這會兒一看就是對慕果果從一而終的貨。

    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人生,若是真的如自己想像中那般美好,也就不是人生了。

    上了直升機,也算是正式踏上了回去華夏的征程了,想到這幾天在南非待著發生的一幕幕,竟然隨著螺旋槳的巨大嗡鳴聲逐漸遠去,最後在腦海中化成了一道風,最終消散。

    施夜朝掀起眼皮懶懶的看著天邊美好的晴空,不知道為何,心底就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鬆和愉悅,雖說這一次救下慕修他是受了點傷,可是卻跟慕果果在無形之中拉近了一些距離……這,算不算他的收穫呢?

    其實身為墨西哥黑勢力的施夜朝,壓根兒就看不上南非那鳥不生蛋的地方。

    所以說嘛,人做一件事情有時候,真的不是為了某種目的,也有可能,是為了某人。

    ……。

    他們一踏上回國的旅程,華夏這邊就激動了!

    得知他們都很安全,君青染這懸著的一顆心,可算是掉了下來,雖然掉下來的時候還帶著幾分飄飄飄燃,不過她心底卻明白,這會兒是真真兒的不用擔心什麼了,回到華夏,這裡是自己的地盤,慕修就算是再有多大的仇人,也無須她擔心。

    這一個個的等在慕修家中的人,也都是面露喜色,就連雲崢那一貫陰冷的眼角都微微的勾起了幾分。

    盛凱歌面露笑意不說,石色也是,一雙眼都變得有亮度了起來,而君青染那堪堪老了幾歲的身子,則是一下子又年輕了幾歲似的。

    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雲崢看著盛凱歌開心,他的心,也就會不由自主的變得輕鬆起來。

    雖然說不出來這樣的感覺,是什麼感覺,但是雲崢卻知道,自己並不排斥這樣的感覺,甚至還有點兒樂在其中,這樣的感覺,就像是盛凱歌的情緒完全可以傳遞給他,盛凱歌開心,他也開心,盛凱歌怒,他也怒,哎呀,這樣一想雲崢那勾起的眼角也就瞬間耷拉了下來。

    這怎麼行呢?這要是盛凱歌怒,他也怒的話,倆人豈不是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了?

    想到這裡,他便走了過去,在盛凱歌的身邊坐了下來。

    君青染激動的不知道往哪裡坐好,分明慕果果之時被東方棲擄走了一個半個月左右,可是她卻覺得女兒好久沒有回來了。

    付希之和雲崢的心理,卻完全相同。

    想到他們終於要回來了,他有種感激涕零的感覺,甚至有種淚牛滿面的錯覺,老天爺啊,我終於可以吃肉了嗎?

    這般想著,付希之摟著石色的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慕家上下大家都是喜悅的,而東方棲,則是在第一時間接到了南非那邊黑道上的消息,說是尋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有找到其人,起初,他的心底還是帶著幾分忐忑的,雖然想要慕修死去,可是慕果果,他卻是看上了。

    要是他們一起死了,這事兒反而也就沒有當初想像中的那般好玩了,他好不容易回到華夏家族中了,就要再度在華夏東山再起的時候,對手卻拜拜了,這怎麼說也有點牽強。

    一方面他恨不得慕修死,一方面又不想慕果果這麼快死去。

    一方面想要親手將慕修滅掉,一方面又想要俘獲慕果果。

    這糾結的想法,在東方棲的腦海中響起來的時候,慕修等人都已經坐上飛機了。

    「方正,你身上的傷好點了嗎?」東方棲坐在房中擺弄著花花草草,一邊兒淡然的問著,回到了華夏,他卻還是喜歡擺弄這些東西,也許是謀士的一種習慣吧,每一個謀士思考事情的時候,都習以為常的做一件事情,久而久之,這樣便成為了一種習慣。

    而東方棲,則是這樣一個習慣,喜歡在思考事情的時候擺弄花草。

    坐在輪椅上的他沒有什麼行動不方便的,身上的槍傷處理好,坐在輪椅上跟躺著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是想到自己一雙手又差點被慕修卸掉,一心就想要讓慕修下地獄。

    「少主,屬下已經沒事了。」方正眉目深斂,他長得十分端正,卻並不俊美,十分高大,卻並不胖,屬於健美型的,而且為人十分誠懇厚實,所以平日裡除了冷的出名,也並未有什麼不良愛好。

    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手下了。

    可是東方棲卻每每都因為無法找到給他治療腿部的人遷怒與他。

    「嗯,你沒事就好,在南非的那兩年,多虧有你,否則我這個廢人,還不知道身首異處了呢。」

    自嘲的勾起唇角,他略微感慨,沒有想到回到東方家族中,竟然沒有任何家裡人怪罪他這兩年在外邊兒的事情,想必也都是因為知道他是被自己家叔叔當槍使了吧?心虛了吧?想到這裡東方棲本就陰狠的臉龐上,全都是陰鷙。

    不管如何,就算是東方家族的人再想要害他,也要看他東方棲願不願意了,而慕修,遲早有一天他東方棲要修理了他。

    「對了,你去將慕修和慕果果這段時間在華夏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查閱一遍,把資料給我。」東方棲說完就掐斷了手中的一根雜草,而後丟下,便自行推動著輪椅離開了這個花房。

    「是。」

    後邊,是方正已經並不清楚的應答聲。

    慕修等人回程之中,慕老爺子已經得到了他要回來的消息,得知他是為了慕果果前去南非的時候,他便已然在心底暗自下決心,等到慕修回來之後,必然要將焦陽親自領到慕果果的眼前。

    對於慕老爺子來說,對外早已經宣稱了慕果果是自己的孫女,而此刻將焦陽帶過去,也都是於情於理的事情,所以他從未想過慕果果的感受。

    賠了一個兒子還不夠麼?

    所以他再也不想自己的孫子,再度步入自己兒子的後塵。

    慕修從小就是爺爺帶大,對於爺爺還算是尊敬,可是因為他從小便比同齡人更成熟,所以處理事情的手段,也更加冷硬一些,加上成熟的早,早早便離家在外邊兒歷練,因此家中父母是說不到他的,而爺爺……對爺爺,只要尊重便可,並不是盲從。

    尤其是他這樣極具主見的男人。

    可是當君青染一行人在家中喜悅的等待著慕修等人回來的時候,看見進入房中的慕老爺子和他身後的那個年輕美好的女孩之時,心底還是產生了微不可見的厭惡感覺。

    那種膈應的感受,就像是他們家中多出了這樣兩個人,十分的違和。

    「不知道慕老爺子這帶來的是誰呢?」君青染忽然開口,淡淡的看著眼前一臉茫然的女孩。

    倒是個漂亮的,一身氣質也不差,只是當焦陽看見房中這麼多人的時候也微微錯愕,慕老爺子不是說帶她來看慕修麼?老大怎麼不在,反倒是這麼多其他人呢?

    這要是讓付希之等人知道她心底把他們看成是其他人,那肯定是要怒的。

    不過盛凱歌跟付希之倒是習慣了慕老爺子這一手。

    以前慕修也不是沒少被他爺爺吵著要去相親,不過,自從慕修去了H市這樣的事情便再也沒有發生過,今日,這慕老爺子到底是唱的哪出,他們能看不出來?忽然,付希之心底就有些幸災樂禍,這要是三哥回來,跟三嫂看見這女人,表情必然是很豐富的吧?

    石色則是一下子眼神冷了下來。

    這可真是狗血啊!

    「這是我給修兒找的相親對象,不過我聽說修兒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便先帶過來給你們看看。」

    慕老爺子笑吟吟的說著,還一臉大度的跟君青染介紹,這樣子恍若君青染真是他兒媳婦兒。

    ……相親對像?次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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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13:17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14】啊!鴛鴦浴——

    相親對像?這話一出,現場中只要是有反應的,都將這眼神兒掉落在眼前這個小妞兒臉上,率先看見的是一張充滿了陽光的臉龐,那張臉上一雙眼中似是帶著無盡的勇氣,看得出來,是個有身段的,不過麼,這身材雖說是比慕果果高了那麼幾厘米,可是臉蛋兒,卻是遠遠不如慕果果呢。

    石色一雙狐狸眼死死的盯著這不遠處站在慕老爺子身後的女孩,心底有種叫做痛罵的情緒,在滋生,貌似,回來華夏這麼長的時間,她都好久沒有毒舌過了?她都要忘記自己還素來有著毒舌的稱呼了。

    看來,今兒個要因為這個女孩兒破例了?

    想到這裡,她雙手環胸,看看那女孩,看看慕老爺子。

    慕老爺子臉上雖然是帶著笑意的,可是那笑,卻始終都未達眼底,讓人一看便知道,這就是皮笑肉不笑。

    「怎麼,我們進來也不請我們坐坐?」慕老爺子一張嘴僵硬在那裡,從他們進來也有幾分鐘了,可是君青染卻始終都沒有讓他們坐下的意思,看來不僅僅是慕果果不懂事兒,這個君青染也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懂事兒啊?

    當年他不喜歡這個女人,就是因為這個女人一身的傲氣,看起來比起自己的兒子還要孤傲,一個女人身上的氣勢太過於光芒,就容易將男人的光芒全部遮擋,最終只會讓男人走下坡路。

    聽見這話,君青染倒也不惱,反倒是笑了笑,「你們隨意坐,是我的不是,畢竟你們都是客人麼?」說話間,君青染已經走到廚房準備給他們兩個倒茶了。

    離開之前,在做過焦陽身邊的時候君青染連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那樣子,分明是帶著幾分不屑的吧?焦陽的心底突突的跳了起來,雖然喜歡慕修,可是從來都不知道慕修家中還有這麼多人的?

    心底雖然有點忐忑與疑惑,但是好歹她焦陽也是上過戰場,玩過槍的女人,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表現的大家閨秀一點還是沒有問題的,甚至她的身上一直都帶著一股英姿颯爽的味道,一眼看去,便覺得眼前一亮。

    君青染離開大廳,這大廳中的氣氛瞬間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呢?跟我三哥是認識的吧?」

    忽然,付希之開口了,說話間,那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盯著眼前這個女人,眼神兒裡邊兒意味不明,可是只有在場中人才明白,每當付希之露出這樣表情的時候,心底就是產生了壞主意了。

    焦陽柔柔一笑,眼底的光芒大盛:「是啊,你叫我們老大三哥麼?他是我們隊裡的。」這話說的含蓄,可是卻讓付希之一愣,在場的,可能還沒有幾個知道慕修的真實身份的,而付希之也是上次才知道的。

    所以現在這女人說出這話來,他一下子就懂了她的身份是什麼,但是站在一邊兒的石色等人則是雲裡霧裡。

    付希之臉色倒是微變。

    沒有想到這女人還是個厲害的主呢?

    「是嗎,那不是很熟悉了,怎麼地還要慕老爺子帶著進來呢?我三哥家裡這一向都是我們年輕人的天地啊,別說你這樣的女孩,就我們幾個成天也都是在這裡蹭吃蹭住的呢,可惜,一直沒有見到三哥帶你回來過,真是不好意思啊,初次見面我來介紹一下吧,我是付希之,跟你老大,也就是我三哥之間是發小的關係。」

    付希之笑的自然,可是話語裡邊兒的意思,卻多少都帶著幾分,我們在場的都是自己人,而你,就是一個外人而已。

    焦陽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這些人對她的排斥她是能夠感受到的,微微低著頭坐在慕老爺子身邊一副乖乖女的形象,可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無法忽視頭頂上傳來的一道道帶著打量與審視的目光。

    殺人都幹過,她會怕這點兒眼神?

    焦陽週身的氣息不變,可是心底卻是冷笑了幾分,這群人恐怕是那日在營地外邊兒見到的那睡著了的女孩的親衛隊吧?

    不然說話怎麼都帶刺呢?

    這般想著,焦陽便有些擔心起來,她出現在慕修的生命中時間太短,這群人會不會很難接受她?可是眼神兒看見自己身邊坐著的慕老爺子的時候,頓時間底氣十足,是啊,她才是慕老爺子心底中意的那個孫媳婦兒啊。

    不管如何,只要讓老人家滿意,一切不就是皆大歡喜麼?

    心底暗自想著這些的焦陽卻根本不會知道,這些年慕修的翅膀越來越硬,家族中別說是慕老爺子,就是慕修的父母對於他的事情也都是說不上話的,這男人一直都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卻也正是因為他太過於頂天,太過於立地,導致他這一生,都是我行我素,壓根兒沒有什麼三從四德之說。

    父母之言,爺爺之言,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參考的部分,最後的結局,終究還是要他自己來拿主意的。

    當然,這些現在焦陽都還不知道,所以她才可以一臉平靜的坐在這裡,而慕果果與慕修都還未回來,在場中的幾個人即便是心底波濤洶湧,面上也還是不動聲色,這會兒慕老爺子將這個女人帶過來,那不是故意給慕果果添堵麼?

    大家心底都對這女人有著一致的看法,時下很流行的一個詞兒——三兒!

    君青染從廚房中出來,將手中的兩杯水遞給了眼前的一老一小之後,便坐在一邊兒安靜的看著手中的書本,壓根兒就沒有要跟慕老爺子談談的意思,看見君青染這一臉淡定的表情,石色硬生生的將心底那股子怒氣壓了下去,也罷,就等果果回來再說吧。

    誰知道這一沉默,就一直沉默到他們回來。

    ……

    晚上六點整,慕修等人的直升機終於降落在華夏的這軍事基地的大坪地上。

    下了飛機第一件事情就是將路遙送到軍醫院。

    而慕修則帶著慕果果直接往自己家中奔去。

    施夜朝坐在副駕駛位上,一臉的平靜,如果他們不開口邀請他去慕修家中,那麼他就會識趣的在施氏食府下車,這京都中隨處可見的施氏食府,他隨便兒在哪兒下車都是一樣兒的。

    「夜朝哥哥,你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吃晚飯吧?」就在車身剛剛發動引擎的時候,施夜朝的耳邊傳來了慕果果如天使般的聲音,這一刻,他是真的覺得這個女人的聲音如天使一般,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舒服呢?真真兒的是讓施夜朝沒有白白救下慕修。

    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他淡淡說了一個好字。

    誰知到後座上的某個男人立馬臉色一沉,冷厲的眸色半瞇著透過後視鏡看向施夜朝那張微微憋著笑意的臉龐,冷哼了一聲。

    看著慕修這幅樣子,慕果果有些無奈的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

    在一起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慕果果也算是摸清楚了慕修的脾氣,任何時候呢,只要是惹惱他了,她只要略微順從一點兒,這男人不管是生多大的氣兒,都能消去大半,這也是慕果果覺得甜蜜的原因之一。

    慕修就好比那蓄勢待發的豹子,時刻渾身上下都帶著讓人凜然的殺氣,而她只要順從一下下,這男人身上的怒氣也好,霸氣也罷,都會瞬間變成柔軟,這反映,堪稱絕頂!

    她能不自豪麼?她能不驕傲麼?

    某人要是生氣了,她給他捋捋毛,瞬間便乖……

    這慕修要是知道慕果果在心底將他對她的縱容當成了是動物與主人之間的互動,這還不得炸毛?

    可惜,某人此刻吃著小醋,是不可能會發現此女心中的想法滴。

    又回到了京都,這裡的空氣,依舊是很好的,這裡的街道依舊是熱鬧的,這裡的交通,依舊是堵塞的……

    黑色的轎車此刻以著龜速在京都的鬧市中穿梭著,隨處可見的停車,隨處可見的堵車,沒辦法,誰讓他們就是趕上了這交通的高峰期呢?

    車廂中的冷氣開的十足,而慕果果與慕修一同坐在後座的身軀卻是膩在一起的。

    「老大,最近這段時間我們京都的交通更加堵塞了。」前頭駕駛位上的男人似是擔心慕修會發怒,在停下車子等紅綠燈的時候解釋了一句。

    「嗯。」漫不經心的應答著,可見慕修並不生氣,他散漫的看了一眼靠在靠背上的慕果果,伸出手握緊了她的手指,就這麼隨意的散漫的拿著她的手指在自己的手中把玩著。

    嬌嫩白皙的手,在他的寬大手掌中,呈現出來小巧玲瓏的狀態,而她手指柔軟,摸起來,似是有種棉花的在手心的感覺,輕柔的不可思議,慕修玩著玩著似乎還玩上癮了,就這樣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繞過她的指尖,在她的手指上不輕不重的刮著。

    看她略帶疲倦的臉龐微微有些心疼。

    他身上的傷口雖說都還未好,但是現在行動卻是十分方便的,也不知道是那南非的老人用的藥效極好,還是因為慕修的身軀本就是極好體質的,到了現在他都還是一點兒事兒沒有,路遙都去醫院複查了,但是他卻可以跟著慕果果直接回家。

    「你能不玩我手指麼?」慕果果感覺心癢癢的,這男人把玩著她的手指,帶來一陣陣的小小的顫慄在她的指尖處。

    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不爽。

    可是他這幅珍愛的樣子,卻又讓她的心底微微甜蜜,呵呵,這段時間在南非同生共死之後,她竟然時刻覺得甜蜜,難道說真的是患難見真情了?

    「我不玩你玩誰?」說著這流氓話語的慕修之時輕輕抬起眼眸,斜睨著她,眼神兒停駐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幾秒鐘而後又垂下眼皮看向她白皙柔嫩的手指。

    後座上倆人沒輕沒重打鬧調笑,讓前邊兒坐在駕駛位上的龍組成員一頓吃驚。這還是他們那以冷靜自持的老大麼?怎麼感覺此時此刻看見的他跟以往不太一樣呢?就好像跟嫂子說起話來那麼的隨意,那麼的散漫,壓根兒沒有一點兒在營地上那種強硬的氣勢。哦對,就是這樣的感覺。

    聽著他們說話,交談,就像是情人之間的調笑與聊天。

    這高個兒心底吃驚的同時,也記住慕果果了。

    嫂子。

    他沒有忘記在南非的時候,老大是這麼介紹她的。

    而副駕駛位上的施夜朝微微皺眉,卻並未表現出來什麼,但是心底,卻始終盤旋著一股不好受,看來以後要跟他們一起去吃飯,必須謹慎一些了,這要是多呆在這樣的空間中幾次,施夜朝必然要發狂的!

    那種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調笑的滋味兒,嘖嘖嘖,真是不好受。

    一路上,車身的速度都是極慢的,終於,在一個小時之後,這輛車子終於抵達了海灣別墅。

    他們坐在車上的人等的苦,這慕家等待的人,就更別提了,一個個的臉色就像是吃了蒼蠅似的,本以為半個小時以後慕修他們沒有抵達這慕老爺子就會帶著這個叫做焦陽的女孩離開,可惜的是,慕老爺子讓他們都失望了。

    腳步聲從外邊由遠到近的傳來,君青染坐在沙發上看書的身影終於動了動,趕緊站起身打開門,探出頭來往外邊兒看去,果不其然,就看見慕果果與慕修倆人相依偎著往這邊兒走來的身影,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個男人,似乎是跟他們一起的。

    「回來了嗎?」慕老爺子看見君青染頭探出外邊兒這麼久都不收回來,頓時間臉上一喜。

    「嗯。」沒有任何情緒的應聲,君青染走了出去。

    「女兒。」

    她走上前去,一邊兒叫著慕果果,慕果果猛地抬起頭來就對上了君青染擔心的眸子,唇邊,立刻漾起笑意,鬆開了慕修緊拉著她不放的手指,往君青染的方向走去,可誰知到她還未走到君青染的身邊,那慕老爺子就出現了,這都沒有什麼,這都無法影響慕果果的笑容,可尼瑪他身後跟著的那個女孩是誰?

    慕老爺子臉上也帶著笑意,但是手中卻始終拉著一個女孩,焦陽跟隨慕老爺子出現在門外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外邊兒的慕修以及慕果果,還有一個俊美無儔的男人。

    「修兒,你終於回來了。」慕老爺子眉宇中自然是高興地,但是說完這話就立馬將身邊的女孩推上前去,「看看,你戰友都來了,還不趕緊打招呼。」

    大家本來都是出來接慕果果和慕修的,但是慕老爺子這話說的,一時間竟然讓空氣中的氣氛多了i幾分尷尬,因為他們這喜悅的氣氛一瞬間就因為慕老爺子說出來的話和他推出來的那個女孩僵硬了起來。

    好像分為兩派,君青染迎接慕果果,而慕老爺子則是單純的迎接慕修似的。

    石色等人從裡邊兒走出來的時候,分別都帶著冷笑,看向那個叫焦陽,一臉溫順的女孩。

    「爺爺,你這是什麼意思?」慕修心底一沉,臉上卻是斂下了幾分笑意,並未給這老爺子太難看的臉色。

    但是,知道慕修的人,就明白,這已經是他發怒的徵兆了。

    「上回不是就跟你說過麼?我會跟你找好對象,這麼多年讓你去相親你不願意去,那麼我來幫你找總可以了吧?還能是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說話間,慕老爺子依舊是一張笑臉,但是眼神兒裡邊兒卻帶著幾分威壓,似乎眼前的孫子不聽他的話,他就要怒的感覺。

    喜悅的氣氛,一下子就被打破,施夜朝站在一側的身子更是走上前來幾分,眼中夾雜著看好戲的成分,卻又帶著幾分對慕果果的擔心。

    轉眼看去,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擔憂的落在了慕果果的身上。

    好像知道大家都很擔心她似的,慕果果忽然揚唇一笑,「慕老爺子,或者我還是叫您爺爺的好?你不是知道我跟慕修在一起嘛?你現在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呢?」慕果果笑的溫婉。

    眼底卻像是結了冰一般,有一道深深的痕跡,暈不開來。

    慕老爺子循著聲音看去,這才看了慕果果一眼,可僅僅就是這一眼,就發現了這個女人身上與以往不太一樣的氣勢,曾經在宴會上出現的慕果果,還是柔弱的,明顯的沒有什麼殺氣,可是現在的慕果果,渾身上下竟然有了與焦陽不相上下的英姿颯爽之氣。

    那種味道,就好像是女強人煉成的前兆。

    「果果,你不可以這麼無禮,這人既然是爺爺我找來給你堂哥他相親的,你也得叫一聲嫂子,你跟慕修之間,是兄妹的關係,這可是全京都的人都知道的。」慕老爺子聽著慕果果的話,自然也是動怒了,他才不管這個慕果果是不是變了,就算是變了,也別妄想他會答應慕修跟她之間的事情。

    從這次南非的事情來看就知道,慕修跟這個女人在一起,是要毀掉前程的。

    而焦陽,這樣具備一身戰鬥力的女孩,才是慕修真正的歸宿。

    聽見慕老爺子這數落的話語,慕修就不爽了。

    而慕果果聽著更是覺得有些啼笑皆非,堂哥?她可以吐嗎?

    還不等她發作,慕修已經臉色冷然,冷冷的眸子就這樣緊緊盯著站在慕老爺子身邊微微低著頭的女孩,那眼神要是可以殺人的話,想必焦陽現在已經是死了一萬次的人了。

    他也是認識焦老爺子的,看在焦陽也是軍隊中人,也就給她一個面子,但是如果爺爺再這樣下去,他是不會再給眼前這個女孩一份面子的。

    「焦陽,你來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淡淡的,輕輕的,慕修的聲音響起來,大家卻都是明白,這是慕修給他們台階下,但是如若他們不珍惜的話,恐怕今兒個爺孫倆在這兒怕是要鬧上了?

    焦陽站在原地,一雙眼看著自己的腳尖兒,可心底掙扎萬分,卻還是那個答案,是的,她要他,要這個男人,想要跟這個男人結婚生子,想要這個男人成為她焦陽的男人。

    所以,她抬起頭。

    可是當她對上慕修那一雙如冰魄般的眸子之時,頓時便覺得遍體生寒,可是無奈,這時候,真不是退縮的時候,她也就微微淡定一笑,這才開口:「老大,這是慕爺爺跟我爺爺之間的意思,他們想要我們結婚,也是為我們好,當然,我也覺得跟您結婚我是很榮幸的,但是,我也希望能夠跟您處處。」

    這話說的,真他媽的藝術,僅僅一句話的功夫,直接將她身上的責任全部丟給了慕老爺子,且還在說話間帶上了焦老爺子,這慕修今兒個要是駁了慕老爺子的面子,那也就是婉轉的不給焦老爺子面子。

    說起來慕修必然是不怕駁了焦老爺子的面子,但是若是駁了慕老爺子的面子,慕修就得冠上一個不孝順的罪名,而駁了焦老爺子麼,那就是不尊重長輩,這怎麼看都完美無缺的一句話,瞬間便被慕修給破了功。

    他只說了一句話,直接讓慕老爺子臉色鐵青,焦陽臉色慘白。

    「哦?這麼看來,其實是我爺爺看上了你咯?」

    ……。

    所有人都風中凌亂了,他們可以撓牆掀桌嗎?他們可以摔東西,跳躍慶賀嗎?丫的,修爺,您為毛這麼威武,這到底是為毛?這話說的忒藝術了有木有?比起剛才這焦陽說出來的話,可是要內涵的多啊!

    這話中的內涵,在場的任何一個都聽懂了。

    慕老爺子鐵青著一張臉,拳頭倏然握緊,「你這不孝子,竟然,竟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慕老爺子目光如炬的看著慕修,在這走廊上,燈光之下,自己的孫子臉上一片冷然,慕果果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而在場這麼多人,這孫子竟然說出這麼讓他沒面子的話來,這還是他那個出色優秀的孫子麼?

    氣的渾身發抖的慕老爺子一雙眼珠子瞪得老大,就差沒把慕修給看穿了。

    焦陽看見慕老爺子真真兒的動怒了,也趕緊走上前給捋捋背:「慕爺爺,別生氣別生氣,老大也許也只是口無遮攔才會這麼說話的。」

    這話一出,大家嘴角的冷笑加深了幾分,這焦陽還沒與搞清楚狀況啊?她這是不明白慕修口中那句話的內涵吧?

    石色忍不住開口為她解惑。

    「我說姑娘,你這麼大人了,連句話都聽不懂,還是別出來相親了吧?丟人現眼麼這不是,你沒聽懂你們老大剛才說那句話的意思?我來給您翻譯一下吧,正好我比較有藝術細胞,嗯,剛才那句話呢,意思其實很簡單,就是慕老爺子中意你,而不是慕修中意你。」

    石色一邊兒頗有所指的說著,一邊兒一隻手細細的撫摸著自己的下顎,她倒要看看這個女孩能撐到什麼時候。

    焦陽被這解釋說的臉色猛地慘白。

    這慕修的意思顯然是在對著慕老爺子說,你要是喜歡你娶回家好了……。

    慕老爺子怒不可遏,甩袖便走。

    焦陽趕忙往前追去,可是慕果果卻忽然動了動,伸出手,扯住了她那即將飛快從自己身邊掠過的身影,「誒,我說,你這身板,沒肉沒胸的,摟著你睡覺估計都得是膈應的慌吧?」

    涼涼的眼神兒在焦陽的身上轉悠著看著,她嘴角扯出了一個諷刺的笑意,「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兒呢?你這是想要把我修爺硌著的節奏啊?回去多吃點兒飯,多漲點兒肉吧,女人麼,該有的地方還是有的,等你有了一定的資本,再來考慮伺候我修爺的事兒吧。」說完也不管焦陽眼底的惡毒,直接推開了她,讓她滾。

    慕果果心底一肚子火沒處發,丫的,這女人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來相親之前不會將慕修的事情和情況打探清楚再來麼?再說,有這麼直接闖到她家來說要相親的人麼?

    想到這裡,慕果果狠狠瞪了慕修一眼,便直接進了房裡。

    可是惱怒之間,慕果果卻忘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裡,分明是人家修爺的房子好麼?

    ……

    「先進去吧。」被慕果果那一眼看的心底也是一肚子火的慕修忍著不耐煩對大家說道,便也走了進去,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爺爺竟然帶著一個女人直接到這地兒來了,誰還不知道慕修有著輕微的潔癖啊?可是關鍵是,這慕老爺子今天干的這事兒太不像話了,更不像話的是——

    「你們怎麼都不攔著點兒?還讓他們在這裡等著我們?這不是糟心麼?」慕修知道這焦陽的出現肯定是給慕果果添堵了。

    還是懷念在南非的日子,慕果果對他溫柔似水,哪能是這樣瞪著嫌棄著?

    一下子,慕修便將所有的過錯都丟在了焦陽的身上,明兒個要是去營地的話,他一定要好好的說教她一番,順便將自己的心意明確的告訴她,想到這裡慕修的心中便鬆開了口氣。

    「三哥,你看,這不是你爺爺也出現了麼?」付希之覺得自己好委屈,他也沒有辦法好嗎?慕老爺子是什麼人?那可是整個京都都德高望重的老將軍,他在這裡邊兒一出現,誰也沒有辦法趕走。

    可慕修這回開口了。

    「下次別讓不明生物進入這房子,老爺子要來就讓他,可是別人的話,免談。」慕修一手插在褲兜裡,看了一眼大廳中大家臉上還未散去的幸災樂禍,眼神兒又冷了幾分,而房間中石色正在跟慕果果通氣。

    「果果,依我看這個女人是個厲害的角色,你看見沒,她可真能裝,是個裝逼犯啊,丫的,分明就是軍隊中的女人,一身的英姿颯爽也擋不住啊,為啥要裝柔弱,次奧!」石色一邊兒拉著慕果果打轉觀察她身上有沒有落下什麼傷口,一邊兒神情凝重的說著。

    「我管她什麼人物,我慕果果的男人是這麼好槍的嗎?」慕果果臉上不禁露出幾分好笑來,這世界上還真有這樣的可笑之事,這慕老爺子也太不懂事兒了,明知道她跟慕修之間的關係還愣是要給他塞女人是吧?

    看來她是太長時間不在京都了,必須要為自己做出一番成績了,只有出名了以後,才可以對外宣佈,這個男人就是她的男人,誰也別想搶走。

    慕果果這佔有慾……真的是跟慕修學的吧?是吧?是吧?

    聽著自己死黨說出這麼有氣勢的話語,石色的心底一陣安慰,以前的慕果果還真就是白蓮花,不然那會兒怎麼會被樊少華欺負呢?說來說去還是太過於心軟了,女人啊,要麼忍,要麼殘忍。

    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所以慕果果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

    「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我媽媽還好嗎?你還好嗎?」慕果果拉著一直圍著她轉悠的石色,眼中帶著擔憂,是的,她在南非接觸那麼血腥的事情之後,卻學會了更加的珍惜,珍惜眼前人,珍惜好友與親情。

    「我們在家中平靜的很,一點兒浪都掀不起來呢,你呢,在南非經歷了槍殺是不?快跟我說說那場面咋樣,是不是很給力?」石色一臉好奇和驚歎,慕果果這回回來身上分明多了幾分殺伐的氣勢。

    「我殺了人。」

    慕果果忽然開口,說話的時候,眼神定定的在石色的臉上看著,擔心從她臉上看出驚嚇,可是誰知到石色這丫的根本就是一不正常的,頓時間因為這話雙眼放光,一臉崇拜。「真的嗎果果,你竟然會玩槍,太牛逼了,果然找個好男人,什麼人生都可以經歷?」石色羨慕死了。

    她當然知道慕果果殺的是壞人。

    弱肉強食,你不殺人,就得被殺。

    「這樣的經歷倒也不是很好,不過也不壞就是了,我來告訴你,若不是因為有施夜朝的話……」慕果果開始將自己在南非的所有一切事情都告訴石色,包括施夜朝捨命相救,這似乎是女人的一個通病,在發生了什麼無法忘懷或者是人生中驚濤駭浪的事情之時,都會選擇在第一時間將之告訴自己的閨蜜。

    慕果果也是人,她也不例外。

    「咯吱——」倆人說的正起勁,這時候房間門卻被人從外邊兒推開,慕修一臉皺眉的站在外邊兒,看著裡邊兒侃侃而談的倆小妞兒,心底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慕果果生氣了,原來,他也是這麼在乎她的感受的。

    石色卻是個有眼色的主,他來了,她就不能做電燈泡,這個可是個超級極品優質男,在石色的眼中,得到慕修,可是慕果果賺了。

    「那啥,修爺,您倆說話,小的這就先退下了。」

    說話間一邊拍了拍慕果果的肩膀,示意她別鬧脾氣,便離開了。

    房中略微昏暗,沒有開燈的房間中,依舊是一片清爽的,雖然身處於黑暗,可是慕果果與慕修之間卻還是有著化不開的濃情蜜意。

    「生氣了?」走上前來抱起她,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坐著,慕修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麼抱著她坐下了,因為……這樣他一低頭就可以清楚的看見這個女人胸前的飽……滿……

    微暗的房間中,慕果果白皙的臉上莫名的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涼意,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分明剛才慕修的表現是極好的,但是慕老爺子這麼反對她跟慕修在一起,她還是有些失望,誰不希望自己的感情是得到祝福的呢?

    若是這慕老爺子時常這麼鬧著,她跟慕修之間再好的感情,也會被他磨得消失殆盡吧?

    這就是人心的可怕之處,因為愛情與孝道,難兩全,所以勢必會引起慕老爺子與慕修之間的一些不愉快。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爺爺,嗯,爺爺他似乎不太喜歡我。」慕果果輕輕笑了笑,抬起眼看向他的眼。

    微暖的眼神落在她的臉上,慕修看她笑的勉強的笑容,心底也是一陣的難受,「不用擔心,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慕修的手放在她圓潤的肩頭,微微摩挲著,雙眼卻微微瞇起來,渾身的冷氣又轉了出來,透過窗戶看向那遙遠的天空。

    這要是連個女人都處理不了,他慕修這麼多年也算是白混了。

    這般想著說出來的承諾,自然也就帶著幾分力度。

    「你完全不用有心理負擔,畢竟結婚的是你跟我,不是他,以後我們也不用跟他住在一起,所以現在他反對便讓他反對吧,總有一天老爺子也是會想通的。」說著這話的慕修,其實沒有幾分把握,因為慕老爺子這些年德高望重,習慣了命令,也不曾有什麼人敢真真兒的駁了他。

    今日的事情,到時候再看吧。

    暫時先放一放,這畢竟還有東方棲的事兒要辦不是麼?加上現在東方棲也在華夏,他還真是對慕果果的人生安全感到一陣陣的擔憂啊。

    側頭在她的臉上親了親,「走,我們出去吃飯了,你媽做好了晚餐的,就等你了。」

    慕修拉著她走出大廳中的時候,大家正在餐廳坐著,準備吃飯,施夜朝瞇起那雙蠱惑的眸子看著慕果果,心底卻YY著希望慕修來個犯錯,而他便可以上位了。

    意淫,是美好的,現實,是殘忍的。

    一頓晚飯,其樂融融,因為今日一天都在奔波,慕修和慕果果早已經累的不像話了,便在吃好飯之後,歇會兒就洗澡準備休息了,明日他們一大早便要去醫院看看路遙,而施夜朝也在吃過飯後跟大家告別了,明日同樣會出現在路遙所在的病房中,對付東方棲,他跟慕修早已達成一致。

    雲崢和盛凱歌也率先離開,大家走的走,散的散,總之今日慕修與慕果果太累,誰都看得出來,也不想多打擾,反正回來了華夏,想要商量什麼事兒明日之後都可以。

    一下子,這房子裡邊兒又變得安靜了幾分。

    付希之沒能留在這裡,因為石色沒讓,而君青染看著一下子變得清靜下來的房子,扶額略微沉吟了幾下,腦海中總結下來這麼一條,這群人可算是從這裡離開了,她也可以好好的大掃除一番了。

    ……

    天色濃墨,窗外已是一陣漆黑,慕果果拖著疲倦的身軀踏入了浴室中,卻發現浴室中的浴缸早已經放滿了水,伸出食指探了探,卻發覺是溫水,本以為是慕修給她放的,她便也自然而然的開始寬衣解帶。

    就在她伸出腳要踏入浴缸中的那一刻,房間門打開的聲音傳來,微微蹙眉,卻沒有收回那只已經踏進去的腳。

    浴室中的燈光微微發暖,明黃色的光暈在瓷板上影射開來,有種昏黃的錯覺,這樣暖色的燈光,可以讓人輕鬆的卸下一身緊張與疲乏,從而輕鬆的在這浴缸中放鬆全身,浸泡。

    等到慕修推開浴室中的玻璃門,入眼的,便是這樣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

    一絲不掛的慕果果躺在浴缸中,柔軟漆黑等到長髮就這樣在她的週身水池裡暈開來,她閉著雙眼,看似祥和一片的臉上,卻有著安然的笑意,放鬆之後的她,似乎連眉目也變得更加柔軟起來。

    慕修呼吸一窒。

    不是沒有見過美人。

    不是沒有接觸過美人,可以說這京都中,比起慕果果要好看的女人,真正太多了,隨手一抓,就是一大把,可是,他卻只看得見這個女人,他一雙冷眸中,卻只能印下她的影子。

    時間,恍若在這一刻靜止。

    他就這樣看著她,而她卻依舊是閉著眼睛的。

    慕修如墨的眸子裡黝黑黝黑的瞳仁中,閃躍著比這暖色燈光,還要耀眼的光芒,淬了慾望的眸子,總是燃氣一簇簇火苗,宛如一頭小獸,在他本就充滿了凌厲的眼中蓄勢待發,愈演愈烈。

    輕輕抬步走向她,腳步輕的就像是小心翼翼。

    在她周圍蹲下,伸出手,他眉目依舊凌然,可是眼底卻有著看不見的一絲柔軟,一下子,比那暗夜中的星辰,還要讓人驚艷,他這好看的眼中,閃爍出來的眼神兒,使得他一雙細長的鳳眸,更加美若黑曜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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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13:38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15】果果在手,激情我有!

    時間一晃,一夜便就這麼過去了,第二日清晨,某酒店中便聽見一陣陣窸窸窣窣的爭論聲,扒衣聲,細細聽去,卻又感覺是幻覺,一致令那路過某房間的客人們頓住腳步,而後又再度離開。

    房中,盛凱歌星眸微張,一雙眼中卻是帶著剛剛睡醒的迷濛,再看看雲崢,此時此刻雲崢正與盛凱歌渾身相貼,這姿勢,這架勢,一看就知道,是餓狼撲虎的節奏。

    盛凱歌那惺忪的眼眸頓時間變得清亮無比,一張臉上也是驚嚇的睡意全無。

    「你要幹什麼。」說這話的時候,盛凱歌說完就想要咬斷自己的舌頭,這樣的時候,這樣的情景,說出這話,不是純粹的找操的節奏嗎?這男人就著這樣觀音坐蓮的姿勢,還能是想幹嘛?

    都是血氣方剛的男人,都是俊美無儔的面容,都是一柱擎天的好青年。

    當巨型炸彈遇見巨型炸彈,會有怎樣的曖昧碰撞?

    雲崢一張陰冷的臉龐因為聽見盛凱歌這質問緩緩的笑了起來,白皙的臉上帶著幾分曖昧的味道,那充滿了吸人靈魂的桃花眼底,盡顯一片邪肆,他從未想過盛凱歌跟他在一起生活了這大半個月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是無法自持的會叫出聲。

    隨手一扯,那包裹在盛凱歌精瘦腰間的浴巾便頓時間松亂了起來。

    「你說我能幹嘛,這麼長的時間,我倆之間的事兒也該是好好解決了吧?」雲崢的話說的輕柔,可是眼底卻愣是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那樣子顯而易見的,你要是不說好,我現在就辦了你!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有木有!

    「那個,我們之間的事情……能不能等我清醒了再說?」盛凱歌忍住扶額的衝動,微微眨眨眼,看著眼前這個又轉眼變得強勢的男人,心底一陣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欲迎還拒麼?他其實對雲崢感覺不差,可是到現在為止他都還沒有接受自己竟然會跟一個男人在一起的事實。

    他要拖拉時間,可是雲崢,卻不想再給他時間拖拉了。

    「我也沒有非要你一輩子都跟我,你也知道我雲崢的人品,較為隨意肆意,這麼長時間我們倆都住在一個房間中,別說這酒店中的服務員看我們倆的眼神曖昧了,就你自己心底,也早已經明白我們現在這樣的情況叫做同居吧?」雲崢散漫的說著,一雙手卻是漫不經心的在攻城略池,壓根兒沒有打算給盛凱歌清醒的餘地。

    不趁著他半夢半醒就辦了他,難道還等到盛凱歌的腦袋完全清醒過來才算賬麼?

    其實雲崢要的,不多,他也並不覺得自己這一生就是非盛凱歌不可,可是他不是早已經將盛凱歌給辦了麼?所以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再去找過別人了,他感覺麼,他們之間還是有發展的餘地的,這般想著,他下意識的再度開口。

    「其實你也不用有心理疙瘩,我現在是想問你一句,是不是要我,你要是不要我,我雲崢也不是死皮賴臉的人,呵呵,我還真不信我雲崢會找不到一個稱心如意的。」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沒有思考,便脫口而出,雲崢的心底,還真就是這麼想的。

    但是當盛凱歌拒絕他的時候,他的心底還是微不可見的疼了疼。

    「雲崢……在金三角的那段日子,我不怪你,但是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我是一個充滿陽剛之氣的男人,我們可以是好基友,但是卻絕對不可以發展成為那種關係,你知道我家族是不可能會接受這樣的事情的。」盛凱歌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垂下了眸子。

    一向陽光無比的帥哥就因為這一動作,頓時間變成了憂鬱王子。

    陽光很濃郁,透過酒店剛剛拉開的窗簾,流瀉在這房間中一地。

    空氣很清新,卻因為盛凱歌口中毫不留情的話語,雲崢的心,碎了一地。

    霍然間放開了他,雲崢站起身,二話不說,一張臉冷的跟什麼似的,抓起地上的衣服就細細碎碎的開始穿起來,眼神兒始終都未曾再看盛凱歌一眼。他已經卑躬屈膝,可是這個男人,卻壓根兒沒有將他雲崢放在眼裡,愛情,不是同情,不是勉強,不是卑微。

    既然盛凱歌始終不願意接受,他便再也不想勉強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希望,終有一日,你不會因為你的選擇,而後悔。」雲崢扣著自己襯衫上的袖口,一身衣服已然穿的筆挺,帥氣又利落,散亂的碎發凌亂的在他的額前,有種頹喪的美感,這個男人,看起來就像是上帝的藝術作品,無一處不是吸引人的。

    可是當他眸色清冷的盯著盛凱歌的那一瞬,盛凱歌渾身一僵。

    這樣的冷漠眼神,有多久,沒有再從雲崢的眼底看見過了?他想想,似乎,是從雲崢追到華夏來開始,盛凱歌,便再也沒有見到雲崢用這麼冷沉的眼神看自己了。

    一貫陰鬱的雲崢,在他的面前,甚至有了幾分腹黑本質。

    可是當他耳邊再響起來雲崢這些話語的時候,他只能是木然的看著雲崢穿著好一身的行頭,直接無情的拉門離開,再也說不出一句挽留的話語。

    砰——

    門,關上,關上的不僅僅是他們僅僅相隔一門之隔的距離,關上的,還有雲崢那顆本已經軟化的心。

    當下雲崢便不再浪費時間,立馬就去了慕修家與之道別,離開之前,不再與盛凱歌有任何的聯繫,直接登機離開了華夏,飛往金三角,這一變故,快的讓盛凱歌連思索的時間都沒有。

    只能是耳邊聽著自己的妹妹滔滔不絕的說著雲崢離開之時,渾身的落寞,是如何的讓人心疼。

    「哥,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身上的落寞,會是如他這般的讓人心動,說實話,如果他不是一個男同,我都要愛上他了。」盛凌雲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手裡做著捧心狀。

    她是喜歡攻的。

    小受麼,也喜歡,可是當小受是哥哥,她還是選擇喜歡攻,再說雲崢這樣的男人,就算人家知道他是個男同,恐怕還是會有無數的女人對他趨之若鶩吧?當下這個年代,別說男人跟男人之間有距離,就連禁忌什麼的都是常見的事兒,亂倫都不算是新聞了,更別遑論是雲崢這樣的美少男了。

    所以喜歡雲崢的女人,絕對大有人在。

    盛凌雲說的盡興,可是盛凱歌卻是只聽見剛才那句話,其他的便再也聽不進去了。

    心,好像有些東西在啃咬著,麻木的疼了起來,只是忽略這感受,盛凱歌盡快將手中的牛奶喝光,站起身,拿起凳子上自己的外套,轉身對著妹妹說了句『我先去上班了』便離開了。

    他必須要快點離開,妹妹的話今日在他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坐在車上的盛凱歌,卻無法開車,心底微微顫抖著,打開手機想要給雲崢發個信息,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嘴角處略帶苦澀,他現在以什麼立場跟這個男人說話呢?

    心底,還是有種叫做酸楚的感覺,在蔓延。

    或許,早點分開,對彼此都好吧?抱著這個心態,他不斷的安慰著自己,離開了早餐店,去了公司中。

    同樣心不在焉的雲崢一雙眼中全是陰鬱,看著天空上晴空如洗的美好,心裡卻像是空了一大塊,或許放棄了,他才會有新的出路,否則,他對盛凱歌的感情,永遠只能是困獸,被困在他的尊嚴之外。

    飛機上傳來了空姐淡淡的聲音,幾分鐘後,飛機起飛,耳邊環繞起來憂傷的韓語歌曲——

    《即便幾度分手》……憂傷的旋律在他的耳邊環繞,他無力閉眼,只希望飛機快點抵達,回到金三角,就當做,這一生,從來,都沒有遇見過這個男人。

    罷了,一切都罷了……

    飛機上,機艙中,燈光下,他眉宇間,全都是疲憊之色,本以為慕修的回來,可以等到盛凱歌的一聲好,可是,卻最終,還是等到了拒絕,他跟他,實在是太不公平,愛和恨,全都是他在操縱,到今天,他感覺自己離不開盛凱歌,卻無法不管,他是否也如自己這般入戲。

    ……

    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憂傷!

    回到了京都,慕果果的生活也算是走上了正軌,一大早起床就看見自己的脖子上好幾個深沉的吻痕,眼底一片火辣辣的曖昧,可是心,卻在這時候微微的暖了起來。

    她醒來的時候,房間中已經只剩下她一個人了,而手機上卻顯示著慕修傳過來的簡訊。

    「我先去營地一趟,你先去上班,下班的時候我來接你。」

    短短幾個字,卻是給了她盼頭。

    真正在大城市中工作的時候,有幾個男人可以做到這樣每天來接下班的?估計是沒有吧?慕果果看著鏡子中還帶著幾分媚色的自己,心底想著,他們這樣的甜膩,又可以延續多長的時間呢?

    心底,隱約,卻有種沒底的感覺。

    她害怕,害怕失去,因為擁有的太多,所以才會越發的害怕。

    準備好一切已經是早上九點鐘,來到公司慕果果就發現盛凱歌一點兒精神都沒有,整個人卻又不像是沒有睡好。

    進入總裁辦公室的時候,她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可是關上門之後,便說起私事了。

    「你怎麼回事兒啊?」慕果果斜睨著盛凱歌,聽石色說這幾天他跟雲崢不是成天膩歪在一起嘛?可是怎麼地沒有看見雲崢的身影呢?

    抬眼看見慕果果有些疑惑的眼神,盛凱歌一下便知道她在找誰。

    今兒個他進入公司上班的時候,公司中的一些女員工也是望眼欲穿的在尋找著什麼,他心底清楚,大概是在找雲崢吧?

    看見慕果果也是這副姿態,他心底那種剛剛押下去的郁卒,又一次的騰升了起來,所以臉色並不是很好看,有些失落在其中。

    「沒什麼,怎麼了?」他輕易便將話題繞開,可是眼前的慕果果卻是直接將手中的資料交給了他。

    「你看看,這是你不在公司中的那段時間我給你做出來的業績,還有我自己在金融主任位置上安排好的一切關於金融資訊的收益,沒什麼事我就先下去了。」說完這話,慕果果已經轉身就要離開。

    「三嫂。」忽然,盛凱歌叫住了她。

    等她回過頭來,盛凱歌卻又蠕動著嘴唇,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直愣愣的看了慕果果幾秒鐘,他輕咳一聲,將視線轉向別處,微微尷尬,這才開口問道:「那個……失戀了是什麼感覺?」

    慕果果伸出手揉揉額頭:「失戀啊?我想想看!」想著想著,腦袋中便想起來那段時間與慕修鬧彆扭,怎麼都不肯跟他在一起的樣子,撲哧一聲自己倒是先笑起來了,這才目光悠遠的看向窗外,一臉恬靜的笑著說:「失戀……應該是撓心撓肺的感覺,是一種很失落很落寞的感覺,也是一種十分無奈又折磨的感受。」

    語畢,她的目光落在盛凱歌的身上,也就不再驚訝,他為何會這麼問了,顯而易見,凱子,這應該是失戀了吧?

    不然怎麼不見雲崢?

    原來,在無形之中,大家都早已經接受了盛凱歌與雲崢之間有基情的事實,只是誰都沒有發覺,這樣的改變。

    「你先回去吧。」盛凱歌舔了舔唇,淡淡說道。

    等到慕果果走後,他一個人坐在辦公室中,時而用手臂撐著額頭,時而看著窗外,電腦中酷狗音樂正在放著歌曲,他卻什麼都好像聽不見似的,腦海中,眼中,晃過的,全都是跟雲崢在一起的畫面,或是好的,或是不好的,也有一些難以啟齒的……曖昧的。

    拿起辦公室中的電話,盛凱歌給父母打了一個電話。

    「爸媽,今日開始給我安排相親吧。」下定決心要遠離的,他就一定要做到。

    可為何掛斷電話之時,心底始終有種空落落的感覺呢?

    酸楚又一次的在他的心底蔓延開來。

    郊外軍事基地暗部,營地中。

    慕修出現在這裡的時候,整個龍組的人正在處理一件案子,關於這段時間國外人要來到華夏參加金融大會的安全政策。

    因為這一次交涉關係到了國內外好幾個國家,尤其是還有幾個大國家,所以這一次金融大會的安全,直接交接給了龍組這個暗處為國家辦事的內部組織,當然,外界一些特警隊也會成為這一次金融大會的安全協警,但是,他們龍組的人卻是必須在暗處保護這些國外金融大亨的安全的。

    這一次會議交涉與其說是金融大會,不如說是國內外金融大亨的交流會。

    因為國內的金融多年來一直不見突破,而國外則是突飛猛進,顯然,在這一塊,我們華夏並未有其他國家那麼牛逼的手段,因此這一次的交流務必要在國外的金融大亨身上取經和學習。

    辦公室中每個人都在忙碌,慕修出現之時,大家雖然驚訝,卻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打了招呼之後,便繼續埋頭工作,時間不多,他們必須將事情安排好。

    「焦陽,你跟我出來一下。」被點名的女人正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聽見這個男聲的時候心底先是一喜,可在聽見這話之後,便立刻有些尷尬起來。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要說的是昨日的事情,但是既然慕老爺子都發話了,她焦陽,是絕壁不會退讓的。

    今日的焦陽與昨日太過於不同,穿著一身軍綠色的軍裝,渾身上下都是一股颯爽,略帶淡妝的臉龐更加明媚陽光,焦陽焦陽,家中人給她取的這個名字,為的就是希望她能夠與朝陽一樣,處處蓬勃充滿生機。

    而她,也沒有讓家人失望,二十三歲從軍校畢業以後便進入了國內最為有名的京都第XX師,直系中尉,伴隨著她在軍隊中良好的表現以及立功,立馬從中尉升級上尉,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二十四歲的焦陽卻已經成了上尉。

    而後又憑著她認真毫不拖泥帶水的性格,在一次演習中取的巨大的成功,最終直接升級少校,彼時,她還只是一個二十五歲的女孩罷了,最終,在國內國安局最高特工組織成立兩年後,她被上級舉薦進入龍組。

    一年又一年,一級又一級的陞官,她與所有女孩都不一樣,她是極具壓力性的,是慕果果前所未有的情敵,說起來,現在的慕果果,是真比不上這個女人的,因為她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華夏的驕傲。

    這個情敵,太有掠奪性。

    給慕果果的,不僅僅是壓力,還有更多,卻是高人一等的身份。

    慕修看也不看她,直接走向外邊二,焦陽卻是輕輕笑了笑,順了口氣,這才放下手中的筆,走了出去。

    不卑不亢,說的就是焦陽了。

    「首長,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並未有多少卑微,這時候的焦陽,雖然心底喜歡著慕修,可在昨日慕修那麼為慕果果而打擊她的時候開始,她便發覺,喜歡一個人,最要不得的,就是讓他得寸進尺。

    所以她決定將心底那股喜歡和歡喜壓抑起來,只有這樣,她才能在面對慕修的時候,拿出她本該有的本色來。

    「明日不說暗話,我爺爺要將你推到我懷裡,我不管,因為我對你完全沒有興趣,但是慕果果,她是我的女人,我勸你不要做無謂的小動作,否則,被我發現的話,後果絕對不是讓你下地獄這麼簡單。」慕修說話的時候眸底似是覆上了一層寒霜。

    眼光所到之處,處處生寒。

    眼光那麼暖,他的眼底卻凝結成冰。

    忽略心底如針扎般的疼痛,焦陽僵硬的笑了笑:「首長太看得起您那個女人了,她還不配讓我動手。」

    心底冷嗤,面上卻說得毫無波瀾。

    一切,完美的像是在聊天。

    慕修也不管她說話語氣中的諷刺,也不管她臉上不太好看的臉色,轉身就直接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中。

    「金融大亨會議的資料送一份到我辦公室中來。」慕修聽見金融二字,便瞬間來了興趣,不僅僅是因為慕果果修學的是金融這一門,更加因為他對這個也是極其有興趣的,以前他畢業的院校,就有傳聞,他是學院內金融界天才。

    只是他身份特殊,身為軍人,別說是畢業證,就連身份證,那都是拿不出來的。

    所以到現在,他也未曾明目張膽的在國際上經商。

    而在H市的那兩年,也不過是為自己的行動與任務做個障眼法罷了,他,一直都是一名合格的軍人。

    古武世家,東方家族,東方棲,卻在這個時候收到了資料,關於慕修與慕果果這一年中在華夏的所有消息與資料,他低頭坐在輪椅上看著,陽光微微傾斜在他身上,照耀出來一片光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一幕多麼美好,卻不知,這坐著的男人,也不過,蛇蠍心腸罷了。

    「樊少華?」東方棲看見資料上顯示樊少華的時候,再看見樊少華與慕果果之間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唇角處揚起了一抹興味,嘖嘖嘖,果果,你費了這麼大心思才將他丟進監獄中,這要是我現在便把他弄出來呢?

    看來,要給你添麻煩了呢……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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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14:10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16】狼性大發的節奏

    東方棲坐在輪椅上的身子因為陽光的照射而略微閃爍,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一種光暈,看似柔和,實則充滿殺機。

    「少主,是要將這個樊少華從監獄中弄出來嗎?」方正站在東方棲身側,一雙眼雖然是在對東方棲說話,可是眼神兒卻始終不敢往東方棲的雙腿上看去,在這古武世家中,所有人都知道,一雙眼睛看向哪裡都可以,但是就是不可以看向東方棲的雙腿。

    他的殘缺是家族中人心底的痛,也是他叔叔的曾犯下的錯失。

    因此這一次他的回歸十分的順利。

    「不錯,去準備一下吧,我自從回到華夏,就還沒有見到過我親愛的叔叔呢,你說我是不是該去拜訪一下了呢?」說話間,東方棲嘴角處始終掛著笑意,但是那笑,卻一直都未達眼底。

    方正點點頭退下去了,他心底清楚,當年若不是因為東方棲的叔叔,東方棲也是絕對不可能會去碰觸國家的資料的,這犯了國家禁忌的事情全都是因為他叔叔,那個現在身居高位的男人。

    隱世古武家族本就不該與華夏外界聯繫,更加不可以與外界生存的一切聯繫在一起,但是東方棲的叔叔卻因為貪戀外界的權財,最終留在了華夏,並且的擔任了當年的市長之位,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個人站在高位上時間長了之後,便會迷戀上這種權勢的味道,因為擁有了權勢,他們便可以對一切東西呼之即來。

    也正是因為這樣,東方棲的叔叔開始了他人生中再一次的晉級,從市長之位直接衝擊到了如今的市委書記之位,這一坐,就是三十年。

    東方家族乃是華夏古武世家中為數不多的單薄家族,這個家族中只有東方棲的父親與他叔叔兩位苗子,而東方家族世代以權術在華夏立足,當年這東方家族會在華夏以權術出名,據說就是因為西元前早年東方家族的權術大師為國家奠基了極好的基礎。

    所以東方家族在華夏一直有十分響亮的名聲。

    最終在東方棲的叔叔登上市委書記之位的時候,並未引起民眾的反駁。

    可是這裡邊兒的內幕,卻絕對不是外表看起來如此光鮮亮麗的,在這東方棲的叔叔登上市委書記一職之中,掩藏的內幕,絕對比起娛樂圈那些傳說中的緋聞什麼的要更加奪人眼球。

    方正離開了這個花房便去了大廳中,拿起電話直接撥打了那個兩年來從未再撥打過的電話號碼。

    另一邊,京都政府大樓,五樓市委書記辦公室中。

    一個年過五十的男人,略胖,整個人臉上卻還帶著風韻猶存的風範,可見年輕的時候是個俊美的男人,只是因為這些年歲月匆匆流逝,而他也有些發福了,挺著一個不算太大的啤酒肚。

    右手移動著鼠標,雙眼卻盯著電腦上顯示的一個帖子。

    這個帖子就是近段時間在網絡上比較具有爆炸性的一個爆料帖子,這個帖子中所講述的,無非就是關於現任市委書記從市長登上市委書記之路的內幕與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東方今,便是這個帖子的主人。

    當他看見眾大網民參與到這一個帖子中並且評論與討論的時候,心底還是微不可見的漏了一絲心跳,三十年前的事情,何以會被人挖出來再炒作?當年的內幕,這個發帖子的人,又到底知道多少真相?想到在自己上任之前的那位姓薄的市委書記,東方今的心底便有一絲的不安心。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成為網絡上討論的話題,如果這樣的趨勢再蔓延下去,很有可能他遲早會變成眾矢之的,他登上市委書記的位置至今已經是有三十年的時間了,而那個之前的市委書記薄書記也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三十年的時間,歲月變遷,很多事情都改變了,只是為什麼這件事情會在這個年代被爆料出來?

    他濃眉緊緊皺起,臉上雖然依舊鎮定,但是雙眼中卻還是有著幾分浮躁。

    「鈴鈴鈴——」

    嘈雜尖銳的電話鈴聲將整個辦公室中的安靜打破的時候,他嚇一跳,隨即拿起電話,接過來。「什麼人?」

    這個電話本來平日裡是不會有人打過來的,因為這是內線電話所有人就算是想要跟市委書記通話,也是要經過外線才會轉達到他這邊的,正常情況下,他身為一個市委書記是不可能會接起外界的電話的,但是這個電話也是可以直通的,只有少數家人知道這個號碼,以及政界的高層人物。

    心底本來就有幾分心不在焉,而此刻電話又忽然響起來,這一刻,還真是帶著幾分奪命催魂的味道!

    「少主回來了,我是方正,請二爺做好準備,少主說一會兒要去辦公室見您。」

    方正直接開門見山,兩年未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這個男人在聽見東方棲的名字之時,臉色還是變了變。

    沉吟了幾秒鐘他冷靜了一下思緒,這才說了一個好字,便掛斷了電話。

    這頭方正掛斷電話還站在原地幻想二爺此刻會是什麼表情,那頭東方今便迅速的將電腦上的帖子點擊了叉叉,不再看下去,東方棲的腿是因為他而殘廢,當年若不是因為他想要知道薄錦宴在位期間到底做過什麼事情,也不會讓自己的侄子進入國家資料庫中尋找關於薄錦宴的一切消息。

    當初東方棲雙腿被廢,立刻便離開了華夏,不再回來的意味那麼明顯,事到如今,又是什麼東西讓他這麼快的回到了華夏?前兩天接到消息他回到了家族中的時候,東方今還驚詫了一把,以為他很快便會離開,畢竟高傲如東方棲,他怎麼可能會願意以這樣殘缺的面貌在華夏見人?

    可是當今日這個帖子與東方棲的電話一併來臨的時候,東方今才有些措手不及的發現,原來,事情比起他想像中,要更加嚴重一些,這些爆料的帖子絕對不是空穴來風,而東方棲的回歸,是否說明當年的一切都會浮出水面?他心底是有些顫抖的,在高位待著時間長了,看見的一些貪官污吏的下場,也多。

    對於未來會怎麼樣,那種未知的恐懼,他幾乎是很久再沒有像今日這般害怕過了。

    以前一直以為坐到市委書記的位置上了,便可以在京都中肆意橫行,可是到如今,三十年過去了,他才發現,原來做了一件虧心事,一輩子,都無法安心,哪怕是一點點的風吹草動,他也會緊張的跟什麼似的,這也許就是犯罪人的通病了。

    方正不用看著,都可以想像到東方今此刻臉上的表情多麼豐富。

    少主的雙腿被他害了,而他卻安然無恙,依舊在市委書記的位置上高高坐著,事不關己的模樣如此明顯。

    說起來,方正也是對他帶著幾分怨恨的。

    但是一家人決不能窩裡反,最終東方棲的父母決定不再追究這件事情,不過他們決定不追究,卻不代表東方棲可以不過問,他可以不在乎二叔當年將他當槍使的事情,卻不能不在乎現在慕修與他結下樑子的事情。

    他心底很肯定的知道,他要慕果果!

    那個女孩,陪著他的話,或許他可以放慕修一命,畢竟,只有最深愛的人,才能傷對方最深。

    輪椅碾壓著地面的聲音緩緩傳來,方正抬眸看去,東方棲此刻正準備好與之出發,前往京都政府大樓。

    「說了嗎?」淡淡的聲音,淡淡的語氣,但是方正卻聽出來幾分薄涼的味道,是啊,大家族中的人,向來涼薄,沒有任何情面可講。

    不管是軍界也好,政界也罷,商界也一樣。

    「是,少主。」方正低頭應承,東方棲微微點頭,「那走吧。」

    這話一出,方正便來到了東方棲的身後,推動著這個輪椅,帶著東方棲離開這家族大宅,華夏……東方棲是有多久沒有在華夏的街道上出現過了?算一算,兩年沒有回來華夏,就有兩年沒有出現在華夏的大街上了。

    上了車之後,方正便直接將車子開往京都政府大樓的方向,一路上處處都是過路人,只是他都無心看去,東方棲更加不喜歡流連這樣的路人,因此車速極快,半個小時之後,他們便出現在京都政府大樓門前了。

    輪椅被方正抱下來之後,他繼續推動東方棲往前方的電梯口走去。

    「方正,你說二叔他能歡迎我嗎?」東方棲聲音輕柔,面上卻是不帶任何表情,整個人冷的更冰塊似的,可是卻還是引得在政府大樓辦事的人們頻頻回頭,這男人俊美無儔,可惜了,一雙腿卻不方便,坐在輪椅上,怎麼都看見了幾分出塵的謫仙味道。

    看見大家投注過來的視線與審視,東方棲臉色不變,只是眼神卻冷了好幾分。

    他曾經或許還喜歡這樣關注的眼神,可是如今,卻再也不想看見這些人關注自己的眼神了,因為曾經別人關注的他,至少是光鮮亮麗的,而如今關注他的,都是關注著他的殘缺。

    這樣的眼神,他不喜歡,很不喜歡!

    「快一點。」三個字,方正心底一緊,推動的手也力氣更大了幾分,進入電梯中,直接將數字按在五上面,幾秒鐘之後,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他們也走了出來,二話不說,對身旁走過的所有人都視而不見,直接來到了市委書記的辦公室門前。

    那些被東方棲和方正忽略的人們,在看見方正他們進入市委書記的辦公室中之後便清楚,為何他們臉上會露出對大家這麼不屑的表情了,也是,他們這樣攀的都是高枝的人,怎麼會願意多看他們一眼呢?大家抱著這樣的心態離開了這裡。

    「棲兒,你回來了,兩年不見,你瘦了點。」東方今站在東方棲身前打量著他,眼神中是一貫的慈愛,可是東方棲心底卻清楚,在這樣的慈愛眼神之下,掩藏著的,是怎樣的鋒芒與殺氣。

    一個男人要是真沒點本事,也不可能會直接走到如今這麼高的位置上了。

    「二叔,好久不見,今兒個過來我也不想說那些客套話了,我最近跟慕修槓上了,慕修,記得嗎?就是當年廢了我雙腿的男人。」東方棲說著這話,一雙眼卻緊緊的盯著自己的二叔看,眼神中,有著不為人知的打量,是的,東方棲在打量東方今,他要看看,東方今是否敢幫助他與慕修對著幹。

    果然。

    聽見慕修的名字,東方今的臉色微變,卻很快整理好,快的讓人無法發現,不過卻還是沒有逃過東方棲那雙鷹隼般的眸子。

    「他嗎?你要二叔怎麼幫你?」

    東方今親自給東方棲泡茶,並且遞給他。

    東方棲面上笑的自然,可是心底卻冷嗤一聲,幫我?呵呵,東方今,你不要忘記當年我跟他槓上也是因為你,你才是這件事情背後的始作俑者,如今倒好,卻說是幫我?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加可笑的事情嗎?

    「我要這個人。」說著,將兜裡剪輯好的關於樊少華的資料全部攤開來,丟在辦公桌上,東方今的眼神觸及這個陌生的名字之時,心底鬆了一口氣,幸好,現在他正是站在風尖浪口的時候,希望侄兒不要在這個時候插上一腳,否則的話,他恐怕是要落得永日無法翻身的地步了。

    「樊少華?區區一個犯人而已,你開口,叔叔還是會願意幫你把他弄出來的。」東方今說的好像幫助了東方棲大忙似的,可是旁觀者的方正卻清楚的很,實際上若不是東方今,如今這些事兒,也就根本不存在了,換言之,東方今就是這件事情的導火線。

    「嗯,二叔,我希望在一個星期內見到他,沒問題吧?」東方棲又笑的自然,似乎不是那個在南非狠辣陰冷的男人似的。

    「沒問題。」三個字,敲定了樊少華的出路。

    在監獄中被關著勞教的樊少華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呵欠,揉揉鼻子,一雙眼卻在這監獄中上下瞄著,此刻的他,已經不復當初般俊美……

    再尖銳的爪子,到了這樣人吃人的地方,一樣是要磨平菱角的。

    監獄,不僅僅是罪惡的象徵,還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得到了東方今的點頭,東方棲在跟自己二叔寒暄了幾句之後,便率先說了離開,但是卻並未直接回到家族中,而是去了京都的商業街,並未下車,卻一路緩慢行駛,看看這兩年來,華夏的改變。

    ……

    慕果果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辦公室中不少人都在午休,而她卻收到了一份燙金的邀請函,上邊清晰的寫著國內外金融大亨交流會,這一份帖子來的實在是莫名其妙,但卻一眼看去便知道是一張真實又昂貴的邀請函。

    她身為商學院中的金融天才少女,又是學院中校長口裡優等生中的佼佼者,自然是有這個榮譽,可以出席這樣場合的。

    但是今兒個沒有一點消息便收到這個邀請函,她還是受寵若驚了幾分,隨即,便是喜悅,充滿了喜悅的胸腔恍若要爆炸了一般,滿滿的都是說不出來的滿足感,她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整個華夏都會有人知道她的名字,而這一份邀請函,直接告訴她,只要她繼續努力,她的夢想絕對不遠了。

    想到這裡,她那雙烏黑發亮的眼睛腫,便凝聚著無人可以看得懂的色彩,這一色彩讓她整個人都煥然一新,宛如暴雨之後的初晴,就連雲層都無法阻擋的光芒,在她的週身散發開來,一圈又一圈的引人無法忽視。

    辦公室中環境優雅乾淨,安靜的不像話,外邊兒的小助理早已經春秋大夢與周公相遇去了。

    喜悅衝擊在慕果果的心底,一層層的滲透了她的本質,讓她越發的想要發奮圖強,是啊,她必須要努力了,看慕老爺子看見她那鄙視的眼神兒,她就想狠狠的衝到他的面前去告訴他,我也是很有本事的好麼?我也是有能力的好麼?我正在想著金融大軍出發好麼?

    但是不能,這是她的底牌。

    她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慕修。

    人生在世,必須握有底牌。

    在鍵盤上操作著什麼的慕果果,渾身發光,都說認真的女人最美,這個時候的慕果果,其實就是很美的,這鍵盤似乎在她的手中活了下來,而她雙眼認真的盯著電腦屏幕的時候,她週身總是會不自覺的發出一陣陣閃瞎眾人的光芒。

    嘟嘟嘟——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震動起來,除了她投資到石色那部《染性》電影中的一千萬,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她早已經又掌控了蘇家的千萬資產,只是他們蘇家人到現在都未曾發覺罷了。

    「怎麼了我的姑奶奶。」慕果果接起電話的時候,電話還在震動個不停,以前石色沒有在片場監督的時候,是很少給她打電話的,因為微信什麼的都很方便,也不需要打電話,但是如今她因為在片場中,要是手中不停拿著個電話發信息,豈不是要被人笑?

    「嘿嘿,你過來看看戲碼吧?最近這段時間你都不在京都,我一個人監督,雖說挺累的,不過還是很幸福的,看著這電影逐漸的從片花變成了大半部電影,我是很有成就感的。」石色一邊兒說著一邊誘惑著慕果果。

    好吧,她會說她其實是很寂寞麼?

    因為昨日被石色提出門外,所以今日付希之根本沒有出現在片場中,而以前慕果果不在家的時候都是付希之在這裡陪著的石色,一下子沒有了付希之,就覺得寂寞空虛了。

    所以說習慣,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呢。

    這不,她一下子沒有付希之的陪伴了,變得寂寞了。

    「好好好,我現在正好是午休時間,我也睡不著,一會兒我就過來,你在那邊兒等著。」大約又零零散散的說了一下地址以及討要了各種零食之後,石色終於掛斷了電話,而慕果果也準備收拾收拾去往石色那邊兒,今天下午就不準備回到公司了。

    因為公司中的事情,她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拿了鑰匙和包包,她輕哼著小曲兒,往外邊兒走去,一路上整個大廳中趴倒了一片。

    但是她卻不知道,就在她離開的半個小時之後,盛凱歌曾打過一通電話到她的辦公室中,因為昨日她交上去的那一份金融資料,做的太過於完美,完美到盛凱歌差點都要不相信,這個女人曾是自己開後門讓她進來上班的了。

    頂層總裁辦公室中,盛凱歌一身白色的襯衫,胸前的兩顆扣子解開,露出麥色的胸襟,略微嚴肅的襯衫就這樣在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一股頹廢的美感,變得鬆鬆垮垮。

    側坐在老闆椅上的盛凱歌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拿著她那份金融資料看得一清二楚,心底卻是止不住的讚賞,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個走後門的人會做出這麼好的成績來,可以說自從慕果果進入這個盛麗雅公司以來,公司中的金融便一直在市場上直線飆升,這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事情。

    心底,對慕果果,又對了一層看法,之前以為她只是長得好看,所以讓人忽略了她內在的東西,而慕修喜歡的女人麼。盛凱歌必然是要照顧一下的,只是卻沒有想到瞎打瞎撞的竟然還遇見了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當下盛凱歌就想找慕果果取經,想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維持著盛麗雅的金融一直直線飆升不說,還在市場中一直保持著前三的位置,倒不是說盛凱歌的公司多麼危險,但是一個月內金融值偶爾掉落也是正常的,公司麼,金融什麼的大起大落都是挺正常的事情。

    但是這從未大落,卻一直直線飆升的,卻還是他頭一次見到。

    可惜半個小時以前慕果果便離開了辦公室中,所以盛凱歌現在還在繼續研究她做出來的那份報表,這是越看越佩服。

    忙碌之中或許是可以忘記自己的煩心事兒,可是一旦心思停下來,那些藏在心底的疼痛便不可抑制的傳達出來,漫布全身。

    揉了揉眉心,盛凱歌放開手中的資料,整個人微微仰著躺在老闆椅上,閉上雙眼假寐。

    空洞的心,一下子就被肌膚上千瘡百孔的心思填滿,腦袋中全都是雲崢離開之前說的那些話,今日開始,他就要讓父母為他相親了,所以雲崢,永遠只是一個過去,他們之間本就是錯。

    想到這裡他震了震心神,這才呼出一口氣。

    ……。

    離開了辦公室中的慕果果直接開著車準備往郊區的道路上行駛而去,此刻正值午間,幾乎沒有什麼車輛在街道上,只是偶爾零零散散的幾部車子疾馳而過,而她的車速算是比較標準的,因此在她路過京都市政府這市中心街區的時候,眼神兒閃了閃。

    車速也就緩緩慢了下來。

    晃了個神,旁邊的車子就要超越她。

    瞪了一眼那危險緊急超車的車子,雖然知道裡邊兒的人不一定看得見她瞪人的眼神,但是她還是要瞪,天氣轉涼,她早已經不開冷氣了,而車廂的窗戶正好是開著的,那邊車廂中人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的臉,她卻只能看見一層墨色玻璃,黑漆漆一片,裡邊兒是什麼完全無法探個究竟。

    「少主,是慕小姐。」方正開著車,卻無意中看見慕果果瞪過來的眼神兒,那凶狠的勁兒,嘖嘖嘖,還真是有幾分彪悍的味道,這個女人一身是謎,說她溫順吧,卻又有爪牙的一面,說她彪悍吧,卻又有脆弱的一面,難道女人真的是多變的?

    方正從未經歷過戀愛,也就無法瞭解女人到底為何會如此多變,但是他的一句話,卻引起後座上東方棲的注意。

    東方家族的車子都是經過改裝的,因為他雙腿不便,所以後車廂一般都是沒有座位的,而東方棲的輪椅卻有一個定位的穩固架子,因此即便是在車上,他也還是坐在輪椅上的,只是輪椅穩固在架子上了,移動不得。

    「跟著她。」東方棲二話不說,視線透過車窗看見她的側臉,卻也只是一瞬,便開口說了這話。

    方正點點頭,放慢了車速,既然是要跟著人家,就不要將跟蹤做的如此明目張膽。

    後座上的東方棲打開天窗,點燃了一根煙,吸了一口,讓那辛辣的煙槍味兒往肚子裡轉悠了一圈兒,直到肺部全是苦澀嗆辣,這才緩緩的張開薄唇,吐了出來,車廂中煙霧裊裊,車內人卻是心思滿腹。

    「方正,你說她怎麼能這麼堅強呢?」得知樊少華與慕果果之間的關係之後,東方棲的心底只覺得這個女孩堅韌的很,在家庭中發生了那樣的天翻地覆變化之後,竟然可以笑面以對人生。

    好吧,這麼比起來,他東方棲一雙腿殘缺了而已,似乎真的不算什麼。

    人家父親死亡,母親入獄,都可以努力的在這個社會上拚命的生存,拚命的往上爬,而他東方棲,身後家族價值無數不說,就他自身的籌謀,也足以讓他在這世界上無論哪個地方站穩腳步。

    他卻做不到她那麼淡然,夜深人靜之時,她是否也會傷心?

    是否也會脆弱?

    想到這裡東方棲的心不知怎的就有些說不出的感受,「跟緊了。」他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急匆匆的趕著去幹什麼,可是跟隨在慕果果身後東方棲才發現,跟著她,真是一個不怎麼好的決策,因為此時此刻,她不是停車買點兒這個,就是停車買點兒那個。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她是給誰買的?

    這時候東方棲似乎忘記了,是誰在南非拼了命的讓人追殺他們,是誰在南非一定要將他們逼入絕境,是誰在南非不顧一切的讓黑道上的人追捕他們。

    他們是仇人,是見了面就要眼紅廝殺的仇人。不是這小打小鬧的仇人,光是這一點,便早已經注定,東方棲與慕果果這一生都無緣。

    慕果果開著車,車內放著當下流行的歌曲,時間煮雨,聽著聽著,便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更加珍惜友情,所以慕果果決定石色的要求,她做得到的,都會答應。

    兜兜轉轉一個小時,這才趕到了電影拍攝基地,這裡是一個較為偏僻的郊區,這個基地也只是拍攝一個片花,不過往往一個片花便要拍攝一個下午,這就是拍戲的難處,她趕到的時候,大家都在休息,滿頭大汗,這麼涼爽的天氣,卻看見大家額前都是汗水,可見他們累得不輕。

    而她在給石色買東西和零食的時候,沒有忘記這裡還有別人,所以多買了一些。

    「你終於來了,來來來,漣漪,商逸,你們都見過的,這就是我們這部電影的大BOSS了。上次在開拍宴會上所有人都見過的哦。」石色一邊兒拉著慕果果,一邊兒給大家介紹。

    「呵呵,這裡的人我基本上都記得一些吧,上次宴會我印象也很深刻。」是啊,很深刻,深刻到她直接摔到懸崖下去了,能不深刻麼?不過這話她可是不會說出來,畢竟在這華夏,還是沒有多少人知道她慕果果與外界的一切恩怨情仇的。

    「來來來,這是我們慕老闆給我們買的吃的,趕緊的吃了繼續拍戲。」石色一邊兒散發著手中的吃的,一邊兒對著這在場的製片人以及演員們說話。

    拉了個凳子,倆人隨便找了一個空地兒坐下。

    「你每天就這麼監督著,難怪你會煩躁。」慕果果看著眼前的石色,不大不小聲的調侃著她,眼神兒裡邊兒卻滿是笑意,回到華夏一切好像又步入正軌,可是那些天生死槍殺,卻是如何都忘不掉的。

    久而久之慕果果的身上,也就沉澱出來一股說不出的韻味。

    而跟隨在後的東方棲看見慕果果來到了一影視基地的時候,傻眼了。

    「方正,你去看看那是怎麼回事兒。」他不明白慕果果不是在公司中上班的嗎?為什麼又出現在這樣的地兒?現在就算趕回去,也是要遲到的,所以說這個小妞兒在翹班?

    「是,少主,你要不要下去看看?」說話間方正轉眼看向東方棲。

    時間又片刻的靜溢,空氣,有瞬間的凝結,東方棲看了看自己的雙腿,搖搖頭,眼底快速的劃過一道失落。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他在這裡看看就行了。

    「嗯。」方正知道,少主是要他去看看慕小姐在幹什麼,說實話,在南非的那段日子,就像是一場夢,只要誰都不提起來,心照不宣,那便都是過去的事情,而東方棲這個男人雖然心腸毒辣,可是方正跟隨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其實,從未見到過他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也不曾如在南非那般狠辣,因為東方棲本來,是極具資質的一個男人,也是東方家族未來的家主。

    可是人生巨變,一雙腿的殘缺讓他徹底的從一個本該是圓滿的人生,跌落到如此殘破不堪的地步。

    身為天之驕子,任何人,恐怕都是受不了的。

    幾分鐘後方正上車,「少主,沒什麼,她大概是跟那導演是朋友,過來玩玩的樣子。」方正話落,東方棲便點點頭,說了一句『我們回去』

    車子便開動了引擎,在慕果果不知道的情況下,東方棲悄悄地來,悄悄地走。

    空氣中並未有多大的太陽,這幾天不熱,連帶著烈日也不再旺盛。

    很快,這一部戲又開始了繼續拍攝了,慕果果和石色坐在一邊兒看著男女主動情的演繹,漣漪和商逸將劇中男女主之前那種愛而不得,愛而不能的味道詮釋的很好。

    這期間慕果果一直在玩微信,時不時的看看場中的花絮。

    時間過得快,愜意的下午,也就像是他們這樣過著的,還真是很少,慕修在營地一直忙碌,直到下午三點鐘,這才有時間,便直接去往軍醫院看路遙去了,而施夜朝這個大閒人卻是二話不說直接找到了這拍攝基地來了。

    他的出現讓所有人都驚詫,因為他並未打招呼,便出現在這裡。

    看著穿著一身墨色襯衫西褲,渾身紈褲氣息的施夜朝,石色只覺得,這個男人,真真兒的是透著一種陰暗的味道,從骨子裡,到他的穿著,從桃花眼,到薄情薄唇。

    「誒,你叫來的?」她用手肘碰了碰慕果果,斜睨著她白淨的臉龐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開什麼玩笑,這要是讓修爺知道這倆人在她這兒拍攝基地私會,還不得殺了她?好吧,雖說用私會這個詞兒嚴重了一些,但是依著慕修那醋酸味兒的勁頭,她認為此時此刻讓她們在這裡見面,還是她的地盤,那就是一種美麗的錯誤啊!

    被她這麼輕輕一撞,她這才看見施夜朝來了,在南非同生共死之後,慕果果早已經對他有了不同的看法。

    當下臉上便露出了一抹笑意,站起身走上前去,施夜朝雙手插在褲兜裡,此時此刻碎發微揚,倒是帶著幾分迷人的姿態,這男人渾身上下都顯示著我是個不安分子的味道,可偏生的一雙桃花眼,隨便兒這麼一盯著人家看,便可以不知不覺的讓女人深陷其中。

    桃花眼瀲灩如波光,只要認真的看著一個人,那眼神兒裡邊透著幾分誘惑味道的同時,也會讓被看著的人覺著,這個人的眼神好專注,好深情,好像是在看這個世界上自己最愛的人一樣,所以每當一雙桃花眼認真的看著一個人的時候,便容易導致別人有這樣的錯覺。

    施夜朝卻不。

    他那雙眼隨迷人,可是他卻不是誰都看的,傲慢的味道顯而易見,甚至在看見漣漪這個美女演員的時候,漫不經心的將視線掃了一眼而已。

    「我猜你在這兒我就來了唄。」說話間,他倒是嘴角揚起,這一笑,又迷人萬分,好在慕果果早已經對他免疫,此刻再見,竟然再也沒有了當初那種侷促的感覺,拉著施夜朝就往石色與她坐著的那個方向走去。

    「來,坐這兒。」

    幾人隨便一聊,時間竟是這麼快就流淌了過去,甚至慕果果都忘記了慕修說好的今日來接她回家,可是是去公司,不是這裡。

    當下石色便三分曖昧的看著施夜朝,氣氛幸災樂禍的看著慕果果說道:「要是咱修爺在這兒,估計又得打翻半個醋罈子了。」說話間,她臉上輕鬆笑意一僵,眼神兒在接觸到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某個俊挺身影的時候,嘴角抽蓄了幾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白天莫說人,夜晚莫說鬼?這怎麼說曹操,曹操就到呢?

    莫名其妙的,整個片場的氣氛直線下降了幾分,凍死人的節奏!

    慕果果和施夜朝相談甚歡,倆人的身子就差那麼幾厘米就要湊到一起去了,而說話間石色忽然住嘴也讓倆人後知後覺,轉眼,當他們看見慕修那高大的身軀倚車而站,一臉的高深莫測之時,慕果果的心底突突突的狂跳了幾下。

    完了,今晚恐怕又要下不來床了?

    「額……你什麼時候來的?」慕果果說話說的口乾舌燥的,仰頭喝了口水,卻不經意的舔了舔唇角處還帶著的水漬,這樣一個微小的動作,不僅僅對慕修來說是誘惑,對施夜朝來說,也是。

    所以慕修環胸的手捏的更緊了幾分。

    「你說呢?不是說好的在公司等我嗎?」

    「那啥,修爺,是我這邊兒挺無聊,所以便找他們倆人過來打發時間,你也知道,我一個人在這兒監督可是寂寞空虛冷啊。」石色一邊兒繪聲繪色的說著,還擠眉弄眼的。

    「哦……這事兒你不用解釋,留給她晚上在床上,慢慢給我解釋。」

    慕修那句哦字,拖延好久,讓慕果果的小心肝止不住的顫動起來,媽呀,這是要狼性大發的節奏啊?
匿名
狀態︰ 離線
118
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14:34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17】開著車兒玩激情!!!

    慕果果看著慕修的那雙細長如墨的眸子中散發出來的精光,心底寒顫狂抖起來,這丫的,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表現出來自己的獸性難道就不擔心她會受不住嗎?

    慕修走嚮慕果果,直接長臂一撈,頓時間她便安穩的躺在他懷中,這動作,這姿勢,顯然是在對施夜朝示威……也就是傳說中的護食!

    「額,修爺,您要怎麼修理果果都行,反正別算在我的身上就好。」石色挑眉笑了笑,說出了這番出賣慕果果的話,竟然諂媚的對著慕修笑了一下便再度開口:「那啥,片場的花絮還需要整理一下,我就不送你們了。」說完轉身溜了。

    施夜朝依舊是那個懶散的姿勢坐在凳子上,整個人像是個沒骨頭似的,靠在椅子後背,一雙眼中漫不經心的散發出來幾許幽光,「我說慕修,你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就不對了,要知道我施夜朝怎麼說現在也是你慕修的救命恩人吧?對待救命恩人不是應該以身相許麼?或者也可以是別的態度,為毛我在你身上卻看見如此傲慢的態度呢?」施夜朝一邊兒說著一雙眼還溜溜的往慕修的身上從頭到腳的打量著。

    得!施夜朝這貨就是來搗亂的。

    慕果果算是看明白了,靠他是絕對靠不住的,她也沒有指望過他。

    「夜朝哥你就少說幾句吧。」對著施夜朝說完慕果果立馬雙手環上慕修精瘦的腰間,一張臉討好似的往他胸膛上蹭了幾下,這才抬起眼對上他一直幽深看著自己的眼眸:「你忙完了嗎?忙完了的話我們就回去吧。」今兒個獨自出來卻沒有跟慕修說一聲的確是自己的不對,但是到了這兒以後她壓根兒就忘記了慕修還要來接她下班這回事兒了。

    這時候,在慕果果看不見的情況下慕修的眼神與施夜朝的眼神在空氣中相撞了一下。

    頓時間,一閃而過的東西,叫做火花——

    「去吧,你們沒什麼事兒就早點回去吧,我明天再來你們家蹭飯吃,哈哈。」施夜朝倒是笑的豪爽,只是心底是否也如表面上這般爽朗,大家就不得而知了,而且施夜朝真的是這麼淡定的麼?

    「嗯,我們先走。」慕修半摟著她的小蠻腰,頓時間手臂臂力一提,她就整個兒的被他給摟緊了,幾乎是一半抱著一半懸空的帶上了車。

    「唔……」上了車慕果果的屁股都還沒坐穩,隨即而來的便是慕修瘋狂的吻,這強烈又炙熱的吻,在倆人的呼吸道中逐漸變得清晰起來,車門砰地一聲關上,而慕修高大的身軀也伴隨著狹小的車廂空間壓下來。

    「你別這麼猴急好麼?」她才剛說話,慕修低沉醇厚的笑聲便逐漸在她耳邊響起來,完了,這會兒她心底是真的知道完蛋了,慕修最喜歡吃的就是施夜朝的醋了,因為施夜朝比他更早認識慕果果,所以就因為這一點兒,慕修便對施夜朝記恨上了。

    「我說過你最好別跟他呆在一起的,把我的話都當做耳邊風了,你的膽兒是越來越肥了。」說話間,慕修細長如玉的手指尖緩緩滑過她如白玉羊脂般的肌膚,美好的觸感傳來,心底也是一陣的輕鬆與放鬆,只有她安全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才能放下心來。

    看了她微微酡紅的臉頰,慕修二話不說,就是直接狠狠俯身,吻上了她。

    「你……」掙扎的話語還未說出來,就先被這男人吻上來了,這樣的吻,根本不帶一絲情慾,從他強烈啃咬的姿態中,慕果果便可以感受到,似是帶著他強烈的不安,伴隨在倆人的糾纏之中,敏感的果果很快便發現,慕修今日的不同之處,心底是說不出來的心疼,可是心疼之間,卻又不知道慕修為何會這般。

    慕修緊緊的摟著她的嬌軀,身子與她的溫度緊貼在一起,這才如真實感受到她一般,心底鬆了一口氣,隨之動作也變得更加溫柔起來,就在剛才他來到盛麗雅接慕果果,卻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慌了。

    前所未有的慌亂,因為東方棲完全不似雲崢那麼不帶挑戰性,雲崢好歹是欠他慕修一條命的人,應該是不會對慕果果怎麼樣的,所以慕修完全就不擔心,而東方棲不太一樣,這個男人就是個變態,在他的眼前,一切完美的人,那都是罪過,因為現在的東方棲雙腿殘缺,可想而知這樣瘋狂的男人會做出什麼樣出格的事情來。

    「呼!」深深的吁了一口氣,慕修這才恍然間明白過來,他這其實只是一點點小曲折而已,因為慕果果離開沒有跟任何人說,所以才會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因此腦袋中便立刻想到了石色這裡,果然,在這裡看見的不僅僅是慕果果,還有那與他們相談甚歡的施夜朝,心底的醋酸味兒瞬間便蔓延開來。

    丫的,他擔心她擔心的不得了,她倒好,跟施夜朝在這裡聊得無比歡暢,這大老爺們的心底能好受麼?

    這一吻真正變得溫柔起來的時候,慕果果這才伸出雙手捧住了男人的臉龐,車廂中,昏暗的光線,沒有坐在前排時候的明亮,卻帶著一股安然中的曖昧,慕果果就著這樣的光亮看嚮慕修俊美的臉龐,嘴角輕輕一扯,便閃現一抹溫柔的笑意,眼底是慕修沒有見過的明亮。

    「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兒。」這個男人極少失控,是一個素來以冷靜自持為名的爺們,可是今兒個這麼發了狂的啃咬她是怎麼回事兒?雖說並未傷到她半分,但是他的不安,她卻是感受到了。

    「沒事兒,就是在盛麗雅沒有找到你,然後這邊的信號不太好,打你電話也幾個沒有打通,心底著急。」慕修冷著臉有些彆扭的說著。

    慕果果楞了幾秒鐘,過後這才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因為她竟然看見這個男人的臉頰上有著淡淡的……紅暈?她沒有看錯吧?這男人說出這樣的話語的時候為啥可以是這麼傲嬌又萌的表情呢?慕果果頓時間覺得慕修就是一個寶啊一個寶,想要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尋找一些新的刺激的東西或者是驚奇的東西貌似一點兒都不難。

    「你還笑,東方棲不比雲崢,我看過不了幾天他就會開始行動,而他目標本來是我,你又是我的人,他估計又會找你下手,你要小心一點,因為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若是出點事情,你讓我怎麼辦?」慕修忽然情動,說出來的話語雖然算不上什麼溫柔,雖然他的臉龐上也並未變得柔軟,可是他那雙一貫的淬了冰的眸子裡此刻卻是纏繞著幾縷繾綣。

    瀲灩的不像話,讓她都有些無法直視的美感了,如此清華的瀲灩,在這個男人的眼底流瀉下來,總是可以給她帶來無數的妙曼感受,因為一看向他的眸子,他那雙黝黑如墨的瞳仁便會吸附你,將你帶進他那恍若一汪深潭般的迷醉中。

    空氣中的味道多了幾分尷尬,又有幾分慕修萌與傲嬌之後的好玩,慕果果拍拍他的肩膀,忍不住扳過他的臉,定睛一看,便送上自己的唇,親了親他的嘴角,「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我自己,我發誓。」慕果果忽然很嚴肅的說著,一雙眼,緊緊的對著慕修的眼,額頭輕輕的抵在他的額頭上,如此的靠近,他們不是沒有過,可是此刻,卻感覺他們的心,也在靠近著。

    「你說的哦!」慕修鋒利的薄唇輕輕扯了下,便扯出一抹笑意,隨即又隱匿,雖然只是曇花一現,卻讓慕果果忘不掉,那麼俊美迷人的笑。

    「好了,快去開車吧。」說完倆人又從車廂下來了,一個上了駕駛位上一個上了副駕駛位上,這一度的動作他們都沒有看見他們背後正靠在一起竊竊私語的石色和施夜朝。

    「話說,他們倆不會這麼快解決了吧?」石色嘴角僵硬的看著不遠處又一次上了車的倆人,目瞪口呆!

    施夜朝感覺自己又要抽了,這女人什麼腦袋啊?

    「你什麼意思?」施夜朝用一種不明所以的眼神兒看著石色。

    石色卻以為慕修和慕果果在車廂中至少也得來一場大戰再走啊,可是這一場大戰怎麼地這麼快就解決了呢?不對勁兒啊不對勁兒!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秒射?」修爺至於嗎?這麼不給力?

    施夜朝徹底的抽了。

    臉色僵硬,唇角抽蓄,眼底,卻逐漸帶著隱忍的笑意。

    這石色根本就是個活寶,難怪跟慕果果之間的關係那麼好,倆人都是二貨的節奏啊。

    當然,這話施夜朝也只敢在心底想想,他可是愛慕慕果果的,只是慕果果不喜歡他罷了……。

    但是剛才這些話卻絕對木有貶義,只有褒義。

    「你回去問問果果不就知道了。」施夜朝彈了彈自己的襯衫,站起身,看了眼不遠處準備收工的拍攝大隊伍,「我就先走了啊,對了,在果果那兒給我多說幾句好話啊。」施夜朝挑挑眉,對著石色調侃道。

    石色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背影,心底哀歎一聲,腦海中頓時間,冒出來一句話——

    備胎有三寶,你好,想你,睡了嗎。

    施夜朝這就是赤果果的備胎啊,慕修這樣的男神當前,施夜朝還想給慕果果做備胎,果果啊果果,你這是得多好的命啊,才能撿到這麼好的桃花啊?要是我石色有這樣的桃花,我也值了。

    石色在心底感慨幾分,便又收起這幅鬧著玩的性子,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收工。

    高速公路上,黑色邁巴赫平穩的行駛疾馳在道路上,這一路上偶爾掠過幾輛車子,在這樣的高速公路上幾乎沒有幾個人會去注意車牌照的,但是這會兒慕果果卻無法淡定。

    因為她雖然剛才被慕修放過了,可是當車子發動引擎開始,慕修就似乎沒有準備放過她,而是要在這車內懲罰她……她惴惴不安,不過卻還是有些小小的激動。

    這一邊兒開著車,一邊兒在高速上,難道他們還可以幹點兒人道主義的事兒麼?

    想想她都覺得激情,莫非她的骨子裡一直都是有著一股猥瑣的勁頭?而慕修就是她的伯樂,在她的猥瑣潛能還未被開發出來的時候,遇上了慕修,所以慕修開啟了她命運中的猥瑣之路?

    想到這裡,她有些晃神。

    慕修一隻手操縱著方向盤,還真別說,穩妥妥的!

    「想什麼呢?」人家都說,人還未到聲先到,慕修則是聲還未到,動作先到……。

    她轉眼看著慕修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心底有些悲慼,怎麼會遇上慕修這樣一直腹黑狼呢?為什麼一邊兒開車一邊兒也能獸性大發?她真真兒沒有聽見過這樣的事兒。

    這簡直就是風流艷事啊。

    「沒有什麼,只是閃了個神而已。」說話間,她往側邊兒坐了一些,試圖要離他遠點兒,以此來抵擋他手指的靠近。

    「坐過來一點兒吧,這樣方便一點兒。」慕修嘴角輕輕揚起一個她看不見的弧度,眼卻始終目不斜視的看向前方。

    車廂中本來空間就小,因為天氣轉涼也沒開冷氣,但是卻並不會熱,可是經過他這麼一說,頓時間慕果果就覺得臉頰熱了起來,肝顫兒的。

    那是一種如麻如癢的感覺,腦袋一懵,她的精神立馬恍惚起來,似乎男人對於情事,永遠都是無師自通的,並且技術越來越好。

    看了一眼她緋紅的雙頰,慕修性感的喉結一動,卻是淡然說道:「並不是我技術好,而是我善於觀察,要知道我從開始到現在也就你一個女人,我一直都在觀察的人,那就是你,你從頭到腳我都一直在研究,在瞭解,深入瞭解。」

    慕修說著,對她眨眨眼。

    她心底一囧,怎麼這男人還是她肚子裡的蛔蟲麼?她想什麼他倒是都猜到了。

    有種被人看穿了心思的尷尬,卻也有種自己被剖白了赤裸裸的放在他眼前的不爽。「果果,我們在這裡試試吧,看看衝上雲霄會是什麼感覺?」他又說,聲音中,已然帶著一抹暗啞,這樣磁性的聲音染上情慾的時候,總是足以令女人發瘋的好聽。

    「不要。」她想都不想的拒絕,太危險了。

    「可是我想要。」慕修說著,一手操縱著方向盤,空閒著的那一隻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柔嫩白皙的小手。

    略帶粗糲的指腹劃過她指尖的時候都帶著一種讓她避之不及的顫動。

    「來,坐過來一點兒。」他又開口要求,此時此刻,已經有一陣邪火騷動著,瘋狂而肆意的蔓延在他的下腹處。

    外邊兒的天色逐漸變黑,車前燈亮起來,車廂中卻是越發的昏暗了。

    卻不知,這樣的燈光,更能給男人帶來征服的慾望——

    他的手,不僅僅在握槍的時候靈活敏捷,就算是在探索她的時候,也是一樣的靈活和敏捷,男人依舊是面色冷峻,她微微側頭看去,與平日裡無異的冷峻側臉,緊抿著的唇瓣似是在忍耐著什麼,而那雙好看的眼眸卻是不動聲色的幽深。

    就在這時候,她還未來得及做任何反應之時,慕修霍然間長臂一伸,手腕一扣,頓時間,她的小蠻腰上多了一隻手臂,摟緊她,將她往懷裡一帶,與此同時,他所坐的位置椅子後背猛然一鬆,駕駛位上的座位已經放鬆了不少,而慕修與方向盤之間的空間已經大了許多。

    大到足以再容納一個慕果果!

    「坐上來。」這話一出,他的動作也變得更快,只是開著的車,卻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平穩速度,慕果果的心都差點兒要跳到嗓子眼了,這男人竟然在這麼危險的車道上玩這個遊戲!

    本來還帶著酡紅的臉蛋兒立馬被嚇得慘白的,她緊咬著雙唇,一雙眼瞪得老大,生怕會錯過一點點事情的發生。

    可是天旋地轉之間,她安穩的坐在了他的雙腿之時,車子卻依舊還是平穩的在這高速公路上行駛著,而前方不遠處就有一個急轉彎的過道,慕果果看的不是很清楚,此刻已經面對他胸膛,一顆心砰砰砰的抨擊著她的胸腔,帶著幾分後怕的看向他面不改色的臉龐。

    「你瘋了。」她低吼。

    一雙手顫抖著緊緊捏著他的襯衫,喉間卻顫動著再說不出話來,身下火熱瀰漫,她早已經感覺到,只是此時,她腦海中只有倆字,危險!

    慕修看了她慘白如紙的臉龐一眼,迅速攫住了她的雙唇,親吻間,他只覺得她連唇瓣也在顫抖,試圖讓她不要害怕,輕柔的在她背部輕拍著,慕修舔舐著這近在咫尺的美味。

    「不怕。」倆字,卻足以讓慕果果的心緩緩平穩下來,剛才這一刺激的一幕,真真兒不是她可以吃得消的,心底這般想著的同時,她的雙眼也終於看見慕修,他一手依舊平穩操縱著車子,而再回頭,卻看見剛才那急轉彎的危險彎道已經過去了。

    鬆了口氣的同時,慕果果的心底,猥瑣因子正在發酵,一種叫做刺激和瘋狂的激烈情緒,在她的渾身上下咆哮。

    再看看慕修,卻發現倆人正以著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靠在一起,毫無間隙。

    「帶你玩玩,真正的車震。」慕修話落,動作應聲而來。此時無聲勝有聲——

    ……施夜朝緊跟而來的車子,快速的超過了他們的車子,卻從後視鏡中隱約的看見這一幕,甩甩腦袋,他才覺得不可能,怎麼會做出這麼危險的動作呢?可惜的是,施夜朝壓根兒就不知道,慕修這個悶騷的,本來就是這樣危險的。

    空氣中逐漸散發著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涼意,天色越晚,空氣中的冷意也變得越盛。

    等到他們回到慕家的時候,君青染已經做好了一桌的晚餐等待著他們的回來,家中丁芷已經是形成了早出早歸的習慣,因為剛剛來到京都,所以她的一切習慣都是慢慢練成的,而慕果果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她也極力的在盛麗雅努力著,希望等到果果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可以與她並肩。

    「喲,捨得回來了。」丁芷下午就聽說慕果果沒有在辦公室中,這話自然是從盛凱歌的口中聽來的,只是盛凱歌當時說完這話,便匆匆忙忙的接著電話離開了公司,而丁芷便也沒有再問,可是這一去,就是大半天,再沒有在公司見到慕果果。

    「恩恩。」慕果果應著聲,可是連卻微微低下,換著鞋子的時候不難讓人看見她依舊帶著微微薄粉色的耳朵。

    這原本是很平常的一幕,但是此刻晚間,大廳中白熾燈很亮,房中溫度很暖,丁芷看著她粉紅的耳朵,一下子心底就閃現了色情的一幕,天啊,該不會是跟慕修在外邊兒幹了一炮才回來的吧?

    若是丁芷知道他們不僅僅是在外邊兒幹了一炮,而是在車上幹了一炮,估計要瘋掉了。

    慕修太瘋狂了!

    慕果果下車之後,腿都是軟的,可見他一點兒也不擔心會出車禍,更加不擔心她會有什麼副作用的反應,而事實也證明,她的確並未有任何副作用的反應,因為,這是一場她從未體驗過的床事盛宴。

    「好吧,我真是服了你們兩個,趕緊進來吧,君阿姨早已經下樓去鍛煉了,做好飯了,吃飯先吧。」丁芷走了進去,一邊兒拿著衝過水的碗筷,一邊兒從廚房中走出來。

    「我幫你。」慕修看慕果果脫個鞋子,竟然脫了這麼久,俯下身,便握住了她柔嫩的小腳。

    大約是剛才太過於馳騁了,所以導致她的腿,現在即便是蹲著,都是軟的。

    而慕修那雙手握住她小腳的時候,她身體又是一顫,對於她這樣的反應,慕修滿意極了,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嘴角處卻逐漸暈開一抹溫柔的弧度,讓這男人出現這表情,真難,但是等丁芷將碗筷放在餐桌上站起身看過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溫馨的,不像是現實生活中的段子。

    那傳說中小說情節裡才會出現的,男人俯下身子,為心愛的女人穿鞋或者是脫鞋,這都是很神聖的事情。

    偏生的這樣很神聖的事情,現在卻又由慕修這樣一個俊美的讓人雙眼冒泡泡的男人來做,便頓時間這一副情景美輪美奐起來,燈光照在他低下的頭顱上,髮絲在亮色下,閃耀著一抹黑亮。

    「走吧,洗個手,吃飯去。」幫她揉了揉穿高跟鞋而累酸了的腳趾,這才拉著她去了洗手間洗手。

    丁芷忽然就覺得自己坐在這裡好罪惡。

    簡直就是無限瓦數的電燈泡。

    這是她有生之年,有史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十個電燈泡,以前在H市的時候,慕修一身冷厲肅殺的氣勢,讓她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會冒犯他,而現在每天都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她頓時間覺得,慕修怎麼會變了這麼多?

    也許,時間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東西。

    它可以讓相愛的人反目成仇,也可以讓不愛的人越做越深。

    這邊本就是慕修買好的購置房,可是自從回到華夏,他才發現當初讓石色住進來是多麼的不方便,現在加上丁芷,他如何能夠肆無忌憚的要慕果果?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在房中纏綿,慕果果都會因為隔壁住著君青染,那邊住著石色而壓抑自己的叫聲。

    天知道,她的叫聲對他來說,是多麼給力的誘惑。

    所以在這個夜晚,慕修默默在腦海中決定了一件事兒。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來,丁芷吃好飯了也就站起身,正好過去開門了,看見是石色,直接打開門,誰知到石色一闖進來就劈頭蓋臉的問起來,「修爺,難道說你跟果果剛才在車廂中秒射了?」這話問的其實挺尷尬的。

    但是石色玩娛樂圈的人,自然對於這樣曖昧的話語,見怪不怪,加上她以前可是在國外混的,渾身上下都帶著洋妞的奔放與熱情,所以說出這話,她大概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可這會兒卻把正在吃飯的慕果果給噎著了。

    秒……射?

    丫的,這誤會大了!

    天知道慕修折騰起來,沒完沒了的,還秒……射?

    「咳咳。」慕果果咳了咳,表示自己保持沉默,不打算開口說話,石色這對慕修的誤會大了!

    慕修倒是毫不介意石色說什麼。

    沒什麼興趣的看了她一眼之後,便繼續吃飯,石色得到倆人的白眼,心底自然不爽,立馬放下手中的東西開始跟丁芷扯淡。

    「我告訴你……我親眼看見的。」她將下午在片場的事情說給丁芷聽,那一刻丁芷就明白,石色這是誤會了啊,這是天大的誤會啊,有木有啊?

    「你完全是……想太多了。」丁芷看了一眼淡定的修爺,再看看面紅耳赤的慕果果,而後神秘兮兮的在石色的耳邊開口:「剛才他們回來的時候,果果的耳根子都是紅色的……這說明,修爺的戰鬥力,是十分可觀的。用猛如虎來形容,也不為過!」

    ……慕果果默了!

    丫丫丫丫的!這倆人她不認識,絕對不認識!

    憋紅了一張臉的慕果果只能將臉往別處別去,丫的,這倆人把她置於何地啊?

    太沒臉見人了!

    慕修看了眼現場的狀況,很好,現在是開口的最佳時機。

    收拾了桌面上的一系列東西,丁芷去洗碗了,因為最近都是年輕人在家中住著,所以不成文的規定也就這麼下來了,輪流洗碗……。通常這個時候輪流到慕修的時候,他都會堅挺的開始刷碗,雖然他不會討好丈母娘什麼的,但是他卻並不想自己的女人累壞。

    好男人不好做!

    「妞兒。」晚上他們吃好飯之後,慕修摟著她坐在房間中,下顎蹭著她的髮絲,一邊兒看著電視上的娛樂新聞,播報的關於《染性》開播的時間以及片花的一些小小花絮的宣傳,慕修一邊兒開口喊著她。

    陷入這新聞之中的慕果果也沒在意慕修叫她的語氣多麼溫情。

    「怎麼了?」她隨意的回了一句,顯然的心不在焉。慕修倒是不在乎,這樣迷迷糊糊的狀態最好糊弄了,對他來說,她越是迷糊,他的機會才越大啊。

    「那啥,我們倆換個房子住吧?我在市中心那邊兒還有一套房子,離公司挺近的,你要是上班,每天都可以步行著過去。」慕修一邊兒誘哄著,一邊兒神色泰然自若,該冷峻的臉龐還是冷峻的,該冷冽的眸子還是冷冽的。

    「好啊。」看,還是這副漫不經心的狀態,不過這倒是讓慕修歡心了。

    「嗯,你答應了。」這話落下,基本上是敲定了他們搬過去的事情了,慕修也就不再開口,她一雙眼認真的看著娛樂播報點報道著關於《染性》的花絮以及導演石色的一些情況,不知不覺的入迷,八卦嘛,閒暇之餘,誰都喜歡的東西。

    而她看著電視,他就看著她,當真是應了那句話,你在某處看風景,我看你。

    她認真的樣子,讓他暗裡著迷,房間中柔和的光暈照射在女人的側臉,讓她本就柔和的輪廓變得更加的吸引人,慕修的心底一陣陣的蕩漾。

    似乎有時間的時候,即便是這樣膩歪著,對於他們來說,那都是一種幸福。

    像慕修這樣今天生,明天也許就會死的男人來說,能夠有慕果果這樣的女人,還同時擁有了愛情這樣的東西,是奇跡的。

    一室,全都是溫情,膩歪,甜蜜。

    夜,越發籠罩大地。讓這坐落於海灣附近的房子都帶上了幾分瀲灩的波光,海水被月光照耀流瀉,反射而來的影子,一下又一下的波動在大樓的側面,搖搖晃晃,時光靜好……

    一夜過後,朝陽初升,軍區大院中卻已經有人準備好了今日的談話,慕老爺子起了個大早。

    焦陽是昨日就收到了慕老爺子的話,說是今兒個早上早點過去一趟。

    來到了慕老爺子這房門外的時候,裡邊兒慕老爺子已經醒來。

    「慕爺爺,我是焦陽,您找我?」說話間,焦陽臉上還掛著笑容,不一會兒這房門便被人從裡打開,慕老爺子看著一身神清氣爽的焦陽,心底別提多喜歡了,他就喜歡這樣陽光的女孩,好像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活力,看見這樣的女孩,會讓他的心底產生一種年輕的姿態,好像跟她呆在一起,自己整個人都變得年輕了不少。

    「進來吧,找你過來就是想問問這段時間慕修有沒有為難你。」說話間,慕老爺子似乎帶著幾分把握,就是因為瞭解慕修的德行,所以才會叫她過來問這話,要是找了呢,他就得對這個女孩做一下安撫的工作,要是沒有呢,說明慕修在心眼裡還是對這個女孩有幾分好感的。

    「慕爺爺,您說的是首長吧?他倒是不會為難我,不過……」遲疑了一下,焦陽想了想昨日慕修在軍事基地暗部的時候對自己的警告,心底嗤笑一聲,柔柔的開口:「不過首長他昨日已經告訴我了,讓我不要對付慕果果小姐,說她跟他之間的關係,是男女之間的關係。」焦陽自從跟著慕老爺子去了慕修那家中,也才算是明白過來。

    原來這慕果果是慕修毫無血緣關係的堂妹啊?

    呵呵,慕修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警告她,她焦陽這口氣還真不能忍下來,畢竟她比起慕果果,是要高姿態幾分的,那女人就算是混的再好,也不過是商界的一朵花罷了,而自己呢?可是軍中花朵。

    不過焦陽心底這麼怨恨,說出來的話語中卻是不帶幾分厭惡,反倒有了幾分委屈。

    慕老爺子看見她這樣子,心底便是冷哼一聲,這個慕修,真是越來越張狂了,看來沒有人能治得了他了?他還就真不信了,這個孫子是自己一手帶大的,絕對不是固執的人,相信總會有看清楚的一天。

    只要自己再接再厲。

    倒不是老爺子真的看不上慕果果,主要是介於她的身份,這一點在老爺子的心底有疙瘩,其他的,他倒是還沒有討厭慕果果。

    而焦陽的條件,也確實很好,配得上慕修。

    因此他點點頭沉吟了片刻,便抬起一雙精神□爍的雙眼看向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孩,「總之爺爺支持你,你只要按兵不動便可,等著,今日我來找果果談談話,她這麼大的人了,也該有點認知了。」慕老爺子說完便站起身。

    「沒什麼事的話,你趕緊去上班,別耽誤了,慕果果那邊我試著說說吧,慕修那邊還需要你自己去接觸啊。」慕老爺子語重心長的說著,慕果果或許他可以搞定,可是慕修卻不是任何人可以搞定的,唯有焦陽自己去打動他。

    「好的慕爺爺,我會的,因為我對首長還是很欣賞的。」焦陽感覺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便也就不再多留,打了招呼之後,便離開了這裡,而慕老爺子,則是站在原地一雙眼睛遙遙的看向遠處充滿了悠遠。

    當年自己的二兒子就是不顧自己的阻攔,跟君青染在一起,才會落得如今早年喪命的下場,這孫子要是再跟慕果果在一起,他就算挺喜歡慕果果,也是無法走出自己心結的。

    事情發生了,他便始終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疙瘩,在心底,花解不開。

    加上慕果果與慕修的關係,他也早已經下手為強,將他們之間身為兄妹的關係公佈於眾,如今又怎麼能夠反悔,由著他們去鬧騰呢?這事兒要是說出去,沒臉沒皮的,全是他們慕家啊,慕家世世代代都是沒有多餘緋聞與蠻橫的,這要是這樣的事情發生了,終究會變成醜聞的。

    慕家,丟不起這個人啊。

    想到這裡,慕老爺子轉身便來到了書房中,給慕果果打了一通電話。

    「果果,是我,爺爺,我希望今天的跟你見一面,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談談,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慕修,好嗎?」慕老爺子的聲音柔和無比,可是說出來的話,卻還是讓慕果果心寒。

    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她嘴角掀起嘲諷的弧度,可是語氣卻恭順無比:「好的爺爺,在哪裡,我很快過來。」

    「就到軍區大院吧,我在家裡等你。」

    依舊是柔和的聲音,可是在慕果果的耳邊卻比那些惡毒的話語更加讓她冷嗤。

    正在辦公室中的慕果果早上還與慕修溫情脈脈的吻別上班,現在就要去慕老爺子那裡了,慕果果覺得人間的事兒怎麼這麼難測呢?

    收拾好一切抵達軍區大院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慕老爺子笑吟吟的看著慕果果,這笑容晃眼的讓慕果果心底一陣惡寒,估摸著下一句慕老爺子會說什麼,卻不曾想,他好聲好氣的對自己說話,這態度,是一掃之前的了嚴肅與不屑,帶著幾分慈祥。

    心底剛剛覺得這老人看起來順眼多了,就聽見他下一句話說來:「果果啊,你覺得你跟慕修真的配嗎?」

    她笑了笑:「配不配,其實我說不算,他才說了算。」她指望將一切都推到慕修那兒,老爺子不是不希望慕修知道麼?那她就將事情都推到他身上吧。

    「呵呵,既然你都說要他說了算,那我就直說了,你也是我的孫女,雖然沒有血緣,卻是我小兒子的養女,在你身上我多少還是可以看見幾分他的影子的,所以我不希望你跟慕修在一起,也有其中原因,你們做兄妹不是很好嗎?而且慕修他的生活裡充滿了血腥,你跟他在一起,不但讓他分心,也帶著一定的危險!他需要的,絕對不是你這樣的空有其表的美女,而是一個足以與他並肩作戰,殺敵,玩槍的巾幗。」

    慕老爺子啊慕老爺子,說了這麼多,於是,最後一句,才是您的重點是嗎?
匿名
狀態︰ 離線
119
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15:13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18】基情.激情無限

    慕果果眼皮垂了垂,嘴角卻掀起一抹弧度,在這房中的燈光下,她臉頰上的這抹弧度卻看得慕老爺子一愣一愣的,因為她嘴角處帶著的弧度,真的很像自己的小兒子,當年他不願意他跟君青染在一起的時候,自己的小兒子,也是用這樣的態度,這樣的神態,以及笑容來對著他說話的,如今,一切又要重蹈覆轍了麼?

    「所以慕老爺子,您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再跟慕修來往了嗎?」慕果果思量再三,這才冷眼看像慕老爺子,從開始他的笑意吟吟到如今現在這樣的咄咄逼人,每一個氣勢,都是慕老爺子與生俱來的,是,他是一個國家的棟樑,是這個國家中令人崇尚的老人不錯,可是這卻並不代表他就可以掌控別人的人生。

    「我倒是沒有這個意思,你也知道你跟慕修之間是兄妹關係,我又怎麼會強迫你們不要來往呢?我的意思慕果果我想你很清楚的,不需要我再說一遍了吧?」慕老爺子臉色猛地一沉,心底更是無限的怒氣橫生,這女孩怎麼說話的呢?

    到現在為止,他才算是真正的見識到了這個女孩的牙尖嘴利,以前別人這麼跟他說的時候,他還不覺得,可是到了現在,卻是真正的感受到了慕果果的厲害之處,不管如何,她就算嘴皮子再厲害,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個金融界小小的員工罷了,她跟焦陽比,是絕對無法相提並論的。

    「呵呵,您既然已經決定了不想讓我跟慕修在一起,你找我談話又是什麼意思呢?如果說你想指望我自己放棄慕修,那麼你錯了,我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我們在南非的時候同生共死都走過來了,還有什麼是走不過來的?」慕果果冷沉的聲音中,倒是有了幾分慕修的氣勢。

    原來,時間轉移,不知不覺中,她渾身上下,都帶著幾分慕修的氣勢了,原來,跟一個人生活在一起,是真的會不知不覺的向他靠攏。

    「如果慕老爺子您非要這麼做的話,我只能說,我辦不到,除非是慕修親口跟我說的,否則的話,我慕果果,就算是要死,也是要站在慕修的身邊的,我們在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不容易,我還希望慕老爺子您能夠好好考慮一下。」說話間,慕果果已經站起身,準備要離開了。

    上一次過來這裡的時候,還是被兩個軍官押著過來的,現在這一次過來,雖然沒有軍官押著她,可是這位慕老爺子說話的聲勢,卻是更加嚴肅了,她不信,她跟慕修之間的事情,還需要等這位慕老爺子評判。

    雖然沒有祝福的愛情很難走下去,但是自己的母親會祝福她,這就足夠了,本來慕老爺子對她來說就不算什麼不是嗎?

    「你給我站住,我說了讓你走了嗎?」慕老爺子看見慕果果往前邊走去的身影,頓時間心底便是一緊,心底想著,倘若今日事情不能夠說好,以後恐怕只會更加沒有機會了,因為從慕修身上,他已經可以看見當年自己小兒子那樣為愛而執著的影子了。

    卻不知,他這一句話,直接讓慕果果頓住了腳步。

    沒有轉身,慕果果看了一眼這有些年月的房子,再看看眼前的大門,只要拉開這扇門,接下來這個老人所說的一切,她都可以當做耳邊風,但是她敬重他是慕修的爺爺,不會離開。

    等他說完最後一句話再走,這是慕果果給慕老爺子的最後一次機會。

    「果果,話,我就不再多說了,但是有一點我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若是真正愛他,你就應該讓他選擇更好的,他生來,就是為國家而活,為人民服務的,所以他這一生都不可能是為你活的,而你,在他的身邊不僅僅不能幫助他,反而會飛他帶來難以抵抗的磨難,在南非的事情,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若不是你,他需要自殘嗎?」

    慕老爺子歎息一聲,似是感慨,似是憂愁,又繼續開口:「我不知道慕修到底有多麼愛你,但是我相信只要你希望他安全,就離開他,這樣他才能更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這是一個人吃人的社會,你知道,你在他的身邊,帶給他的,永遠不會是利益和好處,因為你什麼都不是,你只是一個需要他給你安全的女人,換言之,你帶給他的永遠只有危險,這樣,你還想要一直跟他在一起嗎?」

    慕老爺子說完最後一句話,似是也疲憊極了,緩緩端起眼前的杯子,喝了口水,再沒有說話,而慕果果站在前方的身影,也是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慕老爺子站起身,往裡邊走去。

    「我就不送你了。」說完,整個人進入了房間中,關上門,心底卻清楚,這個女孩,大約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而站在外邊的慕果果,聞著這個房間裡的空氣,一切都還帶著安穩的味道,這是家的味道,可是為何從這個老人口中說出來的話語,卻是如此的傷人呢?

    是,在南非的危險,的確是她帶給慕修的,可是她慕果果卻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女人好嗎?

    她已經在一步步的步步為營,一步步的往上爬,在京都這個大染缸裡,她就像是一直蝸牛,一步又一步,充滿警惕,帶著勇往直前的力量,在往高處爬,這樣還不夠嗎?還要她多麼有能力,才能配得上慕修?

    或許她是不如焦陽那麼好,有紮實的功底,或許她是沒有焦陽那麼多的戰績與經驗,可是為了慕修,她不是也曾握槍也曾殺人?

    心,一層層的被剝開,卻好像洋蔥一般,充滿了令人刺鼻的味道,她不知道現在這個慕老爺子對自己說出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卻知道,她終究還是被傷到了。

    此時此刻,她的心底,佈滿了荊棘。別說是扎的別人生疼,率先紮著的,就是自己的心,一下一下沒完沒了的疼痛起來,慕老爺子,您今日所說的這些話,我希望您可以全部記住。

    「希望你不要忘記自己今日所說的一切話語,更加不要為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而後悔半分。」她終於開口,卻一手打開了這扇門,走出這扇門,這一生,她都不想再進入這裡。

    若不是慕老爺子來見她,她是不想再見到這個老人的,這個渾身都帶著令人不可侵犯的高貴的老人,卻還是更凡夫俗子一樣,說出如此令人可笑的話語。

    走出了這扇門,軍區大院中的一些老人們都忍不住將正在下棋聊天的視線看向她,她並未回頭,而是直接往外邊走去,沒有任何理由的,她不需要跟這些人打招呼,與慕修之間的事情,是他們倆人的事情,而不是慕老爺子的事情。

    所以除非是慕修,誰也別想讓她離開他。

    天空很蔚藍,空氣十分清新,天氣轉涼最大的好處,那邊是再也不用香汗淋漓的走在大街上,因此慕果果將車子停在一個停車場之後,便一個人走在了大街上,人行道上三五成群的人們正在逛街,而她也只是一個人,行之單影,十分孤寂,她的身影讓路人覺得一眼看去,似乎搖搖欲墜。

    但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現在,她心底是憤怒的。

    慕老爺子的話依舊歷歷在目,依舊在腦海中在耳邊迴盪著,但是她的心,卻緩緩包裹起一層結實的外殼,她不需要任何人來指指戳戳,而且她慕果果是怎麼樣的人,也不需要慕老爺子這樣的人來評判。

    幾天後的金融界國內外交流會,她是一定會去的。

    而慕老爺子所說的話,她也不會告訴慕修,因為之前去的時候,便答應了他不告訴慕修,這一點,她慕果果還是會做到的。

    小人麼,在愛情中,沒有什麼小人與正人君子,在愛情裡,人人,都是自私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漫無目的的行走在京都的街道上,此時此刻天氣變得涼爽起來,就連京都的街道上,似乎都佈滿了一層厚厚的薄霧,大早上的,慕老爺子把她叫到軍區大院,就因為這一次的談話,讓她這一整天的心情都得壓抑,看來,以後還是不要答應這樣無理的要求,否則一整天,都沒有一個笑容,那還是慕果果嗎?

    想到這裡,她嘴角處漫開一層笑意,可是心底,卻為什麼這麼空?

    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現在正是十點鐘,公司中的工作想必大家已經開始整理了吧?而她,卻還翹班在這邊兒遊蕩著,漫無目的的。

    走著走著,竟然直接來到了施氏食府。

    透明厚實的玻璃窗,在陽光下有著一層淡淡的光暈,反光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刺眼。

    裡邊兒現在應該開始營業了吧?想到這裡加快了腳步,往裡邊走去,既然生活這麼美好,心情並不美麗,那就吃點好吃的吧,讓自己美麗起來。

    踏入裡頭的時候,只看見整個食府裡邊兒零零散散的幾個客人,掠過黑壓壓的沙發,她往前台看去,很快便有服務員出現在她桌台前。

    「要吃點什麼呢,小姐。」服務員覺得眼前的女孩眼熟,可是到底是哪裡眼熟又說不出來。

    「給我來三個蛋撻,一份酸奶吧。」

    簡單的一個食譜,卻讓這個女服務員的心底豁然開朗,她想起來了,不是眼前的這位小姐長得眼熟,而是他們少東家帶回來的一個女人,跟這個女人長得有點像,雖說外表有點像,可是骨子裡的氣質,卻是永遠都無法模仿的,倆人五官相似,可是氣質,卻是一個天一個地。

    這個女孩的身上帶著幾分明艷動人的味道,而少東家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冷冰冰的,卻又不是冷酷,而是一種對任何事情都無所謂的態度。

    「嗯?還有事嗎?」慕果果看著這個女服務員一直盯著自己看,心底有些不明所以,微微蹙起眉頭迎向她發楞的視線。

    「沒有沒有,我這就去。」服務員被她這麼一說才猛地從思緒中走出來,尷尬的對著慕果果笑了幾下,灰溜溜的往裡邊兒跑去,心底卻懊惱,怎麼會看著看著就想起來少東家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呢?

    施夜朝的身邊是有一個女伴的,而那個女人,就是上一次與他一同出入金三角的女人。

    那女人與慕果果長得三分相似,七分類似。

    若是在夜晚中,恍惚間,還真是會將人搞錯。

    而就在這施氏食府的樓上幾層的某個房間中,房裡兩具赤裸的身軀,卻正在抵死纏綿著,上演著教人面紅耳赤的一幕,男人的身軀壯碩有力,肌膚完美,這要是慕果果在這裡,是肯定可以認出這個男人的。

    這就是施夜朝,那個一開始出現到現在,都始終陰暗的男子。

    但是慕果果永遠都不會看見如此陰暗的施夜朝……

    因為施夜朝不會對她陰暗。

    「施少……」房內女人呻吟了一聲,雙手緊緊的攀附在施夜朝的臂膀上,可是施夜朝的眼神卻在這個時候冷了下來,動作未停,說出來的話語,卻是冷冰冰的。

    「不是說過讓你叫我夜朝哥哥麼?」

    話落,又是狠狠的繼續折磨。

    女人眼底閃過一道嫉恨,可是卻很快改口。

    眼前的男人是她的直線上司,可是他每日即便在她身上馳騁,嘴裡,卻永遠都是叫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那個女人,他叫她果果。

    ……

    幾分鐘後,慕果果要的東西都上齊了,她這才掏出手機給石色發了個微信,簡單明瞭的將慕老爺子找她談話的事兒以及內容告訴了石色,心底添堵,她可不是憋屈的人,跟閨蜜什麼的分享一下這樣的事情應該不算是什麼大不韙吧?

    所以在石色接到她發來的微信那一刻,本來片場中還暖暖的氣氛頓時間變得有些下降,石色的心底憤怒,卻又不能張口就罵,尤其是那個人還是這華夏上到八十歲下到三十歲的小孩都知道的曾經戰神,老將軍。

    怎麼,人是不是越活越糊塗了?竟然連這樣的傷人話語都說得出來?還是對著慕果果?想到這裡石色便發了一條信息給果果,安慰她。

    「他估計是老糊塗了,你不要在意,反正你跟慕修之間的事情他也是插不上嘴的。」微信發送過去,石色這才鬆了鬆自己的心,是不是自己反應太激烈了?也許慕果果根本就不如自己想像中生氣呢?畢竟果果有沒有能力,她才是最清楚的啊。

    想來,她似乎還從未問過慕果果這拍攝電影的一千萬是從哪裡來的呢。

    想到這裡,她決定今日下午要去公司中看看慕果果,順便跟她面談一下,腦袋中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她手中的微信也開始不停的打字,因為片場中人比較雜,所以她並不能直接對慕果果說話。

    發信息什麼的,比較隱晦。

    「下午我去看你,在公司等著我喲,親愛的,哈尼。」

    石色說完,還加了幾個粉嫩的紅唇,隨即按下了發送鍵。

    這頭慕果果收到消息被她耍寶似的的話語逗樂了,心底的陰鬱,似乎也變得沒有那麼濃重了,這不,喝了幾口手中的酸奶,便結了賬,離開了這裡。

    而轉角處樓梯口剛走出來的施夜朝,看見的,就是她的背影,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他卻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的夢中情人。

    薄唇蠕動,想要張口叫她,卻最終,還是沒有叫出口。

    而跟隨在他身後的那女人,在看見自己老大的視線始終黏在外邊兒那一抹清麗的身影上之時,暗自對慕果果有了幾分懷疑,雙眼更是在她身上轉了幾圈這才繼續跟隨在施夜朝的腳步身後。

    除了在陰暗的房間中,他會壓著自己,極盡所有的折磨,走出那個房間,他們之間的關係,便立刻變成了上下屬的關係,而他也從來不會讓她摟著他的手臂走路,更加不會夜宿在她的枕邊。

    替身麼?這就是替身的悲哀呢。

    施夜朝雙手插在褲袋裡,看著慕果果開著車遠離這裡,這才隨便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早餐還沒吃呢,吃完再去看看慕果果也不遲,而他跟慕果果之間的關係,也永遠只能是看看了。

    想到這裡他陰暗的臉盤上,嘴角處,掛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苦澀。

    她出現在他的生命中,帶走了他的視線與心,卻沒有給他留下任何東西,甚至連念想的東西,都不曾留下過,到現在,他施夜朝也不過是她的一個外姓哥哥罷了,叫起來的時候,雖然有感情,卻也再不可能會是愛情,而是友情。

    因為她心底的位置,已經全部給了慕修,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

    人生,要學會取捨,學會捨得,學會忘記,學會放棄,學會放過自己……

    ……

    慕果果開著車回到盛麗雅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鐘了,這時候街道上的人群還比較少,而她一進入公司中,便被告知總裁找她,說起來也是,昨日盛凱歌就想要向她學習一下金融的一些事務,可是她早早的就離開了公司去了石色的拍攝現場,而今日她一早來到公司中,卻又被慕老爺子叫走了,顯然現在並不是她故意遲到的。

    「慕主任,你可算是回來了,總裁現在就在辦公室中等你,趕緊的去吧,不然的話,還說我們金融辦公室中的人工作都不認真呢。」小助理略帶埋怨的看著慕果果,心底是說不出的哀怨,總裁今兒個親自過來說話了,艾瑪,那俊美的臉龐,那充滿光輝的笑容,頓時間就俘獲了她的小心臟。

    當然,她是絕對不會將這個說出來的,因為她要暗自努力,等到有機會親自被總裁尋找的時候,她就可以每天都看見總裁了。

    為了愛情而奮鬥,真的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小助理幸福的想著,連慕果果什麼時候離開這個大廳的都沒有發現,嘴角處癟了癟,又將視線看向了眼前的報表中,這是總裁交給她的報表,說是要讓她寫下來前段時間他不再公司中的時候,慕果果的工作以及時間。

    他貌似是想要學習一下慕果果是如何工作的吧?

    小助理心思純潔,瞬間便開始行動,其實盛凱歌呢,是想要知道慕果果每天是怎麼工作的,才會這麼有效率,這盛凱歌要是知道慕果果工作起來其實輕鬆無比,估計想死的心都會有,尼瑪,同樣是身為盛麗雅的負責人,他盛凱歌就要每天上下午都來公司報道,並且必須處理好公司中的一切事務才會有時間,而慕果果卻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工作著,可是最終的工作效率怎麼還差了這麼多呢?

    ……其實這事兒真不怪罪慕果果,在學院中她就努力學習,渴望有一天可以自己上任一切的時候將自己學會的一些書面上的方式轉換到真正的實踐中,這不,盛凱歌不在,她也就可以試試看了。

    進入了公司中,慕果果暫且將之前慕老爺子找她過去談話的事兒拋之腦後,但是心底卻始終還是帶著幾分心不在焉,進入電梯中,她一雙眼看著電梯中的鏡子,鏡子中的自己,已經不再如當初進入京都時候那麼青澀,可是眼底,卻還是蘊含著女孩子才有的一點點的不堅定。

    或許,她真的還需要磨礪。

    叮——

    一聲電梯們打開之後,她快步的往總裁辦公室中走去,這幾天雲崢竟然沒有出現在公司中,這讓她也很疑惑,可是看見盛凱歌的時候,她就知道,肯定是雲崢跟他之間也發生了什麼。

    忙著自己手中的事兒的慕果果,已經很久都沒有過問過盛凱歌的私事了。

    「你怎麼看著憔悴了不少?晚上沒有睡好嗎?」說話間,慕果果一雙眼眸直直的看著他臉上的那雙黑漆漆的熊貓眼,這一夜沒睡好的後果就是一雙眼中眼袋深厚,黑漆漆的,臉色也不好看。

    「有點,晚上睡不怎麼著。」盛凱歌聽見她這麼敏銳的問題,笑了笑,卻有些閃躲,避開了這個問題,瞬間將自己放在抽屜中的關於昨日她遞給自己的一切業績拿出來。

    慕果果走上前。

    「嫂子,你這個金融處理是怎麼處理的這麼好的,有沒有什麼秘訣啊?」說話間,盛凱歌眨眨眼,挑挑眉,極盡可能的賣乖,丫的,他自然是想要嚮慕果果學習的,這樣的高明方式,他盛凱歌都不會,可是慕果果卻可以做得這麼好,顯然她是有秘訣的。

    看他一臉期待的樣子,慕果果被他這賣萌賣乖的形象逗樂了。心底的陰鬱不再,但是卻反倒是生出了幾分想要捉弄盛凱歌的心思,抿抿唇,強忍著心底的笑意,她對著盛凱歌眨了眨眼睛,這才開口:「那啥,盛凱歌,你聽過這麼一句話麼?」

    神秘兮兮的表情,配上略帶高深的語氣,成功了引起了盛凱歌對這件事情的好奇。

    「什麼話?」盛凱歌一臉好奇,一心想要探索的心思剛剛被勾起來,就立馬被慕果果下一句話給打消了一切的慾望……因為……她說出來的話,完全就是在忽悠人啊忽悠人!

    「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慕果果眼神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嘴角處卻略帶幾分愉悅,隨即便轉身向著外邊走去,走到不遠處,甚至都還傳來辦公室中盛凱歌的哀嚎聲!

    「嫂子你不能這樣啊,要知道我可是你的弟弟啊,嫂子傳授一點經驗給弟弟,也是正常的好嗎?嫂子別走啊,請你教教我吧……」頂層只有總裁辦公室,所以盛凱歌可以毫無忌憚的在這裡各種賣萌。

    很久很久,盛凱歌才聽見外邊傳來的幽幽一聲歎息。

    「我可不是雲崢,別跟我賣萌。」

    ……盛凱歌直接歇菜兒了!

    不帶這麼打擊人的好嗎?這話說的,好像只有雲崢會吃他這一套似的,盛凱歌被慕果果這麼一說,頓時間心底又生出來幾分難掩的苦澀,今日就要開始相親了,而雲崢離開華夏也有三天了,從離開那天開始,他就再也沒有給自己打過電話,也沒有任何的聯繫,自己的生命中似乎就這樣失去了這個人。

    好像從開始到現在,他盛凱歌,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一個叫雲崢的男人似的,一切都恍若隔世般,將他與這個男人之間的一切聯繫,都斷開了,說不難受,那是假的,就算是兄弟,那也是會難受的,可是盛凱歌這股子難受,卻又比起兄弟之間,要多出幾分感受。

    悶悶不樂的坐在辦公室中,他一雙眼看向窗外,陽光很明媚,心情很糟糕。

    轉眼,就到了中午,而盛凱歌要相親的事情,也從現在開始,昨日他打過電話給家人之後,誰知到父母竟然動作這麼快,看著架勢,這是每天一相親的節奏,每天一次相親,他遲早會在這一次次的相親中找到自己想要的。

    鈴鈴鈴——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他正叼著一根煙,等待著這電話的響起來。

    心中帶著幾分郁卒,卻還是直接接起電話,聽見那頭說的地點之後,他二話不說掛斷了電話便拿起了桌面上的西裝,快步的往外邊走去,車子在停車場中,而腦海中卻浮現了這一次相親的地點。

    金鑽廣場二樓咖啡廳中。

    開著車,他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表情,相親麼,反正也是走個過場罷了,最終要結婚的,還是會結婚的。

    鬆了鬆自己脖子上的領帶,盛凱歌的眼神略帶幾分冷意。

    父母給他找的,必然不會是太差的女人,希望可以早點找到一個。

    可是下一秒鐘,盛凱歌就被自己腦海中蹦出來的這個想法給嚇一跳,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這麼急著要把自己……推銷出去,這是怎麼了?以前對於這樣的事情也不是很急的,但是現在卻好像十分想要進入一段感情之中。

    隨即,他便響起來曾經在某個娛樂節目中聽見過的一句話。

    人說失戀的良藥,就是進入下一段戀情。

    莫非他現在就是這樣的節奏?還是說,他真的在心底對雲崢產生了感情?想到這裡握著方向盤的手,也微微的顫抖起來,盛凱歌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雲崢強迫他,他當初是恨他的,而倒現在雲崢的離開,卻又是矛盾的,因為在京都的這段時間,雲崢一直都只是在他身邊各種獻慇勤,而他盛凱歌竟然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奇怪,反倒是覺得他們之間這樣的關係比較好。天啊,他真是瘋掉了,他什麼都怕,最怕的,就是自己會愛上雲崢,而父母,是絕對不可能會接受的。

    盛家在京都的名聲,雖然不是人人皆知,卻也是上流社會上津津樂道的話題了,他盛凱歌與雲崢之間的事情要是被人們所知道的了,他盛家的名聲,便被自己毀於一旦,不僅如此,自己的父母還會遭受所有人的唾棄。

    車子猛地踩下剎車,嘎吱一聲,整輛車子緊急剎車在這街道上,紛紛路過的車子都因為他的緊急剎車而有些不穩當,每個路過的人都搖下車窗,瞪了他一眼,狠狠的罵著:「你他媽的神經病啊?」

    「草,找死是不,你要剎車不會換個角度嗎?」

    「好狗不擋道啊,真是遇見瘋子了。」大家探出頭來看著盛凱歌陷入了自己思緒中的樣子,忍不住罵起來,丫的,要不是他們動作快,那就是要追尾的節奏,到時候,就算發生連環車禍也不是不可能!

    一個個看向盛凱歌的眼神中,都帶著幾分同情,似乎眼前這人,就是個神經病似的……感受到大家投過來的視線,盛凱歌的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算了,他還是安心去相親吧,現在想什麼,都沒有用了,因為雲崢已經離開了他的世界中不是嗎?

    想到這裡,車子又慢悠悠的發動了引擎,開上了車道中。

    而金鑽廣場中,那位前來相親的女人,早已經在沙發上坐定,等待著盛凱歌的到來,臉龐上竟是一片愜意,毫無任何不爽的在這裡等待著他的到來。

    相親……這是一個說起來有些有趣又有些難以啟齒的詞語。

    盛凱歌甩甩頭,將心底的思緒全部拋開,這才猛地踩下油門,往前邊飆去。

    「這種傷悲,沒人懂,多情的總被無情捉弄,喜怒哀樂你操縱,為什麼愛情來去匆匆……。愛得太多才心痛,哭得再多你不會感動,做得再多,你無動於衷,有一天你會後悔今日的放縱,愛越深痛越真,這輩子被你傷得最狠,愛越深,心越冷,最愛你的人,你虧欠一生……」

    車廂中,一連竄的音樂逐漸從迷人的女聲中傳來,如同盛凱歌此刻的心情。

    抿抿唇,冷著一張臉,他狂猛飆車,直到車子抵達金鑽廣場。

    天邊陽光微濃,空氣中卻不帶任何熱度,處處都是涼爽,今日的盛凱歌穿著一件藍色的襯衫,白色西褲,整個人與花花公子無異,但是卻比起往常,要鮮美不少,整個人都帶著幾分青春俊美的味道。

    依舊是解開了胸前的幾顆扣子,襯衫在他身上永遠不會展現出來嚴肅的一面,反倒是花花公子的味道,他本性散漫,處處都是陽光,這麼一穿,更是將身上的味道全部穿了出來。

    進入金鑽廣場的時候,裡邊兒還帶著幾分冷氣。

    直接往樓上走去,撥通了手機中剛才記下來的電話號碼,等到那座位上的女人將電話拿起來接電話,他這才確定的掛斷了電話,往哪個女人的面前走去,之所以連相親者的照片看都沒有看一眼,就是因為盛凱歌的心底,已然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了。

    「美女你好,我是盛凱歌,今日你相親的對象。」說話間盛凱歌已經坐下來,而對面的女人點點頭,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這是一個穿著十分普通的女人,一身黑色的連衣裙,長髮披在肩頭,閃爍著黑亮的光澤,而臉上的面容也只是輕輕的被妝容蓋過,看得出來是個美女。

    「你好。」女人開口說話,卻似乎並不準備將自己的名字告訴盛凱歌,這讓盛凱歌心底一愣。

    莫名的,覺得有些玩味兒。

    要說這京都長得如他這般俊美的男人,肯定是有的,但是盛凱歌卻不認為這個女人會有機會認識比他盛凱歌更加俊美的男人,但是假若這個女人不認識的話,又怎麼會在看見他的時候這麼淡定?甚至還有那麼幾分漫不經心心不在焉的味道?對,就是這種感覺,盛凱歌心底不禁對自己的魅力發生了質疑。

    「你見過我嗎?」他忍不住開口問起來,但是女人的眼中卻帶著幾分笑意,淡淡點頭。

    「額……什麼時候見過我?」盛凱歌心底鬆了口氣,還說這個女人怎麼看起來這麼淡定,原來是早已經見過自己了?但是下一秒鐘這個女人說出來的話語,便讓他頓時默了。

    「我就是剛剛見過你啊,現在見過你啊,怎麼了?」女人的聲音一出來,盛凱歌有種內牛滿面的感覺,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個女人好像看起來對自己並不在乎似的?想到這裡,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曾幾何時,他盛凱歌不再吸引女人了?

    想當初,他可一直都是一個吸引妹紙的好青年啊。

    想到這裡,又是一陣說不出來的感覺,因為這個女人,眼神兒不知道在往哪兒瞄,雖然人是坐在這裡,但是那樣子,那態度,根本就沒有把他盛凱歌放在眼裡。

    想到這裡,盛凱歌有了幾分不悅的味道,想想自己已經不是清白的身子了,便話語也變得有了幾分質問的味道。

    「你到底是不是來跟我相親的啊?」盛凱歌怒。

    「當然了,我自然是來跟你相親的。不然我怎麼會坐在這裡。」女人反倒是一臉反問的嘴臉,這幾句話直接讓盛凱歌的心底一跳,丫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誰來給他解釋一下?

    「那你對我的印象怎麼樣?」按捺住心底不爽的情緒,他勾起一抹自認為迷人的笑容,緩緩的開口,但是說話間,卻始終關注著這個女人,可惜的是,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將視線放在他這俊臉上過。

    「還不錯吧。」女人低頭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可是心底卻在想,那人怎麼還不來?

    頓時間,一股挫敗感傳來,盛凱歌有些無力的問:「好吧,現在我要你給我一個明確的回答,你到底是不是來跟我相親的?還是說你是來等人的?」盛凱歌忽然就覺得是不是自己認錯人了所以才會導致這個女人頻頻心不在焉?她這樣子根本就不像是來跟自己相親的,卻反倒像是來這個咖啡廳等人的。

    從到這裡開始,到現在,這女人的表現都讓盛凱歌盛怒,畢竟自己第一次相親,丫的,這女人竟然對自己視若無睹?他對自己的魅力大大的產生了懷疑,郁卒的同時,也站起了身,從兜裡掏出了幾章百元大鈔,直接丟在了桌面上,然後才俯身,雙手撐在桌面上,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開口。

    「咖啡的錢呢,我已經付了,而你,今日也不像是來跟我相親的,恕我不能再相陪了,古德拜。」說完這話,盛凱歌嘴角處明顯扯出了一個極冷的笑意,媽的,真是晦氣!

    心底的不爽全都被他展現在了臉上,而他轉身就走的身子卻驀地被這個女人拉住,「不好意思,我……我……」女人其實對他印象不錯的,但是現在卻不知道要怎麼來形容自己的感受,因為,在盛凱歌的身後,一個比他更加俊美的男人出現了。

    盛凱歌蹙眉,決定給她一個機會解釋一下今天的行為的,卻不曾想說到一半,她又停下了,可就是在這個時候,她的視線似乎凝結在前方u遠處的一抹身影身上,伴隨著她的僵硬,他也逐漸轉過身,而這一轉身,他便看見了幾日不見的……故人?朋友?兄弟?炮友?還是基友?或者是……別的什麼人?

    這一瞬間,時光似乎停止,空氣似乎凝結,周圍的一切聲音,似乎都成為了幻影,而盛凱歌的眼前,卻只剩下一個叫做雲崢的男人,他穿著一身最潔白的顏色襯衫與西褲,他本是惡魔,卻最偏愛如此純潔的顏色,可偏生的白色這樣的純潔顏色在他的身上穿來,卻帶著幾分讓人難以抵抗的邪肆味道。

    雲崢那雙陰柔的眸子,自從看見盛凱歌開始,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他,因為,這一刻開始,他的眼底,只有盛凱歌,那個穿的張揚,卻渾身陽光的男人。

    女人依舊是握著盛凱歌的手的,但是空氣中有些莫名其妙改變的味道,卻在這一刻侵入了她的內心中,她不曾知道,為什麼眼前的倆人似乎似曾相識,但是她卻知道她的任務。

    雲崢臉上雖然不帶任何笑意,可是他長得陰柔,恍如夜色氤氳之中的晨曦暮光,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似邪非邪的味道,邪魅用來形容他,簡直都是對他的侮辱,因為這個男人,整個兒的就是一妖孽,渾身上下張揚著的,都是迷惑人心的力量。

    當初溫馨,似乎就在這一刻又一次的湧現出來,盛凱歌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感受,只覺得心跳就要蹦躂出來了!這個男人會出現在這裡,實在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更加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相親對像要等待的人,竟然是他麼?所以她才會頻頻的心不在焉?所以她才會對自己視若無睹,原來,是因為這個女人已經認識了比自己更加俊美的雲崢?

    雲崢看著那女人一直握在盛凱歌手臂上的手之時,空氣中的冷氣似乎都下降了好幾分,他一雙細長美麗的眸子中全都是冷意,粘滿了讓人心焦的殺意,看著他們倆人相握在一起的手,他的心底,燃燒起來熊熊的烈火。

    但是,這一刻,他卻還不能說些什麼。

    嘴角扯了扯,看似是個弧度,卻只是個嘲諷罷了。

    漫不經心的往女人的身邊兒一站,將這個女人握緊了盛凱歌的手臂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來,唇角處,凌冽的寒意卻讓這個女人心驚,而他的動作,也讓盛凱歌心碎。

    「盛先生這麼跟我的女人接觸不太好吧?更遑論是你們在這裡這樣的相親了,她一時之間淘氣,還希望盛先生不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雲崢硬生生的從盛凱歌的身邊將這個女人扯開,而後便將她帶入了自己的懷中。

    盛凱歌的雙目中明顯的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說實在話。

    這個男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幻想過千萬種情形,幻想過百萬種表情,幻想過十萬中浪漫,幻想過一萬種劇情,卻始終都沒有想到,最終,他竟然會是以這樣的一面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且短短幾天的時間,他竟然就有了——

    女朋友?

    呵呵!他真的很想笑呢,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想對雲崢說呵呵,原來,之前說的那些,什麼要他之類的,都是假的咯?這個男人也太能裝了,那時候,他決絕的表情以及鎮定的語氣,差點兒就要讓自己相信他了呢?

    可原來到頭來,他盛凱歌,才是那個被雲崢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人?

    想到這裡,他的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介意和難受,而看著來人相擁的姿態,一個一身黑色長裙,一個一身白色襯衫西褲,還真是般配呀,倆人竟是這般的讓人容易產生男才女貌的看法。

    心底苦苦的,不過盛凱歌卻還是扯出了一個恍惚的笑意,「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呢,雲……先生。」先生倆字,他叫的特別的清楚,也特別的用力,所以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已經不再適合在這裡站下去了,因為難看,他有種自己被曝光在雲崢面前的感覺,心底的想法一切都赤裸裸的被剖開在雲崢的眼前,還是一絲不留的那種。

    盛凱歌害怕,他害怕這樣的感覺。

    所以,他急匆匆的道別之後,便迅速的離開了這個咖啡廳,可是走路之間,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這個咖啡廳的。以前是知道雲崢有潔癖的,但是現在他的潔癖也都好了麼?而且還可以找女朋友了?

    想到這裡,盛凱歌自嘲一笑,盛凱歌啊盛凱歌,你還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不是嗎?人家壓根兒心底沒你呢,你也別太在意了,不是嗎?

    深呼吸一口氣,他坐上車,卻怎麼,都無法發動引擎,卻怎麼都無法抬眼看前方,緊緊的將自己塞進了方向盤,靠在方向盤的自己,雙手捂臉,緊緊的貼近了方向盤,不讓擋風鏡外的人看見他臉上流動的哀傷。

    心痛的無法呼吸呢。

    盛凱歌終於明白過來,自己剛才這一系列的感覺,是什麼,他不是在喜悅,不是在驚訝,更加不如從前自己讓雲崢離開時候的那般灑脫,他在吃醋,他在吃雲崢和那個女人的醋!

    這一認知,讓盛凱歌越發的挫敗起來。

    他竟然如此輕而易舉的就愛上了這個男人麼?原來他骨子裡也是悶騷的嗎?他竟然喜歡雲崢?

    老天,不帶這麼玩人的好嗎?

    他在這裡自哀自怨,他在這裡煩躁不安,他在這裡心碎流離,而另一邊的雲崢,也好不了多少。

    咖啡廳中,盛凱歌離開的下一秒鐘,雲崢便迅速的鬆開了自己懷中的女人,眼神裡全都是厭惡,那毫不掩飾的厭惡,就恍若這個女人是什麼猛獸洪水一般,讓人心底失去所有自信的眼神,就這樣砸在這個女人的臉龐上。

    女人一張笑臉慘白,剛才明明前一秒鐘還溫柔似水的男人,在她將一切都完美的完成之後,竟然將她這樣推開?

    她幾乎是什麼都沒有反應過來,雲崢手中一張支票便已經出現在她的手中了。

    「記住,以後不要再靠近他,這一次你做的很好,還有錢拿,但是下一次,我不保證不會將你的手割掉。」說話間雲崢臉上冷若冰霜,壓根兒沒有之前在交代她事情的時候的溫柔,這一刻,她才恍然間覺悟過來,原來,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她其實並不認識這個男人,只是在剛才前來這裡相親之前,便被這個男人攔截了,他似乎知道自己要去相親,之後,便溫柔的笑了笑,說出了他的想法,以及他想要做的事情,任何女人,相信在雲崢溫柔似水的眸子中,都是找不到自我的。

    她本以為這個男人是看上了自己的,所以答應了他的一切要求,因此才會在於盛凱歌相親的時候,對盛凱歌視若無睹,可是她哪裡知道,這個男人根本就是要阻擋之前那個盛凱歌的一切相親的?

    心底這般想著,本想要去告訴盛凱歌的她轉眸看了i看自己手中支票的數額,嚇尿了,她決定還是不要去靠近盛凱歌的好。

    錢,真是萬能的呢。

    等到這個女人離開,雲崢這才從這個商場中離開,走出外邊就看見盛凱歌的車子還在,並未離開,當下眉頭便緊蹙起來,眼中快速的閃過一道擔憂。

    他該不會是真的以為他雲崢喜歡上女人了吧?

    想到這裡雲崢卻又有著一股莫名的喜悅,倘若盛凱歌會這麼想,是不是說明他很在乎他呢?

    想到這裡,雲崢竟然就這樣走向了他的車身,本來回到華夏就是為了盛凱歌而來,雲崢不找他找誰?咚咚咚幾聲,他敲動他車身,盛凱歌卻一直將自己捂在手心裡。

    雲崢的眼底閃過緊張卻稍縱即逝。

    打開車門,卻發現車廂完全反鎖了。

    「不準備請我去坐坐麼?」雲崢的聲音忽然間響起來,盛凱歌還覺得幻聽,可是抬起眼,卻直接對上了雲崢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

    盛凱歌有些恍惚,這不該是雲崢的眼神兒才對,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對自己用過這麼無情的眼神,除了最初相識的時候,到現在,他根本就沒有對自己露出過這樣的眼神兒。

    想到這裡,盛凱歌的臉色也陰鬱了起來。

    「你認為我們還適合在一起坐坐嗎?你是有女人的人,千萬不要被你的女人看見才好,否則,到時候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盛凱歌勾起嘲諷的笑,一雙眼明晃晃的盯著雲崢看,差點兒就要把雲崢的心看軟了。

    之前把他趕走的人也是盛凱歌,現在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他恐怕不會認識到自己的心,所以雲崢忍住了自己的心軟。

    「呵,放心吧,我的女人還不至於這麼不懂事兒,我跟兄弟坐一坐而已,她很識大體的,並且是個聰明乖巧的女孩。」說話間,雲崢的臉上竟然還露出了盛凱歌從未見過的柔情!

    次奧!

    「上來吧。」吧嗒一聲,車廂中的鎖被打開,而雲崢,也順利的上了車。

    「走吧,我們總不能一直在這裡吧?」雲崢冷眼看著他臉色郁卒,心底卻是源源不斷的喜悅,在滋長,果然麼,盛凱歌對他也是有感情的呢,從現在他的表情看來,他便可以看出來。

    心底閃過一道小小的喜悅,雲崢的臉色依舊冷然。

    「你想去哪坐,我可沒時間陪你,我馬上就要上班。」盛凱歌讓他坐上來,才發現自己的決策根本就是錯誤的,他後悔了,他不該讓這個男人上車的,因為雲崢坐在他的身邊之後,他的腦袋直接短路了。

    雲崢果然是涼薄的人,說什麼只要他,不過都是開玩笑的話罷了,虧他盛凱歌竟然會相信他?笑了!

    「那就去你公司吧。」說話間,雲崢漫不經心的將視線看向了盛凱歌,那眼神兒裡邊兒卻帶著幾分散漫。

    盛凱歌心底憋著一股氣,卻又不能說什麼,頓時間,便踩下油門。

    雲崢看了眼自己還未繫上安全帶的身子,心底悶悶一笑,笑盛凱歌的故意報復,卻並未識破。

    車身猛地往前方衝去,他依舊穩妥妥的坐在原地。

    「去我公司了你最好不要在我眼前晃蕩,畢竟你有女人在華夏了,到時候你可以早點去找你女人。」說話間,盛凱歌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不再看眼前的雲崢。

    心底一下子就動搖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收到雲崢這麼大的影響,只是看他一眼,竟然就這麼認真起來?次奧!

    「……」車廂中一瞬間,竟然無話,誰也沒有先開口,誰也沒有看誰,似乎,倆人對方的都是空氣,這樣賭氣十足的味道,竟然在兩個大男人的身上發生了,這一幕,卻有愛至極,這要是有人看見他們兩個如此相處的模式,不得笑尿?因為他們兩個平日裡實在是很少露出這麼多的情緒,此時此刻竟然只讓人覺得傲嬌和萌。

    太有愛了!

    空氣中,散發著一股緊張的味道,而雲崢卻是目不斜視,始終看著前方,自己喜歡的人就坐在自己的身側,這樣的感覺,其實真不錯,而盛凱歌則是心思轉動了千百回了。

    雲崢什麼出現在京都的?雲崢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回去金三角?雲崢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愛過他?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騙他的?想到這裡,盛凱歌的心,就動搖起來,不行,他決計不能跟這個男人單獨呆在一個辦公室中,因為雲崢是狼,而他,招架不住。

    舔了舔乾涸的唇瓣,盛凱歌的眼底閃過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抗拒。

    「你是不是不要去我辦公室了?前段時間你出現在我的辦公室中對我的員工影響不太好,現在再去,我感覺,更不好,因為你不在了,他們才恢復了正常,你最好別去了,要不你留個號碼給我吧,等我有時間,我再給你打電話,我們再出來坐坐吧?」

    盛凱歌一邊開著車一邊說著,語氣中,卻有著說不出的嚴肅。

    雲崢心底冷笑,我要是給你號碼,你還會給我打嗎?恐怕我這一去,你便再也不會跟我聯繫了吧?想到這裡,雲崢的心底便生出幾分氣悶,這盛凱歌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竟然一點要掠奪的味道都沒有,反倒是想要將他推出自己的門外?

    心底想著的,雖然是這些,可是說出來的話,卻硬生生的扯痛了盛凱歌的心。

    「那怎麼行呢?不行,我不能把我的號碼給你,因為我女人聽見了,是會傷心的,而且我要是走了,她一定不會願意我出來見你的,你也知道,女人在愛情上很自私的,所以,原諒我不能給你我的號碼。」

    雲崢這話說的,真是不要臉!

    當下聽見這話的盛凱歌就怒了,握在方向盤上的手都倏然間握緊。

    手背上的青筋爆出來,卻讓雲崢心情好了幾分,丫的,還算你有點良心,老子說不肯給你號碼,算你還懂得生氣,你要是不懂得生氣,看來是沒救了。

    想到這裡,雲崢那顆千瘡百孔的心,總算是好受了一些。

    盛凱歌,其實也不如表面上表現的那麼不在乎自己的吧?想著想著,他的嘴角處便淡化出來淺淺的笑意,心底更是想著,要怎麼做,才可以一步步的將盛凱歌誘之以擒。

    「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盛凱歌終於爆發了,他受不了了,這個男人要是真的跟他去了辦公室,他一定沒有心思開始工作了,想到這裡,他就覺得晦氣,竟然會遇見這樣的男人,還在自己相親的時候。

    「我沒想要怎麼樣啊。」說話間,雲崢頗為無奈的攤開雙手,眼中全都是一片純良,這樣的雲崢,盛凱歌不是沒有見到過,這麼無害的樣子,真是讓人蛋疼!

    「算了,你要去就去吧。」

    最終,盛凱歌還是被雲崢打敗了。

    從他這挫敗的語氣中便可以知道,現在他的心底是麼多的懊惱,可惜,雲崢已經上車,他們已經在前往公司而去了,想想今日慕果果還用那曖昧的眼神看著他,可見,雲崢現在的出現,又是多麼的讓人驚訝和咋舌。

    車子一路上再沒出現過任何狀況,不出意外的一路無話的抵達了公司中。

    進入電梯的時候,盛凱歌的心底還是有些無語,可是等到電梯門一關上,他瞬間就像是刺蝟一般,將自己身上的所有保護色都猛地張開來,為的,就是要將雲崢抵抗住,他猶記得曾經雲崢很沒臉沒皮的在這個電梯裡對自己做一些強迫的事情。

    站在電梯中,小小的平方,倆人卻是各有心思。

    雲崢的雙眼始終都沒有看盛凱歌一下,反倒是盛凱歌在這個時候悄然間將視線看向雲崢,腦袋中不由自主的浮現了上一次還是很久之前,雲崢在這個電梯中對自己欲行不軌之事。

    俊朗的臉龐上莫名的多出了兩朵紅雲。

    「咳咳!」雲崢忽然咳了兩聲,心底卻是說不出來的暢快,不知道為什麼盛凱歌會這樣,但是想想也知道,肯定是他腦袋中在想寫什麼亂七八糟的別的,不然的話怎麼會臉紅呢?雲崢抿唇,心底卻是在笑。

    樓層在頂樓,分明平日裡都是要很短時間的,可是現在卻忽然之間覺得,時間過的特別的慢。

    雲崢看著盛凱歌臉上的紅暈,心底卻心癢難耐,忍不住的湊近了他,這一下子俯身,便瞬間雙手撐在了他的身軀兩側,冰冷冷的電梯金屬牆壁,而盛凱歌則是被他的雙臂困在中間。

    「你……你要幹什麼。」盛凱歌忍不住結巴起來,說出來的話,真是讓他自己都驚訝,這樣的時候,怎麼會問出這麼傻逼的問題?

    這姿勢,這架勢,能是幹什麼?

    想到這裡盛凱歌睜大了雙眼,心底帶著幾分嚮往,卻又想起來這個男人現在已經有了女人了,所以心底又多了一絲掙扎,就在他絞著手指猶豫著到底要怎麼辦的時候,雲崢呼吸的味道全都噴薄在他的臉頰上,倆人的身軀相貼的很近,幾乎沒有距離了,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雲崢身上的體溫和炙熱。

    垂下眼眸,盛凱歌似是在等待又似是在放縱。

    雲崢看著他這幅樣子,心底更加肯定這個男人必然對自己動心了,所以下一秒鐘,卻做出了與往日的他完全不同的事情。

    拍了拍盛凱歌襯衫的衣領,淡然的說了一句:「你想太多了,我是看見你衣領上有些東西,所以這才準備為你擦一擦的。」說話間雲崢已經離開了盛凱歌的面前,一雙眼淡然的看著他。

    次奧!

    盛凱歌——

    他覺得自己要瘋了,被這個男人整瘋了。

    可是下一秒卻又鬆了口氣,這樣,是不是說明雲崢以後,再也不會再糾纏著他了?呵呵,或許是吧?他們之間這樣的結局,不是正好嗎?盛凱歌想著想著,便覺得方才雲崢一定是故意的,所以心底對他的惱恨也多了幾分。

    「你笑什麼?」忽然雲崢便有些意外的看著盛凱歌的笑臉,嘴角處全都是說不出的曖昧。

    「笑什麼?恭喜你啊兄弟,你終於找到了好的,以後你可以安穩的過一生了,這個女人不錯,從我相親開始我便覺得她是個不錯的妞,你可要好好把握啊。」盛凱歌眼底閃動著的光芒,的確是喜悅,但是他的心底卻是在咬牙啟齒。

    雲崢,你要刺激我是嗎?恭喜你,你做到了,所以,現在,是我開始反擊的時候了。

    等到電梯門打開,盛凱歌才真正從剛才一系列的事情中豁然開朗起來,顯然那雲崢一直把他盛凱歌當猴子耍著玩呢。

    所以現在開始,他決計不可以被這個男人影響一分一毫。

    進入辦公室中,給雲崢拿了一張凳子,便嘴邊坐下,「你自己玩吧,玩累了就回去找你的女人吧,我很忙,沒時間陪你瞎折騰。」盛凱歌忽然之間的轉變,也讓雲崢有些措手不及,這麼冷淡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卻讓雲崢恍然明白,剛才以為盛凱歌是喜歡他其實那都是自己的錯覺?

    好吧,他承認他是有點腹黑了。

    可是盛凱歌,你敢不敢不要這麼鴕鳥?

    雲崢一雙眼從盛凱歌說完這些話之後,便定定的看著他。

    看見雲崢這麼認真的目光,盛凱歌咧唇輕笑。「雲先生千萬不要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比較愚昧,很容易把你這樣的眼神當成是愛上我的徵兆,所以,以後請你不要再用這樣的目光看我了。」

    說話間,盛凱歌的臉上始終都掛著笑容,可是雲崢卻知道,這個男人生氣了,還是生的自己的氣!

    「那怎麼行,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兒,盛先生現在真是管的太多了,連我的眼神都開始管了?」雲崢笑了笑,有些無奈,他感覺現在的盛凱歌,怎麼……怎麼帶著幾分頑劣的難纏呢?

    難道是他的錯覺?可是下一秒鐘,一種潮湧般的喜悅便差點要將他淹沒!

    「呵呵,呵呵呵,雲崢先生現在可是有女友的人了,我可不想被被人誤會什麼,而且我們之間的關係,早已經從上一次你離開華夏開始,便斷裂了換言之,我們之間,早已經是決裂了。」

    盛凱歌終於忍不住了,眼神驀然冷了下來,手中的資料更是隨手摔在桌面上,響起啪的一聲!

    「好吧,你到底想怎麼樣?」雲崢忍不住攤手,他今天出現在華夏絕對不是意外,而那個女人也絕對不是意外,說實話,這幾天回到了金三角,他如同行屍走肉。

    只是,盛凱歌現在的表現,又讓他有了幾分迷茫。

    「什麼我想怎麼樣,我奉勸你最好離我遠點,你是有女友的人,而我也正在找女友,所以雲先生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就請回去吧,你在這裡會擾亂我的心思,讓我無法工作。」

    唔……雲崢的心底打起了小九九,嘖嘖嘖,盛凱歌現在這副樣子真真兒是很傲嬌呢,他可不可以認為他現在是在吃醋呢?為啥四處都瀰漫著一股醋酸味兒?

    「我離不開你怎麼辦?」雲崢又說。

    「雲先生就別說笑了。」盛凱歌真正怒了,剛才還跟女友眉來眼去,現在又說離不開老子!他指著門外,一臉怒容的看著雲崢,他已經忍無可忍了!「現在,還是請雲先生離開吧,否則的話,我真的不保證我是不是會做出一些失控的事情來。」盛凱歌橫手指著門外,將臉撇過一邊去,不想再看雲崢。

    雲崢卻笑了。

    「啊哈,你怎麼失控?」雲崢伸出手將他臉龐別過來,一雙眼緊緊的盯著盛凱歌的雙眼,強迫性的讓盛凱歌的雙眼與自己的雙眼對視,從盛凱歌的眼底,他看見了強烈的醋酸味兒,以及落寞。

    這一認知,卻是讓雲崢心似狂潮。

    他果然感覺的沒錯,在盛凱歌的心底,自己果然是有點份量的。

    「不要說話,現在,讓我來看看你是怎麼失控的。」雲崢對著盛凱歌說話,看著他變得迷茫的眼神,心底卻忍不住笑起來,看來,盛凱歌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傢伙呢。

    倆人幾乎要唇貼著唇了,而雲崢說話之間,他身上的味道,全部侵入了盛凱歌的鼻尖,這樣熟悉的味道,讓曾經那些記憶全部都湧上心頭,甚至給盛凱歌帶來了幾分幻覺。

    「放鬆,寶貝兒。」

    雲崢雙手緊握在他的肩頭,靠近他,在他的耳邊輕輕說著,與此同時,雙手卻改摟著他的腰部,輕柔的聲音從耳邊擦過,卻讓盛凱歌的臉頰更紅了,因為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雲崢輕輕呵在自己耳邊的溫軟氣息,以及他漫不經心擦過自己耳廓的唇瓣。

    分明只是無意之中的一個動作,卻讓他渾身僵硬。

    感受到他的僵硬,雲崢伏在他肩頭低低的笑起來:「怎麼?吃醋了?知道我有女人了,所以情緒激動了?知道我的女人竟然是你的相親對象,所以覺得被玩弄了?」雲崢輕輕說著,可是他語氣分明溫柔,卻還是讓盛凱歌感受到了他話語裡潛藏的危險。

    「小歌兒,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喜歡女人。」說完,雲崢已經伸出如玉般修長的手指,捏起他的下顎,一雙眼,抵住他的視線,眼底全都是說不出的曖昧在其中流轉,緩緩的用力,將他拉近自己,下一秒,他俯身,狠狠的含住了他。

    「你放……」盛凱歌本還想要說些什麼,腦袋也被雲崢玩的這一出玩的暈菜了,可是卻在最後一刻恍然覺悟,原來這一切都是雲崢的腹黑導致的,丫的,又一次被雲崢給騙了,只是,他想說些什麼,也再沒有機會,因為雲崢已經將他所有的抱怨,都含入口中,最終化為溫柔,在他的嘴角處溫婉轉動。

    辦公室中,一切都是那麼的沉靜與嚴肅,可是參雜了他們倆人呼吸聲的辦公室,卻帶著幾分菲靡的顏色,外頭的人們依舊在認真的工作,而辦公室中的他們,卻在認真的你攻我受。

    放眼看去,整個辦公室中黑白色調簡單至極,只是當雲崢出現在這個辦公室中的那一刻開始,一切都變了。

    偌大的辦公桌上,盛凱歌正被雲崢強制性的壓在桌上,他背部緊緊抵著桌面,而雲崢,則是輕鬆的跪坐在他腹部,雙手鉗制住了盛凱歌的雙手,拉扯著帶著往他的頭頂上放去,緊緊的壓制著。

    啃咬的雙唇,處處都是對方的味道,這一刻,雲崢閉上了那雙疲憊的眸子。

    他太喜歡這個盛凱歌,喜歡到,不惜從金三角又回來,還玩了這麼一齣戲,喜歡到,不惜放低自己的身價,卑躬屈膝。

    或許,在愛情的面前,任何人,都是願意放低自己的姿態,為其卑微吧?

    想到這裡,雲崢的霍然睜開眼,卻對上一雙充滿了屈辱的眸子,心底哀歎一聲,終究是鬆開了他,給了盛凱歌喘息的餘地。

    「你TM的快點給我放開!」說髒話的盛凱歌此刻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正在老虎身上放肆,而雲崢似乎也並不介意他對自己這樣咆哮,說實在話,若是盛凱歌還是用剛才那樣的態度,一下一句雲先生,他真的要瘋掉,自己的小情人在自己的面前卻不能擁之入懷的感覺,真的很差很差。

    他目光柔和似水,這一秒,似乎就任由盛凱歌的謾罵,臉上也帶著幾分縱容的無奈,其實,盛凱歌這樣,也完全是被雲崢給慣得!

    「我是不會放開你的,別說現在,以後我都不會放開你。」雲崢面不改色的說著流氓的話,可是盛凱歌卻不爽了,媽的,有了女朋友還在我的面前如此肆無忌憚?還是人嗎?

    「哼,你最好是去找你的小女朋友,不要讓別人傷心的好,畢竟女人的心,都是豆腐做的,一下就碎了,你不是喜歡她嗎?那就不要始亂終棄,讓她陪你就好,你放開我沒關係,因為她不會讓你放開的,去吧。」盛凱歌說著,語氣從激烈到平穩。

    這一秒鐘,他才發覺真正的不對勁兒。他這是在吃醋?丟死人了!

    「呵呵。」雲崢像是感覺到盛凱歌心底所想一般,緩緩的笑了笑,將他拉入了懷中,更是貼在他的嘴角處笑著,一副極其無謂的樣子,可是眼底卻瀰漫著幾分柔和。

    盛凱歌不自在的在他懷裡扭了扭,心知肚明自己的心思全被雲崢看得一清二楚,心底也生出幾分難掩的尷尬來,老天爺,送他一個龜殼吧,讓他躲進去!

    雲崢看著他,等到他靜下來,這才意味不明的暗暗提醒:「你最好不要逼我,我不想在你的辦公室裡狼性大發的,尤其是我們要隨時擔任著被人看見的危險。」

    雲崢這話裡的意思,盛凱歌懂。

    雲崢是男同,早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事情,而盛凱歌是個男同,卻是無人得知的事情,倘若在辦公室中玩激情,一會兒要是被人看見了,還怎麼見人?雲崢對這些早已經是無所謂的,只是盛凱歌的名聲,他卻不得不為他著想。

    聽見這話,盛凱歌果然乖乖不動了,心中卻直罵自己變態,竟然會覺得雲崢說的這麼一句話裡有那麼幾分維護自己的味道。

    真是不知道自己是傻呢,還是傻呢,還是傻呢?

    雲崢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蛋兒,心底卻想著晚上回去再好好收拾,敢去相親!

    再親了親他,這才放開了他。「工作吧,做好這些晚上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雲崢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往沙發上坐去,隨手抽了一本雜誌就開始看起來,壓根兒沒有一點客人的自覺。

    盛凱歌不說話,就是默認,默默開始工作,可是他卻不知道,雲崢所謂的晚餐之後,倆人之間的遊戲,會是多麼的人神共憤,那一場翻雲覆雨——忒激烈!

    激烈到,這一生,他都忘不掉。

    ……。

    下午時間。

    石色馬不停蹄的從自己的片場趕過來的時候,慕果果正躺在辦公室中的沙發上假寐,而她的到來,也讓慕果果這一場午睡泡湯了。

    「來,跟我說說你心底真實的想法吧?」石色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剝著橘子,現在橘子竟然這麼甜,所以在過來的路上,她就買了點兒,整個辦公室中都是橘子皮的味道。

    慕果果沒啥精神,聽見說起慕老爺子,也就變得更加的沒有精神了。

    「還不就是讓我離開慕修,丫的,這可真是跟言情小說中的某些劇情一樣啊,狗血的讓我想吐。」慕果果忍不住吐槽,是啊,不是曾經看小說有各種給支票讓滾蛋的麼?可是這慕老爺子雖說是沒有給支票,卻也差不多少了。

    「哎我說,這慕老爺子到底怎麼回事兒啊?他看不上你還是咋地啊,那麼喜歡那焦陽,他自己娶唄!」石色直接運用了慕修的話。

    慕果果搖搖頭,有些無奈:「其實慕老爺子人應該是不錯的,至少對待慕修是不錯的吧?但是他這樣總讓我離開慕修,卻只會引起我對他的反感,最終對他一點兒好印象都沒有。」說話間,慕果果眼中閃過一道不爽。

    把手中的橘子塞到了慕果果嘴裡,石色摟著她,半開玩笑說道:「咱倆去逛街吧?」她心底打著小主意,卻準備拉著慕果果一起去實行,不是有句話這麼說麼?女人的心情,三分靠天氣,七分靠Shopping——

    「正有此意。」反正今兒個的心情是被慕老爺子糟蹋了,所以這會兒要出去血拼的話,沒準兒還能夠滿載而歸。

    「既然他爺爺讓你不爽,你就把他的卡刷爆來!」石色瞇起眼睛,一副小人得利的樣子,陰森森的說著,露出那一排白皙的牙齒,鮮紅的嘴唇竟然有了幾分惡毒的味道。

    「好!」慕果果笑了,跟石色在一起,她總是可以很好的控制好自己的心情,原來,石色還真有這樣的功效啊?

    「歐耶!GOGOGO!」說話間,石色已經拉著她往外邊兒走去了。

    對慕修的爺爺,慕果果罵也罵不得,說也說不得,打也打不得,只有憋著了,而慕修那邊兒,她也不想因為自己和慕老爺子之間的談話而讓他變得兩難。

    所以出去放空自己,是最好的選擇,可是這一放空,就不僅僅是購物這麼簡單了。

    石色這麼長時間以來本就一直被困在自己的片場中,各種忙碌,今兒個好不容易跟慕果果在外邊兒玩樂起來,自然而然的便就有些肆意瘋狂了,倆年輕的女孩,在外邊兒,永遠都能找到讓自己開心的法子。

    兩道年輕的美麗的身影,走到哪裡,都是吸引眾人目光的佼佼者。

    只是她們卻毫不在意外邊兒投注而來的視線,自顧自的玩著。

    在她們所不曾看見的街道上,一輛緩緩駛過去的墨綠色轎車中,樊少華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她的身影,看著她的改變以及她臉上快樂的笑容,雙拳緊握,他在監獄吃苦,她卻在外邊兒過著天上人間的生活,慕果果,不管當年我父親與你母親的事情是誰的錯,可我被你弄進監獄,卻是不爭的事實!

    監獄裡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他是真的再也不想過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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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15:34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19】丫的,欠『收拾』了?

    墨綠色的轎車沿著街道一路往前奔馳,而這前方駕駛位上的男人,卻顯然是方正,這個曾與慕果果有過幾面之緣的男人。

    後座上的樊少華自從在街道上看見了慕果果的身影之後,便探出頭去,一雙眼緊緊的盯著慕果果,心底卻是說不出來的苦澀,他本以為自己的父親曾經是被君青染勾引的,卻不曾想最終得到的結果是自己的父親強上了君青染。

    而自己從一開始到現在的仇恨,都是莫名其妙的,就算說是他一個人在玩獨角戲,也是一點兒都不為過的。

    想到這裡他的手便驀然間攥緊,狠狠的掐入了手心的指尖感受到的不僅僅是手心的汗水,還有一點點的血腥味,即便如此,樊少華卻依舊是無動於衷的,在他的眼前,現在只能夠看見慕果果一個人。

    慕果果,很不幸,我又出來了呢……

    原本還是帶著悔恨心態的樊少華,在經歷了監獄中那麼長時間的監禁之後,逐漸對於在監獄中的生活有了偌大的巨變,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監獄中的生活會那麼難,甚至帶著幾分他前所未有預知的血腥。

    原來在監獄中,真的是誰有勢力,誰就能夠說了算,在監獄中的低人一等的生活,他受夠了。

    車子依舊在平穩的行駛著,而他的眼底,卻是閃爍著一道道狠光,這時候的樊少華,根本再也沒有了當初的俊美,而整個人也憔悴的不像話,可見在監獄中過的是多麼的糟糕。

    今日方正得到了東方今市委書記那邊傳來的消息,告訴他可以去接樊少華出獄了,所以當下馬不停蹄的趕到了監獄周圍等待他的出來,隨後便將他帶上車,直接前往古武家族。

    樊少華的用途是什麼,方正雖然不明白,卻從東方棲的口中得知,樊少華曾與慕果果是戀人關係,並且慕果果如今的造詣,很大一部分是源自於樊少華當初的相逼。

    如此一來,方正就算是不知道東方棲要將樊少華弄出來做什麼,也知道樊少華的用途了。

    東方棲對付慕修,需要樊少華,需要這個男人的膽識,需要這個男人一切的幫助。

    車廂中安靜的鴉雀無聲,幾乎連呼吸的聲音都可以清楚的聽見,而樊少華也是曾經在市長之位待過的男人,就算不明白眼前的人為何會將他弄出來,也清楚的知道,出來以後的生活,必須是要聽人調遣的,否則的話,要他有何用?一個人活著,若是還有活下去的價值,那麼這個價值,很簡單來說,就是還有利用價值。

    倘若一個人連利用的價值都沒有了,也就沒有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而恰好,他樊少華對於救出他來的人,正好有一定的價值。

    心底清楚的同時,樊少華緩緩閉上了雙眼,車身早已經與慕果果擦肩而過,此時此刻,他卻是帶著幾分忐忑,幾分懷疑的心思,跟隨者方正,前去見他所謂的『救命恩人』。

    或者說,他未來的老大,這個詞語,會更加的貼切一些。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你們為什麼要救我。」樊少華忽然開口,打破了車廂中的平靜。

    方正聽見他說話,有幾分詫異,本以為這個樊少華心高氣傲,是必然不會搭理他的,但是他竟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很詫異你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跟你一樣,我也不過是一個手下罷了,我並不知道少主要將你救出來是什麼意思,但是你可以在見到他知道直接問他。」說話間,方正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樊少華一眼,這個男人對他來說太弱了,根本不能構成一絲一毫的威脅。

    別說現在樊少華身上還滿身是傷,這要是健全的樊少華在這裡,也未必可以跟他方正一較高下。

    古武世家的下人,那也是高人一等的。

    「嗯。」樊少華識趣的閉上了嘴,既然從眼前的這個司機的嘴裡問不出來什麼東西,那麼便安靜的等待,等到他們回到了該去的地方,再說吧。

    閉上了疲憊的眸子,樊少華心底全是蔓延的苦澀與傷痛,在監獄中,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那個地方,真真兒就是流氓聚集地,根本沒有人會管你在進入監獄以前是什麼人,也沒有人會管你在監獄中到底有什麼身份,在那個地方,有一定的牢獄霸主。

    所以他樊少華,根本無法在那裡尋找自己的一席之地,曾經他在高位的時候待人並不好,而今進入了監獄中,少說也會遇見幾個仇家,那些仇家就算是做了監獄中霸主的小弟,也是比他樊少華更有地位的,想到自己曾經在監獄中被人欺負的一系列事情,他就感覺是一場噩夢。

    午夜夢迴之時,他腦袋中,全都是關於自己被欺辱的一切。

    狠狠的咬緊了牙根,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栽在別人的手中,不管是誰!

    一路上再沒有誰開口,方正對樊少華沒有多大的興趣,去接他之前,關於他的資料還是自己交給少主的呢,所以方正也並未覺得樊少華對少主來說是有什麼危險的人。

    車廂中依舊安靜,車身平穩的在郊區的道路上行駛著,直到車子開到這邊,樊少華才驚覺奇怪,怎麼不是在京都市內麼?

    雖然面露疑惑,可是他卻不會再問。

    前方的駕駛位上的男人,看起來根本就不想跟他多說什麼,而他也十分懂得,現在自己只不過是一個籌碼罷了,還沒有問話的權利。

    出了監獄,又要走進一個火坑麼?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他是絕對不會在當年那般對待慕果果的,要是知道當初父母的事情並不是君青染造就的,他必然會跟慕果果好好的談這一場戀愛,直到他們結婚生子,這樣,這一切是不是都不會有了?

    可惜人生再也沒有早知道,也不會重來,這一切,不過只是看盡千帆之後的幻想罷了。

    在除了京都的鬧市市區之後,再左拐右拐,各種路程行駛,經歷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們這才緩緩的駛入了一個看似是村莊卻實際上是一個小小的鎮子的地方,這個地方看起來山水都有,但是一眼望去,卻可以清楚的看見這村子裡的房子,說是豪宅,也不為過,那些豪宅這樣看起來,就像是金殿。

    這是什麼地方?腦海中立刻出現了這個問題的樊少華,心底越發的惴惴不安起來,是什麼人要救他?而那個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嘎吱——

    終於,車身在一個挪到的樓層外邊兒停下,而方正在轉動著車鑰匙的時候,對他說了一句話,便開門走下了車。

    「我知道你在懷疑這是什麼地方,下車吧,少主在裡邊兒等你,等會一切事情都會讓你知道的。」

    等到樊少華反應過來的時候,方正已經鑽出車廂,並且砰地一下子關上了車門。

    樊少華移動著自己渾身疼痛的身子,快速打開車門,走下車,快步的跟上了方正,轉眼看去,整個村子裡空氣都十分好,只是這裡似乎與外界有點隔絕?

    其實是樊少華想太多了,這裡也不是與外界隔絕,只是這個小村子從外邊兒看起來根本就不會容易發現,這裡邊兒其實佇立著無數豪宅。

    緊跟著方正的步伐,幾分鐘後,進入了這個富麗堂皇的大廳中,而後,又向著盤旋的樓梯走去,樓上似乎挺高聳的,這一棟樓層都是家吧?這邊看起來也不像是上班的地方,樊少華在心底暗自想著,可是腳步卻一點兒也不停下,生怕自己走慢了就會落在這個不苟言笑的男人身後。

    對於方正,樊少華的第一印象就是深不可測。

    「少主,我把人帶過來了。」終於,他們來到了三樓,而三樓,空氣比起樓下的空氣要更溫暖一些,放眼看去,入眼的全都是一系列的花盆,各種花草都在這裡,而樊少華走上來的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無數的花草,隨即,才發現坐在花叢中的一個背影,那是一個輪椅。

    心底驚訝,卻努力壓下了心底的那股吃驚,低下頭,學著方正的樣子,叫了對面的那個男人一聲:「少主。」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少主,可是讓這樣不苟言笑的人都稱之為少主的男人,又是擁有這麼大棟豪宅的男人,必然不是一個普通人,雖然不曾聽說過這麼個地方,但是曾經卻也聽說過,在華夏,還有這許許多多的高人,是外界人所不知道的。

    坐著輪椅的男人這才緩緩的移動著自己車身的輪子,轉過身。

    倆人的視線對上的那一刻,樊少華心底暗自心驚,對面那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而自己,想必就是他眼底的一個死人吧?

    「你先下去。」東方棲面無表情的打量著樊少華,輕輕的對著方正說了這句話之後,這才將視線放到方正的身上。

    方正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可是當他看見自己少主的眼神的時候,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這一層樓,卻並未去底層,而是會直接在二樓等待。

    對於方正,東方棲根本沒有什麼事情是好欺騙他的,也沒有什麼話會是要瞞著方正說的。

    因為他是他的……貼身保鏢。

    等到方正離開之後,東方棲這才淡淡的將視線放在了不遠處的凳子上,「坐!」說了一個字之後,他便緩緩的將輪椅推動到了那個座位前邊,一雙眼緊緊的看著樊少華,「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救你出來嗎?」他說。

    樊少華低下頭,心底打著轉轉,可是卻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他已經被判刑,無期徒刑,所以這一生本來是沒有辦法再出來的,可是這個男人既然有手段將他弄出來,就說明了他不凡的身份,但是自己在上流社會中也算是有點見識的人了,只是為何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少主之類的人呢?

    「說實話,我真不知道。」他決定實話實說。

    東方棲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弧度,眼中卻依舊是冰冷無情的,臉上的笑容直接形容那邊是皮笑肉不笑。

    「我也不瞞你說,我跟慕修之間有點過節,而你,我調查之中發現,你曾經跟果果有點不尋常的關係?」東方棲這麼問,卻讓樊少華不知道東方棲到底是什麼目的,若說他跟慕修之間有過節,那麼為何現在叫慕果果的名字又叫的這麼親熱呢?

    他到底是來折磨自己的,還是來拯救自己的?

    這個想法一出來,樊少華才驚覺,自己早已經是一身的冷汗了,這個男人,真的挺可怕的,比起慕修,這個男人似乎就是因為陌生,才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可怕的感覺,而慕修,從未跟自己面對面對峙過,所以到現在為止,樊少華都還不知道慕修是個怎樣的人。

    「你不用怕我,以後你是要為我所用的人,現在我來問問你,你只要如實回答便可。」

    東方棲散漫的擺弄著花朵,如玉般修長的指尖沾染到鮮花上邊兒的花露之時,只讓人覺得,這是一雙如何美麗的手指啊?可是樊少華心底卻清楚,這個男人並不完美,他殘缺了一雙腿,是一個廢人。

    「是。」他安靜回答,將心底那股懼怕逼下去,在監獄中遇見了太多不公平的事情,久而久之,樊少華身上的那些類似於菱角的東西,全部都被曾經的那些折磨給磨平了。

    因此此刻在這個東方棲少主的面前,才會表現出來懦弱的一面,他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叫做靠山的東西。

    「你跟慕修之間也是有點過節的吧?若是我沒有記錯你跟慕果果之間有了過節,最終才會跟慕修有過節的?」東方棲洞察到他的心思,心底冷冷的嗤笑一聲,果然是個沒用的,否則當初也不會被慕修整的那麼慘了。

    連果果都鬥不過的男人,現在將他救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對的。

    能否幫到自己,就要看這個樊少華的本事了。

    「是。」對於以前的事情,樊少華供認不諱,並且心底也清楚,在他來到這個房子裡之前,想必這個坐在輪椅上的陰冷男人便早已經將他的一切事情都查的一清二楚吧?

    「很好,我救你,也不是白白救你的,我救你,是需要你付出代價的,但是這個代價,卻並不會要你的命,而是要你為我所用,為我辦事,你做得到忠誠嗎?」東方棲一雙眼看著花朵,故意不看樊少華,給他思考的空間,自己給的壓力太大,反倒是會讓這個男人有逆反的心理。

    他對付慕修,現在就是需要有個別的人來分散慕修那邊的注意力,而樊少華,這個男人是最好的選擇,以前他傷害過慕果果,所以現在他出現在華夏,大家勢必會對他保持重要的監控,這段期間,就是他東方棲行動的最佳時機,他要做的,其實就是打草驚蛇。

    卻不暴露自己。

    這點兒籌謀,東方棲用起來,簡直就是得心應手。

    「是,我會對少主忠誠的。」樊少華猛地跪地,雙眼低垂著,讓人看不見他心底的想法,但是跪下的這一動作卻清楚的說明了,他一直都是一個圓滑的人,處事圓滑,為人狡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於樊少華來說,就是最貼切的形容詞。

    現在的他一心想要報復,再也沒有什麼憐憫可談了。因為在監獄中的那段時間,他連尊嚴都不要了,才保住了這條命,當下出獄了,他會不好好保住這條失而復得的命嗎?

    「很好,我要你對付的是慕修,而不是慕果果,記住了嗎?我不希望這句話,再讓我說第二遍。」東方棲沉沉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壓迫性,顯然,他從未想過要對付慕果果,一直以來,他要對付的,都是慕修而已。

    而他說出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希望樊少華能夠明白,慕果果,不是他想動就動的。

    「明白了。」

    樊少華低垂著頭,被剃光了頭髮的頭上,還帶著幾分灰塵,在監獄中,他已經脫胎換骨了。

    「嗯,你以後就跟在我的身邊,具體的計劃,我還要籌謀一下,縝密的準備好,暫時你可以自由的在京都中行動,不過你也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曾經你是一個監獄中的無期徒刑犯罪者,如今,你也得明白低調行事的道理。」

    「少主,我明白的,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樊少華聽到這裡,再不懂,那就是傻子了,這個男人將他弄出來,就是為了對付慕修的,很簡單的道理,慕果果不准動,要對付的人,就是慕修而已。

    「嗯,你先下去,讓方正上來一下。」東方棲轉過身,將視線看向他,對著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沒有離開過他的臉,在樊少華心理活動轉得極快的同時,東方棲,也在琢磨他的心思與他臣服的忠心到底有幾分。

    「是。」說完,樊少華已經轉身往樓下走去。

    方正就站在樓下的陽台上等到有腳步聲響起來,他已經轉過視線,一眼就看見了依舊落魄的樊少華。

    「少主找你,方正。」樊少華也是剛剛才從東方棲那裡知道的,這個男人就叫方正,看剛才那個男人的態度就知道,方正在他的心底是多麼重要的人了。

    「嗯。記住,我們少主,姓東方。」方正淡淡的給他說了這句話之後,便直接上樓了,似乎他們一點兒也不擔心樊少華會在這個房子裡亂來,盜竊之類的。

    可是等到樊少華的雙眼隨處望望一圈,這才明白過來,為何他們在這個房子裡的態度會是如此的平淡,原來,這棟房子,本身就具備極好的設施,進入了這房子裡的人,就算是有機會將東西裝入自己的兜裡,卻也沒有機會將已經裝入了自己兜裡的東西帶出去。

    這是一個守備森嚴的地方,看似簡單無人,實則處處都是監控。

    將自己心底渙散的心思整理了幾番,樊少華這才靜下心來站在原地等待方正,與此同時,樓上的東方棲,也在對方正交代一些事情。

    「明日就讓樊少華去街道上遛遛吧,讓大家知道他出來了便可,不用讓人知道他跟我們之間的關係。」東方棲嘴角輕扯出來一個弧度,略帶幾分玩味,她看見這男人的時候估計會很憤怒吧?而慕修呢?他要的,就是讓樊少華當引子,引誘慕修犯罪,抑或者,是讓慕修與樊少華起衝突,總之不管是怎樣的結果,對於他東方棲這個袖手旁觀的人來說,那都是極好的。

    畢竟,以後要樊少華的地方,還很多。

    在倆人交接了一些話語之後,方正這才按照東方棲所說的,帶著樊少華又一次的離開了這裡,並且帶他前去街道上選了幾套衣服,而後為他安排好了住處,簡直是讓樊少華再度的過上了曾經優渥的生活。

    「暫時你就住在這邊吧,電話給你,我的號碼已經存入了這裡邊兒,少主的電話也在裡邊兒,有什麼事情,記得第一時間給我們打電話,在外界,你就是你,我們是我們,懂?」方正看了一眼這偌大的幾乎有了一百四十平方米的商品房,嘴邊噙著一抹笑意,心底卻清楚,這是少主的行事準則。

    先給點兒甜頭嘗嘗,再讓他出來辦事,這樣,就算是有心背叛,也會被這些甜頭羈絆。

    「好。」樊少華心底的確是被喜悅沖塌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會有這麼好的日子過,本以為自己在這個男人身邊,也是做一個下人,卻不曾想,他竟然願意這麼花血本?顯然,他身份已經有些浮出水面了。

    東方……東方……

    華夏有三大家族四大隱世古武,慕施蘇,東方南宮皇甫北傾……。

    腦袋中驀然間靈光一閃,他才恍然想起來曾聽說過的一句話,原來,東方東方,源自於此麼?

    心底的想法一旦湧出來,那一絲壓抑住的激動,也再無法控制,原來他樊少華還有這麼好的命,可以在進入監獄之後,跟隨在這麼有地位的人身邊做事?

    樊少華的心底雀躍,卻不知道,這不過是他人生中的另一邊地獄罷了。

    天色漸黑,而慕果果與石色,則是一天都在外邊兒血拼,壓根兒就沒有想要回去的意思,今日因為慕老爺子的召喚,她難得的任性了一回,而公司中的盛凱歌因為雲崢來了也沒有時間管慕果果,導致慕修來到公司中到底時候,慕果果又是不在公司。

    上了頂樓總裁辦公室,推開門卻發現裡邊一樣的空空如也,誰都沒有看見。

    心底雖然訝異,但是卻並未詢問這盛麗雅的員工,想來,他們也是不會知道的。

    便乾脆離開了這公司,走出了盛麗雅,慕修快速上了車。從營地回來,一身的軍裝都還未來得及脫下來,就發現慕果果和盛凱歌都不再公司中,他饒是心情再好,現在也沒有辦法笑著等待。

    掏出手機,放在指尖把玩,他其實是一個洞察力十足的男人,他本身就帶著鷹隼的氣質,足以洞悉身旁每一個人的不同心思,因此,那天天睡在他身邊的女孩的心思,他也是一樣可以洞察幾分的。

    慕果果除了上次舉辦宴會的時候有這樣失蹤的前科,之後便再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類似事情,所以到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慕老爺子必然是找過她談話了,而她們之間一定又有著某種約定,不准讓他知道。

    想想也就明白,爺爺一直不希望他跟果果在一起,但是奈何情根早已重下?

    慕修說不出來心底現在是什麼感覺,假若是爺爺讓她不要將事情告訴他,那麼她就可以瞞著他了嗎?其實他們之間的關係才是最親密的,還有什麼事情是可以瞞著他的?

    想到這裡,他冷眸半瞇著看向車窗外,搖下車窗,透透風,任由外邊兒的冷風吹來,入秋的天氣,處處都帶著幾分冷意,這樣的冷意有點兒扎人,卻又不似冬天那般的寒冷。

    掏出一根煙,塞進嘴裡,卻並且點燃,他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邊兒時間顯示著的正是現在的八點鐘準時,可是她卻一點音訊都沒有,這要是沒有發生什麼事兒,他還就跟她姓了!

    可是剛想要按下電話撥過去,心頭又是一陣的鈍痛傳來,眉頭不禁蹙了蹙,這幾天以來,似乎這樣的心頭鈍痛越發的清晰了,有些被遺忘的東西就要逐漸的浮出水面。

    心口處疼痛,以前他不是沒有過,只是自從上一次受傷嚴重之後,他全身檢查過,軍醫那邊說的是沒有任何事情了,只是落下了病根罷了,而今,怎麼會又忽然的疼痛起來?慕修心底疑惑,嘴裡的煙支,卻是卡嚓一聲,點燃。

    狠狠的吸了一口煙,他一張俊美的臉在黑暗中,裊裊眼圈之後,隱晦不明,一圈圈煙霧恍若霧氣被風吹散,瞬間繚繞在他的手邊,使得他那雙細長的眸子在煙火的星光之中更加的明滅不定。

    若不是因為爺爺找她了,他還真想不出來她怎麼地又不開心了。

    電話按出撥打鍵的時候,他心口處的鈍痛還是存在,但是他卻無心再管了,等路遙的身體完全康復,他再去醫院檢查。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慕果果。

    空氣中,散發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連帶著他停靠在一邊兒的車廂,都存在於氤氳之中,讓路過的行人看不清,摸不明。

    當慕修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慕果果還跟石色在不停的狂試衣服,今兒個當真是準備血拼的,可惜的是,慕果果拼的,不是慕修的錢,而是自己的錢!

    「果果,你來電話了,我幫你看著啊。」說話間,石色從她包裡將電話拿出來,看了一眼,竟然是慕修的電話,上邊兒倆字,忒霸氣,吾愛!

    這不像是慕果果的作風啊,難不成這號碼是修爺自個改的名字?想到這裡,石色倒是覺得挺有可能的。

    「來,你家修爺的電話。」說話間,她一雙眼中都帶著幾分曖昧,似是在這樣時候給慕果果打電話,肯定是擔心慕果果了,想想昨日慕修來到那片場的時候,那副誰得罪了他的樣子就知道,這是一妻控啊妻控啊有木有?

    慕果果還在試衣間中換衣服,就聽見石色在哪兒嚷嚷,她們倆之間的關係,早已經好到足以讓石色翻她包包的程度,換句話說,她的東西就是石色的,石色的就是她的,一點兒也不為過。

    在這個世界上,本來最要好的朋友,才會有資格碰對方的包。

    而她此刻正在試一件短裙,連衣短裙,寬肩窄腰的,收腰效果十分好,可惜的是,背後的拉鏈卻很難拉上。

    「你把電話遞過來給我吧。」她打開試衣間的門,伸出一隻手,頓時間石色將電話遞過去,這才勾唇笑了笑,慕果果跟慕修之間JQ可是不斷的,她心知肚明。

    這會兒慕修打電話來,沒準兒半小時不到,那爺們就得趕到這兒。

    就算明白慕修對慕果果的感情,石色卻也還是不喜歡慕老爺子總是找慕果果談話的態度,丫的,他以為他是老將軍就了不起了?在愛情面前,可沒有這麼多事情可言,畢竟慕果果和慕修那是你來我往你情我願的事兒。

    還真別說,在石色的心底,這慕老爺子,已然成為了反派人物。

    慕果果聽說是慕修打來電話的時候,心底還在醞釀著怎麼跟他說話,可是拿過電話來的時候,卻一直不知道該怎麼接下電話,所以站在試衣間中的她也猶豫了幾分鐘。

    偏偏就是這幾分鐘惹毛了慕修。

    這女人,性子較為倔強,蹬鼻子上臉的事兒沒少做過,慕修疼壞了她,寵壞了她,才會導致現在她竟然連接個電話都要半小時,慕修卡的一下子掛斷了電話,準備不再打過去。

    而這頭剛剛想好要如何跟慕修說的慕果果也因為這忽然停下來的電話而眼神兒一愣,丫的,還掛了?

    心底雖然有著幾分陰鬱,可是卻不影響她繼續換衣服。

    可是這會兒心底更加煩躁了,這裙子也就更加無法穿上了。

    這是一條,充滿了風情的裙子,處處都是展現身材的最佳點兒,而且只要穿上這條裙子,必然會在街道上一陣拉風。

    只是奈何此刻慕果果心底不太明朗,心情不太美麗,也就直接脫下來不穿了。慕老爺子給她氣受也就罷了,此時此刻就連慕修都來給她氣受了?想到這裡,心底便有種說不出來的煩躁。是啊,當初決定要跟慕修好好走下去的時候,她不就早知道今日會是這樣的結果嗎?

    慕老爺子一直都不祝福她們,她一直都知道。

    手機,依舊被她握在手心裡,可是心底,卻是帶上了幾分難以言喻的煩躁。那種委屈,似乎無處可以宣洩。

    而這頭的慕修在掛斷了電話之後,將手中的煙支,輕揉慢捻的給掐斷了,這才打了個電話給手下。

    「幫我查查她的位置。」說話間,車身已經發動了引擎,而方向盤也驀地扭轉著,看來她是要他親自去抓了!

    呼出一口氣,慕修覺著,這人生,真是沒的說了,有這麼好的女人在他的身邊,又有無數美好的未來值得期待,他認為,在他想要的婚姻面前,一切矛盾和打擊都是耍流氓。

    所以不管如何,不管爺爺怎麼反對,他堅持的事情,就沒有說半途而廢的這麼回事兒。

    所以不論是祝福也好,反對也罷,他要的,就是慕果果,這個女人而已。誰也別想把他好不容易抱回來的女人給弄丟了。

    心底這般想著,嘴角邊噙著一抹自得的笑意,反正慕果果不接電話他也能知道她在哪兒,等會兒讓他找著了,可別怪他不顧形象的帶著她在大街上嘿咻嘿咻。

    放縱是病,得治!

    心底這般想著,耳邊也傳來了手下傳過來的地址,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就猛地踩下油門,簡直就是一路飆過去的。得知了她的地址之後,那種想見她的想法又更加的火急火燎了起來,這個小妖精啊,總是有各種辦法讓他這個冷硬無比的男人為之心動。

    他鬼斧神工般的輪廓,此刻在車廂中灰暗的光線裡,耀眼無比。

    油門狂踩,車身狂飆,根本沒用上半小時,也就是十幾分鐘的事情,便直接抵達了所謂的一家品牌女裝店門口,這是一個叫名門的女裝店。

    坐在車內,他看著裡邊兒敞亮的燈光下,那穿著新衣服與石色正在交談著一些什麼的女人,嘴角處卻鬆了口氣,不知不覺的,就坐在這兒,這麼的看呆了。

    名門店內,慕果果穿著一身藍色妖姬顏色的流蘇束腰緊臀裙子,倆人正站在鏡子前比劃著。

    「怎麼樣我這裙子,色妞兒你倒是看看啊?」慕果果不太甘心石色的心不在焉,忍不住嚎叫著,可卻發現石色的目光始終都盯著這店內的落地櫥窗。

    順著石色的視線看過去,她一眼就看見了停在外邊兒那輛熟悉的車子。

    黑色邁巴赫,或許是慕修的象徵吧?他就是喜歡這車,經常在華夏開著,貌似這車是這京都所有4S店裡限購的一款車型,她猶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是開著這麼一輛線條流暢造價不菲的邁巴赫。只是現在這輛車,比起之前那輛,更加霸氣幾分。

    猶如它的主人一般,渾身上下,都是還未出鞘的光芒。

    她呆了呆,因為車內的主人已經打開車門走了下來,並且一路往這店內走來。

    等到慕修打開店裡的大門之時,慕果果也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的就是往試衣間裡邊兒躲去!

    可就是她這一動作直接觸怒了慕修!

    「你先試著。」他冷冷看了石色一眼,那半瞇著的冷眸恍若閃爍著無邊的精銳眸光,就這樣定定的盯著那已經往時間裡邊兒躲去的慕果果,胸腔內響起一聲笑聲,也不知道是被慕果果逗得還是被她給氣的,他就這樣邁開步子大步往前走去。

    他一出現,剎那間便惹得這時裝店裡的一貫女服務員們目瞪口呆,眼神兒直冒泡。

    忒帥了!這男人,怎麼說呢,給她們的感覺,就是有型,慕修一身軍裝還未卸下來,別說是這群服務員,就算是石色,也是看得一清二楚,丫的,她從來都不知道這男人穿著軍裝竟然是這麼的帥氣,付希之經常穿制服,石色早已經看膩味了。

    但是慕修卻是第一次穿,這樣昂挺的身子,充滿了男性張弛力的身材,將這一身軍綠色的制服,竟是演繹的淋漓盡致,不僅如此,即便是穿著軍裝,慕修的身上,永遠都是帶著不可一世的野性,這股子野性,卻是吸引的女人們的目光,愣愣的往他身上掃去。

    側目冷眼看了看那群盯著他看的女人們,慕修的臉上卻依舊帶著凌厲與倨傲。

    幾個女服務員不由得生生的壓抑住自己嗓子眼即將要出來的尖叫聲,狠狠的掐緊了對方的手,差一點就沒忍住要叫出來,她們看見的這個男人,確定不是從電視裡走出來的?

    慕修本就極其高大,這一身昂挺無比的身姿,真是充滿了豹子蓄勢待發的氣勢。

    他聽著試衣間裡窸窸窣窣的聲音,而後,在所有人都驚詫的目光中,直接進入了另外一個開著的試衣間,這試衣間並不是封閉式的,上頭必須透風,而上頭與房梁之間相隔著一定的距離,足以一個人從這兒跳下去。

    就在大家都驚詫的目光中,他從進入了那個試衣間開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想而知,另一個試衣間裡,正有一男一女。

    「慕果果,你欠收拾了?」

    「你要是敢在這裡上了我,我跟你沒完!」

    大家還在慕修出現的驚艷之中,下一秒鐘,便聽見了女人又羞又怒的喊叫聲——

    「是嗎?我就讓你看看我敢不敢在這兒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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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16 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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