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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君青染] 染性,寵無下限《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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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16:04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20】標題是浮雲,激情為主

    聽著裡邊傳來的一系列的聲音,在場的人們眼底都忍不住閃過一道道曖昧的火花。

    尤其是石色,這丫的,竟然馬上拿著衣服就到了另外一個空著的試衣間裡邊兒,準備聽牆角,這得是多激情的事兒啊?現場版啊,有木有啊?

    可是等了許久,隔壁試衣間裡邊兒的動靜似乎並不大,也不知道是慕果果跟慕修相安無事,還是他們之間正在玩著一些她所不明白的遊戲。

    這名門時裝女衣店裡的服務員們一個個的雙眼中還冒著火星,心底還幻想著剛才走進來的男人是她們的人,這一刻,所有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只有石色躲在試衣間裡頭清晰的聽著隔壁試衣間裡傳來的一丁點兒動靜,這可真是連接吻的聲音都不放過。

    耳邊渣吧渣吧的親嘴兒的聲音輕輕細細的從那頭傳過來,這邊兒的石色立馬瞪大了雙眼,一副緊張的表情,這可是第一次啊,她還從來沒有親耳聽見過這樣激情的戲碼,說起來,慕修還真是膽兒大啊,在這地兒都趕來?

    反觀,隔壁試衣間中,慕果果此刻正被慕修抵在牆壁上,一張小臉兒整個兒的就差沒埋在慕修的胸前了,男人濕滑又靈活的舌尖兒每一次掠過她的耳廓都可以給她渾身帶著無比的顫慄,慕修是瞭解慕果果的。

    尤其是在床上的樣子。

    他太瞭解他身前的這個女人,她的耳垂就是她身軀上最敏感的的地方,所以他只要輕輕用舌尖兒一掃,她便會臉蛋兒緋紅,畢竟在她身上的幾個敏感點兒上,就這個敏感點是最清晰透露在衣服外邊兒的。

    慕修的手指不輕不重的在她的胸前一掐,嘴角處卻銜著一抹讓女人臉紅心跳的笑意,「不接我電話,嗯?」這一聲嗯拖音許久,讓人一聽就知道這個男人有些動怒了,可是慕果果心底也生氣,丫的,這不明擺著知道他爺爺找過她麼?

    臉頰上熱燙撓人,也不知道是被慕修氣的,還是自己給臉紅的。

    抬起眸子第一眼看見的不是慕修的臉龐,而是他們身邊兒偌大的落地鏡,在這試衣間裡頭,這樣的鏡子也算是平常事兒了,但是此時此刻,卻有點兒曖昧橫生的味道。

    因為此時慕果果身上緊緊是穿著一件簡單的束腰緊臀的短裙。

    他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鎖骨,緩緩的流連在她的臉頰上,並不撫摸,只是很快的掠過,隨即又輕輕的握住了她的脖子後邊兒,將她想要逃離自己的臉蛋兒拉過來,嘴角輕輕一勾,便俯身吻了上去。

    這狠狠的吻,可是一點兒都不帶肆虐的,只是他看似溫柔的動作,實則充滿了男性的掠奪。

    橫掃千軍,攻城略池。

    「我哪有躲你?」慕果果哼哼哈哈的說著,一雙手想要揮舞起來的抗拒卻被慕修馬上就洞察,立馬一雙大掌便迅速的攫住了她的雙手,拉車住她手腕的手略帶薄繭,可是卻有著安全的力量。

    「沒有躲我,為啥不接我的電話?」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酡紅臉龐,試衣間中的空氣也不錯,而燈光閃亮,從他這樣俯身的角度看去,她的臉蛋兒粉嫩粉嫩的恍若要滴出水來,一雙眸子中更是氤氳四處瀰漫,帶著幾分迷茫又帶著幾分不經意間的誘惑,讓慕修下腹處的邪火一陣陣的猛然竄動,在身軀的每一個脈絡中,遊走著。

    雞皮疙瘩神馬的,頓時間在倆人之間的肌膚上燃燒起來,身軀的炙熱帶著心底靈魂的激情。

    慕修不容許她躲他一分一毫。

    緊扣住她耳後的手,輕鬆一帶便將她帶向自己,「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首先要想到的應該是我會怎麼想知道嗎?」慕修安慰著說道,他知道女人的心底不安,因為從她的眼底,他看見了她靈魂深處的不安。

    慕果果本來還覺著沒有什麼的,可是被慕修這麼一說,頓時間心底便有些委屈起來,其實她並未得罪過慕老爺子,更加沒有想要置慕修於危險的境地,可是慕老爺子的話,實在是太傷人了。

    看見她微微癟了癟的嘴角,慕修心底都疼了起來。

    「我愛你就夠了。」這話說完,慕修直接用行動證明自己的話語,手指直接探入了那低V領,一路往深溝之處碰去,很快,之間便傳來幾分緊致的感覺,噢……。是乳……溝?

    「不要在這裡。」慕果果又說,她到現在才來及揚起眸子,看向男人一身軍裝的風姿,帥氣利落不說,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男人味的慕修在船上這顏色的軍裝之後,只顯得更加的沉穩與內斂,魅力四射在他身上顯然是太正常的,因為他是一個低調又內涵的男人。

    若是不仔細看去,是無法發現他將這一身軍裝穿的高端大氣的味道。

    「我就要在這裡要你,你都濕了。」說完這話,慕修已經毫不留情的拽緊了她的裙子,舔了舔她的唇線,這色情的動作被他做起來,不但沒有噁心的味道,反倒是帶著幾分調情的美好。

    就在她腦海中這想法一閃而過的那一瞬,刺啦一聲,她身上的這條價格不菲的裙子,瞬間被撕得粉碎!

    雙手扶住她的腰肢,摟進了她,把她往懷裡帶著的慕修,一隻手還不忘給輕揉慢捻,逐寸流連,掠過的每一處,放佛都燃燒出來最旺盛的火焰,烈情熱火,瞬間便將倆人淹沒——

    火急火燎的撩撥著,沉沉入目的曖昧與火花,頓時間給倆人所在的小小試衣間帶來了無數的沉淪——

    石色在一邊兒聽的有勁兒,心底卻是癢癢的,當真是極其的讓人激動,各種激情!誰來告訴她,她是雌性上腺素激烈還是怎麼地?怎麼會這麼聽著就蠢蠢欲動了?

    偶買噶!

    她只覺得心跳如擂鼓,瞬間臉頰也緋紅了起來,熱熱熱、熱熱熱!

    只有一個感覺,在吞噬她。

    慕修明知道有人在聽著牆角,可是卻絲毫不在意,她喜歡偷聽那就讓她聽去吧。

    試衣間內的火熱依舊在持續,而石色,卻是再也聽不下去了,夾緊了雙腿,她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直接穿著這一身剛剛試好的裙子,便走出了這間試衣間。

    坐在外邊兒等著他們的石色早已經將這些衣服的錢全部付過了,而後坐在外邊兒假裝若無其事的等待著。

    時間,就這樣在他們的激愛之中一分一秒的流失,誰知到,當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石色來來回回抬眼看牆壁上的那掛鐘都看了無數次,他們倆人還沒有出來,隱約間,卻又聽見幾分呻吟,似乎又聽不太清楚。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在外邊兒等了他們兩個小時。

    圈圈個叉叉的!

    修爺太牛了!這是一夜七次郎的節奏。

    「果果,你被折騰的夠嗆啊。」等到他們倆出來,石色趕緊將慕果果拉到自己的身邊,倆女人手中提著無數袋子,靠在一起悄悄說些什麼的姿態,實在是不怎麼好看,慕修坐在駕駛位上看了眼她們倆人那賊兮兮的樣子,依舊是淡定如風。

    慕果果臉頰一紅,頓時間雙腿有些酸軟的感覺又傳來。

    「胡說什麼,他才要了我一次。」她說完就後悔了,差點兒就沒有要把自己舌頭咬斷的想法,因為石色現在說的東西跟她說的話,完全就是答非所問好麼?她倆說的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

    「你被操傻了啊!」石色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在慕果果的面前說出來的話語竟然也是不帶任何家教可言的,如此粗俗的話語從石色的口中說出來,卻不讓慕果果覺得粗俗,她本就是玩藝術的人,尤其還是混在娛樂圈中,她一出口,慕果果只覺得她說的是台詞。

    所以也就沒有多生氣,只是狠狠的瞪了石色一眼。

    「難道你沒有被付希之在試衣間裡上過?」她忍不住開口,話語中全都是鄙視。

    石色一聽這話……默了!

    付希之神馬的,上次似乎是獸性大發麼?

    想到這裡,石色立馬乖乖閉嘴,上車以後,車內的氣息還繚繞著幾分曖昧,大家都有些心照不宣,顯然慕修還未盡興,一會兒回家還要修理慕果果。

    猥瑣之道,節操之道,那都是統統要試試看的。

    「你們倆以後最好不要在一起了,我打電話找慕果果,她不接電話,你也不接?你還跟著慕果果幹什麼?」慕修忍不住對石色說教起來,這話裡裡邊兒的一起很簡單,以後慕果果要是再不接電話,她來接。

    這看似是諷刺的話語,實則暗藏命令。

    「好吧。」石色病懨懨的說著,一臉的無奈。

    前頭的慕果果則是如坐針氈,剛才在試衣間裡被收拾的夠嗆,這會兒這男人又給石色下命令?天啊,她以後還要怎麼混啊。

    就在幾個人各有心思的不同氣氛中,車子緩緩的駛向海灣別墅中。

    因為君青染一直都在京都,所以他們許久都沒有出去吃過飯了,而今兒個,慕修才想起來,君青染在京都也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她身為H市內的市長,長時間停留在這邊兒也是不好。

    加上上次的醜聞事件,她也是該回去了。

    所以今兒個回到家中,慕修便尋著個機會直接跟君青染單獨談談。

    回到家,倆女人本就是逛了一天,渾身都累,所以很快就癱軟在沙發上,動也不動,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誰也不願意再起來。

    「你們先歇會兒,一會兒自己吃飯,飯菜都餐廳桌面上。」君青染看見她倆也不多說什麼,說完這話就準備出門去鍛煉身體,因為樓下的廣場舞較為盛行,所以這段時間君青染愛上了這跳廣場舞的滋味兒,怎麼說那裡那麼多老人也是她的小夥伴啊,回到H市,她將又是一個人了。

    慕修剛喝下一口水,看了眼就要走的君青染,立馬叫住了她。

    「二嬸。」

    這稱呼,君青染直接便頓住了腳步。

    「二嬸,你跟我來一下書房,我有點兒事兒想跟你談談。」慕修這人,以前身上就是一股子高貴的勁兒,現在好多了,在君青染的面前至少早已經沒有了當年那種各種厭惡的味道,大約這就是愛屋及烏的精華吧,因為喜歡慕果果,所以連帶著君青染,他也親近了許多。

    二叔的死,雖然耿耿於懷,可是卻終究不是君青染直接害死的,而是樊少華。

    「好。」君青染二話不說便答應了,慕果果一聽,躺在沙發上的身子就挪動著要起來,可是慕修一個冷眼過來。

    「你就不用進來了。」這話一說完,君青染跟慕修已經往書房那邊兒走去。

    進入書房,慕修輕輕帶上門,這才從抽屜中拿出來一份股份轉讓的報告書。

    「二嬸,這是二叔公司中的所有曾經二叔所持的股份,現在我把它全數轉讓給你,到時候你就要一邊兒工作一邊兒盯著點公司了,因為我現在長期在京都,很少過去H市,我自己的公司也都是讓其他股東在照看。」慕修雖然說是這麼說。

    可是君青染心底卻有了一點點的感動。

    其實當初慕修就算是拿走了這公司的股份,君青染與慕果果,都是無法多說一句什麼的。

    因為慕果果的父親,本就是慕修的親生叔叔。

    而慕果果,不過是他的養女罷了。

    所以慕修來繼承股份的權利,完全是理所當然的,只是當初慕果果的父親一死,那公司便瀕臨倒閉,幸好,幸好有慕修的出現,他直接挽救了那家公司最終的殘局,當初慕果果不懂,也只知道慕修是將那股份佔為己有,用那股份來威脅她好好讀書。

    事情走到今天,君青染這個年過五十的人,也才清楚的看見,從始至終,慕修所做的事情,一直都是在為她們著想的,而不是所謂的掠奪。

    這件事情幾乎都要被她和慕果果拋之腦後了,可是慕修現在卻又將這股份權全部交出來給她。

    不得不說,心底是說不出來的感動。

    君青染這些年看盡了滄桑,再回眸看嚮慕修,便發現,其實他也就是脾氣冷了點兒,性子硬了點兒,果斷殺伐,雷厲風行卻是不假,在京都這個權利盛行的地方,他即便是權柄在握,卻也依舊是沉默寡言的。

    這個男人,讓人看起來以為他只是這樣,可是誰又知道,他骨子裡,帶著怎樣鐵血的靈魂?又有著怎樣血性的內心?

    「我……」君青染接過這股份權,就代表接受了過去發生的一切。

    剛想要說些什麼感謝的話語,卻聽慕修先開了口。

    「對於果果,我肯定是認真的,這一點兒,已經是不需要懷疑的,我自己當初也沒有想到自己會一頭栽進來。」說到最後這一句話,慕修竟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扯了扯嘴唇,本來於情於理他跟慕果果,都不應該在一起的。

    但是愛情總是在你不知不覺中瀰漫到四肢全身骨骸。

    「她還小,不太懂事兒,在京都,你多看著點兒。」君青染說著,莫名有點兒傷感了。

    「不管如何,不管我以後會做出什麼事情,那都是護著她的舉動。」慕修忽然眼底一痛,心口處的鈍痛又傳來了,他輕輕將手放在桌面上,看起來像是隨意的一個動作,卻是用力按住桌面,撐著自己即將要倒下的身軀。

    那股子疼痛,越來越肆意,比起前幾天感受到的一點點的鈍痛來說,要更加的猖獗了幾分。

    「好,那我就先出去鍛煉身體了。」說完,君青染在看了慕修一眼,轉身走了出去,等到她離開之後,慕修整個人都倚靠在桌子周邊兒,單手撫上了自己的心臟部位,難道說,這是舊病復發的前兆?

    如果是這樣……他不敢想。

    君青染一走,慕果果就立馬往這書房的方向走來,推開門,卻看見慕修的臉色並不好看,可是剛進來時候看見慕修還有些不太好的狀態,在慕修抬起眼看見她的時候,便馬上就站直了身子。

    「說什麼呢,還得在書房裡說?」慕果果走到他身旁,抬起眼看他,雖說她也算是女性中較高的了,身高一米六八,可是在這個身高一米八五的男人面前,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說話之時抬起頭,那叫一個仰視——

    他一手貼上她的臉頰,來回迂迴的撫摸著。

    「沒有什麼,就說點事情,走吧,我們吃飯去。」說完就拉著她要往外邊兒走去。眼神兒卻不再看她。

    慕果果莫名的感受到了一點點的不同之處,卻又有些恍惚的覺得沒有什麼事情在發生。

    就這樣,慕修強忍著心口處的疼痛,一步步的跟著慕果果走向外邊兒,大廳中的燈光有些扎眼,但是他卻一如既往的坐下來,從他的俊顏上根本看不出來一絲一毫的差錯。

    石色看見他倆出來了眼神兒立馬就不亂晃了。

    看著慕果果跟慕修之間的感情這麼好,她也是有點兒羨慕嫉妒恨的,付希之怎麼地就那麼的痞呢?

    這付希之要是跟慕修一般極具魄力,那石色還會在這兒跟著他們倆打哈哈嗎?早睡付希之去了。

    不過這些話,她也只敢是在自己的心底感歎幾分,這要是被付希之這個善妒的男人聽見了,恐怕要跟自己扭曲打成一團。

    石色十分有自知之明,在付希之的心底,就這三哥,也就是慕修,他就是天,他就是地!

    等到大家都吃飽喝足之後,時間也飛快的到了十點鐘,慕修摟著慕果果剛洗好的身子,坐在床榻上,對面的偌大液晶LED電視中正在播放著《華夏好聲音》可是倆人就這樣相依相偎的靠在一起,膩歪著,竟是無比的美好。

    她靠在慕修的胸膛上,一雙眼看向電視,這姿勢,剛好。

    而慕修則是一手摟緊了她的腰身,擔心她會滑下去的同時,還得給她蓋好點兒毯子,夜裡天氣更涼了幾分,所以擔心慕果果會受寒。

    看似漫不經心的一起看著電視劇,慕修的心底,卻是明白,自己心口處的疼痛越發明顯的會復發了,不能再拖了,必須去看,是活是死,也就是等醫生的話了。

    抱著這個想法,他卻越發的摟緊了慕果果。

    人生在世,除了命,是無法改變的,一切運氣,其實都是靠自己改變。

    像他們這樣坐在一起安靜的看看娛樂節目,真真兒是極少的,所以這一刻,慕修有些享受這樣的場景,因為在他的生命中,本是與這樣的娛樂節目絕緣的,但是現在卻因為有了慕果果之後,變得有所不同了,所有的一切都在改變安,只有他們之間的感情,只會越來越深。

    一個不近女色的男人,跟一個女人在一起之後,時間便會讓他們之間的感情越發的沉澱,像他們這樣。

    房間中的燈光並不是很亮,甚至被他們調製的有點兒暗,因為夜裡習慣這樣的燈光做(和諧)愛,所以到現在,燈光都未曾打開更亮,慕修就順著這樣的目光看著她,她看著電視。

    安靜的房中只剩下電視中傳來的一些歌聲,慕果果看的津津有味,甚至在看復選賽的時候,跟隨著裡邊兒的歌手哭的稀里嘩啦的,而慕修,卻一直安靜的陪在她的身旁,讓她靠在他的懷裡,哭著,抽噎著,各種情緒,都是他陪伴著,走過來。

    慕果果也不矯情,抓著他送過來的餐巾紙就是往臉上一糊,猛地一擦,將眼淚全部擦乾,這又把擦過眼淚和鼻涕的紙巾遞給慕修,慕修壓根兒在她的面前就毫無潔癖可言,幾乎是下意識的接過她手中還帶著幾分溫熱的紙巾,直接往一邊兒不遠處的垃圾桶裡丟去,可這溫熱,也不知道是紙巾裡的眼淚還是鼻涕了。

    靠在男人健壯的身軀上,比起那些枕頭什麼的,要舒服的多,慕果果躺的舒服,看的激動,情緒高昂,卻也在一度緊張之後,變得有些疲倦,今日本就是逛街許久,到現在為止,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

    慕修也不動彈,任由她一直靠在自己的懷裡,手臂上,直到手臂有些酸麻的感覺傳來,他也依舊是動也不敢動,生怕會把她剛剛傳來的睡意嚇走。

    摟著她嬌軟的身軀在懷,他卻無力再愛她,因為他的心口處,又傳來了那種疼痛的感覺。

    他不會告訴慕果果,因為在病情沒有查出來的時候,他不想平添她的擔心。

    就這樣,慕果果躺在溫暖的懷抱中,緩緩睡了過去,沉入了夢鄉中的慕果果,睡顏乾淨好看,大約是因為剛才哭了一場,所以現在她的臉頰上還帶著幾分溫軟的緋紅,有些讓人心疼,又有點兒可人。

    慕修忍著心口的疼痛傳來,俯身在她的嘴角處親了親,舔了舔,這才摟緊了她,把她往懷裡帶,一邊兒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部,一邊兒自己也閉上了眼睛,似乎抱著她,他心口處的鈍痛,也不會蔓延的那麼快了,似乎抱著她,他心口處的一陣陣疼痛,也隨之消失了不少。

    空氣中,全都是安靜的味道,歲月靜好。

    他們過得安穩,早早的就睡下了,卻不知,有人一點兒都不安生。

    樊少華出現在京都街頭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打了個的士,他直接便往酒色之場合而去,為的就是好好洩慾,在監獄中的這半年裡,別說是有女人了,他這條命能活下來,都是他幸運了。

    所以在方正為他安頓好之後他腦海中浮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時候一定要出去找個女人好好的洩慾。

    車上他的視線一直隨著車窗往外邊看去,看著與車速持平而極速掠過的每一棵樹木與每一輛車子,心底是說不出來的感慨,還是在外邊兒好,如果可以,這一輩子,他都不想再去監獄裡了。

    想到自己的父親現在還在監獄中,心底對慕修的恨意也更濃了幾分,要不是有慕修給慕果果撐著腰,他才不信就憑慕果果那麼生嫩的社會經驗,可以讓他樊少華和他家樊老爺子一同入獄,這一箭雙鵰真是好計謀。

    他出獄了,還沒來得及聯繫蘇菲,便先去洩慾。

    這就樊少華的涼薄之處。

    他甚至不知道,在國外的另一端,一個女人為了給他報仇,正在迎合另外一個男人,床上各種俯首稱臣。

    天色變得更加的昏暗了,黑漆漆的天邊一顆冷月高高掛起,帶著幾分高貴冷艷的姿態,讓人一眼望去,都不想再看這個月色。

    很快就是中秋節了,月亮卻還只是新月如鉤。

    樊少華下車以後便快速的進入了一個京都年輕人較為喜歡且追捧的酒吧中。

    他自然是不會去找『公主』的,頂多就是在酒吧裡勾搭一個女人而已!

    ……

    他一踏入這個酒吧的時候,遠在家族中的東方棲,便知道了他在這外邊兒的一舉一動,此時此刻,方正正站在東方棲的身前,等待著東方棲的命令。

    「他要玩就讓他,只要他將事情辦好,一切都是好說的。」東方棲淡淡的開口,似乎對樊少華的舉動並未有任何的看法,只是從心底出發,東方棲是挺唾棄樊少華的,難怪慕果果不會喜歡他,原來這個樊少華是個種馬渣男?

    似乎不僅如此,樊少華人品還有點兒問題?

    想到這裡東方棲倒是覺得自己挺乾淨的,另外就是他也不認為酒吧那種地方會有女人順他的眼。

    「是少主。」方正聽了東方棲的話,也有些詫異,但隨即想起來他不過是少主的一個棋子罷了,心底便不再將多餘的心思放在樊少華的身上,反倒是開口問起關於慕果果和慕修之間的事情來了。

    「少主準備怎麼處理慕修?」方正一邊推動著東方棲的輪椅,一邊兒往東方棲的房間走去。

    這個大宅子裡常年四季都有人照顧東方棲,只是這兩年東方棲一直在南非,現在又雙腿失去了知覺,所以在回來的那一天便將這裡工作的人全部送走了,而今,也就是他們兩個在這個大宅子裡。

    「我怎麼處理,就要看我親愛的二叔,怎麼配合我了。」東方棲嘴角勾起譏笑,他要東方今,跟著自己一起下地獄!

    「二爺恐怕……」方正剛想說出自己心底的遲疑,東方今好不容易爬到今天這個位置,恐怕是不會這麼簡單的聽從東方棲的計劃,而盲目的跟隨東方棲行動的,緊接著東方棲便舉起自己的手,示意他不用說下去。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我心底比你更加清楚,我那個二叔是什麼貨色,他以為他不動坐在原地,就可以保持現在的地位?」東方棲笑說,隨即話鋒一轉:「要知道,他自己現在也是案板上的新肉,很多人都等著拿他開刀,如果他不跟我合作,那麼他要跟誰合作?難道要跟外界人合作起來對付我東方棲?」

    這後邊一句話,東方棲說的如刀子般凌厲,光是聽著的方正,都覺得心頭一陣觸動,是啊,當年東方棲的雙腿在自己二叔的計謀下才會被慕修弄得殘廢,現如今,東方棲回來要對慕修,東方今就算是不幫忙,也不可能了。

    更何況現在東方棲也不用去求東方今幫忙,因為他知道,東方今,一定會反過來來求他。

    「少主真是英明無比。」方正略微思索,便說出這話。

    東方棲輕輕一笑,那笑聲在這空蕩蕩的大廳中倒是帶著幾分讓人膽寒的冷意。「方正,你不知道,我二叔,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他三十年前做過的那些事兒,恐怕就要被捅出來咯。」東方棲悠悠搖頭歎息的說著,語氣裡輕鬆無比,也不知道是在幸災樂禍,還是看準了東方今一定要來求他,話裡的味道,竟是無比的輕鬆。

    方正忽然就想起來,現在網絡上不是處處都在說關於三十年前薄錦宴薄市委書記的過往雲煙歷史麼?

    難道東方今曾經真的做過什麼他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而今薄錦宴的事情也再度恢復了熱議的話題之中,東方今一旦在曾經做過什麼,又留下了證據的話,那如今,他的情況就是,站得多高,摔得就有多疼!

    「睡吧方正,隨便那樊少華怎麼玩,反正得了艾滋病也不是我們的事情,我現在也只是需要他做我的一個棋子,等我踏過去以後,他便再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了。」東方棲說著,語氣溫和,可是話裡的意思,卻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寒。

    「嗯。」方正送東方棲進入房間中之後,自己便在外邊兒大廳裡的沙發上躺下,一如既往的睡著,守護著這位少主。

    東方棲回來這麼長的時間,古武世家的其他幾個家族中的少爺都未曾過來看他,是否說明東方家族現在與其他幾個家族已經產生了間隙呢?還是說他們知道了少主已經失去了雙腿,從而不屑與少主交好?

    方正雙手枕在腦袋之後,渾渾噩噩的在腦海中想著這些,緩緩的睡了過去,只是,他的警覺度,卻依舊是極高的,甚至,壓根兒就沒有要深入睡眠的意思。

    幽幽寂靜的夜晚,人心各有不同。

    一夜之後,天色大亮之時,慕修便醒了過來,慕老爺子對慕果果說了什麼,她到睡著都不肯跟他說,既然她不願意說,那麼他也就不再問,因為不管說了什麼,都無法改變他們在一起的事實。

    以前慕老爺子要阻擋他們在一起,慕修那時候還說過,除非他死,否則,是不會放棄慕果果的。

    但是他卻不會知道,一語成讖之後的恐懼。

    輕輕的將她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拿開,他下床穿戴,極盡可能的小聲,就是不想把她吵醒,很快,慕修便穿戴好了,離開房中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正沉睡著的慕果果。

    今日,他早早起床就是為了好早點去醫院看路遙的,順便……順便也把自己身上心口處時常鈍痛的原因查出來。

    洗漱好之後,他便出發了。

    清晨的京都,處處都瀰漫著幾分淡淡的薄霧,現在還是六點鐘,外邊兒的街道上都帶著幾分清冷的味道,偶爾有幾個行人從人行道上走過,偶爾還有幾輛車子從街道上路過。

    刷刷的掀起一陣冷風。

    他開著車一路往軍醫院開去。

    路遙身上好幾處的槍傷,並不好養,因為在南非的時候,最終抵達華夏,所以路遙身上的傷口又破裂了,這才會在醫院住這麼久。

    本來這樣的槍傷對於他來說,都不算是什麼的,因為路遙從跟隨在慕修身邊之後,這樣不大不小的槍傷,身上早已經是密密麻麻的了。

    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兒傷口都吃不消,他們也不用了在華夏這樣的地方混了。

    一路驅車而來,半個小時之後,慕修已經抵達了這所醫院。

    醫院不比別處,這地方永遠『熱鬧』,因為京都人口眾多,而這家醫院名聲極好,所以基本上是只要是出門的早的,都會直接來這所醫院,而不是選擇什麼市立醫院之類的,人民醫院之類的。

    慕修停下車子,打開車門走了下去,直接便往路遙的病房走去。

    病房中,路遙半瞇著眼睛休息著,在他病房的外邊兒還有兩個男人在守著,似乎是慕修潛派過來的,因為他們是剛剛從南非回來,所以慕修也不能保證路遙在這所醫院中是否安全。

    東方棲,那個男人就是無孔不入的。

    「咚咚咚。」

    慕修站在門前輕敲著病房門,路遙霍然睜開眼,「進來。」

    當路遙看見推門進來的是慕修的時候,嘴角處就牽扯出來一個笑容,可是奈何渾身上下都包紮了紗布,現在他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像一個木乃伊。

    「老大,您怎麼這麼早過來?」路遙還奇怪呢。

    這幾天慕修也會來看他,只是很少這麼早的,一般都是在營地裡處理好一系列事情,才會過來。

    「我過來複查一下傷口。」他說著便看了看路遙身上那些包紮的紗布,之前紗布都是染血的,要不就是帶著幾分淤黃色,總之一定不是這麼乾淨的,因為那時候路遙的傷口還嚴重著呢,不過現在看來,也快要好了。

    「好多了。」路遙似是看出來慕修眼底所想,便直接回答了他。

    點點頭,慕修又開口:「你就現在這兒養著,等到傷完全好了再出來,我們現在沒有什麼事兒,東方棲必然不會這麼快輕舉妄動,這裡不是南非,沒有足夠的南非狗,給他鬧著玩,而且古武世家在京都的名聲你也知道的,他會來暗的,都不會來明的,所以你不用擔心,安心養傷。」慕修說完,又交代了幾句轉身往檢查身體的辦公室中走去。

    他說來複查傷口,但卻不是複查這一次受傷的傷口。

    很早以前,他曾經心臟受過一次傷害,那一次也是如在南非一般,差點兒就死在別人的手中,但是憑著一個男人堅定的毅力,他最終扛過來了,直到急救醫生趕到,他才暈倒。

    但是這一次在南非,雖說匕首與心臟還相隔幾毫米,可兒是這匕首帶著細菌又一次的侵入他心臟以及左邊胸腔內部,恐怕裡頭的舊傷也跟隨著這一次的傷口一起再度復發了。

    否則的話,不可能會一直疼痛,這種鈍痛,與癌症的疼痛不同之處就在於,他隱隱生疼的地方,那都是他曾經受過傷的地方,這個地方沒有誰知道,他身在軍營之中,身份擺在暗處,可是名聲在外,若是有人知道他曾受過如此嚴重的傷,那以後誰用槍對著他慕修的時候不指望直接斃了他?

    所以那傷口,他是不會讓別人知道的。

    而他之所以非要來到這所醫院檢查,正是因為,當年救治他的那名醫生,也在這所醫院中就醫,如今,已然是年過花甲。不過無礙,他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傷口到底多嚴重。

    只是,誰也不會知道,這檢查的最終結果,竟是讓他這樣冷靜自持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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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16:33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21】用生命愛她,往死裡愛

    離開了路遙的病房慕修便一路往那熟悉的辦公室中走去,這一代他雖然不常常來,但是對於那位主治醫生,卻是十分熟悉的,想當年他出行任務之時,身上大傷小傷,不管是什麼傷口,都是由這個老人為他救治,想來也是,這個老人在這所醫院中就醫了大半輩子,一身的醫學以及他懸壺濟世的名聲,早已經是在華夏整個兒的傳開來了。

    空氣中處處都散發著消毒水的味道,醫院,是一個讓人恐懼的地方,這裡冰涼無比,這裡充滿了人心的脆弱。

    鼻尖上縈繞著的各種消毒水的味道,差點兒就要讓慕修打噴嚏了,不過沒什麼,心頭的鈍痛卻是必須來複查的,不管今日檢查出來的結果是什麼,他都要來。

    走到這個辦公室門前,此時因為太早,辦公室中的門卻是關上的,抬起手,敲了幾下,竟然無人應答。

    但是很快路過慕修身邊的女護士便猛地頓住了腳步,看著眼前這個俊美不凡的男人,「先生您好,您是在找黃醫生嗎?」說話間,女護士的臉頰微微染上了兩朵紅暈,在這所醫院中當護士都當了好幾年,自然是見過慕修的。

    這個男人不常來,但是每次來,身上都是夾雜著不大不小的傷口,每次衣服上染上的血跡,都讓她心驚膽戰。

    可是今日他卻穿的妥當,甚至,十分英挺不凡。

    「哦哦,是您啊慕先生,黃醫生今日休假呢,他已經大半年沒有休假了,所以前幾天他要求院方給他休假,您恐怕要過段時間才能來了。」說話間,女護士的臉上也微微露出抱歉的樣子。

    慕修雖然詫異這個女人知道他姓慕,但是卻並無多話,點點頭,隨即便將電話掏出來。

    是,黃醫生的確是這所醫院中的鎮醫之寶,所以在這所醫院中,他有著絕對的權利與說話的資格,因此他休假,恐怕是連院長都請不動的,但是慕修不同,他們這些其他的醫生和護士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卻不代表黃醫生不知道。

    更何況黃醫生就是國家特別指定給慕修治病的醫生。

    因為當年名諱為鷹,又長時間在外邊兒出行任務,慕修的身上不大不小的傷,總是會有的,只是致命傷,卻是只有前兩年的一次任務才有過的,因此一般情況下,黃醫生都不用太費勁兒。

    長時間下來,慕修也跟黃醫生之間達成了某種約定,倆人之間的關係早已經從病人成為了忘年交。

    護士看見慕修掏出電話似是要給誰打電話的樣子,忍不住開口提醒:「慕先生,黃醫生可是我們醫院中最高明的醫生,他要休假,你就算是打電話給市長,恐怕都沒有用。」她眼神認真,說話的語氣中也不帶任何的調侃味道,純粹是在說實話,但是慕修卻還是只看她一眼,便繼續按下撥聽鍵。

    「老黃,你是要逼我去你家呢,還是自己過來?」慕修一句話,直接搞定黃醫生,只見他說完這句話,根本連黃醫生說了什麼都不管就指尖兒撂了電話,這護士的心底忽然就生出了幾分好奇。

    他是……憑什麼這麼屌?

    「你忙你的吧,我在這裡等他就行,對了,讓人過來把辦公室的門打開。」慕修說完,便雙手插入了褲兜裡,二話不說,直接站在原地等待,凳子也不屑坐一下。

    這要是以前他身體不舒服,他是不會這麼著急的前來就醫的,因為他成天都生活在刀尖舔血的日子裡,所以對於這樣的小傷小痛幾乎不放在眼裡,只是如今的慕修,早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在他的心底,他不是一個人,因為還有慕果果。

    他不管自己怎麼樣,但是一定會先考慮慕果果的感受,所以為了慕果果,他一定要來複查一下自己的傷口,否則的話,要是以後出什麼問題,到最後,還是要苦了慕果果的。

    若是慕果果知道慕修現在的心底,定然要感動到哭。

    可惜,她永遠也不會知道。

    而慕修,也在不知不覺之中,將慕果果擺在了生命中的第一位,說句十分貼切的話,那就是他在用生命愛她。

    女護士難得見到這麼俊美的男人,可惜慕修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讓她覺得這醫院中的陰冷似乎又多了幾分,並且男人自顧自的站著,也壓根兒沒有想要理她的意思,這一時間,她要是再站在這裡,也不過是自討沒趣,所以她很快便轉身離去了。

    光暈之中,男人高大的身軀站在這辦公室周圍,只覺得讓人有些似遠似近的感覺,因為路過他身旁的人,都忍不住紛紛蹴足,將視線停留在這個男人的身上,這男人有著他們少見的俊美,只是他一臉的疏離冷漠,讓人一眼看去,便覺得望進了遠上寒山上的孤雲。

    冷的連牙尖兒縫裡都打顫。

    下一秒鐘,很多人都聰明的選擇遠離慕修,珍愛生命。

    不一會兒,就有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拿著一把鑰匙走過來,這裡雖然是黃醫生的辦公室,但是醫院裡總歸還是有他的鑰匙的,走上前來,當這個男醫生看見站在這裡的男人之時,心肝兒都抖了抖。

    「慕先生,是您啊。」

    他笑的有些勉強,說話間,竟然用了尊陳,您!

    「嗯。」慕修冷淡點頭,在他打開門之後便直接推門而入:「別讓人過來打擾我,還有黃醫生來了直接讓他來辦公室中!」丟下一句話直接關上了門。

    被關在門外的男醫生苦笑著,丫的,這男人橫豎一個拽字,壓根兒沒有把人放在眼裡,說起來也是,這個男人的來頭不小,雖然那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眼前這個高貴的不可侵犯的男人到底是誰,但是心底頭卻隱約的明白,這是一個他惹不起的人。

    摸了摸鼻子,自討沒趣的轉身離開了。

    而坐在辦公室中的慕修拿起桌面上的一本醫書看了起來,時間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慢慢的打發了,牆壁上的掛鐘一分一秒的走動著,伴隨著安靜的辦公室中傳來的刷刷的一頁頁的翻書聲,倒還真有那麼幾分恬靜的味道。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就在慕修耐不住性子,要站起身的時候,開門的聲音卻從外邊兒傳來。

    黃醫生簡直就是火急火燎趕著來的!

    他本來以為今兒個可以好好的休息了,卻沒有想到竟然醫院招惹來了這尊大佛,慕修本就是他的固定病人,所以他沒道理不來,倒不是對慕修有所忌憚,而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足以讓他破例前來了。

    打開門,就看見慕修一臉冷煞的樣子,坐在一邊兒,黃老邪的臉上忍不住的露出了幾分調侃的味道:「說罷,找我有啥事兒,別告訴我,又有什麼舊病復發了啊?還是你這段時間『運動』的比較多,傷著內在了?」說話間他那張略帶皺紋的臉上露出了曖昧的笑容,就連他本來嚴肅的樣子,也因為這個笑容,有些為老不尊了。

    這一看就是個跟慕修打哈哈的人。

    慕修冷眸半瞇著盯了他半響,這才淡淡開口,「運動能傷到我內在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樣的年輕有為的男人,猛如虎。」慕修在黃老邪的面前,也較為隨意,不過說話間,卻還是改不掉那種一貫的冷厲風格。

    不過黃老邪早已經習慣了他這幅樣子,壓根兒沒有放在心上呢。

    「喲,還真是舊病復發了?」他雖然在笑,但是眉頭卻緊蹙,可見,慕修的舊病,是多麼的嚴重了,那一年慕修回到這裡治療的時候,黃老邪的心底便沒有多少的把握,幸好慕修命大,可是如今竟然又復發了,這可怎麼辦是好?

    當下也不再馬虎,趕緊的準備就醫。

    黃老邪本名黃成,但是因為在慕修的面前有些與那武俠小說中的周伯通一樣無厘頭,因此得名黃老邪。

    跟慕修在一起合作的歲月中,他心底多少是佩服這個年輕人的,這麼年紀輕輕便為國家剷除了不少逆黨與貪官,可見,慕修的手腕一貫的雷厲風行,殺伐果斷。這要是外界人知道,慕修就是那傳說中名震四海的鷹,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談之色變。

    所以黃老邪在為慕修醫治的時候,一向都是盡心盡力的。

    套上白大褂,他準備好一切,這才走到了慕修的身邊,眼神也不再似剛才進來的那一瞬間那麼浮誇,更加沒有了之前的嘻嘻哈哈,整個人搖身一變,變得無比的沉重與嚴肅。

    「站起身來吧,我先給你把個脈,然後聽聽你的心音怎麼樣。」黃老邪想到當年慕修在這所醫院中還剩下半條命的樣子,心底便有些顫顫的,是啊,這樣不可一世的倨傲的慕修,竟然也會有那樣脆弱的時候。

    有時候,黃老邪都會想,這慕修那樣瀕臨死亡,簡直就是夢中的事情,現實中,感覺是不太可能的,因為他一向給人們的感覺都是十分堅挺的,絕壁不會因為一丁點兒的小傷而變得那般要死要活。

    可是如今,當慕修再度走進這個辦公室中的時候,他卻希望,他一輩子,都再也別進來了。

    一邊著手準備著給慕修把脈,一邊兒閒話談起關於慕修的私生活。

    「這段時間找了女朋友沒?不是我說你,你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這要是再過幾年你都三十而立了,要是不找個女人的話,不但是對不起你爺爺,更加是對不起你的父母啊。」

    黃老邪這話,敢情他還挺八卦?

    慕修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有些傲嬌的開口:「誰說我沒有女朋友?我媳婦兒都有了。」這話說的語氣雖然依舊是冷冷淡淡的,可是那臉上傲慢的表情以及他語氣中難以掩飾的喜悅,卻是讓黃老邪這個瞭解他的人都驚詫了一把。

    「丫的,誰家的姑娘,你找了女人都不跟我說,太不夠意思了,再說,你這會兒說這話怎麼地還帶著幾分得意啊?」黃老邪心底笑了,慕修再冷厲,再狠辣,也終究是個男人,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紅顏終究是要被梟雄攬入懷中的。

    黃老邪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把手指搭上了慕修的脈絡處,他本就是個中醫,早年開始到現在,一直崇尚的就是中醫,在他眼裡看來,西醫雖好,藥效極快,可是卻只能治標不能治本,唯獨只有中醫,可以真正的將一個人身軀中的毒素以及死角上的病態全部逼出來。

    慕修被黃老邪這麼調侃一下,臉上竟是有些彆扭了起來。

    他家果果,自然是值得他驕傲的。

    那麼堅強與柔韌的一個女人,竟然被他得到了,說起來,心底也是滿腔的喜悅。

    「你不認識的,她……怎麼說呢,比較複雜吧,我們之間的關係比較複雜,你完全不用好奇,等爺結婚是必然會請你喝酒的。」慕修淡淡的想著慕果果的一切,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跟黃老邪解釋,隨即便決定還是不要說的好。

    反正以後他們結婚的時候,他總是會看見的不是?

    心底這般想著,卻是說不出的甜蜜,這個男人,就算陷入了甜蜜之中,卻也只是入其心,不入其表。

    將一切珍寶填滿心扉,將一切嗜殺黑暗,藏於臉龐。

    黃老邪聽見他這話,心底剛想要為他高興,可是當手中傳來的脈搏跳躍動態與他聽見的心音在耳邊傳來的那一刻,饒是這麼多年就醫,早已經見慣了生死的他,都忍不住的臉色一沉,心,更是狠狠的往下沉去。

    慕修……慕修啊……

    他的心底忽然就湧起了一股無力感。

    他就醫這麼多年,難道連一條命,都救不活了嗎?

    黃老邪雖是這所醫院中的最牛逼人物,可他也是人,不是神。

    所以在他診斷到慕修的舊病復發之嚴重時,心底,有種難言的悲傷,他跟慕修乃是忘年之交,這個看似冰冷的男人,卻總是做出一些有情有義的事情,這個看似冷酷無情的男人,卻總是默默的站在國家的背後,捍衛這個華夏的繁榮昌盛。

    似是感覺到了黃老邪的不對勁兒,慕修也不緊張,依舊是一副雲淡清風的樣子,抬起眼就對上了黃老邪那雙充滿慌亂與悲傷的眼眸,黃老邪就醫這麼多年,本不該如此輕易的對病人洩露自己心底的情緒,可是慕修是誰?是他的好友,是他的忘年交,是他黃老邪這一生中最尊貴的人,沒有之一!

    比起慕老爺子,慕修更加讓他尊重,因為同樣是捍衛國家,慕老爺子卻獲得無數人的愛戴與追捧,而慕修,則是永遠只能站在國家的背後,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默默守衛。

    「其實我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無礙,有什麼話,你就實話實說,你知道我能承受的。」慕修看見他表情的那一刻,心也是往下沉,他知道,自己的情況,恐怕並不樂觀。

    可是腦海中想起來的第一個問題,卻不是自己怎麼辦,會不會死!

    而是——

    他死了,慕果果怎麼辦?

    他死了,慕果果在這樣吃人的世界上要怎麼活才會開心快樂與無憂?

    他死了,慕果果,是不是能接受?

    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想法,一瞬間在他腦海之中掠過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原來,有一種愛,叫……痛徹心扉。

    原來,早在不知不覺之中,慕果果對於他慕修來說,就是愛如生命的女人了,他愛她,愛她如命!

    或許,用誇張一點兒的說法來說,他也許愛她,比愛他自己的生命,還要濃郁萬分,還要用情十分。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不可能的啊,當年我記得明明已經痊癒了,為什麼如今又會復發?你是不是又受過很嚴重的傷害?」黃老邪也是一臉無法接受的樣子,狠狠的握緊了慕修的雙肩,將他搖擺起來,說出來的話語中,卻帶著幾分急急的味道,可見,他也是十分擔憂慕修的。

    下意識的,就做出了如此失態的舉動。

    「呵!」慕修忍不住笑了一聲,臉上卻依舊是那副冷厲的樣子,似乎黃老邪口中的事兒,根本不是他,黃老邪口裡說的那些,根本就與他無關。

    「既然治不得,我就順其自然,你別太激動,一把年紀了,竟然還這麼容易激動,小心笑歪了嘴巴,一把年紀的人了歪了嘴巴可不好看!」他一把說出這冷笑話的時候,黃老邪的心底悲苦萬分,明知道慕修這是在安慰自己,可是卻還是忍不住的傷心,那雙精銳的眼眸中,一下子,就充滿了濕意。

    都是男人,同是爺們,可是他卻不忍心看見慕修這樣冷冰冰的樣子,哪怕是他的臉上露出幾分驚訝與不信,他黃老邪,也不會這麼傷心,正是因為慕修在聽見這消息的時候,臉上竟是一貫的自持冷靜,他才會心疼,心疼這個孩子,這一生,恐怕死,早已經在他的生命裡不算什麼了。

    從穿上那身重如泰山的軍裝開始,慕修恐怕就再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長命百歲。

    死,是必然的。

    只是早死晚死罷了,不是嗎?

    這一消息,讓黃老邪無奈之處,就在於,慕修的確是真真兒的再次受過傷,因為在南非為了要救下慕果果,他曾親手將匕首插入自己的心口處,雖然還差著那麼點兒的距離,可是他心底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舊傷,定會復發,卻只是不知,這一復發,竟是會要了他的命!

    「行了,收起你那副悲痛的樣子,我還沒死呢。」慕修冷冷的睨著眼前這黃老邪有些微濕的眼眶,嘴角處卻勾起一抹笑容,是啊,人生自古誰無死?

    「我先給你開幾副藥吧,你吃著先。」黃老邪卻驀地轉身,開口說道,人已經準備開門走出去了。

    這鴕鳥姿態,躲避慕修的態度是如此的明顯,可見,慕修的病情到底有多麼的嚴重了。

    「站住!」

    慕修兩個字,黃老邪握著門把的手愣是頓住,眼淚,卻還是順著他這張充滿了滄桑的臉龐上流下來,他要是再呆在這個辦公室裡,沒準兒得瘋掉,他恨,自己的技術竟然一點兒不純熟,恨,恨自己的能力有限。

    其實,慕修也並不是一定會死,只是,那人早已經不在華夏,也不知道去哪了,要是能夠有機會聯繫到,恐怕是有辦法救治慕修的。

    可惜啊……可惜啊……越是這般想著,黃老邪的心底便越是絕望。

    「黃老邪,藥什麼的,我知道喝了沒用的,我也不想給我女人平添任何的煩惱,我只希望你不要告訴她我的病情,更加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因為我現在還是生龍活虎的,等到了那一天的時候,我自然會有辦法離開她,怎麼說,我都不會讓她為我擔心半分的。」

    慕修說完這話,就站起身,準備離開這個辦公室。

    走到前方,黃老邪依舊是背對著他,似乎不想轉身,慕修也知道,黃老邪看似嘻嘻哈哈,實際上他才是真正的至情至性之人,在事情面前,他永遠都保持著一顆最安然的心態。

    這會兒,恐怕是躲在暗處默淚呢!

    慕修搖搖頭,心底雖然有些酸澀,卻並未有任何對命運的不甘心。

    畢竟,這一生,他也遇見了一個他一輩子都想往懷裡藏的女人,畢竟,這一生,他也做過無數驚天動地的大事兒,雖然別人不知道是他做的,但是天知道,便夠了!

    打開門再看了一眼低著頭的黃老邪,他直接走了出去,離開了辦公室中,空氣似乎都變得更新鮮了起來,壓抑的感覺沒有了,隨即如潮湧般浮現在腦海中的,卻是慕果果的一顰一笑,她那麼好,他卻沒有命享用。

    想到這裡,慕修的心底也是有些哀歎,吁——

    呼了一口氣,他快步離開了醫院,直接到後邊兒的停車場裡取車,坐在車上,他仰頭閉目的靠在車座位上,心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額半響,這才掏出兜裡的煙支來,跟慕果果在一起之後,他已經極少抽煙,可是,現在卻不知道能做些什麼,才能夠壓下心底的郁卒。

    腦袋裡想起來他若是離世,慕果果又要在這世界上顛沛流離,心底有種說不出的陰鬱,再想想假若他死了,慕果果的身旁是否會有一個如他這樣的男人站在她的身邊?

    我去他媽的無私!

    他不認為愛她,就是要看著她幸福,因為他不覺得,她在別的男人身邊,能夠幸福。

    他不會像那些白蓮花男人一般,親手把自己的女人推出去,也不會像那些看似寬容實則無比二貨的男主一樣,在這樣的時候,把自己的女人丟開。

    叼著一根煙,他緩緩睜開眼,眼底,依舊如往常一般深不可測,一雙黝黑的瞳仁,竟是依舊如一汪深潭,平靜無波。

    揚起打火機的時候,耀眼刺目的火光在他的臉頰旁閃耀起來,照亮了他晦暗不明的臉色,點燃了他嘴裡頭叼著的煙支,卡嚓一聲過後,整個車廂中,都是煙霧裊裊的迷濛,帶著幾分迷醉的煙霧肆意散漫的在他週身齊飛,頓時間,他竟是猶如置身於天堂一般,讓人暗裡著迷。

    可惜這時候沒人能夠看見慕修這幅英挺帥氣的范兒。

    吸著煙,讓嗆辣的煙味兒全數吸入肺裡邊兒,兜兜轉轉的想要讓自己有些郁卒的心再度明朗起來。

    可是壓根兒無效。

    心底,帶著幾分難以抵抗的煩躁,他扒了扒那一頭有型的短寸,嘴角邊兒卻噙著幾分無謂,也罷,終究是要死的,早死而已,那麼這段日子,要好好跟她膩歪一陣子了。

    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病情,卻又不想現在就放她自由。

    很矛盾的心理,因為他無法親眼看著自己親手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推出去,推到別的男人身旁,所以這一刻,慕修決定,在死之前,給她前所未有的幸福,他要愛她,往死裡愛她。

    這個連命運都要低頭的男人,在命運的面前,選擇的,終究是霸道的將自己的女人留在身邊。

    開著車兒直接往醫院外頭而去,指尖輕輕捻動,煙頭立刻熄滅,手指上傳來的火星子的疼,他一刻也不在意,直接搖下車窗便將煙頭丟了出去,嘖,這事兒幹的是挺沒品的,竟然隨處亂丟垃圾?

    幸好他技術好,直接把煙頭丟進了那不遠處的垃圾箱中,否則的話,他還真是有幾分過意不去。

    醫院一向是人聲鼎沸的,人們恐懼這個地方卻又不得不在生病的時候進入這個地方,這就是醫院,一個矛盾體的存在,讓人畏懼,卻又不得不進入的地方。

    開著車兒,慕修腦袋裡卻想著要去盛麗雅公司中找慕果果,說起來,他們還沒有一起出去玩過,別說是度蜜月,就算是一起出去旅遊,那都是壓根兒沒有過的事兒。

    想到這裡,當下就決定要去找她。

    生命之前,人人平等,而他,決心要把愛情,放在自己生命的前方。

    一手操縱著方向盤,一手卻緩緩撫上了自己的心口處,那裡,跳躍的十分敏捷,看起來就像是一點兒事情都沒有的樣子呢。

    心底壓下一股陰鬱,他快速踩下油門,這一刻,他只想抱著她,緊緊的抱著她。

    ……

    慕修離開了醫院之後,黃老邪這個本該是在家中休息的醫生,卻再也無法淡定了,想起多年前自己的師姐曾經在這華夏的醫術上有著一定的造詣,卻最終抵不過權勢的壓制,逃逸到了國外,如今,竟是不知道在哪。

    想到這裡,他便開始反覆的尋找號碼,與資料,企圖找到她。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若是說還有誰,能夠救下慕修的,那麼那個人,一定是他師姐。

    他的師姐,有著一手漂亮的針灸,想到她,他心底就放佛看見了希望,只要找到她,那麼慕修,一定是可以活下去的。

    其實命中注定真的有,只是這時候的他們都不相信,而後,在那段歲月中,他們這些以這自己的生命捍衛國家眾人的人們,卻是明白,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命定與巧合一說。

    整個辦公室中都被黃老邪翻亂,他的眼底已然沒有淚光,心卻像是生生被割斷似的,如果慕修這樣的大好青年都沒有機會活在這個世界上,那麼還有什麼,是值得他去拯救的呢?所以他現在又有了新的目標,目標就是一定要救活慕修。

    想到這裡,黃老邪才停住手中繼續翻亂的動作,看了一眼已經變成了垃圾堆的辦公室,有些慘淡的笑起來,說起來世界那麼大,要找一個人,又談何容易呢?

    想到這裡,他竟然有些說不出的苦惱。

    坐在辦公室的凳子上,他整個人癱軟下來,就像是被一場大病浩劫給整治了一番似的,壓根兒沒有了之前嘻嘻哈哈的態度,整個人恍若老了十歲,他要是無法救治慕修,他認為這個世界真的太無情。

    所以他一定會找到師姐的。

    終於,在一堆亂七八糟的廢紙堆裡,看見了一個小小的電話薄,是那種很古老的電話薄,電話薄前端是幾十年前當紅明星的紙片,而後一行行才是他曾經記錄的電話號碼,而這一行行的電話號碼,有用水筆寫的,有用圓珠筆寫的,可不管是什麼筆寫出來的,如今再翻出來一看,竟是充滿了歲月的味道,他將那個電話薄拿到眼前,一雙眼中終於充滿希望。

    而後,小心翼翼的將電話薄拿到自己的鼻子前,聞了聞,呵呵,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歲月的味道,聞著這個電話薄上陳舊的味道,他似乎看見了曾經幾十年的浮光掠影,這上頭的電話號碼,早已經幾乎都是失去了聯繫的人。

    也許,現在再打這些號碼,都打不通了,但是他一定要試試看,師姐雖然沒有跟他聯繫,可是相信這號碼上的,總有一個是知道師姐下落的。

    想到這裡,他的心頭放佛有千軍萬馬踏過,一瞬間,激昂無比。

    這種熱血的感覺,讓他無任何抱怨的開始一個號碼一個號碼的打過去。

    可無意外的,全都是空號,可見,歲月不饒人,這些人,都早已經換了號碼,而今還有誰,會把電話號碼記在本子上呢?

    本來浮起來的那充滿希望的心,此刻,有一瞬間的坍塌了!

    緊緊握著那個電話薄,他竟然有些無力的垂下了雙臂。

    …。

    早上九點鐘,盛麗雅公司正式上班。

    雲崢自從昨日出現之後,便又一次的像跟屁蟲似的跟在了盛凱歌的身後,美其名曰,跟班,實際上,他只是不想再讓盛凱歌去相親了,可惜的是昨日盛凱歌如何都不讓他碰他,而他,也破天荒的沒有再碰他一下。

    這讓盛凱歌的心底好受了幾分,只是卻不曾想到今兒個來公司上班,會直接在電梯門口遇見慕果果。

    因為慕果果身份不同,所以盛凱歌早已經將總裁專屬電梯的密碼給了她,從來都沒有在這裡遇見過慕果果的盛凱歌頭一回在這遇上她,就遇到了這麼尷尬的場景,雲崢正一手掠奪的摟在他肩膀上,而慕果果正好已經走進了電梯中,很快,她抬起眼看向外邊兒傳來腳步聲的地方,一眼就看見了正與盛凱歌一起進入這裡的雲崢。

    按下分開鍵,她決定等盛凱歌一起。

    盛凱歌臉色有些尷尬。

    「三嫂,早啊……」似乎除了說這個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盛凱歌臉上有點緋紅,可是在雲崢眼裡看起來,是可愛至極。

    難得看見盛凱歌露出這樣的神色,畢竟盛凱歌也是這公司中的首席總裁,說來說去也算是一個較為我行我素的人了,在人前露出這樣的害羞表情,真是極其難得的。

    「呵呵。」慕果果淡淡的笑了笑,眼神兒卻有些曖昧的往他們倆人串游了一下,這才舔了舔唇,走到了旁邊兒,盡量給他們倆空出更大的空間,心底卻是在腹誹,她說嘛,之前盛凱歌為啥心情不好,原來是因為雲崢不在啊,現在雲崢回來了,竟然又這麼開心了。

    想到這裡,她就覺著,人生麼,終究是逃不過一個情字!

    叮的一聲之後,電梯門終於打開,而慕果果也用曖昧的眼神兒再度的跟他們說了道別的話,便直接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卻是有些晃神,她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些什麼事情就要發生了,這樣的感覺,在醒來之時尤為明顯,當時她記得很清楚自己手一摸,便發現慕修不在身旁,頓時間,在南非的那種緊張的心理,又一次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經歷了南非之戰,她早已經明白,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有意外。

    所以這一刻,她竟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當下便起身看了一眼大廳,慕修不在,平日裡他出門都會告訴她去幹什麼的,只是他今日卻什麼都沒有說的離開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呢?

    心神恍惚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強烈的預感,但是卻明白,她擔心他。

    剛在辦公室裡坐下,她就想給慕修打電話,卻正好,這一刻,電話響起來。

    也許是心有靈犀,打開手機一看,竟然是慕修打過來的,只是他只讓電話響了一聲就掛斷了。

    心跳不要命的跳起來,她緊張起來,難道說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卻就在這個時候,她站起身有些慌亂的走出座位,電話又傳來了信息來了的提示音。

    手都在顫抖,卻還是快速打開了訊息。

    晶亮的屏幕上,顯示著慕修所發過來的簡訊,清晰無比的幾個字,卻讓慕果果有種說不出今夕何年的感覺,再低眼看去,上邊清楚的寫著:「到樓下來,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這幾個字,卻讓她有些激動,慕修這樣嚴肅木訥又沉默寡言的男人真的懂得什麼是驚喜麼?

    他這樣倨傲矜貴的男人,真的明白什麼叫做浪漫嗎?

    心底雖然懷疑著,但是身體,卻比她的心,更快相信了慕修的話,抓在手裡的手機也不知道是放下好,還是拿著好,竟然在一邊兒猶豫了許久,這才決定拿著手機,衝出去似的打開了辦公室的門,二話不說,也不管整個大廳中所有員工剛剛來到公司的一個個身影,直接就往前奔去。

    所有員工心底懷疑,一個個的將視線黏在她身上,眼底還帶著幾分好奇,不過慕果果卻壓根兒恍若沒有看見她們的視線似的,快步往外邊兒走去。

    還不等她走到樓下,在觀光電梯中,便看見了下邊兒緩緩升起來的好幾個熱氣球。

    她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樓底那些即將升起的熱氣球是為她準備的,因為在她眼裡看來,慕修根本就不像是這麼有情調的男人,這男人,頂多就是有點兒格調和品位罷了。

    當下有有些小小的激動,慕修說的驚喜,會是什麼東西呢?

    她還記得,在去金三角之前,他曾說過,回來就要給她求婚的,可是到現在,他都沒有提起這件事情,說實話,她多少是有點兒不安的,因為焦陽的確很出色,但是於情於理,她又不相信自己看上的男人,會選擇焦陽。

    每當她沒有信心的時候,便用慕修的人品來擔保,給自己安撫,可是每每安撫了自己之後,她又會想起樊少華,那個她感情上的敗類,可是隨即她就打斷了自己的想法,樊少華是什麼人,慕修是何人?

    跟慕修相提並論,就樊少華這人渣,他也配?

    恍惚之間,她只覺得耳邊傳來好幾聲偌大的禮炮爆裂聲,砰砰砰的……轉眸看去,卻一眼就看見了明媚的天空中那美輪美奐的好似夢境的焰火……在明媚的陽光下一陣刺目。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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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17:11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22】求愛新高招!(精)

    站在觀光電梯中,慕果果雙眸凝視著外邊兒天空之中一朵朵飄灑灑落下來的玫瑰花瓣,藍色妖姬的顏色在陽光刺目之下,越顯得妖艷無比。

    這焰火,不是別的,正是一朵朵的藍色妖姬的花瓣,這樣的焰火真的是很少見的,看似禮花,但是卻又比那些五顏六色的禮花要好看上千倍上萬倍,慕果果不知不覺就看得癡了。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她這才恍然間從失神中走了出來,快步的離開了電梯,一雙眼只在外邊兒尋找慕修,壓根兒就沒有想過,這漫天落下來的禮花,會是慕修想出來的。

    天空之下,碧空如洗,藍色的天空之中,白色的雲朵兒十分愜意的停駐在天邊兒,陽光很濃,花瓣很美,順著空氣中拂動的清風,逐漸的飄散下來的花朵散發著一陣陣的幽香,讓空氣中處處都沉澱著一股股說不出來又新鮮,又好聞的玫瑰花香。

    藍色妖姬,妖艷又美麗,象徵著慕修對她的愛情,又像征著他們之間的感情。

    她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而一步步往外邊兒走去的步伐卻是一點兒沒有停下來,一雙眼雖然忍不住的想要往那空中散落下來的花朵上看去,卻更像在外邊兒找到慕修的身影。

    找了一陣子都沒有看見慕修,她心底有緊張起來,今日他早早的就離開家中,到現在才出現,也不知道那麼早出去是去幹什麼了,也許愛情之中的女人都會有這樣的通病,患得患失,一陣又一陣的傳來,讓人的心底不由自主的變得沒有自信。

    每一處的芬芳鋪墊在整個空氣中,撒播在人們呼吸道之間,鼻尖之處繚繞的竟然都是這藍色妖姬的味道,慕果果也不例外,心底雖然有些感慨,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浪漫,竟然會在白天放出藍色妖姬這樣的花瓣,做為焰火,這樣的火花,還是她第一次看見,從未見過有人白天放焰火的,即便有,那也是晚上。

    因為,只有晚上黯然黑沉的星空,才值得放那一陣陣美麗的焰火。

    只是今日的,卻與以往她在電視上看見的都不同,這是鮮花,很新鮮的花瓣,到處都聞得到鮮花的味道。可見,此人是多麼的用心。

    急急下樓來尋找慕修的慕果果現在壓根兒就忘記了自己下來之前慕修信息上是怎麼說的。

    街道上的人和車依舊在前進,可是在看見這麼美麗的景象之後,大家都忍不住放慢了步伐,以及放緩了車速,所有人的目光無一不是被這漫天落下的花瓣所吸引。

    慕果果心底雖然感慨,卻不會認為這是慕修為了取悅她而做的。

    可惜,這一次她錯了。

    「彭!」

    又是震耳的一聲禮花爆裂聲傳來,頓時間天空中的藍色妖姬花朵花瓣就像是不要命似的往下撒,她仰起頭,微微往天空中望去,太陽之下,天空之中,此時此刻,正有著無數鮮花的花瓣在緩緩的下落,甚至有些都掉落在她的臉頰上,逐漸的這條大街上竟然也就剩下她一個人還傻傻的站在街頭中間,其他人早已經是將車子停到了一邊兒。

    「咦!快看,這些花朵掉落在地上就像是有生命一樣,怎麼還擺出字體來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唏噓了一聲,頓時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的雙目循著說話的人望去,卻見此人正一臉新奇的看著地面上那些藍色妖姬的花朵兒。

    就剛才跌落下來的那些花朵此刻竟然恍如安排好的一般,逐漸在地面上掉落,越來越多的花瓣掉落,地面上的字體,便越發的清晰起來,起初還只是模糊的一個影子,逐漸的,變得有些清晰明瞭起來。

    「好高端的感覺啊!」

    「是啊,好像是幾個字呢。」

    「你們快看,那是不是果字?有兩個果字呢,臥槽,這是什麼節奏?」

    「屌炸天的節奏!」

    ……

    伴隨著周圍行人紛紛蹴足,大家的雙眼也忍不住隨著周圍議論人們的聲音看向地面,果不其然,地面上很快的有倆字,清晰起來,這倆字,不是別的,正是慕果果從小到大都寫著的字,果果!

    心,有一瞬間的跳躍猛烈無比,那種心動的感覺,這一生,她恐怕都不會忘記。

    而後,在人群之中,她獨自佇立而站,一雙眼看向地面上那幾個似是極早便準備好的字體之時,唇角處牽扯起來一股甜蜜的笑容,白皙的臉龐上,淡淡的笑容,在陽光之下,卻奪目萬分。

    「艾瑪,求愛新高招啊。」年輕人說話總是嘴裡蹦出幾個新詞兒,讓一味沉靜在這喜悅之中的慕果果,都有片刻的失神。

    求愛嗎?

    他是在跟她求婚嗎?

    她仰起頭,看向之前在電梯上便看見的熱氣球,卻發現熱氣球裡根本就沒有人,而是無數花瓣,在往下掉落,原來,彭彭彭的禮花聲音,就是從那麼遠的高處傳來的?原來這些花瓣就是從這些熱氣球上掉下來的?

    而就在慕果果所站的位置身後不遠出,慕修高大挺拔的身軀,就這樣站在街中心,街道上早已經沒有車輛行駛,所有人看熱鬧般的停下車子,在一邊兒等待著這一場盛宴的結束,他們也不知道是說好的,還是早早就接到了消息的,一個個的竟然十分有默契的停在了路邊上。

    而此時耳邊紛雜的吵鬧聲與議論聲,都不能入耳,慕果果整個人站在這一片天地之間,竟然覺得好像置身於一片汪洋。

    沁涼入心。

    果果……你永遠……是我的……

    短短的幾個字,卻比我愛你,更加讓她心動。

    這一刻,有種即將要破殼而出的愛意,將她的心底填的滿滿的,那種前所未有的浪漫因子竟然會出現在慕修的身上?就在她猶豫之間,地面上那些尤藍色妖姬而組成的字體,越發的清晰明瞭,甚至於站在街邊的人都念出來了。

    她臉上一片燥熱,心底卻早已經是滿滿的幸福。

    慕修,那個不可一世倨傲的男人,竟然為了她,也學會了浪漫嗎?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滿足感覺,她不需要他像其他男人一樣,跪地求婚,也不需要他像其他男人似的大聲說出我愛你。

    但是他現在所做的一切,與那些,有什麼區別嗎?從未想過,這樣的一個慕修,竟然也能夠做出如此軟入心扉的事情。

    恍惚了。

    耳邊兒的聲音好像全部停止了,她的臉,她的眼,她的耳朵,似乎只能看見眼前的一朵朵花瓣,心頭卻是說不出來的雀躍,是的,雀躍,那種感覺,猶如置身於一片愛的海洋之中,讓她有種被真愛的感覺。

    是慕修嗎?

    就在她猶疑之間,耳邊卻傳來了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他的聲音一向冷靜低沉,帶著一股他獨有的好聽風範,而他說話的語氣一向是清冷無比,此刻,她耳邊傳來的他叫的自己的名字中,竟然帶著幾分愛意的宣洩?

    是她的錯覺嗎?

    「果果!」慕修站在她的身後不遠處,一雙黝黑如墨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站在不遠處的身影,心跳砰砰砰的強烈起來,在這麼多人的地方,他卻清楚的聽見了自己心動的聲音。

    他雖然舊病復發,可是卻自私的一點兒都不想把這個女人,自己心愛的女人推出去,因為他想要更加自私一點。

    既然要死,那麼不如在死之前來一場愛情盛宴又如何呢?既然要死了,那麼就讓他在這僅有的歲月中,與她同過,既然要死了,那麼就讓他在這僅剩的時間中,好好的愛她,往死裡愛。

    回眸的那一瞬間,是誰說的千百次回眸才換來你一個笑容?

    她呆然的看著不遠處那依舊俊朗的男人,他冷硬的側臉,此刻卻好像全部柔軟起來,他與她之間的所有,都在這一刻,全部的清晰在她的眼前,好像生命中出現這個男人,本就是應該的事情一般。

    不知道要怎麼來形容現在的感覺,慕果果只覺得置身於一片恍惚之中,只看得見眼前不遠處的那個男人,且還是模糊的,逐漸的,她笑起來,牽扯著嘴角,笑了起來,卻忽然發現臉頰上有一片片涼意傳來,抬起手,不經意的往臉頰上一摸,這才發現,這樣的一點點小場景,她都受不了。

    竟然哭了?真是沒用呢。

    她心底這般想著,一步一步的往他的方向走過去,而他的眼,就這樣定定的看著她。

    慕修的心,就這樣碎了一地。

    她向著自己走來的身影,是那麼的堅定,可是他,卻再也不能陪她看千山萬水,再也不可能陪她走過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再也不能……陪她了!

    空氣中有風聲吹來,吹襲在他們的臉龐上,吹散了慕果果散落在額頭的髮絲,吹散了慕修在風中的愁緒,吹散了他心底那最後一絲猶豫!

    不能猶豫,就算是要死了,他也要緊緊的與她相擁。

    她一步步的走來,他一步步的迎合,倆人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卻不曾想,命運捉弄,一切,都是浮影。

    「喜歡嗎?」在她快要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快速的拉過她的手,將她猛地拉入了懷中,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他的眼底,只看得見她一個人,心中,是說不出來的歡喜,因為她喜歡這樣的場景,他能夠感受到,果然剛才過來的時候打的那一通電話是對的咯?

    慕果果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他懷裡的安穩,懸起來的那一顆心,這才緩緩的掉落下來幾分,說不出來的預感,說不出來的莫名其妙,都在這一刻,全部被她拋之腦後,所有的懷疑,全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但是她卻不曾想過,為何今日慕修,會是這樣的反常。

    慕修看起來很好,甚至與之前沒有什麼不同,她感受不到,但是他自己心底卻清楚,現在這一具身軀,不再是健康的身軀了。

    想到這裡,他把她樓的更緊了幾分,拉起她的手,將她的放手,放在了自己心臟的位置上,親吻著她的額頭,無言之中,自有一股感動,在無形的攥緊慕果果的心,這一刻,她只覺得這個男人,似乎是想要把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我是愛你的,果果。」他低聲貼近她的耳垂,唇瓣幾乎要含住她耳垂,如此之近的距離,卻是不帶任何情慾的,呼吸之間一股微弱的溫暖噴薄在她的脖子處,讓她有種更加恍然的感覺。

    「我也是,我也愛你,慕修。」她淡淡的回抱這個男人,可是男人卻始終執掌她的手腕,將她的手心,放在心頭。

    慕修緊緊擁著她,心底黯然歎息一聲,卻只能在這一刻沉默,他給不了她任何諾言了,再也無法給她諾言了,所以只有無言的承諾,如果可以活下來,他就會一輩子對她好,如果不能活下來,就讓這段無聲的歲月,來彌補她吧。

    他要用他僅剩的這一點點時間,給她全部的愛。

    他斂下眼眸,看著女人靠在自己胸前的腦袋,心底卻是說不出來的酸苦,是啊,任何一個人在愛情剛剛成熟的時候,得到這樣的消息,都是會難過的吧?何況是他慕修?他雖是冷酷之人,卻也是有血有肉的漢子。

    此時此刻,抱著她,竟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只想靜靜的抱著她,不能說話,惹淚的話,不能說,他不能讓她知道,關於他身體的事情,不能讓她,在感受一次,如他這般的絕望。

    是了!

    他愛她,卻不想放她走,就讓他自私一點吧。

    緊緊摟著懷裡的女人,他似乎覺得時光在這一刻靜止,空氣中有些東西變得不一樣了,但是他卻感受到了自己襯衫上不斷傳來的濕濡,她哭了……

    是喜悅的眼淚吧?她要哭,他也要讓她永遠喜極而泣。

    閉上了雙眼,將心底最後一絲苦澀,埋入心扉,他永遠都會記得,在這樣的漫天飛舞的日子裡,她曾經這樣的為他慕修哭過。

    ……。

    慕果果掙扎著要從他的胸懷中抬起頭來,一隻手卻不輕不重的往他的肩膀上錘去!

    「丫的,竟然學會了玩這麼煽情的場景。」慕果果一邊兒抽泣一邊兒說著,臉上卻是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伴隨著眼淚掉下來,真是應了人家常說的那句話,又哭又笑。

    看她一臉濕濕的,他明知道那是眼淚,卻還是將心底的苦澀嚥下去,扯開薄唇輕輕勾起一抹笑意,這一笑,讓他冷硬的側臉變得越發的豐神俊朗起來,慕果果一雙眼差點兒就要看直了。

    「難道你不喜歡麼?你要是不喜歡,我馬上就撤走!」慕修這時候,竟然還有心情腹黑,可是慕果果卻壓根兒就不知道慕修的心底,此刻背負著怎樣的糾結,而且天空之中傳來的一縷縷散發下來的藍色妖姬,更是逐漸的在漂浮,恍若她的心,沉沉甸甸一上一下。

    「你明知道女人都喜歡的。」慕果果噗的一聲,被他氣得不輕的同時,又忍不住笑了。

    是啊,她跟慕修之間,真的是走過太多了,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希望一切都不要再發生任何變化了。

    心底這般想著,慕果果雙手緊緊的摟在慕修的腰間,倆人這溫情的樣子,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大家的眼神兒裡邊兒多少都是傳來了幾分艷羨的,可惜的是這個男人太過於優秀,而這個女人,也太過於高貴,不像是他們有機會的。

    很多人零零散散的都離開了,而街道上此刻因為只剩下他們倆人更是帶著幾分寂寥的氣息。

    離人揮霍著眼淚……慕修卻揮霍著自己對她的愛情,青春不能再回首,但是他此刻毫無忌憚的揮霍,就是為了等到生命走到盡頭的那一天,不要遺憾。

    「你這算不算是給我求婚?」慕果果忍不住開口問道。

    可惜,慕修卻回答了一個讓她失望的問題。

    「不算,這頂多就是求愛而已。」慕修楞了一下才回答,似乎有些猶豫,他心知肚明自己的病情,若是她嫁給自己以後要守寡怎麼辦?還是不要了。

    伴隨著心底這樣的想法來的更加強烈,慕修也忘記了,在這個世界上,處處都充滿了奇跡。

    所以他並不知道,世界的某個角落,是有一個人,可以救治他的。

    「……」他這話一出,慕果果明顯的失落印刻在臉頰上,慕修看著心疼,卻不能說什麼安慰的話語,更甚至,他給不了她任何承諾了,所以他不會說出來。

    「今天早上你那麼早去哪兒了?」慕果果現在才想起來問,可是慕修已經有了很好的回答了。

    「我就是去給你準備這個了啊。」慕修一臉沉著,壓根兒沒有說謊的樣子,誰來告訴她,一個冷厲無比的男人說起慌來,竟然都是專家麼?

    「好吧,現在跟我一起上樓。」這時候慕果果才驚覺自己是站在街頭,之前那一幕差點兒就讓她失控,太美麗,她還未曾見過這樣的美麗,所以才會被吸引的直接閃了心魂……

    「嗯。」正好,慕修也想要跟她說說帶她去世界遨遊的事情,反手一抓,反客為主,瞬間便將她柔嫩的小手兒握在了手心裡,慕果果的手很軟,摸起來很舒服,慕修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地,就是玩起她的手指,他都覺得有愛了。

    也許這就是愛吧?

    周邊停著的車輛看見倆人都走了,這才緩緩發動了引擎,準備離開,卻依舊是沒有一個人敢將眼前好不容易出現的一排大字踐踏,只見他們開車都十分小心翼翼,生怕會將人家的心血給壓碎。

    是啊,在21世紀這樣的社會中,求愛的方式太多了,這種浪漫的類似求愛方式,也不是沒有見過,但是今兒個看見這麼多藍色妖姬的出現,才是真正的發現,原來用花瓣做焰火,這麼的美麗。

    直到街道再次變得冷清起來,地面上的那些字體才越發的清晰起來,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在我字的上邊兒,除了藍色妖姬的花瓣,還印刻著幾朵嫣紅的鳶尾花。

    直直的躺在我字上。

    鳶尾花——

    絕望的愛……

    ……

    就在慕修往慕果果這兒竄門的時候,慕老爺子正在籌劃著讓焦陽加快腳步,必要的時候,先上車後補票也是可行的。

    這年代,誰不是有了孩子就結婚?

    幾乎好多上車補票的事兒,還不是一樣兒一樣兒的過麼?

    正在軍區大院中的慕老爺子正在家中等著焦陽的出現,據焦陽今日的電話中說,慕修似乎一早並未去軍區,而且今日一天都不見他的身影,可見,他必然是跟慕果果一起鬼混去了,想到慕果果,他就覺得這個牙尖嘴利的姑娘,不是他所喜歡的人。

    這要是以後成為了他的孫媳婦兒,日子還怎麼過啊?

    可是慕老爺子卻忘記了,慕果果是跟他孫子過,不是跟他過!

    此時此刻正是上午十點鐘,外邊兒不少人都開始上班了,可是慕修卻每個影,這般想著,慕老爺子的心底就更加的不爽了,難不成這君青染跟她的女兒都有什麼技巧不成?收拾男人的心,似乎都很有一套?想到這裡他有隱約的帶著幾分怒氣,說不出來的郁卒,自己的孫子不聽話就算了,這慕果果竟然也將自己的話當成耳邊風!

    而焦陽此刻正從暗部火急火燎的往這老爺子這塊兒趕去,一顆心差點兒沒蹦出來,這要是慕老爺子願意,她自然是沒有二話說的。

    因為在她的生命中,出現過的男人很多,真正優秀的,卻只有慕修這麼一個,尤其是對於她這樣長時間沒有談過戀愛的女人來說,能夠遇上慕修這樣的男人,是多麼幸運的事情?

    心底這般想著,動作也加快,腳下的油門差點兒沒直接踩得超速。

    這般急性子,到底是為哪般啊!

    這是慕修從南非回來之後,第一次沒有去營地報告,但是焦陽卻不認為慕修是有別的事情,因為在她的眼裡看來,這個男人愛上了慕果果,已經是有些魔怔了。

    經過了一個小時的車程,這才從暗部匆匆趕到了軍區大院的焦陽,心底說不出來的激動,艾瑪,總算是可以見到慕老爺子了,她知道每當慕老爺子要見她的時候一般都是要找她說些這個說些那個的,到最後就是為了讓她快點兒俘獲慕修的心。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來,屋內的慕老爺子也鬆了一口氣,緩緩的打開門,看見了外邊兒的焦陽,二話不說就讓她進來。

    「慕爺爺,找我啥事兒呢?」焦陽一邊兒笑著看嚮慕老爺子,一邊兒走進屋裡,嘴角處的笑容中帶著幾分溫婉的味道,說實在話,就算慕修不喜歡她,只要她能夠跟慕修結婚,拿到名分,還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嗎?軍婚是這麼好離的?

    呵呵。

    但是慕修卻比一般的男人都要堅挺,這才讓她無從下手。

    「來,坐這兒,焦陽啊,不是慕爺爺不撮合你跟慕修,你也看見了,慕修現在一顆心吊死在那個女人身上了,爺爺我也不說其他的話了,現在我就是告訴你,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只要是可以把慕修弄到你的身邊來,那麼我就一定會幫你們倆把這結婚證給打好,明白了嗎?」慕老爺子這話說的挺隱晦。

    但是焦陽卻還是一下子就聽懂了,不論什麼法子麼?就算是其他一些下三濫的手法也可以麼?

    哦,不,不能說是下三濫的手法,因為當下許多手法已經變得很高明了,光是香水,都有可以蠱惑人心的,別說是那些藥類了。

    想到這裡焦陽的心底便不由自主的顫動起來,腦海中更是浮現了慕修那張俊朗不凡的臉蛋兒,如潮水般潺潺而來的激動,就這樣幾乎要將她淹沒,單戀一個男人,不是她的錯,可是這個男人卻始終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那就是這個男人的錯。

    尤其是這個男人的身邊,還有這慕果果這樣的一個女人。

    跟慕果果一眼,焦陽也討厭慕果果,就像是慕果果討厭她這般,人家都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那麼情敵呢?是不是更加激烈一點兒呢?

    「是,慕爺爺,但是慕修這個人太警惕了,一些事情也不是我想做就做得到的,必須得有時機這樣的東西呢。」焦陽收回自己的思緒,在心底意淫一下慕修就好,這樣上不了檯面的事情,還是不要直接答應的好,怎麼也要委婉一點兒。

    雖然焦陽她還是個處女,但是她卻不認為自己沒有辦法與慕修OX。

    看她答應的快,卻又提出了疑問,慕老爺子心底歎息一聲,終究還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啊。

    抬起眼,一雙慈愛的目光就這樣看向焦陽,「你爺爺跟我之間是很好的戰友關係,現在你跟慕修之間也算是戰友關係,如果你跟他之間發生了什麼不得不結婚的事情的話,我想修兒是一定會對你負責的,因為他一直都是一個很負責人的男人,尤其是你們之間發生了某種關係之後,必然會有不一樣的牽扯的。」

    慕老爺子這話很簡單,前邊兒一句說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給焦陽心底多個底,希望她可以放開心來做這件事情。

    而後半句的意思,就算是傻子,都可以聽得出來他話語中的把握了!

    「那慕果果她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擊呢?說實話我對她不是很瞭解,不知道她是不是如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無害呢?」焦陽說的無害,大抵的意思,還是看不起慕果果,覺得這樣的女人其實整不起怎樣的風浪罷了。

    倆人的身份擺在一起,明顯的,慕果果的身份就比不上她不是?

    她心底雖是這般想著,可是卻無法確定慕果果是否真的如現在自己看見的這般,只是一個盛麗雅公司的小職員,或者是她還有什麼底牌呢?

    但是慕老爺子卻在這個時候緩緩搖搖頭。

    「她沒有什麼本事的,她從家中出來之後一直都是在靠慕修。要說她真的有什麼底牌,那也是慕修罷了!」敢說出這話的時候,慕老爺子的心底就是已經看透了慕果果與慕修在一起的本質,從最初家破人亡開始到現在,她根本就沒有什麼本事可言,什麼事情到最後不是慕修去給她擺平的?

    想到這裡,慕老爺子的心底就是一陣唏噓,或許這才是自己阻止她跟慕修在一起的原因吧?若是這個女孩跟焦陽一樣,身上帶著軍銜,有著光彩照人的一面,他也不至於反對到底了。

    而現在,竟然還要帶著外人來謀算自己的孫子。

    慕老爺子怎麼說也算是老一輩的老將軍了,做出眼下這樣的事情,是真的有些損失自己的風範了,可是沒有辦法,為了自己孫子的幸福,名聲算什麼?而且焦陽知道而已,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情,是他教焦陽的。

    假若事情成功,那麼焦陽跟慕修之間的婚事,已經就是穩妥妥的了!

    假若事情不成功,焦陽也必然不敢將他說出來,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有明確的教她怎麼去做,而她倘若會在事情被拆穿的時候將背後出謀策劃的自己說出來,那麼這個女孩,顯然不是慕修的合適配偶。

    因為他慕家,不需要這麼沒有腦子的女人,更加不需要這樣狗急跳牆的女人。

    但是他卻又十分的信心相信,焦陽不是這樣沒有腦子的人,否則她是怎麼從軍隊一步步攀爬到龍組的?那可是一個至高無尚的組織。

    心底這般想著,慕老爺子的臉上,那股子和藹的笑意,卻是更加明朗起來,讓坐在他旁邊的焦陽,有幾分渙散,因為慕老爺子很少會對她露出這麼慈愛的笑容,就算有,也頂多算得上是比較滿意的笑容,此時此刻看見這笑容,她竟然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已經成為了慕修的女人。

    「是,爺爺,這件事情我會著手去辦的,還希望有機會才是。」她這麼說也正常,平日裡慕修都是在軍營中,她哪有機會下手?這要是在一個人多且交雜的場合,恐怕還有幾分勝算。

    「沒有關係,過幾天就是金融界的大亨聚會,慕修他的父母就是我們華夏金融界身為較高的巨鱷,到時候我讓他父母不要去,讓他去便可,即便那一天他會帶著慕果果去,可是在那樣國際交流會上,恐怕也是容不得慕果果放肆的,我會給你一張邀請函,你直接過去,到時候在宴會上,你想幹什麼,都沒人阻撓!」

    慕老爺子的雙眼微微瞇起,一道如炬的光芒,從他滄桑的臉上飆射出來,帶著幾分凌厲,卻有著讓人無法直視的魄力,直到這一刻,聽見了慕老爺子說出這些話,焦陽的心底才恍然一驚!

    她剛才怎麼會覺得慕老爺子的笑容和藹,這個老人,分明就是精到了骨子裡的老人。

    光是這樣一個目光如炬的眼神兒,她都招架不住,她又憑什麼想要在慕家耍花招?是啊,還是妥妥的當她的慕少奶奶,豈不是更好?想到這裡,她會意一笑,對著慕老爺子點點頭,倆人的目光在燈光下交匯,這一刻,倆人之間閃動的氣氛,直接用一句話來形容最貼切不過——

    一切盡在不言中!

    焦陽坐在這兒陳舊的房子裡,卻猶如坐在敞亮無比的金殿中。

    這個老人,給她的感覺,是越來越威嚴,越來越不可侵犯了,她甚至連直視他的勇氣,都少了那麼幾分。

    這要是被慕老爺子發現,他才不會說慕果果是個無害的人呢!

    就連焦陽,在看見他的時候,都得忍下心頭的懼怕,低頭三分,而慕果果,在看見他的時候,何時低頭過?倘若此刻的他發現了這微弱的小小不同,那麼那一日宴會之上,也不至於讓焦陽這個他眼底最中意的孫媳婦兒丟盡顏面。

    慕果果,從來都不是無害的……這一點,恐怕就連慕修,都還不知道。

    這是她一個人的秘密。

    當初她被樊少華陷害,在街頭醒來,身邊兒幾個混混覬覦她,那一刻,她腦海中,雖然想著活下去以及所有的保全之策,但是她沒有告訴任何人的是,就算那一天她被那麼多人輪了,她也極有可能會繼續活下去,而不會因為身軀受辱尋死,因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有了生命,才能將曾經踩踏過她的人,一一滅掉!

    如今的她,也依然是一步步的在這社會上掙扎,看似小心翼翼,實際上,她早已經擁有了動一動手指,就可以讓一個企業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能力了。

    誰,都不要小看誰,因為誰也說不準,在某一天,自己所看不起的人,會爆發出來怎樣的能量,與讓人耳目一新的能力!

    面對自己的敵人,要盡可能的將她想的強大,而不是在腦海中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自己,她很弱,弱爆了。

    越是把敵人想的弱勢,贏的勝算,就越小。

    越是把敵人看的強大,隨之,自己的能力也會因為心底的鬥志而變得越發強大。

    這網絡上處處都有的生命箴言,慕老爺子與焦陽,竟然是一同的疏忽了?

    ……

    握著茶杯的焦陽手心有些濕熱,心底卻是說不出來的舒暢,那種激動,就像是全身都要沸騰起來,她知道,她激動了!

    只要可以讓慕修就範,她就算是不要臉一次,又如何?

    想到這裡,心底已經開始為自己過幾天在宴會上的行動構思了。

    慕老爺子也是這樣安靜的坐在這裡,一張臉上看不出來是什麼心思,只是心底卻在微微歎息,慕修,別怪爺爺這樣做,爺爺也是為你好,你的人生,雖然不需要聯姻,但是卻絕對需要一個焦陽這樣能上戰場能上廚房和廳堂的女人。

    喝了一口茶,他再輕輕轉動那雙精銳的眸子,往焦陽的身上看去,當真是看著越來越滿意。

    人就是這樣,你看一個人不順眼的時候,她做什麼,你都不順眼,可是當你看一個人順眼了的時候,她就算是做了什麼犯錯誤的事情,你也覺得她一定有改過自新的能力,人的主觀意識,始終都掌控著一個人的心理,就好比此刻的慕老爺子,他的心底主觀意識,不斷的往焦陽的方向上偏去。

    以至於,心底的天枰早已經沒有了慕果果的位置。

    「一會兒你是去你爺爺家吃飯嗎?」慕老爺子攤開報紙,一雙眼看著報紙上邊兒的一些新聞,漫不經心的問著焦陽。

    可是焦陽卻明白慕老爺子這話的意思。

    「不了,慕爺爺,一會兒我給你做菜吧。」說話間,她已經站起身,準備去廚房。

    慕老爺子一直一個人在軍區大院裡生活,這邊兒有個保姆專門洗衣做飯的,但是一味的飯菜,吃多了,也就沒有啥別的感覺了,甚至有種吃飯就是每天必須的一門功課罷了。

    但是自從又一次偶然因為保姆不在家,焦陽卻自告奮勇的過來給他做過一次飯之後,他便覺得,這個女孩,是真的很適合慕修的,這才起了惻隱之心,這才會想要撮合她跟慕修。

    也正是因為這樣小小的一件事情,焦陽奪得了慕老爺子心底孫媳婦兒的一席之地。

    「行!」特爽快的一個字兒,卻讓焦陽忍不住微微掀唇,慕老爺子這麼喜歡她做的菜,不知道慕修會不會如同他一般,這麼喜歡呢?心底想著,一邊兒點頭便往廚房裡走去了。

    但是她哪裡會知道,一個男人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與在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面前,永遠是不同的樣子。

    人,都是有多面的,在此人面前這樣,可是在彼人面前,也許是那樣了……

    慕老爺子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又一次的將視線看向了報紙,會做飯,會打仗,有禮貌,懂事兒,這樣的孫媳婦兒,其實比起慕果果那個只是長得好看的花瓶,要好多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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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17:35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23】玩火,是要付出代價的!

    盛麗雅公司。

    辦公室中的空氣十分清新,加上剛才藍色妖姬的掉落,甚至於那一陣陣的清香都逐漸的散落在這空氣之中,導致整個辦公室裡都是那股味道,好聞,又沁人心鼻。

    慕修與慕果果上來的時候,雲崢和盛凱歌正在辦公室中,不知道做些什麼。

    而慕修的心底,也因為自己身上的傷,決定要早早的帶著慕果果出去好好玩一玩,也許不一定是要去國外,也許不一定是要去那些名副其實的浪漫之都,也許不一定是要去那些傳說中的愛神之國,但卻一定是要能夠給他們留下最甜蜜回憶的地方。

    誰也不會想到慕修這麼一個看似不可一世倨傲無比的男人,竟然也會有這樣的小心思,在愛情的面前,他也不過就是一個平凡人罷了。

    「今天這個我很驚喜。」慕果果眼眶微紅,可是說出來的話語中卻帶著她心頭千頭萬緒,似是有說不盡的情懷,她一雙眼凝眸於慕修的臉龐,唇角處卻閃爍出來一片水嫩,這恍若珍珠般緋人的唇瓣,一下子便讓慕修的心底刺撓起來。

    「你喜歡就好。」他走上前攬著她,雙眼看向她面前的電腦,這時候的慕果果,才是真正正常的慕果果,因為慕修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她在電腦前工作的樣子,安靜又認真,恍若整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此刻都凝聚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今日不用出去嗎?」慕果果很是奇怪,往常慕修都是要前往外邊兒的,雖然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幹些什麼,但是她卻一點都不擔心他會做出什麼背叛他們感情的事情,畢竟這個男人從來都是不近人情的,尤其是不近女色。

    在外界,他身上的禁慾氣息甚為濃重。

    「今天就不去了,我特意為你準備這個驚喜就是想告訴你,這段時間我想帶你一起前往別的地方休息一段時間,直到那一場金融大亨交流會的盛宴開始,我們再回來,你怎麼看?」慕修並不認為慕果果會請不到假。

    在盛凱歌的公司中,她還會有請不到假的時候?翹班都是正常的事情,雖說是走了點兒後門,但是這事兒,在盛凱歌的面前又是另外一番姿態,他三哥要帶走他公司的金融主任,他還能多說什麼嗎?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加上慕修對慕果果的態度,付希之和盛凱歌都是看在眼裡的。

    從最初慕修出現在京都開始,他們就知道他是為誰而來。

    「出去玩?」慕果果聽見這話,也是一愣,心底更是有些說不出來的嚮往,是啊,這麼長時間他們都從未出去走過,甚至哦每天都是在京都中做一些三點一線的事情,這樣的生活雖然有些平淡,倒也不失色彩,但是倘若可以一同出去走走,豈不是更好?

    心底這般想著,臉上也露出了欣然的笑意。

    一看慕果果臉頰上的笑意,慕修那雙細長黝黑的眸子裡便會閃爍出來清華的瀲灩,他明白,她心動了!

    「去哪兒呢?」她其實對於華夏的旅遊勝地不是很瞭解,但是她感覺慕修既然會這麼說,那就是一定有要去的地方的。

    「嗯,我們隨便走走,在華夏,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慕修這麼回答道。

    慕果果放開手中的鍵盤,深思起來,上一次她在懸崖上掉下去,是以為姓薄的爺爺救了她,那時候她就說過會再去看他的,何不趁這一次機會前去呢?想到那位看起來便帶著一股神秘氣質的老人,慕果果的心中卻有種隱約的預感,倘若這一次前去,似乎有些事情,該來的,就要來了。

    她在自己的面前出神,慕修也並未叫她,只是看她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覺得好笑罷了,她很少在自己的面前露出這樣失神的狀態,從最開始她到自己的身邊來,到如今他們在一起,一切都恍若是一場夢,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又覺得人生之中有很多事情,真的是冥冥之中便有注定。

    「如果說我們是隨便走走的話,那就順路去上次我摔下來的那個懸崖下邊兒看看那位救下我的老人吧?」慕果果忽然間抬起眼,眸子裡閃亮亮的,好像帶著幾分氤氳,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慕修,再說著這樣的話兒,直接就讓慕修丟盔棄甲了。

    「好!」只聽他直接點頭。

    慕果果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今兒個怎麼說什麼慕修都是好?難道是她想太多了嗎?早上的那一股不好的預感,在慕修出現之後,似乎心底又安定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今兒個的慕修與往常的都不同!

    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呢?她實在是想不出來。

    心底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她卻並未說出來,她本就是一個極其縝密的女孩,在任何事情面前,都看的比較通透,就好比今兒個發生的這一場浪漫的求愛,她認為,這是他延遲求婚的一種手段罷了,雖然心底驚喜,卻也隱約帶著幾分難掩的失望。

    只是她隱藏的很好,不想讓這個男人看見自己的失望。

    上午的時間過得飛快,就在他們倆人一併呆在辦公室中這麼度過了,慕修在這段期間竟然是無比老實,從來不會這麼老實的慕修,今兒個竟然只是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安靜的看著她工作,她不管在做什麼,都有些心不在焉,因為這男人的眼神兒太過於灼熱,太過於專注。

    這不管是換做任何一個人,在這麼一個俊美的男人視線之下,都是無法淡然處之的吧?可是為什麼慕修今天會這麼反常呢?她在心底反反覆覆的想著,始終都想不到最好的答案,不僅如此,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會坐在一邊兒安然的看她工作的,哪一次前來不會上下其手幾下?

    若說他是不愛自己了,慕果果又覺得這想法不成立,因為他的眼神兒裡邊兒,那股子溫度,即便是她這麼安靜的坐著,都能感受到。

    若說他依舊是愛自己的,那為什麼今日的浪漫求愛不是求婚呢?

    這其中,到底瞞著她什麼?

    多留了個心眼,慕果果心底便有了計較。

    窗外陽光燦爛,落了幾日的涼爽,很快這兩天天氣又轉熱,幸好,並不需要開空調,否則的話,成天在空調房中,對女人的身體也不是很好。

    她一邊兒看著電腦,一邊兒卻用自己眼角的餘光注視著慕修,他依舊是肆意安然的坐著,渾身上下那股疏離的味道在她的身邊是全然沒有的,只是他身上到底是什麼東西變了?為什麼她就是覺得不一樣了呢?

    想到這裡她站起身,主動走上前,忽然就蒙住了他的眼睛!

    一雙手略帶冰涼,始終在電腦鍵盤上敲擊的手指指尖帶著幾分濕意,「你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怪怪的,這不像是你的作風。」慕果果雖然說這這話,一雙手摀住了慕修的眼睛,可是她自己,卻有些臉紅,她所說的怪怪的,就是這男人今兒個怎麼沒有餓狼撲虎。

    太奇怪了!

    習慣了慕修那樣專制與霸道的性格,他忽然之間變得這麼善解人意,倒還真是讓她有幾分尷尬與懷疑。

    所以這一刻,她主動上前,輕輕的吻上了他的側臉,一雙手依舊是捂在他眼眸上的,然而她的身子卻幾乎全部重量都壓在這個男人身上,他此刻端坐於沙發上,而她雙腿跪在沙發一側,身子則是往他的身上傾倒而去,極其親近的距離,卻感覺相隔千萬里的心。

    拙劣的吻,卻輕鬆的挑起了慕修的慾望。

    「妞兒,你在玩火!」他淡淡說著,一雙手卻並不將她的手扯下來,反倒是一撈,將她身子摟緊了,擔心她會摔下去的意圖如此的明顯,只是此時此刻慕果果的主動對於慕修來說,也是驚喜!

    一場真正的驚喜,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除了以前她會撩撥他,現在幾乎她都不會。

    也許是被他累壞了,也許是習慣了他主動,今兒個她忽然主動,卻真真兒的讓他有了幾分被重視的感覺。

    慕果果的心底愛著這個男人,所以為了他,她可以主動。

    感受到他摟在自己腰間的鐵臂逐漸變得炙熱起來,她明白,他有感覺,所以,她放開了膽子,輕輕一笑,隨即,便親吻他的下顎。

    這一幕,是如此的唯美,在午時美好的陽光下,如同一幅引人矚目的畫卷。

    「我是不是在玩火,我自己還不知道嗎?」她淡淡的聲音中,細膩無比,卻又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這樣的慕果果,媚的不像話,光是這小小的聲音與挑逗,就讓慕修有些無法自持。

    她低下眼簾,看向男人的雙腿……帳篷毫不猶豫撐起來的姿態,直接讓她心底那顆懸起來的心掉下了大半。

    為了安撫他,她又紅著臉頰,在他的側臉上親了親。

    雙手放開,讓他看見光明的那一刻,她的身子卻天旋地轉一般的直接被他攬入了懷中,緊接著,他挑起她的下顎,光潔白皙的肌膚在他的手指尖上跳躍著,刺激著他的眼眸,也撩撥著他的心扉。

    「聽過這麼一句話嗎?惹火燒身!」慕修好看的側臉沉靜的恍若上古的喬木,黑色喬木深邃的迷人姿態,全然在他身上淋漓盡致的展現,他身上那一絲絲略帶高貴的色彩,也因為與她的靠近,而變得煙消雲散,在這個女人的面前,他從來都不是人,他是禽獸!

    慕果果瞪大了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有些難以呼吸,卻又帶著幾分小緊張,她並未有真正想要玩一玩的意思,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從今天早上開始到現在都給她一種似遠忽近的感覺,那種感覺,太不好,她捕捉不到他。

    讓她有一絲難掩的恐懼味道。

    可是此時此刻,當男人偌大的大掌鉗制住她下顎的那一刻,她明白,此時此刻,她就是那個輸了的人,敗者暖床,這是不變的道理。

    「我們去桌上玩玩?」慕修輕輕的伸出大拇指,在她的唇瓣上輕揉著,一寸一寸的拂過,眼神兒裡邊兒有暗光閃動,窗外的陽光依舊炙熱無比,而窗內的情形,卻更是似火一般,狂燒起來!

    「不要。」她說了這倆字之後就後悔了。

    她依然記得這個男人口中曾說過,女人說不要,那都是想要,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女人在情事與房事上,都是口是心非的。

    果然,下一秒鐘,他便俯身,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瓣,含住她柔軟的雙唇,輕輕的用舌尖兒勾弄著,舔舐著,這色情的動作在他的身上做起來,竟然帶著幾分讓慕果果難以言喻的沉醉之感,她恍惚的睜開雙眼,看著這張與自己僅僅相隔不到幾厘米的臉龐,如此的近在咫尺,卻恍若遠在天邊的感覺。

    她睫毛煽動者,幾根捲翹的睫毛根上都沾染了幾分她眼底的媚態,卻讓慕修盡數收入眼底,他看著她的眼,她看著他的眼,雙目對視的那一瞬間,慕修忍不住輕哼了一聲,「老天,你這是在引誘我知道嗎?」他含糊不清的說完這話,吻得更加逼真更加激烈了。

    因為眼前這個女人迷濛眼神看向自己的時候,眼底那一股情慾,就是最好的邀請!

    空氣中的溫度逐漸在攀升,男人緊緊擁著女人,將她抱下沙發,她被緊緊摁在牆壁上,背部緊緊抵著牆壁,前面,是男人如狼似虎的吻,不帶一點兒肆虐的,卻又激烈如火。

    這樣的吻,他們曾經不是沒有過,只是這一次,她只覺得這個男人,似是在用生命吻她,那種感覺,就像是這是最後一次親吻。

    不錯,慕果果的感覺的確來的不錯,因為在慕修的心中,從這一天開始,他每一次的與她歡愛,都將會當成是最後一次歡愛。

    因為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什麼時候會惡化,所以他不想荒廢自己每一次與她在一起的一分一秒種。

    所以,他吻得很激烈。

    緊緊摟著她,安靜的辦公室中,只剩下倆人親吻時候傳來的渣吧渣吧的聲音,濃烈的像是分不開的濃稠一般,在他們親吻纏繞的那一瞬間,全數瓦解,慕修喉結處猛然滾動著,性感無比的側臉,在燈光下越顯尊貴,他一身優雅清冷的氣質,此時此刻,全數化成了火焰,一點點的燃燒在慕果果的身上,從頭到腳!

    吸吮著她口中的香液,他猛然間將摟在她腰間的手臂一扯,她整個兒人瞬間便被他翻了過來,慕修手中動作不停,而貼近了她身軀的身子,更是一點兒都不含糊。

    之前慕果果是以背部抵在牆壁上的,這一刻,卻是被慕修翻了過來,直接以雙手撐在牆壁上,而身後,男人肆意蔓延在耳背,脖子上,以及她側臉上的吻,逐漸的帶上了幾分瘙癢的味道,難捱的惹火,這一刻,在倆人之間轟然爆炸。

    惹火燒身,慾火焚身,玩火自焚……

    她粗喘著忍受著男人的掠奪,說是掠奪,卻不如說是撩撥的好,他每一個動作都是極致的細膩,卻並不溫柔,他每一個動作都是極致的激烈,卻並不肆虐,漫遊在她全身的之間,卻恍若點燃了藍色火焰。

    將她幾欲燒著。

    「唔……」她深深的嚶嚀一聲,男人此刻緊貼在她身後的身子,可以讓她清楚的感受到那炙熱的體溫,以及他渾身上下即將要爆發的小宇宙,小宇宙此刻是如此的驍勇。

    她不再矜持,反手去抱他……

    空氣中還帶著幾分激烈的味道,而慕修卻早已經在這個時候猛地撕碎了她的衣裙。

    嗤——

    一聲之後,她身上零零碎碎的布料,早已經遮擋不住那誘人的身軀,一片潔白如瓷般的肌膚,給慕修直接以視覺上的衝擊的同時,也讓他心底的那一股子壓抑的火苗,全數的亂竄,直接往腦門上走。

    他忍了很久,卻不曾想,她先動手,他再也無法自持,倆人之間的感情,就像是這一場歡愛,永遠無止境。

    圈起她的腰肢,狠狠的將她往上一托,瞬間,她只覺得下身一陣涼意傳來,底褲直接掉落在雙腳邊上,她的臉蛋兒緋紅的更加像是要滴出水來,一陣陣的帶著難掩的春光。

    而慕修深深的望進她的眸子中,那一片氤氳又濕漉漉的眸子裡,全都是他的影子。

    一股前所未有的痙攣,直接帶著他們,情不自禁的貼近彼此。

    辦公室裡的氣氛曖昧至極,卻又帶著幾分讓人羞澀無比的純火!

    「我要進來了!」他舔舐著她的臉頰,唇線,在她鎖骨處逐寸流連的唇舌微張,薄唇中只聽吐出這話之後,她抬起眼看向他,雙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唇角處帶著幾分肆意的嬌媚……

    當他沉入她的那一刻,她忽然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爽意……

    辦公室內剛剛被慕修關上的窗戶上,墨色的玻璃中,兩個身影緊緊交纏的姿態以及那凌亂又極具美感的畫面,瞬間,便讓慕果果的臉頰更紅了!

    直到最後一刻,慕果果終於得以休息,整個人酸軟的攤在沙發上,幾乎是不能動彈。

    慕修太狠了!

    這不要就不要,一要就是沒完!

    此時,已然到了下午三點鐘,時間一晃,就這麼過去了!

    「我抱你去洗澡。」說話間慕修赤裸著身子走上前來,一雙眼中分明帶著幾分狹隘,可是慕果果認真看過去的時候,他的眼底又恢復了一片幽靜,只是剛才那一片火熱之中的瀲灩,她卻永遠都不會忘記。

    摟著她,大步往前而去,辦公室後方是有一個休息室,休息室內部有一個浴室,身為這盛麗雅公司中的主任,雖然不能有總裁那麼好的待遇,但是這裡也不差,畢竟這可是慕修的人。

    最初盛凱歌就是想好了要照顧慕果果的,但是卻沒有想到慕果果這個天才進入了他盛麗雅的公司中,並不是他照顧慕果果,而是慕果果照顧他。

    嘩啦啦的水聲傳來,只聽見慕修淡然的聲音問道:「我們明日就出發吧,正好趕在盛宴回來。」

    「好。」

    ……

    時間如白駒過隙。

    幾年的時間都是一轉眼的事情,更何況是半天時間呢?

    一夜之後,慕果果與慕修已然是整裝待發,準備出發,他們倆人出發自駕游,並不需要太多東西,帶著點銀行卡之類的,再加上平日裡穿的衣服,幾乎就可以出發了。

    吃飯什麼的都在外邊兒吃就行了。

    君青染早已經在一個星期之前便回了H市,而現在石色也忙著片場的事情,所以他們倆人出發,是沒有任何人打擾的,以前他們出去玩兒,付希之他們總是一同前去,但是這一次不同,只有他們倆人。

    車內。

    慕修坐在駕駛位上看著副駕上的慕果果,一臉的饜足。

    「走了,出發了妞兒。」說話間,車子已經緩緩的發動了引擎。

    慕果果心底也是帶著幾分小喜悅的,她不知道慕修為什麼會忽然想帶她出去玩,但是卻知道這是他們倆人的時間。

    「先帶你去泡溫泉,你要是還困就先睡一下。」說完這話慕修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再轉眼,他視線已經轉向了擋風鏡前方不遠處的道路上。

    天氣微微發亮,他們一早就出門,現在出發,空氣依舊是清新無比,入秋以後的早晨都很涼,空氣中全都透著秋天來了的味道。

    慕果果懨懨的點點頭,太累了,全身酸軟,就像是被碾過似的,她壓根兒就提不起精神,更別說是硬挺著了,這慕修在開車,就象徵著她是可以睡覺的。

    不管怎麼樣,等睡一覺醒來再說,到時候要是他累了,她再來換著開車。

    心底這般想著,可是雙眼卻已經濛濛的閉上了,睏倦一瞬間侵襲而來,她逐漸入夢,而慕修在她睡下的時候,眼神兒忍不住的往她這邊瞅了一眼,從身上脫下了外套,蓋在了她身上,這才認真開起車來。

    他們要去的溫泉池,是這一代較為有名的溫泉池,在京都郊區的一個鎮子裡,那邊算是一個新開發出來的旅遊勝地,因為長時間被荒廢,然後終於鎮子裡有人賺了大筆錢,因此才會有人想到要去開發那個鎮子,否則的話,恐怕是沒有多少人知道那個地方的。

    那是一個純天然的溫泉池,夏天有泉水,冬天有溫泉,當然,是不同的兩個潭子。

    那個鎮子現在溫泉池聖地已然被人們稱之為是溫泉村,與一個簡單的大池子不同的是,這個溫泉村裡邊兒的處處都可見溫泉,這是一種天地精華的現象,溫泉的久遠,早已經不是人們可以追溯的了,並且也無人可以解釋這一現象。

    但是溫泉的效果,卻人人都知曉的。

    長時間浸泡在溫泉池中,甚至可以緩解全身的疲憊。

    這就是傳說中人們喜歡泡溫泉的原因,而慕修帶慕果果去溫泉池,還是有另外一個目的的,只是現在他決計不會告訴她,他的目的是什麼!

    慕修英挺俊朗的側臉明目的往前方看著,身邊是她綿長勻稱的呼吸聲,這樣的感覺真好,車廂中安靜的只可以聽見她呼吸的聲音,而車的性能好到根本就無法聽見外頭車輪碾壓過高速公路的行駛聲。

    出發到現在已經經過了半個小時,但是慕果果卻一點兒醒來的痕跡都沒有,可見昨日是真的把她了累壞了,慕修心底這般想著,嘴角處竟然也是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笑容散發著幾絲清冷,但是清冷之中,卻帶著暖意,從慕修的臉上看去,只覺得這一笑,都是藝術的結合。

    他渾身放鬆,跟慕果果在一起的時光,現在就是他最看重的。

    心底這般想著,也只想快點抵達那溫泉村,這樣她就可以好好的放鬆一下了。

    在公司上班的時間中慕果果幾乎很少出去Happy!

    趁著現在慕修想要跟她膩歪在一起,他決定,就這樣好好的過一段二人時光吧。

    這樣,她才會擁有對他深刻的記憶,這樣,他才能安心的讓病痛蔓延,否則,就算是死,他也是極其不甘心的。

    想到這裡慕修忽然就有些想笑,什麼時候他在乎過命?但是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學會了在乎命?對了,是從這個女人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從她的出現,到她融入到自己的生命中,逐漸的,他便知道,他不再是一個人,所以他必須學會愛護自己愛護命。

    想到這些的時候,慕修的眸子中有些灰暗的東西一劃而過。

    腳下的油門卻是平穩的踩著,車速一直十分均速。

    天色漸亮,外邊兒路過,與之交叉而過的車輛是一輛又一輛……

    時隔兩個小時,慕修的車輛終於逐漸的駛入了一個小鎮子裡,一路而來,可以清楚的看見不遠處佇立著的房子,以及那迷濛冉冉升起的霧氣,在空氣中帶著稀薄的味道的同時,又給人們的雙眼蒙上了一層迷幻的色彩。

    這就是那個小鎮了,而傳說中的溫泉村,便是在這裡,尤其是當慕修親眼看見不遠處天邊散發出來的白色的類似於霧氣的迷濛,便清楚的知道,他們就要到了,轉眼看了看副駕駛位上的慕果果。

    此時此刻慕果果還沉睡著,眉頭輕鬆的舒展在眼睛上,而那雙小嘴兒更是散發著珍珠的瑩潤光澤,可見她睡得是多麼的好了,即便是這麼坐在睡著。

    拐著方向盤,他瞇起雙眼看向不遠處的行人,再掃視了一眼周圍的車輛,道路兩旁停放著不同的車輛,每一輛車子都來自於不同的地區,光是看車牌就知道,這個溫泉村是多麼的受人歡迎。

    幾分鐘之後,慕修直接將車子駛入了這溫泉村其中的一個停車場鐘,他剛剛停下車子,便很快有人上前來接待。

    此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真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厚重的味道,這個人慕修並不是不認識的,因為在H市的時候,他們之間便有過合作,他停下車子,搖下車窗,站在外邊兒的那個男人很快便跟慕修打起招呼來。

    「慕老大,好久不見。」說話間伸出了自己的手。

    而慕修這時候也輕輕扯了扯唇角,指了指裡邊兒還在睡覺的慕果果,便不聲不響的打開了車門,直接下了車。

    倆人緩緩走到前方去說話,車內的慕果果依舊在睡夢中,壓根兒就不知道他們已經到了。

    「慕老大今兒個怎麼有時間過來?我們這兒有你這樣的大人物過來,真是蓬蓽生輝啊。」說話間,男人的眼底閃過幾道調侃。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H市內開著皇朝會所的男人——高先生。

    他在京都內部也有產業,但是當初在H市內,他就知道,慕修不是一般人物,所以早早的與之交好,當初也只是一心想要結識一些真正對他事業上有用的人,卻不曾想誤打誤撞的竟然會跟慕修交好。

    到這後來,明白慕修就是華夏中君之精英的時候,他才心肝膽兒的顫抖的安撫著自己,幸好,沒有和這個男人做敵人。

    「高總別這麼說,要知道你現在可是我們京都的商界新貴啊,我只是帶我媳婦兒過來玩玩。」說話間慕修的雙眼,卻始終盯著自己的車子,車內慕果果還在休息,他之所以讓高先生過來說話,就是為了不吵醒她。

    「明白明白,還真別說,你還在真體貼啊。」這話說的,高先生擠眉弄眼的,頓時間連慕修這樣冷淡的男人薄唇上都露出了幾分笑意。

    「今日是在這邊休息不?」說話間,高先生掏出一包煙,散了一根給慕修,自己叼了一根,這才拿出打火機。

    「來!」

    卡嚓一聲,伴隨著火焰竄起,他把火機遞給慕修,慕修點燃煙支吸了一口,這才緩緩開口:「我們就是過來玩玩,放鬆一下,這段時間工作太緊張了,她也一樣。」對慕果果他都沒有將自己身體的事情說出來,對外人,就更加不會說出來了。

    外邊兒,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他慕修早點去死。

    他對於自己的仇家有多少,還是很清楚的。

    雖說這些年一直在軍隊中,但是在商界為了給自己的身份打掩護,他倒是沒有少拉仇恨!

    「好,我讓手下過去準備一下,等慕夫人醒來我們再一起過去?」高總在商界打滾許多年,為人處事,怎是一個圓滑二字了得?

    「嗯。」點點頭,慕修不再說什麼,淡淡的吸著煙,看了眼這鎮子上的風景,確實不錯,不愧是今年京都剛剛被評選出來的美麗城鎮之一。

    這鎮子大約是因為有了這溫泉村,所以四處都繚繞著白濛濛的煙霧,一眼望去,乍一看,倒是有那麼幾分人間仙境的味道。

    慕修較為沉默寡言,本就是不善言辭的人,此刻倆男人站在一起,只要高總不說話,空氣中便會有幾分安靜的凝結。

    直到……

    「慕修。」

    慕果果聲音乍然響起來,慕修剛低下的頭,這才抬起來。

    「我去接她過來。」對著高總說完這話,他丟下手中的煙支,踩碎之後這才過去。

    一身煙味已經是無法消散的,但是希望慕果果不要嫌棄他才好,心底想著人都到眼前了。

    慕果果眼底依舊還帶著幾分惺忪睡意,但是看一眼現在這陌生的環境卻也知道他們大抵是已經到了,張望著四周的環境,她心底雖談不上多麼喜歡,卻還是有些好奇的。

    有句話說得好,一個地方好不好玩,並不在於這個地方有多少玩樂之處,反倒是在於這個地方,有多少你喜歡在一起玩的人。

    「走吧,我們先去酒店。」說話間,慕修接過她手中拿著的自己的外套,再到車內將一個小小的旅行箱拿出來,這才擁著她一併往前走去,壓根兒沒有跟高總介紹自己媳婦兒的打算,倒不是因為他覺得慕果果拿不出手,也不是因為他覺得慕果果的身份沒必要讓他介紹給別人,而是因為他不想讓別人知道慕果果的一切。

    自己的女人,藏著掖著都來不及,還跟他介紹啥?介紹個屁啊!

    想到這裡他一貫的我行我素,帶著慕果果就往前走去,高總有些尷尬的看了慕果果一點,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這才快步的往前方走去帶路,可就是這一點頭的動作,被慕修看在眼底,卻怎麼都帶上了幾分勾引他女人的嫌疑。

    眼神兒一冷,半瞇著的眸子裡頓時便放射出來駭人的目光。

    這走在前頭的高總愣是渾身一顫抖,頓時間有種被狼看中了的感覺。

    來到下榻的酒店中之時,時間又過去了半小時,這個鎮子看起來不大,但是要真是在繞著鎮子走一圈,還就得要半個小時,溫泉村就在這個酒店後邊兒不遠處,離這個酒店也就是十五分鐘的路程。

    高總率先在前台為慕修他們準備好房間之後,便轉身將房卡交給他,「慕老大,我就不上去了,在這兒等你,等你們下來我們一起去吃午餐。」說完話高總直接把手中的東西塞給慕修,便頭也不抬的坐下來了。

    開什麼玩笑?他哪有膽兒再跟慕果果看一眼?

    沒有想到慕老大看起來不近女色,實則是一個忠犬?

    高總想著傳說中那呆萌無比的男人,一副忠犬著在女人面前的樣子,他渾身一顫,直覺告訴他慕修壓根兒不是那種人。

    就這短短的時間中,慕修和慕果果已經抵達了房間樓層,微暗的燈光下,賓館樓層的走廊上,慕修一手拉著慕果果,一手拉著行李箱,倆人往前方走去,直到房間門打開,慕修這才迫不及待的關上門,狠狠的把她抵在門板上就是一個熱情的香吻。

    「放好東西我們就下去吃飯,嗯?」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雙眼看著她,房中這廊燈燈光大亮,足以讓他清楚的看見她惺忪的睡顏。

    「好!」親了親男人的嘴角,她笑起來。

    只要跟慕修出門,她是什麼都不需要考慮,只要跟著他走便可。

    其實,不管是什麼事情,只要有慕修在,她都可以是高枕無憂的,不是嗎?想到這裡,她越發的覺得,自己離不開他,離不開這個男人!

    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裡,陌生的鎮子上,相對而言,給慕果果的感覺也不太一樣了,她跟慕修在這個地方就恍若是一對老夫妻了,在這個陌生的沒有什麼人認識他們的地方,倆人可以肆意的忘記在京都的一切仇恨,忘記曾經所經歷過的一切血腥。

    他們都是平凡的人,平凡的夫妻,這樣的感覺,有些讓她忘我,卻是意外的令人喜歡。

    「走了,果果。」慕修扣住她的手腕,就拉著她往外邊兒走去,手拉手,這樣一個很簡單的動作,此刻被慕修這樣強勢又霸氣的男人做起來,竟然給她幾分心動,她抬起眼,悄然注視著他,此刻他正在按電梯按鍵,而眼神兒也似是不經意的往電梯門邊顯示的數字顯示器上看去,但是就這樣一個側臉,卻迷醉的讓人心潮澎湃。

    慕修感覺得到她的目光,她目光認真,渙散,但是他卻依舊能夠感受到她瞳仁中放射出來的幾分熱情。

    霍然回頭,對上她悄然注視自己的眸子,他這張冷了半輩子的臉上破天荒的露出了一抹曖昧的笑容,鋒利涼薄的唇瓣勾起弧度的那一刻,真真兒是讓慕果果覺得,這世界上,在沒有比他更好看的男人了。

    只是腦海中這想法剛剛閃過,男人略帶壞笑的話語便在耳邊擦過。

    「娘子,我可以認為你剛剛那視線,是在偷窺為夫嗎?」他湊近了她,在她耳際說出這話的時候,還惡意的伸出舌頭,往她最敏感的的耳垂上舔了一下,剎那間,她臉蛋兒酡紅,渾身的顫慄,止不住的傳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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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17:55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24】我們去水裡『玩』

    電梯門叮的一聲響起來,也將他們倆人之間的曖昧情況打破,頓時間外邊兒的空氣侵入到電梯中,慕修拉著慕果果離開了電梯房,往外邊走去,大廳中的沙發上,高總坐在沙發上的身影帶著幾分沉澱,一看就是在這裡等他們的。

    「下來了。」說話間,高總站起身往他們的方向走來,臉頰上始終都帶著清淺的笑意,慕修的身份,早在上一次H市內皇朝會所中,他便清楚的聽見了,上頭市委書記前來調查,卻正好那一次皇朝會所中發生了那件事情,到現在他都還忘不掉自己在聽見慕修真實的身份之時,那種震撼的感覺。

    老將軍的孫子!

    但是這位高總卻並不知道,甚至於慕果果都不是最清楚,慕修另外一層身份,乃是比這老將軍獨孫的身份,要更加的令眾人詫異。

    不過這都不重要,慕修的身份本就是國家內部機構的秘密,所以他也不在乎外界人是怎麼看他的,說他狂妄也好,說他囂張也罷,說他是仗著自己的爺爺是老司令才作威作福,這些對他來說都是無謂的。

    尤其是現在自己的身體查出來這樣不可救治的復發,他早已經看淡了許多名利之間的口碑。

    慕修嘴角輕輕彎了彎,對著眼前這位高總點點頭,長臂半攬著慕果果,與高總一同往外邊兒走去,可這簡單無比的一個樓抱的動作,卻無形之中顯示了這個男人的佔有慾。

    是的,佔有慾,對慕果果的佔有慾,對這個女人的全然的霸道。

    高總自然是知道慕果果的,在H市那一次他便見識過這個男人為了這個女人而衝冠一怒的場景,這一切說起來也不過是半年前的事情,但是這時候再看見她們倆人,竟然覺得時間一晃,半年就這麼過去了,真是時間留不住流年。

    「這是慕老大第一次來這邊兒吧?」高總叫慕修慕老大,正是因為慕修在H市內黑白通吃,在H市內才待了短短兩年的時間,慕修的名字卻早已經讓整個H市內的人如雷貫耳,說起來這個男人,每個人都是避之不及,卻又談之色變的。

    不為別的,只因為這個男人不僅僅在H市內創造了商界的神話,還是一個誰都無法撼動的存在。

    這些事兒到現在高總腦海中一一拂過,他才覺得,跟這個男人成為朋友與合作人,是多麼明智的選擇。

    「沒錯。」慕修話不多,但是卻還是會給高總這個面子的,怎麼說他們現在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而人家的地主之誼又盡顯,因此他就算是倨傲,也不會太過於沉默。

    「今晚我就帶你們去吃吃這個溫泉鎮上用溫泉做的飯菜吧。」高總一臉的笑意,整個人本就長得一副老奸巨猾的樣子,頓時間因為這笑意沾染了幾分實在與客氣,這讓慕果果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很少與慕修身邊的人接觸,所以她並不知道眼前這個高總是什麼人。

    她若是知道這位高總就是H市內那皇朝會所的老大,以及這華夏一系列餐飲酒店的老大,不知道會作何想?至此,她也只是瞭解到這位高總便是這個溫泉鎮的老大罷了。

    慕修身邊的人,果然都是一個個的不凡,所謂的物以類聚,便是如此了吧?

    因為這邊離溫泉鎮並不遠,所以在他們離開了酒店中之後,便再也沒有開車,從這個酒店的方向走向前方不遠處的溫泉鎮,也不過是十五分鐘的事情,而他們在車上經歷了幾乎兩小時的車程,自然也就願意走路了。

    一直坐在車廂中,腰酸背痛的。

    行走一下也是極好的。

    想到這裡慕果果的眼底都是閃亮閃亮的,這溫泉鎮,在京都一代早已經打響了名聲,而今日她們出現在這裡,確實是為了來放鬆自己的。

    跟隨在高總身後,他一路帶路,幾人一併往前走去,這一路上卻並不是只有他們幾個人,還有不少成群結伴的,估計都是來這邊兒度假的,只是路人們看見他們三人的時候,都忍不住將視線停駐在他們的身上。

    原因無二。

    只因為眼前的這三人身上皆是帶著不凡的氣質,尤其是慕修與慕果果,他們倆人就像是那耀眼璀璨的鑽石,站在砂礫之中,總能給眼前的眾人帶來耳目一新的感覺,畢竟慕修身上到底氣度不凡,加上慕果果天生媚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少女清甜的幽香。

    而高總,經營了這麼多產業,渾身上下更是帶著歲月的沉澱,與繁榮的內涵。

    引人注目,也是正常的,慕果果對於這些人投來的目光並未有多大的感受,並不是因為她習慣了這樣的眼神兒,而是因為出行在外,大家都是來到這個溫泉鎮度假的,路人好奇多看兩眼,也算是正常的事兒吧?

    想到這裡,她便輕輕用手握住了慕修的手,他的手掌寬大有力,這樣的一雙手,卻可以給她帶來無比的安全感覺,這讓慕果果心底有一絲的甜蜜,若是當初沒有遇見慕修,那麼她現在的人生,真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因為遇見了他,所以到現在,她一路都走得順暢無比,平步青雲。

    慕修感受到手心處傳來的柔軟的溫度,知道她這一舉動代表的依賴是多麼的濃重,緩緩垂下眸子,那雙黝黑細長的鳳眸裡邊兒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寵溺,這樣的眼神兒還是第一次出現在慕修的眼底,這讓慕果果一下子便感受到了他眼底不同的目光,下意識的對上他的視線,卻看見他如墨的瞳仁中,那火熱的注視。

    不自在的別過臉,嘴角處,卻掀起彎彎的弧度,眉眼中,全都是甜蜜的味道。

    原來,出來放鬆自己,還有這麼愜意的好處?倆人一併跟隨在高總身旁行走著,可是心底,卻又都想著對方,即便她們是靠的如此的相近,但是彼此卻還是忍不住的要觀察對方的每一個動作,甚至每一次牽手與每一次的對視。

    這頓時間產生的膩歪感覺,讓慕果果覺著,慕修這樣冷冰冰的男人,就算是跟她膩歪,也還是夠爺們!

    十五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幾乎是一瞬間,他們就抵達了這個溫泉鎮,來到溫泉鎮的大門前,這偌大且又輝煌無比的大門,給人以沉重的感覺,不是金屬大門,而是銅色古色古香的大門。

    大門的兩旁分別有兩棵大槐樹,光是看著槐樹的枝幹,便可以清楚的想像到這槐樹在這裡佇立了多少年,而槐樹的主幹,厚重又圓潤,幾乎一眼看去,直徑較長的想法,便直接出現在慕果果的腦海中。

    「這槐樹最少得有十年了吧?」說話間,她抬起眼看向高總。

    而高總接到她目光的那一瞬間,笑了笑,「不錯,慕小姐真是好眼光,在我還未開發這溫泉鎮的時候,這兩棵槐樹便已經佇立在這裡了,當年沒有這一扇大門的,是我後期加上去的,感覺還可以吧?」他說話的時候,只是開口之時看了慕果果一眼,隨即在介紹大槐樹的時候,目光始終都凝視著眼前威武的大門,以及兩棵年歲較長的槐樹。

    眼底的幽光,透過午時的刺目陽光,深邃的傳遞到了悠長的歲月中,恍若這一眼,他正透過這兩棵槐樹,看向十年前,這個溫泉鎮的光景。

    不錯,高總便是那個開發溫泉鎮的人,而他曾經也正是從溫泉鎮中走出來的,十年前這裡還是一個名不見轉的地方,更別提有多少人知道這裡了,鄉村荒野的地方,卻總是會帶來奇跡般的神奇溫泉,這讓他心底從此扎根了一個想法。

    倘若長大以後他有了能力,定然要回顧故鄉,為故鄉做一份事業。

    每一個商人的背後,總是會有那麼神奇的故事與寓意。

    慕果果鬆開慕修的手,走上前,輕輕的撫摸著巨大的槐樹,雙眼凝視在槐樹上無數枝幹上的時候,心底也是幽幽歎息一聲,倘若這個鎮子當年沒有被保護好,那麼這兩棵槐樹,恐怕早已經不復存在了吧?

    心底這般想著,不知道為何,就有些惆悵起來了!

    「很好看,這樣的大門前有兩棵自然槐樹的,我還真是很少見,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清涼感覺。」是的,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大門,大門外邊兒無外乎都是放著石獅之類的大氣磅礡的東西,可是這樣的一個度假村莊,竟然有著兩棵自然產物,這不是神奇是什麼?

    「哈哈,慕小姐,裡邊兒的溫泉會給你更大的驚喜的。」說話間,高總看嚮慕修,當視線觸及慕修一直釘在慕果果笑顏上的目光之時,心底也是微微的羨慕,年輕人,歲月夠長久,有的是機會浪漫,不想他這樣的,比慕修才大幾歲,就已經結婚生子了。

    當年也是因為經商,沒有辦法,早早的結婚了。

    如今,再回頭,竟然發現,原來自己的妻子,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後,也是無比的偉大的,因為多年在外經商,所以高總幾乎家中的大小事務都不怎麼管,全權由自己的妻子處理。

    而他的妻子,也一點兒都不負眾望,將家中的老人以及孩子都照顧的極好。

    這不得不說,也是讓人羨慕的一件事情,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身後,都有一個偉大的女人吧!

    「好,我們進去。」說完,慕果果回到慕修身邊,一同進入了這個大門,果然,這大槐樹佇立在這大門前,就連他們走過這一扇大門,都能夠感受到這兩棵槐樹停留在這裡之後,帶來的一股涼爽清新的感覺。

    這兩天京都的天氣又瞬間轉熱了,不知道為什麼,2013年以來,國家的天氣就變得多樣化,而忽冷忽熱更是成為了華夏的標籤。

    前幾天還陰冷無比的京都,如今又變得熱暈暈的。

    剛踏入這一扇大門,頓時間入眼的,卻是一片仙境般的霧氣,溫泉的池水上方,竟然繚繞著不大不小的霧氣,這樣的霧氣給人的感覺,則是像在天空之中一般,渺茫無比的同時,又好像可以通過這一層層迷霧看向浩瀚的星空。

    很美,人間天境,也不過如此!

    「哇,這裡的空氣不錯啊。」進入了這個鎮子,慕果果才發現,這裡與外界根本不同,這裡邊兒不會很熱,就算這個鎮子上處處都可見溫泉池,但是都是不大不小的溫泉池,且上方都縈繞著一層層的迷霧,但是即便如此,這個鎮子裡邊兒也不像剛才他們一路走過來的路途上空氣那麼炎熱。

    這是什麼原理?

    慕果果想不通,不過她倒是不驚訝,這邊兒一系列的溫泉池,才是真正的讓她見識了,為何這個鎮子,要叫溫泉鎮了!

    像是看出來慕果果的心思,高總一邊兒帶路,一邊兒開口為他們介紹。

    「這邊就是因為有眾多泉眼,所以才會導致溫泉鎮這個名字得以發揚光大,畢竟不是每一個溫泉池的旁邊都有這麼多小小的泉眼的,而我當年也就是因為發現了這一點,才會真正的想要開發這裡,倘若我們這個鎮子上真的只有一個溫泉池的泉眼,我也就不會想要這麼發奮的將這個故鄉開發出來,做為旅遊勝地了。」

    眼前的慕修等人皆不是外人,高總自然不會騙慕修,而慕果果想要知道的,他都會說出來,其實不僅僅是慕果果,就連剛才與他們一路走來的不少人,眼底也散發著嘖嘖驚歎的神色。

    這一次,來到這裡,就算是一眼看看這些溫泉池,慕果果也願意了,別說什麼泡溫泉,她以前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樣小小的泉眼的,在一個鎮子上,竟然會有這麼多的泉眼,這才是最讓眾人稱讚的。

    「晚上我就會安排你們在鎮子裡的最大的溫泉池裡泡溫泉,因為知道你們會來,所以今日鎮子上的溫泉池我全數都留下來了,為了保持你們泡溫泉時候的池水清新乾淨。」高總真不愧是做生意的人,頭腦精煉無比不說,就連心思都是這麼的縝密。

    「謝謝你了。」慕果果看了眼不說話的慕修,忍不住開口道謝。

    「不客氣慕小姐,這都是我該做的。」

    高總倒是一點兒也不在乎慕修的冷淡,畢竟這個男人在外邊兒可不止是冷淡這麼簡單,他怒起來,不是誰都可以承受的。

    慕修如今早已經凶名在外了!

    繼續往前走去,便可以清楚的看見霧氣之外,不遠處的一棟大樓,那大樓也是十分精緻的裝潢,從這遙遠的角度看過去,便清楚的可以看見裝潢的價格應該是不便宜地方。

    這地方本就是看似人間仙境,而那大樓安靜的矗立在原地,使得這原本就充滿了古色古香的溫泉鎮,更添上了幾分神秘的味道。

    「慕老大這邊請。」幾分鐘後,他們已經走到了這棟大樓的門前,而高總也在這裡停住腳步,伸出手邀請他們進去。一邊兒走著一邊兒還開口說道:「這裡就是溫泉鎮上的吃飯的酒店了,當然這是溫泉鎮內部的酒店,也就是說一般人們過來這邊玩,服務都是一條龍的。」說話間,幾人已經走了進去,踏進裡邊兒,便傳來了飯菜的香味兒。

    這邊的人數較多,而大廳中也早已經有好幾桌已經吃上了,外邊兒看起來裝潢十分精緻的酒店,到了裡邊兒卻隨意的像是農家似的,簡單無比,讓人有種隨和又不拘束的味道。

    其實這樣的最好了。

    而這酒店背後竟然還有一扇門。

    慕果果好奇的往前方走去,便看見這扇門外邊兒鬱鬱蔥蔥剪好的花草,十分好看,雙眼所到之處,都是一片綠意萌萌。再轉過視線,看向那一片花草的中間,一個偌大的漏斗,與水相接,水流聲嘩啦啦的傳來,打在那會旋轉的輪子上,頓時間,那挪到的輪子,便開始轉動起來,一下接一下,本隨著流下來的水,不停的在轉動。

    這邊兒真不錯呢!

    慕果果心底想了想,便轉身走嚮慕修了,這邊人多,她也不好一直在這裡看著,所以決定還是先跟這位高總一同前去吃飯的好,吃過飯之後還有半天的時間可以觀賞。

    「走了,妞兒。」慕修冷沉的聲音響起來,低沉冷靜的好聽磁性。

    「恩恩。」她應答著快速跟上。

    慕修的心口處又疼了起來,但是他臉色卻依舊如初般正常,這一點點破綻都不露出來,慕果果就更加不可能會知道慕修身上舊病復發的事情了。

    而慕修則是心底沉吟著,不將此事告訴慕果果,以後她會不會怪他?

    想到這裡,心口鈍痛的似乎更加的濃烈了,他握住慕果果的手力道,也隨之緊了幾分。

    慕果果抬起眼看向他的側臉,剛想要問怎麼回事,好在這時候高總忽然推開了眼前包房的門,並且轉過身對著他們開口讓他們進去,這一打斷,也瞬間打斷了慕果果心底的疑問。

    進入了雅間之中,空曠的包間裡紅木製造成的橢圓形桌子擺在中間。

    「你們先坐一會兒,我讓他們直接上菜。」說完高總又走了出去。

    地主之誼,他算是全數盡到了,而坐下來的慕修,也已經鬆開了慕果果的手,一雙冷眸微微瞇起來看向眼前不遠處的窗口,玻璃上閃爍著陽光照耀過來的反光,他心底一片沉淪。

    倘若他將事情告訴慕果果,或許現在就不會如此安靜了,而她若是知道了自己身上舊病復發是因為當時在南非自殘一刀的結果,恐怕又要自責了。

    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告訴她自己身體的情況的。

    另外一個便是他心底清楚的知道,自己對這個女人的愛,是如何的濃烈,所以即便是知道了自己身體不好了,他也不會放手,放手神馬的,不是他慕修的一貫的風格。

    他對她的愛,濃烈到絕望。

    慕果果看嚮慕修,剛想要問起剛才怎麼握緊了她的手,可是再轉眼,就看見慕修一雙冷眼盯著不遠處玻璃上折射而來的光芒,他一臉沉靜,鬼斧神工的輪廓上,卻帶著幾分讓人難以形容的清雋,帥氣逼人的薄唇,此刻緊抿著,讓她這個角度看過去,都不忍心打破他頓時間的失神。

    他這樣失神的時候,真的很少,因為生命中天天都是在舔血,所以他每一刻都是帶著十分的警惕的。

    今日這樣的失神,真的很少很少,而讓他失神的主人,就在他身邊,隨時都觸手可及,這樣的感覺,才讓他心底慢慢的有了幾分的歸宿。

    「慕修,你怎麼了。」慕果果感覺,他不對勁兒,是從這兩天開始一直盤繞在心間的疑問,但是卻一直沒有開口問過他到到底是怎麼了,想到這裡自己的心頭也產生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懷疑。

    慕修真真兒是極少閃神兒的。

    「沒事。」他轉過臉,那讓人沉醉的輪廓線條上,此刻展現出來柔軟的徵兆,一直都是鋒利的薄唇,現在也因為看向她,而變得柔軟了幾分,湊上前來,親了親她可愛小巧的鼻頭,他眼底,深邃的火光,凝視著她。

    臉頰一紅,話已經脫口而出了:「你別這樣看著我,你這樣看著我,我會情不自禁想要把你吃掉的。」

    她這話一出,頓時間便讓慕修有些驚詫。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慕果果已經學的跟他一樣的腹黑了?他嘴角抽蓄了幾下,眼底的火熱,卻更加的濃郁起來,幾乎要燃燒她,而這樣的眼神兒也在高總再次打開門進入的時候,猛地閃斷。

    她不太自在的低下頭,可臉頰到脖子處,全都是微微緋紅,害羞是如此的明顯,頓時間,慕修的心頭有一陣如風吹過般的輕柔感覺。

    「菜來了,先吃飯吧,舟車勞頓的應該餓了吧。」高總比慕修大上幾歲,可是在對他說話的時候,卻還是拿不出來長輩的氣勢,沒有辦法,慕修這個男人渾身太過於沉穩,那一股內斂的氣質,幾乎要將他淹沒,他實在是沒有能力在他的面前以一副長輩的樣子說話。

    上來的一桌滿滿的菜,幾乎都是用這溫泉鎮中的溫泉池裡的水做的,

    吃起來也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味道,那種清甜又新鮮的味道,給慕果果到底唇齒間都留下了幾分香味兒。

    ……

    吃完飯,時間一晃,頓時間便已經是下午時間了,因為慕修的原因,高總在吃過飯之後,便自覺的離開了,這個男人在他們倆人的面前,明顯的就是赤裸裸的電燈泡,因此頓時間,慕修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高總也是過來人了,怎會不知道慕修心底在想些什麼呢?所以中午吃過飯之後,便草草的打過招呼,離開了。

    晚上才會過來。

    中午的時間,慕修帶著慕果果倆人如同普通情侶一般,在道路上行走散漫的逛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一些有的沒的,時間,卻就在倆人如此舒暢又自然的時間中度過了。

    轉瞬間,便到了夜晚。

    溫泉鎮的夜晚,比起京都市區中的夜晚,要涼爽不少,大約是因為這附近都是群山環繞的原因,入夜以後,空氣中殘留著的一點點的餘熱溫度,都因為這邊兒山水滿佈而變得清爽涼快。

    吃過晚飯之後,高總又一次的出現在他們倆人面前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

    這個點兒空氣中的溫度正好,而溫泉池中的池水也剛好足夠。

    他一出現,便帶著慕修與慕果果往前方的溫泉鎮裡邊兒再次走去,夜晚中的溫泉鎮,依舊是美麗的,繚繞在溫泉池周邊的霧氣,一頓頓散發出來,在夜色裡,更加氤氳美麗,空氣裡,偶爾吹拂而來的清風中,也帶著幾分讓人難以抗拒的舒爽。

    「一會兒我就帶著你們到溫泉池,然後就離開。」說話間高總的臉上露出了曖昧的笑容,慕修的臉色一沉,看了他一眼,頓時間,這高總便不再說話,言語之中,也是帶著幾分調侃的味道,可悲的是,在慕修一個冷眼之下,他又悻悻然的收回了自己剛才的曖昧目光。

    正兒八經的帶著他們兩個往前走去。

    夜幕下,星空中,倆人相攜而走的身影,在月光之下,拉得很長很長,如果他們的人生可以一直走在一起,一直像這個影子一樣,纏綿在一起,始終不分離,那麼一切,是不是都會不同?

    幾人始終都往前走,不曾回頭,而他們身後的被拉長的陰影中,更是一直帶著幾分讓人說不出來的悠遠長綿。

    等到他們抵達了這溫泉池的大廳裡邊兒,高總便告辭離開了,而慕修則是帶著慕果果往裡邊兒走去,若是以著之前白天的天氣來說,泡溫泉,必然是不合適的,但是現在已然入夜,空氣中散發著幾分讓人難以察覺的陰冷,在這溫泉池中,便也就是一種享受了。

    空氣中始終都散發著清新的味道,繚繞的煙霧,沉迷的空氣,一切都那麼的美好。

    慕修緊握著慕果果的手,帶她進入裡邊兒的那一瞬間,看見偌大的池子中,清明乾淨的溫泉池水,嘴角處微微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伸出手挑起了慕果果的下顎,一雙薄唇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吻了上來。

    「我們去水裡玩。」說話間,已然直接伸出手臂,狠狠的摟緊了她的腰肢,猛地帶著她一同往下邊兒的溫泉池裡跳躍下去,這水池深度,早已經在進入這裡的時候,高總便已經跟他說了。

    因此現在從這裡帶著她跳水下去,是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慕果果呼吸都來不及換,就感覺唇上一個溫軟的香吻而來,頓時間剛想要掙扎,緊接著下一秒鐘接踵而來的便是男人霸道又佔有性的鉗制與擁抱,被緊摟在慕修懷裡的慕果果,不過是感受了一下溫泉池中池水傳來的衝擊性,其他的倒是沒有什麼,慕修將她摟在懷裡,抱在胸前,更是不可能被這溫泉池的池水而淹沒。

    「啊——」

    她尖叫起來,直到自己渾身沾水,她才猛然間發覺自己已經被這個男人帶下來了,她並不怕水,但是她卻是一個不會游泳的人,所以這一瞬間,對水的恐懼,頓生在心懷,這是每一個人都走不出來的魔障。

    慕修看她一臉緊張的樣子,一雙白皙的手臂此刻緊緊的纏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的嘴角處,便閃爍著幾分難以言喻的笑意,俊朗又英挺的臉龐,恍然間,在這溫泉池裡,煙霧之中,產生了幾分讓所有女人都不能抗拒的魅力,他與她渾身被這溫泉池的池水沾濕了。

    此刻相擁在一起,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透過這濕透了的衣服而傳來的,她肌膚上的溫度。

    嘴角輕勾著,眼底的肆意,卻光芒大盛。

    「來,抱緊我了!」他說完,就帶著她往水中心走去。

    可是慕果果壓根兒就不會游泳,又怎麼會自取其辱的往溫泉池的池水中央走去呢?這不是自尋死路嗎?俗話說的好,不作死就不會死!

    若是此刻沒有慕修在這裡控制她,就算是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往那水池中央走去的。

    慕修看了眼她有些蒼白的小臉,一流竄低沉醇厚的笑聲,從他的嘴裡逸出,頓時間,整個空曠的大廳中都傳來了他的笑聲!

    不錯,他就是知道慕果果不會游泳,所以才故意帶著她往這裡邊兒走來的,因為來到了溫泉池的水池中央,她沒有任何棲身與水池中央的能力,因此便只有抱緊他……想到這裡慕修自然是得意無比的。

    而這樣的慕修,慕果果壓根兒就很少見,雖說現在她心底還有心有餘悸,可當她看見這個男人如此明朗的笑意之時,心底那一股害怕似乎也消失了不少,反之而來的,是一陣陣說不出來的歡喜。

    如果,這樣嚇唬她,可以換來他的笑容,那麼她就是多嚇幾次也願意。

    要是慕修知道慕果果心底的想法,估計得感動死!

    「你笑了,你這樣笑起來,真真兒好看,以後多笑一點吧。」說話之時,慕果果的眼一直看著慕修的眼,似乎當眼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空氣中,頓時間好像只剩下他們對視的目光與眼神兒,這纏綿的眼神兒在溫泉池這大廳燈光之下,竟是有著幾分讓人難以形容的瑰麗。

    「好!」慕修毫不猶豫的點頭。

    她喜歡的,他都會做。

    「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對吧。」慕修忽然開口,因為他發覺,自從自己知曉了自己身體上事情以來,他便再也無法控制她的去留,只能夠是自私的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如若有一日,她知道了自己欺騙了她,也許會選擇離開,到了那個時候,他便再也沒有挽留的理由。

    因此他心底此刻不再是那在軍政商三界呼風喚雨的慕修,而是一個時刻擔心自己心愛的女人會離開自己的男人,他也是人,是一個對眼前女人動情了的人。

    因為在乎,所以小心翼翼。

    這樣的感覺,十分的微妙。

    「當然了!」慕果果先是愣了一下,一雙眼緊緊的看著眼前這張臉,輕輕伸出了自己的食指,在他的眉宇間撫摸而來,輕柔的好像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她這一生中的摯愛一般,因為這樣的一個問題,以前一直都是驍勇無比的男人,忽然變得呆萌了起來,可愛無比,在她的眼底。

    「你怎麼會好端端的問起這樣的問題呢?」她還被慕修摟在懷中,溫軟的身子,緊緊的與他的身子貼在一起,不留一點兒縫隙,空氣中偶爾夾雜著冷意的清風吹來,她瑟瑟的往他懷裡擠去,只想與他寬厚溫暖的胸懷緊貼。

    慕修緊緊盯著她,那雙讓女人如癡如狂的深邃眸色底層,是慕果果永遠都看不見的痛苦,而在這如墨的瞳仁之中,閃爍出來的璀璨,卻永遠都是他對這個女人愛意的表達。

    「……」

    這一刻,根本不再適合說些什麼,他低下頭,一眼深情的看向她,嘴角處有著幾分難以形容的酸楚,在慕果果還未看清楚的那一瞬間,他低頭,緊緊的吻上了她的唇,狠狠的含住。

    吸吮之間,他那種用生命在愛她的感覺,又一次的出現在他的身上,而慕果果在此,卻只能是更加用力的抱著他,承受他,感受他,回抱他!

    緊緊摟在一起的倆人,情慾與瘋狂並存著。

    她柔軟的大腿根部肌膚,就這樣輕輕的摩擦在他比起她更加柔韌不少的肌膚上,頓時間,一頓顫慄,在倆人身上傳來,一刻也不能停歇的獸慾在慕修那雙狹長的鳳眸中燃燒起來,他雙眸沉沉的凝視著眼前的女人,煙霧之中,她的肌膚酡紅之中,卻又帶著幾分透明的晶瑩,柔潤的恍若可以出水,他的吻輕輕的落在她的嘴角處。

    與她唇齒交鋒的片刻間,小腹處的邪火就像是毫無章法的在他的身軀上亂竄這,幾乎要讓他自己都投降。

    一手緊緊勾住她的小蠻腰,一隻手,卻有些凌亂的在她的脖子處遊走,毫不留情的上下其手,恍若泥鰍般靈活的手指尖兒上,有著一陣陣早已經點燃的藍色火苗,他手指所到之處的每一寸,都點燃了最深沉的慾望。

    「在溫泉裡我們沒有玩過,試一試好不好?」慕修低低的在她的耳邊兒輕輕求歡,說話間語氣中卻沒有一點的求歡味道,反倒像是傲嬌的無恥,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耳垂,牙齒輕輕的掠過她耳廓之時,竟是引得她輕輕的嗯了一聲。

    頓時間,他那充滿了沸騰的眸子中,越發的熱情起來。

    她回視他,他那夜色般沉黑的雙眸,此刻在這兒一片片繚繞起來的煙霧之中,灼灼燃燒,盯著她,幾乎不需要一句話,便已然然後她瞬間溺斃。

    那眼底,瞳孔深處,溢出來的,是他一言不發,卻充滿侵略與霸道的佔有慾。

    慕修輕笑著握緊了她的腰肢,將她輕輕一放,便讓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她在如此安靜又火熱的場景中,沉沉的看著他,他體格本就高大,此刻脫光了一絲不掛的身子上,更是帶著滿滿的,彰顯男性本色的雄性氣息與野性,而他即便不再說什麼,卻依舊給人一種強勢與壓迫的力量,讓她會不由自主的跟隨著他。

    「好。」她輕輕點頭的時候,他修長的手指,已然帶著魔力一般的探入了這溫泉池中。

    他暗啞的嗓音渾然不清的呼吸著,她粗喘著氣兒,嫣紅著臉蛋兒看著他,想要在這迷霧之中看清楚他,他的眼,他的眉目,他的唇。

    終於,柔軟的身軀上一陣瘙癢刺撓傳來,低眉看去,才看見他一顆頭顱幾乎都埋在她胸前了。

    「唔~」她忍不住嚶嚀出聲,在這空曠且帶著回音的溫泉池中,有著幾分連她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柔軟的濕濡和嬌媚。

    她睜大了眼看著他,伸出手緊緊的撫上了他只有一點點短寸的頭部,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癱軟著身子,整個兒的把力氣,全部依仗在他的身上,讓他抱著自己,讓他帶著自己,一步步走向沉淪。

    微微濕氣的溫泉池裡。

    儘管把她抱在懷中,可是慕修卻還是覺得不夠,這樣的懷抱姿勢,本已然是帶著無數侵略性的,可他卻還是覺得不夠!

    瘋狂的托起了她,他頓時間讓她與自己貼的更近了!

    當他的灼熱,逼近她滾燙的身軀,她白皙的肌膚上滿滿的全都是散發著緋紅的害羞,有些想要往後邊縮去,這一動作,卻引得慕修勾唇輕笑,他拉近了她,伸出舌尖兒舔舐著她的唇,她的耳。

    「這時候想逃?怎麼可以呢?你明知道我不會讓你逃開的,剛才不是答應的好好的嗎?怎麼忽然就要反悔了?」他的聲音,早已經不再是沉穩的,略帶暗啞的聲音中,充滿了情慾的味道,濃濃的,都是一股霸道。

    在他的攻勢下,她只覺得全身都軟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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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18:16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25】舒服!

    慕修的雙眼緊緊的凝視著眼前的這一雙眸子,從她濕漉漉的眼神兒裡邊兒,看見的是迷茫與朦朧,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因為在這充滿了霧氣繚繞的溫泉池中,逐漸的生出了幾分媚態百生的感覺,他只覺得下腹處一緊,瞬間一股電流直接從她的眼底射出來,灼灼的往他高大的體格上飆去。

    一股子熱浪襲來,他細長而黝黑的鳳眸之中,沉沉浮浮的,竟然全都是對眼前這個女人的愛戀與慾望。

    這一瞬間,慕果果與他的視線對視著,耳邊閃爍著他剛才所說的那些話語,怎麼可以逃呢?現在怎麼可能會逃呢?她毫不猶豫的伸出手緊緊的樓主了他的脖子,直接衝擊而上的遞出了自己的紅唇,嫣紅的唇瓣,柔弱的燈光,閃爍的迷霧,一切都是如此的如影如幻,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諧與美好。

    霎那之間,慕修薄涼的唇瓣上多出了一雙柔軟的唇瓣,稍微生嫩的動作,卻在青澀之中,盡顯勾引之色。

    他喉結處滾動了幾分,只覺得下腹處的那一陣子邪火,頓時間越發肆意的在他的身軀之中橫生,毫不留情的衝擊著他原本平靜的心湖,蕩漾著他的柔情,肆虐著他的慾望。

    整個溫泉池的大廳中帶著幾分繚繞的氤氳,這氤氳的迷霧中,閃爍著兩個身影,高大的男人,野性的不可一世的身軀,此刻緊緊摟著她,鐵臂恍若充滿了力量,此時此刻,倆人的肌膚相貼,硬生生的產生了一絲絲的曖昧情愫。

    使得這房屋中的空氣,也變得沸騰鳥!

    「你濕了。」他探入水池中的手,逐漸的往外邊兒浮起來,眼角處卻閃爍著邪佞的目光,這樣的眼神兒在慕修的臉上出現,實在是難得,而慕果果仰著頭,沉著的目光不期然的與他相望,他沉著無比又黑漆漆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她所不能看懂的炙熱與火熱。

    那種赤裸裸的目光與火辣辣的視線,直接燒的她,片甲不留。

    伸出食指,如玉修長的之間掠過她的下顎,拂過她的鎖骨,在她的白色脖子下邊兒流量往返,逐寸流量的同時,他嘴角處勾勒出來這世間無人能比的溫軟笑意,這一瞬間,慕果果只覺得天邊的陽光也直接照射而來,刺目的她連睜開眼,都是難事兒,就在她猶豫的這短短時間中,男人立刻反客為主,瞬間主導了這一個火熱綿長的吻。

    濕濡的舌尖勾起她的粉嫩唇舌,在她嘴裡邊兒搗鼓著,壓根兒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她的唇齒之中,攻略城池的同時,一股兵臨城下的危險,勾起她心底最深處的顫慄,他的火熱直直的貼上了她滾燙的身軀。

    深沉的目光中,唯有沉默,是他對她,不可逆轉的愛戀之情——

    他緊緊擁抱著她,她緊緊勾勒著他的腰身。

    撩歡之間,一股難言過癮,在倆人的心頭之間,輕柔拂過,恍若一直羽毛,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在他們的心口處拂過,不留下一絲的痕跡,卻逐漸挑起了倆人身軀之中最衝動的脈搏。

    瞬間,他沉入了她!

    滑膩的觸感,讓他一陣亢奮,激情的迸射,讓她感覺自己要被火燃燒了!

    頓時間,一股從未有過的爽意,在這一刻,將倆人,拉近……拉近……再拉近……

    他始終沉木般的視線,低低的勾起弧度,望向自己懷裡的她,在水池中,她白色肌膚越發的妖嬈惹人!

    細流的水逐漸淹沒倆人,他們在這個溫泉池中,上演了一場這前所未有的激流勇進!

    空氣中,淡淡的散發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可是慕果果聞到的時候,卻是臉蛋兒一紅,她能不知道這是什麼味道麼?嘴角處微微有些抽蓄,可是當她的視線觸及眼前這個一臉狂野的慕修之時,她的心間卻又有種緩緩流過的溪水,在將她一身的火熱清洗。

    「舒服嗎?」他淡淡的問著,眉目之間,卻都是剛才野性而為留下來的狂野,這樣不可一世的慕修,渾身上下都充滿著男性的張弛力,這個男人生來,就是上天的寵兒,上帝的傑作。

    一張俊顏堪比那汪洋星空之中最閃爍的星星,而他的能力,卻又偏生的比起任何人都要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個男人,不僅僅是一個有相貌的人,還是一個有著萬分引力的男人,他只要有一個支點,必定可以撐起整個地球!

    「舒服。」她紅著臉兒說出了心底話。

    是的,跟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每一次,她都能夠感受到女人最深處的歡愉,那是一種很難以形容的滋味兒,那種滋味兒見證的,不僅僅是慕修的能幹!還有則是這個男人與自己之間的契合,他們是十分契合的,這一點兒,誰都無法剝奪。

    即便是慕老爺子,也是不行的。

    嘩啦啦的一片兒水聲傳來,她轉眼看去,就對上了慕修伸出手掏起來的一陣陣水,他頓時間就像是那天真的男孩一般,瞬間將這些水滴往她的身上撒來,慕果果自然不會讓他得逞,猛地往一邊兒竄去,卻霍然間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會游泳,頓時間臉上的臉色難看無比,有些尷尬又有些緊張的慕果果,卻不曾發現,她臉蛋兒上露出這樣的表情,讓慕修一陣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大笑聲,直接穿越了她的耳膜,震透心扉。

    她轉眼看去,只見慕修此刻臉頰上,哪裡還有一點點在外邊兒的冰冷的樣子,雖說不上柔軟,可是他眉宇之間還未消散的笑意,卻是那麼的清晰和明瞭,她的心底,就像是散開了無數朵鮮花一般,有些柔軟起來。

    這個男人,其實也有童真的一面吧?想到這裡,她不甘心的掬起一把水花,頓時間直接往慕修的身上撒去,不錯,她是躲不掉,因為她不會游泳,但是卻不代表她無法對付眼前這個男人!

    因此她在下一秒鐘以這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掬起水花就往慕修身上撒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片片歡笑聲,在這個溫泉池的大廳中響起來,卻給這一抹寂靜的夜色,添加了不少溫暖的色彩。

    「你潑不到我!」慕修冷沉的目光直直的射過來,頓時間讓慕果果心底一陣冷意傳來,她沉下身子,讓自己沉溺在這溫泉池之中,溫軟的水花湧來,直接覆蓋在她一絲不掛的肌膚上,竟然產生了幾分顫慄。

    她心想,自己真是瘋掉了,越來越像個欲女了,慕修隨便兒一撩撥,她就受不了,現在也是,分明是在水池中休息,但是卻偏偏生出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奇怪感覺,心底一陣惆悵的同時,身軀上帶來的感受卻更加的清晰了。

    慕修站在原地,踩著水花過來,伸出手臂就僅僅摟著她,看見她有些冷的架勢,更是把她摟緊了幾分。

    輕輕低眉斂眼的在她嘴角處親了親,可是這一親,又好像親不夠似的,直接挑起她的下顎,往她唇瓣上親吻下來,順著她的唇瓣,往她的側臉上柔柔轉動著的唇舌,壓根兒不帶任何的挑逗性,卻被這男人做出了一股生生的撩撥來。

    刺撓的感覺,直接衝擊著慕果果的感官兒,她才不會承認自己一下子就被這個男人撩撥起來了呢!哼!

    心底這般想著,手臂卻還是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寬肩窄腰,這男人的身材,不比任何一個男模差,他的俊顏不比雜誌上的任何一個封面男差,他的眼,不比天下任何一雙眼睛,更差。

    這個男人從頭到腳都是寶!

    「嗚嗚嗚嗚!」她被他親吻著呼吸不過來,他親吻的用力,抱著她的手臂也越發的收緊,就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子裡一般,恨不得拆入腹中的感受是如此的明顯,她一下子跟著呼吸不順暢而來,只能在他包裹住的唇瓣中嗚咽!

    他長而密實的睫毛緩緩閃落,眼底卻透著她無法看見的幽光。

    「我抱你回去?」說完這話,壓根兒就不等慕果果回答,他已經大步往樓梯上走去,一雙手在抱著她的時候盡量的將她往自己的懷裡帶去,這樣護犢子的感覺如此明顯。

    走到水池外邊兒,一陣冷意侵蝕而來,散發著一陣陣清冷的清風吹散在他們的身旁,慕修橫手一抓,瞬間桌面上的她的浴巾以及他的,便落入了他的手中,往她的身上一帶,自己腰間一盤,修長勻稱的長腿便踏出了這一片溫泉池大廳中,嘴角處閃過幾分小小的暖意。

    慕修摟著她,往前走去,頭也不回。

    而慕果果,越過他的臂膀,看向這一片溫泉池,溫泉池,溫暖又讓人放鬆的地方,這個地方,見證了他們之間的愛情,希望在這以後的時光之中,她永遠都可以記得,這個渾身是冰魄的男人,曾經這般童真的在她的面前玩鬧過。

    直到許多年以後,慕果果再響起來今時今日,在這個溫泉池中的一切,她依舊覺得,美好如初。

    一踏出溫泉池的大廳,外邊兒的冷意更盛,一陣陣冷風,毫不留情的在天空之中散落下來。

    入秋的天氣即便白日裡是熱烘烘的,到了夜晚,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是一樣的涼快,這不,天邊依舊是繁星點點,只是空氣中的氣壓降溫了不少,慕修摟緊了她,直接從這個大廳外邊兒的一個安全通道,直往自己的酒店中而去。

    這裡是一個天橋。

    偌大的天橋之中,只有他與她的身影,黑暗的夜色下,昏黃的路燈上,倆人的身影,在這個天橋之中帶來幾分人氣,可是這麼晚了,早已經沒有人往這條路而來,尤其是今日慕修與慕果果在溫泉池中玩樂,高總早已經在之前便將今日溫泉池的單子,全部推遲到了明日。

    所以今日不會有第三個人,出現在這個天橋之上。

    慕果果很好奇,原來這個溫泉池出來以後,就是這樣的天橋,而從這個天橋,可以直接穿過這下面的溫泉鎮,回到他們所在的酒店中。

    更加讓她奇怪的是,這天橋之後,路口,竟是直達他們所住的房間門口的。

    其實這一點兒也不奇怪,本來這個天橋就是通往這個酒店的,另外高總本就知道慕修他們是來度假的,既然這裡叫溫泉鎮,那麼除了溫泉以外,這裡便再也沒有任何一種東西,是可以蓋過這溫泉的光芒的,因此他在給慕修安排房間的時候,直接給他安排了最為方便的一個房間。

    這些,慕果果都不知道罷了。

    她更加不知道的是,其實慕修,在軍政商三界,都是有著一定地位的,雖說大家都知道他是慕老爺子的孫子,但實際上,卻沒有人知道他本身的身份,可為何那些人都對他如此的尊敬呢?

    這就要從他這麼多年在京都的所作所為說起了。

    京都之中,只要是大戶人家,或多或少,對於慕修都是有著偏頗聽詞的,但是卻不盡然,許多人都是與慕修接觸過的,而這些大戶人家既然能夠在京都之中立足,也就不可能是鼠目寸光的人,慕修這個男人,給所有人心頭的感覺,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

    深不可測。

    滴的一聲傳來,房門上的門卡與房門的系統閃爍著微紅的燈光之後,門被慕修扭開,插上房卡的房間,頓時間大亮,慕修轉身就勾起腿關上了這扇門。頓時間,他的視線黏在了慕果果一絲不掛的身軀上,這嬌軀,就在自己的懷中,軟香在懷,可是眼底盡顯的卻是一片春色無邊。

    是的,她一絲不掛,只掛著一件浴巾,可謂是若隱若現。

    這樣的吸引力,比起那些一絲不掛什麼的,要更加的有威力。

    慕果果遲疑的抬起眼,奇怪他怎麼還不帶自己去洗澡,就看見男人如狼似虎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那如黑夜般漆黑的眸子中,灼灼的盯著她,那種被他看上的感覺,緊緊的束縛著她,恍然間,她有種被狼看上了的感覺。

    「我很累了。」她小聲的說著,也不知道他心底是不是打著一夜七次的主意。

    他親暱的探過頭,在她的臉頰處蹭了蹭,眼底,全都是一片深潭,毫不因為她的話語,而所動,「就來一次。」他這麼說著,大步子已然帶著她往這浴室中走去,話裡邊兒說的冠冕堂皇,可是當慕果果被他丟在床榻上的那一刻,才瑟瑟發抖的往床榻角落裡躲去。

    丫的,這廝不是禽獸麼?

    「說好的一次呢?」她忍不住抱頭!現在,她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是爆炸的感覺,這個男人在浴室中雖然並未動她,可是手上卻是一點兒都不停,一次次抽空了她,這還不夠,他想要更多。

    慕修看了一眼小慕修,再看看不遠處的慕果果。

    臉上雖然依舊是一片沉穩的姿態,可話語中卻染上了幾分無奈的委屈:「我是說一次啊,可這一次不是還沒開始呢麼?」他這話!

    直接讓慕果果歇菜兒了!

    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慕修,你還是不是人啊!

    啊啊啊啊!無限循環中!可惜的是,倘若慕修聽見這話,也只會波瀾不驚的盯著問話的人,一臉沉澱的淡然開口,我是人,我怎麼不是人,可我在慕果果面前,化身禽獸——

    「真的就一次?」她忍不住再問,對於慕修這個男人,她真真兒是有些怕了,今兒個雖說才兩個小時就抵達了這裡,但是到現在,她已經被吃了一次了,還有就是自己身上的力氣根本不足以承受這個男人的驍勇。

    「真的,只一次。」他說話間,斜飛入鬢的劍眉微微挑起,一雙如畫般的眸子晦暗不明的盯著她的身子,燈光越發的黯然似的,照耀在倆人的週身,處處都環繞著一種誰也無法形容的菲靡。

    整個房間兒裡邊兒的溫度,驟然間上升——

    空氣之中的菲靡之色,驀然間騰升——

    曖昧,橫生。

    撩撥,頓生。

    激情,四射。

    種種氣氛燃燒起來,串連成為這世界上,最美好的音符——

    他猛地撲向她,嘴角處卻掛著幾分邪笑,這一瞬,她竟是看呆了,可就是這短短的時間之中,三下五除二的,她又是光溜溜的了,等到唇角處傳來憐惜的吻的時候,她已經有些昏昏欲睡,去也不知,就是這一點點倏忽,直接讓慕修獸性大發。

    他墨色的瞳仁中,獸慾盡顯。

    一簇簇火苗在他的眼底跳躍著,燃燒著,不燃盡,不罷休。

    至死方休——

    抵死纏綿——

    最終,慕果果沉沉睡去之前,腦海中,只剩下一句草泥馬,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口中的一次,就是所謂的一夜一次,一次一夜!直到天邊的亮色逐漸渲染雲層,她這才迷迷糊糊拖著早已經癱軟無力的身軀,進入了睡眠中。

    累極的她,就像是被千萬隻草泥馬踩踏而過一般,全身的骨頭,就差沒被碾碎了。

    而她入睡之時,慕修摟著她帶她去浴室中,給她小心翼翼的再度清洗了一次,這才抱著她,回到了床上,偌大的床上,一切床單以及薄毯,全都是新的,甚至現在還可以聞到太陽暴曬之後的味道,他安心的摟緊了她,將她整個兒的圈緊懷中,這才親了親她已經閉上了的眼眸,嘴角處扯著幾分淡笑。

    這一夜,倆人身在異處,卻依舊睡得很香甜。

    這一夜,倆人身在外地,卻放肆的愛戀。

    這一夜,他們所到之處,皆是帶著幾分纏綿悱惻的味道……。

    夜色,很沉。氤氳,很亮,天邊,魚肚白緩緩的出現,天空之中,有著淡淡藍色的雲彩,在高高的升起,看似運作的很快,實際上卻只是以著毫米的距離,在移動著……。

    中秋節就要來臨了,而他們,卻在這個時候,依舊在外邊兒度假,他們不在京都之中,自然是不可能會知道,京都,這幾天,驟然間發生的一切巨變,而這些事兒說來也與他們無關,但是看似無關,實則總是帶著幾分千絲萬縷的。

    慕修與慕果果不在京都之中的這段時間裡,石色照常在片場看他們拍戲監督,順便指導那些演員如何演繹的淋漓盡致,這般了然無趣的日子,她也就是這麼撐著過來的。

    付希之照樣沒能進石色的房,上石色的床,因為他父母最近也在給他安排相親,雖然不想去,但是家裡人發話了,再怎麼不待見那些女人,也得走個過場,心底想到石色對他的種種冷落,付希之也就只有順應家人的看法,直接每天去跟不同的女人相親,這些女人幾乎大抵都是這京都中較為有名家族之中的人。

    說起來,比石色優秀的,也不是麼沒有,可是付希之卻就是看不入眼。

    但是怎麼辦呢?

    石色壓根兒沒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所以為了氣石色,他也就只有好好的跟眼前這些女人相親了,希望可以搜索到石色對自己的一點點兒的不爽,這樣,他才能確定,這個女人是否愛他。

    但是讓他失望的是,石色似乎真的對他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除了在床上的幾次翻滾以後,倆人之間的關係原本因為慕修和慕果果還能稱得上是朋友的身份,也瞬間因為這段時間的疏離,最終,成為了炮友!

    這樣下去怎麼行?他不禁有點兒想要公報私仇了。

    想到石色,他就將牙齒咬的緊緊的,一股子恨意在心底串起來,那種被一個女人忽視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怒意橫生,他必須得找個機會好好跟她談談!

    要說他們這群小夥伴中,誰是過的最好的,那就屬雲崢了。

    在盛凱歌身旁的這段日子裡,雖然沒有觸摸到小雛菊,但是卻是對盛凱歌各種吃豆腐,就算是說將他身軀摸索的清清楚楚,也不為過!

    雲崢在盛凱歌的身邊兒,妖魔鬼怪就必須全走開!

    他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有多麼的霸道,其實,事情發生了這麼久,盛凱歌估計也有些疲倦了,之前還有些怪罪雲崢的心,也因為雲崢這段時間的安分而變得有些奇怪起來,奇怪到,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慕修不在京都,他們一個個都像是失去了主心骨的人似的,從小到大他們辦什麼事兒都喜歡依仗慕修,因此也養成了什麼事兒都找他商量的習慣。

    短短幾天的時間,京都看似平和的政界內部,早已經是翻天覆地!

    東方今的過往全部在網絡之下爆料了出來,這是一個大新聞,也可以說是在京都平靜的天下,投擲了一顆爆炸性的炸彈,讓所有的市民紛紛猜測起來,這個爆料東方今犯罪資料的人,是誰。

    但是誰也不會想到,這些資料就是曾經慕果果從懸崖之下親手帶回來的,且還是她親手交給的薄家老爺子的孫子的。

    她不知道救自己的人是誰,卻知道京都只有一家姓薄的。

    那麼很顯然,救自己的人與那姓薄的一家有著密切的關係,她此刻若是知道京都發生的天翻地覆的變化,或許就不會要求慕修帶著自己去往那山崖之下了。

    但是很顯然,薄錦宴三十年前忽然在京都中消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惜的是這兩樣都沒有,因此,薄家的孫兒一直都認為自己的爺爺必然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角落中。

    對於自己爺爺當年的死因,他已經聽過不下於幾百次,因為從他小時候到長大,父母常常議論這件事情,這件在外界看起來已經過去三十年的事情。對外人來說,這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但是對於他們薄家人來說,這件事情關乎到他們家族的名聲。

    因此,有一點點蛛絲馬跡,他也不願意放過。

    而距離上一次薄家孫兒見到慕果果,到如今,已經有倆月有餘。

    這一次,他又一次的開始尋找這個叫慕果果的女孩,身為軍人,薄家孫兒的確是有著冷沉肅殺之氣的,身為薄家人,他也有著一個軍政家庭中人應該有的嚴肅與睿智。

    他的名字,在軍界卻是響徹無數團隊的——薄之籌。

    他響徹軍界的名聲,卻不一定非得響徹軍政商,他還年輕,不過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但是即便如此,如今的他早已經是一個少校了。

    憑著自己一身的功力,他立功無數,戰績最強,在所有比自己大一歲的軍中之人裡,脫穎而出。

    他有著一個曾經是京都市市委書記的爺爺,更是有著一個如今是少將的父親。

    當初自己的爺爺因為從政,因此不希望自己的父親跟自己一樣,成日裡站在這充滿漩渦的政界,因此便建議他進入軍界,這樣一來,薄之籌也繼承了父親身上軍人的鐵血風範,從而在高三那年考上了軍校。

    短短幾年的時間,他拿下無數勳章。

    因為爺爺的故事,讓他更加發奮,因為爺爺的消失,讓他更加明白,權勢,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

    想到這裡,薄之籌的臉上閃過一道笑意,俊美如比的臉龐一點兒也不遜色與付希之,雖說與慕修比起來要差了那麼幾分,但是他此時還略顯青澀,不假時日,必然會沉澱下來,成為一個沉穩內斂的男人。

    此時此刻的薄之籌,正坐在電腦前,看著眼前一個熱門的微博與帖子,微博與這個帖子上顯示的最熱的帖子與博文,都是關於他爺爺薄錦宴當年之死的謎團故事的。

    而其中,便有著無數關於東方今踏上市委書記之位的內幕。

    當薄之籌拿到慕果果手中那些本子的時候,還是不帶任何關注的,因為他不以為自己的爺爺消失了三十幾年,到現在,還會有什麼消息,更加不認為這幾個小破本子,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不同。

    但是卻就是在一個月前的某一日,他閒暇之餘無事,便將那些本子拿出來翻閱,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頓時間那些本子上記錄的,陳舊的筆墨中,處處揭露了關於東方今的一切曾經罪行。

    而這些本子上的字體,經過了自己父親的認證,這就是來自於自己的爺爺的手筆。

    他不得不再度開始了尋找慕果果之旅,於此同時,借用軍方的勢力,開始尋找關於一切當年東方今還是一位市長之時,所做過的所有醜陋的事情,他查閱的雖然不多,但是好幾樣都與這個本子上寫的所吻合,這樣一來,他心底開始清楚的明白,原來自己的爺爺當年會掉落山崖,真的跟這位已經在市委書記的位置上坐了三十年的東方今有關係。

    東方今的背景神秘到薄之籌都無法解開。

    不過沒有關係,暫時先要找到慕果果才是最重要的,因此他不斷的在尋找關於慕果果的資料,再度借用軍方,查到了慕果果,卻發現她這幾天都不在華夏,至於去了什麼地方,他竟然無從可問,因為跟慕果果有關係的那些人,都不是他可以招惹的。

    薄家這些年落魄了不少,正是因為當年薄錦宴薄老爺子之死一事,薄家大受打擊的同時,所謂狡兔死,走狗亨,人走茶涼,他們薄家一蹶不振,除了這些年自己在軍方做過不少戰績,自己的父親,也老了,做不動了。

    因此薄家瞬間從上流變成了中流社會。

    這些,薄之籌心底太清楚不過,但是因為慕果果,他放佛又再一次的看見了希望,這一次,不論如何,也要知道自己的爺爺是否已死,而且,不管自己的爺爺是死是活,他薄之籌,勢必要讓東方今,付出代價。

    這樣一來,東方今也有些被打草驚蛇了。

    他知道了網絡上一切關於他的討論,心底雖然不安,卻知道薄錦宴已經死亡,帶著幾分僥倖的心理,他不認為真有人能夠拿出那些證據來,現在網絡上出現的證據也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的部分罷了,還不能真正的將他定罪。

    要說能,除非薄錦宴從棺材中爬出來。

    想到這裡,東方今坐在辦公室中的肥胖身子,更是安定了不少,沒有了顫抖的東方今顫顫巍巍的拿起一根煙,點燃,慢慢的吸著,辦公室中幽靜無比的環境中,帶著這三十年來,他在這辦公室中蓄意謀之的一切,這一次,絕逼不能讓人找到任何的把柄,否則,這麼多年,他在這個位置上的一切醜陋事跡都將會敗於眼前。

    市委書記,已經是頂峰。

    他不是一般的市委書記,他是首都的市委書記,人大代表。

    東方家族需要他,而他,也需要東方家族的支撐。

    想到上一次自己的侄兒說要對付慕修,此時此刻,東方今的眼底,卻露出了幾分晦暗的深不可測,倘若慕修會站在自己這一方,那麼誰,都別想動慕修,可是,倘若慕修不會站在自己的這一邊,那麼事情,便換了一個模式,誰,也救不了慕修。

    慕修的爺爺即便是老司令又如何?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老了,不是嗎?東方今在心頭這般想著,很快按下自己桌面上打電話。

    頓時間市委書記助理便瞬間出現在辦公室中,東方今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助理,他幫自己做過無數事情,也是知道自己的秘密最多的一個人,現在還不能除掉他,所以他必須再讓這個助理,去為自己做一件事。

    「書記,找我有什麼事情?」助理年紀四十歲左右,一張方正臉,看起來正派無比,可是背地裡,卻不得不為眼前這個高官做一切無人得知的黑暗事情,沒有辦法,身在其職,謀其位。

    誰都明白這個道理,因此在東方今的面前,他也只有絕對的服從。

    「現在去幫我查查,網絡上那帖子和微博上最熱的東西是誰發出來的,找個最好的黑客去查,查到那人之後,再查到是從誰手裡拿出來這些證據的,我要你去滅口。懂嗎?」說話間,東方今的臉上依舊是笑瞇瞇的,壓根兒沒有一絲黑暗,可是他的話,卻是這麼的無情和冰冷。

    這助理早已經不再顫抖,在這位市委書記的面前工作了這麼多年,他也早已經練就了一身的不凡承受力。

    「是,給我半個月的時間,我一定會將之查出來。」有了市委書記撐腰,他在這京都之中也可以說是橫著走的,只是,他就算再橫著走,也始終都是這位市委書記的一條狗罷了。

    「不行,我只能給你五天的時間,這五天之內,你必須給我查出來,因為,我等不及了。」說完,東方今的臉色冷了下來,手一揮,眼前的助理只有接受,默默退出了這個辦公室中。

    不等他離開幾秒鐘,東方今又一次的拿起了自己的電話,侄兒回來,他似乎還沒跟他一起吃過飯吧?

    想到這裡,東方今將手中的按鍵撥了出去。

    東方棲,身為東方家族籌謀第一人,自是有辦法將這幕後爆料之人一網打盡的,現在,東方今就要開始與自己的侄兒拉近關係了,畢竟都是隱世古武家族中人,相信自己的侄兒不會吃裡扒外的吧?

    電話嘟嘟嘟的響起來,不過才幾分鐘,那頭已經有人接起來,是方正的聲音。

    方正看了一眼眼前正在擺弄花朵的少主,再看看不遠處安靜坐著的樊少華,嘴角抽了抽,「少主,是二爺。」

    他話一出,東方棲挑挑眉,電話已經落入了東方棲的手中,而樊少華坐在一旁的身軀,卻是努力的讓自己去聽電話裡的人說話,二爺?方正叫那個人二爺,說明那人的身份在東方棲之上?

    會是誰呢?

    他臉上依舊沉澱,可是心底,卻是無數心思翻滾著,此時成為了東方棲粘板上的肥肉,他丫的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夠成為東方棲的走狗,樊少華不甘心,他雖然是因為東方棲才能出獄的,可是,卻不想一直做別人的狗。

    他曾經也是那樣高高在上的人,如何會甘心?又是慕果果,當初若不是因為她,慕修怎麼會動手對付他呢?沒有慕果果,現在他恐怕早已經坐上了H市內的正市長之位了吧?不止,也許他早已來到京都中上任了。

    想到慕果果,他的後槽牙便開始磨牙狠狠的咬緊了牙關,心頭一陣嗜血。

    再看見她的時候,他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不能讓她逍遙法外,我都過的這麼苦逼,你怎麼可以比我過的好呢?樊少華眼神兒裡邊兒流動著幾分黯然的廝殺,臉上卻是依舊一片僵硬,只是放在身側的兩隻手,緊握成拳頭。

    方正的眼角餘光看向他,心底冷嗤一聲,沒用的東西,連情緒都無法控制,如何能為少主辦事?

    而東方棲,則是恍若無人的在跟東方今聊著天,隨意的說了幾句話,東方今開口邀請自己的侄兒過來與自己共進晚餐,話語之中的長輩氣勢,如此的明顯,東方棲心頭冷諷,嘴裡卻說著乖巧的話。

    「是,叔父。」

    說完掛斷電話,他看也不看樊少華,推動著自己的輪椅就往前走去。

    「去市區,東方今那隻老狐狸請我們吃飯,樊少華也來吧。」

    東方棲話落,方正快步上前去推動輪椅,而樊少華則是默默的跟在他們的身後。

    東方棲的一雙眼暗暗沉沉,東方今這幾天有禍根了,還是個大問題,他需要自己的時候,一般都是這樣的姿態,就如兩年前一般,可笑的是他東方棲即便是為他辦事,最終落得這般下場,卻得不到他一丁點的幫助。

    以為他東方棲是廢人了,自然沒有人再願意理他。

    可是誰也不會想到,這本該是廢人的東方棲,兩年後,再度凱旋歸來,且還是依舊不減當年風采,唯獨可惜的是,這一雙腿,恐怕沒有機會再站起來了。

    在這京都,每一個人的心頭都藏著千萬心事與心機……即便是血濃於水的親人,也不例外……

    更何況,是慕果果這樣一個還在慢慢往上爬的小透明呢?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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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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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棲現在雖然雙腿殘疾,無法站起身來,可是他的頭腦,卻與日俱增,從未有一天停止過思考,因此現在東方今必然是看見了他還有利用的價值,因此才會邀請他一起共進晚餐,在這樣物慾橫流的社會之中,一個人還有一些利用價值的時候,只能夠說明,這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還算是有用。

    而當初東方棲被國家制裁的時候,他的這位市委書記叔父實則從未站出來說過一句話,這些東西他都銘記在心,這一次,東方今有難,他又怎麼可能會全心全意的去幫助他呢?想到這裡,東方棲的一雙暗沉眸子中,深處卻是越發的深沉了,去見東方今是必然,去幫助東方今,卻是不盡然的。

    車廂中,方正將東方棲搬上車以後,這才上了駕駛位上,樊少華坐在副駕駛位上,一張臉也是深沉無比,腦袋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過東方棲是不會管他在想什麼的。

    車子發動引擎,踩下油門,也不過是一氣呵成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方正的耳邊傳來了東方棲淡漠無比的話語:「方正,等會兒吃飯的時候你就站在我身側便可,然後樊少華你跟我一同在裡邊兒用餐,今日之後,晚上方正你把網絡上炒紅了的那微博和帖子查證一下,一定要比東方今更早查到一些苗頭。」

    說話間,東方棲的眸子裡細細碎碎的全都是他們所看不清楚的深沉目光,這目光被樊少華從後視鏡中接觸到,猛然間只覺得心底一震,這男人的目光,太過於明顯,太過於赤裸裸,他這樣想要對付東方今的目光,竟然是讓他都不得不震撼。

    這個將他從監獄中弄出來的男人,到底是誰?

    不錯,樊少華到現在都不知道東方棲到底是誰,只知道隱約中腦海裡記得有這麼一個人,心底卻並不清楚自己跟這個男人與國家之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關係,但是剛才聽見他口中所說的東方今之時,樊少華才算是真正的瞭解到,原來他怎麼一度會以為東方棲的姓氏很耳熟,原來都是因為這個男人跟現在京都即位在任的市委書記是一個姓氏。

    這一切,都讓樊少華有些雲裡霧裡,因為他只知道東方今在位這麼多年,卻不知道他還有個這麼大的侄兒,直覺告訴他,這個叫東方棲的男人,一點兒都不簡單。

    方正點點頭,聽見自己家少主的話,心底也是歎息一聲,東方家族的大亂,終於要來了嗎?

    當年少主因為幫助東方今從而才會變成如今這樣的地步,而東方今則是對他不聞不問,兩年後少主再度回來,東方今的態度也很曖昧,根本沒有表達出來內心深處的意思,既然如此,看來少主是不會給他再一次的機會了。

    「他這一次出事兒了,又想要利用我,可是這一次,我卻不再是當年那個傻乎乎重情重義的東方棲了,東方今,我會讓你知道,想要利用我,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東方棲坐在後車廂中的身影冷哼一聲,臉上,儘是車廂中的昏沉,令人無法看清楚他一雙眼地的謀略。

    樊少華一身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這個男人分明就是一個無害的,可是為何他每說一句話,自己都能感受到來自於地獄的力量呢?

    樊少華到現在,都不知道東方棲的真實身份,更加不知道東方棲在京都這一代是多麼的有名,倘若蘇菲在這裡的話,必然要仰天大笑,這個東方棲跟樊少華合作,簡直就是最好不過了。

    可惜現在蘇菲還在國外,而樊少華出獄的事情,她也並不知曉,更加不知道樊少華,傍上了這麼一個有頭腦睿智的男人。

    從房子中出來,車子一路順著道路駛向京都大道,這其中高速公路上車子一輛輛的疾馳而過,而他們的車身也在道路上平穩的行駛著,大約是過了一個多小時,他們的車子才緩緩的駛入了京都市中心。

    就在這個時候,車廂中再次響起來電話的來電鈴聲。

    東方棲拿起電話,看了一眼上邊兒東方今的名字,嘴角處冷冷勾起一抹不屑,但是打開接聽鍵的時候說出來的話語,卻是帶著幾分淡然:「叔父,你在哪裡,我在市中心了。」這話一出,那頭就傳來了東方今的聲音。

    「我就在市中心這一代二環路的施氏食府中等你,雅間中,蓮花間。」話落,東方棲應答了一聲之後,彼此便掛斷了電話,東方棲將視線看向車窗外,一路上的行人,有逛街走著的,有開車路過的,但是像他這樣雙腿殘疾的,卻是極少,這邊是京都較為繁榮昌盛的一代,可以說雙腿不方便的人是不可能會往這邊來的。

    之所以是最繁榮昌盛的一代,自然也是事情最多的一代。

    沒有一雙健全的腿,誰會沒事兒往這樣人群眾多的地方來?出了點啥事兒,可以說是,到最後都沒有辦法解脫的。

    淡漠細碎的髮絲,在東方棲的額前落下來,碎碎的髮絲中渲染了幾分明媚的光芒,他微微側目看向人行道上一排排的過路人,淡漠開口:「去施氏食府。」

    對於施家,東方棲也大概的有所瞭解,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叔父會前往施氏食府用餐,想起自己在南非的時候與施夜朝曾經對峙過,東方棲的嘴角處便牽扯出來一個神秘的笑容。

    方正聽見施氏食府這四個字的時候心底也是一陣驚訝,但是面不改色的點點頭,他早已經成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風範,更加不可能會在樊少華這個外人的面前將自己的神色表態出來。

    車子在一個十字路口猛地一拐彎,瞬間進入了右邊兒的過道,再行駛了半個小時,緩緩的停在了一個金碧輝煌的大門前,這邊是這二環路一代最大的施氏食府,施氏食府在京都的地位,絕對不是一年兩年這麼簡單,幾十年,施氏食府早已經在京都打響了品牌效應。

    東方今選擇在這裡邀請東方棲用餐也是正常現象,只是這東方今想必是不知道自己的侄兒曾經跟施氏食府的少東家施夜朝有過一次火拚。

    車子停下,樊少華打開門下車,方正也轉動著鑰匙,拔下來之後,這才來到後車廂中打開門,將東方棲搬下來。

    輪椅一出現在街道上,便引來頻頻的側目,只是當大家的目光觸及到這個男子一臉俊逸的輪廓之時,心底不知道是生出了憐惜之情,還是可惜,每一雙眼眸中之前帶著的驚艷都因為看見了他雙腿的殘疾而變得有些憐惜起來,這裡邊兒大多數都是女子的目光,;倒是東方棲一臉的沉靜,似乎一點兒都不為所動一般。

    可是天知道,他的內心深處,早已經是翻滾成海浪。

    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盯著他的雙腿看,這樣的目光,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廢物,一瞬間,他身上的冷氣盡數散發出來,一道道帶著犀利的冷意穿插在空氣之中,大家的眼底都閃過一道莫名的驚慌,不知道為何,這周圍的冷氣忽然如雨般降臨。

    不給他們任何餘地的,威壓。

    大家只覺得東方棲很神秘,隨即再回過神的時候,東方棲早已經不在他們的視線之中了。

    方正早已經感受到了自己家少主心底的冷意,這才快速的推動著輪椅帶著東方棲進入了施氏食府中,可惜的是,進入施氏食府中,他又一次的引起了大家的視線,一道道目光帶著少許探尋的落在他這個俊美男人身上的時候,東方棲身上的氣息,更是陰沉的駭人,誰也不會想到,這麼俊美的男人竟然是一個瘸子。

    說出來恐怕任由是誰,都要可惜的搖搖頭的。

    但是他東方棲,最不喜歡的,就是看見別人憐惜的目光,他東方棲是誰?年少之時便在京都成名,一次籌謀大戰國外之窮寇,別說是京都,就是在國外,東方棲三個字,都是代表著至高無上的籌謀與謀律!

    可就是這樣一個完美主義的男人,竟然會在一場追殺之中,腿殘了,想到這裡,東方棲的嘴角處全都是冷意,眼底,是說不盡的寒芒,慕修,這輩子,我都跟你沒完。

    越是有人將視線放在他的身上,他對慕修的恨意,便猶如那熊熊烈火,燃燒起來,沒完沒了!

    對於慕修他本事帶著惺惺相惜的感覺的,可是自從兩年前倆人之間的過節,到今時今日倆人之間徹底的敵對關係之後,他便再也不想放過慕修了,憑什麼他可以美人在懷過的那麼好?而自己卻是要雙腿殘疾的坐在輪椅上,每天忍受各種目光?

    其實這些,都不能怪罪慕修,實際上真真兒是因為東方棲長得太過於陰柔,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著的陰冷,又引得各方女子飛蛾撲火,因此他才會更加受人矚目,倘若他只是一個平凡的男人,沒有俊美如斯的面龐,他是否還會如現在這般的受人矚目呢?答案顯然是相反的。

    樊少華默默的跟隨在東方棲的身側,這位京都的市委書記,他曾經在任H市市長之位的時候便聽說過,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主,行事風格較為果斷,是一個很牛逼的人物,否則在位三十年,怎麼可能如此一帆風順?他不是不懂得政界之事的人,在政界,你站得越高,跌下來的時候,便會摔倒的越痛。

    他深深的清楚這一點兒,當初他入獄的時候,便是這樣一個感受的真實寫照。

    方正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東方棲,只見他一雙修長手指緊扣著輪椅扶手兩方,一張臉黑沉的比那包公還要嚴重一些,方正的心底也是不好受,他的主子,走到哪裡不是受到人們驚艷目光的?哪裡有這樣憐惜目光的?

    心底想到過去的種種,方正對於這個東方今,也是恨之入骨。

    所以今日,他無論如何都要完成少主交代給他的任務,心底這般想著以後,人,卻已經走到了蓮花間的門前,這是施氏食府的一個特色,這邊兒的包間幾乎都不是用數字來形容,而是用各種花的名字來定位。

    咚咚咚。方正抬起手,在門上敲了幾下,很快,裡邊兒便傳來一個渾厚又蒼老的聲音:「進來。」這話一出,方正直接扭動著門把,將門推開,這才推動著東方棲進入了這包間中。

    東方今看見東方棲的時候已經站起身來。

    「侄兒,你來了。」話落,他有些詫異的看著東方棲身後的身影,樊少華?他怎麼會在這裡,再說這事他們叔侄之間的飯局,這個男人出現在這裡算是什麼事情?雖說樊少華現在被他弄出來了,但是卻還是戴罪在身的。

    這要是被人看見他們在一起吃飯,對他的影響肯定不好。

    東方棲看見東方今的目光落在樊少華的身上,臉上不動聲色,心底卻是冷冷一笑,怎麼,現在怕了?呵呵,以後還有幾分大禮要送給你呢,你現在就怕了,那還有什麼意思?

    只是東方今也只是心底這般想著,看見東方棲並未有讓樊少華離開的意思,也就沒有開口說起他,當他是不存在的。

    「我叫人上菜,你先坐一會兒。」東方今拉開一個凳子,客氣的很,這話說的也十分在理,說完便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只是在包間中的東方棲卻心底清楚,這叔父說是去叫菜,但實際上不過是在安排人來守著這包間,別讓外人進來罷了。

    身為高官,卻跟戴罪在身的人在一同吃飯,呵呵。

    這場景要是被外人看了去,只會對東方今不利,加上最近他正站在風尖浪口之上,也不能如此輕而易舉的讓人抓著把柄,只是讓東方棲驚訝的是,沒有想到這麼一把年紀了,叔父還是這麼的小心翼翼,還真是沒有看出來了。

    「方正,你晚點回去再吃,先委屈你一下。」東方今不在,東方棲這才開口說道,身後的方正點點頭,心底卻是無言的感動。

    東方棲以前不是如此暴戾的,以前的東方棲,不知道多溫潤,可是經歷了一雙腿的打擊,他人心全部在改變,整個人變化的連方正都有些驚訝,可是他卻並不怕東方棲,他只覺得自家少主太委屈。

    別說怪罪,心疼都來不及了。

    而這包間外邊兒的東方今卻在這時候又一次的進入了包間中。

    與之同來的,還有這施氏食府中上菜的服務員們。

    上菜期間,門外站著一個施氏食府中的服務員,專門給他們關門的,一有人進入包間,他就立刻關門,似乎是說好的一般,東方棲對此沒有表態,但是心底卻明白,這就是自己叔父,所謂的對自己的『信任』和『親情』了。

    「叔父這一次帶你出來吃飯,是想跟你說幾件事情。」說到這裡東反今喝了一口酒,他又不駕車,有專用的司機,因此根本不需要考慮酒後駕車的問題,而東方棲,則是默默吃著自己碗裡的東西,興趣缺缺的聽著自己的叔父再一次套弄圈套,讓自己跳下去。

    呵呵。

    真是有意思。

    「你也知道叔父在這市委書記的位置上站的太久了,樹大招風,人紅是非多,你看看能不能幫叔父想想辦法,把網絡上關於叔父的那個帖子和微博的熱度以及注意力轉開?」他一邊兒說著一邊兒伸長了手給這東方棲置菜,好一副叔侄情深的畫面,就連站在東方棲身後的方正,都差一點就要被東方今這臉上笑意吟吟的笑容給欺騙了!

    東方今沒有什麼特點,但是他沒有特點就是最大的特點,人人只道他面善,時刻都可與人笑面相對,卻不知道,這笑裡藏刀的滋味兒是多麼的難以承受,若說慕修是一來自地獄的冷酷修羅,那麼東方今,便是這世界上最給人陰森的笑面虎。

    這男人,太過於表裡不一,就連東方棲,都時刻有種看不透自己叔父的感覺。

    不動聲色的聽著東方今的話,東方棲心底卻是在快速的斟酌著。

    他要東方今幫忙,對付慕修需要他,那麼就必然要幫助東方今做點什麼,而這一次的微博與新聞熱度的事情,卻恰恰好就是一個機會,他可以想辦法幫東方今給這所有市民的觀察力轉開,卻也一樣,會有能力再度讓人將注意力轉移到這被曝光的關於京都市委書記的一切事宜。

    只是,前提是,他東方棲必須比東方今先一步找到那爆料的人,再從那人的手中把這一切資料全部收到手中,這樣,他東方棲以後才會在東方今的面前有說話的位置。

    心底打算好之後,東方棲再抬起頭的時候,唇角有著清淺的笑意。

    「沒問題,我們本就是一家人,東方家族的人,又豈是這麼好欺負的?又豈是我們東方家族的人,絕不會讓本家中人被外人所欺辱,這不僅僅是我東方棲不允許的,也是我們東方家族不允許的。」

    東方棲帶著笑意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東方今心底雖然鬆了一口氣,激動自己的侄兒竟然願意再次幫助自己,可是他卻也帶著幾分難以形容的懷疑,因為東方棲話中有話的意味是如此的明顯,明顯到他即便是隨便聽著,都能聽出這句話的深意。

    他知道,這個侄兒還在怪罪他,怪罪他當年沒有幫助他。

    「侄兒,我知道你現在還在怪罪叔父,當年的事情是叔父的錯,可是你要知道叔父站在這個位置上多少人盯著我,等的就是我犯錯,所以當年的事情我無能為力的同時,也對你有著深深的歉疚,如今我的位置早已經穩妥妥的坐著,你就放心,如今再有人敢對你打主意,叔父我第一個不會放過。」

    東方今也是見好就收的人,在官場中沉浮的男人,至少比起東方棲,是要深沉的多的,他很快便知道東方棲心底的不甘,所以才會下這般重要的承諾。

    而東方棲嘴角的笑意,也在聽見東方今這承諾以後越發的擴大。

    「叔父,侄兒等的,就是您這句話呢。」看,這一下子就把你改成了您,尊稱上了!

    其實,東方棲心底清楚東方今一定會在今日給他保證的,他出現在這一餐飯局上,目的很顯然,就是要東方今這句話罷了,只是東方今卻不知道,時隔兩年,自己的侄兒,早已經將人世間的黑黑白白分的清清楚楚。

    他如今回到華夏,除了要對付的人是慕修以外,還有一個,便是近在眼前的叔父。

    他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得罪過他東方棲的人,不論是誰,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一餐飯,在心照不宣的情況下緩緩的流淌著,而樊少華坐在一邊兒的身子始終都未能說出一句話,因為東方棲在這裡,就是他的老大,他沒有給他發言權,他就沒有說話的權利,此時此刻的樊少華,才像是一條真正的走狗!

    ……

    「樊少華你也必須開始行動了,現在給你的任務就是先去查查慕修這段時間的行蹤以及慕果果的一切事情,大大小小,關於她的,我全都要知道。」因為明白樊少華瞭解慕果果,所以東方棲以為,讓他去查慕果果與慕修之間的一切,是最為恰當的。

    「是,我明白。」樊少華點點頭,低著頭退出了這房子中,與往常一樣,離開了這裡。

    而東方棲,卻不知道,樊少華心底的死仇,是慕果果,雖然慕修才是讓他摔得慘重的人,可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就是慕果果麼?

    上下級倆人各懷心思,卻不知,倆人眼底的仇人,分明不是同一個人。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這棟房子中,方正這才緩緩的從不遠處走來,剛才在車上,有樊少華在很多話東方棲都沒有說出來,在他眼底,樊少華不過是個踏腳石和棋子,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少主。」方正一出現,東方棲就推動著輪椅上前,一雙眼看向他。

    「現在你去查查看這微博和帖子的背後黑手是誰,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就是薄家的人,你著重查詢薄家的那孫子,薄之籌的一切行蹤以及網絡上瀏覽過的痕跡,最好是找個高手黑客來,這樣我們將會事半功倍。」東方棲的話一說完,方正的雙眼便是一亮。

    少主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牛逼的籌謀者。

    他永遠不會忘記,兩年前,也是這樣的一個秋天,東方家族的二爺,讓自己家的侄兒前往國家內部資料庫中為他尋找關於薄錦宴的一切資料,而他與薄錦宴之間的事情,想必這三十年來從未消失過吧?

    兩年中,東方棲雖然身在南非,但是心在華夏,他儘管在南非組織自己的團隊,可是卻對華夏的一切事情都瞭若指掌,可以說是清楚的知道,這些年內,薄家都十分低調為人,高調處事,壓根兒就沒有人在乎過當初薄老爺子的事情。

    但是事情的真相,真的是這樣的嗎?其實薄家在薄老爺子死去之後,便一蹶不振,這是眾所周知的,可是卻沒有人知道,薄錦宴生了一個好兒子,而這好兒子,還為他生了一個好孫子。

    如果東方棲猜得不錯的話,那麼這一次被爆料出來的關於東方今曾經犯罪的事實與證據,定然都是來自於薄錦宴的孫兒,薄之籌之手,只是這資料上的證據都是哪裡來的,這一點,不得而知罷了。

    「另外你最好查一查這一年中薄之籌與外界什麼人接觸過,而這些人全部記下來,一個個的排查,這麼一大份資料,必然不會是薄之籌的熟人給他的,要是有人早發現這些證據,必定不會藏著掖著,早早就會交給薄之籌,顯然,這些證據,薄之籌也是才不久收到的。而這個給他資料的人,也許,與薄之籌,也是陌生人。」

    東方棲淡淡的說著,他的聲音,伴隨著耳邊的風聲,飄散在空氣之中,卻又帶著一絲不苟的分析味道,這些話聽在方正的耳中,只覺得是頭頭是道,並且東方棲分析的,讓人願意臣服。

    「是,少主,我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的。」

    「去吧。」東方棲擺擺手,有些沉悶的深呼吸一口氣,看向窗外天色有些陰暗的天空,心底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方正悄然間離開,不帶走一絲痕跡。

    這一夜,方正果然查到了一切,這一夜,方正明白了,什麼叫做真正的一語成讖,這一夜,方正才真正的發現,他原來,一直都不認識慕果果,在南非的那個慕果果,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慕果果,而慕果果,也不盡然是表面上這般無害的。

    人,果然都是多面的,人,果然都是深不可測的。

    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不可高看任何一件事。

    這個道理,在這一夜,被方正深切的記在心頭……

    ……

    而那正被東方棲查證著的主人公慕修跟慕果果,卻是在外邊兒逍遙無比……。

    一夜之間醒來之後,慕果果瞪大了眸子看向自己眼前正一絲不掛的慕修。

    她這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

    誰會想到慕修這麼能幹?厲害到讓她腰酸背痛還不夠,雖說沒有直接被他操弄的暈了過去,但是比起暈過去,她明顯要更加苦逼不少,暈過去至少還沒有啥感覺,也不知道眼下在發生著一些什麼,可是沒有暈過去,只是昏昏欲睡,卻是讓慕果果渾身上下都酸軟無力,就好比此刻的她,一身的難受。

    慕修一雙眼中帶笑,看著自己身下的女人,她茫然瞪大的眼神兒逐漸變得有些閃躲。

    「你……你不會還想來吧?」她說話間,慕修卻是低低的笑了起來,這沒穿衣服的時候,慕修是個禽獸,穿上衣服之後,卻還是離不開禽獸二字,充其量,就是個衣冠禽獸。

    「放心,我還沒那麼狠,把你給弄壞了,誰給我賠一個?」慕修淡笑著,卻還是柔軟了一臉的冷厲。

    伸出雙臂就抱起她來。

    「帶你去洗個澡,你昨兒個累了一晚上,現在我來伺候你,可好?」慕修說話就說話,可是讓慕果果煩躁的是,他竟然又將唇瓣貼在自己的耳垂之上,說話之間呵出來的暖氣讓人顫抖,在她耳邊兒散發著很勾人的氣息。

    這感覺,不好不好,世界如此美好,他卻如此沒節操,不好不好。

    要說這慕修的節操,早已經在遇見慕果果的那一刻,丟到了太平洋底下了!

    節操是什麼?是節約著操……

    被他抱著的慕果果眼神兒惺忪,手臂無力的垂在兩側,眼睛微微瞇起來,室內的燈光有些刺目,她才剛剛睡醒,幾乎不能承受著光芒,再等到進入了浴室中,那燈光才變得暖和起來,外頭的白熾燈很旺盛,裡邊兒的暖色燈光很曖昧。

    可是不管怎麼看,都是這浴室中的燈光較為危險。

    慕修摟著慕果果來到盥洗台前,抬起她的下顎,她微瞇著的慵懶視線便的對上了對面不遠處的落地鏡,鏡子中她可以清晰的看見慕修修長勻稱的雙腿,緊接著視線往上移動著,便看見了自己一身的草莓。

    丫丫的!

    這男人,這不是成心讓她不好過嗎?這要是走出去多丟人啊?

    人家都喜歡在脖子上種草莓,可是慕修卻是將她大腿內側外側,迂迴種了個遍……。

    跟著沒有節操的男人,她也變得越發的沒有節操了!她在心底哀嚎的同時,也期待慕修可以快點兒將她抱開,否則看著鏡子裡自己的嬌媚狀態與這男人又即將發情的前兆,她便會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媽媽咪啊,昨兒個那樣的二十四式,她再也不想承受了……

    她還記得昨兒個夜裡,她累極,攤在他懷裡,任由他看著辦的時候,偶然間問起來的一句話。

    她說:「小修修,你為何這麼屌?你為何喜歡翻來覆去?你為何喜歡二十四式換著姿勢來?」

    誰知到慕修冷眸轉動著悠然的清光,眸色中全都是光明正大的慾望,波瀾不驚的開口道:「因為換著姿勢激情常駐,因為換著姿勢不容易累……」

    OMG!

    原來還有這效果?慕果果這才知道,原來傳說中的翻雲覆雨二十四式,就是用來給男人各種實踐的,原來換著姿勢,還有激情常駐的效果。

    漲姿勢了!

    長見識了!

    ……

    就在慕果果沉浸於昨日不堪入目的記憶中的時候,慕修卻不輕不重的在她胸口處掐了一下,這一下,她立馬回神兒,卻看見男人一雙細長如墨的鳳眸裡頭夾雜著重重精光,閃爍的深沉與暗沉,給她一種激情慾來的感覺。

    緊緊摟住了他的腰身,她埋頭往他懷裡擠了擠。

    「我們去洗澡吧。」悶悶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求饒的軟糯。

    這聲兒一聽,丫的,銷魂了有木有?

    慕修嘴角輕扯著,眼底閃過一道如狐狸般的精芒,瞬間便消失。

    「好。」薄唇中稍後吐出了一句看似縱容的話語,其實,這話裡頭充滿了他的各種動機!

    就在她被他放入水池中的那一刻,溫暖的水溫包裹了她,頓時間愜意的瞇起雙眼的慕果果,才覺得一身輕鬆了下來,而後,還未等她感受到這一股輕鬆延續多長時間的時候,慕修一雙手已經放在了她的肩椎上。

    她嚇得猛地睜開眼,就對上了一張倒著的臉,好在他的視線還是與她交錯的。

    「你幹什麼?」

    她躺在水池中的身子依舊放鬆無比,只是搞不懂慕修為何現在突然出手。

    「我伺候你,忘記了?」慕修湊近了她的耳邊兒,在她耳垂上伸出了舌尖,不輕不重的舔舐了一口之後,這才在她不注意的時候,用牙齒廝磨著她的耳垂,低下眼瞼,看見她耳垂頓時間變得緋紅,他這才嘴角又是微微上揚,笑的隨是不明顯,卻還是讓慕果果清楚的看見了!

    忒腹黑了,忒陰損了!

    這是在伺候她嗎?這是在蹭她的節奏,這是在吃豆腐的節奏好嗎?

    她敢怒不敢言,最後,在第一回合對峙之中,慕果果只有悶悶的哦了一句,雙手乖巧的放在身側,躺在浴池裡越發的放鬆起來。

    慕修低眉斂眼的看了一眼她白皙的肌膚,燈光之下,宛若珍珠瑩白,宛若上等的瓷器一般光滑,那柔軟曾在他的手中,如此美好的綻放過,心頭一陣陣恍惚的感覺傳來,他眼神兒越發的炙熱如火,喉結處的滾動,是他動情的表現,心頭,卻是這一次出行遊玩的目的。

    他跟這個女人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竟然在不知不覺之中,就已經過去一年了。

    他也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如此美好的女人。

    一個可以讓他慕修折腰的女人,一個足矣令他沉淪的女人。

    「果果,離開了這溫泉鎮你想要去哪裡?」他說這話,可是手指尖卻帶著幾許心頭的火熱溫度,一點點的將她散落在額頭處的髮絲捋順,捻起來,往她的而後別去,露出了晶瑩小巧的耳朵。

    他蹲在她身側,一雙手輕輕揉捏著她的頸椎,為她解疲的同時,那略帶沁涼的如玉手指在她的脖子上劃過一道道輕浮,恍若不小心,又帶著羽毛掠過的小心翼翼,那種感覺,惹得慕果果渾身一瑟。

    「去哪裡?我想去上次我摔下去的懸崖那裡看看救命恩人,然後,嗯我們再去南非看看上次救了我們的老奶奶吧。」說話間,慕果果的嘴角處卻掛著清甜可人的笑意,她知道慕修又在吃豆腐了,不過沒關係,她不在乎。

    這個男人只為她一人折腰……

    「好。」他低沉有力的聲音說出這話,基本上就是對她的要求答應了,而他原本按揉著她肩頭的雙手,也逐漸的放進了水中,輕輕的在她後輩一些自己手指碰不到的地方輕揉慢捻著,動作很是熟練,放佛他天生就會按摩一般。

    可是慕果果卻知道,這男人一手指腹的粗糲,那都是戰火帶來的。

    這男人一手按摩巧妙的功法,那都是『奮戰』帶來的。

    此戰非彼戰。

    「嗯哼……」舒服的時候,她就會閉上那雙好看如琉璃的眸子,輕輕的嗯哼逸出聲,不帶任何情慾的呢喃,卻讓慕修下腹處的邪火猛竄,這女人太勾人,沒有辦法,她本就長得嬌媚,此刻一身躺在水裡,若隱若現的弧度,全部刺激著她的目光,那沉入水中的柔嫩肌膚,在他身下婉轉纏綿的時候,永遠都帶著女人嬌嫩的緋紅。

    雙眼一看,心底便出現了火熱的場面。

    他別過臉,冷淡而又沉著的臉頰上,帶著幾分不自然的暗紅。

    「怎麼了?」她忽然感覺的給她按摩的手頓住了,忍不住睜開眼,轉過身看嚮慕修,輕聲問道。

    卻不知,這一小小的動作,又讓慕修有些把持不住了。

    他也不想把她累壞,可是她現在這動作,卻將渾圓全然送到他面前,他如墨的細長鳳眸中,燃燒著的,一簇簇藍色的火焰中,有些深沉的味道,「慾火焚身了。」

    他一說,她就一愣,立馬就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狀態,可是再看看慕修,一身精瘦有力的腰身上毫無一塊多餘的贅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其實要說起身材,慕修的身材應該是比她的身材更加讓人垂涎的吧?

    心底這般想著,眼神兒也斂了下來。「你先出去吧。」她淡淡說道,便開始擠壓沐浴液。

    這一按,慕修的額前便露出了幾根黑線,因為那瓶裝的沐浴液中的沐浴液因為慕果果大力緊張按壓的動作,猛地直射出來,不,應該說是飆出來的!

    這一刻,慕修和慕果果的視線在空氣之中對上,她們臉頰都是微紅,可是腦海中,卻愣是浮現了同樣的一副場景!

    為啥這沐浴液被擠壓出來,飆射出來的姿態,如此……如此的像是……S精呢?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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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19:19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27】調.情vs京都要變天了

    慕修與慕果果的視線在空氣之中相接的那一瞬間,類似於一道火花一般的暗芒,便如同絢麗的焰火,在他們的四周散發開來,慕修一臉沉浸的看著慕果果此刻嬌艷的身軀,嘴角處依舊是緊抿的,整個人輪廓上帶著幾分冷厲又嚴肅的味道,可是只有他那雙細長又幽暗的眸子將他心底的想法給袒露了出來。

    他原本如墨的黝黑眸子中,此刻全是一片暗沉,沉浮之間,自是帶著一股惑人的氣息,在這個冷冰冰的臉頰上,充滿男性的魅力。

    「咳咳,我也沒有想到這個沐浴露瓶子這麼猛。」慕果果臉頰一紅,悶悶的說了句,便將手中的沐浴露往身上抹去,一臉的不自在,心底更是一下子漏了幾拍,因為剛才對視的那一瞬間,倆人臉上帶著的少許紅暈都明顯的彰顯了他們腦海中想著什麼,那簡直是一種不謀而合的心有靈犀。

    此刻空氣中似乎暫停了一切,有些靜止下來,而慕果果的動作也因為這空曠浴室中的安靜,變的有些菲靡,她一雙嬌嫩白皙的手掌心中,全都是沐浴乳,卻在最初往身上抹去的時候忘記了擦出泡沫來。

    其實沐浴乳除了可以擦出泡沫,還可以擦出——

    火花。

    慕修一雙眼暗沉的看著她,在這浴室暖色的燈光之下變得灼熱起來,那眸子中的小獸就恍若要復活一般,在她的動作之下,跟隨著,引導者,隨時可能點燃,和爆發。

    「你怎麼還不出去?」她說著,一雙手帶過身軀上的每一個部位,覆蓋之中,又有著一股衝擊力,讓站在她身側的慕修忍不住喉間一緊。

    「你這對我是赤裸裸的吸引知道嗎?」說話間,他猛然間伸出手將她帶入懷中,狠狠的親吻了她幾口,這一刻,火辣的熱吻,瞬間就要將彼此點燃,他們身上帶著沐浴乳的味道,香味兒和膩滑,瞬間讓倆人貼的更近了。

    熱……不僅如此,還有一股前所未有的瘙癢,在挑戰著慕果果,她只覺得腹部潺潺而來的,是那還未散盡的餘熱,倆人的肌膚摩擦在一起,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美麗,白色的泡沫瞬間將她身上幾個緊要部位全部覆蓋,朦朦朧朧之間,若隱若現的,玲瓏嬌軀。

    空氣中有瞬間的靜溢。

    他不說話,她也沒有說話,今兒個他們就必須離開這溫泉鎮了,要是現在再要她一回合,恐怕他們就別想離開了,因此慕修強忍著下腹處傳來的猛竄邪火,快速的拿起一旁空著的蓮蓬頭,打開水往自己身上肆意的噴灑而來,冰冷的水溫,直接將他身上的火熱降溫。

    慕果果本就是全身酸澀,此刻看見他用冷水,心底只覺得甜蜜,他明知道她現在承受不住,所以才會強忍著自己心底的慾望,因此而用冷水澆灌自己,但是這一動作卻引得慕果果心底一股子心疼傳來,看向他的眼神兒也變得越發的柔軟起來。

    慕修整個人仰著頭,沉靜在這冰冷的水花中,卻只覺得她目光灼熱的往自己的身上瞥來,狠狠的擦乾了臉頰上的水漬,這才看清楚女人琉璃般烏黑的眸子裡,沉沉鬱郁的,全都是她對他的心疼。

    原本剛好降臨下來的冰冷水花將他一身的熱氣全部消散,可是這一刻,被她這樣直接的目光凝視著,他只覺得自己又要爆炸了。

    鋒利的薄唇輕輕勾起一個笑意,他扯過她,小心的在她的耳邊兒呵著氣兒,說出來的話,卻是這麼的曖昧:「還沒要夠麼?竟然這樣看著我,你要是再這樣看著我,我可是會把你吃掉的哦。」說完,不輕不重的在她的耳垂上親吻了幾下。

    這幾下子,慕果果也只覺得渾身難受,再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快速的溜進了這浴缸之中。

    房間裡毫無任何聲音,但是這浴室中的水花聲音確實嘩啦啦的傳來,在浴室中的一男一女彼此都強烈的抗拒著心底的慾望,今日要離開溫泉鎮,不是OX的最好時機,所以他們都忍住了。

    慕果果要忍住,其實還是挺容易的,可是對於慕修這樣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說,還真是挺不容易的,這自家的女人就在身邊,也不是在遠處,想要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擁之入懷的。

    但是為了慕果果著想,慕修還是強忍住了自己心底的那股子慾望,他擔心自己會嚇壞她,畢竟從開始到現在,都是她一直在忍受他,要知道他的慾望不是她這樣嬌小的身影可以吃得住的。

    再次傳來一陣嘩啦啦聲音的時候,倆人心底的那股子邪火總算是清除了不少,可是要知道在慕果果的面前,慕修渾身都軟,就一個地兒可以永遠硬著。

    只是沒有辦法,為了她著想,他也不想在這裡累壞了她。

    洗好頭髮之後,慕果果趕緊扯了個浴巾便快速的衝出了這浴室中,徒留下依舊站在蓮蓬頭之下的高大身影,慕修看著她逃也似的離開了這浴室中,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笑起來的時候,他一臉冷靜與冷厲全都化為烏有,不僅如此,高大體格的胸膛上,笑起來之時,略微震動,可見他忍著這笑意,並未全數爆發。

    這笑聲中,帶著幾分難以形容的喜愛與調笑,可是在外頭慕果果的耳中聽起來,那就是赤裸裸的嘲笑,她臉紅著將身子擦乾,站在鏡子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些歡愛過後的痕跡,此時此刻這個房間中處處都帶著一股淫靡的味道,那種充滿了男性氣息與女性氣息交纏過後的味道,直接將她溺斃。

    慌忙的擦了擦頭髮,她從行李箱中隨手扯了一套衣服便穿在了身上,這幾天天氣又再度變得更熱了,她也就沒有穿裙子外出,在外邊兒她還是比較喜歡穿背心短褲的,這樣簡單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卻別有一番風味兒,今兒個她穿著的背心是咖啡色的,而下身的齊膝短褲則是深綠色的。

    這倆顏色穿在她的身上,讓她白皙的肌膚變得更加的白皙了,瑩白之色讓人一看,便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咬幾口!

    等到慕修走出來的時候,她都已經穿戴好了,整個人玲瓏有致的身材被這一身簡單的衣服承托的一絲不漏,慕修的眉頭微微蹙起了幾分,再看看慕果果一頭濕漉漉的頭髮,便眼神兒沉了沉,說了倆字:「過來。」

    果然,他的話一出,她便丟下了手中的浴巾走了過去,慕修也洗過頭髮,微濕卻又短的髮絲上還散發著水珠,但是在他的眼前看來似乎並沒有什麼,所以在慕修下一個動作做起來的那一瞬慕果果有種被珍愛的感覺。

    因為他的手中拿著一個乾毛巾,他坐在床上,雙腿撒開,而她則是坐在床沿上,倆人的姿勢,更適合讓慕修從背後抱緊她,不過卻沒有,再次感受到他開始動作的時候是她濕漉漉的髮絲在他的手中。

    他捋起她一撮髮絲,放在乾毛巾中輕輕的擦拭著,眼底卻有著柔和的光澤,可惜,背對著他的慕果果卻未必看得見他如此柔情的目光,在慕果果的面前他大多數都是強勢的,但是如此柔情的動作,被這樣一個成天在刀尖上舔血的男人做起來,竟然是令人沉醉的好看。

    空氣中微微浮動著暗香,燈光之下,他俊美的側臉,完美的輪廓,這一切都像是畫中之人一般,卻在做著最普通的動作,當慕果果感受到男人在為她擦拭頭髮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心頭便是一酸,這樣溫情的感覺,讓她有種不真實的錯覺,這個男人原來也是可以這麼溫柔的麼?她從來都不知道!

    安心的閉上眼睛,她享受的感受這一刻寧靜的時光,心底卻因為慕修的動作有些感動,一雙手放在慕修的小腿上,腦海中,拂過他們在一起的所有畫面,一片片的,快速的在她的眼前掠過,她的心底,也因為這些寧靜而美好的回憶變得柔軟起來,尤其是此刻她的腦後有一雙大手,在輕柔的,小心翼翼的為她擦拭著頭髮。

    這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幸福感覺,那種被捧在手心中的感覺,真的是存在的。

    緩緩的睜開眼,這時候吹風機的聲音卻傳來,慕修輕輕的將她髮絲分開,不至於打結,不讓她疼痛,輕輕的對著她的髮絲吹動著。雖然有些生疏,甚至有時候不小心會扯痛她,但是她卻還是覺得幸福。

    是啊,像慕修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做得來這樣的事情呢?

    所以,這一刻,她不應該是怪罪他的不是嗎?膩歪在一起這兩天中,她實在是看見了太多在外界所看不見的慕修,有孩子氣的他,有好男人的他,有珍愛她的他,每一種,都是慕果果所愛的。

    慕修坐在她的身後,看著她長而細膩的髮絲,嘴角處勾起的弧度那麼的明顯,眼底的光澤是那麼的瀲灩,俊臉上帶著的慎重與認真,卻是那麼的讓人感動,他知道自己現在這麼自私的將她扣在自己的身邊是一種很不以為恥的做法,但是沒有辦法,他從來不認為愛,就是無私。

    恰恰相反,愛,就是自私。

    是一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自私。

    「好了,我的頭髮都干了,你的也吹吹吧,不然的話,還不得憋著。」慕果果忽然轉過身,就對上了他有些沉靜的眸子,這一刻,她似乎有種從未見過如此樣子的慕修的感覺,他眼底晃動的那些東西是什麼東西?快的她根本就來不及捕捉,但是不管是什麼,她都會堅定的跟這個男人一起走下去。

    說到這裡,她往床上爬去,跪在他身後,輕輕的幫他吹起頭發來。

    「我幫你吹個。」說完,還俏皮的對著他眨眨眼,在他的臉頰上親吻了幾下,這才開始,與慕修一樣,這也是慕果果第一次伺候人,但是這樣的感覺,其實真不賴不是嗎?

    想到這裡,動作也變得更加的輕柔,心底甜甜的,怎麼都無法掩飾。

    慕修看著她一副撿到寶的樣子,嘴角也是微微揚起,臉上卻依舊是一副冷樣兒,不過這都不礙事兒,她知道這個男人內心火熱的時候比起自己還要火熱就夠了。

    就這樣,在倆人這樣膩歪的時間中,一分一秒,緩緩的從指間流逝而去,轉動變化的那麼快的,是人們永遠無法控制的時間。

    轉眼就到了中午,這時候倆人已經準備好在這邊再吃一頓,再上路。

    拖著行李箱下樓來的時候,大廳中卻並不是空蕩蕩的,還有這無數人入住這個酒店,慕修走上前去將房卡交給服務員的時候一併給高總打了個電話,直接告訴他她們在這邊兒吃完一頓就出發了。

    那頭的高總聽見這話,頓時間急了,說怎麼地也要再請他們吃一頓,被慕修拒絕了,都已經耽誤了人家生意這麼多,怎麼好意思呢?

    因此這一頓,就只有慕果果和慕修倆人,但是對他們來說,卻更是歡喜。

    沒有外人的打擾,他們之間的感情才可以無止境肆意的迸發出來,不是嗎?想到這裡,慕果果的唇角處又是甜蜜的彎了彎,連帶著那雙好看的大眼睛也彎了彎,閃爍如星辰。

    「走吧。」踏出這酒店,慕修與她五指相握,五個手指很輕易的扣入了她的每一個指縫,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這樣的牽手,是帶著萬分在意的人才會這樣牽手對吧?慕果果在心底默默想著,腳步卻是一點兒都不落下。

    吃頓飯根本就用不了多少時間,慕修吃飯如虎,快得很,沒有辦法,在他的生命中,時間一直都是很寶貴的東西,而慕果果做為女子,就算是吃得慢,卻也吃的不是很多,因此很快便將他們便坐上車,出發前往下一站。

    因為慕果果的要求,慕修決定帶著慕果果一同前去,那山崖下方,順便見識一下曾經救過她的人,不論如何,這個人救了慕果果一命,那就是對他慕修有著莫大的恩情,這是他心底的想法,卻並未告訴慕果果。

    之所以這麼輕易的答應了慕果果一切要求,就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可以如此肆意的寵溺她,也不知道某天某日某夜,他是否會在某地猝死。

    僅剩的時間,就是他對她所有的愛發揮的時候。

    他要用生命,去愛她。

    車子一路順暢的行駛在街道上,直到前方除了這個溫泉鎮,才逐漸的遠離這邊兒的世外桃源,緩緩的與外界的高速公路接洽,大約用了半個小時,他們才從這個小村莊出來,來到了高速上。

    這期間車廂中一直放著一首歌《每個人都心碎》……

    狹小的車廂中,只剩下他們倆人的呼吸聲,以及這首歌深情無奈的呼喚與哼唱,頓時間一股漫無目的的憂傷緊緊鉗制住了慕果果,將她的心臟緊縛,這樣的感覺,前所未有的觸動人心。

    「這首歌好聽。」她原本懶散躺在座位上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猛然間坐起來,看了一眼上邊兒的歌名,眼底閃過一道驚訝,愛情怎麼讓每個人都心碎?是啊,真的是每個人都心碎呢。

    「你喜歡聽?」慕修淡淡的開口,一雙眼卻是目不斜視,現在他們倆人在車廂中,等於是兩條命都在他的手中,他就算是再陰損,也不至於拿倆人的性命開玩笑啊。

    這時候天空之中悶哼起幾聲響雷,天空之中的抬眼卻是高高懸掛著,可這雷鳴聲卻震徹心扉。

    「在懸崖下邊兒真的有人居住嗎?」慕修開始與慕果果閒聊起來,這段時間慕果果都喜歡瞌睡,也不知道是嗜睡的原因還是什麼的,她上了車整個人都懶了下來,跟個沒骨頭的人似的,癱軟在位置上。

    「對呀,本來是一個比較簡陋的茅草屋的,但是可以看出來歲月很長了,只是上次我被救出來之後,我便讓人去為他修葺了一個房子,雖然簡單,但是遮風擋雨總是要好一些的。」她說話之間,依舊是慵懶,連帶著她的聲線之中也劃出了幾道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味道。

    「嗯。」他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個單音,但是心底卻更加想要與這個傳說中神奇的人物見一面了,畢竟這個人曾經把他最心愛的女人救下來了,而且還在下面住了幾十年?好奇,深深的好奇,攫住了他。

    「嗯,慕修我睡一會兒,到了就叫我,因為到了那鎮子上我們還要划船過去。」說完她眼皮都耷拉了下來,慕修側目看了一眼她迅速進入睡眠狀態的臉頰,心底有些說不出來的喟歎。

    真是個懶貓!

    心底這般想著,無意之中臉頰上流露出來的那些縱容的色彩,卻是不知道多麼的吸引人。

    天空中的悶雷又打響了幾個,可是慕果果卻是毫無所覺。

    ……

    車子一路疾馳,一路上與之伴行的,竟然只有風。

    車子掠過一道又一道關口,越過一棵又一棵大樹,在三個小時之後,終於抵達了這個所謂的京都偏遠小城的鎮子上,在這個鎮子上街道或許並不是很寬廣,住人或許並不是很多,但是卻帶著一股鄉村氣息,在京都這樣的地方外界邊沿竟然還有這樣的城鎮,倒是真真兒的讓慕修覺得驚奇。

    直接將車子拐入了一個較為隱蔽的地方,他這才停下引擎,開始叫喚慕果果。

    她睡得昏昏沉沉,這段時間更是,不知道為何,他大概也是覺得她累了,變並未多想,心底卻依舊是帶著幾分不忍的,她肯定是在這段時間太累了,所以才會有如今這樣的徵兆。

    「果果,我們到了,快醒醒。」他叫了幾聲沒反應,看見她這樣無暇的睡顏就在自己的面前,就算是君子,也是把持不住的吧?心底想著,動作已經開始了,整個人傾身而下,緩緩的含住了她那唇瓣,輕輕的在她唇舌中與之廝磨。

    「我們到了寶貝兒。」他說著一雙手已經抱起她。讓她睡在這位置上的身子活動一下,不然的話,一身不麻木才怪。

    幾秒鐘後她睫毛眨了眨,緩緩轉醒,睜開眼就對上了慕修那熱情如火的眸子,心底咯登一下,唇瓣上的力道卻是一下子讓她清醒了過來。

    「捨得醒來?」他這話一出,慕果果臉頰又一紅,她真心不知道自己是這麼的會睡好嗎?

    「嗯。」不太好意思的小聲嗯了一聲之後,她就發覺自己咋變得這麼矯情了呢?有木有?瞬間又看嚮慕修那雙帶著幾分狹隘的眸子,心頭咯登的心思也變得快速的跳躍起來,這男人能不能不要總是用這麼深情的目光看著自己?她會很那啥很那啥不好意思的好麼?

    「就到了啊。」她快速轉移話題,否則的話,她的臉頰不知道會不會紅的滴出水來。

    看見她這幅樣子,男人銜著她的唇瓣親吻了幾下子,這才緩緩的開口:「還快?你都不知道過了三小時了,你這段時間挺嗜睡啊。」說話間慕修的眼底卻含笑看她。

    「是有點兒。」她又開始不好意思了。

    「到了咱們就過去吧,也不知道那邊兒房子做好了沒有,兩個月應該是沒有這麼快的吧?」她說著自言自語般的打開車門下了車,而慕修也從另一頭開始下車。

    但是她卻忘記了自己剛才是繫了安全帶的,要不是慕修給她解開,她這會兒恐怕要被拉在座位上下不來。

    睡夢中剛醒的妹紙就是迷糊啊!

    連修爺這樣細心的小動作都被她給無視了,修爺的心頭估計在咆哮著。

    ……

    下了車倆人相攜而走,往這個巷子外邊兒走去,外邊兒不少人正在集市上,似乎是在買些什麼東西,而他們倆人也是一邊兒看著一邊兒走著,看起來就像是在這個鎮子上生活了無數年的老夫老妻似的,可是只有他們倆人心底才知道,這是她第二次來,這是他第一次來這裡。

    街道上三三兩兩的人群,不如京都繁華的街道上,卻別有一番風味。

    這邊人似乎都比較親和,看見陌生人也不會露出一副很謹慎的樣子,反倒是笑瞇瞇的,恍若熟人。

    這感覺,真心不錯。

    再抬眸看向這個鎮子,有山有水,給慕果果的感覺就像是生活在一片靜溢的城市中,若是有機會,有生之年,養老,這裡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們要到那邊兒去坐船。」說話間,慕果果已經帶著慕修往她記憶中的方向走去,這是一個小村子,平日裡也不會有什麼大人物過來,京都那邊的大人物,更是不會往這小鎮子裡跑,這樣一來,這鎮子裡有個大湖泊的事兒,也只有這邊兒的鎮民們知道,而且那湖泊的對面是啥,他們估計也沒有研究過。

    畢竟那湖泊不遠處一眼望去,全都是高山流水,啥也沒有,當慕果果第一次知道自己是被這樣一個老人救了的時候,心底也是詫異,可是詫異之餘卻不由得感歎,世界何其大?什麼奇怪的事兒都有。

    在這樣的山村裡邊兒住著,又算是什麼奇怪的事兒呢?

    心底這般想著也就沒有對薄老爺子的身份有多餘的猜測,只是他身上隱約的帶著一股貴氣逼人的感覺,是她一下子就敏感的發現的。

    倆人找了一艘小小的簡單的船隻,這樣的船隻露天的,幾乎是帶著很大的危險的,不過沒有關係,這邊兒操縱船隻的都是這一代常年四季在這裡打漁的漁民。

    加上這會兒有慕修的存在,她就更加不會害怕了。

    「你按照我說的位置,往前方劃去吧。」慕果果一邊兒被慕修摟著,一邊兒輕聲對著眼前的老大爺說道,而她一邊兒比劃,這老大爺,心底便多生出了幾分奇怪來,難道她還想去湖泊對面?這不,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他們就抵達了目的地,這時候不遠處正在做房子的聲音傳來,都讓這漁民驚詫了起來。

    「呵呵小姑娘,這不會是你們家做的房子吧?我在這兒住了五十年了,卻從未見過有人在這湖泊對面做房子,看起來不錯的樣子。」

    漁民看著那房子,心底帶著嚮往,像他們這樣鎮子裡的,真真兒有出息的人,早已經背井離鄉在外頭髮達了,還有誰會在這樣的村子裡常住呢?所以留下來的幾乎都是他們這些老一代的。

    也許是因為對這邊的感情深厚,也許是沒有資金,也許是條件不允許,總之,留在這裡的,大部分都是他這樣年事已高的老人。

    「嗯,差不多吧。」慕果果也沒有多說什麼,更加沒有對這個漁民解釋什麼。

    將錢交給他之後,便與慕修下船了,離開之前,還不忘跟這位漁民說,讓他在這裡等他們一下。

    他們之時過來看薄老爺子一眼而已,並不打算在這裡住,而且慕果果還想去南非,這不可能是一時之間就都可以完成的,他們已經出來了幾天,卻不知道京都早已經變天。

    今兒個本就是打算看完了薄老爺子,就回去京都,過幾天再去南非的。

    但是卻不曾想,在見到薄老爺子之後,他們的計劃也完全變亂,只因為……。

    漁民也下船,不過沒有跟著他們而去,反倒是將船隻的繩子緊緊套在了這岸邊的一個棍子上,自己隨處坐了下來,等待他們。

    慕修與慕果果一直往前走去,而一邊兒在做房子,一邊兒是茅草屋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慕果果倒是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這是她拜託施夜朝的手下去辦的事情,資金全都是她出的。

    「薄爺爺。」她大聲的叫著,卻沒有動靜。

    鬆開了慕修的手,她去推動這扇門,卻發現房中一個人都沒有。

    「不在?」

    慕修忍不住問道,慕果果看著他點點頭。

    卻就是在這個時候,慕修抬起眼望像四處,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走出來的一位老人,那老人雖然穿的十分陳舊,可是一臉難以言喻的氣質,卻是歲月無法消彌的。

    慕修的眼神閃了閃,瞳仁更是緊縮了幾分。

    這個老人,跟他曾經見過的一張照片,是真的很像。

    那就是他爺爺的摯友,當年名震整個京都的市委書記,薄錦宴老先生,但是據他慕修所知,在三十年前這位薄錦宴老爺子便已經離世了,卻不知為何看見這個老人,他有種強烈的熟悉感呢?

    慕修小時候沒少聽自己家爺爺嘮叨這些過去的事情。

    他爺爺帶大他,幾乎每天都說一個不同的故事,他從來不跟慕修說那些童話故事,說的,都是一些殘酷的人世間的真實故事,從而才會造就慕修一雙冷眼看盡世間人。

    「薄爺爺。」這時候慕果果喜悅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來,他才眼神兒一瞇,冷冷的眸子就這樣看向不遠處走來的身影,這時候慕修的心底有種特強烈的感覺。

    薄老爺子笑意吟吟的看嚮慕果果,他沒有想到這個女孩是如此的善良,竟然還會回來看他,更是為他修葺房子,這一切,別說是這輩子沒有過,就算是他現在依舊身在高位,他的子孫也未必會有這個女孩如此好的心思。

    知恩圖報,善良無比,嗯,是個好女孩。他心底這般想著的同時,眼神兒一亮,顯然,他也發現了站在慕果果身旁的慕修,嘴角處的笑意僵在原地,他的眸子中竟是有了幾分深沉。

    而這一點點小小的轉變,卻是被慕修看在眼裡。

    「這位是?」薄錦宴轉眼又變成了笑吟吟的樣子,幾乎快的讓人以為他沒有那一絲僵硬。

    「這是我的男朋友,慕修。」慕果果上一次說的時候,還說他是她的未婚夫,這一次卻說他是她的男朋友,卻是因為他根本沒有跟她求婚,雖然心底隱忍著失望,但是卻還是不由得失落。

    不過薄老爺子卻不會在意這些細節,他轉眼看嚮慕修在他的身上掃視了兩圈,一身正氣不說,那股子男子漢的鐵骨錚然味道卻是在慕修的身上演繹的淋漓盡致。

    「不錯,是個好對象。」人家都說,看人要看準,說話要說穩,若不是真正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何以會有如此眼光?

    他這一句話,直接又讓慕修的心底,那股子揣測出來了,慕果果叫他薄爺爺,這一點,他可是沒有錯過。

    伸出手,他尊敬的叫了聲薄爺爺,再開口時,明著告訴他自己的身份:「我是慕修。」

    四個字,慕字,卻是最刺激薄錦宴耳膜的,他的摯友也姓慕,但是薄錦宴出事的那年,他根本就還未有這樣的孫子出生,所以到現在薄錦宴也不清楚眼前的慕修是否就是自己心底所想的那人的孫子。

    便也不再貿然開口,反倒是瞇起一雙充滿了精銳的老眼,盯著慕修打量起來。

    「慕家人?」他試探性的開口,卻不曾想,慕修嘴角微揚:「正是!」

    慕修仔細的注意到,薄老爺子因為這句話而大亮的眼眸。

    看來他真的是爺爺的摯友,但是他為何沒有死,反倒是在這裡活了這麼多年?沒有死可以回家,為什麼不回家?一系列的謎團,瞬間將慕修包裹,此刻他只想知道,薄老爺子的一切,現在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薄老爺子救下慕果果,純粹是無意,他連自己都不認識,怎麼會認識慕果果?更加不會知道慕果果跟自己的關係。

    「哈哈,好好好!」薄老爺子看著眼前這優秀的年輕人,愣了愣,隨即便哈哈大笑起來,連說了三個好字!

    老天有眼啊!

    他在這裡三十年,雖然不曾想過要離開,卻是一直希望自己的死,可以得到一個終結,並且還曾經那些受苦受累之旁人一些公道,不曾想,竟然讓他遇見了昔日好友的孫兒,而這孩子看起來就是一有主見有能力的人,所以這一刻,薄老爺子似乎看見一絲光亮。

    「來,裡邊兒坐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談。」他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往草屋裡邊兒走去,而慕果果則是看看慕修看看薄老爺子,只覺得有些奇怪,難道他們認識?就在她愣神的時間中,慕修便拉著她走了進去。

    這時,她才回過神來,「你們談事兒我聽著不好吧?」她生怕是啥機密事件。

    「不,小丫頭,你完全不用避嫌,因為,你早已經走進了這一次事件中。」薄老爺子打開門,一雙眼看嚮慕果果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感激,還是愧疚,當初讓她將那些證據帶回去,實在是有些魯莽,他一直擔心她會應付不來,出事兒,畢竟東方今那個老賊是什麼樣狠辣的德行,他是瞭解的,所以在這邊兒一直愧疚,卻不曾想今日她還出現了。

    這就好,這就好,這樣的話,他也就不用對慕果果有太多的愧疚,只是唯一後悔的是,最終還是讓她這樣無辜的女孩牽扯進來了,這是一個很深很深的水,她淌進去,便出不來,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她知道了,便無法脫身。

    但是……

    薄老爺子歎息一聲,讓慕修他們坐下,這才緩緩將自己當初的死因說出來。

    事情起因大約如下:

    東方今當初只是一個市長的時候,就開始覬覦市委書記的位置,卻正好那一年遇到上頭下來政策要雙規,而薄老爺子薄錦宴身為這京都市的市委書記,比起東方今一個市長,是要高階的,所以他開始徹查關於東方今的一切,當然薄錦宴,也有人查,只是這人是國家內部比薄錦宴更高一層的人。

    東方今在知曉薄錦宴將他曾經的一切罪行都查徹的清清楚楚之時,心底不甘,他乃是隱世古武家族中人,在外界有著很高的評價,倘若這一次被薄錦宴手中的證據打倒,那麼這輩子恐怕再也沒有站起來的機會,因此在一日薄老爺子回家的途中,東方今打聽到了薄老爺子查徹的證據都有帶在身上的嫌疑,所以便出謀策劃準備了一場精心車禍。

    而薄錦宴老爺子,卻也是在這一場車禍中連人帶車的摔下了這山崖,卻不曾想,他摔進了水裡,車,也在湖泊中沉入,迷糊之中,卻緊緊護住了自己徹查出來的證據,等到再次醒來,薄老爺子的心底早已經是清明一片。

    所以那些帶著歲月的證據,在水的浸泡之後,才會有筆墨的痕跡,而慕果果這一次被他救來,他不求離開這裡,也沒想過要再次重振薄家,只想要讓東方今繩之以法。

    聽見這些之後,慕修才算是明白過來,原來政界之中政客們的敵對比起他想像中,還要殘酷,可是一想到那些證據是慕果果帶回去的,他的心底又有一股不安,畢竟果果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果果,那些證據呢?」慕修忍不住開口問,而薄老爺子一雙眼,也緊緊的看著她,希望知道這證據的下落。

    「我交給了一個叫薄之籌的男人,對了,他就是現在薄家的唯一兒子。」說話間,慕果果的臉上絲毫沒有說謊的痕跡,一臉坦蕩。

    薄老爺子瞇起眼回味了這個名字一下,薄之籌,薄家之籌謀者……不錯,像是他兒子會取的名字風格。

    幾人坐在一起,將事情說開了,慕修便沉吟起來。

    「薄老爺子,恐怕,這一次您得出山一次了,難道您忍心呆在這裡,看著自己的孫兒與東方今鬥?」

    慕修知道慕果果被牽扯其中,自然是帶著幾分怒火的,此刻說話雖然依舊冷淡,卻帶著幾分犀利。

    「這……」薄老爺子忽然不說話,沉默起來,似是在思考,也似是在斟酌他此刻離開這山裡,前往京都,京都又會發生怎樣的驟變,卻殊不知,即便他不出山,外頭已是腥風血雨!

    ……

    京都,東方今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給東方棲再度撥了個電話,只因他一直都未查出來,這些網絡上的風言風語以及那些真實證據,出自於誰的手,要是讓他知道是誰,他必然要那人死無葬身之地。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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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19:43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28】回京,焦陽的心思

    東方今手中的電話雖然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但是夜深人靜了,卻也許久都未有人接,他的眼底驀地閃過一道幽深,難道說東方棲已經開始動手查詢了還是說這發放爆料的人背後的靠山很大?抑或者是這個人本身就擁有一定的權利,所以他到現在也都查不出來個所以然?

    他東方今是誰?是這京都中的一把手,是這京都市委書記看,是這京都所有官員看見了都要說幾句話的屌炸天的人物,可是如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以他的身份都無法查詢出來的事情,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背後爆料的人身份很可疑。

    當今京都之下,又有幾個人的身份是足以與他東方今媲美的呢?且不說他身在隱世家族中,且先說他自身子在京都的身份,那都是不容任何人置喙的,那麼現在他既然查不出來這個人的身份,只能說明一點,那人,既是與自己有牽扯的,亦是一個後台挺硬的人。

    坐在辦公室中的東方今渾身上下都繚繞著一種叫做幽深的東西,他的瞳仁深處帶著幾分跳躍的火苗,隨著辦公室中的燈光越發的璀璨晶亮起來,若是這一次的事情自己無法解決的話,不知道自己這個曾經為自己受過傷的侄兒是否願意真正出手,即便這件事情鬧得多大,只要有東方棲幫助他,東方今相信,一切都將是浮雲。

    心底這般想著,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就是慕修的臉龐,既然自己的侄兒要對付慕修,也罷,為了自己的仕途,他可以幫助自己的侄兒對付他。

    再說,要是真能夠扳倒慕修,他東方今從今以後在這京都之中需要忌憚的人便也就更少了一個,何樂而不為?

    想到這裡,他抽出一根煙,緩緩的點燃,唇角處帶著幾分狐狸般的笑意,一雙眼中卻是陰鷙的可怕,他不知道這一次是誰在整他,但是他如今站在這個位置上早已經習慣了一切,決不允許有任何人將自己的仕途打落!

    他還要存活在這個京都呢,絕對不可以因為這一點點小小的打擊而變得一蹶不振,再說,當年那個老不死的不是早已經死去了嗎?呵呵,想到這裡,東方今的心底頭有多了幾分信心,不過是區區一個慕修,他只要竭盡全力幫助,以東方棲的心智與睿智,還用擔心幹不掉他嗎?

    想到這裡,他忽然丟下手中的煙蒂,放進了煙灰缸中,快步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到了電腦前,這是他一個人的電腦資料庫,現在就讓他來看看慕修那個小子到底是什麼人吧,慕老爺子的嫡孫又如何?若是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大的用處,那麼也是沒有什麼難度的。

    據他所知,這慕修可是紈褲的很。

    想到這裡,臉上的那一股陰沉也終於淡去了不少,打開了電腦,他一雙精銳的眼眸死死的盯著電腦上關於慕修資料的一切,奇怪的是,他看得見的,只有慕修十八歲以前紈褲的事跡,十八歲以後的資料,被鎖了!

    很遺憾,他心底深深的清楚,連他這樣一個身為市長的男人都無法打開的資料,由此可見這身份與資料是多麼的機密,只是他想不通的是,十八歲以前紈褲不堪的小子,到如今,為何會變的如此的沉穩?

    既然國家內部的資料中查不出來關於慕修的事情,那麼現在他便在國家外部的一切地方查詢!

    查出來的結果卻讓東方今有些吃驚,這慕修也並未幹什麼大事兒,不過是在H市內經商罷了,不僅如此,就連華夏那幕陽公司也是慕修家中的產業,他這些年渾身上下的那股子銳勁兒恐怕是在商場上鍛煉出來的吧?

    之前緊緊的一顆心,現在又因為腦海中的這些猜測而變得有些輕鬆了起來,唇角處還配合的吁出了一口氣。

    沉沉浮浮的燈光下,這位市委書記的背部有些駝背,但是他的臉上卻充滿了殺機,緩緩閉上了雙眼,他的腦海中卻浮現了一幕幕關於自己登上這個位置的畫面,到如今,在這個位置上三十年的時間,卻不是說改就改的掉的,若是有一天,市委書記的位置不再是他的,想必他是會發狂的!

    是的,一個長時間在高位上的人,忽然之間沒有了權勢這種東西,那麼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從天堂掉落到地獄,那味道,不是一般的苦逼。

    ……

    與此同時,正在家族中的東方棲,卻是明滅不定的睜著眼,看著手機上閃爍著的信號,剛才東方今給他打電話,他怎麼可能沒有聽見?只是沒有刻意去接聽罷了,再說現在他也不想聽電話,腦海中有一根弦繃斷了,他還如何心平氣和的去跟自己的叔叔說話?

    想到這裡,他將視線看向不遠處的方正。

    沉吟了許久,視線中也帶著幾分掙扎,卻是過了幾分鐘才開口,似是又一次的確定一般,將一雙好看的眼眸盯著方正:「你說的一切,是否屬實?」他不太願意相信,可是現在一切證據就在自己的眼前。

    他們與東方今一樣,並未徹查出來這網絡上將東方今曾經犯罪證據與消息爆料出去的那個人,但是他們卻查到了這個證據的來源,正是來自於慕果果。

    這一點讓東方棲有些左右為難的同時,心頭也傳來了不舒服的感覺,怎麼說呢?這個女人的確是他很想要的,但是卻並不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要知道這件事情對他來說也算是重要,東方今雖然曾經利用國他,並且把他當槍使,可始終還是這東方家族中的人。

    他東方棲就算是再無情,也要顧及他們家族的面子,挽救東方今。

    但是此刻卻讓他得知這些證據是來自於慕果果之手,這讓他如何淡定的下來?心頭是一陣陣的煩悶,眼中更是有幾分恍惚,她還真是厲害,看來現在既然查不出來網絡母后爆料的人是誰,就得找慕果果問問了!

    就在東方棲心底的心思百轉千回之間,方正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不錯,這件事情的確是慕果果手中拿出來的。

    方正站在遠處,看著燈光下的東方棲,心頭也是說不出什麼滋味兒,眼前的東方棲與之前在南非的樣子差太多了,似乎只要一回到家族中,東方棲就會變回原來的樣子,那時候的東方棲,渾身都是寶。

    而現在的東方棲雖然也不差,卻愣是少了一雙腿,無法自由行動,想著想著也有些心酸。

    「少主打算怎麼做?反正慕果果是慕修的女人,現在慕修也是我們要對付的人,何必自尋煩惱呢?」方正知道少主必然是在猶豫了。

    東方棲直到聽見方正這話,才抬起眼將視線看向黑漆漆的窗外,他現在的心思就如同窗外黑漆漆的黑夜一般,毫無止境,心頭竟然也是有著說不出來的煩躁。

    「慕果果現在在哪裡?」東方棲好幾天不見慕果果了,自從上一次跟隨著慕果果的車子前往那片場,在那個地方安靜的看了她幾眼之後,他便再也沒有看見過她,可是雖然沒有看見,但是心底那股子想要她的慾望,卻越發的明顯起來,甚至他已經動了心思要娶這個女人。

    事到如今,他也騙不了自己,兩年來,在南非第一個與自己說話的女人,就是她。

    所以他並不是一見鍾情,更加不是什麼日久生情,他對她就像是一個執念,就是認為這樣的女人,應該是站在他東方棲的身邊的,而不是跟隨慕修在一起。

    顛沛流離。

    聽見東方棲的問話,方正的臉上帶著幾分豫色,這慕果果跟慕修出去玩了,看起來就像是度蜜月一般,這樣的話他要怎麼跟自己的少主說?說了以後是不是會傷害他?

    「有什麼話就說,別吞吞吐吐。」似是看出來他臉上的猶豫不決,東方棲有些煩躁的開口,語氣一如既往的清涼,但是卻帶著幾分連方正都無法忽視的低沉。

    在這樣的深夜中,聽見著這樣的話語,就如同一隻手,緊緊的握緊了他的心。

    「是,少主,他們出去遊玩了。」方正低著頭報告,而心底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方棲那一雙眼,他是不敢再看了。

    而東方棲看著他這幅樣子,再聽見他說出來的話,嘴角處只是嗤笑一聲,心底卻想著,慕修,暫時便宜你了,不管如何,這個女人始終都會是我的,一定!

    心底有了這個執念之後,他感覺那一絲陰鬱也消散了不少。

    「嗯,密切的關注她的一切行蹤,等到他們回來的時候,也就是慕修該出事的時候了。」說話間,東方棲瞇起了那雙細長的眼眸,眼底閃爍出來的幽光,晦暗不明。

    「是。」說完這一個字,方正的頭深深的低了下去。

    恍若低到了塵埃裡。

    「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天的事情明日再說。」東方棲說完自己推動著輪椅,往裡邊兒而去,而方正,則是依舊停留在這個大廳中,雙腿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看著東方棲的身影不見,他這才緩緩的下樓去了,他的房間本就在樓下,而他的使命,一直都是照顧東方棲,為他做保鏢,甚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都是淺眠。

    東方棲在,他在,東方棲亡,他亡。

    但是離開了大廳中的東方棲,腦海中卻是想著,她若是回來了,看來他們是要好好的談一談了!

    夜色沉浮,黑漆漆的天邊兒掛這一輪清冷的彎月,月涼如水般的流瀉在這湖泊上,為這荒涼的地方增添了更多的荒涼之感。

    慕修摟著慕果果,低頭看了眼她正睡得香的臉龐,不由得樓的更緊了幾分,他心底隱約的有了幾分不好的直覺,這一次回到京都,恐怕是沒有那麼簡單的脫身了,以後的事情從現在開始看起來,就知道,一定會是很多事情。

    從來沒有一刻,他如現在這般,擔心以後的局面。

    這薄老爺子竟然未死,這一件消息了,就足以驚動整個京都,甚至早已經一蹶不振的薄家,也有可能會因此而再度崛起,倒不是因為這薄老爺子親自回去而崛起,而是他們薄家這些年來漸漸的隱沒在這京都中所有風光家庭之後,看似一蹶不振,實際上養精蓄銳,不知道多麼牛逼。

    慕修這麼多年甚至從未與薄家有過接觸,但是他的心頭卻還是清楚的知道,在薄家,這薄老爺子的地位顯著的很,而他的離開,也讓薄家人深深的明白了樹大招風的道理,從此在京都上流社會的人家中,漸漸的隱沒,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薄之籌的身份顯然也得到了不少的提高,而他的父親,更是一位軍中的少將,由此可見,在薄老爺子不在家中之時,他們薄家人還是很出息的。

    可以算得上是這京都之中除了慕家之外,數一數二的軍閥世家。

    但是幾乎是所有人都只看見了慕家的光芒,從而忘記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軍閥世家,他們不姓慕,他們姓薄。

    而這幾乎是所有人腦海中都明白的事情,只是因為薄家一而再再而三的低調而行,因此才會淡出大家的視線中。

    可見薄家人的心計,夠深沉。

    淡聲歎息,他的眼,卻緊緊的看著慕果果,希望這一次的事情不要牽扯到他懷裡的人才好,若是讓慕果果出事兒,他慕修,也是會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的,不論如何,誰想要傷害慕果果,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他慕修身上的硬傷已經是無法救治,但是他只要活著一天,就決不允許任何人將她推到利益與權勢的爭鬥中。

    心底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恐怕就是閻王老子來了,也無法撼動慕修,而他,也在這幾天與慕果果接觸的時間裡,逐漸的忘記了自己心頭鈍痛的事實,可是,今夜,就在這樣的時刻,心頭的那股子鈍痛又一次的襲來,沒有辦法,他才鬆開了慕果果,小心翼翼的為她蓋好薄毯,這才獨自走出了這個茅草屋。

    剛打開門,心口處那股子鈍痛便不可遏制的蔓延到全身,他突然就以為自己要在這裡死去了,可是下一秒鐘,更殘忍的是,那一股疼痛的感覺,又驟然間遍佈全身,甚至連他自己的手臂,雙腿都感受到了那種疼痛。

    說實話,心底,是有幾分擔憂的。

    可是一隻手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胸口,一隻手關上這茅草屋的門,他小心翼翼的仰起頭,看了一眼天邊冷冷的月亮,月光散發出來,照耀在湖泊上,帶來了幾分閃耀的反射光芒,一段段粼粼波紋,此時此刻,就像是照耀在慕修心間的燈光一般。

    他額前滿是細汗,一身的粗肉,在病痛的面前,竟還是如此的一文不值。

    在這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他這樣的男人,會在這樣的時候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吧?也許是為了留下一些美好的記憶,也許是他太過於自私,卻未曾想過他真正發病的時候,她該怎麼辦,這真相,又要如何在這個女人的面前說出來。

    這樣荒涼的夜色之下,他原本高大犀利的體格這麼席地而坐,整個人有些鬆散的靠在茅屋上的影子,竟是顯出了幾分可笑的蕭條,像他這樣渾身充滿了肅殺的男人,怎麼會有這樣蕭條的味道呢?一定是月光的錯。

    抬起眼,他看向天邊的月光,一下子覺得很近,一下子覺得……。很遠。

    就這樣,疼痛一直如影隨形的在他的心口處環繞著,這一夜,他幾乎無眠。

    天色逐漸亮起來的時候,他來到湖泊邊上鞠了一把水,往自己的臉上潑去,這才淡淡的看起來有了幾分精神,不過雖然如此,他卻並未做停留,而是很快擦乾臉上的水漬,來到了茅草屋裡邊兒,再次掀起薄毯,上了床,將依舊在睡夢中的慕果果摟進了懷中,他的眼底才恍然間閃現了幾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暗芒。

    抱緊了她,就想抱緊了全世界,這樣的感覺,真好。

    昏昏沉沉之間,慕果果微微睜開了雙眼,卻看見慕修安靜在她身側的樣子,心頭也是一驚,她分明一夜都感覺無人在身邊,為何醒來的時候他又在床上?而上床之前,她分明記得這個男人是跟自己一起上床的,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麼此刻這樣的光線看去,慕修的臉頰有些蒼白?

    心底帶著幾分懷疑,她伸出手往身側男人的臉頰上描去,淡淡的輪廓上,不再有任何的肅殺,而是一種安寧的味道,她的食指來到他的眉間,溫柔之中自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繾綣。

    心滿意足之際,她這才心底鬆了一口氣。

    剛剛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指,慕修,卻在這個時候恍然間醒過來,他睜開有些惺忪的眼眸,看向她的時候眼底深處分明帶著幾分抓包的笑意,只是唇角處卻依舊是緊抿著,「就睡醒了?」他開口說話之間,唇舌中帶著幾分暗啞的味道,可是拉扯在自己手中的她的柔軟的小手兒,卻是放進了自己的嘴巴裡。

    不輕不重的在她的指尖上啃咬著,慕果果只覺得一陣麻麻的,酥軟的感覺傳來,她臉頰一紅,丫的,剛才她還在擔心這個男人,現在看著他又開始耍流氓的樣子,她就覺得對這個男人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依舊可以打死一頭牛似的,哪裡還有剛才的蒼白?

    她在心底暗自罵自己想太多的同時,狠狠的抽出自己的手指,卻不曾想,男人壓根兒就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像是要槓上她似的,輕輕的含住了她的手指,眉目深處,卻震動著幾分笑意。

    慕果果臉頰更紅了緋紅的臉蛋兒,每次都可以引得慕修頻頻失笑。

    「快放開我,我要去洗漱了,今日我們不是要回華夏嗎?等會兒那老爺子來了我們還在睡覺多不好啊。」她說完雙眼便有些曖昧的往慕修那一柱擎天的地方看了看,唇角處隱隱帶著幾分竊笑,他想要,也要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啊,等會兒薄老爺子進來了他們還在床上膩歪多不好啊!

    想到這裡,慕果果又是狠狠的一抽,這回,慕修放過她了。

    卻直接伸出手將她一拉扯,她剛坐起來的身子立馬倒在了他的懷中。

    「你這是在對我投懷送抱嗎?果果!」他說話的時候煞有其事的樣子實在是讓慕果果恨不得扒了他的皮,這男人就是一帶著人皮面具的猥瑣大叔好嗎?

    在這一身衣冠禽獸的打扮下,誰知到他到底是個怎樣的欲男?

    在他這一身道貌岸然的表相下,誰知到他是怎麼樣的沒節操?

    別人不知道,但是慕果果卻是比誰都清楚的,所以這一刻她慌了,趕緊的坐直身子,推開了慕修。「別鬧,等會兒人家進來了,我倆還在那啥那啥,多不好啊。」說話間,她已經從床榻上走下去,這裡她曾經住過一段時間,所以她對這裡倒是並不陌生,反倒是慕修第一次來到這裡,對這裡雖然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他曾經年少的時候在軍營中的生涯,野外生存什麼的,還是有的一定經驗的。

    他也就是粗人一個,壓根兒沒有什麼講究的。

    再血腥的事兒,他都經歷過,再艱苦的日子,他也克服過!

    「好了,不逗你了,我們也是得趕緊洗漱了,弄好了必須今日回到京都,就算薄老爺子沒事兒,你忘記了?過兩天就是那國際金融大亨交流會的事情,到時候你可得好好學著點兒,畢竟是從金融學院中畢業的。」慕修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慕果果發誓,這是她聽見過最嘮叨的話語。

    她就想不通了什麼時候開始,慕修已經變得有些嘮叨了?

    心底想了半天卻沒與想出個所以然來,她便也就不再去想。

    慕修和慕果果準備好後,再來到那不遠處的另一個茅草屋,薄老爺子已經準備好早餐了,在他的身旁還有一個小包,這包裡的東西應該是他收拾好準備回京都要帶的。

    「你們起來了,趕緊來吃吧,我都做好有一會兒了。」說完便開始動手先吃起來了。

    而慕果果和慕修則是在笑著跟他打過招呼以後也開始行動起來,在這樣的地方就算是喝粥,那也是味美無窮的,畢竟山村裡的飯菜,自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那是一種家常的味道。

    吃完早餐,三個人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異議,一同踏上了昨日隨她們一同前來的那人的船隻上,因為昨日有重要事情,後來慕修便讓這位撐船的老大爺先回去了,而後又囑咐了他今日一早便要出現在這裡,所以此刻他來的很準時。

    人家這麼來來回回的走,他慕修自然不會少人家一分錢。

    再回到鎮上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鐘了。

    慕修將車子取了過來之後,薄老爺子和慕果果一同上了車,根本就不帶任何停頓的,現在薄老爺子歸心似箭,他很想看看自己的孫兒現在多大了,還有自己的兒子,他們都過的怎麼樣,另外,他更加想要知道,現在京都政界上的一切風雲事件。

    車廂中,慕修與薄老爺子時不時的會談上幾句話,但是慕果果一直都是沉默的坐在副駕駛位上,一雙眼看著前方的道路,一句話也插不上。

    空氣中逐漸的散發出來幾分淡漠的味道,薄老爺子再度坐在這樣的豪車上邊兒,只覺得恍惚,人生這麼短,他卻在這樣的山野之地活了三十年,身為一個曾經在政道上呼風喚雨的人,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下竟然能夠如此安然的生存,真是不容易。

    畢竟東方今的身份,他清楚的很,隱世家族的人,想必也不是好惹的,當年那件事情,也只能是怪他,怪他自己城府不夠深,不夠沉著,也不夠有腦子。

    京都,天空萬里無雲,碧藍的天空下,一陣陣風聲在人們的臉龐上輕輕的劃過,天氣這段時間又再次的轉熱,幾乎讓人有些受不了,而前兩年還聽說什麼世界末日,現在看來,也不過都是道聽途說的東西,沒有任何考究和證據的,只是想到如今的天氣與往常好多年前的不同,大家的心底還是清楚的,地球需要人們的愛護和保護。

    曾經這樣的月份,早已經是天涼了,可是如今,卻是忽冷忽熱,幾乎都沒有個定律。

    他們打道回府的時候,慕修已經給付希之打了個電話,讓他準備好酒店,今日中午他定然會趕回去,而薄老爺子回到京都的第一頓飯,他慕修請了,自然,也告訴了付希之,讓他帶上慕老爺子。

    這不,剛接到電話的慕老爺子,只知道慕修等會要回來,並且在某個酒店中吃飯,卻不知道這其中還有著他所不知道的驚訝事情,便快速的找了焦陽過來。

    好幾天都沒有在營地看見慕修,焦陽早就想要跟慕老爺子問問這人去哪了,但是礙於自己現在的身份,她卻還是不敢大肆誇張的在慕老爺子的面前表現出來自己想要當上慕家少奶奶的慾望。

    她是一個比較有心計的人,否則當年在軍校中她憑什麼脫穎而出?在後來的部隊之中,她又是憑什麼讓自己的首長,將自己推薦到這個所謂的國際組織龍組的?

    在龍組中的待遇是極其高的,甚至一年四季並不是每天都要上班,每天都有事情的,但是一旦有事情,那就是舔血的大事兒。

    這都是他們組內成員人眾皆知的事情,可是自從進入了龍組以來。她便發現自己每天仍然願意去上班,有兩個原因,第一是不想給上司留下不好的印象,雖然沒有什麼事情,但是在營地上至少表明了自己對這個組織的尊重,二來,那則是因為慕修,她從第一眼看見慕修的時候開始,心頭便有了想要他的想法。

    這樣的男人,會發光,會讓女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時間長了,她才想起來,這就是軍區大院中,人人口中年少紈褲霸道的慕修,而後她也曾聽見過關於慕修的一系列說辭,無非都是他不近女色,讓京城人碎了芳心之類的話,但是這些她都還未在意過,就發現這被人傳言的主人,正是她的上司與首長。

    這時候焦陽心底才清楚,她想要著這個男人,不僅僅時候因為他是自己的組長,更加因為,他是慕修。

    而相應的,外界也還有不少關於慕修如今只是個商人的傳說,可這樣有些詆毀的傳說到焦陽這裡,便瞬間變成了讚美,是啊,她喜歡的男人,不僅僅是這個國家最為鋒利的利刃,更加是這個國家商界上的一個聚寶盆。

    她何嘗不覺得榮幸,自己能與這樣的男人共事?

    因此,她心底那股想跟慕修在一起的勁兒,也越發的明顯。

    此刻,焦陽正坐在慕老爺子家的大廳中,一會兒慕修他們到了,他們便也就從這軍區大院中出發,想必是趕得及的,而焦陽與慕老爺子倆人相對而坐,他們的眼前是一個棋局,上邊零散的各種棋子,可見他們下棋有了一會兒了。

    慕老爺子抬起那雙深沉的眼眸,看向對面的焦陽,此刻焦陽手指尖上正捏著一個棋子兒,卻是始終都沒有放下來,一雙眼盯著眼前的棋局,可是眼底卻顯然無神。

    說實話,這樣的情況,慕老爺子還是第一次遇見,既然有心跟人下棋,就決不能出現這樣走神的情況,這不僅僅是對這一盤棋局不夠上心,更加是對這與之下棋的人不夠看中。

    這就算是不尊重自己的表現了,所以慕老爺子的目光才會從精銳變成深沉的目光,他盯著這焦陽許久,她依舊是之前的持著棋子的動作,卻並未有任何的發現,慕老爺子想要透過她的目光和視線看出點什麼,卻發現,只能夠看見她眼底蘊藏著的勢在必得的目光。

    其餘的,竟然全都是一片暗沉。

    呵呵,這個小女孩,還真是不容易呢,在他這樣一個老爺子的面前竟然也這麼如此會隱藏自己?

    慕老爺子臉上雖然是不動聲色,但是心底,卻還是對焦陽有了一分偏頗的看法。

    「該你了。」許久,他才淡聲開口,語氣中,已經不再似剛才讓她過來之時那般熱絡,一張本該是和藹的臉龐上,也不再是和藹,看向她的視線中雖然毫無任何刺目的東西,但是她卻始終覺得扎人。

    果然是上一代的軍閥之神,竟然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用如此平淡的目光,將她看出一身冷汗來。

    沒錯,現在她有種淡淡的害怕的感覺,心底雖然說不出來這種感覺是怎麼來的,卻總是覺得眼前的慕老爺子眼底的平靜根本不是他最想表達的東西。

    「是我出神了慕爺爺,對不起,我也是許久沒有看見慕修才會想起他,加上剛才過來的時候你跟我說他就要回來了,我腦海中就不由自主的晃動了他的身影,真是不好意思。」焦陽笑了笑,一張充滿了生氣的臉上隱約帶著幾分難掩的懊惱,雙目晶亮的看著慕老爺子,眼底此刻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勢在必得,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羞澀。

    這樣子讓人一看就以為她是太過於擔心慕修,所以才會失神。

    而慕老爺子,終究是老了,否則的話,也不會看上這焦陽不是?即便是曾經再牛逼的人物,在歲月的流逝下,還是難免會有些與年輕之時不同的決策不是?他是這樣,在現在看見了焦陽眼底那一絲明眸之後,竟是不再怪罪她。

    「無事,看看幾點了,我們大約也應該出發了。」雖然不再生氣,可是這棋局,也算是毀了,她一走神,耽誤時間不多,卻愣是讓慕老爺子對這盤棋失去了興趣。

    端起桌面上的杯子來,剛準備往嘴邊兒送,焦陽就站起身,「慕爺爺,我再幫您倒過一杯水吧?」她看著他,眼神中帶著徵求,但是手卻已經伸過來了。

    這動作,讓慕老爺子又是一頓,看了一眼茶杯裡頭已經被泡的散開的茶葉,再看看這已然冷卻的茶,點點頭,將手中的杯子遞給了她。

    「也好。」

    拿著杯子匆匆離去的焦陽,急於在慕老爺子的面前表現自己,卻常常忘記了最根本的東西,慕修是真的喜歡她麼?他是否會看得上她?

    這樣的問題,焦陽是從未考慮過的,到現在,她依舊認為慕果果是配不上自己的,將茶葉放進了這杯子中,她開始泡茶,這泡茶的功夫是她爺爺教她的,自然不是從前學會的,正是因為慕老爺子提議了讓她跟慕修處對像試試,她爺爺便開始將畢生所有會的,都開始教她。

    幾乎都要變成全才了。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討慕老爺子開心,可惜的是,這慕老爺子,始終不是慕修。

    一邊泡茶,一邊兒看著眼前冒著的淡淡的煙霧……「只要你有辦法,無論是用什麼辦法,你只要能跟他沾上邊兒,那你們之間的婚事兒,就必定是成了。」看著眼前的乾癟的茶葉,在這熱水的泡騰下,逐漸的散開,她的眼神兒卻變得悠遠了起來。

    那一日,在這裡,慕老爺子跟她說的關於金融界宴會的事情,她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當時回去之後她就問了爺爺,這慕老爺子話裡邊兒的意思是什麼意思。

    在爺爺的口中,她得知,慕老爺子這是在慫恿她,教育她,想要把一個人捆在自己的身邊,有很多方法。

    想到過兩天就是那宴會了,她的心情便激動起來。

    慕果果,你以為慕修是什麼女人都可以要的嗎?你以為就憑你這樣的身份,站在他的身邊,又算的了什麼?你等著吧,過幾天,不,或許這一個月內,我們之間的婚事,就會成。

    腦海中恨恨的想著慕果果的臉龐,焦陽嘴角處卻勾起一抹陰笑,將手中剛泡起的第一道茶倒掉,繼續泡了第二道茶,這才端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慕修的車身已經逐漸進入了京都的邊境,車廂中薄老爺子一路上心情從最初的無所謂變成激動,再從激動,變成不可遏制的一種顫抖。

    而電話,也在這個時候接二連三的響起來,慕修斂眉看見上邊一會兒盛凱歌的名字一會兒付希之的名字,他索性將手中的電話丟給慕果果,讓她去接,他一個人開車這麼長時間估計也挺累,她在途中好幾次都說來開,他卻不忍。

    開車,真真兒是個技術活啊!

    接通了電話,那頭立馬傳來了付希之焦急的聲音,「我說三哥啊,你們怎麼就還沒有到呢?我都下班了,我在酒店中等你們啊,快點兒的啊,你說你這幾天出去玩咋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呢?真是……」

    付希之一開口就像是放鞭炮似的,炮竹連串的,一點兒都不給慕果果說話的餘地。

    直到他說的越來越沒譜,慕果果這才打斷了他的話。

    「第一,我是你三嫂。第二,你說我們出去玩的事情我們也是臨時起意,第三,我們已經進入了京都的收費站立馬就到,第四,現在就站在酒店門外等著我們,直到我們出現,對了,把我家色妞兒也帶上。」

    說完,慕果果卡一下子掛斷了電話,嘴角處卻隱約帶著幾分忍不住的笑意,就連她肩頭也顫抖起來,這付希之實在是個大孩子,很可愛啊!

    這邊兒慕修聽著慕果果的話,也知道付希之那廝在電話裡說了啥,還是那麼貧啊!

    得治!

    而那邊兒乖乖從酒店中走出來,站在酒店兒外邊等待著慕果果他們的付希之臉上帶著一抹哀怨,色妞兒,說到這名字他就委屈,這麼長時間以來,石色根本沒有搭理過他,各種委屈瞬間而至。

    卻還是拿起電話撥通了她的電話,心頭對慕果果有了一絲感激。

    好久沒聯繫,正好,吃飯是很好的借口……。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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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23:20:01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29】冰與火,激情碰撞

    天邊陽光明媚,京都酒店門前,付希之一手掏著電話,整個人也往這京都酒店的門邊上走去,這是出來等人的,要是站在這酒店的大門口處,得是多麼丟人的節奏?心底這般想著,對石色的那股哀怨又多了幾分,這麼長時間不給他吃肉也就罷了,可關鍵是慕修他們幾人不在家中的這幾天,就連石色也不在家中。

    他好幾次去片場上尋找石色,卻還是沒有看見她的身影,心底焦急無奈,打電話又不接,這不,這會兒因為慕果果而打的電話她也是不接。

    心底不爽的同時,卻又不得不低頭,有句話說的好,人在她身下,不得不低頭……。

    想到這裡,他立馬走過來一些,不想讓外邊兒那些進入京都酒店的熟人們看見自己的身影,更加不想讓人看見現在他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頭向著雙腿已經往裡邊兒走去了,一隻手不斷的在手機上觸屏打著什麼。

    幾個字很快就打好,信息馬上發了出去。

    石色是不愛搭理他付希之,也是不願意接他付希之的電話,但是沒道理連慕果果都不管不在乎吧?想到這裡他臉上緩緩露出了幾分痞雅的賊笑,看來對付石色還是得需要慕果果的幫助啊,否則的話,他自己去追求也只能是事倍功半,這要是有了慕果果的支持,豈不是事半功倍的節奏?

    想到這裡心底一陣輕鬆,連帶著臉頰上的笑意也加深了幾分,本就是英俊無比的年輕男人,此刻更是因為這一抹笑意增添了幾分迫人的俊俏,站在這京都酒店邊上也讓人無法忽視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王八之氣。

    「慕果果他們回來了,在京都酒店吃飯。我在這裡等你。」付希之看著自己手機上自己發過去給石色的消息,唇角處輕輕勾起一抹弧度,嗯哼,這短信看起來是很正經的,想必石色不會哦不理他吧?

    說的也是,付希之這些年在京都的花名在外,石色之前跟他接觸並不知曉,但是時間一長,她自然是會知道的,耳邊不知道多少人經常談起這京都四少,這四少,乃是慕修,盛凱歌,付希之,還有一個,自然是施夜朝。

    只是他們四人別有不同,也就導致了他們在外界的名聲不同,雖然盛凱歌和付希之是跟慕修關係較好的兩位,但是外界對於他們倆人的傳說與慕修之間的傳說卻是大徑不同,畢竟慕修這麼多年來不近女色的習慣早已經是被所有京都女人都知曉的。

    而這付希之則是如同傳說中的種馬一般,品位極高,別說是這娛樂圈中的人,嫩模神馬的在他手裡栽了的人數十個九個的也不在話下。

    所以到現在石色跟他走的越近,便越是可以聽見娛樂圈中的人對付希之的評價,心頭自然也就不爽了,自然也就跟這個男人主動的拉開了距離,且不說她石色身為國際女導演,名聲一流,就算是回到京都這些年,她也是在京都中名聲極好的,家族之中就更別說了,這麼多年愣是沒有帶過一個男人回家。

    所以這付希之被冷落,還是有點兒應該的。

    所以這會兒,他又失算了,本以為石色在看見他的信息就算不願意跟他說話,好歹也會回個信息問他在哪個包間,抑或者是跟他說個好字,可惜的是,這會兒石色依舊是一點兒動靜沒有!

    開什麼玩笑?人石色才氣一流,壓根兒就不是那些娛樂圈的明星和嫩模能比的好嗎?自從看見她跟付希之在一起,許多人都因為她是自降身價,這不,石色這舉動也不過是在為了挽救自己的名聲,娛樂圈中,緋聞這東西,就是最好的殺氣。

    ……付希之站在原地的身子不淡定了!

    那頭石色在接到付希之的信息之後,一雙眼沉吟了半天兒,這才緩緩的撥通了慕果果的號碼,這不,慕果果一接上電話就來興致了。

    「怎麼了,不是讓付希之聯繫你了嗎?他丫的這小子敢情沒跟你聯繫啊?」

    慕果果這頭窗戶開著,說話的時候電話貼在耳邊,吹散的風聲偶爾會透過這話筒傳遞到石色的這頭,她一聽就知道慕果果等人還在路途中,這也就不著急了!

    「嗯,他說是說了在京都酒店了,但是卻沒有告訴我在哪個包房,最近我跟他之間的事兒也不知道怎麼地就被這娛樂圈的各大報社以及狗仔給報道了出來,對我很不利,加上我們現在不是正在拍攝新片兒《染性》嗎?所以我決定跟他拉開距離一段時間。」石色一邊兒點頭笑著說道,心底卻是恨付希之恨得牙癢癢的。

    難怪當初在那監控是裡邊兒他的動作輕車熟路,難怪那天他們之間的第一次,她一點兒也沒有疼痛到痛徹心扉的感覺,原來是因為這男人身經百戰啊?那敢情好啊,有個隨時可召喚的牛郎對於石色來說,這一點兒也不驚訝,她倒是還挺開心的,多了一個可隨時召喚的男侍者,這不是福氣麼?

    心底頭雖然是這般想著,但是怒氣多少還是有的,這不就決定將他晾在一邊兒再說,加上這段時間她確實忙,沒時間搭理那丫的。

    「好,我們在XX包房,你直接過去在那裡等我就行了,這次回來感覺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說,等著我啊。」慕果果說完倆人再零零碎碎的說了幾句矯情的話,便掛斷了電話。

    這倆閨蜜從小到大啥時候不是黏在一起的?現在石色在慕果果的身邊,丁芷在她的身邊,慕修在她的身邊,唯獨君青染,去了H市,但是慕果果現在想來,母親回去了H市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兒?

    在京都中的風雲變幻,又豈是她慕果果能應付過來的?要是媽媽在這裡,恐怕又得擔心她摻和到這薄錦宴老爺子和市委書記東方今的事兒裡頭去了。

    十五分鐘之後,石色抵達了這京都酒店,下車第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京都酒店門前的付希之,她沒有再看他,移開視線,冷笑了一聲便轉身就進入了這大廳中,往那包廂中走去。

    在她的心底已然決定將付希之劃入黑名單了,所以便不再存在任何的打招呼與寒暄。

    可是付希之不願意了。

    他看著這女人穿的花枝招展的從自己的眼前走過去,跟只驕傲的孔雀似的,周圍的男人一雙眼珠子都差點兒沒有黏在她玲瓏有致的身上,他心底就一陣來氣兒,可是這會兒卻又不好說些什麼,只覺得這女人這般無視自己,太過分了!

    「石色,我說你TM怎麼這麼冷漠呢?老子給你打了無數個電話你從來都不接,給你發信息你也不搭理我,你這是成心要跟我鬧是不?」付希之一邊兒說這話一邊兒往她的位置走來,一邊兒走著一雙眼還狠狠的往幾個男人身上刮去,恨不得將他們的眼睛戳瞎,來到了石色面前深深的凝視著她。

    今兒個的石色穿了一件桃紅色的緊身裙,束腰裹胸的,特別引人注目。尤其是她一身高挑的身材,一頭金色的髮絲燙染這性感狂野的大卷兒,整個人別說是秒殺那些名模,就算是這京都中的任意一個名媛出現在這裡,恐怕也是要被石色身上的氣質與氣勢給秒殺的。

    她身上帶著一股精銳的沉著之氣,那是一般女人都不曾有的,就連慕果果,渾身上下散發疏離與高貴,也與石色這種精銳的沉著之氣不同,石色是火,慕果果是冰。

    她走到哪兒都能帶動一陣陣的眼神兒,且不說她本就長得好看,加上這段時間染性拍攝較為成功,她身上的氣質也不由得隨即轉變,似乎下一秒鐘,她就是要在這京都之中,娛樂圈裡,一夜成名的最佳女導演!

    這樣的感覺,讓付希之驚艷的同時,也產生了一種自卑的感覺,他倒不是覺得自己配不上這個女人,而是這女人現在越發的對自己冷淡,光是看見她以前如火般的眸子此刻冰冷過的看著自己,他就覺得心在滴汗,這是怎麼了,這女人心,真如海底針,難猜!

    「我說付先生,付隊長,您這樣在半路上截著我可不太好,我可是來見我的好姐妹的,跟您有關係麼?」石色嘴角處牽扯出一抹譏諷的笑意,冷眼看著這男人眼底淬了火的眼神兒。

    她心想,我倆這大庭廣眾之下的,他也不至於將我就地正法吧?他恐怕是沒這姿勢和能力。

    可是,心底想歸想,臉上卻依舊是一片高貴冷艷,她還就真不信了,這男人這會兒纏著自己,指不定下一次就是纏著別人了。

    想到付希之之前在這華夏的種種,石色就有種自己被這男人污染了的感覺,那感覺,帶著幾分躁動的怒火,又帶著幾分不甘心的委屈,可是她誰也不會說,除了慕果果,她不會將自己心底的真實情緒告訴任何人。在國外打拼的這些年,她早已經學會了如何為自己保守秘密。

    看著付希之有些不可置信看著自己的目光,石色心底有些說不出的煩躁,轉身就往前方走去,卻不知道,這時候付希之也快步跟隨而來了。

    這京都酒店中流動人口眾多,腳步聲頻繁,她壓根兒就沒有想都自己耳後根邊上傳來的腳步聲會是付希之的,也知道他是要在外邊兒等著慕果果他們的,卻不曾想,就在這個時候,付希之跟了上來。

    她推門進入包廂的時候,依舊是對身後的人毫無所覺,再說這付希之本就是當刑警的,何為刑警?人家每天每夜處理的那都是大型兇殺案,可不是跟軍隊裡邊兒操練幾下子功夫鬧著玩的玩意兒可以比的。

    付希之雖然一身痞雅之氣,可是在正事兒面前,那殺氣流露的,絕逼不比施夜朝大。

    說到施夜朝,今兒個這飯局,他也有份兒,介於上一次在南非慕修與他之間成為盟友,至今又因為慕果果的關係,施夜朝算是真正的加入了這京城四少的行列之中,誰也不會知道,就正是因為施夜朝的加入,使得他們在以後的軍政商三界,越發的如魚得水。

    石色顯示探著頭往裡頭看了看,一個偌大的圓盤桌子,足以坐下二十人,再看看空曠的包間中一切都收拾的妥當了,便知曉這大家必然是知道他們要來吃飯了,看來提前預定了這餐桌的。

    可就在這時候身後人猛然撞開了門,將她推了進去,那架勢,壓根兒不比土匪要溫柔,手中的力道,更是一點兒收斂都沒有,石色心底一驚,腦袋也是嗡嗡嗡的在懷疑這到底是誰,卻不曾想那人立馬將門關上,砰的一聲傳來,她有些絕望的想要回過頭,卻在這時候一個趔趄,付希之眼中露出怒色,卻並不希望她摔倒。

    狠狠的拽住了她的裙子,便猛地鉗制住了她的雙手,讓她回不過頭來。

    鐵臂一使勁兒她就被推向了這挪到的圓盤桌子,桌子下邊兒都是空心,也就是桌面還算位置較大,付希之站在她的身後,眼底除了熊熊燃燒的怒火,還有幾分難以掩飾的慾火,加上幾下剛才在大廳之中,她被眾人眼神兒褻瀆之後的醋火。

    「誰。」她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在面對犯罪分子的時候一點兒知識她還是懂得的,越是掙扎,越是驚叫,越是會引得犯罪分子慌不擇路,手下無情。

    所以她顫抖著卻還是拚命讓自己沉靜的說出了這個字。

    付希之壓根兒就沒有在意她說的什麼,而是一雙眼死死的看著她那短裙,那只要微微翹起臀便可以看見下身的短裙,可謂是真真兒的短,她穿成這樣,又弄得這麼氣勢逼人,為了誰?給別人看?

    付希之想著這段時間石色對他的冷落心頭就有一把火在狠狠燃燒,說實在話,他對她夠意思了,在跟她之後,他從未多看別的女人一眼,這女人怎能如此貪心?

    看著她的身子,他不知不覺就硬了。

    那種感覺,她帶來給他的銷魂味兒,他就算是死,都不會忘記,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讓他願意死在她的胯下。

    當真是做鬼也風流。

    「有什麼事兒咱們好商量,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但是這樣犯罪的事情,還是希望你多多考慮再來做,一輩子牢飯,會毀了你的。」石色依舊冷靜的勸說道,卻看不見付希之的樣子,心底隱約的忐忑,卻也明白身後那道灼熱的視線。

    她心下一驚,屁股上立馬就多出了一絲薄薄的,火熱的手心的溫度。

    她驚懼無比,眼底全是驚駭,交織在心頭的那種難以言說的恐懼現在幾乎要吞噬了她,而付希之站在她的身後,緩緩湊近了她的身子,毫不猶豫的用空著的那隻手摟上了她的腰肢,逐寸流連之際,他在她胸口處不輕不重的掐了一下,卻是引得她渾身戰慄,她知道,到現在為止,碰過她,並且能帶給她這感覺的,只有一個人。

    「付希之,你他媽的別給我在背後玩陰的,今兒個你要是敢動我,我跟你沒完!」她大吼著,可吼完,她就後悔了,如果是付希之,現在恐怕越是說這話,他越是興奮,若不是付希之,那麼罪犯必然是要殺人滅口的。

    心底一陣擔憂,臉色也是蒼白無力,付希之靠在她背上,一雙靈動的鼻子輕輕的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滿佈清香味兒,心底一陣難耐,邪火兒猛竄的同時,他那雙黑漆漆的桃花眼底多了幾分風情,染了情慾的眼神兒裡邊兒,瞳仁恍若淬了火苗的小獸,正在那雙充滿風情的眼底跳躍著。

    他的手恍若泥鰍,在她身上點火的同時,也情不自禁的滾動著喉結,感受著這偌大的包間本清涼的空氣中逐漸攀升起來的曖昧溫度。

    唇角處逸出一抹低低的笑聲,他胸腔出傳來點點聲音,因為靠得極近,這低笑聲,被石色全數吞入耳中,也清楚了這就是付希之,心下一鬆,又是一緊,他的手……。

    他已經探入了她的衣領。

    攻城略池的態度如此的明顯,不一會兒她就顫了顫身子,男人貼近了她的耳朵,舌尖兒帶著滾燙的溫度,舔舐著她的耳廓,眼底卻是魅惑無邊,付希之極盡手段的挑逗她,為的就是不被這個女人忽視。

    「你還知道害怕?你穿成這樣的時候,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你將我冷落在外邊兒的時候可曾想過我這血氣方剛的男人的感受?嗯?」說完這話,他收回作亂的手,將她摟緊了幾分,她雙眼猛地睜大,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火熱正狠狠的貼近了她滾燙的肌膚。

    他像是故意為之一般,與她相擁的不留一絲縫隙,今兒個不讓她知道自己對她的慾望,誓不罷休似的。

    「你先放開我。」石色知道是付希之之後,的確是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也不知道她是仗著什麼,但是心底就是有這麼一股自信心。

    「放開你?我放開你,你要是出去還不知道多少男人想壓著你,對你幹這事兒。」說話間,付希之的語氣中隱隱有了幾分嘲諷的意思,只是心頭卻一片怒火不得消散。

    「可是慕修他們就要回來了,難道你還想讓他們在我們歡好過的包廂中吃飯?」石色威脅他,這絕逼是在威脅付希之。

    可是付希之他不吃這套。

    「哼!也不是不可。」他雖然敢說這話,卻是一定不敢幹出這麼找抽的事兒的。

    「你先放了我,我們回去再來也不遲不是?」她又說,這會兒她相信付希之一定會放鬆的。

    果不其然。

    就在石色說了這話之後,付希之嗯哼了一聲,頗為得意的在她的側臉上親了親,這才鬆開了鉗制住她的手,這時候石色猛地轉身,狠狠抬起自己的膝蓋就想要往他弟弟身上踢去,可誰知到這付希之似是早已經預料到了她這動作似的,不但比她更早動作,還都是一個動作。

    他一樣是抬起膝蓋,卻不是往她那地兒踢去,反倒是輕揉慢捻的,那動作,溫柔的不像話。

    可是誰還不知道付希之那點兒心思啊?她臉頰通紅,一股子媚骨的味道又一次的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看見她穿的如此誘人,付希之終於忍不住,挑起她的下顎,便狠狠的俯身吻了上去,一雙唇瓣剛剛貼上了她的,就如同餓死鬼似的,在她的唇瓣上肆虐的親吻著,不帶任何溫柔卻充滿了釋放的壓力。

    他對這女人……。也不知道是啥心思,可是目前看來,他是跟她得有一陣子時間的。

    而這女人對他若即若離的感覺,也是頭一次。

    他也覺著挺新穎。

    空氣中,只剩下倆人的親吻聲音,過了許久,他才放開了她,只見她面帶緋色,唇瓣略略紅腫,這樣子更加讓人想要撲倒好好蹂躪一番,幸好付希之還有點兒理智,清楚慕修他們就要到了。

    伸出手撫摸著她的紅唇,付希之眼神中不再是痞雅,更不是那流氓的氣味兒,全都是冰冷的情緒,盯著她的眼,迫人的視線一直讓她移不開目光。

    「聽著,我付希之並不愧對你石色,你想要什麼大可以跟我說,你有什麼不滿的,也大可以跟我撒潑,但是我就是忍受不了你這幅不搭理人的樣兒,懂嗎?」說到最後倆字,竟是抬起眼輕輕的掩去了眼底的冷意,變得有些晦暗莫測。

    這一刻,石色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以前一直都是輕佻無比的男人,沒有想到,在他的身上竟然也會散發出來如此冰寒的氣息?心底雖然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可是卻還是呆呆的點點頭,似乎現在不點頭,就會有麻煩似的,心底一種直覺讓她動作一下子就開始點頭。

    得到了石色的答應,他這才鬆了口氣,坐在位置上點燃了一根煙,不再說話,雙眼透過窗戶看向窗外,心底全是那些他年少輕狂的過往,可想而知,付希之曾經是多麼的如魚得水,在女人的身邊,可謂是從未得過這樣的被冷落的待遇,她們那群騷邦,恨不得天天趴在他身上。

    哪有石色這樣的?可是石色這樣的與眾不同,卻又給他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飄渺似風的石色,似乎就是他付希之的劫數,量身定做的一般,否則他怎麼會在這樣的女人下妥協?真想不通,曾經那無情的付希之哪去了?

    別看他痞雅輕佻,最無情的,便是這種人。

    石色坐在一邊兒低垂著眸子,臉上一片冷漠。

    付希之這時候竟然忘記了這麼一句話,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人在情場飄,哪能不挨啪?

    每一個人,總會遇見一個人,讓你在不經意之間臣服於她。

    ……。

    倆人之間的沉默並未延續兩分鐘,這包廂中的門邊被推開,施夜朝穿的俊俏,神清氣爽的走了進來,卻見倆人都是一副我倆是仇人的樣子,他不說話,直接選了個位置坐下,整個包廂就這樣沉默了下來,再過倆分鐘,大門又一次的被打開,這會兒,則是慕果果她們了。

    慕果果和慕修等人今兒個一大早出來,一直在途中,現在卻還是精神爽朗,可見他們的身體素質都不錯,而她跟慕修的身後,還有一個老人是所有人不曾見過的。

    慕修看了眼驚詫的付希之與施夜朝,一點兒也不意外在他們的臉上看見這樣的表情。

    愣了幾秒鐘,付希之和施夜朝這才反應過來。

    「回來了啊?」短短四個字,卻帶著兄弟們之間一切盡在不言中的味道。

    「嗯,我來給你們介紹下,這位是薄錦宴老先生,是果果的救命恩人。」慕修對著付希之和施夜朝介紹的瞬間,他們的腦海中便模糊的掠過一道想法,隨即便否定,隨之,慕修又轉身,給薄老爺子介紹,「薄老爺子,這位是我發小,付希之,付家人,而這個呢,是施家的太子爺,施夜朝。這個女孩是果果的閨蜜。」說完這些話,慕修才安排薄老爺子坐下來。

    這個介紹真是短之又短,付希之等人對這薄老爺子一無所知,可薄老爺子卻是心知肚明他們都是誰家的孩子,再看看慕修一臉沉穩的殺伐之氣,心底那股子讚賞的勁兒又多了幾分。

    現在的年輕人,哪個不是只顧著吃喝玩樂?看著施夜朝與付希之對慕修的態度就知道,慕修在這群年輕人的眼底,極具地位與說話的權利,真不愧是慕老的孫子啊,年紀輕輕,就拉攏了這麼多大世家的人,以後這京都中,還有誰敢招惹他慕修啊?

    就在薄老爺子動心思之間,這門又開了,盛凱歌帶著雲崢出現的時候,看見裡邊兒坐滿了人,臉上露出了幾分不好意思,眼神兒看嚮慕修的時候有些閃躲。

    「三哥,對不起,你回來了我還來晚了,實在是公司中太忙了。」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什麼底氣,站在他一邊的雲崢一臉僵硬的要笑不笑的,可見他們之間有著赤果果的JQ正在發生之中。

    這話一出,沒人信他。

    而慕修那冷漠的眼神兒只是波瀾不驚的往雲崢身上瞥去,他那殭屍臉立刻開口:「三哥。」

    很上道的叫了一聲三哥之後,空氣中的氣氛詭異了。

    石色看看盛凱歌,再看看雲崢,眼神兒從最初的好奇,轉化到茫然,再就是疑惑與思索,最終在雲崢也叫了慕修一聲三哥之後,眼底豁然開朗,清明了起來,還有了幾分曖昧的神色,在倆人的身上打著轉兒。

    「都坐,這位是薄老爺子,慕果果的救命恩人。」慕修淡聲對著這倆說道,話中一再強調是慕果果的救命恩人。

    盛凱歌本就是奸商,啥事兒沒遇見過啊?人精就是說他的,這不,立馬剛坐下的身子又站起來,還不忘拉著身邊兒的雲崢一同站起來,很是客氣尊敬的叫了一聲薄老爺子。

    「我是盛凱歌,這位是我……。好朋友雲崢。」盛凱歌介紹完,才覺得,好朋友三個字咋這麼彆扭呢?

    不僅僅是他,現場中不論是誰,在聽見好朋友這仨字兒的時候,腦海中都出現了一句話——

    「沒有女人的日子,我的性福也只能交給我左右的好朋友了……。」

    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慕修倒是沒有多想,點點頭,看著還未出現的慕老爺子,他眼神兒逐漸變得有些深邃,慕果果坐在他身邊兒,他輕輕在桌子下面捏住了她的手,這嬌嫩白皙的手,放在他手心的時候,他總是可以一陣沉靜下來。

    這女人能安撫他的一切情緒。

    她可以操縱他的愛和恨。

    「先去讓服務員上菜吧。」慕修忽然開口,看了一眼薄老爺子,眼神兒裡邊兒帶著幾分尊重。

    薄老爺子點點頭,付希之立馬便走了出去,點了個套餐,便讓他們迅速上菜。

    現在在大酒店裡邊兒吃飯,點菜也是有套餐的,一套下來多少錢就是了,裡邊兒自然是葷素搭著來的。

    許久,慕老爺子都還未出現,慕修有些不耐的看了眼桌面上已經上來的三個菜,再抬起手看看手腕上的時鐘,丫的,現在都到了十一點四十了,這爺爺怎麼還不來?這不是明擺著輕視慕果果?

    他不爽,真心不知道慕老爺子怎麼就喜歡焦陽這作死的姑娘呢?

    就在此時,大家心底頭都有了幾分不快,敢怒不敢言的時候,大門推開了,本以為會是服務員,卻見慕老爺子被一個女娃子攙扶著走了進來,那妹紙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跟慕果果叫囂的厲害的焦陽。

    她的雙眼在探入裡邊兒的時候,看見這麼多人在場的飯局似是壓根兒就沒有一丁點兒的不好意思,也沒有怯場的目光,反倒是悠然自得的扶著老爺子進來,那架勢,真是帶著幾分我才是主人的味道。

    這人一出現,場面有瞬間的冷凝,薄老爺子則是一雙眼看著這近乎已然認不出來的老友,心底歎息。

    慕老爺子也在踏入這包廂中的下一秒鐘僵硬了身子。

    他今兒個帶焦陽過來吃飯,只是為了要對付慕果果,卻不曾想,在這個包廂中,還有一個如此與他故人長得相似的老人。

    「老慕。」薄錦宴壓根兒不跟他玩猜猜遊戲,直接開口,低沉又滄桑的聲音響起來,慕老爺子踏出的步子陡然間一僵,剛垂下的頭則是緩緩抬起來,一雙精銳的眼底卻是一亮。

    「老薄。」

    他回叫著!

    「哎,是我。」他開口說著,瞬間,慕老爺子心底就有種喜悅,在胸懷慢慢的散開,倆人對視的幾分鐘,緩緩的都笑起來,渾厚滄桑的笑聲,遍佈了這個包廂,而站在慕老爺子身側的焦陽,卻是心底一驚。

    慕爺爺叫這個對面的老人叫什麼?老薄?

    她雖然對慕老爺子不了瞭解,卻並不代表軍區大院兒裡邊有秘密。

    慕老爺子跟薄錦宴關係交好如同兄弟手足,在軍區大院早已經不是秘密,只是這位她從一出生便沒有見過的老人,何以會出現在這個飯局上?再看了看慕修,只見他臉上沉靜如水,淬了冰的眸子此刻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扶在慕老爺子手臂上的手。

    對上了他的視線,她心下就是一陣慌亂,這個男人的一個眼神兒就可以讓她如同墜入冰窖,遍體生寒。

    他天生就帶著一股呼風喚雨的氣勢,那感覺,就像是只要他吼一聲,暴風也會為之而來。

    看著這個焦陽,慕修的臉上冷凝的沉了下去,薄老爺子還活著的消息,到現在並未有人知曉,就連薄老爺子家中最親密的孫兒以及家屬等人都不知道,她卻出現在這個飯局上,雖說焦陽也是自己龍組部下,卻並不一定是一個會保守秘密的人。

    這一刻,慕修忽然就覺得爺爺真是老了,越活越回去了。

    而薄老爺子,也看出來了這一家人之間的交鋒,短短的一眼,他就對慕老爺子身側的那女孩好感全無,因為剛才這女人進入這包廂之時的目中無人,讓薄老爺子在第一時間否認了這個女孩。

    當下,他便開口。

    「老慕,你我二人也有三十年沒見了,如今再見,你怎可帶外人過來?」他看似驚訝的開口問道。

    慕老爺子微微一笑:「老薄你是不知道,這是我給我孫子找的對象兒,可是奈何我孫子根本就沒想過要跟人家在一起,這不,我看著順眼,便帶過來了,再說,我也不知道你會出現在這裡啊,說實話,若不是活了這麼多年,我真真兒不相信坐在我面前的人會是你。」

    慕老爺子說話之間雖然沒有為焦陽說話,但那是對慕果果的不待見,卻是很深。

    薄老爺子一眼就整明白了咋回事兒。

    當下唇角略帶譏諷的笑了笑:「我說姑娘,你也看見了這是家宴,來的都是一些自己人,你要真是大家閨秀,也得學會迴避一下吧?不然你怎麼有資格站在這慕老的孫兒旁邊?別說是站在他旁邊,你就算是站在他手下,都還真是差幾分火候了。」

    薄老爺子的話,不算真正的貶低,卻是犀利之極。

    讓那焦陽聽了之後臉上一片青一片紅的,咬著嘴唇兒,看起來很是可憐,她沒有想到這個薄老爺子這麼咄咄逼人,說出來的話明擺著是要她滾蛋,她要是不滾蛋,那就是不配跟慕修處對象。

    有這麼說話的麼?

    想到這裡,她便覺得有些委屈,她沒有資格?那誰有資格?慕果果麼?她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孩,又怎能跟自己比呢?自己好歹也算是這國家中的精英了吧?她現在被氣昏了頭,一股躁動在內心處流動,就連扶著慕老爺子的手都微微用力了起來。

    慕老爺子眼神一冷,「對,還是你說的有理。」他看向薄老,眼底多了幾分贊成,再轉眼看向這焦陽的時候,已經微微皺眉,這女孩,一點不懂得收斂自己的心思,更加不懂得在外界喜怒不形於色的道理,還是太嫩了啊!

    還掐著他,真是無理。

    「你先回去吧。」說完這話,自己動手一根根的掰開了她的手指頭,便往那薄老的身邊走去。

    薄錦宴忽然出現在這兒,讓這個焦陽看見了確實是有點兒不好,慕老爺子也明白,一個死去了三十年的人,忽然出現,怎麼說,都不能大肆宣揚,更加不宜讓人出去洩露此事,否則,將會造成不可避免的誤會與煽動。

    二十一世紀了,這樣的事兒說出來估計沒幾個人信的,屆時不會有人承認薄老爺子的身份的。

    而焦陽站在一旁,看著整個包廂中的人目光都看著自己,那種眼底閃爍著冷冷諷刺的眼神兒,她受夠了!

    心底一緊,再轉眼看看慕修連看都不看她的視線,緊咬著的唇瓣,也印上了清楚的齒印,加上此刻她一個人站在一邊兒,對面一群人坐在一桌,一個個都算是有身份的人,此刻大家的目光竟是不約而同的帶著一股子凌厲看著她。

    媽的,她焦陽要不是因為在這麼多人面前不宜露出太過於強勢的一面,她才不會隱忍,她堂堂一個女軍人,豈會怕他們幾個這樣吃人的目光?呵呵,她焦陽手底下死過的人,還是比坐在這包廂中的人數,要多的。

    深吸了一口氣,她眼底依舊是脆弱,「是,慕爺爺。」說完這句話,她就像是提起了多大的勇氣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趕走,這等屈辱,真心難看,不過她轉過身的那一瞬間,牙齒立馬鬆開了唇瓣,嘴角處,也牽扯出一抹類似於嗤笑的冷意。

    慕家,若不是我焦陽看上你家孫兒,看上你慕家的那點兒名聲,你以為我焦陽堂堂一個高級軍官,憑什麼在這麼多人面前出醜?

    慕家,總有一天,我要調裝洗牌,成為這慕家有權利說話的人,成為這慕家,有一席之地的人!

    她的眼底,凝聚著幽冷驟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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