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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驚聞
安然一行跟著張大人走水路,比來京城的時候可要快多了,舒安說水路比陸路可以快六至九天。官船很大,有兩層,張大人和另外三位順道的官員住在一層,安然一行住在二層。
安然前世坐過几回大海輪,不暈船,瑾儿似乎也很適應,君然和瑜儿就慘了,剛開始几天吐得站都站不穩。幸好大長公主讓許嬤嬤備了上好的藥,又是抹又是內服的,過了五六天才漸漸適應,恢復正常。不暈船了的君然竟然走了個極端,愛上了在大海上的感覺,又聽安然說起什麼鄭和下西洋的故事,心里有了一種不太清晰的向往。
船行到第十三天的時候,一大早,安然他們就被告知再過几個時辰就可以到青城了。君然甚至還感慨:“這麼快?”
冷弘宇一家比安然早出發八天,也才剛到福城,冷老夫人已經三年沒有看到二儿子了,一早就在廳里侯著,一遍遍地叮囑廚房准備儿子和孫子喜歡的菜式。冷幼琴聽說安然跟二哥一家一起回來,提前一天就帶著小儿子和兩個女儿過來了。
冷弘文今天連衙門都沒去,他的賬冊危機已經基本解除。前兩天秦大人派來傳信的人不但給他帶來了“皇上特赦,不再予以追究”的定心丸,還給他帶來了個大“驚喜”———大長公主替已過世的儿子媳婦認下冷府二小姐冷安然為義女,也就是說,他女儿安然現在是大長公主的義孫女,勇明王爺的姐姐?
天哪,那他冷弘文不是也跟大長公主府還有勇明王府沾親帶故了?現在秦員外對他的態度都大大轉變,一口一個“親家”地稱呼著。秦大人也給他帶了禮物。從來都是他冷弘文給秦大人送禮,何曾想到有一天秦大人也要給他送禮物。
不過,他還沒告訴家人這個消息,一是想等安然回來確認一下是怎麼回事,二是擔心那几個女人多嘴壞事。他只是再一次警告眾人不許招惹安然,並讓人好好清掃了一下靜好苑,趕緊把小廚房拾掇出來,還把府里僅剩的几樣好物什都擺到了靜好苑去。
林雨蘭氣得心疼頭疼肝疼肺疼,但又不敢鬧騰,自從大將軍王府來接冷安然進京,冷弘文就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恨不得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她身上。而這几天不知道為什麼,越發不待見她了。
林雨蘭真是后悔啊,當初就應該一次性解決干淨了。如今,再要對付那死丫頭,似乎沒有那麼容易了。熬了那麼久,好不容易那夏芷云死了,她才得以摘掉姨娘的名號,翻身做主。難道到現在,她這個當家主母還要被那個賤丫頭壓著?林雨蘭坐在冷弘文的對面,看著他一臉興奮地不停往外探頭,一副“慈父盼女歸”的神情,緊捏著的拳頭里手心被指甲刺得生疼都不自知。
在一屋子人的翹首期待中,終于有丫鬟跑進來通報:“到了,到了,二老爺到了。”很快,就聽到一聲“娘———”冷弘宇攜著妻儿快步進來,跪在冷老夫人面前。待冷弘宇一家見禮完畢,還沒見安然的人影。冷弘文急忙問道:“弘宇,二丫頭呢?她不是跟你們一起回來嗎?”
冷弘宇深深看了自己大哥一眼:“安然比我們晚几天,她坐御史大夫張大人的官船回來,這會儿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大哥,安然現在是大長公主的義孫女了。”
果真如此!冷弘文激動地拉住他:“快說說,怎麼回事,二丫頭怎麼會認大長公主為祖母的?”
冷弘宇遂把京城里的傳聞說了一遍,“就這樣,大長公主大擺宴席,慶祝小王爺回府的同時正式認了安然為義孫女,認了那個叫夏君然的孩子為義孫。”
冷弘宇不知是不是一直記得那天李氏隨口說的几句話,一邊講著事情的經過,一邊下意識地悄悄注意林雨蘭的神情。結果講到夏君然跟安然一般大,並且長得一模一樣的時候,林雨蘭臉色突變,手上的杯子砰地一聲掉在茶几上,看到大家都轉眼看她,趕緊定了定神,用帕子擦手:“手太濕,滑了,二叔你繼續,繼續。”
冷老夫人驚喜道:“這麼說來,二丫頭現在是大長公主的義孫女,勇明王爺的大姐?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麼大的事,怎麼也沒能請我們到京城參加認親宴會呢?我畢竟是二丫頭的親祖母,你大哥是她的親爹呢!”
冷安蘭也興奮地拉著冷老夫人的手:“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叫那個什麼公主作祖母,我是不是也是小王爺的姐姐啊?祖母,我們是不是也要去京城、也可以住在公主府里了?”
一旁的俞慕雪“嗤”了一聲,“人家認的是冷木頭,跟你有什麼關系?還去公主府呢?也不怕被打出來?”
冷安蘭腦袋一揚:“冷安然是我姐姐,她的祖母自然是我的祖母,她的弟弟自然是我的弟弟,你又不是冷家人,只好靠邊站了,嫉妒也沒用。”
冷安卉最討厭冷安梅四姐弟了,看見冷安蘭那副張狂樣,心底不斷冷笑、極度鄙視,嘴里卻一派“好意”地提醒道:“爹,那天那位管家不是說大長公主還有禮物送給我們冷府嗎?好像還有東西是特別指定給大伯母的。是吧,爹?”
“噢?”冷老夫人一聽到有禮物就更興奮了,皇家公主送的,那肯定都是好東西啊。“宇儿,快,快拿出來大家看看。”
冷安蘭也挑釁地看向俞慕雪:“看吧,我娘是冷安然的母親,大長公主都特別給一份禮物。”
冷弘宇微嘆了一口氣,吩咐人把東西拿上來。
冷弘文心里咯噔一下,瞧自家弟弟這模樣,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才對。
正想開口問,小廝抬著一個箱子和一個大袋子進來了。先打開了那個箱子,有一套上等的徽墨,自然是給冷弘文的。檀香木盒裝著的一套翠玉頭面,一套金頭面,看著款式就是給冷老夫人的。然后是六匹錦緞,看顏色應該是冷老夫人和冷弘文一人三匹。冷老夫人得意得老臉發光,不停笑著,這個孫女總算給她帶來點好處了。有大長公主送的這兩套頭面和衣料,以后個那些老夫人老太君在一起,她也有了炫耀的資本不是。
冷弘文的臉上也有得色,不過他總覺得不會這麼簡單,不然弘宇的臉色不會那麼奇怪。
冷安蘭卻是急了起來,上前翻著布匹:“怎麼沒有我們的?不是還有我娘的嗎?在哪里?是了,這里還有一個布包,這里面肯定就是給我娘的東西了。”
冷弘宇點點頭:“那里面是一本大昱律法和一根戒尺,是大長公主特意給大嫂的,大嫂你收好吧。”
林雨蘭愣住了,然后死咬著下唇,差點沒氣暈過去。冷安竹一把搶過冷安蘭手上的布包丟了出去:“那個什麼破公主,她憑什麼給我娘戒尺,她……”話還沒說完,被冷弘文一巴掌摔了過去:“孽子,還不閉嘴,大長公主也是你可以胡亂咧咧的嗎?”
大長公主是什麼人?先皇最疼愛的妹妹,皇上最敬重的姑姑。先皇還是太子的時候,大長公主就曾經為先皇擋了一劍,兄妹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后來郭老侯爺父子加上雙刀女將樊菊花更是為大昱立下了汗馬功勞,滿門忠烈。
先皇駕崩前叮囑當今皇上要善待長公主及其后人,並賜予長公主飛鳳鞭,如有冒犯之人,可以打死不論。皇上登基后更御封姑姑長公主為大長公主。
郭家軍的令牌與郭年瀚一塊失蹤,郭家軍以及樊菊花的三千女將至今仍然只肯聽命于大長公主,等待郭小侯爺的繼承人出現或者郭明瑜小郡主長大。
冷弘宇搖了搖頭,親自撿起那本大昱律法和戒尺,遞給林雨蘭:“大嫂,您自己要通讀律法,還要好好教導侄儿,禍從口出,到時候一個不小心,禍害的可就是冷家滿門。”
林雨蘭接過東西,后牙槽咬得生疼,卻不敢說一個字,她再沒見識,也知道什麼是君、什麼是皇家。
冷老夫人也黑了臉,深嘆了一口氣,大長公主這是敲打他們冷府,為二丫頭出頭啊!
冷幼琴看到林雨蘭吃癟倒是很愉悅,指著那大麻袋子:“那一袋又是什麼東西呀?”
冷安和哼了一聲:“大長公主賜的上好的珍珠米,足夠冷府上下吃五日,”看著眾人的驚訝和欣喜,又冷哼了一聲,繼續道:“可惜是發霉的米。”他心里窩火啊,大老遠回福城陪著這些人吃霉米,他們二房可沒有欺負安然,不能沾安然的光不說,還要被大房這些人拖累。
“叵”的一聲,冷弘文跌坐在椅子上,然后紅著眼站起來,一腳就朝林雨蘭踢了過去:“你這個黑了心的女人,我們冷家全被你害死了。”
林雨蘭正要張嘴嚎啕大哭,門房婆子進來回話:“大老爺,京城大長公主府有人來了。”
進來的是大長公主派到福城打前哨的人,大長公主府的二管家:“冷大人,安然小姐帶著小王爺和小郡主隨禮官直接去青城為菊花夫人打理開祠祭祀的事,六日之后才會回到福城,小王爺和小郡主將隨安然小姐住在冷府一個月,煩擾冷大人了。”
“哪里哪里,小王爺和小郡主不嫌棄冷府簡陋,下官榮幸之至,下官馬上讓人安排出最好的院子。”冷弘文喜不自禁。
來人笑道:“不用麻煩冷大人,小王爺和小郡主跟我們安然小姐親近得很,他們要與安然小姐住一個院子的。至于侍候的人,我已經從京城帶來了,都是三位小主子在大長公主府用慣的下人,只要請人給我們指了位置,我們這些人自己張羅就好。我們侍候的人加上侍衛有七八十人,煩請冷大人安排几間屋子,靠近三位小主子的院子就成。一應費用都由我們大長公主府承擔。”
在場眾人聽到大長公主府的管家口口聲聲稱安然為小主子,都驚呆了,有人欣喜、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有人害怕……
冷弘文是欣喜的,他如果有了大長公主府和勇明王府這層關系,日后的官途豈能不順暢?可是那本律法和戒尺,還有那一大袋霉米……很明顯,大長公主對他們冷府不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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