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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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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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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13 00:52:30 |只看該作者
第150章

  車子很快到了酒店。

  糾結猶豫了一路的景佩在深思熟慮下很快就做了決定, 既然沈亦不能得罪、蘇大師也不能得罪, 干脆重新定一個套房得了。

  至於小情侶是否一起住,那便與他無關。

  景佩覺得自己不能更機智。

  坐在副駕上的他回過頭, 臉龐上滿是笑意, 詢問道, “如今京市屬於旅游旺季,酒店內的房源緊張,我想著兩位關系熟稔, 直接定了一間套房, 可以嗎?”

  這話說完後,連一旁的司機都忍俊不禁。

  京市屬於旅游旺季不假,房源緊張也不假,可這些都是相對於普通人而言的, 景大少爺若是真開口了,大把的房間等著他。

  沈亦聽到這話,嘴角勾起了細微的弧度,神色自若道, “可以。”

  他的大手始終不曾離開蘇容,在開著空調的車內, 相握的手心帶著些許的溫熱, 暖到人的心裡去。

  蘇容又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生,更何況這些日子飽受沈亦的摧殘,她腦子一轉,立刻感受到了車廂內古怪的氣氛, 頓時白皙的臉頰浮出紅霞。

  她雖然不曾多說什麼,可心中到底默默給景佩記了一筆。

  景佩輕咳一聲,然後繼續開口道,“蘇大師,今天晚上我和金科給你接風洗塵,你看怎麼樣?”

  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小心翼翼,目光落在蘇容的臉上,斟酌著蘇容的反應。

  他不想讓蘇大師覺得接她是另有目的。

  蘇容抬眸看了一眼沈亦,見他的精神狀況尚可,但仔細瞧眉眼間還能夠察覺到疲憊之色,拒絕道,“接風洗塵就不必了,到時候讓酒店內准備一些晚餐送上來即可。”

  “至於金科,就讓他直接來酒店吧。”

  景佩喜出望外,他抑住臉上的喜意,連忙應聲道,“好,好。”

  蘇容從自己的包中拿出一個盒子,“這個鐲子是當初你夫人給我的,如今裡頭的魂魄已被收走,如平常的首飾無異,可以正常佩戴。”

  說完話後,蘇容把盒子遞給對方。

  景佩連忙伸手接過,連連道謝道,“蘇大師,又麻煩你了。”

  車子停穩後,沈亦與蘇容下了車,在景佩的帶領下到了酒店的套房內。

  套房非常大,除了主臥、次臥、客廳外還帶著一個會議室,房間內都鋪上了柔軟的地毯,所用無一不精。

  景佩離開後,很快這套房內只剩下了蘇容與沈亦二人。

  沈亦抬手揉了揉蘇容的發頂,然後隨口交代道,“我先去洗個澡,你在外面好好地呆著,我很快就出來。”

  蘇容瞧著對方璀璨的眼眸,一時間竟然有些無所適從。

  這還是真正意義上的獨處一室,她連忙偏過頭,低聲回答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房間裡只開了一盞橘色的床頭燈,柔和的光線落在蘇容的側臉上,更顯得她整個人都有些朦朧。

  蘇容的皮膚白,晶瑩剔透的膚色更是顯出了別樣的誘惑。

  沈亦呼吸滯了滯,手不由自主地握拳、松開,重復了好幾次,才落荒而逃。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心愛的女孩在自己的身邊,無疑是一場折磨。

  蘇容的呼吸逐漸平靜下來,她先是拿起手機給陳秀打了一個電話報平安。

  母女兩人親親熱熱地說了好些話後,這才結束通話。

  浴室中傳來嘩嘩的水聲,蘇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後在心裡又給景佩記了一筆。

  她只得打開電視,隨意找著頻道看。

  興許是一路驚險異常,精神陡然間放松,蘇容竟然感覺到了些許的困意,最後抱著沙發上的軟枕睡著了。

  沈亦裹著浴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來時,就瞧見睡的正安靜的蘇容,他的眸光變得柔軟的不可思議。

  他慢吞吞地走到蘇容的身邊,緩緩蹲下身,湊近蘇容,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才從旁拿出一條毯子,蓋在對方的身上。

  做完了這些,沈亦坐在另一旁的沙發上,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瞧著蘇容。

  輕輕笑了一聲,空氣中滿是愉悅的氣息。

  蘇容是聞著飯菜香醒來的,她迷迷糊糊地揭開身上的毯子,走出敞開的臥室後,瞧見沈亦正慢條斯理地把飯菜放在桌上。

  她吸了吸鼻子,覺得肚子有些餓。

  沈亦瞧著蘇容光著腳丫就跑了出來,眼中閃過無可奈何,他拿出一雙拖鞋,然後走到蘇容的身邊,“就算房間內鋪了地毯,萬一有什麼遺漏的尖銳物體怎麼辦?”

  蘇容的神志逐漸回歸,她笑眯眯的抬了抬腳,撒嬌道,“師兄幫我穿。”

  沈亦親昵地刮了刮對方的鼻子,然後蹲下身,把手中的拖鞋套在對方的腳上,絲毫沒有任何的為難。

  做完這些後,沈亦直接一個公主抱,“既然都已經懶的穿鞋了,那這幾步路也應該懶得走吧,我抱你去。”

  蘇容下意識地摟住對方的脖子,整個人貼合在沈亦的身上,臉上再度浮現出一抹紅霞。

  果然不應該調戲沈亦的,如今沈亦已經越發上道了。

  沈亦把蘇容抱到客廳的餐桌旁,“我已經嘗過這些菜了,口味不錯,你應該喜歡吃。”

  蘇容覺得心中甜滋滋的,臉上的笑意揮之不去,順手給沈亦夾了一筷子菜,“一起吃。”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蘇容早已適應了有沈亦在身旁的日子。

  她真的很開心,就算師兄沒羞沒臊的,她也甘之如飴。

  蘇容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想到萬彥明,若不是他上門央求,有了高架橋這一衝突,她與師兄不知還要耽擱多久。

  房間內的氣氛很溫馨,可沒過多久就被打破了,景佩帶著金科上了門。

  金科的內心忐忑無比。

  這段時間他已經多番調查過,事實的真相讓人觸目驚心,他平日裡尊敬無比的二老,各個都是人面畜生。

  他的父親殘忍地殺害發妻,他的母親小三上位,這對他平靜的生活來說是多大的衝擊。

  無論金科有多想當做沒發生過,可騙的了別人卻騙不過自己的心。

  蘇容坐在金科的對面,方才面對沈亦時的嬌俏早就消失不見,她淡然地開口道,“金先生,你來找我是想見你的母親嗎?”

  金科聽到母親這個詞,心頭一顫,忙不迭地開口道,“蘇大師,我可以嗎?”

  蘇容腦海中浮現伍莎絕望的神情,心中感慨了一番,就算不為了金科,也要成全伍莎,她抬眸掃了一眼對方,“自然是可以的。”

  “可我更想知道的是,如今事實的真相你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你接下來會如何做?”

  金科臉色有些慘白,他雙手握拳,青筋暴起,好半天才嘶啞道,“我正在調查證據,如果人證、物證俱全,我會走法律程序。”

  對方畢竟是自己的父親,金科不能夠私下裡對付他,只得想出這麼一個委婉的方法。

  蘇容眼眸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沒想到金科竟然這麼果斷,“你母親死去多年,魂魄著實難看的很,你要做好心理准備。”

  說完後,蘇容向沈亦遞了個神色。

  沈亦一直在旁沉默不言,靜靜地看著蘇容的所作所為,得到意會後,他不急不緩地拿出一個玉紐扣,雙手快速地做了一個手勢,旋即一道靈力射入玉紐扣中。

  做完這些後,空氣中的氣息頓時陰涼了些。

  玉紐扣是沈亦隨手刻畫的法器,具有溫養魂魄的功效,此刻伍莎的氣息已經沒有當初所見一般虛弱。

  蘇容淡淡開口道,“他便是你的兒子。”

  伍莎從玉紐扣中出來後,她的視線一動不動地粘在了金科的臉上,聽到這句話後,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血骷髏中流出血淚。

  血淚並不是人類的眼淚,而是精神氣,頓時伍莎整個人的氣息萎靡。

  她貪婪地看向金科,一步一步顫抖地走到他的身邊,伸出手想要撫摸他,可是接觸到對方時手直接穿過了空氣。

  伍莎這才意識道,她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

  可老天終究是長眼的,還能夠讓她見到兒子,當年襁褓中的孩子,如今已經這麼大了。

  伍莎眼淚一刻沒停。

  金科瞪大了眼睛,在房間內環視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任何影子,最後視線落在蘇容的臉上,眼裡滿是哀求之意。

  蘇容站起身,在金科的眼睛上輕輕拂過,和那日拉著宋淮所不同的是,宋淮可以看得到所有的氣息顏色,而金科只能夠看到魂魄。

  很快金科看向伍莎,瞧見對方的恐怖的模樣,縱然他的心裡有了准備,還是駭然地倒退一步。

  伍莎張了張嘴,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有些麻木。

  蘇容倒是沒有看輕金科,畢竟視覺神經受到挑戰,換個人也是一樣的反應,真正能無動於衷的,也只有她和沈亦兩人。

  金科突然跪在了地上,哽咽道,“媽。”

  “今天我來找你,見你一面,是想告訴你,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讓你在九泉之下可以安心,媽。”

  伍莎聽到這話,血淚越流越多,魂魄不停地顫抖,突然間,她身上的怨氣全部都散了。

  縱然這個世界對她如此不公,但她還有兒子。

  金科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額頭磕地通紅一片,此刻晶瑩的淚水從眼中一滴滴地流出。

  他不說話,就磕頭。

  伍莎的魂魄逐漸變得透明起來,最後徐徐消散在了空氣中。

  金科再抬頭時,就見到了消散的一幕,披頭散發,血肉模糊的模樣消失不見,最後定格成為了一襲長裙溫婉知性的美麗模樣。

  金科眼淚流的更多了,原來這才是她媽媽的模樣。

  蘇容眼中閃過一絲愕然,最後倒是真心祝福起來。

  沈亦在旁道,“伍莎本身就是因為怨氣太大才會以這種方式繼續生活下去,當初把她困在鐲子中的人興許想折磨她,但估計也沒能想到她會存活這麼久。”

  “如今見到親兒子,兒子還說出了這樣的話,心中的怨恨自然沒有了,這樣的結局才是最好的,重新投胎,重新做人,下一輩子的日子不會再這麼苦了。”

  蘇容點頭。

  而邊上的景佩一臉茫然,他左看右看,就是沒看出什麼東西來,只覺得心裡毛毛的。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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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13 22:28:19 |只看該作者
第151章

  等到伍莎的魂魄徹底消散後, 金科還是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 並不起身。

  很快他雙手捂面痛哭出聲,這輩子唯一一次見到親身母親, 卻是在這樣的場景下, 金科覺得心痛極了。

  這個世界對他何其殘忍。

  “蘇大師, 求求你幫幫我,求求你幫幫我。”金科喃喃自語,最後哀求的眼神看向蘇容, “我想要要他們付出代價。”

  蘇容不置可否, 直接回答道,“凶手都在你的家中,除了你自己,根本沒人幫得了你, 連你的母親都已經重新投胎,我不知道我還能幫你什麼。”

  金科一字一句道,“我的父親縱然可恨,可那出手把我媽魂魄禁錮在鐲子裡的人更可恨。”

  “沒有他, 我媽就不會多受二十年的苦,蘇大師求求你幫幫我吧。”

  金科所說之人正是蘇天掣, 前任蘇家家主, 可蘇家在國內的地位超然,金科正面根本悍不動,可他的直覺告訴他,蘇大師一定會有辦法。

  蘇容被逗樂了, 連連拒絕道,“這個忙我不幫,連你都不敢對他出手,你何必把希望寄托到我的身上,我讓你們母子重逢已經仁至義盡,我可不會為了你給自己樹敵。”

  金科更加失魂落魄,苦笑道,“蘇大師,是我強人所難了,但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還是要謝謝你。”

  至於謝禮,金科根本就沒工夫想,等到把這樁事情處理完了,再來好好答謝蘇大師的大恩大德。

  畢竟沒有蘇大師,他的母親還不知道要受多久的苦,他也會一直活在被欺騙的世界中。

  景佩環顧四周,仍是什麼都沒有看出來,最後決定閉口不言,如今,所接觸到的事情,越來越挑戰他的神經。

  還沒等景佩反應過來,就見到金科垂頭喪氣地離開。

  景佩連忙和蘇容打了聲招呼後跟著金科離開。

  剛出門,就發現金科正在無聲的哭泣,淚流滿面,他連忙安撫道,“不管怎麼樣,先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說吧。”

  一個大男人哭成這個樣子,想來也是悲憤欲絕到了極點。

  金科默默止住了眼淚,冷漠道,“縱然他是我的父親,可做錯了事情,到底要受到懲罰的。”

  “還有,景佩,金芮的事情,你們也不需要忍氣吞聲,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景佩無聲地嘆息,如今金芮的事情,都實數小事。

  而在房間內的蘇容舒服地靠在沙發上,疑惑不解地開口道,“我真是想不通,不知道有什麼樣的理由才會讓一個大男人殺妻,還要用這種齷齪的手段折磨妻子,心腸著實太歹毒。”

  沈亦淡淡地笑了,“無利不起早,既然做出了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其中肯定摻雜著巨大的利益,人心自古是最難懂的。”

  譬如他的父母,照樣把兒子賣了謀取一個好生活,如今又生了新的孩子。

  闔家其樂融融。

  察覺到沈亦話中的嘲諷,蘇容立刻就明白了對方說的話,心中湧出淡淡的心疼之色,“這種人最招人恨了,但總有他們後悔的一天。”

  沈亦瞧著蘇容臉上的情緒,不由得再度漾出了一抹笑意,“我只是有感而發,並沒有難過。”

  蘇容眉眼彎彎,旋即繼續開口道,“你有蘇方毅的電話嗎?”

  金科這件事情她雖然不會插手,可蘇天掣畢竟是蘇家人,蘇方毅作為如今的蘇家家主,難道不應該清理一下門戶?

  而且據蘇容了解,蘇天掣並不是什麼好人,和蘇方毅有著多年的積怨。

  蘇容更不信,蘇家傳承了幾千年,家族子弟作出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會沒有任何的懲罰措施。

  “你想要,那就必須有。”

  聽著對方略帶磁性的話,蘇容不爭氣的臉紅了一下,然後在催促下才把蘇方毅的電話拿到手,旋即立刻給蘇方毅撥了過去。

  蘇方毅正在書房中辦事,看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來電顯示地點為松市,他的一顆心怦怦直跳,二話不說,立刻接了電話,“我是蘇方毅。”

  蘇容被他迫切的聲音弄得怔了怔,然後才回過神,“蘇家主,我是蘇容。”

  蘇方毅聽到蘇容的聲音,差點喜極而泣,當初在對方家中的門口,蘇容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他就直接進了門,此刻連忙小心翼翼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能幫的我一定幫,你只管開口。”

  不知為何,蘇方毅興奮、謹慎、迫不及待的情緒讓蘇容心中有些發酸。

  蘇容掩去了自己的情緒,正色道,“蘇家主,有一件事情我想與你說。”

  也沒等對方回答,蘇容就把金科這些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蘇天掣做的這件事情的確歹毒了些,他私下裡不知還做了多少人神共憤的事情,希望蘇家主能夠引起重視。”

  蘇方毅原本就准備對蘇天掣出手,如今這些只是讓劣跡斑斑的蘇天掣多了一則罪狀而已,二話不說直接應下,“你放心。”

  這句話無疑是給了一句承諾。

  蘇容沒什麼要說的,正准備掛電話。

  蘇方毅聲音更加小心翼翼,“容容,我可以向外界宣稱你是我的女兒嗎?我沒有別的意思,京市魚龍混雜,一不留神你就會受到欺負,已經讓你委屈了這麼多年,不想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委屈。”

  蘇容突然想到陳秀對她說過的話。

  “我們兩人的糾葛都是上一輩的恩怨,我不願意原諒他,卻並不代表不願意讓你有個父親。”

  回想起陳秀說話的神態,蘇容默默猶豫了一番,然後輕聲道,“你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我這兒還有一些事情,先掛了。”

  蘇方毅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了電話另一頭的嘟嘟聲,可他卻一直傻笑著聽著這個聲音,眉眼間全是笑意,這代表了什麼?

  代表了他的女兒已經逐漸開始接受他。

  蘇方毅心情雀躍無比,絲毫沒有處理公務的心情,傻愣愣地坐了好久才緩和過來,原本他還計劃著萬無一失的解決蘇天掣,如今想來,完全可以加快一點速度嘛。

  解決完了蘇天掣,他就有機會找蘇容交流這件事情。

  等兩個人熟悉起來,熟悉之後何愁不能討好女兒?連女兒都討好了,女兒的媽也許能夠改變一下對他的看法。

  蘇方毅只覺得渾身動力滿滿,滿腦子的目標就是解決蘇天掣。

  最後他才喜笑顏開地把蘇容的號碼認真地保存下來。

  蘇容掛了電話後,才輕輕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索性不去想了。

  沈亦抬腕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輕聲道,“已經折騰了一整天,別想的太多,順其自然就好,早些休息。”

  蘇容覺得也是,再差也不會比現在更差,她站起身,覺得渾身黏黏糊糊的,准備去衝個澡,笑吟吟道,“明天見。”

  沈亦瞧著對方的臉龐,眼眸沉了沉,在對方即將要離開之時,眼疾手快地直接把蘇容圈入懷中,目光緊緊鎖著蘇容。

  蘇容被嚇了一跳,可下一秒見到沈亦毫不掩飾並且帶著侵略性的目光時,心髒猛烈的跳動起來,整個人就要往後縮。

  沈亦直接把她壓在身下,雙手扶住她的肩頭,讓蘇容正視著自己。

  蘇容雙頰緋紅,眼眸水汪汪,這模樣讓沈亦渾身都充斥著燥熱之意,以前的他哪裡有過這樣的感受,干脆遵循心內的本能,直接堵住了對方殷紅的嘴唇。

  比起以往的溫柔,沈亦如今的親吻霸道極了,尤其是這空間內只有二人,不會受到其他人的打擾,他更是肆無忌憚的沉浸其中。

  親密無間的口水交融,讓他更要爆炸,完全不滿足這些。

  沈亦伸手胡亂地搓揉,毫無技巧可言,只拼命地想要更多。

  蘇容原本還有些羞澀,可在沈亦的動作中,緩緩抬手攬住他的脖子,仰著頭開始迎合他,氣息紊亂,身體漸漸變熱,忍不住學著對方的模樣,伸出舌頭流連了一番。

  沈亦的眸光變得深邃,張口的話已經啞的不成語調,“阿容……你是我的。”

  夏日的衣服薄,某處驚人的灼熱讓蘇容更是全身發燙,縱然平日裡親吻的次數多,可她一直以為師兄是清心寡欲的。

  此刻蘇容才真正意識到,沈亦也是一個會有正常生理反應的男人。

  就在蘇容胡思亂想間,她的衣服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被扒開,接觸著冰涼的空氣,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

  蘇容是在沈亦的懷抱中醒來的,只一會兒,她就意識到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面上潮紅地不可思議。

  雖然師兄不曾真正要了她,可蘇容想到那不曾被人褻瀆過的地方,卻被沈亦吻了個徹底,蘇容就羞憤欲死。

  腦海中還能夠回想被沈亦舌尖輕挑吮吸時蘇蘇麻麻、頭皮炸開的感覺。

  蘇容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

  心內只有一個感慨,這世界上哪有真正清心寡欲的男人,這都是胡扯的。

  蘇容只輕輕翻了個身,邊上的沈亦就迅速地睜開了眼睛,想到昨晚愉快的交流,他的臉上滿是饜足,嗯,滋味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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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13 22:28:31 |只看該作者
第152章

  金科自打眼睜睜地看著伍莎從他的面前消散後, 整個人變得陰郁的同時, 也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尋找證據的力度。

  他說過要替伍莎討個公道,讓她在九泉之下能夠得到安寧, 就絕不會食言。

  皇天不負有心人, 終於讓他找到了當年在家中干活的老園丁, 威逼利誘下,老園丁才說了實話,“我清楚地記得那天下午, 先生和夫人在花園裡起了爭執, 我膽子小,直接躲到了一邊。”

  “見到先生失手把夫人推到地上,我更加不敢說話,等人都消失後, 我上前去一看,發現石頭上有不少的血跡。”

  “從那日起,夫人就生病住院,沒兩天人就去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先生動的手,但花園裡只有他們兩個。”

  金科坐在家中的書房中, 腦海中滿是老園丁的話, 他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

  老園丁的話只能說是一個突破口,但並不是真正的證據。

  書房的大門突然間被打開,金父全身上下被打理的一絲不苟,臉龐嚴肅, 大步向書房內走入。

  金科眼神晦暗,連忙站起身。

  金父這兩年忙於拓展海外業務,已經有許久不曾好好見過金科,此刻嚴肅的面龐變得和藹,朗聲道,“這麼急著把我從國外叫回來是有什麼事情?”

  金科走到金父的面前,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方,著實有些難以想像,這麼衣冠楚楚的一個人會是殺妻的凶手,“的確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金父眼中露出了一抹慈愛之色,他坐到書房旁的待客椅上,“咱們兩個是父子,有什麼話就直接說,正好我也有段日子不曾與你聊過天,借著這個機會咱們好好交流。”

  金科慢條斯理地坐在他的對面,直接開口問第一個問題,“龔如明明不是我的親生母親,為什麼你要欺騙我這麼多年?”

  完全沒有准備就聽到這個問題。

  金父臉上的笑意陡然凝滯下來,雖無慌亂之色,可細看還能發現他顫抖的雙手,他佯裝生氣道,“究竟是什麼人在你面前嚼舌根、胡說八道的?你媽這些年待你如何,你應該都看在眼裡,說不是親生母親又有誰信?”

  金科從旁拿出一張親子鑒定書,聲音中毫無情緒波動,“不是別人說的,是我親自去做了鑒定,我的確不是龔如的兒子。”

  金父不可置信地看向金科,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顯然這一紙親子鑒定書打亂了他所有的思緒,他緩緩吐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就算她不是你的親生母親,那又如何?”

  “你今天找我來究竟想要說些什麼?”

  金科該傷心的也傷心過了,聽到這樣的回答,低聲道,“我想知道一些有關於我媽的消息,我還想知道為什麼我會成為恭如的兒子。”

  這個媽自然說的不是恭如。

  金父一點也不想提起伍莎,可看著金科的模樣,嘆了一口氣道,“你媽是個很溫婉的女人,明知她身體不好,卻還是生下了你,結果產後大出血,雖然救回來,但是身體卻虛弱了。”

  “你媽沒能熬的過,在你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就撒手而去,當時我還有一堆的公務要處理,你媽死了,可家不能散。”

  “所以我使了一點小手段,讓你做了恭如的兒子,瞞過了大家也瞞過了你。”

  一點小手段,金科心中冷嘲,輕飄飄的一句話掩去了他那麼多惡狀,甚至還試圖把媽媽的死亡原因歸咎到他的身上。

  “可是我收到的消息卻不是這樣子的。”他的目光陡然間變得銳利,“你知道一個鐲子嗎?”

  金父神情徹底變得慌亂起來,他蹙眉道,“我一個大男人,知道什麼鐲子?”

  金科不急不緩開口,“前段時間你的好女兒從恭如那裡拿了一個鐲子,送給了我好友的老婆,可是自打那以後,我好友的老婆就精神不振,無奈下,找到了一個風水大師,你猜猜裡面有什麼?”

  金父當然知道裡面有什麼,有伍莎的魂魄,瞧著兒子冰涼的眼神,他的心逐漸下沉,看情況,對方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金父嘴唇翕動,卻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金科身子前傾,雙手抵住玻璃桌,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我的好爸爸,來告訴我,當年為什麼要殺了我媽,還要讓她受這樣的折磨?”

  “你知道我媽如今的模樣嗎?恐怖得讓我不敢直視,如果她來找你,你晚上還能睡得著?”

  每個人都有自己內心的一條心理防線,如果崩潰了,那就會口不擇言,這幾個問題是金科與心理醫生共同商討出來的順序。

  果不其然,金父對待商業對手雖冷靜沉著,可當他面對自己親兒子的質問時,卻手足無措,“我沒有殺她,只是我們倆人在爭執中不小心推了她一把,我也沒想到她的身體會這麼弱,直接就性命垂危了。”

  是,他貪圖伍家的財產,所以在病床前氣死了自己的岳父,但萬萬沒想到,自己做的一切竟然會被妻子發現,所以兩人才會起了爭執。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如今咱們的生活已經上了正軌,你就不能聽爸爸的,忘記這些事情?咱們一家人重新好好的過日子嗎?”

  如果可以,金科才不要和這樣的人做一家人。

  金科眼眶泛紅,“既然你已經殺死了我媽,為什麼還要把她的魂魄鎖在鐲子中?讓一個魂魄永世不得安寧,你真的是好狠的心啊!”

  金父見話已說開,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悲戚之色,“當初我夜不能寐,總感覺她在我的身邊纏著我,要害我的性命,我迫不得已才找了大師禁錮她的魂魄。”

  “但是我真的沒有折磨她。”

  好一個迫不得已。

  金科哪裡肯信,他雙目充血地看著自己的親爸爸,“咱們一家人?誰和你這個殺妻凶手是一家人?我媽每日處在痛苦之淵,你與龔如卻卿卿我我,早在我得知真相之時,咱們就已經不是一家人。”

  金父面如土色,他的身體不好,這輩子就統共就留了兩個孩子,作為唯一的男丁,金父自然把所有的希望都投在他的身上,如今聽到了這番話,只覺得心如刀絞。

  果然都會有報應的。

  金科的情緒緩和,他的臉龐上滿是疲憊之色,“雖然我媽已經去了多年,但我也要還給她一個公道,你去自首吧!”

  金父不可置信的抬起頭,“難道我一個大活人還沒有一個死人來的重要,你已經失去了一個媽,難道還要再失去一個爸?”

  金科身體又緩緩靠在座背上,“書房裡被我裝了攝像頭,方才我們的一言一行都已經被記錄下來,我的包中也放著錄音筆,既然你已經承認了,那我就沒道理放過你。”

  “畢竟我媽這麼多年的苦楚,也不是白受的,別說你是我爸,誰來我都不會給面子。”

  金父沉默不說話,這麼多年過去,他對金錢早就看開,做這麼多無疑想為唯一的兒子鋪更多的路,可如今卻得到了兒子這樣的對待。

  金家所有的一切幾乎都已經交到了金科的手上,這個兒子他早就拿捏不住。

  金父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我罪有應得,可是你媽待你視如己出。”

  話裡的未盡之意,就是希望金科能夠善待龔如。

  金科低下頭,眼裡滿是狠厲,好半天才傳出聲音,“只要你去自首了,別的事情什麼都好說。”

  龔如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他不想父子相殘。

  說完話後,金科站起身,直接走出了書房,留下金父一人。

  金父在書房內坐到深夜,一直唉聲嘆氣,沒想到順風順水了大半輩子,直接栽到了自己的兒子手中,這都是命啊!

  但他真的沒有折磨發妻,只把她的魂魄給囚禁起來,多的,他也不知道了。

  又過了良久,金父才神情衰敗地離開書房。

  蘇方毅正在參加一個國家舉辦的玄術研討會。

  玄術研討會每兩年舉辦一次,京市中比較出名的大師們以參加此次研討會為榮,可那些水平頂尖的,就不屑於參加。

  雖然這種場合無需他親自前來,可自從那日接到女兒的電話後,蘇方毅就暗搓搓地准備著,把女兒的身份公之於眾。

  想想就覺得欣喜若狂。

  蘇方毅走進屋內,就瞧見所有人正圍著一人,這樣的情況簡直少有,他透過縫隙,就瞧見了一個眼熟之人,正是余安。

  此刻他正口若懸河。

  “是啊,你們上次聽到的一點都沒錯,我的確收了兩個徒弟,如今他們正准備在京市開一個三合館,到時候大家可要多多幫襯。”

  “我這徒弟們的本事絲毫不亞於我,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人老了,不得不服啊!”

  聽到這一連串的話,大師們都懂了余安的意思,不看僧面看佛面,連忙附和起來。

  蘇方毅心中一動,連忙湊上前。

  大家看到蘇家家主的出現,眼中又驚又喜,連忙給他讓了一條道,如今正是搭訕的好機會啊,只不過一山不容二虎,蘇方毅與余安素來沒什麼交流,也不知蘇家家主湊到這裡來做什麼。

  蘇方毅笑眯眯道,“老遠就聽到余前輩在說話,小女能夠得到余前輩這麼大的贊揚,真是榮幸啊。”

  小女?!

  眾人差點驚得連眼珠子都瞪了出來,這蘇方毅單身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蹦出來一個小女?

  聽蘇方毅說話的口氣,似乎他的女兒還與余前輩有關系。

  這時就聽到一個人忐忑地開口問,“蘇家主,你說的小女是余前輩的徒弟嗎?”

  蘇方毅笑容滿面,連背都挺直了幾分,高聲道,“正是。”

  隔著幾米遠的眾人都能夠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余安聽到這話,不由自主地翻了一個白眼,如今他做事,蘇方毅湊什麼熱鬧。

  可他心裡明白,若是沒有得到蘇容的允許,蘇方毅是不會在眾人面前如此表明蘇容的身份的。

  最後撇了撇嘴,到底沒說出不好聽的話來。

  給徒弟一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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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蘇方毅的回答讓在場眾人大吃一驚, 但看對方笑容滿面的模樣, 顯然所言不虛。

  頓時現場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足足隔了好幾秒才恢復了先前的喧鬧。

  大家見蘇方毅心情頗好的模樣, 不由得紛紛開口問出內心的疑惑。

  “蘇家主莫不是開玩笑吧?我們這些老家伙在京市呆的時間也不短了, 何曾聽聞過你娶妻生子的消息?”

  “是啊, 而且怎麼還和余前輩扯上了關系?”

  “難不成蘇家主這些年不曾娶妻的原因就是因為已經有了妻子?這個消息傳出後,恐怕會碎了一地的眼鏡。”

  余安再度翻了一個白眼,原本還想好好為三合館造個勢, 把沈亦與蘇容推到眾人的面前去, 可如今話題全被蘇方毅搶走。

  不過余安徒弟的稱號總沒有蘇方毅女兒的名頭來的響亮。

  這樣想想,余安心頭就舒坦了一些。

  蘇方毅快速地把先前准備好的話說出口,“女兒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是開玩笑的呢?當然是真的。”

  “我的確在多年前已經娶妻,前些日子才真正找回妻女。”

  蘇方毅這話說話來後, 都是人精的老油條們頓時就明白了蘇方毅的意思,怪不得對方會出現在這兒,原來在這裡等著。

  不過大伙後知後覺地想到蘇方毅先前的話,心中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蘇方毅的女兒竟然是余安的徒弟。

  余安是誰,連那些眼高於頂的權貴都要客客氣氣道一聲余前輩的人物, 這輩子就沒有收過徒弟。

  而蘇方毅就更別說, 如今的蘇家家主,真正的控權人物,孑然一身。

  眾人只覺得玄幻極了。

  但玄幻的同時,眾人心中不約而同地迸出了一個念頭。

  以後得罪了誰都不能得罪蘇容, 師父、父親都是大佬,一言不合就站出來撐腰,這還怎麼得罪。

  不僅如此,他們也已經打定主意要把這個消息擴散出去,不能夠只讓他們一個人震驚啊。

  好好的一場玄學交流會就變成了八卦交流會。

  “怨不得余前輩的徒弟也姓蘇啊,當時我怎麼就沒有往這方面想呢?真是蠢了。”

  “是啊是啊,又有誰能夠想到這蘇家主竟然早就有了孩子,我等還被稱為當代大師呢,竟然連蘇家主有子都沒有瞧出來。”

  “叫什麼,三合館是吧,看來以後也要走余前輩和蘇家主的路子了。”

  “回頭打聽一下什麼時候開業,等開了門送兩個花籃去,也算露個臉了。”

  聽著眾人的閑言碎語,蘇方毅沒有任何的心裡波動,他正和余安站在一起,和善地開口道,“余前輩,以後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

  余安瞧著蘇方毅得意的模樣,毫不留情地潑冷水,“我徒弟喊你爸了嗎?以後在公眾場合喊我師傅喊你一句蘇家主,看你怎麼下場?”

  蘇方毅感覺自己被捅了心窩子,臉上的喜悅一瞬間龜裂,旋即他又陳懇地開口道,“遲早會有那麼一天的。”

  “我現在只是想感謝一下你,教我女兒玄術,否則她們母女根本在松市生存不了。”

  余安見蘇方毅態度如此誠懇,一瞬間有些心虛,一直徒弟徒弟喊著,倒是忘了蘇容只是假裝做他的徒弟,他連忙開口道,“是她自己有本事。”

  “既然知道她生活的不容易,那就以後就加倍補償她。”

  早在太凰山頂發生的事情後,余安就不止把蘇容當成徒弟,還當成自己的親女兒,此刻說出的話認真極了。

  蘇方毅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有我們兩人在,她絕不會再受到任何委屈的。”

  除了蘇容,蘇方毅覺得自己更應該補償的人是陳秀,但陳秀不希望他出現在她的面前,所以蘇方毅只能私下裡悄悄的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余安不知為何突然對蘇方毅改觀了一些,輕輕哼了一聲,轉身直接離開了這個交流會。

  左右徒弟的名聲應該已經出去了。

  也沒必要在這裡和人左右逢源。

  交流會結束後,蘇容、三合館的消息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散播了出去。

  京中不少紈绔二代們紛紛被家中的長輩耳提面命,以後見著蘇容只可交好不可得罪。

  不僅如此,那日沈亦與蘇容在飛機上的所做作為也被一一挖了出來。

  京中是最不缺少秘密的地方,前幾日沈亦與董君卓爭執、毫發無傷帶著女友離開的消息也被好事者挖了出來,所以連帶著沈亦也進入了大眾的視線。

  沈老爺子得知消息後,直接在家中碎了一個茶杯。

  誰能夠想到,游手好閑、興趣廣泛的沈亦居然如此深藏不漏,暗地裡還幫著國家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怪不得那麼硬氣。

  只要沈亦的價值在,國家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沈亦。

  沈老爺子差點沒嘔出一口血。

  早知如此,他為何不善待對方。

  為何非得自求欺辱般的去找余安,直接找到沈亦不就萬事大吉。

  沈老爺子越想越心塞,最後聯想到年後家中大事樁樁不順,會不會也有沈亦的手筆?

  這樣的猜測如同藤蔓上瘋長的野草,怎麼也停不下來,最後心中決定再度找一個大師,把沈宅裡裡外外、前前後後都仔細地看過一遍。

  沈亦正同蘇容在京市的中景名邸售樓處。

  若是沈亦知道了沈老爺子的想法,只會冷笑一聲,他布的陣,除非余安、亦或是同等水平的,根本沒有人能看得出來,就算能夠看得出來,瞧著陣法的繁瑣程度,也解不了。

  沈老爺子注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售樓員連忙拿著兩杯水上前,禮貌開口道,“兩位這是來看婚房的?”

  戴歡售出多少樓盤,看人就從來沒出過錯,此刻她的臉上滿是笑意,“不知道兩位要看多大的房子,我才好做一個推薦。”

  “中景名邸的房子的開發商是鼎鼎有名的雄宇集團,無論是軟件還是硬件,選材都是頂尖的。”

  沈亦自從聽到婚房後,薄唇微微勾起,嗓音清冽,“沒錯,是婚房,對面積要求不高,一百二十平到兩百平之間。”

  蘇容聽到這話,面無表情地掐了一把沈亦。

  自從度過了沒羞沒臊的幾天後,蘇容感覺私下裡的沈亦完全變了一個人,標准的色情狂魔。

  如今也是,什麼大大咧咧的話都敢到處往外說,婚房……個鬼啊,她都沒有同意要嫁給他,更何況,她還小好嗎?!

  沈亦面色不變,反而安撫似得摸了摸蘇容的手掌心,偏頭低聲道,“乖,別鬧。”

  挑房子也是一種情趣。

  蘇容徹底戰敗,如今連沈亦臉皮都厚了起來,還有什麼話好說。

  戴歡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了一些。

  根本就不管蘇容看著還像個高中生的模樣,好聽的話不要錢的往外撒,“看著就像金童玉女,果然是一對啊,猜的還真沒錯,我們中景名邸的房子都是成品房。”

  中景名邸靠近京大,每套房子做的比較大,而且每平售價極高,又要求全款,所以還有少量的房源。

  戴歡小心翼翼開口道,“兩位有件事情要提前說一下,中景名邸是需要全款的。”

  沈亦眼睛都沒眨一下,“帶我們去看樣品房吧。”

  戴歡瞧兩個人臉上都沒有任何勉強的樣子,心裡簡直要尖叫起來,連忙道,“好好好,跟我走。”

  可還沒走到門口,就撞上了一個西裝革履、打扮精神的中年男人。

  戴歡抬頭一看,臉都白了,連忙開口打招呼,“陳總好。”

  她有些手足無措,這個陳總只有在開盤的時候來過一次,也不知道怎麼突然間就來了。

  陳文閣是中景名邸的最大開發商,同時也是雄宇集團的董事長。

  此番他收到消息,蘇大師到了他名下的中景名邸,幸好他就在周邊,二話不說就直接趕到了這裡。

  他瞧見戴歡慘白的臉,直接揮手道,“沒事。”

  說完後,陳文閣的視線落在蘇容與沈亦的臉上。

  想到這兩日京市上層中的傳言,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意,仿佛看到了大救星般,“兩位好閑情逸致。”

  說完後,熱切的視線落在蘇容的臉上,“蘇大師,要買房子啊,中景名邸的房子看上哪套,你直接說,我送給你。”

  戴歡:……

  她的業績就這麼沒了?

  蘇容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旋即變得客套疏離多了,“無功不受祿,不必這麼客氣。”

  她和對方還根本不認識呢。

  陳文閣表情一滯,連忙開口道,“蘇大師,你別誤會。”一咬牙,陳文閣實話實說,“蘇大師,事情是這樣的,我有些事情想找你幫忙。”

  蘇容的身份陳文閣心知肚明,但陳文閣更看重的是蘇容解決事情的能力。

  他調查過,蘇容在過去一年中,出手從未有過差池,如今他正火燒眉毛,這樣想著,臉上不由自主地帶出一絲央求的神情。

  一旁的戴歡吃驚極了。

  依稀記得在開盤時,這位老總言笑晏晏,但周遭氣勢驚人,如今看來哪裡還有當初那副模樣,笑的諂媚。

  戴歡不由自主地把視線落在身旁的少女臉上,咽了一口口水。

  蘇容與沈亦對視了一眼。

  陳文閣顯然知道了她的能力所以特地找來,但依著陳文閣的身份,若是真出了什麼解決不了的大事,恐怕早已找過大師幫忙,如今應該是請的大師也束手無策。

  三合館開館在即,蘇容眼瞼低垂,突然來了興趣,歪著腦袋問道,“說來我聽聽?”

  陳文閣大喜過望,他連忙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蘇大師,這裡說話不便,還請移步找個清幽的地方。”

  沈亦卻突然開口道,“先等一等,待我們把房子買了。”

  陳文閣一愣,臉上立刻堆起了一抹笑意,“甭買房子了,若是二位有看上的,陳某直接雙手份上。”

  這中景名邸的房子動輒千萬以上,直接開口送一套,陳文閣絲毫不帶眨眼的,顯然這點資產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沈亦掃了一眼陳文閣,清淡的眸光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旋即拒絕道,“我們的婚房就不必你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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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陳文閣哂笑, “原來如此, 那我就不湊熱鬧了。”

  縱然他的心內很迫切,可這片刻的功夫還是等得了的。

  聽到陳文閣的話, 蘇容的小臉飛快染上一抹艷麗, 極其明媚炫目, 這嬌俏的模樣,讓沈亦的眼底閃過一抹愉悅之色。

  沈亦神色示意戴歡讓其帶路,而後牽著蘇容的手緩緩跟上。

  中景府邸的房子的確對的起它的價格, 蘇容仔細地瞧了一眼房子的位置, 屋內的風水,全無問題。

  既然蘇容覺得沒問題,沈亦就覺得更加沒有問題了,直接對著戴歡開口, “這相鄰的兩套我都要了。”

  屆時陳秀來了,也有一個地方住。

  戴歡覺得耳朵出了問題,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兩套?好……好的, 咱們去售樓大廳辦手續。”

  直到陳總和那對年輕的璧人走出了售樓廳,戴歡還有些恍惚。

  她偏過頭看向身旁的同事, 感慨道, “那男人竟然全款買了兩套二百平的房子,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同事眼中閃過艷羨之情,剛才她也想上前招待的,只不過被戴歡搶了個先, 悶聲道,“看看咱們老總的態度就知道他非富即貴了,真羨慕他旁邊的女人。”

  一眾售樓員都姿色出眾,也沒有見男人分給她們半個眼神,全程都牽著身旁女人的手。

  不管別人怎麼說,陳文閣帶著蘇容與沈亦就去了最近的茶樓。

  等落座後,陳文閣就愁眉苦臉道,“蘇大師,不知你可否聽說過天斬煞?”

  沈亦對陳文閣所說的並沒有半分興趣。

  他不急不緩地伸手泡茶,動作說不出的雅致自然,配上他俊逸的臉龐,像一幅畫般賞心悅目。

  連陳文閣都忍不住看了他兩眼。

  蘇容點頭,“自然聽說過,若是兩座高的建築物靠的很近,致使建築物中間形成一道相當狹小的空隙,遠遠望過去就像建築物被從天而降的利斧所破,這一分為二的格局就被稱之為天斬煞。”

  陳文閣眼中眼睛頓時亮了,他連忙道,“我前些日子,在京市的一個小區內購了一套庭院。”

  “可自從搬進這個庭院內,我和我妻子就經常起爭執,上次我還摔破了頭,女兒也生了病,在醫院等著做手術。這一系列事情發生後,我就開始琢磨著是不是家裡的風水出了問題。”

  “然後我就去找了熊大師,他到我家來看了一眼後,然後塞給了我一個銅龜,讓我擺在一個特定的地方。”

  陳文閣嘆了一口氣,“可銅龜擺了,也沒什麼用,該吵吵還是吵吵,前些日子妻子還出了車禍。”

  “然後我又去找了熊大師,熊大師在我家中看了一圈後,這才發現了大問題。”

  蘇容眸光微頓,淡淡開口道,“想來是因為天斬煞的衝向問題吧。”

  陳文閣連忙點頭,對蘇容的信心頓時又增加了幾分,憑借著記憶把熊大師的話復述了一遍。

  “熊大師說過,天斬煞分為兩種,一種是煞氣正衝大門,主有血光之災,或是易患需動手術之疾病,影響會極其強烈而一種,而另一種,則是衝房子的後背或是左右兩側,主事業曲折、血光之災。”

  可不是如此,女兒就在醫院住著,還等著做手術,這幾日諸事不順。

  “當初熊大師沒有直接研究天斬煞的煞氣衝位,所以不留心才被鑽了空子。然後替我找了八卦鏡,把天斬煞反射回去。”

  蘇容聽著對方的話,不住的點頭,“看來你請的風水師還是有幾分道行的。”

  陳文閣苦笑,“我信以為真,可我家裡的情況絲毫沒有得到任何的好轉。”

  “女兒還蔫蔫的躺在病床上,絲毫沒有任何的好轉,而我最近的幾樁生意,也沒有一處是順的。”

  “如今我已經沒有了辦法,聽到了蘇大師的大名,這才冒昧前來,盼望著你能夠解決我家的風水問題。”

  最後一句話語氣中滿是疲憊之色。

  蘇容暗自思索了一會兒,“按照道理來說,若是你家的風水只有天斬煞的煞氣衝突,那熊大師的化解辦法的確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反而對症下藥。”

  “所以我猜測,起因應該與天斬煞無關,看來你家中還有其他的問題沒有被看出來。”

  說完這番話後,蘇容才抬眸看向陳文閣,不解的問道,“知道這套房子出了問題,你們一家應當早就搬出去了才是,聽你話裡的意思,似乎還住在那裡?”

  陳文閣的臉有些泛紅。

  “說出來大師別笑話我,這小區是我特意找了門路才買下的。”

  這庭院小區內住的人物都非同一般,陳文閣難免想繼續往上爬,有了這個機會怎麼願意搬出去,他把心裡話說了一番後,才繼續道,“我的女兒一直在醫院中,妻子也許久不曾回過這裡,其實也只有我還住在這裡。”

  蘇容被陳文閣的耿直驚到了,沒想到對方竟然一五一十地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其實陳文閣心裡也門清,既然對方如此有水平,藏著掖著反而不美,痛痛快快把話都說開,對方反而還會高看他一眼。

  說完話後,陳文閣眼巴巴地瞧著蘇容。

  恰好這時沈亦遞過一杯茶水,蘇容接過,兩人順理成章的默契讓陳文閣心中感慨了一番。

  對方給她的觀感不差,蘇容抿了一口茶水,開口道,“既然如此,陳先生怕是約錯了地方。”

  陳文閣有些懵逼,小心翼翼開口問道,“蘇大師的意思我有些不明白。”

  蘇容瞧著對方的樣子,輕笑一聲,“既然是讓我看家中的風水,帶我來茶館看什麼?”

  陳文閣頓時大喜過望,“那就太謝謝蘇大師了。”

  不過既然來茶館喝茶,看蘇大師與沈亦的模樣,像是對茶頗有研究的樣子,陳文閣再度耐著性子等著。

  左右已經那麼那麼慘了,也不介意這一段時間。

  沈亦見蘇容與陳文閣交談結束,這才偏頭看向蘇容,“雨前碧螺春,湯清味醇,雖然比不上特供的,但也讓人回味無窮。你應該會喜歡。”

  “如果喜歡的話,可以帶一些走。”

  蘇容方才注意力一直在陳文閣的話上,此刻聽到沈亦的話,不由自主地再度端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了一口,頓覺唇齒留香,而後笑道,“讓陳先生破費了。”

  這樣的極品好茶,價值不菲。

  陳文閣心底陡然間劃過慶幸,聽蘇大師和沈亦的交流,就知道他們兩人是懂些茶道的,還好是點的是店裡最貴的。

  當下文縐縐地回了一句道,“好茶讓懂的人品嘗,怎麼能夠叫做破費呢?”

  陳文閣還以為蘇大師要和他說些什麼,結果對方開始和沈亦討論起茶道,對茶道知識一竅不通的陳文閣只能閉嘴,偶爾假裝內行眾人附和兩句,簡直如坐針氈。

  對面小情侶時不時透出的默契更讓他覺得心塞。

  現在收回剛剛那句話還來得及嗎?

  陳文閣非常介意這一段時間,有這個功夫,早就到家看了一圈的風水。

  好不容易挨過了個把小時,才見到蘇容起身,陳文閣頓時大喜過望。

  終於不用再聽兩人講這些嘰嘰歪歪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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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13 22:29:07 |只看該作者
第155章

  等蘇容到了陳文閣的家門口, 不由自主地開口調侃道, “若是這規模的別墅都能夠被稱為是庭院的話,恐怕真正的庭院要無處容身了吧。”

  陳文閣的房子在京市有名的別墅區, 縱然是別墅, 也寸土寸金, 怨不得陳文閣削尖了腦袋也要進來。

  蘇容抬頭觀測了一番,此宅位於別墅區的邊側,正門看上去豪不起眼, 平淡無奇。

  陳文閣臉上露出一抹自得的笑, 旋即又變得愁眉苦臉,“蘇大師見笑了,快幫我瞧瞧這別墅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我這段時間簡直被折騰怕了。”

  說完後,他伸出右手, 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蘇大師這邊請。”

  蘇容順著陳文閣的方向,緩緩挪動腳步,開始打量周遭的環境。

  此刻所走的是一條側路, 慢慢地走到了正北處,頓時別有洞天。

  這別墅的正北是花園, 建造采用的是中式園林的風格, 在其東北,正北,西北三方彙聚著清澈見底的湖泊,同時在東北方有一條人工河道, 注入小湖泊。

  令人意外的是,在湖泊中心還有著湖心亭,花園的東北方有條小石路可進。

  蘇容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詫異之色,聽陳文閣與他口中熊大師的一番話,她心中抱著這宅子煞氣滿滿的想法進來,如今一看,倒是完全不同。

  眼底閃過一抹懷疑之色,偏過頭去看向沈亦,開口問道,“師兄,這外景的布置正合八運丙山壬向,我瞧著沒錯吧?”

  沈亦一路也在打量,聽到這番問話後,他無比肯定地點了點頭,“沒錯,這的確是八運丙山壬向的房宅。”

  此刻他的眼底深處也閃過一抹疑惑之色,若真是如此,陳文閣根本不可能發生他所說的那些倒霉事。

  陳文閣也聽到了蘇容的話,不由得開口問道,“蘇大師,什麼是八運丙山壬向的房宅?”

  對於這些專業術語,陳文閣又是一臉懵逼,和熊大師來看宅子的畫風完全不一致啊。

  蘇容瞅到陳文閣臉上旺盛的求知欲,也不賣關子,直接開口解惑道,“八運丙山壬向的房宅,正北方位可謂是丁財旺星飛臨的宮位,有小湖泊可做財星蓄水,湖泊對面亦有小樓別墅可做丁星催旺人丁,是丁財兩旺的風水格局。”

  “不僅如此,你這宅子似乎有專人設計過,設計了人工河道從東北流入湖泊,用風水術語給你解釋一下。”

  “丙山壬向的陽宅東北方向是一六同宮的位置,是貪狼星和武曲星飛臨的宮位,有水流入湖泊,在風水上則代表主出貴顯之人。”

  “在剛剛我所說的兩個外形與氣場的配合下,這宅子的主人必會名利雙收,在外有貴顯之力相助。”

  不僅如此,這宅子的花園中長著幾顆蒼勁有力的樹木,納東北正北之旺氣,生長的很有氣勢,一看就是得風水之地氣而生。

  《心眼指要》有記載,可憑樹木生長之勢來查看地氣之旺衰,足以斷定此處是少有的風水寶地之一。

  陳文閣聽到這些話,簡直要哭出聲來,“蘇大師,你再仔細瞧瞧,如果此處真是一處風水寶地,我如今的處境為何會如此之慘?”

  好話他愛聽,可如今不是聽好話的時機啊。

  蘇容輕咳一聲,連忙繼續看這宅子。

  循著小路,蘇容把整座別墅的外部環境都看在眼中,最後得出結論,“陳先生,這房子的外部根本沒有任何的問題。”

  別墅的後門掛著一個八卦鏡。

  蘇容偏過頭,看到不遠處的後頭有兩幢高樓聳立,中間只容了一個狹小的空隙,頓時恍然。

  的確是天斬煞衝門,但有著八卦鏡的存在,又把煞氣給抵擋住了,蘇容這下更加好奇了。

  “師兄,你看出什麼名堂沒有?”

  碰上一眼瞧不出來的,蘇容的興致頓時來了,只想弄個明白。

  沈亦搖頭,他也覺得奇怪的很,這宅子的風水好,天斬煞也被抵擋住,分明沒有任何的問題,可這陳文閣的經歷卻慘極了。

  “去家裡看看,是不是因為家裡出了什麼問題?”

  一旁的陳文閣眼裡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可還是帶著沈亦與蘇容從別墅的正門進入了房內。

  房間的布置相當華麗,但從風水上的角度來說,擺件等中規中矩,沒有任何相衝的地方。

  走馬觀花瀏覽了一圈,蘇容仍是一無所獲,瞧著陳文閣眼巴巴的眼神時,只得開口道,“熊大師已經把天斬煞的弊端給解決了,短時間內我沒有看出來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

  “我還需要去別墅的外頭看看。”

  陳文閣的臉上更加失望,倒不是對蘇容的能力有了質疑,只是信心滿滿的以為蘇大師能夠解決這些事情,可希望越大,失望更大,他心中默默地嘆了一口氣,“蘇大師,那我帶你們出去。”

  就在這時,陳文閣的手機鈴聲突然間響了起來,他連忙拿出手機接聽電話。

  聽完電話沒多久,他的臉色立刻變的好看起來,神采飛揚的回答,“熊大師,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令師真的要來?”

  “好好好,我就在家中等著二位大駕光臨。”

  陳文閣掛了電話後,這才尷尬地發現蘇大師和沈亦還站在旁邊,頓時手足無措道,“蘇大師,我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聽到蔔大師的名頭,情急之下給忘記了。”

  風水圈內的規矩,同一件事情,不能夠同時找兩位大師,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宋老爺子般,找到蘇方毅與余安。

  上一次熊大師表明有心無力後,陳文閣才動了找其他大師的念頭。

  此刻一口答應下來倒是犯了忌諱。

  蘇容臉上的笑容淺了一些,可還是耐著性子回答,“無礙,我們就在外頭先看看。”

  陳文閣心中松了一口氣,但心中還是覺得愧疚極了,連忙殷勤地帶著蘇容去了別墅外頭。

  可沒陪多久,他再度接了一個電話,然後歉意地離開,不用說也應該是去接蔔大師去了。

  很快就只剩下了蘇容與沈亦二人。

  買房、喝茶、看風水,半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此刻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傍晚,蘇容與沈亦便順著別墅門前的大湖泊開始慢慢散步,順便打量著周遭的環境。

  夕陽落在沈亦的肩頭,顯得溫柔極了,他不疾不徐地靠著湖泊邊上走著,“我記得在三合派之時,在後山喝完了茶,你難得願意與我走走,那時候是你少有性子溫順的時候。”

  回憶著往事,蘇容不由得笑出了聲,然後認真道,“得,既然你給我扯掰這些,那我也給你扯一扯。”

  “你每次都用生人勿進的態度對我,我與旁的師弟師妹好好的說個話,你也黑著一張臉。唔,這個詞用的沒錯吧?”

  說完話,蘇容擺了一個以前沈亦慣有的表情,調侃道,“要是你這個樣子,我都能夠知道你心悅我,那才真出鬼了。”

  沈亦一時間回答不上來,雖然有些窘迫,可卻看不出半分窘迫的模樣,“如果那時候我知道我心悅你,我一定告訴你。”

  他的聲音柔軟極了,像羽毛般輕輕拂過心底,讓人癢癢的。

  蘇容腦海中想像了一下冷冰冰的師兄突然對她表達愛意,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這簡直太可怕了。

  沈亦自然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蘇容在想些什麼,眉眼間滿是無奈之色,其實這輩子的順理成章才是最好的。

  他突然停住腳步,轉身看向蘇容,“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其實我很感謝香爐的爆炸,因為它讓我能夠擁有你。”

  “而且,在這個世界上,我是獨一無二的。”

  蘇容一下子就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她伸手攬住對方的手臂,笑道,“我懂,我懂。”

  說話的同時,蘇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湖泊邊上,視線一凝,臉上漾起的笑意頓時收斂了起來,她伸手指著對岸,“師兄,你看那裡。”

  此刻他們已經繞著湖泊走了大半圈的路程。

  沈亦的視線順著蘇容的手指看過去,打量了一眼湖泊的形狀,眼中頓時了然,“竟然是天弓煞,怪不得怎麼瞧也瞧不出來,那熊大師沒有看出來也不冤。”

  蘇容慨然道,“不僅如此,師兄你再看那兩幢導致天斬煞的高樓,那縫隙與別墅的後門、前門、還有那裡四點幾乎同一條線,天斬煞衝上天弓煞,怨不得這陳文閣會如此慘。”

  “其實他倒也該慶幸,這房子的風水太好,八運丙山壬向,否則的話,兩個煞氣相衝,會讓他更慘,風水果真妙不可言。”

  沈亦默默再看了一眼這個大環境,然後點頭。

  蘇容找到了源頭,心情頓時就變得輕松起來,再也沒有散步的念頭,她牽著沈亦的手,連忙向陳文閣的別墅趕去,“我得好好想想怎麼用非專業術語,給陳文閣解釋一下。”

  而陳文閣此刻正在熱情地招待蔔大師。

  蘇家有著傳承千年的金光籠罩,在玄術界地位超然。

  而京市除了余安外,也有不少能夠叫得上號的風水大師,譬如這陳文閣招待的蔔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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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所謂聞道有先後, 術業有專攻。

  這蔔大師最擅長的是看陽宅、陰宅的風水, 他已到耳順之年歲,頭發已有一半花白, 但精神矍鑠, 眼冒精光, “這宅子依我看沒有任何的問題,是難得的風水寶地。”

  陳文閣臉上微微動容,但心中所想的卻是, 這不是和蘇大師說的一樣嘛, 也沒什麼推陳出新的說辭,心裡因著蔔大師到來的激動之意頓時褪了些。

  熊茂正站在蔔大師的身邊。

  在別人眼裡他是熊大師,可在蔔大師的面前,他永遠只是一個徒弟。

  聽到師傅所說的話, 他的心中咯噔一下,連忙開口道,“師父,咱們再到外頭瞧瞧。”

  他學藝不精, 只能夠看出天斬煞,可沒想到陳文閣的問題遠沒有得以解決, 只得請自己的師傅出山, 可若是師傅也沒能解決宅子的風水問題,那這番親自出面簡直是個笑話。

  作為一個知名的風水師,而且還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栽了跟頭,這話若是傳出去, 絕對影響聲譽。

  不僅如此,還影響財路。

  達官貴人誰會央求一個有過失敗前科的大師來答疑解惑呢?根本沒人願意。

  蔔大師沒有自己徒弟那麼功利,他搖頭拒絕了熊茂,“方才開車過來之時我已經把外頭看得很仔細,外頭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而這別墅的外花園風水布置的極好,屋內也無大的衝突。”

  熊茂只覺得這回把師傅坑慘了,臉色微變,仔細看還能隱隱約約地瞧見不自然之色,正想要說話之時,門口走進了一雙璧人。

  蘇容挽著沈亦的手慢悠悠地走進屋內,她自然也注意到了屋內多出來的兩人,但並無顧忌直接開口道,“陳先生,我已經知道此地的風水問題究竟出在哪裡了。”

  而熊茂的視線在蘇容的身上打了個轉,面龐上飛快地閃過一絲情緒,頓時惱羞成怒道,“陳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算你看不起我,那也罷了,可如今我已經把師傅他老人家請出山,你這是在羞辱我們師徒倆嗎?”

  熊茂說完這話後,神情變得猙獰,“既然如此,還請我們來干什麼?師傅,咱們走吧,這陳總心不誠。”

  陳文閣的臉色立馬變了,連忙擺手回答道,“熊大師,事情不是這樣子的,你聽我解釋。”

  若是上了蔔大師的黑名單,恐怕以後京市沒有哪位大師會再幫他看風水,所以陳文閣焦急的很。
  “事先我並不知道蔔大師會屈尊降貴前來,這才請了蘇大師幫忙看看,完全不是看不起你們的意思啊。”
  陳文閣簡直快要愁死,這麼一對比,完全不斤斤計較、不小肚雞腸的蘇大師在他眼裡的形像變得高大上極了。

  但蔔大師聽到了這番話,只是揮了揮手,讓熊茂別大動肝火,到他這個年紀,心境早已修煉的爐火純青,沒什麼能夠打動的了他。

  此刻他的視線落在蘇容的臉上,眼中閃過些許的了然之色,然後開口問道,“小友,我剛剛聽你說你已經看出此地的風水,能否賜教?”

  賜教兩字說出來,熊茂和陳文閣皆動容無比,前者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熊茂正想要繼續說話之時,就聽到了蔔大師的訓斥。

  “我看陳總並沒有你說的那層意思,換個聰明的也不會讓我們兩方撞上,別為這點小事介懷。”

  熊茂知道師傅心裡定是不介意了,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口回道,“是,師傅,我知道了。”

  陳文閣頓時松了一口氣,心中感慨,蔔大師果然是真大師,而後陳文閣的視線隨著蔔大師扭頭的動作落在蘇容的臉上。

  蘇容掃了一眼蔔大師,然後直言道,“賜教並不敢當,方才我在這宅內前前後後走動了一圈也沒發現任何奇特之處,就知道問題並不是出在宅子內,所以我特地去了外頭觀測。”

  “結果偶然發現,這宅子不僅犯了天斬煞,還衝了天弓煞。”

  熊茂覺得不可思議,重復一遍問道,“天弓煞?這怎麼可能呢?”

  所謂的天弓煞,是指在宅前形成反弓之狀的路或者湖泊,越處於反弓的居中處,受到的煞氣越大,這樣的地理環境容易導致住宅內的人發生血光之災,而且會不斷破財。

  熊茂連忙繼續問道,“可是前後的路我都已經看過了,並沒有反弓之處。”

  而在一旁的蔔大師聽到這些話後,細細思索,腦海中滿是別墅前頭的布置,頓時醍醐灌頂,愕然道,“原來竟是這樣。”

  蘇容瞥了一眼熊茂,“這又什麼不可能的。”說完後,她拿起桌上的紙筆,把別墅的大概方位畫了一番,門前的湖泊還有門後的兩棟大樓。

  “這湖泊因為地理位置的問題,恰好做的是扇形的。”蘇容似笑非笑地看著熊茂,“什麼是扇形懂嗎?由兩條半徑和圓上的一段曲線圍成的圖形就叫做扇形。“

  最後一句話說完後,蘇容直接下手在曲線的中間處做了一個標記,意思不言而喻。

  熊茂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視線落在蘇容做的標記處,正是曲線的中心點,陳文閣平淡無奇的正門,就在這標記處的正前方。

  而一旁蔔大師接著開口道,“宅子後頭有兩幢大樓,雖然宅子用八卦鏡擋了天斬煞,可門前並沒有做任何的采取措施,所以天斬煞加強了天弓煞,才會造成如此的狀況。”

  “真實原因竟然是這樣。”

  蔔大師越想越覺得妙,看向蘇容感慨道,“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從進門起,蔔大師就沒有針鋒相對,顯然心胸極為豁然,蘇容也願意給他一個薄面,笑眯眯道,“蔔大師只是還沒來得及出門到外頭看看而已,若是和我一樣,肯定能夠找出原因。”

  “更何況,門口被一叢植物擋住了視線,這才迷惑住了人的視線。”

  直接給了蔔大師一個台階。

  熊茂的臉頓如土色,方才師傅還說過已經看得很仔細了,如今……他一言不發地站在蔔大師的……身後,垂頭喪氣的。

  蔔大師笑了,“道理大家知道的都多,可事到臨頭誰都沒能發現的了,你能找出緣由來就是你的本事,不必自謙。”

  說完後蔔大師站起身,和善道,“陳先生,既然這兒有小友坐鎮,那我就先行離開了。”

  說完後,也不等陳文閣回答,他轉身向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陳文閣連忙把人送到門口,這才呼出一口氣,其實何必多整出這一遭,他連忙走到蘇容的身邊,開口道,“蘇大師,這天弓煞有解決的辦法嗎?”

  若非萬不得已,陳文閣真的不舍得這套別墅,畢竟是他花大力氣搞來的。

  蘇容點頭,然後開口道,“其實這件事情並不復雜,如今找到了原因對症下藥即可。”

  “門前的名堂是進氣的地方,反弓湖會嚴重破壞生氣進入,如果可以改變門的位置,再好不過,若是不願意大動干戈,可以在大門兩側放獅子,雌雄成對,雄左、雌右,但是獅子不能太小,否則不一定能制過煞氣。”

  “最後,門前也就是湖泊前的那個綠叢,可以種植一排矮樹,最好是常年生木本植物,至少要半人高。”

  說完後,蘇容直接比劃了一下。

  一旁的沈亦瞧著蘇容眉飛色舞的模樣,唇角含笑,並不插嘴。

  陳文閣連忙把對方的交代記住,連連感謝道,“真是太感謝蘇大師了。”

  他的心中暗自嘀咕,還好找了蘇容,否則再請一位大師來也是白搭,說話之時他的態度自然更客氣,而且變得拘謹。

  蘇容淡淡地笑了笑,“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我就先回去了。”

  陳文閣迫不及待開口詢問道,“蘇大師,鬥膽問一句,三合館什麼時候開業?屆時陳某一定會來捧場。”

  蘇容倒沒有吃驚對方知道三合館的消息,余前輩與蘇方毅的所作所為沈亦都與她說了,她暗自琢磨了一番,師兄早已把地址挑好,如今正進入了最後的裝修階段。

  “大約一個半月後能夠開業。”

  陳文閣心中有數,連忙點頭,准備把蘇大師送回酒店。

  而另一邊,熊茂與蔔大師正坐在車中。

  蔔大師自打上車後就開始閉目養神,許久後睜開眼睛,瞧見熊茂滿臉的憋悶,眉頭輕輕蹙起,“怎麼?還是想不開?”

  熊茂咬了咬牙開口道,“雖然那個女孩兒解決了陳文閣家中的風水問題,可師傅也沒必要對她如此客氣,甚至退避三舍。”

  蔔大師眼中露出一抹恨鐵不成鋼,“這麼多年我算是白教你了,是時候該把你的性子好好的收一收,否則以後什麼時候吃虧了都不知道!”

  “若是今天由著你胡來,你就要闖大禍了。”

  “你是個好的,否則我也不會一直把你帶在身邊,今天發生的事情你好好的想一想,你究竟哪裡錯了。”

  熊茂眼底深處露出一抹委屈之色,沉默片刻才開口道,“是我心胸太狹隘了。”

  蔔大師聲音不鹹不淡,“你知道近日京市的那則消息嗎?蘇家家主的女兒、余前輩的徒弟。”

  熊茂目瞪口呆,突然伸手指向車窗外,“她她她……剛剛那個女孩,就是蘇容嗎?”

  因為吃驚,他的面部表情已經有些扭曲,“師傅,你莫不是開玩笑的吧!”

  蔔大師的眼神有些恍惚,“你覺得我會和你開這種玩笑嗎?除了這些身份,她本身的水平不低,否則也不會瞧出天弓煞。”

  “你還要好好學學。”

  熊茂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精彩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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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蔔大師瞧著徒弟的表情, 心中再度緩緩嘆了一口氣, 對方簡直是個榆木疙瘩,怎麼就是沒有長進, 他不欲在此事多言, 直接道, “行了,以後記得吸取教訓。”

  “還有一件事情要安排給你做,這幾日你出門聚會之時, 務必和友人詳細地把天弓煞之事說一番, 記得突出蘇容的水平。”

  熊茂剛緩和下來的心情立刻又變得復雜起來,“師傅,你這又是作甚?此事只有陳文閣、蘇容與我們知情,我瞧蘇容並不像那多嘴之人, 如此丟臉的事情,咱們為何不爛在腹中?”

  蔔大師:……感情剛剛的話都白說了。

  瞧著熊茂的臉,蔔大師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把心內的郁悶之氣排出, 最後一次開口重復,“剛剛我已經與你說過, 蘇容是蘇家家主的女兒, 也是余安的徒弟。”

  免費給蘇容打一個活廣告,無形中就是給蘇方毅與余安賣了個面子,蔔大師沒有刻意討好兩人的意思,但順水推舟, 做也便做了。

  至於別人是否會覺得他本事大不如前,蔔大師壓根毫不在意,他出手替達官貴人解決了多少麻煩事,若是因為區區一樁小事就落了名氣,那便太小瞧他這些年的基業。

  更何況,蔔大師雖然承認蘇容很有本事,瞧出了他們沒有看到的東西,可這件事情要是傳到外人的耳裡,在大形勢下,別人一邊誇贊蘇容的同時,也只會質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所以何樂而不為呢!

  熊茂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蔔大師的臉色,著實沒弄明白,師傅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但他的臉上卻是滿臉嚴肅,直接附和道,“師傅,我是真的懂了。”

  說完這句話後,他繼續回應,“這件事情我會盡快地宣揚出去,師傅,你放心吧!”

  蔔大師哪能看不出來熊茂的心思,頗有些郁悶,最後閉上眼睛,索性眼不見為淨。

  熊茂雖然質疑蔔大師的決定,但他卻牢牢遵循對方的話,把蘇容的所作所為一五一十地和友人描述了出來。

  一傳十十傳百。

  很快,天斬煞、天弓煞與蘇容成了風水圈子的熱門話題,連帶著不少上層人士也隱約聽說了蘇容的風聲,蘇容可謂徹底火了起來。

  蘇方毅當然也得到了消息,面對著眾人對蘇容的恭維,他毫不客氣地照單全收,畢竟天凰山山頂發生的一幕讓他對自己女兒的本事毫不懷疑。

  私下裡還給蔔大師送了份禮。

  此刻他正在蘇家宗祠,蘇方毅用家主令再一次召開了宗族之會。

  此刻他面色沉重,一副悲戚的模樣,目不轉睛地看著蘇天掣,口中緩緩開口道,“今天我召開宗族之會,只有一件事情。”

  “不知在座各位可否還記得當年我父親發生意外導致身亡一事。”蘇方毅眼眸中的悲痛毫不作假,“我調查了此事近二十年,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被我找到了真相。”

  蘇方毅的身後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的手中抱著一摞的文件夾,此刻聽到蘇方毅的話後,他連忙把手中的文件分發給眾人。

  “我父親大半輩子都兢兢業業地在為蘇家做奉獻,人到中年卻沒有得到一個好下場,這都拜一人所賜。”蘇方毅突然間把視線轉移蘇天掣,“他就是蘇家的前任家主,蘇天掣。”

  蘇方毅的話音剛落,宗祠裡就開始變得喧鬧起來,長老們紛紛交頭接耳的討論,然後翻開面前的文件夾,翻閱了兩頁,一個個臉色都不好看。

  盡管如此,但大家都幾乎不說話,無形中表明了一個態度。

  蘇方毅心頭冷笑,在蘇家這種地方,死人終究沒有活人來的重要,即便他手中握著事實的真相,蘇家也只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後他繼續不急不緩道,“不僅如此,在調查事實真相的時候,我還發現了一件大事。”

  “蘇天掣與毒霞宗有著不為人知的聯系。”

  蘇天掣滿臉怒色,他騰地一聲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你血口噴人。”

  毒霞宗是當年少有的一個歹毒門派,正是因為它的手段殘忍無比,所以被多方打壓下蹤跡全無,當年打壓的主力軍則正是蘇家。

  蘇家內裡雖然有爭鬥,但也有原則,所以聽到毒霞宗三字,所有人齊齊變了臉色。

  蘇方毅似笑非笑地看著蘇天掣,“各位長老們,請你們繼續往後翻閱,事實真相一覽無遺。”

  文件上清清楚楚地寫了金家發生的事情與蘇天掣私底下的行為,蘇方毅冷漠道,“鎮魂陣是毒霞宗所特有的,順蔓摸瓜下,才發現了這些。”

  “只能說,天道好輪回。”

  說完這些話後,蘇方毅心頭的大石徹底輕松下來,他面色不善地看向眾位長老們。

  蘇天掣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文件他也看過了,事實確鑿,這種情況下,他的穩重、冷靜早就不翼而飛,抿唇不言。

  顯然及其慌張。

  此刻蘇天掣的心中緩緩浮起後悔的情緒,當然,他後悔的並不是和毒霞宗有聯系,而是當初在太凰山的事情發生後,因為余安的緣故,沒有近一步調查救了蘇方毅的少女。

  所以錯過了和蘇方毅很是相像的女孩。

  錯過了打擊蘇方毅的最好時間。

  他更沒有想到,蘇容竟然會誤打誤撞地碰上金科,而她也是蘇方毅的女兒,兜兜轉轉,事情竟然都聯系到了一起。

  加上家主之位更替後,他手中早已沒有了以前的權利,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一招不慎,滿盤皆輸啊!

  若說先前一事,長老們只是有些慍怒,但後頭毒霞宗的事情被曝出後,長老們變得憤怒,原則面前,沒有任何辯解的機會。

  蘇家有著自己一套懲治措施,當即決定剝除蘇天掣蘇家人的身份,收回他手中所有的財產,永生以罪人的名義禁錮於蘇家祠堂,生生世世。

  蘇方毅瞧著蘇天掣直接被帶走,他的心情陡然間輕松了起來,如今大仇得報,要做的就是討蘇容母女歡心,他這一輩子活得身不由己,如今也想肆意妄為一回。

  這樣想著,他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緩緩從椅子上坐起身,正准備離開,卻被大長老叫住。

  大長老只說了一句話,“蘇容那孩子我已經派人調查過,很是不錯,找個黃道吉日把她接回家中來,咱們蘇家的血脈不能落在外面。”

  蘇方毅一愣,有些明白對方的意思,這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直接點頭。

  金科在自家的俱樂部中喝的酩酊大醉。

  前兩日金父終於在他的期盼中去了警局自首,並把當年的事情一一道出,這消息傳出後,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人人都覺得金父瘋了。

  而金科則消極避世,一直窩在俱樂部中不曾露面。

  畢竟是自己儒慕多年的父親,落得如今這個下場,若說金科不痛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可他有什麼辦法。

  難道假裝沒發生過嗎?他根本做不到。

  金科胡亂地倒在辦公室的地毯上,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眸子才逐漸變的有些清明,喉嚨喑啞的厲害,隱隱作痛。

  他抬手在太陽穴上用力地摁壓了幾下,腦袋中幾欲爆炸的感覺才消退了些。

  還沒等他的大腦恢復神智,門口隱隱約約傳來了一陣喧嘩聲,金科右手撐地,緩緩地站起了身。

  走到辦公室的門口打開門,不悅道,“在吵吵嚷嚷什麼?”

  龔如瞧見金科憔悴的臉龐,立刻對著旁邊的助理呵斥道,“這就是你說的總經理不在辦公室嗎?睜眼說瞎話的水平倒是一個比一個高,我竟然小瞧你們了。”

  金科面色不虞,微抬下巴冷聲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龔如眼眸中快速地閃過一抹暗色,連忙蹬著高跟鞋走進了金科的辦公室,聞到了滿室的酒味,她的眉頭輕蹙。

  助理局促不安地擺手,“金總,我真是攔不住,我……”

  “無妨,你先去工作,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金科直接丟下這句話,然後順著龔如的腳步走進辦公室,他關上門,眼神陡然間變的銳利,重復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沒空和你虛與委蛇。”

  龔如看著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的金科,在沙發上調整了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與此同時,嘴角勾出了一抹譏諷的嘲笑之意,“我來這裡做什麼,我來見見一個枉顧人倫的畜生。”

  金科的面色陡然一變,“給我滾出去。”

  龔如的情緒激動起來,“難道我說的有哪裡不對嗎?你爸這麼多年怎麼待你的,你心裡應當清楚的很,可你是怎麼回報他的,把他逼入絕境?讓他一個那麼驕傲的人落到如此地步?”

  “是,我承認,你爸爸錯手殺了你媽讓你心裡有個結始終過不去,可你媽已經死了,你應該珍惜當下。”

  金科突然嗤笑,“這不是你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吧,你應該是想來試探一下我究竟知道當年多少的事情,我說的是嗎?”

  龔如的面色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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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金科瞧著龔如微變的臉色, 意味深長道, “那你猜猜,我究竟知道當年多少的真相呢?”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 金科也不著急趕龔如走, 他慢條斯理地尋了一個離龔如最遠的位置坐下, 雙腿交疊,唇角帶笑,但眸中的眼光卻懾人無比。

  龔如臉色僵硬, 但巧妙地掩飾了過去, 她伸手撩了一下額邊的碎發,神色自若道,“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胡說些什麼。”

  “但是如果你想轉移話題的話,我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你知道你在外人眼裡早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形像嗎?”

  金科再度嗤笑一聲,“那你說說,我應該怎麼做?假裝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繼續幸幸福福, 熱熱鬧鬧地和你們過一輩子?”

  “做夢呢?!”

  “你也別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看著我,你現在這麼暴跳如雷, 究竟是擔心老頭子還是擔心你自己, 那我還真告訴你,有我在,你以後的生活絕對要多慘就多慘。”

  龔如徹底坐不住了,她騰地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到底還要不要臉了?把自己的親爸逼到這樣的絕境,還想轉頭來對付我,不怕別人叫你畜生嗎?”

  “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是這麼多年我對你如何,你應該一清二楚,從未有失公允。”

  金科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是,你從未有失公允。可那究竟是因為什麼你心裡清楚,因為我爸的身體不好,再也生不出孩子,所以這麼多年才會對我如此,可這些是你真心所為嗎?”

  “如果你不防備著我,怎麼會在私下裡收購金氏集團的股票,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龔如惱羞成怒,“我收購一些股票怎麼了,也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而且這些都是散股,根本對你造成不了任何的影響。”

  金科不耐煩再說這些,不管他說什麼,對方總能找出似是而非的借口,他抬頭看向對方,“那當年發生的事情呢?”

  龔如的氣勢頓時垮了下來,正要說話之時,卻直接被對方打斷。

  “你敢承認你當初接近我爸不是心懷不軌?”

  “你不僅接近了我爸,還接近了我媽,兩頭挑撥離間,是,我爸氣死了我的外公,但我相信當初他心裡面對我媽是愧疚的,所以根本不會讓我媽知道這些事。”

  “是你在我媽面前胡說八道,讓我媽對我爸心裡有了芥蒂,甚至不顧一切的去找我爸理論,你敢說當初在花園裡發生的一切沒有你的手筆?”

  龔如搖頭,“我都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咱們一碼歸一碼……”

  金科冷笑,他瞧著居高臨下的龔如,緩緩站起身走到龔如的身邊,他伸手捏住龔如的下巴,感受著她保養的仍然緊致的皮膚,腦海中立刻浮現了當初見到伍莎的一幕,一對比,心中憤怒異常。

  “不知道?當初我爸晚上經常做噩夢嚇醒,是誰給他提的意見說我媽陰魂不散,讓他去找當時的好友來囚禁我媽的魂魄?”

  因為心底的怒氣,他的手上用了極大的力氣,掐的龔如下巴青紫,“沒想到這些陳年舊事我都能打聽到,現在傻眼了吧,你要怪就怪你的好女兒,如果她不是和你一樣嫉妒,把鐲子送出去,怎麼會有這些事情發生,所以說,人在做,天在看,天道好輪回。”

  說完後,他放開龔如的下巴,直接把她甩到一邊,“現在給我趕緊滾出去。”

  龔如身體不受控制地倒在了沙發上,不疼,但金科的表情讓她滲的慌,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到底覺得害怕了,“你胡說。”

  金科坐到辦公桌旁,連個正眼都沒有給龔如,一字一頓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會讓你眼睜睜地看著你在意的東西被奪走,讓你的後半輩子永遠痛苦、悔恨。”

  龔如不可置信地看向金科,“我是你媽。”

  金科朝著對方恐懼的模樣,心中升騰起了一股快感,讓對方身心恐懼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笑道,“我媽早就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如果你要做我媽的話,那就下去吧。”

  “哦,對了,我不會和你一樣惡毒地對付你女兒,我只會切斷她所有的經濟來源,以後你的好女兒,你就自己照顧吧。”

  龔如知道自己再說多少遍對方也不會聽,驚恐道,“你不能夠這樣對我們,你難道不怕外人說閑話嗎?”

  自家的女兒什麼德性,沒有錢的話,根本就在國外生存不下去,若是金科直接凍結了他們所有的賬戶,根本沒有活路走。

  金科直接打了辦公室的內線,“立刻到我辦公室來。”

  龔如聽到這話後,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她意識到對方叫了保安,不可思議道,“真的要這麼趕盡殺絕嗎?”

  金科翻開桌上的文件。

  龔如瞧見他的姿態,知道了再無商量的余地,她突然尖叫起來,“你這樣子對你的親人你會有報應的,死後要下十八層地獄,眾叛親離。”

  金科眼皮子動了動,不屑的抬頭,“我哪裡來的親人,趕緊離開,否則態度就不會這麼溫和了。”

  龔如不甘心,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可聽到樓道中的聲音,知道保安已經趕來,無可奈何下,她才離開。

  大門再次被關上,金科放下手中的筆,神情變得絕情又冷酷,他一定會說到做到。

  蘇容與沈亦自打從陳文閣的家中回來後,就開始認真地給剛買的兩套房子裝修,一套完全按照他與師妹的喜好,一套按著陳秀的喜好來。

  此刻蘇容與沈亦正在家中,看著房子裝修,就在這時她收到了蘇方毅的來電。

  蘇方毅的聲音很是小心翼翼,“蘇天掣的事情已經徹底解決,我想與你見見,說說事情的具體情況,你看怎麼樣?”

  蘇容知道蘇方毅的意思,想了想她還是同意了,“好,去哪裡?”

  蘇方毅迅速地說了一個地址,然後再度開口道,“我已經安排司機在小區的門口接你。”

  蘇容有些詫異,應聲後就掛了電話,然後偏頭看向沈亦,“師兄,我有事先出門一趟,很快回來。”

  “有事情的話給我打電話。”沈亦只是叮囑了一句,並沒有過於多問。

  蘇容走出小區門口,果然有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等著,還沒等她走近,車內走出一個司機,給她打開了後座門。

  然後車子一路開去了京市的一個飯店。

  蘇方毅在飯店的包廂裡坐立不安,頭一回和自家女兒這麼近距離的相處,正當他手足無措時,門被打開,蘇容便直接走入。

  他連忙站起身,笑容滿面道,“你來啦,我已經讓他們准備好了你要吃的菜,如果還不夠的話,咱們再添。”

  蘇容找了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坐下。

  蘇方毅連忙開始找話題聊天,“蘇天掣已經被剝去蘇家人的身份,永生囚禁宗祠中,他已經受到了該有的懲罰。”

  蘇容點頭,心中呼出了一口氣,“今天你來找我應該不止這一樁事情吧。”

  蘇方毅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今日來找你的確有其他的事情。”

  “蘇容,你是我蘇家的血脈,外頭不少人也知道這個消息,你看是不是應該找個時間讓你風風光光的認祖歸宗?”

  生怕蘇容拒絕,蘇方毅連忙開口道,“我沒有任何逼迫你的意思,只是這樣覺得更合適而已,你放心,不會對你的生活有任何的影響。”

  “我保證。”

  蘇容瞧著蘇方毅,略有皺紋的臉上帶著討好之意,眼裡滿是真誠,她張了張嘴巴,沒有說出什麼。

  她是借屍還魂的蘇容,與蘇方毅並沒有半分關系,蘇方毅的女兒早就已經死了,蘇方毅有權利知道真相。

  蘇容認真地思索了一番,心中默默地做了一個決定,直言不諱,“蘇先生,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說。”

  蘇方毅立刻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你也是玄學大師,應當知道這世界上總會發生一些離奇的事情,比如說借屍還魂。”

  蘇方毅的心頓時咯噔一下,湧出不好的預感,就聽到蘇容古井無波的聲音。

  “沒錯,就是你心裡想的那樣,我是借屍還魂重新獲得新生的蘇容,早就已經不是你的女兒,你的女兒早在一年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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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13 22:29:53 |只看該作者
第159章

  蘇方毅聽到蘇容的話後, 瞳孔驟縮, 對方話裡透露出來的信息讓他完全不能夠接受,他直接雙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 顫抖道, “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由於這個消息太過駭然, 他的大腦一瞬間變得空白。

  蘇方毅目不轉睛地看著蘇容,希望能夠從她的臉上看出開玩笑的成分。

  蘇容心中頓時起了憐憫之情,可她必須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畢竟那死去的蘇容已經消失在塵世間, 若再不說, 恐怕再也沒人知道她的存在,蘇容做不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蘇容抿唇,臉上的情緒頓時變得悲戚,“蘇家主, 你要知道,我不會拿這麼大的事情出來開玩笑,約莫一年前左右,我就來到了這個世界。”

  “當初蘇容在古玩街擺攤時, 被挑事的客人用香爐砸死,我才有這個機會。”

  蘇方毅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 一屁股直接坐到了位置上, 臉色煞白無比,目光呆滯,顯然接受不了。

  前一秒,他還正開開心心地計劃著要讓自己的女兒認祖歸宗, 給她最尊貴的身份,給她最優渥的生活,給她他所有能給的東西,可如今,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

  對方竟然告訴他,他的女兒早在一年前就死了?

  蘇方毅的眼眶陡然間泛紅,整個人彌漫著孤寂絕望的氣息,徹底沉默不語。

  此刻他終於明白蘇容在太凰山與他所有的言外之意,那時候說的經歷,才是他親身女兒的,是他親身女兒的啊。

  小小年紀被同學陷害退學,為了陳秀的病情不惜出去擺攤掙錢,那時候的她該有多絕望,該有多痛苦。

  蘇方毅心髒驟然間疼痛起來,一縮一縮的,根本喘不過氣來。

  他的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顯然在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蘇容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不過還是繼續開口道,“你有權利知道這些事情,我不能夠毫無心理負擔地代替她來全盤接受你的歉意、示好,所以蘇家主,方才你說的事情還是好好考慮吧。”

  聽到對方的話後,蘇方毅眼中立刻落下滾燙的淚水,一滴一滴,濺在桌布上,很快就濕透一片。

  他覺得自己的一生就是個笑話。

  前半輩子一直為蘇家而活,根本沒有自我,碰上陳秀後,才覺得自己有了火熱的情感,知道了愛人是什麼樣的感受,生了蘇容之後,他當了父親,覺得自己有了一份擔當。

  可造化弄人,父親的驟然離世是他悲劇的開始,蘇方毅的眼淚一直沒有停過,最後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他究竟做錯了什麼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可蘇方毅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做錯什麼啊。

  如今父親不在了,陳秀與他撇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最後連他一直奢望想要討好的女兒,也死了。

  哭著哭著,蘇方毅又笑了起來,真是太可悲了啊。

  這就是他可悲的一生啊。

  整個房間裡全是蘇方毅的哭笑聲,聽得令人心酸無比,桌旁還放著一份包裝精巧的禮物,是他花了大心思挑出來想要送蘇容的,可如今,蘇容卻已經不在了。

  蘇容瞧著對方的姿態,只能在旁默不作聲,蘇方毅的痛苦,不是任何人都理解的。

  蘇方毅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覺得眼前一片灰暗,悲痛欲絕,好半天,他才止住自己的眼淚,臉上都是麻木之色,“其實我應該感謝你的。”

  “如果不是你占據了蘇容的身體,恐怕陳秀也活不下來,是你幫我保住了最後一個親人。”

  這兒不僅僅是指蘇容治好了陳秀的病症,而是一旦陳秀知道了蘇容有了什麼意外,恐怕她也不會想活下去。

  此刻蘇方毅才明白蘇容一身的本事究竟是哪裡來的,才明白當初在太凰山山頂蘇容為何做了余安都做不了的事情。

  蘇容輕聲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直接開口勸慰道,“蘇家主,事情已經發生,萬事還是想開點,我和你說這些,只是不想欺瞞著你而已。”

  蘇方毅的臉色依舊麻木,雖然情緒恢復了,可內心的創傷短時間內恐怕愈合不了。

  他聲音沙啞道,“蘇容,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嗎?借屍還魂的事情你以後不要再告訴任何人,尤其是陳秀,她根本接受不了。”

  蘇容臉上浮起了淡淡的微笑,腦海中閃過她與陳秀相處的點點滴滴,鄭重開口道,“只要你不多嘴,是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的,我對陳秀是真心的。”

  蘇方毅麻木的臉色稍稍動容,話說開後,他完全能夠估一下蘇容重生前的身份,能夠一心為陳秀也是極為難得的,他心中湧出感激之情,“謝謝。”

  蘇容見話都已經說開,她不急不緩地站起了身,開口道,“既然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蘇方毅連忙叫住蘇容,然後忐忑地問道,“蘇容,就算你不是我的女兒,但你還願意認祖歸宗嗎?”

  蘇容低頭看向蘇方毅,見到他眼底的期盼,這回拒絕地理直氣壯,“蘇家主,我不願意。”

  先前為了陳秀,蘇容想想還是答應蘇方毅的請求,公開了身份,但如今她不需要如此。

  不管蘇方毅是否解決了蘇家的破事,蘇容都不希望自己攪和到蘇家去,她不需要憑借著蘇家才成就她的尊榮。

  蘇方毅的眼眸頓時變得暗淡下來,不過他到底沒有開口再央求造成蘇容的困擾,只疲憊地說了一句好。

  蘇容毫不遲疑地轉身離開。

  蘇方毅見包廂的大門被關上,臉上的表情立刻就垮了下來,方才止住了的眼淚的再度流了下來。

  市中校長此刻正在參加市裡的一個交流會。

  還沒走進大門,就瞧見遠遠走來的馬校長,他的臉色一變,連忙加快了步伐,直接向門內走去,假裝沒有看見對方。

  相比於市中校長,馬校長此刻笑容滿面的喚住對方,迅速的加快了腳步,走到了對方身邊,“老兄別來無恙啊。”

  市中校長勉強地漾出一抹笑意,“哎喲,好巧啊,竟然在這裡能碰上。”

  馬校長笑眯眯道,“原本我還想找你來感謝一番,既然提前遇到了,那我也就提前道聲謝。”

  “若不是因為你市中慷慨大方,這高考狀元怎麼也落不著我們學校手裡。”

  雖然此刻還沒有出高考成績,但是內部消息高考狀元出在他們的學校中,馬校長只是隨意思索一番,就知道,除了蘇容外,其他的人都沒有這個實力。

  所以心中立刻就肯定了某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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