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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孫子去世了。
干乾面上滿是悲戚, 雖然他的心中早有這個預感, 但此刻卻完全接受不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眼前恍惚地浮現出干肆日常的點點滴滴。
突然間干乾老淚縱橫, 失聲痛哭。
去世的畢竟是他的親孫子。
司機聽到哭聲後, 他的手一抖,險些連方向盤都沒有握住。
他做了干家的司機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干老爺子失態的場景。
很快, 司機就調整好了情緒, 眼觀鼻子口關心,默不作聲,做好分內之事。
干乾回到家中。
原本在醫院的黃鎣正在沙發上哭得不省人事,她聽到門口的動靜, 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妝花了一片,臉上有些不能看,可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公公, 衡語已經得到消息,他正從國外趕回來, 晚上就能夠到家。”
“那蘇容簡直欺人太甚, 她明明就能夠救治小肆,卻百般推拒,若不是因為她的耽誤,小肆怎會淪落到如此下場。”
先前一口一個蘇大師, 如今受了兒子死亡的刺激,黃鎣開始口不擇言,“這口氣我們干家怎麼能忍?”
干乾只覺得心累,他沉默地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看著歇斯底裡的兒媳婦,突然間開口道,“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此刻干乾的腦海中浮現出蘇容的話,不由得後悔。
若是方才他能夠坦誠一些,興許小肆還有的救,可他還是選擇包庇了孫子,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是導致孫子死亡的凶手之一。
黃鎣聽到問話只覺得一愣,旋即反應過來。
蘇容是蘇家家主的親生女兒、唯一的孩子,別說她見死不救,就算她親手殺了干肆,他們干家也沒法說什麼。
她的眼中又蓄滿了淚水,這才是最憋屈的。
干乾只覺得腦海中嗡嗡直響,整個人都快受不住,但又怕黃鎣做了錯事,他忍著疼痛道,“若是只有蘇家家主一人承認蘇容的身份,那還好說。可是整個蘇家都對外傳了消息,這蘇容就根本不能動。”
起初干乾還有怪蘇容的意思,可他一路思來想去,覺得對方根本就沒有什麼錯。
此刻說出這些話來,只是想要打消兒媳婦心中報復的念頭。
“現在什麼都別說了,讓小肆入土為安吧!”
黃鎣聽到公公的話,眼淚再度簌簌而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公公沙啞的聲音。
“也許真的有因果報應,當初我們縱容小肆,你看,如今報應全都來了,早知如此我們就應該把小肆送入牢中,至少他還能夠保住性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干乾經過這一打擊,整個人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他緩慢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還沒來得及走上兩步,只覺得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顯然這件事情給他的打擊極大。
黃鎣眼睜睜地瞧著公公昏了過去,當即嚇得六神無主。
公公是干家的頂梁柱,若是他也出了什麼差錯,那事情的後果可就嚴重了。
她連忙抹去眼淚,直接出門把車內的司機叫到家中,然後連忙把干乾送入醫院急救。
干乾的檢查結果出來的很快。
他常年練習太極拳,身體健康得很、並沒有太大的隱患,這次昏倒也只是氣急攻心的緣故。
干乾醒來後見到的第一眼就是他的兒子干衡語,可因為身體虛弱,他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干衡語雖然表現得一派鎮定,可從他微紅的眼眶中可以看出顯然他也是極度傷心的。
他見到自家父親醒來,直接先給出了關鍵的消息,“爸,你昏迷了三天,小肆已經下葬入土為安了,人死不能復生,身體要緊。”
干乾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他直接點了點頭,以示自己知情。
可細看卻能夠發現他的身體顫抖無比,顯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干衡語繼續開口道,“至於蘇容,你放心,我會約束家裡面的人,不會去找對方的麻煩。”
說話的同時,干衡語突然猶豫了一下,“各派太極拳比試在即,這蘇容的名字我們還要報上去嗎?”
當初干乾經常在他的面前提起蘇容,如今發生了這等尷尬的事情,一時間不知道應不應當向對方開口,所以干衡語有些糾結。
干乾搖了搖頭,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雖然他不怪蘇容,可也過不了心中的這道坎,如今井水不犯河水才是最好的。
干衡語心下有些擔憂,但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又叮囑了幾句,把房間內空調的溫度打高了一些,這才走出門。
干乾看著對方的模樣,心中有些欣慰,雖然他的身體有些不行了,但幸好兒子還是比較明事理的,這個家不會散。
只是一想到自己逝去的孫子時,他臉上的欣慰立刻褪去,睜大眼睛看了好久天花板,直到眼睛酸澀,他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休息。
蘇容得知了這個消息後,心中滋味有些復雜。
谷書航有錯,他不應該不通過法律、采用私人的手段來解決個人恩怨,可偏偏法律一方卻是包庇干肆的,他別無辦法。
而干肆縱然失手害了兩條人命,本應該服從法律的判決,但此刻卻以命賠命。
有些事情說不出來誰對誰錯,只能感慨一聲。
此刻蘇容正坐在沈亦的車中,正看著窗外的風景,腦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立刻偏過頭看向沈亦,“師兄,若是我們的孩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幫還是不幫呢?”
沈亦眸中染上無奈。
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好幾天,師妹卻怎麼也過不去,暗自思忖了一會,沈亦直接偷換概念,“你的年齡還小,還沒有發育完全,生孩子對你來說傷害太大。”
好好一本正緊的問題竟然又被沈亦歪了答案,蘇容的臉頰浮現出一抹紅暈,旋即又固執地問了一句,“若是真的,你幫還是不幫呢?”
前方是一個路口,眼瞧著變成了紅燈,沈亦緩緩踩下剎車,車子停下來,“若是我沈亦的孩子,他必定不會有飆車這樣的魯莽行為,所以你的假設完全是不成立的。”
“家教很重要。”
蘇容聽著對方低沉的聲音,心裡的糾結緩緩消失,庸人自擾也是一種毛病,得改。
車子一路開到了京市最大的醫院。
下車後,蘇容順著安筱雅給的房間號找到了病房。
病房中陳美君正陪同著安筱雅講話。
“女人生孩子,痛也就是那一段時間的事情,痛過了什麼都好了,所以你完全不用害怕。這裡是最好的婦產醫院,絕對不會有事的。”
“當你的孩子出來後,你的心都軟了,看著那小小的一團,只會覺得再多的苦再多的痛都值得。”
病房的大門並沒有關,所以蘇容第一時間就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安筱雅。
與之前相比,她面上的氣色紅潤了許多,也多了許多肉,顯然養的極好。
此刻她一遍又一遍地聽著陳美君的勸慰,覺得無聊極了,任誰把同一段話聽了數百遍,都會和她一樣的反應。
可當安筱雅的視線落在門口時,她的眼神陡然間亮了起來,激動道,“蘇容。”
陳美君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迅速地向後看去,見到蘇容的臉龐,一年沒見,對方顯然又長開了一些,更加好看。
她的臉上迅速地露出一抹笑意,起身相迎,蘇大師的兩次出手相幫,沒齒難忘。
曾經蘇容答應過安筱雅,在她生孩子時,會陪伴在其身旁,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裡。
此刻蘇容緩緩走入,笑眯眯道,“安姐。”
沈亦並沒有隨著蘇容一道進房間,他就在門口等著。
女人生孩子是一道坎,安筱雅心裡雖然十分願意把孩子生下來,可還是會忐忑不安,雖然平時不說,但還是會無意識的泄露,這才有了陳美君喋喋不休的念叨。
此刻見到蘇容後,她的心中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般,奇跡般的鎮定下來。
孕婦不需要一直住在醫院,只是昨日安筱雅感覺到羊水破了,但是到了醫院後,醫生卻說還沒到時候,不過也就一兩日的功夫,這才在醫院住了下來。
陳美君感受著女兒的熱乎勁,不由得暗自翻了一個白眼,不過心中到底放下了心,蘇容的手段高明,這下她更相信女兒會平安無事。
安筱雅一直對蘇容都很親熱,這下對方來了,便開始喋喋不休的說自己的事情,其實也就是孕期的二三事。
蘇容絲毫沒有不耐煩之色,反而認真的聽著。
兩人完全沒有許久未見的生疏感。
等安筱雅說的熱火朝天時,門口緩緩走進一個穿戴極其精神的男人。
蘇容察覺到有人進來,她回過頭看了一眼,發現對方竟然是樂希源。
對方能夠出現在這裡,很大程度上就代表了什麼。
然後她揶揄地看向安筱雅,“好呀,和我說了這麼多,竟然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進門後只看了安筱雅的氣色,倒沒有看對方的面相,蘇容頓時對二人的關系了然。
安筱雅的臉頓時紅了,而樂希源笑得樂呵呵,連忙走到病床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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