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舞水袖]放下那個漢子(全文完)

官不聊生

418 發燒

　　韓初有些不能理解，為什麼葉霜會突然不吭聲了。

　　即便是主動找她說話，對方也只是一副性質懨懨的樣子投來一瞥，目光中流露出「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的明顯鄙視。

　　明明是兩全其美的提議啊，對方這反應還真是難以理解。

　　……

　　芯片裡的內容已經被葉霜完全記憶，並且人工轉移到了韓初的數據庫中。

　　所以安東尼斯最後一天的工作，無非也就是去銷毀原件……當然，對格瑞西夫人的說法則是破解禁止複製的指令。

　　沒有需要自己上場的機會，葉霜這一天當然是選擇留在家裡。可是她剛剛才悠閒的消磨完了一個上午，安東尼斯就委屈的把電話打進了葉霜的手機。

　　「你說你被扣下了？」葉霜驚訝的炒著糖醋排骨，歪頭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手下的動作一點不見遲緩，甚至還有心情調侃：「那你還能打電話，這待遇不錯啊。」

　　安東尼斯嚶嚶嚶的抱怨了幾句，然後才接著說明情況：「她們想讓我復原芯片，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芯片都已經整個燒成焦炭了。」

　　葉霜聽見電話對面傳來細微清脆的敲擊聲，完全可以想像出來安東尼斯一臉鬱卒在用工具無聊叩打芯片的情景：「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還是說要等芯片復原對方才肯放你？」

　　「不知道，反正格瑞西夫人現在還沒有讓我離開的意思。」安東尼斯嘆了口氣：「韓的電話關機了，我現在找不到他，你能幫我聯繫上嗎？然後讓他來和這裡的人交涉一下什麼的。」

　　這個當然沒問題啊。

　　於是葉霜掛斷電話之後，和家人吃了午飯就出發去了韓家爸媽暫住的酒店。

　　就算兒子手機不通了。但至少父母應該能找到人吧。

　　葉霜的想法很美好，可惜見到人後就被打破了。

　　韓媽表現得很意外的樣子：「小初不見了？你都找不到，我們怎麼知道他在哪兒？！」然後又是一副相當習慣的樣子，不以為然揮揮手：「反正這小子經常失蹤，過段時間就會自己跑出來了。」

　　「……」來不及啊伯母，有哥兒們在線等救援呢。

　　葉霜無奈，只好告別韓家爸媽再聯繫其他人。

　　小山：「韓先生沒有來找我們。現在我們正忙購房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其他事務會和他打交道。」

　　姚知行：「不見了？撞鬼了真是，三天兩頭的這是玩什麼呢。」

　　韓舒：「大概……閉關？」

　　順著電話本挨個聯繫下去，凡是認識韓初的人。不管交道深不深厚，葉霜都給試了一遍。可是別說知道韓初的去向，這些人最近甚至就連韓初的電話都沒接到過。

　　所以說，人到底跑到哪兒去了呢？

　　葉霜沒招了。再接到安東尼斯的電話時，也只好遺憾的告知了對方這一情況。

　　安東尼斯惆悵非常。但也知道這種客觀因素不是人力能夠改變的，只好叮囑葉霜繼續幫自己留意著，一旦找到韓初就打電話給他。

　　而因為要復原那片理論上根本不可能復原的芯片關係，安東尼斯的主動對外聯絡在這段時間仍然是要禁止的。格瑞西夫人也果然不肯放他回去了，所以安東尼斯還拜託葉霜幫他從公寓取個工具箱，給他捎帶過來也好方便他工作。

　　葉霜去了公寓。然後就無語的在主臥房間裡發現了高燒昏迷中的韓初……

　　房間有些昏暗，因為主人並沒有在白天拉開窗簾的關係。所以整個空間的光線都顯得有些不足，就連空氣都略為沉悶。

　　韓初靜靜的躺在大床上，睡衣領口和額發都被汗水浸濕了不少。眼睛緊閉還皺起了一些眉頭，似乎在睡夢中也不是很安穩，面色帶上了一些不自然的潮紅，呼吸粗重。

　　「韓哥？」

　　葉霜輕手輕腳走過去，手背放在對方額頭試了試，滾燙的溫度頓時讓她驚了一下：「韓哥？能聽見我說話麼？」

　　這麼問著的同時，葉霜就已經打算直接上手公主抱，先把人給搬運到醫院再說。

　　千鈞一髮之際，就在她已經拉開被子快要把手伸進韓初身下的時候，韓初終於及時的睜開眼睛。雖然眼神還有一些混沌，嗓音也有些嘶啞，但總算還有意識：「小霜？」

　　「是啊是我啊。」葉霜感動下：「韓哥你怎麼發燒了？托尼白天想找你來著，我都快把山林市翻過來了也沒找著，沒想到你在這燜燒。」

　　「……」即便是十分難受的高燒狀態中，韓初依舊是短暫的感覺無語了那麼一下：「我休息一下就好。」

　　說著他就想要坐起來，葉霜忙把人扶著，順手從旁邊又拽了個枕頭墊到對方背後：「休息也沒見休息出效果來，要不還是去醫院吧？」然後不等人回答，再忙著去洗手間：「等等我先給你打盆水來，身上擦一擦。」

　　韓初本來就有點小潔癖，睡著的時候還不覺得，這回醒過來再被提醒之後，頓時也覺得身上哪兒哪兒都不自在了，於是悶悶的帶著鼻音「嗯」了一聲，閉上眼睛靠坐在床頭：「醫院去了也沒什麼用，我在家休息。」

　　葉霜聽力隔著大半個房間都沒壓力，這會兒只在主臥衛生間，當然也把這句有氣無力的話給聽在耳裡了。

　　不一會兒就快手快腳端了熱水和毛巾出來，葉霜邊把東西放在床頭同時，邊還有些抱怨：「你以為你跟我似的強壯……呸，健康？」然後毛巾泡進盆裡，再提出來擰乾，一手把對方濕漉漉的額發捋到頭上去，另一手毫不客氣的就撲頭蓋臉把毛巾給蒙到人臉上去了。

　　一陣胡嚕同時還不滿：「怎麼燒上的？」

　　韓初沒什麼力氣的掙紮著把毛巾搶過來，瞥了葉霜一眼才自己動手，還有心情冷靜分析自己的病因：「大概是因為最近加班缺乏睡眠，免疫力下降的同時又不小心吹了一夜風……」

　　「……」你熊的。葉霜簡直無語了。

官不聊生

419 無題

　　韓初熊歸熊，但是智商和氣勢仍然沒有削弱。

　　他只不過是掉了個情商而已。

　　病嬌狀態的高智商老闆比平常還要無理取鬧，甚至因為不想去醫院的關係，韓初果斷給葉霜發佈了看護任務，還是不能拒絕的那種。

　　「毛線的工作抽查啊！」葉霜端著熬好的粥，臭著一張臉給韓初把小桌架到床上，再把粥碗和小菜一一擺好：「從沒聽說過拿看護當工作檢驗的，我又不是護士。」

　　「有權，任性。」韓初淡淡看葉霜一眼，面無表情放了個嘴雷，再補加一擊：「而且你還是我女朋友。」

　　葉霜對這一句簡直吐槽不能，她這女朋友名頭頂得也忒冤枉了。

　　「男友」是頂頭上司，但卻從來沒給自己開過後門。平常沒有接送約會也就算了，時不時碰頭都是公事不說，還要她出生入死打架潛入什麼的……當然，正常人的約會模式葉霜也適應不來，她總感覺兩人閒著沒事對著電影奶茶說一天情話有些略羞恥，但即便如此，也不見得說葉霜就不想享受一下女性特權的被照顧感覺吧？！

　　對著韓初理直氣壯的表情和態度，葉霜只能無力扶額：「行，老大你說什麼都沒錯。」

　　然後把勺子往對方手裡一塞，徹底的不想和他說話了。

　　韓初腦門上頂了個被葉霜強行黏上的寶寶退熱貼，嘗了一口粥菜後就放下了勺子，很是不滿瞪著自己面前的小米粥，口氣還有嫌棄的意思：「為什麼是鹹的？」

　　「因為你是病患，這種口味比較開胃而且不刺激。」

　　韓初一推粥碗。義正詞嚴：「對我來說甜食才開胃。」

　　葉霜：「……說不定會吐哦。」口味傾向不代表身體接受能力，這種特殊狀態下還如此任性，你真的明白休養的意思嗎？

　　於是韓初就頂著那個看起來分外可愛的卡通退熱貼，默不作聲的以平靜表情面對葉霜表示了自己的抗拒態度……

　　「……行，我給你煮甜的去。」

　　三分鐘後葉霜敗退，收拾收拾桌上的碗碟端著出去了，韓初則是終於心滿意足重新窩回床上。閉著眼睛等待自己的新食物。

　　熬粥並不是一件省時間的事情。雖然這玩意兒看似簡單，但大家都知道，粥是要「熬」的。

　　於是直到韓初迷迷糊糊又在房間裡睡著之後。葉霜都還在廚房裡和新的粥品以及小菜叫勁。

　　打斷她工作的是一個電話，來自安東尼斯。

　　「你怎麼還沒到？」安東尼斯在電話裡十分委屈的控訴：「難道你也要拋棄我了嗎？」

　　被廚房熱氣蒸了一臉的葉霜茫然了個，而後才後知後覺想起自己還要幫人送工具箱的事情：「抱歉抱歉，我剛剛找到韓哥。他不小心發燒了正在床上躺著呢，因為要照顧他的關係。所以之前一直抽出時間給你送東西過去。」

　　安東尼斯有些不能理解：「為什麼抽不出時間？你可以開車送他去醫院，然後再直接開車到我這裡來就好了。」

　　葉霜也覺得不能理解：「對啊我也覺得奇怪，為什麼他這麼大人還不喜歡醫院？」又不是小孩子怕打針。

　　不過還好，安東尼斯似乎也覺得好基友的健康比較重要。於是儘管有些不滿，仍然是接受了葉霜的解釋，讓對方第二天有時間再把東西送過來就好了。

　　掛斷電話之後。葉霜覺得這應該算是暫時放下了一件事情，就沒有再想更多。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格瑞西夫人似乎並不和安東尼斯一樣的想法，於是在半個小時之後，葉霜正盛好粥菜猶豫著要不要叫韓初起床的時候，塞瑞弗就已經先行來到了這邊的公寓。

　　對於一個國際知名的小偷來說，普通的電子鎖根本就算不上什麼難度。

　　「我來幫安東尼斯先生取東西，順便看望一下病人。」塞瑞弗走進公寓，對著聽見大門打開而戒備看向這邊的葉霜解釋道：「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另外，請不要再這麼瞪著我了，這讓我感覺有些不適應。」

　　好吧，這下葉霜不用煩惱要不要叫醒韓初了，她得先把面前的不速之客打發走再說：「一個工具箱而已，只不過多等一晚上，你們不用著急吧？」

　　知道塞瑞弗不會那麼簡單就聽話走人，葉霜乾脆放下其他事情帶他去客房：「托尼的東西都在這裡面，但我希望你不要動其他不該動的東西……喂！我剛說完你就手欠？」

　　塞瑞弗無辜的回頭和葉霜對視了一會兒，而後終於在對方堅定的目光中不甘不願取出褲兜裡的小東西：「只不過是習慣而已……」

　　「習慣也不能動！」葉霜毫不客氣過去把存儲卡劈手奪回來，然後再從桌上拎了個工具箱丟過去：「你要的東西，帶著滾滾滾。」

　　塞瑞弗一手抱著工具箱，另一手舉在頭邊做了個投降的姿態，還沒來得及張嘴說些什麼，就被葉霜直接掃出了臥室。

　　為了表示自己的憤怒，葉霜甚至還毫不掩飾自己防備的在出來後把安東尼斯房間上了鎖。完了想想不對頭，這些鎖根本防不住專業小偷，於是抬手就把廚房旁邊的餐邊櫃抬過來了……實木的，每個至少百來斤，往臥室門口一堵之後，別的人能不能搬開先不說，至少塞瑞弗這種專門走技術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動得了了。

　　塞瑞弗：「……」

　　眼睜睜看著葉霜這一系列動作之後，塞瑞弗震瞎狗眼同時還有些哭笑不得：「你實在不用做得這麼絕的。」

　　「對你？不得不防。」葉霜鄙視對方個：「你這種壞蛋過來目的肯定不單純。哼，當初還是我救的你呢。」

　　塞瑞弗無法辯駁，摸摸鼻子：「就算你不救我，珍妮弗也不敢真的對我做些什麼。而我母……我是說格瑞西夫人，她那個時候其實也已經快要摸到我被關押的位置了。」

　　「意思你想不認賬？」鄙視再鄙視。

　　「……好吧，那麼作為救命之恩的回報，我想忠告你們一件事情——格瑞西夫人並不是傻瓜。」

官不聊生

420 坑隊友

　　「什麼意思？」

　　葉霜瞬間警惕，感覺這句話中有說不出的意味深長。

　　「安東尼斯的技術你懂的，我們都知道，他沒有那麼不謹慎，更不應該犯下最後意外破壞芯片卡的拙劣失誤。」塞瑞弗拎著工具箱往客房投去一個眼神，又對葉霜露出委屈的神色：「那畢竟是我辛苦偷來的東西。」

　　換句話說，你們這麼對待別人的勞動成果是不是有點不大好？

　　再聯繫前文換句話說，塞瑞弗的意思就是，格瑞西夫人已經猜到葉霜等人肯定是故意損毀芯片，並且還留下什麼後手了……

　　「誤會，一切都是誤會。」葉霜忙一臉嚴肅義正詞嚴道：「我們怎麼可能幹出這種欺騙隊友的事情呢！」

　　「是嗎？」塞瑞弗無所謂的聳聳肩：「總之真相是什麼並不重要，我們只看結果。如果安東尼斯不能把數據復原交出來的話，恐怕接下來格瑞西夫人也不會輕易放他離開……你應該知道，那個女人囚禁男人並不是沒發生過的事情。」

　　「哈哈哈哈格瑞西夫人那裡伙食不錯啊，托尼多住幾天我也放心，起碼有人照顧衣食起居。」

　　葉霜裝傻打哈哈，等把皮笑肉不笑的塞瑞弗送出門後，再搬了個櫃子來堵門，而後才狠狠擦下一把冷汗。

　　這威脅太給力了，簡直就差沒明說安東尼斯會被人圈養起來。

　　沒有資料？不管表面如何無辜，反正我們就當你有。

　　無論是真的失手刪除了數據也好，假的放煙霧彈偷偷轉移資料也罷，反正不把東西弄回來就不讓你走。

　　想裝模作樣個幾天就把人弄回去？門都沒有，資料交出來再說！

　　和塞瑞弗打了一圈機鋒下來。甜粥都快要徹底涼透了。葉霜忙把飯菜重新加熱一下往臥室端進去，正好看見韓初正睜著眼珠子望天花板發呆，表情還有些沒開機的懵茫。

　　「韓哥醒了？」打了個招呼把粥放下，葉霜坐過去摸摸對方額頭，而後一點不溫柔「刺啦」一聲把退熱貼撕下來，再手快的拆個新的黏上。

　　冰冰涼涼的膠質觸感一貼到額頭上，韓初打了個激靈。終於清醒了：「嗯？」

　　然後慢吞吞坐起來。皺眉看眼粥菜，見到盤子上盛著的是白胖胖的黏米點心，空氣中瀰漫開的也是甜甜暖暖的味道。這才舒展開眉頭。

　　「沒有糖分我思維速度會下降的。」韓初認真的解釋了一句，伸手拿了勺子終於肯吃東西。

　　雖然表情看著依舊是淡定的樣子，但葉霜就是能感覺到他現在心情不錯，身周空氣比起之前也要緩和愉悅了不少。

　　趁著這個機會。葉霜順勢就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下，還重點提出了格瑞西夫人有可能已經猜出自己等人做了手腳的事情。

　　韓初就著最新情報喝下半碗粥。又吃了三個小點心，感覺肚子裡熱乎乎的有了些力氣，這才放下碗點頭：「難怪我剛才聽到有些動靜。」

　　頓了一頓，韓初又不以為然：「本來也沒想能瞞過他們。這種反應也在我意料之中。」

　　「在你意料之中的意思，是你有什麼計畫了？」葉霜在旁邊推了推盛著小點心的盤子，示意韓初再多吃幾個：「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想招把托尼給偷出來？」

　　「暫時還沒想。」韓初理直氣壯。在葉霜呆了一下的表情中沉吟一會兒，又繼續道：「托尼的身手是不用擔心的。我意思他被綁在那邊也好，正好可以查查格瑞西夫人的家底。雖然現在一時半會兒不能聯繫，也沒法聯網把情報送出來，但只要他多待上一陣子，自然有辦法找到機會暗度陳倉。」

　　居然敢把安東尼斯這個聞名遐邇的情報竊賊放到自己老窩，格瑞西夫人是傻了嗎？還是說最近日子過得太安逸了，所以才想找點不安定因素來給自己生活增添刺激？

　　「你……」葉霜簡直震撼：「你和托尼一開始就這麼商量好了？」

　　簡直人渣，截胡了人家的情報還破壞了人家原件芯片不說，居然還想著後續偷竊計畫？

　　韓初淡淡的鄙視了葉霜一眼：「當然沒有，否則托尼怎麼可能真的乖乖過去，還當真就被人扣下來了？」

　　「確實，如果托尼早知道的話，最後一天他肯定不會去自投羅網的……等等，意思是你陰了他？」葉霜扶額，只感覺自己聽到的真相簡直太刺激了。

　　吞口口水，葉霜不可思議總結：「所以說韓哥你從一開始就想好的，先把資料截回來，再銷毀原件。然後反正對方也不敢對托尼做什麼，格瑞西夫人不僅是想指望他拿回資料，更重要是也不敢冒險得罪一個電子高手。於是理所當然托尼只會被軟禁，而你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等日後有辦法聯繫托尼了，再從他手裡得到更多的底料？」

　　雖然之前已經這麼感覺了，但此時葉霜還是忍不住的想再說一遍。

　　簡直人渣……

　　「你覺得我的計畫有什麼漏洞或不妥？」韓初斜睨葉霜問。

　　「……不，從理智上來說沒什麼不妥。」但從人性化角度來看的話，韓初身邊包括自己在內的人簡直都被坑得不要不要的。

　　葉霜一臉生無可戀開始收拾碗筷，端著盤子準備端出去：「既然韓哥你都安排好了，那就這麼辦吧，反正現在局面也已經成形了……你玩得高興就好。」

　　「你明白就好。」韓初心滿意足的躺了回去。

　　……

　　不說葉霜這邊被韓初毀了一次三觀，就連安東尼斯這個沒被劇透的，事後也很快的反應過來了是怎麼回事。

　　開玩笑，畢竟是那麼多年的狐朋狗友，他被韓初坑的次數少了嗎？雖然在電子領域是當之無悔的無冕之王，但不得不說，在智謀計策的方面，十個安東尼斯組隊也玩不過一個韓初。

　　於是當塞瑞弗回來之後敘述了一下韓初在家裡養病，並且還有霜妹在一邊照顧的事情之後，都不用更多的描述，安東尼斯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韓初在家養病+手機百年難得一遇的關機=對方有意或者無意的不想知道自己這邊情況。

　　葉霜在一旁+自己之前還給葉霜打過電話敘述遭遇=無論如何韓初現在已經聽到了轉達。

　　但是直到塞瑞弗回來為止，安東尼斯至今沒有得到任何來電通知……

　　*了個dog！

　　總結了一下前面條件之後，眼下這情況還用更多說明麼？明擺著他老人家是被人丟進敵人大本營不聞不問了好麼。

　　如果葉霜都沒有反應的話，證明韓初已經給她解釋過，甚至可能是勸阻過對方打電話來慰問。

　　再結合安東尼斯多年被坑經驗，這種突然被隊友坑一臉血的場景簡直不要太熟悉……

　　「我說，他們還真是相信我。」塞瑞弗還不明白安東尼斯的憂傷，更沒想到這中間的彎彎繞繞，只是分外感慨的在安東尼斯面前長嘆道：「確實，我很感謝葉霜小姐在珍妮弗那裡對我的救助。但是這不代表我就會背叛格瑞西夫人偷偷釋放你……我頂多也只能保證你不會被審訊用刑罷了，他們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

　　安東尼斯沮喪如被拋棄的金毛，背後幾乎都要具現化的陰影背景簡直鋪天蓋地：「無所謂了，反正我就是一個炮灰t_t」

　　「呃……其實你也不用這麼灰心的。」塞瑞弗都有些不忍心了：「或者我幫你偷偷和他們聯繫一次？」

官不聊生

421 今天考科四嘿

　　安東尼斯表現得如同一個分外有節操的正直青年，嚴肅並認真的拒絕了塞瑞弗的好意，只說是自己不想讓對方為難。

　　但實際上呢？

　　安東尼斯：臥槽老子才不要白白便宜了那個狼心狗肺的壞傢伙！就不跟他聯繫，就不給他通風報信！哼！！！

　　於是一晚上的休息，等韓初差不多已經退到正常體溫，都還沒有接到安東尼斯半點消息的時候，這個專業坑隊友的男人也就差不多知道自己小夥伴的意思了。

　　「你陪我去探個監。」不安於室的韓初摸摸額頭，放棄再休息一天的想法開始下床脫睡衣。

　　葉霜眨眨眼，雙臂抱胸靠在牆邊看熱鬧：「看托尼？你打算跟他說什麼？坐牢愉快？！」

　　韓初正義凜然像是自己從來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一樣：「托尼肯定是鬧脾氣了才不跟我們聯繫，否則有塞瑞弗被你救過一次的經歷，托尼如果真有心的話，塞瑞弗不可能不幫他一點小忙。」

　　「……」葉霜對於對方這份理直氣壯也是有些無語了：「你不覺得你剛剛才把人坑進火坑裡去，這麼快就讓人平復情緒乖乖給你幹活，這想法有些太天真？」

　　「為什麼不可以？」韓初不能理解，皺眉表現出疑惑的樣子：「托尼應該已經習慣了才對。」

　　「……」

　　就是這個態度！！

　　這個態度本身就是大大的不對！！！

　　……

　　安東尼斯再怎麼不高興自己被坑，能夠表示抗議的作為也就僅僅是拒絕聯繫韓初罷了。

　　當然這根本影響不了什麼，因為韓初完全沒有安東尼斯期待的那樣有反省意思，而安東尼斯即使再怎麼鬱悶生氣，在別人屋簷下也照樣要乖乖幹活工作。

　　「沒可救藥了。」一手拿小鑷子夾著已經焦黑到有融化跡象的芯片。安東尼斯垂頭喪氣的嘆息聲，無奈的另一手托著下巴沮喪道：「物質都已經損壞了，怎麼可能還讀取得了。」

　　塞瑞弗狐疑的皺眉：「我記得那個詞應該是無可救藥？」

　　安東尼斯撇撇嘴：「反正是一個意思。」然後把自己的娃娃臉貼在桌子上蹭了蹭：「我好哀傷。」

　　「我覺得這時候應該是用『憂傷』，安東尼斯先生？」

　　在房間裡兩人身後的另外一個技術員插了句嘴，有些小心翼翼的問：「我們還要繼續嗎？」

　　除了這個技術員外，整個房間裡還有另外兩名電子高手，都是格瑞西夫人在c國內的手下。因為當初就是放在這邊工作的關係。所以三個技術人員都是本國人。

　　之前為了芯片的保密關係。所有破解和讀取工作都是安東尼斯一人進行的。但從被坑了一把之後，格瑞西夫人頓時發現這小狐狸崽子根本沒安好心，於是也立刻果斷的調了現在三個技術人員過來。一是為了配合加快芯片復原進度，二來自然也就是有防備安東尼斯的意思了……雖然她至今沒想通安東尼斯怎麼有魄力把芯片毀掉，就為了「我得不到所以大家都別想得到」？！

　　安東尼斯無趣的揮揮手，臉頰依舊在桌子上蹭來蹭去的：「你們繼續吧。我需要休息。」

　　三個技術人員面面相覷，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之後。只得繼續埋頭工作。

　　在房間裡密集響起的鍵盤工作聲中，塞瑞弗和安東尼斯的角落此時顯得安靜得格外不協調。

　　塞瑞弗似乎並沒有催促的意思，聳聳肩無所謂開口：「你這樣消極不合作根本沒有意義，只要芯片一天不復原。格瑞西夫人一天就不會放你回去，難道你還指望那個姑娘能再來一次夜半營救？」

　　隨手從兜裡撈出一包香菸彈出一根，手指捏著那根菸靈巧的把玩了一會兒。塞瑞弗終於還是沒抽，無聊的接著說道：「別傻了。這裡的防禦等級絕對沒有珍妮弗那次那麼簡單。」

　　安東尼斯睜著水汪汪的無辜天藍色大眼看他：「……」

　　「……我是不會幫你逃跑的。」塞瑞弗分外堅定的道。

　　「我沒說要你幫我逃跑。」安東尼斯撐起臉頰，不懷好意的可愛笑笑：「你和格瑞西夫人的關係似乎有不錯的進展，是因為突然發現了母愛的偉大嗎？」

　　塞瑞弗撇撇嘴翻個白眼：「現在你難道不應該先關心一下自己的問題嗎。」

　　「反正無聊嘛。」

　　所以就拿別人八卦打發時間了？塞瑞弗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接對方這句話才好。

　　他不想承認自己現在其實也很糾結。經過了那麼多事情之後，要像以前一樣和格瑞西夫人劃清界限似乎有些不可能。但要一下子就切換進母慈子孝模式的話，先不說格瑞西夫人突然入手一個便宜兒子後的心情調整，單是塞瑞弗自己都覺得有些彆扭。

　　所以對於安東尼斯這樣唯恐天下不亂的看熱鬧行為，塞瑞弗當然不想配合。

　　「看來你似乎不用我關心了。」塞瑞弗果斷起身告辭：「那麼我有事就先走了，祝你在這兒過得開心。」

　　安東尼斯依舊保持坐在凳子上托腮看他的姿勢，只是抬起臉調整了一下視角，故作正經的點頭：「哦，是要去幫親愛的媽咪做家務嗎？真是好孩子。」

　　塞瑞弗：「……」簡直不想和這個人說話。

　　「塞瑞弗？」

　　就在塞瑞弗已經快要走到門口，手也已經放到了門把上的時候，安東尼斯的語言突然切換成了西班牙語：「我不接受長期僱傭是因為我享受自由，你一直也沒有和別人合作是因為什麼？」

　　因為他要做的事情太危險？不對，黑暗世界的人每時每刻都處於危險中，別的人和他並沒有區別。

　　因為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隱私？也不對，接觸合作不代表就會曝露出自己不想告知的秘密。

　　那麼是因為什麼？

　　這個問題其實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這麼過了十多年，早就習慣了獨來獨往，如果真的要被綁上一架戰車，他真的能適應這種生活？

官不聊生

422 放假休息了

　　不管塞瑞弗目前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情留在格瑞西夫人身邊，這些問題對於安東尼斯來說都不重要。

　　他就是順手小小挑撥一下，然後接下來該怎麼樣還怎麼樣，不僅沒有努力工作，反而就當自己是度假一樣的自在。

　　有人包吃包喝包電腦，雖然不能聯網，但是沒關係，一堆硬件也夠安東尼斯自娛自樂的折騰了。

　　更別說周圍還有那麼多傻乎乎的技術人員呢。

　　「他好像玩得很開心？」

　　格瑞西夫人看著監控屏幕裡放出的畫面，裡面安東尼斯自己沒幹活不說，還要趴在其他正幹活的認真技術人員面前嬉皮笑臉逗人家說話，時不時還拿起對方桌上的零零碎碎看一眼，然後點評幾句什麼。

　　技術人員也是汗流滿面，一方面他們知道工作中途開小差肯定不會有好下場，但另外一方面安東尼斯勾引得也確實是搔在癢處，他歪樓是歪樓，點評時候說的卻也都是經驗經典，信手拈來就能讓人聽得茅塞頓開、欲罷不能。

　　於是這樣一來就糟糕了，幾個技術人員都是格瑞西夫人手下的員工不假，但能被格瑞西夫人看上，本身也說明了他們在電子領域的成就和對其的熱愛鑽研。

　　安東尼斯拋來了那麼甜蜜的誘餌，就算幾人心存防備也難免中招，假裝一本正經的工作了一會兒之後，越聽越入神、越聽越入神，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塞瑞弗也是哭笑不得，看著自己母親不滿臉色，再看看監控屏幕裡已經放下手上工作聽得如痴如醉的幾人，終於無奈攤手：「安東尼斯在電子領域本來就是難得的大師。他的教導對於這個行業的人來說，有多麼珍貴是可想而知的。」

　　格瑞西夫人不滿的雙手抱胸，抬起下巴冷哼了一聲：「我把安東尼斯留下來不是為了讓他勾搭我的員工。」

　　「我明白，但是顯然我們沒辦法用強迫手段讓他幹活。」塞瑞弗放棄的坐到了桌前的椅子上，嘆口氣：「而且偷回芯片的人是我，有人損壞了那份芯片，我只會比您更加的生氣。」

　　「我卻看不出來你有多麼憤怒。」格瑞西夫人終於將目光從監控屏幕上轉開。移到了塞瑞弗臉上。皺眉遲疑了一下才有些僵硬的開口：「塞瑞弗，你是不是並不贊同弄我的做法？」

　　塞瑞弗疑惑的抬起頭來看了格瑞西夫人一眼，然後似乎有些恍然：「你以為我在為誰擔心？難得認識的朋友？」

　　然後不等格瑞西夫人給出反應。塞瑞弗已經自己搖頭：「我沒有朋友，我連家人都沒有，怎麼可能有朋友？！」

　　「……塞瑞弗。」

　　格瑞西夫人的嘴唇緊緊抿了一下，臉色難看。

　　塞瑞弗拍拍手：「好吧。這個無聊的話題先結束，我們來談點兒別的。」說著胳膊按到了桌面上。撐開自己和桌面間的距離，坐在凳子上轉身問格瑞西夫人：「目前的情況您應該明白，韓先生在c國的能量比你我想像的更大，或者至少比你大……老實說。我不覺得有必要為了一份芯片跟他鬧翻，雖然那裡面的資料確實挺重要的，雖然我也確實很生氣。但……」

　　皺眉停頓了一瞬，塞瑞弗似乎斟酌了一下合適的形容。接著道：「畢竟那東西的重要性不是不可替代，不是麼？我們現在的重點是珍妮弗，而韓先生拿到的東西即使會給他帶來很大的好處，另外一個方面來說其實也是幫助了我們，只不過是我們無法從中獲得額外的利益罷了。」

　　對於韓初不道德的截胡行為，就算是沒有實質證據，但格瑞西夫人和塞瑞弗也已經有七八成的肯定了。

　　兩人對此當然是很生氣的，但是說到底也是沒證據，而且芯片被破壞得十分徹底也是事實，就算沒有安東尼斯這樣的水準，以兩人的眼光來看，已經焦黑到這種連物質結構都被破壞扭曲的程度，想要還原的幾率簡直是微乎其微了。

　　那麼在這樣已經無法彌補，而且也不能找罪魁禍首討回損失，甚至還不能對犯人採取什麼實質報復行為的前提下，強留下安東尼斯到底有什麼好處？

　　現在這個局面，說穿了也就只有一個安撫格瑞西夫人自尊心的作用了。

　　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格瑞西夫人冷哼一聲：「總要警告一下，不能讓別人以為隨隨便便就可以動我的東西。」

　　「既然只是這樣，那你還生氣什麼？」塞瑞弗更加不能理解，手指點了點屏幕：「你看，安東尼斯確實已經被你扣下來了，韓先生也一定會來找你商談條件，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還要關注他的復原工作進度？」

　　格瑞西夫人咬牙，盯著屏幕的眼睛幾乎要噴出怒火：「這是受到警告的人應有的反應嗎？」

　　「……」塞瑞弗又撇頭看了眼屏幕，不得不承認安東尼斯的逍遙態度確實太讓人火大了：「……習慣了就好，他總不可能一直保持這麼輕鬆的心態。」

　　……

　　「韓哥，之前不是說要去格瑞西夫人那裡？」

　　葉霜看著電視吃著晚飯，還要順便抽空跟韓初說話，一心三用居然都沒把飯喂進鼻子裡去。

　　韓初有些不滿喝著自己面前的肉粥配奶黃包，對比桌上其他幾個濃油赤醬的碟子，雖然嘴裡吃到的口味十分滿意，但還是有種自己被虐待了的委屈感：「……托尼之前給我發了訊號，讓我暫時不要去找他。」

　　「發了訊號？」葉霜驚訝，終於把注意力轉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你不知道的時候。」韓初轉回頭來盯著葉霜面前的糖醋肉看了一眼，說完後哼了一聲又轉回去，繼續啃自己的小包子。

　　葉霜完全沒發現對方不滿：「那我們現在就不做別的了？」

　　「怎麼沒有？」韓初撇撇嘴，碗筷一推：「我們要去把阿k接過來，準備接收托尼的資料包。」

官不聊生

423 街頭

　　阿k這段時間正被八爺再調教，小日子也是過得十分銷魂。其實說起來他就是順帶的，誰叫小年輕和八爺的徒弟關係好呢。

　　一般蘇箏有什麼好事的時候，他多半都能跟著蹭點油水。所以一般蘇箏有什麼倒霉的時候，他多半也能跟著湊個熱鬧……

　　聽到韓初召喚時候，被訓得昏頭漲腦的阿k別提有多高興了，更別說這次工作還是和自己偶像安東尼斯搭對，於是包袱款款果斷撇下蘇箏就趕過來，乖乖等著接收偶像信號。

　　蘇箏為此排除千難萬險打來電話一通，義正言辭的重點痛斥了阿k沒有義氣，不和自己共患難之醜惡心態。

　　「小蘇氣壞了，回頭肯定要跟你翻臉。」

　　葉霜是接電話的，對於蘇箏語氣中透露出的怒氣值再瞭解不過，於是等到阿k上門之後，她自然十分幸災樂禍的和對方分享了這一情報。

　　阿k抹把汗：「小蘇師傅可不是吹的，訓人一套一套，我就是他徒弟的朋友，幹嘛要陪著？」然後想想也覺得蘇箏怒火有點嚇人，咬咬牙：「大不了我回頭出血買點首飾，你們覺得鑽石多大克拉她能消氣？」

　　「克拉和誠意成正比，心意足夠了的話，說不定她不僅不生氣還直接嫁給你。」

　　韓初順嘴一記嘴炮放過去，然後分配任務：「你負責守著電腦，托尼的信號不一定什麼時候會到，如果發現動靜自己開工就行了，不用等我們。」

　　阿k順手摸根薯條，苦下一張臉：「24小時？沒人和我換班？」

　　韓初頓時以一種神奇的目光看阿k：「……只要電腦在身邊就可以，你當然可以正常作息。難道你以為托尼不會考慮到接收信息可能會有延誤的問題？」

　　葉霜在電腦方面沒研究過。這個問題上當然是幫不了阿k了，她頂多只能負責個輔助後勤工作。

　　而這個輔助後勤工作具體說下來的話，無非就是做早飯、做中飯、做晚飯……

　　於是一個星期後

　　「晚上吃魚吧。」韓初劈啪敲打電腦，頭也沒抬一下：「我記得糖醋魚有半個月沒吃了，外面做的不地道。」

　　「……」葉霜往嘴裡丟顆糖，哢擦一聲咬碎三兩口吞下去，再默默一會兒：「你不覺得你最近長胖了？」

　　做飯是沒什麼。但總不能叫她天天做。雖然葉霜可以理解兩個大男人挑剔之心。但對方也得理解理解她吧？

　　不說一天到晚負責三餐的無聊，單說為了保持這個女性形態，最近她可是就消耗了不少糖果……本錢雖然沒多少。但這種消耗總讓人覺得劃不來。

　　所以韓初和阿k是吃得高興了，葉霜卻覺得不怎麼痛快，逮著痛處就要找機會刺上一兩下。

　　韓初手上動作頓了一下，目光下意識往腰間移了一下。手指也動了動似乎想抬起來摸上去，還好及時止住。

　　呼—吸——

　　嗯。不錯，肌肉還是有的。

　　於是義正詞嚴反駁：「你看錯了。」

　　葉霜丟去個不屑的小眼神，信誓旦旦比出個巴掌，只有大拇指曲在掌心裡：「至少四斤！」這還算是比較好的。至少韓初早晚還出去散個步什麼，平常時不時也下樓買點東西或是聯絡聯絡工作。

　　要說阿k就明顯多了，對方光吃不動窩在電腦前面一星期。長胖重量至少是韓初兩倍多。

　　「不可能！」韓初被葉霜比出的四個指頭震了下，條件反射冷靜否認的同時也暗暗回想。

　　真的胖了嗎？應該不會吧。不過最近肌肉確實有些鬆弛……

　　不可能！輪廓還是有的，他本來就不是走暴力路線，能保持這身材已經不錯了。

　　不過最近確實沒怎麼運動……

　　不對！以前他也沒有天天運動，一週兩次的頻率絕對沒問題。

　　但是最近好像是吃得有點多……

　　不會的！他本來就愛吃甜食，以前攝入熱量也不低。

　　但是最近好像正餐吃多同時也沒減少點心量……

　　就在韓初默默內心糾結的時候，葉霜已經一擊即走，穿好了外套走到門口，彎下腰在換鞋了：「除了糖醋魚還想吃什麼？」

　　阿k頂著被喂養得初見輪廓的雙下巴抬頭：「紅燒獅子頭！」

　　「……」韓初神色複雜的盯著對方下頜看了一會兒，下定決心補了個菜單：「再來個醬排骨！」

　　大不了忙完這陣再多去幾趟健身房！

　　葉霜揮揮手出門，分外輕鬆背著包包就出門了。

　　反正她新陳代謝快，吃再多也不怕胖！

　　先去超市補充了一些零食和調料，然後去菜場買菜。滿載而歸後，大包小包丟進車廂，開到半路想起家裡咖啡似乎也快喝完了，於是在路邊找了個位置又停了下，再打算到便利店去拿罐咖啡。

　　結果迎面撞上熟人。

　　「小霜。」姚知行抬起手打個招呼，身子從背後靠著的牆上抬了抬。

　　葉霜拎著錢包稀奇：「姚哥怎麼在這裡？」打量一下對方現在姿勢，猜測：「莫非在等人？」

　　「嗯，等韓伯母，她買點東西。」姚知行應了聲，正好沒事就順口聊幾句：「最近沒看到你出來玩，也沒聽說你有其他事情在辦，忙什麼呢？」

　　「都是些瑣事。」葉霜含糊下，然後疑惑：「阿姨還沒回京城嗎？上次不是聽說韓叔叔已經回來了？」

　　韓媽在山林市不稀奇，但一星期來都沒聽韓初提起過，葉霜本來還以為這兩尊大神已經走了來著。

　　「韓叔是到山林市了，但二老還要待一陣子，你沒聽韓初說？」姚知行也抓抓頭表示不解：「小韓說讓我最近幫忙招呼下，我還以為你們是有別的安排。」

　　兩人說著話的時候，葉霜原本是要打算進便利店的，這會兒無可避免就堵了一點大門。

　　正好裡面有人要出來，似乎對方正趕時間的樣子，匆匆忙忙就狠狠撞到了葉霜身上，然後……被反彈力撞到了地上。

　　看似纖細的葉霜則紋絲不動。

　　本來眉毛一豎正想罵人的姚知行：「……呃。」

官不聊生

424 潛在危險

　　被撞倒的漢子雖然沒有五大三粗，但個頭也是足足的成年人標準規格。

　　葉霜更不用說了，女性狀態下就是標準的軟妹子外表，纖細柔弱一吹就倒……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這樣的兩相對比之下，兩人相撞後會出現現在的場面簡直是不可思議的，要是旁邊有人看到的人，簡直都要大叫一聲碰瓷了。

　　可是只有姚知行和瞭解葉霜的人們才會知道，這個柔弱妹子的軟皮下有一顆怎樣的鋼鐵漢子金剛石內核……雖然姚知行也經常看著葉霜的外表就忘記這一點。

　　憋下沒來得及出口的呵斥，姚知行頗有點僵硬的轉移話題：「小霜沒事吧？」

　　葉霜正摸著下巴盯住那個被自己撞翻了的路人甲：「嗯，沒事……我怎麼覺得這個錢包好像有點眼熟？」

　　姚知行莫名其妙順著葉霜目光看過去，也看見了路人甲身邊掉落在地上的真皮名品錢包，跟著若有所思「唔」了聲：「別說，我也覺著眼熟。」

　　路人甲一驚，慌慌張張往身邊胡亂呼了把，將掉下來的零碎包括那個錢包一起摟進懷裡，爬起來大罵：「走路沒長眼睛啊！看什麼看！」然後匆匆忙忙就要走。

　　姚知行本來只是隨口說說，也沒想認真討論什麼的，可誰都沒想到路人甲會自帶拉仇恨技能。

　　姚知行是誰？眾所周知只能順毛不能槓上的刺頭一名。這會兒一聽這話他當然來勁了，伸手把人領子一拽扯回來：「別走別走，先跟哥說說，誰沒長眼睛？」

　　路人甲只是隨便發洩一下，根本沒想在這裡和人糾纏。於是邊罵罵咧咧邊扭著肩膀想甩開姚知行。

　　按照國人的普遍性格，基本是你強他就弱，大部分人求個息事寧人，遇上不關自己事情，而對方又囂張狂妄的場合時，大聲吼個幾句就能嚇得對方放手了，或者至少也能條件反射弱勢一下……只要趁著這個機會。路人甲根本不會糾纏。直接就能找到機會掙扎閃人。

　　但他顯然不清楚姚知行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的性格，本來好好道個歉可能就沒關係了的事情，被路人甲這麼死不悔改的態度一激。姚知行當然也就越不肯放人了。

　　「放手，你想找茬啊你！」路人甲大罵。

　　「找茬？」姚知行眼一眯，扯起唇角笑了：「哥我好久沒找茬了，是有點手癢。你想怎麼著？」

　　話音一落，路人甲還沒張口來得及說什麼。旁邊三三兩兩的車隊年輕人已經圍了過來：「姚哥，有人欠揍？」

　　這些人什麼時候在這兒的？

　　葉霜默了下。

　　「……」路人甲嚥下差點脫口而出的大罵，看這圍毆的架勢也淚了——剛才你早說有人我早裝孫子了啊大哥！

　　正在這個時候，葉霜見過的韓媽也從便利店裡慌慌張張的出來了。開口就是讓路人甲陷入一片黑暗的一句話：「不好了小姚，我錢包被扒了！」

　　路人甲：「……」

　　……

　　久等不見回家做飯的葉霜，韓初看看時間終於打了個電話出去。然後幾句話之後，很容易就聽說了自己老媽在山林市被偷了錢包的事情。

　　當然這個不是重點。人在江湖漂，誰不丟錢包，管你豪門富貴還是權要高官，扒手反正干的都是技術工種，一不小心背運被看上了，被偷個一次兩次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事情的重點是，那個偷兒一出門就被姚知行和葉霜抓了個現行，將被圍毆逮走之時垂死掙扎，一眼就相中了老弱病殘……在這裡具體當然是指代年紀大又是女性的韓媽。

　　再接著韓媽被推了一跤，沒來得及摔下去就讓葉霜美女救美，再再接著現場欣賞了一版女俠除惡現場……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對葉霜身手嘖嘖稱奇的韓媽不肯放人，人家雖然沒身手但卻有眼力，在丈夫兒子身邊熏陶這麼多年，來來去去身邊也請過保鏢，發現葉霜如此威武當然稀奇，平常韓媽認識的年輕女孩兒裡要麼就是嬌弱不禁風的，要麼就是雄壯得跟爺兒們似的，哪有過葉霜這樣出得廳堂又下得戰場的奇葩？

　　葉霜被人帶回去給韓爸瞧稀罕去了，至於對方口中說的要給自家兒子做飯這點小事，在人韓媽眼里根本就不算個事。

　　韓初聽完如此這般的一番因果後，抓著手機也很是無語了半分鐘：「……既然這樣就算了，不過我爸要是問你什麼可別隨便說話，萬一我兜不回來就糟糕了。」

　　「你爸會問我什麼？」葉霜正在韓爸韓媽住的套房衛生間打電話，剛被抓問了一圈家庭背景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尋常，直到聽到韓初警告才覺得這趟可能來得有點特別。

　　韓初「呵呵」一聲，淡淡道：「也沒什麼，可能就是試探一下你有沒有為國效力的意向，然後再看看背景合不合適，最後調查一下履歷和政治傾向什麼的。」

　　韓爸手下最近在組建一個新部門，離機密部門不近，但也相關。太低等的智商身手應付不來，高檔人才拖過去又基本等於下放……正因為如此，韓爸頭疼著吸納新血的問題，對於韓初手上的人才庫也是打過幾次主意了。

　　正好葉霜這時候送上門，人美才高身手好，不是妥妥的適合人選是什麼？！

　　「我爸要組個新項目，裡面人才都要新招，審核雖然比國安什麼的寬鬆點，但至少也比參軍強上幾個檔次。」韓初生怕葉霜還意識不到問題的重要性，乾脆把重點給她直接點出來：「比如說你的某些黑歷史、小秘密……要是讓國家機器來查的話，會不會翻個底朝天就說不一定了。」

　　「小秘密」三個字發音被重點強調，葉霜很容易就聽出了這中間的意有所指，頓時就是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她自覺自己掩飾得還不錯，但也經不住人盯上了重點查啊。

　　仔細想想的話，初期住酒店換身份時就有不少漏洞，不會真的被人揪出來吧？！

官不聊生

425 搶手

　　韓初趕來救場時候，葉霜果然正被不動聲色盤查。

　　至於之前韓初說過的什麼女朋友之類鬼話，老爺子表示這根本不是問題。別說還不知道真假，就算是真的他也沒有性別歧視，自家兒子能出去浪，兒媳婦為什麼就要質疑人家能力？

　　再說韓初要真不願意，把人娶回家了早點造人，他也不可能逼著大肚婆出門工作不是。實在不行的話，不還有文職崗位等著麼。

　　所以韓爸近水樓台收集人才資料是真的一點沒手軟，明裡暗裡逼出了葉霜不少保留技能。

　　推門進來的時候，經過一路深思熟慮韓初也冷靜下來了，十分淡定對韓爸一張口就是嘲諷技能：「挖牆腳？」

　　「人往高處走嘛。」韓爸也十分有戰鬥力，暫且放過偷擦冷汗小姑娘，平平淡淡的瞥了自家兒子一眼：「在我這裡工作怎麼也是正規編制，三金五險、節假休息還有時不時的福利，工資穩定加任務提成……總比你的風吹日曬在外面東跑西跑好多了，女孩子適合工作穩定點。」

　　「你在偷換概念。」韓初冷笑一聲，走到二人面前坐下，途中還被韓媽揪著在手裡塞了杯水，順便把其外套和手提電腦包拿走放衣帽架去了：「真正所謂穩定平靜的工作誰都能做，你現在正招的崗位就算是正規、穩定編制，危險性和機動性也比其他職業多得多……最起碼我這裡她要想請假的話說一聲就行，你那邊可以讓人隨時脫崗？」

　　葉霜既糾結又幸福：「突然覺得自己好搶手啊……呃，謝謝阿姨。」接過果汁道謝。

　　韓媽絲毫不覺得老公兒子唇槍舌戰有什麼不對，拉著葉霜很習慣在旁邊笑眯眯看熱鬧，順便還毫無立場的雙方都幫一把：「我家小初就是有出息。現在這攤就做得挺好，老韓手下幾個孩子有幾次都只能請他幫忙，聽說還有人偷偷過去掛個牌兼職的……不過老韓那邊待遇確實不錯啊，來路又正，平時有事也算有背景的人了不是。」

　　「……阿姨您到底幫哪邊說話的？」葉霜有些無語。

　　「都是自家人，反正肥水流不到外人田。」韓媽慈祥看「肥水」葉霜，表示自己根本不用操心那些小問題。

　　早在老媽把人帶回去時候。韓初就猜到韓爸肯定會看上葉霜。這個不僅是因為他對自己家人瞭解，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經驗——韓初某段時間內長期帶在身邊的人才，基本上就沒有韓爸沒看中過的。

　　就連安東尼斯和韓家關係這麼好。除了私交和確實喜愛之外，其中也有這個才能難得的理由在裡面。

　　但是其他人的話，韓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當沒看見過去了，只有葉霜不行。

　　想想她的身體狀態。再想想如果她真的以這三天男三天女現狀加入國家編制……

　　堅定無比的又一次拒絕韓爸「人才共享」提議，連對方提的讓步條件都不想聽。韓初斬釘截鐵道：「葉霜不可能讓給你！」

　　「……你還給我動真格了？」韓爸終於確定自己兒子是玩真的了，點根菸，火頭剛燃上就被韓媽一眼瞟過來，於是故作鎮定再滅了。

　　咳嗽兩聲。韓爸眯眼看兒子：「理由呢？」

　　「沒有理由。」韓初懶得解釋：「倒是您，為什麼非得葉霜過去不可？她確實能力不錯，但也不是無可替代的程度。我記得您手裡不少新人都不錯……」其中還有不少被韓初列入備選人才庫的，就等栽贓陷害……咳！就等人任務失手後拉進來補充新血。

　　韓爸淡淡看了葉霜一眼。再對兒子道：「確實，單從單項能力來說，有不少人都能達到她的程度，但我主要看中她氣質。」

　　「氣質？」

　　韓初和葉霜同迷惑，尤其是前者，打量後者半晌都沒發現有什麼能讓人虎軀一震的獨到之處。

　　韓爸點點頭：「被專門訓練出來的人身上總會有一些痕跡。比如銳利，比如性感……前者出常規任務比較多，後者多半是培養出來用作關鍵時刻混進某些特殊場合。」

　　「就算掩飾得再好，任何人都是從無到有的培訓，一開始留下來的痕跡就沒那麼容易被抹消掉。而真正到了某種境界的，那年紀又……」韓爸皺了皺眉：「總之，這些人對上普通任務目標還好，但一旦遇到有經驗的老手話，很容易就會曝露出來。而小葉最特別的地方，就在於她的普通。」

　　沒錯，相當普通的路人氣質。

　　在沒有進入演技模式之前，你完全看不出她有什麼獨特氣質，甚至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受過訓練的人……雖然她其實本來也沒受過訓練……但是偏偏她又有著出色的、訓練多年的人也比不上的身手，同時又有著強大的知識面。

　　在今天韓媽把人帶回來之前，韓爸幾次見過葉霜都沒對對方留下什麼深刻印象，甚至根本沒想過後者真的能做到多麼厲害的程度。

　　就算是知道韓初把人提成了中級代理，在韓爸眼中也就是兒子給人開了次後門，兩個小年輕玩夫唱婦隨的小情趣之類。沒想到真正深入接觸下來之後，這才發現小姑娘確實很有能力……連韓爸這樣的老鳥都沒識破，外面還有幾個人能在葉霜發難之前對她提起警惕？

　　韓初一聽就皺眉：「您想把人安排到哪兒去？」

　　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不然普通選手就能搞定了。

　　「還沒想好。」韓爸很光棍也很淡定：「不過小葉在你手裡肯定是糟蹋了，還不如拿給我用。」

　　面對如此無情無恥無理取鬧之人，韓初也是懶得囉嗦了，默默無語十秒鐘後站起來，一拽葉霜果斷告辭：「再見！」

　　穿上外套，拿回電腦，走出兩步後才頓了頓回過身來，皺眉警告：「您別耍無賴啊，小霜是絕對不可能去你那邊上班的。」

　　所以調查之類的也就可以省了，否則大不了大家一起碎三觀。

官不聊生

426 豬隊友

　　韓初一路頂著葉霜怨念的目光，淡定的蹭副駕座回到了公寓。

　　途中葉霜幾次欲言又止都被其淡定的無視了過去，直到停好車後走進電梯，葉霜才終於忍無可忍，果斷把韓初壁咚在了電梯裡面。

　　「韓哥，我後來越想越不對勁。」葉霜早就醞釀了一路，這會兒說起來當然是一氣呵成：「你爸和你性格似乎挺像的，剛才你那話雖說表明態度挺堅決，但不會弄巧成拙激出人競爭心理吧？」

　　年紀大的人一般心態都比較平和，但也不是說就一定沒有例外。

　　尤其是掌權時間久了的那種，再加上又是自家兒子叛逆，說不定被一反抗二反抗就起了倔脾氣……都說越老越小，上了年紀人要是任性起來話，不一定比中二青年殺傷力小。

　　韓初淡定看葉霜：「肯定會。」

　　「哈哈哈我就知道韓哥你不會考慮不到這一點，果然是我想多……」後面話沒說完就消音了。葉霜沉默下去，過了幾秒鐘才小心翼翼：「你說肯定會的意思，莫非是你爸肯定會和你賭氣挖我牆角？」

　　「是挖我牆角。」韓初認真糾正，皺眉：「我事後想了一下，他對你原本只是惜才，想要試探一下能不能爭取過去，但實際上目前卻並沒有非得安排你去不可的任務。所以如果是你自己表示沒那意思的話，大概我爸也不會過於強求。但既然後來我去了，那麼矛盾焦點就由『你答不答應』變成了『你向著哪一方』……所以我想他現在大概是把這當成了我和他之間的競爭遊戲，私下調查你並尋找突破點的可能性很大。」

　　「……表這樣啊韓哥。」葉霜簡直要淚奔：「你們玩遊戲別帶上我啊，我是無辜的。」

　　一個激動，葉霜爪子直接在電梯廂裡抓出五個凹坑。

　　「……」韓初冷靜將目光從耳邊的胳膊上收回。眨眨眼決定先安撫對方情緒，於是抬手摸摸葉霜腦袋頂：「我知道，乖，先鬆開……」

　　「叮咚」一聲，電梯門到達某樓層打開，一對情侶嘻嘻哈哈端著個菜料豐富的熱氣騰騰火鍋站在外面，看樣子大概是有親朋好友住樓上。正要準備去聚餐的樣子。

　　「電梯來……呃。我們是不是要等下一部？」情侶女看看葉霜，再看看韓初，有些臉紅問。

　　情侶男端著鍋先進來。偏頭對還有些遲疑著跟進來的女友努努嘴：「別鬧了，這是在電梯又不是在優衣庫，哪有人這麼快的。」

　　說著親親站過來的女友小臉蛋，再大方抬頭笑嘻嘻對韓初二人打了個招呼：「hi。」

　　被質疑很快的韓初點點頭：「……hi。」

　　葉霜撇撇嘴。收回胳膊站到一邊。

　　算了，回頭有機會再慢慢說。

　　然後……回到公寓後葉霜就發現找不到機會了。因為在她和韓初外出的時候，阿k已經在公寓裡接收到了安東尼斯的訊息。

　　如果只是這樣還沒說什麼，畢竟處理專業數據的專業人士是阿k，實際上這份任務裡並沒有葉霜和韓初什麼事情。但誰叫安東尼斯送來東西的時候被人發現了呢。

　　「我先收到了安東尼斯先生發來的文件包，然後緊跟著收到了格瑞西夫人手下小組發來的病毒，再然後現在已經過去十分鐘了。」

　　葉霜和韓初回來的時候。阿k正在非常迅速的打包行李，手腳不停同時還不忘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按照車程的話。再算上現在這個時段的堵車效率。如果他們是從自己的據點位置出發，大概半個小時到40分鐘就能到這裡。」

　　「……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門？」葉霜懷疑的看韓初：「為毛我就出門買個菜的工夫，突然間就什麼事情都不順了？」

　　韓初還很冷靜：「放心，這裡是山林市，格瑞西夫人不敢在這地方做出什麼事情。就算被抓到了，頂多也就是把我們抓去喝茶。」換句話說還不到殺人滅口地步。

　　葉霜簡直想抽他：「我家人都在山林市的大哥！」

　　就算她現在立馬撤退什麼都丟下不要，問題她還有個老巢甩在山林市，只要有個信息高手在，分分鐘就能查出霜妹家庭關係以及目前住址。

　　阿k十分驚訝：「霜姐你在自己家門口就敢這麼囂張？我們一般都是到外地才敢浪的。」

　　「是我囂張嗎？」葉霜都要抓狂了：「明明是你們把外面亂七八糟人都往山林市帶，我能想到提早搬出來就已經不錯了。」

　　阿k想了想：「倒也是，那麼說還有一種可能性，如果他們覺得霜姐你比較軟柿子的話，說不定不會到這裡，直接到你家也有可能？」

　　日了個狗了！

　　葉霜咒罵幾句，抓起車鑰匙就想出門。

　　韓初忙吩咐阿k幾句，緊跟著葉霜身後就衝了出來。

　　煩躁按電梯等電梯同時，韓初也在打開電腦調出山林市地圖：「從格瑞西夫人到你家的距離也不算近，而且你父母在老城區，那邊路況更加擁堵……不過如果他們真的過去話，你想好怎麼安排你家人了嗎？」

　　「你還忘記算我弟了。」葉霜低頭摁電腦，雙手拇指在屏幕飛快摁出殘影，三秒鐘編輯短信完畢發送。

　　韓初在旁邊就來得及瞄到一眼內容，大概意思彷彿是對方叫葉小弟馬上從學校出來，隨便找個什麼地方等葉霜消息。

　　「……我建議你家人先到我爸那邊去。」這種時候，韓初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了。嚴格說起來這也算是他給葉霜帶來的麻煩，只是誰都沒想到矛盾會突然尖銳起來。

　　「那也得來得及才行。」葉霜閉目飛快轉動大腦：「首先問題是先順利接到人，然後轉移中途也有可能會被攔截……就算一切順利，問題是我家人要躲多久？一天？一週？一個月？」

　　格瑞西夫人的背景是那個洗錢組織，而那樣的龐然大物要應對起來也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葉媽還好說，但家裡正在上班上學的兩個男人呢？

官不聊生

427 各自落腳

　　葉小弟被安排好後，剩下葉家爸媽也就不是什麼問題了。

　　家裡貴重物品收拾收拾，其他都留下不管。然後也不用特意找人看房子，直接讓小山派人住進來就是，順便還當是解決朋友落腳問題。

　　葉爸葉媽從頭到尾莫名其妙，直到被匆匆趕回來的葉霜塞進車子裡為止，兩人依舊還有點迷糊回不過神來。

　　「霜啊，你被通緝了？」葉媽有些小惶恐，自己女兒最近干的事情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雖然不是什麼違法亂紀，但總感覺踩線，一不小心玩脫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這也是中年婦女在家閒著沒事的胡思亂想，葉媽一般就是自己聯繫電視劇情的什麼腦補下，當是給貧乏生活增加點激情，但她萬萬沒想過真的會有現在這種情況啊。

　　葉霜握方向盤頭也沒回，聲音裡還能聽出有些鬱悶：「怎麼可能，我又沒幹什麼壞事。」

　　韓初在旁邊幫忙證明：「確實，我們沒幹壞事，只是有幹壞事的人要找我們。」

　　那還不是一樣！！

　　葉媽嘆口氣，望著車窗外面有些憂鬱：「我今天剛買的魚，可新鮮了，還沒來得及剖……」

　　「別鬧了媽。」葉霜簡直要給葉媽跪了，自家親媽這畫風也是相當清奇：「回頭等有空了我帶您去買十條都行，這種時候就先別管那些了。」

　　葉爸拍拍自家相當務實的老婆，直接問重點：「現在去哪兒？」

　　葉霜抽空和韓初對視眼，丟了個眼色示意對方來說，後者只好清咳幾聲：「暫時可能要二老和我父母一起住段時間，我家人身邊有保衛人員。比較安全。」

　　「這個沒問題，我們對住宿條件沒什麼要求。」葉爸繼續問：「那麼要過多久才能回來？危險性大不大？」

　　住多久是自己的問題，危險性這裡針對問的自然就是葉霜。

　　韓初沉吟片刻：「我和伯父說句實話，要過多久才能回來是不一定的，畢竟這要看我們什麼時候把人抓到。危險性也肯定有，但小霜不會直接參與，我肯定也會把這個幾率控制在最小……除此之外其他問題都不是問題。伯母現在都是在家。您的大學我也會找人去打個招呼，不用擔心工作方面的問題。」

　　「那我家小楓呢？」葉媽擔心問。

　　正好這時葉霜放慢車速停在路邊，葉小弟興興奮奮從街邊奶茶店就衝了出來。

　　拉車門、上車、關門一氣呵成。最後還歡呼一聲：「是不是最近都不用上課了？韓哥你之前說讓老師這學期科目都給我過關是真的吧？」

　　「只有課程過關，專業技能證你還得自己考的。」韓初頂著後座突然投來的兩對凌厲視線，冷靜聲明。

　　葉媽咬牙切齒，這兒子算是白操心了。人根本就不擔心上課的事情，有這光明正大偷懶機會倒是歡實著呢。

　　葉霜也咬牙切齒。自己家裡人怎麼就沒一個關注到重點的？哦，不對，最起碼還有一個葉爸是思維正常。

　　……

　　論起對本市地形的熟悉程度，葉霜當然比格瑞西夫人手下那些人甩出幾條街去。

　　大街小巷犄角旮旯。只要有路的地方就沒有她不知道的，想當年大學時代葉霜也是翹過課和閨蜜掃過街的人，找起舊巷小吃別提多專業了。只要不是被從家門口就綴上，她完全有信心不被任何人逮到。

　　一路平平安安到了葉爸葉媽暫時落腳的地方。把自家人順利交接過去之後就算是暫時完事了。接下來有機會再把人送出去，隨便找個地方一塞，等風頭過了就能回來。

　　韓爸韓媽也是相當驚奇，前腳剛跟人家姑娘聊完天，韓爸還沒來得及和自己兒子鬥法呢，後腳人家全家就過來了，這算是個什麼節奏？

　　「政治保護。」韓初義正詞嚴如是定義。

　　「……」韓爸淡淡扯下嘴角：「這房間裡唯一能跟政治扯上關係的好像就只有我吧？」

　　葉媽扯扯葉爸衣角，小小聲：「要不去我媽那住陣子吧，我總覺得這樣不大好。」

　　之前在車上沒感覺，現在站到人家面前了才覺得彆扭，葉媽在這方面的反應弧也是相當遲鈍，要不是看見韓爸臉色不好的話，她也發現不了現在場面的尷尬。

　　韓爸聽見轉過來，不等葉爸張嘴就已經先開口：「二位別介意，這事情也是我兒子連累到你們，我們這邊當然要負點責任。」

　　「是這話。」韓媽相當有經驗安撫：「我先生只是教訓孩子，跟你們沒關係的……對了，你們帶行李了嗎？雖然這邊安全是安全，但出門卻是不大方便，這麼長時間要住呢，要不要收拾些東西？」

　　韓初皺眉：「你們不回京城？」

　　本來是打算讓自家人把葉霜父母捎帶手牽到外地去，但現在韓初聽這話的意思，彷彿倒是家裡人要留下來似的。

　　「你鋪下那麼大的攤子，不收尾了我們能回去麼。」韓爸冷哼：「連家屬都送來了，看樣子有進展？跟我進來。」

　　於是帶著人進了裡面房間，葉霜則在外面尷尬應酬。

　　三室兩廳，韓家人過來找到的落腳點不可謂不寬敞。

　　可是加上安保和葉家人之後，再寬敞的地方也變得擁擠了起來，畢竟這也只是個民住房。

　　商量了一下之後，葉小弟就被下放給葉霜處理了，剩餘兩間房擠一擠，安保們打個地鋪或是在客廳裡倒也可以將就一下。

　　等韓初和自己老爸說完情況後，再出來的時候，車上目前就只剩下三個人。

　　「我們也要找地方了。」韓初抱著電腦皺眉狠想了一會兒：「算上阿k的話我們有四個人，而且都不是出外勤的，找一個安全屋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問題是韓初沒在山林市設置過安全屋，以前他頂多也就來小住個幾天，就連買公寓都是後來的事情。

　　「我倒有個想法。」葉霜看手機通訊錄：「小山的人住我們家去了，你說我們去和小山一起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