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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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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古默] 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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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4 09:50:38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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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身子去綁住男人,永遠也別指望能綁得了多久!

  何雅的話,大概透露的就是這個意思,林夢覺得,這話其實蠻對的。所以稍微往深處了想,就覺得有一種快要被吞滅的恐怖!

  「爸爸的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林姿再次上門質問,冷眼看著林夢,手裡緊緊地抓著那瓶果汁。她在隱忍。

  林夢搖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因為說什麼大概都是白搭!

  然後,林姿再也忍不下去了了,她崩潰了,發飆了。拿起手裡捏著的果汁瓶,不由分說地就朝林夢砸了過來。

  「你這死丫頭,我打死你,打死你!」

  林夢默默地忍了,事情沒辦成,她受些罪,也是可以的。卻不知道,林姿的憤怒,是因為她剛拿到的檢驗報告。

  是的,檢驗報告上寫的清清楚楚,這就是一瓶摻了藥的果汁,具有強烈的使人發情的效果。林姿已經可以肯定,就是因為喝了這瓶果汁裡面的東西,所以她才變成了那個樣子,然後和那麼一個糟糕的男生那樣了!

  她一直隱忍著,只因為家裡的事情還有求林夢,可是一等林夢搖頭,她就真的再也人忍下去了。

  「賤人!……賤人!」

  她高高地罵,連打帶踹!

  林夢只是伸手擋住了自己的臉,然後任憑她打去。

  林姿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她真是恨不得撕了眼前這個女孩的皮。

  「臭丫頭,你怎麼能如此狠毒,下藥害我,你敢下藥害我……」

  她嘴裡罵罵咧咧著,卻根本就漠視了那瓶果汁是她自己拿過來的,沒有人逼著她去喝;也漠視了那瓶果汁放在了林豹的車上,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絕不是衝著她來的。她想到了一個開頭,然後聯繫上了自己的結果,然後將所有的錯,都歸在了林夢的身上。

  林夢反應過來,覺得有點不對勁。

  「什麼藥?!」她擋著臉問。那個時候,她已經被林姿給打到了靠牆的一處。

  林姿氣的拿腳踹她。「裝傻!你還敢給我裝傻?!你這個死丫頭,賤女人,你怎麼不死了得了?!」

  林夢勉強拿手隔開了她的腿,冷聲質問林姿到底在說什麼。如果是因為什麼亂七八糟的藥,她這打可是挨的不值,所以她用了力,推林姿,差點把林姿給推倒在了地上!

  「你還敢反抗?!」林姿倒退了幾步,火了,看著林夢那一臉無辜的樣子,更是氣的夠嗆,怎麼看,怎麼覺得林夢礙眼。心中不由地起了惡意,拿起果汁瓶,擰了蓋子,衝過去,不由分說,就把果汁往林夢的嘴裡灌。

  「唔……」林夢有點被嚇到了。林姿此刻的樣子是有些駭人的,那果汁的顏色縱然純正,但是林夢也本能地察覺到了這應該有什麼不一般的東西,於是,趕緊伸手,去把果汁瓶推開。

  林姿面色猙獰地把那剩餘的果汁往林夢嘴裡灌,眼裡閃現的是瘋狂的光芒。

  「咳咳……」林夢一邊推,一邊躲。林姿處於高位,林夢卻蹲坐在了牆角,這樣一高一低的姿勢,對林姿非常地有利。林夢再怎麼躲,可還是讓林姿把大多數的果汁給灌進了她的嘴裡。等到那個瓶裡再也不剩果汁的時候,林姿樂了,哈哈大笑了起來。

  「臭丫頭,剛才還給我裝無辜呢,怎麼,現在就不敢喝這果汁了?!你對這果汁動了什麼手腳,還打算否認嗎?!你如果不知道,還能想到躲?!」

  「臭丫頭!」她恨恨地將果汁瓶往林夢的臉上砸去,林夢急忙躲過,果汁瓶立刻擦著她的臉,砸在了牆面上,發出「匡」地一聲之後,又砸回到了地面。

  林夢瞇緊了眼,心裡是冷冷的怒。暗想林姿也是夠狠了,竟然真敢拿瓶子砸她的臉。她雖然是被林家養家的,但是她絕對不欠林姿分毫。林姿若是為了爸爸的事情生氣,那麼她可以忍受。可若是為了別的事情向她發火,她沒這個義務去承受!

  「說清楚!」她扶著牆,站了起來,冷冷地瞪著林姿。「什麼藥,你給我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呸!小賤人,到現在還有臉否認!」她低下頭,拉開挎包的拉鏈,從裡面掏出了一張小報,狠狠地朝林夢砸了過去,大聲嘲笑道。

  「我看哪,你還是趕緊找個能用得上的男人給你去火吧!還以為你多厲害呢,也沒綁住容凌幾天嘛。也是,就你這樣的姿色,也只配讓男人玩玩而已,如今被人玩厭了,大概也只能滾回家了吧。臭丫頭,等你回了家,看我怎麼收拾你!到時候,也別指望爸爸會護著你,就你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忘恩負義的東西,家裡人現在可都是看清了!哼!」

  那張小報在半空中被林夢截了下來,她沒想看,只是那偌大的圖片,根本就不容許她拒絕地進入了她的視野。

  上面是容凌和一個陌生的女子,女子清靈而又漂亮,那股淡雅嬌美的氣質,卻是光憑照片也能看得出來的。鏡頭打在車前,熟悉的車樣式,卻正是容凌的,林夢之前也見過的。容凌抱著那名女子,看樣子是要往車裡去。他略垂著頭,看著女子,鏡頭有點遠,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是大概還是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絕非是冷漠!女子嬌嬌柔柔地靠在他的懷裡,整個人像只貓兒一般。照片上還打著一橫大字--飛來艷福,是他?!還是她?!

  林夢的手抖了抖,感覺似乎都快要承受不住報紙的重量了。然後,報紙跟著掉落到了地上。這是她--頭一次在報紙上,看到容凌的花邊新聞!哪怕在容凌叫囂著要去找別的女人要給她好看的時候,也沒傳出什麼花邊新聞。可是這一次,他什麼都沒說,但就是有了!

  大概,真是要走到盡頭了!

  林姿一看林夢這個落魄的樣子,得意了,暢快了,總算有些舒服了。

  「看看你那小賤樣,哈哈……」

  高笑著,她走了。今天去檢驗所去拿檢驗報告的時候,無意間在報攤看到了這一份小報,她當時就感覺到林夢的好日子要到頭了,現在看來,果真是如此。怪不得,求容凌放爸爸一碼的事情遲遲沒有成功,卻原來,這個臭丫頭早已經在容凌的心裡失去了位置!林姿樂意看到林夢慘,最好能比她慘上十倍百倍,哪怕,因此會讓她爸爸的樓盤生意繼續遭受打擊。但是,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早就偷聽到了父母的談話,那樓盤的事情也是有轉機的,若是爸爸及時轉手給他人,也不會虧太多的錢,撐死了,大概也就幾十萬吧。她想,家裡這些錢,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現在,哼哼,她就等著林夢夾著尾巴回家來,到時候,她絕對好好好地教訓這個臭丫頭的。她所遭遇的,絕對要讓這個丫頭用一生來賠償!她倒要看看待會兒那個吃了春藥的丫頭會找什麼男人!那個專家可是說了,這種藥吃下去,可就慾火焚身、控制不住自己了,勉強熬過去了,可是會很傷神經的。容凌如今跟別的女人混著,哪能顧得了她?!藥效也該發作了吧,到時候,她找了別的男人,容凌肯定得一腳踹了她!

  「林夢,你以為你是誰?!」

  林姿嘲弄地笑著,沒有下樓,而是在門外守著。她也要親眼看著,看著那個林夢是如何完蛋的!或許,她還可以順便抓奸,給容凌送些好東西!

  屋內,被那張圖片刺激地腦袋一片空白的林夢,呆坐在牆邊,漸漸地感覺到了不對勁。身子一點點地熱了起來,眼前的東西都跟著模糊了起來。有一種渴求,從心裡鑽了出來,滲入了到骨血裡,穿透肌膚,開始叫囂。

  慢慢地,她全身都紅了起來,軟軟地倒在了地板上,蜷縮成了一團。那迫切想要得到什麼的感覺,熟悉而陌生,她經歷過的,所以才覺得恐怖!怎麼,能有那種感覺?!林姿給她喝了什麼?!喝了什麼?!

  「咦,你怎麼了?!」趕來做晚飯的徐姨,一看到林夢這個樣子,立刻嚇住了。她自然是沒有碰到林姿,林姿一看電梯升了上來,就往側邊躲了。見一個中年婦女進來了,心裡不由地暗恨,覺得林夢也未免太好運了,出事的時候,還有人來幫忙!不過,她還是有些得意地邪笑,林夢需要的可是一個男人,叫來一個女人,又有什麼用?!

  那邊徐姨趕緊上前,打算要扶起林夢,然後,就被林夢一臉的大紅色給震住了。

  「你發燒了?!」問著,徐姨焦急地伸手,去摸林夢的額頭。額頭火熱火熱的,像是在發燒。

  「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吧!」

  林夢搖頭,心裡在那模糊地喊:不是發燒,不是發燒……

  可嘴上,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低低地喘息,嬌媚的哼哼著,小手胡亂地扯著衣服,已經是不由自主地情動了。徐姨愣了一下,被林夢這個樣子弄得有些糊塗了。

  「你怎麼了,到底是哪裡不舒服啊?!」

  林夢搖頭,死死地咬住了唇,堵住了要衝出口的那些可恥的聲音。然後用所剩無幾的力氣去推徐姨,示意她走。

  那果汁瓶裡面的果汁,被林姿喝了一大半,然後又因為檢驗倒出去不少,再然後因為林夢的閃躲溢出來不少,所以最後進入林夢肉體裡的,其實不太多,所以,她還能有幾分理智。但是理智是擋不住肉體的渴求的,擋不住那種瘋狂地想被容凌占有的感覺的。下面火辣辣的,卻又癢的厲害,她想他,拼命地想他。每次搖頭想要將他驅趕,可是不如意,就是不如意!

  徐姨也是結過婚的,見林夢這個樣子,總算不再傻傻地以為她這是在發燒了,反而隱隱約約地猜到了一些。沒好意思問林夢吃了什麼,她只得給容凌打電話。

  「喂,容少啊!」

  「嗯?!」那邊容凌聲音淡淡。

  「哦,是這樣的--」

  「不要說--」林夢吼了起來,發覺到徐姨這是在給容凌打電話了。不要,她不想見到他,非常不想。咬唇,力道大到在唇上咬出鮮血,才好讓這種刺痛感讓她更加的有理智一些。

  「不要打,掛掉,掛掉!」她大聲喊了起來,小手拍打著地板,「啪啪」的響。艷紅色的臉蛋兒在含著春情的同時,矛盾地閃現了堅決、嚴厲!

  徐姨要出口的話,就這樣哽住了!

  「不要打……」她瞪大了眼,潔白的牙齒死死地咬著唇瓣,就這樣看著徐姨,任憑鮮紅色的血液,順著她的唇瓣,緩緩流下。那個樣子,癲狂,而又有些嚇人!

  徐姨心疼不已,看了看手上的手機,又看了看這個樣子的林夢,終究,將手機掛掉!

  林夢猛地身子一軟,解脫一般地笑了起來,重新倒在了地板上。那笑,絕美,卻也蒼涼!

  「我送你去醫院吧!」徐姨輕聲說。

  她搖了搖頭,勉強從地板上又爬了起來,晃晃悠悠地往浴室去,說話聲輕地彷彿在飄著一般。「不要管我,你走吧,我自己會做飯的……」

  徐姨有些為難。

  林夢卻已鑽入了浴室,鎖上了門,扶著浴缸,抖著手,往浴室裡放水。身子又熱又軟,浴缸的冰冷,反而給了她撫慰。她輕輕地喟歎了一聲,爬進了浴缸,然後任憑有些微涼的水,急匆匆地往她身上衝,慢慢地將她的身子一點點地吞沒。

  她天真的以為,泡個冷水澡,咬咬牙一挺,這些亂七八糟的就會過去!可卻根本就不知道她吃下的春藥藥效劇烈的很,後面還有更大的折磨等著她呢。她若是不找個男人洩火,也可以靠堅強的毅力熬過去,但是那身子,算是毀了,今後的人生,必將後遺症無數!

  浴室外,徐姨已經看到了那張小報,尤其是小報上所報道的內容,不由低低歎息,搖了搖頭,走了。只是出了門的時候,她還是偷偷地給容凌打了電話。職責所在,哪怕林夢算是她的半個東家,可徐姨真正的東家,卻是容凌。她會盡心盡責地向容凌報道應該報道的一切,至於容凌會怎麼做,卻是她管不著的!

  容凌沒來!

  林夢將自己困在了浴室,足足有一個小時了,他依然沒來。

  一個小時,經歷了最開始的舒暢之後,涼水再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她只覺得越來越熱,熱的讓她難受,熱的她在不經意的時候,撕裂了自己的衣服,熱的她胡亂地伸出小手,在自己的身上撫摸著,手指往下,直至探入幽地。她仿若如夢初醒,然後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般,縮回了小手,將整個身子都泡在了浴缸裡,讓水完全地裹住了她,然後,她哭了!

  那一刻,她恨不得自己能死在這浴缸裡,然後再也不起來,就讓這一切都結束!

  可是求生的本能,還是讓她在再也憋不下去的時候,破水而出。若是能想到了死,那麼她還有什麼放不開的?!她跌跌撞撞地從浴室爬了出來,開了門,跌跌撞撞地去翻書包找手機,使勁地瞪大眼,讓模糊的視力去鎖定手機上的字眼,然後用顫抖的手指,不穩的按下。電話一接通的剎那,等不急他說什麼,也不想聽他說什麼。

  「容凌,你回來,馬上回來,求你,我難受,難受極了……」

  哭著,扔了手機,近乎是瘋了一樣地將手機扔了出去。因為這一次終於沒有忍住求了他,她覺得屈辱,也是一種徹徹底底的失敗!在他面前,她大概什麼都沒剩下了。

  她將自己仍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讓那一份冰冷,稍微慰藉她軀體的灼熱。等待,變成了一種焦灼的折磨。她伸出食指,狠狠地用指甲刮著地板,一次又一次,大概可以借著指甲的痛讓自己清醒,畢竟都說十指連心的!不過片刻,指甲片間緩緩地溢出了血……

  於是,在熱與痛之間,她痛苦地掙扎著,抽搐著,等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的男人……

  然後,他回來的時候,便看到她仿若一條妖冶的蛇一般,裸著玉一般的身子,在地板上蹭著,嬌哼聲,連綿不斷,聲聲勾人。他幾乎是在瞬間硬了起來,靠近的時候,她彷彿母狼一般從地上竄了起來,瘋一般地纏住了他,頭一次,那麼粗野地撕了他的衣服,胡亂地吻著他,扯他的皮帶,在感覺扯不開的時候,又轉而伸手去拉他的拉鏈,探入褲內,去掏他的傢伙。等那傢伙出來的時候,她胡亂地扭著屁股湊了過來,一心一意地求歡。

  得不到,讓她發了狂,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湧出來的力氣,將他推倒在了地上,自己爬到了他的身上,然後扶著他的慾望,猛地坐了下去。那剎那間的滿足,讓她妖冶地笑了起來。大紅色的唇瓣,沾著血,彷彿就是一個為了欲而生的妖女!

  他繃緊了臉,身子是火熱的,心卻是冷的。慾望被她牽引著,可是心卻飄遠了。

  她的肉體也是火熱的,可是心,卻是前所未有的迷亂!這一刻,她除了還擁有自己的軀體,什麼都沒有了。心,意識,這些統統地不屬於了她。她只是憑借本能,讓身下的這個男人,解決了她的慾望。

  所以幾次交合下來,她卻彷彿什麼都沒感受到一般。醒來的時候,肉體是疲憊的,腦袋是空的,她看著在她身下的他,呆愣愣的。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他雖然也被這一場情事帶動的紅了臉、冒了汗、亂了呼吸,可是他的眼神,卻是別樣的清冷。所以,當她回了神之後,才會那樣直直地對上了他的眼。他那冰冷而略帶嫌惡的眼神,就這樣直直地刺入了她的心。心,自然是疼了,但是她想,再多疼幾次,大概也就能麻木的!

  「終於醒了?!」涼薄的唇,在她的眼前開開合合,分明說了什麼,可是她卻覺得有點遙遠,一時間,沒聽清楚。然後有什麼略帶嘲弄的聲音遠遠地傳來,終於鑽入了她的耳朵。

  她感受到了--濃濃的諷刺!

  「這樣的手段,你還打算再用幾次?!林夢,你難道不知道,同一種手段,使多了,就會失效嗎?!如果你是用這種方式來對付小報上的內容,那麼我得告訴你,沒有用了!」

  他伸手,推開了她。

  肌膚剎那分開,從灼熱到冰冷,這轉變,讓她突然就覺得很是毛骨悚然,臉,跟著變白了。然後,她就像是惹人嫌棄的垃圾一般,被他推倒在了地板上。她躺在那,赤身裸體,任憑高傲地站在那的他打量著,模糊地感覺到了難堪、屈辱!

  這一次,他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是他最好的回答!

  因為,對她,他有太多的失望!

  以為,容許小報登出那樣的內容,可以好好地刺激這個女人,可以讓她能有一些危機感,然後乖乖的,還是做好以前的那個林夢。只是他失望地發現,以前的那個林夢大概是回不來了。她竟然用這種方式拉他回來,給自己吃春藥,虧她想得出來!

  還以為她多有種,一開始吼著讓徐姨掛掉手機,不許她對他說。他乾脆也不回來,就那樣冷眼看著,看看她到底會演出什麼好戲。可最後呢,她不還是哭著求他回來了。

  她以為,他一接到徐姨的電話,就會急急忙忙地趕回來安慰她嗎?!不了,不會了!

  她的如意算盤,到頭來,還是得落空!

  到頭來,她還得自己打電話求他!

  這個地方,短時間內,他不想再來了!覺得厭煩了!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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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4 09:50:54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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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夢大概也感覺到,那些曾經的美好和些微的放縱,大概是要一去不復回了。容凌的表情和行為足可以向她透露一些她該懂的。所以,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之後,她爬了起來,到了浴室,仔仔細細地將自己清理了乾淨。

  食指,除了大拇指和小拇指能稍微保得住一些完整之外,其它的那些歌手指,無一例外地頭脫了指甲片,血液,已經在指尖凝固,一碰水,就是鑽心地疼。但是她只是抿著唇,用手做各種清理的動作。也因為,到了這個境地,這世上,除了她自己,也沒有人可以幫她。示弱、呼疼,至少也得有對象才行啊!

  弄乾淨了,她撿起了扔在地板上的報紙,靠在了沙發上,仔仔細細地將那份報紙從頭看了一遍。報紙上大概的內容就是,容凌開車才出了高爾夫球場,就差點撞上了那個叫做清韻的女孩。女孩人如其名,看上去有一股莫名的靈氣,又乾淨的厲害,彷彿是從某個充滿靈氣的山鄉水秀鑽出來似的。女孩還年輕,又聰明,是J市名牌大學的大一學生。

  和這樣的女孩,大概是沒什麼可比性的。女孩雖然和她有幾分相像,但是林夢自知,這個女孩可是要比她乾淨地多了,而且還是那個有名的大商百貨的股東的女兒,家境也比她好上太多。

  容凌在差點撞上那個女孩之後,就急急忙忙地送她去了醫院,此後,就一直在女孩的身邊忙前忙後,幾乎沒怎麼離開。記者猜測:男才女貌,這兩個人,大概是彼此看對眼了!

  這種報道,到底能有多少的真實度,林夢不知道。而那些記者的臆測,也是不用太當真。但是林夢隱約地猜到,那個女孩,可能會是容凌喜歡的。因為,女孩有一份和她相近的氣質,卻有一份比她要純淨的身世。而且,女孩陽光,至少和她相比,一直都是和風細雨地生活著,大概不會像她這樣,給容凌惹來那麼多的麻煩!

  總之,一旦比較,她就顯得很完蛋!

  林夢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將小報揉了揉,揉成了一團,扔到了垃圾桶裡。然後強撐著,到了廚房,給自己下了一碗面,吃的光光的。略休息了一下,開始收拾容凌的臥室。明明肉體該是累的,過多的情慾,對她這一副年輕的軀體來說,更多的時候會成為極大的負擔和折磨,可是她體內好像就是有使不完的力氣,非得要將心裡打算的那個念頭實現了才行。一件件的將自己的衣服和那些男性的衣服分開,然後疊好,往自己的臥室裡搬。

  她想,劃清界限,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好,也是因為有了一份自知之明!

  忙忙碌碌,誓要把這個臥室徹底的清理一遍。然後,門鈴聲響起,她頓住了,心提起來了。那一剎那,有些不知所措,想著自己該怎麼面對這個男人。若是那個男人看她如此收拾,又會該有什麼想法?!

  有些慌了!

  然後,才反應過來,她怎麼還能這麼傻呢?!

  怎麼就能下意識地想到那個按門鈴的會是容凌呢?!容凌有鑰匙的,他要是想進屋,完全可以拿鑰匙開門!這麼第一時間,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往那個男人身上扯,她覺得自己可真是不中用!

  苦笑著,她去開門。從門洞裡看到的是苗青,她愣住了。那一刻,忍不住地哆嗦了起來,手指尖是完全地冰冷。舊日的回憶浮上了心頭,想著上次要離開,也是這個幹練而美麗的女子送她離開的。

  就……這麼快嗎?!

  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卻是苦大於一切。但,還是強顏歡笑,開了門。

  「是你啊?!快進來吧!」

  「不了!」苗青笑容淡淡,從兜裡掏出了一包藥,遞了過來。「避孕藥,容少吩咐的,別忘了吃了!」

  「啊……」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伸手去接。「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只是伸過去的手,被苗青輕輕地抓住了。苗青瞇眼,看了看林夢的手指尖,皺了皺眉,低聲道:「應該包扎一下的!」

  林夢怔愣,即刻笑了起來。「嗯,我正打算包扎呢!」說謊,只是不想讓自己被別人同情。她快速地抓過了苗青手上的藥,低低地道謝。

  苗青搖搖頭,走了,依舊沒進來坐坐。

  林夢關了房門,卻莫名地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來趕她走的。可是低頭看到了手裡抓著的避孕藥,她又暗下了眼。

  那個男人之前說,讓她不要吃避孕藥,床事上他會全權負責的,因為避孕藥傷身。只是過了那甜言蜜語的關口,過去的種種,就譬如死去了。到頭來,明知道會是傷身的,他還是選擇這樣的方式。

  她暗斥自己不該多想,就到了廚房,接了一杯水,就著大顆的避孕藥,一口灌了下去。如此也好,彼此都是可有可無的牽連,還是別再生出一些沒有必要的牽絆來了。

  然後,繼續回房,整理衣物。

  另一頭,醫院。

  大商百貨的股東清槐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滿面的笑容。他也沒想到,計劃會是這麼的順利。秋千和萬代這兩個大型百貨公司一上台,就給了大商以致命的打擊。千秋萬代幾乎是囊括了所有的消費群體,一下子就分走了大商六成以上的顧客,而這,距離千秋萬代開業,還不足兩個月的時間。長此以往,他們大商非得被千秋萬代給整垮不可。

  為此,整個大商的股東們召集了一次次的股東大會,商討對應的方法。可是千秋萬代的背後大老板是容凌,人家身家豐厚,根本就是一個整不跨的人物。若是因此打價格戰,最後吃虧的還是大商。如此思來想去,竟然是沒有辦法了。

  然後,一些風聲傳入了股東們的耳朵。知道容凌養了一個小情婦,小高中生,清清純純的,很討容凌喜歡,而且看樣子,容凌對她也非常疼寵。於是幾個股東們湊在一起,想了一個招,祭出了股東清槐的女兒清韻。

  這幾個人是這麼想的:他們猜測容凌大概好的就是嫩學生這一口,那麼,他們也給他找一個又嫩又清純的。自然,以防萬一,最好還是能找個和林夢氣質相近的,容貌上,最好也能有那麼一點香香的,如此成功的幾率大概也能高一點。然後,找來找去,就發現清槐的女兒--清韻真是最合適不過了。

  之前有傳聞容凌在得到林夢的時候,許給了她爸爸挺多好處。這些大商的股東們要的也不多,就是希望清韻和容凌好上的時候,容凌也能放過大商一碼,給大商一些活路。哪怕在J市失去百貨業龍頭老大的地位,但是能正常運行,一年也能掙上幾百萬就行了。

  想來,賠上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讓容凌答應這樣的條件,也不算過分的。清槐最後能答應,自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他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女兒能鯉魚躍龍門,最好能嫁入容家的。論家世,他的身家也不算太差,勉勉強強,還是夠格進入容家的。實在沒法進入容家,那麼當容凌的小老婆也不錯。

  容家的當家家主,歷來都有些不成文的特權,那就是可以有很多個小老婆,而且,小老婆生的子女也得到家族的承認,雖然進不了容家的大門,但是在成年之前的一應花費,卻是容家全權負責的。若是生了兒子,在成年的時候,兒子甚至可以要求返回容家,參加下一任家主的競爭。如果實力非凡,就有一定的希望成為容家的家主!

  清槐打聽到,容凌就不是上一任家主的大老婆生的,而是一個外面的小老婆生的。而且,在容家的歷史上,似乎也有好幾個小老婆生的兒子,最後在容家當家作主的。這種優勝劣汰之下選出來的家主,自然就是能力非凡的,所以才能保證容家一直以來都興盛不衰!

  清槐就想著自己的女兒給容凌生個兒子,到時候,兒子爭爭氣,他或許就會成為容家下一任家主的外公了!如此,榮華富貴,也就唾手可得了!

  所以,清槐才捨得送出自己嬌滴滴的女兒!

  那天,特意設計了一場局,讓人約了容凌去打高爾夫,然後清韻在停車場外面守候。等容凌的車快要出來的時候,她故作不經意地走到了路上,如此,差點撞上。清韻當時就哭了鼻子,清澈的淚水,就這樣滑出了她的眼眶,掛在了白皙柔美的臉蛋上。那個模樣,倒是學了林夢的三成。那副嬌嬌弱弱的樣子,十個男人見了,九個都得心軟。於是,容凌一下車,就看見了那樣一張臉。於是,清韻就那樣異常順利地釣到了容凌,得他親自護送她去醫院,隨後,更是留了下來。卻不知,計劃能這麼順利,是因為容凌當時存了要刺激林夢的心思!

  這兩個父女如今都挺開心的,也算「無知是福」了!

  「韻韻,再加把勁!」清槐出聲鼓勵。

  清韻笑著,點頭了。白皙的臉龐,略有些羞紅。她沒料到,容凌會是那樣的帥,所以,她是真的動心了。只是在想到她是因為和林夢有幾分相像,再然後,又是學林夢那一副嬌嬌弱弱、哭哭啼啼的樣子才勾住了容凌,她心裡就有些不高興。

  她是天之驕女,從小到大,就沒吃過苦的,一直都是溫室裡長大的孩子,哪來那麼多的眼淚可哭的?!可是,現在才剛是一個開始,她也沒把握如果自己不裝的柔弱一點,容凌是不是就會一腳踢了她。所以,盡管心裡不舒服,她還是得繼續裝下去。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再慢慢地做回自己吧!

  她這樣想著, 也是打定主意,要將容凌勾到手!

  也是在這同一個晚上,林棟把晚自習回了家的林姿叫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是不是你?!」林棟伸手,指了指電腦視頻上那個臉上被打了點馬賽克的女孩。

  林姿的臉色,立刻變了。

  是不是她自己,她這個當事人,難道還不清楚?!可是,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視頻?!

  「哥……」

  她驚慌地扭頭看林棟!

  林棟凝眉,心中已經了悟。「你先看吧,看完了,再來和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自己的妹妹,到底有著血緣關係,林棟不可能什麼都不管!

  林棟走了出去,林姿坐在了電腦前,顫著手,點了鼠標,讓視頻開始播放,眼看著畫面中的兩個人交纏、聳動,她的臉色就這麼一路白了下去。她以為,這事就該是這麼了解了的,可是沒想到,事情卻根本就沒有結束。

  整個視頻,足足有一個半小時之長,被剪掉的地方不多,幾乎是將她從頭到尾的異狀都拍了進去。視頻上雖然給她和周向良打了馬賽克,但是只要是熟識兩人的人,大概都是可以認得出來的!更慘的是,那個錄像的人,幾乎一路就是對著她的臉來拍的。她因為被周向良壓在牆壁上,所以反而周向良大多的時候都背對著攝像頭,而她那,好死不死,大多的時候,都是臉衝著攝像頭。

  而且,馬賽克打的也不是特別的多,模模糊糊地能看出那一張人臉。林姿不由地咒罵那個錄像的人,幹嘛那麼手賤地要拍呢?!既然拍了,又幹嘛那麼無恥地往網上傳?!既然也想著要打馬賽克,可為什麼就不能做的乾淨一點,把馬賽克多打一點!

  「賤人……賤人!」

  她扭曲了一張小臉,低低地咒罵。無論男女,一律都罵成了賤人!

  此刻,她慌了、絕望了、憤怒了!

  出了屋,更是無措。

  「哥,怎麼辦?!趕緊把那個視頻弄掉啊!」

  林棟搖頭,慢慢地說給她聽。然後林姿絕望地得知,這個視頻傳播了都快兩天了,到如今,只怕很多人的電腦裡都下了一份了,那是完全趕不盡、殺不絕的。

  林姿有些驚恐地想到,經過了那麼長的時間,那麼是不是周圍的親朋好友都看到了這錄像,是不是大家都猜到了那女孩是她?!

  一想到這,她就有了快要瘋了一樣的感覺!

  「都怪林夢,都怪她,都怪她!」她淒厲地大叫了起來,立刻驚動了在主臥室的林妻。

  「姿姿,怎麼啦?!」林妻關切地出來。

  林姿猛地掉下淚來,低頭,坐在了沙發上,哭了起來。

  等到得知了事情原委,林妻的肺都快要氣炸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林妻氣的嚷嚷了起來。「得立刻讓你爸爸回來,這事,總要討一個說法的!」

  說著,就給林豹打了電話。林豹一聽林妻在電話裡說話很重,就立刻趕回來了。

  等到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不由皺眉。「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夢夢做不來這種事情的。」

  小女兒,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她不是那種性格,還不至於那麼惡毒!

  林妻憤怒了,朝林豹狂吼。「你還當夢夢是原來的那個夢夢呢,我告訴你,她早就變了。你那個樓盤的事情,你到現在還沒得到教訓呢!哼,我早說了,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是養不熟的,你卻不聽,好啊,現在連姿姿都害了。你還護著她,難道等她那天把咱們全家都給害了,你才悔悟嗎?!」

  林豹心頭一緊,倒是想起那天車上林姿詆毀夢夢的那一番話來了。被自己的枕邊人這麼一說,他也開始懷疑了起來。只是那果汁一直都是放在他的車上的,那天他記得也是夢夢隨手放在那裡的,他若是不去接夢夢,也就不可能讓那瓶果汁留在了他的車上了。說到底,也是陰差陽錯。

  他將自己的分析,告訴了家人。

  林妻是個護犢子的,更是個偏心的,又有話說了。

  「當時你帶走了夢夢,所以那果汁就留下了。可是誰知道她拿那果汁打算來做什麼,或許,就是要留著害姿姿呢!」

  林豹被這話給堵住了,想了想,皺眉。「咱們在這猜測也不是一個法子,我看,還是找夢夢當面問清楚!」

  「那是自然的!」林妻冷笑。「問是自然要問的,否則夢夢以為自己傍上了容凌,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咱們家姿姿,永遠都是她的姐姐,比她大一頭,可不是這麼糊裡糊塗地就任憑她欺負的。我就怕,那丫頭不說實話,到時候來個矢口否認!」

  林豹悶聲,不吭。林妻見了有些氣惱,暗想,那個外面野女人生的孩子,終究會是一個禍害,當時就該打死了也不讓那孩子進門的。只是現在想,卻是為時已晚,林妻也只能在心裡咒罵。

  那邊林豹靜默了一會兒,打好了腹稿,給林夢打電話,直接詢問這事。

  「我什麼都不知道,那果汁是我同學給我的,若非那天的事情,我早就喝了。所以,下藥的事情,和我完全無關!」

  林夢咬牙回著,心裡是冷冷的憤怒。林姿憑什麼懷疑她,將所有的錯都歸在了她的身上?!再則說,她明知道那果汁裡下了藥,卻惡毒地將果汁往她的嘴裡灌,這說的過去嗎?!若非她,她怎麼會拋棄自尊地去求容凌?!怎麼會失去了控制力,像個浪dang女一樣地向容凌求歡,惹來他的厭棄?!

  她和容凌的關係,本來就快要如履薄冰了,而因為林姿這一推,她和容凌的關係,卻是徹底地冷了下來,她現在根本就不敢想,她和容凌之間,是否還有回旋的餘地!

  夠了!

  她覺得受夠了!

  她欠了林姿什麼?!她又欠了這個林家多少?!不過是提供了十六的衣食住行,她還了就是了,用得著一旦出事就得站出來當這個炮灰嗎?!

  不想了,心灰意冷了!

  「爸爸,我什麼都沒做,就這樣!」

  她掛了手機,不再有任何的遲疑!

  林豹沒想到林夢竟然會掛他的電話,一下子,臉陰沉的可以。

  林妻到底和林豹是幾十年的夫妻,一看這樣,不由勾著嘴角冷聲嘲笑。「怎麼樣,她是怎麼說的?!」

  林豹一聲冷哼,卻是不言而喻了。

  林姿氣的,撲入林妻的懷裡,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個家的氣氛,立刻就低沉了起來。

  林豹闖蕩了幾十年,也算是有見識的。在林姿這件事情上,立刻拿定了注意。

  「如今誰是誰非,不好說,姿姿,你也別生事,這些日子,爸爸給你請病假,你不要去學校了。這樣,大家看不到你,也不太容易想得到那個女孩子是你!」

  「嗚嗚,可是爸爸,現在那片子可都是傳遍了啊,難道你要我一直都躲在屋裡。嗚嗚,爸爸,你想想辦法,讓那個片子從網上消失吧……嗚嗚……」

  「說什麼傻話!」卻是林棟接了嘴。「這種大家互傳的視頻,豈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就能想刪除就刪除的,哪怕發動整個國家的力量,都滅不了這星星之火。」

  「嗚嗚……那怎麼辦……那視頻一天不消失,我不就要跟著躲一天,這要是一輩子都不消失,難道要我躲一輩子嘛……」

  想到這,林姿嚇得不輕!

  整個家裡人的臉色,都跟著陰沉了起來。

  林妻抱著林姿,也跟著掉了淚,沒了主意!

  許久許久之後,林豹沉聲道;「沒你說的那麼嚴重,人大了,模樣也就跟著變了,不至於躲一輩子那麼長的!」

  「嗚,可是也要躲好久的……」

  「而且,光躲也不是辦法啊。」林妻哭著歎氣,「認識姿姿的人,自然都能認出視頻上來的她的。到時候,流言蜚語一起,可讓姿姿怎麼活,將來,更別提能嫁人了!」

  「那就出國吧!」林棟突然來了驚人之語,但卻是猛地點醒了家裡人。

  「出國留學,對家裡的親朋好友來說,也算是挺好的藉口。讓姿姿在國外呆幾年,這邊也沒聯繫,大家自然也就能忘了她的臉了,也能淡忘了這事。這種網絡上的視頻,只有一段時間的熱鬧勁,過了那段時間,就會被別的視頻給取代了。幾年後,姿姿變了模樣,哪怕視頻依然在流傳,可也和姿姿沒什麼關係了!」

  林豹聽了,很是意動。林妻也覺得這個辦法挺不錯的。就是林姿自己聽了,也挺想往的。出國留學,這對大部分的學生來說,可都是莫大的榮耀啊!她們學校每年出國的人,還真是不少,她以前就有這個想法,只是說了幾次,都被父母給打了回來,她也就歇了心思。最主要的原因是,出國留學,那是要花費很多的錢的。林豹家雖然有些錢,但是大多投放在了建築行業,經不起出國留學那般地折騰!

  只是眼下,似乎也只有出國留學這麼一條出路了!

  次日林姿醒來的時候,林妻告訴她,經過她和林豹昨晚的商談,出國這事,大概就是定下來了。只是出國這事要辦理妥當,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中間要涉及到到各處辦理證件,還要聯繫國外的大學,還得找各種中間人,而且,錢這方面,也不是什麼小數目!

  林豹一心想著容凌能放他一碼,讓他把手頭的樓盤蓋好,所以遲遲不捨得將收盤轉手給他人去蓋,要知道,蓋好的樓房那可就是暴利的行業,整個一賣出去,就能賺上幾百萬,乃至上千萬。所以,林豹現在還是不捨得轉手樓盤,所以,他現在的手頭有點緊!出國這事,得慢慢地謀劃。在這期間,林姿還得得裝病在家呆著。

  只是林妻這麼一說,林姿心裡也算是吃了定心丸了,輕鬆了很多。

  正好,她也沒想著馬上就要出國,因為,在這之前,她還要整一個人呢--林夢!她以為自己在林夢的手下吃了大虧,簡直是奇恥大辱,她要是不整回來,那豈不是被林夢看扁了。林姿這人,報復心極強,只有別人欠她的,從來就沒有她欠別人的。所以,林夢,她必須要給她好看,才能好好地出她心口的那一口惡氣。

  她請了病假,自然不能在學校出現。但是沒關係,她在學校裡,還是有朋友的。她大概算計了一下,想著這不過才兩天的事情,學校裡的同學都忙著上學,應該沒什麼時間上網,所以大概是還沒看到片子的。哪怕看到,也可能僅僅是懷疑,卻不能確定那是不是她。總之,時間上來說,還是利於她行事的。再則說,她手裡還捏著兩張王牌呢--

  朱小萌、楊好晴,這兩個林夢從小到大跟過來的朋友,應該會樂意幫忙的。哪怕不樂意,她也會讓那兩個人樂意的。畢竟,那兩個人做過的「壞事」,可真是不少哪,她完全可以拿那些事情牽制那兩人!

  而且,到了這份上,她之前拍下來的視頻,也該用上了!

  林夢!江破浪!

  林姿捏著手機,看著視頻著兩人吻在一起的畫面,冷冷地笑了起來!

  之後,她更是惡毒地想了一個主意,打算將林夢騙來,或是迷倒她,或是也給她吃點春藥,然後逼迫周向良去強奸林夢,然後她把這個過程錄下來,也傳到網上去。她不好過,肯定也不能讓林夢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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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4 09:51:08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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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便做,通過林棟那些狐朋狗友的關係,林姿很快就弄到了一些可以讓人發情的藥。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怎麼把林夢給騙出來,然後又該如何讓周向良答應。

  林姿以為周向良是個好說話的,畢竟,她這清白的身子,也算是憑白地送給了周向良了。他得了這天大的好處,總該替她做點事吧,而且她大概也察覺了周向良對她的喜歡,一看他碰了她,就莫名地臉紅,她還能不知道?!可是誰知道周向良根本就不配合,哪怕她威逼利誘,他在電話那頭,就是一個勁地搖頭。

  「孬種!」林姿氣的破口大罵。送上門來的艷福不去享受,簡直不是個男人。無奈,找上了林棟的一個朋友。那小子一聽要白送她一個妞享受,而且還是早就令他垂涎萬分的林棟的小妹,並且事後還給他幾千塊錢花花,條件就是要錄像,但是絕對不會錄到他的臉。這麼好的事情,不做那就是一個傻子?!男人的慾望嘛,也就那樣,被拍個背面,男人覺得也沒什麼!於是,二話不說,男人點頭答應了。

  然後,林姿就開始興奮地去拐林夢。但是林夢顯然躲著她了。任憑林姿在電話裡怎麼說,讓她回家一趟,林夢就是不同意。林姿甚至想過要在放學的路上去堵林夢,但是覺得可行性不大,若是讓同學撞見了,怕是不好。於是,她又想著親自上門去找林夢,當然,要帶那個男人去,到時候,先讓那個男人在外面等著,等她迷倒了林夢之後,再放那個男的進去。但是林夢拒絕見林姿,這讓林姿氣的直跳腳。

  容凌當時給林夢挑了文趣小區,保全措施自然是做的相當出色的。沒有住戶的帶領,或者住戶打電話到門衛處放行,那麼非本區住戶,一律無法進入小區。

  「臭丫頭,竟然學會躲人了!」

  林姿低低地咒罵,繼續在那苦思冥想著到底該怎麼糊弄到林夢。只是當晚,她就從朋友那裡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說教育局要派人來四中視察了。據說是因為網上傳了一段不太好的視頻,然後裡面的學生穿的是四中的校服,教育局的領導很受重視,要派人來視察四中的風氣。為此,學校專門在今天下午發動全體學生做了一次大掃除,並且在剛上晚自習的時候,班主任就精神文明這一塊,做了長達一個多小時的發言,主題的意思就是讓學生潔身自好,以學習為重,別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千萬不能做!

  林姿一接到這個電話,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她本能地就想到了那教育局官員看到的視頻必然是關於她的,因為時間上正好趕上了。而且,校方肯定也是通過某些渠道知道了,或者,她的班主任也知道了一些。

  果然,她這邊電話掛了才沒多久,那邊林妻就接了一個電話,是林姿的班主任打來的,詢問林姿到底得的是什麼病,那為期兩個月的請假條,是否真的會請假兩個月下去,並且,還暗示性地指了指那一段視頻,最後囑咐林姿務必要好好養病。

  林妻也是個人精,平日裡為了孩子的學習,沒少給班主任送過孝敬,立刻就從班主任的話裡聽明白了意思,表明林妻的確會在家休養兩個月、不會去學校的。如此,通話結束。放下了電話後,林妻和林姿談了談,事情就已經很明白了,教育局的官員那就是衝著林姿來的。

  班主任透露的內容就是,之前校長把各班的班主任叫到辦公室去認人,林姿的班主任當下就認出那個人是林姿了,再聯想到平日裡肉體很好的林姿突然聲稱生病請假,就心裡有了數。身為班主任,她也敢瞞著,自然是要將這事報給給校長的。校長和班主任相談的結果就是,讓林姿繼續在家裡呆著,務必不要再來學校了。

  其實,按照校長的意思,那林姿必然是要開除的。可是眼下這個節骨眼,卻不是衝林姿撒氣的時候。這白日苟合的視頻影響非常大,已經在網上傳開了,一旦處理不好,會對學校的聲譽造成非常不好的影響,家長若是得知了此事,哪個還會把自己的兒女送到四中來。如此,明年,乃至接下來幾年四中的招生率就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甚至,或許四中就只能成為歷史!

  所以校長的安排是,讓班主任什麼都不許往外說,只囑咐讓林姿不要露面,然後,對上面來視察的教育局官員聲稱那兩個男女不是本校的學生,只不過是外校人士穿了本校的校服罷了。

  這自然是藉口的,但是四中的陳校長當了這麼多年的校長,自然有他的人脈,出了事,也不可能就等著被人做事罪名。上面如今需要的,就是一個比較合理的交代罷了,好面對社會以及新聞媒體的追問和指責。把一切都推說到了校外人士,此事自然就能不了了之的。林姿能不來學校,見不到她的人,那麼更有利於事情的進行!

  這也算是林姿幸運,趕上了上面派人來查,否則校方如果先一步知道的話,必定是要秘密開除她的。不過,等此事完畢,陳校長也做出了要把林姿勸退的打算,否則留這個女生在學校,必然會是顆潛藏炸彈,指不定哪日再生出是非來。只是這一打算,陳校長沒往外說。不過,林姿的班主任大概也想到了,但是不會傻到在這種節骨眼往外說,免得林家人反彈而鬧出事情來。

  那邊林妻還暗自慶幸呢!

  可是林姿卻不知道感激,反而更是生了一個毒計!

  教育局的人似乎明天就來,她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來拐騙林夢了,當務之急,就是趁著這個大好時機,整死林夢!

  於是,她戴上帽子,戴上眼鏡,穿了一套她以前從來都沒穿過的衣服,偽裝完畢,就出去了。在外面做了一番准備之後,就守在楊好晴和朱小萌兩人回家的必經路上,堵截兩人。

  楊好晴和朱小萌兩人身為好友,自然是一起上學,一起回家。兩人又身為林夢將近十年的好友,自然一些情況,都被林姿知道的一清二楚,其中,包括兩人的家庭地址。

  如她所願,將兩人堵在了路上,林姿和兩人談了談,兩人一開始有些驚恐,極力否認對林夢將近十來年的陷害。

  「得了,別裝了,我可不是林夢,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管你們倆到底是因為什麼那麼恨林夢,只是這十來年你們做過的事情不少,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你倆也不想我把那些事情都抖出來,然後讓大家都鄙視你們、厭惡你們、疏遠你們,再讓你們的親朋好友都看不起你們吧?!」

  兩人面色大變。

  林姿又挑了幾件事情說了說,卻正是兩人使壞,散步讓大家疏遠林夢的謠言。

  「還需要我再說下去嗎?!」林姿惡意地笑著,一副她全知道的表情。「若是讓我細細地說,怕是一個晚上都說不完。我是沒什麼事情的,可是你們的父母都還在家裡等著你們呢,你們打算就這樣站著讓我把事情一件件地說出來嗎?!」

  朱小萌咬咬唇,算是一個有主見的,她身為副班長,自然也是有一定的魄力的,當下決斷道;「好吧,我們倆答應你,但是,只此一次,絕對沒有下次了!」

  林姿笑著點頭,心裡卻不屑地想著,在兩人有把柄捏在她的手裡,還傻到和她談條件,多麼可笑!一次、兩次,可不是她倆說了算的事情,而是得看她的心情了。

  然後,她把一些東西交到了兩人的手上,又囑咐了一些內容。楊好晴和朱小萌又詫異了一下,點頭應下了。這兩人十多年來致力於詆毀林夢的「大業」,也算成就非凡,竟然有了自己的關係網,可以迅速地傳播一些流言。於是第二天上午,校內的氣氛就變得不一樣了,有些不同尋常的照片,悄然地流傳了起來,並且,還伴隨著一定的流言。

  以前那些被壓下的事情,這個時候都沸騰了起來,一件件的小事,一旦累積,就如千裡之堤潰於蟻穴一般,完全可以將人給衝垮。

  諸如林夢指使他哥哥林棟打那些想追去她的男生等等,都可以算是小事!比較引起學生公憤的事情,就是流言在傳,旁邊十中的那個吳勝男被強暴,幕後黑手就是林夢,此種的緣由,便是吳勝男得罪了林夢……

  這讓大家一下子見識了一個心如蛇蠍的女生!

  而且,再傳的不止是流言,還有照片,林夢和江破浪吻在一起的照片。流言詆毀林夢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到處勾引男人,甚至又提出了現在在和一個男人同居的事情!

  林姿則是瘋狂的報復了,反正她馬上就要出國了,她還怕什麼,甚至連容凌,她都沒怎麼當一回事了。不是說林姿不懼怕容凌的力量,而是林姿這個根本就不知道內情女人在看了小報的內容和林夢的慘狀之後,一廂情願地認為,容凌已經不怎麼看中林夢了,馬上就快要甩了她了。

  甚至,她天才地想到了--禍水東引!本來教育局來學校視察,學生間有家長是在這個學校當老師的,得知了一些內幕,據說是因為一個風紀敗壞的女生而來的,如此,林姿暗動手腳,讓大家以為這個女生就是林夢,也甚至有些想當然地希望教育局的那些人那把林夢當成那個視頻中的人。

  說起來,林姿和林夢還是一般的身高呢,臉型也有點像,不過哪怕打了馬賽克,仔細看,也是能看出來林夢和視頻中的女子的不同的,關鍵是,教育局的人願不願意認這筆糊塗帳!

  女人,如林姿這種人,真要是發狠了,也夠喪心病狂的。陳校長拼命地想息事寧人,賠著笑容,帶領著教育局領導到學校各處查看,順便考察一下這裡的學生的品質。可事與願違的是,一沓照片,就那樣飄飄揚揚地從半空中落了下來,砸到了教育局官員的身上。那照片上面的那個男生,身上穿的可是印有四中籃球隊字眼的籃球服,這眼見為實的事情,卻是陳校長再怎麼都無法模糊過去的。

  陳校長快要瘋了,當時臉色就青了。

  來視察的這些人,也不是誰都給陳校長面子的,有些事情,眾目睽睽之下,卻是不得不做的,不能作假的。於是,幾位人士就拉了幾位過路的同學,詢問關於照片上的事情。這照片上的江破浪和林夢,都是這個學校的大名人,誰都能認得出來。

  對於江破浪,倒是沒什麼好說的,他是籃球隊的,學習又好,所以可算是為學校爭光的人物,見了他的人,大多說的都是很中肯的話。只是一旦問及林夢,因為早上那一波悄無聲息的流言的襲擊,大家心裡都有想法,所以當教育局人士和煦地詢問的時候,都說了一些,自然,其中負面的居多!

  然後,所有的領導臉色都不好看了起來!

  陳校長心裡暗暗發苦,暗想那些破事當時不都是被他壓下去的嗎,怎麼又冒出來了,又是胸罩,又是吳勝男,怎麼就陰魂不散了?!他更苦惱的是,當時可是上面的一個權重人士給他來的電話,讓他立刻了結此事,不許再提的!這讓他待會兒怎麼應對領導的問話?!

  最讓他氣惱的是,他才剛對來視察的領導說,那視頻上的兩人都是校外人士,剛打包票不是校內的人,轉頭,他的學生就給他漏底子,扯到了他校內的人,隱隱暗指是林夢,這讓他怎麼能不生氣?!

  來視察的大領導不樂意了,惡狠狠地瞪了陳校長一眼,暗想這人給他辦的什麼事。今日他受命帶人來視察,也不過是走個形式,這完全就是准備了台階給陳校長下,怎麼這個陳校長卻搞得一塌糊塗。這簡直是自找死路!

  看來,這四中是要換一個校長了!

  大領導搖搖頭,領著一幫人往校長辦公室去了。

  隨後,和林夢同班的、公認關係比較好的楊好晴和朱小萌被叫了過去;於此同時,江破浪的兩個好友也被叫去了辦公室。領導們也懂得談話策略,先從側面掌握好足夠的資料,然後才好和當事人談話!

  那邊蘇雪剛一得到消息,就急了,衝到了林夢的班級。

  「夢夢,不好了!」

  等走近了,卻是愣住了,林夢的桌上,赫然擺放著幾張照片,卻是那張被江破浪吻了的照片,從不同的角度剪切下來的。這是朱小萌被叫到校長辦公室之前,拿給林夢的。

  到了這個地步,朱小萌還想糊弄著林夢,保持良好關係,所以在被叫走之前,才拿出了照片。這樣,也算她這個好朋友在第一時間通知了她。

  「你知道啦?!」蘇雪吶吶。

  林夢無聲地抬眼,笑。「知道什麼?!」預感,卻是走向了最差的方向!

  蘇雪猛地將林夢從座位裡面拽了出來,拉到走廊,就開始一陣的嘰裡咕嚕。

  「喂,你說是哪個該死的混蛋在造謠呢,惡心不惡心!」她氣憤難當。「這下可慘了,聽說那照片砸在了那些領導的頭上,那些領導都看見了。學校裡還是挺反對早戀的,這下壞了,哎……」

  蘇雪有點焦急,抓緊了林夢的小手,突然就發現林夢的小手冰冷的厲害。

  「夢夢……」

  她詫異,卻看到了有透明的水珠,從林夢低垂的腦袋瓜下墜落,砸在地面上,濺開,卻是--淚珠!

  「原來,連安安靜靜地讀書,都不可以了!」她低歎。

  「夢夢!」蘇雪心中一緊,莫名地有些心慌,被林夢話裡透露出來的荒涼意味兒嚇到了。

  「夢夢,你可別嚇我啊!」她焦急地低聲哄著。「你別怕啊,沒事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相信你,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你別難過啊……」

  這個時候,卻是上課鈴響了,蘇雪遲疑,看著自己的班級門口,就是沒抬腳。她放心不下留林夢一個人在這裡!

  林夢迅速伸手,就著低垂的臉,抹了一把,抬頭,雖然眼眶微紅,卻是臉上無淚。

  「阿雪,上課去吧!」她笑著,小嘴微微地咧了咧。那般柔柔的笑,淡地彷彿春日的風,彷彿沒來過,也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蘇雪凝眉,卻有些心疼林夢把什麼事情都壓在心裡。可是那邊,任課老師卻是拿著書本朝教室走來了。於是無奈,和林夢分別進了自己的教室。

  坐到了座位上,林夢不怕,真的不怕。她想到的最壞的結果,就是被學校開除,沒有學可上。無所謂,她有些心灰意冷了。這些天,隱約地,她有了要離開的打算。那一日,被容凌推開,像是破敗的娃娃一般躺在地板上,她就開始心冷了。然後固執而倔強地將自己的所有東西從容凌的臥室裡清麗出來,也是想劃開界限,讓自己慢慢地適應和容凌分開,就從不再公用一個房間開始。

  只是那個時候,還是本能地想著,乖乖地守好自己的本分,安安靜靜地念完高中,然後考上一個好大學。等到了大學,她就可以申請助學貸款完成學業,同時也可以勤工儉學給自己賺生活費。她大概想到了兩年之後可以美好的生活,雖然辛苦但大概會很自由,也很美好。只是沒想到,連上學讀書,都能成為一項奢侈品。

  走神的厲害的時候,猛然班級的門被「咚咚」敲了兩下,然後班主任倪老師探進了頭。

  「林夢,出來一下!」

  林夢猛地繃緊了身軀,然後,在班級六十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安靜地從座位裡走了出來。

  目的地,自然是校長辦公室。然後,在路上還碰見了江破浪。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兩個人都不是笨的,都聽到了一些流言,心裡都有些了然。

  「林夢,有同學說你亂搞男女關係,我需要你的解釋!」大領導坐在了陳校長原先的位置,看著林夢,指著手頭的照片,沉聲問,不怒自威。而陳校長,則在一邊坐著,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他可以一手決策的了!

  林夢定了定心神,抬頭靜靜地看著那個五十來歲的大領導,問:「他們是怎麼說的?!」

  沒有怕,是因為她早就見過比這個所謂的大領導更加不怒自威的人物。

  大領導有些詫異這個小女生的鎮定,卻反而更加認定了這個女生不簡單,必定是因為在校外歷練了不少,於是,大概地將他得知的訊息講了一下。可他所說的,卻全是負面的,不利於林夢的。

  這種說辭,林夢不陌生,比起剛從蘇雪那裡聽到這一些的震撼,現在的她,很是鎮定。

  「我只是住在我表哥家裡,好為了養病,這是我父母安排的。所謂的亂搞男女關係,我不能承認!」

  說謊,那是因為被逼無奈。因為,在如今的社會,誠實,反而已經是一種自我傷害了。等她可以面色如常地吐露謊言的時候,也意味著,她長大了,然後,要承受的東西,也越多了。

  「那麼這照片,你又如何解釋?!」大領導步步進逼。

  「哦,那是我引誘江同學吻我的,那個時候,我愛慕他。不過,這大概是好幾周之前的事情了,如今,我也清醒了,不愛慕他了!」看似隨便的說辭,卻是她剛在教室裡想好的。她的形象已經夠糟糕的了,所以不介意再多一筆。可江破浪不一樣,他就該是乾乾淨淨的,從頭到尾,就該是透著那股清爽的陽光味!

  「不,不是這樣的……」江破浪虛弱地喊了一聲,心裡卻是難受的厲害。

  林夢猛地轉過了頭,厲聲打斷了江破浪的申辯。「江同學,我知道你這個人心挺好的,樂於助人。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你還是不要濫好心了。我這人雖然不咋滴,但還是有那麼一點小原則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還是挺堅持的。這事就是我幹的,我也不屑推給別人,所以,請你什麼都不要說了!」

  「夢夢……」江破浪低喊,心裡卻是更加難過了。他可以申辯的,可以大喊地告訴其他人這件事情的真相的。可是,父親剛才那隱含威脅的話,卻依然在他的心頭壓著。

  出了照片這樣的事情,身為江破浪的班主任,林老師第一時間就給江破浪的爸爸--江彥誠打了電話,說了個大概。江彥誠身為省級幹部,還是副廳級的,官大的壓死人,林老師身為小小四中的班主任,自然江破浪一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得及時向江彥誠報告,否則出了事,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江彥誠有勇有謀,殺伐果斷,立刻就向班主任下了指示,要將這件事情全權地歸罪於林夢,反正,她如今的聲名也夠差的了,相信大家都會相信是林夢在使壞。同時,江彥誠也通過關係,聯繫上了來視察的大領導,稍微敲打了一番,大概說的也是這個意思,大領導也在那一邊諾諾應是。再之後,他給江破浪打了電話,要求他配合。江破浪自然是不肯的,他不是那種出了事就會做縮頭烏龜、反而讓一個弱女子出來扛地的臭男人。但是江彥誠再難纏的人物也對付過,自然懂得打蛇打七寸,一下子就揪住了江破浪的弱點。

  「你若是不答應,你信不信,我會讓那個女孩比現在慘上十倍!」這話,卻絕不是誇大其詞,江彥誠是絕對有這個能力的。身為他的兒子,江破浪豈能不知。

  他憤怒了。「爸爸,你不能這樣做,那是我的朋友!」

  「朋友,就該在必要的時候幫對方的忙!那個女孩現在絕對不多你一筆了,就讓她頂了所有的罪。你也不用覺得不服氣或者不好意思,爸爸也不會讓她白幫忙。她要是一並應承下去了,我就找找關係,讓她的處罰減輕一點,不至於鬧到被學校勸退的地步!」

  這可是剛柔並濟了!

  但也是江彥誠的最後那幾話,讓江破浪心動了、服帖了,然後羞愧地答應了。

  「爸爸,頂多就給夢夢記個小過,否則,這事我絕不答應!」

  江彥誠在那頭動了怒,這女孩現在都不算是他女朋友呢,這小子就先搞出「有了媳婦忘了娘」這一套了。他老子辛辛苦苦的找人、拉關係,為的還不是這個臭小子。他倒曉得和自家老子談條件,一個勁地為那個女孩謀福利。

  「女孩子的事情復雜著呢,不勸退,算是不錯了,還頂多記小過?!你以為這教育局是你家老子開的啊?!」

  江破浪抿唇,想了想,倔強地梗起了脖子,吼道:「我不管,總之頂多記小過,否則,我就不答應!」

  「哼哼,現在在年輕人親親嘴也不算什麼大事,你以為校方領導還能揪著這事不放。老子大不了不管了,小浪,你別在那得寸進尺!」

  江破浪漲紅了臉,卻根本就不服軟。「那我就說我和夢夢亂搞男女關係,這總算是大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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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江彥誠氣的不輕,他怎麼生了這麼一個傻兒子,一個勁地給自己抹黑。用這種方式來要挾自己的老子,他也可算是能耐了!

  「臭小子!」江彥誠低低地罵,但也是無可奈克地答應了。因為他深知自己兒子的性格,那是認定了,就不回頭的。而且,絕對會幹出來那種明知前面是懸崖,卻偏要一頭撞過去的事情!

  「行,頂多就記小過。你待會兒給我老實點,否則,哼哼--」江彥誠一聲冷哼,透露一股殺氣。

  江破浪心頭一窒,知道自己這老爸是不好惹的,小心惹急了他就開始搞大破壞,當即作了保證,才掛了電話。

  江破浪被班主任領著往校長辦公室去的時候,心裡已經打好了腹稿,做好了面對林夢的准備。他以為,自己必將羞愧地面對林夢的指責;必將無地自容地看著自己和別人成了幫凶,將所有的罪都推到夢夢身上;必將痛苦地看到林夢用無法置信的眼眸默默地控訴,只是沒想到,他所設想的一切在這個女孩面前,顯得是這麼地可笑!她根本就不給他機會,獨自承擔了所有的罪,心甘情願的同時也是這樣的強勢,他突然覺得,這個女孩竟然是這般的高大,而他,竟然就成了這般的渺小。

  他垂下了頭,心,絲絲地疼。

  「江破浪,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你先回去吧!」大領導如此發話,顯然要將江破浪調離這些紛紛擾擾,因為他之前受過江彥誠的敲打。

  江破浪不想,更願意和這個女孩齊頭並肩面對外面的風風雨雨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父親,就不得不折下了腰,像個懦夫一般地離場。身為官二代,可能在很多人的眼裡,覺得是那般的光鮮亮麗,幾乎是我行我素,幾乎是可以將什麼都掌控在自己的手裡,但是有些時候,卻是那般的窩囊的身不由己。

  上帝在給你關上一扇窗的時候,必定為你打開了另外一扇。理,大概還是這理。他可以比別人更為優越地享有一些資源的時候,也必然要為這些享用付出的一定的代價,就比如此刻的不得不妥協。因為以他這樣的身份,父親是絕不允許有污點的,為了將這個污點完全的抹去,父親絕對會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來。

  而他,就只能以這種逃避的方式來保護這個女孩!

  被班主任強行拽了出去,他的心,卻有些空。他也從來沒覺得自己這樣的身份沒什麼不好,這十多年的順風順水,讓他恣意,也讓他張狂。只是現在突然之間,對這個身份,他有了一些迷惘!

  校長辦公室裡,大領導的審訊不止。林夢沉著冷靜地一一回答了,只是那些徹底子虛烏有的事情,別指望她會承認。比如說:她和校外的很多男人亂搞男女關係,又比如說她指使人對鄰校的女生施暴。

  大領導對這樣的回答很不滿意,覺得這個太過鎮定的女孩子必然是在說謊,並且還覺得這個女孩必定是說謊說習慣了,所以才可以這樣的沉著冷靜!

  「林夢,我給你時間,讓你回去好好地想一想到底該怎麼回答!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現在若是老老實實地配合,那麼我們可以爭取對你降低處罰。可若是你不配合,而非得等著我們把所有的事情都查出來,到時候,這處罰可就重了。我不妨先把話撂在這裡,你若是再這個態度下去,可是要被退學的。我想,到時候,別的學校也是不會要你的!」

  真是很重的處罰了!這話也就大概意味著,林夢的上學生涯,也就到底為止了。

  但林夢真的是不在乎了!

  她若打定了主意要走,遠離這些是是非非,那麼,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倒她,能夠束縛住她,能夠嚇住她?!

  「你們去查吧!」她冷傲地揚起了下巴,笑了笑。「我一定會好好配合的!」

  只是這笑,卻是不無諷刺的。

  大領導皺眉,心中暗惱,讓林夢退了下去。

  等林夢出了辦公室的門,大領導不由地一聲冷哼。「這女孩,看著可真是不省心!」

  陳校長面上一僵,然後乾笑著附和,心裡卻是沉了沉。因為他預料不到,這次,是不是又有什麼大人物給他打電話?!但是,他心裡提了一個醒,凡事先不要做的太絕,可以盡量配合眼前的這個大領導,但是他卻絕絕對對不能存了私心去打壓林夢!

  ***

  林夢被叫到校長辦公室談話,讓事態越發的嚴峻。很多時候,大家道聽途說,也只是湊個樂子,沒話找話地瞎聊,於是就這樣不經意地,傷害了那話題中的人物。大家談論著林夢,拿著有色眼鏡看著她,或是鄙視,或是懷疑,或是好奇,這些紛雜的情緒有一個共同的結果,就是在一點點地把林夢往死角逼。

  「現在怎麼辦?!」蘇雪有些焦急。

  可是林夢只是淡笑。「沒事的,你別擔心!」

  她只是在尋找一個契機,然後好離開這裡。只是在離開之前,她很想弄明白,這突然之間膨脹的流言,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她不想要這樣糊裡糊塗地走,都說,要死也要死個明白;她要走,也要先弄個明白,否則,她必然會一直糾結此事。

  空穴不來風,這事,必然是有一個源頭的。那位教育局高官說要查,林夢反而覺得那樣挺好,正合她心意,省得她像個無頭蒼蠅、毫無頭緒地亂查了。

  蘇雪有點急了,這可不是說沒事就沒事的。瞅了瞅周圍,她不得不把林夢拉到了一邊,然後依然警覺地湊到了林夢的耳朵旁,輕聲說:「你家的那位,能不能幫忙?!」

  林夢大愣,看著蘇雪,眼睛猛地睜得老大。那一刻,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蘇雪知道了什麼?!否則,怎麼會說「你家那一位」?!

  「蘇雪……」她艱澀地開口,小手,抖了抖。

  蘇雪一把抓住了林夢的小說,搖了搖頭。「不要多想,我什麼都不會往外說的。我就是看到外面的小報了,你家那位和別的女孩子……」

  話到了這,有些意思,就不用說地太明白了。蘇雪是見過容凌的,這個J市的各大報紙都爭相報道過的男人,有太多的傳奇,也有太過驚人的本事,要想讓人不對他印象深刻,這個只怕會很難!

  再則說,容凌雖然小心,但總有情難自已而在林夢的脖子上留下吻痕的時候,被蘇雪發現後,猜到兩人的關係,也不是什麼難事!

  她一早就知道了林夢和容凌的關係,只是什麼都不說罷了。

  現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讓容凌出面解決,卻是再好不過的。相信,以那個男人的能力,也該會圓滿地解決此事。只是蘇雪現在有些不確定的是林夢和容凌之間的關係是否還像之前那樣的融洽,小報這兩天天天追蹤容凌和那個叫做清韻的女子的動向,似乎那兩人關係見好、感情見長,這著實不是什麼好苗頭,不得不讓蘇雪擔心,所以一時情急,不得不這樣問林夢。

  林夢垂下了頭,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心裡,卻已經有了決斷,她是絕對不會去求容凌的。將自己的自尊送給那個男人踐踏,一次便是夠了,怎能還這麼賤地再送上一次?!再則說,那個男人也不見得就會幫忙的?!而她,其實也不太需要他的幫忙!

  「阿雪,別擔心,沒事的!」

  蘇雪皺眉,再度湊到林夢的耳旁問。「我只問你,你家那位,會不會幫你?!」

  這個聰明的女孩很清楚的知道,如果容凌不出面,林夢的事情就會很麻煩!當然,如果有什麼別的大人物能夠出面,也是好的。可是蘇雪只知道林夢的身邊有個容凌,卻不知道還有什麼能算得上是大人物的人!

  林夢沉默,因為沒法回答。見蘇雪在一邊急得厲害,不由笑了,以笑來安撫這位認識沒多久、卻是真心為她焦急的好友。

  「阿雪,這事不需要他幫忙,我能挺過去的!」

  蘇雪的心,卻是咯登一下,往下沉了沉。

  挺?!

  這個字眼,會是多麼的沉重,這個傻丫頭難道不知道?!而且,有些事情,更不是那瘦小的的肩膀能挺得過去的啊!

  莫非,容凌真的琵琶別抱,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將這個女孩拋棄了嗎?!

  重重地擰了擰眉,蘇雪不再說什麼,卻是自己有了主意。她因為父親生病住院需要人照顧,所以也是被班主任特批可以不要來參加晚自習的。和林夢一起走,見林夢進了文趣小區之後,蘇雪沒有往父親住下的醫院去,反而去了J二院,這是小報上說報道的清韻目前所在的醫院。也得多虧了小報的八卦,所以讓蘇雪掌握了很多關於清韻的消息。等到了住院部的時候,她駕輕就熟地找到了骨科,然後向那裡的值班護士打聽了清韻所在的病房,自然身份就是清韻的朋友。

  之後,她就沒多大難度地找到了地方。敲了門,表明要換藥,在開門的女孩怔愣的時候,她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裝的挺是那麼一回事。不得不說,這個女孩的臨場應變能力,著實強悍!

  進了房,沒看到容凌,她「咦」了一聲,道:「護士呢?!」

  搞的房裡的清韻、還有開門的那個女孩都愣了愣,直問蘇雪要幹什麼,蘇雪表明要找護士換藥,開門的女孩隨即啞然失笑,還算好心地指點蘇雪,讓她去出口處的幾個辦公室找,外面有寫明是護士室的。這個女孩以為蘇雪就是一個冒失的,走錯房間了呢。

  蘇雪道歉了一聲,就退了出來。然後,病房的門合上。這是單人病房,很注重病人隱私性,關了門,反倒更方便蘇雪站在門口附近等容凌了!小報上描寫的容凌對清韻關懷備至,每天必定要探班幾次,她篤定了,容凌待會兒肯定會來。

  果然,那個過分俊美、過分自信的男人,在之後來了。

  蘇雪直接往外走了兩步,擋住了容凌,挑了挑眉。

  「容凌,我們談談!」

  容凌也跟著挑眉,因為他是見過蘇雪的,在那次林夢被足球砸了臉,然後被人扶著回了住處的時候。這個女孩來,若是為了林夢,那麼他不想談;若不是為了林夢,他就更不想談。

  「我想,沒有必要!」他偏頭,以眼神示意了一下隨身跟著的兩個保鏢之一。那個黑衣大漢得到指示,上前了一步,打算打發走蘇雪。

  蘇雪猛地拉下了臉,厲聲:「容凌,別讓我瞧不起你!」

  容凌突然覺得有趣,這個女孩,她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她瞧不瞧得起,是她的事情,他有必要需要她的這份瞧得起嗎?!不過因為這一份趣味,他倒是可以抽出點時間和她談談。

  「一分鍾!」他給出了時間。

  蘇雪在心中恨了恨,暗道男人果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可以花大把的時間陪女人,怎麼就能這麼吝嗇的就給她一分鍾。切!

  但是想著此行的目的,她就立刻整理好情緒,冷臉說道:「身為一個男人,就該有擔當。你既然養了人,那就該好好照顧著。否則,你就乾脆別養,被一副占著茅坑卻不拉屎的樣子!」

  後面這話,顯然是在罵人了。

  黑衣大漢聞言,橫眉倒豎,又上前了一步,氣勢很是嚇人,彷彿要出手教訓人。那大漢足足有一米八多,看上去壯的狠,若是被一拳打到,怕是骨頭都要斷了!

  蘇雪嚇得心都抖了抖,還好,容凌及時伸手,擋了擋那黑衣大漢。黑衣大漢見此,略退後了半步,不支聲。

  蘇雪這才略鬆了一口氣。

  那邊容凌瞇了眼,心頭有了薄怒。暗想,這便是林夢找來的說客嗎,只是這激將法,在他面前可是行不通啊!只是,這又是她的手段了,她越對他使用手段,他心頭的厭惡感,也就只會越多。那個小女人,自以為聰明,卻是越活越傻了!

  「你回去吧,多說無益!」

  「那乾脆放開她,如何?!」蘇雪瞅著容凌的冷臉,大著膽子頂撞。「我想,沒了你,也多的是男人樂意出手去幫她!她現在雖然快要在學校呆不下去了,但是我想,她也不一定就那麼期待你的幫忙!」

  快要在學校呆不下去?

  容凌皺眉,雖然不喜林夢的耍手段,只是聽了這樣的話,本能地就被揪住了心。於是,主動詢問。

  「什麼意思?!」

  蘇雪也不敢拿喬再去激怒這個男人,因為也知道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物,對於普通人,大概都沒什麼好的耐心。即刻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說完之後,有些希翼地看著他。

  「你會幫忙的吧?!」

  容凌抿緊了唇,心裡的憤怒,卻是完全占了上風!

  「你走吧!」冷喝!

  蘇雪錯就錯在,她不該將什麼都說了出來,其中包括林夢和江破浪吻在一起的照片,還包括別人污蔑林夢的關於她品行不端、和別的男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的話!容凌本就是在生林夢的氣,不想回去見她,還算是殷勤的往清韻這裡跑,就是想讓林夢好好地反省反省。只是她非但沒有反省,轉手,就和別的男人搞在了一起!

  空穴不來風!

  容凌以為,若不是林夢真的做了什麼,怎麼會將事情鬧得那麼大!

  讓他幫忙,他目前沒有這個想法!

  蘇雪有點焦急,不由吼了一聲。「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總得給個話吧?!」

  容凌冷眼一瞪,嚇得蘇雪身子跟著繃緊了。這種上位者的威嚴,僅是一個眼神,便能讓人感覺到那股壓迫感的。

  他抬腿走人,那邊黑衣大漢自然地為他開道,推開了蘇雪。蘇雪被推到一邊,想要吼,卻是有點不敢。因為,剛才容凌的那一眼,著實有些嚇人,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一只猛虎給盯上了,似乎隨時都有被撕裂的可能。等看到容凌見了病房,然後兩個黑衣大漢一左一右地站在門口,像兩尊門神似的時候,她不由氣得直跺腳!

  「臭男人!」她不由咒罵了起來。

  那邊大漢一個陰冷的眼神掃了過來,似乎要動手,嚇得蘇雪識相地住了嘴。不過在臨走前,她還是大聲嚷嚷了一下。

  「容凌,你最好別後悔!哼!」

  最後一聲「哼」,卻是特意咬的很重。然後轉身,離開了!

  而容凌,其實也沒蘇雪想的那麼地無動於衷,雖然進了清韻的病房,卻只是冷著臉坐在那裡,看也不看清韻。清韻試圖搭話,連那個清韻的朋友都試圖炒熱氣氛,只是很明顯,容凌談性不高。一個冷眼掃了過去,嚇得兩個少女立刻噤了聲,不敢再說什麼。

  她們或許可以高傲、可以得意,但是在容凌面前,也只有曲意承歡的份。容凌若是不爽,她們自然小心翼翼地陪著,絕對沒這個膽子去忤逆他。

  容凌現在腦子裡想的,卻全是林夢的事情。

  蘇雪雖然提及了林夢和江破浪,卻是不清楚的。容凌不知道那個小女人和江破浪做了什麼,又是什麼時候又粘在了一起,所以那一刻,腦中可能的猜測,讓他的心情很是不好,或者說,也有些坐立不安了。沒呆上十分鍾,就轉身走人。甚至從頭帶尾,都沒和清韻說上一句話!

  這個女孩,本來對他來說就是可有可無的,本就是一時無聊奉陪玩玩的游戲,所以,他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不需要說一聲,甚至可以完全漠視她,這便是玩偶和他的女人的區別!

  林夢是他的女人,他有時候哪怕走,也得交代一聲。所以,在這樣的時刻,心裡再對她有氣、有惱,但--就是放不下!

  一出病房,他即刻打了手機,讓手下立刻去調查林夢的事情,務必要將學校中的那些破事,清清楚楚地調查出來,然後向他匯報!

  他管不管是一回事,但是,掌握住她的訊息,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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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凌的手下將所調查到的訊息報給了容凌,事情卻要比容凌想像地要復雜。因為時間急迫,所以只查出來一些表面上的東西,容凌勒令,讓手下繼續追查。卻,依然沒有打算去找林夢。

  他等,等那個小女人給他打電話!他料定了,她必然是會給他打電話,然後向他求助的。

  只是這一天,他遲遲沒有等到林夢的電話。而他辦公桌上放著的資料,卻是手下送來的第三批資料了。他翻閱著,心裡莫名地堵得慌,他不知道,原來蕭翼竟然還出手幫助過她,處理了那個吳勝男。雖然那個時候他遠在B市,也沒想過會和林夢再有瓜葛,自然沒機會出手相助,只是一想到在她受難的時候,卻不是他幫助了她,而是另外一個男人,他就很是憋火。

  這可算是很大的人情了!

  怪不得,她之前流露出了對蕭翼的維護!

  可這時若是他幫的忙,這份感激,就該是落到他的身上,而絕非是別的男人!這幾乎是憑白地讓別的男人承了她的情,這是多麼讓人惱火的事情!

  至於林夢和江破浪接吻的照片,也已經送到了他的手上。這方面,他算是閱歷豐富,一看就知道林夢是被強吻的。一兩張分散的照片或許是看不出來,可是要把這些照片收到一起,比較著來看,卻能大概猜出這個過程。林夢沒有主動去和江破浪接吻,這讓他稍微好受一些,但是他現在比較介意的是,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如果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的,那麼江家的小子,著實可恨?!還有林夢,為何就能被那小子給強吻了?!照片上表明是強吻,那麼他看不到的地方呢,又發生了什麼?!

  這些猜測,都讓他憋火再憋火!

  事情當然得繼續調查下去了!

  容凌的手下,自然是本事了得,不過小小的四中發生的那點小小的事情,可比追查什麼商業間諜要簡單的多了。第二天的時候,整個一系列事件在容凌的面前就顯得很清晰了!

  楊好晴、朱小萌,這是容凌一早就鎖定好了的對象,看到她們倆出現在名單上,他不覺得意外。而林姿的出現,則是讓他大大訝異了一下。這可是林夢的姐姐!

  姐妹相殘?!那林姿莫不是瘋了?!她敗壞林夢的聲譽,可也是在變相地敗壞林家的聲譽!

  不過一聯想到林夢的身份,他突然就頓悟了,暗笑自己的智力怎麼會如此的退化。他對家族而言,也算是一個外來貨,怎能不知道這種哪怕入了家族,也是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林夢和林姿是同父異母的關係,說不親那是正常,說是遭人厭恨,怕也不是不為過的!

  聆聽著手下的報告,翻閱著到手的資料,等聽到那一段網絡視頻的事,還有看到來自某檢驗機構的檢驗單的時候,他大愣!不由瞇了瞇冷峻的眼,拿起了那張檢驗單,上上下下地看了起來。看完之後,他又看了一下那上面的日期。然後手不由地抖了抖,那張復印而來的檢驗單,就這樣掉落到了桌面上。

  「老板,你沒事吧?!」手下打斷了報告,關切地詢問。任憑誰都可以感覺地出來那一刻容凌心情的劇烈震蕩!容凌向來是鎮定的,像個巨人一般,說是「泰山壓於頂也不變色」也不為過,卻為了那一張紙,悄然變色、瞬間動容。那手下之前已經看過呈上來的所有內容,沒覺得有什麼特別值得動容的東西啊!

  他不解。

  容凌搖了搖頭,「你先出去吧!」

  那人立刻識相地出去。

  容凌閉起了眼,頭靠在了沙發椅上,重重的擰眉!

  那一天,是錯怪了她嗎?!

  那張檢驗單,卻正是林姿拿去給檢驗機構化驗果汁成分的檢驗單!

  檢驗單的時間標明的很清楚,林夢找他回去,然後瘋狂地壓倒他,是在檢驗單時間的第二天!也就說,事情發生在林姿取了檢驗單之後。門衛處也有登基近傍晚的時候林姿有去找林夢,那麼是林姿搞的鬼嗎?!

  對了,那天一開始的時候,她有衝徐姨咆哮,說不准給他打電話的。然後是拖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才哭著給他打了電話。

  檢驗單上詳細地說明了那種春藥的強烈以及危害性,那句「如果不及時解毒,可能對神經造成終身損害」的斷言,嚇住了他!也就是說,他那個時候如果心再硬一點,不回去,那麼,迎接他的,可能是一個精神衰弱,肉體大概是半殘的林夢了!

  想到這,他卻是一陣的後怕了!

  這事,絕對不是林夢做的。這麼危害性的東西,她再傻,也不會這麼折磨自己。只能是林姿,只能是她!那個女孩,也不過比林夢大一歲,卻是夠狠,他真是小看了她,忽略了她!

  而那一天,他依舊記得自己是那麼憤怒地嘲笑她,然後決絕離開,冷酷地想著再也不去找她。雖然走的時候什麼話都不說,但是他也知道,那個小女人必定是覺察到了他的心情。所以,就一直不打電話嗎?!

  可是,哪怕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怎麼還不給他打電話?!打算跟他這麼一直倔下去嗎?!還是說,就等著他發現事情原委之後去給她道歉?!

  「真是該死!」

  他不由低咒。

  可再想到她和江破浪勾搭在一起,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坦言「愛慕」江破浪,這就讓他憤怒難忍。她甚至都沒明著說「愛慕」他,怎麼就能這樣大刺刺地對另外一個男人表示了?!

  不可原諒!

  氣惱著,他又把手下叫了進來,讓他繼續報告。只是手下到目前為止,也無法確定這照片該是什麼時候拍的,或者說,照片的源頭,那個錄像是什麼時候拍的!

  這大概是需要問一問當事人了,否則,很難再查到什麼,除非,當時這一幕有別人看到了!

  發生在學校中的事情,在別人眼裡大概會覺得是滅頂之災,但是在容凌眼裡,還真是沒什麼,何況,林夢也根本就沒做什麼。哪怕她真的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容凌也有這個本事把事情給壓下來。

  他還是在等,等那個小女人給他打電話。等她苦苦哀求了,他會考慮出現在她的面前,然後好好地問她和江破浪的那破事!

  想雖然是這麼想,可是這都是事發的第三天了,容凌依舊沒有接到林夢的電話,自己卻是坐不住了。開了車,就往文趣小區去。只是到了小區門口,就擰著一股勁,不進去。暗想這裡面他雖然有些過錯,但也是無心的。她大可以在事後解釋,可為什麼不解釋?!

  他暗暗決定,她不求他,他絕對不會去找她!

  畢竟,她的錯,遠遠大過了他的!

  然後,他就那樣像個傻子一樣地在車裡坐了好久,就有些訝異地看到林夢和徐姨一起出來了。小女人清減了不少,臉色看上去也不是那麼紅潤,他隔著窗縫看著,不由皺了皺眉。

  林夢這是和徐姨一起去菜市場買菜呢,這是事先打好招呼的。她一個每天只負責上學的學生,幾乎是和社會民生脫節的,若是問她如今的菜價幾何,哪種菜好,她必定是答不上來的。她想著自己以後一個人在外面生活,這方面的知識,總是需要有一些的。趁著還有些日子,趁機向徐姨求求經。

  容凌就像一個見不得光的私家偵探一般,開著車,以蝸牛一般地行進速度,跟著那兩個緩步而行的女人。眼見著那兩人見了菜市場,他不由雙眼一亮,想到了什麼!於是,立刻掏出手機給徐姨打電話。

  徐姨一接電話,容凌就冷聲命令:「你離林夢遠一點說,別讓她發現是我給你打電話!」

  徐姨即刻吩咐林夢自己先看著,她躲到一邊去打電話。

  然後,等了解到林夢自己出來挑菜,回去之後親自下廚之後,容凌嘴角勾了勾,有些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他就說,那個小女人不可能這麼淡定的,肯定是要求他的。這是打算親自下廚給他做菜吃,然後好求他嗎?!

  他挑了挑眉,暗想自己到時候,倒是可以馬馬虎虎給她一個台階下,順勢答應了她。

  然後,又蝸速開著車,跟著兩人回了小區,在外面等著。拿著手機把玩著,就等著那個小女人給她來電。只是一個小時都過去了,他暗想這菜怎麼都該做好的,怎麼還沒來電話。然後,又覺得自己太過在意了,這樣不好,便撿起一邊的手提電腦,開機,開始看起了資料。只是手機,卻被他放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轉眼,卻是又一個小時過去了,他從資料中抬起了頭,看了看時間,不由皺眉。兩個半小時,就是一場酒桌都能置辦下來了。他開始冷眼瞪著那黑色的手機,只可惜手機感受不到他冷酷的氣場,照舊在那無動於衷地躺著。他伸手,拿起手機,忍不住給徐姨打了電話,然後意外地發現,兩個人都已經吃完飯了,徐姨甚至都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容凌火了!

  猛地扔了手機,踩下油門,車子就像箭一般地射了出去。這下,可算是發揮出這車的飛速性能了!

  車內,容凌的眉頭緊擰,眉間都成了大大的「川」形了

  什麼意思?!

  他怒哼,卻是越想,越不是滋味。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不打電話,她這是瘋了嗎?!學校那麼多人的側目,那麼多的指指點點,她能忍得下去嗎?能守得住嗎?!

  「笨女人!」不由低咒!

  幹嘛這個時候這麼倔強了?!該用手段的時候不用,不該用的時候偏用,乾脆笨死得了!都能想到讓她朋友來找他,求他幫忙,他沒動靜,她怎麼不自己打電話來找他?!難道,他還能真的不管她了?!

  笨女人……笨女人!

  越想,越是火大。

  掏出了手機,撥了號,不耐地命令。

  「老四,過來練練身手,老地方!」

  那邊俞旭一聽要打架過招,頓時雙眼一亮,渾身的筋骨都開始興奮起來,他是最好這個的。立刻,屁顛屁顛地開著愛車過來了。只是兩個小時之後,他不得不哀聲求饒了。

  「大哥,別打了,我認輸還不行嗎?!」

  容凌瞪眼。「不准認輸,打趴下為止!」

  「大哥,你這擺明了拿我當沙包打,哪裡是練身手啊。你就大人大量,饒了小的吧!」

  容凌卻是不語,抿著唇,一個虎拳就砸了過去。俞旭堪堪閃身,躲了過去。一看這樣下去,必定不妙。不由身子一倒,躺在地上,裝起了無賴。

  「得,你要打就打吧,我也不反抗了,這條命,今晚就交給你了!」

  容凌愣愣,卻是打不下去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開始喘起了粗氣。打了兩個小時,汗如雨下,怎麼可能不累?!只是心裡憋著一股火,不打架發洩,卻是不知道該往哪個地方撒?!

  俞旭見容凌也坐了下來,看樣子不會再拿他當出氣筒出氣了,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往容凌身邊湊了湊。

  「大哥,說說,是誰給你氣受了。你告訴我,我即刻叫上幾個兄弟,狠狠地砸他的場子去!」

  容凌冷陽,冷颼颼地瞪了俞旭一眼。

  俞旭縮了縮脖子,覺得那塊有點冷,立刻就覺得自己這話怕是說錯了。可是不對啊,他這話沒問題啊,本來就是你得罪我,我教訓回去的嘛!除非,是給大哥氣受的那人不一般!

  他轉了轉眼珠子,把心裡能想到的人大概都想了想,然後,試探性地問了問:「大哥,那個林夢……最近還好吧?!」

  容凌一聽,臉色一沉,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拿起自己旁邊的外套,頭也不回地走了!

  俞旭咂舌,暗想:得,他還真的成了受氣包了!

  「嘶,疼,太疼了,媽的,我可是他的兄弟哎,大哥也太狠了……」

  俞旭呲牙咧嘴著咕噥,暗想以後大哥再叫他過來對打,他可一定要掂量掂量,像今天這樣的,他可說什麼都不來了!和大哥過招雖然過癮,可要是成了一味挨招的沙包,那還是不要了。這身上到處都是淤青、腫塊,回去不休個半個來月,都下不去的!

  倒霉!

  他搖搖頭,可止不住地好奇,到底,那個林夢做了什麼啊,讓大哥這麼失常!

  ***

  容凌到底沒忍住,去找了林夢。

  事情似乎有些不大對勁,這讓他焦躁。

  他告訴自己,只是去看看她,大可不必提那些事情。

  開門的時候,靜悄悄的,幾乎就沒有任何的聲響,這幾乎也是他的本領了。他本能地選擇了這麼做,不發出聲響,就想看看那個小女人到底在做什麼!屋內暗沉沉的,沒有絲毫的光亮,他下意識地去了書房,想著她該是在書房裡寫作業。只是打開了門,裡面依然是暗沉沉的,人不在,那麼,該是在臥室裡。然後去了臥室,也是輕輕地擰開了門,可是臥室裡依然是黑色的一片。他利眼一掃啊,沒有在床上看出什麼凸起物!

  她不在?!

  他心猛地一緊,即刻轉身,去推開另外一間臥室的門。這一次,他沒有半點顧慮,猛地推開了門,發出一聲脆響。然後,在室內完全黑暗,卻獨留了一盞台燈在書桌上的情況下,她扭過頭看他,瞪大了了眼。他可以清晰地看見那張白生生的小臉上瞪得大大的黑眼珠,那裡充斥著小獸一般驚恐的神情!不過在見了他之後,她就恢復了神色,然後又轉過了頭去,繼續埋頭作業。

  向來他的舉動大概是嚇到她了!

  可她怎麼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這讓他挑了挑眉,有些不悅,但是心頭卻是鬆了。她在,然後她沒事,是安全的!

  然後,他關了門,走了進去。沒找到坐的地方,就坐在了床上,冷眼看她。

  周圍全黑,唯有桌前的那點燈光,照耀著她的臉,有那麼點脆弱的蒼白!依然是不太好的臉色,他暗自咕噥,難道是徐姨缺了她的吃食?!搖搖頭,他又覺得不可能!那麼,是她身子不舒服?!可她什麼都沒說啊!還有,她幹嘛跑到這房間來?!原來那房間不好嗎?!

  他再仔細地看了看,立刻就看到了不同。原來這個房間只是當一個擺設用的,她的東西很少放在這裡。現在,那原本該是放在書房裡的她的書籍,都搬到了這個房間來,一本本,整整齊齊地碼放在了書桌上。這個房間,也似乎多了一些女性用品,比如梳子,比如她的皮套、髮夾,還比如那瓶大寶!

  別的先不說,單說那瓶大寶,用來擦臉的,必然是要放在方便使用的地方。原本是在他的臥室的,卻跑到了這個房間,這只能說明,她開始在這個房間住了。

  這個女人,算是無聲地在他和慪氣嗎?!

  他又挑了挑眉。站了起來,來到衣櫃前,打開了衣櫃,裡面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卻正是她的衣服!幾乎是她全部的衣服了!

  這個小女人,她大概是把她的東西都搬到這裡來了!

  他不由氣了,轉身,冷聲問。

  「你這是做什麼?!」

  他就算氣她,不願意回來,可是也不代表她可以把她的東西從他的房間搬出去!

  林夢筆頭一停,擰過頭去看,見他以眼神示意著衣服,心頭微微一酸,有那麼一秒的無措之後,笑了笑,淡聲解釋。

  「沒別的意思,就是前幾天閒著沒事,把衣服整理了一下,隨手就放這兒了!」

  卻是敷衍了!

  可她也不在乎他會聽進去多少,回過頭,繼續寫作業、看書。她在學校的日子大概是不多了,還是抓緊時間多學一點。她剛打聽到,似乎有個成人自考什麼的,她打算將來出去了,也不能把功課給落下了,將來可以一邊打工一邊學習,然後去參加那個什麼成人自考。那個不用正經的上學,似乎過了考試就好了!

  容凌聞言,眉頭卻是越發地皺緊了。他突然就有種感覺,這個小女人,變得……不太一樣了,讓他有點抓不住了!這更加地讓他煩躁!他不過就是幾天沒回,她就打算用這種方式和他冷戰嗎?!

  猜測著,他在床邊坐下。眼看著她只顧自己埋頭寫作業,看也不看他,這讓他莫名地惱上了那該死的作業!那些死記硬背、沒多少實用性的東西有什麼好學的,用得著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上面嗎?!

  心裡一聲冷哼,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按照他本來的設想,這個小女人看到他回來了,必定會欣喜若狂的……

  好吧,就算他估計有點失誤,這小女人沒有欣喜若狂,但是這小女人看到他,不也該是表示歡喜的嗎?!那總是笑著從房裡出來,小跑著出來迎接他,然後軟軟地說「容凌,你回來了啊」的話,她就算不說,但也該給他個笑臉的吧,哪有一聲不吭扭頭就寫作業的!而且,他人都回來了,她還不打算開口嗎?!還真打算拿喬啊?!就不擔心,他扭頭就走?!還是,料定了他會回來,不會走,然後就有恃無恐!

  越想,他心裡越不是滋味!

  惦記著今晚的那頓飯,他的心裡開始酸溜溜了起來。

  小女人第一次給他做飯,還不好意思地遮著、掩著,推給了徐姨,然後旁敲側擊的問他好不好吃?!可這次呢,卻什麼都不說,憑白地便宜了外人!

  心頭有點亂,他站了起來。既然她當他不存在,那麼他還留在這裡幹什麼?!她不說,那麼自然是有本事抗住這事的,他沒事替她擔心什麼!

  心裡一聲冷笑,他出了房間,眼看著,就快要到達玄關處了。離玄關處越近,他走的也就越慢,特意拖延時間,讓那個小女人追出來。只要她軟聲討饒,他就可以答應她,幫她度過這一次難關的!可是該死的,他人都要走了,她怎麼還不出來?!

  忍不住一聲低咒,他猛地轉身,往臥室走去,卻是比離開時的步伐快多了。

  「沒什麼要說的嗎?!」他依在門口,冷聲問。一張臉埋在黑暗之中,看上去陰沉沉的。他本想維持高傲,可是也警覺地發現了自己這個樣子大概窩囊透了!他就不該回頭,而是就那樣走的。他隱隱覺得有點後悔,可卻也同等程度地期盼著她的開口。

  她扭頭,看他,卻是神色淡淡地搖了搖頭。

  他氣得想咬牙。「真的沒有?!」

  她依然搖頭,然後作勢要扭頭,繼續看書去。

  他失控,急聲:「為什麼不求我?!」

  她愣住了,全身都跟著僵硬了一下。然後,心裡有點悲悲的涼。他要的,原來就是她的乞求。可是她的乞求,能管用嗎?!他難道不會再覺得她這是得寸進尺、恃寵而驕嗎?!

  「求什麼?!」她揚起了嘴角,笑著,卻是故作不解!

  他猛地沉下臉,就應該轉身走人,然後再也不回來,再也不管她的。可是看到她扭過頭去,埋下了頭,漆黑色的秀髮映襯著那略顯蒼白的小側臉,他卻做不出這樣的舉動。那小小的身子,在台燈的照耀下,那麼小,那麼瘦弱,似乎他一手就可以捏碎了,他若是就這樣扔下了她,那麼她……

  他垂下了眼,步子卻邁不出去。到底,是心疼她,也覺得自己比她大那麼多,總該是要讓讓她的。而且,她這麼小,總是有那麼點小孩子脾性的。現在讓她使使性子,也是應該的。這樣想,他給了自己留下來的合理藉口,重新在床邊坐下。然後等著,等她自己想明白了,再開口對他說。他不急,這個夜晚很漫長,他可以有一晚上的時間,等她開這個口!

  可卻沒察覺,他這是在一次次地妥協、讓步!

  時間滴滴答答地走過,轉眼便是過了十一點半,眼看就快要到十二點了。他抬眼看表,瞅了瞅那個依然在那奮筆疾書的小女人,眉頭微微皺了皺。只是不語。

  但是似乎他不說,她便能這麼一直做題下去。耐著性子,比著毅力,到底十二點來臨。容凌不得不出聲。

  「晚了,該睡覺了!」

  她小小地咕噥了一聲。「哦,馬上!」

  他坐在那等著,又過了大概五六分鍾,她才放下來筆。然後瞇著困倦的眼,往外走。他有些看不過去,既然那麼困,那麼幹嘛不早點睡。到底是肉體重要,還是那些無關緊要的題目重要。他卻不想想自己當兵的那會兒,可以為了一個目標,連續幾天幾夜不睡覺。可是一旦看她晚睡,就像要他命一般,非得諄諄囑咐著,讓她務必到點睡覺,貌似當人家父母的都沒這麼盡責過。

  那邊林夢進了浴室,鎖了門,然後開始大略地衝了衝澡。不打算洗頭,累了,明天早上起來再說吧。出了浴室的門,又想起來這個屋子多了一個人,於是在浴室停了一下,高喊:「容凌,你洗不洗澡?!」

  否則,她就把熱水器給關了!

  容凌這麼一聽,本來被林夢鎖了浴室的門、像是防狼一樣防著他的動作給刺激地有點憋,這下心情又好了。原來,這個小女人打算在床上求他啊!也是,這招她算是有些經驗了!

  他勾唇笑著,朝她走去。可她只是鑽入了浴室,看也沒看,在浴室忙活著。他皺了皺眉,覺得她好像在躲他。然後,就這樣在浴室門口錯身而過。不過,他也沒怎麼不開心,畢竟,她還是會在床上等著他的。

  迅速地衝了衝澡,真的只是衝了一下。因為之前和俞旭打完架之後,他就洗過澡。只是她如此要求,他也就應下了,給她一個緩衝的時間。

  出來的時候,看到房門是關著的,他略訝異,不知道她這是在搞什麼,但還是挺期待地走了過去。好多天沒碰她,實話說,也想她了,只是一直被刻意地漠視著。這具肉體習慣了她的味道,似乎不是她,就不願意要了。得說,她的肉體很迷人!

  抓住把手,信手一擰,只是--觸感不對!

  他高高地挑起了眉頭,再一擰,終於發現這不是自己的錯覺,門,的確是鎖著的!

  這個小女人,搞什麼!

  怒火,猛地竄了起來!

  她這是慪氣,還是在拒絕他?!還是心裡有了別的男人,所以就把他擋在門外?!

  猛地抬腿,他惡狠狠地踹了一下門板,幾乎是踹地門板大力晃了晃,同時高吼。

  「林夢!」

  門內立刻傳來動靜,然後是拖鞋的踢踏聲,有點急切。隨著門把被擰開,探出來一個黑色的小腦殼,就是暗夜都不能遮住的那張白淨的臉,也跟著露了出來。她皺著細細的眉,問:「怎麼了?!」

  怎麼了?!容凌氣得夠嗆,她還敢問為什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猛地推開門,高大的肉體猛地擠入了房裡,然後大手順勢一推,將她壓在了牆上,低下頭,壓迫性地瞪著她。

  她舔了舔唇,半是無奈半是堅決。「我以為,你討厭那樣!」

  「討厭什麼?!嗯?!」他挑了挑聲,明知故問。

  林夢卻臉龐微微一紅,扭過了頭,不看他,低語。「以為你不喜歡和我上床!」卻是意思明了。

  容凌的胸膛猛地劇烈地起伏了一下,死瞪著林夢,恨不得掰開這個小腦袋,看看那裡面裝的都是什麼蠢東西。

  「我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不是由你說了算的!」他幾乎是咆哮,明顯的怒氣迸發。

  她到底有些怕他的,更見識過他是怎麼打人的,被他吼得肩頭縮了縮,不敢接話。

  他低哼,帶著惡意,維持一貫的嘲弄。「你這是在和我玩欲擒故縱嗎?!你明知道我留下來是什麼意思,讓我去洗澡,卻特意關門,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你若真是有事相求,那就大大方方地說出來,別和我玩什麼把戲!」

  她再次覺得屈辱,不由扭過頭,抬起了瘦小的下巴,瞪大漆黑色的眼,直勾勾地看著他。「容凌,我發誓,我絕對沒有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更不想玩把戲來求你什麼。我剛才說的話,要是有半點虛假,那就讓我出門被車--唔!」

  卻是容凌伸手,猛地一把捂住了她的小嘴。

  她瞪大了眼,驚懼的看著他。

  他沉著一張臉,低頭,湊近了她,眼神很冷、很陰狠,說話的口氣,也是很重、很重!

  「林夢,不許再說這樣的話!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你永遠都不許說!」

  卻也是知道他若是不攔下,林夢接下來的話,必定是出門被車撞死!他不信佛,自然也不迷信,只是這樣的事情,落在了她的身上,他卻不得不悠著點。他不能想像,萬一靈驗,他該怎麼辦?!那一刻,就那麼下意識地堵住了她所有的話!

  然後繼續衝著她的小臉,吐著粗氣威脅。「聽到了沒?!這樣的話,以後不許再說!」

  她發現自己誤會了他,他根本就不是要掐她,也不是要打她,就點了點頭。心裡有一處軟軟的地方,又酸又疼又……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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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確認她是真的聽進去了,就放開了手。但是警告性地哼了哼。「以後,不許把我關在門外!」

  她想了想,點頭答應了。沒幾天了,那麼她是可以做到完全配合他的。她是真的不想在離開的時候,和他再鬧得不愉快了,否則,也太傷人了。可能就連回憶,都會覺得是那般的痛苦。

  他見狀,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先是輕輕地吻,一下又一下,帶著試探。犀利的眸子,則是緊緊地鎖著她的小臉。她的臉上若是表現出一絲的厭惡,他就不能饒了她。還好,她只是睫毛顫了顫,然後略垂下了眼,分外柔順地任憑他吻著。

  他的心情,又好了一些。然後,便開始急進,猛地抵開她的唇,鑽入她的小嘴裡,放肆地吻著、挑逗著。她無奈跟從,其實真的是困了,想睡覺了的。但這個男人強勢慣了,大概也不會容許拒絕,只得耐著性子,強迫自己精神一點,迎著他的接吻。他不耐她小舌的木然,挑著她的舌頭,惡質地輕咬了一下,她受痛,忍不住瞪大了眼,看著他。他反過來瞪眼看她,大掌挪到她的屁股上,惡質地掐了一把,很是大爺似的命令:「乖一點!」

  她有翻白眼的衝動,堪堪忍下。心想她都這樣了,還不乖,都讓他的狼舌進了她的嘴,都讓他的狼爪襲上了她的胸,她沒有絲毫的反抗,怎麼還是不乖?!

  男人卻是不滿她的不配合。不配合,便是不乖!

  他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她猛地想起了什麼,一把推開了他。

  他皺眉,她急聲說道:「不能讓同學們發現了!」

  本就處於刀尖浪口了,舌頭再被咬破,被有心人士發現怎麼辦,她還等著那教育局來的人給她洗清冤屈呢!

  容凌凝眉,不由地哼了一聲:「麻煩!」

  但卻是伸出舌頭,輕輕地舔剛才他咬上的地方,似乎打算這樣撫慰傷處。她就是一個受不住溫柔的,他若是對她狠一點,她也還能無動於衷一些;可是他一旦溫柔了,她就容易被他感動。於是,肉體熱了熱,有那麼一點點的情動。心裡有些惱這樣的自己,不由再次出聲,推了推他。

  「別這樣!」嬌嬌柔柔的,卻足可以讓容凌聽出她語氣的改變,還有話裡的嬌意了。

  「不怎麼樣?!是這樣嗎?!」說著,又伸舌,添了一下,比剛才輕柔了好幾倍,舔得她的唇瓣癢癢的,不由往回縮了縮。

  「別這樣!」她垂下了頭,真是有些惱了。這個男人,有的時候,真是惡劣的過分!

  他低低地笑,聽著更是讓人火大!

  她惱地小臉漲紅,推開他就要走人。被他重新拉住,推到了牆上。

  「別動!」他沙啞地輕哼,黑漆漆的眸子,明顯有了某種色彩!

  她對上了,心有點慌,別開頭,不去看他。

  他湊過頭來,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然後湊到她的小耳朵,輕輕地嚙咬。他特喜愛她那小巧玲瓏、又嬌嫩可愛的小耳朵,以及下面那肉嘟嘟、粉嫩嫩的小耳垂。總是含著,逗弄著,咬著,親著,吻著。

  「不要留下痕跡!」她小聲地咕噥。

  她現在依然是屬於他的,所以,她無法抗拒他的求歡,因為沒有立場。

  他的大掌,開始隔著衣服,輕柔地撫摸她的柔軟。一被觸摸,她就敏感地抖了抖,小耳垂也跟著充血,這反應,可愛地不得了,害他瞇起了眼,手上的勁頭重了重,大力地碾了碾。

  她嬌哼了一聲,等這聲音出了口,立刻羞愧地趕緊咬牙止住。這個男人,之前就因此嘲笑過她,她或許會無法自控地在他的手下攤開身子,但是這聲音,卻是絕對不能流瀉出來,成為這個男人事後嘲笑她的依據。

  有些事情,發生了便是發生了;有些傷害,存在了便是存在了;那些過去,更是無法漠視,所以只能當事情再次來臨的時候,小心翼翼地控制住自己,讓傷害降到最低。

  所以,被他蠻橫地壓在了身下,浪翻紅被,被他挑逗地頻頻哆嗦,卻只可以落淚,不可以哭,更不可以出聲求。

  他再次用床事做手段,讓她得了甜頭,卻不給她一個痛快,吊著她,讓她飽受慾望的煎熬。

  「求我……」暗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柔聲蠱惑。

  可她只能搖頭,淚燙了一臉。

  「求我……馬上就給你,讓你舒服……」

  緊繃的聲音,道明了他也是不是無動於衷,也是忍的厲害,可他想要她求他。她不求他,他怎麼幫她?!

  只能說,這個男人有一種莫名的驕傲,就是不允許自己先放下身段!

  她忍著,全身布滿了汗水,彷彿像從水裡撈出來一般了。可就是倔強地不求饒,他急了,可是更多的是無法發洩的慾火。在折磨她的同時,他未嘗也不是再折磨自己。他多想放開一切,猶如一匹脫韁的野馬一樣在她的嫩原上馳騁,可現在卻生生壓抑著。

  「小乖、寶貝,求我……快求我……寶貝,快啊……」

  他胡亂地叫著,親暱地呼喚,卻是一聲緊著一聲。

  她終於是被一聲「寶貝」給喊得衝垮了意志。心裡軟地發酸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地想,她終於也能成為別人的寶貝了呢,於是,紅嫩的唇瓣動了動,輕輕地哼了一聲:「求你……」

  他如釋重負,繃著聲音,衝著她的小耳朵,低低地吼了一聲:「這可是你求我的,所以我幫你!」

  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台階可以下了!

  跟著,急吼吼地大力運動了起來,可算得了痛快,弄了個盡興!

  ……

  「困……」

  一次事畢,她輕聲咕噥,卻已是一點多了。

  他慾火難消,其實還想要,但是見她這樣,又想著明天還要做事,就不得不忍下了。但是,有些話是現在必須要說明白的。

  「以後,不准背著我和別的男人交往!」

  她的心緊了一下,但是實在是太困了,想不到太多,所以只「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之後,他又低聲說了一些發生在學校中的事情,她聽得不清楚,只是胡亂地「嗯」著,其實意識已經處於了半睡著的狀態。等到他問起了她和江破浪的事情之後,發現她依然在那輕輕「嗯」著,才覺得不對勁,探過頭去,才發現她雙眼緊閉,面色安詳,看樣子,這個昏睡的樣子,有些時間了。

  一時間啞然,覺得自己蠢的可以,敢情他說了那麼多的話,卻原來全都是對牛彈琴。

  「睡了啊?!」他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她耳朵動了動,慣性地聽到了聲音就回應:「嗯!」

  他啞然失笑,見她樣子,嬌嫩嫩的,又傻憨憨的,心裡又柔柔的,覺得自己真是多想了,這個小女人,就像一個小孩兒一樣!

  伸手,輕輕地拂開她額前的秀髮,他輕道:「睡吧!」也不打算折騰她了。

  「嗯!」果然如他所料,她又如此哼了一聲,怕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吧?!

  他搖搖頭,跟著躺下!

  之前的事情,是他不對,誤以為她是在用慾望綁著他,卻不知道她也是一個受害者,還差點害了她。他雖然無法對她說出道歉的話,但是心裡是記著這件事情的,對她有那麼點愧疚。因此,再想想她之前向他求解決林豹的事情,他也沒那麼反感了。那個林豹,也算是她的父親,她開口求助,也算人之常情。想來,經過了這些天,她應該不會再提了。那麼他和她之間,就沒有什麼必須要冷戰的理由了。

  嗯,還是多回來住吧。這個小女人像個妖精似的,太會勾人了,他也得看緊一點!

  到了早上,還是他把她給叫醒的。昨晚睡地太晚了,卻要一大早就起來,不得不說是個大大的折磨。尤其熬夜更是傷身!

  她被他推著,其實困的厲害,迷迷糊糊地拿起睡衣就往浴室裡鑽。他隨後跟到,就看到她光著身子,拿著睡衣,小腦袋靠著瓷磚,閉著眼睛,竟然就那樣站著睡著了。那光潔美好的身子,嬌小玲瓏,凹凸有致,仿若白玉雕刻,簡直美得不可思議。上面的吻痕,宛如朵朵紅梅,燦爛地綻放著,都是他留下來的,他看著心情大好,有一種莫名的滿足。

  她倚靠著瓷磚,看樣子腳都有些軟呢,頭抵著,身子卻是一晃一晃的,那一副嬌態,看得他身子直發熱。他昨天本來就壓抑著慾望,沒能盡興,此刻真恨不得就這樣把她抓過來直接就地正法了。

  可時間上,真是不允許!

  他無奈,拿了毛巾,沾了水,一把貼上了她的臉。

  「醒醒!」

  如此一個激靈,把她刺激醒了。

  拿下毛巾,她卻已是眼睛瞪得大大了。看見是他,眼裡毫無遮攔地冒了怒火,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別不識好人心!」他一聲冷哼,繼續道。「趕緊洗洗,上學去!」

  「啊!」她這才反應過來,低呼一聲,急忙抬手看表,卻是7點14分了!

  要死了,馬上就要到早自習時間了!

  她急忙去刷牙洗臉,在鏡子裡,就看到了他興味的目光,不由擰眉,想問他看什麼。然後猛地看見了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可真是一覽無遺了,立刻又是一聲低呼,羞紅了臉,像是冒煙的火車頭一般,急吼吼地往臥室裡衝。

  他站在一邊呵呵的低笑,那笑聲,真是刺耳極了!

  「混蛋!」竟然什麼都不告訴她,看她的笑話!

  她偷偷地低罵了一聲,以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音量。然後急急忙忙地穿衣服,刷牙洗臉。本想背著書包,急忙往學校跑的,卻被他一下子給抓住了。

  「吃了飯再走!」

  「快要遲到了!」她仰著脖子,瞪著他。

  他發現這個小女人膽大了,從昨晚開始到現在,都拿眼瞪了他好幾次了。

  「吃飯!」他冷聲沉喝。「到底是肉體重要,還是學習重要!不過是早自習,遲到幾分鍾算得了什麼!」

  「我不……」

  我不要這話愣是沒說完,因為他的眼神太過冰冷了,也太過銳利了,讓她一下子沒了膽,只能懦弱地小聲改口道:「我會去買面包吃的!」

  「坐下去吃!」他冷聲命令。

  她撅起了嘴,可是在他冰冷又嚴厲的視線下,只得耷拉著腦袋,無奈地坐下,然後三下五除二地撿起荷包蛋就往嘴裡塞,囫圇吞棗地嚥下,連面包片都來不及吃,喝了一杯熱牛奶,一灌到底,然後抹了抹嘴,急乎乎地就要往外衝。卻似乎是忘了去追究這熱乎乎、顯然是剛出爐的早餐到底是誰做的了!

  這一次,他沒攔,只是在她衝到玄關處,急巴巴地套著涼鞋的時候,遠遠來了一嘴。

  「你別擔心,所有的事情,都會在今天解決的!」

  她愣了愣,沒明白。想著正事要緊,就立刻衝出了屋子,往學校跑去。

  顯然,她是忘了,昨天這個男人在床上變著法子讓她求饒的時候,已經自作主張地認可了她的求助。所以,他該行動了!

  男人認定了:這個女人,他可以欺負,但是別人,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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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凌說到做到,絕不拖泥帶水。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學校召開了一個全校師生大會,將所有的學生都召集在了操場上,進行總動員。那個時候,那些上面派下來的教育局官員已經接到密令,統統要求返回,只剩下了一個擺著給人看的大領導。而實際上呢,陳校長已經重新掌權,並且已經得到了某位大人物的保證,他的校長寶座,還是穩穩地讓他坐著。

  陳校長自然是開心的,如此甚好。而且,能有人出手將林夢的事情解決,而不用他廢太多的經歷、擔太多的責任,這對他來說,可算是幫了大忙了。

  有了容凌的介入,所有的事情就很清楚了。當著全校幾千多師生的面,以楊好晴、朱小萌兩人為帶頭人物,連著其它的幾位幫著散布流言的學生,一起交代了事情發生的經過,澄清了林夢的清白,立刻引來底下學生的噓聲一片。當下那幾個學生變了臉色,有幾個心裡素質差的,當場就哭了起來,聲稱自己不過是被蒙蔽,最主要的罪魁禍首還是朱、楊二人!

  然後對於「有圖有真相」的那些接吻照片,校方對外解釋,那是經過PS處理過的。為此,校方「請來了」專門的技術人員來作證,當場用幻燈片演示了如何讓兩個毫無相干的人物,最後變成了相互接吻的場景。如此,大家在驚歎如今的電腦科技日新月異的同時,也紛紛表示了對朱楊二人,以及對提供照片的林姿的憤慨!

  自然,到了這個時候,林姿一心想要隱瞞的事情,也終於曝光。容凌可從來不是一個好人,誰冒犯了他,那麼就應該有被百倍懲罰的覺悟。偌大的屏幕,毫不留情地將那段她和周向良在小巷裡糾纏的視頻給放了出來,當然了,考慮到影響不好,所以只播放了視頻的一個開頭,但是在場的人,十有八九都猜出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而大家之所以都能知道那個人是林姿,是因為容凌神通廣大地找到了視頻的原版。如此,沒了馬賽克的遮擋,所有人的臉,都清楚地投放在了屏幕上。

  也為了賣陳校長一個人情,讓他好好地替他做事,容凌也幫了陳校長一個小小的忙。於是,當視頻大略地播了一點點之後,陳校長向學生解釋,校方早就覺察到林姿品行不端,和一些校外的不良人士勾搭在一起,所以在日前,秘密地讓林姿退學了,只是在正式要求她退學之前,容許她在學校再多停留三天,以作告別。沒想到,林姿表示不服,然後為了報復學校,就刻意去勾搭了四中的學生--周向良,試圖給校方抹黑。甚至,不惜搭上了自己的妹妹,同時也是四中的學生,把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都推在了自己的妹妹身上,趁著教育局官員下來視察的時候,更是掀起軒然大波,好更好地刺學校一刀!

  「這是報復,瘋狂的報復!」校長在台上憤慨地指責。「學校本著以人為本的精神,多次給林姿同學機會,讓她改過,可是她沒有絲毫的悔過之心,學校無奈,才做出了讓她秘密退學的決定,這也是給她留了一分情面的。可是沒想到,林子同學不但不因此悔悟,反而更加喪心病狂起來……」

  陳校長在台上慷慨陳詞、痛心疾首,同時,也出示了一系列的證據!

  此刻,在容凌的幫助下,關於林姿退學的檔案,都悄無聲息地建立了起來。陳校長的這些說辭自然是假的,可是檔案,容凌自然是有辦法做到是真的。有圖有真相,大家都是信了,因為那可是公家蓋的章啊!誰敢假冒?!至於多停留三天,不過是校方的說辭,這種事情,外人不知,自然是知情的那一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於是,林姿的聲名一敗塗地。

  而林夢的冤屈,經過四中創校以來歷時最長的一次全體師生大會之後,猶如初冬剛落的雪,立刻就被一股股的暖陽給消融了。

  所有在這些事件中暗推了一把的人,都當著全校師生的面,親自給林夢道歉,因為他們的家長,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警告。這樣的事情之後,哪怕受過警告,這些人也認為自己是應該的,因為校方親自出面的解釋很完美、很乾淨,只會讓那些學生反思自己誣陷林夢的行為,而不是因此還心生不滿!

  林夢完全是暈暈乎乎地站在那,看著那本來要吞滅她的事件,一件件地迎刃而解。如此,才想起了早上容凌所說的,讓她別擔心,是什麼意思了!

  那個男人!

  她低歎,心中,充滿了濃濃的感激!離開的心,有那麼一兩分鍾的動蕩,只是心情再一稍定,就會清醒地認識到,離開,那是迫在眉睫,非做不可!

  她若是還留下,那麼還是被他包養關係,還是永遠地低他一大截,永遠只能在出事的時候,默默地忍受著他的譴責、嘲弄。現在,似乎關係有那麼一絲的緩和,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下一次的戰爭會在哪一刻爆發。只要一天不和他處於平等的地位,她就得跟著膽戰心驚一天。生活,也就永遠地患得患失、沒有個光明的前途了!

  容凌,她是要感謝的!說一千句、一萬句感謝,都無法抵消她心裡對他的感激。只是再感激他,還是要走的!

  此時,容凌卻還是不知道的,只是勾著唇,坐在沙發上,迎接她的歸來。

  「高興嗎?!」他笑著問,眉目間,神採飛揚!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卻沒法再多說什麼。

  他將她抱住,輕輕的吻,那種得意和暢快,完全可以被她感覺到。

  「待會兒,可得好好地做頓好吃的慰勞我!」男人討賞,像個大孩子一般,有些孩子氣地惦記著昨天那頓憑白被徐姨吃去的晚餐!

  她有些錯愕,但是笑著點頭了。

  這個男人,這麼的優秀,這麼的強大,大概會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俊美、最厲害、最讓人崇拜的人物了,離開他,她是多麼的不捨!可也只能將這不捨強自壓下,然後一一答應他的請求。

  稍晚的時候,林豹急匆匆地打來電話,自然是為了林姿的事情。

  林姿完了!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容凌這個人,該心狠手辣的時候,絕不手軟,哪怕,那個人和林夢還有著血緣關係。他之前可以冷酷地對付林豹,那麼對於林姿這個壞事做盡、和林夢也不過只有一半血緣的姐姐,自然更是下得了狠手!

  在國內,林姿以後是別想好好地活著了。容凌狠在:

  一、在網上公布清晰版視頻,並且指名道姓地說了那片中的女子是何人,又是哪裡人士,再然後,因為品行不端,早已遭到了學校的退學。如此,林姿就只能如陰溝裡的老鼠,永遠只能活在黑暗之中,別想能正大光明地走在陽光下!

  二、林姿有恃無恐的對林夢下手,不就是想著自己能出國嗎?!在國內呆不下去,那跑到國外,也是可以的啊。但是,有了容凌的阻撓,林姿這輩子就別想出國了。大使館,是永遠都不會批下她的簽證的!

  所以,林姿就只得在本國呆著,然後永遠得忍受別人的指指點點。

  林豹在林姿事發之後,將林姿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但還是本著愛女的心,急急忙忙地就想立刻辦好各種相關手續,然後盡快把林姿給送出國去。可是,在他打電話請人出來吃飯、打算走走捷徑的時候,那人卻斷然拒絕,同時,也算是很直白地告訴他,林姿的事情,絕對不成!

  林豹這才知道,容凌還留著後手,在這裡等著他呢。

  無法,只得給林夢打電話。容凌所作的一切,師生們可能被蒙在鼓裡,可是林豹卻是再清楚不過了,必然是為了自己這個二女兒了。如今,能救林姿的,也只有這個二女兒了!

  林夢看到來電顯示,遲疑了一下,還是接聽了過來。

  那邊林豹一股腦地將事情說了出來,求林夢去全求容凌,讓他高抬貴手。林夢瞥眼看著那個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冷眼看著她的男人,搖了搖頭,低聲拒絕了。

  「爸爸,我無能為力!」

  不是她不顧念親情,而是林姿實在是太過分了。她根本就沒想到,那個幕後黑手是林姿!林姿當初做那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現在出了事,又指望著她出手幫忙,她是那麼賤的人嗎?!別人打了自己一巴掌,還能笑著湊過臉去,讓那人再給她一巴掌?!

  林豹在那頭急眼了,不由低吼了起來。「夢夢,這事說到底是你的錯。若不是你給姿姿和那果汁,她能被人拍下那樣的錄像嗎?!能想到報復你嗎?!」

  「那是我給她喝果汁的嗎?!」林姿氣的也跟著吼了起來。為什麼出了事,就全都要怪罪在她身上,她招誰惹誰了?!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果汁,她統統都不知道!再則說,林姿明知道那果汁有問題,怎麼能那樣惡毒地往她嘴裡灌!那天那一幕幕,依然歷歷在目,她一輩子都不會忘!

  林豹聲音一窒,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地不對勁,只得軟了聲音,重新解釋林姿是拿了那天她留在他車上的果汁,然後喝完之後,就做了那種事情。

  「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是林夢的回答。

  「可她是你的姐姐!」

  「那她當我是她的妹妹嗎?!」

  「夢夢,你不該這樣說!」林豹的口氣嚴厲了。「姐妹,是永遠也無法斷掉的關係。你姐姐名聲不好,那麼連帶著,你也會不好。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是這個道理。現在你姐姐、連帶咱們林家,都被一干親朋好友指指點點著,那麼將來等你回了林家,你也會被指指點點的。夢夢你要搞清楚這當中的厲害關係!」

  林夢怔愣,想說那個家,她是不會回去了。但是,到底無法鐵口直斷,因為將來的事情,她不是神,無法預料。於是,自嘲地笑。「若是真有那一天,那就隨便吧!」

  她都被指指點點這麼多次了,還能再懼怕嗎?!

  讓她開口求容凌,卻是萬萬不行的!她自己也不允許!

  「你--」林豹氣得直喘粗氣,「夢夢,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林夢想著,人總是會變的!她若是再不變,可能會被這個世界給吞掉的!

  林豹又沉聲指責:「你大了,又靠上了容凌,就真的不管這個家了?!要知道,你能有今天,還是多虧了這個家的幫忙的!」他暗指他送她給容凌的事情,又暗指林妻上次的「相助」!

  「爸爸待你不薄吧,養了你十六年,你就是這樣回報爸爸,回報這個家的?!」

  林夢擰眉,在心頭歎了一聲,淡聲道:「爸爸,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說著,掐了電話。多說已是無益。而且在容凌在場的情況下,她有些話,無法往外說。

  林豹卻是有些暗喜,以為林夢最後那句話的意思,是要幫忙了。於是,按捺著性子,等待她的捷報!

  這邊容凌聽了林夢最後的那句話,開始挑眉了,眼中的冷意,已經是顯而易見了。他以為,林夢會再次違逆他的心意,為她的家人求饒。他等著她開口,她若是真敢開口,他就能立馬走人。

  可她什麼都沒說,只是鑽入了廚房,忙活了起來。

  他眉頭跟著舒展了,可是又微微地蹙了蹙,覺得有些不對勁。按照他的了解,這似乎不是這個小女人的性格。他突然就覺得有些捉摸不透她了。於是跟著進了廚房,盯著她看。她察覺到了,但是什麼都沒說,也沒問,只是自顧自地擇菜。

  他抿了抿唇,真的沒看出來什麼,就退了出去。心想,這個女人,可算是學乖了。不過,現在不提,可千萬不要像上次林豹那件事那樣,過些日子再提!

  如此吃了飯,容凌算是非常捧場,將所有的菜都吃的乾乾淨淨的,也不怕吃撐了。她看著咂舌,暗暗琢磨著家裡是不是備有消食片,這樣他萬一漲肚了,也好解決啊。她的心,其實還是不由自主地朝他偏著的。這是她本人,都無法控制的事情!

  再晚的時候,接了電話,卻是來自朱、楊二人的父母的,強烈祈求林夢出來談談,或者,他們上門來也行。

  林夢很想知道朱楊二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對這兩個朋友,她一直以來可算是推心置腹的,也幾乎是她們說什麼,她就信什麼,並且,大部分的時候,都聽從那兩人的安排。可是她們卻對付她、算計她,這讓她覺得難以忍受的同時,也感覺到一種悲涼的挫敗感!任誰發現自己交往了將近十年的朋友,卻是在一門心思地算計自己,對自己陰奉陽違,都是無法忍受的!

  她沒有當場爆發,只是因為她會隱忍!

  吃一塹長一智,兩家的父母要約她出來,她雖然有心要和朱楊二人談,但是也不會貿然答應,因為她料不到,等她到了指定地方,會不會也有一場策劃好的陰謀在等著她。對人性這種東西,她開始警惕,也算開始有些失望了!

  不過,這樣的事情,其實問問身邊的這個強大的男人就可以很好地解決了。

  她向容凌尋求意見,容凌在聽取了她的想法之後,只淡淡地哼了哼。「那就讓他們一起來這裡吧!」

  有他在,諒那些人也整不出什麼亂蛾子!

  於是,朱楊二人的父母紛紛上場!

  對待和林夢有點血緣關係的林姿,容凌都可以做到狠絕;那麼對待朱楊這兩頭披著羊皮的狼,容凌自然只有更狠的。校方對朱楊二人的懲罰,便是勸退。聲稱兩人品行不端,又在上面派來的教育局人士面前惡意栽贓,滿嘴謊言,造成的結果非常的惡劣,所以不得不勸退!

  勸退了,其實也無妨,這個學校呆不下去,自然還可以去別的學校。可是容凌能這麼簡單地饒過這兩人嗎?!這兩人一被勸退,那麼就休想還有別的學校敢接手兩人。哪家學校敢,就等著被容凌整垮吧!

  整個教育體系都是一體的,大家都有自己的渠道得到相關的消息,所以到如今沒有一個學校傻得去接手兩人。

  朱楊二人的父母,通過一個在教育局做事的遠房親戚得知了這個消息,本來還想著帶孩子去別的省份求學,只是如今鬧到這一步,卻是到了什麼地方都是一樣的了。所以,不得不來求林夢。

  「為什麼?!」林夢抿唇看著此刻顯得落魄的朱楊二人,冷聲問。她需要一個解釋,更需要一個交代。對面這兩個女孩可知,她這顆本就不怎麼堅強的心,已經被她們給傷透了?!

  親情,她不敢企盼!

  愛情,她更不敢奢求!

  可是友情,本是最簡單的事情,可怎麼也能成為傷害她的工具!

  十來年下來,她發現自己幾乎是一無所獲,這讓她情何以堪?!

  朱楊二人在家已經被父母訓過了,也曉得這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低著頭,將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只是那敘述的口氣,仔細聽,還是可以聽出其中的憤懣、不滿!

  林夢聽了她們的解釋,不知道是該悲愴地哭,還是該大聲地笑。這看她不順眼、一直暗中算計她的理由,竟然是那麼的薄弱!

  只因為--嫉妒!

  一開始,是嫉妒她的美貌,嫉妒她那麼得人緣,班裡的同學,無論是男生女生,都喜歡和她交往。再然後,朱小萌喜歡上了一個小男生,可是小男生卻對她理也不理,整天屁顛屁顛地跟在林夢的身後,還揚言將來要娶林夢,又笑朱小萌是個醜八怪。朱小萌小時候長得是不太好看,但也絕非難看,卻被自己喜歡的小男生說成了醜八怪,自尊心受到了強烈的傷害,於是便恨上了林夢。小小女孩,也懂得玩心計,在父母和同事內鬥的耳濡目染之下,竟然也懂得迂回前進、求得革命勝利了。

  她刻意接近林夢,和她交了朋友,然後有意無意地說那個小男生的壞話。林夢小時候很乖的,更沒什麼懵懂的男女之情的,被朱小萌這麼一鬧,就自然而然地疏遠了那個小男生。如此,朱小萌首戰告捷,大大地奚落了那個不長眼的小男生之後,開始樂此不疲地投入了耍心機的行列。

  她覺得既然大家都那麼喜愛林夢,那麼她把林夢變得討人厭,不是很成功嗎?!小孩子,總是有那麼一些奇怪的邏輯,而朱小萌就這樣堅持下來了。稍大了,稍微懂事了一些了,詆毀林夢,讓大家疏遠林夢,卻成了她日常生中不可或缺地要做的事情。似乎不這樣做下去,她就不是朱小萌了。

  而楊好晴,討厭林夢的理由,大概和朱小萌差不多,也是喜歡的男生不喜歡她,卻喜歡林夢。再然後,在朱小萌的拐帶下,尾隨了朱小萌,以她為馬首是瞻。

  這些事情,真的說起來,其實算個屁啊!那種小女孩、小男生的喜歡,誰都知道是幼稚的可笑的,可偏偏兩人就因此恨上了,並且將中傷林夢當成了一種習慣!

  所以說,有些惡習慣,還真是養不得,可真是會拖累人的!

  「如果不讓你為難,就讓她們自生自滅吧!」林夢如此對容凌說,不是求,而是商談。

  這些人雖然不把她當朋友看,但她依然念著這麼多年的情。在她悲傷的時候,有時候覺得有家似乎也像是沒家的時候,身無分文卻不得不繳一些費用的時候,或是在她傷心難過、尷尬無助的時候,不管怎麼說,都要感謝她們的幫忙。盡管,她們的幫忙是帶有目的性的!

  但是,至少這兩個人給她的感覺,要比那個名義上的姐姐好的多的多了!

  容凌微微皺眉,按照他的想法,這些人都是自作孽不可活!可看林夢神色淡淡,似乎他的回答可有可不有,似乎她根本就沒有絲毫期待的樣子,就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於是,朱楊兩家人感激涕零地離開。

  「以後,就當做不認識吧!」

  林夢如此說。

  朱楊二人不作回應,不過也相信在林夢說了這話之後,她們是沒臉再出現在林夢的面前的!

  林夢怔怔,撫額輕歎了一下!

  總算是,讓該結束的都結束了!

  現在,比較麻煩的反而是身邊的這個男人。她猜不透他的想法,正如不知道他昨天幹嘛來找她一樣。她也不知道,他這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查到了一切,將她解決了所有的麻煩。她以為,他該是扔下她不管的,在那狂亂而淫亂的傍晚之後。而她現在有點怕,怕這個男人有在派人監視著她,否則,他人不在,又貴人事忙,應該不至於知道她的消息的。

  「你……是怎麼知道我學校裡的事情的?!」她試探的問,真的擔心自己會猜中。

  還好,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不是你讓那個叫什麼蘇……蘇雪的,來找我的?!」

  「蘇雪找過你?!」她詫異,絲毫不做假!

  容凌皺眉,察覺他好像又弄錯了。這個小女人,還真的是憋著氣不向他求助呢!心裡就有點火,可是床都上了,他人也在這裡了,事情也解決了,再生火氣,就太過愚蠢了!於是,淡了心思,衝著林夢微微點了點頭。

  林夢微微一笑,立刻對蘇雪充滿了感激。其實她也沒那麼失敗的不是,這個新認識的朋友,還是挺不錯的,不是?!只是有點可惜,以後怕是不能再見到蘇雪了。友情,怕是要到此為止了!

  哎!

  她的歎息,只在心裡蕩了蕩!

  眼看著時間轉晚,可是容凌看樣子還是要在這裡歇下,林夢就有些擔心。若是這個男人日日如此,那她又怎麼走得開。她白日裡要去上學,不能隨便逃課以防被這個男人察覺,那麼離開,就只能在這個男人晚上不過來的時候。入夜之後,時間充裕,更是方便她的離開。所以,她現在反倒更加期待,這個男人能不過來了。

  於是,想到了一個人,清韻--那小報上和容凌糾纏的女子!

  到了這樣的時刻,她已經不在乎是不是過界,也不在意是不是提了問之後又會激怒容凌。如果真的激怒了,容凌不來了,大概更方便她的計劃吧。只是她還是希望,能夠在離開的時候,和這個男人,能是平平和和的關係!

  「容凌,那位清韻,你是不是得去探望的?!」

  小報上的消息,她一直都有關注,知道容凌是每天都去報到的!

  容凌挑眉,抿緊了唇。深邃的眸子銳利地掃了林夢一眼,然後瞇眼,開始敲起了手指。這是他思考時候的習慣動作,她跟了他那麼久,也是自己察覺出來的。

  他坐在那,像一座山的沉默。稜角分明的側臉,這麼看著,透著一股冷酷。微瞇著的眼,卻又透著一股精明,彷彿可以洞悉一切,怪讓人心虛的!

  她以為自己再次不識抬舉地多管閒事了,也以為他的冷臉是因為生氣了,也做好了准備面對他的冷嘲熱諷,乃至怒火;甚至,也有點害怕他察覺到了什麼!

  可是,不到五分鍾之後,他抬頭,邪魅地笑了笑,眼裡別有深意。

  「你別多想,那個女孩,我只是利用她罷了,陪著她演了一場戲,我和她之間,其實什麼都沒發生。」

  他笑的時候,眼睛一閃一閃,透著一股魔魅的色彩,配上那張俊美的讓人近乎窒息的臉,簡直可算是勾魂奪魄了,可算是妖孽也不過分。

  林夢看的一陣臉紅心跳,暗罵自己怎麼這麼不爭氣,這張臉,看了不下百回,怎麼還是這麼輕易地被他給迷倒!

  他卻以為,她會這麼問,是吃醋了,好心情地繼續向她深入地解釋了一下。

  「那個清韻,是大商百貨大股東的女兒。大商不想被我手下的百貨公司擠垮,於是就有股東想著用他的女兒來對我使美人計。我正好無事,就陪那些老傢伙玩玩,讓他們降低心防,然後再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到時候,看他們個個哭喪著臉、捶胸頓足,也挺有意思的!」

  他沒說的是,和清韻親近,也有想刺激林夢的目的!可謂是一箭雙雕!

  這個男人,那種惡劣,簡直是深入骨髓了。誰惹到他,誰就活該要倒霉!

  林夢聽了咂舌,暗暗心驚這個男人說這種狠話的時候的雲淡風輕。不由心裡顫了顫,暗想,自己萬一逃跑失敗,被他給抓了回來……

  她猛地哆嗦了一下,跟著變了臉色。

  他見了,伸手摟住了她,低語。「怎麼,怕了?!」

  她驚了一下,有些怕自己的心裡想法被他察覺,因為這個男人,簡直精地像只狐狸!

  「別怕!」他親了親她的小臉蛋兒,笑了。「那是我的競爭對手,商場如戰場,所以我會那樣做。但是你不一樣,我是不會這樣對你的!」

  漆黑修長的睫毛顫了顫,她低低地「嗯」了一聲。

  他抱著她,嘴角扯出魅惑的幅度,又親了她一下。

  她卻對自己的出逃計劃,更加地不自信起來!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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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4 09:52:26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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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夢這邊怕失敗,容凌這邊也遭受到了長輩給的壓力。

  容家的三伯,給容凌來了電話。那位算是容家最權貴的三伯在電話裡是這樣說的:

  「前些天,何家的老太太到我這邊向我暗示,說你被一個小女人給迷了心竅,我還不相信。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也是我一手栽培出來的,對你的性子,我了解地很清楚,你不是那種會為了女人亂了分寸的人。對你,我是很有信心的,所以也不想因此說你什麼。可是現在看來,何家老太太那話說的雖然有些誇大,可是也有那麼一點根據。你為了那個小女人,鬧的動靜有點大啊。

  你找女人,我向來是不願意管的。容家的家主,也是默許在外面養幾個小老婆的。只是那個林夢,不行!

  那個小女人很危險,她的身份,她的年齡,還有她的家庭背景,會危害到你。我以為以你的精明,不應該會做這種糊塗事。可以捧場做戲,但是絕對不應該包養。

  容凌,那個林夢,你最好盡快放手。別明知道危險,卻依然把這個危險放在自己的身邊。你想要她,可以,等她成年了,到時候,沒人敢指責你什麼。只是現在--

  不行!」

  容三伯的話,很重,卻也是犀利的,一把抓住了最重要的地方!

  容凌怔愣,一時間,竟然無法答上話來。過了半晌,才沉聲回道:「這事,我會有分寸的。三伯,你放心吧!」

  「你這樣說,自然最好了的。容凌,好好幹,別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

  這話,卻也是意味深長的!

  那邊掛了電話,容凌不由地蹙緊了眉頭。

  若是別人對他說這樣的話,他或許聽聽也就算了,可說這話的是他一向敬重的三伯,算是力排眾議,一手將他推向家主位置的三伯,他卻不得不思來想去地將那些話咀嚼再咀嚼。然後,他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來!

  原來,對林夢,這個可以渺小地彷彿一粒塵埃的小女人,他已做了那麼多,甚至很多次,都失去了分寸。

  一開始遇見她,也正如三伯嘴裡所說的「捧場做戲」,可是到後來,就被隱形的線牽引著,莫名地答應了要養她,然後開始了和她長住一起的打算。甚至一次次地違背他之前的處事原則,對這個小女人一次次的忍讓。

  若是在以前,他若是和一個女人翻了臉,那是不用考慮,徹底掰掉的,可是對她呢,一次次地翻臉,卻又一次次地再走在一起,而且,似乎還是他在一次次地縱容她,容許著她的親近。就說這一次,認清了,其實卻是他先讓步的,然後幾乎是耍了手段,逼著她求了她。她甚至都沒有正經相求,他卻是急不可耐地就認定了。

  他這是怎麼了?!

  他有些鎮定不起來了,覺得似乎有很多情況不再他的控制之內了!

  容三伯點醒了他,林夢,那是一個危險的小女人,可能還是一顆炸彈,會不定時地爆炸。他自然不怕有人敢用她來對付他,諒那些人也不敢和容家作對。可是想著自己竟然會容許一個危險呆在身邊這麼久,還想著要繼續長久下去,他就覺得不太對勁。

  危險,從來就該是掐滅在搖籃裡的,這是他受訓以來,一直堅守的信條,所以在商場上,才能所向披靡。可是因為這個女人,他竟然將這信條放到了一邊?!

  他搖頭,眉頭卻是越發地皺緊了。

  不行,他需要時間冷靜一下,好好地想想這當中的因緣。他還是得和這個小女人保持距離!

  於是,當晚離開。

  可,他還是在第二天,不再去探望清韻,果斷地讓俞旭繼續對大商的打壓。

  他冷靜他的,思考他的,卻是和別的雜七雜八的女人無關!那個女人,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他也懶得浪費時間和她周旋了!

  然後那邊,法國莫蒙公司的老總達卡爾回國了,這一次,容凌必須地親自飛赴法國一趟,也可以趁此機會,好好地清醒一下自己的大腦。

  臨行前,他強迫自己不去見林夢,只是給她打了電話,告訴她,他大概要去國外呆上一周的時間。哪怕這樣的時候,這個男人還是記著要向她大概交代一下行蹤的。

  林夢恍惚地以為,這是老天爺給她的暗示,暗示她該離開了。

  容凌在那個深夜突然離開,再也沒回,然後又表示出國,女人本就是敏感的,她覺得,真是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只是在離開之前,卻還是要做一些事情的。

  她身上,貴重的物品,統共也就兩樣,一條是祖母綠項鏈,一條是鑽石腳鏈。她跟容凌有些日子了,自然再寶石這方面,也長了一點點的見識,大概知道這兩樣東西,應該能值不少錢了。

  她對林豹說過的,讓他放心,她知道該怎麼做的。這十六年的養育之恩,她也會報答的。將這兩樣東西好好地包了起來,她來到了本市算是很有名氣的鳳凰珠寶店。

  找到了店員,在詢問到他們這裡是可以收一些比較貴重的珠寶之後,她鬆了一口氣,掏出了自己帶著的兩樣珠寶。

  「你看看吧,這兩樣大概值多少錢?!」

  她的年紀小,看起來很嫩,打眼一看,就是個沒成年的女孩。再則說,她穿著樸素,看起來也不像是大富大貴的樣子,店員就沒想過她會拿出來什麼貴重的珠寶來。可等她一打開小禮盒,店員就驚呆住了。這小禮盒裡面的兩樣珠寶,打眼一瞧,哪一樣,都是造價不菲啊!

  店員略瞇了眼,心不由地沉了沉,臉上卻依舊維持著可親的笑容。

  「小姐,請問這些東西是你本人擁有的嗎?!」她問的委婉,卻也透露出懷疑這些東西不是林夢擁有的意思。

  林夢臉一紅,自然也是想到了自己這些東西的來源。可這些都是別人送的,准確的說,都是因為容凌的關係,才到了她的手上,她自然擁有這些珠寶的合法所有權。

  於是,她揚起了臉,鎮定地朗聲道:「是的,這些東西都是我的!」

  店員微笑,「那小姐可以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證嗎?!要知道這種貴重的珠寶交易,我們是不得不需要謹慎的。」

  女店員的態度一直都是好的,林夢也沒覺得被羞辱。拿下書包,從裡面掏出了自己的學生證,交了出去,解釋。「我還是未成年,沒有身份證,所以,給你出示學生證,好嗎?!這也是管用的!你放心,這些東西都是我的。我現在急用錢,所以才賣了這東西,絕對不會給你們店惹來什麼麻煩的。如果真是有什麼問題,你們大可來找我,我給你們退錢!」

  店員看了看林夢的學生證,上面加蓋著學校的鋼印,很難作假。一時間犯了嘀咕: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這個漂亮的女孩竟然還是富家子弟!

  「那您先等吧,我叫我們這邊的經理出來和您詳談!」

  不過片刻,來了一個看上去很是精悍的中年人,他的身邊,則跟著一個精瘦的上了年紀、大概有五十多歲的男人。那個精悍的中年人,便是這家店的經理了,而那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便是這家店的珠寶鑒定師,負責鑒定珠寶,給珠寶估價的。

  兩人請林夢單獨進了一間小房,然後那個鑒定師拿出了一個工具箱,開始檢查起了兩樣珠寶。

  「你叫林夢?!」那個鑒定師如此問?!

  林夢愣了愣,點了點頭。

  然後,鑒定師和經理出去,兩個人似乎是到一邊去商量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那個經理笑著走了進來,對林夢說道:「這兩樣珠寶,都看過了,至少都是九成新的,可以給個好價錢。祖母綠現在值錢,所以那條項鏈,可以給你一百二十五萬的價錢。而那條腳鏈,是法國的名家設計,整個世界也就那麼獨一無二的一條,價錢上應該是更貴一些的。可是,那項鏈上卻是刻了字的,你要知道一旦刻了字,我們再轉賣出去,就有些不好辦了!」

  刻字?!林夢疑惑。

  「刻的什麼字?!」

  「一個‘夢’字!」

  所以那個鑒定師會問她是不是叫林夢。那腳鏈的大串葉子的設計,其實就是木,也就是林,再配上那個夢字,還有她給出來的學生證,顯而易見,這腳鏈是專門設計好了給這個女孩的。也是因為如此,經理才敢放心地過來和她談價錢,而不怕出什麼紕漏。

  林夢呆住了,她隱約地能看見那腳鏈上是有字的,但是一直以為那和黃金上刻「18K」等的字樣差不多,從來都沒細看。經理能想到這腳鏈是有人專門給她定做的,那她怎麼可能想不到?!

  容凌!

  她輕輕地喚了喚那個名字,心裡酸酸甜甜的。有那麼一秒鍾,想衝動地把腳鏈給收起來,然後不賣了,自己好好收藏著,當作一輩子的留念。

  可是想想父親,還有再想想那個家,她就只能把這個衝動壓下。

  父親的所有錢都投放到了那個樓盤上,家裡顯而易見是困頓了。因為林姿的事情,家裡更是遭到了嚴重的打擊,連帶著幾個投資商都想從樓盤撤資,大概都以為林家是和容凌槓上了。這樓盤未來的情形會如何,卻是太摸不准了,還不如趁早抽身得了!

  所以,她還是怕區區的一百萬解不了父親的燃眉之急。

  「多少錢?!」她問。

  經理笑了笑,說實話,他可真是看中這腳鏈了。這可是法國那位出了名地難請來操刀的設計師親自設計的,就這一層關係,就可以為這腳鏈添加不少無形的價值。再則說,雖然這腳鏈上刻了字,但是好在,刻上的是一個「夢」之。女孩子都是愛做夢的,腳鏈上加個夢字,也無可厚非,絕對不會阻礙銷路。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這腳鏈算是全新的也不過分!若是賣出去,絕對能從中賺好大一筆。

  眼前的這個女孩,那麼年輕,其實是絕對好糊弄的,也絕對能將利益最大化。可是經理到底沒被錢給衝昏了頭,想到這個女孩既然擁有這樣珍貴的腳鏈,自然是非富即貴,還是正正經經地談生意,免得將來她的親人找上門來鬧事。

  經理沉吟片刻,道:「那這樣吧,這腳鏈是名家設計,上面的鑽石純淨度也很高,我可以給你兩百七十萬的價錢。你一次賣兩件這麼貴重的珠寶,也算是很有誠意,那我就再給你添點利,兩樣東西,我給你湊個整,統共四百萬,如何?!」

  這麼多?!林夢微微張開了嘴,著實嚇了一大跳。她根本沒想過,這東西會這麼值錢。經理報出了這麼高的價,價越高,她的心就越難受,然後就會越想那個男人,再然後就會對自己的決定,越是猶豫不決!

  這麼多的錢,她在以前根本就是不能想像的,可就那麼輕易地,都落到了她的手上。她累死累活一輩子,能賺到這個數嗎?

  她搖了搖頭。

  經理卻以為她是對這個價錢不滿意,頓時有些無奈,巧言解釋:「姑娘,我給的這價,真的是實在價了,沒多少的利潤。你也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我們這鳳凰珠寶樓,那是不做虛的,聲名可是在外面傳著的!」

  林夢笑笑,知道這位經理是誤會了。

  「您別誤會,對這個價錢,我沒什麼不滿意的。而且,對你們這珠寶樓,我也是做了打探的,知道你們是不會虛開高價,所以才來找你們的!」

  經理頓時鬆了一口氣,同時脖子處微微冒了點汗。暗道慶幸,還好剛才沒把價錢壓得太低,否則這小姑娘背後的人來了,怕是要砸場子了。

  「那姑娘,你若是沒有異議,我們就定下來如何?!」

  林夢點頭。

  然後經理吩咐人去准備協議。這些貴重物品的交易,只有雙方簽了協議,才會不在將來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林夢大概看了看協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經理也簽了,還蓋了章,一式兩份,兩人分別保管。最後,經理親自把林夢送到門口,聲稱她若是下次來這裡消費,一定給她打折。

  這都是客套話,林夢笑笑,也沒怎麼放在心上,走了。

  拿著錢,放在家裡,足足兩天,她都沒有動。因為,她在等待,也是在試探。如果她賣的珠寶出了什麼問題,那麼兩天時間,應該足夠那家鳳凰珠寶樓給她打來電話了。同時,也是在試探容凌對此是否知情?!是否會為此而即刻找上她?!

  期間,沒有任何的電話,她大概是鬆了一口氣!那麼接下來,就該把錢給送出去了。

  想著自己以後在外面漂泊大概會碰上的情況,還有有可能還是會去考個大學什麼的,或者,也有可能去做生意什麼的。這些,大概都是需要本金的。她掐指算了算,留了五十萬,打算把剩下的三百五十萬給父親送過去。可再想想,就又拿了二十萬,放到了那三百五十萬中。

  十六年的恩情,她所能報答的,也只有這麼多了,能多給,就多給吧!

  總共是三百七十萬,她想,肯定是足夠了,以後,也就不欠那個家什麼了。父親,她到底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倒下的。這就比如有人欺負了父親,她必定看不過去,也甚至可能會拿著刀衝過去和那人拼命一般。

  她對父親的感情,總是那麼復雜,期待,而又有些失望,但卻又不是完全的失望,還是戀慕著那些偶爾的美好!

  將所有的錢,都裝入了鳳凰珠寶樓的那個經理特意贈送的皮包之中。拎了拎,還是挺沉的。而自己的三十萬,她則小心地先藏了起來。這些錢,足可以讓她在外面衣食無憂地活上十多年吧!到時候,她必定也有了謀生的能力了,也能靠自己掙錢活下去了。

  而容凌,她大概是要欠一輩子了!

  這麼多錢,也不知道她有生之年,能不能還完啊!

  她歎氣,給林豹打了電話,讓他晚上過來一趟,有東西要給他。本來她該親自上門去的,可是她怕了去見林妻、去見林姿、去見林棟,還不如讓林豹一個人來呢。

  可誰知,當晚她開了門,來的卻不是林豹一個人,而是整個林家的人。

  這下可好,一家人全都到齊了。

  「哼!」

  見林夢呆呆地站在那裡,林豹哼了一聲,進來了。然後其他人,魚貫而入。事已至此,林夢也不可能厲聲讓多餘的人出去,只得咬咬唇,放他們進來,然後關了門。

  「姿姿的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林豹一坐下來,就問的這事。他以為,林夢那天說她知道該怎麼辦,就是要替林姿謀劃呢。

  林夢實在是不願意回答。就是因為不想回那個家,才把林豹叫到了這裡。現在呼啦啦的,都來了,她覺得煩不勝煩。

  「我說不動容凌的!」只能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容凌。反正等她走了,這些人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不過她想,估計他們也不敢去找容凌。

  林妻卻是哼了哼,不依不饒地說道:「一次說不動,就不會多說幾次嗎?!這是到底因你而起,你總得恕罪吧?!」

  林夢懶得和她廢話,她哪來的罪?!恕罪?!這也太笑話了吧!

  轉身,她自顧自地去拎了皮袋,拿過來放到了林豹的面前。

  「爸爸,你拿好了!」

  「什麼東西?!」林豹擰著眉,接了過來,倒是被這重量弄得嚇了一大跳,拿手掂了掂,卻覺得觸感不對。立刻拉開拉鏈去瞧,等猛地看到了那一捆又一捆的大紅鈔票時,一雙細小的眼,不由地瞪大大的。

  「這是……」他雖然手頭也經過不少錢,可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多一捆捆的現鈔的。饒是他這般年紀和閱歷,也是手猛地抖了抖。

  林夢垂下了眼。「這算是我和容凌的心意,爸爸還是趕快把手頭的樓盤脫手吧。脫了手,還是能回籠一些資金的。你要知道,以容凌的身份,有些話一旦放了出去,就不好再收回來的!」

  她沒有將錢的來源完完全全的交代出來,也是不希望林豹會對容凌有想法。她只希望這兩個男人,能是平和的關係,因為,這兩人都是她很在意的人!

  林豹瞇了眼。

  那邊林妻好奇,湊過了眼,忍不住地跟著睜大眼,驚呼了一聲。

  「好多的錢哪!」

  這得有多少啊,該不會有百來萬吧?!

  林豹聽她喳喳呼呼的,橫了她一眼。

  林妻也覺得自己太過大驚小怪了,即刻臉色變變,強自鎮定。

  林豹抬眼看林夢,問:「這是容凌的意思?!」

  林夢遲疑了一下,不好接這話,於是保持沉默。想來,等家裡人發現她遠走高飛之後,就能明白這些錢的涵義吧!

  林妻卻眼珠子一轉,伸手就搭在了那裝錢的皮袋上。

  「別提什麼樓盤脫手不脫手的,都是一家子,哪能說兩家話。你在容凌面前多說些好話,什麼事都能過去的。這些錢,就先當作是給你姐姐林姿的補償吧。鬧到如今這地步,她就是連出去都不行,怕是要一輩子都呆在家裡了,你這當妹妹的,那總該是補貼一些的,將來等你姐姐……」

  「媽!」林夢忍不住地擰眉打斷了她的話,沉聲道:「這錢是我給爸爸用的,和姐沒有半分的關係!」

  林妻瞪了林夢一眼,嗔怪道:「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你姐這輩子都快要毀在你和容凌的手裡了,你不得給他百來萬讓她傍生啊!」

  此人,當真是有些厚顏無恥了。林夢著實是惱了,以前她寄人籬下,自然是該忍的就忍,可是如今不同,她就沒打算再忍下去。

  她乾脆伸手,猛地拉了拉那皮袋。林妻倒是沒防備林夢會突然這樣做,竟然愣生生地看著皮袋從自己的手下擦過了。想要伸手去抓,卻是來不及。手受到半空中,看樣子有些狼狽,縱然這是一家人,但是林妻也覺得自己的臉面有些下不來了。頓時沉下了臉,很是不高興地看著林夢,質問:「你這是幹什麼?!」

  林夢也不看她,只是重新雙手托著皮袋,很是鄭重的交到了林豹的手裡。

  「爸爸,拿好了,這是給你的!」

  林妻的臉,越發地陰沉了。心裡當下把林夢給罵個半死,想著果真是養不熟的野種……野種!

  林豹抱著那沉澱澱的皮袋,說實話,還真是有些捉摸不透林夢的想法。他覺得有哪裡怪怪的,可是卻沒有半分的頭緒。只是這個時候錢磚抱在了手,誰都知道這裡面裝的可算是一個巨款,林豹不可能對著這麼憑白送來的錢還沒有好臉色。

  今日,讓家人都過來,他本想著,讓自己家聚在一起,好好談談的。自然,說是談,倒不妨說是勸林夢,若是勸不通,那就是對林夢的批鬥大會了。如今林豹收了錢,這可就不好批鬥了!

  「姿姿的事情,你再使使勁吧。畢竟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林豹此時到算是和顏悅色,也不提自己那樓盤的事情,但想著這女兒能猛地給他弄來這麼多錢,那還不是容凌給她的。女兒這麼有本事,那再等等,樓盤的事情,也肯定是能說通的。等那個樓盤搞定,轉手一賣,他至少也是能掙上個四五百萬的!

  見好就收,林豹也是懂得。

  林妻對林夢心裡有氣,想著這個小野種如今倒好,有錢有房,可是自己的女兒的,卻是身敗名裂,不得不貓在家裡,兩相對比,越發覺得心裡不是那個滋味。今晚本是懷著斥責林夢的心思來的,可是一看林豹的臉色,就知道她若是發怒,肯定得挨林豹的批,只得忍了!

  聊了一些閒話之後,林豹算是挺滿意地拎著大皮袋走了。其他人,林姿和林棟,從頭帶尾,都沒吭一聲。怎樣來,怎樣走,好像來這兒不過是當了一回觀眾。

  林家齊齊上了車,林妻卻是熬不住了,急急問:「那得多少錢哪?!」

  因為車子就停在了本棟樓的地下停車場,倒也是安全。林豹也是平生沒抱過這麼多的錢,心裡其實也挺心癢癢的。有灰黑色的車窗擋著,外人也看不見車內的具體情形。再則說,這個時候,估計這停車場沒什麼人。所以乾脆,這倆夫妻就點上了。

  數了數,足足三百七十塊錢磚,一塊錢磚顯而易見該是一萬,倒是讓那四個人都驚了一下!

  「三百七十萬……」林妻咂舌,臉龐上時而紅時而白,自然有被這麼多錢激出來的興奮,也有一種酸溜溜的嫉妒情緒。「夢夢那丫頭,還真是發達了啊……」

  就是林姿和林棟,在一邊看著,都紅了眼,個個心跳加速,不由地猛嚥口水!

  林豹在小小的激動過後,最先鎮定了下來,慢悠悠地將一捆捆的錢放回錢袋裡,呵呵笑了笑。

  「夢夢這孩子,真是不錯,我沒看錯,她的確是一個顧家的。雖然平時大多是一聲不吭的,但是一旦辦事,就肯定會是一件大事,而且肯定能辦好!」

  這時,林豹卻是喜形於色了!

  林家的其他三人,聽了這話,卻是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

  那邊林夢可算是辦完了應該要辦的,算是了卻了最大的一樁心事吧。她是定於次日的晚上走的,這樣也不會讓人生疑,徐姨那裡,也不會生一些不必要的事端。走之前,她請了蘇雪和孫盼盼來住處吃飯,這是一早和徐姨打好招呼的。

  她想著,走之前,也該和這兩位結交沒多交的朋友吃一頓飯的。孫盼盼還是要去上晚自習的,所以時間緊迫,考慮到這一點,林夢就直接請兩人來她的住處吃飯了。等到達的時候,徐姨也准備地差不多了,洗洗手,就可以開飯了。

  林夢表現的很好,沒有流露出一絲別的情緒。幾個女孩子一邊吃,一邊說說笑笑,氣氛是活躍而又美好的!

  最後,分道揚鑣!

  孫盼盼回學校!

  蘇雪去醫院!

  徐姨回家!

  而林夢,則靜坐著,等待天黑!

  屋裡的茶幾上,靜靜地躺著一張紙,上面壓著容凌送給她的手機。不帶手機,很是怕容凌給她打電話。其實她也是可以關機的,可是似乎帶著這個東西,就總像是和容凌藕斷絲連似的。她不想給自己忍不住會聯繫上容凌的機會,所以,還是乾脆將手機留下。

  茶幾上的紙上,寥寥幾字--

  容凌,我走了,欠你的,以後會努力還給你的!

  對不起了!

  落款:林夢!

  盯著那紙,坐等著天黑,卻是在不知不覺間,讓淚花模糊了她的眼。心裡酸酸的,疼的緊。腦子裡亂哄哄的,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可她想著,自己現在的心情肯定是不得算的、不理智的,所以她想了那麼多天想好要離開的打算,必然是錯不了的。

  可那種莫名酸澀,然後想哭的情緒,就一直在她的心頭泛濫!

  夏天,日長夜短,天黑的晚。只是再晚,也會有黑下來的時候。然後她該走了,趁著夜色,離開這裡。

  行李很簡單,甚至都不用手提,只是一個偌大的旅行包,她只需要背在身上即刻。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將旅行包背上,轉身往門口走去。等到了玄關處,卻終究是有些戀戀不捨地回過了頭,重新返回邁了幾步,看了眼那大大的客廳,還有遠處的主臥室。然後,想到了他,那個男人!

  眼淚,終於沒忍住,從臉上滑落了下來!

  她甚至都沒走呢,可卻就這麼不受控制地去想那個男人!

  她心裡哀哀的。終究摸摸鼻子,擦擦淚,咬牙,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若是留在這,她就只能是他豢養的鳥,等待他的餵食、垂憐!只有出去了,她才能成為那自由自在的大雁,縱使奔波勞碌,可也是自食其力、來去自如的!也許,還能在和他相遇的時候,得他高看一眼!

  所以,走!必須得走!

  哪怕,她走的一點也不光彩!

  到了火車站,隨便買的火車票,看哪個開車時間最近,她就坐哪班車。只是大體的方向,還是往南邊去的。她想著,離他越遠,大概會是越安全的。那個男人生性高傲,她和他相處過日子,也知道他控制欲很高,更不許別人忤逆,知道她離開之後,必然會勃然大怒的。她大概知道他的能力很強,也怕自己如果不走遠,就會被他給抓住,所以還是盡快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他說在國外呆一周,那麼她粗略估計,她應該有三天的時間跑路!又或許,她根本就沒三天的時間。因為可能到了明天,她的逃離就會被他發現,因為徐姨也是能看到那茶幾上的字的。或許,徐姨會馬上給容凌打電話的!

  在火車上猛地想到這的時候,她不得不立刻下車,也怕自己一張票坐到了頭,一下車就被人給逮住了,還是多換幾次車比較好。於是,又胡亂買票,坐車。整整一晚,她足足倒換了五次車次,到後來身子有些熬不住了,就在座位上胡亂地睡著了。當然,放在座位底下的旅游包,那肩包的袋子,她還是警覺地死死拽在手裡的。那裡,她雖然作了掩藏,可是足足放了三十萬塊錢的巨款的!

  睡了之後,就開始迷迷糊糊的做夢。一會兒就夢見容凌怒氣衝衝地過來拽她,狂吼著要拉她回去;一會兒又夢見容凌對她不屑地冷笑,冷著臉、傲然站在她的上方,說了很多話,可是她卻一個字都聽不清楚,有些著急地想讓他大聲點,她聽不見,可他聞言,轉身就走,然後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一會兒又夢見容凌沉著臉,瞪著她要管她討回那兩樣珠寶,她說賣了,他就要討回那些錢,她說錢都送出去了,他冷笑著說要統統討回來,而且作勢要奪她的旅行包。她從夢中嚇醒,才發覺是夢,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由拽了拽旅行包,發覺還在,才又睡去。

  但可能是被這個夢嚇到了吧,之後又做了幾個類似的夢,不是被容凌把錢拿走,就是讓別人把錢給偷了,然後她一個人孤伶伶在外面,連飯都吃不上,窮困潦倒,眼看著就要做乞丐了,於是就只能一直哭,一直哭……

  有一次,還是哭著被人推醒的。旁邊坐的那人挺關切地問她怎麼了,她搖頭說不出話來,那人就安慰她沒什麼大不了的,什麼事情都會過去的。人生在世,不過匆匆七八十載,一會兒就到頭了,別自己和自己過不去,鑽那沒有意義的死胡同,什麼事啊,都要放開一點!

  她謝過,就又睡,可是就是睡的不安穩。

  醒來的時候,頭都快要炸了,眼睛覺得腫腫的,快要張不開似的。而且,困地厲害。她抬表一看,卻是九點多了。聽到快要到了一站點的時候,她下意識地要下車,打算再換幾趟車。可是等著帶著絲絲困意,半瞇著眼剛出了檢票的時候,突然兩個青年男子上前,猛地抓住了她的肩頭。

  「林夢是嗎?」

  她到底稚嫩,聞言臉色猛地變了。因為,在她離開了J市那麼遠之後,這人卻叫出了她的名字!

  然後她的手被抓了起來,一個銀白色的手銬,帶著透心的涼,猛地拷在了她的手上。在她驚得臉色都發白的時候,她的雙手都被拷住了。

  被發現了!

  要被抓回去了!

  那一刻,她腦裡翻來覆去的就只有這兩個念頭!

  青年男子在一邊冷冰冰的陳述--

  「林夢,你涉嫌和一宗殺人案有關,所以你被捕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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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5 00:21:03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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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人,殺什麼人?!

  林夢呆住了,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你們抓錯人了!」這是她第一時間的反應。

  周圍已經有很多人聚集了,看著一個漂亮的女孩被兩個便衣警察給抓著,紛紛表示好奇。關注度似乎就有些高了,便衣警察就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警察證,在林夢的面前晃了晃。

  「這下可以跟我們走了吧!」

  「什麼殺人案?!」林夢追問不休。卻是死死地踩著地面,不願意動彈。

  便衣警察沒想到林夢一副看上去很柔弱的樣子,可個性卻是有點強硬。不過再想不過一個女孩,料想也不肯能從兩個男人手裡逃脫,就回了她。

  「蘇雪,是你朋友吧,死了。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這……這怎麼可能?!」林夢嚇住了,一下子變了臉色。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她的唇瓣抖了抖,好不容易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乾澀地疑問:「你們……不是和我開玩笑的把?!」

  「誰和你開玩笑!」

  警察瞪了她一眼,也不願意多廢話了,拽著林夢,大步往前邁。另外一位警察,則在林夢的身後,用力地推了推。林夢一個踉蹌,不由自主地被那警察給拽著走。心裡卻是亂了套了。不可能的啊,明明她昨天傍晚才和蘇雪吃過飯,那個時候她還是好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麼陽光爽朗的蘇雪,怎麼可能會出事呢?!

  「她是怎麼死的?!」

  那警察聽了之後,卻是一聲冷笑。「我想,你比我們應該更清楚的不是嗎?!」

  「什麼意思?!」她敏感地覺察到了什麼,挑眉問。

  警察不作回答。「等到了J市,你自然就知道了!」

  這兩人,直接抓著林夢,就往J市而去了。

  這一幕,竟然有那麼一點可笑了。林夢費勁心思地逃了出來,而且為了不被追捕,不得不忍著困意,不停地換車,把自己折騰地夠嗆。可是這才不過是第二天的9點多,她就被抓住了,而且還被強行返回J市。雖然不是容凌派人來抓回的她,可是她想著,卻越覺得天意作弄!

  老天爺,這可是在耍著她玩呢!

  但是這樣的自嘲,也只是在她的心裡滾了滾,她很快,便被蘇雪的事情,給完全占據了注意力。

  為什麼這些人要抓她,為什麼要說她涉嫌一宗殺人案,這抓她回去,是打算讓她做時間證人?!可是剛才那警察透露的意思,卻是有那麼一點不對勁。她之後又向這兩位警察打探,可是他們卻沉默的厲害,一個字也不說。於是,她只得抿著唇,在那埋頭苦想。

  這個時候,J市卻是鬧大發了。一早就開始發行的早報,在最明顯的地方,刊登了一張偌大的照片,以及一行聳人聽聞的標題--女高中生被殺,犯罪嫌疑人連夜出逃,竟也是高中生?!

  那張稍大一點的,赫然是蘇雪的大頭照,而稍小的那一張,卻是林夢了!

  蘇雪是在晚上將近11點多鍾的時候,被人發現死在自己的屋子裡的。警方迅速介入,發現她應該是被人猛地推到牆上,造成頭部撞傷而死。留在現場,有一樣東西特別的顯眼,便是蘇雪的手機,上面赫然打著四個字--林夢殺我。

  於是,警察在第一時間,去傳召林夢。等到了文趣小區,強行破門之後,卻發現已經人去樓空。通過桌上的紙條,警察懷疑,林夢是犯了罪潛逃了。然後,迅速下達通緝令,委派別的分局協助搜捕林夢。

  本來嘛,這殺人的事情,每天都有發生,也算不上稀奇。抓捕林夢,也本不應該鬧這麼大的動靜的。沒說別的局把殺人犯的照片傳過來,我這邊就必須地派幹警出去搜捕的。可是,如今接手這案件的人不一般啊!

  你道這人是誰?!

  卻正是--吳勇!

  他上次吃了蕭翼的憋,卻以為是容凌在那整他,心裡一直都是憋著氣的。對容凌,那是敢怒不敢言,但是他骨子裡也是有血性的,雖然論起權勢,完全無法和容凌較量,但是一旦有機會,他也肯定是要鬧一鬧的。他吳勇,堂堂的警察局副局長,自己的女兒遭了別人那麼大的侮辱,可他卻只能連一個屁都不敢放,這是多麼令人窩火的事情,也是多麼地屈辱!

  再者說了,他女兒的那些照片一直被「容凌」捏在手裡,怎麼也是禍患,他豈能一直這麼被動地被挨打著。這次大好的機會,他不整回來,那他吳勇這這兩個字,就可以倒著寫了!

  所以,他即刻運用自己的關係網,吩咐周邊的分局幫忙抓捕林夢,一邊,緊密地開始籌劃了起來。讓他比較欣喜的是,那個蘇雪正在給一個富人家當家教,女主人是人大代表,同時還是本市有名的女富商。這個叫做李情的女子,強烈地表示了自己的憤慨,然後運用了自己的勢力,招來了一幫記者,於是,就有了那讓人側目的早報!甚至在網上,都有了幾篇關於這方面的文章!

  李情做事果決,有女強人風范,很讓吳勇暗喜。心想,在如此的大力宣傳之下,林夢肯定逃不了多遠。他現在雖然也沒有確定的把握是林夢殺的人,但是或許他多努努力,那個殺人罪就能落到林夢的身上。只要,那個容凌不出手的話!或者,哪怕容凌出手也不怕,吳勇只需要一個教訓林夢的機會。

  在他看來,當日她女兒的事情,罪魁禍首,便是林夢。一個小小的林夢,他怎麼都是能找到方法對付的!

  次日早上九點鍾,在J市關於「女學生殺人,連夜潛逃」的輿論漸起的時候,吳勇收到了分居同志打來的電話,說已經抓到了林夢,如今正在送她回來。

  吳勇暗喜,略掐了一下時間,他打聽到容凌此刻是在法國,那麼從容凌得到消息,再到趕回來,那麼最快最快,他也得是在晚上7點鍾到達。而那邊,押送林夢回來的車子,走的是高速,那麼下午四五點左右就能到。期間,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可夠他安排的。

  他找了人,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因為賣搖頭丸在昨晚被抓的。此間,因為蘇雪被殺一案,招來了一些記者,所以這兩個人就被耽擱了下來,直接關了起來,到現在為止,還沒正經地審問。

  賣搖頭丸,那是觸犯法律的,是要被定刑的,輕者三年,重則就會是無期。這兩人身上攜帶的搖頭丸算不上特別多,但那也是犯罪,也是要坐牢的。吳勇給他們兩條路:

  一,他們幫他的忙,他就抹了兩人的罪,偷偷就給放了。

  二,他們不識抬舉,那好,他肯定會讓法官多判這兩人坐幾年牢!

  所謂的忙,就是去奸淫一個少女。

  「一個小時,你們用你們能想得到的招數,盡量往那個女孩身上招呼。一個小時一到,你們就馬上離開,當這件事從來就沒發生過,我也可以當從來沒抓過你們兩個!」

  這樣的好事哪裡找去?!這兩人一直出沒迪廳、酒吧、夜總會之類的玩卡,也是好女色的,玩女人,他們也算在行。而且,憑白地玩個女人,還不用去坐牢,簡直是賺了!而且,兩人也知道,自己若不是答應,那麼吳勇肯定會整他們,所以,沒多想,就同意了!

  很快,一切都准備好了!

  等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吳勇開著警車,帶著一個心腹手下,去高速路口接林夢去了。這本來是不用他去接的,可是副局長想做什麼事情,除了局長外,哪裡有其他人說話的餘地?!

  到了高速路口,吳勇如願以償地接到了送林夢過來的兩名警察。

  兩名警察一看副局長竟然親自來迎接他們了,頓時覺得是莫大的榮耀,即刻表示出了絕對的恭敬。

  「副局,您怎麼還親自過來接人了呢?!」

  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直接把犯人送到警察局的,很少會在半路辦交接的。

  吳勇呵呵一笑,打起了官腔:「這個人很重要啊,你們兩位抓到了她,當真是功不可沒啊,我能不出來接一下嗎?!」

  兩位警察立刻賠起了笑容。一人伸手指了指車子,說道:「那人就在車後頭呢,副局您要見一見嗎?!」

  「不了,不了!兩位辦事,我信得過!」吳勇大手搖了搖,又道:「兩位一路趕車過來,肯定是很辛苦,午飯都沒吃吧,來來來,我請你們吃頓飯去,正好這附近有一家海鮮館不錯!」

  兩位警察愣愣,有些意動,畢竟眼前的這位可是市局的副局長,若是能和他搭上點關係,將來在警察系統中,也能更好的往上升啊。本國的國情就是如此,靠的就是那一張關係網。你有關係,才能升得快啊!但是兩人還是意思意思的推脫了一下。

  吳勇大手一揮,很是豪氣地拍了拍一位警察的肩膀,笑道:「客氣什麼!你麼倆可別推辭了,別捏捏扭扭地像個娘們。」

  「可這人?……」

  「小張!」

  「有!」回答的,就是吳勇帶來的這位心腹。

  「來,你在這兒看著車,我去慰勞一下這兩位兄弟!」

  如此,一番推脫之後,那兩位警察到底跟著吳勇走了。臨走前,把連車鑰匙在內的一串鑰匙給了小張。小張笑笑著,衝吳勇點了點頭。

  吳勇面上笑著,心裡卻是冰冷的恨!

  他會讓那個女孩也嘗嘗那種被人毀掉的滋味的!

  而且,絕對要比他的女兒慘上十倍!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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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5 00:21:27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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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小張看著吳勇領著人進了館子,就立刻上了車,開車走人了。

  吳勇事先對這個地方勘探過,早已經找好了一處屋子,不遠,就在附近。小張開著車,也不過三分鍾就能到的事情。等到了一間二層的破舊小樓房之後,小張停了下來。然後拿出手機,說了幾句。很快,那一樓的門開了,出來兩個男人,卻正是吳勇找來的兩人。

  小張衝著兩人點了點頭,兩人也是分別點頭,然後接過了小張給的後門的鑰匙。等看小張到一邊躲了起來之後,兩個男人立刻用鑰匙開了門,其中一人猛地竄上了車。

  林夢因為昨晚睡眠不好,所以一直都有困意的。再因為怎麼都想不明白蘇雪會死,揣測著種種可能,腦袋快要炸掉了。所以,一直都是精神不濟,半瞇著眼,就等著到達警察局了。這冷不丁地上來一個人,她以為是警察呢。可是,等那人一上車,她就愣住了!

  那人頭上套著類似女人黑色長筒襪的東西,將整個腦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了兩只眼睛,一張嘴巴。臉部的其他地方,卻被黑布擋著,顯得有些模糊。

  這樣怪異的裝扮,說是像那種反恐隊員,倒不如說是挺像那種跑到銀行去搶劫的搶劫犯!

  「你是什麼人?!」她厲聲質問!

  那人速度很快,猛地就衝了過來,掏出一個早就准備好的膠帶,一把扯開,然後猛地朝林夢壓了過來,一把貼在了她的臉上。因為她及時躲避,有些偏了,但是也沾了很大一部分。臉上貼膠帶,還是那種專門用於貨運箱的黃色膠帶,那別提有多難受了。

  「幹什麼?!」她破碎地喊,瞪大了眼。這個時候,另外一個類似裝扮的男人也跟著上了車,朝她欺身而來。來勢洶洶,一看便知道不是什麼好貨色!

  「救命,救命!」林夢急喊,猛地想到那兩位便衣警察就坐在前面,和她隔著一層中間帶網眼的隔板,肯定是能聽得見的。可是,前面沒有絲毫的動靜,林夢大驚,沒等她再做什麼,一個男人抓住了她,另外那個拿著膠帶的男人,如願以償地用膠帶封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

  林夢瞪著眼,搖著腦袋悶吼,可是所有的聲音都被膠帶給封住了,能發出的,只是這種類似「唔唔」的低低的聲音。

  後來上來的男子低聲譴責:「看你笨手笨腳的,差點壞了大事!」

  拿著膠帶的男人反駁了一句。「行了,動作快一點,別耽誤正事了!」

  說罷,就解下自己牛仔褲上的皮帶,抓住林夢的兩手,很是熟練地捆綁了起來,看來,這小子也沒少用這一招來對付人。另一人,則幫著用自己的皮帶來捆綁林夢的兩條小腿。

  林夢哪裡是兩個成年男人的對手,再怎麼掙扎,卻也是無用功。她的心頭湧上了深深的恐懼,她現在想的是,那兩個警察去哪裡了?!他們是把她往J市的警察局送嗎?!為什麼這兩個人如此胡來,他們卻沒有半點動靜?!還是說,那兩個警察被幹掉了,而她,算是被綁架了?!

  被一個男的猛地扛在肩頭,走向未知的目的地的時候,她腦子裡瘋狂運轉的就是這一個念頭。雙手雙腳被制,讓她根本就沒有反擊能力。而嘴上被封了膠帶,更是讓她無法出聲呼救。這兩人,顯然是訓練有素,很懂得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人制服住,然後還不引起騷動!

  因為是車尾衝著門口的,所以沒走幾步,男人就把林夢給扛進了屋裡,然後扔出了車後門的鑰匙。等到兩扇門一關,小張即刻衝了出來,撿起鑰匙,開著車,就返回原地去了。如此,前期工作,算是圓滿完成!

  那邊,林夢發現自己有些天真了!

  她被人一點都不憐惜地一把給仍在了水泥地上,正疼地小臉扭曲的時候,就聽到兩個男人帶著笑聊了起來。

  「沒想到,會是一個這麼漂亮的妞,老子跑過那麼多的場子,都沒見過比這個還要正點的!」

  一邊說著,一邊一把脫了自己的上衣。夏天天氣儼然,人身上穿的衣服本就不多。統共也不過就一件短袖,下套一套褲子。上衣一脫,就露出了男人白誇誇的上半身。驚得林夢立刻漲紅了眼,唔唔叫著,在地上使勁地掙扎!

  那邊那個男人也是色情地笑著,也做了和這個男人相同的動作--脫衣服,嘴裡跟著應道;「是啊,這小娘皮看上去可真嫩,該不會還是個處的吧?!哈哈,要真是那樣,可真是賺到了!」

  「呵呵,是不是處,一摸,不就知道了?!」男人說著下流的話,氣的林夢小臉漲紅,恨不得衝過去縫了那人的嘴。

  可是無奈受困的局面,讓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個男人飛速地脫掉衣服,直至身上什麼都不剩下。這兩個男人長期浸淫酒色,晝伏夜出,作息不正常,日夜顛倒,所以整體的皮膚都是慘白慘白的,這麼一光著身子,就像一只瘦瘦的白斬雞似的,看著讓林夢覺得忍不住地惡心。

  尤其男人胯下的那個東西,在那掛著、晃著,更是別提有多醜陋、多惡心了!

  林夢憤怒地一把扭過了頭!

  兩個男人急不可耐了,在確保那邊的攝像頭在正常運作之後,嘿嘿笑著,就朝林夢走去了。

  「唔唔!……唔唔!」

  林夢嘶吼,拼命地扭著腦袋,瞪眼看兩人。無力地看著兩人朝她越走越近,她只能在雙手雙腳都被困的情況下,像一只軟體動物一般地沿著地面往後面蹭。

  「呵呵,小美人,別掙扎了,還是乖乖地享受吧,哥會讓你欲仙欲死的!」

  男人嘴裡說著下流的話,一個箭步上前。因為惦記著之前吳勇吩咐的,務必要速戰速決,在一個小時之內,想盡辦法地折辱這個女孩。這兩個男人也不想去坐牢,所以自然要努力地去做這事。

  林夢退,但是趕不上男人進的速度。很快,男人就欺身上來,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了她。那男人的手掌摸上她的身子的時候,她全身的汗毛都倒數了起來。

  「唔唔!唔……」

  她的眼中泛起了血絲,眼睛瞪大大大的,近乎是睚眥欲裂!

  兩個男人一個上,一個下,在那扯她的衣服。

  林夢心裡悲憤地想:若是被這兩個人折辱,那麼她還不如一頭撞死!

  憤怒,讓她的全身燃起了鬥志。縱然雙手雙腳被縛,但還是採取了有效的攻擊,用自己的腦袋,惡狠狠地去撞男人。因為雙手被綁在背後,無法動彈。但是被綁著的雙腿,至少還是有一定的自由度的。所以,靠雙手托著自己的身子,扭轉肉體,那兩腿去踹在下位的男人。

  女人瘋狂起來的時候,力氣也是不容小覷的。這兩個男人也不是那種孔武有力的人,被酒色掏地半個身子,也不是那麼有戰鬥力,一時間,還真是著了林夢的道,被她那腦袋撞了好幾下,另一人,則被她的腿給蹬了好幾下。

  不可能不疼的!

  「小妞性子還挺烈!」男人呸了一聲,幾次過後,有了經驗。一人壓住了她的肩膀,不給她動彈的機會,一人乾脆坐在了她的雙腿上。被困的人,悲慘的比待宰的魚還不如,輕而易舉地,林夢就被兩個人給制服住了。

  兩人伸手去拽扯林夢的衣服,扯不開,那就乾脆用撕的,很快,就將她的衣服給扒了下來……

  另一邊,小張返回原地,剛停好車子,才鬆了一口氣,猛地就被四五個男子圍了上來,其中一人高叫了起來。

  「翼哥,快來,就是這個車,車牌號對上了!」

  在百米之外搜查的蕭翼聞聲,即刻跑了過來,不過幾秒鍾,就到了車前。而小張,則已經被一個男子強行從車上拽了下來。

  「你們想幹什麼?!我可是警察,市局的,你們不要命了?!」小張大吼了起來,作為市局大隊的一員,還是吳勇的心腹,他何曾受過平民老百姓這等的氣!

  蕭翼沒時間和他廢話。今早的報紙,幾乎覆蓋了整個J市,蕭翼在最快的時間就得知了林夢的消息。說她殺人,那不是笑話嗎?!那樣的女孩子,他替她出氣,找人強暴了吳勝男,她都覺得無法忍受,而對他有了隔閡,那樣的小女子,會殺人?!

  放屁!

  所以,他在得知事情的大概進展之後,就往市局安排了人。一等林夢有了消息,他這邊就能立刻得知。他可是知道吳勇這個人的,有他女兒的事情在先,這種時候,指不定吳勇就開始整亂蛾子。他蕭翼什麼場面沒見過,這認識的人更是見多了,吳勇那種人,坐慣了高位,必定會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在他找到機會的話,肯定也是會發難的。所以他當初才不會把那錄像交給他,相信有那東西拿捏在手裡,吳勇就能一直是乖乖的。可沒想到,吳勇還敢在那胡亂蹦躂!

  一從手下那裡得知吳勇親自帶人去接林夢了,蕭翼就知道事情要不好。立刻就帶人來了,往高速路口趕,只是還是晚了那麼一點點。

  「林夢呢!」

  蕭翼猛地將小張推倒在了押送車上,惡狠狠地欺身而上,一手壓住了他的腦袋,死死地按在了車蓋上。

  「什……什麼林夢?!」小張腦袋貼著車蓋,瞪大眼,故作不知道,在那強辯。

  蕭翼急了,猛地沉下臉,手腕一翻,立刻一把飛刀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然後猛地將刀抵在了小張的脖子上。

  「我警告你,別和我耍花招,快點告訴我林夢上哪兒了!」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刀匕鋒利,小張還是有點怕的。但是想著他是警察,諒這些人也不敢如此地放肆!

  可--這個人是蕭翼啊!

  誰敢和他鬥狠,那就是自尋死路!

  蕭翼的手猛地一劃,鋒利的刀匕,即刻沿著小張的脖子,化開了一道血口子。小張一個激靈,身為警察,他敏感地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劃開了,而且也隱約地聞到了血腥味!

  他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急聲吼了起來。「住手,快住手!你這是在犯罪,老子是市局大隊的,老子要抓你去坐牢!」

  蕭翼邪佞地冷哼,猛地一拳砸在了車蓋上,把厚實的車蓋猛地砸出一個大大的凹陷來。

  「媽的,老子幹的就是犯罪的事,還真不怕去坐牢!」

  車蓋被砸的一聲轟然,聲音大的,震得小張的耳膜嗡嗡地響,臉色越發地白了。這世上,怕的就是那種不怕犯罪、不怕坐牢的亡命之徒。那樣的話,警察這個身份,那根本就是無用武之地!

  「快說,林夢在哪裡?!」蕭翼厲聲問。

  小張想著吳勇叮囑過,這事務必要成功,所以雖然害怕,可還是咬緊了牙關,沒說。

  蕭翼失去了耐心,用肉體壓著小張,猛地伸手去拽小張的一只手,然後死死地壓在了車蓋上。

  「你……」小張害怕地剛想問蕭翼要做什麼,才說了一個字,就像殺豬一般的嚎了出來。蕭翼的那把小刀,此刻正好一把扎透了他的手心,將他的手掌死死地釘在了車蓋上,鮮血汩汩,從刀口和肌膚相接處,流了出來!

  「說,她在哪裡?!」

  說著,手一翻,手上又握住了一把小刀,一手則開始去拽小張的另外一直胳膊了,拉著,就又把他的手掌給壓在了車蓋上。蕭翼的目光陰冷,臉上的表情更是陰戾。這樣的人,出於對犯罪分子的敏感,小張也知道,這人絕對是能下得了狠手的。

  蕭翼卻不等他,小張不說,他便迅速拿刀,猛地往下一扎,根本就不給小張猶豫的機會。這把小刀,瞬間刺穿了小張的手掌,又將它釘死在車蓋上。小張又是一陣尖銳的豬嚎聲!

  然後,蕭翼的手腕又是一翻,再亮出一把小刀,抿著唇,陰戾的眼神猛然一掃,就再要下手!

  這個人,和他談判,就是愚蠢。小張哪裡見過如此窮凶極惡的人,可以用最優雅的動作,做那種最狠毒、最血腥的事情。而且,根本就不給人緩衝的機會,眼看著,另一把小刀就又要扎下來了。

  小張崩潰了,他深信他要是不說,這個男人絕對可以在一分鍾之內,給他的身上扎上至少六十個洞來!

  他怕了,就算他再想借著吳勇的勢力加官進爵,可也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啊,當下猛地高喊。「我說,我說,就在那邊流水區的舊樓裡,開車不到三分鍾!」

  蕭翼猛地收了小刀,又拔下了小張手掌心的兩把小刀。鮮血沒有小刀的阻礙,眼看著猛地飛濺了出來,些許飛濺到蕭翼的臉上,可是他卻臉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拽過小張,將他一股腦地塞在了車上,自己跟著坐了上去,控制住了方向盤。

  「告訴我怎麼走,別耍花樣,否則老子回去就抽筋扒皮了你!」

  這種人,他身上那濃郁的殺氣,又或者說是黑道氣息,讓人完全相信,他是會說得出做的到的。小張淚汪汪地互捧著自己流血不止的手掌,白著失血的臉,在那慌聲指路。

  蕭翼開著車,飛速而去,在小胡同裡橫衝直撞,根本就沒顧慮這車會不會被刮傷。不過一分鍾多點,便到了目的地。

  下了車,也不搭理那個小張,自然有他的手下會好好照顧。

  眼前,是一扇鋁合金大門,厚重、密實,不好對付。蕭翼沒這耐心慢條斯理地搗鼓著開鎖,直接往腰間一摸,掏出一把滅音手槍,衝著門鎖的位置,就開了一槍。然後長腿一踹,大門一個晃蕩,就應聲而開。他拉開門,就衝了進去。

  眼前看到的那一幕,幾乎是讓他血液倒流,一股無名火,直唰唰地在他的胸口升起。

  「媽的,老子斃了你們!」

  他恨聲怒吼,子彈差點就要射出去了。

  兩個男人,赤條條地壓在林夢的身上,而林夢,也是身無寸縷。因為這變化突如其來,兩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反應,所以一人的手還是放在林夢的肩頭,一手掐著她的細腰,明顯是在按著她,不讓她掙扎亂動。一人則急色地扯著林夢小腿上綁著的皮帶,看樣子想解開皮帶,另一手則握著自己那醜陋的慾望,上下擼動著,一看就知道接下來打算要做什麼!

  媽的!

  蕭翼急紅了眼,心裡瘋狂地湧現了想殺人的念頭。

  「翼哥,別衝動!」一個手下猛地揚聲,叫住他。他們是可以殺人,也從不懼怕殺人,但是絕不能這樣的明目張膽,否則,會惹來很大的麻煩!

  蕭翼聞言,堪堪忍住。耳聽得後面跟來的腳步聲,想起了什麼,猛然高吼!

  「誰都不許進來!」

  即便那是他忠心的手下,他也忍受不了林夢的肉體被他們給看見!

  手一揚,他扔出了槍,被外面的兄弟一把接住。他猛地上前,朝兩個男人走去。兩個男人也是在龍蛇混雜的地方混過的,看人的臉色這一本事還是有那麼一點的。眼前這個疾步而來的男人,顯然不好惹,似乎比他們見過的任何人都要讓人來的害怕。

  兩個男人急急忙忙地放開了林夢,從地上站了起來。因為太過懼怕蕭翼的氣勢了,所以腿都有點軟,站不直了,看著蕭翼,嘴巴張張合合,卻是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蕭翼抿著唇,冷著一雙充斥著血色的眼,上前,一手捏住其中一個男人的肩膀,掐緊,一手握成拳頭,沒的說得,上來就給了兩拳。蕭翼那是實實在在的練家子,他那一拳的分量,或許都能把一頭牛給打趴了,更何況是一個人。男人一聲悶哼,口吐白沫、雙眼翻白,倒了下去,在地上只剩下了抽搐的份。

  蕭翼猛地轉身,厲眼瞪著另外一位站著的。那位站著的眼看著自己同伴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倒地不行了,嚇得夠嗆,肉體一個哆嗦,就猛地跪了下來,衝著蕭翼直磕頭。「大哥,饒命,饒命啊……」

  蕭翼不搭理,上前,就狠踹了兩腳。他這腳,連厚重的大鐵門都能踹的「匡當」響,可以想像得有多大的勁了。只聽得「嘎崩」兩聲脆響,那個男人猛地嘴角吐了血,倒在了地上。肯定是胸腹哪塊的骨頭被踹裂了,又或許,還扎破什麼器官了。

  這不過是半分鍾不到的事情,兩個前一刻還囂張地不可一世的男人,都像一頭死狗一般地倒在了地上,抽搐……再抽搐……

  蕭翼扭頭,看林夢!

  林夢停止了掙扎,也停止了「唔唔」地求救,愣愣地看著蕭翼。小臉好不淒慘,因為掙扎地太過厲害,小臉挨了那兩個男人不少的打,五指印分明。嘴上貼著的黃色厚膠帶,更是刺眼的緊。

  蕭翼眼中的瘋狂淡下幾分,朝林夢走去。替她撕了膠布,又替她解開手上綁著的皮帶,以及腿上的。於是,就發現她的身上擦痕無數。因為她掙扎地太厲害,手腳又沒法動彈,所以就只能靠自己的肉體來摩擦水泥地來動彈。那原本光潔細膩、幾乎沒有一絲瑕疵的白玉肌膚,那一處處擦破皮、冒了血的地方,礙眼地在那矗立著,燒地蕭翼心中的殺氣越來越盛。

  「我會殺了那兩個男人的!」他咬牙切齒地低吼。

  話音落,兩行熱燙的眼淚,猛地就從林夢的眼眶中流了下來。

  蕭翼擰眉,伸手,猛地去擦那兩行淚,歉疚地悶哼:「對不起,我來晚了!」

  這下,她的眼淚就流地更歡了,怎麼都忍不住了。無聲,她抿著唇,就這樣熱淚滾滾,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咬牙,斜眼看到一邊仍在地上的她的衣服早就被扯得破破爛爛了,就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夏天,是炙熱的,一般人都會穿短袖,只是蕭翼的身份,讓他在大熱天的時候,依然穿著外套,因為,容易藏東西。等他衣服一脫,自然就露出了綁在手腕上的刀帶,密密麻麻地扎滿了小刀。小刀冷森森的,看著有些嚇人,尋常人都該害怕的。可是,林夢卻一點都不害怕!這個男人,為她如此,讓她怎麼去害怕?!

  男性的外套很大,套在了她的身上,能一直垂落到她的屁股下,幾乎是裹住了她大半個身子,只露出兩條白細細的大腿。林夢任憑蕭翼幫她套上衣服,呆愣愣的,直到被蕭翼猛地一把拉入了懷裡,緊緊抱住,她才深深地顫抖了起來。

  那些屈辱的畫面,彷彿針扎入了心,拔除不去。每每想起,就有一種恨不得從來都沒發生的渴切感,也有一種想要瘋狂地破壞什麼的焦躁感。

  她動了,猛地推開了蕭翼,然後一把從地上跳了起來,瘋了一般朝躺在地上的一個男人衝了過去。然後抬起赤裸的腳,不管不顧地衝著男人踢打了起來。她忘了一切,只知道,要打這個男人,瘋狂地打他。

  她受不了了,心裡窩著的那股憋悶、屈辱的感覺,快要把她弄瘋了。

  那一刻,她想這個男人死!

  真的想他死!

  淚如雨下,她卻只咬著唇,一聲不吭地踹著那個男人。嘴唇被她咬破,鮮血緩緩地溢出,她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只是繼續踢著、踹著,用她最大的力氣。漆黑的秀髮,散亂地披散在她的臉上,讓她看上去有些癲狂。可是蕭翼看著,只覺得心疼。

  這個一向隱忍的女孩,如果不是被逼到了份上,怎麼會做出如此激烈的動作!

  他心疼啊,心疼的不得了!

  「餵,你不能進去!」門口,蕭翼的一個小弟似乎在對著什麼人說話。

  「讓開!」冰冷而威嚴的低喝,仿若雷鳴,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如此地氣勢強勁了。蕭翼耳朵一豎,就看到容凌猛地踢開那個守門的手下,大步走了進來。

  蕭翼皺眉,一聲冷笑之後,猛地上前幾步,將林夢大力地摟到了自己的懷裡,低語:「別這樣!」

  可是林夢恍若未聞,依然像頭暴躁的小獅子一般,抬著白細的腿,一下下地踹地上的那個男人。如今,她半個身子被摟入了蕭翼的懷裡。兩人之間的姿態,有些親暱了!

  蕭翼是故意的,故意這樣做的!

  容凌猛地挑高了眉頭,臉色黑沉沉地壓了下來,狠厲地低喝:「放開她!」

  說著,大步走來。冰冷的黑眸,燃燒著黑色的火焰,緊盯著蕭翼,是濃濃的警告,也是一觸即發的戰意!

  蕭翼一聲冷嗤,也跟著沉下了臉,陰冷地瞪著容凌,怒道:「我把她交給你,可不是讓你這麼糟蹋的。你照顧不好她,那天就不該接手!」

  容凌猛地拉下了嘴角,唇瓣抿成了一條線。伸手,他去拉林夢。

  蕭翼不肯,正經地不能再正經地說道:「這個女人,以後歸我管了!」

  「放屁!」容凌忍不住地爆了一句粗口,整個人彷彿被炸了毛一般。「她是我的女人,永遠都屬於我,用不著別的男人多管閒事!」

  說完一聲沉喝:「林夢,過來!」

  這暴烈的一聲,終於驚醒了林夢。她所有的動作都僵住了,然後像個機械人一樣地,一點點,僵硬地收了腳,收了手,一點點地扭過頭。等看到了容凌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她像是被嚇到一般,猛地瞪大了眼,小臉瞬間變得煞白煞白,呼吸急促到可以讓兩個男人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她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彷彿在下一刻就要昏厥了。

  容凌深深地擰緊了眉頭,伸手,一把拽住了蕭翼的胳膊,作勢扯開。

  蕭翼不肯,肉體繃緊,手上發力,和容凌僵持了起來。

  容凌伸出另一只手,去拽林夢,可--林夢卻躲了躲!

  容凌氣瘋了、發狂了!

  「林夢!」他一聲大吼!

  這個女人竟然躲他!寧可縮在別的男人的懷裡,也要躲著他!

  這個該死的女人,這個該死的女人,他急巴巴地拋下了法國的生意,乘坐專機回來,又一路超速過來,難道為的就是這麼一個女人?!

  該死的,該死的!

  他出手了,猛地朝蕭翼揮出了拳頭。

  林夢一聲低呼,「別--」

  聲音破碎,淚,跟著滑下!

  蕭翼伸手,在電光火石之間,猛地接住了容凌那氣勢凌人的一拳。虎口一陣麻麻的痛,想來容凌這一拳不輕。容凌卻趁著這個功夫,長臂一伸,猛地就將林夢拽了過來。身子跟著移步,帶著林夢,將她拽入懷裡的時候,順帶身子一轉,手臂跟著一放,順著她胳膊,就摟住了她的腰,然後將她緊緊地摟在了懷裡。緊摟著,不放開。

  蕭翼皺眉,沉下了臉,眼裡猛地竄起了殺意,彷彿豹子一般敏捷的身子一竄,跟了上來,伸手,便去拽林夢,一拳,就去砸容凌的臉。

  容凌沒去擋,只是硬生生地接了蕭翼這一拳,一手緊摟住林夢的腰,一手緊摟住林夢的後背,就是不讓她被蕭翼給帶跑。同時,他腳下運步,帶著她,猛地退了兩步。蕭翼的拳,雖然還是砸中了容凌,可卻因為有這後退兩步的緩衝,力道少了很多。容凌咬著牙關,硬生生接了,也只是臉上一紅,嘴角流了些血。

  蕭翼還要再跟進,林夢就尖銳地叫了起來。

  「啊--」

  彷彿快要發瘋了一般。

  兩個男人心中都是一緊,連帶著,所有要對打的動作,都止住了。

  容凌擰眉,冷峻的面龐即可繃得緊緊的。

  蕭翼也是如此,皺著眉頭,有些一籌莫展,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

  然後兩個男人眼睜睜地看著她把小手掙脫出來,開始揪著自己的頭髮,狂亂地撕扯著,彷彿有什麼東西讓她忍受不住了,快要讓她腦袋爆裂了。

  容凌面色一變,猛地伸手去拉她的小手,沉沉低喝:「別這樣,快放手!」

  她嗚嗚嘶吼,像只負傷的小野獸一般,卻不放手!

  容凌只得雙手並用,將她的小手給抓下來,不讓她這麼糟蹋自己。可是他剛抓下來一只,等著去抓另外一只作亂的小手的時候,她就又抬手去抓自己的頭髮。蕭翼見不過去,也跟著上來幫忙,沒過一會兒,她的兩只小手,分別被這兩個男人給抓住了。

  「你瘋了啊!」兩個男人近乎同聲低吼,然後各自瞪了對方一眼,又低頭去看林夢。

  林夢動不了了,身子也跟著軟了下來。

  容凌把她的手壓在她的身側,然後連帶身子,用一只胳膊給摟住了。空出一手,捏起了林夢的下巴,挑著眉,怒問:「你剛發什麼瘋?!」

  一抬起她的臉,便是滿面的淚痕,讓容凌倒抽了一口冷氣。那水光充沛到把一張小臉都浸透了,彷彿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讓他的心狠狠地緊了緊,眉間掠過一抹不易覺察的心疼。

  她睜著紅腫地彷彿兔子一般血紅的眼,沾著血的唇瓣抖了抖,哽嚥地哭道:

  「我不乾淨了……」

  淚,紛紛如雨下!

  絕望地,彷彿她的世界也跟著毀滅了!

  都被看到了,什麼都被看到了!

  再也沒有可能了,沒有可能了!

  兩人男人,一個震驚了,一個心痛了!

  然後,也同時頓悟了!

  都明白了,她剛才的癲狂是為了什麼!

  只是蕭翼的心,痛的更加地厲害了!他深切地體會到,這個女孩,她的心裡有了容凌,她是在意容凌的,那種程度,可以是很在意,很在意。

  所以,他出現的時候,她怔愣,但還算鎮定。他抱著她的時候,她雖然心裡有剛才的陰影,但還是能克制地住,只是小小的顫抖。

  可是一到了容凌那裡,就不行了!

  在她癲狂地踢打那個人的時候,他的聲音,入不了她的耳朵,乃至他抱著她,她還可以那般地瘋狂。可是容凌的一聲暴喝,便能嚇住她,讓她露出那種驚嚇過度、彷彿見了鬼一樣的表情。

  她僵硬地一點點地扭過頭來看容凌的時候,是不是在強烈地企盼,那個發出聲音的人,不是容凌?!

  容凌讓她過去,她沒過去!

  容凌伸手去抓她,她卻躲!

  他有些欣喜,還以為她是因為容凌的遲到而恨上了容凌,卻未料,是那麼一個原因!

  一切只是因為,她在乎他,在乎到,忍受不了自己的屈辱被這個男人知道,所以躲他,所以被他抱在懷裡的時候會控制不住地想逃,逃地遠遠的,可是被他抱緊著,她逃又逃不了,於是,就只能折磨自己,靠疼痛,來紓解自己心中的痛!

  她哭著說:她不乾淨了!

  是害怕,害怕他因此嫌棄,害怕他就此不要她,又或者,害怕他就此看輕她,然後和她斷得一乾二淨!

  這個女孩,多麼地傻!

  出了這種事情,分明是在意料之外,分明不是她的錯。

  可她卻覺得罪過!

  哀傷地,讓其他人也感覺到了她的絕望!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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