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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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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夜惠美]妻華(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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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15 23:30:1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五十章 暱稱不一樣

  贏淄眸光隱含憐愛之意,宛若惜花之人。

  慕媛同樣不贊同看著慕嫿,隱隱有責備指責,攬住白芷的肩頭,輕聲寬慰:「不想說就不要說了,這件事於你而言太過殘酷了。」

  「我不認為是殘酷,莫非慕三小姐不想讓白芷找到真正強上她的男人?」

  「……慕嫿……你什麼意思?」

  慕媛大聲問道:「你以為白芷說謊?故意陷害三公子?」

  白芷眼裡的淚珠簌簌滾落,還有幾顆含在眼中,顯得甚是可憐,纖細妖嬈的身子顫抖,宛若隨風垂落的殘花,沒入地上任人踐踏。

  魏王妃皺了皺眉,問道:「你是說要了白芷的人不是贏澈?就是她在糊塗,也不至於分不清男人,她是贏澈院裡的針線丫鬟,沒有貼身侍奉贏澈,比是見過贏澈。」

  「白芷可不是安樂郡主的生母,連是不是被人破了身子都記不清楚,生個兒子都不知是誰的種!」

  贏淄不客氣的開口,竭盡奚落嘲諷,慕嫿輕輕瞄了贏淄一眼,一臉正直的贏淄立刻感到一股寒意襲來。

  慕嫿道:「她的確是個糊塗的女人,二公子並沒有說錯,她和我爹,以及昔日贏少爺的事京城人都知道了,我從不為她辯解,總是她做錯了,但是為人子女,總不會樂意聽到旁人說她糊塗!拿生母同白芷姑娘比,這能比嗎?白芷要比她聰明許多,她有白芷姑娘一半的理智,也不會落到如今夫嫌子厭,女兒不親的眾叛親離地步。」

  「二公子不知我是最護短的麼?要不你問問身邊的大公子?」

  慕嫿把茶盞撂到桌上,茶水撒了一大半,「大公子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贏清感到傷口疼,贏淄想到當日慕嫿揮出的鞭子,色厲內荏說道:「荒唐,太荒唐了,就因你一句話否定三弟的暴行?」

  「我從來不威脅人,一向是……」慕嫿突然起身,身形一晃就來到贏淄面前,抬起一腳,贏淄的身體直接從欄杆上翻過,摔進開滿荷花的湖水中,對著在湖面上掙扎的贏淄說道:「天氣太熱了,二公子腦子發昏,冤枉自己親兄弟,合該去湖水中冷靜冷靜,二公子長點心,別總是聽風就是雨,不明真相就把親兄弟說成禽獸不如的強姦犯,有你這樣的兄長,魏王難怪更看重三郎。」

  贏清退後幾步,靠著水榭的柱子,喉結上下滾動,慕嫿看過來,「大公子也有話說?也覺得贏澈是強上了白芷?」

  「……這裡是魏王府,慕嫿,你還不是三弟的妻子!再以三弟的借口言行莽撞,威脅我們,我叫侍衛過來……」

  「他們同樣不是我對手,給魏王殿下面子,大公子還是別讓王府侍衛丟人了。」

  慕嫿自信張揚一笑,眸子盛滿淡漠,「我親情緣分淡薄,曾盼望同兄長姐妹和睦相處,親厚友愛,可惜一直都是我妄想了,三郎曾說過你們兒時還是友愛和睦的,我也很羨慕,如今你們不愁吃穿,比以前生活富貴,你們之間只剩下陷害利用,二公子不該清醒清醒?」

  「我可以告訴你,白姑娘,欺辱你的人絕不是贏澈,不是因為我愛慕他,而是……」

  淡漠的慕嫿猛然多了一絲柔情,「他從來不會叫我嫿嫿,哪怕喝醉了,喝得分不清自己是誰,他也不會用父親他們的稱呼叫我。」

  魏王妃愣了一會,問道:「那他叫你什麼?」

  這是她應該關心?

  魏王妃出口就後悔了,可是甜美的慕嫿讓她的心都融化一半,世上果真是有生死不渝的愛情,只是她遇人不淑,沒有遇見罷了。

  「他看來是個君子,其實霸道極了,人前一直以郡主相稱,只有我和他時……他有個專屬的稱謂,如此才顯得我對他與眾不同。」

  慕嫿看著臉龐蒼白的白芷,走了過去,慕媛害怕般躲開,生怕被白芷連累了,不經意就被慕嫿和贏澈之間的默契甜蜜傷了一把,彼此有特殊的稱呼,那是很親近的愛侶才會做的事。

  贏淄在湖水中撲騰,種植荷花的湖面地下大多是淤泥,水不深,可踩在淤泥中掙脫不得,還隱隱往下陷,贏淄緊張呼喊救命,救命。

  就在贏淄狼狽至極時,水榭的九折橋上走來一位青衫素雅的公子,昳麗的面容,高雅的氣勢,令人心生愛慕。

  慕媛在心裡對比贏淄和贏澈,不得不說魏王是長眼睛,偏心贏澈,並不難理解,鶴立雞群的贏澈總要更得寵。

  「三少爺!」

  僕婦低頭福禮,三少爺這樣品貌,的確只有絕美颯然的安樂郡主配得上。

  慕嫿走到白芷近前,微微彎腰把白芷的垂亂的髮絲攏到耳後,又緊了緊白芷的外袍扣子,眸子真正閃過一絲心疼,「聽說方纔你投湖自盡了?」

  「我……我活不了。」

  白芷嚶嚶嚶哭泣,雙手環住自己的身體,淚眼迷濛:「不是三少爺的話,更沒有我活路了,郡主,我……求您相信,我不是故意陷害三少爺。」

  「不管是不是贏澈,受到傷害的人是你,犯錯的人逍遙快活,受到傷害的人卻要尋死,你不想給自己報仇?不想知道害了你的人是誰?」

  慕嫿聲音不高不低,卻有穿透人心的力量,她表現遠不如慕媛憐愛白芷,帶給白芷一絲勇氣,「我做不到。」

  「只要你想,這世上就沒有做不到的事,哪怕最後你沒有達到目的,連努力都不曾努力,你不覺得遺憾麼?死亡對人來說是最可怕,你連死都不怕,還會懼怕什麼?」

  慕嫿的手搭在白芷的肩頭,「女子最寶貴的東西不是貞潔,或是說最寶貴不是那滴處子血,沒了處子落紅,你仍然還是白芷,珍惜你的人不會在意那滴血,不曾珍惜你的人,你又何必在意他們?」

  白芷揪著慕嫿的衣袖,「郡主,我……我要報仇!」

  魏王妃扶著額頭,小聲道:「我就不該把慕嫿請來!」謀算這事的人不可謂不聰明,可誰會知道人前君子派十足的贏澈在面對慕嫿時……溫柔又霸道?

  只是一個名字就露了馬腳,是他們太蠢?

  還是慕嫿和贏澈是老天爺寵愛的金童玉女?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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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 我本瘋狂

  挺精細的陷害竟然倒在一個暱稱上頭?!

  魏王妃不帶任何偏見的目光落在站在水榭中贏澈身上,如玉君子,風度翩然,很難相信一位風光霽月的少年在對自己心上的女孩子也有霸道蠻橫的一面。

  太能裝了!

  魏王妃收斂軟化的心腸,還是怨恨贏澈……更合適。

  「一個暱稱代表不了什麼,男人總是當著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把你耍得團團轉,以為你是他心頭的唯一,轉過身去他同樣可以輕易對旁人做出許諾,讓你成為別人眼中的笑話。」

  魏王妃唇邊噙著嘲諷,「把你給他的信任,在眾人面前維護他,一切的好心都被他重重踩在腳底下。」

  停頓片刻,魏王妃才說道:「你同贏澈關係親近,很難取信於人,更無法只憑著一個稱呼就能讓贏澈擺脫干係。」

  白芷攪動手指,有幾分不安,「當時黑乎乎的,我只知道在三少爺院中,只有一點點的星光能看到那人……那人同三少爺很像,一身的酒氣,他真的醉了,不停叫我……嫿嫿。」

  慕媛掩藏起看好戲的興奮,適時表現出對慕嫿的憐惜。

  「一個暱稱的確不能作為直接證據,我自然會找出證據證明他的清白,此時我是相信他,從不曾懷疑。」

  慕嫿睨了慕媛一眼,「收齊你的同情,我不需要!而且你們怕是還不瞭解我的性子,就算贏澈在我之前有了女人,又能怎麼樣?」

  「什麼?」魏王妃這一次是徹底被震住了,「你在說什麼?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

  慕媛同樣不可思議,好似面前的慕嫿是別人裝扮的,「哪個女孩子不想得到一心一意的夫婿?」

  慕嫿笑聲郎朗,贏澈完好的笑容僵硬在臉上,面色漸漸轉為陰沉之色。

  贏澈直接走到慕嫿面前,「王妃,我有話單獨同郡主說。」

  直接拽住慕嫿的胳膊,贏澈把慕嫿帶離水榭。

  倒也沒離開水榭太遠,在湖邊垂楊柳下,兩人面對面站定了。

  魏王妃輕聲道:「真想聽聽他們說些什麼,慕嫿,從來都是讓人意外的女孩子,竟是沒有任何妒忌?怎麼可能?她還是不是女孩子?」

  「娘,我想安樂郡主從未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三哥身上吧。」

  「……」

  「她可以相信三哥,支持三哥,但她不是圍著三哥轉悠的女子,也不會因對三哥有情就忘記自己。」

  魏王妃看著好似突然長大懂事的女兒,那雙晶晶亮的眸子能看透她這個做娘的心事,「蔓兒,我……」

  「我可憐三哥呢。」

  贏蔓低笑道:「娘也不認為三哥會是佔了白芷的男人吧,三哥那麼聰明,他會沒有任何防備麼?您和父親給三哥安排的大丫鬟比官宦人家小姐還出挑,性情溫柔,也調教得更會討主人歡喜,她們沒有一個能近得了三哥的身。若說白芷像慕嫿,三哥已經有慕嫿了,還需要一個……」

  歉意向白芷笑了笑,贏蔓繼續分析:「以三哥的自律絕不會做出有可能危害到慕姐姐的事,他承擔不起失去慕姐姐的後果。」

  「設下這個計謀的人把三哥和慕姐姐當做普通的癡情男女,以為他們會為突然多出白芷而爭吵,也不會為白芷或是爬床的丫鬟反目成仇。」

  贏蔓眸光灼灼眺望楊柳樹下的兩人。

  慕嫿正笑盈盈同贏澈說著什麼,贏澈一臉的不高興。

  直到慕嫿折下一節柳枝,高高舉起,好似要抽自己一般,贏澈連忙阻止,可是柳枝卻不輕不重落在贏澈身上。

  「哈哈,三郎,我怎麼可能傷害自己?這是罰你的,罰你不夠瞭解我。」

  「你看,你看,又生氣了,你這麼愛生氣啊。」

  慕嫿繞到贏澈身前,「你比小姑娘還難哄,她們只要我說軟和話,就不生氣了。」

  贏蔓燦爛笑道:「三哥栽了,徹徹底底,沒有一點脫離慕姐姐的可能,其實這樣的損招用在慕姐姐身上,也許三哥真有可能……分心甚至無心科舉。」

  「噗嗤。」

  魏王妃忍不住笑了起來,「報應,報應,真該讓他看看……」

  「父親雖然不會高興三哥這幅樣子,但父親也是喜歡慕姐姐的。」

  魏王妃摸了摸女兒的額頭,笑容越發意味深長,漆黑的眸子不見一絲一毫的光亮,「同慕嫿學一學吧,別學娘!」

  岸邊,贏澈轉身到柳樹後,本是遲疑的慕嫿接收到贏澈的目光,你不跟過來,我還會繼續生氣!

  真是個傲嬌的少年!

  多了幾十年經歷的慕嫿不願同純正的少年較勁,雖然每一世她都死在妙齡,不曾成熟,但到底要比贏澈成熟點?

  慕嫿想到贏澈那些手段,以及多得令她有點震驚的心眼,不確定她是不是還能說自己是老牛啃嫩草?

  到底不願意見贏澈不高興,慕嫿同他一起躲到柳樹後,讓在水榭中的人看不到他們,慕嫿後背抵著柳樹樹幹,贏澈把她壓在自己和柳樹之間,黑如點墨的眸子深沉沒有一絲眼白,慕嫿對近在咫尺的俊容……吞了口水。

  生氣的贏澈格外有味道!

  以後是不是再撩他一下?!

  嗚嗚。

  重重的吻落下,帶著急迫,帶著憤怒,他罕見魯莽不顧一切吻著慕嫿,想要證明什麼,慕嫿喘不過氣,又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有柳樹擋著,那邊水榭的人未必就猜不到,有心推開贏澈,她的手在碰到他胸口時,猶豫了。

  遠處傳來墨寒的聲音:「王爺,您慢點,慢點。」

  聲音大得幾乎似吼出來的。

  贏澈離開慕嫿的嘴唇,抬手**她微紅的唇瓣,「你相信我,我很高興,你不在意我有沒有侍寢的丫鬟,我……我在意。」

  慕嫿平復方纔的刺激,果然在人前親吻太刺激了。

  贏澈趁此機會抓住慕嫿的雙手,環住他的腰,慕嫿只能靠近他懷裡,「我的清白給了你,嫿兒,你不能不認賬,也不能再對別人這麼做,知道嗎?」

  「……你是不是……」

  瘋了?!

  慕嫿耳邊傳來低沉的笑聲:「我本來就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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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15 23:39:2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五十二章 魏王的許諾

  不碰見慕嫿,贏澈不會察覺自己的慾望勝過理智。

  他永遠不會明白自己怎麼就變成今日癡情於慕嫿的傻瓜?!

  不明白是不明白,他沒有一絲一毫悔意。

  匆匆趕過來的魏王眼見抱在一處的兒子和安樂郡主,煩躁焦急的神色漸緩,暗暗慶幸沒有發生最讓他害怕的事,這對金童玉女依然很要好。

  魏王不忍回憶接到水榭消息時自己有多害怕,三郎在他眼皮子底下被算計了,雖然這樣的算計根本對男人來說不算什麼,有婚約?對魏王來說屁事都不算!

  別人家孩子摟在一起會色情猥瑣,三郎和慕嫿在一起的畫面是怎麼看怎麼好……魏王僵硬的嘴角上揚,明知自己偏心,但他就是偏心了!

  誰敢管教魏王?!

  一瞬而已,慕嫿便推開贏澈,臉龐紅僕僕的,贏澈得意淺笑,好心情替慕嫿整理一下衣領。

  「三郎,你在做什麼?」

  魏王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大聲質問:「放下手,你記住你是本王的兒子!」

  一向都是女子含情脈脈幫魏王整理衣襟的。

  贏澈眉頭都沒動一下,退後一步仔細看看,再次扶正慕嫿頭上釵環,眼見慕嫿艷若桃李,看不出異樣,滿意般點頭:「回水榭,她們還等著我的說辭。」

  「你自己能證明清白?」慕嫿輕聲說道:「我更想知道是誰要了白芷!」

  贏澈眼角餘光掃過被僕從救上來的贏淄,一身淤泥的贏淄狼狽極了,看嚮慕嫿的目光帶著濃濃的痛恨。

  然而贏淄卻不敢衝上來找慕嫿報仇!

  他打不過慕嫿,再加上他找來的侍衛也難以打過慕嫿。

  若慕嫿只有嘴上的功夫……再有道理也不如拳頭有威懾力。

  「父親。」

  贏淄向魏王走去,有幾分委屈的說道:「方纔兒子被安樂郡主……」

  「三郎,你給我站住!」

  魏王從贏淄面前快速走過,一把抓住贏澈的胳膊,壓低聲音道:「我已經不指望你同我一樣了,你能不能有點志氣?」

  「父親和王妃,以及娘之前的事,兒子不敢多說。」贏澈淡定掰開魏王的手,「我不覺得您過得好,所以我的事,您就別摻和了。」

  被鄙視了!

  魏王胸口憋得難受,「王妃賢惠大度,妾室乖巧溫順,你娘……也是本王喜愛過的,在本王跟前也有溫柔的一面,本王怎麼過得不好?你去打聽打聽,有多少人羨慕本王!」

  贏澈淡淡說道:「您覺得自己過得好就行,我是不敢同您學,畢竟我不想同您一樣糊塗一輩子。」

  「王爺,王妃請您去水榭。」

  王妃身邊的管是媽媽畢恭畢敬的福了一禮,魏王點頭大步向水榭走去。

  贏澈和慕嫿已經重新回到水榭中,贏澈直接說道:「那人不是我,當日我不在……」

  「當日他同本王在一起!」

  魏王大咧咧說道,直接坐在魏王妃身邊,水榭中的人紛紛起身向魏王見禮,魏王目光在白芷身上停了片刻,「你認錯人了,在三郎院子中承幸,不一定就是三郎,外院同內院不一樣,時常有本王的客人出入。」

  「王爺可知她被人……是在哪一日?王爺何時召見的三郎?」

  魏王妃沒想到自己已經落下狠話,依然還有奴才給魏王送消息,她往日是不是太仁慈?

  她唯一沒有懷疑贏澈來之前給魏王通風報信。

  本能認為贏澈不屑這麼做!

  魏王看向白芷,問道:「你何時被人……」瞥見慕嫿唇邊的微笑,改口道:「何時受了委屈?」

  白芷沒想到自己會見到魏王府真正的主人,身材高大,氣勢凌厲的魏王看自己的目光如同螻蟻灰塵,若沒有安樂郡主,她的境況怕是會更糟,「王爺認為該是哪日?」

  慕嫿讚歎點頭,白芷鼓足勇氣,抬頭直勾勾看著魏王,說道:「無論我說哪一日,您都會說當日三公子不在院中,與其是這樣,我說於不說又有何關係?您隨便定個日子好了。」

  「你到是聰明!」

  魏王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也只是稍覺意外打算投湖自盡的白芷哪裡的勇氣,有慕嫿在,總有突然堅強起來的女子,「首先這事不會是三郎,最近幾日本王時常同三郎一處,畢竟三郎最近失寵於皇上,本王再不多疼他幾分,王府這群奴才和外面那群勢利眼指不定怎麼害三郎。」

  贏澈向慕嫿微微頷首,最近魏王很粘人。

  慕嫿嘴角抽了抽,皇上若是知道後,不知會不會後悔?

  「你既是在王府失去貞潔,王府總會給你個交代,你若還想嫁人的話,本王幫你找個好夫婿,讓王妃給你準備一份體面的嫁妝,若是不想再嫁,本王可以給你良田屋舍,保你一輩子衣食無憂。至於你身上的婚約,還是簽得活契……」

  「本王會讓你父親,未婚夫滿意,就算你想再嫁給定親的未婚夫,本王也可讓他請心甘情願娶你,他絕不會計較你在王府的遭遇。」

  魏王喝茶潤了潤喉嚨,「你在王府當差不是一日兩日,也聽說不少,侍奉主子的同房尚且能風光嫁人,她們的夫君不僅不會嫌棄,還認為這是一份榮幸。」

  「魏王殿下!」

  「……」

  魏王打了個寒顫,瞥見慕嫿冷然的面容,稍微一琢磨暗道一聲好蠢,怎麼忘了木齊?

  雖然他說得都是實情,可木齊和田氏就是這麼一門婚事。

  魏王妃嘲笑聲分外刺耳,魏王低聲警告:「阿嫻,現在三郎他們是本王的兒子,也是你的兒子!兒子遇見這樣的事,做父母遮掩都遮掩不過來,阿嫻不肯幫忙,本王也不會勉強你,但也不要再給本王增添麻煩。」

  「王爺還是聽一聽白芷姑娘要什麼吧。」

  慕嫿收斂幾分冷意。

  白芷咬了咬嘴唇,「在王爺眼裡奴婢怕只是個物件,可以隨手安排擺佈奴婢,然奴婢是活生生的人,也是有父母養大的,他們沒後王爺的權勢地位,也沒有王爺疼愛三公子,奴婢身上發生這樣的事已讓父母蒙羞,奴婢不指望富貴和再嫁,只希望能找出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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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權力和慕嫿

  白芷再起強調找出真兇!

  魏王搖頭道:「好傻的丫頭,等你父母上門再同本王說出你的選擇。」搶在慕嫿開口之前,魏王一錘定音,「這事先按本王說的辦,阿嫻管好奴才們嘴。」

  白芷死死咬著嘴唇,手心上留著指甲掐出的血痕,一張臉龐煞白沒有半分血色,她的堅決在權勢面前什麼都沒有剩下。

  魏王側頭同魏王妃交代如何封鎖消息,管束王府的奴才,還談起有人對王府圖謀不軌,設計陷害三公子……魏王根本就沒有再看白芷一眼。

  魏王妃自然也察覺這樁事背後有貓膩,再加上慕嫿方纔的提醒——有人可能夜探王府,就算她不關心贏澈,總不會願意自己的女兒贏蔓殃及池魚,她又不願意向那位上師低頭,畢竟當街刺殺她的刺客很有可能就是上師派來的。

  只為給魏王妃警告!

  讓魏王妃聽上師的命令,如今魏王妃依然見不得皇上好,但她不顧著魏王,還要照顧女兒,她手中那點實力已經被皇上剪除九成,除了看皇上的報應和魏王的笑話外,她哪還有本錢再興風作浪?

  唯一肯全然支持她的太后娘娘被皇上困在慈寧宮,皇上不曾阻止魏王妃入宮,但每次見太后,魏王妃心情都會格外複雜,太后總是敦促她做一些事。

  皇上的狠辣無情,她已經清晰的感受到了,只要她再踏出半格,皇上絕對不會再網開一面。

  所以魏王妃對贏澈的排斥等手段都在皇上容忍的範圍內,再沒有做當街刺殺贏澈的事情了。

  白芷失身贏澈的事,魏王妃開始有意順勢坑一把贏澈,叫來慕嫿也盼著他們兩人翻臉爭吵,可慕嫿的表現讓魏王妃不忍再破壞這份難得的信任和美好,她期望得到而得不到的愛情。

  魏王同白芷說話時的幾番暗示,旁人看不明白,同魏王一起長大,又同魏王成親十幾年的魏王妃如何聽不出?

  她可以不管贏澈,但若是借此機會讓贏澈名譽掃地,魏王絕不會讓她好過,讓贏蔓好過。

  差一點被先帝立為太子,又平安在太后娘娘面前長大,在皇上面前甚是有臉面,魏王是個依靠王妃求得苟延殘喘的人?

  世人都小看了魏王!

  魏王妃冷笑:「王爺對贏澈這份心,妾身真真是感動,同您一起長大,妾身就沒見過王爺對誰這般好過。」

  「他是本王的兒子。」魏王做出一副隨意的樣子,心頭那是喜滋滋的,睨著三郎,怎麼樣?還是父親靠得住吧。

  皇兄平時對你再好,關鍵時候皇兄總會有許多迫不得已的原因放棄贏澈。

  魏王妃心氣彷彿平了許多,同一個傻子計較什麼?只待看他後悔的一日。

  「父親。」

  贏澈同慕嫿說了兩句話後,直接站出來道:「我希望此事能還白芷姑娘一個公道,無論她作何選擇,真兇一定要找到。」

  「三郎!」魏王有幾分無奈,原來他方才同慕嫿是說這事?他以為贏澈勸住慕嫿,結果是慕嫿沒有出聲,贏澈執意追查真兇:「我還以為你該明白事情輕重緩急,眼下最重要是科舉,你不想中狀元了?他們設計這樣的事,就是為了損害你名聲,讓你同慕嫿起了矛盾,讓你分心無法專心備考。」

  贏澈說道:「您不必再管此事,陷害我的人,我是一定要抓住的。」

  「抓?你怎麼抓?你有目標嗎?」魏王大為惱火,「這事不是一句話兩句就能說清楚,她畢竟是在院子裡被強佔的,此事最後證明同你無關,但你的名聲就好聽了?白芷又同慕嫿有幾分相似,外面的人會如何說你?他們不會稱讚你為一個丫鬟伸張正義,而會議論你……你有特殊的喜好,身邊離不開慕嫿!」

  「我本就離不開她,他們願意說就說唄。」

  贏澈捏了捏慕嫿的手腕,向魏王眨了眨眼,魏王差一點噴出一口老血,「三郎,我以為你是聰明的。」

  「皇上曾說過碰見喜歡的女子,男人會變成傻子,我不在意外人如何議論,郡主想做的事情,我都會盡力幫她。」

  慕嫿想讓白芷贏得尊嚴,贏澈即便同魏王一般不以為意,也會搶在慕嫿之前同魏王攤牌,他不在意所謂的正義,只在乎慕嫿一人!

  魏王揉著脹痛的額角,「你決定了?」

  「是。」

  「不改變主意?」

  「是。」

  「哪怕最後查出的真兇是你的……你認識的人?」

  魏王利落起身,幾步走到贏澈面前,眸子灼灼看著玉樹臨風的三子,有欣賞有疼愛,「你始終是本王最值得驕傲的兒子,三郎,你兼具本王和皇兄的優點,走得當比本王更遠,皇叔最近對你多有偏愛,否則英國公他們不會送禮到王府。本王越過你的兩位兄長把王府交到你手上。」

  「你是我的兒子,他們也是,我不忍你受委屈,自然也不願意他們名聲有損。」

  魏王抬起手臂拍了拍沉默內斂的贏澈肩頭,語重心長的說道:「似我們這樣的人最寶貴是什麼?權勢地位,這才是我們立足的根本,皇兄曾說過一句話,我把這話送給你,能用錢解決的問題,絕對不要去耗費過得時間和精力。你的精力不該浪費在能用銀子打發的人或是事上。帝國的朝堂和仕子們一較高下的科場,讓才是你大顯身手的地方。」

  「於我而言,最寶貴不是權勢。起碼如今不再是了!」贏澈靠近魏王,輕聲說道:「我不能讓郡主失望。」

  「……三郎。」

  「權勢亦是我所欲,為何不能兩者兼得?」

  「你非要弄明白真相?」

  「父親也猜到幾分了吧。」贏澈並麼有似方才壓低聲音,「沒有王府主子的默許配合,白芷又豈會迷迷糊糊認不出欺辱自己的男子是誰?」

  贏清眉頭緊鎖,看了看魏王妃,猛然看向二弟贏淄。

  慕媛自然聽清贏澈的話,頭上似批過一道炸雷,為贏淄擦拭臉上淤泥的動作頓了頓,贏淄冷笑道:「看我作甚?你們都看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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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章 皇家密辛

  魏王三子雖都是俊秀之人,面容上並不完全相似。

  長子次子更像生母多一些,三子贏澈之所以備受魏王偏愛,因他容貌更似魏王,不過三人身量相仿,同是皇室子弟,臉龐亦有幾分相似。

  贏清走得是沉穩大氣的長子路數,贏淄和贏澈年歲只差一歲,又都是愛讀書,身上書卷氣息十足,倒是更似親兄弟。

  「三郎是在懷疑……懷疑我去你的院落冒充你,強上了你的丫頭?懷疑我設計陷害你?」

  贏淄顧不上清理身上的淤泥,狠狠推開慕媛,一臉悲憤委屈:「你竟是懷疑你的親哥哥?!我自幼飽讀詩書,受聖人教誨,怎會做出沒規矩,有違體統的事?」

  「何況我院中的婢女不少,隨便提出來一個都比白芷強,我就算再不濟,也不會去院中找婢女侍寢!」

  贏淄掃向白芷的目光滿是不屑,「母親和父親都知曉,我偏愛溫柔和軟的女孩子,安樂郡主是你心上人,我一直對性情暴烈任性的郡主看不太上,哪怕她有不錯的皮囊,她那脾氣卻讓我避而遠之,女子不單要容貌好,更重要是溫婉的性情……」

  「二哥何必著急解釋,我從未說過那人是二哥。」

  贏澈淡淡截斷贏淄的話,「我和二哥一奶同胞,又是一處長大的嫡親兄弟,我一直很清楚二哥是個怎樣的人。」

  漆黑的眸子深沉幾分,往日溫潤的瞳孔印著贏淄氣急敗壞的模樣。

  「二哥如何說我都成,最好少品評郡主。」

  「……」

  贏淄的舌頭一僵,看向魏王,惱道:「父親,三郎是不是瘋了?為了安樂郡主指責嫡親兄長,為給一個失了貞潔的丫鬟,竟是要把兒子當做……當做無恥之徒?您就眼看著三郎一錯再錯?」

  魏王目光在兩個兒子之間遊走片刻,「你別向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大嚷大叫喊冤枉,你不知道你這幅樣子更容易令人懷疑麼?況且你不中意慕嫿,也別當著三郎的面說,別說是你了,就是我或是皇上說慕嫿一句,三郎都是要出聲的。」

  已經有點委屈的魏王不滿睨了笑意盈盈的慕嫿一眼,罷了,看在慕嫿長得漂亮,對三郎實心實意,他就當自己喜歡慕嫿獨特性情吧。

  全是柔順,嫵媚,賢惠的女子,魏王看著也挺煩的。

  贏淄鬱悶極了,「您還是偏疼三郎!」

  魏王倒是不反對點頭,「可能三郎是在京城懷上的,同你和大郎生在邊關不一樣,天生帶著本王的氣質。」

  「噗嗤。」魏王妃再次笑出聲,「恕妾身眼拙,怎麼都沒看出贏澈有王爺的影子,跟什麼人像什麼人,贏澈更似皇上。」

  慕嫿微不可見瞥了魏王妃,卻又在魏王妃察覺前很快收回目光,眉心漸漸簇起,魏王笑聲嘹亮:「年輕時本王和皇兄也是極為相似,時常穿著同樣的衣服,打扮一樣去父皇面前請安,父皇和皇叔,以及太后娘娘都被騙過,只是及冠後,皇兄越來越儒雅,身體也因當年……一直略顯孱弱,本王封旨巡邊,在那邊帶了兩年後,猛漲個子,改變甚大,不過我同皇兄還是有幾分相似。」

  「三郎一直同皇兄讀書,把皇兄的做派學得八九不離十,身量又尚未張開,更儒雅一點,以後他同本王一起鍛煉,吃喝,總會變得更像本王。」

  皇上不喜歡三郎後,魏王是最高興的一個。

  魏王妃唇角勾起,「當年您同皇上跟對雙胞胎似的,時常捉弄太后,每一次太后娘娘都沒有怪你胡鬧。」

  「太后娘娘一直對本王很照拂,沒有太后娘娘維護,本王怕是早就……不過自從她做了輔政太后,性情強勢冷冽,聽不進任何意見,權力,總能改變人的性情。過兩日,本王隨阿嫻入宮,給太后娘娘請個安,不管她同皇兄之間的矛盾,太后總也算是穩定朝廷的功臣。」

  「王爺既然選了皇上,您就別再去氣太后娘娘了。」

  「本王……本王到底是姓贏的,是贏姓子孫,皇上龍體康健,太后娘娘理應榮養,再抓住權柄玉璽,這天下還是贏家的?」

  「太后為你們贏家出力,穩固朝廷局面,當時狀況危險時,皇上躲在太后身後,王爺也你不也是為太后馬首是瞻?依靠太后娘娘,如今狀況好,江山穩固,你們把功臣扔到一邊,別說……還真是你們姓贏的人會做的事!就連承平郡王也是個……沒良心的,養不熟的白眼狼!」

  「阿嫻,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贏家的媳婦!本王已經從皇叔手中接過宗令,你若在不分輕重的胡說,別怪本王不顧年夫妻之情。」

  魏王掩去戲謔輕鬆,面露正色,當朝王爺的氣勢十足,「太祖當年就不曾虧待功臣,我不敢說在開國帝王中,太祖做得最好,同太祖一起打江山的功臣大多都是善終的。我贏家掌天下是天命所歸,不曾對不起誰,反倒中原百姓當感激太祖和贏氏。父皇突然駕崩,皇兄匆匆登基,朝政不穩,外敵扣邊,這不是皇兄造成的,太后當日有父皇遺照,自然我們贏家人會遵從父皇的遺願。」

  「說是太后穩定朝廷,你敢說其中沒有皇叔的功勞?不是皇叔,太后就算有父皇的庇護,單憑她一人能把各地蠢蠢欲動的藩王勸回去?當初是皇叔不顧名聲,在同太后一起坐鎮中宮,讓藩王和蠻族知難而退。」

  魏王冷冷說道:「皇叔居功至偉,當日若不是……不是有風聲……」

  看了一眼兒女們,魏王抿了抿嘴唇,「你們也都大了,可以明辨是非,本王也就不瞞你們了,當年皇叔差一點成為攝政王,就因為宮中傳出太后和皇叔有首尾的風聲,一直追隨先帝的皇叔抽身而退,閉門不出,不再涉及朝政,太后娘娘才能穩穩當當輔佐皇兄。」

  原來至今還流傳的桃色消息是這麼來的。

  慕嫿暗暗感歎,太后娘娘手段挺高的,不過若不是程平郡王太過在意尊重先帝,流言也不會逼退承平郡王,該說承平郡王從未有過篡位謀逆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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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 爵位差異

  魏王眼見兒子們一個個認真傾聽,不負方纔的爭執,心中歡喜上幾分。

  至於說什麼贏家如何,他們一向是厚臉皮。

  「太祖曾說過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魏王認真的說道:「皇叔同先帝雖為兄弟,卻是情同父子,皇叔一生無子把本王和皇兄,尤其是對皇兄期望很深。在太后輔政時,皇兄能遊歷天下,多虧了皇叔幫忙遮掩,太后於朝廷有功,皇兄尊其位,百姓感其恩,待太后百年之後,皇兄和太子必會遵給她上封號,贏家不會忘記她。今日帝國,已無需太后娘娘了。」

  魏王妃冷哼一聲,「卸磨殺驢罷了。」

  「婦人之見,阿嫻也擺脫不了婦人的短視。」魏王略帶幾分遺憾,抬手指了指慕嫿,「你來同阿嫻說說。」

  慕嫿好笑反問:「說什麼呀?」

  向魏王展露笑容,魏王心中暗道一聲壞了,怎麼忘慕嫿從不按常理出招,剛想再說,聽到慕嫿的清脆聲音:

  「不是該追查誰是強上白芷姑娘的真兇,王爺,我認為贏澈懷疑有幾分道理,對王府一無所知的人絕無可能在贏澈的院落行兇。方才聽白芷姑娘說,她是被梅姐姐要去贏澈身邊做針線的。她口中的梅姐姐是誰?是不是把她叫來問個清楚?同她相關的人都要問清楚。」

  還沒忘記白芷的事?

  魏王以為同魏王妃打岔,進而說起以前的皇室密辛,再講講兄弟齊心,贏室皇族和睦的往事,可以化解兩子的矛盾,比起白芷這點小事,當年的風雲秘密更為重要。

  贏澈道:「我來之前,已經命令墨寒,在我院子裡,我唯一信任的人把侍奉的奴婢婆子都看管起來,其中白芷口中的梅姐姐也在。」

  「三郎,你還沒完了是怎地?」魏王惱道:「我說的話比不上慕嫿?」

  贏澈淡笑不語。

  魏王一口氣卡在喉嚨中,不說比說了還要傷心,好似他同慕嫿根本沒法比,都說娶了兒媳婦忘了爹娘,這兒媳婦還沒進門呢,贏澈這個熊孩子已經把他拋到腦後去了。

  「讓那個姓梅的婢女上來,兒子行得正,坐得直,還怕幾個奴才的話?」贏淄冷冷望著贏澈,「三弟今日是非要冤枉我,我已經無法再退讓。只有我一人顧念兄弟之情,顧念王府的面子,我不願為一個女子讓王府失和,讓父親和母親對我們兄弟失望,父親再阻攔三郎,好似真是我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

  贏淄義憤填膺,迸發出一股倔強不屈的氣勢沖淡身上殘留淤泥的狼狽,「我也有事垂問安樂郡主,方纔我不過說了三郎幾句,你就把一腳踹下湖裡去,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們兄弟之間有矛盾,也沒有你插嘴的餘地。」

  魏王嘴唇動了動,無聲歎了一口氣。

  慕嫿道:「我一直牢記自己的身份,到是你……除了是魏王的兒子外,身上沒有半點官職,更沒有皇室爵位,皇上封我為郡主誥命,以宗室之禮相待,眼見宗室中有人說贏澈是非,誣賴光明磊落的贏澈,本郡主自是忍不了,略加懲治你,你若不服氣可去皇上面前喊冤,讓皇上奪了我郡主的封號。」

  贏淄的臉若火燒,好似挨了無數個耳光,往日出門在外,眾人逢迎吹捧,贏淄已經忘記自己除了是魏王的兒子外,沒有功名,更沒有任何爵位。

  慕媛動了動嘴唇,不敢安慰靠近宛若刺蝟的二公子,暗自苦笑四妹妹的口才也比以前好多了,莫非以前是四妹妹故意藏拙?

  可當時四妹妹明明是一句為自己爭辯的話都說不出,惱羞成怒只會發瘋一樣拿物什砸人,或是不管不顧掄起棍棒傷人。

  慕嫿把贏淄踹進湖中不讓人意外,反而說出這番話……慕媛偷偷瞄著慕嫿,總覺得她不再是當初那個倔強偏激,拙於口舌的四妹妹了。

  在宛城半年光景,讓她變化這麼大?

  長青先生是她的授業恩師打消慕媛不少的懷疑,不過她心頭還是隱約有幾分怪異。

  贏淄受辱,自然向魏王說道:「父親是堂堂親王,只位於皇上之下,您的地位比安樂郡主更高,您容許一個女子在您面前折辱孩兒。」

  魏王輕咳兩聲,不忍去看受辱的二子,「也是本王疏忽了,疏忽對你們兄弟的管教,本想著你們兄弟都是讀書種子,都是有志氣走科舉,也就沒有在皇兄面前為你們請封。」

  一句請封,所有人都看向魏王,連贏澈和慕嫿都不例外。

  難道魏王要請封世子?

  「明日本王會向皇上討個爵位,皇兄一向對我很器重,不會給得爵位太低,先會封個……」

  魏王垂下眼瞼,也是自己猶豫鬧得後宅不寧,早早冊了世子,正了名位,他們三兄弟許是就能和好如初了。

  「贏清該得承恩將軍,贏淄輔恩將軍,贏澈……」魏王稍稍一頓,「他一心要考取狀元,有爵位反而不好,本就有同寒門學子爭的言論,他的爵位鎮國將軍等科舉後我再請旨。」

  三個將軍聽起來沒有太大區別,起碼慕媛不大明白,可慕媛就發現贏淄臉色蒼白,如同死了爹娘一般沮喪,一向沉穩的贏清不知不覺中茶水撒了自己一身。

  慕媛不好詢問,看到慕嫿瞭然的目光,竟然慕嫿明白?

  慕嫿當然明白,前世是少將軍對朝政也不是全然陌生,對宗室王爵的傳承也都是學過的,畢竟這些都是她將來用得上的。

  當時她就按照王府公子的品階送禮!

  給有封爵的公子送禮時,禮物的厚薄決不能弄錯,若是把鎮國將軍的禮物送輕了,那不是送禮求人辦事,而是去結仇等著報復的。

  一般在王府沒有冊封世子時,王爺的兒子要在外行走,總要有個身份顯示其地位高低,讓別人明白該如何接待鳳子龍孫。

  「鎮國將軍?」慕嫿扯了扯嘴角,「我恭喜三郎你嗎?未來的世子殿下?」

  慕媛臉一白,贏清苦澀說道:「父親難道不肯給兒子留點臉面麼?只有三郎才是您親生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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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更蠢了

  清風拂過湖面,荷葉顫抖,荷香飄蕩。

  贏清的話語令魏王一時語凝,換個父親會為有贏清穩重成熟的兒子驕傲,放心把王府托付,可魏王一脈不同宗室王府,贏清不適合。

  「父親是想逼死兒子麼?」

  見魏王無動於衷,贏清加重說話的聲音,「您還想讓兒子怎麼做?怎麼做您才能滿意?才能給兒子和三郎同樣的機會?總不能因為兒子不如三郎容貌相您,不如三郎拒絕您,您就不把兒子當做親生看待。」

  贏淄目光更多瞥向魏王妃,不是長子,不是魏王偏心的三郎,他唯一的指望只有魏王妃了。

  最近他和慕媛沒少在魏王妃身上費工夫,贏淄對魏王妃的親生女兒贏蔓更是一副好哥哥的做派,時常把贏蔓的幸福掛在嘴邊,以後贏蔓被夫家或是誰欺負了,贏淄會幫贏蔓討回公道。

  在今日之前,贏蔓對贏淄印象極好,同他話格外親厚,有時在魏王妃面前誇獎贏淄是個好哥哥。

  魏王妃經常召慕媛陪伴,對贏淄顯得格外不同,贏淄覺得她看自己的目光不是對贏澈的恨意嘲諷,也不是對贏清的淡漠,看贏淄時,魏王妃是帶著幾分慈愛關懷的。

  正因此贏淄才認為自己有很大希望成為記名嫡子。

  他佔住一個嫡字,遠比贏清和贏澈更有機會,在帝國爵位的傳承以嫡為尊,三郎失去皇上的寵愛,再壞了名聲……贏淄從未想過魏王依然做出讓贏澈成為魏王世子的決定!

  「母親是父親的結髮妻子,您的意見父親總不能置之不理?」

  一再向魏王妃表示的贏淄沒有得到魏王妃的回應,不得已主動開口:「承宗繼爵是王府的大事,母親為王妃該勸父親不可一時衝動,誰成為世子都不會少了我那份吃穿用度,只是父親越過兄長和母親擅自決定,王府很難不為外人所詬病,於母親和妹妹蔓兒也沒好處,蔓兒也到了說親的年紀,雖有郡主之尊,世家名門更看重規矩禮數,以及魏王府是否能繼續顯赫下去。」

  贏淄完全一副好哥哥為妹妹操心的關切模樣,贏蔓低頭擺弄腰間的流蘇墜子,沒後給贏淄任何發揮的餘地。

  養不熟的丫頭!

  果然不是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的,怎麼對她好都沒用。

  他到是同贏清和贏澈是一個娘肚子爬出來,爭爵時,贏淄也沒見手軟過,以前做出無為不爭是他尋找機會,在大哥面前為三郎辯解,也是想讓大哥繼續針對三郎,他自己一邊做好人,讓魏王和魏王妃明白他是心善的兒子,一邊暗中謀劃一擊必中的機會!

  柳側妃完全支持贏清,贏淄早就對生母絕望,不求生母的幫助,既然生母不曾真心對他,他拋下生母投奔嫡母不算不孝。

  慕媛配合贏淄坐到贏蔓身邊,感傷心疼般握住贏蔓的手,「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家裡最有能耐本事的二哥哥不肯歸家,兩個哥哥雖是同我一母所出,整日只會吃喝玩樂,不肯上進,到今日依然立不起來,永安侯府在外人眼中已是落寞了。以後我成家,怕是沒有兄長為送我出閣,讓夫家不敢慢待我。」

  贏淄眉頭鄒成川字,「母親當西想到以後妹妹被欺負了,該有一個疼他的兄長出面,給她底氣和做她堅強的後盾,王府富貴了,妹妹的郡主頭銜才璀璨,宗室中因家裡落魄失聖寵的郡主還少?她們甚至不如尋常小姐,連宮女太監都能在她們進宮朝拜皇上時給她們臉色看,在皇上面前說她們是非,讓皇上和娘娘們對她們的印象大為不好。」

  在聖寵兩個字上,贏淄咬字很重。

  慕嫿大大方方問道:「這話不僅是說給魏王妃母女聽,更像是說給三郎聽,你沒了聖寵,無法鼎立魏王府門戶,以後沒有辦法為贏蔓和姐妹們出頭。」

  「難道我說得不對?三弟意氣用事,得罪皇上,你和他又為王府招惹下許多的政敵,現在還看不出,但過兩日程次輔他們明白皇上不可能再召見三弟後,他們豈能輕易放過王府。」

  「對,你說得都對,太對了!」

  慕嫿啪啪啪的鼓掌,斜睨贏澈,「你家荷花池真是一個寶地啊,贏二公子進去冷靜一會,被救上來後,身上淤泥都沒擦乾淨,他的腦子……」有意停頓,勾起眾人的好奇。

  一向慕嫿就很擅長這麼做,以前和袍澤在一起說笑時,她因為這個習慣沒少挨袍澤屬臣的抱怨,可每次他們都心甘情願繼續聽著她吊足胃口才說出真相。

  慕嫿神采飛揚,淡淡說道:「更蠢了!」

  「噗嗤。」

  贏蔓笑了,又想到不合時宜,連忙用粉拳抵住嘴唇,一雙眸子彎成月芽,慕嫿向她眨了眨眼睛,贏蔓雪白的臉龐簇起紅暈,本就對慕嫿有幾分好感,此時越發覺得慕嫿是個有趣的人。

  贏澈暗暗搖頭,又一個嗎?

  魏王妃同樣掩嘴笑著,笑容無聲無息,卻是極是刺眼,若是沒有慕嫿在,她會痛魏王說兩句,如了贏淄的願望。

  魏王再次咳嗽兩聲,贏淄苦笑道:「在安樂郡主眼中,誰都是蠢人,誰都比不上您,是不是?」

  「不,我不覺得自己比旁人聰明,世上比我聰明,才華橫溢的人很多,贏澈就是天降奇才,有時我都點嫉妒他的聰明和心眼多,也曾抱怨過上蒼不公平。」

  慕嫿坦蕩說道:「不過嫉妒是嫉妒,抱怨也可以,日子還是要自己過,有句話是靠山不如靠自己,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一直依靠別人,等到遇見麻煩時,就算是你的父兄都未必能來得急救你,最起碼要學會自保吧,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的女子沒有過得好的,哪怕她娘家顯赫,在夫家未必能得到幸福。」

  贏蔓的眼睛亮亮的。

  「宗室郡主因為娘家落魄被宮女太監欺負很光榮嗎?她們辜負了富貴養出的驕傲,若是連奴才都制不住,活該她們被欺負。」

  慕嫿燦爛一笑,「女孩子為何不能自己報仇,對付一切不公?為何非要指望著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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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15 23:40:1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五十七章 玉珮在此

  「我們女孩子就比贏二公子弱小?只能依靠你幫忙?」

  慕嫿笑容越發燦爛,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輕輕轉動拳頭,大有可以同贏淄較量一番的意味。

  話語和拳頭都擺上了,贏淄滿臉通紅,去沒有接下慕嫿的挑戰。

  同慕嫿對打?

  別逗了!

  今日他還不夠丟人?!

  慕嫿繼續說道:「宋朝時有女戶,女子同樣可以繼承家業,今日不同前朝,女子未必都有繼承家業的心思,但是我們不是只能依靠嫁人,一樣可以給娘家門楣增光添彩,甚至幫扶娘家走出困境,輔佐兄弟光耀門庭。」

  「贏淄你該深有體會吧。」慕嫿指了指慕媛,「她沒少幫襯你,在魏王妃面前沒少為你說好話,既是受了慕三小姐的好意,你站在此處大放厥詞不覺得羞愧?不覺得臉紅?」

  「單看你今日的表現,距離贏清和贏澈也差了不少。」

  慕嫿目光掃過贏淄腰間,「我記得皇室子弟都有象徵其身份的玉牌,怎麼沒見二公子帶出來?以前贏二公子不是玉牌不離身?」

  贏澈嘀咕一句:「就算父親你把話偏得找不到北,郡主也不會忘記我們這群人聚在水榭的根本目的。」

  一直被忽視的白芷身上再一次聚集所有人的目光,白芷慌亂道:「我……我沒說什麼,也沒有……沒有撿到玉牌。」

  「我的玉牌自是在的,只是今日沒有帶出來罷了。」

  贏淄冷笑中隱含著嘲弄,「安樂郡主以為我是真兇?只因為玉牌現在不在我身上?」

  「來人,去我院中把玉牌取來。」

  贏淄底氣十足,催促身邊的婢女去自己屋中拿玉牌,瞥見贏澈雲淡風輕的笑容,慕嫿瀟灑從容,「多叫幾個人,父親把最好的侍衛派給我,省得有人為陷害兒子,在王府強搶兒子玉牌!」

  魏王頭疼般扶額,以前沒覺得二兒子這麼蠢,難道真是荷花池的功勞?呻吟道:「成,成,你們跟著二少爺的人去取玉牌,保護好玉牌!」

  水榭外的侍衛齊齊應諾,跟上贏淄身邊的俏婢女,她有著一張芙蓉面,一雙眸子好似水靈珠一般,終年水汽繚繞,身段柔媚,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一眼便知,婢女侍奉了贏淄。

  慕媛雖然心頭微微反酸,但也知道似贏澈那樣的男子是鳳毛麟角,以贏淄二少爺的身份身邊不可能不放人。

  不過婢女看向贏淄的目光讓慕媛有幾分不舒服。

  「她是我跟前侍奉的人,性情討喜柔順。」

  贏淄瞥了一眼白芷,卻是對著慕嫿道:「本少爺不是什麼人都會往床上拽,安樂郡主想要為三弟脫罪,也要選個適合為三弟頂缸的人。白芷是在三弟院子裡被欺凌的,單憑郡主所說的稱……郡主當我等都是傻子?本來我們聽從父親的意思,顧念骨肉親情,想把此事遮掩下來,偏偏郡主自持聰明一再提起,辜負父親和我等的維護三弟之意,那就把此事撕扯明白。」

  此事魏王妃是不會提出記名嫡子的話,一旦讓魏王討來爵位,世子的位置九成會落在贏澈手上,宗室是有慣例的,鎮國將軍爵位最高,理應進為王爵。

  除了生下來就被冊為世子的宗室子弟外,有不少王府世子都得到過鎮國將軍的誥封。

  倘若能給贏澈定罪,魏王怕是沒臉為贏澈請封!

  「原本我也沒在意玉牌,只是隨口問了一句,沒想到二公子把玉牌當做證明清白的物什。」慕嫿向魏王投去同情目光,「上蒼還公平的,既給了魏王您聰明絕頂的兒子——贏澈,也得降下二公子。」

  慕嫿不予餘力捧高贏澈,狠狠踩贏淄,而且做得光明正大,沒有任何遮掩。

  她說得多了,連魏王妃都覺得贏淄太蠢,當然她也不得不承認贏澈確實聰明,最聰明就是得到慕嫿的芳心!

  魏王效仿皇上玩起扇子,時而打開,時而合上,佯裝聽不懂慕嫿的同情,玩扇子好似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比他三個兒子互鬥,還要重要!

  不是他不想照拂贏淄,二兒子太單純,魏王打不過慕嫿,現在又說不過慕嫿,甚至連示好為贏澈請封鎮國將軍都無法讓慕嫿放棄白芷被強姦的事。

  魏王內心是崩潰絕望的,只是面上冷靜而已。

  早就該預料到有這樣一天,魏王在心裡默默絕望的念叨,在三郎鍾情追求慕嫿時,他就明白自己以後的人生會變得……不由他自主。

  魏王妃玩味問道:「贏澈真有嫿嫿說得聰明?」

  嫿嫿?!

  贏淄錯愕,眸色深沉。

  贏清盡量平復自己的悔意,在宛城時,他曾也有機會接近慕嫿的,當時他才是柳家主事人,一向又有穩重寬和的名聲,對鄰居極為照顧。

  慕嫿剛被送到宛城時,他還曾拜訪過慕嫿,勸說她看開一些,慕嫿當時也曾叫過她一聲柳大哥,只是他不大喜歡慕嫿那陰沉偏激的性子,所以應付了慕嫿幾句。

  後來慕嫿踹斷三郎的腿,也是他在一旁勸說,柳娘子才息事寧人的。

  贏清以從未有過的認真目光打量慕嫿,她變得不一樣了,若是早知曉今日,他當初該對慕嫿多用幾分心思,斷然不會讓三郎搶在前面。

  三郎失寵陛下,可慕嫿依然可以縱橫皇宮,在皇上面前底氣十足,雖然程大人他們不怎麼得意慕嫿,卻也拿慕嫿沒有任何辦法。

  不過是一瞬間,贏清想到許多,罕見向慕嫿微微示好。

  慕嫿狐疑般輕聲問道:「他怎麼了?」

  「後悔了!」贏澈聲音很輕,長兄想要做點什麼,已經遲了。

  他為獨佔慕嫿放心,前前後後做了多少事,簡直是無所不用,就這樣他還沒有把握慕嫿不被人勾引,畢竟他的情敵人數之廣,也是罕見的。

  「二少爺,玉珮取來了。」

  俏麗的婢女在一眾侍衛的護送下捧來一個纏枝的紫檀木盒子,畢恭畢敬遞到贏淄面前,贏淄自信打開盒子,眼見玉珮還在,暗暗吐出一口氣,拿出代表身份的玉珮,「安樂郡主還有何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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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15 23:40:2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五十八章 複雜的魏王妃

  贏淄好似打了勝仗的將軍一般,驕傲宛若一隻開屏的孔雀,明顯他把慕嫿的沉默當做鬱悶,把慕嫿的安靜當做認輸!

  他第一次感到勝利的滋味,第一次比贏澈強!

  四兄弟之中,長子贏清一直被柳娘子所喜愛倚重,幼弟是恩人和柳娘子的兒子,又是最小的一個,自然柳娘子對他最是疼愛。

  贏淄只是比贏澈稍稍好一點罷了,因不願見柳娘子偏心,他便藉著去江南求學,一直不願留在柳宅,不似贏澈明知道得不到柳娘子的喜愛,還固執留下來。

  以前贏淄認為贏澈是個傻的,期望柳娘子疼愛的傻瓜,直到贏澈同皇上關係親厚,他才明白三弟留在宛城不是為柳娘子,更不是為母愛。

  他是要待在皇上身邊!

  贏澈用沉默和淡然把他們所有人都騙了。

  人就是奇怪的,總會希望有人過得不如自己,贏淄雖然不大平衡,但有三弟比著,他也不算是最不得寵一個,三弟比他更慘一點,連求學的銀子,柳娘子都不願意多出,弄得三弟只能討好孟公子他們。

  若是宛城孟公子等富家公子知道贏淄這種想法,一定會大喊,到底是誰討好誰?贏澈還是柳三郎時,在書院就沒人會招惹,書院一霸孟公子時常欺負或是看不起陳四郎,從來對柳三郎都是笑臉相迎。

  孟公子讀書不成,內心卻一直很欽佩讀書讀得好的,柳三郎當時那副君子做派,孟公子敬著都來不及,不曾想讓君子討好他這樣不學無術的人。

  即便對陳四郎,孟公子也只是痛快痛快嘴,說幾句陳四郎是個窮酸,假清高罷了。

  被慕嫿教訓後,孟公子幡然悔悟,被妻子和祖母管束著,他認真讀書已經晚了,不過祖母給他捐了個舉人身份,如今他姐姐成了首輔家的媳婦,沒志向沒抱負的孟公子領著一群同他性情相投的人成為安樂郡主慕嫿的鐵桿。

  時不時都會給安樂郡主一個驚喜。

  比如當日女學門口,他們這些人就舉著大旗去支持慕嫿。

  也是因為他們對慕嫿的支持,當日慕嫿才可以輕易帶起節奏來,瓦剌聖女弄個灰頭土臉。

  暫且不提孟公子,贏淄想得雖多,不過也只是幾息之間而已,在家裡地位最低,最不受重視的三弟,卻被魏王偏愛,贏淄很難接受一直不如自己的人突然比自己強了,他成了最不受重視的那個兒子。

  何況魏王世子的爵位太過耀眼,同是魏王的兒子,為何他就不能做世子?

  無需慕媛以及齊王過多的挑撥,贏淄早早就對世子之位起了窺探之心。

  贏淄對魏王道:「玉牌還在我手上,總能證明兒子是清白的,父親,慕嫿和三弟指責兒子,懇請您給兒子做主。」

  魏王抬眼看了看拿著玉牌的贏淄,手中的扇子掂量又掂量,著實忍不住把扇子扔向贏淄,扇子是打開的,飛向贏淄,因阻力沒有打到贏淄,扇子落到他腳邊。

  不過贏淄臉上得意盡去,震驚道:「父親?!」

  「你還有覺得委屈?你的清白需要用一塊玉牌證明麼?」魏王恨其不爭氣,身體隱隱有幾分無力,「你是誰?到底你明不明白你是王府的主子!若是你蠢到去算計三郎還親自去,還帶上玉牌,本王……本王……」

  魏王已經說不下去了。

  贏澈扯了扯嘴角,邁步走到贏淄身邊,「能不能把玉牌給我看看?」

  「澈兒!」魏王有種更丟臉的預感,「別再鬧了,就當……就當白芷侍奉了本王,行不行?」

  說話間已經帶了一絲哀求。

  「王爺不是一直說白芷被欺負那天,您和贏澈在一起討論文章?贏澈一直在您身邊孝順您?」

  魏王妃彈了彈塗著鳳仙花汁的手指,似笑非笑說道:「您就是不為自己考慮,總不能要替贏澈的名聲考慮,父子同行,一起勉強白芷,這像話麼?不過您有此心,妾身到是不反對,只是白芷以後安排在哪?是不是還放在贏澈身邊?」

  當事人白芷咬著嘴唇,她已經不重要了,甚至誰搶佔了她已經無關緊要,沒人在意她說什麼。

  慕嫿走了過去,扶起白芷,再次為她緊了緊蓋在身上的披風,「我說過會幫你找到真兇。」

  「郡主!」

  白芷靠在慕嫿懷裡,眼淚無聲滴落,死死咬著銀牙,不讓任何哽咽哭聲從她口中傳出來,在王府主子面前,她什麼都不是,同擺在水榭中的物什一樣,許是還不如珍貴的茶碗。

  慕嫿輕輕拍了拍白芷的後背,對眼前的不公平,她無能為力,這才是奴婢的現實,若做不到人人平等,就算是人人平等了,有些事也會遮掩下來。

  贏澈道:「我不能讓父親您為旁人頂罪。」完全是為魏王好的口吻,魏王擺了擺手,頹然靠著圍欄,又覺得氣不過,一把扯掉半遮擋水榭的簾子,狠狠扔到湖面上,「贏淄把玉牌給三郎!」

  「你想對玉牌做手腳?」贏淄皺著眉頭,狐疑看著贏澈,「別以為我不知你的鬼心思。」

  魏王冷哼一聲,已經無力在說什麼了,望著湖面上漂浮的簾子生悶氣。

  魏王妃眸子一閃,輕輕拍了一下魏王的手背,只是一碰既離,扭頭看向別處,魏王楞了片刻,有幾分異樣。

  「以前王爺總是要兒子,要兒子,今日王爺可別錯過兒子們的好戲。」

  魏王妃嘲諷的話語令魏王忽略異樣,瞪著為魏王妃,「他們雖然讓我生氣,但我總會有後人祭奠,贏淄不爭氣,還有三郎……」

  「這話可別說得太滿,也許王爺哪天睜眼,發現贏澈已經……」魏王妃冷笑:「有句話怎麼說,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你這是咒三郎?」

  「……我是誇您兒子情深又聰明。」

  魏王妃睨了魏王一眼,「贏澈比王爺聰明太多了。」

  誇獎三郎聰明,魏王總該高興,可偏偏今日高興不起來。

  「宗室子弟的玉牌都很特殊,尤其是似我們這樣嫡枝。」贏澈嚮慕嫿道:「去端一盆清水來,還請郡主把我的玉牌扔到清水中。」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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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15 23:40:3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五十九章 贏澈全知道

  從水榭外,一位婢女端著銅盆走進來。

  向王府主子福了福身,婢女把銅盆放到桌上,隨後緩緩退了出去。

  「二哥用不用試試看銅盆中是不是清水?」

  贏澈點破贏淄的小心思,「二哥儘管試,省得您又同父親抱怨我算計欺負你。」

  魏王再次冷哼,「端清水來的婢女是贏淄的人。」

  雖是侍奉過贏淄的婢女,不過他還是走到銅盆面前,抬手撩一下清水,放到鼻前輕嗅,沒有任何藥物的味道。

  「你就不怕贏澈下毒?」魏王完全破罐子破摔,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有玉樹臨風淡定從容的贏澈比著,襯托原本風度翩翩的贏淄越發小家子氣,上不得檯面。

  到底是在鄉間長大的,就算是皇族血脈,終究少了那份貴重和聰慧。

  魏王已經懶得再說什麼了,贏淄只注重細枝末節,不曾明白什麼事關王府,所以才想借**婢女毀掉贏澈的名聲?

  有夠愚蠢的!

  不是慕嫿恰好趕上,魏王妃有意為難贏澈,這點事算什麼?!

  贏淄放棄嘗一嘗水珠的念頭,淡笑道:「三弟一向光明磊落,自然不會害我。我這也是防止小人作祟罷了,仔細一點總沒有大錯。我竟是不知,三弟已把玉牌送給安樂郡主?三弟對郡主一片癡心,真真是難得。」

  魏王想要冷哼,卻被慕嫿看著,哼字吐不出。

  「我還以為王爺只會哼哼了呢。」慕嫿把白芷安排好,走到銅盆前,解開衣領的扣子,贏澈含笑的臉龐有點僵,「快些把玉牌放進去吧。」

  不過見到慕嫿從衣領中抽出玉牌,贏澈又笑了,原來她貼身帶著,帶著有他名字的玉牌……被旁人看到了,贏澈又高興又有點小羞澀。

  反倒慕嫿一派大方,看了一眼贏淄,「三郎是對我用情很深,拿到玉牌後就直接送了我。」

  「……」

  贏淄想說一句不要臉!然對上慕嫿純澈的眸子,也只能不屑冷哼一聲。

  慕嫿把玉牌放進清水中,上好白玉的牌子在清澈的水中依然能見到上面的刻字,「該你了。」

  贏淄沒做細想直接把玉牌扔進去,刻著他名字的玉牌同贏澈那塊別無二樣,暗暗長出一口氣,「我不明白這盆清水能證明什麼……」

  突然他似被人捏住喉嚨一般,玉牌上隱隱浮動著金色的澈字,玉牌刻著的龍紋也好似活過來一般。

  魏王湊近一看,「皇兄當時真寵你!」語氣有幾分怏怏的,「贏清,把你的玉牌也扔進來。」

  贏淄的玉牌沒有任何金色的光芒,而且字跡也變得不清楚了,一切證明這塊玉牌是假的?!

  贏清複雜看了一眼銅盆的異狀,默默把腰間的玉牌摘下扔進銅盆中,一刻功夫,贏清的玉牌同樣透著金色的清字,只是沒有龍紋的異象。

  「怎麼可能?」贏淄後退幾步,面色慘白,「我的玉牌……玉牌怎麼可能沒有金字?」

  「每一個嫡枝宗室子弟的玉牌都用特殊的材料寫下名字。」

  魏王伸手撈起刻著澈字的玉牌,原本粘在玉牌上的水珠滾落,「不沾水,不怕火,冬暖夏涼,美玉的材質也是特殊的玉芯,只是我沒想到皇兄竟然還給你的玉牌刻了龍紋,當時他對你的期望……很深,不過現在皇兄似改變主意了,否則也不會發生今日的事。」

  直接把玉牌遞還給慕嫿,魏王又撈出贏清的牌子,「你也收好了,其實一塊玉牌證明不了……」

  「方纔二哥不認為玉牌證明不了清白,如今證明他的玉牌是假的,我只想問二哥一句話。」

  贏澈打斷魏王的解釋,甚至隱隱警告般撇了魏王一眼,走到贏淄面,「您的玉牌丟哪了?」

  「我沒有丟……」贏淄腦子亂了,贏澈黑瞳宛若黑洞一般冷漠又能看透任何秘密,「你別想冤枉我,玉牌就算是假的也不能證明我搶佔了白芷。」

  贏澈抬起手,一塊刻著贏淄的玉牌從他手心中滑出,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吊著玉牌的紅繩,「二哥以為這塊牌子我是在何處找到的?」

  他好似腦後長了眼睛,只是輕輕一扔,玉牌精準落入水中,水波蕩漾後,金色的淄字浮現,贏淄推開贏澈,衝到銅盆前,那個金字如同一張大嘴狠狠嘲笑自己的愚蠢。

  「白芷驚慌失措,沒有發現掉落的……」贏澈冷冷說著事實真相,贏淄惱道:「不可能,明明不是我去梧桐苑。」

  「二哥派誰去強姦白芷?」

  「……」

  贏淄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嘴唇抿成一道線,魏王又是歎氣又是搖頭,無聲說著愚蠢兩個字,贏清一臉失望,「二弟竟然陷害三弟?而且用這樣的法子,你……你讓我怎麼說你?」

  「其實二哥不說也沒什麼,那人是二哥從外面找來的,曾是我同窗,也在宛城讀過書,以前一起求學時,孟公子就同我說過,看背影時,他把我們弄錯過,相貌上仔細看一看不怎麼像,不過在黑暗中,又是在我的院子,一個不曾近身侍奉過我的奴婢認錯了人也不奇怪!」

  贏澈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微沉的目光在贏淄身上停頓片刻,「我的院子誰派人的人都有,也不是只有二哥能輕易得到消息,但是梧桐苑畢竟是我的院落,我雖不管事,放縱奴婢向各自主子傳遞消息,但是我總不會毫無察覺。二哥,本來我是想給你一個機會的,默默遮掩此事,你自己派人蠱惑白芷投湖自盡,還讓她鬧到水榭來,你知不知道你做錯了什麼?」

  「……你一直看著?一直都知道?」贏淄頹然道:「我做得最錯的事——小看了你,以為你不在意,你才是我們兄弟中最有心眼的人。」

  贏澈靠近贏淄,輕聲在他耳邊說:「不對,你不該打著郡主的旗號,不該讓同郡主有幾分相似的白芷成為你的棋子,更不該讓他口中吐出嫿嫿兩個字,雖然我從沒叫過郡主嫿嫿。」

  「不過如今他已經沒有辦法再說出任何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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