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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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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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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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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發表於 2018-8-29 00:32:29 |只看該作者
第200章 國寶

  兩個人正在說話,電話突然響了。曲寞接起來,聽了一下就放下。
  
  「媽送湯過來,我下去取。」自從曲寞住過來,曲媽媽是三天兩頭送好吃的過來,還從來不上樓。
  
  以柔聽了忙站起來,「我下去把曲阿姨請上來坐坐,大熱天讓她這樣跑太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就趕緊嫁過去,一起住就不用這麼麻煩了。」曲寞也不喜歡自己的媽媽總是送湯過來,因為,太難喝了。
  
  以柔不喜歡喝,可到底是老人的一番心意,扔掉未免有些不禮貌。所以,那些湯最後都進了曲寞的肚子。
  
  「沒正經。」以柔罵了他一句,並沒有接這個話茬,「快點下去,別讓曲阿姨等久了。」
  
  「我自己下去就行了,媽把湯放在門衛了。」曲寞一個人出去,不一會兒就拎著保溫飯盒回來。
  
  以柔打開,看見裡面是烏雞枸杞湯。
  
  「看樣子媽是著急了。」曲寞探頭瞧了一眼說著。
  
  以柔聽見這話一怔,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烏雞、枸杞,你好,我也好。」曲寞丟下一句,沖澡去了。
  
  以柔臊得滿臉通紅,真想把他那張嘴撕爛。曲阿姨應該只是單純的送補湯過來,不會有他這樣齷齪的想法吧。上次以柔已經明示暗示的很明顯,雖然她跟曲寞住在一起,可兩個人並沒有上床。
  
  電話再次響起,以柔看見是陸離打過來的,下意識覺得不好。果然,在市博物館發生重大盜竊案,而且有人死亡!
  
  以柔趕緊喊曲寞出來,兩個人開車直奔博物館。
  
  博物館的外圍已經被封鎖,門口有他們的同事把守,陪同接待他們的是博物館的館長和主任。
  
  「曲隊長,這次丟得東西可了不得,如果消息洩露出去會在國際上引起轟動!」館長的表情很凝重,帶著滿滿的擔憂。
  
  曲寞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四下裡瞧。只見博物館裡面有商朝的青銅器,唐宋的玉器、金器、字畫,不過大都是仿製品。
  
  展廳的正中央,放著一個全透明的玻璃罩,裡面的高臺上面鋪著黃色的天鵝絨臺布,上面空空如也。高臺下面挨近玻璃罩,跪著一個男人,他的雙手撫著玻璃,嘴大張,似乎死前一直在大聲呼救,不停地拍打玻璃罩。
  
  「死者面部瘀血發紺、腫脹有瘀點性出血。屍斑顯著,分佈較廣泛。牙齒出血,初步判定屬於窒息缺氧造成得死亡。」以柔看了一眼說著。
  
  玻璃罩封閉非常嚴,把裡面分成兩個空間。裡面空氣中氧含量有限,按照初步估算,一個成年人在裡面不停地做大動作,用不了十五分鐘就會造成缺氧,繼而造成死亡!
  
  「這個玻璃罩是我們專門定制,剛從國外運來,前期預支了十萬美金。餘下的尾款原想著展出幾天,有了收入再打過去,沒想到還不等開展,裡面的寶貝竟然丟了,還鬧出人命!」館長一提到錢就愁眉不展,這眼瞅著那邊催款,拿什麼給人家?
  
  陸離忍不住追問,「朱館長,這裡面到底放的什麼寶貝?」
  
  市博物館雖然是國家的事業單位,不過國家撥款百分之七十,想要開全工資就得靠自身盈利的部分。
  
  這次,他們耗費巨資打造了防盜玻璃罩,可見裡面的東西價值不菲。不僅陸離好奇,眾人也都想要知道裡面放得什麼東西。
  
  「北京人頭蓋骨!」顧城端著筆記本電腦過來,上面有博物館關於即將展出提前做的宣傳。
  
  看樣子館長對這次展出是寄託了很大的期望,想要憑藉這次展出獲得盈利。現在裡面價值連城的寶貝不見了,還欠著定制玻璃罩的錢。難怪館長會著急。
  
  陸離看看顧城查到的資料,眉頭微蹙,「北京人頭蓋骨不是早就不知所蹤了嗎?」
  
  1936年,我國科研人員在周口店挖掘出三個成年猿人的頭骨化石,研究人員在美國所屬的北平協和醫院的新生代研究室進行整理研究。
  
  1941年,日美關係緊張,北平被日軍占領。在這種輕快下,新生代研究室決定為北京人頭骨化石找個更為安全的存放地。運走前,胡承志對化石進行了精心的包裹,裝在即將離華赴美的海軍陸戰隊退伍軍醫弗利的行李箱中。
  
  在秦皇島,弗利的助手戴維斯負責接收了這批行李,放在了他的房間裡。第二天,也就是1941年12月8日,日本偷襲珍珠港,美國對日宣戰,太平洋戰爭爆發了。
  
  日軍迅速占領了美國在華的機構,美海軍陸戰隊在秦皇島的兵營也被日軍侵佔,弗利和戴維斯成了俘虜。在天津的戰俘營中,弗利他們陸續收到從秦皇島兵營運送來的行李,但北京人頭蓋骨已不見蹤跡。
  
  從那時候開始,各界人士開始了長達半個多世紀的追查,北京人頭骨化石始終沒有再出現。對於北京人頭骨化石的下落,曾經有過各種各樣的推測,可惜都沒有什麼證據。北京人頭骨化石失蹤,成了科考界的一大遺憾,也成為了世界近代史上的迷案。
  
  曲寞聽瞭解釋著:「四九年之後,古人類學家又陸續在周口店進行了幾次發掘,獲得了兩顆北京人牙齒和其他動物的化石。
  
  值得提到的是,1966年由古人類學家裴文中主持的發掘中,發現了一塊額骨和一塊枕骨,它們顯然是屬於同一個頭骨。新發現的頭骨碎片與1931年、1936年的第五號頭骨的兩塊顳骨,拼合成一塊比較完整的頭蓋骨。
  
  顯然,它們屬於同一個個體,這是目前僅存的北京猿人頭蓋骨的標本。這些頭骨經過古人類學家的細心拼接,花費一年多的時間拼成一個較完整的頭蓋骨。
  
  這個頭蓋骨一直保存在北京國家人類發展博物館,接受過很多國家元首的參觀,不過一直沒對普通大眾開放。這次丟失的寶貝就是那個頭蓋骨?」
  
  聽見曲寞的話,館長趕忙點點頭,「是啊。上級領導見我們年年虧損,就申請把頭蓋骨從北京方面借出來,打算在我市的博物館首次公開展出。為了確保頭蓋骨的安全,我們館不惜重金打造了這個高科技防盜玻璃罩。沒想到,還是被盜賊偷走了!這玻璃罩用得是防彈玻璃,沒有密碼和我的指紋,即便是用炸彈也炸不開。奇怪,小偷是怎麼進去的呢?」
  
  確實,館長的疑問有道理。這個玻璃罩看起來跟地面融為一體嚴絲合縫。曲寞戴上手套敲敲,發出撞擊鐵板一樣的聲音。
  
  他圍著玻璃罩轉了幾圈,突然蹲下仔細瞧起來。
  
  「苗館長,現在你可以把玻璃罩打開了。」法證科的同事已經對外圍進行了取證,現場的照片也照好了。
  
  館長聽見這才上前,打開玻璃罩下面的一個小盒子,先是驗證了指紋,聽見「嗶」一聲響然後又輸入密碼。密碼的排列沒有任何規律,而且有數字、字母,還有特殊符號,看起來很復雜。
  
  隨後傳來「哢嚓哢嚓」兩聲,就見玻璃罩呈半圓形打開。裡面的跪著的屍體沒有了支撐,上身朝前趴在地上,下身還保持著跪的姿勢。
  
  有人過去把屍體抬到一旁,放在白布上面。以柔過去仔細的檢查,康平在一旁做記錄。
  
  曲寞走進玻璃罩下面,用腳輕輕跺著一塊大理石板,聽見「咚咚」的空響。
  
  陸離聽見眼神一亮,趕忙下去一樓,孟哲隨後跟上。
  
  一樓是空曠的大廳,東西兩邊是洗手間,墻壁上掛著很多圖文並茂的說明性文字。陸離掃了一眼,好像都是關於樓上展品的介紹。
  
  放置頭蓋骨的玻璃罩就在女洗手間的上方,陸離在外面喊了兩聲,確定沒有人這才進去。
  
  他第一眼就看見洗手池的上面放著兩個裝雜物的櫃子,把上面的天花板堵得嚴嚴實實。曲寞還在上面輕輕的踩,不時有聲音從那塊天花板上面傳下來。
  
  陸離和孟哲戴上手套,把櫃子搬下來。孟哲的個頭足有一米八五,站在洗手池上,踮著腳勉強能摸到天花板。他使勁用手敲,那塊天花板果然活動了。他費力得把那塊天花板拿下來,一、二樓就這樣被打通了。
  
  孟哲試圖從這個漏洞爬到二樓,可惜洞口太小,他又高又壯根本就鉆不進去。他只好拿著天花板,跟陸離又回到二樓。
  
  曲寞讓人調取了博物館二十四小時之內的監控錄像,又讓人對館內的工作人員分別錄了口供。
  
  還不等曲寞他們收隊,一輛掛著特殊牌照的車停在了博物館外面。車上下來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吊眼梢丹鳳眼,透著一股子厲害的味道。
  
  門口的員警試圖攔住她,沒想到她掏出證件,員警立馬就放行了。
  
  「這裡誰負責?」她趾高氣昂地問著,眼睛掃視了一圈,最後把視線定在曲寞身上,「曲寞?我是公安廳的莫愁,上面派我來督導此次案件。這是我的證件!」
  
  督導?曲寞聽了不悅地皺眉,並不伸手接她遞過來的證件。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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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32:41 |只看該作者
第201章 擎肘

  她倒是不覺得尷尬,把證件收起來說︰「這次丟失的是國寶級文物,公安廳非常重視,責令你們南江市刑警隊要抽出精英組成重案組,盡快破案找到丟失的頭蓋骨。我將臨時出任重案組的組長,隨時向公安廳匯報案情的進展。」
  
  「不管丟失的是國寶還是糞土,我們都會盡職盡責全力以赴的破案。」曲寞冷冷地說著,然後扭頭命令同事收工。
  
  他絲毫不理睬這個從廳裡下來的女領導,帶著眾人回了刑警隊,馬上就召集大夥開會。
  
  「現在我們掌握的線索不多,讓陸離給大夥先說說,然後你們再發表各自的意見。」
  
  陸離聽了咳嗽了一聲開始說︰「死者身份不詳,男性,身高一米六左右,體重六十公斤左右,是窒息死亡。一樓女洗手間天花板被人用電鑽之類的東西鑽開一個小洞,洞口的直徑大約三十釐米。我在洗手池旁邊發現一個舊電鑽,通電就能使用。
  
  我們已經把跟攝像頭連接的電腦拿了回來,希望能在監控中發現些有價值的線索。另外,博物館所有人的口供都錄好了,人手一份,你們可以看看。另外,除了死者,我們沒有提取到其他人的指紋痕跡。」
  
  「我覺得竊賊是兩個人!」劉俊肯定地說著,「死者身材瘦小,通過小洞爬到二樓。當他拿到頭蓋骨化石交給下面的同夥後,同夥就把天花板用櫃子抵住,活活把他悶死在裡面。原因很簡單,兇手想要獨吞頭蓋骨,殺人是計劃之中。」
  
  「我贊同你的說法。而且另一個兇手一定身材高大,他只需要站在洗手池上,就能踫觸到天花板,可他卻鑽不進去小洞。他負責鑽洞,然後把雜物箱搬過來,讓死者踩著上面爬上去。他又把另一個雜物箱放到旁邊備用,當拿到化石時,就把小洞堵死。」孟哲補充著,「我的身高是一米八五,剛好能踫觸到天花板。所以,兇手的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五以上。他身體強壯,能輕而易舉就把雜物箱托舉起來。」
  
  「根據館長的口供,在前幾天,全市中小學生免費參觀了博物館,而且還有家長陪同。全市一共有十六所中小學,他們分上下午輪流參觀,前後經過了八天的時間。
  
  我想,兇手很可能是混跡在其中,對博物館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因為涉及人員太多,我們對於嫌疑人一無所知,所以根本就無從排查。現在我們需要先確定死者的身份,然後從他的家庭和社會關係著手,試試能不能找出兇手。」
  
  「我看有些難度。」曲寞不贊同郝明的分析,「兇手顯然智商不低,他應該想到過咱們的懷疑和偵破方向。既然他敢殺了同伴並把他留在現場,就不會讓咱們撥出蘿蔔帶出泥。
  
  兇手提前踩好了點,並且在犯案的前一天晚上躲在了洗手間,直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出來作案。不過電鑽工作的聲音很大,二樓一共有八個攝像頭無死角的拍攝,為什麼沒有保安發現呢?
  
  我想,那些監控肯定被做了手腳。至於什麼手腳,還需要進一步檢查才能知道。另外,兇手既然混跡在家長中對博物館進行踩點,肯定會多次出入。我們需要查那八天的監控,雖然很難排查,卻是最有效的辦法。」
  
  曲寞讓他們分頭行動,孟哲帶著王仁甫去查死者的身份顧城檢查電腦是否有問題其他人準備加班加點查看錄像,希望能有所發現。
  
  他剛分完任務,小會議室的門被推開,黃局帶著莫愁走了進來。
  
  「曲寞,想必你們已經見過面了。」黃局笑呵呵的鄭重介紹著,「這位莫主任是廳裡下來的領導,我們歡迎她來督導檢查工作。大家鼓掌歡迎!」說完帶頭鼓掌。
  
  眾人已經見過了曲寞對這位大領導的態度,誰都沒動。黃局尷尬的放下手,咳嗽了一聲。
  
  還不等他再次說話,就聽曲寞說︰「案子緊迫,你們趕緊行動!」
  
  眾人聽了趕忙溜之大吉,高層之間的爭鬥他們插不上,也不想受連累。
  
  「曲寞,莫主任是領導,你端正些態度。」黃局不得不拿出些威風來,在上級面前被下屬這樣無視,他的臉面和尊嚴往哪裡放?
  
  「不管誰來了我都是一樣的話,想要讓我破案就必須給我足夠的權利,擎肘是我最不喜歡的!」
  
  曲寞丟下這句話走了,留下一臉不安、尷尬的黃局,還有一臉玩味的莫愁。
  
  死者的身份很快就查出來了,他叫胡永來,外號山雞,剛從監獄放出來一年,是個慣偷。因為他身材瘦小,最擅長鑽洞,在他混得圈子有些名號。
  
  他從小就是個孤兒,沒有親戚朋友願意管他,政府就把他送到孤兒院。不過他不喜歡孤兒院的環境,自己從裡面跑出來到處流浪。因為沒有人管教又沒有經濟來源,他就走上了歧路。
  
  山雞混跡的圈子很復雜,接觸三教九流,曾經參與過團夥行竊。警方把排查的重點放在那些慣犯身上,因為看作案的手法,不像是新手所為。而且這個人應該是兩個人中發號施令的人物,能震懾得住山雞。
  
  顧城那邊最先有了發現,博物館裝監視程式的電腦中被植入了木馬。在丟失頭蓋骨的那天晚上,電腦畫面中出現的鏡頭竟然都是前一天的錄像。
  
  博物館的電腦裡面沒有裝利害的殺病毒軟件,而且負責查看的保安也不會定期殺毒。一般的駭客都能突破防火牆,強行在裡面植入木馬,然後控制這台電腦。
  
  而且這種木馬應該是新程式,之前並沒有發現過。那麼,寫木馬程式的人是誰呢?
  
  木馬是藏在郵件當中,發郵件的人採用匿名。顧城很容易就找到了發郵件的地址,是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網吧。他們調取了十天之內的監控錄像,跟博物館的錄像進行對比,想要發現重復出現在兩個地方的人。
  
  查看錄像是累人的活,尤其是博物館的錄像,一大群人蜂擁而至,光看見人頭看不清楚人臉。曲寞他們需要把每一個鏡頭定格,然後放大挨個看。
  
  費時費力,關鍵是費眼睛,查看錄像的人一個個頭暈眼花,連著查看了兩天沒有半點進展。
  
  這兩天,那個莫愁倒是每天都到刑警隊轉悠一圈。不過曲寞一直在家裡電話遙控,根本就沒去隊裡。她找不到曲寞人,看見眾人都各自忙活各自的無從插手,只好找黃局發脾氣。
  
  別看人家年紀輕是女同事,在官階上卻比黃局長生生高出一大截。黃局被她擼得像三孫子似的,還不敢還嘴。
  
  「黃局長,你們南江市的犯罪率近些年節節攀升,在廳裡掛了號。我看了你的履歷,再有兩年就到了退休年齡。雖然平穩過度很重要,可也不能不作為。連下屬都約束不住,對你的年底考核沒好處。最近廳裡正在出臺新的工資和退休規定,跟年底的考核掛鉤。麻煩黃局把曲隊長的考勤拿出來,我要看看。」莫愁拉著臉說著。
  
  只要一有案子,刑警隊上下忙得連飯都吃不上,尤其是出現場和排查工作,根本就沒空每天按時到隊裡簽到。所以,這麼多年下來,刑警隊慢慢就沒了考勤制度。
  
  「考勤表在小王手裡,他家裡有事臨時請假了。」黃局撒了個謊,想著糊弄過去算了。曲寞難纏,這娘們更操蛋!
  
  「那曲隊長這兩天沒來上班是什麼原因?」她咄咄逼人,一副不善罷甘休的樣子。
  
  黃局心裡嘀咕,這都是曲寞惹的禍。要不是他當著眾人的面讓莫愁下不來台,她也不至於跟曲寞杠上,總是想要找他的小腳。自己還有兩年就退休,糊弄個平平安安回家比什麼都重要。眼前這娘們不好對付,直接扔給曲寞去解決吧。
  
  他撥通了曲寞的電話,按下了擴音鍵。
  
  「曲寞,你人在哪裡?這兩天怎麼沒來隊裡?」電話一接通,黃局就裝腔作勢地問著。
  
  「忙。」曲寞只蹦出一個字。
  
  黃局聽了瞟了莫愁一眼,意思很明顯,曲寞身為隊長,現在出了大案子,肯定忙得不可開交。幹嘛非得揪住什麼操蛋的考勤,刑警加班上級領導怎麼不給補助?
  
  「我知道辦案子要緊,不過你也要注意身體。作為你的直屬領導,我要對你的身體健康負責任。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只有身體好,才能更好的為維護社會安定團結做貢獻......」
  
  「辦案子?」曲寞打斷他的話,「哦,我在陪叔丈玩。」
  
  叔丈?這麼說是以柔的叔叔?他跟以柔是男女朋友關係,這可是全公安局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黃局,我很忙。如果案情有進展,我會打電話向你匯報,先這樣。」曲寞掛斷電話。
  
  「黃局,你自己聽聽,這叫什麼態度?拿工作當什麼了?放任這樣的下屬,只能讓咱們紀律部門的風氣越來越散漫!而且他跟你說話,怎麼更像是領導的口氣?黃局,你是老局長,怎麼連駕馭下屬的能力都沒有?這樣我會質疑你的工作能力,會如實跟廳裡的領導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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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32:52 |只看該作者
第202章 合格

  「莫主任,不是我不約束下屬,而是曲寞的情況比較特殊。」黃局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珠說著,「他是市裡領導引進的特殊人才,人家的編制不在隊裡,工資都是市裡直接以補貼的形式發放。
  
  曲寞的正職是大學的教授,主要是搞研究,發表學術論文。市裡給的那幾個錢還不夠人家塞牙縫,人家肯幫忙完全是看在私人交情。表面上我這個局長是他的上級,實際我管不著他。」
  
  「跟錢沒關係,主要是個人素質和責任心!既然他現在是刑警隊的隊長,就要認清自己的位置。拽得鼻孔朝天,把誰都不放在眼裡,這樣的人就是再有能力也不能用!我就不相信,咱們公安界連個能破案的人都找不出來?我建議對曲寞進行撤職處理,免得其他人跟著學,把刑警隊搞得烏煙瘴氣。」別看這莫愁年紀不大,大道理可是一套接著一套。
  
  「這個......嗯,我得給書記匯報,我沒有權利這樣做。」黃局長見莫愁死咬住曲寞不放,只能把難題丟到書記那裡。
  
  別看莫愁是省廳的主任,可就實權來說,還沒有能力跟一個書記抗衡。而且她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即便她在上頭有人,也不敢輕易動書記的人。
  
  「這樣吧。」莫愁聽見他這樣說,想了一下回著,「看樣子這幾天曲隊長是沒有空管刑警隊了,我就委屈代管一下。反正我的辦公室沒收拾出來,我就先在刑警隊裡辦公。」
  
  黃局不敢不同意,派人在刑警隊的辦公室裡添了一套氣派的辦公桌椅。莫愁立即就辦公,往刑警隊辦公室一坐,氣氛立馬就不一樣了。
  
  之前眾人是有分工的各忙各的,誰發現什麼情況單線聯系曲寞。如果有需要,曲寞會召集大夥開會,制定下一步的計劃。他們的工作時間隨意,地點也可以自己決定,如果可以在家辦公也行。
  
  可莫愁一來,她就要求所有人必須在刑警隊辦公,跑外調查的除外。而且上班時間必須是早八點晚五點,中午休息一個小時,嚴格遵守八小時工作制。跑外調查的人要不定時匯報進度,如果查完了還沒到下班時間,必須要回刑警隊坐班。
  
  刑警隊的眾人可不像曲寞,還指望這份工作養家糊口呢。他們不敢得罪莫愁,只好私底下給曲寞打電話。
  
  曲寞聽了沒說什麼,讓他們聽從領導的命令。
  
  「這個莫愁到底是來做什麼?」以柔聽見他跟陸離的電話,不由得問著。
  
  曲寞不以為然的說︰「反常即妖,等等就知道了。」
  
  「怎麼?工作上出現難題了?」商叔叔笑著問。
  
  「算不上難題,一天調劑罷了。」他輕描淡寫的說著。
  
  商叔叔聽了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他就欣賞曲寞在工作上的能力,還有他無時無刻不側漏的霸氣。男人嘛,就該有男人的氣魄。
  
  「好!好!」商叔叔拍著他的肩膀,「這次我回來就是想看看你,如果不能讓我滿意,我就打算把小柔帶走。她外表看著堅強,冷漠不怕受傷,其實內心極度渴望溫暖,又容易被傷害。」
  
  「叔叔說這番話的意思是我合格了?」曲寞歪頭看了以柔一眼,掩飾不住的寵溺流露出來。
  
  「你別得意的太早。」商叔叔話鋒一轉,「你這樣的男人光芒萬丈也不懂得掩蓋,一定非常招風。要是你敢做讓小柔傷心的事情,我就把她帶走,給她介紹比你好上十倍的男人!」
  
  「絕對不可能!」曲寞想都不想,斬釘截鐵的說著。
  
  以柔再怎麼情商低,到底是女孩子。聽見戀人說這樣的情話,心裡忍不住甜蜜。
  
  「沒有比我好上十倍的男人!」曲寞正經八百的說著。
  
  額,以柔嘴邊的笑僵住,商叔叔卻仰頭大笑起來。
  
  「有意思!」他眼中滿是欣賞,「有能力,有魄力,有幽默感,最主要的是有錢任性!看樣子小柔是選對了人,我贊成你們交往!」
  
  「謝謝叔叔。」曲寞心裡長出了一口氣。
  
  說心裡話,知道商叔叔要從加拿大飛回來見自己,他心裡就一直緊張。他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像是害怕考試的小孩子,又像是等待揭榜的高考生,更像是等待法庭審判的罪犯!心情復雜到他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直到商叔叔說出贊成的話,他心裡的大石頭才算真正落地了。
  
  商叔叔聽說當年殺害大哥大嫂的兇手找到了,特意從加拿大趕回來祭祖,也想替以柔把關,看看曲寞到底怎麼樣。
  
  曲寞如臨大敵,安排好隊裡的工作專程陪著他。
  
  去商家的祖墳祭祖,安排曲爸爸曲媽媽跟商叔叔見面,帶著商叔叔到處逛逛。幾天下來,行程安排地滿滿的。
  
  商叔叔滿意放心的回加拿大去了,在機場快要上機的時候,他還把曲寞叫到一旁談了幾句。
  
  「叔叔跟你說什麼了?神秘兮兮的,還要背著我。」以柔送叔叔上了飛機,就開始拷問曲寞。
  
  「沒什麼。」曲寞不說,「這是男人之間的話題。」
  
  切,話題還分男女,典型的性別歧視!
  
  「隨著現代社會科技的進步,人類開始掌控各種事物的發展、變化,這其中包括人類的繁衍發展。」曲寞看見她不高興,笑著說起來。
  
  什麼意思?叔叔把他叫到一旁,神秘兮兮就是為了談人類的繁衍發展?
  
  「我國實行計劃生育政策,使國家用於新增人口的消費減少,從而加速資金積累使每年進入勞動適齡人口減少,從而有利於勞動就業可以緩解人地矛盾,提高人均佔有耕地面積、人均佔有糧食的水準使每個家庭的人口減少,不僅可以減少家庭消費,而且使家庭主要成員騰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到發展家庭經濟和健康娛樂中,從而保證家庭幸福、社會穩定。」
  
  這都是哪跟哪啊?以柔被他說得發蒙。
  
  「所以,怎樣避孕就成了每個家庭,每對情侶需要瞭解的知識。」他一本正經的說著,「叔叔只是跟我討論了一下,如何避孕才是真正對心愛的女人負責的表現。」
  
  額!避孕?兩個男人在一起談論這個話題,其中一個還是自己的叔叔,怎麼想都覺得有些別扭啊。而且,他們似乎還沒到那個程度。
  
  「其實,叔叔真的很關心你。」曲寞想起商叔叔跟他的談話。
  
  「曲寞,我現在就把小柔交給你。」商叔叔鄭重其事地說著,「你要以一個男人的尊嚴跟我保證,不僅不要傷害小柔的心,也不能傷害她的身體。在你們沒有決定結婚,在你沒打算對一個小生命負責任的時候,請你不要讓小柔懷孕!我知道有些避孕措施對女人的身體傷害很大,甚至會留下後遺症。我自私的希望,假如小柔離開你,也能跟其他男人生兒育女幸福生活。」
  
  小柔怎麼會不知道叔叔對自己的那份心!
  
  「再過幾年,如果叔叔還不打算結婚生子,我想定居加拿大。」以柔只有叔叔這麼一個親人,想要照顧叔叔的晚年。
  
  「好啊。」曲寞倒是爽快,「爸媽也喜歡加拿大,曾經說過要移民。我這邊沒有問題,你決定就好。」
  
  誰在跟他商量移民的事嗎?怎麼好像他們是一家人一樣?
  
  「曲隊,我怎麼覺得你的臉皮越來越厚?」以柔習慣了這樣稱呼曲寞,一時半會也改不了。
  
  「商醫生,這不叫臉皮厚,這是自信!」
  
  「自信?你需要那玩意兒嗎?」
  
  「對哦,只有缺乏自信的人才需要它!」曲寞一向有把挖苦變成褒獎的能力。
  
  電話鈴突然響了,曲寞接通電話不由得皺眉。
  
  原來是陸離跟莫愁爭吵起來了,莫愁說他無組織無紀律,一定要處分他。
  
  「陸副隊長不是個魯莽的人,你不在隊裡,他肯定要站出來為大夥說話。我想,他一定不是為了自己的事。」以柔對陸離多少有些瞭解,知道他是個耿直的人。而且他從基層一步一個腳印幹上來,眼睛不揉沙子,跟那些坐辦公室搞思想工作的人不一樣。
  
  莫愁是個囂張又有些討人厭的女人,沒事就把思想政治教育那一套掛在嘴邊。她在刑警隊辦公室辦公,要求大夥把手機上交,有公事就用她桌子上的固定電話打。而且有什麼線索,第一時間跟她匯報。她又沒有破案的經驗,完全拿不出合理又切實可行的意見,搞得眾人都有不滿,卻都不敢說出來。
  
  陸離身為副隊長,自然要跟她理論。兩個人說了不到三句話就吵起來,陸離一向不打女人,氣得直拍桌子。
  
  等到曲寞回了辦公室,就看見眾人都安靜地坐在自己座位上,氣氛低沉壓抑。陸離被黃局叫走,莫愁也不在。
  
  「曲隊,你可算是出現了。」孟哲看見他眼前一亮,「這幾天我們都被那個女人整慘了。老大被黃局叫到辦公室,你快去救他!」
  
  「救什麼救?又不是師傅被妖精抓走了?」
  
  以柔聽了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孟哲卻感覺冷風陣陣。冷笑話,配上曲寞萬年冰山似的臉,真是讓人笑不出來。難怪商醫生跟他在一起,這都能笑出來。
  
  「下班我去接你。」曲寞讓以柔回辦公室,這裡的事情他會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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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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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目中無你

  他去了黃局辦公室,在外面就聽見裡面有說話聲,不,確切地說是爭吵聲。
  
  「不喜歡我做事的風格你可以不做這個副隊長,沒有人勉強你非得幹。一個個都把自己當成是必不可少的人物,動不動就給上司甩臉子!」莫愁的聲音高亢刺耳,裡面滿是嘲諷和不屑。
  
  曲寞不等陸離回答就推開門進去,他知道陸離不是官迷,被人家一激會說出衝動的話來。
  
  「曲寞,你總算是來了。」黃局看見他就像看見了救兵一般,這幾天他被陸離和莫愁煩的頭都大了。
  
  先是陸離每天過來反應情況,然後是莫愁讓他處分陸離,他左右逢源總算能勉強擇開。可最後兩個人乾脆撕破臉在辦公室吵起來,他就不能再裝糊塗了。
  
  一個是跟著自己多年,其實也沒有什麼錯的下屬;一個是上面派下來,一身官威牛逼哄哄的領導,他真是左右為難啊。
  
  他不由得在心裡罵曲寞,要不是曲寞先跟莫愁作對,人家也不會找他們刑警隊上上下下的小腳。女人最記仇,何況是女領導?看樣子這事不好收場,弄不好刑警隊不折損大將是不行。想到這裡,黃局同情的看了陸離一眼。
  
  「黃局,現在隊裡很忙,沒什麼事我們先忙了。」曲寞看都不看莫愁一眼,就要把陸離帶走。
  
  「曲隊長,你未免太目中無人了吧?」莫愁皺著眉頭,臉氣得煞白。
  
  她自認有權有錢有顏值,生平還是第一次被男人無視的這樣徹底。除去工作方面,私人感覺也相當的不爽!
  
  曲寞轉過身,第一次正面、直視她!幽深的眼神好像無底的深潭,裡面似乎有強有力的漩渦,要是你敢盯著看就會掉進去萬劫不復。莫愁自認有魅力,在對付男人方面更是遊刃有餘。可面對曲寞,她一直感覺無力,現在竟然生出一絲懼意。直覺告訴她,面前的男人只能遠觀,惹惱了他就是自己找不自在。
  
  「莫主任,是吧?」曲寞恍惚記得她的姓,「我不是目中無人,是目中沒有你!」
  
  額,莫愁被他這話氣得差點倒撅過去。
  
  黃局暗暗搖頭,這祖宗還不如始終不出現,拿陸離頂缸就算了。他這一開口,能把人氣冒煙。
  
  「我眼中為什麼要有你?從公事上說,你不是我的直屬上司,有什麼事我只跟黃局交代;從私事上來說,我不喜歡看醜東西!」說完扭身往外走,到了門口看了憋著不敢笑陸離一眼,「回去開會!」
  
  陸離一個箭步跟上,完全不理會剩下的兩個人。
  
  「曲隊,你真牛!」陸離忍不住說著,「不過我看那個莫主任不算太醜。」
  
  「眼睛不夠大,皮膚不夠白,鼻樑不夠挺,牙齒不夠整齊,嘴巴不夠小。」
  
  大眼睛,白皮膚,高鼻樑,小嘴巴,一口整齊的牙齒,咦,這不就是商醫生嗎?估計除了商醫生,曲隊現在看誰都醜!
  
  回了刑警隊,曲寞把眾人叫到一起開會,「丟失的頭蓋骨化石是國寶,如果被不法分子偷運到國外,流入黑市就糟糕了。把你們查到的線索匯總一下,我們制定一下下一步的計劃和偵查方向。」
  
  「山雞從監獄裡出來一年,一直住在女朋友小優家裡。小優在夜店做酒促,基本上是晚上上班白天休息。我已經給她錄了口供,據她說,山雞出獄這一年什麼正經事都不做,總說要幹一票大的,然後讓她吃香的喝辣的。可總見他好吃懶做,整日睡覺打遊戲,兩個人難免打架。他出事前一個月,兩個人又打了一大架,小優跑到朋友家裡住下,直到我們找到她。」
  
  孟哲負責這條線,他接著說︰「他跟之前那些狐朋狗友都沒了聯系,不過都是小優說得。我也找到其中幾個慣偷,他們都有不在場證據,而且確實很長時間沒跟山雞見過面。不過他們那些人見到員警恨不得挖洞躲起來,還有幾個至今沒看見露面。我已經讓下面的片警協查,只要發現他們的行蹤就匯報。」
  
  「另一個兇手很顯然懂得編程,而且心思縝密。駭客的圈子不大,雖然我們平日裡不見面,可對彼此做過的木馬、病毒和一些程式都相當熟悉。博物館電腦裡面的木馬程式很簡單,之前從未發現過,據我分析應該是個新手做的。」顧城在這方面是專家,「不過很可惜,在對網吧監視錄像的排查中,並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市博物館早在半年多之前就計劃做這個展出,因為跟國家博物館沒溝通好,而且沒有完善的防盜措施,所以一直沒得以實行。一個月之前,兩個博物館達成了協議,市博物館又特意在外國定制了最先進的防盜器皿,這才開始進行宣傳。
  
  也就是說,一小部分人在半年多之前就知道頭蓋骨要到市博物館展出的消息。而大部分人,也在一個月之前知道了。所以,山雞的女朋友說他一年前就嚷嚷要幹一把大的,我懷疑說得就是偷頭蓋骨。
  
  可是他不過是個小混混,一直以來都是小偷小摸,他怎麼突然就想要偷頭蓋骨化石?況且頭蓋骨化石是國寶,必然不好脫手,他應該有了下家才敢動手。這個下家是誰找的?會不會跟另一個兇手有關係呢?」
  
  聽見劉俊的分析,陸離點點頭,接著說︰「我已經跟刑偵二隊的支隊長通了氣,他們正在追蹤一個跨國倒賣文物的團夥,如果有線索會提供給我們。而且他們會盡全力,確保不讓頭蓋骨被偷運出去!」
  
  「下次我說什麼都不做看監控的活了。這幾天我跟王仁甫、王婧輪班看錄像,瞎了,可還是什麼都沒發現。主要是人太多了,又都一塊兒往裡面湧,滿螢幕都是人頭,連鼻子眼睛都看不清啊。一個鏡頭一個鏡頭的定格,放大,對比,這幾天才看了一天的錄像。」郝明的眼睛通紅,顯然是用眼過度了。
  
  因為要找這八天反復出現的人,所以不僅要查找可疑人物,還要對出現過的人有印象。既考眼力,又考腦力,確實很辛苦。
  
  「慢慢來,越急越容易出錯。」曲寞壓根對查監控這辦法就沒報多大的希望,簡直等於是大海撈針。只是稍有線索就不能放棄,萬一能發現什麼或許會成為破案的關鍵。
  
  「現在基本上等於沒有進展,我看我們需要調整調查的方向。」曲寞想了想說著,「陸離,你跟我去市博物館跑一趟。凡事能近距離接觸到頭蓋骨的人員,都要重點再排查一遍。」
  
  「曲隊,你懷疑這起案子是監守自盜?」陸離問著。
  
  「現在還不能下定論,不過我覺得這起盜竊案有些不合常理。」曲寞的懷疑不無道理,既然是盜竊必然是為了錢。頭蓋骨化石是值錢,可賣不出去也變不成鈔票。山雞是為了發財,那麼另外一個兇手呢?他又是為了什麼?
  
  曲寞帶著人去了博物館,接待他們的是苗館長。北京人頭蓋骨化石的丟失,讓他受到了處分,現在館長變成了代館長。如果化石找不回來,估計他不僅館長當不成,就連公職都保不住。
  
  「曲隊長,是不是有什麼線索了?」他殷勤地端茶倒水,迫不及待的問著。
  
  「苗館長,我們需要你的配合。」曲寞坐下來說,「你們博物館裡都有誰能直接接觸到化石?有誰在這方面有特別的研究?」
  
  苗館長想了片刻,皺著眉頭說︰「我知道化石的價值,時時刻刻都不敢假他人之手。化石從國博物館運過來,用得是保險公司的專車,我一直抱著裝化石的盒子。回了博物館,我親手放進玻璃罩內,密碼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博物館其他人根本就沒機會近距離接觸化石,而我也不可能監守自盜。」
  
  盜賊用電鑽打通了一樓的天花板,從下面鑽進了玻璃罩裡,這才把化石偷了出去。如果館長是賊,就不用費這麼大的勁了。而且帶走化石的兇手應該是個又高又壯,力氣很大的男人,館長顯然不符合。
  
  「要說誰對頭蓋骨化石最有研究,全館都要公推張勝。」館長又接著說起來,「他是學古人類學的,在這方面可以說是專家。當時也是他提出搞北京人頭蓋骨化石的展覽,而且還精心準備了非常專業又引人入勝的解說詞。我決定展出的時候,就讓他做解說員。」
  
  張勝,這個人看來必須得見見。
  
  館長打電話讓張勝到他辦公室來一趟,不一會兒,門被推開,進來一個瘦小枯乾戴著眼鏡的四十左右歲的男人。他的眼鏡近視的似乎挺厲害,透過黑框眼鏡的側面,可以看見他凹陷進去的眼睛。
  
  陸離見了不免有些失望,對他的懷疑一下子沒了八九分。張勝一看就是搞學術研究的料,待人接物顯得有些木訥迂腐。
  
  「張主任,這幾位是刑警隊的同志,你應該見過。」沒想到他還是個中層領導,「他們想瞭解一下關於化石的事情,我知道你最在行,所以才把你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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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堂兄弟

  一聽見「化石」兩個字,張勝眼睛發亮,似乎變了一個人一樣。
  
  「1929年12月2日,在北京周口店龍骨山上,中國古人類學家裴文中首次發現了完整的,距今五十萬年的北京人頭蓋骨。
  
  1936年,在中國考古學家賈蘭坡的主持下,另外三個完整的北京人頭蓋骨和一個完整的人類下頜骨又相繼在周口店被挖掘出來。
  
  根據對文化沉積物的研究,北京人生活在距今70萬年至20萬年之間。北京人的平均腦量達1088毫升現代人腦量為1400,據推算北京人身高為156釐米男,150釐米女。
  
  北京人屬石器時代,加工石器的方法主要為錘擊法,其次為砸擊法,偶見砧擊法。北京人還是最早使用火的古人類,並能捕獵大型動物。北京人的壽命較短,據統計,68.2死於14歲前,超過50歲的不足4.5......」
  
  「張主任,員警同事問話你再回答。你說得這些現在不重要!」苗館長打斷了他的話,臉色有些尷尬,扭頭剛想跟曲寞解釋兩句,卻見張勝面露惱色。
  
  「館長,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北京人頭蓋骨化石什麼時候都是非常重要的!」他扯著嗓門爭論著,「北京人遺址及化石的發現,是世界古人類學研究史上的大事。迄今為止,還沒有哪一個古人類遺址像周口店北京人遺址這樣擁有如此眾多的古人類、古文化、古動物化石和其它資料。
  
  北京人化石就成為世界科學界眾所矚目的稀世瑰寶。北京人雖然不是最早的人類,但作為從猿到人的中間環節的代表,被稱為古人類全部歷史中最有意義最動人的發現,因此,北京人頭蓋骨的珍貴可想而知。
  
  但是,也正由於這樣,它也成為一些投機商和帝國主義者所覬覦的對象。裴文中等發掘出來的五個北京人頭蓋骨和一批化石,在抗日戰爭期間竟然奇怪地失蹤了。
  
  這事件,成為震驚世界的失竊案。五十年代以來,人們繼續尋找著;令人氣憤的是,至今仍無結果。這一案件已引起世界上越來越多的人關注。我相信,不久的將來,北京人頭骨化石理當回到真正懂得它們價值的人手裡!」
  
  看著一臉憤慨的張勝,苗館長不由得搖搖頭。這個張勝沒事就喜歡叨叨北京人頭蓋骨丟失的事情,一會兒說準是日本人帶走了,一會兒又說是跟著美國軍艦一起沉入了海底。要不是他有資歷,有學歷,又有些來歷,早就被遣到自己看不見的地方了。
  
  曲寞很認真地聽了他的一番話,又嚴肅地問道︰「張主任認為誰是真正懂得頭骨化石價值的人?」
  
  「挖掘頭骨化石的古人類學家們!他們才是真正明白它價值的人,化石只有在他們手裡,才能得到充分的研究和看重。」
  
  陸離聽了不由得暗暗搖頭,這爺們恐怕是中了化石的毒,有些顛三倒四了。誰不知道發掘北京人化石的那些人早就沒了,恐怕也要變成化石了。
  
  曲寞聽了卻點點頭,然後讓張勝回去工作了。
  
  「苗館長,這個張勝的家裡還有什麼人?平常他也是這樣特別嗎?他都跟什麼人來往呢?」曲寞第一次用詞客氣含蓄些,表達了對搞學術研究人的尊重。
  
  聽見曲寞問,館長趕緊回答︰「張勝性子有些古怪,三年前離了婚,女兒跟著前妻。他不怎麼愛說家事,平常都是獨來獨往慣了,不過聽說他父母早亡,沒什麼親戚朋友往來。」
  
  四十多歲的人,在博物館幹了二十多年的工作,竟然被老領導用兩句話就概括了工作和生活,不得不說是個異類。
  
  「哦,對了。」苗館長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幾個月前,有個男人來找他。我看見張勝神秘兮兮拉著那人往後樓梯走,應該是有什麼秘密事情談。」
  
  「什麼樣的人?」曲寞眉頭一皺。
  
  「高高大大,穿著很隨意,還戴著個棒球帽。我看見他胳膊上有紋身,黑乎乎一大片,是龍還是鳳的。反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而且跟張勝明顯不是一路人,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挺熟悉,是什麼遠房親戚也說不定。」
  
  「他就來了一次?沒有在門口保安室登記嗎?」曲寞追問著。
  
  「張勝親自到門口把他接進來,門口的保安自然不會阻攔。我們這裡偶爾有同事帶個把的親戚朋友過來,在館裡走上一圈,省個門票錢。只要沒什麼影響,一般我都會默許,畢竟我們這個單位工資不高又沒什麼福利。我印象當中就看見一次,那個人挺特殊,而且張勝是第一次往裡面帶人,所以我就記得挺清楚。」
  
  「如果你再看見那個人能認出來嗎?」
  
  「他戴得帽子沿壓得低,沒看清長相。估計他站在我眼前,我都認不出來。」苗館長搖搖頭說著,停了一會兒他突然又說,「不過我看見他耳朵後面有個瘊子,上面還長了一嘬毛。」
  
  「哪邊?」這倒是個線索。
  
  他稍微想了一下,「右邊!這個我敢肯定。」
  
  曲寞讓苗館長對今天的談話保密,安排人手監視張勝,又讓人調查右耳後面有瘊子的人。
  
  這個張勝的生活倒是簡單,每天從家到單位,下班的路上在路邊攤買些菜回去。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夜生活,一回家就不出屋,也不見有什麼人來訪。劉俊和郝明輪班監視了他兩天,半點發現都沒有。
  
  顧城查到了用張勝的名字登記的手機號碼,調出了他的通訊記錄,裡面的號碼也是簡單的一目了然。苗館長、值班室、一家外賣,還有就是他前妻的號碼。
  
  「試著聯絡他前妻看看,應該會有所發現。」曲寞看著張勝的通訊記錄,親自撥打電話過去。
  
  張勝的前妻叫馬麗,現在帶著孩子在臨市生活。離婚的時候房子給了張勝,存款給了她,撫養費她也一分不要。她聽曲寞說要瞭解關於張勝的事情,語氣立馬變得不客氣起來。
  
  「他就是個神經病,他的事情跟我無關!」
  
  「看樣子,你跟他結婚這幾年,受了不少委屈。」曲寞的話讓她覺得被理解,一下子就卸下了防備和敵意,竹筒倒豆子一般向曲寞傾訴起來。
  
  原來,她跟張勝是自由戀愛,上學的時候張勝學習很好,一直是班上的學習委員。女孩子年輕不懂事,把他當成偶像,長大以後也是初心不改。等到張勝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她就不顧家人的反對跟他結婚,還跟著他定居在南江。
  
  後來,兩個人實在是過不下去,這才協議離婚。
  
  「他眼裡只有那些破爛貨,左一張化石的圖片,又一張化石的照片,掛的滿屋子都是。我生孩子坐月子,他都不管不看,都是我一個人照看孩子還得做飯、洗衣服。孩子的尿把他寶貝照片弄濕,他還對我大發雷霆!
  
  這些我都挺了過來,因為我是不顧全家人反對跟他在一起,我不想證明我錯了。可這麼多年堅持下來,我最終發現自己在他心裡根本就沒任何位置。我跟孩子還不如一顆動物的牙齒,一塊不起眼的石頭。
  
  他竟然要把存款拿出來,自費去找什麼死人骨頭。我聽著就的慌,更別說同意了。就這樣,我們離婚了。房子給了他,我帶著孩子拿著存款回了娘家。他願意賣房子就賣,我再也不用管了!」
  
  「死人骨頭?是不是北京人頭蓋骨化石?」曲寞聽見這個一皺眉。
  
  「是吧,反正他說什麼我都聽不懂,也懶得聽。我們離婚之後聯系就少了,有時候他打電話跟女兒說上兩句。我聽女兒說,他沒有賣房子,說是留著將來給女兒。估計是良心發現尋思明白了,反正我也不稀罕。」張勝的房子是博物館的公房,產權還在公家手裡,賣也賣不了多少錢。
  
  「有個高高壯壯,胳膊上有紋身,右耳後面有顆大瘊子,瘊子上面還長著一撮毛的男人。他跟你前夫認識,你見過嗎?」
  
  「他這人孤僻的很,父母死得早又沒什麼朋友往來。」電話那邊的馬麗說到這裡沉默了,似乎在思考,片刻又說,「我們結婚只辦了兩桌,當時是有個這麼樣的人,我聽張勝說他是堂弟。」
  
  這可是喜人的發現,「你記得他的名字嗎?」
  
  「我記得,叫張利。當時我還開玩笑,他們兄弟的名字組合在一起就是勝利。」
  
  放下電話,曲寞就讓人調查張利,很快就有了結果。
  
  張利是張勝的一個遠房叔叔的兒子,因為當年他父母早亡,這個叔叔幫助過他,所以有些來往。
  
  張利今年三十五歲,未婚,開了一個小小的電腦店,也不怎麼好好做生意。
  
  孟哲找上門,看見他的那個小店關著門,再一打聽旁邊的鄰居,都說張利有好長時間沒開門了。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孟哲很輕鬆就找到張利的家。他爸爸在家,聽見是員警找上門,立即捶足頓胸的罵起來。狗崽子,天殺的,討債鬼,連王八蛋都罵出來了。
  
  「他三十多歲的人整日的不學好,跟一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我提前買斷得了幾萬塊錢,全都給他投進店裡,可他一分錢都沒給我賺回來。我就說他早晚都得進監獄,這話怎麼說的?你們到底是找上門來了。」別看他罵的激動,可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員警同志,他惹了什麼禍?不會是犯了死罪吧?」
  
  「暫時只是調查,你要全力配合。」孟哲把山雞和張勝的照片拿出來,「這兩個人你認識嗎?」
  
  「這是我一個遠房侄兒,叫張勝。」他只說認識一個,對於山雞全然不知。
  
  他還說張勝跟他們早就沒了聯系,也不知道他們堂兄弟還見過面。
  
  「你兒子在外面做什麼事都不跟你說嗎?」
  
  「也不是不說,他還把女朋友帶到家裡來過幾次。我和他媽媽堅決不同意,後來他才不往回帶。不過他們還聯系,聽他打電話就能聽出來。而且這小子三天兩頭不上家,最近更是玩失蹤,我懷疑他跟女朋友同居了!」
  
  這倒是個不小的收獲,「你為什麼不同意他交女朋友?」
  
  「他那個女朋友染著五彩的頭髮,耳朵上帶著一排的耳釘,說話還怪裡怪氣,一看就不是正經人。他老大不小,應該成家了,跟那樣的人能過日子嗎?而且我聽說她在什麼酒吧上班,哪個正經人家的姑娘晚上上班白天睡覺,還竟跟一幫酒鬼在一塊兒?」
  
  聽見酒吧兩個字孟哲眼前一亮,他記得山雞的女朋友做的就是酒促,這個張利的女朋友又在酒吧工作,他們會不會認識呢?
  
  要了張利女朋友的姓名和工作地點,孟哲馬不停蹄的趕過去。
  
  華燈初上,酒吧剛剛開門,客人還不是很多。孟哲一進去就看見吧台後面坐著個女人,五彩頭髮,耳朵上戴著一排耳釘,手裡夾著香煙正吞雲吐霧。
  
  「瀟瀟。」孟哲喊了一嗓子,看見她抬頭望過來,就知道自己沒找錯人。
  
  「我是員警,我找你是想問張利的去向。」孟哲過去亮出證件,看見瀟瀟的眼神明顯閃了一下,其中有貓膩啊。
  
  「我也不知道,他好幾天沒回來了。」瀟瀟翹著二郎腿,滿不在乎的回著。
  
  「具體說說,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他有沒有說自己在忙什麼?還有,他平常都跟什麼人來往,有沒有一個叫山雞的?」
  
  「山雞?前幾天死在博物館的那個?」看樣子有眉目,「他女朋友經常過來賣酒,我們認識。偶爾四個人聚在一起喝酒,倒是熟悉。」
  
  「你們是不是懷疑張利跟山雞一起去博物館偷東西?這事我可不清楚,事發前幾天我們聚在一塊兒喝酒,第二天早上我一起來就不見張利的影子。打那開始,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人影。他還說要掙錢買房子,全都是狗屁!男人就是不能相信,女人還得靠自己。」
  
  孟哲見她說得痛快,不像是撒謊。他又聯絡山雞的女朋友小優,兩個人的說法吻合。
  
  孟哲又到瀟瀟租房子的地方走訪,那裡的鄰居也說幾天不見張利回來。看樣子那小子十有八九是跟山雞一起行竊的人,他得到化石之後殺了山雞,然後跑到無人的地方躲了起來。
  
  曲寞知道情況,派人守在瀟瀟的出租屋,電腦店和張利的家附近。只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出現,完全是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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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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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求婚還是謀殺

  這邊查案子忙個不停,那邊的莫愁也沒閒著。她先是到市裡書記跟前告狀,然後又打電話回廳裡。折騰了一圈,最後上面有人出面保曲寞,還是個她根本就惹不起的大人物,這才不敢再得瑟了。
  
  「曲寞,今天晚上我請客,你一定要給面子。」曲寞接到了書記的電話,他的意思很明白,是要做個和事老。
  
  王書記做和事老,曲寞只能給這個面子。他讓以柔陪著去,以柔不願意出席那樣的場合應酬。
  
  「席間有年輕未婚女性,沒有你在場,我才不去呢!」
  
  「我無所謂。」以柔趕忙表明自己的態度,她可不是個亂吃飛醋的女生。而且她對自己有信心,更對曲寞有信心,感情要是真那麼脆弱,無論怎麼守都是守不住的。
  
  「我有所謂!」曲寞竟然有些不快的噘嘴巴,「反正我會嚴格要求自己,為你守身如玉!」
  
  「噗嗤」以柔笑得花枝亂顫。這個年代「守身如玉」四個字已經快被取締,尤其對於男人來說。即便是沒有個前女朋友,現在自X什麼的,也都辛苦了五指姑娘,哪有什麼純正的男孩!
  
  「你不相信?要不要驗貨?」曲寞恬不知恥地抱住她,在她身上蹭來蹭去。
  
  怎麼驗得出來?以柔對他時常爆出些葷話,剛開始她覺得臉紅耳熱,時間長了,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她瞪了曲寞一眼,「你是知道這個沒辦法能驗出來,所以才這樣肆無忌憚?」
  
  「怎麼沒辦法驗?那種事情經常用手,會容易累,而且做一次就會蔫吧一晚上。我可是健康健碩的青年,一夜七次郎說得就是我!」
  
  「不跟你扯了,我要換衣服,出去等!」以柔把他推出去,然後把門關上。
  
  不一會兒,以柔穿著一件鵝黃色的連衣裙出來。無袖,一字領,露出漂亮的鎖骨,裙擺在膝蓋上面,露出完美的腿型。腳上一雙帶蝴蝶結的肉色細跟瓢鞋,讓她多了幾分甜美可愛的氣質。
  
  曲寞見了眼神一滯,他不得不承認,以柔總是有讓他眼前一亮的本事。而且她很會審美,隨隨便便搭配就有讓人驚艷的效果。
  
  好吧,反正今天的局只有王書記這個老男人,他不怕有誰覬覦以柔的美貌。
  
  兩個人一起出現在御膳坊的包間,王書記和莫愁早就等在裡面,看見他們進去都站了起來。
  
  「都是熟人就不用介紹了。」王書記看看曲寞又瞧瞧莫愁說著,隨後看看以柔,「這位就是商醫生吧?久聞大名啊。」
  
  自己的名字什麼時候這麼響亮了?書記這話不知道是褒是貶,讓本就不擅長應酬的以柔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王書記,你可別嚇著小柔,她可沒見過您這麼大的官!」曲寞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著。
  
  「你這是變著法得寒磣人啊。」王書記大笑起來,「我這個官要是放到過去的封建社會,充其量就是個知府。在你們世家子弟面前,根本就不夠瞧啊。」
  
  聽見這話,以柔和莫愁俱是一愣。
  
  莫愁只知道上頭有人保曲寞,根本就不是她能撼動分毫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大人物卻不得而知。今兒聽王書記這麼一說,她心裡咯噔一下。莫非曲寞是紅三代之類的人物?那自己這次可真是踢到鐵板上了。
  
  以柔更是驚訝,她認識曲寞這麼久,沒見他有什麼做大官的親戚啊。不對,王書記說是世家子弟,也就是說,曲寞祖上是大官,而且最起碼是部級。可曲爸爸是搞研究,也沒聽他說起過類似的話啊。
  
  曲寞撓了一下以柔的手心,趁著那兩個人不注意朝著她眨了一下眼睛,意思是回家再向她交代。
  
  四個人坐下,還不等坐穩,就聽莫愁問道︰「不知道曲隊長父親是做什麼的?」
  
  「哦,搞科研的,提前退休,現在基本閒賦在家。」
  
  聽見曲寞的回答,莫愁心裡越發的疑惑。
  
  「今天我做東,把你跟莫主任都請過來,是想做個橋梁。不管你們的處事風格有多麼的不同,立場卻是一樣,都是為了打擊罪犯維護社會治安,都是為了黨和人民服務!所以,求同存異,沒什麼不能化解的。」
  
  書記就是書記,一張嘴就是政治思想那一套。不過既然來了,自然是想要緩和一下矛盾,曲寞聽了默然,算是認同。
  
  莫愁打開酒瓶,倒了四杯,自己端起來一杯站起來笑著說︰「我這個人說話直,脾氣硬,多有冒犯之處還請曲隊長諒解。我先乾為敬,你們隨意!」說完仰頭一口喝完。
  
  還真是夠爽快,好酒量,一杯下肚臉色竟然絲毫未變。以柔不由得羨慕起來,她可是一沾酒就暈。
  
  王書記端著酒杯也站起來,曲寞和以柔只好跟著。
  
  「你沾沾就行了,一會兒給你叫杯牛奶。」曲寞自然地說著,語氣中滿是親昵和寵愛的味道。
  
  以柔的臉不自然地紅了一下,這是什麼場合,他能不能不這麼照顧自己?年紀差不多大,人家一杯酒一口乾,她還像沒斷奶的孩子,真是丟人!
  
  她骨子裡既要強又倔強,端起酒杯原想也要一口乾,大不了直接醉到被曲寞弄回去。可喝了一大口進肚,她實在是頭暈難受,感覺天花板都在旋轉。
  
  曲寞一下摟住她,讓她坐在椅子上,又趕緊給她夾了一口涼菜壓壓酒。
  
  不能喝非要逞強,曲寞剛想要罵她兩句,可看見她醉眼惺忪笑盈盈地瞧著自己,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下去。
  
  「服務員,趕緊上一杯牛奶。」曲寞坐下來,扭頭瞧著以柔,柔聲細語的說,「乖乖坐著喝奶,難受就告訴我。」
  
  莫愁見狀心裡酸溜溜的,跟愛情無關,主要是女孩子的自尊和嫉妒心作祟。她自認追求者一大堆,可沒有一個能像曲寞這樣既優秀又專情的男人。在曲寞的眼裡,似乎只有以柔一個人是女人!
  
  「什麼時候喝二位的喜酒啊?」王書記見兩個人像蜜裡調油,忍不住問著。
  
  「快了。」曲寞瞥一眼旁邊坐著的以柔,笑意越發濃了。
  
  「快你個頭!」以柔嗔罵著,「誰答應給你結婚?而且你還沒正式求過婚呢。」
  
  原來她在等求婚!曲寞聽見這話眼睛一亮,他摸不準以柔的心思,不敢輕舉妄動。早知道一口酒就能讓她說出心裡話,自己老早就灌醉她了。看樣子今天這趟沒白來,收獲很大!
  
  不過求婚不像破案,他一沒經驗,二沒理論支撐,心裡著實沒有底啊。
  
  從御膳坊回去,曲寞就變得神秘兮兮起來。以柔見了也不追問,估計是因為案子的關係。雖然兩個人關係親密,她也不想過多的打聽、干涉曲寞的工作。
  
  上面對北京人頭蓋骨化石失蹤一案特別的關注,幾次打電話直接到刑警隊詢問,連市裡領導都覺得壓力很大。可破案不像其他工作,光是著急沒有用。市裡領導下令,讓全市的公安系統都為刑警隊開綠燈,只要是他們有需要,隨時要協助配合,這是命令!
  
  刑警隊成了備受矚目的地方,可不管曲寞有多忙,都要跟以柔一起上下班。
  
  這天他卻給以柔打了個電話,讓她先去餐廳佔地方,自己晚一點就過去。
  
  這陣子兩個人都挺忙,每天到家都是糊弄吃一口,嘴巴都快淡出鳥來了。估計是他挨不住,這才想要去外面解解饞。
  
  以柔原想著從單位直接去,可想到那家餐廳是有名的西餐廳,自己還要注意一下形象。
  
  她先回家洗澡,換了一身衣服,然後才開車過去。
  
  一進那家餐廳,她不由得皺眉頭。平常這家餐廳總是客滿,到了飯店外面還有拿號等桌的。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一桌客人都沒有?有些反常啊。
  
  「商小姐?」侍者過來,看見她點頭,把她引到座位上。
  
  看樣子是曲寞提前訂了位置,估計是連菜單都訂好了。跟曲寞在一起就有這點好處,從來不用以柔操心任何事情。他總能辦得合以柔的心意,而且還時常會有驚喜。
  
  以柔一邊坐等,一邊四下裡瞧。這家餐廳以法國菜為主,佈置的也挺浪漫,約會男女最喜歡到這裡來吃飯。唯一不足就是貴,不是小貴!
  
  曲寞很快就來了,以柔看見他走過來有些晃神。筆挺的西裝,配同色系帶暗花的領帶,尖頭的黑色皮鞋油光埕亮。第一次看見他著正裝,舉手投足竟然有股貴族範。
  
  以柔突然想起王書記的話,好歹曲寞也算是世家子弟。事後曲寞跟她解釋過,自己的太姥爺、姥爺都從政,三個舅舅一個在部隊,另外兩個在地方做官,都是響當當的大人物。
  
  他爺爺一輩兄弟七人,六個在革命中犧牲,只剩下他爺爺一個人是某大大的警衛長。雖然級別不算太高,也沒有什麼實權,卻是最接近權利中心的人物。
  
  聽說某大大後期身體不好,吃喝拉撒睡都是曲爺爺打理。什麼人想要見上某大大一面,必須得先過曲爺爺這一關!多大的領導到了曲爺爺跟前,也要規規矩矩說話,從不敢端架子。現在還在一線的幾個大領導,可都是曲爺爺的老熟人。
  
  他打小在姥爺和爺爺家裡輪流著住,耳濡目染,不知不覺身上就多了幾分霸氣、貴氣。
  
  很牛逼的家世,不過曲爺爺和姥爺都是從那個炮火連天的歲月走過來,對子女後輩從不溺愛,而且也給他們足夠的自由。都是為社會做貢獻,做什麼工作都一樣光榮!
  
  「想什麼呢?」曲寞到了近前。
  
  以柔怔過神來,看見他把衣服扣子解開坐下來。他伸手招呼侍者,露出簡單精緻的袖扣。
  
  「你從哪裡來?怎麼穿得這麼正式?」以柔上下打量了他好幾遍,「連袖扣都戴上了,不會是剛剛參加完婚禮,做了伴郎吧?」
  
  「我還真沒做過伴郎。」
  
  也是,他根本就沒什麼同齡的朋友,誰請他做伴郎!
  
  「也是,我長得這麼帥,誰敢請我做伴郎!」
  
  額,真是自傲到沒朋友。
  
  「曲先生,商小姐,可以上菜了嗎?」侍者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曲寞點點頭,馬上就上菜了。
  
  法國菜種類不多,翻來覆去就是那十幾種,不過道道都是精品。首先上來的是櫻桃白蘭地酒,配生牡蠣。
  
  緊接著是玉米甜湯,然後是法式鵝肝、黑胡椒牛排,蔬菜沙拉。最後是霜淇淋和水果拼盤。
  
  曲寞特意請了小提琴手在現場演奏,在悠揚的音樂聲中,優雅的吃著西餐,的確是一種享受。
  
  他不時抬眼看以柔一下,眼中滿是柔情蜜意,又帶著一種不安的情緒。
  
  「吱」突然小提琴發出刺耳的聲音,竟然是斷弦了。曲寞一皺眉頭,顯然是不高興。
  
  小提琴手趕忙賠禮道歉,以柔見狀忙打圓場。拉小提琴好歹算是搞藝術,也是靠真本事吃飯,何必為了偶然事件遷怒人家。而且今天這氣氛,這美食,實在是不適合動怒。
  
  曲寞讓小提琴手下去,把霜淇淋放到以柔面前,「你嘗嘗,他們家的霜淇淋特別好吃。」
  
  好吃也是霜淇淋,能有多好吃。以柔反而更想喝一杯原味的咖啡,慢慢消化方才吃掉的美食。
  
  「你快吃啊,一會兒化了味道就不好了。」曲寞再一次說著。
  
  以柔只好舀了一口,曲寞眼睛盯著她,略帶緊張地問︰「怎麼樣?吃出......好吃嗎?」
  
  「挺好吃得。」味道確實不錯,奶味不重,口感卻綿密。
  
  「那你多吃點。」曲寞殷勤地有些奇怪。
  
  不知道又搞什麼鬼!以柔舀了一大口,不等他阻攔就放進嘴裡。
  
  額,咳咳,什麼東西硬生生卡在她喉嚨處,吐不出來咽不下去,憋得她呼吸開始困難。
  
  曲寞愣愣的盯著她,看著她瞪圓了眼睛,臉色變紅,泛白,開始泛青。靠,這不像是發現什麼驚喜的表情啊!
  
  「小柔,你怎麼了?」他這才發慌。
  
  奶奶的,這都看不出來,老娘快憋死了!以柔滿臉怨恨的用手指指嘴巴,想咳都咳不出聲。
  
  「有東西卡住了?」曲寞急切地問著,「一定是戒指!」他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他馬上從以柔背後扣住她的胸口,用力抱起來,連續幾下,就見以柔吐出個東西掉在地上。
  
  這口氣總算是出來了,以柔長出了一口氣,有種死而復生的感覺。
  
  曲寞看見戒指被吐出來,攔腰把她抱起來往外面跑。出了餐廳他顧不得去停車場取車,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醫院。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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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又死人了

  曲寞把以柔送進醫院,樓上樓下跑出一身的汗。又是抽血又是做超聲波,但凡是檢查都做遍了。最後醫生看著一摞子化驗單,再看看患者家屬緊張凝重的表情,本想說沒事,話到嘴邊又改成「先觀察看看吧。」
  
  現在的病人和家屬什麼樣的人都有,有人屁事沒有,卻偏偏緊張的要命,從頭到腳的檢查,你說沒病他還跟你急。既然人家這麼在意,留下觀察一晚上總沒壞處。
  
  聽見醫生說要觀察,曲寞追出來問︰「醫生,是不是戒指吞下去,把食管刮破了?還是你懷疑哪裡有出血點,暫時不好判斷?作為護理的家屬,我該注意什麼?出現什麼情況必須重視?」
  
  「病人家屬不要過分緊張,一般情況下病人沒什麼問題。為了謹慎處理,所以才要求你們住院觀察一晚上。」
  
  「也就是說會有特殊情況發生?」曲寞不由得皺眉,覺得這裡的醫生一點都不專業,說不出什麼,只會觀察。萬一有什麼情況發生,他們連應對的措施都沒有。
  
  不行!丟臉也要找找熟人!
  
  曲寞馬上給汪雨打電話,「我在五樓病房,你馬上過來一趟。」
  
  十分鐘以後,一個穿著白大褂戴眼鏡的帥氣男人來了。
  
  以柔見過他一次,上次在犯罪現場暈倒,也是他給自己做的檢查。他好像是曲寞為數不多不怎麼聯系,卻感情不錯的朋友。
  
  「坐電梯從九樓院長室下來,五分鐘足夠了。」曲寞板著臉說。
  
  「曲大隊長,你當我是你的御用醫生,隨叫隨到啊?」汪雨翻白了他一眼,「而且你就擔保我一定在醫院?說完話就掛電話,你是發號施令慣了。」
  
  「一個醫生不在醫院在什麼地方?別廢話了,趕緊看看這些檢查結果!」
  
  汪雨看見那一摞子檢查單不由得一皺眉,連開玩笑的心情都沒了,這是得了多大的病啊!
  
  可他一路看下來,什麼毛病都沒看出來。什麼病症都沒有,興師動眾大動周章檢查,這事像曲寞的作風,估計是他特別在乎的人。
  
  再看坐在病床上臉色略有些難看的姑娘,眼熟!哦,就是那回曲寞緊張兮兮帶過來的人。看樣子兩個人關係不簡單,曲寞這小子是陷進去了。
  
  「說說吧,這回是怎麼了?」他把化驗單放下問著。
  
  「小柔不小心把戒指吃下去,又吐了出來。我擔心有什麼不良的後遺症。」曲寞的臉色有些不正常。
  
  「把戒指吃下去?」他眼睛一轉,隨即笑呵呵的說,「我說曲寞,是不是你學人家求婚,把戒指放在霜淇淋之類的東西裡了。」
  
  這都能猜到!簡直比推理專家都專家!
  
  「電視裡演爛的情節,還真是人跟著學。」他不客氣的笑起來,「不過這對於你來說是個飛躍啊,木頭一樣的疙瘩,也想著要討女人歡心了。介紹一下,準嫂子吧?」
  
  本來曲寞有些要翻臉,可聽到最後一句心裡熨燙極了。
  
  「商以柔,汪雨。」
  
  這介紹倒是簡單極了,不過這就是曲寞的性子。
  
  「什麼事都不會有,趕緊回家吧,別再這裡浪費病床。」汪雨開始攆人,「不過我倒是歡迎你到我的辦公室裡敘敘舊。」
  
  曲寞怎麼會滿足他八卦的心理!帶著以柔出院回了家。
  
  「你躺著別動,需要什麼告訴我。」曲寞端茶倒水,把小柔照顧的無微不至,就連洗澡都要親自動手。
  
  以柔紅著臉把他攔在浴室外面,「我什麼事都沒有,你別這麼緊張兮兮,弄得我也有些情緒化。」
  
  「好吧。不過你有事喊一聲,我就在外面。」他就站在門口立等,生怕以柔在裡面出什麼意外。
  
  等到以柔從裡面出來,他趕緊把乾毛巾拿過去,「過來,我幫你擦頭髮。」
  
  他讓以柔坐在梳妝台前面,用毛巾輕柔仔細的擦著,深情專注似乎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以柔透過鏡子看著他的臉,突然開口問著︰「你會一直幫我擦乾頭髮嗎?」
  
  「會,如果你願意!」曲寞低聲回著,語氣特別的認真,「或許我不懂什麼是浪漫,也不會給你驚喜,只有驚嚇。可我始終有一顆想讓你幸福的心,而且會為此不停的努力,給你想要的生活。小柔,今天白天我還有一句最重要的話沒有問出口。你知道......你願意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在微微顫抖,連聲音都有些發顫。他不敢看鏡子中以柔的眼睛,生怕自己會失望,會受傷。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在以柔面前半點自信都沒有。
  
  「你擦頭髮倒是挺專業的。」以柔把頭髮梳順,站起來,「到時候睡覺了,你是不是該回自己的房間了?」
  
  「哦。」以柔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這讓他沮喪萬分。看樣子自己是被拒絕了,不過想想也不算委屈。因為自己的求婚,把人家都弄到醫院,換做誰都不會高興,求婚自然要失敗。
  
  他走到門口,聽見以柔自言自語的說︰「其實,有一個人肯為自己擦一輩子頭髮,挺好!」
  
  額,這話是什麼意思?一時之間,他的大腦似乎凝固住。
  
  「砰!」房門被以柔關上,他卻被這一聲響震過來。
  
  「小柔,你開開門,我明白了!」他興奮地喊著,「你是答應我的求婚了?你答應了!」
  
  「傻瓜一個。」隔著門板,傳來以柔帶笑的罵聲。
  
  「呵呵,傻瓜也是最幸福的傻瓜!」
  
  「好了,快點回去睡吧。」
  
  這個時候他怎麼還能睡著?他在以柔的門外興奮的尖叫,不停地傻笑。
  
  「小點聲,別人還以為家裡怎麼了呢?」以柔忍不住罵著。
  
  「好,好。今天你嚇到了,也累了,睡吧。明天見,麼麼。」
  
  額!還麼麼,聽得以柔渾身起雞皮疙瘩,好在不是面對面。不過——有那麼點甜蜜!
  
  這一夜,以柔睡得很安穩,還做了一個美夢。夢見了自己白髮蒼蒼的模樣,曲寞也成了老頭,他佝僂著腰輕柔仔細的給自己擦頭髮,一如晚上那一幕。
  
  這一夜,曲寞卻是一晚上沒睡。他是興奮的睡不著,接連喝了兩杯牛奶,卻還是兩隻眼睛睜圓了到天亮。
  
  一晚上不睡,卻沒感覺精神不佳,反而像充足了電。他早早就起來進廚房鼓搗,還哼著小曲。
  
  以柔睡飽從房間裡出來,看見他穿著自己的圍裙,背對著客廳,陽光射進來照在他身上,帶著一圈柔和美好的光暈。
  
  屋子裡飄散著咖啡特有的香氣,還有一股荷包蛋的味道。
  
  「快去洗漱,一會兒吃飯了。」曲寞扭頭看見她,寵溺的笑著說。
  
  以柔順從的去了,不一會兒又回來。
  
  早餐已經擺在桌子上,兩杯咖啡,兩個自製的麵包,還有兩個荷包蛋,竟然被煎成了心形。
  
  「家裡沒有煎蛋的模子,這心形荷包蛋是怎麼煎出來的?」又嫩又Q,味道剛剛好,而且心形很標準。
  
  聽見她話裡的誇獎,曲寞笑著說︰「只要有心,不用模具也能煎出心形。」
  
  「現在說大話,指不定垃圾桶裡浪費了多少雞蛋呢。」以柔笑著打趣。
  
  還不等曲寞回話,手機突然響起來。
  
  還不到上班的時間,這個時候有電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有人報警在城郊的護城河裡發現一具男屍。
  
  飯是不能穩穩當當坐著吃完了,曲寞和以柔馬上出發,把三明治帶著在車上吃。
  
  「不知道是不是跟化石失竊案有關。」這個時候發現屍體難免讓人往那上面聯系,「北京人頭蓋骨化石是無價之寶,多少貪心的人都覬覦。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恐怕還會有人死。」
  
  曲寞撥通了陸離的電話,打開了擴音,「你到現場了嗎?情況怎麼樣,匯報一下。」
  
  「我剛到,正組織人員打撈。」陸離在現場,聽起來很嘈雜,「據目測,漂在河面的屍體是男人。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身體強壯,穿一身黑色的衣服。其他細節還不知道,有情況我會及時匯報。」
  
  身高體型都符合化石失竊案另一個兇手的體貌特徵,不會真是他吧?
  
  兩個人很快就趕到現場,河邊攔起了警戒線,遠遠圍了一群民眾,正指手畫腳議論紛紛。
  
  男屍已經被打撈上來,臉朝上平放在河邊的白布上。
  
  陸離正在給最先發現屍體的人錄口供,看見曲寞他們過來點點頭。
  
  劉俊過來介紹情況,基本上跟陸離電話裡說的差不多,沒什麼新發現。
  
  郝明帶著人沿著河搜尋,希望能有什麼發現。
  
  康平早就到了,看見以柔忙把工具箱拎過來。以柔戴上手套,快步過去,蹲在屍體旁邊細細查看起來。
  
  「男性,身高一米八六,嘴巴、鼻孔裡面乾淨,渾身腫脹出現腐爛現象。腦部有傷口,呈不規則形狀,初步判定是被石塊之類的東西砸中造成死亡,之後被扔到河裡。根據屍體腐爛的程度,死亡時間應該在五天之前。具體情況要解刨之後才能確定,現在只能知道這麼多。」
  
  以柔做事乾淨俐落,不到十分鐘就初步檢查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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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耍你咋滴

  果然被以柔料中,死的那個人就是張利。他頭部被重物砸中,當即死亡,之後被人扔進河裡,死亡時間在五天前。
  
  以柔又對張利進行了詳細的檢查和解剖,在張利的腋下和腳踝內側發現了淤青,還在他的指甲中找到了一丁點的皮屑。經過化驗,這皮屑不屬於張利。
  
  通過這些發現,可以證明張利在死之前跟人發生過嚴重的衝突。他長得又高又壯,看來跟他衝突的不是一個人,或許還有利器在身。
  
  張利的父母被喊過來認屍,兩位老人哭得暈死過去。見慣了這樣場面的以柔,也忍不住唏噓。白髮人送黑髮人,人之致哀!
  
  圍繞張利的社會關係,曲寞他們展開了調查。
  
  張利那個外表挺叛逆的女朋友,聽見張利死了也沒多大的反應。
  
  「我就知道他早晚都會走上這條路!」她手裡夾著香煙,眼中到底還是有一絲傷感,「他跟一些小混混吃喝玩樂也就算了,可實在是不該招惹不能招惹的人。」
  
  「什麼人?」陸離追問著。
  
  「具體姓名什麼的我不知道,不過我聽他提起過幾句,好像是幾個土夫子!」
  
  這話讓眾人都不覺得皺眉,土夫子是盜墓者的別稱,那些人可是心狠手辣什麼事都做的出來。而且這裡面還可能涉及到化石,讓眾人不得不緊張起來。
  
  要是張利真是盜竊化石,殺死山雞的那個兇手,那麼現在化石在哪裡呢?不會是落入那些土夫子手中吧?要真是如此,那麼案子就復雜多了,而且有流到黑市被走私到國外的危險!
  
  因為張利是張勝的表弟,所以他自然也在被詢問的範圍之內。
  
  當他聽見張利死了,表情很復雜,裡面明顯是震驚、痛惜、落寞還有焦躁。雖然他在極力掩飾,不過曲寞還是輕易就看穿了他。
  
  「上個月18號左右,張利去博物館找你做什麼?」
  
  他抬頭看了曲寞一眼,慌張和遲疑不定在眼中閃爍,「沒什麼,他知道我在那裡上班,還是個小主任,就想不花錢進去參觀一下。因為我們是親戚,我不好意思拒絕,就答應了。」
  
  「你們談論過關於北京人頭蓋骨化石的話題嗎?」
  
  「沒有!」他的語氣中滿是輕蔑,「他是個大老粗,除了吃喝嫖賭就會鼓搗鼓搗電腦,懂什麼古人類發展史?」
  
  「張利去過你家嗎?」曲寞倒是相信他這句話。以他迂腐清高的程度,應該是不屑跟張利談論他認為很神聖很高深的話題。
  
  「我離婚以後自己一個人住,他倒是來過幾次。不過我跟他沒什麼共同的話題,他每次都待一會兒就走。對了,我家裡有很多關於北京人頭蓋骨化石的資料,包括文字和圖片等等。他倒是挺感興趣,問過我些問題,不過都是些可笑、膚淺的東西。」說到這裡,他臉上露出鄙視的神情。
  
  涉及到化石,曲寞自然要多問幾句,「他都問你什麼了,你是怎麼回答的,詳細的說一說。」
  
  「也沒什麼,不過是這個死人骨頭有什麼用?研究它能有什麼重大的發現?反正是各種輕視,不在意的語氣。我聽了當然會氣憤,講了化石的重大意義,又諷刺了他兩句。他聽了不高興,氣呼呼的走了。從那開始,他就沒再聯系我。這倒不錯,我落了個清淨。可我沒想到他會死,曲隊長,他是被誰害死的?你懷疑他跟化石丟失有關?」
  
  「你問的這兩個問題也是我們的疑惑。」曲寞似笑非笑的回著,「張主任對化石倒是挺關心?」
  
  「那是我們國家的國寶,不僅對中國,對世界,對全人類來說都是非常有價值的文物。北京人化石的發現,再一次證明瞭進化論的正確,把黃色人種的出現往前推移了上千年。我們人類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我們到底是怎麼來的?人類對起源的追尋片刻都沒有停止過。要是化石落在文物古董販子手中,他們只會看中它身上的金錢價值,忽略它身上的研究價值。他們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為了方便偷渡,甚至會把化石敲碎分成幾次帶出去。如果真發生那樣的事情,將是全人類的損失!曲隊長,你無論如何都要盡快找到化石的下落,不能讓那些金錢至上的人得到化石!」
  
  「你很瞭解文物古董販子的行事手法?」
  
  「額。」張勝愣了一下,隨即回道,「電視裡不是經常這樣演嗎?是我想像力太豐富嗎?」
  
  「好了。張主任可以走了,有什麼需要我們會隨時電話聯系。」曲寞親自送張勝出來,走到門口看見山雞的女朋友被陸離帶進來。
  
  張勝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隨即跟曲寞客套了兩句,然後趕忙走了。
  
  山雞的女朋友小優聽見張勝說話,不由得停住腳步扭頭盯著他的背影瞧。
  
  好一陣子,她才皺著眉頭轉過身,看見陸離正看著自己,忙解釋著︰「我聽剛剛那個人的聲音有些熟悉,又想不起來再哪裡聽過。不過我能肯定,這聲音我一定聽過!他說話有尾音,而且、有些分不清的感覺。」
  
  「那個人是張利的表哥,或許你們見過面。」陸離提醒著,「你好好想一想,你男朋友山雞跟他見沒見過面。」
  
  「張利的表哥?」小優聽見這名字愣了一下,隨即突然說,「我知道在哪裡聽見這個聲音了!」
  
  「前幾天,我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電話是一個男人打的,問我知不知道張利的下落。他還說張利有危險,如果我知道下落說出來,才能救張利的性命。我問他是誰,他不肯說,還警告我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不然就會惹禍上身。你知道我在酒吧上班,山雞又時常跟小混混在一起,這次更是惹了大禍死了。我聽見這話心裡不安,就沒敢跟任何人說。」
  
  「你是說給你打電話的那個人就是張勝?」陸離聽見她的話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你沒聽錯吧?」
  
  「我不會聽錯!原來我做過接線員,每天就給各種各樣的聲音打交道。時間長了,對電話裡面的聲音特別敏感。只要打過一次電話,下一次我就能聽出來。」小優非常肯定的說著。
  
  剛剛走到警察局大門口的張勝又被喊了回來,這次跟剛剛不同,審問的味道更重了些。
  
  「張主任,我們有理由相信你跟山雞、張利的死有關係。」曲寞嚴肅的說著。
  
  張勝聽見這話臉色大變,他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才開口說︰「我確實知道些事情,不過,他們的死跟我完全沒有任何關係。我沒有殺人!」
  
  「那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們自然會調查。如果你真沒有殺人,我們不會硬賴在你頭上。」
  
  他的神情有些不自在,支吾了一陣說︰「我是個對古人類研究很癡迷的人,自認也比較精通。尤其是我的爺爺,曾經參與過周口店的挖掘,我從小就是爺爺帶大,經常聽他講那些往事。所以,耳濡目染,我對北京人頭蓋骨化石有很深的情結。我畢業之後,原本想去國家博物館工作。只要能近距離研究化石,我吃什麼苦都願意。可惜,天不從人願,我被分配到市博物館。這麼多年,我從未放棄過對北京人頭蓋骨的研究。我曾想過要去尋找丟失的頭蓋骨,可惜因為種種原因終究沒有成行。
  
  後來,張利突然找到我借錢。反正也沒有多少,我也不指望他能還,礙於情面就借給了他。還錢的時候他來家裡,看見我對化石的研究資料就隨口問了幾句,語氣中滿是輕視。我很氣憤,當場就給他上了一課。我以為他會生氣,可沒想到,過了幾天他又來了,還詢問我關於化石的事情。
  
  剛好博物館決定把化石接過來進行展覽,我便讓他到時候去看展出。我還給他看了自己寫得解說詞,請他一一個非專業的角度看看有沒有趣味性,能不能抓住人的眼球。
  
  我原以為他也對古人類學感興趣,可言談之中,他卻拐彎抹角問化石的價錢。我這才驚覺,他是動了不軌的念頭。我想要義正言辭的警告他,可當時可能是鬼迷了心竅,突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我想要擁有化石!哪怕是一天也好!
  
  我便暗暗慫恿他,還透露博物館去國外打造防盜玻璃罩的事情,還說了博物館裡面有多個攝像頭。不過連接攝像頭的電腦有些年頭,經常死機。原來博物館裡都是些仿品,防盜措施不強。只要他有辦法解決那個玻璃罩和電腦,基本上就能得手。
  
  我知道他開了一個電腦店,在這上面有些研究,估計問題不大。就是那個玻璃罩有些難度,不知道他有沒有辦法。那天他走了,之後就再也沒來過。
  
  後來,化石被盜,還發現了屍體,我猜張利一定是得手了。一想到化石在他手上,我就萬分焦急。他是個只認識錢的混蛋,要是把化石賣給不懂行的人,會把化石糟蹋掉。我趕緊找他,可他卻失蹤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肯定要避避風頭。我四處找不到人,在他的出租屋蹲了好幾天,看見像員警的人在旁邊出入才走了。
  
  你們也在四處找他,我必須趕在你們之前。我想用我的所有積蓄把化石買下來,我不是想要發財,就是想圓一個夢!
  
  可惜,我找不到張利。實在沒辦法,只好冒險給張利和山雞的女朋友打電話。還不等我找到人,你們就發現了他的屍體。我承認起了壞心,可我始終沒做違法的事情。」
  
  曲寞聽了他的這番話,倒是對他刮目相看。別看他一副木訥書呆子的形象,其實挺狡猾。他竟然想出借刀殺人的計策,只可惜始終是棋差一招。那麼,高手到底是誰呢?現在化石又落入誰的手中呢?
  
  曲寞馬上聯系刑偵二隊,請他們協助調查。殺死張利的兇手,很有可能是幾個盜墓賊!
  
  刑偵二隊手上正好有個案子,已經到了收網的階段。不出幾天,幾個倒賣文物的販子相繼落網。其中有一個人說知道關於化石的消息,希望能戴罪立功爭取寬大處理。
  
  曲寞非常重視,親自審問了他。此人外號鑽山鼠,最善於打洞,在盜墓行有些名聲。他長得獐頭鼠目,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難怪古人總結相由心生。
  
  「說吧,把關於化石的消息都說出來。」
  
  「你能保證我從這裡出去我就說!」他跟曲寞討價還價。
  
  陸離在一旁沒言語,心裡卻在暗暗冷笑。敢跟曲隊講條件的人他還沒見過,初步估計他會被虐得很慘。
  
  「好吧。」
  
  額,陸離聽見曲寞爽快的答應不由得一怔,這不像是曲隊一貫的作風啊!
  
  「好!我知道曲隊長的力度,也相信曲隊長說話一定會算數!我知道這裡面有攝像頭,你們錄口供還會錄音,這些都會是證據。」
  
  果真是個老油條!看樣子他是早就計劃好了。
  
  曲寞聽見他的話不由得笑了,瞭解他的人能看出來,那笑嘲諷的意味更多一些。敢威脅他的人,鑽山鼠還是第一個!
  
  可在鑽山鼠看來,這笑容代表著無計可施,代表妥協。
  
  「我聽說化石被盜,就四處打聽消息。我們做這行,多少都會跟那些慣偷打交道,有些自己的消息來源。我知道化石在張利手裡,可聽說有個大佬感興趣,所以連邊都不敢沾。張利死了,化石不見,肯定就是大佬所為。」
  
  「大佬?」曲寞一皺眉。
  
  「就是美籍華人王傑克。」鑽山鼠說著,「這個王傑克經常會收購一些古董文物,不管來路如何,他都來者不拒。而且他非常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對一些化石類特別感興趣。說實話,化石是一塊肥肉,可也要能吃下去才行。我就是眼饞,卻羨慕不來。即便是被我買到,我也沒本事能弄出去換成錢,反而會惹禍上身。」
  
  「沒了?」曲寞看見鑽山鼠點點頭,接著說,「好吧。要是我們根據你提供的線索找到化石,我會幫你向檢察官說情,估計會適當量刑。」
  
  「什麼適當量刑?你不是答應要放我走嗎?你說過的話要算數,這裡有錄像和錄音!」鑽山鼠聽見這話急了。
  
  「我看過你的案宗,涉嫌盜竊、倒賣國家一級文物。今天你犯了兩個錯誤︰一是不該存幻想講條件,二是不該妄想跟我講條件,還用威脅的口氣!」
  
  「曲寞,你說話不算數,拉屎往回坐!」鑽山鼠連大粗話都冒出來了,可見是真的氣急了。
  
  曲寞聽見這話倒是「噗嗤」一聲笑了,「我的地盤我做主!我就是反悔了,怎麼樣,你咬我啊?錄像可以洗掉,錄音可以作廢,沒有我的命令,剛剛的一切都不會流出去!而且,我答應你的事做到了!你讓我保證你從這裡出去,你馬上就會被送出去,我不算食言啊。」
  
  陸離也忍不住憋笑起來,他從沒想過,曲隊還有這樣逗比的一面。
  
  鑽山鼠卻氣得直跺腳,可他確實拿曲寞沒辦法。他真想衝上去咬曲寞,可人家人多勢眾,他要是敢動手保證會吃虧。
  
  別看這鑽山鼠是個盜墓賊,可他們那行講究的是義氣二字,不管做多大的生意都是一諾千金,沒什麼書面合同。他原以為一個堂堂的刑警隊隊長,名聲在外的曲寞,肯定也會吐唾沫成釘。誰曾想人家根本就是明擺著耍他,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啊!
  
  「哇哇哇!」他大叫起來,戴著手銬的手捶著自個的胸脯,「我真是個笨蛋,跟你們這幫土匪講誠信。別看你們是官,還不如我一個盜!我是俠盜,我驕傲!」
  
  曲寞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出人意料的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有意思,就衝這個我願意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再提供些有用的線索,我保你減刑五年以上。」
  
  鑽山鼠眼睛一亮,隨即下意識地搖搖頭,一來他不相信行事怪誕的曲寞,二來......
  
  「你猜,如果我去找王傑克,說是你提供的線索,你會是什麼下場?」曲寞笑得有些奸詐,「你以為提供一些不重要的線索,剩下的靠我們調查,王傑克就不會懷疑到你身上,不會找你的麻煩?不管你說多少,你們的梁子都結下了。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想辦法把王傑克拉下水,最好是讓他永不翻身!而且,堅定不移的相信我!怎麼樣,想好了嗎?」
  
  鑽山鼠滿臉挫敗,他真是輸了,從未遇見過這麼刁鑽厲害的人物。他現在是砧板上的魚,只能任人宰割了。
  
  「我知道王傑克是妻管嚴,有個不成器的小舅子。大夥都說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偏偏王傑克對他非常的信任,一般的事情都不會瞞著他。前幾日,王傑克把小舅子送到國外去了。如果能找到他,一定會有發現。」
  
  鑽山鼠提供的這個線索很有價值,這個時間點被送出國,估計裡面有貓膩。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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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34:07 |只看該作者
第208章 熟面孔

  王傑克是美籍華人,在南江市開了一家拍賣行,專門做古董字畫生意。雖然有些傳聞,說他暗中還操控黑市交易,但是沒有證據連員警都不敢妄動。畢竟這關係到外交問題,弄不好會造成國際影響。
  
  曲寞決定別打草驚蛇,先調查王傑克的小舅子林立群。
  
  林立群在南江也算是有些名聲,仗著姐夫有錢,整日的跟幾個紈褲混在一起,泡妞、逛夜店、賽車,還曾經被懷疑吸毒。陸離帶人找到林立群那幾個狐朋狗友,他們倒是說了些線索,不過大都是聽說並沒有什麼切實的證據。
  
  不過倒是打聽出林立群的具體下落,他出國之後跟這幫朋友聯系過,說著自己在塞班島上度假,那裡都是前凸後凹的金髮碧眼辣妹。
  
  如果聯系當地的警方需要大費周章,而且會驚動王傑克,曲寞決定派人過去逮林立群。這是個艱巨的任務,不僅要身手好,還要會說英文。
  
  孟哲和劉俊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他們簡單收拾一番就出發了。
  
  這邊圍繞化石失竊案的調查卻沒有停下,正緊鑼密鼓的進行。顧城寫了一個新程式,裝進電腦裡,可以對博物館的監控錄像進行粗略的分析。這個程式能根據人的身高、體重進行篩選,把固定時間段出現的人流迅速進行分析、歸類。有了這個程式,查看錄像就變得輕鬆多了。
  
  他們把山雞和張利的身高、體重輸入電腦,然後分時間段進行篩選。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二人的蹤跡!
  
  在博物館失竊前三天,他們隨著參觀的學生、家長混進了博物館。當日,他們又混在人群中出來了。而就在化石失竊前一天,他們再次進入博物館,這次直到閉關都沒看見他們的影子。而且山雞穿了一件又大又肥的衣裳,大腹便便明顯胖了很多的樣子。
  
  「看樣子,他們一定是把電鑽藏在衣服裡帶了進去,然後趁著閉關之前躲在廁所裡。」陸離肯定地說著,「我查過了,博物館的保潔員每天早上清理一遍廁所。他們一定是知道這個規律,所以才放心的躲在廁所裡。到了下半夜,博物館裡根本就沒有人走動。值班的保安都在保安室睡覺,只留下一個人看監視器。張利事先在電腦裡植入的病毒開始運轉,螢幕上面顯示的是頭一天晚上的錄像。不過,因為博物館自從開館到現在多少年都沒丟過東西。所以,也沒有人細心的發現不對勁。」
  
  他們仔細對比了博物館幾天前的錄像,發現失竊頭一天的錄像中,在下半夜的時候有一隻老鼠出鏡了大約三秒的時間。而失竊那天的錄像,有一模一樣的鏡頭。如果當時的保安察覺出來,或許就能避免這一切的發生。
  
  「現在我們基本上可以確定,化石盜竊案就是山雞和張利所為。可是兩個人相繼死亡,現在化石的下落不明,我們的偵破還需要努力啊。」莫愁雖然不像之前那樣干預刑警隊的工作,可每次開會都會在場。
  
  對於她小結式的領導發言,眾人都習以為常。經常是,她說完就陷入沉默,她就是話題終結者。
  
  大夥都看著曲寞,等他安排下一步的工作。顧城擺弄著電腦,他一向是手機、電腦不離手,眾人也習以為常了。
  
  「咦。」他突然輕呼了一聲,「曲隊,錄像中有個熟人。」
  
  不知道是誰,值得他這樣大驚小怪。眾人都過去圍觀,看見螢幕上面出現一個熟悉的女人面孔。
  
  俐落的短髮,膚色白裡透紅,一身休閒運動裝,是霍彩妮!
  
  她去博物館做什麼?據陸離所知,她是一個單身女性,不應該是陪著孩子去看展覽啊。或許是跟著去採訪,亦或者是帶親戚朋友的小孩子去。
  
  「倒是有一陣子沒看見霍大記者了。」以前一有案子,霍彩妮就圍著刑警隊的眾人打轉,總想要得到些獨家消息。可上次了結綠蘿的案子,並未見到她的人影,難不成她不做記者了?
  
  「看樣子有人想霍大記者了。」郝明是老人,自然敢跟陸離開玩笑,而且他們私底下感情不錯,說話隨便慣了。
  
  陸離看見他瞧著自己說,馬上搖手,「一輩子不見才好呢。那女人真是纏人的很,為了最新消息都能拼命!一個女人要強過分,讓男人都望而卻步。難怪她一直沒男朋友,估計要變成剩女。」
  
  「哎呦,你還知道人家有沒有男朋友啊!看樣子你對她的瞭解不淺啊。我說老陸,你年紀也不小了,過了挑嘴的時候,不行就將就將就吧。」
  
  「胡說八道什麼,這是辦公室,我們正在開會討論案情!」陸離對霍彩妮可是半點男女之情的意思都沒有。
  
  一旁的莫愁聽明白了大夥的話,一本正經非常嚴肅的對陸離說︰「陸副隊長,我不管你跟那個記者是什麼關係,堅決不能洩露關於案子的任何資訊。如果你不聽我的勸阻,給破案造成不必要的障礙,或是在社會上引起恐慌,一定會受到嚴厲的處分。這次,誰都幫不了你!」
  
  這女人真是比霍彩妮還煩人一萬倍,整天一副很高冷的模樣,動不動就擺出官架子教訓人。要不是不想再給曲寞添麻煩,要不是看在她好歹是個女人的份上,陸離早就跟她幹上了。當刑警這麼多年,還沒誰敢小瞧他,動不動就教訓人的口吻跟他說話!
  
  「莫主任你放心,我們刑警隊上上下下跟這個霍記者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況且身為一名合格的刑警,最基本的紀律總能遵守!你在上面坐辦公室習慣了,不知道我們這些在一線的刑警的工作作風,難免有時候會杞人憂天!」
  
  陸離這大老粗竟然也會甩成語,看來是每天在莫主任跟前受教,大有長進啊。
  
  莫愁氣得哼了一聲,站起身來不耐煩地說︰「大夥都散了吧,散了吧。」
  
  可眾人誰都沒動,用眼睛瞧著曲寞,等著他的命令。
  
  曲寞擺擺手,大夥這才紛紛起身離開。莫愁見了氣得臉色通紅,她這個堂堂省公安廳的主任,到了小小的刑警隊,竟然連一點震懾力都沒有。
  
  沒有人理睬她生不生氣,魚貫著走了出去。王婧磨蹭了一會兒,看見只剩下自己,這才過去跟莫愁說話。
  
  「莫主任,你不要生氣。」她嘴巴甜,又滿臉堆笑,「他們都是些大老粗,自然不會說話,更不會哄美女開心。」
  
  聽見她稱呼自己美女,莫愁感覺心裡舒服些了。
  
  「你叫王婧?是個好苗子,在這小小的刑警隊裡浪費了。如果在這次破案過程中你能立功,我一定向上級反映,把你調到廳裡工作。」
  
  立功?怎麼立?王婧是個聰明姑娘,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別看莫愁跟著開會,可她根本就是最後一個知道案情動向的人。不管發生什麼狀況,刑警隊上下都是電話聯系曲寞,她不過是個擺設!她要是掌握了關於案情的第一手材料,向上級領導匯報,就會得到誇獎甚至是表彰。
  
  王婧立即點點頭,「莫主任,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這是我的電話號碼。」
  
  莫愁欣慰的點頭,把她的號碼撥過去,「這是我的,你存上。專線!」
  
  聽見最後兩個字,王婧眼睛一亮。
  
  兩個人在小會議室裡交談了幾句,等他們從裡面出來,發現其他人都不見了。
  
  王婧趕忙給顧城打電話,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又出人命案了。這次死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大夥剛剛議論過的霍彩妮!
  
  案發現場在霍彩妮的家,曲寞他們已經趕了過去。以柔和法證科的同事也正在路上,跟曲寞前後腳到了霍彩妮的家。
  
  霍彩妮住得小區算不上高檔,卻也有規範的物業公司管理,門口有保安二十四小時值班。不過小區的面積很大,又沒有圈圍牆,除了正門有多處出入口,監控也不能完全覆蓋,所以人流很復雜。
  
  霍彩妮住在一進大門左邊第一棟,前面是圓形的噴水池和小公園,後面是個大型的地上停車場。按照風水學來說,這棟樓的位置極佳,前面有活水易生財,後面有庫能守財!
  
  曲寞他們坐電梯直接上了十六層,一梯兩戶,兩家格局差不多,都是三室兩廳兩衛,一百四十坪半躍層。
  
  門口有個保安和一個女人,是他們最先發現了霍彩妮的屍體。女人叫金沙,是霍彩妮在報社的同事。據她講,兩個人正在跟進一個報導,她負責攝像。兩個人約好早上八點見面,可她等了半天不見霍彩妮人影,打電話又沒有人接聽。她只好跟主編匯報,主編說霍彩妮沒有請假。她實在是聯系不上霍彩妮,這才去她家裡找。
  
  可到了門口按門鈴卻沒有人開門,她隱約聞到屋子裡有煤氣味飄出來。她擔心出事,就到物業找了保安來。踫巧這個保安跟霍彩妮很熟,有她家裡的鑰匙。保安拿來鑰匙打開門,一股濃濃的煤氣味就散出來。他們趕緊進去開窗,還在臥室裡發現了霍彩妮的屍體,於是就趕緊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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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34:17 |只看該作者
第209章 雙胞胎姐妹

  霍彩妮的家足有一百四十個坪方,半躍層,下面是客廳、廚房和一個公共衛生間,樓梯上面是兩陽一陰三個臥室,主臥室裡面帶衛生間。她的屍體就是在裡面的大床上發現的,穿著吊帶性感的睡衣,平躺在被子裡,神態平靜就像睡著了一樣。
  
  看不出外形比較中性,平常總是以休閒服示人的霍彩妮,私底下竟然挺性感。而且看她的身材還挺有料,該豐滿的地方豐滿,該後翹的地方後翹,小腹平坦沒有一絲贅肉。
  
  曲寞先去廚房轉悠了一圈,發現煤氣灶並沒有開。灶台上面放著一個小小的雙耳鍋,裡面是已經燒乾了的湯圓,操作臺上面有乾了的湯汁。
  
  他用腳踩開放在角落裡垃圾桶的開關,垃圾桶的蓋「砰」的一下打開,裡面放著一盒沒開封的紙盒包裝的果汁,還有一個空盒。
  
  曲寞掏出手套,把果汁撿出來。他接著打開一旁的冰箱,看見裡面放著一些雞蛋,還有幾包速食麵和一些火腿腸,袋裝的鹹菜。看樣子,霍彩妮沒有自己做飯的習慣,都是隨便糊弄。
  
  「曲隊,這邊有發現。」陸離在北面的窗戶跟前站著,大喊了一聲。
  
  曲寞過去,看見窗戶鎖附近有一個小孔,搭眼一看就是用專業工具鑽開的。應該是有人在玻璃上面打了個洞,把手伸進去把窗戶打開,然後進來了。
  
  「曲隊,這裡有發現。」王仁甫在下面的客廳裡喊起來。
  
  曲寞和陸離趕忙過去,看見他站在客廳的古董架前。上面放著一些瓷器、古玩,不過都是些贗品。在最顯眼的位置上,有一個小小的紫檀木做的架子,那可是真貨。不過架子上面空空如也,細看中央是乾淨的,旁邊有一圈薄薄的塵土形成的痕跡。
  
  「像是放過頭蓋骨化石的痕跡。」王仁甫不敢下定論,不過他的話得到了曲寞的認可。
  
  「王婧到了沒有?」曲寞滿屋子瞧了一下,「讓她趕緊過來一趟,研究一下這個架子上面的痕跡。」
  
  以柔和法證科的同事到了,曲寞把果汁交給法證科的同事拿去化驗,然後陪著以柔進了臥室。
  
  「應該是一氧化碳中毒,死者在睡夢中死去,走得很安詳。」以柔檢查了一遍屍體,「身體沒有任何外傷,還需要回去解剖才能出報告。」
  
  接二連三的出人命案,再加上化石到現在都沒有下落,形勢一片灰暗。
  
  曲寞再次召開會議,經過大夥研究得出了以下結論。
  
  霍彩妮不知道怎麼得到了化石,就放在家裡擺著。有人得到了這個消息,就從樓外面的防火通道爬上十六樓,用專業的工具在玻璃窗上面鑽洞。那人進了屋子,打算偷走化石。不料,他進去之後發現廚房煤氣洩露。他下意識的進去關了煤氣,然後偷走了化石。而霍彩妮卻死了,她的死純屬一場意外。
  
  聽著大夥推理的似乎挺合理,曲寞卻一言不發。這功夫,法證那邊有報告出來。證實那盒未開封的果汁盒上面有個針孔,裡面被人注射過氫化物,有劇毒,而那盒空果汁盒裡面卻沒有任何發現。經化驗,兩盒果汁上面都只有霍彩妮一個人的指紋。
  
  這個報告讓眾人的思緒再次混亂,在果汁裡下毒的人又是誰呢?霍彩妮沒有喝那盒果汁,是不是她知道裡面有毒呢?那麼她為什麼不選擇報警,而是就那麼扔掉了事?照這樣看來,想要殺死霍彩妮的人不止一個。那麼,她究竟是不是意外死亡呢?
  
  正當曲寞他們快要散會的時候,刑警隊又來了一個人,讓案子越發錯綜復雜起來。
  
  他自我介紹叫王林,是保險公司的理賠員。在霍彩妮出事前幾天,她到保險公司買了一份意外險,如果她意外身亡,那麼將獲得五百萬的保險理賠。而保險的受益人是個跟霍彩妮沒有任何親屬關係的人,侯明。
  
  曲寞馬上對侯明進行了調查,這個侯明開著一家室內裝飾公司,看樣子生意做得挺大。公司在高檔寫字樓裡,開著上百萬的車子,家裡有一棟三層的別墅。侯明的妻子是位教師,女兒今年十八,剛剛考取了一所名校,正在等開學。
  
  當他聽說霍彩妮死了的時候,表情很詫異又帶著悲痛,能看出不是在裝假。當他聽說霍彩妮買了一份保險,受益人是他而且有五百萬之多的時候,驚詫的張大嘴巴。
  
  「這是什麼回事?她從來沒跟我說過這個事情啊?」侯明顯然是剛剛得知。
  
  「你不知道她買保險?據我所知,受益人需要出示身份證原件和復印件,霍彩妮應該向你要過,不然這個合同簽不成。」
  
  侯明趕忙回道︰「前幾天她是突然管我要身份證,說是打算換光纖上網。因為房子是我的名字,所以要我的身份證才能辦。我就把身份證給了她,不出兩天她就還給了我。之後我就出差了,今天剛剛下飛機就到了公司。」
  
  「她住得房子是你的,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侯明停頓了一下,回說︰「我們是情人關係。這件事我妻子並不知道,懇請你們替我保密。」
  
  「能詳細說說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嗎?」陸離並不是八卦,而是覺得這個侯明有些可疑。
  
  也難怪他會這樣想,一個女人買了五百萬的意外險,可買完幾天就意外死亡了。侯明這個受益人竟然說不知道有這回事,聽起來不符合常理。
  
  「我原來是大洋晚報的資深記者,霍彩妮剛到報社的時候就跟著我。那時候她是個剛出校門的小姑娘,什麼都弄不懂,整天跟著我屁股後面用崇拜的目光看著我。她嘴巴甜又肯吃苦,我就願意多教她一些。經過工作上的接觸,我慢慢瞭解了她的家庭情況。原來她從小就沒了父母,一直跟她姐姐相依為命。」
  
  「她有姐姐?」曲寞一皺眉。
  
  「是啊,雙胞胎姐妹,我看過她們的照片,長得一模一樣幾乎分辨不出來。不過霍彩霞喜歡梳辮子穿裙子,霍彩妮喜歡梳短頭髮穿褲子,她們的每一張合照都是這樣。」侯明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她姐姐念書很好,大學畢業就公費去法國念書,之後在那裡嫁了個華人定居了。她一個人在國內,什麼親人都沒有,一到逢年過節就越發的孤單難過。
  
  那個時候我妻子正好在山區支教一年,孩子在姥姥家裡吃住。我一個人也有些孤單,兩個人產生了共鳴。在一次採訪結束,有人請我們吃飯,我們都有些喝多了就發生了不正常的關係。之後我非常後悔自責,因為我知道自己是個有家庭的人,不能對她負責任,而她還是個小姑娘,應該有更好的男孩子去愛她。我提出不要再有下次,我們把那天的事情全都忘掉。可是她堅決不同意,說喜歡我很久了。我對她也非常有感覺,兩個人就偷偷摸摸在一起了。
  
  後來,我妻子從山區回來,她感覺出有些不對勁。她很輕易就發現了我和霍彩妮的關係,提出跟我離婚。我不想離婚,不想讓孩子沒有完整的家,就下定決心切斷跟霍彩妮的關係。所以,我從報社辭職下海創業。我岳母知道了這件事,跑到報社去鬧,霍彩妮覺得沒臉再待下去,就辦了停薪留職去法國找姐姐。這一別就是五六年,我們一直沒再見過。半年前,我們在咖啡館偶遇,這才又有了聯系。
  
  其實這幾年我的日子過得並不好,我妻子老揪著當年的事情不放,總是疑神疑鬼有些神經質。我們經常吵架、冷戰,後來乾脆分居。要不是考慮孩子念高中,我們早就離婚了。和霍彩妮的再次相遇,讓我覺得我們是有緣分的。我看出她對我舊情難忘,我們很快又在一起。這段時光很快樂,很幸福;我是有打算離婚娶她的。誰曾想......」
  
  「你知不知道霍彩妮有收集古董的喜好?」聽一個男人講自己出軌,曲寞覺得有些不恥,也不想再細問,「我們在她家發現一個紫檀木的古董架,上面卻沒有東西。你知道之前上面放得是什麼嗎?」
  
  「我知道啊。是一個嚇人的頭蓋骨,她說是北京人化石的仿製品。」侯明的話讓眾人眼睛一亮。
  
  「仿製品?你能確定嗎?你知道她的這塊化石是從哪裡來的嗎?」
  
  「她特別喜歡化石之類的東西,對北京人頭蓋骨失蹤事件非常感興趣。」侯明倒是替大夥描繪了一個不一樣的霍彩妮,「我們在一起不長時間,去周口店附近參訪。恰好踫到一家賣稀奇古怪東西的小店,其中就有這個化石的仿製品。當時她看見了特別興奮,立即就買了下來。那個仿製品做得挺逼真,回來坐火車還被查了。最後我們出示了發票,又給店主打電話,這才能帶回來。」
  
  「我最後問一個問題,昨天晚上十點到早上五點,你在哪裡?」
  
  「我在飛機上,這個可以查,我還有飛機票作證。」
  
  看樣子侯明沒有殺人的時間,不過不能排除他買凶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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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0-5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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