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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八
那少女聞言,喜躍的猶如黃鶯兒一般,跳跳蹦蹦的奔至寒瑛面前,拉著寒瑛的手,道:“寒瑛姊姊,你們想不起來我這個妹妹了吧?”
確實說到羅寒瑛和雁秋的心眼裡去了,羅寒瑛閃爍著一雙明媚的大眼,笑容可掬道:“你是……”
那黃姑娘直笑得甜美無比地道:“你們決想不到,我是雷湘珊的女兒。”
羅寒瑛和雁秋兩人,聞言均不由“啊呀!”一聲道:“原來你是小阿姨的掌上珠啊!她老人家也同你一道來了嗎?”
黃秀芷道:“他們二老,都依舊住在蓬萊仙島,只我一人,獨自偷來中土。”
羅寒瑛聞聽她是偷自跑出家園,不由頗感不安,道:“你這樣怎麼可以?不是太令他們二老擔心了嗎!”
黃秀芷依然笑道:“我已留下信箋,諒他們二老不致太過擔心,只是我返回中原之後,覺得一切均與我母親告訴我的不一樣了。竟連你們的住處,也摸不到一點頭緒,於是,這兩個月以來,我到處打聽,東跑西跑,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讓我在這半個月以前,遇上這位玉虎兒哥哥,你自稱是羅姨父的徒弟,但卻不知你們的行止。想不到今天又遇見他,他一見到我,就告訴我,我所要找的人,均在這兒,我便跟他趕了過來。姨父和姨母兩位老人家呢?是不是也在這兒?讓我叩見他們,向他們請安。”
她如黃雀般的把話述完,羅寒瑛和羅雁秋已淚眼娑娑,寒瑛尤感悲切,已是泣不成聲。
站在他們一旁的諸少俠,這時也不由一個個面現憂色。
這可令黃秀芷如墜五里霧裡,不知這些人為什麼會如此傷心?
這時只有玉虎兒較為鎮靜,雖未與其他人一樣,流淚哭泣,但他一臉肅穆。
黃秀芷挨近他的身側,悄聲問道:“你可知我哪句話說錯了,會使他們悲傷起來?”
玉虎兒淚盈滿眶,強自壓抑內心悲慟,道:“姑娘所說的話倒是沒有錯,只是一件事,太過令人痛心!”
黃秀芷神色一栗,道:“什麼事?”
玉虎兒唉聲道:“就是你姨父姨母兩位老人家……”
黃秀芷見他吞吞吐吐,忙又追問道:“他們兩位老人家怎麼樣了?”
玉虎兒再也強抑不住噙在眼中的淚水,道:“二位老人家皆被仇家所害!”
黃秀芷如受雷轟擊,驚訝的“啊!”了一聲,趕忙到羅寒瑛身旁,拉住她的玉腕,悲傷地道:“寒瑛姊姊,是誰害了姨父姨母?你快告訴我,我要替他們兩位老人家報仇!”
寒瑛內心恍如蛆行蟻啃,強忍住悲慟,道:“秀芷妹妹,我們且不談這些,容我日後再慢慢告訴你好嗎?”
秀芷自小即嬌生慣養,任性得很,想到什麼就干什麼,這時哪能憋下這股傲性,硬是不依道:“不行,寒瑛姊姊,我要你現在告訴我。”
寒瑛心如刀絞,期期艾艾地顫聲道:“秀芷妹妹,你一定要我說嗎?”
秀芷道:“姊姊,我要你告訴我,害姨父和姨母他們兩位老人家的仇人究竟是誰,我拼了這條小命不要,也要替他們兩位老人家報仇!”
她這幾句話,只羞愧得羅寒瑛和雁秋無地自容,羅寒瑛恨不得一頭栽死,了此一生錯綜複雜的恩仇,羅雁秋更是痛心疾首,暗自自責:“我為什麼幾次都把他們放過?”他覺得他太愧對九泉之下的父母,倏地把手一掄,疾向自己天靈蓋罩下。
這一刻,他把一切全都忘記了,心裡只有一死,是以,出掌快,勁力也猛,眼看他就要自毀在自己的掌下。
站在他一旁的諸少俠和女傑,均陷於悲慟之中,對他的舉動,卻無一人發覺。
只聽“蓬”然一聲。羅雁秋一條身軀,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眾人聞聲,俱皆一愕,一見雁秋橫臥地上,不由惶急萬分,忙一窩蜂似的撲到他的身前。
玉虎兒一疊聲的忙喚“秋弟”!
余棲霞、於飛瓊,伏在雁秋身傍,嚎啕大哭!
羅寒瑛更是悲慟不已,急憤攻心,也昏厥過去。
秀芷小小心靈,遭此劇變,竟一時嚇的不知所措,瞪著一雙圓圓的秀目,呆呆地怔在當地。
就在眾人被這慘變鬧得神魂不定之際,猛聞一聲哈哈大笑,宛如暮鼓晨鐘,起自小店之內,震得數人心神一怔,齊齊向小店望去。
這時,小店之內,除了矮方朔聶耳師徒端坐桌頭,恍如無事人一樣,大口吃喝以外,再未見到一個旁人。
此刻,那矮方朔聶耳把一罈酒喝光,一拍桌子叫道:“店家,快拿酒來!”然後轉身衝著他們一干人道:“小娃兒們,你們都望著我幹什麼?還不趕快把他‘期門’穴解開,難道還等我老人家動手嗎?”
幾位少俠和女傑,聞言這才知道雁秋是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法點了穴道。
凌雪紅聞言,首先拭淚替雁秋推宮拿穴,於飛瓊和余棲霞分握著他的一雙手,無比關切的注視他的反應。
霎時,羅雁秋長長一嘆,睜開雙目,射出兩道極其悲切的寒光。圍著他的諸人,見他已然甦醒,均皆鬆了一口氣。
而那羅寒瑛這時也被萬翠蘋與黃秀芷兩人救醒。
諸少俠把姊弟倆人救醒之後,便都往小店內望去。這時哪裡還有這一代怪傑師徒的蹤影。
羅雁秋霍地站起來之後,悲痛無比地嘆道:“各位兄弟姊妹,你們為什麼要我活在這個塵世上?我實在再無顏活下去了,還是讓我死罷!”
玉虎兒忙道:“秋弟,你怎能有這種想法?父母生下我們,是寄望我們將來作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你若是自覓絕路,豈不愧對父母養育我們一場?”
凌雪紅這時更是咽聲道:“秋弟,你什麼都可以不顧,難道就不為我們的孩子想想?”
羅雁秋聞言,渾身一栗,凝視著凌雪紅道:“紅姊,你說什麼?我們的孩子?”
凌雪紅羞赧的低下螓首,幽幽地說道:“一個人事不知,嗷嗷待哺的嬰兒!”
這時,羅寒瑛和黃秀芷,萬翠蘋均趕過來。寒瑛瘋狂的抓住雁秋道:“秋弟,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羅家就只有你這一條命根子,難道你……”
雁秋被眾人哭訴得心境清明了過來,尤其是凌雪紅和寒瑛倆人的話,深深地激動了他枯萎的精神,在親友的撫慰下,重又振作起來。
他看看天邊一抹如丹楓般的晚霞,堅毅的喃喃自語,道:“我要手刃親仇!再也不放過仇人!”
然後面色一正,瞥了身旁眾人一眼,道:“我們走吧!”
眾人都知羅雁秋這一二年的遭遇特殊,情性轉變也很大,此時相聚不久,均還摸不清他的用意,是以,人人均未表示意見,都隨他回店牽馬起程。
黃秀芷雖是滿腹狐疑,這時再也不敢開口了。她默默地走在寒瑛一旁。
一行人有的騎馬,有的駕禽,向西而行。玉虎兒一對伉儷行程正與他們相反,於是便驅騎奔到雁秋身旁,玉虎兒道:“秋弟,愚兄要與拙荊前去大雪山,你們……”
他的話猶未了,羅雁秋精神一怔,滿面感激之色,道:“玉師兄,你與師嫂暫時不必去了。”
玉虎兒聞言一愕道:“怎麼?”
羅雁秋道:“一則因為師兄路途不熟,再則雪山派雖然舊人死去不少,可是雄霸武林之心,卻依然未泯,是以,兄嫂此去,小弟實在不能放心。”
玉虎兒豈是膽小怕事之徒,聞言正欲辯駁,羅雁秋又道:“我知道玉師兄心有不服,但此事並非當前急務,就是晚上一年半載,也無什麼要緊,現在我們應當找個落腳之處,然後再從長計議。”
玉虎兒一想,覺得這話也對,便也不再堅持。
再行頓飯工夫,天已大黑,微風習習,頗感宜人。
突然由官道上衝來兩匹快馬,雖然天黑不易視物,但仍依稀可以辨出,馬上倆人均是一律禿頂,衣著大紅多格僧袍,僧袍迎風起舞,獵獵有聲,霎時已由眾人面前飛馳而過。
羅雁秋掉轉頭來,見是余棲霞緊躡身後,便道:“霞妹,你看適才過去這兩個僧人,身著頗為古怪,不知是哪一條線上的?”
余棲霞道:“好像是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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