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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遺書
「最近經常?」花春一愣,側頭看他:「皇上方才…跟臣妾做的是同一個夢嗎?」
他怎麼知道是不是同一個?宇文頡抿唇,揉了揉眉心道:「朕夢見妳我在大牢裡訣別,朕有話沒說完,妳卻不願意繼續聽了。」
那還真是同一個,花春乾笑,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上一世的記憶了,青裊說過,上一次的宇文頡是要殺她的,而且最後也是親眼看著她被斬首,半點挽留的意思也沒有。不過這夢境裡來看,皇帝好像是想解釋點什麼。
嘆了口氣,花春抱著膝蓋蹭到皇帝身邊,瞇著眼睛問:「皇上相不相信前世今生?」
宇文頡挑眉:「妳想說妳我上輩子就是認識的嗎?」
可那夢境裡,他還是皇帝,她也還是臣子,分明跟以前一模一樣,只是對話沒有發生過而已,說不定只是臆想出來的夢境罷了。
「呃,您還是當臣妾沒說過吧。」搖搖頭,花春決定放棄,上一世已經只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她也只是從青裊那裡聽見些片段,本身是沒有那段記憶的,皇帝就更沒有了。反正如今已經花好月圓,那還在意上一世的恩怨幹什麼呢?
「繼續睡吧。」打了個呵欠,花春立馬又倒了回去。宇文頡看了她一會兒,勾了勾唇,也想跟著倒回去。
但是,在他躺下之前,秦公公就進來了,躡手躡腳地想將一封信放在桌上。
「直接拿過來就好。」帝王眼尖,開口說了一聲,嚇得外頭的秦公公一個趔趄,連忙進來請罪:「奴才吵醒皇上了?」
「沒有,本就已經醒了。」
接過信,宇文頡好奇地翻了翻,秦公公道:「這是攻玉侯讓奴才轉交的,說是與青裊姑娘有關……」
話還沒說完,旁邊躺著的花春就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伸手就從宇文頡手裡將信搶了過去,急忙忙地打開。
「I’ve reached somewhere, You did’t have to worry about me. Then I want to tell you, that my life will be overlater. After I was gone, I hope you can have a good life, forget about the bad things before, I will take them away. Best wishes, my friend.」
手輕輕顫抖,花春震驚地將這信看完,跌跌撞撞就下了床,抓著秦公公問:「攻玉侯出宮了嗎?」
「應該快了。」
外裳都沒來得及穿,花春直接就衝了出去。
「妳做什麼?」帝王嚇了一跳,跟著下床,拿起她扔了的信掃了兩眼。
「……」完全看不懂,這是什麼文字?密語嗎?
就這一愣神的功夫,花春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賀長安剛好走到宮門附近,就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二哥──」
微微一愣,賀長安停下步子回頭,四處看了看,卻沒看見人影。
「幻聽了嗎?」嘀咕了一聲,他正要繼續走,卻見遠處的宮殿之間有個小黑點正朝這邊狂奔而來。
這麼遠,竟然能叫那麼大聲?賀長安震驚了,眼睜睜看著花春披頭散髮跟個瘋子一樣地衝過來,只能張開雙手將她接住。
「這是怎麼了?要找微臣,讓人傳話就是,娘娘何必跑這麼辛苦?」
上氣不接下氣,花春只覺得眼前都是花白的,緩了好一陣子之後才牙齒打顫地看著他問:「青裊要死了?」
賀長安一頓,皺眉:「她在信裡是這麼寫的嗎?」
「她說她已經到了某個地方,讓我不要擔心,但是她命不久矣,讓我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好好過日子。」眼淚跟著刷刷往下掉,花春哽咽:「她丫用的是英語,只有我看得懂。」
揉了揉眉心,賀長安蹲在她旁邊,低聲道:「從離開燕京開始她的身子就不怎麼好,現在已經出了大梁,估計……我本是想讓她瞞著妳的,也讓妳好受一些,沒想到她竟然會用奇怪的文字將事情告訴妳。」
因為青裊瞭解她啊!花春呆呆地扯著賀長安的衣袖,眼淚橫流。青裊知道以她的性子肯定會不停地找她,所以離開大梁之後給她這麼一封遺書,讓她找也不成,盼也不成。
「娘娘,地上涼。」賀長安看得有些揪心,伸手想將她抱起來,但在他動作之前,旁邊已經伸過來一雙手,將花春直接給抱進了懷裡,拿披風一裹。
「堂堂皇后,妳這樣像什麼樣子?」宇文頡喘著粗氣,眼眸裡滿是惱怒:「衣裳不穿也罷了,鞋也不穿?」
一雙腳丫子上全是灰,還有不知道踩著什麼劃傷的血跡,看得他直皺眉。
花春扁扁嘴,轉頭看著宇文頡,看了一會兒,鼻子一紅,「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哭聲之大,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
她是一點形象也不要了,張大嘴,眼淚鼻涕橫流,嚎得聲嘶力竭,跟小時候捉迷藏以為秦裊掉進池塘裡淹死了的時候一模一樣。
但,如今青裊是真沒了。
她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沒有為自己過好日子,就為了幫她圓上輩子的不完美嗎?她是不是傻啊?跟她一起在現代受了薰陶,為什麼不懂人人平等,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情?
哭得停不下來,花春扯著宇文頡的衣領就吼了一句:「你這壞蛋!都是因為你!」
帝王很無辜,皺眉看著她,一邊給她輕輕順著氣一邊沉聲道:「與朕有什麼相干?」
「我不管!」她開始耍賴了,青裊的死實在是怪不到任何人頭上,她總得有個發洩的對象啊。
於是掐啊咬啊,指甲和牙齒都用上了,花春憤怒得像一頭小獅子,然而獸王一樣的宇文頡壓根沒動彈。不是因為他不怕痛,而是因為衣裳太厚,懷裡的女人又哭得一點力氣都沒有,所以壓根沒感覺。
賀長安擔憂地看著花春:「娘娘要節哀順變才是。」
「我不節哀!」花春嗚咽:「我難受死了!」
宇文頡抿唇,看她哭得要喘不過氣了,乾脆一巴掌拍在她的後頸上。
世界安靜了。
「您……」賀長安睜大眼,有些哭笑不得:「溫柔些啊!」
「再讓她哭下去,會岔氣。」抱起人往龍輦上放,宇文頡問了一聲:「那信上寫的到底是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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