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4-11-14
- 最後登錄
- 2024-11-10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479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8961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192章 妳要對朕好一點
眼眶微微擴大,瞳孔縮小,整張臉的輪廓也緊繃了起來,這樣的表情,應該是叫……驚恐?花春茫然,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就見帝王飛身而起,朝她衝了過來。
「小心!」
巨大的衝擊力,帝王撲著她就直接往地上倒,然而在要落地的一瞬間,卻還是翻轉了身子,將她護在了上頭。
凌厲的羽箭從花春剛才站的位置飛過去,直接釘進了牆裡,帝王皺眉,抱著她站起來,往四周掃了一眼。
「主子!」瑞兒也驚叫了一聲,連忙過來看情況,後頭的護衛上來就將皇帝和花春護在裡頭,圍成了一個圈。
天色漸漸暗了,宮牆上頭樹影晃蕩,根本看不清有什麼東西。
花春怔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後怕,捂著肚子背後發涼:「又來了?」
宮裡自從上回她清理了侍衛之後,不是安全多了嗎?怎麼會還有人想行刺?
「站在朕身後。」帝王的眼裡有鷹一樣的光芒,掃著宮牆上頭某個地方,看起來可靠極了。
花春二話沒說就躲去了他後頭。
氣氛有些緊張,新上任的侍衛長正想說還是先繼續往前走,結果就見牆頭上寒光一閃。
帶著銀光的箭頭飛一般地直沖帝王而來,幾個侍衛看準了箭射出來的位置追過去,另外一個護衛反應極快地直接擋在皇帝面前,用手裡的刀擋了箭頭。
「走!」宇文頡扯了身上的袍子,將花春從頭到腳都蓋起來,然後拉著她便往前小跑。
就是這麼一瞬間,牆頭上十幾處銀光齊發,凌厲的殺氣緊追而來,花春有點緊張地問:「皇上,你這披風刀槍不入嗎?」
「沒有!」宇文頡凝重地邊跑邊答:「就是普通的披風。」
「那您給我裹著有啥用?」
「它是黑色的,裹著興許那些人就不太容易看見妳。」
花春:「……」饒是在這麼緊張的逃命關頭,她也被帝王這樣的想法給蠢到了。
後頭護衛倒地的聲音連連響起,羽箭卻是不停歇地朝他們而來。花春跑得有些受不住了,帝王回頭就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但是在抱的同時,就那麼一會兒的停頓,背後的羽箭就有一支直直地插進了他的背裡。
微微一頓,宇文頡額頭上的汗水就落了下來。
「皇上?」花春感覺到了他的停頓,連忙往後頭看,奈何帝王動作極快,抱著她就繼續跑,跟沒事人一樣。
前頭宮道岔口處就有護衛,帝王咆哮了一聲,護衛連忙趕過來增援,等到殺氣淡了下去,皇帝才扶著旁邊的宮牆,將花春放了下來。
「您還好吧?」花春皺眉抬頭看著他:「臉色好難看。」
「因為妳和妳的肚子,加起來太重了。」一手撐著牆,宇文頡低頭看著她道:「雖然懷了身子是該重一點,但是妳可真是格外地重。」
臉上一紅,花春不滿地瞪他:「那要不我減肥?」
「別鬧。」粗重地喘息著,帝王低頭就將額頭靠在她肩上,像是很累了一樣,低低地道:「再重朕也能抱……」
他一低頭,花春便看見了帝王背後的狀況。
長長的羽箭,不知道什麼時候射過來的,龍袍已經濕潤成了一片,濃濃的血腥味順著寒風吹過來,差點讓她窒息。
花春眼睛立馬就紅了,扯著嗓子喊了一聲:「瑞兒!」
四周沒人應她,瑞兒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倒是後頭的護衛聽見她的喊聲,連忙過來:「娘娘?」
「快,小心一點,將皇上抬回去找御醫!」扶著人,花春急得跺腳。
護衛嚇了一跳,連忙接過皇帝就往紫辰殿送,花春提著裙子跟在旁邊小跑,還看見他睜開眼不悅地道:「不是什麼大傷,妳慢慢走,別跑了。」
「你還管我!」氣得直接哭了出來,花春怒道:「受傷了不知道喊一聲嗎?逞什麼英雄,這一看就知道肯定痛死了!」
「是朕痛,妳哭什麼?」他臉上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睨著她,甚至有點嫌棄地道:「冷靜點,這點小事都扛不住,怎麼跟朕結髮?」
「結你個大頭鬼,不結了!」花春哇哇大哭,一邊跑一邊道:「你這回要是出事了,我立馬帶著孩子改嫁,孩子出生跟後爹姓!」
「妳……」宇文頡氣極反笑,朝她擺了擺手,然後便閉上了眼睛。
紫辰殿裡瞬間亮起了宮燈,馮御醫帶著幾個老御醫過來,看了看帝王的傷口,當即決定拔箭,花春坐在外頭,一邊等裡面的消息,一邊問侍衛抓到人沒有。
「卑職們失職。」侍衛長跪在她面前道:「沒有抓到人。」
花春皺眉,想了想,道:「派人去太后那邊知會一聲,若太后問你抓到人了沒,你就說『是餘孽未除,已經按照皇上的旨意將那些人就地處決了』,明白嗎?」
侍衛長一愣,雖然不太懂這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立馬按照花春的吩咐去做了。
不管今晚要行刺的人是誰,讓羲王爺多背一個鍋,對皇帝來說有益無害。羲王爺本就與她過不去,那也別怪她心狠手辣。
帝王的傷勢好像有些嚴重,幾個御醫頭上都是冷汗直冒,花春忍不住問:「是不是擔心皇上失血過多?」
御醫點頭:「箭頭一拔,很有可能傷及重要筋脈,血流不止的話,臣等就是萬死也不足以謝罪。」
「他傷的位置沒有大動脈,準備點葡萄糖…白糖也行,還有些補血的藥材就行。」花春道:「現在最好快點拔,以免傷口感染。」
馮御醫聽得愣了愣,看了花春兩眼,想了想,還是拿了細長的刀來,將帝王傷口周圍的肉割開,將箭頭拔了出來。然後立刻止血上藥,觀察皇帝的臉色。
伸手去掀帝王眼皮的時候,床上躺著的人沒點預警地就睜開了眼,白著嘴唇道:「就中個箭,又沒麻藥,朕難不成還能暈過去?」
聲音很小,很虛弱,但是氣勢仍在,花春鬆了口氣,接著就撲到了床邊看著他:「您沒事?」
「有事。」他的眸子漆黑,泛著點幽暗的光:「朕很久沒受傷了,所以現在很疼,並且頭很暈。」
廢話,流那麼多血,能不暈嗎!花春咬牙:「那您就先休息,別說話了!」
「朕要是閉上眼睛休息,妳還不得擔心死?」宇文頡皺眉:「憑妳那想像力,定然時不時就來摸朕的呼吸,所以不如朕慢慢說話,妳上來,在裡頭睡會兒。」
幾個御醫都震驚了,先不論皇上竟然會說這麼多話的問題,就這語氣裡嫌棄又寵溺的意味,就讓他們幾個老頭子都覺得骨頭一酥。
花春眼睛又紅了,乖乖地脫鞋爬上床,躺在裡頭蓋上被子,手抱著帝王的胳膊,抱得緊緊的。
「您這算是英雄救美?」
「朕並不想受傷。」宇文頡側頭看著她,完全無視外頭幾個忙著熬藥寫藥方幫他止血的人,低聲道:「總覺得今日有些掉面子,救人的話,要自己完好才顯得瀟灑。」
花春認同地點頭:「您現在這樣,臣妾心裡就十分內疚,要不是臣妾跑不動了,您也不至於……」
「懂得內疚也是好事。」宇文頡點頭:「以後對朕好一點吧。」
花春:「……」
這人真是,都這樣了,說兩句好聽的情話會死嗎!就溫溫柔柔說一句「為了妳,朕再痛都值得」這樣的話,她也能感動得哭個兩杯子眼淚出來啊!現在這樣,完全讓她哭不出來啊!
心情真是複雜。
「這回的人是沖著妳來的,目標不是朕。」帝王又道:「妳得小心一些了。」
沖著她來的?花春挑眉,很不能理解:「對付我,已經到了要用暗殺手段的地步了嗎?」
斜她一眼,帝王道:「因為有朕在,明面上誰也動不了妳。」
好像是這個道理,花春皺眉:「那不用查就知道兇手了,最近我得罪的人也就那麼兩個。」
「朕會借題發揮,妳配合朕便是……」打了個呵欠,帝王皺眉:「睏了。」
馮御醫連忙道:「皇上傷口已經止血,等會喝一碗藥,就可以就寢了,只是大概只能趴著睡。」
「嗯。」應了一聲,帝王就等著煎好的藥送來。
結果,藥竟然是太后親自帶進來的。
花春躺得正有了點睏意,冷不防聽見一聲「太后駕到」,想跳下床已經來不及了,只見帝王飛快地扯了旁邊折好的幾床被子將她蓋了起來,然後起身就將床邊的鞋給踢到了床下。
這一動作有點大,疼得他臉上又是一白。
「皇兒!」太后進來,臉上滿滿的都是擔憂:「怎麼樣了?」
虛弱地趴在床上,帝王的表情跟方才的強硬簡直判若兩人,半闔著眼睛看著太后道:「沒什麼……」
話是這麼說,背後白色的寢衣上卻是一片鮮紅。
太后嚇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問了御醫一些情況,眼神複雜得很:「你又受苦了。」
宇文頡不太適應這種矯情的場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就只有沉默。
太后看起來好像愧疚大於心疼,絮絮叨叨地對他道:「你從小就受苦,總是讓著羲兒,長大了也沒少受罪,都怪哀家,把他給寵壞了……」
這是什麼情況?帝王挑眉,他沒說是羲王爺做的吧?太后竟然就主動服軟了?
一聲不吭,帝王打算聽聽太后想說什麼。
「先前德妃還是花嬪的時候就跟哀家說過,厚此薄彼最容易造成兩個兒子都不開心的結果。哀家沒太明白,現在算是明白了。皇帝,哀家以後絕對不偏袒羲兒了,他要是做錯了,你就罰,哀家管不住他,你總有法子能治一治,只要他的命在,哀家不會阻止。」
這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宇文頡心裡是很愉悅的,然而臉上還是只能一片嚴肅,點頭應下。
「你們都退下吧。」看了屋子裡其他人一眼,太后道。
御醫和宮人都應了,出去帶上了門,甯太后拿起旁邊的藥碗,一口一口地餵皇帝喝藥:「關於德妃……或者說是花京華的事情,哀家有些歉意。」
宇文頡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冤枉了她,是哀家不對,但是人已經沒了,也沒什麼彌補的辦法。」太后道:「只是,皇兒你是當真很寵愛德妃嗎?」
「嗯。」宇文頡點頭:「朕覺得她是個很好的女子。」
「好是沒錯的……」勉強笑了笑,太后道:「但是你發現了嗎?她很記仇,而且,城府頗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