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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那黑影躍入玉玲房內,道:“真對不起,要你久等了。”
玉玲也不立即答話,移步窗前,往外一看,忽見又是一條黑影,如流星飛洩般,落在左房簷下,玉玲心中一琢磨,也不理會那洩下左房簷的黑影,把窗葉關好,掉轉身子,氣憤地道:“你有什麼話,隨便哪個地方都可以說,為什麼要弄這麼多玄虛,害我跑這麼遠的路,你是什麼意思?”
岳鳳坤看玉玲責問,並不生氣,笑道:“我沒有什麼意思。”說著,睜眼向房內四週一望,又道:“你一個人來的?”
玉玲道:“你要我一個人來,當然是我一個人來。”
岳鳳坤道:“你姊姊和俞劍英能放心得過嗎?”
玉玲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又不會吃掉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岳鳳坤道:“我們離別數年,心中有說不盡的話,想找個清靜的所在和你暢敘一番。”
玉玲道:“那天你約我在少林寺後山,不是說過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說此一頓,繼又問道:“你不是要我到這兒取劍訣嗎!我現在依約來了,快把劍訣拿來還我。”
岳鳳坤搖搖頭道:“劍訣我說了到這裡還你,當然要還,等我們把話說過後,再還給你可以嗎?”
玉玲恨恨地道:“你有什麼話?請說吧!”
岳鳳坤嘆口氣,道:“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麼簡單,在你心目中不高興的人,和你說上三言兩語,你聽了感到厭煩。你說是嗎?”
玉玲道:“我並不是不肯與你見面說話,也不是你說的話,聽不入耳。我恨你做事欠光明正大……”
說著一頓,又鄙道:“在這兒夠清靜了吧!就說個痛快,以後不要再弄玄虛害人。”
岳鳳坤搖搖頭,道:“我沒害你之心,和你談話在你本人,當然沒有關係,但是俞劍英就不肯讓我們隨便的說話了,那天我和你在少室峰後說話,他就在暗中跟蹤我們。”
玉玲淒婉一笑,道:“俞劍英還不至於懷疑我有什麼不貞,他那次是無意經過那兒,倒不是有意跟蹤。”
岳鳳坤仰臉望天,神情十分憂傷,突然長長地嘆口氣,自言自語,道:“天公,你為什麼這樣的作弄人,害我岳鳳坤墜入情網,而無法自拔。”
岳鳳坤幾句自言自語,字字含情,聽得玉玲傷心千回,愁腸百結,玉玲知道他心中難過極了,哪還能克制得住內心的沸騰,兩眶熱淚,如泉般流下,握住岳風坤一隻手道:“岳哥哥!我知道你很愛我,但我白燕兒是殘花敗柳之身,不能報答你的一番深情厚意。”
“岳哥哥!我希望你把愛我的一腔熱情,移到別的女人身上去,我和你則作個情逾骨肉的義兄義妹,我想俞劍英是個胸襟開豁之人,不會計較的。”
伏在窗外竊聽的黑影,聽了他們說了這些話,已知道一點梗概,也不禁起了同情之感。
岳鳳坤嘆道:“你說的固然不錯,你已經是得到了愛情滋潤的人,當然體會不到失了愛情的人,心裡痛苦與難過,你知道你移情俞劍英後,當時我心中氣憤極了。事後一想,男子漢大丈夫,又何必為了愛情而自陷,事情往往是相反的,你心中不想往這方面想處處迴避,但不知不覺又走上這條道路。”
白燕兒嘆口氣,道:“我也知道你心中的痛苦,可是事實已經造成,沒法子來安慰你心靈的痛苦。”
岳鳳坤又道:“在燕山北迴谷,俞劍英救了我們兩人的性命後,想到即時離你而去,誰想到你又受傷害病。在這種情況之下,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也不能見死不救。何況你我有很深的感情存在呢?”
白燕兒滿蘊淚水,道:“哥哥,不再談往事好嗎?”
岳鳳坤看了一眼玉玲的臉色,又道:“俞劍英橫劍奪愛,縱然與我有仇,我也不能把滿腔怨恨,在你身上發洩,我把一切痛苦,埋在心底裡,隨侍你的身側數日,經你一再的解說,和我的回憶,錯,不能完全歸罪俞劍英,而是陰錯陽差所造成。所以,我也諒解了俞劍英。”
白燕兒又道:“哥哥,你既然諒解他,也就應該原諒我才是,為什麼又一再的橫生枝節,把我擾得心神不安呢’”
岳鳳坤不理白燕兒的話,繼續說道:“我同你到嶺南勾漏山助俞劍英報仇,從那兒後,我義兄鄧一鳴,見我心情憂鬱不安,邀我邀游天下山水。情場失意,使我萬念俱灰,終日縱酒狂飲。”
白燕兒道:“把一顆心寄放在青山白水之間,不是很好嗎?為什麼又鑽進這牛角尖呢?”
岳鳳坤道:“幸好及時遇上了我的恩師,把我帶回衡山,在恩師嚴厲管教下,才逐漸灰復正常。”
白燕兒問道:“你義兄鄧一鳴是不是也同你在衡山,令師那兒學藝?”
岳鳳坤搖搖頭,道:“他已遠赴大漠去了。我雖然得到恩師的鼓勵,專心於武學,可是填補不上失了愛情和友情的心靈,所以一見你又死恢復燃,叫我無法克制住這埋在心中多年的一腔情焰。不顧本身的安危,趁機把劍訣盜走,引你下山。我背了恩師,做下了盜劍訣的罪名,這都是為了一片愛情,有了愛情的人,不知愛情的可貴,像我失了愛情,而又失了友情的人,已是痛苦不堪了。”
白燕兒聽了,激動得全身顫動,玉臉往岳鳳坤胸前一貼,淚落如雨,道:“哥哥,我知道你對我愛情不渝,我也很同情你內心的痛苦,可是我已有丈夫,有了孩子,希望你不要再以我為念,視我白燕兒已死,免傷你的身體,天下女人多的是,你又何必為我這個殘花敗柳的女人,作繭自縛呢?”
岳鳳坤看玉玲被自己說的動了憐心,兩手一伸,抱住王玲的柳腰,向床上一放,笑道:“嫦娥降世,仙子復生,也改變不了我對你的一片愛心,你同情我吧……”
程玉玲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一腔熱情,登時平復。猛睜雙眼,向岳鳳坤臉上一望,見他臉泛緋紅,一雙色迷的眼睛,注視自己,一瞬不瞬。
程玉玲本想掙脫岳鳳坤抱自己柳腰的雙手,一股怒氣,即刻就想發作。但回想這次前來的使命,是要討回恩師一生心血所研創的三才劍訣,想至此只得把一股無名怒火,壓回心底裡,強作笑顏道:“坤哥哥,你這次到少林寺來,是不是隨令師前來,希望你把劍訣還給我,我們都是體面人。傳言出去,大家都不甚好聽。尤其你我師父都是武林中的碩宿。我們做弟子的應該尊重師父的面子,坤哥你說是嗎?”
岳鳳坤聽玉玲說話很是和氣,以為有機可乘,便得寸進尺,膽子愈來愈大,鬆開抱住玉玲纖纖柳腰雙手,轉移到玉玲的雙峰,一陣撫揉,口也對著玉玲櫻唇湊去。色迷迷笑道:“沒有我所值得愛的第二個女人了。”
程玉玲嗔道:“坤哥哥,你這不是在愛我,而是在毀滅我,我父親在江湖上已混了不少年,雖說不上名噪武林,可是在江湖上也不能說是無名之輩,尤其我與俞劍英因誤飲桃蜜露後,即生下小孩子,我生是俞家人,死是俞家鬼,更因俞劍英思師的挈愛,允予收列門牆,縱然我的心裡愛你,但為了長輩們名譽,及我個人的貞節,你不能陷我失身辱節不能見人,死亦永世留下不貞的污名,坤哥哥,你如果真有一片愛護白燕兒的心,則請你把劍訣還我,我白燕兒來世當願仍是女兒身,再報答你的一片純潔的愛心。”
岳鳳坤笑道:“什麼貞節不貞節,這還不是世俗之見,人生在世,真正能夠碰上真心相愛的又有幾個。難道俞劍英他會死心塌地的愛你嗎?何況他還有一位雲姊姊,萬一他們行了周公禮後,俞劍英難免不對你生厭心,既然有此一慮,你又何必拒我這個對你愛心不渝的人於門外呢?”
程玉玲冷笑道:“你就是巧言如簧,也無法破壞我與俞劍英的感情,我雖然不是書香女子,我還知道女人的三從四德,我白燕兒不是朝三暮四的下流女人,你想鼓如簧之舌,說勸我白燕兒變心失節,那你是妄想,我很同情你,你對我白燕兒確實是有不少好處,我不得不奉勸你一句,你也是一代奇人的獨傳弟子,令恩師甚受武林中人敬仰,如果你在外胡作非為,武林耳目眾多,傳言出去,有何顏見你恩師?”
白燕兒這些連罵代教訓的話,說得岳鳳坤臉泛紅,眼睛一瞪,就想施暴摧花,就在他心念一動之際,突然屋頂上響起一聲朗笑,聲如龍吟,震破了沉寂的夜空,笑聲一落,即又傳來一陣極為清楚的聲音,道:“怪不得朱一嵐那怪物,受人尊稱為當代武林第一奇人,真是受之無愧,不管他的技藝是不是比任何人高,所調教出來的弟子,在氣節上就夠折服人了。”
岳鳳坤聽到那笑聲,不但想施強暴之心即刻化為烏有,並且嚇得渾身抖顫。
那人話聲一停,岳鳳坤挺身站起,推開窗葉,穿窗而出,縱身飛上屋脊,放眼一望,見一條黑影,向正東方疾奔而去。
岳鳳坤展開夜行術,隨那黑影之後疾追。
白燕兒隨著岳風坤身後,疾速躍出窗外,飛上屋脊叫道:“坤哥哥,你先把劍訣還給我呀。”邊叫邊隨後疾追。
躲在窗戶下竊聽的那人,見這突然的變化,也不禁吃了一驚,閃身躍到屋角,也隨著縱上屋頂,看他們先後奔去。
前面那條瘦長黑影,剛疾奔片刻,迎面來了一大一小兩條人影,三人撞個正著。不約而同都把疾進的身形停住。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岳鳳坤幾個起落,已縱到那條瘦長黑影身後,撲通一跪,道:“師父你老人家什麼時候來的,弟子該死,請……”
請字下面還沒有說出,那瘦長的黑影,手掌一揚,一招“平推丘壑”,一股疾猛無倫的掌風,向岳鳳坤撞去,眼看岳鳳坤當場就要喪命在那瘦長的黑影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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