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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四
唯一的希望,就是要查子清先行發掌,把神丐宗濤震傷掌下,以解自己之危。查子清心中卻在想著宗濤對待自己一番恩情,只希望把他逼的鬆開按在楊文堯背心上的手掌,並未真的存了傷害之心。
但這心中所想之事,又不便說出口來,只好運起傳音入密的功夫說道:“宗兄,今日之局,旨在對付易天行和那娃兒,如果宗兄答應置身事外,兄弟立刻撤去宗兄背心上的手掌。”
宗濤哈哈一笑,大聲說道:“反正老叫化不會吃虧,你只要一發掌力,老叫化決不運功抗拒,我只要借你的力量,再加上老叫化的力量,震向楊文堯的後背。”
查子清道:“縱然你把楊文堯心脈震的寸寸皆斷,但宗兄也是活不成了?”
宗濤笑道:“老叫化早晚總是要死,換上一條命──”
楊文堯冷冷接道:“如依宗兄之言,兄弟要借你和查兄之力,震向易天行!”
宗濤大笑:“好啊!這才叫同歸於盡!”
易天行突然一瞪雙目,盯在楊文堯臉上,接道:“一盞熱茶工夫之內,只怕楊兄要自動放開按在兄弟要穴的右掌了。”
楊文堯道:“只怕未必見得!”
只聽宗濤哈哈大笑,道:“如果咱們這一幫人,今天都死在此地,今後江湖上也可減少一些無謂的紛爭──”回頭望了丁玲一眼,道:“大鬼女,趁著老叫化子沒有死,快些叫我一聲乾爹。日後也好有個掃墓燒紙的人。”
丁玲略一沉吟,盈盈拜倒地下,道:“義女丁玲,拜見乾爹。”
宗濤笑道:“老叫化本來最厭惡人間俗凡禮法,但今日情勢不同,馬馬虎虎算了。”
丁炎山眼看丁玲真的拜認宗濤做了義父,氣得哇哇大叫道:“好啊!鬼丫頭,我看你是要造反了,我先結果這娃兒的性命,再和你算賬。”暗運勁力猛向徐元平身上震去。
但覺徐元平背心之處肌肉一軟,有如推在棉花之上,不禁一怔。就在他微一分神之際,徐元平已迅如電光石火般橫跨數尺,欺到查子清身旁,一招“三陽開泰”三指疾伸,分取查子清三大要穴。掌勢未到,三縷指風,已先行近身。
查子清吃了一驚,暗道:好強勁的指風,身子一側,避過正鋒,按在宗濤背心邊的右手不動,左手“倒轉陰陽”橫擊過來,暗含擒拿手法,扣拿徐元平的脈門。
徐元平冷笑一聲,點出三指突然一變十二擒龍手中一招,手指翻轉之間,竟搶先搭上查子清的手腕。
高手相搏,優勝劣敗不過是一剎那間,查子清絲毫之差,人已吃了大虧,但覺腕脈之上一麻,脈門已先被徐元平扣上。但他究竟是武功過人,經驗豐富,臨危不亂,雖被徐元平搶了先機,扣住脈穴,仍然不肯鬆開按在宗濤背上的右手,左手五指反上一翻,也抓住了徐元平的右腕脈穴。
徐元平原想逼他鬆開按在宗濤背後命門穴的手掌,那知他竟力擠不放,不禁大怒,五指突然加力。查子清失了先機,五指隨後搭在徐元平的脈穴,而且部位也稍有差錯,心中暗道:我已吃失了先機之虧,不能再讓他先用內力。立時發出內勁。兩人內力同時出手,彼此都覺腕脈一緊,如上了一道鐵箍。
這時,丁炎山已追到身後,舉手一拳,直向徐元平後背擊去。徐元平左手忽的向後一揮,身子突然轉了一個半周,左掌一招“行雲掩月”幻起一片掌影護住身子。
丁炎山看他掌勢一揮之間,竟然找不出一點空隙,心中暗暗一驚,收了拳勢,疾退兩步。查子清一面運力扣緊徐元平的手腕,一面低聲說道:“丁兄快請出手,先把此人結果再說。”
丁炎山應聲而上,雙拳齊出,分襲上下兩盤。
徐元平左掌疾出一招“鴻雁舒翼”,直向丁炎山肋間劃出,他掌勢後發先至,迫丁炎山不得不先求自保,橫向一側跨出兩步,雙拳一齊落空。
丁炎山一連兩次襲擊,均被徐元平迫向後退去,心中又氣又怒,大喝一聲,重又沖了上來,一掌“飛瀑流泉”直擊過去。徐元平右手和查子清各運內力相較,單余一隻左掌抵擋住丁炎山的攻勢,拼了十三四個回合之後,仍然毫無敗象。
丁炎山眼看徐元平只用一隻手掌拒敵,竟能支持到十三四個回合,仍然應對從容,心中又是驚駭,又是羞忿,暗道:這娃兒的武功,他是和我們初遇之時,又有了甚大進境,今日如不能把他一舉擊斃,不但難以下台,而且將留下來極大的禍害。
心念一動,殺機突生,疾拍兩拳,倏然而退,雙手揚空虛抓四把,閉目而立。徐元平看他動作甚覺奇怪,心中暗道:鬼王谷中人的行動,果然都是鬼鬼祟祟。
一側觀戰的丁玲在暗自擔心,知道丁炎山即將施展鬼王谷的絕技二十四招“玄陰鬼抓”這武功不但詭奇難測,而且每一出手,都含蘊著極強的“寒陰氣功”這門武功雖屬一種偏激的武學,但卻是性命交修的一種武功,非遇勁敵,輕易不肯施展。
如果徐元平右手未和查子清相較內力,以他靈活身法,或可抵禦。此際他已分了一半實力和查子清相拚,只怕難以躲開這歹毒、詭專兼具的“玄陰鬼抓。”
她心中雖然憂急如焚,但勢又不能出手阻擋,只急得額門間汗水滾滾而下。
查玉望了丁玲眼,故意嘆息一聲,道:“唉,如若徐兄不是和家父動手,兄弟定要上前去助他一臂之力。”
丁玲冷笑一聲,道:“哼!你不助徐元平,該去幫幫你爹爹啊!”
查玉怔了一怔,道:“我爹爹怎麼了?”凝神向查子清看去。
丁玲隨口應道:“你爹爹只怕已難再支持多久了。”
她本是隨口說的一句氣話,但見查玉的臉色,卻因仔細的一看,顯得凝重起來。不禁心中一動,仔細向查子清望去,只見他臉色十分凝重,似是力有不勝,心中甚感奇怪,暗道:難道徐元平的功力,果真進步到此等境界不成?
查玉看了一陣,突然放步向前走去。丁玲怕他暗下毒手,急急跟了上去,道:“你要幹什麼?”
查玉忽的一躍,縱落在查子清身前,低聲叫道:“爹爹!”
查子清哼了一聲,道:“快退開去!”
查玉還未來得及答話,忽聽楊文堯大叫一聲,突然收了按在易天行前胸的手掌,橫向一側跨出。
丁玲忽的尖聲叫道:“白線娘!”
查子清低頭一看,果見一條白線娘已到自己腳下,知此物絕毒無比,蛇中之最,本能的一抬左腳,向那蛇頭踢去。
楊文堯向旁跨出之時,宗濤按在楊文堯背心上的手掌,也隨著向旁側移動,查子清左腳一抬,失去了一半支撐身軀之力,身軀向左面一側。這些事雖有先後之分,但其速度,卻是有如同一瞬間發生一般。
查子清身子一動,宗濤卻借力一閃身軀,拋開了查子清按在背上的手掌。這些人一個個老奸巨猾,誰也不願先擋銳鋒,一看形勢不對,立時先求自保,然後再審度形勢出手。
只聽易天行冷笑一聲,道:“冷兄還不讓開嗎?”
冷公霄倒是聽話,應聲向一側橫躍過去。劍拔弩張的形勢,片刻間鬆懈了下來。
神丐宗濤自動放開楊文堯背上手掌,退後了兩步,道:“老叫化不願乘人之危,楊兄儘管先行運氣調息,你自覺元氣恢復之時,再和老叫化動手不遲。”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宗兄放心,楊文堯已被兄弟‘太極氣功’震傷,兩個時辰之內,料他無力再戰。”
宗濤冷笑一聲道:“易兄不要自作多情,老叫化並無助你之力。”
易天行長衫無風自動,顯然宗濤這兩句話,大大的傷了他的自尊心。但此人實確有過人的涵養,沉吟了一陣,淡淡笑道:“不論宗兄是何用心;但是兄弟一樣心領相助之情。”
這時查子清已把那逼近身側的毒蛇踢了開去,縱身躍到一側。徐元平也收了掌勢,停步不追,形勢又恢復了一個對峙之局。
丁炎山突然睜開雙目,大聲叫道:“玲兒過來!”
宗濤探手一把抓起被查子清踢過來的“白線娘”,笑道:“這毒蛇救了老叫化一命,想不到這毒物,倒還有一點用處。”
隨手把它盤了起來,從懷裡摸出一個黑布袋子,把它裝了起來。易天行突然舉手對宗濤一抱拳,道:“衝著宗兄之面,從此時起,不再追究金老二背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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