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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幾人轉過了幾層花樹,已到那燭火輝煌的高樓前面。忽聞樓下暗影一陣朗朗大笑,緩步走出那錦衣中年大漢。意態從容,行來若無其事,他是根本未把幾人放在眼中。
忽見他笑容突斂,冷冷地喝道:“念你們高聲傳訊,不失光明風度,我也破例告誡示警。我這翠雲樓方圓三丈之內,滿佈陷阱,一步失錯,屍骨難全,幾位如若不信,不妨一試。”說完目光緩緩掃掠幾人而過,轉身背起雙手,踱回廳堂,隱去不見。
徐元平仔細地打量這高樓四周,毫無異樣之處。短草如茵中,種植著幾株花樹,唯一和別處不同的是花樹相隔,散植花花樹叢中。那高樓最高一層,仍然是燭火更明,但樓下那高大白楊樹距離甚大,每株間隔大約有十步左右,看不出這十幾棵特別高聳的白楊樹,有什麼奇怪之處,回頭目注查玉問道:“查兄請看看這些花樹,可有什麼古怪嗎?”
查玉沉吟了一陣,轉過臉對丁玲道:“鬼王穀神算之學,天下聞名,大小姐家學淵源,想必已得承衣缽,兄弟不敢班門弄斧──”他微微一頓後,又對徐元平說道:“這個徐兄請問兩位姑娘,兄弟所知有限,在行家之前不得不藏拙了。”
丁玲望了花樹一眼,心中暗罵查玉狡猾,原來那白楊、花樹,並無依照九宮八卦排列。丁玲雖然精通九宮八卦等神算之學,但也看不出一點可疑之處。不禁一皺眉頭,道:“這塊草地上白楊花樹,雖然可疑,但並沒有暗含九宮八卦方位,也許在那花樹、白楊之中,另藏著什麼厲害的機關埋伏。查家堡機關密佈,少堡主必定精通其術,請為我們帶路如何?”
查玉輕輕的咳了一聲,道:“承姑娘抬愛,兄弟光榮之至,縱然兄弟不通其術,亦當為幾位涉險開路。”一上步,搶在徐元平前面。心中卻在暗罵丁玲,果然名不虛傳,詭計多端,此番偷雞不得反而蝕上一把米。
原來查玉看不出那白楊、花樹有什麼奇怪之處,故意推到丁氏姐妹身上。那知丁玲比他更為狡猾,反口兩句話,迫得查玉不得不挺身冒險。
徐元平忽然一上步,右臂疾伸,攔住了查玉說道:“這深入禁地,乃是兄弟的主意,豈可由查兄涉險,還是由兄弟走前面。”
查玉微微一笑,道:“徐兄和兄弟還有什麼你我之分,兄弟走前面也是一樣。”
丁鳳突然叫道:“你們不要吵啦,我看,不如請這位何大俠走前面好了。”查玉道:“這要看何大俠有沒有這份豪氣。”
何行舟冷哼一聲,道:“這有什麼不敢?”大踏步向前走去。
徐元平伸手一拉何行舟,道:“何兄且慢,還是讓兄弟替幾位開路吧。”縱身一躍,搶在前面。暗中提聚真氣,雙足微一用力,人已凌空而起,輕飄飄地落在一株花樹下面。左手一伸,向花樹上面抓去。
丁玲高聲叫道:“不要抓那花樹,快向旁邊躍開。”
徐元平微微一怔,倏把左手收回,左腳微一用力,身子疾向旁側躍去。
他身子剛剛飛起,忽見身側花樹枝葉,紛紛折墜。千百般細若線絲的水泉,由那折斷的枝葉中噴射出來,灑罩了一丈方圓地方。徐元平雖不知那噴射出的水泉,有什麼厲害之處,但想來定然是毒水之類。當下一提真氣,呼的一掌,通向那噴水花樹上面劈去。他這時的掌力,是何等威猛,但聞喳的一聲,一株一尺粗細的花樹應手而折。他似是想不到自己的功力,已達這般深度之境,不禁呆了一呆。就在他一怔神間,那折斷花樹中,疾勁的噴出一股泉水,直衝起兩丈多高,水珠四濺,灑罩而下。
徐元平自受那毒蜂一蜇之後,人已學的謹慎了不少,一伏立貼地平飛,退回原地。回頭望去,只見那折斷花樹之中,仍然不停的噴出泉水,足足有一刻工夫之久,才完全停了下來。
雲夢二嬌、查玉、何行舟,亦似是為眼下意外的變故所震駭,都呆呆的站在一側。
直待徐元平躍飛出險,那折斷花樹中蓄水噴完,查玉才輕輕嘆息一聲,說道:“如果徐兄換了兄弟,只怕早已傷在那折斷噴射出來的毒水之下了。”
丁玲打量了眼前景物,接道:“這花樹既是人工仿製,只怕那白楊和這一片草坪,都是人工製成。其間定然暗藏極厲害的埋伏。看那花樹噴射毒水的情形,應是由人在暗中操縱。今宵咱們要想衝過這一段草坪花樹,只怕是凶多吉少──”話至此處,忽覺眼前一暗,樓上燭光,突然熄去。
徐元平道:“去路雖險,咱們也不能就此退走──”
何行舟忽然插口接道:“在下倒想出一個方法,只不知是否可行?”
查玉冷笑一聲,接道:“看不出何兄竟是位文武兼備、智謀百出之人,不知何兄心想之策,是不是試用火攻。”
何行舟淡淡一笑,道:“不錯,咱們既不願冒險深入,只有用火攻把這座高樓燒去。任他機關絕毒,也不過是枉費一場心機。”
丁玲輕聲一笑,道:“何大俠的高見,只怕行之不易,別說人家早已思慮及此,有著準備,單是環伺強敵,只怕也不容我們得手。”
何行舟道:“請恕在下眼拙,倒是看不出對方有何準備?”
丁玲冷笑一聲,道:“何大俠如果不信我說的話,不妨用火攻試試,只怕還沒有燒著人家的高樓,自己就先把性命送掉。”
何行舟道:“我倒不信,真會有此等怪事。”右手探懷摸出一塊拳頭大的黑色物體,笑道:“我倒要試試看這片人工偽造的草地花村,為什麼燒它不得!”
丁玲微微一撢秀眉,叫道:“硝磺彈?”
何行舟微微一怔,道:“不錯,硝磺彈,姑娘見聞廣博,實使在下佩服。”
查玉道:“當今武林道上人物,誰不知鬼王谷擅用火器,只怪何兄少見多怪罷了。”
丁玲眨了眨眼睛,笑道:“少堡主過獎了,這位何大俠既然執意要用火攻,咱們犯不著陪他一起葬身此地,我看咱們還是退後一些的好。”
查玉素知丁玲為人,持重陰沉,決不肯隨便說話,當下向後退了兩步,道:“徐兄,咱們退後一點看熱鬧吧。”
徐元平微一沉吟道:“這個──”
丁鳳一扯徐元平衣角,道:“我姐姐一向料事如神,她說不能用火攻,決是用它不得──”
何行舟道:“我就不信燒它不得!”左手從懷中摸出千里火筒一晃,立時亮起一道火焰。
忽聞衣袂飄風之聲,破空傳過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師兄快些停手。”
聲落人現,一個滿頭亂發,一身破衣的小叫化子,跌落那華衣少年身側。
何行舟回頭望了那小化子一眼,冷笑道:“師父沒有來?他到那裡去了?”
那小叫化子雖然滿胸憂憤之色,但在舉動神態之間,卻似不敢開罪華衣少年,微一躬身,答道:“師傅去看歐駝子和冷公霄比武去了。”
何行舟熄去千里火筒,怒道:“眼看約期即屆,他倒還有心情看人比武,哼!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此人語無倫次,幾句話聽得全場中人個個臉上變色。
要知武林道上,對師倫最為重視,縱是窮凶極惡的綠林巨盜,也不敢蔑視師倫。何行舟之出口抵罵師父,不僅徐元平聽的心驚肉跳,就是查玉和丁氏姐妹也聽得心中直冒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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