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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〇
韓士公屏住呼吸,從茂密的枝葉中向下看去,只見兩個身著天藍勁裝,背上斜插長劍的少年,靠在大榆樹下,低聲相談,似是討論什麼事情。
兩人研商一陣齊齊探手入懷,摸出兩方黑巾,包在臉上,施展開上乘輕功,疾向那烈婦冢方向奔去。
韓士公眼看兩人去後,低聲說道:“兄弟,你看出這兩人的來路了麼?”
林寒青道:“兄弟從未在江湖上走動過,如何看得出來?”
韓士公道:“這兩人都是避塵山莊,參仙龐天化的手下。”
林寒青道:“韓兄何以敢於斷言?”
韓士公道:“龐天化世高膽大,特別在屬下衣著上做著了鮮明的標識,故而一眼間即可看出是龐天化的底下了。”
林寒青道:“原來如此──”微微一頓,接道:“那龐天化究竟非浪得虛名之士,竟然能查出那黑衣人的落腳所在,暗中派人聽梢。”
韓士公道:“龐天化雖然不和武林同道來往,生性孤傲自賞,素不為人留下餘地,但他如和那神秘、詭奇的梅花主人相較,老朽倒還是希望他能佔得上風?”
林寒青道:“只怕事情難如韓兄之料。”
韓士公道:“唉!那梅花主人──”忽然一皺眉頭道:“不好了!”
林寒青道:“什麼事?”
韓士公縱身躍落樹下,道:“咱們得趕回烈婦冢去,救那位白姑娘?”
林寒青道:“話雖不錯,但時間上只怕已是遲了一步?”說著飄身落地。
韓士公道:“難道咱們坐視不管麼?”林寒青道:“我想如她早已有拒敵之策,用不著咱們擔心?”
韓士公忖道:“這話倒也不錯,她既能替我們借箸代籌,難道豈不知自避凶鋒?”微微一頓,又道:“咱們要不要再回去瞧瞧,那梅花主人的屬下究竟是在搞什麼鬼──”目光一轉,瞥見一條人影,疾如流星而來,急急說道:“又有人來了。”
林寒青道:“躲避不及了。”
那人影來勢奇快,轉眼之間,人已到了兩人停身之處,目光一掃林寒青的背影,叫道:“那可是林兄弟麼?”
林寒青轉身望去,只見來人一襲青衫,年不過二十三五,正是那差人送劍,曲意結交的六星塘少莊主皇甫嵐,當下一拱手道:“皇甫兄別來無恙,小弟正是林寒青。”
皇甫嵐早已急急奔了過來,握住林寒青右手笑道:“別後想念甚切,我也曾遣人到金陵青雲觀中相訪,但林兄已然離去,正愁相見無期,竟然在此相遇。”
林寒青道:“皇甫兄盛情贈劍,兄弟──”
皇甫嵐接道:“區區之物,聊表心意,兄弟如再提此,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微微一頓,又道:“我一向孤傲自負,甚少交遊,唯獨對兄弟一見投緣。”
林寒青道:“得蒙委顧,極感榮寵,兄不在六星塘中享福──”
皇甫嵐一揮手,道:“別提了,兄弟這次是給人逼出來了,不但兄弟──”突然放低聲音,接道:“連二十年未離開六星塘一步的家父,也一齊到了徐州。”
韓士公看兩人談的十分親熱,竟然把自己冷落一旁,忍不住接道:“可是為了那梅花主人麼?”
皇甫嵐道:“不錯啊,老前輩也是被那白梅花誘迫到此麼?”抱拳一揖。
韓士公道:“我和林相公,彼此以兄弟相稱,少莊主也不年客氣了,咱們也平輩論交吧──”忽然想起,還未答覆那皇甫嵐相詢之事,輕輕咳了一聲,接道:“老猴兒四海漂泊,居無定所,那梅花主人縱然能下顧老朽,他也是無法尋得,我和林兄弟是碰上了這件事情。”
皇甫嵐道:“原來如此。”
林寒青道:“皇甫兄既為那梅花主人而來,想必知這個中內情了?”
皇甫嵐一皺眉頭,道:“說起來慚愧的很,不怕兩位見笑,兄弟雖是被那白梅花逼來徐州,但對那梅花主人內情,卻是一無所知──”他臉突然轉變的十分嚴肅,沉吟了一陣,接道:“半月之前一個晚上,六星塘突然被人侵入,無聲無息的殺死了兩個巡夜之人,留下了一張白箋──!”
韓士公道:“留箋上說些什麼?”
皇甫嵐道:“白箋上短短數語,如想找回失去之物,立刻趕往徐州待命。”
韓士公道:“哼!想不到那梅花主人,竟還有雞鳴狗盜之能。”
林寒青道:“皇甫兄可查出失竊之物麼?”
皇甫嵐道:“兄弟遍點存物,竟是找不出失竊什麼?正自奇怪,家父忽然派人把兄弟找去,吩咐我立時收拾應用之物,動身趕來徐州,家父早已不間俗事,就是兄弟,也難得見他一面,突然提起要去徐州,心中甚是奇怪,他老人家吩咐一句之後,立時命我去準備應用之物,不容多問,當天我們就動身趕來徐州。一住旬日不聞消息,但眼看武林人物,連綿湧來徐州城中,想來定然有事,家父日夜盤膝坐息,用功甚勤,絕口不提此來原因,只告訴兄弟留心白梅花,今晨兄弟起床之後,店小二送上一封密函,說是昨夜有人交來,兄弟才開封簡,裡面赫然是一朵白梅花,附有短函,要我們明日中午,趕到烈婦冢去取失物,兄弟把封簡呈閱家父,他看完之後,輕輕嘆息一聲,只說一句咱們依時赴約,就閉目用功,唉!他老人家雖然未肯多言,但我已看出他心情沉重,似有無限的隱衷難言,但卻激起我先查一下烈婦冢的念頭,想不到竟然和兩位在此相遇。”
林寒青道:“這麼說將起來,那白梅花的主人,確是一位身懷絕技,充滿神秘的人物。”
只聽蹄聲得得,一匹健馬,由東北方疾奔而來,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人橫爬在馬鞍上。
那快馬本是沿著小徑奔行,但一見路上有人時,突然一轉頭,轉入荒草地中奔去。
韓士公道:“那馬背上的人有點奇怪,咱們過去瞧瞧。”縱身一躍,當先追去。
林寒青、皇甫嵐聯袂而起,緊隨韓士公身後追去。
那快馬聽得有人追來,全力飛奔,三人追出了一里多路,才把那快馬拉住。
韓士公一把托起那馬上人的下顎一瞧,只見耳鼻間汩汩流出血來,早已氣絕而死,臉上被人用尖利之物,刻著:“不守約定時限者賜死!”身上餘溫尤存,顯是剛死不久。
皇甫嵐冷哼一聲,道:“這賜死二字,口氣未免太狂妄了。”忽然想起父親那異常的神情,似是對那白梅花,有著極深的畏懼,不禁由心底泛起來一股寒氣。
韓士公突然大叫一聲:“不好,那白姑娘主婢三人,只怕也已遭了毒手,咱們得去看看。”轉身向前奔去。
林寒青心道:此人能在江湖上闖蕩多年,結識了無數朋友,這份急公好義的精神,實非常人能及,口中卻大喝道:“韓兄不可造次。”縱身一躍,攔住了韓士公的去路。
皇甫嵐追了上來,道:“那一位白姑娘?”
韓士公指著那屍體說道:“此人定然是去了烈婦冢,遇到那梅花主人屬下,才遭殺害,那白姑娘留在烈婦冢石室之內,豈有不被他們發現之理。”
林寒青道:“咱們縱然要去,也得想個妥善之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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