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5-1-16
- 最後登錄
- 2024-11-25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860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8085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交易?
蘇誠下車,進入醫院這段路,側麵有太陽反光晃蘇誠眼睛。這是在中歐犯罪團夥,特別是有搶地盤風險團夥的通用暗號,代表有人想和自己和平的交談。蘇誠舉了下大拇指表示同意,反光消失。來得真快,昨夜數據被盜,今天下午就來了。也對,在這裏和自己談,比A市要強,自己認為對方來的急促,對方認為自己沒有主場便利,為和平交談打好基礎。這就叫誠意。
離開病房後,許璿很自然的站立在蘇誠側前方,蘇誠就是笑,進入電梯,許璿從鏡子中看見蘇誠的笑容,很不爽:“什麼意思?”
蘇誠認真道:“即使作為一名罪犯,被警察這麼照顧,感覺心底都暖洋洋的。許璿,我和你不一樣,有些事躲不過去的,必須麵對。你別打算找人保護我,或者用一些其他手段。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
許璿看蘇誠,問:“危險嗎?”
“危險肯定有,一個人日賺一萬歐元肯定不會隻是擦擦桌子的工作。”蘇誠道:“真死了,你也不要為我傷心,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本就是人生。”這番話蘇誠說的是實話,沒危險?人家憑什麼出大價錢雇傭你,雇傭你就是要你麵對這種危險。處理好了,你該賺的,處理壞了,你該死的。很多時候不要嫉妒別人賺的多,諸如演員,你隻看見成功的演員收入,沒看見無數失敗的演員艱辛。一個行業會賺錢,必然會有無數人去追捧,能脫穎而出的總是有他的原因。
許璿道:“我不擔心你死不死,我是擔心七組少個顧問。”
蘇誠哈哈一笑,和許璿走出電梯,在許璿耳邊道:“我死了,自然會有新的顧問幫助你們繼續打擊塘鵝。”
許璿心一動,蘇誠這句話透露了不少信息,這是蘇誠第一次間接的告訴許璿,他目的是打擊塘鵝。第二個信息,蘇誠在某團夥看來,並不是無可替代的人。第三個信息,蘇誠內心有些緊張,否則不會在一句話中透露出兩個信息而沒有發覺。第四個信息,蘇誠說有危險是真實的,同時讓自己不要插手,也是發自肺腑。
許璿倒是沒看出蘇誠這份膽魄……
……
醫院幾公裏外就有一家螃蟹五星級賓館,房費挺貴的,超過了當天出差可支配的出差費。但架不住許璿有錢,還是開了兩間標準房。房間在七層,這是許璿看布局圖要求的,七層是酒店的中間樓層,可上下撤退等待救援。
兩人房間在對門,蘇誠開門後,回頭道:“許璿,不要管,也不要想嚐試抓住對方,我保證你即使抓到人,也沒有任何用處。”
“知道了,囉嗦,我要洗澡,休息一下。”許璿開門,進入房間,關上房門。
蘇誠進入客房,客房電話響起,蘇誠拿起電話:“哈羅。”
“你好蘇先生。”說的是英文,濃重的倫敦腔,男性,估計在四十左右,對方道:“我叫史密斯,是倫敦塘鵝公司公關部的副經理。”
蘇誠笑了,厲害吧,這是家合法公司,公司名叫塘鵝,這些人都是沒辦法調查出漏洞的人,他們就負責塘鵝明麵的合法的工作。比如和人接觸之類的。抓他們?根本沒用。蘇誠道:“很高興認識你史密斯先生,請我吃飯嗎?”
“聽說這家螃蟹酒店的西餐不錯,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吃個晚餐。”
“好的,七點怎麼樣?”
“可以,打擾你了。”
“再見。”
“再見。”
蘇誠掛了電話,想了一會,撥打許璿房間的電話號碼:“許璿,能借電話用用嗎?”
“免提?”
“你幹嘛那麼好奇?我能說的東西,你肯定查不到……行。”
很快許璿就過來了,蘇誠打開免提,然後撥打一個國際電話:“發郵件,郵箱號是XXX,內容,我和警察在一起,回電話,號碼是XXXX。美人魚賬戶扣費,支付密碼XXXXX。”
許璿鄙視蘇誠,至於嗎?
蘇誠笑而不語,走到窗戶邊椅子坐下,手機放在桌子上,許璿坐到對麵。
大約一分鍾後,手機震動,蘇誠按免提,再接通電話:“哈羅。”
蘇三電子音:“老板,找我?”
“C2情況。”
“這麼快?”
“恩。”
“我知道了。”
蘇誠掛電話,看許璿,許璿看蘇誠,忍不住一笑:“你做好我鄙視你的打算了是嗎?”
蘇誠無奈道:“混口飯吃。”
許璿站起來,把手機放進口袋:“你心中有數就好,我隻是不想參加你的葬禮。”
“恩。”蘇誠舉手和許璿再見。這個電話是間接告訴許璿,對這個情況自己是早有準備的,讓許璿放心。光頭說許璿外剛內剛,蘇誠是不同意的。許璿具有女性的感性,隻不過這部分隱藏的很深,她對人的關心不會溢於言表。和左羅不一樣,白雪沒死,就行了。許璿會想到白雪第一次中槍,需要人關心。
……
蘇誠對鏡子整理下領子,出門,關門,按電梯,許璿進來了……
蘇誠看許璿:“說好的?”
許璿呵呵一笑,看電梯。
電梯到了西餐廳,蘇誠無奈走出來,和迎賓道:“史密斯先生。”
“這邊請。”迎賓引領蘇誠走到牆邊,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留了兩撇胡子的男老外。
史密斯很有風度站起來,單手掃下自己西裝,上前一步和蘇誠握手,然後看向準備在附近就坐的許璿,招呼道:“許警官,不妨礙的話可以一起坐。”
可以一起坐?什麼情況,這麼囂張?許璿本打算找個不近不遠的距離,不探聽對話,隻保護蘇誠的安全,做為蘇誠一個明麵的保鏢存在。但是人家直接邀請,許璿點點頭,走過來和史密斯握手:“你好。”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史密斯放手,幫許璿拉椅子,自己坐下,拿起菜單道:“我聽服務員介紹,今天西冷牛排不錯。”
蘇誠點頭,對身邊點單的服務員道:“西冷七成熟。”
史密斯和許璿也點了西冷,服務員離開,史密斯並不說公事,對許璿恭維道:“許警官身上體現了東方女性之美,不僅有綢緞般的皮膚,也有傲人的身材。”
許璿不太會接恭維的話,她下意識看了眼蘇誠,回答:“謝謝誇獎,史密斯先生以前來過國內嗎?”
史密斯回答:“我年輕時候曾經是XX集團的總裁代表,在A市居住了大約兩年時間。A市的警察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許璿問:“好的還是壞的?”
“壞的……最少對我是壞的。哈哈。”史密斯笑道:“一輛麵包車刮了我的車,按照道理說麵包車全責。交警內和我商量,介紹了麵包車司機的情況,值得同情,司機運氣不好。我當時不高興,問交警,A市法律不是倡導公平嗎?我有錢,難道是我的錯嗎?交警道歉,對我說,我們會按照程序辦理。我問,可是你浪費了我半小時時間。交警再次向我道歉。我就說,既然我浪費了半小時,那必須讓半小時物有所值,所以我決定自己修車,畢竟我有保險。”
許璿順著讚道:“史密斯先生胸襟廣闊。”
聊天在和諧的氣氛中進行,佐餐酒,牛排陸續的上桌,等大家開始品嚐西冷時候,史密斯對蘇誠道:“蘇先生,我可以收買你嗎?”
許璿一愣,看蘇誠,這麼直接?
蘇誠搖頭:“對不起,無法收買。”
史密斯點點頭,表示理解:“那我能問一些問題嗎?”
蘇誠道:“恐怕我知道的也非常有限,我隻是一枚棋子,他們不會信任我。你們有興趣的是77號吧?可惜,我不知道他是誰。”
史密斯道:“可是我認為蘇先生很能幹。”
“多謝誇獎,如果不能幹,也沒有資格坐在這裏。隻不過,這世界上能幹的人太多了。”蘇誠手伸到許璿口袋,拿出電話:“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史密斯點頭:“當然。”
蘇誠撥打電話,英文道:“給資料。”掛了電話,放到許璿口袋。
許璿完全看不懂,兩人又開始漫不經心聊天,大約五分鍾後,史密斯電話響起,史密斯接電話,恩,點頭,恩。
掛了電話後,史密斯道:“我的老板對蘇先生老板的提議感到滿意,不過我的老板希望蘇先生能考慮跳槽的事情。另外,蘇先生自己也說了,你的老板對你並不信任,我這邊有一份禮物,你可以先看一看。”
史密斯從西裝內側口袋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蘇誠看史密斯,史密斯微笑:“沒關係。”
蘇誠打開信封,雙眉一緊,是一張照片,照片中是大菠蘿的專用杯子,裏麵有放置好的紅茶包,是蘇誠每次離開前提前放置好的,方便大菠蘿隨時衝開水。照片中有人換掉了這個紅茶包,並且自拍。照片有日期,是大菠蘿死亡當天的日期。蘇誠將照片放回信封,推給史密斯。
史密斯道:“我們了解到,蘇先生在幫助大菠蘿安排後事時候,真的非常傷心。蘇先生,放輕鬆,放輕鬆。”
許璿右手拍拍蘇誠的手背,蘇誠才慢慢將手從史密斯麵前收回來。是的,大菠蘿是被殺害的,這張照片證實了自己的猜測。許璿也看懂了,塘鵝開出了讓蘇誠反水的條件,那就是把大菠蘿遇害的真相和蘇誠交易。塘鵝並不著急,史密斯提醒蘇誠,蘇誠的老板不信任蘇誠,而蘇誠對大菠蘿有感情,塘鵝願意給蘇誠一些特殊的東西。
這是一石二鳥之計,一來,可以讓蘇誠多一個選擇。二來,讓蘇誠老板懷疑蘇誠。同時,聰明的許璿也想到,不知道電話內容是什麼,但是塘鵝傷害蘇誠的可能性非常低。許璿心中好奇,雙方達成了什麼協議呢?
但是接下來,蘇誠和史密斯都不再談論公事,蘇誠情緒明顯受到影響,話少了不少,同時伴隨著有不自覺的走神,許璿承擔了聊天的任務。在氣氛看上去還算和諧情況下,這次晚餐就這麼結束了。
……
許璿送蘇誠回去,蘇誠脫下西裝,勃然大怒的將西裝甩在地上,雙手叉腰,口中罵了句髒話,抹一把嘴邊的唾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表情非常的生氣,雙手掃頭發,手肘在大腿支撐,低頭喘氣。
這是許璿第一次見蘇誠發火,許璿倒了杯紅茶,自己拿了瓶礦泉水兌冷一些紅茶溫度,將紅茶遞給蘇誠,自己在蘇誠旁邊坐下。
蘇誠接過紅茶,喝了一口,深呼吸,挺胸,靠坐椅背,將紅茶放在桌上,道:“他是一個老人,有高血壓,高血脂,高血糖,心髒也不好。但是他很睿智,他從來不講大道理,他隻告訴你,你認為自己是什麼,認清了自己,就知道如何抉擇。他知道我是霧都孤兒院的人,他告訴我,什麼叫好人?什麼叫壞人?一個毒販拿出一億做善事,大家覺得他是好人,即使大家知道他是毒販,也會認為他還有良知。不,這不是良知,良知是你為了生存必須做某件壞事,即使做了,你的內心還在掙紮,你愧疚,你有負罪感,這才是良知。有良知的人不是壞人。你的過去不由你選擇,但你可以選擇你的未來。”
“他對人很和善,會為別人著想,但同時也很敬業,經常遇見兩難的問題。他說,我們可以在良知中煎熬,但是我們沒有權利放棄我們的職業道德。他並不希望我成為偵探,他希望我能遠離這一切。他死後,我得到了他一部分的遺產,我明白他給我遺產的原因。但是利益熏心的我,利用這遺產進行了一次失敗的交易。我忘記了他的忠告,泥潭是越陷越深,直到最後不可自拔。他還說,我不能苛求你在這個年紀不犯錯誤,我隻希望你能挽回錯誤。”
蘇誠說了很多關於大菠蘿的事和話,許璿就在旁邊靜靜聽著,按照以前,許璿早就單刀直入詢問蘇誠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但是許璿今天不忍心這麼做,甚至感覺自己的開口,就有可能讓這個男人倒下。蘇誠經曆一次重大打擊,懷疑和證實對於理智的蘇誠來說,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許璿無法理解蘇誠和大菠蘿的感情,但是能理解蘇誠現在的狀態。她能做的不多,她願意當一名聽客。
一番訴說,蘇誠的情緒穩定了很多,也委婉下了逐客令,他已經不需要聽客,他可以自己調節自己。許璿站起來回到自己房間,從離開餐廳到回到自己房間,許璿自始自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留給蘇誠有更多東西,抉擇,賊警,塘鵝,自己的角色,家裏的信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