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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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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蝦寫] 賊警 (全本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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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飛鼠

    蘇誠很輕鬆用一套西裝代價換取了目田,走出五連小區,直接上了田龍出租車,田龍鬆口氣:“大爺啊,你這是鬧哪樣?”

    “我也想你啊。”蘇誠笑,問道:“什麼情況?”

    田龍把手機扔給後座的蘇誠:“密碼1234。”

    蘇誠開係統文件夾,打開其中一個文件,出來一張照片和資料。

    林卿,女,二十七歲,國際高中英語和日語教師。資料記載,林卿是美籍華人。她在美國出生,從小在a市長大,十八歲選擇美國國籍。十八歲後前往歐洲和rb求學,二十四歲回到a市應聘國際高中外語教師直到現在。

    很漂亮的姑娘,蘇誠道:“看資料,她不太像是鬼團的人。”資曆太低。

    田龍回答:“恩,這檔次上不了鬼團,應該是a市鬼團成員的下屬。”

    蘇誠問:“林卿有什麼特長?”

    “頭發特長。”

    “……”蘇誠無語道:“幾年來我一直都不會欣賞你的幽默。”

    田龍道:“沒文化的人都這樣……經過我的觀察,林卿應該是一名類似踩點、公關、安排雜務的人。”

    “交際?”

    “恩。”

    “這個要求很高。”這種人是非常難得的團隊核心成員,他們擅長臥底,交際,偵查,熟悉心理學。比如團夥看上一個目標,目標入住酒店,普通人難以接近目標,即使接近目標也容易被懷疑。而林卿就不會,她不僅能輕鬆接近目標,而且在目標死亡後,她也能保證自己最多是證人,而不是嫌疑人。蘇誠道:“我們團隊一直缺一個這樣的人才。”

    田龍麵無表情道:“老板,你這個所謂的團隊,其實就我和蘇三。我已經開了幾個月的出租車了,很想辭職。”

    蘇誠笑:“公司不是困難嗎?要不先改行?你要改什麼改什麼。我先和家裏聯係。”

    蘇誠連接蘇三:“蘇三,接家裏。”

    很快,顧問聲音傳來:“哈羅,蘇,有什麼問題?”

    蘇誠道:“我懷疑塘鵝有一個亞洲團隊……”蘇誠說了白令的事。

    顧問消化好一會,問:“能不能弄到幾個人?”

    蘇誠回答道:“目前金凱來和最少一名成員,七組已經預定了。我估計對方團夥四到六人。”

    顧問道:“這個情報很重要,你還是按照七組的利益辦事。其他事我會交給馬丁。另外有一件事,我聽說你和許璿關係不錯。”

    蘇誠微笑回答:“對,我喜歡她。”

    顧問沉默:“然後呢?”

    蘇誠道:“看情況吧,我不介意娶她。”

    顧問道:“我不認為你會這麼想,你在試探我們的底線嗎?”

    “顧問,不要將我和菲洛娜比較,我愛誰,娶誰,是我的事。工作是工作的事。也許我會冒險,也許我會火中取栗,但是之前我要確認一點,我們合約上說的是我不能和誰戀愛或者結婚,還是說我盡全力完成賊警計劃?”

    顧問笑了笑:“我隻是擔心你身陷愛情,耽誤了賊警計劃。”

    蘇誠道:“我也隻是確認一下。”

    “好吧,再見。”

    “再見。”

    蘇誠掛電話,田龍道:“為什麼挑戰他?這家夥心狠手辣。”

    蘇誠靠在後座椅:“這種人不會因為你挑戰他就弄死你,不會因為你添他菊花就放過你。他做事是有標準的,達到他的標準,達不到他的標準才是他要不要弄死你的原因。從剛才那挑釁我就知道,他對我目前工作非常滿意。時刻關注老板對你的滿意度,這是員工必須做的事。”

    田龍問:“真喜歡許璿?”

    “有點喜歡,我從不說謊。”

    “切。”田龍鄙夷道:“你是嫌走獨木橋不夠刺激,抱塊大石頭才高興。你呢,一向依仗自己頭腦,避免各種兩難的選擇,你也習慣如此,有好的都要拿。但是,老板啊,有時候要做好兩難選擇的心理準備。”

    “我心中有數。”蘇誠問:“你專業人氏,對這個林卿有什麼想法?”

    田龍道:“不著急,如果林卿真的司職交際。上次鬼團被你耍了,人家會想著接近你和左羅。隻不過現在鬼團正在擦上次遊戲的屁股,還沒來得及。”

    蘇誠道:“林卿是國際高中的外語教師,找由頭想必也會經過劉默的女兒劉晶晶入手。對了……警局內務局被掏了,有什麼風聲嗎?”

    田龍點頭道:“有,知道特種飛鼠衣嗎?”

    “一種用於軍事的噴氣式飛機動力服裝,可以滑翔,最高時速可以達到三百五十公裏,適合城市,峽穀等地形潛入作戰。”

    田龍道:“沒錯,飛鼠衣目前在美國軍方還處於實驗狀態,處於試飛階段,黑市已經有貨流出,但是製造水準和安全性達不到軍方標準。兩個星期前,承包此項目的美國tp公司失竊,丟失了兩件實驗品。蘇三通過家裏情報,有線索表明,在一周前,有一件飛鼠衣被走私到a市。”

    “這個厲害了。”飛鼠衣安裝有噴氣式飛機的燃料,還帶有飛行黑匣子,簡單說就是肉體飛機。如果是飛鼠衣,要暴竊內務局就簡單了。高處飛行,貼在內務局外部,入侵,走人。所以內務局失竊案件中,難以找到竊賊進入和離開的痕跡,單方麵認為是內鬼作案。

    田龍道:“我看過飛鼠衣的試飛,相當牛,試飛員在夜間在紐約高樓大廈中高速穿梭,非常靈活。當試飛員接近目標時候,還可以反衝擊減速,利用噴射讓自己暫時懸浮空中。利用各種手段進入大廈。”

    目前高樓安保還不受重視,因為很難想到有人會懸空到達某個位置,最多是安裝了運動警報器。但是有些高樓上百層,不可能全部安裝警報器。再者,飛鼠衣是可以攜帶武器的,懸浮空中,直接開槍殺人也是行得通的。

    人體噴射式飛行在影視中已經非常常見,有些國家技術已經相當成熟。飛鼠衣在滑翔愛好者中不是秘密,並且還是很多年輕人最喜歡的運動滑翔方式之一。軍事飛鼠衣和運動飛鼠衣完全是兩個級別的物品了。

    蘇誠道:“tp公司是美國軍方主要承包商,盜竊難度可不低。為了盜竊內務局資料,先暴竊tp公司?我怎麼感覺這種行為很二。不對,不應該是暴竊……飛鼠衣的情報價值高嗎?”

    田龍道:“飛鼠衣的原理很簡單,如同汽車一樣,大家都知道,都會製造。即使給你一部bba,你也難以山寨出同品質的汽車來。我認為價值情報價值不會很高。有沒有這個可能,這是一個團夥或者一個神偷,不是為了內務局資料而盜竊飛鼠衣,而是為了今後盜竊生涯而盜竊飛鼠衣?”

    蘇誠想了一會:“有可能。”

    田龍道:“飛鼠衣有個缺點,因為速度太快,很多路線和軌跡是經過電腦模擬的。也就是說飛行的航線是電腦控製的。這麼一來,就需要大量的路線照片給電腦足夠的分析資料。”沒有電腦幫助,速度太快,人反應較慢,有可能直接撞上大樓,死的和相片一樣。

    蘇誠問:“找出路線,然後調動沿途的監控尋找拍照的人?”

    田龍道:“老板,隨便提醒一下,和你沒關係。”

    “什麼叫沒關係,這叫挑戰,這叫進取心,很有意思的。”蘇誠想了一會:“也對,等我先把科曼雇傭的人滅了……你上次用狙擊槍殺人後……”

    “槍還在。”

    蘇誠道:“再說吧。”

    田龍對蘇誠性格相當熟悉,問:“老板,你不會是打算把槍送給白令吧?”

    蘇誠回答:“我還要先考慮周全。先要看科曼上不上道,要是不按規矩的亂來,我可會很不高興。不管怎麼說,白雪這姑娘現在算是同事,平時端茶倒水都很殷勤。反正對我們沒有什麼壞處,查不到我們頭上,順便處理下黑槍。再說吧,我不想破壞遊戲規則,希望科曼也聰明點……田,那個什麼……”

    “什麼?”

    “那個……作為老板,很多事情我早心中有數。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不敢說,但是也算是有備無患。你呢,該回國就回國。”

    田龍不吭聲,許久後道:“我欠她太多。”

    “升米恩,鬥米仇,我理解。”蘇誠道:“那就幹掉她。”

    田龍伸起一根中指:“行,我看看……老板,你說我怎麼出現在她麵前比較好?”幾個月後,田龍想接近雷素芬的意願越來越強烈。

    蘇誠道:“開出租車,不小心恰巧運了你妹,找個地方坐下。然後你告訴她你這幾年經曆。接著說一直在幫助你,就是我幫助你妹的人情就算給你了。但是你不知道怎麼麵對雷素芬。你妹肯定會理解。”

    “可以嗎?”田龍不太肯定問。

    蘇誠微微一笑:“你老板我足智多謀,天下無雙。”

    “那……行吧,我整理好安全屋後再說。”

    蘇誠點頭,田龍這漢子都扛不住愛情,要麼說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愛情是神馬?不知道,隻是感覺有一股引力拉扯你過去。但是也不要將愛情當成神聖的,和中二那感覺差不多,屬於人正常的心理成長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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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賣

    金凱來第二位同夥進入大家的視線,名叫錢小龍,a市人,今年三十五歲,二進宮人員。曾經因為飛車搶劫和盜竊車輛被判處兩年和五年有期徒刑。錢小龍最牛是偷車和飆車,因為車輛特殊性,不好銷贓,這手技能就被用在黑車上。當某人需要一輛黑車交易或者做其他壞事時候,就可以聯係錢小龍,告訴錢小龍什麼時候用車,要什麼型號,什麼顏色的車,錢小龍就能把汽車準時送到目的地。

    第二次坐牢出獄時候錢小龍二十九歲,未婚妻和別人結婚了,在片警安排下,錢小龍成為本地一家修車廠的員工,也算走上正道。一年之後去越南務工,兩年後回來。目前自己在城郊位置開了一家汽車維修店,雇有四名夥計。

    客廳會議,方淩介紹了目前掌握的情況。與會人員是七組成員,蘇誠已經好幾天沒有看見許璿了。

    左羅道:“沒有證據抓錢小龍。”

    蘇誠道:“這不是問題,這些人隻要抓一個,讓檢察官給個豁免,他們會把同夥咬出來。我現在擔心的是,他們是衛星式聯係。錢小龍也好,金凱來也好,他們互相不認識,他們隻和首領直接聯係。”

    左羅道:“我們現在就可以抓捕金凱來,金凱來作為核心人員,應該知道同夥的身份。但是金凱來招供後,我們也難以拿出證據抓捕錢小龍他們。”

    蘇誠拿過電腦,道:“你發現了沒有,錢小龍這家修車行生意並不算好,而且接的多是十來萬以下出保汽車的維護和保養。錢小龍是什麼水平,檔案都記載了,豪車內部有什麼,他比自己指紋還熟悉。”

    左羅看蘇誠:“你認為這家維修廠有違禁品?”

    蘇誠點頭:“按照錢小龍特點,他能快速運輸某東西給某人。他開了家修理廠,在城郊,比較偏僻。他主業是犯罪,為什麼開一家不怎麼賺錢的修理廠?”

    左羅認可蘇誠所說:“但是前提是不能驚動他。”

    “對,那現在你要決定,繼續用錢小龍釣魚,還是抓人。”

    “錢小龍怎麼釣?”

    “首領,黑客,踩點者,接下去就是打手。”蘇誠道:“我們可以安排人和錢小龍發生衝突,揍一頓錢小龍,或者敲詐錢小龍。打手很可能會出現擺平這件事。但是有個風險,金凱來那邊意外的收到借條,錢小龍跟著遇見勒索。如果我是首領,我會認為其中有詐。我不是一個相信運氣的人,一次偶然我能理解,兩次偶然都撞在一起,我一定會非常謹慎小心。”

    左羅看方淩、白雪和宋凱:“你們有什麼看法?”

    方淩霸氣十足:“抓一個是一個。”

    蘇誠道:“我同意。”

    宋凱道:“頭,我沒意見。”

    左羅沉思一會:“方淩,你申請修理廠搜查令。宋凱,你帶人抓金凱來,突襲,把他電腦東西都搞清楚了。”

    方淩疑問:“不一起動手嗎?”

    “不,”左羅道:“我們要製造出金凱來供出錢小龍的假象。”為審訊做好鋪墊。

    蘇誠驚歎:“陰險。”人不可貌相。

    “這叫策略,開工。”

    ……

    晚上八點,前兩天收債的人又敲開了金凱來房子的門,女朋友開門後,金凱來出來,正準備說明明天會去玄武公司辦手續。特警入場,兩人一個,將金凱來和其女朋友摁在地上,快速搜身,將所有電子產品搜出來。

    宋凱拿出刑事拘留通知書:“金凱來,你涉嫌在韓國進行商業間諜行為現在將你拘捕。”

    “我要見律師。”金凱來臨危不亂。

    “頭套,悄悄拉走。”特警和便衣按照宋凱所說,將兩人帶離。

    物證組的便衣進入房間,先對所有環境進行拍攝,宋凱到書房,安裝攝像頭拍攝書房畫麵,開始自己的工作。

    晚上十點左右,警方悄悄包圍修理廠,左羅和方淩第一時間到達修理廠宿舍樓二層,控製了錢小龍。警方對修理廠進行大規模的搜查。

    蘇誠本人坐鎮七組總部,首先和抽調過來的光頭審訊金凱來。

    “李立,你對金凱來這個身份有沒有意見?”蘇誠問。

    金凱來看看光頭,再看看蘇誠:“我要律師。”

    “對不起,我不知道幫你找什麼律師,是韓國律師,還是a市律師。”蘇誠道:“其實你在韓國幹的那點破事,我們是沒有興趣抓你的。先確定你身份,李立還是金凱來呢?”

    金凱來想了好一會:“金凱來。”

    “漢語說的不錯。”

    “從母親是a市人。”

    蘇誠道:“你這麼配合,我也不藏私。你隻是上了韓國通緝令,沒有上國際刑警的名單,我們對你也沒有興趣。但是你威脅到警察,特別是我們部分人員的人身安全,這沒辦法了。現在你還有機會,就看你自己把握。”

    “我不明白。”

    “你應該明白,當你被捕時候,你應該知道我們盯了你多久。”

    金凱來還是沒開口,但是看得出他正在盤算,光頭看下手表道:“金凱來,現在警方已經包圍了錢小龍的修車廠,修車廠有什麼我相信你心中有數。第一種可能,我們將你移交韓國警察,也許你能脫罪被釋放。第二種可能,你幫助了我們,我們幫助你和韓國警察聊一聊。”

    蘇誠道:“第一個可能的後果有幾種,你自己應該清楚。還有一個可能呢,錢小龍把你們先賣了。”

    金凱來不說話,但是也沒有要求見律師,他知道律師和自己團隊的關係,他現在內心也非常猶豫。

    蘇誠和光頭也不著急,叫了外賣,給金凱來叫了一份,三人吃了起來。大約一小時後,金凱來看見了門口窗戶,錢小龍戴著手銬被送到另外一個審訊室中。

    很快,左羅推門進來,問:“招了嗎?”

    “沒有?”

    “他沒價值了。”左羅道:“在修理廠發現了槍械,錢小龍在車上就商量能不能自首。不要和他浪費時間,走吧。”

    這一次,左羅和蘇誠並不是在演戲,左羅麵對過很多罪犯,當看見錢小龍上車警車後的慫樣就知道修理廠裏麵有大魚。半路,錢小龍就開始和左羅商量,願意配合警察調查,希望能以自首被對待。

    在修理廠的板房宿舍邊,是一間小車庫,裏麵有錢小龍的兩輛汽車。兩輛汽車下麵有深溝,方便人員對底盤的檢修,深溝下被翻出了槍械。十來把手槍,幾百發子彈,還有一個箱子裏麵有一把拆卸的狙擊步槍。另外一條溝下麵有各種東西,竊聽器,定位器,手銬,美元,黃金,警察證件,護照等等。

    錢小龍並不是一個亡命之徒,他知道修理廠藏匿了什麼東西,一坐下來,就對方淩懇求,說自己掌握了很多重要線索,希望能和檢察官談一談。

    錢小龍這樣人是嫌疑犯中是比較少見的,常見的罪犯有幾種,一見麵就慫,什麼都招。較為常見是頑抗,而後在心理壓力下招供。少見的是打死不招。錢小龍這樣,警察還沒審訊就決定賣隊友非常少見。一者說明他思路非常清晰冷靜,二者說明他早預判過發生這種情況時候自己應該怎麼辦?

    錢小龍同時也非常精明,每次做壞事賺錢,他都將錢轉移給了在加拿大讀書的妹妹。內心已經做好被抓賣隊友求生的打算。

    錢小龍這種性格和蘇誠是有幾分類似的,在幹壞事之前,就預謀好幹壞事被發現後的應對方法。橫財要賺,但是命更重要。當然,蘇誠是不會去出賣田龍和蘇三隊友,但蘇誠會不會出賣家裏,這就很難說了。

    蘇誠聽左羅簡單介紹,非常欣賞錢小龍,收拾材料站起來準備會一會錢小龍。這時候金凱來手一拍桌子看兩人:“我知道我們老大是誰,隻有我知道,錢小龍肯定不知道。”

    這人也挺有前途,錢小龍賣隊友,他賣老大。蘇誠有些猶豫,金凱來補充:“我要見檢察官。”

    蘇誠看左羅,左羅有些為難:“一個案子,兩個從犯當汙點證人,檢察官肯定不幹。”萬一就三個人團夥,兩個從犯脫罪,剩餘個倒黴老大……

    蘇誠看金凱來:“除非你知道所有錢小龍知道的,還能再送一個老大。”

    “我可以。”

    蘇誠對左羅道:“先安排檢察官見他。”

    “好。”

    ……

    檢察官正在審訊室和金凱來談判,內務局局長親自陪同,蘇誠和左羅在辦公室裏喝茶等待,左羅有些納悶:“就塘鵝這水準,怎麼招的人忠誠度這麼低呢?”火藥,狼蠍,複仇等等完全不一樣。

    “不,其實罪犯是沒有忠誠度的。第一種忠誠叫投名狀,一個團夥都犯了死罪,這時候他們就有忠誠度,這是很多暴力犯罪團夥會采用的方式,我們老祖宗也懂的這道理,要上梁山,先拿投名狀來。第二種忠誠叫要挾式,在一些高級別團夥常見,以親人為抵押,保證忠誠度。第三種稱之為友誼或者義氣,這是有可能的,但是一個團夥所有人都講義氣,很難。”蘇誠道:“看得出來這個團夥草建,目前沒有做過什麼大案,所以不存在投名狀的可能。如果我是這團夥的成員,我也賣隊友。幹嘛不賣,我們又不熟。出來混,主要是為了錢,難道還為了友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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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9 08:09:2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二章 匪首

    左羅道:“這麼看來,塘鵝的越南訓練營是很失敗的。”

    蘇誠有不同意見:“也不能這麼說,他們更注重技能的培養……或者這次我們完全是因為運氣好,假設這個團夥合作作案多次,比如殺死了白雪這位z部門警察,那麼投名狀就算交上去了。另外金凱來所說也證實了他們是一個衛星型的團隊,團隊成員隻和老大直接聯係。這種團隊凝聚力特別差,賣起隊友可以說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左羅道:“這好像不是塘鵝的運行模式。”

    蘇誠點頭:“不是塘鵝在歐洲那樣的運行模式,按照道理來說,應該以歐洲塘鵝為主,本地人幫助歐洲塘鵝,負責後勤,支援之類的工作。”

    左羅沉思一會:“金凱來是韓國人,被通緝後來a市,蘇誠,你覺得他們會不會也是被舍棄的一批人,捏合成一個團隊。”

    蘇誠點頭:“有可能。”

    方淩敲門進來,神情很糾結:“老大,我沒有辦法阻止錢出毒害白令的經過,說是他們目前唯一一起做的犯罪案件。”

    蘇誠驚訝問:“擋都擋不住?”

    “恩,他都給我跪下了。”方淩苦笑:“我突然感覺他好可憐,要不,把豁免機會給錢小龍,我覺得他的誠意都爆表了。”

    左羅不滿道:“胡鬧,我們為辦案,不是談戀愛,看誰有誠意。誰能給我們多的東西才有資格豁免。你和他說檢察官還在路上,讓他等等。”

    內務局的便衣敲門,在門口道:“左隊,這邊已經談妥了。”

    蘇誠對方淩道:“對他說明吧。”

    錢小龍剛才那哀求顯然真情流露,讓方淩有些不忍,小心問:“要不,算自?”

    左羅大怒,一拍桌子:“你他媽有完沒完?”

    方淩臉黑黑轉頭就走,進入審訊室,還沒關門,錢小龍又跪下了:“警官,我知道檢察官來了,讓我和他談好不好?我不要豁免了,隻要免死就行,隻要算自免死就可以……”

    方淩看地上的錢小龍愣了好久,她一個剛硬的女子,同時又是一個心軟的妹子。錢小龍是二進宮人員,參與團夥犯罪,藏匿大量槍械,參與對白令的謀殺。死刑能跑的掉嗎?唯一活路就是警方能不能同意自。方淩痛恨犯罪分子,但是錢小龍的態度讓她有同情之心。想轉頭出去和左羅談談,讓檢察官和他見一麵,結果再說,對不對?但是一想到左羅火的樣子,猶豫再三,道:“把他扶起來,看好。”轉身離開。

    錢小龍身後兩名特警將錢小龍拉到座位上,錢小龍這麼精明的人從方淩臉上知道生了什麼,整個人瞬間崩潰,朝前撲向桌子:“方警官,你聽我說,給我一個機會……”門關上,他被無情的拽到位置上坐好。錢小龍哭了,邊哭邊吼道:“我有得選擇嗎?我也想當一個普通修理工,但是大家防我如同防賊一樣。我也想活的有點尊嚴……我第一次犯事時候我還小,很多不懂得……”

    特警麵無表情,他們靠在錢小龍的身邊,防止錢小龍做出過激的舉動。他們參與過很多審訊,聽多了,也看多了。很多凶狠的罪犯,當麵臨自己死亡時候,總是表現的異常懦弱。在一部探訪死囚的紀錄片中,你看不見死囚們那種慷慨就義,十條好漢的情緒,你隻能看見他們的愧疚,自責,憤懣,遺憾,恐懼,著急,心慌等負麵情緒。在刑場上,多數人會被嚇癱,隻有極少數人能維持平靜。這時候很多無神論的人,都會去相信生命輪回之類的東西,最少他會說服自己相信。

    蘇誠沒有和左羅一起進入審訊室,而是去了電腦房。

    電腦房方淩在哭,捂了嘴在哭,蘇誠關上門,走過去拉椅子坐下:“這不對啊,作為一個警察,不應該是這樣。”

    “要你管。”方淩接過紙巾擦眼淚,好一會後呆呆看桌麵:“我是在監獄實習的。女死囚很多是販毒罪犯,她們很可恨,但是又很可憐。我在實習時候,最喜歡是死囚歇斯底裏的鬧事,最不喜歡就是死囚犯們懺悔,哭泣,還有對生命的渴求。挺不公平的,錢小龍一開始就非常配合警察,態度非常誠懇,可是最後他被剝奪了自權利,原因是他知道不夠多。”

    蘇誠道:“這個……”

    “我知道我不對,我知道左羅是對的。但是我受不了錢小龍那種絕望哀求的眼神。”

    “我想說的是,這樣是正常的,雖然你是警察,但是同時你也是人。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每個人都有軟弱的一麵。”蘇誠道:“有這種情緒是正常,但是你把情緒泄出來就不對了。一會呢,和左羅道個歉。”

    “為什麼?”方淩不滿問。

    蘇誠道:“也許從人性上,他粗暴對待你的憐憫,是不對的。但是從職業上來說,你公然提出不符合職業的提議,是你的不對。方淩,很多罪犯和錢小龍類似的,他們一邊做著壞事,一邊又懷有僥幸的心理。當他們被捕,知道自己將麵對什麼的時候,他們又將軟弱的一麵暴露出來。反過來你可以問一問自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方淩看蘇誠:“蘇誠,你好像不是警察……”

    蘇誠歎氣,站起來邊走邊道:“無論好事壞事,總要有人做。”

    臥槽,能將幹壞事說的這麼正氣淩然,還是第一次見。

    蘇誠敲門進入審訊室,內務局局長旁聽,左羅正在問話,蘇誠坐在左羅身邊低聲問:“你幹嘛那麼凶人家小姑娘,人家小姑娘哭的稀裏嘩啦。”

    左羅一愣,問:“哭了?”

    “恩。”

    “一會再說。”左羅對金凱來道:“繼續。”

    金凱來進入越南訓練營,原本是一對一的訓練,主要是體力,技術和反審訊的訓練。一年後,訓練營增加了四個人,他們開始進行團隊訓練。同時他們的教官也換了,是一個始終帶著麵具的男性。

    接下來兩個月內,四人私下進行過一些簡單的交流,一個是日本人,兩個是a市人,加上金凱來,四個人是三個國家的人。

    金凱來很快就離開訓練營回到韓國,因為接到任務,他要配合盜竊韓國某企業的商業機密。在領的安排下,他被通緝後到了a市,並且買到了身份證,認識了現在女朋友。在半個月前,領聯係他,做第一單生意。目標,監獄裏的白令。

    在白令中毒蘇醒之後,領要求他調查白雪的個人全部信息,但是沒想到蘇誠早就讓左羅照顧白雪,宋凱埋伏,成功攝到了金凱來的麵貌。為了不讓金凱來懷疑,宋凱全部放行,讓金凱來順利收集到白雪資料。

    金凱來不知道領名字,隻稱呼他為先生。但是金凱來技術水準不是領可以防備的,金凱來在被韓國通緝後,就動了小心思,利用技術能力,竊聽了領的電話,確定了領的身份。做這一切,為的就是自己有資格成為汙點證人。

    領名字叫森田楠,女性,四十一,法日混血兒,在a市開辦了一家日語和法語培訓機構,規模不大,收費比較高。接日本警方資料,森田楠是旅法的一位日本人的女兒,從小在日本長大,十歲左右去法國,十八歲選擇日本國籍,繼承了父親的職業,成為一名日本報紙的特約海外攝影記者。三十七歲辭職,到a市開辦了森田雙語培訓機構一直到現在。

    ……

    淩晨三點,警方突襲森田楠住所,她一個人居住,在睡夢中被警方拿下。但是警方遇見了大麻煩,經過一夜對培訓機構和森田楠住所的搜查後,除了金凱來口供外,沒有任何證據顯示森田楠是他們團夥的老大。

    淩晨四點,蘇誠接到左羅的吵醒電話,在一組休息間睡覺的蘇誠半夢半醒的聽左羅說完,問道:“她在家?”

    “對?”

    “沒有逃跑的跡象?”

    “沒有。”

    “那你們麻煩大了。”

    被蘇誠說中了,早上夜通宵的左羅等人和局長、馬局在辦公室召開會議。蘇誠本不想參加這會議,但是左羅告訴蘇誠,要麼把你連椅子還有紅茶端過去,要麼自己過去。蘇誠看左羅秀胳膊上的肌肉,很明智的參加了會議。

    局長不太相信:“什麼證據都沒有?電腦?手機?銀行帳號?通訊記錄?社交軟件?生活軌跡?”

    左羅很不願意承認,但是還得硬著皮頭回答:“除了金凱來的一段錄音外,沒了。”這錄音錄製的是森田楠和培訓機構一名日語教師的電話,可以清晰辨別出森田楠的身份。但是,你怎麼能證明這錄音的森田楠是匪?

    方淩一邊道:“團夥另外兩人已經被捕,比較配合,但是他們隻知道同夥是誰,不知道領是誰。所交代一切,與金凱來交代一切吻合。”

    馬局敲桌子,一指左羅:“你先給我確定一點,這森田楠是匪,還是金凱來編造的匪。”

    左羅回答:“森田楠絕對是他們的領,這點我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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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9 08:09:3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三章 會面

    蘇誠整理目前已有線索,道:“目前已經得知消息中,浪子中介十二個人,第一批被拋棄了五人,剩餘七人中,本案出現兩人,這兩人團隊是個雜牌軍,日本人,韓國人,加上a市人混合在一起。再看金凱來,已經是明麵通緝犯。就我本人看,這個團隊是屬於可以犧牲的團隊,在這樣情況下,首領已經做好犧牲他們的打算。”

    局長道:“還有五個人?這五個人是最關鍵的,如果能把他們挖出來,塘鵝想在a市做壞事,就要掂量一下了。蘇誠,就你看,有什麼辦法撂倒森田楠?”撂是警察用語,指的是通過審訊拿到口供。

    “做不到。”

    會場上一片沉默,馬局開口:“白令這邊呢?”

    左羅道:“森田楠團夥隻是被科曼雇傭的一個團夥,沒有得手,說不準科曼會雇傭其他人。所以我打算和科曼見上一麵。”

    馬局點頭:“分寸自己把握,但是我不認為人家會給你麵子。”

    局長附和:“沒錯,這些權貴,自認為自己有豁免權,有法律保護……我不認為你能說服科曼,如同你無法說服白令一樣。最好的方法是,雙方罷戰,科曼也別去招惹白雪和白令,白令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

    蘇誠回答:“不太可能,白雪母親的仇白令還記在心裏。”從白令每次看報紙就知道,從來沒有放下對科曼的仇恨。

    局長道:“左羅,你帶蘇誠去。”

    “啊?”蘇誠反問:“為什麼?”

    “你不是警察,有些話可以說。”局長低聲道:“不管怎麼樣,我們要盡可能保護白雪的安全。我不說什麼同事,感情之類。警察遇害,在每個國家都是大案,當警察無法破獲警察遇害的案件,會大大損害警察的形象。就我局長角度看,我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

    “是,那森田楠?”

    “放人吧。”

    ……

    “森田楠?”家裏的顧問反問一句,問道:“日本混血兒?”

    蘇誠回答:“是。”

    “呵呵,我不確定是不是叫森田楠,我認識一個女性混血兒,會說日語和法語,叫愛麗絲。她是奧姆真理教的歐洲傳教者。”

    奧姆真理教,曾經在日本製造地鐵毒氣案,最輝煌時候成員數萬,目前成員大約兩千人左右,主要分部在日本和俄羅斯,在歐洲也有小部分成員。

    顧問道:“我發張照片給你,你確認下是不是她。”

    說完,蘇誠收到照片,是一位年輕的女性混血兒,背景是埃菲爾鐵塔。蘇誠心中有些疑慮,他隻是彙報性質。但是顧問的態度貌似很感興趣。蘇誠在手機操作,發出照片。然後拿過自己手機:“宋凱,幫我確認下郵箱裏的女性是不是森田楠。郵箱號是……,密碼是123456。”

    “收到。”宋凱不疑有他,立刻開始工作。一會後回話:“麵部掃描相似度45%,偏低。但是臉部有三處特征完全一致。”

    “具體點。”

    宋凱道:“左眉毛靠右位置有一顆小黑痣,完全一致。右耳完全一致。嘴唇有黑痣,完全一致。”

    “結論?”

    “可以確定是同一個人。”

    “謝謝。”蘇誠掛了電話,連線顧問:“基本確實是同一個人。”

    顧問回答:“我這邊也找到森田楠照片,非常相似,我會安排殺手,這件事你不用管了,也不要和她接近,以免惹上嫌疑。”

    蘇誠笑:“顧問,你太有意思了。讓我查詢是不是同一個人。自己那邊又進行比對,還要殺了她。”

    顧問認真道:“愛麗絲在十五年前杳無音訊,她似乎知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沒想到加入了塘鵝,還成為亞洲區的小首領。非常感謝蘇誠你提供的信息,將有額外的五十萬美元懸紅會進入你的賬戶,請注意查收。再見。”

    “再見。”蘇誠掛電話,雙手叉腰,深出氣。

    田龍邊開車邊問:“被坑了?”

    蘇誠反問:“我這表情像是被坑嗎?”

    “你這表情就是被坑。”田龍問:“怎麼了?”

    “家裏故意讓我和警察產生猜忌。”蘇誠道:“家裏不喜歡我和警察的關係太好了。臥槽,倒黴催的這麼巧,家裏對森田楠不滿,沒找到她,恰巧我找到她了。”

    田龍問:“會不會故意栽贓你?”

    “不至於,五十萬懸紅,不是一筆小錢。有意思……我們得查下森田楠十五年前到底幹了什麼。”蘇誠自言自語:“愛麗絲?愛麗絲夢遊仙境?肯定不叫愛麗絲,未必是十五年前。媽蛋,我現在不能查,誰知道家裏殺手什麼時候來。”

    田龍道:“有什麼特征嗎?”

    “奧姆真理教的成員……我覺得這個信息似乎不應該造假。”

    田龍道:“我看看有什麼資源可以用的。”

    “別暴露自己。”

    “知道。”田龍道:“你到了。”

    田龍減緩速度,收了手機,汽車停在英國領事館的前麵,左羅正在抽煙等待。蘇誠給了二十塊錢車費:“不用找了。”準備下車。

    田龍麵無表情道:“27。”不用找你妹。

    “……”蘇誠一頭黑線,再拿出張五十的:“不用找了。”下車。

    左羅看著出租車裏發生一幕,猜到什麼情況,心中忍笑,裝13,讓你裝。

    蘇誠下車:“我沒遲到吧?”

    左羅看下時間:“預約十一點十分到十五分,隻給我們五分鍾時間。走吧。”

    ……

    蘇誠和左羅在使館內的接待室靜靜等待,已經是十一點二十分了,科曼仍舊沒有出現。一直等到十一點半,一位金發女子走進接待室,很抱歉道:“對不起兩位先生,科曼先生今天非常忙,他本人表示非常抱歉,希望你們能改日再預約。”

    蘇誠道:“我們和科曼領事預約時間是十一點十分到十五分,對吧?我們預約花費了半小時,等待花費了半小時,現在和我們說沒空?”

    女子很抱歉道:“對不起。”

    蘇誠拿出手機,按下播放鍵,是他們和女子談話,蘇誠道:“和科曼說一聲,給他十分鍾時間,十分鍾不到,別怪我耍流氓。”

    女子問:“對不起,我不明白先生你的意思?”

    “bbc,路透社,衛報……我隻要打個電話,明天報紙就是會讓科曼黑的不要再黑。順便說一句,我是路易斯伯爵的朋友。”

    “請你們稍等。”女子離開。

    左羅目送女子離開,道:“吹牛這本事,我得服你。”

    “吹牛?我陪同大菠蘿查過路易斯伯爵的吸血鬼案件,路易斯是議會反對黨的領導人之一。”蘇誠看左羅:“不知道吧?別說是個伯爵,我和英國王室都有來往,和幾個王子一起喝過茶,還和王妃一起跑過馬。哥在英國的能量豈是你能懂得。”

    左羅頗為驚訝:“這還真沒看出來。”

    “呵呵。”蘇誠自得一笑。

    門打開,科曼終於出現,快步走過來和蘇誠左羅握手:“非常抱歉,我不知道你們是路易斯伯爵的朋友,多有怠慢,請坐。”

    科曼六十多歲,銀發,濃重的倫敦腔,穿著很得體。

    蘇誠等科曼坐下,微笑:“其實我不認識路易斯,我隻是恰巧知道路易斯和你過不去而已。”吹牛誰不會,吹牛要吹的和真的一樣才行。

    “這……”科曼一愣,立刻站起來。

    蘇誠慢慢戴上一枚戒指:“我是英國女王冊封的子爵。”蘇誠這句話也帶有濃重的倫敦腔。倫敦腔不好聽,但是卻是英國人認為貴族的一種標誌。

    左羅看蘇誠,已經懶得猜蘇誠是不是貴族。不過你好好說話不行嗎?幹嘛耍人家?你看人家快翻臉了。

    科曼沒坐下來,冷冷道:“請問子爵閣下,找我有什麼事?”

    蘇誠不著急,轉椅子麵對科曼:“我隻是要告訴你,你玩不過我們的。z7,看清楚了,真材實料。最近我有一位同事遇見了一些麻煩,這位同事是我推薦進入七組。我本人很有潔癖,她將七組整理非常幹淨。我喜歡喝茶,她保證熱水瓶有充足的熱水。她幫我預定飯菜,幫我叫出租車,幫我買襪子……”

    科曼雙手一掃西裝,雙手叉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今天來不是代表我一個人,是這個。”蘇誠拿起id牌,道:“我需要一個答案,你認為我這位同事會不會受到上帝的眷顧,好人一生平安?”

    “我怎麼知道?”

    “我說了,我需要一個答案,什麼答案都可以,但是不是‘我怎麼知道’這個答案。”

    科曼湊到蘇誠耳邊,咬牙切齒低聲道:“去死吧。”科曼轉身離開。

    蘇誠背靠椅子,看左羅:“你會不會怪我激怒他?”

    左羅回答:“我不是白癡,你這麼激怒他,他甚至沒有半分的猶豫,說明他已經下定決心。白令一天不死,他一天寢食難安,甚至寧可和我們做對,也不願意對白雪在言語上讓步。”

    “是的,從他外表看,他最近睡眠質量不是很好,特別是這一兩天。”蘇誠道:“也是,如果我有一個白令這樣仇人,不弄死他,我是睡不著的。”

    左羅道:“站在他角度也有道理,他不需要親自動手,隻要有錢,塘鵝的人,或者狼群等職業殺手都會蜂擁而出。白令什麼都沒有……你說,我們守在白令身邊,會找到多少壞人?”

    “喂,你是警察,怎麼能這麼想?你要保護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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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9 08:09: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四章 坑和出賣

    左羅沉默許久:“蘇誠,我隻能保護白雪,你心中很清楚,白令和對方不是一個級別的。白令也許是蘭博,但是他有什麼?沒錢,沒槍,沒隊友,沒後勤,什麼都沒有。科曼呢?這領事館不經過他同意,外人都進不來。”

    蘇誠悠悠道:“既然這場戰鬥本來就不公平,或者我們警察就不要再給不公平的決鬥添麻煩。”警察可以保護性監視白令,白令什麼事都不能做。但是警察不能監視科曼,這是外交事件。

    左羅站起來,道:“這案子本來就沒立案。”

    蘇誠明白左羅意思,起身,走人。

    左羅邊走邊打電話:“方淩,在我不在時候,你盡可能24小時保護白雪。記得,提高警惕,不是開玩笑。……明天下午帶上白雪,我們去接白令的機。”後麵一句是左羅掛電話後對蘇誠說的。

    白令在醫院中刑滿結束,昨天醫院傳來報告,白令身體基本沒有問題。本應該再留院治療,但因為白令本人的堅持,所以明天上午白令將被護送到機場,搭乘飛機飛往a市。

    蘇誠和左羅上車回家,車內兩人沒有交談,因為多了一份沉重感,氣氛有些凝重。左羅是一種無能為力的無奈,換了別人,左羅還可能在白令被殺後,抓出真凶。但是科曼通過塘鵝的買凶行為給了左羅深深挫折感。因為警察永遠抓不到真凶的,即使你知道幕後真凶是科曼。

    “塘鵝真該死。”左羅突然冒出一句話:“就因為他們提供了這樣的市場,導致權貴們可以胡作非為。沒錢的人連一個公平的對話平台都沒有。我從警時候,馬局找過我,問我為什麼當警察,我說正義和榮譽。馬局說狗屁,當警察最重要一條是公正。”

    左羅道:“法律嚴苛和寬鬆並不會導致社會不滿,不公正的法律才會導致社會的不滿。隻有先做到公正,才能去談正義和榮譽。法律是公正的,但是事實上你看,有錢人可以請律師團,可以請水軍編造事情刷網絡騙取輿論同情,可以通過輿論左右法官的判決。沒錢的人呢?法庭指派一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律師。法律做為社會公正線的最後一條底線,也無奈的被人無數次的洞穿。

    蘇誠道:“這就是你想多了,世界永遠不可能存在絕對的公平,隻能有相對的公平。”

    “是這樣的,為了公平我們努力的做到這一點,目前我還是比較滿意的。但是遇見極端的案件,比如白令和科曼。作為警察,竟然沒有什麼能做的,讓我非常窩火。”

    “我覺得你不對,你現在已經在情感上偏向白令。因為白雪原因,我能理解。但是我認為你拋棄了白雪原因,私人感情上完全支持白令。”蘇誠道:“想來也沒錯,科曼製造金融危機,導致a市損失慘重,他乘機大量收購a市本地航運股份。白令呢,被人利用的棋子,為了妻子而複仇,幾乎沒有任何資源的獨行俠。但是我要反問一句,現在這地位的科曼為什麼那麼緊張白令?你了解白令,還是科曼了解白令?”

    左羅看蘇誠:“你意思是白令……”

    蘇誠示意:“先接電話吧。”

    左羅接電話:“喂……什麼?好的,我知道了……”一邊想著,一邊把車開到路邊臨時停車位上。

    蘇誠見左羅看自己眼神,驚訝問:“難道白令逃跑了?”

    左羅搖頭:“森田楠死了。”

    蘇誠大驚:“這麼快……啊,死了?誰啊?”蘇誠驚訝不是假裝,前後一個多小時,森田楠就死了。但是蘇誠立刻意識到不對,連忙轉口。

    左羅看蘇誠:“你和我解釋下是什麼情況。一個多小時前,你打電話確認森田楠是不是照片上的人,一個多小時後的現在,森田楠死了。照片哪來的?”

    王八蛋,貌似還拉上了田龍……顧問,你可以,夠陰毒。

    蘇誠道:“我老板給我的照片……森田楠是塘鵝的人,我慣例向我老板彙報了。老板通過郵箱發給我照片,讓我核對。我當時不知道老板是什麼意思,但是我覺得很不好,就我老板能力,森田楠的照片應該很好拿到,他為什麼要我請警方來驗證是不是同一個人?所以我猶豫很久,最後還是在出租車上給宋凱打了電話。”

    左羅疑問:“你怎麼和你老板聯係?”

    “我不會說的。左羅,你腦子清楚一點,我還沒機會向老板彙報照片和森田楠是不是同一個人,森田楠就被殺了。我老板在挑撥離間,他是看見我和你們關係越來越融洽,所以搞出這一手。”蘇誠內心苦笑。

    左羅道:“要我相信你,你徐需要告訴我你怎麼和老板聯係?”

    蘇誠猶豫許久,抽出皮帶,指裏麵一個配件,道:“當老板要和我聯係時候,就會發出震動,我收到信息後,會找機會單獨行動,老板的人跟蹤我,伺機會給我一部手機。左羅,我是打工仔,和老板協議是打擊塘鵝,沒有幫助老板殺人這一條。”

    左羅點煙,看前方:“有沒有有什麼關係嗎?我沒有證據抓你,我就不會抓你。”

    蘇誠穿皮帶:“我希望我們還能彼此信任。”蘇誠如此真誠的唯一原因,保護田龍。顧問這一手太狠了。顧問早就懷疑自己有一個小團隊,自己和他通訊必然是自己安全環境下進行。但也太坑了,自己以為隻是確認下是不是同一個人,順便向顧問要點森田楠的資料。沒想到森田楠竟然是家裏要殺的人,最要命是前後相隔一個多小時,就把森田楠殺了……

    有些人能成為波ss,必然有其過人之處。這件事顧問分寸拿捏非常好,左羅他們會對自己加以戒備,同時又不會棄用自己。看來家裏認為自己偵探興趣過濃,對無關塘鵝案件的熱情讓他們擔憂。畢竟約束自己隻有那一紙合約,沒有投名狀。

    左羅將煙頭熄滅,發動車輛:“這次我信你,我就當什麼都沒聽見……你老板為什麼要殺森田楠?”

    蘇誠說明了部分和顧問通話內容,道:“我認為森田楠失蹤的原因,可能和我老板有關。”你搞我,我搞你,人在江湖飄,隨時拿黑刀,一刀捅不死,再來捅一刀……

    左羅品味一會,問:“你想反水?”

    “我沒有能力反水,既然你現在知道了,森田楠死在a市,如果能查出森田楠以往的一些蛛絲馬跡。那是你的本事。我作為一位敬業的‘壞人’,警察和我老板的遊戲,和我無關。”

    左羅道:“那你最好就不要再過問和森田楠有關的事情,打聽也不行。”

    蘇誠攤手:“你說的算。”媽蛋,自己現在算什麼?一邊是接家裏任務,幫助警察對付塘鵝。現在又提供給警察信息,幫助警察對付家裏……這就是傳說中的諜中諜嗎?無所謂了,反正是警察和家裏戰鬥,和自己無關。隻是感覺心好累。

    ……

    蘇誠已經四天沒見許璿了,許璿在辦案,人也沒在一組,打個電話約吃飯,許璿都回答沒空。

    今天是白令到a市的日子,兩名便衣陪同白令到達了a市國際機場,並且一路送白令到機場外的左羅身邊。白令身穿一套發白的牛仔衣褲,看上去有幾分老牛仔的味道。

    左羅拉開後車門:“上車。”

    白令沒動,問:“我現在還是罪犯嗎?”

    左羅回答:“不是。”

    白令不理會左羅,招呼出租車。

    左羅靠近一步:“上車,立刻。”

    白令轉頭看左羅,伸手去關車門,左羅右手抓住車門,兩人較勁,互相瞪著看……

    出租車靠了過來,蘇誠舉id證件,揮手示意,走。出租車停頓數秒,開車離開。蘇誠笑嘻嘻道:“白叔叔,你信不信,不上這輛車,你隻能步行120公裏到a市。”

    左羅道:“請。”

    白令轉頭看了眼蘇誠,鑽進了汽車內,左羅關門,去駕駛位,蘇誠上了副駕駛位。

    汽車開動,白令看內後視鏡問:“不知道警官怎麼稱呼?”

    左羅回答:“左羅,左邊的左,羅網的羅。”

    “左羅警官讓我上車,有什麼目的嗎?”白令問。

    蘇誠拿出一串鑰匙:“白叔叔,這是武警支隊隔壁的一處公寓的鑰匙,兩室一廳……白雪租的。”

    白令本來沒動,聽蘇誠這麼一說,下意識的伸手接過鑰匙:“什麼意思?”

    蘇誠問:“白叔叔,你有什麼打算嗎?”

    “找份工作,重新做人。”白令麵無表情回答。

    蘇誠道:“白叔叔,我們不打馬虎眼,直接說吧。我們和科曼見過麵,過程不太友好。目前科曼雇傭的打手已經被我們抓捕,暫時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我們猜測科曼雇傭了塘鵝。”

    “塘鵝?”白令一愣。

    左羅介紹:“全球犯罪中介公司,提供最好的殺手,最好的罪犯為所有需要服務的人服務。”

    “哦?”白令麵部改色,並不在意。

    蘇誠道:“白叔叔,我很好奇,為什麼科曼那麼怕你呢?”

    白令想了一會,回答:“我妻子去世後,科曼的秘書拜訪了我。”

    “你翻臉了?”

    白令回答:“不,他死了。”

    左羅忍不住看了白令一眼,死了?

    “我寫了份信,讓他帶給科曼。沒想到他死了。”白令道:“明白了嗎?我們的仇已經是無法化解的,你們也不要白費口舌。”

    左羅道:“我不明白,信件都是有檢查的,你在監獄中服刑,為什麼秘書會死?”

    “呵呵,也許是信太多了。”白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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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賞金獵人(上)

    蘇誠道:“你的信寫了很多頁?”

    “也許。”白令不置可否。

    蘇誠道:“我看過科曼在大學演講,他有個非常不好的習慣,喜歡沾口水翻演講稿。厲害,能在監獄中弄到毒藥。”

    “饅頭在監獄都能出青黴素。”白令答非所問。

    左羅沒有問為什麼科曼沒有報案,估計就以意外死亡直接送太平間。為什麼科曼不借秘書的死整死白令呢?不知道,肯定有其原因。追問這件事沒有意義。白令也算坦白,說明了自己和科曼之間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蘇誠道:“白叔叔,白雪的安全我們會負責。今天沒有置辦洗塵宴,白雪自己弄了菜。這是白雪用她身份證置辦的手機……”

    蘇誠把手機交給白令,然後教導白令怎麼使用。但是白令並不太相信,問:“有竊聽器嗎?”

    蘇誠笑:“白叔叔,時代不同了,我們要竊聽,申請一下,可以竊聽全市任何人的通訊記錄,不需要安裝竊聽器。”說的簡單,申請好難,諸如白令這樣,非犯罪嫌疑人,除非你能證明白令出獄後有可能和以前的同夥,同夥有案在懸,這樣才能申請到竊聽權。

    白令點頭:“我相信你。”

    蘇誠反倒奇怪:“為什麼?”

    白令道:“因為你救了我。”

    好,這理由簡單粗暴。蘇誠一笑,道:“白叔叔,這是微信,我想白叔叔知道微信,但是沒有具體操作過,xxxxx這是左羅的微信號,xxxxx這是白雪的微信號……”

    白令問:“你呢?”

    “我……”蘇誠拿出自己的翻蓋手機,問左羅:“老大,為什麼我沒有微信呢?”

    左羅無視蘇誠,道:“我理解白令你對女兒的感情,但是要提醒一句,盡可能減少和白雪的接觸,因為多接觸對白雪來說未必是好事。”

    白令道:“不見了,你們幫我和白雪帶句話,就當我還沒有出來,該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

    蘇誠道:“白叔叔,你可以打電話和她說。”

    白令一收手機:“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我二十年的監獄孤獨,不能因為片刻柔情而變得毫無價值。我謝謝你們,能靠邊停車嗎?”

    “這裏?”這是高速路。

    “對。”

    左羅打開雙閃,行駛了數百米後,將車靠到了應急車道上。高速公路外是一片菜地,不遠處有個村莊。左羅從口袋拿出一個信封:“一件事,白雪是警察……”

    白令沒接信封,打斷左羅的話道:“這是你們來接我的主要目的?”

    左羅把信封放在中控台,自己下車道:“三分鍾,這邊停車很危險。”

    蘇誠點頭,對白令微笑道:“如果白叔叔要為難我們,我們隻好跟著白叔叔,順便再發個監視名單什麼的……老實說,我們都認為你不會是科曼的對手,如果還監視你,等同是捆了你的雙手讓你等死。你和科曼的事,警察很糾結,不知道怎麼辦。目前沒辦法立案,申請對你進行保護,你是自然人,可以拒絕。所以呢,我們就希望和白叔叔你達成一個協議,冤有頭,債有主,不要去為難其他人。“

    白令拿過信封,問:“需要簽訂合約嗎?”

    蘇誠道:“需要你用白雪名義發誓。”

    白令怒,伸手一把抓住蘇誠的衣領,蘇誠保持微笑:“白叔叔,你沒有其他選擇。”

    白令推開蘇誠,道:“我用白雪名義發誓,我不會故意去傷害無辜人。”

    “再見。”蘇誠按中控解鎖門鎖。

    白令開門,左羅在抽煙,白令看了左羅一眼,翻過護欄,順著菜地小道走向村莊。

    左羅回到車內,開車:“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

    蘇誠道:“怎麼做都是錯的,監獄了一筆路費,加上入獄前的財產,白令隻有一千多塊錢,生存都成問題。你不給他錢,他肯定要搶要偷。給點錢,讓他發個毒誓,挺好的。”

    “發誓?”左羅反問。

    “恩,他用白雪的名義發誓,我順便試探下,發現白雪在他心中挺重要。”

    左羅道:“我始終覺得把他放出去太危險,有些不安。”

    “一隻野獸和一位國王的戰鬥,不放走野獸,你等同是國王的幫凶。”

    “如果野獸殺死了國王呢?”

    “左羅,你忘了馬局的提醒嗎?白令對市有罪,但是相比科曼算不了什麼。科曼幹了壞事,享受成果,現在我們還得供著他。科曼這種人才是王八蛋。你左羅到底是法律多一些,還是正義多一些?”

    左羅毫不猶豫回答:“法律為本。”

    “……”你贏了。

    左羅接藍牙:“喂……77號?”把耳麥給蘇誠一個。

    蘇誠戴上耳麥,果不其然,家裏發布了那個三無賊警,酒店大王比利帶一票阿拉伯明星來市,和本地酒店大王馬頓一票市明星進行真人秀。主要目的是簽署合同,比利要在市建造兩棟超豪華的酒店。

    信息發給左羅郵箱,左羅這邊不可思議問:“不知道目標是誰?不知道誰作案?不知道目的是什麼?”

    77號回答:“是的。”

    “甚至不知道時間?”

    77號回答:“是的。”

    左羅反問:“你能給我什麼?”

    77號回答:“郵件裏已經說明,目前傳聞歐洲狼群想刺殺比利,比利到達市前,你們會收到一份表麵證據,以此來幫助你們立案。”

    左羅直接摁掉電話,問蘇誠:“什麼情況?”

    蘇誠苦笑,你幹脆別接電話,直接問我好了,非要繞這麼大圈子。蘇誠想了一會道:“塘鵝開始排查內鬼,內鬼這次不知情,為了保護老板在塘鵝內部的內鬼,我們要如同收到準確消息一樣進行反應。左羅,不管怎麼說,保護內鬼對警察有好處沒壞處。”

    左羅道:“可是關鍵什麼都不知道。”

    蘇誠回答:“所以我們要裝著知道。”

    左羅靜靜開車,一會道:“如果內鬼被塘鵝挖出來,你也沒有繼續為塘鵝工作的必要了?”

    蘇誠點頭:“是的,我就算完成工作……左羅,你想幹嘛?喂,你是警察,不能為了幹掉我亂來。沒了內鬼,我可能洗手不幹,但是塘鵝對市的滲透和攻擊,你們就完全抓瞎。”

    左羅淡淡回答:“別把自己想的那麼重要,你隻是一枚棋子。但是我現在還在停職,鬼團那邊還沒有消息。”

    “也沒人管你停職,你不是一樣在七組辦公,一樣的參加會議。就是隻發40%的基本工資,難道你在乎錢?”

    左羅眼皮彈跳一下,弱弱道:“給白令的兩萬塊還是找劉默老婆借的。”

    “……”

    左羅看蘇誠點點頭:“快沒錢加油了,還有房貸。”

    蘇誠無奈道:“我那邊還有十萬獎金,你先用……你是富二代,不是每個人沒骨氣都能拿到錢。”

    左羅看蘇誠,思慮許久,撥打電話:“許璿,我想借點錢……”

    你不找你媽要錢,你可以找你外公要錢……死要麵子。這幾個月來,一直感覺左羅對錢財無感,後來知道其母親情況,還以為左羅銀行沒有個幾百萬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富二代。沒想到……

    蘇誠等左羅掛電話,道:“你現在停職,目前手頭沒事,不如我們合夥賺點錢。”上次左羅答應解凍五十萬,但是沒複職,申請交不上去。

    左羅問:“怎麼賺?”

    “緝毒處蠻有錢的,通緝的人也很多,我們可以學國外做賞金獵人。”

    左羅反問:“我一個警察,去賺警察的賞金?”

    “為什麼不可以。”蘇誠撥打電話:“方淩啊,緝毒處不是有很多通緝令嗎?你問下他們,我和停職的左羅抓人給錢嗎?……沒錢?鬼幫他幹?難道你指望左羅一個人能到他們?……自己看,三五天抓一個我還是信心的……表和我說原則,問他給不給錢……問內務局……如果內務局不同意,我就把事情捅給媒體,就說緝毒處為了省獎金,不願意接受專業人士的幫助……”

    左羅臉紅紅的開車,太丟人了……但是這好像也是做好事……雖然作為警察收賞金不對,但是沒賞金,蘇誠是不會幹活的。左羅作為一個單身漢,錢一直都夠用,劉默在時候,吃飯,抽煙,加油,夜宵,線人費全部是劉默給,劉默有個有錢的老婆,對錢無所謂的。但是左羅當組長後,學劉默這麼一花錢,就發現hold不住。

    蘇誠和左**天,說自己和大菠蘿混時候,大菠蘿經常讓自己去分析通緝犯,賺點零花錢。左羅沒聽進去,就感覺臉燒的難受。作為一個鋼鐵般的男人,一遇見經濟問題,也變成了豆腐渣。

    蘇誠接電話:“嘿,局長你好……是啊,是這樣……抓不到人肯定不會找你報銷路費……不幹,少一分都不幹……局長,這些通緝犯為什麼還掛在上麵,就因為不好抓,我沒有貶低你們的意思。但是在歐美很多國家都有賞金獵人,其實你也了解,在國內民間有專人做這個,就是報紙經常說的群眾舉報……你們警察會將警力放在五十萬通緝令上,三五萬的通緝令不會安排專門小組……那當我沒說,讓壞人繼續逍遙法外……局長果然明事理……”

    蘇誠掛電話:“同意了,晚上我們加個班,去緝毒處翻一翻通緝犯的檔案。”

    左羅看蘇誠:“你不是不喜歡加班嗎?”

    蘇誠道:“左羅,有一種成就感你會不會理解?就是警察動用了很多人力和物力都沒抓到人,而被你抓到了那種爆棚滿足感。”

    左羅道:“我隻是對你的能力表示懷疑。”

    蘇誠一笑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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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9 08:10:1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六章 賞金獵人(下)

    賞金獵人在國外,特別在美國有相當的市場。在美國庭審之前有一項叫保釋金,少的三五萬美元,多的上百萬,上千萬美元。保釋金意思是,你不能跑,要隨叫隨到,否則就沒收保釋金。但是有些人還是跑了,這時候賞金獵人就出現了。抓到犯人後賞金獵人可以收到20%左右的保釋金做為酬勞,一名經驗豐富的賞金獵人每年可以完成百件委托。還有專門的公司,稱之為保釋執行代理公司。根據統計,賞金獵人抓捕了全美90%的棄保者。有個高手抓捕過六千名嫌疑犯,甚至抓捕過fbi都抓不到的嫌疑人,其經曆被好萊塢改編成連續劇。

    根據賞金獵人所說,金錢固然重要,更重要是抓捕對方後收獲的爆棚班般的快感。

    當然,賞金獵人是需要執照的,還有很多限製。但是隻要拉上左羅,作為警察的左羅,什麼限製都沒有了。左羅思來想去,總感覺哪裏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作為市民沒有拘捕權,作為警察有拘捕權,但作為警察就不能收費,再但是不收費蘇誠不幹,再再但是蘇誠沒有拘捕權,警察有拘捕權,但警察不能收費……

    ……

    晚上九點,蘇誠、宋凱和方淩進入了緝毒處,方淩人緣不錯,和大家打著招呼,進入了緝毒處副處長辦公室。副處長是一名五十歲左右女性,指電腦道:“我們處通緝資料都在這裏,方淩,交給你們了,我要下班了。”

    “謝謝處長。”方淩送處長離開,埋怨道:“蘇誠,你幾個意思?帶z七抄家來了是嗎?”

    “你們下班了沒有?”蘇誠問。

    “下班了。”

    “所以,現在是業餘時間。”蘇誠開解道:“我抓到一個壞人,你們很可能根據他的口供,抓到一票壞人,對吧?”

    有點道理,方淩點頭。她似乎對辦公室很熟,拿紙杯打水,還從口袋掏了幾個紅茶包出來,據說今晚要熬夜。方淩本人也很期待蘇誠能大顯神通。

    宋凱很熟練的用自己攜帶電腦接入副處長電腦,這電腦資料全部是這十年來緝毒處通緝的對象,並非保密資料,可以說因為每位案犯的重要性都向一定區域發布過通緝公告。

    宋凱彙報:“就位。”

    蘇誠接過方淩紅茶,道:“去掉賞金超過20萬的。”

    方淩疑問:“為什麼?”

    “警察很小氣的,一般賞金超過20萬,都屬於重特大罪犯,警方已經針對他們進行了大量工作,設立了專案組,抓捕小組。也許我們能挖一兩個,但是我們是來賺快錢。”蘇誠道:“第一個對象:通緝前已婚,通緝後超過一年沒有離異的。”

    宋凱彙報:“四十三人。”

    蘇誠道:“a市本地?”

    宋凱回答:“是。”

    這小夥子上道,如果是外敵,跑兩天抓一個犯人,獎金連油錢都報銷不了。蘇誠道:“年齡在四十歲以下,三十歲以上。”

    方淩看明白了,別人抓壞人,是了解對方,再抓捕壞人。蘇誠是按照模式套,套到一個算一個。能套到嗎?

    蘇誠道:“沒有孩子,或者孩子不超過三歲。”

    宋凱道:“剩餘七人。”

    蘇誠坐下來,連接耳麥:“呼叫左羅。”

    左羅回答:“收到。”

    “我開擴音。”

    蘇誠麵前是一名男性通緝犯的資料,被通緝時間一年半,本地土著。蘇誠對宋凱道:“入侵他家庭網絡。”

    宋凱回答:“入侵完成。”都不好意思說入侵,自己有技術科的權限。

    蘇誠道:“入侵路由器,幾台設備連接到路由器?”

    這需要點技術,宋凱還是比較輕鬆搞懂,專業一點直接入侵主機,主機控製路由器。諸如宋凱這樣,直接獲取路由器信息。宋凱回答:“三台設備,一台為台式電腦,兩部手機。”

    “手機持有人。”

    “稍等……”這又比較麻煩一點,但是帶宋凱來就是幹這事的,宋凱彙報:“同一機主,機主名字叫蔡英,一部是ios係統,一部為安卓係統。”

    “蔡英資料。”

    “無業,其公公有三處門店,每天玩手機遊戲最少八個小時。”

    蘇誠看方淩:“考考你……”

    方淩打斷:“你莫非說通緝犯就躲藏在家裏?”

    “丈夫通緝犯,妻子未離異,年輕,無孩,為什麼?”

    方淩想了好一會:“因為愛情?”

    蘇誠愣了三秒,問“一個三十二歲女子,獨守空房正常嗎?”

    “也許她有姘頭。”方淩回答。

    “妻子公公有門店,本地土著,如果她有姘頭,會不被發現嗎?特別是晚上九點就去人家家裏?”

    方淩想了一會:“也許姘頭就是她公公。”

    “哇,你牛逼。這個可能我竟然沒有想到。”蘇誠驚歎,問:“你公公姘頭手機會用你的身份?”

    “也有可能公公眼花,代辦注冊的手機。”

    “……”蘇誠竟然難以反駁。

    宋凱這邊已經查詢:“通緝犯的父親手機本人注冊。”

    方淩疑問:“喜歡玩遊戲的人,會不會這個遊戲玩玩,那個遊戲玩玩,因為係統原因,所以有兩部手機。至於不離婚,也許是因為愛情。至於生理上的原因,可能和公公有交往……”

    蘇誠懶得理她,拿電話:“白雪,根據通緝令編號xxxxx,申請搜查令。方淩,去和左羅彙合抓人了。”

    方淩不滿道:“你明明用的是警察資源,為什麼還要拿獎金?”

    蘇誠還沒回答,宋凱弱弱回了一句:“因為他無恥。”掩麵……

    蘇誠一笑:“好啊,我無恥,到時候你們別分錢……你,去抓人,你繼續下一個目標。”

    ……

    “通緝犯有幾個特點,第一個特點,他們希望能知道自己案件的進展,而最容易最可靠的辦法就是通過親人,警方對某人發出通緝令後,必然會有相應的說明。同時,通緝犯不會和家人聯係的過於頻繁,一般來說,一周或者半個月到一個月一個電話。通常通緝犯沒辦法和親人約定某天某時聯係,所以一般都會撥打親人的電話。他們認為,隻要用的是安全電話,他們就是安全的。”

    “二十萬以下的通緝犯,不要太看得起他們的智商。第一次使用一個方式撥打電話,安全。那第二次他還會使用同一個方式撥打電話,以至於依賴上這種方式。”蘇誠看屏幕通緝犯資料道:“宋凱,查他老母的通訊記錄,三個月內撥打次數超過三次少於十次,通話時間超過一分鍾的電話。”

    宋凱很快回答:“ip撥號……是一家網吧。”宋凱很上道的進入網絡監控。a市所有網吧的監控都連接到派出所。宋凱調動上一次通話記錄時網吧的錄像,開始比對。很快道:“目標現在在名字網吧。”

    蘇誠撥打電話:“編號xxxxx通緝犯,名字網吧,二十……七號機。”

    左羅道:“蘇誠,我這邊剛抓到人,派出所人剛到,要辦手續,你看是不是直接讓巡警過去?”

    蘇誠道:“寸金寸光陰,左羅,今天我們賺錢來的,你當是做善事?”

    “……”左羅無奈掛電話,對派出所巡警道:“先把人送緝毒處,手續什麼的回頭再說,我們趕時間抓下一個。”

    ……

    “通緝犯第二個特點,人格兩極化。一極端非常害怕,如同驚弓之鳥,聽見警報聲音就膽顫心驚,有錢不敢花,買點好菜都生怕別人注意他。說實話,這種人不好抓。另外一個極端,有多少錢花多少錢,今天賺錢今天花,明天沒錢到時候再說。”

    宋凱愣了半晌:“顧問,這也不好抓吧?”

    蘇誠笑嘻嘻:“宋凱,我們今天是來賺錢的,賺錢有時候不能太較真。比如有一個儀器,你每天扔一塊錢,有一定機率可以得到一千萬,你會使用這台儀器嗎?”

    宋凱點點頭:“當然會。一塊錢能幹嘛?”

    蘇誠道:“十萬到十五萬檔次獎金一共有多少人?”

    “四十七人。”

    “年齡在25—45之間。”

    “二十三人。”

    “男性。”

    “十八人。”

    蘇誠道:“沒有家室,沒老婆孩子,老娘不算。”

    “十二人。”

    蘇誠道:“現在是晚上十點半,你將十二人資料以警察名義發給a市所有的夜總會,夜店,歌舞廳,ktv,足浴、桑拿……要求他們讓服務員看照片。別看我啊,投一塊錢嘛,說不準能中一千萬。”

    “發給誰?”一般這種情況都是通過人力上門查詢。

    蘇誠道:“我們不要小店,中大型的店,從工商登記處,發給他們法人代表,要求他們轉發給自己的經理。”

    宋凱這次沒轉過彎:“法人代表未必會理會我們?”

    蘇誠歎氣:“一塊錢,一千萬,你就群發下信息,明白了?”

    宋凱點頭:“明白明白。”

    這一波奇跡般的抓到兩個。

    ……

    “通緝犯第三個特點,身份證無法使用。無法使用身份證,就意味著住宿,金融,出行甚至是購物都會被限製。如果需要錢財,一個辦法是犯罪,這部分一般來說已經被抓了。還有一個辦法是工作。”

    宋凱又不理解:“工作?哪個單位,就算是個體戶也需要員工身份證的。沒有店主希望自己員工是黑人。”

    蘇誠道:“可是,有一種工作不需要身份證,自由職業者。比如你家門鎖壞了,會找誰?找小區物業,物業聯係維修工。或者在樓道裏找牛皮蘚。你們會刷卡付錢嗎?還有自由的裝修工,敲打工等零散自由的工種。”

    宋凱虛心請教:“那我們應該怎麼抓捕他們?”

    “我也不知道,我隨便說說。”

    “……”宋凱一頭黑線。

    蘇誠道:“廣撒網已經結束,現在我們要細撈魚,一個個過資料。時間差不多,今天就先到這裏,明早開工。”五個人一個晚上抓五名不相幹的通緝犯,這效率絕對是a市第一。當然了,這廣撒網撞運氣的手段卑劣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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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9 08:10:3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七章 五十萬懸賞

    第二天早上九點,除白雪在許璿保護下去七組上班外,七組其他人在緝毒處副處長辦公室集合,昨晚抓了五名通緝犯,緝毒處正忙著審問,錄口供,再抓人。如蘇誠所說,抓到一個人,可能拉出一串人。

    蘇誠道:“今天我們目標是十萬到二十萬的。”

    蘇誠手上拿了遙控器,宋凱將電腦接到大屏幕上,大家圍坐辦公桌,一起看屏幕。蘇誠翻看資料:“這個跑外地了。”

    方淩問:“為什麼?他是本地人。通緝犯躲藏在熟悉環境的本地被捕的機率要小於外逃。因為外逃需要各種證件,人生地不熟。在本地,即使沒有親人朋友給予一定的幫助,也知道在本地哪裏比較安全,哪裏適合長期躲藏。”

    “他雖然是本地人,但本地隻有一個姐姐。他有一份特殊的職業,兼職網絡小說作者。雖然現在不寫了,但是我相信他擁有一定的讀者粉絲數量。他具備有外逃的基礎。而他的通緝令隻在本地發布和網絡追逃,他如果足夠聰明,離開a市是最好的選擇。”

    (希望蝦米某天被……時候,有人收留,收留意思是給蝦米口飯吃,不是拿蝦米去換口飯吃。)

    左羅道:“通常來說,通緝犯會依靠犯罪繼續生存,流竄四處,到處作案。也給他們被捕帶來更大風險。一般暴力犯罪嫌疑人都會選擇流竄的方式,增加警方抓捕的難度。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有些通緝犯就因為一些小的犯罪而被拘,國外已經發生多起因為停車罰單被捕的通緝犯。蘇誠,你昨天廣撒網方式,也隻能抓幾個比較便宜的笨蛋。”

    “左羅你不用激將,有錢我會賺。昨天我們不是拿了一張通緝令去找罪犯,而是拿一堆的通緝令去找其中的笨蛋。”蘇誠翻著資料,突然一停,看屏幕道:“老b?方淩,我記得第一次認識你時候,你臥底終極目標就是老b。”

    方淩站起來,看電視裏的資料,老b,性別不明,身高年齡都不明,為唐雲販毒團夥、馬德販毒團夥上線。

    方淩轉身對大家介紹道:“馬德犯罪團夥,業務跨越十一個省市,專門銷售硬毒品,在三年前被摧毀,馬德負隅頑抗被當場擊斃。唐雲販毒團夥,a市主要軟性毒品供應商,市場份額超過85%,根據價格和貨品質量,緝毒處認定唐雲在a市或者a市周邊有製毒工廠才能打壓同行。唐雲販毒團夥在一年半前被摧毀,唐雲等七人被判處死刑,已經執行。他們的上線,就是這個綽號老b的人。”

    方淩接過遙控器,放大老b資料道:“老b對唐雲販毒團夥提供技術和資金的支持,擁有團夥15%的分紅,派遣了兩名技術人員,一名會計師在製毒工廠工作。這三人被捕後,供認自己是馬德販毒集團的在逃人員,他們的老板馬德死後,老b電話聯係他們,給他們提供了住所,幾個月後,他們去了製毒工廠。他們沒見過老b,但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據說馬德對老b彙報工作時候非常恭敬,非常客氣。”

    “傳聞老b在外省又組建一個硬毒團夥,我當時臥底黑山老妖,就是想用廉價的好貨吸引老b來進貨。在暴露之前幾天,有神秘電話聯係過黑山,準備聯係時間驗貨。然後就被某個討厭鬼給破壞了。”

    蘇誠笑:“方淩,老b這家夥才是陳年的老賊,你和他交手肯定占不到便宜。”

    “願聞其詳。”

    “販毒是一門高風險性的犯罪,販毒團夥是極高風險性的團夥。為什麼?因為販毒量刑很重,總會有人被捕。一旦被捕,唯一活命的機會就是咬同夥。唐雲也好,馬德也好,都是馬前卒,看起來他們賺的比老b多,實際上確實多很多。老b提供技術人員,提供資金,提供原料,隻要15%的分紅。他是以犯罪為己任的聖人嗎?不……這叫風險轉嫁。從一開始,老b就知道唐雲遲早要死,死早死晚的區別。所以他不會將髒水帶到自己身上。”

    蘇誠靜靜開著資料,方淩要說話,被左羅阻止。左羅看見了蘇誠眼中的激情,蘇誠對老b很有興趣。

    蘇誠許久後道:“他不是一個毒販,他是一名投資者。”

    “投資者?”

    蘇誠道:“對,犯罪投資者,很高端的一個職業。他們有一個特點,本身不接觸犯罪,隻投資犯罪,毒品是他們最喜歡的投資項目。以墨西哥為例,毒梟林立,互相吞並地盤。有投資者願意給某毒梟提供先進的武器,要求就是分紅。武器很貴嗎?這要看買的人是誰,武器的產地是哪裏。本地毒梟因為常年被監視,難以采購國外武器。互補雙贏。東歐賣淫團夥在中歐等地方搶奪生意,也有人投資,不僅從南美送來美女工作者,還提供殺手對對方老大進行暗殺。一旦生意形成壟斷,利益就會出現。犯罪投資者做的就是這樣的生意。”

    蘇誠看大家再解釋:“比如我們部門對麵有兩家小酒樓,對吧,我們z部門工作餐每人是六十,每個中午,我們會在酒樓吃飯消費大約是三千元,加上宵夜,就是六千元。還不算z部門之外的人消費。這時候,我花五萬塊雇傭個人燒了a酒樓,合算嗎?壟斷之後,b酒樓提高到每餐九十,就算每天盈利四千,那一個月就是十多萬。”

    方淩算賬,實際數目比蘇誠說的要高,餐飲生意越好,利潤就越高。按照蘇誠算出來每月盈利是十萬,基本投資想法,拿出三十萬去燒對方酒樓是合算的買賣。最重要是壟斷,不僅壟斷了客源,還可以降低成本,提高價格。當然這是例子,因為你生意一好,就會有別人再來開酒樓,甚至多人。

    蘇誠舉這個例子後,大家都明白什麼叫犯罪投資者,蘇誠很不滿道:“老b才值20萬?”

    “你等著。”方淩立刻出門,找到緝毒處處長,很快回來,方淩道:“這是三年前的價格。處長說了,抓到老b,價格隨便你開,五十萬之內,他不皺眉頭。”

    蘇誠搖頭:“沒這麼簡單,這不是抓通緝犯,這是破案,這案子一點線索都沒有。不要太看得起我,這案子我沒有信心能偵破。這種老賊寧可少賺點,也不會留下不利自己的線索。”

    方淩頗為失望歎口氣。

    “但是並非無跡可尋。”

    大家一起看蘇誠,你丫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

    蘇誠拿過遙控器,點資料:“這點很有意思,馬德負隅頑抗,被警方擊斃。但是有兩名技術人員和馬德的一名會計師漏網。在任職唐雲販毒集團後被捕。這代表什麼?”

    左羅站起來,走到蘇誠身邊並排站立,雙手叉腰看資料,回答:“這代表老b並非純粹的馬德販毒團夥的投資者,他對馬德團夥很熟悉,不僅對人事熟悉,並且還能在這三人被通緝後,聯係上他們。”

    “對,這點非常不成熟,一個可能,不相信馬德團夥,老b經驗不足,也許是對馬德的不信任,這個可能性非常小,從運作方式來看,老b是熟門熟路,馬德對他畢恭畢敬,十有八九是老賊。”

    左羅側頭問:“第二個可能呢?”

    蘇誠道:“第二個可能,老b是被動熟悉。一,馬德彙報工作,但是僅此而已的話,他怎麼能在三人被通緝後,快速聯係上三人,並且給他們提供藏身處?二,畢恭畢敬這個詞我不知道有沒有水份,但如果沒有水份的話,我認為老b在馬德處,不是單純的投資客,而是領導者。馬德被警察包圍後,一定會死嗎?”

    左羅道:“打擊販毒是這樣的,隻要你能咬出比你高一層,或者和你同層多名同夥,根據實際立功表現,有可能網開一麵,不會判處死刑。馬德有老b可以咬,即使他是頭目,也有可能不死。你覺得呢?”最後一句話不是問大家,而是和站立在身邊的蘇誠說,兩人不是在開會,而是私下討論了。

    蘇誠道:“我了解的毒梟一個個要麼飛揚跋扈,要麼低調內涵,不會對誰畢恭畢敬。我覺得馬德和老b是認識的。”

    左羅道:“一個老賊既然在唐雲團夥中表現這麼出色,為什麼會在馬德團夥中出現紕漏?”

    蘇誠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除了錢外,人還有很多羈絆。”

    左羅轉身,手在桌上一放:“宋凱,查馬德八輩祖宗,十八代近親,我要他們的全部的你能查到的資料。”

    “是。”宋凱回答。

    左羅轉身看大屏幕:“馬德有忠心,負隅頑抗不投降。”

    蘇誠道:“老賊一般都會看人,知道誰願意為自己去死。”

    左羅道:“或者馬德知道自己不能不死。”

    蘇誠回答:“或者馬德還知道,把老b拖下水,隻能留自己一條爛命。”

    左羅拿過遙控器,選擇馬德資料,選擇關鍵點念:“馬德為x市城中鄉馬家村一員……初中輟學,好賭……婚後,將父母留下的店麵全部賭光,砍自己一根手指挽留住妻子……某年年夜,債主上門,他帶兩個十歲的雙胞胎兒子離開家,妻子當夜被淩辱換取一個月利息。年後,妻子投河自盡被救起,他被逐出族譜,離開x市……三年後,馬德突然衣錦還鄉,帶五百萬先進到老婆娘家,跪一夜,求老婆回家……以高價買回被自己賤賣的兩個店麵,在x市等四處開設皮包公司……因為其富豪緣故,一度成為祠堂的長者……在馬德回鄉三年後,警方包圍其x市別墅,馬德讓老婆和孩子離開,單身持槍和警方對峙,並且朝警方射擊,最後被擊斃。”

    蘇誠道:“浪子回頭,衣錦還鄉,洗刷屈辱,成為人上人。好勵誌的故事。”

    左羅道:“一個普通人給毒梟當馬仔,需要多少年才有這份資產?”

    “很多很多年。”

    左羅道:“有個毒梟需要一個忠誠的下屬,馬德會是好的選擇嗎?”

    “不是,毒梟不會輕易相信一個新人,馬德能力並不突破。”蘇誠道:“除非有個非常了解馬德的人,並且是馬德長輩,對其施恩,幫助其再起。馬德必然感恩戴德,死而後已。”

    “和魔鬼做交易的人。”

    “這個錯,就錯在他是一名投資者,他看見了馬德身上的商機,罔顧了投資馬德有可能對自身造成的風險。”

    “即使是個老賊,也無法考慮那麼全麵。人隻是人,不是神。”

    方淩呆呆看著兩人,你們在說相聲嗎?一人一句,還這麼有默契?

    宋凱道:“名單非常多。”

    左羅道:“有錢的,四十歲以上的,男性?”

    “男性。”蘇誠補充:“有國外生活史,甚至有可能有案底。”

    宋凱問:“有錢的標準……三十億美元算不算?”

    宋凱將資料送到大屏幕,繼續忙碌,查詢細節資料。

    馬隨風,男性,五十七歲,x市人,擁有美國綠卡,一位妻子,五個孩子全部是美國國籍。馬隨風十六歲偷渡被捕,十八歲再次偷渡前往美國。馬隨風是一名藝術品商人,名下有拉斯維加斯和哥本哈根兩家大拍賣行。四十二歲由長子接手拍賣行生意,正當世界手機開始普及之時,他投資一百萬美元到現在某著名智能手機品牌公司,去年這家公司市值5000億美元,他擁有0.7%的股權。

    四十二歲後馬隨風就長年住在x市,在緬甸開了一家拍賣行,由本地人經營,他偶爾會去緬甸仰光,他本人和緬甸軍政府高層非常熟悉,曾經作為特使前往果敢,協調當地漢人和緬甸軍政府的敵對情緒,其本人在果敢建設了多家學校,在本地頗有聲望。

    “典型的投資人。”左羅道。

    蘇誠點頭:“投資潛力公司,投資政治。陳年老賊。”

    左羅道:“但是沒有證據證明他是老b。”

    “這家夥很聰明,開設拍賣行用來洗錢。”一個辦法,贗品拍賣,國外神秘買家通過網絡以兩千萬購買贗品。一個辦法,競價,某兩位國外神秘買家通過網絡或者電話互相競價,最後以高價成交。警方即使事後懷疑洗錢,但是買家人在國外,各種規矩多如牛毛,通常都很難查。

    左羅問:“有想法嗎?”

    “有,但比較卑鄙。”

    “怎講?”

    “馬德離開x市,他妻子和兩個孩子過得怎樣?馬德被擊斃後,他妻子和兩個孩子過的怎樣?作為馬德的妻子,她肯定會知道不少東西。宋凱,查下馬德妻子和孩子稅務申報情況,有沒有國外國籍,有關經濟情況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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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反悔

    宋凱查詢一會:“馬德的妻子過得比較一般,沒有稅務申報,馬德妻子手機每月被通知欠費,甚至停機後才去繳納手機費。兩個孩子目前念高二,是x市比較差的學校。馬德死亡後,他資產被封凍,店麵和資金全部充公……我查下醫保,馬德妻子現在在某大型超市上班,負責生疏的主管,估計月收入三千左右,她填寫住址是自己娘家的住址。”

    蘇誠呵呵一笑:“也就是說,某投資者發現投資產品死亡後,並沒有對其安葬。”

    “你要一起去嗎?”左羅問。

    “不需要,孤兒寡母普通人,你們能搞定。”

    左羅道:“宋凱,最快到x市的機票。”

    “兩個半小時後,還有位置。”

    左羅道:“方淩,走。”

    “是。”左羅這個工作節奏,方淩還是能適應的。

    左羅走到門口:“為什麼生活過的這麼艱難,馬德妻子不去找老b拿點錢?”

    蘇誠回答:“一個可能,馬德妻子什麼都不知道。一個可能,馬德妻子知道,但是並不知道老b是誰。老b認為馬德妻子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不可能的。”左羅和方淩離開。

    蘇誠坐下,悠悠喝口紅茶:“你們高風亮節,五十萬我要怎麼花呢?”

    宋凱低聲道:“顧問,如果合規矩,我是可以拿一點的。”

    “呵呵。”蘇誠微笑看宋凱。

    宋凱被看得有些毛,忙解釋道:“我是說合規矩情況下,不符合規矩,金山我都不動。”

    “不,我不是那意思,我覺得你這是人性的正常體現。你不能要求一個人麵對誘惑時候能把持住自己。但是你可以讓一個人知道,如果他把持不住自己話,肯定會被發現,肯定會有懲罰。這樣一來,即使有再大的誘惑,我相信這人也會把持自己。”

    諸如散步,看見某姑娘挎包有幾萬現金,這是誘惑,好多錢的。但是,更多人是想到後果,加之沒有犯罪經驗,風險高,收益低。並不是每個人都高風亮節,要求人提高道德素質來維持社會安定,純粹是一廂情願。

    人之初,性本惡。蘇誠對宋凱道:“該你拿的錢,不要因為害羞而不拿。不該你拿的錢,不要因為眼紅而動手。”

    ……

    馬德的妻子知道老b的存在嗎?這答案是肯定,從資料上看,馬德很愛他妻子,即使不能說明,也會透露一些信息。馬德妻子參與販毒,或者知道馬德販毒嗎?警方已經排除了馬德妻子知情這個可能。

    馬德妻子願意配合警方嗎?這就要看左羅的本事了。雖然左羅性格比較讓人難以親近,但是左羅是一名專業警察,該會的審訊手段都會。隻要左羅不傻,挑撥離間,將馬德之死怪罪到老b身上,加上馬德妻子現在生活困難,要說服馬德妻子配合警察,還是很可能的。

    果然,左羅和方淩經過思想工作之後,馬德妻子不僅知道有個叫老b是馬德的老板,而且知道馬德公司一名叫劉華的出納,是老b的人。

    這消息讓大家非常驚訝,劉華,三十八歲,是馬德公司最早元老,據說馬德的幾個貿易公司,從選址到需要文件、證明材料等,都是劉華跑腿。馬德妻子問馬德,幹嘛對劉華這麼客氣,馬德告訴其妻子,劉華是大老板的人,不能得罪。

    公司開業大約一個月後,劉華就辭職離開了公司,也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一個另類的投資者在沒有公司報表,財務賬目情況下,要如何監督自己的投資呢?完全依靠忠誠嗎?當然不行。馬德本人沒有任何開公司的經驗,不知道程序,也不知道如何通過公司洗錢,這一切都需要老b的教導和投資。

    和老b不同,劉華是明麵上的人物,在公司開業前後三個月裏,她一直在忙碌,不少時間和政府單位打交道,所以即使她本人的資料造假,但是這照片是絕對假不了。怎麼找劉華?

    “劉華幫助馬德建立掩護公司,離職之後,絕對會離開x市,很大可能會出國。x市扣除汽車離開外,隻有空運和動車。這兩個交通單位都需要真實身份證證證。所以查詢劉華離職後十天之內的身份證信息,應該會有收獲。”蘇誠電話道:“劉華帶有a市口音,重點查詢a市身份證。唐雲販毒集團也少不了和劉華有接觸。”

    三天後,a市街頭一輛私家車被追尾,女車主下車和對方理論時,司機宋凱和一名便衣將其逮捕。

    三天時間不是查劉華,而是光頭對劉華進行全麵的評估,看能不能說服劉華反水。同時,利用這三天時間,國際刑警已經查到劉華在海外的賬戶。

    經過六小時的審訊,劉華和檢察官達成協議。

    劉華,本名劉雪華,a市人,大學在丹麥留學。畢業後進入馬隨風的哥本哈根拍賣行工作,因為聰明好學,又是華人緣故,很快成為馬隨風的助理。她本人並不知道馬隨風是做什麼生意的,她的工作是設立皮包公司,開通洗錢流程。簡單說,她可以將複雜的洗錢流程打包成一個傻瓜程序,包括馬德在內的沒有任何開公司經驗的人,隻要打電話,彙款,其餘一切都不用他們操心。這套傻瓜程序能讓馬隨風監視馬德的錢財流動。隻要馬德要洗錢,馬隨風就會知道。

    在唐雲販毒團夥覆滅後,劉華發現販毒的蜘絲馬跡,於是申請退休,馬隨風批準,劉華就在a市置辦了產業定居。

    劉華在a市有一個美滿的四口之家,也因為家庭,劉華很輕鬆的賣掉了馬隨風。風氣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是一個老板。

    兩天之後,x市的方淩和左羅在機場攔截了準備飛美國的馬隨風,將馬隨風逮捕。

    ……

    蘇誠坐在副處長辦公室,手中玩著硬幣,問:“不給錢?是幾個意思?”

    方淩身邊是坐在辦公位上女副處長,女副處長道:“蘇顧問,我們申請過,但是局長認為本案調動了大量警力,並且所有程序,包括逮捕,搜查等都是按照警方流程的程序。局長本人代表警局對蘇先生表示感謝,同時說服市長給蘇先生頒發榮譽市民獎狀。”

    方淩一邊道:“蘇誠,不要太過分,這個案件你就動動嘴皮子,跑腿的,幹活的,都是警察。就算是動嘴皮子,我認為你的作用並不算大。”

    “不給就不給吧。”蘇誠站起來,將硬幣放入西裝口袋:“走了。”

    副處長忙道:“蘇先生,這邊有三萬塊錢,是我們處長劃出來的辦案經費。”

    蘇誠搖頭:“作為一個a市人,我從小受到a市恩惠,這次就算是我還a市這個人情。以後再有需要,我們按照市場價做事。”

    蘇誠離開,宋凱在門外等候,跟上蘇誠:“顧問,錢是小事。”

    “對,錢是小事,行規是大事。”蘇誠一笑:“局長看我並不是什麼不可或缺的人。而且我和七組有合約在,我有義務幫助七組。”

    宋凱道:“顧問,我問過了,局長是申請過的,但是內務局認為這次完全是警方辦案,不能給予獎金。局長就讓緝毒處拿點辦案經費出來。我覺得三萬也是可以的。”

    蘇誠道:“宋凱,通知內務局,我手頭有內務局暴竊案的線索,問他們出多少錢買。”

    “就是塘鵝下載了內務局資料案件的線索?”

    蘇誠點頭:“我本來對這個案件有一點興趣的,這筆錢賺完,就研究下暴竊案,既然不讓我安穩的賺錢,那我隻能激進賺錢。”

    宋凱很懂事,到外麵幫蘇誠拉開後座車門,然後上駕駛座,連線內務局:“你好,我是z7宋凱,z7顧問聲稱手上有內務局爆竊案線索,請你們局長開價……我隻是聯絡人,我什麼都不知道。”

    蘇誠拿了翻蓋電話,撥打蘇三的電話,蘇三一看號碼,立刻轉變為電子音接電話:“哈羅。”

    “xyz?”

    蘇三道:“應該是y,老對手,老板,這你一定會玩的很開心。”

    蘇誠道:“不開心,掛了,記得換備用號碼。”

    “明白。”

    ……

    去要錢無果的蘇誠回到z部門,左羅和沒事人一樣,正在自己辦公位上打關於馬隨風案件的報告,內務局的人剛剛來過,左羅表示什麼都不知道,這是內務局和蘇誠的事。他以一個警察的身份發誓,自己沒有任何線索。

    白雪如同往常一樣,在自己工作位上忙碌,左羅現在是她的保鏢,和她一起上下班。也不知道是白令的案件先發,還是鬼團先聯係警方,告知周末大劫案的線索。但白雪知道,一向溫文爾雅的蘇誠帶了幾分殺氣,這是要挑內務局的節奏。

    內務局特一組,是負責z部門和要害部門監督,監察的專門小組,組長叫陸任一,是一位二十七歲,有五年工作經驗的未婚男性。蘇誠這邊泡好茶,他就進入了安靜的辦公室:“蘇顧問,你好。”

    蘇誠道:“我可能知道是誰,是用什麼方法暴竊了內務局……五百萬,少一子都不行。回吧。”

    陸任一一笑,將手中卷宗交給左羅:“蘇顧問誤會了,左隊,上麵讓七組負責調查內務局爆竊案,這裏麵有部分紙質資料,也有一些電子資料。”

    “我現在停職。”左羅很為難看蘇誠,你也要太高了吧,接過卷宗,內務局也太摳門了。左羅將卷宗放在桌子上:“目前我們組內我停職,白雪內處於被保護狀態,我們實在沒人手對付這種大案。”

    陸任一疑惑,湊近:“左隊,你原則性一向很強。”

    左羅在陸任一耳邊道:“你最好拿五十萬給人家賠禮道歉,他不是警察,水逆的工作合同並沒有寫他有破案的義務,隻說他有提供涉外嫌疑人資料的義務。”

    “沒有他我們就破不了案?”

    左羅道:“你手頭有個計算器,你非要去筆算?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你們自己看吧。案件要讓我接,我肯定接。”

    陸任一看了眼在工作位上喝茶的蘇誠,點頭:“我和上麵說說。”

    陸任一微笑打招呼,關門離開,左羅將卷宗打開,倒出十幾個u盤,還有一大疊紙質資料,頭疼,這案件他一直沒跟進,不說破案,要看完這份卷宗,就不知道需要多久。臨時派人接手,這不符合辦案規定,而且沒有派遣參與本案的探員到七組。

    左羅:“喂,什麼是y?”

    蘇誠喝茶:“一個賊,和我有點恩怨。他不是塘鵝的人。”

    左羅用英文問:“什麼?”

    蘇誠忍笑,用漢語回答:“他,她,它,自己想吧。”左羅很有意思,剛接觸認識覺得這男人是鋼鐵般的冰冷,接觸後慢慢發現他做事是鋼鐵般冰冷。熟悉了解之後,蘇誠想起許璿說的,25歲的左羅在外公麵前撒嬌……毛骨悚然。

    比如這件事,左羅是偏向自己的,但是不能說。左右心中頗有幾分歉意,對蘇誠態度軟了很多。這是一種社交態度轉變,原本左羅態度是:誰,幹嘛。現在左羅:那個誰啊,我們商量點事情唄。這種轉變也代表左羅對蘇誠實力一種認可,馬隨風案件,別人不了解,七組人都知道沒有蘇誠,想不破關鍵一環,是不可能抓到馬隨風的。

    一起凶殺案,警方先收集物證,收集口供,根據線索,剝絲抽繭。作為偵探來說,他們缺乏這樣的團隊,他們要根據不多信息展開各種推測,從日常工作上,偵探更為主動。換句話說,偵探比警察腦洞更大,更有想象力。

    七組人本來不多,蘇誠到來,讓左羅結合了蘇誠的優點和警方的資源,在這數月的合作中,屢破大案。左羅越來越喜歡這種辦案模式,簡單快捷,不調查所有物證,以一件物證來判斷推斷的正確和錯誤。缺點是,一旦實力不足,就會無從入手或者鑽牛角尖。這種模式對隊伍每個人實力要求非常高。諸如許璿、方淩等人角色是可以替代的,但是諸如宋凱,蘇誠這樣,就是不可或缺的。宋凱技術如果差一些,那很多案件結果就可能改寫。

    七組的核心是蘇誠、左羅和宋凱。目前方淩和白雪隻是跑腿和打雜的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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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9 08:11:0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九章 疑人也用

    左羅對蘇誠態度好了不少,不僅是這次和蘇誠一起當賞金獵人,在此之前,已經有很大轉變。但是這不代表左羅完全信任蘇誠,相反,因為蘇誠能力得到左羅認可,左羅更覺得自己要提高警惕。

    蘇誠道:“這次抓捕馬隨風,大家都有功勞。現在沒錢,可能過三五天,錢又來了。但是這錢就非常尷尬。”分錢?現在左羅他們肯定不會要。就因為這點,蘇誠對內務組頗為惱火,你以為你可以不給錢?不,絕對不可以。但是你後來再給錢,性質就變了。

    左羅道:“吃午飯,走。宋凱,給方淩打個電話,問要不要一起吃飯。”

    大家整理,收拾,一起出門,恰巧門口遇見許璿,前麵幾人打招呼過去,蘇誠停步:“璿子,這幾天忙什麼?”

    許璿頗有些疲憊,回答:“工作,工作……”細節不能說。

    蘇誠道:“忙完給我電話,一起吃飯。”

    “好。”許璿走了幾步,回頭問:“蘇誠。”

    “在。”

    許璿問:“你聽說過殺手殺人的前幾天,給被害人彙款,並且通知被害人,自己收錢要買他的命,這錢是給他吃頓好的。這種事嗎?”

    “斷頭飯?”蘇誠道:“記憶中沒有這麼白癡的殺手吧?”彙款有可能導致有跡可循。預告殺人,有可能被警察埋伏。諸如預告殺人的人,通常都悶騷,心懷著挑戰天下的夢想,這種人一般死的最快。就算沒死,也會名滿天下,蘇誠沒聽說過還有活的,代表沒有。

    “行,忙完我給你電話。”看見蘇誠感覺挺好的,這一周來,許璿是帶故意避開蘇誠情緒。但是這兩天忙死了,突然看見蘇誠,就感覺陽光溫暖了一下。她還不知道蘇誠和內務局叫板。部門和部門之間的事,除非有需要,否則是不能交談的。

    ……

    飯後,左羅送白雪回z部門後,拿了卷宗前往警局大樓。

    首先找馬局,左羅將卷宗一放:“馬叔,什麼情況?”他不會單純認為蘇誠有線索,警局就把案件移交給七組。

    馬局看了左羅一眼,低頭一陽指打字:“什麼情況?不行了唄。十天時間下來,一組沒有任何進展,一直圍繞著內鬼進行調查。現在內務局的人是驚弓之鳥,局長一看這麼搞不行,先把案子掛起來。這不是聽說蘇誠這邊一說有線索,這案件就扔給你們七組試試。”

    左羅驚訝:“十天調查沒有任何進展?”

    “是啊,有嫌疑的人一個排查了過去,周斷說,如果不是內務局有內鬼,就是盜賊用匪夷所思的方式盜竊。比如隱身衣之類的。”

    隱身衣已經在世界上出現了,目前已知的民間機構或者民間牛人製造的隱身衣達到了一定的水準,雖然可以隱藏人,但還會造成圖像失真,扭曲的情況。不過諸如科學技術,首先都是被優先考慮用在軍事領域,所以各國是否有研究製造隱身衣,目前還沒有人知道。

    左羅道:“給錢吧。”

    馬局道:“給錢能破案嗎?這案件誰暴竊內務局,似乎已經無關緊要,因為塘鵝已經掌握了內務局的資料。目前內務局正在調整,換崗,召回臥底等工作。”

    左羅問:“人家能盜一次,說不定能盜第二次。再說,老b案件沒有蘇誠,不是三五年能解決的。”

    馬局道:“左羅,有些事不符合規矩,很難辦的。你今天開這先例,說不準明天也要開一個後門。按照事實來說,沒有蘇誠抓不到老b,但是沒有警察,蘇誠也抓不到老b。動用的警方資源太多……五十萬是可以,我和局長商量過,但是如果這案件被媒體曝光呢?媒體追問怎麼說?這樣吧,我和局長商量下,把蘇誠工資加到三萬,幾年下來也多拿七八十萬。”

    “恩,行,也行。”左羅點頭。

    “你來正好。”馬局翻找抽屜,找出一份紙質卷宗:“塘鵝要做壞事,你們連什麼都不知道,這案件怎麼立案?這不管,你先告訴我,你和蘇誠對這個案件有什麼想法?”在內務局被暴竊後,諸如重大案件少部分重要資料,現在走的是紙質渠道。

    左羅回答:“蘇誠意思他老板會捏造一份狼群企圖暗殺比利的片麵證據,讓我們有理由和比利接觸,介入安保之中。目前隻知道某人會在比利在a市這時間段進行作案。”

    馬局問:“你打算辦什麼案?內務局爆竊案?比利案?還是有可能近期會得到線索的周末大劫案?對了,先扣除周末大劫案吧,你的私人身份和案件有關。”

    左羅聽出馬局話中有話,問:“馬局你的意思是?”

    馬局道:“我打算補充下七組,七組一正一副組長,可以分辦兩個案件,宋凱可以做為技術支援,蘇誠可以提供自己的專業意見。我打算把光頭挖到七組,組建一個核心後勤團。”

    左羅大喜:“可以啊,光頭要願意來我肯定歡迎。能挖來嗎?”

    馬局道:“還不好說,我和他談過,二組更偏向學術類型,類似技術科的部門。副組長許璿怎麼樣?和蘇誠配合挺不錯,破了不少案子。”

    左羅一愣,否定道:“這不行。”

    “為什麼?”馬局疑問。

    “這兩人貌似有點男女關係。”

    馬局驚訝,想了一會問:“你和蘇誠接觸幾個月了,你覺得蘇誠在七組的地位怎樣?”

    “為什麼這麼問?”

    馬局點煙,給左羅扔了一根:“蘇誠已經無罪了,文物販子在看守所前幾天急性腎衰竭,也就是說蘇誠一句話不說,法庭也沒他辦法。我相信他遲早會知道,甚至已經知道這件事。我們都知道他留在七組是為了他的老板打擊塘鵝,但是也有個原因是,擾亂警方視線,由其老板收買塘鵝的人。如果蘇誠沒有什麼價值,水逆合約送檢察官報批,結束合約。”

    和蘇誠接觸久了,左羅思想也有些黑暗:“文物販子是被暗殺的嗎?”

    “不是,他有糖尿病,入獄時候體檢發現他有尿毒症,加上刑期不高,所以一直留在看守所。法醫經過解剖,確定是尿毒症引發的急性腎衰竭。”馬局道:“蘇誠的價值你怎麼看?”

    “馬叔,我們知道蘇誠就是黑吃黑,目前最大問題不是蘇誠老板,而是塘鵝。從森田楠,越南訓練營,浪子中介等等線索,塘鵝要建立亞洲基地消息是非常可靠。主打的目標就是a市。至於蘇誠老板是什麼目的,都比不上塘鵝對我們的衝擊。再說沒了蘇誠,還有王誠,李誠……”

    “對啊,你自己也說了。就算讓蘇誠滾蛋,蘇誠老板還會和警方聯係。但這樣一來,蘇誠老板想吸收塘鵝的人,那就比較難了。蘇誠能幹是雙刃劍。”

    左羅思考良久:“蘇誠破案能力很強,他非常適合七組這樣精簡的單位,我現在挺喜歡他的破案風格。繞開繁瑣的物證和證詞,以推理尋找物證,物證反證推理,而不是物證推理線索。他本人很喜歡當偵探。”

    馬局道:“刑警之間水平肯定是有差距的,普通刑警很多時間和精力要浪費文書上,浪費在一些繁瑣的案件上,更注重證據,證詞和配合。以英國類型私家偵探來說,他們更注重個人素質能力,觀察力,判斷力,推理能力和想象力。找對的人問對的問題,這是刑偵中很重要的一句話,但是我們很少人能做到這一點,這一點對諸如大菠蘿這樣級別偵探來說,是基本能力。所以,我個人偏向是把蘇誠留在七組,但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控製他。”

    左羅回答:“我不知道……不過,據我觀察,蘇誠對他老板並不是很滿意,他給我一條線索,讓我去追查他老板的身份。他很複雜,想法很多。但是又很簡單,他是一個比較自我、自私和敬業的人。”

    馬局考慮好一會:“不管怎麼說,這幾個月七組讓同行刮目相看,破案率非常高,而且評價非常高,先留著他吧。另外……許璿和蘇誠要談戀愛,就讓他們談。”

    “啊?”

    馬局笑:“許璿是一位有原則的姑娘,我想蘇誠不至於會利用感情去做工作上的事。他們談戀愛,難受的隻會是蘇誠。說不準哪天就如同菲洛娜一樣下場。你呢,也別阻止他們。我就奇怪,許璿知道的挺多的,原來是蘇誠對許璿有感覺,自己泄露了一些消息。但是,有個事情要提防,塘鵝手上有蘇誠想到的東西。你也說了,蘇誠這人自我,自私,說不準哪天就會反水,和塘鵝混在一起。”

    許璿向局裏彙報,塘鵝很可能殺死了大菠蘿,並且以此做為誘惑想拉攏蘇誠。根據許璿觀察,認為蘇誠對此非常憤怒與痛苦。局長問,蘇誠有可能會反水成為塘鵝的人嗎?許璿回答,有可能,更大可能是蘇誠想拿一筆籌碼和塘鵝做交易。

    如果許璿說的沒錯,那蘇誠打算從其老板和警察中火中取栗。許璿又說了一件事,和蘇誠聊天時候,蘇誠說自己這輩子欠兩個人情,一個是a市拯救幼年自己,並且安排到福利院這個人情。還有一個人情是大菠蘿亦師亦友的教導讓他成長。

    馬局當時很好奇,蘇誠這種深水狼為什麼會輕易被許璿看穿,難道是欲擒故縱?但現在一聽左羅說,蘇誠和許璿可能有某種男女的戀情,馬局就理解了。馬局認為蘇誠不是一個會依靠欺騙感情來完成自己工作的人,隻要確定這一點,馬局就很歡迎蘇誠和許璿去戀愛,蘇誠的下場,馬局一點都不關心。

    在馬局看來,蘇誠城府在這個年齡已經是非常不錯的。馬局補充:“但是你不要小看了蘇誠,他是擅長九真一假的策略。”

    “明白。”

    “那許璿?”

    “這個……我就不強求,發一份調人申請給周斷,讓許璿自己決定。”

    “行,另外爆竊案你看看資料就好,有線索就聯係陸任一,他現在是這個案件負責人。”

    “好。”難怪一聽說蘇誠有線索,就這麼積極。誰說內務局沒滑頭的?

    馬局點頭:“去吧。”

    ……

    “調七組?”許璿反問周斷。

    “對。”周斷回答:“馬局給我打了電話,說七組最近做的很不錯,但是缺少人手,問能不能把你調過去,詢問我的意思。我能怎麼說?抓老b,森田楠團夥……七組說缺人,我隻能說征求你本人的意見。”

    許璿沉思許久:“我沒興趣,我更喜歡留在一組。”

    周斷笑:“好姑娘,晚上我請你吃飯。”

    許璿看手表,下午四點三十分,道:“我還得出去辦案。”

    “去吧,小心點。”周斷知道許璿正在偵辦斷頭飯的案件,三天前,一位男子在湖邊被槍殺,案發前兩天,有人給其賬戶彙了五千塊,說讓死者吃頓好的。

    許璿點頭,聯係自己組員:“思南,位置,情況。”

    思南回答:“東嶽街茶餐廳,嫌疑人在對麵的網吧,已經上網三個小時。”

    “我馬上過來。”許璿回了一句。

    許璿開車到東嶽街,東嶽街是城西比較雜亂的一片街區,這裏不僅有紅燈區,還是主要小偷銷贓點。早上這裏是海鮮批發市場,到了晚上有不少來這些找女人的中低收入外來務工人員。附近的酒店和旅館主要都做這些生意。

    東嶽街的西麵是廢品回收處,有二十幾家廢品回收店麵,還有大片凍庫,到處可見垃圾和魚鱗之類東西。所以東嶽街也被譽為最雜亂髒的a市一片區域。a市對掃黃並不熱衷,在本地主要宣傳性病知識為主。婦聯的人聯係小姐,可以免費提供身體檢查,並且不透露信息,但是成效不大。不過大家驚訝的是,這個地區雖然雜亂髒,但是犯罪率卻不高。而且因為a市的寬容和海鮮交易市場的火爆,東嶽街頗為繁榮。因為人多,針對中低端飲食等消費也伴隨而生。

    許璿停車,接通耳麥:“我在附近。”

    “看見你的車了,嫌疑人離開網吧,距離你一百五十米。”思南回答,他和另外一名便衣在街道兩邊跟蹤嫌疑人。

    嫌疑人身高一米七出頭,穿了一套快遞員的藍色衣服,經過調查,他確實是這家快遞公司的快遞員。嫌疑人慢慢在街道左側走著,偶爾停下來看看街道邊店鋪。

    這時候耳麥接線:“許隊,物證組a890號物證已經檢查完畢,材質用料和xx快遞公司的員工服裝完全一致。”

    許璿道:“抓人。”

    思南回答:“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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