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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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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冷卉] 穿越之眾夫追愛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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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9-6 12:10:5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章

  「怎麼也算是老朋友一場,你怎麼不理我?」柳飛絮旁若無人的走進眉眼盈盈處,四處打量一圈,眼裡有著欣賞:「這家店搞得挺有意思,我以前來過幾次,可惜只能限量購買。」

  「你多買幾件可以,但是買完趕緊走,我不想看到你在這裡出現。」

  柳孔雀知道自己這兩年名聲不好,但他厚臉皮慣了:「咳咳……你別聽外面的人瞎說,其實我很無辜的,我是好人。」

  「柳公子你什麼意思,你好人與否與我有和干係,做生意但求和氣生財,你擋了我的生財之路,難道還不准我說出來嗎?」

  「現在店裡好像就我一個客人,你要想和氣生財就不該趕我,堂堂的岐王妃就這點涵養?」

  「你怎麼知道的?」她好像沒在他面前透露過身份。

  「你大鬧幽香閣,把黃夫人關了去吃牢飯,我怎會不知道?」

  「不意思,得罪了你的老相好。」

  「沒事!」柳龍雀聳聳肩,下意識道:「你當我的相好不就成了?」

  阮珠眉角勾起冷意:「如果你是來我這裡尋開心的,門在那邊,煩請離開。」她一邊說著,一邊交代店員把自己剛帶來的衣服都收好,然後對夥計道:「小路子,你招呼這位客人,我去歇會兒。」

  阮珠看也沒看一眼柳孔雀,走到鋪子的後門,推開了,是一個寬敞的院落……跟大多數鋪子一樣,眉眼盈盈處後院提供員工住宿和主人平常的休息之地。

  打掃院子的傭人看見正牌主子來了,顯得很謙卑,端來新沏的香茗。

  阮珠擺擺手讓他都出去,坐到沙發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品了一口,隨手拿了幾個賬本來看。玉兒這小妮子看不出做起事挺認真,賬本上的字跡工整。到底是商人家的孩子,從小耳讀目染,做起賬來駕輕就熟。

  開門聲響了響,阮珠以為進來的人是阮玉,脫口問道:「這麼快就看完熱鬧了?」沒聽到回答,一抬眼,卻是柳孔雀,立即變了顏色:「誰允許你進來的?」

  柳飛絮理所當然的說道:「門沒鎖,我就進來了。」

  阮珠冷冷的盯著這個不速之客,後院算是她的家好不好,難道不鎖門就可以亂闖,怎麼沒看見他闖進皇宮去?「守門傭人呢?」她不信傭人會不經她同意,胡亂放人進來。

  「你家的傭人不經打,我輕輕一拍他就暈了。」

  「請你出去!」天楚國還有這樣厚顏無恥的男人!阮珠不由心生厭惡,眸子移開那人的臉,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你這茶葉不錯,我看看是什麼茶?」柳孔雀在她對面坐下,伸手去拿茶壺。

  「都趕你走了,怎麼還賴著?」阮珠把茶壺搶回來,經他碰觸的東西,她覺得噁心。

  別看這隻孔雀外表人模人樣的,背地裡做的事情她可沒少聽說,採花賊一事目前還沒被證實,但他萬紫玉的身份卻聽宗之提過的。想到這人很可能滿身的病菌,就感到特頭疼,生怕病菌從他身上掉下來,沾染了她的住房。

  「我沒說要離開,你怎麼這樣對待老朋友?」

  阮珠感到這隻孔雀很難纏,微微斂起兩葉彎眉,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想自己走出去,我會請衙門的人過來帶你離開。你看可好?」

  他仍是沒動地方,前陣子連太子妃都搞定了,岐王妃是尊貴,但他還不至於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市民一樣。看她手裡端著茶杯還在喝,不由得嘴角露出一絲隱秘的詭笑。

  阮珠見他神色有異,秀美微蹙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可是身體出現了異樣,一股火熱從血管漫延開,像震顫的電流一樣。有過那麼多次床第經驗,當然意味著什麼。勃然變色:「你在茶裡放了什麼?」

  媚藥,一定是的,但他什麼時候放的,她怎麼沒注意到?

  「剛坐在下來的時候,我茶水裡加了點料。」柳飛絮眼裡閃著笑意:「別跟我說你不喜歡,你們女人都這樣,嘴裡說不要不要,一旦上了床不定多熱情。」

  阮珠氣得不行,拿起茶杯朝他臉上砸去。

  柳飛絮抬手接住,放在桌案上,眼裡透著嘲諷:「你這樣的人我以前遇到過幾個,別看外表正經,可是被逗弄了一會兒就化成了水。放心啦,我保證讓你喜歡。」

  「混帳,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呵呵不會的,你一旦嘗到滋味就會喜歡上,不少女人都說過要殺了我的話,可是事後還總求我要她們。」

  阮珠見這人無可救藥,急忙呼喚下人。

  「沒用的,不會有人來,後院的傭人都被我打暈了關進柴房,沒人會來打攪我們好事。」他走近幾步,把她抱在腿上坐好,大手伸進她的衣襟裡,撫在一朵綿軟上,心裡一陣激蕩:「手感不錯,怪不得那麼多男人被你迷得半死。」

  阮珠殺了他的心都有了,可是這人的很會撩撥女人,經他一摸,本來就肆虐媚藥瞬間氾濫起來。她想罵他,可是唇間卻溢出了類似嬌吟的聲音。

  「這才乖!」柳飛絮連扯了幾下,把她衣服全脫下去。腿上的女子肌膚勝雪,晶瑩剔透,胸前一對圓潤的豐盈,在呼吸中,顫巍巍的起伏著。

  「看不出,原來你身材這麼好。」柳飛絮立刻眼睛迷離了,低頭吻住一顆紅梅。

  不,她才不要跟這個滿身病菌的花花大少做這件事!竭力忍耐體內流竄的騷動,手一伸,從旁邊桌案的暗格裡拿出了一把匕首。用盡力氣,狠狠的插進柳飛絮的後背……

  柳飛絮被滿身的欲念奪取了理智,根本意識不到危險迫在眉蝶,要為自己的風流付出代價。冰涼的刀刃進入身體,他慘嚎了一聲,把阮珠推到地面,一個高蹦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房間。

  可惜刺偏了!

  阮珠懊惱的望著逃走的人影,沒有感到持刀殺人帶來的恐懼。

  她正被媚藥折騰的痛苦不已,一股股的電流在體內震顫,撐開血管向大腦湧去。現在她迫切的想要一個男人,幫她解決這種生理上帶來的折磨。

  王靜言早上接到父親的口信,要他回相府一趟。

  他這人從前在山裡學藝,吃苦慣了,連馬車也不乘,步行進城。走了大半個時辰,來到御街,路過眉眼盈盈處大門前,望著上面的醒目的瘦金體招牌,停下腳步,就這麼一直望著,竟是癡了。

  突然,眉眼盈盈處衝出來一名男子,街上行人看到了都急忙閃避,原來那人的後背插了一柄利刃,溢出的鮮血滴了一溜道。

  王靜言覺得不妙,潛意識裡一定有事情發生,急忙衝進了眉眼盈盈處。

  店裡的夥計就看見後院跑出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生怕主人有危險,都往後門聚來……王靜言推開他們,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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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9-6 12:11:1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一章

  阮珠神智模糊中聽到一陣混亂的腳步聲愈來愈近,雙手在地上亂摸,摸到衣服往身上套。越來越慌,急切間找不到了袖子,蹲在角落裡用衣服擋在胸前。可是體內的騷動,一波波的越加強烈起來,難受的彎下腰,嘴裡溢出破碎一句句的嬌吟,模糊看見眼前來了一個人影。

  「娘娘,你怎麼了?」那人蹲下來,把自己的長衫解下來,給她披在身上。

  阮珠抬頭看去,眼睛猶如蒙上了一層霧氣,什麼也看不清楚。但渾厚的男子漢氣息鑽入鼻孔,體內欲念陡然旺盛,渴望佔據了身體每個細胞。

  她撲到男人的懷裡,對上他的唇吻去,一隻手臂摟住他的脖頸,另一隻手伸進他的衣襟裡摸索。啊!她輕輕的歎息,彷彿要在他身上尋找突破口似的,把手伸進他的褲子裡。

  夥計們跑進來,正好進來看到了這一幕。驚愣之下都尷尬不已,紛紛退出去,把門關上。只要女主子好好的他們的心就放在肚子裡,若因為保護不力出了事,大夥都得跟著掉腦袋。

  王靜言眉眼睜地大大的,驚訝的望著懷裡的女子。他並非沒有常識,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雙手環住她的腰,急道:「你被人下了藥,是哪個混蛋做的?」

  「給我,快給我。」回答他的仍是急促的吻,並且在撕扯他的衣服。

  他把她從地上抱起來,幾步走進臥室,放在床上。

  她卻摟住他不放,面色潮紅,喘得厲害,胸口不停起伏,非常痛苦的樣子。一雙小手胡亂的扒著他衣服,上衣脫下去,又開始扒褲子,褲子也脫下去了,露出了金屬鏈子。

  又是貞操帶!她急得沒法,眼裡噙滿了淚水,用手去扯那鏈子。

  「別急,讓我來弄掉它。」王靜言擔心她傷了手。他武功高強,對付小小的鏈子不在話下,發送內力,手指輕輕一拉,鏈子變成廢品,墜落在床上。

  他知道接下來保留了二十年的貞操很快就會失去,可是滿心的喜悅,望著雪白的椒乳,他把雙手放在她顫動不止的雙峰上……美妙的觸感讓他腦袋嗡了一聲,身體熱血瞬間沸騰。

  她一路的親吻,兩手握住他下面的那根巨大,跨在上面,緩緩坐下,然後在他身上不停的搖擺。

  「嗯!」王靜言舒服的叫出聲,配合她的動作,加大摩擦速度。

  她體內澎湃的火熱像岩漿一樣翻滾,越來越強烈。「啊……」她的嗓子都已經叫啞了,可是根本忍不住……她要瘋了!

  終於迎到了了爆發的一刻。「啊!」她尖叫起來,全身痙攣,長時間的顫慄,雙腿彎曲著,兩腳跟亂蹬著被單。俯在王靜言的胸上,汗流浹背,長髮濕漉漉的,與雪膚沾在一處。

  濃情過後,阮珠全身都虛軟了,眼前一黑,倒在他身上,失去了意識。

  這一刻女子甬道變得更加緊致,男子體會到什麼叫蝕骨銷魂,什麼叫欲生欲死。

  王靜言雙目赤紅,抱住她的臀瓣,猛的一個翻身,壓在上面,連續幾十下的迅猛抽動。驀然達到了最奇妙的巔峰,盤踞體內的火焰宣洩出去。大口大口的出喘氣,眼前一片絢爛,全身都飄起來。

  等他找回理智,身下女子卻是一動不動,原來已經暈了過去。

  他把她摟在懷裡,拽了一條被子蓋在上面。望著常在夢中出現的面容,一行清淚落下了臉頰。他卻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流淚,只覺得此時此刻盈滿了感動和快樂的情緒。

  也許她不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遷都那會兒,在黃鶴樓。

  他站在父親身後,她被軒轅宗之領著一身素淨的走來。

  給人的感覺像小水仙似的,頭髮上沒有任何佩飾,沒有高貴的金銀翠,也沒有民間粗俗的簪釵,有的全是不染塵埃的仙氣和靈氣……他瞬間被她吸引。

  他當時奇怪,怎麼會有這樣氣質清靈的妙齡女子?她隨後的表現,給他留下的很深的印象,他奇怪她懂得那麼多。

  他一直在注意她,石橋上那次她被人欺負,正好那天輪到他休沐,出來散心,恰好碰到出手救了她,但沒過多會兒岐王便駕到了。

  聽到她招募種地高手,他想也不想報了名,此後見到她的時候就多了起來。

  望著懷裡的女子,他竟有做夢似的不真實,把頭貼上去親了親潤紅的唇,手放在胸前的豐盈上撫摸。奇妙的感覺又在周身流動,他忍著,不願在這種時候傷到她。

  忽然外面傳來走路聲,還不止一個人。

  兩名俊朗不凡的男子進了客廳,直接朝臥室而來。

  「兩位殿下,屬下有禮。」睡了人家的妻子,王靜言的一點愧疚也沒有,表現的十分平靜。

  宗之沒有理他,來到床頭,俯身檢查妻子,還好,沒有傷到……但情形憔悴,摸摸脈象,皺眉道:「敏之你看看,珠兒是中了哪種媚藥,怎的虛弱至此?」

  敏之瞅著妻子蒼白臉色,心頭憂慮,皺緊道:「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那採花賊,也不懂醫術,這可怎麼好?」

  宗之沖著外面喊了一聲:「馬平,你速速去太醫院一趟把張太醫找來,再傳我的號令派人去緝拿柳飛絮。」

  「是,王爺。」

  門外守候的侍衛應了一聲,立即離去了。

  宗之在牆邊旁邊箱子裡找了套嶄新的裙子過來,親手給妻子穿戴利索。敏之坐在床頭,用把梳子把她的繚亂的長髮理順了。

  宗之忙完後,抬頭瞅著站在一旁王靜言,問:「你吃過避孕藥嗎?」

  王靜言愣住,他第一次做這種事,哪裡想得到。

  「沒吃過對吧?」宗之側頭,把妻子從兄弟手裡抱過來:「敏之,你趕緊去藥鋪買來一副女人吃的避孕藥回來,趁早給娘子吃下還來得及。」

  天楚國的避孕藥種類很多,各種功效都有,衙門和藥鋪都有供應。

  「你好好照顧她,我這就去,我可不管珠兒吵吵什麼安全期,看她吃了才放心。」原來阮珠跟暖春第一次行房是他買回的避孕藥,她卻不肯吃,還說是什麼安全期用不著。

  敏之說完,便出去了。

  宗之小心的把妻子放在床上,用錦被蓋好。怎麼也沒想到柳飛絮色膽包天做出這種事情。接到天網館眼線的傳信,心急火燎的從軍營趕來,卻晚了一步。

  對門就有一家藥鋪,不到半刻,敏之把藥買回來,幾種混合一起的小藥面很容易吞服。宗之用溫水兌了,自己含了一大口,對上妻子的嘴給哺餵下去。

  他餵完後,用毛巾擦了擦她的唇,側頭看到王靜言擔心的表情,覺得這事得解釋清楚了:「王公子別誤會,珠兒被人下了很強烈的媚藥,這種情況下若是要孩子,只怕生下來是個不中用的。」

  意思是你兒子萬一生下來,有可能是個傻子。

  「我理解,但不會放棄。」王靜言的目光始終望著昏迷過去的女子,想著剛才的纏綿,心裡一陣悸動。

  「讓你父親過府提親吧!」

  沒過多久,張太醫在侍衛的帶領下趕來,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搖頭道:「這次怎麼了,不會是又懷上了吧?」拉過她的一隻手,把了把脈,表情有些嚴肅,竟透著幾分憤怒。

  「怎樣了?」三哥男人都把詢問的目光盯在他身上。

  張太醫放下阮珠的手腕:「娘娘這是用藥太猛體力透支,需要休養兩日,待會卑職開個補氣養身的方子,抓了藥熬了吃上幾副很快會好起來。還有就是……」

  「還有什麼,只管直說出來。」

  張太醫沒答話,在臥室裡搜尋了兩圈,又走到客廳,片刻捧了個茶壺返回。臉上神色不愉:「兩位王爺,恕屬下直言,咱們男人多忍忍沒什麼,卻不可做出傷害妻子的事。媚藥不是不能用,但用量很有講究,用多了對身體的傷害極大。你嘗嘗這茶水,這麼大的劑量換了男人都受不得了,何況一個弱女子。人沒讓你們當場玩死,都不錯了。」

  張太醫以為是小夫妻床第之間玩過火了,其實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宗之接過茶壺,用手指沾了水放在嘴裡,沒嘗出什麼味道。隔山如隔行,也難怪!肅然道:「張太醫言之有理,我一定謹記教訓,絕不會再有下次。」

  老人家還不滿意,嘟嘟囔囔的,敏之嫌他囉嗦,拉到客廳開方子去了。

  王靜言等到夜色完全降下來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名不正言不順再待下去顯得不妥,但他決定回家後,立即跟父親商量求婚事宜。做小五他不在乎,只要跟她在一起。

  阮珠醒來,已是第二日的清早,揉了揉睡眼,感到全身又酸又痛,像大病了一場。動了動,發現旁邊躺著兩位老公,左邊的是宗之,右邊的敏之。

  宗之一直在淺眠,感到異動,睜開眼簾,欣慰的望著醒來的妻子,責備道:「都告訴過你了,出來玩多待幾名侍衛隨身保護,怎麼不聽話?」

  阮珠想起柳飛絮,濃密的睫毛變得水潤潤的。雖說天楚國的女人不存在失貞問題,但跟那樣的一個人做,實在不是心中的那杯茶。

  「好了好了,是我錯了,不該說讓你難過的話。」

  她囁嚅道:「我帶了車夫出來,咱家車夫武功不弱的,誰會想到能在內宅出事?」

  他看到妻子還在狡辯,忍不住反駁:「娘子,我說的是侍衛,不是車夫,車夫沒有走進內宅的資格,你幹嘛不帶侍衛?」

  「我不習慣啊!」阮珠雖然貴為王妃,但潛意識裡有點小市民思想,出來前護後擁總不習慣。但這時她記掛的卻是另一件事,「昨日跟我在一起的男人是誰?」

  那人給她的感覺,不像是宗之,也不像是敏之。這時腰上一緊,敏之從身後抱住,嗤嗤的笑著:「我的珠兒,你連跟誰睡都不記得了,瞧這腦子,以後我們有了孩子千萬不要像你這樣笨笨的。」

  阮珠一陣恍惚,想起雲家兄弟相處的歲月,也常常這樣的姿勢,雲世一摟著她溫柔的呵護,雲世偉在背後抱住她的腰。

  大表哥!她在心裡默默的念叨,思念像潮水一樣強烈。

  宗之知道妻子的心思又飄遠了,摟了摟她,道:「娘子,那個男人叫王靜言,你認識的。我和敏之,雲大當家和雲二公子,現在加上王公子,正好五個男人,這回夠數了。」

  「大表哥、二表哥、還有暖春。」阮珠小聲說著。

  「暖春是下人,不作數的。」

  阮珠躺在眉眼盈盈處的後宅休養了兩天,被老公領回關雎山莊。她很想知道柳飛絮的下場,但得到消息,他躲進了太子宮中,成了太子妃的裙下之臣。

  十月初,莊稼成熟的季節,瀾河旁的高科技示範園碩果累累,稻子的畝產達到四石,金燦燦的稻穗照比普通的顆粒飽滿,穗子要大上許多。

  阮珠滿心的喜悅和成就感,可惜古代沒有化肥,永遠達不到後世的產量。其實制出磷肥不難,有硫酸就可以,但把方法寫出來讓別人去做吧!她是小女人,沒那麼大的精力,也沒有遠大的志向,差不多就可以,顧好自己的小家就滿足了。

  這一晚,跟敏之躺在床上,他抱著吻遍全身:「娘子,現在小五快進門了,你還是先給我生個兒子吧!」每日看著三個小傢伙圍著她轉,卻沒有屬於自己的血脈,著實羨慕的慌。

  他以為妻子不同意,哪知她點了點頭:「等過了年,來年五六月份,正好是你一年之期的避孕藥到期,就不要再服了……」

  小二現在不回來,先輪到給小四生吧!

  「珠兒,你真好。」敏之狂喜起來,把她抱住懷裡好久都不捨得放下。

  皇帝五十大壽的那天,有消息傳來,蒼黃山戰事大捷。反賊二十萬大軍覆沒,活者不過數千,朝廷軍隊乘勝追擊,奪回蒼黃山以南大部分土地。

  雲世偉率領的五百人馬作戰快速,雷行霹靂,被譽為逐日軍。

  這支軍隊勇猛頑強、對敵進行暗殺、破壞、突襲等各種手段,殺起人來毫不留情,一旦有人陷入困境為了掩護同伴撤退往往採取與敵同歸於盡。

  赤眉軍聞之無不膽寒,哪怕還距離三十里,一聽見逐日軍出現,便急著想辦法防備。

  最後一場戰事,雲世偉帶領逐日軍化妝成赤眉軍混進敵方大營。戰事打響後他帶人衝進反賊中軍帳,將赤眉軍的主帥人頭割下來。

  正好是皇帝大壽這一天,前方傳來大捷的喜訊。

  打了數年的戰爭,終於迎來吐氣揚眉的一天,君臣聚在大殿上笑聲一片。

  天楚國的農業部正式成立,王靜言挑起了管理的大任,他在皇帝大壽的沒幾天正式入住關雎山莊,成了阮珠的第五位側夫。

  一年半以後,阮珠給敏之生下了一對孿生兒子,大的起名博照,小的起名阮雨澤。

  敏之抱著剛出生的孩子樂得合不上嘴。

  年少孤苦,沒有真正的血脈親人,如今妻兒是他生命的全部。

  ………………

  「陛下,灣州市舶司有信來,說阮子旭乘船由海路回來了。」小周子手裡捧了一份奏摺走進御書房。

  皇帝正在寫字,怔了怔,把筆放到筆洗裡:「阮子旭,好像珠兒的父親叫這個名字吧?」

  「正是岐王妃的父親,他幾年前去蒙古買馬,一年後讓人帶回了一批蒙古良馬。但他沒有回來,而是帶著一幫下人用駱駝坨了絲綢瓷器繼續往西去了,後來到了波斯發了大財,買了一萬匹好馬裝上船,在大海上航行了大半年才回到天楚國。皇上,這是灣州市舶司呈現的奏摺。」

  「拿來我看看!」皇帝從小周子手裡接過奏摺,看完了大為興奮:「波斯馬匹更加優良,一萬匹好馬,阮子旭你給朕立了大功。」

  「皇上洪福齊天,有了好馬,我天楚對敵作戰更加戰無不勝。奴才這就給岐王妃送信,讓她高興高興。」

  「去吧!我說這小妮子咋這麼厲害,原來人家血緣好,光看父親的業績就知道孩子是個有本事的。」

  小周子正要退出去,不想皇帝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回來,阮子旭要多久才能回到瀾州?」

  「回皇上的話,信使說阮子旭到達灣洲碼頭那日,市舶司得知是為朝廷買馬的船隻就派人送來了五百里加急。還提到阮子旭在海上行船日久,要在灣洲休整幾日才能往回趕。」

  皇帝哼道:「這個阮子旭敢跟朕搶孫子,小周子你去給我這麼做……」

  小周子從御書房退出來,搖頭苦笑,皇帝到底是老了,這點小事還要爭個面子!唉,你說岐王妃咋把雍王次子過繼給了阮家了?這要命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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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王子說:我真高興你終於要飛往南方去了,小燕子,你在這兒待得太長了。不過你得親我的嘴唇,因為我已愛上你。

  小燕子喃喃回答:我要去的地方不是南方。接著它親吻了快樂王子的嘴唇,然後就跌落在王子的腳下,死去了……

  阮珠講到這裡,停了話頭,瞅著幾個孩子的表情。

  「後來呢,後來呢,小燕子死了,那小王子怎樣了?」三四歲的小博雅睜著濕漉漉的雙眸,小嘴微張,仰著悲戚的小臉望著母親。

  「後來就是……小燕子跌落地上死了,然後雕像體內發出一聲奇特的爆裂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破碎了。其實就是王子的那顆鉛做的心已裂成了兩半。

  「心臟裂成了兩半,是死了嗎?小王子不會死的是不是,娘你快說?」博雅一雙嫩嫩的小手抓著母親的裙角,小臉上閃動著希冀的光。

  「笨小雅,小王子心臟都裂了,哪有不死的?」志熙到底稍大些,懂得多。

  「小王子又笨又蠢,把寶石送人,還把眼睛送人了,活該他死掉了,只可惜了小燕子。」說話的是博裕,這小子跟妹妹同歲,卻語出驚人,說出了獨到的見解。

  博雅哇的哭了,抽抽噎噎的道:「小王子不會死,也不笨。」

  「好,小王子不會死,哎,他本來就是個雕像……沒有腦子也正常,小雅不哭。」阮珠把女兒抱起來好聲哄著。她小時候看過的王爾德作品幾乎給童年留下了奇怪又溫暖的陰影,給孩子們講這個故事,是要他們明白世界上還有很多吃不起飯的窮苦百姓,在享受優越生活同時也要學會思考問題。

  上中學那會兒看歷史書,杜甫因為小兒子餓死,心痛的寫下「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但這樣的千古名句在宋朝卻遭到了宰相晏殊的嘲笑。

  沒有餓肚子的人是不會明白眼瞅著親人活活餓死的慘況,虧他還是宰相,可見是個沒品沒德的。

  現在她有五個孩子,每個孩子都是手心裡的寶。與天底所有的父母心思相同,秉著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期望孩子們將來有出息。

  阮珠把兩個小子趕出去玩,博雅是五個孩子當中唯一的女孩,被宗之慣得很嬌氣。就連剛出生不久的博照和雨澤都沒見天的抱在懷裡哄的好命。

  她把博雅哄睡了,交給奶娘看護。

  起身來到另一個房間看望了剛出生了一個多月的雙胞胎,兩名奶娘正坐在床頭抱著孩子哺乳。她走過去,抱過來其中一個,撩開自己的衣襟給兒子餵食。微笑著,瞅著不停吸吮的小嘴,母愛的光輝在臉上閃現。

  等到雙胞胎都睡了,她才走出來,回到自個的臥房。現在她很少去高科技示範園,作為一個合格的妻子和母親,她的擔子更重,把家顧好便是最大的責任。

  「大小姐你看,這是按照你意思做出來的衣服,穿上看合不合身?」暖春手捧一件鵝黃色低胸雲錦長裙過來。他接受了眉眼盈盈處的針線班子,常常假公濟私給阮珠做一些好看的衣服。

  「暖春,你的裁縫本事越來越好了,看這針腳平整密實的比……」比縫紉機還好,後半句卡在嗓子裡,儘管穿來已久,前世的一些詞匯還常常不經意的脫口而出。唉,這就是她跟他們的不同之處,無論多久,也變不成這個時代的女人,一些前世的習慣早已烙印在靈魂上了,很難改變。

  阮珠被服侍換了衣服,這件墜地長裙很能突出腰身,九分長的水袖,素淨中帶著飄逸。

  她對著牆上大鏡子照了照,對裙子和身材很滿意。現在是五個孩子的母親,卻只有二十歲,自打從生了博照和雨澤,便意識到青春不待,開始每日練習瑜伽。

  前世看過一個視頻,一名日本四十歲日本婦人因為長年美容養顏,保養得宜,看上去只有二十的妙齡。

  世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至理名言。

  「大小姐,很合身很好看。」暖春望著自家的女主子,眼底的愛慕展露無遺。

  宗之從軍營回到關雎山莊,直接進了依珠小築,瞅到妻子倩麗身影,眼睛一亮。「我的娘子真漂亮。」他把她抱到懷裡親了會兒,遞了一封信過來。

  阮珠接過信看了會兒,突然愉快和忘形的喊出來:「我的天,這麼說二表哥快回來了?」

  「消息是今天中午傳來的,朝廷大軍已經突破敵軍最後一道防線,兵臨城下,把南華城層層圍困起來。偽帝派使者出城講和,言道願意終生做朝廷的臣民。可惜為時已晚,朝廷大軍還在加緊圍困,半點不鬆懈。」

  南華城是赤眉軍最後一道防線,距離南疆貓兒鎮不遠,是當年赤眉軍聚眾造反的第一站。「要是他們肯出城投降就允了吧!城裡還有很多無辜的百姓,會受牽連。」

  「反賊的百姓也是朝廷的百姓,只要他們肯做順民,父皇一定既往不咎。」宗之看到妻子高興,心思也飛揚起來:「打了這些年的戰爭,國庫空虛,百姓艱難,現在戰爭即將結束,將士們再有幾個月時間就能班師回朝了。」

  不知道經過戰場洗禮的雲世偉會變成什麼樣子,是從前那個目空一切的爽直少年,還是英武非凡的大將軍!

  「二表哥總算要回來了。」阮珠瞥眼看見園子裡志熙和博裕兩個小子,急著想找人分享這份快樂,跑出去抱起小志熙:「娘告訴一個好消息,你二叔要從前方戰場回來了。」

  「二叔?」志熙撓了撓頭髮,納悶道:「娘你糊塗了,二叔回來關我啥事,瞧娘高興的,我還以為爹爹回來了。」

  阮珠氣道:「你個小沒良心的,虧從前你二叔一直很疼你。」

  小志熙不服氣,嘟著小嘴:「疼志熙的人多了去了,三爹、四爹、五爹、暖春叔叔,還有雲家莊的爺爺奶奶和府裡一干侍衛都很疼我呢。」

  「呂大哥,你看他多沒良心?」

  宗之從屋裡走來,阮珠訴苦似的把志熙往他身上塞去。雲世一不在家,宗之行事穩妥,關雎山莊的上下人等都以他為馬首是瞻。

  「志熙乖,三爹帶你去騎馬馬。」宗之微笑著一手抱著志熙,另一隻手牽著兒子博裕走出依珠小築。

  好事一件接著一件,就在阮珠沉浸在雲世偉要回家的喜悅中,侍奉皇帝的小周子乘車來到關雎山莊,見了禮,說了阮子旭駕著船從海路回到天楚國,正在灣州休整,不日就會回到瀾州。

  阮珠一下子呆了,滿懷期待的問:「雲大當家有沒有一起跟回來?」

  小周子愕然:「這倒不曾聽說,雲大當家飄揚遠航那年共跟了幾十條大船,錦旗招展,浩浩蕩蕩的,要是能回來一定會有快馬來瀾州稟報吧!」

  還有朝廷軍隊護航,一旦進港必然引起轟動。

  阮珠悵然若失,連小周子什麼離開的都不知道。情緒蔫蔫的,晚飯都沒怎麼吃,一個人回到屋裡發呆。

  老公們見妻子情緒不好,都賴在依珠小築不肯走。

  「你們都回去安歇,這裡有我就行。」王靜言冷著臉趕人了,今晚好容易輪到他,這些個不長眼睛的跟著搗亂,越看越氣。宗之抱著妻子坐在床頭,慢悠悠道:「娘子心情不好,大夥有責任安慰,老五只知道自己舒服太沒良心了。」

  阮珠翻了翻白眼:「別把自己形容那麼高尚,我受用不起,明明是你們想趁機揩我的油,還當我不知?」

  「娘子又不講道理了,看來為夫今晚要好好懲罰你了。」宗之嘴角掛著詭異的笑,把手伸進她的睡衣裡面動作舒緩的摩擦,另一隻手往下移,找到她的敏感之處撩撥。

  他所謂的懲罰很特別,每每都弄得她起不來床。

  她閉住嘴巴,心想隨你們鬧翻天去,我不管了!可他的撩撥讓她身上起了一層酥麻。

  敏之望著妻子的媚態,一聲不響走到跟前,直接賦予行動,脫去了她的衣服,埋在她的胸前含住一顆紅梅,另一隻手抓住另一邊。

  她咬了咬唇,忍不住道:「好了,別鬧了,今天是靜言的,你們哪兒涼快到哪兒去。」

  宗之像沒聽見似的,附在她的耳邊竊笑:「娘子,你濕了!」

  阮珠心裡有氣,挪了挪身子,把手伸進兄弟二人的褲子裡,一手一根,握住他們胯間的那根欲念源頭撫弄,像報復似的道:「夫君,你們硬了。」

  「是哦,娘子負責撫平它。」

  暖春端了一盆溫水進來,把阮珠的雙腳放在水盆裡:「大小姐,奴才給你洗腳,洗完了好安歇。」阮珠宗之撩撥的嗯嗯連連,媚眼如絲:「唔……暖春……都說過很多次了,不要自稱奴才,怎麼又忘了……」

  「我記得了。」暖春洗完了她的一隻光潔的美腳,托到唇邊,張嘴含住兩個嬌俏的腳趾。

  王靜言冷聲道:「你們太過份了,娘子今天歸我才對,我要第一個來。」

  宗之撇嘴:「你別小氣了,大不了今晚完事了把娘子多讓你一天。」

  靜言臉色略好,把妻子纖長的雙腿掰開,宗之的手指還在哪裡撩撥,水漬一片,一滴滴的流下來……看得他全身騷動不已,打開了宗之的手,奪回自己的專利。他脫光了自己,扶著胯間的源頭進入她。

  靜言完事,是宗之,然後再敏之,最後屬於暖春……

  一直到後半夜,這些男人總算是被餵飽了,一個個滿意的離開……阮珠累得全身酸痛,連喘口氣都奢侈。

  靜言給她按摩周身的穴位,起到舒活氣血的作用。

  阮珠趴在床上,哎哎的叫著:「靜言,好痛,力道輕點。」

  「已經很輕了,我用了點內力,這樣按摩過了氣血很快疏通,保證你明早就恢復如常。」

  「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睏了,睡覺吧靜言。我爹快回來了,我還要準備接待他,二表哥也快回來了。」

  阮子旭快回來了,阮珠很高興,但也在發愁。

  前不久得到了阮夫人的訊息,還是天網館的探子找到的。在距離瀾州五百里的一個山村裡,她和朱四爹開了一家小酒館,每天賺幾十文的銅板勉強度日。朱四爹的兩個兒子因為得不到良好的教育,變得跟山裡人一樣。

  那會兒阮珠還在坐月子,不能見風。阮玉知道後帶了下人去過山村一次,央求母親回來,但阮夫人性情死強,說什麼也不肯回來。

  阮珠陷入沉思,這對夫妻本應該還是彼此有感情的,要不要想個辦法撮合他們。

  她對阮夫人感情淡,沒有多大的成見,希望他們能夠複合。私心作祟,很不願意阮子旭帶回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讓她和阮玉叫那人做娘。

  前世就因為父親喜新厭舊,拋棄了母親,致使母親早早的病死。後母這個詞,她從心底排斥。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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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阮家在瀾州本有住宅,位於城裡富人區的七進大宅子,一直由楊管家和幾個有限的傭人打理。阮玉嫌住過於冷清,這幾年一直住在關雎山莊。這會兒聽說父親要回來,便拉著姐姐回家打算好好的佈置一番,等父親回來住進去。

  阮珠來了到了阮府端詳了一番紅牆綠瓦,畫棟朱簾的豪華建築,所缺的不過是一些生活設施。當下列了一份清單,讓楊管家置辦,又叫人牙子領進來幾十個老實本份傭人,試用期是一個月,瞅著好就留下,不好打發走。

  等一切都佈置了差不多,阮珠覺得正房缺了用來裝飾的小擺件,讓人從關雎山莊弄來了名家字畫,汝州的瓷器,文房四寶等物。

  但阮玉覺得不夠,拉著姐姐上街要親自置辦一批。

  每個女人逛街購物的嗜好,阮珠自然欣慰前往。

  鑒於幾次的遇險經歷,宗之給妻子撥了四名隨身侍衛,走到哪兒都得跟隨。

  阮玉帶了濂溪,他本是她的通房,二人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早在前幾年被抬做了側夫。由於阮玉已到了十九歲,從幾年前來求親的男方媒人絡繹不絕。

  阮珠覺得不能再等了,從宗之同僚中篩來選去,找了幾名家事和人品都屬上層的少年將軍給妹妹做側夫,但正夫位置始終空懸著。阮珠知道妹妹死腦筋,非要等沈重雲不可。

  但一個頂了妓子身份的男人怎麼有資格進入阮家門第,還要必須做正夫,別說阮珠和幾位老公不願,就連阮子旭知道只怕也要發火。為這事阮珠沒少跟妹妹磨叨,阮玉卻總有說辭應付。

  「他不過是頂了四大公子的缺,又不是真正的妓子。」

  「好糊塗的玉兒,他豔名在外,就算不是妓子又如何,在正經人士眼裡他的一生便有了污點。」阮珠在她肩膀拍了拍,耐心勸導。

  「那宗之姐夫呢,他以前不也是四大公子之一?」阮玉很希望姐姐能在這事上提供支持,一臉無辜的看著:「如今宗之姐夫高高在上,尊貴不凡,有誰還記得他在那種地方待過?」

  「宗之背後有皇家的高貴背景,沈重雲有什麼?」阮珠眸光炯然,言語帶著幾分犀利:「沈重雲只有開樓子的父親,直到今天仍然做著盤剝男人皮肉生意。玉兒,父親一定不會同意,我們這個家庭因為魏容付出太多了,難道你還要把這個悲劇繼續下去,將來你有了孩子怎麼辦,難道讓你孩子跟著蒙羞?」

  魏嘉和阮菊就因為其父是妓子出身,活得很不光彩。

  阮玉默然了,小時候受了那麼多委屈,直到現在想起母親抱著阮菊親昵模樣,心裡便溢滿了濃濃傷痛。

  「玉兒!」阮珠柔聲道:「如果你堅持讓沈重雲只做個通房小侍什麼的姐姐也由你,但正夫絕對不行,做側夫只能說勉強湊和。」

  古代小丫頭遇到了愛情盲目的很,像戲文裡說的公子小姐的私定終身,富家小姐和窮書生夾帶私奔,都被好事者當做風花雪月美好事物。但是婚後一系列事情,比如柴米油鹽,人言可畏都總會將他們推進冰冷的深淵。

  愛情很浪漫,但婚姻就是過日子。

  閨中女兒不識愁,整日不是看戲看畫本子,都被坑人的故事搞得魔怔了。二十一世紀的女人就很實際,女人找對象,首先以男方的經濟條件為標準,房子、車子、票子,缺一不可。

  「玉兒,你新納的幾個側夫各方面條件都不錯,對你也真心實意,若中間加入一個娼門妓子進去,很容易生鬧出嫌隙。到時候家不像家,夫妻之間由愛生仇,兒女們跟著受苦。人都講究婚姻必須門當戶對,不是沒有道理。」

  阮玉似乎被說動了心。臉上透著沉思。

  「大姐,我都十九歲了,不再是從前那個凡事任性的小丫頭,你放心好了。我留著正夫之位不是為了沈重雲,是至今還沒遇到一個值得的人。」

  「這幾句可別被妹夫們聽去了,不然會鬧脾氣。」

  「你妹妹沒那麼傻,當他們面我是不說的。」

  阮珠帶了四名隨身侍衛,阮玉帶了濂溪,一行人說說笑笑出了門。

  瀾州最繁華的地方當屬御街,眉眼盈盈處和雲世一的天一閣就坐落在街邊。

  雲世一不在天楚,雲家和阮家的一干生意都由雲家莊的雲老爺和雲夫人接手打理,阮珠沒事去幫幫忙。但今天主要目的是為遊玩,沒道理往自家鋪子找辛苦。

  御街的房子是整個瀾州除了皇宮最精緻的建築群,商店鱗次櫛比,朱閣飛簷,街上行人攢動,一派太平盛世的祥樂氣氛。當初那場漫延大半個天楚的旱災,經過幾年的治理,已然看不到影子。

  姐妹倆走了幾家店鋪,買了些奢侈品交給侍衛們捧著。

  「這些個小吃食府裡的廚子不但會做,還能做出各式花樣來,也沒見你怎麼愛吃,怎麼這會兒看得移不開眼?」兩人剛從一家糕餅店出來,買了些,阮玉又在街旁一家賣麥芽糖的攤位停下來。這裡賣的都普通貨,也不衛生,但這小妮子開口就要買二斤,阮珠說歸說,還是由著她。

  買完後,付了錢。阮玉吃了兩塊,覺得索然無味,不願再吃,把紙包扔給濂溪捧著。

  阮珠感到不對勁,眸子眨了眨,邊說邊笑:「這丫頭,莫不是有了?」阮玉看姐姐笑眯眯的調侃,困惑的問:「有什麼了,我能有什麼姐姐還不清楚?」

  阮珠撲哧笑了:「這丫頭,寶寶在你肚子裡,我又不是孩子爹,我清楚什麼啊我?」

  「寶寶?」阮玉驚訝的摸摸腹部,想到最近這段時間的確不怎麼對勁,頭暈乏力不說,連吃飯也挑挑揀揀,很像剛姐姐懷小侄兒的那陣子。

  「當娘了還不知道,到處亂跑亂顛的怎生好,這懷孕的前兩個月最關鍵,馬虎不得,趕緊跟姐姐回家去歇著。」

  「我沒那麼嬌貴,身體好著呢。」阮玉像所有剛懷孕的母親一樣,驚訝中含著無限喜悅,卻又有幾分不好意思。

  「那就再逛一會兒,等回家讓廚房合著人參燉了一鍋子老山雞湯給你補補身子,虧了誰的嘴,也不能虧了肚裡的寶寶的嘴。」阮珠笑了一下,拉著妹妹的手,卻話才說到一半兒的時候,旁邊忽然傳過來一個清朗的聲音,一下子打斷了她的話。「珠兒。」聽著是王靜言的在說話。

  姐妹倆循著聲音瞅去,目光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便見那路旁的不遠處有兩個身形挺拔的男子,正往她們這走來。

  前面的是王靜言,後面的那人是他五弟王慎言。兄弟倆同樣的相貌堂堂,儀錶出眾,在一眾普通人群裡猶如萬千瓦礫中間閃爍著兩顆明珠。

  「想不到你們也來逛街,是要買什麼嗎?」王靜言走到近前,露出溫婉的笑容,想起昨夜纏綿,用充滿柔情的瞅著著妻子。

  「這不是爹爹快回來了,趕著把家裡佈置一番,等爹爹回來了住。對了靜言,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阮珠看到丈夫臉上的柔情,心裡泛起了一股甜蜜情懷。

  「過幾日是爹的生日,我帶著五弟出來看看買點什麼做為壽禮呈現。」

  「爹?」阮珠怔了怔,忽的醒悟:「呀,是丞相大人,他老人家要過壽了?你怎麼不跟我說,這要是錯過了顯得多沒禮貌。」

  「昨晚不是太忙了嗎?」靜言溫和的笑了笑,目光始終望著妻子:「現在說也不晚。」

  阮珠不好意思,小聲對他道:「夫君,你別亂說,讓別人聽到了會笑話的。」她生怕見到譏誚的眼神,抬眼去看慎言和濂溪。濂溪是奴才出身,即使心裡這樣想,也不可能表現出來。

  但慎言就難說了,可是一抬頭看到的景象讓她大吃一驚,慎言這時正摟著阮玉的腰,低著頭凝視對方,而兩人的臉幾乎貼到了一塊。

  阮玉軟軟的倚在慎言的懷裡,眼睛半睜半閉,寧靜而恬淡。

  「我的天啊!」阮珠震驚的用手指掩住嘴,低低的喊道:「大庭廣眾的你們倆個要搞什麼⼳蛾子這是,別人都在瞅著呢!」真是這樣,街上過往的百姓都投過來奇特的眼神。

  天楚國還沒有開放到男人和女人當街摟摟抱抱的程度啊兩位!阮珠用力的咳嗽了兩聲。

  當事人才感到不妥,急忙分開,保持一米外的距離。

  阮玉面色發窘,期期艾艾的道:「剛才有人碰到我,我想到……想到身體不便……急著躲開,哪知差點跌倒,幸好慎言公子扶住我。」

  「原來這樣啊!」阮珠語氣平淡。心想小樣你當我看不出來,哪有扶住一直不放開的,是被膠水黏住了嗎?

  不過,慎言能對玉兒產生好感一點也不奇怪。

  玉兒天生就是美人胚子,眼睛又大又亮,猶如兩股清泉似的,肌膚晶瑩玉潤,像個可愛的陶瓷娃娃。這幾年越發出落的標緻動人,她那幾個側夫也正因為她長得美,才死心塌地的跟隨。

  「慎言,多謝你幫扶了我妹妹。」阮珠向他道謝。玉兒有了身孕,萬一跌倒了不得了,還幸虧他扶住。

  「小事一樁。」慎言笑的風清月朗,不經意的朝阮玉瞥去一眼。後者低眉含笑,雙頰閃動清淺的梨渦,端是秀美可人。

  阮珠靈機一動,眼睛清澈,狀似什麼都不清楚:「慎言,我妹妹身體不舒服,麻煩你送她回關雎山莊。我和你哥哥再走走,買些物品回去。」

  「好的,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慎言清朗的言道,向阮玉微微抱拳:「阮家小妹請。」

  「大姐,你怎麼可以丟下我?」阮玉嘟著嘴詢問。

  「玉兒,我和靜言要單獨在一起,你應該知道什麼叫小夫妻最煩旁人夾在中間搗亂,所以你別老沒事礙手礙腳的當門神。靜言,我們走。」

  阮珠聲音淡然,堅定,彷彿玉兒真擋了她的好事。說完招呼了老公,轉過身,不疾不徐的往街口走去……四名隨身侍衛在後面跟上。

  慎言公子像乃兄一樣性情穩重,做事有耐心。這樣的出色男子如果真跟玉兒成就好事,叫她從而忘了沈重雲,豈不是大好事?阮珠很期待,非常的期待。

  「靜言,你看五弟和玉兒是不是有戲?」

  「珠兒什麼時候喜歡當媒婆了?」靜言淡笑著,牽住妻子的細緻的腕:「你別看慎言一副隨和性情,那小子很難對姑娘動心,應該說他的心原本是冷的。前幾年爹逼他成親,他倒好,跑去山裡做了道士,還給自己起了個道號,叫什麼萬空子。」

  「慎言為什麼不對姑娘動心,難道他不喜歡女人?」不喜歡女人,只能喜歡男人了,不會吧!她雖然沒見過王家的這個五弟幾次面,但從判斷上應該不是那種的人。

  「娘子,你想到哪去了。」靜言跟隨妻子已久,早已瞭解她的某些奇怪想法。「五弟只是不動心,從來就沒看過他對誰上心過。他的生父是我母親的第四位側夫,在他三歲那年病死。他性情孤僻,從小不合群,心境一直孤單的。」

  「可憐的孩子。」阮珠感歎一聲,水霧般的明眸透著憐憫。

  不過很多例子都證明,越是這樣外表冷漠的男子,他們的心越是熱情如火。一旦觸動了心底那根弦,迸發出燦爛火花。便會終生守護自己的感情,對待愛人堅定不移。

  「靜言,你在幼年就去了深山學藝,不是同樣孤單?」

  「師傅對很好,像父親一樣。後來他死了,我就去在江湖流浪,五湖四海都走的差不多。有一天被當了丞相的父親一封信招回了老家,後來遷都的途中遇到了你。」

  「可憐的靜言,別難過,我會一生一世都對你好的。」

  靜言心裡感動,緊緊握住了妻子的手。

  小夫妻邊走邊聊,朝一家賣珠寶首飾的鋪子走進去,還沒到門前,便看到一個渾身惡臭的男人被裡面的一群夥計揮著棍子趕出來。

  「少東家,老爺和夫人交代了,已經跟你斷絕父子關係,不准你再進柳家大門,少東家你趕快離開這裡吧!」

  「熊管家,求你讓我跟爹說句話就行,讓他給我治病,我一定改,一定不會像過去那樣荒唐了。」

  一個管事模樣的男人走出珠寶店,滿臉苦澀的喊道:「少東家,求你別難為小的,你也不看看你得的是什麼病,客人都被你嚇得跑光了。」

  「我的病能治的,一定能治的,只要給我錢就行。」

  阮珠這才注意到,一直哀求的男人整張臉和手上全是膿瘡,有的地方還滴出膿水,惡臭正是膿瘡散發出來的。

  好恐怖的容顏!阮珠有些驚懼,頓時拉緊了丈夫的手,小小的往後退了一步,躲在他的身後。

  「珠兒,沒事的。」王靜言反握住妻子的手,狀似安慰的握緊。

  容顏醜陋的男子也注意到了阮珠,愣了愣,喊道:「是你,阮家大小姐!」

  阮珠怔怔的望著,驀然想起一個人!那年在眉眼盈盈處,對她下了媚藥,欲行非禮的男子……柳飛絮!她再細看他,沒錯,就是柳飛絮,四大公子最具浪漫傳說的人物,怎麼變成如今的這副滿臉膿瘡的模樣,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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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阮珠望著對面的糟糕男子,露出困惑的眼神:「你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

  柳飛絮羞愧的擰緊眉,伸手揪著頭髮,臉上的膿包由此皺成一團,說出的話像哭號:「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為什麼染了怪病?」

  「珠兒別被他騙了。」王靜言握緊了妻子的手,露出鄙夷的眼神:「柳飛絮你在說謊,得了這種見不得人的病,不思悔改,還好意思矇騙,博取同情?」

  見不得人的病!阮珠還以為柳飛絮得了某種皮膚病。柳飛絮色膽包天,當採花賊,用萬紫玉的身份,玩弄過的女人不計其數,連太子妃也成為他獵豔名大軍的一員。多年抓雁被雁子啄了眼睛,算不算報應?

  「我認得這位小娘子,前幾年你還在我們茗香璀玉定過首飾對不對,哎呀,難得貴客上門快往裡請。」余管事記性不是特別好,但阮珠定做首飾的那年給卻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看到一行人氣度不凡,隨行的四名護衛也不是一般人,知道大生意上門了,急忙招呼。

  阮珠拉了老公的手,往裡走進去。心裡隱隱有個想法,茗香璀玉很快樹到猢猻散了,這個經營了數百年老字號的大家族很可能被柳飛絮牽連了。

  柳飛絮一直跟太子妃有染,染了見不得人的病,那太子妃能好到哪去,太子又能好到哪去……柳飛絮當局者迷,又在絕望之際。但這事只要靜下來一想就能明白,旁觀者清,她比別人看透了事情本質也不算稀奇。

  「兩位客人請,這幾年我們茗香璀玉新添了不少新樣式。小娘子這回是定做還是現買,我給您打八折。」余管家熱情的向珠兜售著生意經。

  就在這時,柳飛絮忽然跑進屋內,當面阮珠的面跪下來,口稱:「阮大小姐,我知道你是岐王和雍王兩位殿下的妃子,經營著富可敵國的花弄影玻璃坊,和掌握天網館,能力之大就連太子對你顧忌非常。大小姐,請你看在咱們從前相識一場的份上,大慈大悲借的幫助一下小民吧!」

  柳飛絮雙手伏地,連連磕頭,眼淚、鼻涕和面部膿包滴出的膿水,一串串的往地面滴去。

  阮珠厭惡的退後兩步,勃然作色,斥道:「你嘴巴放乾淨些,我何來與你相識一場,別不知好歹,馬平過去給我掌他的嘴。」

  侍衛聽到了正待過去!但王靜言已經怒不可遏,怒道:「混帳東西。」當初阮珠被這人欺負,他得知後就想殺了這人,奈何對方腳快,跑去了東宮。

  他猛然抬起一腳照著柳飛絮的下巴踢去……這一腳力道極大,柳飛絮被踢得飛出好幾米遠,落下時撞到了一個櫃檯,名貴的珠寶首飾稀裡嘩啦落了一地。

  余管事呆若木雞,原來這位小娘子就是近幾年來赫赫有名的阮王妃,據說又會作詩,又能精於農務。連當今皇上都對她另眼相看,自己真是瞎了眼,怠慢了貴客。

  柳飛絮好半天才從地面爬起來,臉上又青又紫,牙齒混合著血大口的吐出來,喘著氣,像路邊疲乏的流浪狗狗,給阮珠跪下來:「就算看在當初你刺了我一劍的份上,可憐我一次還不成嗎?」

  「當初?」阮珠輕蔑的笑:「你還好意思提起當初,我一直後悔沒能一劍送你下地獄,不過現在好了,看到你這副模樣我真的很痛快。」

  幸好那年被他下了媚藥能在關鍵時刻煞車,若不然此生就毀了。

  柳飛絮叫起來:「你那麼有錢,拿一點出來幫助別人有什麼不好?」

  昔日俊逸不凡不可一世的孔雀男,如今活得半點尊嚴也沒有!

  阮珠奇怪道:「你看你的樣子,狗都比你有尊嚴,這樣活著很有意思嗎?與其搖尾乞憐,飽受病痛折磨,用一根繩子把自己懸起來徹底解決了不是更好些?」

  柳飛絮慌忙搖頭:「我不想死,我想活著,我才二十五歲,還有很多年好活。」

  王靜言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輕微的冷哼一聲,拉著妻子朝茗香璀玉的大門外走去。

  走到到了門口,阮珠回身,露出一抹嘲諷,以清淺的語調說出最無情的話:「可是你不得不死,還會死的非常慘,連同你的家人都會受你牽累。」

  就在不久前,還傳出太子妃還和柳飛絮常常膩在一起,她不信太子沒受到間接傳染?封建社會的連坐之罪有些多可怕,當朝儲君染了花柳病,連朝廷都臉上無光。

  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為了幫助不相干的人把自己陷於困境,她自問沒那麼高尚。

  太子若真染上了那種病還能有好,涉及到皇族的威嚴,到時天子震怒。肇事者若能好好活著,打死她也不信。

  柳飛絮怔住,忽的想起了什麼似的,眼中流露出無限驚恐,整個人宛如篩糠一樣顫動起來。

  余管事露出訝異的情緒,想起少東家接觸過的權貴人物,瞬間變得面無人色,驚惶的喊起來:「這個管事我不當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邊說邊退,退到門口,發瘋的跑出去。

  「靜言,我們回家吧!唉,今天出來逛街原本是個錯誤。」

  阮珠原本打算逛街好心情全沒了,找來侍衛去叫了馬車,乘上車回關雎山莊。

  「靜言,你說太子有可能被傳染嗎?」阮珠望著窗外逐漸遠去的茗香璀玉若有所思。太子都了那種程度,還能有好?人言可畏,只怕他這個儲君也當到頭了。

  「那還用問,光看柳飛絮的神色就清楚了。」王靜言渾不在意,就算太子死了,與他何關。雖然出生於官宦之家,但自幼成長與深山,忠君愛國的思想與他很遙遠。

  「可惜了茗香璀玉的百年字號,以前我曾想開一家相同的首飾鋪子,還想過把他家的鋪子盤過來。後來不知怎麼想的就種地了,經過那場大旱災,死了很多人,就想讓所有的人都吃飽飯。」

  「你想得太多了,百姓能不能吃飽飯自由皇帝去做,我們但求過好日子就成。」王靜言拍拍妻子的肩,笑了笑:「我雖是這麼說,農業部那裡還是會投入十分精力,因為那是你的心血。」

  阮珠也笑了,農業部早在去你那就成立了農學院,收納了一批上不起學的農民孩子免費就讀。有錢人是不屑讓孩子當農民的,只有放寬入學條件來吸引貧苦人。

  「你明白就好。」阮珠嗔了丈夫一眼,起身坐在他的腿上,摟住脖頸道:「夫君,看你表現好,給你一個吻,要不要?」

  「傻子才會不要。」王靜言眉目舒朗,眸裡溢出點點笑意,俯身下來吻住懷裡的家人。

  夫妻倆吻了片刻,她感到他呼吸急促,似要忍不住了,低聲勸道:「今晚還是你,忍一會兒等回去我幫你解決了。」王靜言像沒聽到一樣,還在吻她,並且把手伸進了她的衣襟裡……由於長時間沒給孩子餵奶,胸部脹的發疼,被他一抹,頓時流出了乳汁。

  王靜言突地眼睛發熾,嘴唇下移,含住了一朵吸取。溫熱馨香一入嘴,神智迷暈了,大口大口的吞咽。也好,被他這樣吸了去,她倒沒那麼痛了。她抱住胸上的那顆頭,讓他吃個夠。

  出了城,回到關雎山莊。

  志熙和一對龍鳳胎都不在家裡,問過才知道,宗之帶著他們出去玩了,至於敏之在鴻臚寺工作還沒回來。

  「可能又去騎馬了。」靜言笑著搖頭:「兩個男孩子野得很,博雅可不要哥哥們學才好。」

  「我覺得女孩子也要學點什麼,學騎馬是好事,如果可能我也想學。」阮珠唇角微翹,眼睛流露出羨慕,可惜她自從小時候被狗咬過一次,見了任何大型動物都害怕。

  「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可以,前提是,騎馬時候我你必須抱著我。」

  「樂意之至。」王靜言微笑著,碧漆似的瞳仁充滿愛意。

  「靜言。」阮珠想了想道:「給相爺的壽禮別去外面買了,在庫房裡挑一個就行,外面的未必比家裡的好。那啥,你回去休息一會兒,我正好再看看博照和雨澤。」

  阮珠朝老公擺擺手,看見行雲流水,想妹妹懷孕的事,叫他們吩咐廚房給阮玉做些補身子的食物,接著把孕婦需要忌口的菜色說了一遍,萬不可搞出事來。

  都交待完畢,轉身走過一條長廊,來到與依珠小築相鄰的園子。

  走進房間,奶娘見到當家主母進來,趕緊起身施禮。

  阮珠讓她們起來,看著一對雙生子躺在嬰兒藍裡睡得正香。她欣慰的笑著,還不到兩個月的孩子除了吃就知道睡。

  回到依珠小築,閑來無事,上了床,練了會兒瑜伽。練完後有些餓了,因為還沒到晚飯時間,叫人在水榭方舟擺了點心,放了賬冊,一邊整理賬冊,一邊拿起點心來吃。

  水榭方舟的景色好,面對碧波蕩漾,小喬流水,滿池的荷花清香,每每都變得都會神清氣爽,不到半個時辰,把賬冊都攏好了。

  「娘子,我到處找你。」長橋上傳來敏之的聲音,高壯的身影,英姿颯爽的走來。

  敏之走過來,抱妻子報道懷裡,親了好一陣才放下:「娘子,我剛回來就看不到你,這心裡總覺得沒著沒落的。」

  阮珠眉目含嗔:「這麼說我還要到莊子門口去迎接你是吧?」

  「如果我的娘子硬要每天出去迎我,當然最好,為夫求之不得。」敏之輕笑著,眼裡閃著濃濃情意:「我聽靜言提起你今天碰到柳飛絮那混帳了?」

  阮珠想起在茗香璀玉的不愉快,默然的點頭。

  「那小子廢了?」敏之邪惡的笑著,聽著妻子嗯了聲,笑得更為燦爛,盤腿坐在地上的軟墊,伸手把妻子拉在腿上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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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阮珠想起柳飛絮的遭遇,倒有些遺憾,對那人惡感現在也不是特別強烈,可能是每個女人都有喜好帥哥的傾向,畢竟那人從前俊逸無比,被數不清的女人愛慕。她看著丈夫臉上的笑容,不太理解:「柳飛絮是廢了,可能命不久矣,瞧你樂成這樣,跟你有關係嗎?」

  古代的性病很難治癒吧!清末有個皇帝就是逛窯子,得花柳死掉的。

  「怎麼沒關係,因為是我導演了整個劇目,姓柳的腦殘見到漂亮女人就掉腰子,活該他倒黴。」敏之不知不覺道出了妻子的常用詞匯,身邊人都被她潛移默化了。

  「你導演了什麼?」阮珠不解,愣然的看著他:「你不會是在柳飛絮的身旁安插了不乾淨的女人吧?」

  「我的妻還不算笨,一點就通,真是奇怪,為什麼他們都說你腦子少根筋?」

  「趕緊回答問題。」阮珠把手伸進他的腋下瘙癢,但敏之似乎天生沒癢癢肉,摳了一會兒他渾不在意,她鬱悶的放棄了。

  「我找了個得病的漂亮女人,給了一筆錢,要她去禍害柳飛絮,還答應事情成功再給一筆。」

  「成功後真的給了嗎?」阮珠表示懷疑。

  「真的給了。」敏之看到妻子嘲諷的眼神,趕緊答道:「我發誓,我不是出爾反爾的人,講究承諾是我做人的準則。」

  「夫君,我沒有說你不守信用,我是覺得那個女人就算得到了錢恐怕也沒命花。」從前他就為保過機密,在順天府大牢裡除掉趙海和獄卒,這次肯饒過那個的女人才怪。

  「娘子,你真聰明,錢我確實給了,但有沒有命花可不關我的事,我只相信只有死人才能永遠守住秘密。」他怎麼可能留下那麼大的尾巴,從前吃過多少次虧,怎麼可能不吸取教訓。

  「你這個陰險的男人。」

  「珠兒,我是為了你和這家才陰險的。太子活著對我們沒好處,眼見父皇已老,百年之後若傳位太子。我們這個家算是徹底毀了。」

  「但太子萬一被廢,誰接替才好?」

  「誰愛接替誰就接替去,只要不是老二就行。」太子在眾兄弟中行二,敏之對他少了份尊重,向來這麼稱呼。

  「敏之,你想當皇帝嗎?」

  「我今天從鴻臚寺回來晚了,是有原因,你不想問為什麼嗎?」敏之眉毛凝了凝,並沒有回答妻子的問話。

  「今天你是好像回來的挺晚,又有哪個國家的使者來到我們天楚?」她想到他還沒吃飯,把一盤槐葉冷淘端在手裡,拿了筷子夾著餵給他吃。

  槐葉冷淘是非常美味的食品,用槐葉汁和麵,鱖魚、鱸魚、蝦肉等做「澆頭」,風味佳美。杜甫曾有詩讚美:萬里露寒殿,開冰清玉壺。君王納涼晚,此味亦時須。

  「今天南嶺國的司馬宰相來了一群隨從來我們天楚朝見,父皇叫我接待他們。我懶得理,直接把他們送去了驛館就想離開。偏偏司馬宰相羅是個碎嘴子,拉著我嘮叨起來沒個完。」

  敏之搶過筷子,夾了些送進妻子的嘴裡……她張嘴接過,哪知他伸過頭來,嘴對著嘴索要,她只有用嘴哺給他。

  「司馬宰相,他閑的蛋疼嗎?」跟雲世一和宗之那樣文雅的男子在一起時候,她從不粗魯,但敏之在一起……呵呵,似乎放的更開。

  「自從赤眉軍節節敗退,堵塞了數年的天楚到南嶺的道路得以疏通,南嶺國有使者朝見一點也不奇怪,但怪就怪在宰相親自前來。珠兒你想宰相是多大的官,那可是位極人臣啊!」

  「難道司馬宰相在南嶺國的地位不保,跑到咱們天楚避難了?」

  敏之從桌上拈了一水晶蝦餃放到妻子嘴裡,未等她吃下,把嘴伸過去討要回來,吃了沾了她口水的食物格外香甜。「司馬宰相請我回去當國王。」

  「當國王?」阮珠慢悠悠的念叨這句,忽然一驚,抓住了他的肩,眼裡透著驚異:「他們要請你回南嶺國,可是為什麼?我恍惚記得南嶺國世子不是叫王昆嗎?是南嶺王妃的跟側夫生的庶子。」

  南嶺國的世子一直都是敏之,雖然不是老國王的親兒子,卻軒轅家的正統繼承人。老國王病重那會兒,宮裡就鬧騰起來了,王妃串通了王昆發動宮變,軒轅敏之趁亂出逃,九死一生逃回了天楚國。

  「就是王昆那個沒出息的蠢材,但他前年他在奪儲過程中被其他的兄弟殺死了,一起死的還有其他兩名庶子。老王妃就是眾兄弟的母親,因為兒子們自相殘殺,憂慮成疾,離死不遠了。」

  敏之臉上露出冷笑,眼中的情緒憎惡不已:「如今南嶺國群龍無首,朝廷烏煙瘴氣,司馬宰相終於看不過眼了,萬里迢迢來到來到天楚,打算找我回去主持大局。」

  「你的意思呢?」阮珠注視著丈夫,眼中有一種流盼,她不喜歡他稱王稱霸。她想他留在天楚,留在她的身邊,博照和雨澤需要父親。

  敏之摟住妻子,把帶著鬍茬的下顎貼上她柔嫩的面頰,驛動瞬間在心田裡蕩漾出一圈圈的漣漪。「如果沒遇到你之前,我會選擇跟他們去南嶺,但現在我不稀罕,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我跟你分開。我軒轅敏之豈是那種用到時候就要請去,用不到就隨隨便便踩腳下的人。國王……哼,別人求之不得,我還不稀罕呢。」

  「真的不稀罕,還不捨得離開我和孩子?」

  「不稀罕,也不捨得離開你和孩子。」

  「要是司馬宰相來求你怎麼辦,他是你從前的故人,你們還是老鄉。」

  「司馬老頭子在我蒙難那會兒見死不救,我懶得理他。」

  阮珠緊張的心舒緩了,嘴角含著絲絲笑意。卻並不言語,雙手用力一推,把丈夫推到軟墊上,她撲在他的身上……吻上紅唇,舌尖探入他的唇裡,挑逗著他的舌。

  敏之吻了很久,察覺到妻子氣喘了,才放開,低聲笑道:「珠兒,想用一個吻打發你相公未免異想天開,我想要更多些。」

  「那你要怎樣,今晚屬於靜言,我不能做不合規矩的事。」一個大家庭和睦與否,不是當家男人該怎麼做,而是當家女人在其中起到平衡的重要作用。阮珠夫人從前做不到這一點,所以她的人生失敗了。

  「我不要今晚……」他小聲在她耳邊說了下一句。

  這裡!阮珠朝周圍看看,水榭方舟周圍沒遮蔽物,連棵小樹也沒有!她搖搖頭,拈了一塊七巧點心放進老公的嘴裡,指尖輕點他的鼻子:「光天化日的,你可給我老實點,不許動手動腳,讓過往的下人看見了要閒話的。」

  敏之把點心吃了,張嘴含住纖長的手指,允了允:「還是珠兒的手指好吃,比點心美味多了。」他抱著她轉了個身,把她壓在身下,瞅著妻子清麗的面容:「珠兒,我想要動手動腳怎麼辦?」

  阮珠感到下面頂著她的硬物,低聲道:「敏之,你怎麼欲求不滿,昨天不是要過了嗎?」昨晚他們四個男人聚在一起,整整把她折騰到大半夜。當時累的全身像散了架,現在卻回味起來,心頭充滿了被老公們溫柔愛撫的絲絲甜意。

  「珠兒,我只想跟你單獨做。再說,暖春跟你的第一次不也在這裡?」

  他竟然偷看!阮珠羞惱:「那是在荷花叢裡,不作數啦。」

  「我們也去荷花叢。」

  季節已經進入六月,荷花全開了,白的純白,粉的淡粉,紅的豔紅。千百朵花卉矗立在碧綠叢中。微風吹拂來,像隨風舞動的輕紗。

  敏之抱了妻子上了一條小船,緩緩劃動了船槳,慢慢的駛進荷花群裡。

  荷葉高出水面很多,像深林一樣繁密,層層疊疊鋪展開來,把中央二人嚴密的包圍。敏之先給妻子脫去的衣服,再脫自己的。就著落日的餘暉,他們端詳著彼此的身體。

  敏之屏住呼吸,凝望著妻子窈窕動人的美好肉體,把她轉個身,從後面摟住……他喜歡這個姿勢,可以用他的身體把她整個包圍,又可以摸到最著迷的部位。

  他低下頭吻著她光潔的耳輪,一雙大手繞到前面,托起那對突出來的豐軟,緩緩揉搓,指尖掐住兩點果粒往外輕輕一拉。

  「輕點……疼……」她叫了聲,但聲音透著嬌媚,更像是享受。

  「珠兒……」他低低的呼喚。

  「嗯……夫君……你想說什麼?」

  「我想吃了你……」

  「唉……那你還不跪下……」

  敏之在妻子面前跪下雙膝,她微微傾身,把胸部送過去……他嘴一張,立即含住一顆,雙唇蠕動,把她身體裡的味道吸入腹中。

  她星眸半閉,雙手摟著他的脖頸。丈夫為什麼總喜歡如同小孩子般追逐她的胸部,但她喜歡他們這樣,每當這時就讓起了一種母愛的情懷。

  除了雲家兄弟,她的另外四個男人皆是年少孤苦,歷經了無數坎坷。

  她察覺到他們情緒,體會到他們渴望被母親的寵溺的心裡。如果能讓他們開心,她不介意當他們共同的母親。其實她的年少時期何嘗不是悲慘的,她寵愛他們的同時,也把他們當成父親,當成兄長。

  她和她的愛人們其實都是苦孩子。

  她低頭望著還在吸取乳汁的老公,這個健壯的男人,總給險峻山峰一樣的挺拔之態,隱忍,狡詐,卻又對她滿腔熱忱,關懷備至。

  為了回報他的愛,就就算辛苦一點也沒什麼。她只想他從中得到快樂,而起她並沒有損失,她的男人每回在索取的同時,總會不忘滿足她。

  敏之吸完了妻子的上面,仍不過癮,在船板上鋪了衣服,把她仰身放好,埋頭吸她的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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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他愛妻子愛得發瘋了,用滿心的熱情心親吻她的胸,用嘴含著吸取裡面的蜜汁。像剛出生的嬰兒依戀慈祥的母親那樣,帶著虔誠和膜拜。

  過了好久,他抬起頭,兩手抱著她放躺下……掰開她的兩腿,繼續親吻,索取她身體裡的那份甘甜。

  「嗯……」她唇間溢出一陣細碎的嬌吟,下身傳來濕熱的觸感,嬌嫩的小珠被男人含住,輕輕啃噬……她情不自禁的弓起身,雙手抓住他的頭往自己胯間按去……

  當兩根粗糙手指探入她的體內,連續的抽動……她痛苦又舒服的扭動著。

  一支粉色的荷花在眼前被微風吹拂的掀起花衣,很鮮豔,很漂亮的顏色!

  她伸手抓住整株花朵,情不自禁的咬住一瓣花片,花的汁液很香甜……這時,體內的手指動的更加激烈,小珠被狠狠的吸住。

  「啊……」無邊的濃情席捲了整個身體。

  她大聲叫了出聲來,兩手亂抓,嫩粉色的荷花融入胸懷,花瓣繽紛,汁液沾滿了雪膚。

  她像脫了力似的一動不動,可是下面的撩撥還沒有停下,繼續探索,之間戳著肉壁,撩撥出一波波的電流。飄在雲端的感受還沒有結束,又在進行下一波的奇妙之旅。

  但這一次卻不是手指,他作為男人的象徵替代手指,進入她的身體。他實在粗大,她到現在還不太適應。她把雙腿開到最大,臀部抬得很高,以便於他的進入。

  他是六位老公裡面最大號的,她又很小,每次她都承受極致的瘋狂。

  「敏之,可以了,到底了,不要再往進了,會疼……」她乞求著,要求他的憐愛。

  「珠兒,娘子,喜歡這樣嗎?我就是要你在我的身下沉淪,為我欲生欲死。你這個樣子真美,我喜歡你為我意亂情迷的姿態。」敏之邊說邊作者掠奪動作,低頭瞅著粉嫩的小孔被他的根源撐到最大,時進時出……他瞬間迷離,兩手托起妻子的雪臀,動作激烈的抽動。

  夕陽不知什麼時候落下去了,皎潔的月光如銀紗一樣披灑下來。四周靜悄悄的,只有荷花叢裡男人和女人的嘶叫聲此起披伏。

  室外偷情的滋味往往意味著極度刺激,極度的沉淪。夫妻倆翻來覆去換了好多種姿勢,一次又一次攀上巔峰。

  平時他還能做到節制,但處在這樣一個美好的夜晚,四周的景色宜人,碧青的湖面,荷葉在風中擺舞,荷花散發出縷縷誘人的馨香。身下的女人又是那般美好,他只想盡情的釋放自己,佔有她的全部。

  最後一次阮珠跪趴在船板上,由他從背後進入,已經沒有半點力氣,細小的孔洞含著丈夫的巨大,艱難的迎合。

  他雙手抓著她的臀,隨著他抽動的節奏不停的向前撞飛出去。他又把她抓回來,巨大的昂揚在她體內時深時淺。小船上不停的響著她哼哼聲,肉體撞擊的「啪啪」聲。

  終於他把那股滾燙的洪流噴進她的體內,她累得全身酸軟,又酥又麻,趴著不能起來。

  敏之連續出來多次,終於得到滿足,把妻子清理乾淨,穿好了衣服,橫抱著回到依珠小築。

  另外三名男人都等在房間裡,靜言臉色尤其臭臭的,從敏之手上接過妻子,放到柔軟的大床上。

  她找到了床,像找到了愛巢,歎息的臥在溫暖的錦緞上。

  宗之走到窗前,望著虛弱的妻子,眼裡流露出心疼。每次跟她歡愛時,總擔心她承受不住,向來不忍心太過苛求。

  他脫下她的褲子擦看,花瓣有些紅腫,裡面還在溢出白色的液體。他接過暖春遞來的毛巾擦乾淨了,從靜言手裡拿過凝香露,拈了一指頭的碧綠色藥膏探入她的體內。

  體內火燎燎的痛楚被絲絲的涼意取代,舒服些了!她撩開眼皮,沖他們笑了笑:「不用擔心,我現在好多了。」這種情況以前也出現過,跟敏之的第一次,他比這次還瘋狂,也不知他哪來的精力。

  「別逞強,好好休息。」靜言給妻子蓋上錦被。

  「靜言,你照顧珠兒,我們回房休息了。敏之,我們出去談談。」

  宗之抓起自家兄弟的手往外走……敏之笑意盈滿面容,到了門口,回望妻子:「珠兒,你好好休息,我明天過來看你。」

  宗之來氣,手上使力,把他拽離依珠小築。

  「大小姐,你要不要洗澡,我去準備洗澡水?」

  「不用了,你出去,我會照顧珠兒。」靜言代妻子出聲趕人。過了今晚,妻子就會輪到暖春,偏偏那人賴著還不肯走,他不禁鬱悶。

  「好的,奴才遵命。」暖春深深的望了女主人一眼,依依不捨的離開。

  靜言上了床,給妻子渾身做著按摩,指尖透出微弱的內力漫延在穴位上,溫熱的氣流沿著脈絡通向周身,衝開凝滯的血液。

  他的按摩功夫很有一套,穴位找的很準。很快她的血液得到疏通,渾身輕鬆了許多。

  「靜言,你可以要我一次,我不礙事的。」她笑著向他說道,右手朝他的襠摸去……他卻揮開她的手:「珠兒,好好的睡吧,我不碰你了。」他在她的身旁躺下,寵溺的用修長的手臂圈緊她,安撫的在她背上來回的撫摸。

  她感激他的體貼,俯在他的胸前,用手伸進他的褲子裡,握住他的那根熱源,緩緩的揉搓。感到他渾身透著清爽,是剛洗完澡的味道。她來到他的胯間跪著,脫去他的褲子,俯下頭,張開嫣紅的小嘴……

  他渾身燥熱,急劇的喘著,忍不住用手托住她胸前一對顫動不止的豐盈,沒過多久,四肢百骸的情念湧動起來,如洶湧的洪水一樣宣洩出來。

  王靜言大口大口的喘氣,那是一種極致的感受,那麼的快樂。他什麼都顧不得了「啊啊……」瘋狂的吼出來。

  阮珠累的趴在他的身上,男人古銅色的肌膚無比健壯,她把頭枕在上面,雙手在他的胸膛來回撫著,掐住兩粒細小的豆粒拉扯。他的眼睛又熾熱了,卻揮開她不安份的手:「聽話,睡覺,你需要休息。」

  丈夫們其實也都怕她的體力消耗過度,規定每十日給她留三日假期。但她也為了他們永遠不能滿足的生理欲念,通常用其他方式給他們解決。

  阮珠窩在他寬敞的懷抱裡,打了個哈吹,迷迷糊糊的道:「靜言,我決定把三天後的休假讓給你一日。」

  她說過的話,事實第二天早上起來就忘了。

  靜言性情隨和,溫柔體貼,不願剝奪妻子休假的福利,這事就過去了。但敏之做錯事情要受罰的,幾位老公投票後一致決定,罰敏之做一個月的苦行憎生活。

  敏之叫苦不迭,後悔不該圖一時享受,連續一個月不能跟妻子同房,悔得他腸子都青了。

  ………………

  「快去莊子外瞅瞅,不是說我爹今早就能回來嗎?這都一整天了,還沒見到人影,船工和隨行人員都回來了,我爹呢!小五、小六你們怎麼回事,沒出息的東西,怎麼老爺不見了也不知道?」

  阮珠一臉怒色,沖著跪地的兩名下人大罵。

  她得知父親回家的消息,一大早晨就去了碼頭迎接。

  碼頭上停了好幾條遠洋歸來的大船,人們忙著卸貨的卸貨。上萬匹阿拉伯名馬從船上被牽到陸地,再送進城裡,直到船都空了,也沒看見阮子旭走下船。

  問起一同回來的僕人,都說不知道。小五、小六說昨晚還好好的,早晨醒來老爺就不見了。

  這老大的活人,還能清平白日的消失了不成?

  「笨蛋,笨蛋,我爹要是有個好歹,你們也別想好。我把你們都綁了,賣給吐蕃來的人牙子帶回去當奴隸。」阮玉懷著三個月的身孕,在自個的園子休息,得知父親不見了,在側夫戚少華的陪同下來到正房的大廳。

  「大小姐,二小姐,小的也不知怎麼回事?」小五在地上跪了好久,腿都發麻了也不敢稍動一下:「昨晚小人真的看到老爺入睡了,才回到自個艙房,但今個早晨就發現老爺的艙房裡面連個人影也沒有。」

  「老爺不像是被人遇害,房間裡物品整整齊齊的,桌椅板凳半點沒歪,血跡也沒留下半滴。門窗好好的,小的估計老爺有事,半夜悄悄下了船才對。」小六子說出了自己分析的道理。

  「我爹難道不是被匪徒綁架了嗎?」阮玉驚疑不定,緊張的臉色發白。

  戚少華摟著妻子安慰:「不會的,玉兒,沒誰有那麼大的膽子綁架岳父大人,說不定用不多久就回來了。玉兒,別著急,你身子重要,快跟我回屋歇著。」她腹中懷的是他的孩子,對第一次當了父親,他格外激動,得空就跑來照顧妻子。

  「說的是,玉兒,你回屋吧!有消息傳來姐姐叫人給你捎話去。少華,你扶她回房。」

  阮玉卻不動彈,抱著姐姐哭了起來:「我這輩子最親近的兩個親人,就是爹和你,可是爹這是怎麼了,一走好幾年,回到了家門口卻要鬧失蹤。」

  「爹爹也許是剛回來,心裡高興,找老朋友聊天去了。」阮珠生怕她影響了腹中孩子,對戚少華使個眼色。

  戚少華接到後橫抱起妻子出了大廳,往自個的園子而去。

  阮珠看到他們感情好,感到安慰,妹妹對沈重雲的感情到底是淡了,一門心思想著做個賢妻良母。

  暖春端來了食盒,把飯菜擺在桌案上:「大小姐,你先吃點飯,早晨就沒見你吃什麼,再不吃身體會餓出毛病。」

  「唉,男人,你可真囉嗦。」阮珠對暖春埋怨一句,再朝道小五小六道:「你們起來去洗洗,換身衣服,然後到廚房去吃飯。行雲,你去交代廚房李大嬸做些好菜好飯準備著。」

  阮子旭從船上帶回了不少人,但都被雲老爺和夫人領去了城裡的阮府,小五和小六是被兩姐妹找來問話的。

  不多會兒下人來報,說雲夫人來了關雎山莊。

  阮珠坐下剛扒拉幾口米飯,聽到回報放下筷子,拈了裙裾走出去迎接。她現在身份高貴,按理不必這麼做,但雲夫人不但是自己的姑媽,同樣是雲世一的母親。

  她愛雲世一,也尊重他的家人。

  「珠兒給娘請安。」

  阮珠走到花廳,正好雲夫人也走過來。她弓身福了福,慌得雲夫人趕緊把兒媳扶住:「這孩子,都說了多少次,不用這麼客氣,怎地不聽話?」

  「您是我的姑媽,更我婆婆,世上哪有兒媳不給婆婆請安的道理?」阮珠笑著請她入了客廳,端茶敬奉。

  直把雲夫人感動的要命,端著茶邊喝邊道:「你是個好孩子,唉,珠兒,人比人真能氣死人。你三弟吳斌,就是咱家的老三,這孩子心眼兒高。前幾年派去望月茶樓做了管事,不長時間就認識了一個富家小姐,一來二去兩人好上了。後來談婚論嫁入贅了女方家族,連姓氏都改了,為這事你吳二爹氣得不行。養兒子都說為了傳宗接代,可是入了人家的宗譜,我個這兒子算白養了。」

  雲夫人歲數不是很大,至多四十,但有著大多數女人愛嘮叨的毛病。感慨一發,就要把不如意的事拿出來嘮上兩遍,阮珠每次見到她都免不得耳朵要受罪。

  她當然知道吳斌,第一次去雲家莊省親,吳斌就跟雲世一作對,明裡暗裡的擠兌。她對那人印象很不好,離開雲家反倒省心,至少對志熙而言,志熙長大要繼承雲家的祖業,少了這麼一個勢利鬼在眼麼前轉悠會順心的多。

  「珠兒,你不知道,我跟你吳二爹生過兩個兒子,小的那個在四歲掉莊子西頭的水泊子淹死了。就指望這孩子繼承吳家的宗譜,這個沒心肝的孽障。」

  「娘,吳斌不懂事隨他去好了,反正他再不是咱雲家的人,愛怎麼著都別費心了,左右是娘和吳二爹難過,不值當。吳二爹若愁沒有人繼承家聲,從吳家的親戚裡過繼來一個就是了。」

  「也只能這樣了。」雲夫人停住話頭,朝旁邊看看:「對了,志熙哪去了?」

  「被宗之和敏之帶去了皇宮,說是要進宮打聽爹的消息。」阮珠覺得很奇怪,阮子旭在船上失蹤。他幹嘛要進宮裡問皇帝,難不成阮子旭大半夜找皇帝聊家常去了?

  怎麼事情變成了神神叨叨的?

  「你爹還沒消息嗎?」雲夫人擔心起來。阮子旭是她的親哥哥,兄妹感情向來很好,聽到哥哥失蹤,這心裡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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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阮珠也憂心忡忡,叫過來幾名小太監把桌案的飯菜都撤下,重新換上新鮮的美食,請雲夫人入座。暖春站旁邊侍候,把好吃的,樣式喜人的菜肴和點心用小碟子盛放了端過來放在兩人面前。

  「暖春,你別忙活了,這麼晚想來也餓了,端了些去暖閣吃吧!」

  如果在平時阮珠可以讓他坐下來一起用餐,但有客人在場不行,會顯得對客人不尊重。

  老公們各有事業,平常只有暖春盡心盡力的隨侍身邊,她對他的感情自是沒的說。

  「咳咳,暖春,你家小姐讓你吃就照辦好了,左右我也不是外人,顧忌什麼呢?」雲夫人對於有著王妃身份的兒媳婦喜歡得緊。自打雲家出了這麼一位王妃,家裡家外的親戚們哪個不高看一眼。背地裡她沒少跟雲老爺念叨,八輩子都是平民百姓出身的雲家如今也屬於皇親國戚了。

  「大小姐,我不餓的,等你吃好了我去廚房將就就行。」今天不同往日,老爺要回來,大小姐的婆婆也在場,他不能添亂。

  「真拿你這男人沒辦法,還真宜家宜室呢。」阮珠似誇獎似無奈的說了句。

  「如今你爹遠行都回來了,不知他在外面有沒有碰到世一。」雲夫人吃了會二飯,想起阮子旭,心情不好,便開始磨叨:「世一這孩子離家也有二年多,到現在了也沒個信捎回來。世偉去打反賊也有三年多,兩兄弟離家在外這麼久,都不知道咋樣了。聽說大海上的強盜多,專門打劫過往商船,千萬不要出事才好。」

  雲夫人說了一陣竟吃不下飯,默默的掉下眼淚。

  阮珠放下筷子,胸口像堵了一塊大石似的。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特別惆悵,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送信的天鵝能夠飛翔很遠,但不能隨月光飛到思念的人身邊。魚龍能潛遊很遠的海洋,但游不到心愛的人身邊,只能在水面激起陣陣波紋。

  雲家兄弟是她剛來到這個時代,就一直陪在身邊。世一的多情,世一的溫柔體貼,世一的細心呵護,山嶽一樣的穩重氣勢,總在讓她浮想聯翩,午夜夢醒之際禁不住悵然若失。

  「娘不用擔心,大表哥的船隊水軍保護,不會有事。」她只能這樣安慰雲夫人。

  世一遠行的那年,宗之給水軍配備了新型投石機、火藥、和五百架一次性狂掃三百支箭的大型床弩。水軍的武器和人員配備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與同時期的外國相比不知要強大多少倍,更別說大海上的一些不成氣候的匪徒。

  在安全上,阮珠不用擔心丈夫的安全。大海上的風浪也許會造成一些事故,但幾十條船的船隊,營救和協助,總會有帶來希望。

  雲夫人還落淚:「世一從生下來就省心,是個做大事的人。世偉人實誠,犯了虎勁會鬧出點事來。可他們是我第一胎生下的孩子,照別的孩子寄予的期望更大。」

  正說著,行雲喜衝衝跑進來,大聲喊道:「回來了,娘娘,人回來了,就在前院往這裡趕呢,小的先跑來給您報喜。」

  「父親回來了!」阮珠怔了一怔,沒想到阮子旭回來的這樣突然。欣喜跳起來,像小女兒似的嚷道:「行雲,快去給二小姐報信去,別老讓她一直懸著心。對了再把雨澤抱來,讓爹也跟著高興。」

  她沒忘記阮子旭一直惦記阮家繼承人的事,在雙胞胎生下來那日,還不等皇帝下旨賜名。就先給老二起了阮家人的名字,打算先湊付叫著,等阮子旭回來另起一個。

  「大哥回來了。」雲夫人叫了起來,抬腿就往外走。四十歲的女人還很靈巧,一溜煙的出了廳堂。

  「娘娘,小的可沒說是雲老爺要回來呀。」

  行雲撓了撓頭發,可是阮珠已經隨在雲夫人身後出了廳堂。

  婆媳二穿過花廳,在長廊處遇到了一人。

  那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年輕將軍,身材高大偉岸,古銅的健康膚色,刀削的劍眉,炯然有神的眼睛,臉龐的輪廓棱角分。背上披著一襲黑色錦緞大斗篷,整個人顯得威風凜凜,巨大氣場,氣宇非凡。身後四名軍士同樣姿態矯健,都用充滿尊畏神情的跟著。

  阮珠的目光接觸到那人,忍不住渾身一震。大表哥!她默默的念叨那個名字,這張臉,無數出現在夢裡,冷丁一見,竟然那樣不可思議。

  年輕將軍的眸光先落在阮珠身上,然後向過來的雲夫人跪下,恭敬的給她請安:「娘親在上,兒子世偉回來看你了。」

  雲夫人走過去,把兒子扶起來,忽的哭出來,用手捶打著兒子的肩頭:「你這個沒良心的,一走那麼多年也不回來,讓爹娘為你操碎了心。」

  是世偉,不是世一,兄弟倆是雙胞胎,相貌極為神似!她竟然認錯人了,一時間說不清是喜悅,是失望,是甜蜜,還是苦澀……各種滋味,在心頭纏繞!

  阮珠失神了,呆呆的望著那個年輕英武的將軍。

  「嘿嘿,這不是回來了嗎?」雲世偉憨笑,眼角卻卻掃向妙齡的妻子。

  「你這孩子怎麼也不派人捎個話,冒冒失失的就回來了?」

  「這不是給娘來個驚喜嗎?」

  「你這個冒失鬼都當將軍了,做事還毛毛躁躁的,活該你被打。」

  雲夫人又錘了兒子一下,把他拉進了正房廳堂,絮絮叨叨個沒完。阮珠因有婆婆在,不好失禮,任由他放肆的注目,靜靜的給兩人沏茶倒水。忙完了這些,一聲不響的坐在旁邊,扮演著一個聽話懂事的好媳婦。

  雲夫人說了家裡幾年來發生的事,講了世一走後,自己幫忙打理鋪子,講了阮老爺到回到天楚,卻莫名其妙的失了蹤跡。雲世偉作為孝順兒子,一直聽母親磨叨,越來越表現的心不在焉,眼角時不時的瞄向沙發上的妻子。

  雲夫人主意懂啊了兒子異動,感歎著到底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但她不好發脾氣,一來不願傷了兒子的心,二來也不好給兒媳婦臉色看。

  或許她從前敢擺平婆婆威風,但現在連想都不敢想,光是每次來到關雎山莊見到兩位王爺就讓她心裡發毛。兒媳婦可真有本事,納的側夫一個比一個出色。皇族軒轅氏,在小老百姓眼裡那可跟九重天上的神仙相差無幾。

  「哎呀,看娘光顧著跟你說話,快看看你媳婦吧!」雲夫人拍拍大腿,推兒子起身。

  雲世偉走到妻子面前,千言萬語都化作了凝望……猛的伸手把她橫抱入懷,也不管當著老母和隨身軍士眾多眼睛的注視下,邁開穩健的步伐朝依珠小築走去。

  儘管數年沒有回來,雲世偉還是對山莊的一切了如指掌。穿過長廊,繞過一道花牆,踏過一座飛橋。橋下是一池碧波,被封吹過蕩起了圈圈的漣漪。

  過了橋,就是依珠小築,一棟坐落於山木扶疏中的雕梁繡戶,正門雕焀著雙鳳朝陽的圖案。雲世偉右手抱著妻子,左手開了門進去,進得廳堂,直接走入左面的臥室。

  他脫了鞋,踩在柔軟的長絨地毯上,到了床邊,他將她放在鋪著錦緞的大床上。

  阮珠撩起明眸望著遠歸的愛人,眼眶漾起水盈盈的淚霧,透著無窮喜悅:「二表哥,歡迎回家。」

  「媳婦,珠珠,我做夢都在想著你,這幾年你過得可好?」雲世偉抱住妻子手臂始終沒有鬆開過,俯在她的身上享受那份美好,驀然低頭吻住她。

  阮珠抱住他回吻,用她的熱情來慶祝丈夫的歸來,昔日的青澀少年帶給了她沉穩的力量,那種男子漢的一樣的氣息。

  雲世偉吻了妻子好久,察覺到她胸口起伏不定,呼吸困難,才鬆開唇,這時看到她的唇被吻得腫了,卻越加的潤澤豔麗。他笑了笑。「媳婦,我以為分別的太久,你會忘了我。」

  「你是我的相公,是我們家的小二,還是志熙的叔叔和二爹,你瞧你這麼多身份,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

  這話帶著挑逗,但雲世偉聽著非常受用。

  他把手伸進她的衣襟裡,玩弄的著裡面一對久違的椒軟,輕歎著,裡面乳汁溢出來,沾了粗糙的手指。他把手指伸進嘴裡含住,眼睛情不自禁的眯了起來:「嗯,珠兒的味道真好。」

  阮珠明白,他很可能控制不住生理上的欲念,如果在平時她一定會履行妻子的義務。但現在婆婆還在關雎山莊,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她作為這家的女主人焉可大白天躲在房間裡跟丈夫ooxx。

  衣襟被一雙大手撩開,一對飽滿彈了出來,像兩顆顫動的棉球,兩點朱紅格外誘人……雲世偉的眼神驀然熾熱,頭伸過去,嘴對著含住一個。

  她被吻得渾身打顫,緊閉雙目:「不行。」

  雲世偉理解妻子的想法,伏在她的胸上親了好一陣,才起身,把她的衣襟整理好:「媳婦,我放過你,但晚上你要好好的陪我。」

  阮珠突然覺得欣慰,二表哥確實長大了,變得性情穩重,懂得克制了。「我一定讓你開開心心的。」她笑著,雙臂攀上他的脖頸。

  二表哥一如既往的健壯,胸膛的肌肉仍然健壯。

  「能跟你在一起真好。」

  雲世偉彷彿得到了寶貝一樣,抱著妻子在地上遛步。是那種抱孩子的方式,一隻手上,一隻手下,這麼多年他還是不常用公主抱的方式。但阮珠非常受用,圈在他的脖頸雙臂緊緊的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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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9-6 12:12:5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八章

  阮子旭在御書房跪了,來來去去的路過的太監連正眼也不瞧他,悄悄瞄了眼正在批閱奏摺的老皇帝,心情這個鬱悶,昨晚大半夜,還在睡夢裡,就被突然到來的幾個御前侍衛給請下了船,說是請,其實半點不給商量餘地。

  這是作甚,既然把他弄來了,就有事說事好了,沒事趕緊放他回家,這麼幹晾著,要人命吶!他跪得時間太久,兩腿都沒知覺了。

  皇帝放下最後一份奏摺,抬眼看了看跪在堂前的人,叫一個小太監把他領過來。端起案上的香茗飲了口,板著臉:「阮子旭,你可知罪?」

  阮子旭不明所以,自己一走好幾年,若說得罪了皇帝從哪說起?

  「回皇上,小民不知何罪,只知道立了大功。不辭辛苦遠行幾萬里,購得上萬匹好馬。若說罪名恐怕只此一件,小民太把咱們天楚國當回事了。」

  皇帝斜著眼瞅過去:「感情你心裡還有氣是吧?」

  阮子旭賭氣道:「小民不敢。」大半夜被人從船上叫起來,還跪了很長時間換誰都不舒服。

  這幾年他在外經歷的多了,見識廣博,很多國家的權貴乃至國主都結識過。若是在遠航之前被皇帝召見一定會感心肺腑,但現在只覺得來氣。可憐在外漂泊了好幾年,還沒來得及回家看望兩個寶貝女兒呢!

  「只是不敢生氣,心裡還是氣的慌吧?」皇帝哼了聲,瞅著下面跪著的人,越看越不悅,都說女生向外,兒子又何嘗不是,自己家兩個兒子如今沒一個肯聽他的。

  皇帝抬手從案上找了份紙張扔過去,淡淡說道:「把這份文書簽了,朕就放你回去。」

  阮子旭撿起紙張掃了一遍,上面有三項條款:一、阮雨澤更名軒轅雨澤;二、雲世一由正夫位置退下來,讓給軒轅宗之;三、從即日起,務必離開關雎山莊,帶著一大家子人住進城裡的岐王府。

  阮子旭越看越糊塗,阮雨澤是誰,軒轅宗之,就沖軒轅這個姓氏難道是皇族的?但他只認識一個叫軒轅敏之的,在渝州時候,被阮菊打傷了,住在他們家一陣子。

  「你回去好好勸你女兒,別讓她鑽牛角尖,好了,出去吧!」皇帝趕人了。

  阮子旭拖著兩條麻木的腿走出御書房,把那張紙拿起來又看一遍,還是不明白,尋思等回家再問大女兒吧!

  屏風後面的宗之看見自家岳父離開御書房,才走出來,面無表情的對皇帝道:「父皇,兒臣這個側夫身份當得很開心,更願留在留在關雎山莊居住。還是請您收回成命。」

  皇帝臉色發冷:「為了個女人連儲君之位都想不要了?」

  宗之見皇帝臉色不好看,仍不卑不亢拱手道:「兒臣兄弟十一人,各個出類拔萃,兒臣自知能力不足,擔當不起儲君重任。再說,太子尚在……」

  「不准提那個沒臉的下流畜生。」皇帝突然怒不可遏,抓起案上的一枚端硯擲向地面,啪的青瓷磚被砸了個裂痕,硯臺變成兩半。

  太子得了不乾淨的病,已經是個公開的秘密,涉及皇室尊嚴,沒人敢公開這個話題。但大門所有的大臣都明白,二殿下這個太子之位是保不住了。

  宗之看到皇帝發了怒,不好再留下,施禮告退。退出御書房。在門外看見小周子領著志熙等著,旁邊站著皇后。

  「母后。」他躬身請了個安。彎腰把志熙抱起來。

  「三爹,你不開心?」志熙很懂事的把他擰起的眉毛給撫平。

  宗之展眉笑了,他看到這個孩子出生,看著這個孩子成長,教會他騎馬射箭,開蒙時又請了當朝大儒當他的夫子。論起他對志熙的感情,不在骨血相連的博裕博雅之下。

  皇后陪同兒子往宮門走去,把心裡所想說了出來。

  「其實你父皇很擔心江山社稷,沒有明君當政,若再出現一次赤眉軍造反,國力將不堪重負。」

  皇后從前很看重太子,當得知得了那種噁心的病,做母親的除了厭惡之餘又不免心痛。派太醫院的博士聯合起來去東宮醫治,給出的結論是,太晚了,已經無治。

  原來太子發了病之後,擔心洩露出去,不敢聲張,總是偷著去民間醫館,如此一來,延誤了病情。但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皇后得知了,恨得不行,叫人把病入膏肓的太子妃亂杖擊斃。朝臣們看出苗頭,太子黨紛紛退出陣營,各自重新站隊。

  「母后,兒臣不合適儲君之位,你別忘了皇族的規矩,為保證皇室血統純正,皇后的側夫只可在皇族裡面選出。」

  「那就把雲家兄弟和王靜言降到小侍的位置,膝下諸子皆為庶人,沒有任何優越權利。」皇后聲音冰冷,目光逼人:「天楚國史曾經也有過相同例子,爵位和榮耀雖然免去,卻可以用付出的物質彌補。」

  「絕對不行,我不能讓珠兒為難。」宗之眼裡有著堅持和凜然。如果在皇位和心愛的女子中間做出選擇,他寧願不要皇位。

  「那可是至高無上的皇位,你昏了頭了?」皇后怒其不爭:「哀家沒讓珠兒跟雲家兄弟和離已經做出讓步,你還想怎樣?」

  「三爹,皇祖母,你們不要生氣,志熙給你們念娘親寫的新詩。」志熙每次在外,親戚朋友總要他背詩,小小的心靈以為皇后也是喜歡的。為了博她高興,清了清的嗓子朗聲:「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詩中流露出濃濃的思念之情,小志熙自然不懂,但宗之理解妻子的心。

  皇后停了久久無言,半晌歎息道:「珠兒是個好孩子不假,我從前對她有成見,但經過了這麼多早就看開了。我這麼做不是針對她,實在是這個國家的前途著想。」

  「母后,那張椅子兒臣不坐,照樣還會有其他人搶著坐。」

  ………………

  阮子旭走出午門,就碰見軒轅敏之,這個人他認得,當年南嶺國宮變,逃了出來,還在他家裡住過一陣子。後來連個招呼也打,就悄悄離開了。據呂飄香說這人是個皇子,有著非比尋常的身份。

  這時他還蒙在鼓裡,不但敏之是皇子,就連呂飄香也是。

  軒轅敏之性情孤傲,不看在眼裡的人,就連老丈人也不給面子。直接給阮子旭送上車,自己乘坐馬匹,一前一後回了關雎山莊。

  就在兩人回來沒多會兒,宗之領著志熙也回來了。

  阮珠得知父親回來,急忙整理被雲世偉弄亂的儀容,找出一件簡潔大方的淺紫色裙子換上,跟在老公後面從依珠小築走到正房大廳。

  中途正好遇到了靜言從農業部回來,走了一陣宗之帶著志熙從正門走進來。阮珠伸手把兒子從宗之處抱過來,一行人相偕著想正房走來,還沒等到她走到花廳,就聽見敞開的廳堂大門內傳來來一陣陣的笑聲。

  「爹,這是阮雨澤,我們阮家的孩子,您的孫兒,也是您盼了多年延續阮氏家族的命脈。大姐說『雨澤』這個名字先湊和著叫,等您回來要是看著不妥,再重新起一個滿意的。」

  阮玉從奶娘手裡抱過三個月的小侄兒,戚少華擔心她抻著腹中胎兒,趕緊過來托著妻子手臂幫忙。

  阮家繼承人!阮家這一喜非同小可,終於有延續宗譜的骨血了!

  他激動的兩手微微發顫,把孫兒接到手中,瞅著粉嫩嫩的小臉,好久都說不了話,眼眶瞬間濕潤了。「雨澤這個名字好,阮家這一代孩子泛澤字,不改了,很好聽。」

  阮玉帶著幾名側夫給父親見禮,分別說了幾人的家事和職務。阮子旭喜道:「玉兒好本事,連官宦人家的少爺都搞來做了側夫,看來是我們阮家要發達了。」

  阮玉抿嘴笑道:「爹你說笑了,我哪及得大姐,她可是連皇族的兩位王爺都搞到手中,連娃娃也沒少生,爹你您手裡抱的就是其中一位。」

  她這才想到軒轅敏之,難道說經過在阮家住的那陣子,這位皇子對珠兒有了好感,不介意側夫的身份,情願追隨大女兒一輩子!

  敏之基於妻子的關係,朝老丈人拱拱手,算是見禮。慌得阮子旭急忙還禮,就算是自家女婿,那也要貼上「大人」的後綴。給他見禮,豈是受得起的?

  「爹還記得飄香姐夫吧?」阮玉撲哧笑了出來,見父親愣愣的點頭:「飄香姐夫可不是一般人,他是當今的五皇子軒轅宗之,跟敏之姐夫是親兄弟。」

  但這對親兄弟是順序到了,阮家順序卻因此搞亂了,弟弟成了小三,哥哥變成了小四。

  阮珠抱著志熙站在門口,看到裡面熱鬧的氣氛,瞅了世偉一眼,突然有些感觸,如果世一也在場,阮家人可以算上大團圓了。

  吃飯的時候,阮珠身旁坐了四個身份尊貴的男人,兩位皇子,一個宰相家的公子,一位是赫赫有名戰場上歸來的少年將軍。暖春沒有入座的資格,站在女主人身後侍奉,臉上全是欣喜,似乎樂在其中。

  阮子旭還在抱著雨澤,直到現在仍愣著神。航船靠近灣州碼頭第二天就急著往瀾州北行,沿途雖有官員得知他為位朝廷購馬的功臣,卻不知他的來歷,更不知道他的家事,等到風塵樸樸回到了瀾州,卻被皇帝老子請去了皇宮。

  突然想起一件很不妙的事,在御書房時候,皇帝叫他簽署的那張文書,所交代的三件事……他瞅了瞅和睦的家人,決定抗旨了。

  阮珠瞅著影單形隻的父親,神情若有所思,是不是該把阮夫人接回來了?

  吃飯飯,已經到了深夜,孩子們等不及都被奶娘抱回去睡了。阮珠早在一個月前就安排阮子旭的住處,招呼行雲引領著他去休息。

  由於她多喝了兩杯西鳳酒,回到依珠小築途中腳步有些虛浮。「娘子!」宗之剛要伸手扶她,世偉把她打橫抱起來,向依珠小築走去。宗之想了想,也也過去,他平常不是這麼好事之人,隱隱覺得妻子有事需要傾吐。

  敏之和靜言隨後看見,也一同跟了去。

  雲世偉把妻子放在床上休息,自行走進浴室去洗澡。

  阮珠趴在大床上,被暖春脫去了衣服,用溫水給她擦拭全身,擦完後身體軟軟的,覺得酒勁上頭,腦袋發暈的厲害。她沖他發笑:「暖春,你幹嘛要這樣勤快,不是想要我了吧?」

  「大小姐,今天你應該陪雲二當家……」

  「嘻嘻,你又唬我,雲二當家還在前方跟反賊作戰,你讓我去戰場陪不成?」她去抓暖春的衣服,許是常解男人的衣服都熟悉了,暖春幾下被她扒個溜光。「暖春,你的不小啊!為什麼我總覺得你的小呢!哎,跟敏之比,是小了點,過來讓我給摸大了吧!」

  她把狼爪伸向男人的最隱秘的之處,果然像她說的那樣給摸大了……

  暖春把主子兩腿分開,濕毛巾仔細擦了擦,看到粉紅色的花瓣,拿毛巾的右手不禁顫了顫,鬼使神差的趴下去親吻……

  「呀……暖春用力……好舒服……」

  雲世偉從浴室出來,正看到這副場面,「珠珠,怎麼喝醉了就不講信義,早知道醉成這樣真該攔著你。」來到床上,把她上身抱住,俯在她胸上,含住一邊。

  阮珠暈暈乎乎的:「咦,二表哥你從前方回來了,怎麼不穿衣服,啊,不行了,暖春用力……」阮珠忽然顫了顫,洩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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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9-6 12:13:1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九章

  無論她被老公們撩撥過多少次都不會厭倦,海浪般的快感襲便全身,一切語言都顯得匱乏。她除了全身不斷的痙攣,兩隻手分別抓住兩個男人的根源什麼也不會做,腦海一片空白,蜷縮在床上嬌弱的喘息。過了好一陣才道:「暖春,你該刮刮鬍子了。」

  暖春摸摸下巴的鬍茬,不明白大小姐為什麼總讓身邊的男人刮鬍子,世上男人哪有不留鬍子的。其實阮珠也不是不讓他們留鬍子,她喜歡他們在唇上留一撮兒,像小李尋歡那樣,又酷又帥氣,還蠻有有男人味的。

  「珠珠,再來一次好不好?」雲世偉的唇離開妻子的胸,俯在耳旁輕聲說著,用手替代的嘴唇的位置,輕輕撫弄。

  阮珠低頭瞅著胸前的那雙粗糙的大手,腦袋還在迷糊著:「二表哥你傻了,你下面不是沒流出來嗎?」側頭瞅瞅手裡握的物件,咦,不對,是暖春的……再瞅瞅左手,很認真的道:「二表哥你果然很糊塗了,真的還沒有流出來呢!乖,聽話,姐兒給你把這次弄完再說。」把他們都抓過來,一手一個的揉搓。

  雲世偉哭笑不得,抬手拍拍妻子的頭,含著寵溺眼神:「小傻瓜,我是在問你還要不要?」

  「你才是傻瓜呢!哪有男人沒流出來就問女人要不要的,莫不是你想自己擼管不成,可是這些年沒做過不行了?」

  阮珠吃吃的笑,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面頰更顯嬌豔,媚態橫生。雲世一吸了口氣,撥開那隻小手,挺起身子往她的臉上摩擦。

  阮珠感到臉頰濕嗒嗒的,原來是根源溢出的水漬抹上來了。她頭一側張嘴含住……感到這個姿勢不舒服,復又吐出來,翻了個身,趴跪著,左手觸床,右手環住世偉的腰,頭埋在他的胯間,再含住……

  世偉身子狠狠的往前挺,似乎考慮到會傷了她的口腔,又放緩了速度。

  暖春用毛巾往自身隨便擦了兩下,再來到阮珠的背後,用手摸了摸兩瓣雪臀,看見濕嗒嗒的粉色花瓣……喘了一口,扶著自己長長的根源往前挺去,撐開小孔,毫不猶豫的進入……

  宗之來到依珠小築,進來臥室,看到的正是這幅場景,眼睛緊緊的盯在高翹起來的雪臀,和來回顫動的椒乳。幾步過來,兩隻大手在妻子光潔的臀上撫摸了幾圈,然後托起了那對椒軟。

  就在這時,敏之和靜言相偕著走入臥室,還沒等他們來到床前……雲世偉看了幾人一眼,冷言道:「都洗澡去。」

  他當了幾年將軍,在戰場上出生入死,說出的話帶著一股威嚴。男人們卻不是被他的威嚴震懾,是知道妻子的習慣,只好眼熱的瞅了瞅姿態撩人的身子,轉身進了另一邊的浴室。

  宗之已被引起了欲念,表現的最為不捨,撫摸了好一陣,親了又親:「娘子,等我回來。」說完了,起身去浴室洗澡。

  暖春眼睛赤紅,抽動速度越來越急迫,驀然叫了起來:「大小姐……大小姐……」身子激靈靈的打了幾個顫,大口大口的喘氣,抱住了貼在腹部的雪臀。

  世偉也到最緊要關頭,雙手抱著妻子給掉過來,面對著面,吻了吻她的唇,掰開纖長的兩腿……扶著那根早已脹到最大的柱子猛然進入,開始了一連串的迅猛抽動,「珠珠……珠珠……」吼了幾聲,緊緊的抱住身下的那具嬌美的身子。

  世偉繼續吻著,從妻子的唇,到她的椒乳……眉目一抬,卻發現她閉著眼,已經睡著了。他禁欲數年,才要一次那能過癮。但是瞅著她的睡顏,又恨不忍心:「算了,先放過你,明天全部討回來。」看見地上的水盆,走下去,清洗了自己。

  暖春早擦完了自身,又拿過一條乾淨的毛巾給女主人收拾。

  等到宗之和另外二個男人洗完澡,臥室情意綿綿的場景的已然結束,相視著苦笑不已,撿起地毯上的衣服穿好。

  宗之來到床頭,俯身在那張嫣紅的小嘴親了會兒,對雲世偉道:「先把她讓給你幾個晚上,到時候我會全部要回來。」轉身招呼另外二個男人,一起離開了依珠小築。

  阮珠第二日睡醒過來,發現天色早已大亮,手一摸,身邊沒了其他人。宿醉的後果頭痛欲裂,關於昨夜的事情卻想不起來了,只記得被雲世偉抱回了房間,恍惚記得在ooxx,至於跟誰卻不記得了。

  暖春一直守在床頭,看見大小姐醒來,一面叫小廝去端醒酒湯,一面過來給主人梳洗。

  阮珠梳洗完畢,穿了繡著小碎花的紫煙羅墜地長裙,喝了暖春遞過來的醒酒湯,在美人榻上躺了會兒,感到精神好了些,問道:「二表哥呢?」

  「雲二當家的在後院練槍法,說是過會兒就來看你。兩位王爺去上朝了,靜言公子去了農業部。」

  雲世偉從不賴床,到點就起,本身又有有晨練的習慣,哪怕颳風下雨也沒耽誤過。

  暖春找人把早餐端進來,四樣開胃的小菜,二樣點心,和一碗梗米粥。

  阮珠吃的很少,她最近在減肥,生完博照和雨澤後,發現體重比從前增加了十斤,便每天堅持著減肥計劃。老公們對於妻子這麼做很不理解,女人要胖些才好看,摸起來軟乎乎的一團肉多有手感。減肥,簡直暴斂天物。

  吃完了飯,阮珠朝阮子旭住的福瑞堂走去。有一件事她要問清楚,昨日就想問了,但瞅著大夥都高興著,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雲世一是心中的掛念,不願當著那麼多人透露心事。

  阮子旭正在陪幾個小外孫,把從異域帶來的一些好玩的拿出來挨個分發。看到大女兒進來,叫小五拿來幾個盒子過來,獻寶似的給女兒看。「這是我在波斯購的藍寶石,其中一部分叫人打了首飾。珠兒要是覺得不好看,還有再把剩下的按照喜歡式樣去打製了就是。」

  「爹的眼光很好,這些首飾樣式很特別,很好看,女兒喜歡的緊。」

  她順手拿起一串項鍊,阮子旭接過來給她戴在脖頸上,藍色的光映著潔淨的皮膚,說不出的美麗。

  阮子旭喜道:「我女兒是最好看的,就知道寶石首飾你一定喜歡。」見女兒要摘下來,忙出聲:「挺好看的,就這麼戴著吧!玉兒也有份,已經交代小六子送去了。城裡的阮府還有好多稀奇玩意,等明日進了城喜歡什麼隨便挑。」

  女人家沒有不喜歡寶石的,阮珠當然樂得收下:「謝謝爹的禮物,寶石很漂亮。」她對著鏡子照了會兒感到很滿意,但照人的鏡子委實是小了點:「這面鏡子還沒個巴掌大,待會讓行雲去花弄影玻璃坊拿個大的過來。自家東西,不值錢的,隨便用就是了。」

  福瑞堂風格的古樸大氣,設計的時候就不知道鏡子該放在哪個位置好看,時間久了倒忘了這茬。

  阮子旭把那面鏡子拿過來,瞅了瞅,臉色有些發窘:「說起這鏡子還有點來歷,原是我花重金從波斯帶回來,小小的一面價值三千兩白銀。還是我多買了些,賣家算我便宜的。」

  這麼貴!阮珠不可思議:「花弄影玻璃坊相同大小一面鏡子的成本才還不到二兩,爹你買的價格簡直坑人。再說幹嘛在波斯買,在自家隨便拿就是了。」

  阮子旭神情尷尬:「開始並不知道,等我買完了才聽說鏡子的產地來自咱們天楚。當時非常驚訝,本想買回來讓女兒高興的,這下只好脫手轉賣了大部分,好在沒虧多少。」

  阮珠想起什麼似的,抓住父親手臂,眸子淚汪汪的:「爹爹在外域可聽說大表哥的消息,他在什麼地方,遇到了危險不,怎麼就一點消息也沒有?」

  阮子旭用袖子給女兒拭淚:「沒事沒事,你大表哥很好,我雖然沒遇到他,但聽說過。別急,先坐下來,慢慢聽爹爹說。」

  阮子旭讓奶娘把幾個在玩耍的小外孫都帶出去,講起了關於雲世一的事情。那年他在蒙古開始了西行之路,但走陸路十分艱難,帶了幾百人的商隊,一路上乘著駱駝,跋山涉水,風餐露宿,沿途經過了幾十個國家,直到一年多才到達天竺。待了幾月,才動身去了波斯,等走到波斯已是兩年之後了。

  「我先在沿途國家出手了一部分貨物,到了天竺又出手了一部分,很快便聽說有一個中土來的大船隊早在半年前就到了天竺國,可惜在我到達的前幾個月就離開了。領頭人只知道姓雲,咳,那時候還不知道就是世一,如果知道說什麼也要追上去。後來我又去了波斯,只打聽到中土大船隊在波斯駐留了近兩個月的時間。」

  「後來呢?」阮珠急切的追問:「大表哥的船隊往什麼方向航行,是往西,還是往東?」

  「聽說是往西,要到大秦去。」

  去大秦,那可是很遙遠的路程啊!這時候的古蘇伊士運河早荒廢了,新河道直到十八世紀才開通,想去大秦必須繞過非洲南部的好望角才行。

  阮珠呆呆的坐著,他幹嘛那麼執著,不惦記家裡人嗎?

  夜裡,阮珠跟世偉提起了這件事,世偉沉思了會兒,道:「我理解大哥心事,宗之是岐王,敏之是雍王,靜言是宰相家的公子。身為正夫的大哥卻是個布衣百姓,珠珠,你想大哥心裡是什麼滋味,外人會怎麼議論?」

  阮珠撩起一雙盛滿憂傷的眼睛:「可是我並不介意啊!」

  雲世偉給她講:「珠珠你看,作為男人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為了封妻蔭子,為了家人過得好,過得有尊嚴,哪怕再辛苦也甘願。珠珠,你不懂,這是男人的責任。」

  阮珠若有所悟:「你上戰場也是責任吧?」

  「如果我將來有了孩子,一定會因為我沒出息而自卑著,活著要比別家的孩子更辛苦。我成功了,但大哥還沒有。他是商界的天才,要在這一行做出成績需要付出更大辛苦才行。」他把妻子抱在懷裡,低頭親了會兒:「朝廷軍隊打進赤眉軍的老巢沒幾日,我就帶領逐日軍提前回來,因為惦記你,凱旋而歸的大隊人馬還需一個月才能班師回朝。到時憑著軍功封賞有功將領,我至少也能混個二品的大員。珠珠,我沒給你丟臉,大哥也絕對不會。」

  「唉,辛苦你們了。」阮珠幽幽的歎道。

  「珠兒,我和大哥這麼做,也是為了雲家,為了我們共同的孩子,你無須自責。」

  次日,是朝臣的休沐之日,除了靜言還在忙,宗之和敏之都在家。

  但卻等來了皇帝的聖旨,這聖旨來的挺突然,是給幾位老公封官的。

  宗之帶領家人跪下,吏部的官員捧著聖旨朗讀。

  等讀完了,阮珠還納悶著。皇帝這是哪根筋不對,沒事特喜歡封官玩?她家小二給了個從二品的樞密院副使,還算是不錯。

  但宗之在原先職務的基礎上又加任了參知政事,這可是不小的官職,雖非宰相,但也相差無多了。

  敏之由從五品的鴻臚寺少卿,上升到大理寺卿。

  皇帝封賞了老公們,很不錯。但沒忘記兒媳婦,對於這一條阮珠還是滿意的,至少不是虛有其表。給了她瀾河旁食邑三千戶,這得多少油水?是人都不怕錢多。

  她不明辨皇帝為什麼頭腦發熱到突然封官,但兩位阮家的兩位王爺心裡明鏡似的。宗之私下對敏之道:「父皇要用官職壓迫雲家兄弟,這事你怎麼看?」

  雲世偉平叛的幾年中取得了不錯的戰績,等到雲老大再從外域歸來,以他的從來在瀾州的作為,這一次必然取得巨大榮譽。皇帝若想壓住雲家,就得給兒子封更大的官。屆時在輿論的壓力下,雲世一只怕也要退出正夫的位置。

  敏之面無表情,斜瞄了他一眼:「被逼著做儲君的人又不是我,你問我幹嘛?我不管你的閒事,但若傷到珠兒,我不會放過你。」

  宗之面色凜然:「我比你更在乎珠兒。」

  敏之哼了聲,不再答話。其實他有自己的煩惱,南嶺國的司馬宰相追的緊。勸他不成,又去走父皇的路子,大有不把他弄回南嶺不罷休之勢。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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