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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誤道者] 玄渾道章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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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匿名  發表於 2022-6-29 21:42:28
第四十八章 蔽亂使天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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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陽道脈三人坐定元空之後,立刻借助元空之力驅趕身上汙穢之力,也是因此顯得聖相出來

    隻見三名被發洗足的俊美道人立在那裏,背後無邊烈光,遠處如風拂動浪一般。劇烈湧動,而近處則有縷縷芒絲如珠簾垂下,在腳下化作量開流焰,絲絲縷縷,似在無限擴張,又似在收縮之中,每時每刻都在那裏從元空那裏攝奪力量

    與此同時,元空陣漪泛動不絕,天道變化也是持續湧動著,不過總體而言,是一種有序上升,而並不混亂

    不過他們這麼做,除了是為鎮壓滲透入身體內的汙穢,更多的還是一種威懾,此是在告訴五位執攝,若果敢再對他們進行驅馭,那麼掀起的波瀾就不止眼前這麼一點了.

    張禦看著三人背後烈光,那裏麵有一絲絲微不可察的黑氣從芒光之中飄散出來,可即便到了外間,卻始終蒙繞不去

    他經常問對大混沌,對此中變化堪稱熟悉,若無意外,此輩方才應該是借助了大混沌的力量。

    而這一回,應當還不止有大混沌之力。他看得清楚,方才除了那來自元夏方麵的寶器了,三人還得到了來自元夏方麵的某些助力,不出意外,三人的主身方才也是一同出手了。

    他看了下來後,就放出一縷氣意,落至燭相道人所在,道:“如今這等情形,那五位是何說辭?"

    燭相道人回道:“這五位沒有任何回應,而寰陽道脈的三位主身仍在那裏,是否受得訓斥處置這便非我所能知了。"

    張禦稱謝一聲,收了氣意回來,他心下思量,那三人出手,元夏這五位真的就不能陰止麼?還是說有意放任,就是為了讓天夏這邊的麻煩更多一些?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如今寰陽道脈三人進駐元空之內,所持之道和金庭完全不同,不但元空因此生出更多天道變化,還極可能進一步影響到下層,使得下層的賽陽派因此諸物因此複歸,從而影響到整個道爭。

    當然,這裏麵最受影響的應當是天夏,因為在元夏並不存在這些問題。

    他看向金庭,就看五位執攝如何處置此事了,隻是到了這一步,除非這五位的真的不在意道爭了,否則無論如何也是無法容忍的,

    果然,他才是落下此念,金庭那處就有謝令來召。他也是傳了一腰氣意過去,形影在那裏顯露出來。莊執攝、青朔、白塑等人亦是相繼出現在此。

    太易道人先是言道:“賽陽道脈三人進駐元空,於我有大害,喚諸位執攝到此是為商討如何處置這三人。"

    太初道人道:“我等此前有所感應,如今看來,當就是應在這三人身上。"

    青朔道人這時問道:“貧道方才觀望,清宮之氣轉運之間似仍有餘力,本有可能阻擋在外,為何會讓此三人成功進駐元空?"

    太始道人道:“此輩先是得了汙穢之靈寶器之助,後又借大混沌之力為己用,若方才強行對抗。則三人則會墮入混沌,從而多出三名混沌之載器,如此更難對付,天道變數更多,那還不如舍難取易,先放了此輩入內,再圖謀算。"




    張禦微微點頭,這倒不像是掩飾自身過錯,因為清穹之氣要真是不顧一切使用。怎麼可能陰擋的住三人的,當然對麵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恰恰就是利用了這一點鑽了這一個漏洞。

    隻看賽陽道脈三人此刻以威懾為主,而不是想著與金庭直接與對抗,就知此輩也清楚自身真正能為無法與金庭對抗。

    白塑道人手持拂塵,微笑問道:“此輩進駐元空,如今更是持拿寶器堅守不動;五位執攝打算如何處置呢?"

    太初道人眼簾垂下,道:“清玄執攝此前建言,當消殺此三人,永絕後患,如今該是行得此事了。"

    太始道人亦道:“此輩與我道途不同,隻會消奪萬物,擾亂大局,故而也不得不為了。"

    張禦這時道:“此輩攪亂元空,自當消殺之,然我這處卻說上一句,此回五位執據莫非隻打算針對此三人麼?

    方才若不是元夏方麵的主身出手,此輩無從得有助力,又啊可能這般輕易就入駐元空?若要對付,我以為這三位也不得不加以清算。"

    青朔道人神情嚴肅道:“清玄執攝說得不錯。這三位不除,那可能再生事機,我等就算對付其之映身,也難保不受牽扯,必須借此機會將之除去!"






    張禦看向淨水之上的五位執攝,他方才那一句話其實就是在逼著這五位表態。寰陽道脈三人的主身若能除去。那麼就能給底下之人空出座次來,上層的格局才會為之改變。

    不管是從道理上還是目的上,這三人也都必須消殺

    他現在也是借著此番事由直接將此挑明了

    對那三個主身你到底要不要處置?你若不動,那我以後是不是也能如此做?

    要是真能容忍到如此程度,他可當真帶著諸人先是反亂了出去。

    五位執攝一開始沉默,過了一會兒,太極道人才是道:“那三位乃是元一天宮之人,縱然要動,也需先是處置我等這邊之事,而後再尋去就是了。”

    張禦卻是知曉這事絕不能放到後麵,否則待處置完賽陽道脈三人,五位執攝就未必再有這個心思去做此事了。

    他道:“我以為這件事當在前商議好為妥,元一天宮那處如不加以約束,我等便可以放心行事麼?"

    太素道人也是開口道:“清玄執攝說得也有道理,應當讓元一天宮那裏作以承諾,至少在我等處置那三人的時候,不讓他們來攪擾我等。

    太易道人道:“既如此,太素執攝,清玄執攝,就由你二人前往元一天宮陳述此事,待你們歸來,我等再是動手,"

    太素道人執禮應下。

    張禦也無異議,涉及到道爭,元夏上層遲早是要對上的,此番正好去元一天宮走一趟。

    太素道人道:“清玄執攝,我等這便前往元一天宮。請你隨我來。"

    張禦點了下頭,邁步走入淨水之中,方至水麵之上,他腳下自然生出一座雲芝玉台,飄挪至太素道人近處,其人則拿一個法訣,聽得淨水之中有泊泊聲響,他便與太素道人一同往下沉去。

    雖是沉浸到淨水之中,可是他能感覺,自己在漸漸浮升到另一個所在,那處似乎其對在淨水之反麵。

    而隻是一會兒,淨水就從眼前緩緩退落下去,太素道人道:“清玄執攝,元一天宮’到了。"

    張禦抬眼看過去,這裏陳列有無數大小氣環,彼此環環相扣,又各自獨立,其中陰陽虛實之機都是被固束在了某一種似乎更上層的力量中,隨著氣環轉動一圈,才是變化一次。

    這裏的變化不能說沒有,但是就這麼許多,完全被定死了,這些變化循環往複不斷重複,可以說再多一點變數都是沒有。因為元夏的道理是自上而下的,所以在這裏可謂執行的最為徹底。

    若說淨水代表著未變之變,乃在初始,那麼這裏就代表著諸變已變,乃在終末了

    他與太素道人二人來到了這裏之後,便有金鍾之聲傳遞出來,而那些氣環轉動加劇,並向一處聚去,兩人周圍一切也是發生著改換。

    而當煙氣之環重重聚合,最後還化為一後,可見有五位道人站在環中,其等無不是寶光籠身,靈機外顯,五人齊立於一座玉蓮之上,與天夏五位執攝分立金蓮有所不

    同。

    雖其之外表與五位執攝一般模樣,可上境大能若不顯露聖相,那麼一般情形下都不看外表,而是從氣意上加以分辨的。

    與金庭一般,這裏也是看不到其餘上境大能,不出意外,餘下的先天之靈當同樣被蔽絕在道爭之外,至多隻有一個附從元一天宮的名義,但做不了任何決定,也沒有絲毫權柄。

    太素道人執禮道:“諸位元聖有禮。"

    因對麵五人乃是從元空之中化出的第一批先天之靈,也是最先成道的五位,後來的先天之靈多多少少都受其影響,所以唯有這五位有資格被成為元聖

    當中太易元聖道:"太素先聖為何而來?"

    太素道人道:“金庭之中如今所顯之事諸位元聖想當也是知曉了。'金庭’、元一天宮’同立於元空之中,若是此事處置不好,與我兩家都是不利。"

    太初元聖道:“確實與我輩不利,貴方打算如何處置?”

    太素道人執禮道:“金庭諸執攝皆是認為,該當消殺此輩,除此逆亂!"

    元一天宮之中不由一靜。

    太始元聖道:“若如此做,恐會攪動更多天道變化,貴方可是考慮過了麼?"

    太素道人肅然道:“此輩而今進駐元空,並以不惜掀動天道變化為脅迫,其又與我道法不一,不願歸附,試問怎可容忍?

    至於天道變化,我便不使消殺手段,其便就不會與我作對了麼?與其道爭受得幹涉,不如此刻下手清剿,永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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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6-30 22:33:00
第四十九章持正削逆勢


待太素道人說完,那五名元圣之中,太素元圣回言道::“此道爭涉及我兩家之利益,既然金庭已下決心,那我元一天宮也當是配合,兩位可還有什么需我相幫么

太素道人道:“在清剿這三人之前,需要確保此三人不會受到元夏這邊的支援,賽陽道脈三人之主身就在元一天宮,希望能幾位能夠加以約束。

太始元圣頷首道:“我等自會約束好此三人,金庭可以放手行事。

張御聽到這里,卻是開口道:“幾位元圣光以言諾應下,恐還不夠。

他這一開口,五位元圣都是看過來,太極元圣問道:清玄執攝可是覺得何處不妥么

張御看著面前這五人,道:“五位元圣此前也曾壓制過這三人,但是此事并未有做成,是以這等允諾,金庭卻是無法放心。

太始元圣道:“金庭想要如何

張御淡聲道:“寰陽道脈那三位主身,亦要設法消除,如此我兩家皆無后患,當可放心論道。

五位元圣看了看張御,又看了看太素道人,太初元圣道:“這是金庭之意么

太素道人回道:“清玄執攝亦是我金庭之執攝,他所說之言自也是我金庭之意愿

雖然此前商議之中并沒有說要將剩除這三人之主身,可是這個時候他們必須保持統一口徑,而且他也不認為張御這一番話說后就當真能讓五位就范。

太初元圣搖頭道:“此舉動蕩天道太多,也太過激進了。

太始元圣則是正聲道:“我元一天宮可以允諾,絕不會令那三人另行干涉此事,至于其余事,則需從長計議了。

所調從長計議,就是推脫了,張御和太素執攝都能聽得明白,不過能得有此等結果,其實已然達成了此行目的了。到此也算是談妥了事機。

太素道人再是客氣兩句之后,便就提出告辭,五位元圣也是執禮相送。

太素道人和張御二人辭禮過后,便見五位元圣身外氣環層層分開,身周圍景物也是再度改換,五位的身影也是從眼前逐漸消失,兩人也是由此轉了出來,

太素道人道:“清玄執攝方才之意,果真是要消殺那三位主身么

張御道:“我雖有意,可也知那五位并不會同意,可唯有如此,方能令他們知曉我琴之決心。

太素道人點了點頭。

張御又道:“不過我有一問,眼前天夏有取勝之望,那五位真的會甘心承認道爭結果么

太素道人道:“他們率先立下演道之愿,自是無法違反,而我輩亦是一般。

張御平靜道:“可是他們自身不違反,卻可以讓底下之人去違反,他們可以放任一次,那么也可以放任第二次,是故我以為,若我等不趁著有此借口之時除卻此輩,則未來與我更是不利。

太素道人沒有說話,但顯然是在認真考慮此事,

張御道:“記得當初在清宮上層我見太素執攝,執攝曾與我說,無論事機與人,只做對天夏有利之事,我現在亦可說,此也是對道爭有利之選擇:

太素道人在五位之中算是最為傾向下層的一位了,其人也有人情味的多,以前與他交流過幾次,且也較為容易聽取意見,只要說服了太素,就可說服其余四位了。

太素道人點點頭,道:“說得是啊,不過有什么,等處理好此事再言。

兩人說話也只是片刻事,此刻周圍景物修然頓止。

張御發現,此刻正好處在原先他們到來之地,可調半分不差,且是一切變化轉動也與之前毫無分別,好像從來沒有變動過,元一天宮的道念顯然不容的有一絲一毫的偏離。

太素道人拿一個法訣,上方有凈水自虛空之中落下,到了兩人腳下后,化作水簾隨著水簾落下,兩人視線又一次顯露出來,卻是已然回到了凈水之上

太素道人對著其余四位執攝一禮。道:“我與清玄執攝見過了五位元圣,與之交談了一番后,得有五位元圣之承諾,其言會對那三位加以約束。必不擾我。

太易道人道:“有勞兩位執攝了。

既然已是談妥,五位執攝也是開始布置此戰。

因為上境邪神和真余先道人的存在,照例需安排人手盯著,雖然后者至始至終沒有什么動靜,但大混沌侵害有目共睹,若非得了大混沌之力,那三人也無法駐入元空。

所以安排莊執攝繼續遮擋那污穢之靈,由青朔道人看住真余道人,張御與五人一同剩殺那寰陽派三人,白塑道人則負責在后策應,無論哪一方出現異動,都需他及時施援

交代過這些之后,太易道人問道:“諸位執攝可有什么異議么

張御略作思索,道:“此番進手,當要盡快,不能遷延過久,否則天道變化持續增升,非是好事。

五位執攝俱是點頭,這也與他們的想法相似,陷入拉鋸戰非是他們所愿,所以要速戰速決,盡量不給那三人發揮實力的機會。

張御道:“還有,要盡可能削弱這三人的力量,那三人主身寶器用過之后,雖已然收了回去,可其手中還有一件,此應當借得是那污穢之靈的寶器。污穢之靈得道之后,與以往不同,我等或可以與之交流,讓其將寶器章了回去,

太素道人肅然道:“與污穢之靈交流,亦可能沾染污穢。

與邪神想要交流,那唯一辦法就是用道法交流了,可這么一來,沾染隨著道法傳意過來污穢也是無可避免之事了。關鍵還交流不一定成功,那就得不償失了。

張御道:“我以為只要有清穹之氣護持,自身再是小心,當是無礙,且此事若得成功,等若將此輩屏護削去,大增勝算。

太初道人道:“清玄執攝之言可行,不過當由誰往

莊執攝執禮道:“由我前去與此位交流吧。他之道法乃在于死生之轉,只要有足夠的力量為依托,且不是直面大混沌,那都可以削殺了去

張御卻道:“元衡執攝不妥,前幾次由五位執攝或是元衡執攝將這污穢之靈蔽絕,污穢之靈恐還記得這些事,未必會給交流的機會,而白塑執攝來的上層未久,當可由他前去與之交流。

白望道人笑了笑,把拂塵一擺,道:“貧道愿意走一番。

五位執攝商議了一下,也覺此法可行,便道:“白望執攝,就由你前往,我等會以清穹之氣護持于你,令你不受侵擾。

白望道人應下

張御則看了他一眼,白塑道人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了然。

實際上張御是明面上讓白塑道人前去,暗地里則是準備由他和邪神童子交流

因為他的御中之力連大混沌都可回避,自然也不懼怕邪神童子的污穢,而他們前面幾次交流都算得上友好,這一次他相信邪神童子也不會拒絕

白塑道人轉過身來,面向虛黯,就有氣意傳出,但他也只是做個樣子罷了,并不以道法去直接接觸。

張御則在同時傳了一氣意去往邪神童子那里,這回是直接以道法交流,要其將借出的寶器拿了回去

邪神童子很快傳意過來,卻是告知他,說好了把寶器借給那三人一用,所以現在還不能拿回來。

張御則繼續傳意,說你是借不是贈,現在已是用此達成了目的,你自可拿回,若是這三人還要再借,你再借就是。

邪神童子非常開心,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于是一招手,直接將那一枚霧球拿了回來:

寰陽道脈三人此刻正在全力化消污穢,至于邪神童子借給的寶器,他們則是鄭重陳列在一邊,盡管寶器上面時時有邪亂之氣傳來,可這是他們眼前唯一的依仗,所以他們不敢輕棄

然而這個時候,這寶器晃了一晃,修然消失無蹤

三人都是為之愕然,這寶器消失分明就是被邪神收回去了,可為何再這個時候收回

他們若再要問邪神借得,那勢必還要用道法與之交流,可是上一次的污穢還未完全清除掉,現在是溝通,污穢更甚。而且寶器拿了回去,明顯他們已是了結了一次人情,再是去借,那至少要把之前的許諾兌現,這里他們根本無法做到,

寂光道人沉聲道:“污穢之靈收回寶器,會不會是與那五位有關

終常道人道:“不管有無關系,這寶器少了定然是滿不過那五位的,下來他們必來攻我,若是他們不惜一切,我等根本抵擋不住,實在不成,最后只能以裹扶大混汁用以威懾了。

白望道人這時轉過身來,對著五位執攝一禮,道:“幸不辱命,那位污穢之靈已然將鎮道之寶收了回去。

太始道人道:“勞煩白望執攝了,如此甚好,削去了此輩一大臂助,方便我等下來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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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元空顯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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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禦所提出的建言十分合理,五位執攝當下同意了這個提議,隻是如此便需要選擇一個合適之人承擔此責。

    此事說難也難,說易也易,有著清彎之氣護持,護持自保當是沒有問題,可主要問題在於需拖纏住寰陽道脈三人,要是給不了對麵壓力,那等於沒有。

    還需考慮到的是,這三人若見不妥,那極可能會再度借用大混沌之力,要是不小心沾染汙穢,那那非但起不到作用,還可能把自身搭了進去。

    張禦道:“諸位執攝,既然是我提出此建言,那麼當自由我前去負責牽製此輩。

    五位執攝覺得也是合適,這位至上層雖未顯露出來多少實力,但是能從氣意上感覺出來這位根底深厚,當能擔當此任。

    太初道人道:“那就要勞煩清玄執攝走一回了。"

    太始道人道:“隻清玄執攝一人,怕是有些妨礙,最好是再有一人配合。”他看向一邊,道:“不如就讓白望執攝配合清玄執攝。”

    白望道人笑了笑,稽首道:“貧道領諭。

    太素道人問道:“白裏執攝,方才與汙穢之靈交流,你可有什麼妨確麼?"

    白望道人微微一笑,道:“有清彎之氣在後為依托,貧道自無妨礙。”

    太素道人道:“還需小心。”他看向張禦,又道:“清玄執攝可還有什麼所需?

    張禦道:“倒是有一樁,諸位執攝可否將以往與那三位對抗之景於我一觀?"

    他需要詳細知曉寰陽道脈那三位的手段,這樣才能知己知彼。而作為承擔牽製之人,這也是合情合理的要求。

    五位執攝也是同意了這個要求,當下太素道人一點指,一繼氣意傳下,張禦收了此氣意過來,立時看到了當日之經過,此中幾乎完全重現了當日之場景,等若他親身經曆一般,哪怕雙方的氣意變動也是一清二楚。

    通過這但,他也看到了除了寰陽道脈三人之外,這五位熱攝的一些手段。不過這場鬥戰還並不看出太多東西,因為此戰其實一場過程非常簡短的突襲之戰,




    看得出來,寰陽道脈三人雖然一直是有所防備的,可這無濟於事,其之寶器煉空劫陽上來就被清穹之氣罩定,難以攝動,隨後三人也被從元空之中強推了出來,再被蔽絕出了去。

    這一切幾乎就是在一二息之間完成的,雙方之間所掌握的力量強弱可見一斑,這裏五位執攝主要就是贏在清宮之舟上。

    不過此寶器表現的如此強勢,應當是五位執攝動用了以往積蓄之故,所以才是贏得這麼幹淨利落。

    但這不是說五位執攝隻會仰仗於此,他們隻是為了不使天道變化向上增升,變化一多,道爭也是隨之會生出更多的變數,這是他們喝力避免的。

    待把這些都是看罷之後,他心中略微有數,對五位執攝言道:“我這處已無問題,當隨時可以對敵那三位。"

    太易道人這時伸手一指,一點金光落了下來,分別落入張禦等幾人的執攝印信之中,並道:“此番為除卻此三人,準許諸位執攝無所限礙的動用清穹之氣,不過諸位執攝仍需慎重行事。”

    張禦感應了一下那玉印,感覺自己所持拿的清彎之氣一時變得似是無有止限一般,心下忖道:“果然這印信別有權柄。”不過這也在預料之中了,

    太易道人這時道:“諸位執攝,隨我執拿氣機,若時機一至,便將那三人逐出元空。”

    諸人應下,除張禦之後,所有人皆是借助印信執拿清穹之氣,以待戰機。

    張禦則轉過身來,看向了寰陽道脈三人。

    其實按照他的本意,最好是等到自己發動攻擊的時候邪神童子再將那寶器收了。這樣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但與邪神童子能交流到這一步已然不錯了,不可能再奢求什麼了。

    他凝神觀望片刻之後,伸手一拿,驚霄劍已是落入手中,

    上境大能的鬥戰,乃在道法之間的爭逐,還有氣意之間的消磨。就算他沒有和同輩交過手,可也能推算出個大概。正常情況下,兩者很難分出勝負,氣意不散,道法不空,那就不會結束

    要知一繼氣意可化無窮,哪怕消散,隻要大能道法還在,就能不絕發散出來

    而大能之道法早已與道相融,算得上是道之一部了,所以要將某一個大能除掉,除非將其之道法也是一並除卻,而這幾平沒可能做到,哪怕此身被消殺掉了,因為隻要道法還在,其便還能回轉,

    不過大能之身若被消殺之後,就算能歸來也需要重新趕上天道之變化,那麼其餘上境大能,還有對於此番道爭,就是近乎不存在之人了。而一旦等到道爭結束,某一方摘取道果後,此輩就更加沒有威脅了。




    張禦此刻一手握劍反持,負在身後,另一手抬袖而起,向著寰陽道脈三人所在一拂!刹那間,人還未至,洶湧氣意已然湧至,正禦中天裂分虛實陰陽,向著這三人傾壓而去!

    寰陽道脈三人察覺到外間有道法氣意衝來,都是心神一凜,猜到是金庭準備對他們動手了,但沒想到居然來的這麼快。






    雖然他們觀去之時,見得隻是張禦一人,但卻沒有大意,來人或許隻是打頭陣,也或許也是試探,五位先聖可能就在等待機會

    不過雖然這般想,對於張禦本人他們倒並不重視。他們三人皆是先天之靈成就,而張禦乃是人身候十得道,道法高下日不說,根底上又怎及他們這些先天成道之人呢

    可是氣意碰撞之下,卻是發現不對,過來氣意來勢凶猛,碰撞之下,他們三人氣意結成的屏護居然有些不穩

    張禦能深刻認識到敵我之優劣,先天之靈早就成道,在道途上走得比他遠得多,故而他倒是不敢小視,故這一次哪怕隻是試探,也是運力不小。

    可這一拂之下,對麵氣意居然出現晃動,他雖是有些詫異,卻也沒有錯過這等上好機會,當下一步踏出,周身氣意猛然暴漲,強行殺入進去,驟然闖入了三人氣意深處。

    而一至此問,他之道法在也是向外張揚,雙方之道法頓時掉在了一處

    道與道之間產生解化爭奪,誰都想要占據道之上流,頓時於刹那間激蕩元空,掀起了諸多天道變化。

    這等道法的爭掠便看誰對自身之道乃至大道的感悟更為深刻了,而雙方交戰,也同樣是一次問對,問對在涉及元空之時,元空也會反過來影響到他們

    這就導致道法互相對抗之時,他們還要設法時時跟上的天道變化,若是跟不上,哪怕就會被天道甩脫在後,從而居於劣勢,自然也就無法敵過對麵了。

    而在雙方交手的那一刻,元空之動蕩也是驚動了金庭及元一天宮兩邊所有的上境大能。

    實際上自寰陽道脈三人重新入駐元空,這些大能就等著看好戲了

    這刻張禦這一番毫無顧忌的衝殺之勢,所有大能皆知金庭這次不再保持容忍,而是真的要下手,需時之間,所有注意力都是集中到了這裏

    張禦道法與之一撞,倒是直觀感覺到了三人之了得,哪怕被此輩蔽絕了許久,此刻一入元空,依舊能夠追及天道變化。

    他從五位執攝傳給自身的氣意中了解到,寰陽道脈三人之道法在於吞化,隻要與敵碰撞之後,了解到對方道法為何,就能解化消奪。所幸他之道禦使中力,本意就在幹分消破殺,所以無懼幹此,盡力將道法展開。

    他可不是一個人,背後還有整個金庭,隻要拖纏住三人,那麼諸位執攝就能順勢發力了。

    寰陽道脈三人這一次本待合力吞奪張禦,但是幾次道法碰撞,卻是沒法辦法解化對麵道法之玄機,故在一時形成了短暫對峙。

    張禦卻是覺得不能如此下去,這三人不愧根底深厚,就算他一時突殺進來,也不露頹勢,更無太大破綻。這樣下去,後方找不到合適的出手機會,故他需要盡快破局,

    好在他早有準備,大能之間的鬥戰,道法交征問對隻是其一,相互間的氣意對抗也一樣是極為重要的。

    修士所修之道乃是使自身立足大道之中,可氣意才是大能對外所施加的影響,氣意若失,道法再是運轉,也無法及幹外,自然也是維持不住了,如此就可以設法將之蔽絕於外,進而為消殺立造條件。

    此刻他把袖一揚,將持在手中驚雪劍高舉而起,對著前方就是一斬!

    刹那問,一股厚利無儔的劍勢斬入寰陽道脈三人氣意之中,頓令那本來幾若混成一體的氣意為之破散!

    傾世道人三人不由心神一震,同時大為驚凜。因為那些氣意被劍器消殺去了後,他們就感覺好像永遠少失了一些。照這般看,甚至不要金庭其餘人出手,隻要這劍器不停揮斬下去,就能將他們逼入絕境之中。

    傾世道人沉聲傳意道:“兩位,此人寶器極利,不可留手,隻能先用正法克之,再思其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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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驅意猶逐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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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常兩個上境大能互相消磨, 隻要強弱差距不是特別明顯, 那不知道要對抗到什

    麼時候。

    可是若一方持有鎮道之寶,那便是占據了極大便宜的,正麵對攻之中,有無有寶器那完全是兩回事。

    傾機道人三人之道法可以吞化消磨一切,然而麵對那斬來的那一劍,卻是盡皆無用,且對麵還不是尋常鎮道之寶,而是一件殺伐利器,沒有寶器屏護,又怎麼可能阻擋的住?

    他們此刻唯有拿出暗藏手段才能應付,故是此刻在傾世道人招呼之下,同時自是放出氣光來,可見在光中,三道人影往中間相融而去,最後一閃之間,便倏然化合一。




    三人雖根本道法有所不同,可道念趨向一同,所以能夠將氣意合同於一,如此可以達到氣意倍增的目的,從而擁有抵禦鎮道之寶的力量。

    這一招本來是用於抵禦五位執攝的,可是現在卻是不得不提前用出來了,待光芒一閃而過,站在那裏的已然是一名俊雅無比的白衣道人,渾身上下道氣充盈,周身有若琉璃清淨。




    其人嘴角含笑,腳踏金烏,一手捏有法訣,另一手伸出向外一推,元空之中連遊層層翻湧,身外亦是化出絲絲縷縷烈焰流光,可偏偏周圍一切都是沉陷下去,彷佛化盡融盡,再無存繼。

    張禦一劍之後,再是一劍,不斷削去前方之氣意,不過當這名道人出現之後,劍勢再是斬下,卻感覺是落去無邊空洞之中,無有辦法再造成任何消殺了,






    這就是一劍落空之際,那些氣意便是不斷膨脹壯大,因為氣意如同漲湖之水,一旦沒法課製,自然就會向外擴張升騰,若且這般下去,是有可能將他再度推擠出去的。

    五位執攝正在後方觀戰,見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天道變化已經被攪動起來了不少,他們也是不得不跟著變化問對攀尋。

    不止是他們,連帶著其他上境大能亦是不得不如此做,這就是為何平日他們盡量避免鬥戰,還要設法阻止他人鬥戰了,而在道法攀升之後,摘取道果就想發困難了,這也十分影響道爭

    太初道人道:“三人這般手段,當是為了對付我輩。”

    太始道人道:“清玄執攝固然氣意強盛,可看局麵縱能從內部牽製住這三位,也需一番手腳,可這一次戰局不能拖延太久,我等是否要此刻出手?”

    太素道人卻是認為這般不妥,他堅持意見道:“我等讓清玄執攝上前,便是信任他能勝任此事,且清玄執攝不止這些手段,還當再等上一等。”

    其餘執攝聽取了他的言語,也沒有再說什麼,因為此刻出手確實不是好上時機,可以再觀望一下。

    張禦麵對那道人連新兩劍,劍勢俱落入那空洞之中,心中已是有數,縱然他可以通過不斷增加劍勢破此守禦,可那樣會拖延戰局,必須動用其他招數了,

    不過元一天宮和金庭兩邊之人如今都在看著這裏,其餘那些大能還好說,此輩氣意方才到此就被他們對抗的所氣意崩散,隻不過是觀察到一些斷斷續續的東西

    可是五位執攝有清套之氣護持,隨時隨地都在關注著戰局,所以他還是要有所保留的,不能將所有手段用出來。

    好在他盡管隻有一人,可卻是帶著兩把劍器的,足以用來破局了。

    故是把袖一甩,兩指一點,蟬鳴劍再一次朝著那道人新下,同時另一手伸出一捉驚霄劍從虛空之中飛出,被他一般拿住,隨後又是一斬!

    這一劍並未用上“斬諸絕”,而是在劍身之中寄托了“正禦中天”。

    傾機道人三人合力之下能夠擋住一件鎮道之寶已是不易,因為攻來的劍勢是需要他們進行吞化才能消強,這刻再是一件壓了上來,頓時超出了他們所能消解的上限,故這一刻過處,本來混若一體的氣意頓時分裂開來。

    張禦得勢不饒人,袍袖飛蕩之間,再是一劍橫新!這一劍使得對麵再也無法承受要時分裂陰陽,化散虛實,前方氣意轟然大震,那道人身影修然爆散,重又化回了三人,竟是將三人生生從道法之中分斬了出來!

    寰陽道人三人氣意被破,頓時知道不妙,他們此刻擔心的不是張禦,而是金庭之上那五位。因為他們隻要有一個破綻露出,就有可能被五位抓住,從而從元空之中蔽絕了出去。

    三人對此般情形有過最為稽糕的估量,也是準備了後招,本來以為會是在五位熱攝對戰之中才會用到,可是現在卻被張禦一人逼到了角落之中,讓他們不得不為了。

    頃刻之間,三人眼神一片深暗,卻是好不猶豫借用大混沌之力,由此身上一股隱隱約約的渾沉氣息浮動了出來,

    這不但是在道法之上能夠與張禦的劍器對抗,也是做給五位執攝看得,就是要告訴他們,你們若是再逼迫下去,我們當是無所顧忌的借用大混沌之力,甚至不惜身入此中,成為大混沌之載器。

    到時候掀起無邊天道變化,我等固然身入大混沌之中,成為大混沌之一部,可看你們又如何收場!

    五位執攝看到了這一幕,而在同一時刻,有氣意紛紛朝著他們這裏過來,首先是元一天宮那裏傳來,若是解決不了,他們可以出麵幫村,

    而後則是其餘觀戰的大能送傳過來的,這些人也是故作關心,希望他們能快些好決,並詢問是否要幫忙。

    這些人盡管平裏日沒有什麼話語權,可是這個時候卻是來表現自身之存在。畢竟天道變化涉及到所有上境大能的利益,他們自問有充足過問的理由。

    五位執攝不為所動,他們認為張禦手持兩擔製器,足以應付各種場麵,以其方才的表現來看,對此情形應也有所預估,若有機會,當就很快就出現了

    張禦望了三人一眼,眸中神光微閃,他對於大混沌是非常熟悉的,故他一眼看去,就能夠分辨出此輩此刻之狀態。

    而且他看很清楚,對方盡管借用了大混沌之力,可並不是像渾竟一樣,是以大道之竟為依托,而是以三人氣意會影為承托,三股氣意流轉變化,好似存在著一個漏,不斷將混沌之力引來,又不斷送走,隻取其中一些,使之不完全侵染自身

    若能將此壞了去,那能阻斷此勢。隻是這三縷氣息每時每刻都在變化,極難捉

    他念頭一轉,道:“白望道友。”

    白題道人與他心意相通,馬上知道他的意思,道:“道友放心施為便是。”他本來就是負責接應之人,立刻推動根本道法,“非殊非妄”,此道法一出,便直接指向那氣意之所在!

    張禦當下再不猶豫,看著那氣意糾纏之所在,使念一催,兩把劍器分作先後殺去

    蟬鳴劍在他驅使之下直趨正麵,三人沒了大混沌借力,隻得用氣意遮擋,可也是因此受到了極大牽製,無法再顧及其他

    他則是瞅準空隙,借著“非殊非妄”之指引,執劍振袖,使力一斬,頓時斬在了那一股承載氣意之上!

    傾世道人三人同時神氣大震,張禦這一劍等若切斷了他們的力量之元結,使得氣意一時為之崩亂。

    而本來正位於前方的夠地發出一聲創地,你然化光一絡,隻是一閃之間,格用站著三人的氣意層層削殺,隻餘絲絲腰續還留存在那裏,觸強將他們牽扯在元空之中,

    傾世道人三人大感不妙,此一刻他們事先完全不曾荷料,因為他們借取的可是大混沌之力,敵方若朝此出手,也當會真麵大混沌,勢必會受得得染汙穢,通常不會有人選擇這麼做,可張禦偏偏就這麼做了。

    不止是如此,關鍵還在於居然準確尋到了那一樓氣意之所在,這使得他們就算再想借動大混沌之力都成了不可能,除非願意完全隨入大混沌……

    而在此時,五位地攝機是一拍鬥,因為他們終是坐到機會了

    他們也清楚,若是這個時候這三人真的選擇完全接受大混沌,那事情就真的不好收場,不管此刻是不是最好時機,他們都是不得不出手了。

    太易道人立時傳音道,”諸位地攝,隨我一同返逐此悲!”

    此令一下,包括白明道人在內諸位執攝立刻一齊催動清穹之氣!

    黴時間,一股清氣橫貫元空,隱隱約約竟是顯露出一駕巨舟之模樣,倏然衝去之際,卻帶嘉於陽碣的境在了〓人氣音少上

    傾世道人三人道身一震,原本所顯之聖相頓時一陣虛化,再是化光崩酒,此一擊之下,卻是將他們孩驗元空之中的全下氣音寄全撞散了!

    如此還不算結束,清宮之氣繼續湧動,將此人三人繼續向外驅諑,卻是將此來又一次推回到了最先被蔽絕時的虛暗之中

    張禦立在元空之中,凝視著三人被諑遠去身影。此一戰光是驅走三人還不是結束還要消殺三人才算全功,幹是他一用袖,腳下一踏,持劃師著三人氣意追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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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吞黯氣相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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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禦身入渾默之中,跟著寰陽道脈三人氣意而行。

    要尋到蔽絕之人,那自身氣意也是必須遠離元空,否則隻要對方氣意與他接觸那麼自然而然能夠順此找尋這番之路。

    這也是為什麼這三位每一次都是能轉回來的緣故了。其背後不是有著上境邪神的牽扯,就是借助了主身之氣意,

    可若是沒有這些,那麼就很難憑著自身之力歸來了。

    不過他執拿清穹之氣,並且與青朔、白盟二人一氣同源,所以即便自身氣意與元空斷絕,要想回去也是容易,

    金庭五位執攝看著他毫不猶豫追了上去,都是點頭,在他們看來,雖然這位清玄執攝平日有自己的主意,與他們還常常意見不一,但是在維護金庭這一點上卻是值得信任。

    因為在元空之外鬥戰,被是一不小心氣意被消奪幹淨,那也同樣是消亡的下場,要知現在還是以一敵三,要不是完全信任金庭,又豈會有這等表現?

    他們可是清楚的很,換了其餘那些上境大能,即便收攏入金庭之內,也不可能在鬥戰之時這般積極的。

    太素道人道:“我是在後方全力支援清玄執攝,以免再出變機。"

    其餘執攝皆是領首。

    白盟道人這時種首一禮,道:“清玄執攝孤身一人,怕有波折,白跟願意前往接應。"

    五位執攝考慮到這也是增加成算,故也是答應下來。太素道人提醒道:“白盟執攝盡可能小心。此輩已被我逐出,可從容消殺,不必著急。”

    被驅離了元空之中,再是下手,那就不會形成太多的天道變化,但不是說沒有,畢竟這些人依舊是擁有道法的,道法落於道中,本身就是道之一部,而天道運轉本就是有會泛起漣漪的,隻是十分之微弱,幾乎與元空正常的波蕩相差不大。




    張禦凝注三人所在,隨著氣意從元空退出,與三人也是愈發接近,此行雖然有一定凶險,可他手持兩把鎮道之寶,再加上進退無虞,要是這般還失敗,可對不起這一身功行。

    況且寰陽道脈三人方才被清穹之舟撞散氣意,正是最為低弱之時,這個時候乃是消殺此輩的上好時機。

    傾機道人三人又一次被蔽絕了出去,他們清楚知道,若無變數。恐怕隻能沉淪落此,憑自身是再無機會了。

    隻是這個時候,很快察覺到了一股淩厲強盛的氣意正自追來,

    三人望去,見張禦居然追著他們而來,先是詫異,隨即想到了什麼,都是心下一沉。

    張禦身為金庭執攝,此來絕不會是自作主張,金庭這般做,看來是沒打算就此放過他們,而是要設法斬草除根,要令他們徹底無法幹涉到兩家道爭了。

    寂光道人肅然道:“金庭此番決心不同尋常,兩位道友,為了保全自身,不得不做最壞之打算了。"

    傾機道人低聲道:“此也未必不是機會。此人固然追了出來,可也不可能與元空全無牽連,若是我等通過他,說不定可以借此歸返。”

    終常道人搖頭道:“金庭能逐我一次,也能逐得第二次,再覓歸去,怕也無用

    傾機道人道:“未必,那清穹之舟幾次運使,再是動用,定然會極大催發天道變化,到時候別說金庭了,恐怕連元一天宮都不會答應,其餘大能也不會答應。"

    終常道人言道:“這兩人手持兩把鎮道之寶,且都是殺伐利器,乃是寶器之中少有,我等氣意方出,便會被其削去,難以與之正麵爭鋒。"

    實際上他們道法威能要是催發出來,倒也無懼任何攻勢,因為什麼物事道理上都能吞化。

    可是這需要給他們能夠持續運使的機會的。要是他們的根本之寶煉空劫陽還在三人合力之下,應付此局自然沒有問題,說不定真能重新折返。

    可惜沒了寶器就沒了屏護,劍器一斬,就能破殺氣意,道法不及催運到極致就可能殺敗了,正常情況下是沒法對抗的




    寂光道人道:“主身那邊定然不會再援救我了,還可能與我數清關係,汙穢之靈那裏也借不得任何寶器,那就隻能借得大混沌之力。"

    煩機道人不禁些遲疑,道:“若是沾染大混沌太多,又怎能堅守我道?"

    寂光道人道:“我等方才借得大混沌之力來用,也無什麼問題,那些汙穢自能看化了去,再借一些也是無礙。況且現在我等便不如此,還有什麼手段能應付此人麼?

    終常道人語聲低沉道:"道不能行,便是身入混沌又如何?"

    傾機道人搖頭道:“勿作此想,便是被消殺,隻要我牽道法尚在,總能回來的

    終常道人道:“便是那般,也不是此刻之我了,且不得爭道,也不過最後被摘取道果,再來又有何用?若有拚死一搏之誌,說不定還能逼退對手。”

    寂光道人也道:“我若不成,也不能讓金庭和元一天宮摘取道果,便是真的投身大混沌,也要讓不得了道。”說話之問,眼底隱隱有一絲渾沉之色泛過






    傾機,終常沒有說話,可心下覺得有些道理,要他們放棄自身之道法,他們是不情願,可是金庭若是要趕盡殺絕,那他們也不能挺身受數。

    可他們不知道,當他們浮起這個念頭的時候,實際上已然受到了大混沌的侵染對於原先之道已然難以把持住了

    張禦此刻已然完全脫離元空,憑著氣意追攝凝望三人之所在,三人在這虛黔之中如煌煌大日,這讓他絲毫不用刻意找尋,袍袖一甩袖,一道劍光撕裂渾黯,直斬而去。

    傾機道人三人連忙凝聚氣意抵擋,隻是劍器過處,氣意都被消磨而去,身上流焰隨之黯淡了幾分。

    隻是方才一黯,又驟然大亮,三人重新聚合一處,方才那清淨若琉璃的道人再次出現,隻是雙眸之中隱隱泛起一抹漆黑之色

    張知看得清楚,這是借助了大混沌之力了,他手腦一振,劍雙發出一聲劍鳴,產才在元空之內,他還是有所保留的,但是在這渾賠之中,卻是很難看到他的舉動。他可以放開手腳施展手段了。

    他當下運轉了大道之印,眸中神光一閃,已然看到了那若赤光流焰的光華之中,有一經經渾沉之氣幕延。

    此童畢意還沒有變成混沌的一部分,所以與大混沌並不能相容,所能餐動的有限,但下來就不一定了,

    不過這反而給了他機會

    他一揮袖,驚霄劍圍繞著三人氣意飛轉,似乎隨時可能落下,因為對於這劍賽的忌憚,三人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力量加以防備,同時還要抵擋正麵不停突殺的蟬鳴劍,使得他們明明人數占優。卻是外處被動。

    反迎張禦這邊就相對從容許多,這才鬥戰之中自是十分占便官,你能隨意施展手段,對方外外卻是疲幹應付,那已是占據勝勢了。

    此刻他口中嗬斥一聲:“敕鎮!”這一言喝出,卻是牽動了大道之機,像是借大道之名頒下天旨,令三人道法為之一震。

    傾機道人三人立知不妥,要知如今雙方道法可是時時刻刻在碰撞著,他們縱然在運使大混沌,可也在設法壓製之中,生怕為其所汙動,以至完全失去自我,現在道音一震,立時打破了此中平衡,大混沌之力立時往他們道身侵染而來。

    寂光道人直接放棄了壓製,任何混沌之力侵染自身,而終常道人則是有些猶豫傾機道人則是全力壓製混沌之力。

    三個人做出了不同的選擇,那道人身上光芒一閃,頓時又還化成了三人

    張製一言就破了三人之聚合。這裏是他以目印清幫看到了對方的根底,同時也是他對大混沌的了解遠勝對麵三位

    此刻他見勝機出現,自是毫不猶豫催動兩柄劍器,蟬鳴、驚霄二劍齊齊下落,剿殺三人。

    這一回,他刻意放過了那自陷混沌的窗光道人,而是朝著煩機,終常二人而去,但這裏主要針對的乃是煩機道人,因為其人全力鎮壓混沌之力,也意味著沒有足夠的力量用來抵禦。隻要拔除其中一個,餘下那就更好對付了。

    師機道人感覺準然殺意奔著自身而來,他想著兩柄劍觀,再是一觀終常,安光二人,自知難以幸免,而他不願意墮入大混沌,頃刻問也是下了決斷,他立定在那裏眼密垂下,口中言稱道:“道化唯我,萬化歸一!"

    整個人卻是再一次隻化出了自身聖相。這一刻,他卻是將自身氣意完全催運出來,並向著劍鋒迎去,這卻是他想借劍器之利殺卻自身,如此便能徹底擺脫大混沌之糾纏,縱然自此道空,卻也能保有一點真說不更。

    張禦看出了他的用意,這一次選擇借他之劍殺身聖氣,還能利用金下大混沌反過幹他,算得上是狼辣有決斷了。

    既是如此,他便成全其人!

    他身上一時清氣大盛,兩柄劍賽齊發長鳴,交斬而下,從那些光華之中一穿而過,直接落在了師世道人的道身之上!

    煩機道人抬頭看他一眼,眼勝似有無數道理閃爍而過,周身上下那原太強感光芒急驟衰退,像是朝著一個空洞收斂而去,最後連帶著他本人亦是解裂開來,化作一絲一線的光氣朝著那裏施飄而去,直至從渾默之中很去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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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7-2 19:44:13
第五十三章 傾覆名未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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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禦看了過去,那些代表傾機道人存在的意識及氣意已然全數被刖殺一空,也意味著此人徹底不存了。

    隻是此人的道法卻還是在那裏的,所以這人其實不會真正滅亡,等到天道變化到一定程度之後,此人或是會借下層再度成道,或者道法自化先天之氣凝聚道身。

    不過那個時候,諸道已然攀道在之上,此人則是落在了變化之後,總之彼此之問再也無法見到了。

    而如今存在的那些下層,因為與元夏,天夏兩家的上層力量係在一起,同落於道爭之中,所以一樣不會再有此人出現了。

    此時他又借著白盟、青朔二人之氣意看向元空之中,傾機道人的道名雖仍在,可如今代表的,也隻是元一天宮那一位,屬於金庭或者說是天夏這邊的那一位已然不存在了。

    那麼下來就是對付餘下二人了。

    終常道人本來在大混沌與堅持己道之問搖擺不定,他見到傾機道人被劍器滅去,又見寂光道人此刻的作派,知道事機難為,隻是他也不甘心就這麼隨入寂賠。

    他猛地一抬頭,向著張禦看去,身上靈光陡盛,將氣意放出,不過這一回他不是用此來進行攻擊,而是將自身的道法完完全全彰顯了出來,展示給張禦觀看。

    這裏麵包含著他們三人對吞奪道法的諸般理解,乃至於一切變化。

    他沒有辦法在正麵鬥戰上贏過張禦,可是他自認自己的根本之道並不輸給後者,且還有所超過,他希望用此道法動搖張禦,讓其知悉自己的道才是上道,即便最後目的未曾到達,那也是將畢生修持的道法傳遞出去了,能做到無有遺憾了。

    張禦直視著那些道法演化,並沒有回避半分。雖然他認為此道不妥,可這等道法本身作為道的一部分,不管喜歡與否,都是存在幹那裏的,是沒有辦法將之撇開的。

    而他也絲毫不會因此手軟,他一振袍袖,身上清氣綻開,氣意張揚之際,兩道劍光同時飛去對著此人一絞!

    劍芒過處,終常道人身上流焰一下賠淡下去,繼傾機道人之後,他的氣意也同樣被削殺了去,道身亦是維係不住,於頃刻之問崩解,片刻之後,其所存在的一切俱是消弭不見。

    消殺了此人後,張禦最後看向寂光道人,此人拚命引入混沌之力為己用,再是下去,便會徹底隨入大混沌中。

    此刻其人身上正籠罩著一層濃濃的渾沉之氣,若是不加以分辨,幾乎以為其與渾賠已然凝合為一體了,且此人身上的混沌之力正無限幕延,將其自身之道正被逐侵染化消,整個人已然成了一具混沌之載器。

    這是比被消殺更為消板的下場,因為被消殺之後,上境大能自身的根本之道還是存在於那裏的,一點真識不滅,回來的還是自我,縱然原來不是一人,但我還是我。




    可是隨入混沌之中,連根本道法都混沌之道強行侵染,不但真識陷入混沌之中,由此再無自我不說,連所堅守道法都是沒有了。

    可由此換來的,卻是絕強的力量

    張禦能感覺到,麵前這個先天之靈,或者說是混沌怪物,身上的力量似正無止限的往上升騰,然而他靜靜看著其人蛻變,卻是絲毫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寂光道人這時已是抑製不住,將身上混沌氣蕩開,濃濁汙穢的氣意往張禦氣意所在籠罩過來,似要將他一舉拖入進去。

    張禦卻是依舊立在那裏沒有動,兩把劍器懸停在身側,同樣也不曾運轉。

    正在那一股混暗氣息要將他整回吞沒下去的時候,忽然一隻混洗穢氣凝聚而成的大手從虛睛之中伸了出來,將寂光道人一把抓住。

    張禦轉目看去,那無邊渾沉之氣中,霍衡立身在其中,見他目光投來,也是對他看了一眼,但是沒有任何表示,直接轉身離開,與此同時,寂光道人也是一同被拽了進去。

    他目送其人離開,對此毫不意外,甚至早有預料。

    從寂光道人進入混沌之道的那一刻起,那便是大混沌的一部了,其人不動用混沌之力還好,一旦動用立刻就會被混沌收攏進去,除非其人本來就是從大混沌之內出來的。

    一縷氤氫白氣飄繞過來,白盟道人出現在了一邊,道:“道友,看來已是處置妥當這三人了。”

    張禦微微點頭,此行比他想象的要容易,他有許多手段其實還沒有用出,

    這三人道同合一,固然是優勢,可同樣缺乏變化,在正麵對抗上隻要有辦法針對其中一人,那麼就可以應付其餘所有人。

    其實最關鍵的還是那“煉空劫陽”,從終常演化的道法來看,隻要這個寶器存在,能夠近乎無止境的放大自身的氣意。那當真是什麼都能吞奪了。可謂以極致的手段換來極端的力量。




    五位熱攝此前突然發難,第一時間以清穹之氣將他們的寶器奪去,並將之轉化為另一件寶器,徹底斬斷兩者問的牽連,這確實是十分正確的做法。

    除此外,他還發現了一件事,在斬殺了兩人之後,他意是感覺自身的道法也得以增進補益了不少,這並不是終常道人傳給他的道法,而是他自身之所得。






    他想了下來,若無意外,這應該是斬殺同輩得來的,因為上境大能各自執道,對抗爭鬥便是問對,而斬殺便是奪道,將他人之道化奪,從而補完自我之道。

    之前他從不知道還有這等收獲,細思下來,恐怕五位執攝也不知道這等事

    因為以往從來沒有上境大能被消殺過,最多隻是將人逐出元空罷了

    白題道人看那混沌之氣越去越遠,直至所有的變化都是消失,便道:“道友,我等可以回去了。"

    張禦道:“此事還未結束。"

    白望道人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張禦道:“且回去再言。”他執拿起一經清穹之氣,順此將自身氣意重新駐入到元空之中,隨後氣意一轉,順利落回了金庭之所在。

    淨水之中,五位執攝立在金蓮之上,見兩人歸來,都是頜首。太始道人稱讚道:“清玄執攝做得甚好,將這三人消殺而去,那麼下來道爭就再無什麼妨礙了。"

    他們雖然不曾看到具體的鬥戰,但卻可以看到代表寰陽道脈三人的道名俱是從元空之中消失了,證明三人已是道身消亡。

    對於這個結果他們是滿意的,實際上他們本來不指望張禦能借到將此輩盡數酒茶,哪怕三人氣意已是受到了清彎之氣的削弱。在他們想來,能斬除兩個或者一個他們也都能接受,可現在卻是超出了預期了。

    張禦道:“諸位執攝,那寂光先聖並未能夠消殺,隻是被大混沌帶走罷了。”

    五位執攝微覺意外,盡管已是知曉三人借了大混沌之助力,可真正投入大混沌,那卻是不留後路了。

    太極道人道:“自作孽,不可活,原本其還有一靈存道,如今投入了大混沌,卻是道亦不在,"

    太始道人領首道:“這三人如今既已除卻,那麼此事可告一段落了,此前我等驅趕此輩,元空之中道法變化甚多,此後當要寧息一段時日了。”

    張禦對此卻有不同意見,他認為事情並沒有到此結束,他這次所需要對付的,絕不止是這三人。

    故是他看向五位執攝,道:“五位執攝,為防道爭受得妨礙,我在此提言,請五位執攝允準,剿殺那三人之主身!”

    此言一出,除卻太素道人之外,四位執攝都是忍不住看向他,這位清玄執攝的確是能為不小,可是此人也是主意太多,他們本來已是決定到此為止,不想這位卻還是要繼續。

    過了一會兒,太初道人言道:“此事再做思量吧,寰陽道脈三人已除,其主身已無法尋我麻煩,當是可以不必追究了。

    這次張禦還未說話,太素道人卻是出聲道:“我以為清玄執攝所言有理。這等機會不能錯過了。”

    他將張禦此前勸說他的理由說了出來,“元一天宮雖不會幹涉道爭,可關鍵時刻若是放縱這三人,仍是可以給我等造成妨礙。"

    莊執攝在下方緩緩言道:“清玄執攝和太素執攝說得有些理,此輩若見道爭失敗,但凡有一絲可得利用機會,必不會束手,屆時縱容此三人是有可能的。”

    青朔道人頷首道:“這三人出手在先,若我不加以懲戒,惹得其餘先聖竟相效仿反是不妥,我讚同清玄執攝之言,除卻此三人,以威懾諸道。”

    太初道人道:“不若這般,我等可讓元一天宮處置這三人,或是令其立下誓言,總好過再是搬動元空波潤,致停天道增生變化。

    太始道人道:“我等方才解決寰陽道脈三人,也的確不宜再與元一天宮起衝突了

    張禦緩緩道:“我以為,此法不妥。”

    太素道人看向他道:“清玄執攝打算如何?”

    張禦道:“以我之意,直接打上門去將此三人剿殺了便是。”他抬起頭,看著五位執攝,淡聲道:“既然那三人主身在出手對付我金庭之後,我金庭選擇了隱忍,那麼我等打上門去剿殺此三人,想必元一天宮也是可以隱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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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催勢猶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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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禦這一番言論可謂比之前所言更為激進,但是現在他也有這個底氣如此說,無論怎麼樣,寰陽道脈那三人就是由他出麵解決的。

    而在最後的追剿之中,是由他來完成那剿殺的,在此過程中,他所執拿的清穹之氣除了起到牽引回元空的作用外,幾乎不曾動用過。可以說完全是憑借著自己的實力,而你力量足夠,那麼自然就有道理。

    五位執攝又一次沉默下去,久久不曾言語。

    太素道人看了看其他幾位執攝,心下倒是覺得此策可行,因為他們要是派遣人手前往元一天宮陳述此事,並要求元一天宮對此三人動手,那多半是不了了之。

    不說動手會攪亂元空,隻是在關鍵時刻把這幾人放了出去攪擾金庭,就值得元一天宮繼續留下這幾人了。

    可若他們真的選擇直接打上門去,態度強硬一些,元一天宮反而不可能為了維護寰陽道脈三人與他們鬥戰。

    他道:“我覺得清玄執攝之言有理,我等動手不是沒有理由,而是占著道理的,元一天宮也不會為了這三人與我對抗。”

    太初道人搖頭道:“此事終究是不同的,我們兩邊道爭,早是約定好不作明麵上的爭鬥,如今我等動手,那豈不是壞了定約?以後元一天宮遇到事機,豈非也會如此待我?那就有違我等定約之本意了。”




    張禦道:“那也元一天宮幾番不作為所致,首先犯錯的並不是金庭,而且元一天宮,且此事並不是一次,而是幾次三番如此,可從每回鬥戰看出,寰陽道脈三人一開始就是與主身有所牽連的,元一天宮故作不知罷了,此輩唯有鏟除了,才能更好維護道爭。”

    太初道人道:“無有這麼容易,我等方才才與元一天宮打過招呼,現在找上門去,豈不是出爾反爾,再說比此舉做了出來,其餘大能又會如何看待此事?”




    張禦看了看他,其餘大能如何看待,金庭以往何曾在意過其餘人如何想?金庭以往處置事機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考慮過這等事。

    他道:“方才我等固然讓元一天宮約束那三人,可這與我等要剿殺此輩並不衝突。”頓了下,他又言:“此事若是諸位執攝覺得不方便,那麼可由我來代勞,而不是由金庭出手,如此金庭也能有個轉圜餘地。”

    太素道人立刻道:“清玄執攝是我金庭執攝,沒有清玄執攝出麵,金庭而不做承擔的道理,此話就不用說了。”

    太始道人開口道:“這件事是甩不開金庭的,就算清玄執攝想一個人去,那掀動的天道變化又如何算?我金庭無論如何也無法坐視。

    且那三個主身可是掌握有鎮道之寶的,不是寰陽道脈三人可比,這一戰要是避免更大損失,肯定也是需要清穹之氣的支援的。”






    太素道人轉向其餘執攝,鄭重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道:“我以為這三人必誅,不然後患無窮,諸位執攝,是該作出決斷了。”

    太易道人看著此間諸人,問道:“諸位的意見也是如此麼?”

    青朔道人毫不猶豫道:“我以為金庭對此三人應當果斷!”

    莊執攝頷首道:“清玄執攝所言有理,此時乃解決此三人大好時機,若是錯過,此輩往後若再妨礙道爭,難免掀起更多變數,到時候恐是悔之晚矣。”

    白朢道人微笑道:“現在機會是正好的,因為我等方才消殺了寰陽道脈三人,那三人主身決計想不到我們還會出手對付他們的主身,可以到達出其不意的目的。”

    太素道人點頭,事實也確實如此,對待此事連他們自身都有些不情願,那三人又怎麼可能想到?

    而且無論從哪方麵看,金庭的清穹之氣消耗了許多,同時方才之戰又使得元空一陣動蕩,怎麼看都是要定安下來,而不是再去掀起波瀾了。

    五位執攝此刻氣意又交流了一下,終是與眾人達成了一致。

    太初道人道:“要如此做,那有些事情也需提前處理妥當,首先真餘先聖那裏要看牢了,大混沌無時無刻不想著將我等侵染,必須要有所防備!”

    青朔道人稽首道:“貧道願意承擔此事。”

    太初道人點點頭,又言道:“還有另一處威脅,便是那汙穢之靈。其攀附大混沌,同樣也需提防,此回若不是這汙穢之靈將寶器借與了那三人,此輩也不至於因此起勢。”

    張禦看了一眼,邪神童子被阻擋在外麵,完全沒有往元空來的意思,過去是因為後者本能往元空攀尋,畢竟其本就是進駐在元空內的,可現在得道之後,那就不好說了。

    他考慮了一下,道:“汙穢之靈雖有威脅,可是每一次都是被寰陽道脈三人鼓動而至,後又將鎮道之寶收回,說明可以交涉,可以讓其安穩下來。”

    莊執攝道:“此事便交由我吧,我先與那汙穢之靈交涉,勸其退去,若是無果,則我當會防備其往元空來。”

    太初道人見此,便看向站在中位的太易道人,後者道:“便如此安排。”

    太初道人於是又言:“再說對付那三人之主身,此輩之倚仗就在於鎮道之寶,若持此物與我對抗,一時難勝,故我等會先用清穹之氣將鎮道之寶攝奪過來,然後由清玄執攝前往牽製,所用之策略,乃與方才一般。”

    太素道人道:“清玄執攝雖然一人可以處置此事,但是最好再加派人手才是穩妥,白朢執攝,還是由你一起配合。”

    白朢道人打一個稽首。

    太易道人道:“那便準備動手吧。諸位執攝,稍候隨我推動清穹之氣。”

    其餘執攝皆是應下。

    少頃,諸人將清穹之氣聚合起來,並先是往邪神童子那裏推拒而去。在所有人看來,這是金庭準備將邪神童子也是順帶處理了。然而他們真正的目標實際上是寰陽道脈三人之主身,此舉隻是用以遮掩他們祭動清穹之氣。

    金庭諸人沒有一個望向那三人所在,這是以免這三人得有感應,生出不必要的枝節。

    青朔道人這時以氣意傳言道:“沒想到這五位果真同意了此舉。”

    莊執攝看的十分透徹,他道:“那是因為張道友態度堅決,所堅持的又極有道理,且是這幾位看得出來,便是張道友個人前往,亦有可能掀動此事,他們除非出手才有可能強行阻止,可與其這樣,還不如配合張道友行事。”

    白朢道人微笑道:“有力方才有理,清玄道友那一戰剿殺三人,才能令那五位不得不鄭重考慮。”

    而在這個時候,五位執攝祭動的清穹之氣意本往那邪神童子過去,可是突然之間,毫無征兆的一轉,卻是往寰陽道脈三人主身那裏壓了過去。

    此三人這刻還在看著金庭的舉動。

    映身被消滅,他們覺得有些可惜,可也僅此而已,實際上此前他們已經放棄了映身,要不是後來映身又從渾黯之所殺了出來,並且當真找到了機會,他們那時候也不會再出手的。

    現在他們以為金庭要對付邪神童子,這很合情理,所以根本沒有想到,金庭居然會選擇對他們動手。

    實際上三名映身被清穹之氣攝奪煉空劫陽,他們對此是一直有所提防了。

    但問題是,那一次之所以能成功,除了出其不意之外,還在於清穹之氣乃是至上之力,本來就是以強擊弱,除非時時刻刻都在運轉鎮道之寶,提前有所抵抗,不然哪怕心中有所準備,那也沒可能擋得住。

    故是清穹之氣這一壓下,登時重演上回局勢,一股浩蕩光氣從三人氣意所在橫穿而過,在三人氣意思受到強橫衝擊的同時,也是直接將一枚光球從此間帶走。

    太易道人此刻道:“清玄執攝,此輩寶器已被帶出,可以動手了。”

    張禦當下伸手一拿,將蟬鳴劍拿在了手裏,他很清楚,這番行動一定要快。五位執攝願意動用清穹之氣推拒寶器,就是出於這個目的。

    如果一開始就占據上風,並且很快解決這三人,那麼這件事成功的把握就很大,假若遷延下去,那麼就有很多變數了。

    轉念之時,他身上道法運轉,已是悍然撞入了三人氣意之中!

    同一時刻,元一天宮那裏也是同樣察覺到了情況,立刻傳以氣意前來質問,既然決定動手,金庭自不會退縮,當下太素道人出麵,直接將此番動手的理由向元一天宮道明。

    而其餘上境大能則都是為之一驚,不約而同緊守門戶,唯恐自身被此戰牽連進去。

    張禦不去理會外麵動靜,跟著清穹之氣的餘波轟然撞入三人氣意之所在,道法運轉的同時,也是順勢舉劍而起,對著三人就是一斬!

    此前他看到了終常道人道法,他由此也了解到了這三人主身的一些玄機,這三人同樣專注於一道,都是走得極端路數,寰陽道脈三人擁有的優點這三位皆有,三人具備的缺點這三位也是同樣具備。

    而不令三人合氣同力,便可壓製此輩!此刻劍器落下,正禦中天道法隨之發動,三人本是堪堪渾成一體的氣意受此一斬,頓時破散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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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驅敵當除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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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澈光華之中,隨著那一劍斬殺落下,凝合氣意為之破散,裏間三名道人身影也都是隨之顯身出來,個個相貌俊美,腳踏流火,身負明光。

    雖然在外表之上這三人與寰陽道脈三人幾乎一模一樣,連道名也是一般,不過其氣意與根本道法卻是有所不同的,在上境大能眼裏,這就是完全不同之人了。




    張禦此番戰術以搶攻為主,所以一劍破散三人之合勢後,下來也不給三人繼續催運道法的機會,氣意鼓動之下,第二劍隨之斬了出來!

    其實斬殺了兩名上境大能之後,他等若以兩名大能祭劍,劍中威能已然更上一層,斬諸絕之術已然向著深層次邁進了。




    不過他並沒有將這等手段用上,此戰諸位執攝無疑還在後方觀望,所以他此刻展現出來的差不多仍是之前對陣寰陽道脈三人時的水準。

    那三名道人本來是有諸般手段的,可是此刻遇到了與寰陽道脈三人一般的窘境,手中沒了鎮道之寶,少了屏護之物,僅僅隻是應付一柄殺伐劍器還好,可兩柄劍器先後斬來,他們也是無可奈何,隻得不停催發氣意用於遮擋。






    張禦此刻倒是發現,這三人並非先前那三人能比,這兩劍斬落下來,換了寰陽道脈三人已然是氣意破散,無法形成有效守禦,可此輩卻還是牢牢駐守在那裏,不曾亂了章法,看去還能堅守一段時間。

    這倒不是說三人實力更強,其實光從道法和氣意上來說,這兩者之間相差乃是不大的。

    隻是三人所駐之地乃是經營許久之所在,氣意更是深深紮入元空之中,不似寰陽道脈三人因為被驅逐了一次,所以後來即便再是駐入元空,也是根基不穩。

    這卻沒有關係,也不過是多來幾劍罷了。

    他氣意催動下,兩道劍光來回飛馳,接連斬落,每次劍光過處,立時有一層氣意被削去,再不複絲毫增進。

    上境大能的氣意本來是可以是自行擴張的,就如天道變化一般,隻要道法還在,氣意便能無限增長。

    然而麵對殺伐劍器,被削去的部分便是徹底無有了,除非大能運轉道法繼續催發,隻是三人的道法與張禦的道法糾纏在一起,相互對抗,就算抽出餘力去催發氣意,也趕不上劍器削殺的速度。

    隻是在這番對抗之中,張禦也是發現,此輩手段其實頗具玄妙,若說寰陽道脈三人的道法在於吞化,那麼此輩道法就在於同合了。

    隻要是與和他們道法糾纏,哪怕是鬥戰對抗,隻要三人能夠堅持下去,那麼就逐漸可以將對敵之人之道法同合為己道。

    這固然沒有大混沌具備那麼近乎無法抵禦的侵染之力,可無疑也能同化敵對方之氣意,隻要守住,最少也能讓敵方無功而返。

    他看得清楚,這道法表麵看起來好像不是那麼極端,可其實不是如此,同合隻是手段之一,可以說隻是一個表象,其實歸根到底仍是要吞奪一切。

    這更是堅定了斬殺此輩的心念。

    若是長久鬥戰,那麼他或許還會找尋破道之法,可一次,就是在於速戰速決,要是拖延久了,等不到被此輩道法同合,就會有其他力量前來幹涉,阻止雙方繼續鬥戰下去。於是他之氣意再是拔高了一層,兩柄劍器劍氣大盛,強行破殺對麵氣意。

    那三名道人此刻大為驚凜,先前張禦與寰陽道脈三人鬥戰他們不曾見過,因為氣意到了那裏,就被雙方的氣意撞散了,隻知道是這位衝入了其中,最後驅逐並消殺了三人,現在見到這般威勢,他們方才醒悟為何當時這麼快就分出了勝負。

    三人也知此刻必須要頂住,不然步上那些映身的後塵了,於是顧不得其他,將深駐地的氣意全數鼓動起來,以期能擋過一時,隻要能拖延下去,那就擁有更多機會。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個身影踏入了雙方交戰之所在,白朢道人在此間現出身來,看著場中鬥戰,對著那三人微微一笑,此令那三名道人心下為之一沉。

    其實他此刻哪怕站在原地不動,都對那三人有所威懾。

    可是為求盡快結束戰鬥,他便沒有這麼做,而是拂塵一擺,絲絲縷縷的拂絲向下壓來,糾纏束縛著那三名道人的每一分氣意,使之無法全力加入戰局中。

    而這拂塵分明又是一件鎮道之寶,出自不同修士之手的鎮道寶器同時落在場中,若是道法抵觸,或是彼此配合不妥,那麼可能是會互相衝撞的。

    可場中這幾件寶器非但沒有因此衝突,反而相互十分之融洽,劍氣過處,沒有斬殺到哪怕一縷拂絲,仿佛魚遊入水,再是自然順暢不過。

    白朢道人除了祭動寶器,更是將道法展開,隻見一個個化影幻化而出,也是加入了戰局之中。

    這些化影隱含遁變之理,你要是不理會,那麼他可能會來攻擊你,你要理會,那麼可能麵對的隻是一個空影,這是因為處於變與不變之間,到底以何等狀態對敵,如何遁化,完全在於白朢的一念之間。

    張禦得了白朢道人的從旁協助,立時變得輕鬆許多了,傾攻之下,立將對麵三人本來稍稍有些起色的守勢又被鎮壓了下去。

    這一次他沒有再給此輩任何回複的機會,兩柄劍器輪番斬殺,壓得三人苦不堪言,哪怕再是深厚的根基,在這樣如狂風驟雨一般的犀利攻勢下也是堅守不住。

    三人意識到難以抵禦,眼前雖隻出現了兩人,可是誰知後麵是不是還有他人?隻如今已是如此吃力,若是再來一人,他們恐怕頃刻之間就會被拿下。

    隻是他們認為自身不像寰陽道脈三人毫無臂助,他們名義上還是元一天宮之人,所以他們首先傳遞氣意去往元一天宮求援,言稱金庭來人攻襲他們,希望天宮施援。

    雖然元一天宮肯定也已是知悉了這裏的情況,可是出聲求援和不求援完全是兩回事,以他們對元一天宮那五位的了解,若是他們不開口,那指不定就在那裏不動了。

    與此同時,他們還向其餘上境大能傳遞氣意,希望得以援手,此刻哪怕有一個人前來救助,哪怕隻是投來一個鎮道之寶,都能為他們緩解局勢。

    可是氣意發出之後,卻是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一個人回應他們。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一次乃是金庭發動的攻勢,那他們如何對抗的了?先出頭的可能就是受打壓的那個。

    最重要的,連元一天宮都沒有出手,他們搶著上前做什麼?要是元一天宮下令,他們說不定還會出幾分力,可是元一天宮要出手的話早就出手了,現在沒出手,那當還是在與金庭牽扯之中。

    那三名道人再是苦苦支撐一會兒,卻發現沒有一人前來相助,也沒有寶器投來幫襯,他們沒法責怪元一天宮,卻是再次向那些上境大能傳遞去了氣意,言語之中意思乃是金庭之人今日來攻我,明日也可來攻你等。

    那些上境大能得到了這等傳意,有些隻是付之一笑,有些則是不屑於回言,金庭為何要來針對你們,你們心中沒有數麼?

    若不是你們幾次三番鼓動並幫助那些映身,金庭何至於來剿殺你們?誰人之承負,自當由誰人來背,他們何必平白牽扯上?

    張禦這回選擇的時機非常好,恰好是他們占著道理的時候,寰陽道脈三人及其背後之人數度挑釁,故而所有上境大能都清楚此事不是無緣無故,甚至金庭此前幾番容忍,已然算是非常克製了。

    那三名道人見依舊無人回應,意識到無人會來幫助他們,為了避免落到與映身同一下場,他們覺得自己隻有撤走一途可以選擇了。

    因為元空無從遁避,所有大能都在元空之中,氣意一落便能找到你,所以他們決定就此蔽絕自我,躲到渾黯之中。

    這也算是變相的自我放逐了。過去元夏征伐萬世之中,有些上境大能敵不過元夏,便選擇自我蔽絕,元一天宮也就是將之放過了,畢竟沒人相召也就等於消亡了,上去鬥戰還要掀動天道變化,此事並不值得。

    三人決定下來,當下將氣意一收,同時從元空之中撤去,與頃刻之間避開劍鋒,退入了渾黯之中。

    張禦眸光一閃,三人打的什麼主意他豈能看不明白?此輩退去之後,若是他們真的將之放過了,翌日元一天宮相召,還是能夠再度轉回來的。那麼他們今日攻伐豈非白做了?

    再說這三人不亡,元夏下層修道人也無可能上進,唯有打破格局,才能讓上下為之交通!所以此回必須趕盡殺絕!

    三人主動蔽絕自己,不是被清穹之氣推出去的,沒有寶氣牽扯,若是追之不及,到了渾黯之中還真有可能讓其等走脫。

    可不說他有目印可以盯牢此輩,就連白朢道人的“非殊非妄”道法,亦能追攝敵蹤。故而兩人同時運轉道法,立時便尋到了三人蹤跡,身影一閃之間,便已是躍出元空,遁追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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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天障已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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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三名道人進入渾黯之後仍舊不停退避,這裏不是元空,氣意追尋不到,隻要躲入深處,就再難尋覓到他們。

    若是一般情形,退入此中就不至於再來追了,可他們見到了自己映身的下場,並不敢確定張禦會不會追攝過來。而藏身回避起來總是沒錯的。

    張禦借得目印之助,目光一直未曾從三人之中脫離開來,在踏入渾黯之中後,自己沒有急著追去,白朢將拂塵一擺,由其道法指引帶動,往三人處落來。

    不過他仍是記著需速戰速決,故是一追至三人所在,當下駢指一點,兩道劍光先後自身後斬殺了過去。

    三名道人見是他們依舊追來,且準確找到他們,也是不禁神情微變,他們麵對劍器襲殺,不及退避,隻得返身對敵。

    而與此同時,元一天宮的太素元聖氣意已是落至了金庭之中。

    他與五位執攝見禮之後,道:“此前貴方尋到那三位,我等已作退讓,此刻他們既然已去至渾黯,再無擾我之可能,那麼為了不使天道變動更多,希望貴方能夠約束收手。”

    太素道人直接回道:“元聖這卻不用擔心,去到了渾黯之中,氣意已是與元空脫離,再是鬥戰,也掀動不了多少變化,更不不妨礙什麼。”




    太素元聖道:“追入渾黯斬盡殺絕,那豈不是人人自危?我兩家之道爭要盡力維持平穩,做這等激進之舉,長遠來看,於我兩家皆是不利。”

    太素道人道:“可若此事無有前因,那我等又豈能有此舉動?況且我追繳此輩並未受得誓言所製。足見我等作為乃是合情合理之舉。”




    此番道爭,兩家都是有誓言約束的,並不能肆意妄為。但若是有著充足理由,比如當下情形,那麼在一定限製之內還擊自也無礙。

    再比如打到一半,見到自己可能會輸,直接不認這等事是絕對不會發生的。要是眼見要輸的一方就可隨意掀棋盤,那也沒有道爭的必要了。






    實際上,這等作為本身就是承認輸了,立刻就會分出道爭勝負。所以元一天宮這裏至多也就是放任底下之人做些小動作,多得做不了。也是如此,金庭作為也是理直氣壯。

    當然,做這等事掀動太多天道變化,道爭也勢必會因此延長,完道也將更是不易。所以金庭先前很難下此決心。

    太素元聖見金庭堅持,也沒有再在這上麵糾纏,便道:“既然如此,那便來談談另一樁事。”

    渾黯之中,那三名道人眼見自己退到這裏張禦兩人依舊追來,也是看出了來人必滅自身的決心,他們不得回身迎戰。好在先一步撤,使得他們有了稍許的喘息機會,將氣意重新擴張出來,並且三人再度聚合到一處。

    張禦看著那名道人,察覺到對麵道法比原先變化更多,也為更為深湛,不過與寰陽道脈三人的手段實際上大同小異,他已經見識過一次了。




    這也沒有什麼,不過再是斬出幾劍的事情,就算他自己一人也能對付,更何況還有白朢道人從旁協助。唯一占點便宜的,就是道法依舊在與他們接觸,戰局一長,就可能被其同合的危險,不過戰局不會拖到那個時候的。

    兩柄殺伐劍器輪番斬殺之下,不過須臾之間,那道人身外方才騰升起來的氣意再一次被削滅下去。

    與此同時,一個個化影從白朢道人身上飛閃出來,衝向前方,圍繞那道人尋找破綻,同時他把拂塵一擺,渾黯之中飄起一縷縷拂絲,像是編織出一張大網,向著其人罩落下來。

    由於已然進入了渾黯,沒人可以望見這裏的鬥戰,張禦這一次也是放手施為,劍上威能比方才暴增了不止一籌,那道人在劍氣衝殺之下,身外光焰如同風中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白朢道人眼神一閃,他把拂塵一祭,霎時無數拂絲倏然收籠,在這一刹那間,卻是將那道人困束在了裏間。

    張禦目光凝注那名道人,身上清光流轉不息,道法氣意傾注入劍器之中,隨後抬袖而起,指尖對著其人就是一劃!

    劍上生神,斬諸絕!

    這一回,似有一股絕滅之力自渾黯之中溢生出來,那劍光毫無懸念的從那道人身上一穿而過,

    此人渾身一震,氣意晃動了一下,似乎想再度分化成三人,然而身上的餘焰閃爍了幾下,三人形影自那道人身上輪番出現了一次,最後一個個消沒了下去。

    下一瞬,道人身軀無聲無息的崩散,化作了星星點點的碎光墮入了一個空洞之中。

    而就在三人被斬殺的這一刻,元夏下層所有求全修道人都是感覺到,去往上境的無形枷鎖已然斬破了。

    天,變了!

    張禦目注三人氣意歸虛,在斬殺了三人之後,他又一次感覺到自己獲得了道法之補益,他對於達大道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道行無疑再是向前邁進了一步。

    站定片刻後,他收了劍器回來,對白朢道人道:“我們回去。”

    白朢道人一揮拂塵,牽動清穹之氣到來,帶動著兩人往元空回轉,隨後徑直落至金庭之內,並在此顯身出來。

    張禦在淨水之前站定,看向五位執攝,執有一禮,道:“諸位執攝,那三人已是剿除。再不會擾我道爭。”

    太始道人言道:“兩位執攝辛苦了。”

    張禦此刻若有所覺,往某處看了一眼,見邪神童子那裏,雖未往元空這處來,金庭卻也沒有將之逐退。

    太素道人見他目光,便解釋道:“清穹之氣此前運用了多次。天道變化增生不說,道性也是移上,那汙穢之靈既不往此來,那便先維持眼下狀況便好,待得道性稍加移下,再做料理。”

    張禦微微點頭,他問道:“不知那三人留下的鎮道寶器,金庭打算如何處置?”

    太初道人道:“方才元一天宮來人說過此事了,此物他們已是索要了回去。”

    張禦心下了然,元一天宮見無法阻止那三人被剿殺,也隻能過來找補。不過想要收走那三人的寶器也確實很難,畢竟這涉及到元夏天序。

    縱然這三人的鎮道之器並不是元夏天序之中最為重要的一環,可無疑也是構築的一角,本來元夏天序已是不穩,要是這一角再是崩了,那絕不是元夏能夠容忍的。

    同時他也是想到了,在元夏天序之中,這些寶器要麼不是絕對無法替代的,要麼就是另有玄機,否則那些上境大能隻要撤去寶器就能壞了道爭,這對於元一天宮的威脅極大,那五位肯定是不會容忍的。

    他心下覺得,元一天宮那件還不為他們所知的鎮道寶器,可能便與此有些關係。轉念之後,他道:“若是此間無事,那我便先告退了。”

    五位執攝都是一禮,態度卻是比以往更是鄭重了些。

    張禦抬袖一禮,自裏退了出來。

    莊執攝也是同樣告退了出來,氣意傳遞到他這裏道:“此番斬卻六位上境大能,我天夏且不說,元夏下層必有極大變動。”

    張禦道:“不管誰人到上境,都無可能與元夏道念一致,我等等著就是了。”

    因為元夏之道注定是堅守上下層序的,便得摘取道果,同樣也是按照上下層序來。就算是天夏最後贏得道爭,也必然是五位執攝拿取最多,更別說是元夏了,所以這兩者注定是走不到一處的。區別是有無對抗的力量。

    而這裏麵,就有做文章的機會了。

    元夏,元上殿。

    仇司議忍著心中激動來到了大殿後方,尋到了穆司議,振奮言道:‘天機大變,我等算定天機來了!”

    在他此前推算之中,認為隨著兩家爭端繼續,當會出現天地變數,阻礙他們上進的屏障將會為之打破,現在卻是當真實現了。

    而此事得以算定,他也是由此功行大進,此時此刻,他也是感受到了從道法之中得來的諸般好處。

    穆司議道:“此的確天機利我。”

    仇司議忍不住道:“道友,那我等是不是……”

    穆司議搖了搖頭,道:“所謂利我,那是利諸道,我等此刻上進,卻未必能得有好處,且上境之路凶險,也不是必然可成的。”

    仇司議不以為然,道:“道友太過保守了,機會既在眼前,我定要試上一試!”

    在他看來,這等機會不是總是有的,一定要抓住這一線之機。成就上境不成則敗,便是輸了他也無怨,而若當真成了上境大能,那麼自是可以不亡不滅,那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穆司議道:“仇司議既然決定,我也不會阻你,可謂是突破天人極限,我等亦無法可算唯有祝你此去功成了。”

    仇司議看了看他,道:“現在還不成,道友恩義不報,我承負未脫,怎能一走了之呢?”

    穆司議略作思索,道:“如此,我倒的確有一事需仇司議幫襯。”

    仇司議神色一振,道:“道友清說。”

    穆司議傳聲說了幾句,仇司議神情鄭重起來,這個要求不簡單,不過正是因為不簡單,這件事才夠得上還報,才足以卸去他身上之承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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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匿名  發表於 2022-7-6 08:46:09
第五十七章 舊序已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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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司議腳步匆匆的離去,他要盡快辦妥此事,因為去往上境的機緣不可錯過,若是晚上一步,可能就無有機會了。

    故是他要盡快去做成穆司議交托給他的是事。其實對於此事能夠成功他心中也無主意,且這裏不定要牽扯到一些兩殿司議。

    不過……

    他笑了笑,現在元夏的諸多上層應當都被這的天機變化驚動了,怕也沒有多少心思來理會他人了吧?

    的確如他所料,這個時候,元夏各世道之中,許多求全道人根本沒心思與天夏對抗了,他們此刻所想的是就是設法去到上境。

    明覺世道之中,裘道人可謂欣喜萬分,那位天夏大能說讓他等待時機,現在時機果然出現了。

    他不知道這件事與那位天夏大能是不是有著直接的關係,可這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把機會等來了。

    他第一時間就去喚來那些心神之中駐有魔神的弟子,同時利用他們向著供案膜拜張禦,不過這一回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雖然不得結果,可他也高亢情緒不減分豪,甚至於這些都不重要了,他剩下唯一的目標,就是設法邁入上層境界。

    他知道這時候除了自己之外,肯定有人試圖尋找上進之路,並且可能上三世還會有人來阻礙他,可他顧不得那麼多,這個時候誰能上進,誰便是搶占上流。

    他轉回了內殿,關照門下所有人,從此刻起他要閉關,不管什麼人來都是一律不見。

    元夏兩殿及上三世的上層此刻不難察覺到底下心思浮動,若是所有的求全道人都是不顧一切,那麼這一場道爭根本就沒得打,直接就可認輸了。

    可也並不是所有求全道人都是如此,至少那些上境大能直傳弟子非是如此,他們知曉上麵不會認可這等事,還有一些掌握權柄上修則通過兩殿及上三世下令諭,召聚諸人前來議事,並所有人不得私自突破境關。

    這裏麵支持這條諭令最為積極的乃是兩殿上層。

    這主要是因為想要上境,必須要削盡承負,可是兩殿司議過去受兩殿之扶持,必須要有所還報,若是自身所立功果不夠,還報不夠,那定然也是走不脫的。

    自己走不了,那自也不允許他人走了,以免搶奪了本該屬於自己的機緣。這也是他們早就考慮過的,而作為上層,他們也是有這個能力和手段的。




    倒是上三世,有許多人並不參與鬥戰,也從不參與俗務,長久以來都是把事機推讓了出去的,等若是避世修行,相對承負就少,所以有一些如裘道人這般人已然開始有所嚐試了。

    此刻元一天宮之中,五位元聖也是對下層的變動有所感應,他們知道是那三位的消亡才是導致如此。

    太極元聖道:“若不種承負,則無應發,此輩肆意妄為,被金庭削奪,才致有這天機之變。”

    太始元聖則道:“天機之變亂我層序,可見一切變數皆為我之大敵。”

    太初元聖道:“下層之變,自有下層諸修應對,上層之路,有我道法籠覆,非是輕易可渡。諸般事機終將歸回正道。”

    他們是不可能去幹涉下層的,也不會去刻意封鎖上層之路,他們隻是拿捏住大勢便可,在他們看來,隻要有天序在這裏,有他們的道法定壓在這裏,元夏便是稍有變動,也很快會被撥轉回正道之上的。

    另一邊,張禦已然回到了清玄道宮,挪變上層格局的第一步算是走成了,當然現在還不是可以得意忘形的時候。

    眼前不過是稍微打開了一點局麵,過後還不知道會如何。元一天宮縱然空缺了上層之位出來,可底下之人能否順利上境還是難說。

    他猶記得自己在往上境來時受到五位執攝的道法阻礙,哪怕不是五位執攝有意如此,因為有可能幹涉到道爭,道法也會自行來阻。

    放在元夏那裏,也是同樣的道理,想要通過上境,那麼必須要通過道法的阻擋。

    隻要意圖去往上境之人接連失敗幾次,想必會是在一定程度阻礙上進的勢頭,不過想阻止是沒可能,以元夏求全道人的數目,這等事隻會層出不窮,還有那些摘取上乘功果之人,更是會設法求全,再往上進登攀。

    人身修道人對於道之所求,遠不是那些先天之靈可以理解。不過大浪淘沙,能夠在這等逆境中登攀之人,才得以真正具備推翻先天之靈的力量。

    其實便拋開這些不說,斬殺那三人,已然是起到了削弱元夏的作用了。

    正思索間,他忽然感覺到了有一股氣意傳落過來,卻是覆象道人尋到了這裏,他將之接納了過來,那氣意一轉,化顯出形影,並往道宮中來,他出外將相迎,見禮之後,便把人迎至殿中。

    待是坐定,覆象道人笑一聲,道:“道友先前之謀議,說是要破殺元夏上層,開那進道之門,現在當真是做到了!”

    他是真心佩服,自他們這些先天之靈成道,上層格局可從來沒有變成,得享最多的,道行最高的永遠是那五位。

    其餘人縱然成就,也不過是跟附在後麵,隻是稍微有點收獲罷了,便有好處,也早讓那五人得去了。

    休看這回少卻的這幾人與元一天宮和金庭,可卻意味著這五人安排的格局被打破了,不再是原來的一成不變了。而他的道法就是尋求一線之變數,現在他已然看到自己有全道之可能了。

    他道:“自古早以來的格局被一朝打破,元夏接下來當是會出現不少亂局,上下之道如今牽連在一處,一定會出現更多變數。”

    張禦平靜道:“元夏之道既是由上而下,那麼其也必須承擔在上層變動之後下層發生動蕩的後果。”

    覆象道人笑一聲,隨即道:“其實元一天宮應當不惜一切代價阻止道友的。”

    張禦淡聲道:“他們阻止不了。”

    元一天宮要是真的過來阻止,那麼他就敢對來人下殺手,到時候金庭為了避免擴大更多的對抗,一定會設法加以阻止的。不說道爭的束縛,就說如今的上層,不知道多少人期盼元一天宮和金庭雙方鬥起來。

    當然也不排除兩家聯合起來針對他。

    不過這等可能近乎沒有。但要真有這等事機出現,他不過是先斬了該斬之人,再帶著諸人別立一庭罷了。

    雖然與計劃有所不符,但有的時候未必需要太過忍耐。

    尤其他能從大混沌中問對,即便離了元空,也是有退路的,無論金庭還是元一天宮,對於大混沌的忌憚從來未曾少過的。

    覆象道人從張禦的話語中聽出了信心,他也是振奮不已,連連點頭。

    過了一會兒,他才道:“方才過來時,我與其餘先聖交流了一番,他們如今俱是在打聽金庭的下一步舉動,還有在相詢道友之事,嗬嗬,我知道他們的心思,他們既是畏懼道友,又是希望道友能多做一些這等事,好攪亂眼前局麵。”

    張禦對此不做評價,這些人自己不肯出頭,卻要他人來替代,說得好聽是深謀遠慮,明哲保命,說的不好聽那就是幹大事惜身之輩。




    他從來也沒指望此輩能如何,並且還希望他們能一直這麼蟄伏下去,他會帶著與自己有著一樣道念的同道去完成這件事的。

    覆象道人這時又道:“還有一事,這次三人敗亡,下層得以上進,我是打算推動我那弟子為我等之同道,故來此來想問一聲,此對道友之計略可有妨礙?”

    張禦知道覆象道人所說的這弟子應當就是荀師。

    不過荀師隻是他的授法老師,並不是道門師傳,所教給他的乃是最基礎的呼吸法和一些劍術,關係上就好比是學宮的師教一般,故他與覆象道人之間算不上師傳關係。

    他對荀師其實知曉的並不多,畢竟師生相處的時間並不長,荀師平日的話也並不多,可他的義父鄒正對這位卻是了解的,從鄒正那裏方才了解到了這位不少。而從後來的事情看,這一位也是值得信任的。

    故他道:“道友若是認為可行,我亦不會反對,但卻要小心為上。”

    覆象道人得到了這個答案,道了一聲好,再說了兩句話後,便就告辭離去,氣意一轉,就落回到了元都玄圖之內。

    坐在此間,他琢磨了下,雖然自己受元一天宮的規矩,無法直接幹涉到下層,但是教導自己的弟子卻是沒有問題的。

    他當即傳了一縷意念去到荀季那裏,暗示後者要把握好機會。

    至於如何攀道,這一點他無法言說,人身修道人和他們先天之靈不同,每一個人所成就的道法都不一樣,無法以前人為借鑒,他所能做得隻是幫助其堅定心念。

    雖然上境道路看似已經打通,但實際上,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完完全全確定此事的,甚至因為元一天宮諸道法的克壓,生出屏障仍在那裏的感應。如今得他一念,便就勝過萬千傳言。

    意念送出後,他也不再刻意關注,隻是心下忖道:“我這做師長的也隻能幫到這裏,成敗全看我這弟子自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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