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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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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1 00:20:09 |只看該作者
第210章

  【玩家祝央無違規行為,以及規則最終解釋權歸遊戲所有。】

  男玩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都是懵的。

  他們兩個這樣背後捅隊友刀子,在遊戲規則漏洞範圍內損人利己,為自己的副本經歷截取最大好處的事已經幹過不少。

  先不說人品不人品那些虛的,至少作為玩家來說,他們能以不甚驚豔的資質和運氣一路走到高級場,某種意義上來說本身就代表著一種本事了。

  他們對於把握這個平衡的度一向心裡清楚,即便真的不得不違反規則的時候,也肯定是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利益。

  不是沒有害死過人,但手段都特別地委婉,並且即便這樣也被遊戲警告過。

  他們知道一旦與撈金玩家化為一談會是什麼下場,徹底遭到遊戲的厭棄,被撈金玩家獵人這樣的優秀玩家狩獵的話,憑他們在遊戲場同級別中不算出挑的實力,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男玩家是清楚的知道,這種粗暴簡單,不加掩飾,甚至自己說都說漏嘴了的借刀殺人,絕對是遊戲不能允許的。

  那麼為什麼,他在像遊戲投訴的時候,遊戲給出的卻是這樣的回饋?

  男玩家心裡立馬暴躁道【什麼沒有違規行為?我們以前幹過同樣類似的事,當初是怎麼懲罰的?直接最終獎勵減半,身體也承擔了相應的痛苦。】

  【當時我們說自己沒有違規的時候你怎麼解釋來著?你說心理和動機的判定不可以機械的規則為基準,你自己的主觀判斷才是最大依據來源。】

  【你不會蠢到看不出這女人在想什麼吧?她自己可說都說出來了。】

  男玩家振振有詞,但過了好久,腦子裡才傳來遊戲慢半拍,明顯很敷衍的回答——

  【正是如此,玩家之間非直接衝突導致的傷亡,判斷依據是遊戲的主觀觀察和分析,遊戲現在最祝央玩家做出的判斷是她沒有違規。】

  【至於我的判定基準是什麼,玩家是否普遍對結果滿意,這不在遊戲考慮範圍內。】

  【玩家用自己的相似經歷舉例,只代表那作為你心目中的參照標準,並不代表遊戲,所以抱歉,結果不變,一切解釋權歸遊戲所有。】

  【你這是偏袒!】男玩家內心咆哮【你作為GM失去了公正性,那是你的失職,我要求查看具體分析方向。】

  【玩家許可權不足!】

  【艸!我是高等玩家,受到了不公正待遇要求詳細排查,你居然說我許可權不足?】男玩家震驚了。

  【不,這裡可有兩個高級玩家,另一個已經捲入了危機之中,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你跟我說許可權不足?偏袒也不是這樣的偏袒法。】

  【請玩家注意措辭!】遊戲嚴肅道【遊戲並沒有任何偏袒行為。】

  【每一關非對抗賽副本,玩家都是天然同盟,打破這個同盟的是你們,就不要要求自己得到絕對公正的待遇。】

  【並且對方玩家是否有坑害隊友,造成隊友傷亡行為,不是僅僅看一個巧合或者對她無意間說的話逐字逐句吹毛求疵的。】

  【遊戲為了保證公正,對於玩家動機的分析,對方是否有背叛行為,很大程度上還會借鑒玩家往期的行為基準,看對方是否有過類似的前科。】

  【然而很遺憾,比起你們的前科累累,數次警告和懲罰,玩家祝央在非對抗賽副本中,從未有過背叛隊友的行為。】

  【甚至她的存在,無一例外很高程度上讓同組玩家安全性以及總體通關評價大大提高,並且她也不是吝嗇與隊友分享利益之人。】

  說著男玩家腦海中出現無數張頭像模糊的調查表格,頭像的模糊處理當然是為了保護玩家隱私。

  男玩家一目十行的看著那些表格,便聽遊戲繼續道【這是與祝央玩家共同通關過副本的隊友在剛剛作出的評價,這些評價也是我的主要參照之一。】

  【無一例外他們都對玩家祝央評價極高,並且九成五的人期待再次與她組隊通關,對於是否會陷害隊友這一點均做出了否認的回答。且同組隊員信任值中,玩家祝央幾乎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高的。】

  【所以警告玩家不要質疑遊戲的公正性,否則後果自負。】

  都說到這份上了,男玩家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人家意思很清楚,同樣一件事,你個前科累累的人自然有點苗頭就會被打上懷疑的印記。

  比如一個屢次被抓的小偷,即便這次你沒偷東西,但行為可疑,大部分人都會認定你正在盜竊進行時。

  但一個風評良好,慷慨助人,完全與這種事不沾邊的人。

  即便是真的不付錢拿了店裡的東西走,一般人知道了,也會心裡替對方找藉口——

  肯定就是忘了付錢而已。

  每個人都有大意的時候嘛。

  確實如果真的按照這樣的理論,這樣的判斷標準,還有往日的參照,即便這女人大喇喇的說出她確實就是故意的。

  恐怕遊戲也有理由說這只是情緒衝突中的不當發言。

  別看遊戲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完全讓人反駁不了,但男玩家就是堅定的認為遊戲偏袒了的。

  因為他自己就是鑽研這個規則並且利用這層規則牟利的,這點直覺當然有。

  只是男玩家也不敢再胡攪蠻纏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如果之前他和同伴還覺得這女人是因為和他們的實力差距和運氣以及初次進入這個副本的福利,而佔據了比較有利的人物地位。

  那麼現在完全不會這麼想了,這他媽根本就是遊戲的偏袒。

  是他們錯了,作為高級玩家肯定不會天真的真的以為遊戲是絕對公平的。

  某些少數玩家在遊戲心裡就是特別的,在維持規則上的公平之外,這些玩家的機遇和歷練以及遊戲所抱有的期待不是別人能比的。

  眼前這個女玩家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為什麼這麼低的概率會被他們碰到?

  整個遊戲的玩家之數億萬計的,真正得到遊戲另眼相待的能有多少?但現在他們就撞見一個。

  除了惱恨和憤怒,男玩家也很後悔。

  如果早知道如此,早知道這是個遊戲偏愛玩家,並且本身還無比慷慨大方,他不覺得遊戲那些調查資料會造假,遊戲沒必要這麼做,並且也不能夠這麼做。

  如果一開始老老實實的組隊通關,躲在這傢伙的光環之下,指不定還不用現在這麼辛苦。

  但他心裡不管作何想,已經被小嘰和龍龍推著來到了地獄的最後一層。

  刀鋸地獄!

  刀鋸地獄刑法羞恥又殘酷,把人脫光了綁在木板上,呈大字型倒立過來。

  然後一把鋸子從襠部卡死鋸,一直鋸到頭頂,將人鋸成兩半。

  這便是刀鋸地獄。

  祝央一踏上這個地獄,聽到這說法,便往前啐了一口——

  “呸!變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反正祝央感覺到了什麼氣氛僵硬了一下。

  接著就跟貓被踩到尾巴似的。

  無數木板升起來,鋒利的,造型各異的鋸子在沿著木板中間鋸下。

  木板切口平整無比,又光滑如鏡,不像是鋸子鋸的,倒像是鋒利的刀劈下的。

  龍龍便道:“媽媽,話也不能這麼說,雖然這人設這麼個地方下流了一點,但用處還是有的。”

  “就比如吧,這兒完全可以開個木材加工廠,或者玻璃切割也是一樣的。”

  說著爪子抓了一塊石頭扔過去,果然一下子就被鋸成了兩半,也是半點鋸痕都沒有,想來即便切割玻璃也是這乾淨俐落的。

  “可以加工的東西好多呢。”

  龍龍說著,小嘰也一旁點頭稱是。

  祝央對於這裡的嫌棄這才好點,但對方像是不滿他們的悠哉一樣。

  陡然間,刀鋸地獄裡面出現了無數幻象。

  祝央他們看到無數犯有相應罪孽之人被殘酷的施以刀鋸刑法,靈魂被折磨的痛苦情緒傳播過來,如此的真實。

  即便心硬如鐵,對別人的悲慘毫無同理心的人,估計看到這個場景都會覺得不忍。

  就比如那男玩家,他能若無其事的在自己隊友背後捅刀,但這會兒臉色卻不好看。

  祝央當然不會認為這是他良心發現,無非這裡的對人的精神影響,連高級玩家也難以抵抗而已。

  “啪!”空氣中傳來一聲清脆的拍掌聲。

  眼前的幻象頓時消失,祝央連忙拉過自家的倆崽,捂住他們眼睛。

  破口大駡道:“變態嗎?還炫耀上了是吧?不知道面前還有小孩兒啊?”

  “MMP上千年的老不死了,年紀一大把講究點成不?有這本事折騰有的沒的不打聽下外面的世道。”

  “就你這樣的,公然在小孩兒面前放映猥褻畫面,被大蓋帽抓了你都活該,人人看到你都要吐口水。”

  僵屍王估計沒事這會兒也氣得半死了。

  它耗費畢生精力和修為打造的地獄,完全遵循了地獄的規則和美學。

  哪知道到這人嘴裡,就成了難登大雅之堂的跳樑小丑,把他引以為傲的地獄描述得這麼不堪醜陋。

  索性最後一層,僵屍王也立馬發難了。

  祝央的頭頂上突然出現一把巨大的鋸子,猶如電鋸驚魂中突然出現在受害人上方的電鋸一樣,視覺上的驚悚效果很強。

  鋸子前後拉鋸著瞬間割向祝央。

  祝央兩手一拍,空手接白刃接下了這鋸子,只是這鋸子的振幅極快。

  按照上一層石磨地獄的標準,威力更甚,而石磨地獄卻是將一個高級玩家留在那兒了的。

  祝央自然感受到了這鋸齒的威力,肉身靈魂甚至連能力替身都能波及。

  可祝央到底與另外兩個玩家不同,她也不硬撼,手心出現了兩團空間漩渦。

  那攻擊便被轉移了出去,只是下一把鋸刀又接踵而至。

  她還想著坑一把男玩家,讓他在這一關墊背,好讓她輕鬆通過,不過現在看來,所有人都自顧不暇。

  當然,男玩家那邊也被鋸齒纏上,他估計對肉身的加強很注意,身體的堅實程度應該是玩家中很高的類型。

  可饒是如此,抵擋片刻後,已經發出被攻破的痛呼,只是手段頻出之下,倒也沒有完全被刀鋸捕獲。

  祝央道:“龍龍看好小嘰!”

  結果回頭就看到倆傻貨,倆廝鬧在一起,小嘰想把龍龍鋸成三節蛇,龍龍想把小嘰鋸成半邊烤雞。

  龍龍還好,它的龍鱗堅硬,甚至在高等的修真副本可以扛過一些大能的直接攻擊。

  小嘰呢,雖然沒有龍龍這麼強悍,但是才剛剛從地獄業火中重生。

  嚴格來說它現在的氣息和這座古墓是一派的,那些鋸齒居然就這麼繞過了它。

  好吧!外面沒有祝央需要擔心的。

  祝央便也有經歷專注破這一局了。

  刀鋸的威力強大,作用深層,並且數量源源不絕。

  空間扭曲倒是可以幫她避免傷害,防禦結界也可以,自保是絕對沒問題的。不過這源源不絕的攻擊,並且此間沒有空間限制,躲到哪兒都沒用,也不能算真正的通關。

  祝央一邊躲避這些刀鋸,一邊觀察它的運行方法。

  都是憑空出現的,並且擁有實體,如果被祝央抓住毀掉的,便會消失,接著又源源不斷更多的刀鋸襲來。

  於是祝央確認了,這應該是類似她的蟑螂寶寶一樣的靈力道具,以主人靈力的支撐可以凝結實體,死亡或者失去效用的時候被收回。

  老實說一開始祝央得到蟑螂寶寶這個能力的時候是很嫌棄的,覺得自己這樣精緻體面的仙女,估計也不怎麼用得到這個能力。

  後來打臉真香,好用無比,並且由一個不甚出挑的能力,逐漸成為她的最高能力之一,更是她能從中級玩家變成高級玩家的底氣之一。

  祝央對於蟑螂寶寶這樣的能力的瞭解自然深刻。

  這能力的便利性基本無解,尤其是對方才在幕後,在祝央暫時肉眼無法看見,精神無法捕捉的前提下,就更棘手了。

  不過她當然知道這種能力的破解之法。

  只要操縱者精神上造成巨大的刺激和動搖就行了,意思就是讓它突然間無法集中精力,當然這個辦法適用於非常多的能力。

  祝央將小嘰和龍龍收回靈泉空間,掏出麥克風,將它的擴音功能調到最大。

  當初祝央還是中級玩家的時候得到這玩意兒還有些不識貨,後來才知道,人家遊戲裡頂級五大佬之一的手筆怎麼可能寒酸?

  不可能僅僅只有物理上的擴音功能,這玩意兒很耐造,別說祝央的卯足中氣尖叫,即便融合了靈力上的攻擊性,已經能抗住。

  至少現在祝央已經是高級玩家了,這個對她居然還沒有淘汰,就讓她難免又懷念無限遊戲裡的寶貝了。

  現在她已經是高級玩家了,不知道這會兒要是對她開放的購買視窗,裡面好東西會是什麼樣?

  【咕隆~~】

  這顯而易見的偏向,讓腦海裡傳來不滿的咕隆聲。

  祝央臉色一垮【閉嘴,你的賬還沒算呢。】

  遊戲立馬又裝死了,原本打算一會兒拿剛剛跟男玩家的交涉邀功,這會兒也不敢了。

  就看到祝央將擴音器戴在手指上,放到自己面前,也不管會不會波及到男玩家。

  這會兒畢竟是和BOSS的交鋒嘛!戰場形勢危機重重,瞬息萬變,即便是隊友,誰又能護得了誰呢?

  誰又有那個義務護著誰呢?被己方大招波及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嘛。

  祝央深吸口氣,好在男玩家一開始就知道祝央對他沒安好心,他們能處處坑人還活到高級場,危機直覺還是很強的。

  見祝央動作停了下來,一副蓄力的樣子,頓時心裡一驚。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馬給自己全身加上了防護,甚至之前買的一樣珍貴道具也用上了。

  然而接下來,男玩家便特別慶倖自己做的決定。

  因為他看見祝央深吸口氣過後開始尖叫。

  那尖叫夾裹著無窮的攻擊性,並被不知道哪來的邪門道具擴大到無數倍。

  僅僅是單純的尖叫而已,男玩家卻只感覺眼前一紅,仿佛見到了地獄的光景。

  接著整個就失去意識了。

  最後還保持清醒的一刻,他心裡想的是,這他媽比起所謂的地獄主題,才更像是讓人見識到了忘川吧?

  男玩家失去意識,周圍無數的鋸子消散,整座墳墓都被震得劇烈晃動。

  別說墳墓,就是遠離這裡很遠的有人聚居的地方,都突然被這恐怖的聲音驚嚇。

  還以為是地震來了或者老天爺發怒了。

  估計僵屍王本人也沒見過能把單純的私人技能擴大到天災級別的影響力的。

  拜這聲尖叫所賜,它的精神有那麼瞬間被刺激到了,冰山地獄的冰封崩裂,血海地獄發出海嘯,整座墓地被折騰得不輕。

  它就是再不甘願,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引以為傲的十八層地獄被破了。

  祝央看著重新變得空曠的平臺,根本沒有管男玩家,往最下面的墓室走去。

  男玩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倒是女玩家因為祝央的尖叫,石磨停止了運轉,提前被釋放出來,雖然吃的苦不少,這會兒精神上也奄奄一息,但好歹命給保住了。

  只是兩人這會兒都自顧不暇,也無從談起對祝央接下來造成什麼阻礙了。

  祝央將英叔他們還有祝老爺放了出來,幾人現在休息足了,又有祝央的靈泉水和食物藥物的補充,狀態倒是最佳。

  就是祝老爺以一介凡人之軀受了那苦,精神上有些萎靡,對於這座古墓也充滿了懼怕。

  但是幾人並不知道後面的關卡有多驚險,如果知道的話,就不會覺得自己剛剛見到的多了不得了。

  “乖女,沒吃苦吧?”祝老爺自己難受,但出來還是第一時間注意祝央。

  祝央擺擺手:“沒事,有龍龍幫忙,通關還是很容易的,後面倆人我也給揪出來了,這會兒他們都吃了虧留在了後面,應該沒辦法搗亂了。”

  對於龍的強大華夏人還是抱有信任感的,於是祝央這麼說,幾人也沒有起疑。

  只是英叔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年輕的時候心思不正,這麼多年還是沒長進,修道之途豈是有捷徑可走?更何況立身不正,也該被教教怎麼做人了。”

  對於當初那批玩家,英叔估計也是打從心裡有過同門之誼的,作為一個長輩的身份對他們抱有過殷切的期待。

  只不過玩家之間的傾軋和勾心鬥角以及貪婪和手腕下作讓英叔感到不齒。

  所以對他們倍感失望,那些玩家恐怕把英叔當做一個NPC破綻百出,但英叔既然是這個世界的關鍵人物,而且本身就是個得道之人,心思細密謹慎,且閱歷豐富,豈會看不出那些小心思?

  若是真的為利益而來,光明正大不加掩飾且心懷原則的,英叔倒也不是那等清高之人。

  只是估計當時撕得太厲害太難看,結果狗咬狗一嘴毛,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人祝老爺他們憑藉著運氣把好處占了,何其諷刺。

  到了現在,祝央也對之前那批玩家的事不感興趣了。

  因為這會兒整個墓室空蕩蕩的,壓根就沒有僵屍王的影子。

  “這是怎麼回事?”別是躲起來了吧?

  祝老爺也奇異道:“怪了,墓主的屍身就在這裡的,我們當時只取財,並沒有破壞分毫。”

  便是後來有人進這座古墓,先不說這裡面危機重重,即便僵屍王的散工期也不是常人能活著進出的。

  要是僵屍王在不久後醒來,就更不可能了,對方如果屍身已經被破壞,那麼整個墓地也不會如此兇悍了。

  “肯定還在,只不過不知道對方耍什麼花招。”

  英叔說著,拔出桃木劍讓大家小心,先檢查一遍墓室。

  祝央就不滿了,張口就大聲道:“我說,差不多也就得了吧?在房門口設置十八層地獄,我也陪你玩了?通關全憑本事沒有作弊吧?”

  “為了儘量保護古墓的完整性和價值,我也沒有多粗暴吧?不然直接就上手拆了。”

  “都到這一步,還這麼矯情就過了啊。”

  “我他媽是來跟你幹架的,又不是娶媳婦兒十八次考驗還不夠最後還要臨時最佳。”

  “一坨上千年的僵屍肉,哪兒這麼矯情的派頭,我數三聲,不出來我就直接開始拆!”

  估計是被祝央氣狠了,沒等她拆呢,僵屍王這邊的攻擊就開始了。

  原本空曠的墓室裡,周圍暗處突然出現了無數紅光,那是一對對眼睛。

  然而這些紅光濃郁而光亮,如果看眼睛識僵屍品相的話,這裡面的僵屍任意一隻都比外面見過的所有來得高級。

  英叔見狀立馬就心下一沉,當初他進來封印僵屍王的時候,也碰到過僵屍圍攻。

  但果然僵屍王散法期間,這些僵屍也萎靡嗎?與當初比起來,簡直不是一個級別,更重要的是這個數量。

  都快趕上一隻小型軍隊了。

  那些僵屍壓根不給他們準備的時間,在祝央話音剛落就跳了過來,速度之快刮起了一陣疾風。

  其身體之強悍,擋在前面的巨大石台直接被撞碎,這要是撞在人身上,恐怕不比被大卡車撞飛輕鬆多少。

  英叔舉劍一揮,並灑出一把糯米,這與他平時在鄉下做法完全不同。

  可見平時英叔是收著的,因為那把糯米撒出去,一粒粒便如同子彈一樣彈出,每粒米竟然發出金色的螢光,可見被英叔加持了法力。

  那些普遍比外面的厲害僵屍還強的僵屍軍隊,竟然一個照面真的被逼退了不少。

  只不過這種程度帶來的傷害畢竟有限,僵屍發出痛苦的慘呼,但並沒有停止攻擊。

  在場有本事對付這些僵屍的,除了祝央之外也就英叔一人,其他祝老爺他們相當於累贅。

  不過祝央卻堅持沒有將他們收入靈獸袋內,尤其祝老爺,讓他出現在這裡比如有其原因的。

  英叔法寶齊出,他這些年一直居住在小鎮邊緣,雖然除了小鎮之外名聲不顯,但換個角度,這簡單的處境也讓他有更多的時間提煉自己的修為。

  認真起來的話,遠遠不是在外面人前暴露出來的那樣而已,不然當初那麼多中級玩家也不是在他這裡折戟。

  英叔對於通關不擅長,但是論對付僵屍,他可是在場人中最有經驗的。

  即便一個人面對這麼多僵屍也不帶怵的,只交代祝央:“你看顧好大夥兒。”

  借著數股銅錢線激射出去,困住了就近的幾隻僵屍,那銅錢線發出一道血光,然後線頭在英叔手中迅速穿花一樣翻轉。

  沒有多久,便硬生生的布下了一個線陣,饒是那些僵屍一個個力大無窮速度奇快,但在這墓室空間中,竟然被英叔逼得行動不便,束手束腳起來。

  接著英叔將線頭交到大寶二寶手上:“抓緊它,一定不要鬆了。”

  大寶二寶連忙握住,一上手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但兩個平時喜歡耍小聰明偷懶耍滑的二貨,這會兒卻半點沒有抱怨叫苦,臉上的汗都出來了,始終死死的執行著師父交代的事。

  只見英叔踏上那紅線,整個人輕如鴻羽,拿著桃木劍在上面穿行,桃木劍一刀一個刺向那些血瞳僵屍,劍劍刁鑽,幾乎都是一劍斃命,讓那些僵屍失去動力。

  和平時對付一隻僵屍還各種手腕百出可不同。

  想來也有掩飾實力的原因吧?人們通常不能接受太過離譜的存在,這裡小鎮又是英叔選定的養老之鄉,一般不想鬧得人人畏懼。

  但在見識過祝央的本事之後,倒是將這些顧慮拋到了一邊。

  只是那些血紅僵屍既然能集中出現在最底層的墓室,最為親兵守衛,自是不凡。

  可能十幾年沒有動過了,比較僵硬也沒有找到狀態,所以被英叔突然發難打得措手不及。

  但過了一小會兒,那些便已經調整好了節奏。

  這些僵屍或許生前就是驍勇善戰的戰士,並且擅長配合。

  在反應過來之後,三兩下就拆除了英叔布下的線陣,他們的著裝和外面的僵屍不同,不是傳統的清朝僵屍服。

  而是古代的作戰鎧甲,倒是威風多了。

  英叔招數頻出,它們適應節奏後也開始逐一破解。

  這些傢伙竟然還保存著盾牌,於是英叔撒糯米也沒多大作用了,那些糯米雖然因為靈力加持穿透性高,但到底沒辦法打破盾牌直接傷害到僵屍。

  眼看包圍圈越縮越小,英叔的符紙和工具也開始消耗殆盡,他已經咬破手指以血加持桃木劍了。

  但突然見,週邊的僵屍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如同被背叛一般。

  然而事實也是如此,待英叔他們往那個方向看去。

  就看到週邊的僵屍提著自己的武器劈向了自己前面的同伴,武器沒辦法傷害這種程度的僵屍,但可以破開它們的鎧甲。

  待鎧甲破開,它們便和前面的同伴撕咬起來,然後開始攻擊同類的僵屍越來越多,整個場面混亂無比。

  英叔他們看到這突如其來的內訌時間都有些懵。

  只聽說過人為了利益互相反水內訌的,但沒料到這些粽子也會這麼幹。

  不是,什麼時候內鬥不好?在古墓裡躺上千年呢,多的是時間給你們掐,怎麼非得挑外人入侵的時候?

  這樣讓外人真的覺得很尷尬啊。

  這當然是開玩笑,英叔看向祝央,知道很可能是她的手筆。

  果然祝央手裡撚著幾顆黑色彈珠球,揉了揉然後彈出去,彈出去的彈珠在半空就變成了蟑螂。

  一隻隻的抱臉蟲一樣扒在僵屍的臉上,一口下去,那僵屍眼裡的紅光更盛,接著就提刀砍向同類了。

  只是墓地裡的僵屍仿佛源源不斷一般,一波被祝央操控著相互廝殺殆盡後,另一波又站了起來。

  不過想到僵屍王的本事,這點數目反而又不讓人意外了。

  那些僵屍仿佛對祝央的蟑螂有了防備,表面上裡面釋放出一種青色的火焰。

  不少蟑螂寶寶沾到那火焰之後,便被刺激得往後退,還從上面掉了下來。

  仿佛主導權又被那邊搶回,只要僵屍身上的青焰不熄,蟑螂寶寶就別想靠近操控。

  祝央冷笑一聲,將小嘰放了出來,甩出藤蔓將英叔師徒還有祝老爺攏到自己身後。

  小嘰一出來,便張口就是金紅色的火焰噴過去。

  它本身火焰的威力就強,還吸收了火焰地獄的業火,不敢說它的火焰威力傲視整個遊戲裡的用火生物吧,但至少在這座古墓裡面,是沒多少東西能抵擋得住的。

  那些僵屍源源不斷出,小嘰便源源不斷的燒。

  等無數僵屍被烤得外焦裡嫩之後,祝央拍了拍它:“可以了可以了,回來吧。”

  小嘰對於做僵屍肉烤串還有些意猶未盡,聽了祝央的吩咐不情不願的停止了噴火。

  接著就見祝央居然又將無數蟑螂釋放出去。

  英叔有些驚訝:“這——”

  他以為這些蟑螂是苗疆的蠱術,對於蠱術一道,英叔倒是瞭解不多。

  但也知道這種大面積的規模的蠱蟲,應該不具備太過強悍的單兵力量,自然畏懼青色焰火,至於小嘰,連焰火也能直接燒沒,這些蟑螂就更不應該拿出來了。

  但蟑螂和小嘰說白了都是祝央的所有物,一個是能力,另一個是魂契寵物。

  如果沒有祝央的主動意識,兩種是無法相互攻擊的。

  在小嘰的火焰中,蟑螂自然也能自由地穿行,小嘰將僵屍外表的青色火焰燒毀覆蓋,雖然對外來說,那火焰更危險,但對於蟑螂來說,那些僵屍便又成了可以吞噬之物。

  這次祝央沒有客氣了。

  直接將蟑螂的釋放強度達到了蟲災級別,整個墓室突然出現潮水一般的黑色甲蟲,仿佛要將整個墓室淹沒。

  唯獨祝央他們站立的一點點位置無外物打擾,毛骨悚然的啃噬聲,咀嚼聲,吞咽聲。

  那僵屍王有多少看似源源不絕的僵屍,祝央就有萬倍於它的蟑螂。

  在她面前炫耀人海戰術,只有被蟲海吞沒的份。

  英叔他們看見眼前的場景,終於明白為什麼明明小嘰也可以消滅這些僵屍,祝央卻非得堅持讓蟑螂上。

  她就是在用最直白的方法回擊,挑釁,碾壓,在逼那個僵屍王出來。

  那對峙的時間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但最終,終究是無物不噬的蟑螂們獲取了勝利。

  那些僵屍或許有一身本事,或許單拎一個出去就可以攪得一個城鎮天翻地覆。

  但在災難般的蟲子數量面前,到底還是無力支撐。

  蟑螂寶寶們雄赳赳氣昂昂的回到她面前,數量之巨讓人光看了都頭皮發麻,偏這些蟲子並不像別的似的亂動,給人噁心感。

  而是整整齊齊的排在一起,就像是等待簡約的小小士兵們,如果眼力好仔細看的話,還可以看見一個個臉上的小表情,無一不是嚴肅驕傲的。

  一副等著被誇的樣子。

  而祝央站在它們的面前,這一刻仿佛帶著千軍萬馬,而她眼裡也有著相應的驕傲。

  “做得很好!”說完才將一個個美滋滋的蟑螂寶寶們收回來。

  關鍵是祝央這人慣於膈應人,都這樣了,把人家的侍衛吞噬一空,還嫌棄的喃喃自語道:“今兒吃這麼多過期幾百年的僵屍肉,蟑螂寶寶們不會集體拉肚子吧?”

  這一副‘在蟑螂寶寶們面前的時候我不好說,但我真的挺擔心’的作態,讓敵對的人真的恨不得捅她一刀。

  然而祝央也真的被捅了。

  刀尖從腹部裡冒出來,祝央低下頭,看著自己肚子前面多出來的一截東西,眼睛茫然的眨了眨。

  接著流出一個笑容,回過頭——

  “終於出來啦?我還以為你能忍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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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2 00:11:15 |只看該作者
第211章

  一開始,祝央選擇把所有人帶進來,只是為了避免節外生枝。

  這其實並不是什麼難以預料的事。

  祝家離開小鎮十幾年,按照祝央打聽到的說法,祝老爺還有祝老太爺從那之後就沒有回來過。

  老家有什麼大事,也沒有直接參與,即便是資助老家修橋鋪路,給老家的一些鄉親謀生設些方便,往往也只是隔空出錢而已。

  可見他們對於這裡的忌憚,還有當初的祖傳職業帶來的小心翼翼。

  他們這麼做也是對的,危險規避意識很好,這麼多年都一帆風順,還把關鍵性的祝小姐送出國外。

  隔著萬里之遙,即便僵屍王道行高深,還殘留著對珠子的感應,這茫茫世間中,它也沒有辦法精准的定位當初刨它老墳的一家。

  然而即便是這樣,祝老太爺死後沒過多久卻發生屍變了。

  祝央不相信僵屍病毒有這麼長的潛藏期,都十幾年了人都死了才慢慢顯現。

  但這還可以用‘詛咒’來解釋,比如當初僵屍王對於古墓下了無差別的‘擾我死後安寧者,死後便不得安寧’的詛咒。

  可在之後祝老爺所做的一切看似是對‘詛咒’的了然於心無可奈何又積極找玄門之人也就是當初的英叔解決這一因果。

  但十幾年沒有回的鎮子,特意還要扶靈回老家,活著的時候尚且不在意,死了卻對此執著。

  並且祝老太爺已經屍變的前提下,想的不是舉家避禍,而是沒由來的篤定所謂的‘詛咒’會蔓延到祝小姐身上。

  一腔父愛感動人心,一切動機看起來全無破綻。

  別說英叔,剛剛來冷眼旁觀的祝央也找不出多大的破綻,只是留存著這一細節上的疑慮而已。

  祝央在這期間是真的無數次的試探過祝老爺,也正是因為疑點集中在他身上的原因,對於其餘玩家有可能拋下天然陣營獨自牟利這種事,她並沒有過多反應。

  如果不是兩個傢伙在背地裡打上拿她當踏腳石的主意的話,祝央恐怕還很樂意甩開累贅單幹。

  但饒是以祝央的精明和洞察力,各方觀察下來,得到的回饋還是只有一個。

  祝老爺對於祝小姐的一片父愛是真的沒有作假。

  祝央自己就是從小被溺愛長大的大小姐,分得清什麼是真心實意,什麼是虛情假意。

  那麼問題就來了,明明祝老爺最操心女兒的安危,為什麼還要做這一系列的,有可能將女兒的命運推入深淵的決定?

  祝央可是在私下裡問過管家,祝老太爺臨終前跟祝老爺還有一家小輩交代了什麼。

  管家給出的回答,是祝老太爺對於自己的身後事不甚在意。

  不,與其說是不甚在意,不如說是不得不淡薄。

  他交代祝老爺,在他死後,就將他火化,然後埋在城裡的公墓。

  要知道這個年代,有這個覺悟的人可不多,尤其還是祝老太爺這種年紀的人。

  然而祝老爺並沒有完成父親的遺願,祝老太爺為什麼做此要求,他同為參與當初那場盜墓的,不可能不清楚。

  但最後還是一意孤行,選擇將父親扶靈回家,即便心裡知道這樣或許會讓他死後不得安寧。

  實際上祝央進入遊戲的那天早上,祝老太爺就已經開始屍變,而祝老爺也是明顯有了那心理準備的。

  什麼原因促使一個小心翼翼避免連接過去因果的人做出這樣一些列的決定。

  祝央細心觀察,找不出祝老爺主觀性包藏禍心的證據,但如果他整個人已經不是原來的祝老爺,對於祝小姐的疼愛又太過真情實感。

  所以唯一剩下的選項,只能是當初離開古墓的時候,在帶有珠子的同時,也帶走了什麼東西留在當時那三人的體內。

  比如祝老太爺,一死便成了僵屍,比如現在的祝老爺,將刀送進了‘自己女兒’的身體。

  祝央猜如果僅僅是她一個人,或者只帶有所經驗的英叔,那麼留祝老爺在外面,肯定會有什麼措手不及的事發生。

  所以乾脆將當初進過古墓的人全帶了進來,放在眼皮底下。

  英叔或許一身修為,抗性良好,即便當初被僵屍王留下什麼東西,憑他的修為,常年累月的估計也消彌無形。

  但祝老爺就不一樣了。

  祝央回過頭,果然看見祝老爺的手裡多了一把刀,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但想來能作為偷襲的很是不凡。

  而祝老爺的表情,也時而得意,時而痛苦不敢置信,就像精分了一樣。

  “我,我殺了我乖女——”終於祝老爺意識佔據上風後,顫抖的鬆開自己的手,一副天塌地陷了的樣子。

  隨即臉上又變得冷漠,聲音也有些無機質:“本該有此一報。”

  “你要什麼沖我來,跟孩子沒關係。”祝老爺這會兒豈會不知道自己受控于僵屍王?

  他臉上涕淚橫流,狼狽無比,就單純的是一位父親對於女兒受害後的無助和悔不當初。

  英叔和大寶二寶也對此情此景措手不及,他們都站在祝央後面被她擋著,離祝老爺最近,但誰都沒有來得及攔住他。

  萬萬沒想到的是,一路上這麼多艱難險阻都過來了,最後祝央卻會栽在她親爹手裡。

  古墓裡的空氣仿佛凝滯了下來,但卻見祝央後退了兩步,將幾人的距離拉開。

  接著從背後將那把插進肚子裡的刀給拉了出來。

  她面上輕巧,手上輕巧,不像是慘烈的將自己身體裡的多餘物體連帶著血和肉取出來。

  反倒只像是從豆腐里拉出一把放在在上面的刀。

  而她的身體,本應該被捅穿的肚子,這會兒卻完整平坦,別說血液即將流下的跡象,連一道破口子都沒有。

  哦對了,她後面的刀把拉出來的時候,前面的刀尖居然還在上面。

  就像是為了做出一劍穿心的假像,特地作假一樣。

  外表看著慘烈,但揭穿竅門的時候,甚至給人一種滑稽感。

  祝央看了眼‘祝老爺’陡然收斂起來的神色,嗤笑道:“怎麼?很意外嗎?”

  “你那所謂的十八重地獄我都闖過來了,沒道理會栽在一把小破刀子上面。”

  “還是你覺得沒有防備的我,在那條件下偷襲十拿九穩?”

  也確實是,如果祝央沒有任何防備,將自己的後背完全暴露在後方的話。

  那來勢洶洶的強力一擊,伴隨著對靈力和精神的作用的刀刃,即便是祝央一身本事又身體強悍,可她又不是不死之身。

  確實她身上擁有時間回溯的技能,理論上可以抹消傷害,但別忘了僵屍王也是有類似的技能的。

  所以此道根本不通,祝央如果不是提前有準備,沒准還真的得吃一個不可挽回的大虧。

  對方沒有說話,祝老爺又佔據了主導,看著祝央這樣,陡然鬆口氣,整個人顯得有些瘋癲般的慶倖——

  “乖女,你沒事,太好了你沒——”他準備跑過來看看祝央到底如何。

  但一抬腳又止住了,生怕自己不受控制又做出什麼傷害女兒的事。

  祝央用眼神安撫了一下祝老爺,又對此刻附身在他身上的僵屍王道——

  “就是保守估算,也一千多歲的人了。還這麼天真嗎?什麼原因讓你覺得這種偷襲一定萬無一失?是自己曾經也吃過這樣的虧,所以格外迷信這一點嗎?”

  “該不是就連死因都是如此吧?比如被最親近信任的人背叛什麼的。”

  祝央也只是滿嘴跑火車,但她這個人,即便自己不承認也不能否認很多時候,真的有那種插刀精准一擊必中的天賦。

  就跟烏鴉嘴一樣。

  區別是烏鴉嘴壞的說什麼都靈,祝央是居心叵測開天眼的時候次次都准。

  用科學點的依據來解釋就是,祝央天生對於情報和細節的梳理有著極高的天賦。

  她平時已經夠聰明了,但實際上她潛意識裡能處理的資訊比她想的還要多。

  這些來不及深層分析就一瞬而逝的細節,通過經驗的積累轉換為精准的直覺判定。

  很多沒由來的事,實際上已經是她的潛意識裡先一步做出來的判斷,所以無論如何也不可忽視。

  這也是她為什麼拉仇恨值這麼穩的原因,無他,唯天賦與龐大的經驗爾。

  果然聽了祝央的話,僵屍王也不知道是被戳中了什麼肺管子。

  操控祝老爺的身體就要向祝央沖過來,但英叔早有準備,銅錢紅線在剛剛祝老爺幾度佔據意識主導的時候,就已經布了上去。

  它突然發難,身上的銅錢紅線瞬間收緊,僵屍王憑著蠻力就能掙開。

  但到底祝老爺的身體不夠強悍,遠遠限制了它的發揮,要不是擁有偷襲之便,它根本不會看得上這樣的肉身操縱。

  英叔眼疾手快的貼了一張符在祝老爺額頭上,這符通常是用來驅逐附身在人體內的鬼怪的。

  對於僵屍王來說效用不顯,只是祝央卻不會放下這機會。

  僵屍王被英叔的發難阻了一瞬,就這麼一瞬的時間,祝央已經來到了它面前。

  手裡多了一樣什麼東西直直的沖它砸過來,僵屍王一時間沒看清楚。

  但原本它沒有這麼快脫離祝老爺的身體,是為了讓祝央投鼠忌器,好讓他們兩父女兩敗俱傷,可見這會兒的光景,祝央來勢洶洶,壓根沒有對親爹的身體留情的意思。

  它終於看清了她手裡那玩意兒,像是一本書,書頁打開,上面還有一抹血跡。

  祝央的臉上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僵屍王卻沒由來的心裡一陣悚然。

  直覺告訴它必須得躲過這一擊,不然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它百思不得其解,那明明只是一本破書,它自持修為高深,即便和這女人直接正面交鋒,明顯占上風的多半也會是他。

  它的抗擊能力之強悍,不要說一本它感應不出多強氣息的破書,就算是神兵利器直接打在身上,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傷害,除非一些特定的武器。

  然而理智上不管怎麼不屑一顧,僵屍王在那本事將要如同板磚一樣猛敲在祝老爺頭上時,卻下意識的剝離了他的身體。

  僵屍是沒有靈魂的,所以來的悄無聲息,走得也無知無覺,讓人難以察覺。

  但祝央卻是知道對方已經離開的。

  因為祝老爺被那書錘了一下,發出哎喲哎喲的痛呼——

  “不好意思啊爹,剛拳腳無眼,等回去讓張媽給你燒點腦花補補。”

  接著就將祝老爺交到英叔和大寶二寶手上:“避遠點,一會兒別被波及了。”

  說完周圍便出現成千數萬把上品的桃木劍,那些桃木劍看著很新,但品相良好,顯然不是凡木所制。

  上面還畫有符文,每一把木劍在空中竟然發出了鐵金一般的轟鳴,氣勢洶洶。

  祝央趁著這幾天的功夫在空間裡讓祝千他們種了不少桃樹出來,靈泉不要錢的催生,比當初在攻略遊戲裡打天下還辛苦。

  畢竟當初能使喚上萬農民呢,這會兒能使喚的只有弟弟一個,兒子兩隻。

  桃樹種出來就劈成桃木劍,上面再畫上符咒增強威力。

  可憐祝千這兩天都累瘦了。

  那桃木劍上的符咒來源也是湊巧,不是祝央經歷過的任何一個靈異鬼怪類副本裡得來的。

  而是之前在ABO世界裡,伊頓公爵為了娶她那個白蓮花‘妹妹’被祝千敲來的彩禮之一。

  當時祝千就覺得這玩意兒看著不對,說是伊頓家先輩偶然得到,傳承好幾百年。

  祝央也琢磨了一番,當時沒有參透,這一輪將裡面的符文試驗一番,居然發現加持木劍有奇效。

  成千上萬把桃木劍漂浮在祝央周圍,便見她抬手一指,便沖某個方位襲去。

  遠處看著的英叔一驚,只覺得這些桃木雖然看著稚嫩,但裡面蘊含的純粹滂沱之力,以及那上面連他都覺得不凡的符文加持,端的洶湧無比。

  也難怪剛才看著空無一人,找不出任何端倪的墓室,在祝央的一通精准操控中,硬是將那僵屍王給逼了出來。

  此時整間墓室才露出了原本的形態,就像十幾年前他們進來封印僵屍王那樣。

  一座棺槨被數根鎖鏈束縛,豎著吊在中央,棺門緩緩推開,露出裡面這座古墓主人的面貌。

  當初英叔他們來的時候,只看了對方的屍身一眼,英叔便知道這僵屍無法消滅,只能封印。

  原因無他,便是因為千年過去,它屍身不腐,宛若沉睡,肌膚瓷白光澤,哪裡有死人的腐朽之感?

  英叔和僵屍打交道多年,別說見,聽都沒聽說過這樣的僵屍,只在祖師爺留下的古籍中提到過。

  此等僵屍離入魔只有一步之遙,凡人不能摧毀,唯有天道為其安排的宿命剋星。

  英叔知道自己多少斤兩,於是只能將對方封印,等待有緣人來徹底消滅這禍端。

  在進入古墓之後,英叔越來越肯定祝小姐就是天道命定的救世者,是此不出世魔頭的剋星。

  而此時,在英叔看來的宿命之敵也正面對上了。

  老實說祝央沒料到這待在古墓裡上千年的一隻死粽子品相居然還保存這麼完好。

  隨著棺門掀開,祝央看到僵屍王的真容。

  華貴的玄色長袍,優雅英挺的長相,比起這一路上的交鋒,對方的面貌倒是沒有這麼強的攻擊性。

  看著像是睡著了一樣,渾身都透著養尊處優之感,皮膚蒼白,聯繫到在自己墓地裡玩主題遊戲和手辦,可見生前估計就是個宅男。

  它緩緩睜開眼睛,一雙眼睛血紅,裡面像是有赤炎在流動,可見修為之恐怖。

  只是看到祝央之後,那臉上的雲淡風輕消失了,一臉的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明明當初是祝老爺打擾它安寧盜取它的寶物,後來又有英叔封印它的屍身。

  可僵屍王愣是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可見一路走來,祝央這波仇恨值拉得有多全面。

  真是一滴不剩的全攬到自己身上了。

  然而讓人想像不到的卻是,祝央比對方還要震怒,一臉王八羔子你可算鑽出來的猙獰。

  抬手便是萬把桃木劍沖僵屍王削去:“你當你一女百家求的黃花大閨女呢?三催四請的不露面,露面還涮人一道。”

  “仗著保鮮技術好一坨僵屍肉倒是比人正經的小鮮肉還矯情。”

  “裝逼是吧?我他媽讓你裝!”

  桃木劍被僵屍王停在身前不得存近,祝央也不死磕,知道它的操控力也不弱。

  之前在石壓地獄的交鋒已經能說明問題了,祝央懶得做這無效率的消耗。

  桃木劍在僵屍王的周圍胡削亂砍封住它的行動範圍,祝央手裡卻出現一把長刀,猛地一躍便撲了過去,和對方戰在一起。

  僵屍王估計沒料到這女人不體面到連等他出棺材都不願等,要擴大行動範圍就得破開棺材。

  想想,睡了上千年的床,怎麼會沒有感情?

  於是越發對祝央恨得咬牙切齒,但遇到這樣的對手,又不是可以輕忽從容的。

  棺材板轟然炸開,鋒利如玄鐵的黑木如同巨刃一般向主要削來。

  祝央抬手用刀劈開,她這把刀是無限遊戲裡買的艾德曼合金長刀,別說切木頭,就是切石頭都跟切豆腐一樣容易。

  但切開這上千年的棺木,居然被震得手麻,可見在僵屍王的功力滋養下,這玩意兒有多堅韌。

  剛一交鋒,震天動地,兩人也毫不客氣的你來我往。

  祝央一邊打一邊還膈應人:“喲!不錯嘛,躺了千八百年,一身骨頭還能動呢?我還以為早酥成餅乾了呢——哦對,你不知道什麼是餅乾,因為你這鄉巴佬壓根沒見過。”

  僵屍王氣得吐血,在它那個年代,他是地位顯赫的人上人,屁民見了他頭都不敢抬。

  如今世道變遷人心不古,特麼一個盜墓賊的女兒,在他們那會兒一輩子出不了頭的賤籍,居然敢指著他鼻子罵鄉巴佬。

  僵屍王暴怒,直接空手接住了來勢洶洶的刀刃,牙酸的金屬摩擦聲響起,擦出無數火星。

  傳說中的艾德曼合金居然真的就被這麼徒手擋了下來。

  僵屍王看著祝央,露出一抹冷笑,抬手對著臉色驚愕的她就是一掌。

  祝央也幹過徒手接白刃的事,但沒想到有人玩得比她還拉風,祝央不滿,別人絕對不能在她的BGM里拉風過她。

  於是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伴隨著僵屍王的倒退。

  原來他那一掌,裡面等著他的是空間扭曲過後出現在祝央身前的桃木釘。

  比起艾德曼合金的堅硬,果然還是桃木才是僵屍王少有的剋星之一。

  他猝不及防的打在上面,刀槍不入的身體終於被刺破了防禦。

  當然祝央也沒有好受,她那招相當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過對於強于她的對手,祝央是絕對不報以僥倖的。

  她被一掌打飛出去,即便有防禦但還是吃了不小的苦頭,嘴角有血溢出來。

  她對僵屍王道:“我猜你根本沒有多少對戰經驗吧?”

  僵屍王看了眼自己千瘡百孔的手掌,並且傷勢還在擴散,攥緊拳頭沉默的看著祝央。

  便聽她道:“出身高門,天資出眾,但卻疏於防備缺少爭鬥經驗。”

  “嘖嘖!難怪被人偷襲,看不到周圍的人包藏禍心。”

  祝央抹掉嘴角的血,手裡的艾德曼合金長刀消失,又憑空出現了一把桃木劍。

  接著腳尖一蹬,站立的地方龜裂出一道大坑,整個人像子彈一樣彈射出去,壓根不給僵屍王喘息的機會。

  僵屍王很是不能理解為什麼對方受傷比他嚴重,還一副佔據上風趁勝追擊的樣子。

  但祝央的話卻一字一句都在淩遲它的心。

  僵屍原本應該與生前的種種割裂的,就像祝老太爺,即便生前再為家人著想,在變成僵屍之後,也會毫不猶豫的攻擊家人。

  即便還保留著生前的部分記憶,但那記憶卻左右不了死後的渴望和思維,按理說沒有一個僵屍會為生前的情緒所累。

  但僵屍王不同,它除了不能呼吸沒有靈魂一樣,已經趨近於一個人類。

  有自己的美學和執著,也會生氣惱怒,更會被祝央的激將屢屢挑動憤怒。

  祝央是早已經徹底惹怒它的,兩個人都是能力強大豐富之輩,能力的比拼反倒沒有了意義,無非是攻擊與破解的無聊重複。

  所以戰鬥便回歸到了最原始的格鬥,強大的能力反而成了輔助。

  但話又說回來,這往往就是同等級的高手應有的戰鬥姿態。

  祝央一劍架住僵屍王尖銳的爪子,諷刺一笑:“老實說,我高估你了。”

  “來之前我設想了無數戰鬥場面,但唯獨沒有預料到是最無聊的一種。”

  “你的意圖遲鈍,動機單一,攻擊路數只會照本宣科,完全不考慮下一步是不是敵人設下的陷阱。”

  話音剛落,桃木劍裡突然射出幾根木刺,這麼近的距離,一根不剩的全部命中。

  甚至有其中一根紮穿了僵屍王的肩膀——

  “只是戰鬥這玩意兒呢,就是身體與意識反應和思維鍛煉到極致的藝術。”

  “你是不是覺得這麼快的節奏中不可能還有人能分出多餘的心思想別的,一心一意的專注才是勝利之道。”

  “可你那少得可憐的經驗和完全沒有淬煉過的本能與戰鬥智慧,怎麼會明白生與死之間時間的無限延展?”

  僵屍王忍著痛苦扯出身上的桃木刺,定定的看著它。

  這種玩意兒,這種玩意兒而已,他明明就算是面對億萬根都能遊刃有餘。

  但卻屢次被刁鑽的攻擊玩弄於鼓掌之中,它抬頭,看了看對面的祝央。

  見她神色不復剛才的挑釁嘲諷,留下的只剩難以言說的可惜,如同什麼東西被暴殄天物一樣。

  “我以為你已經是打磨成功的完全體,沒想到還是只是一枚原石,太過耀眼,又擁有肉眼可見恐怖的可能性,滅了你我都覺得自己在犯罪。”

  是的,其實在通關的時候祝央就已經隱約有點意識到,在跟僵屍王正面戰鬥的時候便終於確認了。

  這傢伙估計生前是還未來得及出世歷練的天才,死後躺古墓裡上千年修煉也無人造訪過,閉門造車已經擁有此等實力,就更不用說如果正式開始打磨了。

  對方光憑修為就比祝央強,如果一般高級玩家,還真的光是懟能力就會敗下陣來。

  然而戰鬥力不是單憑這麼算的。

  所以祝央比他弱一線,但卻可以將對手玩弄于鼓掌之中。

  顯然這個遊戲是看起來BOSS強大無比,難度棘手,但只要真正開始做,便能發覺整場副本大有便宜可占,連實際上的危機也比通常情況小。

  估計狗比遊戲也是知道祝央心裡正磨刀霍霍的準備搞它,先一步躺平,並甩出良好的認罪態度。

  並且輔以通關優惠,煞費苦心的篩選這麼一個難度看似高實則低,獎勵卻豐厚無比的副本世界。

  並且扔了兩個慣于背叛隊友的玩家,讓祝央的獎勵都不用分流一個人全攬下那種。

  認錯態度可謂非常全面良好富有誠意了。

  老實說祝央都被這好事弄得有些懵。

  但看看眼前已經被她各種招數頻出搞得傷痕累累的僵屍王,祝央又覺得,既然遊戲敢給,她有什麼不敢收的?

  憑姐們兒的牙口,就沒有吞不下的好處。

  於是最後,祝央一腳踩在僵屍王胸膛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它,拿出一本書。

  正是剛才僵屍王附身祝老爺身上時看到的人皮書。

  書已經被翻到了其中一頁,中間有一抹血跡。

  祝央道:“血海地獄裡那些血,有你的一粒精血在吧?要是普通血液,根本不可能經受得住你法力的延展。”

  “托它的福,我也不用特意在你這坨僵屍肉裡面榨取血液了。”

  說著祝央臉上的笑容一收,低下頭恐嚇道:“現在你要麼當我的馬仔,要麼死在這兒。”

  說著紫煙出現在僵屍王的周圍,僵屍王瞳孔一縮,看到紫煙的時候是徹底明白這傢伙打敗自己沒有一絲僥倖成分了。

  即便對方手腕骯髒狡猾,但她就是比自己強。

  只是以它的出身和驕傲,怎麼可能屈居人下?

  僵屍不會說話,這一點僵屍王也不例外,只是它眼神裡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祝央一開始只打算爆些地獄主題的能力回去已經夠賺了,但現在她發現沒准能全部打包帶走,豈有放過的道理?

  更何況僵屍王居然跟她預想中的粽子肉不同,還是頗有賣相的,這年頭賣相好就有前途啊。

  不然為什麼這麼多僵屍,唯獨兩隻小僵屍才有飯?

  祝央將手指按在僵屍王的腦門上,還真別說,豈止是沒有腐爛,他的皮膚還保持著比大多數活人還要充盈的彈性。

  無數意識和場景灌注在僵屍王的腦海裡。

  一個個通關世界的,不同的背景,不同的時代,奇跡般的穿梭於體驗。

  整個古墓,他引以為傲的十八層地獄變得淡薄乏味,甚至這個世界這上千年的時光顯得渺小短暫。

  僵屍王睜大眼睛,看著祝央。

  祝央是不用擔心一下子灌注這麼多會讓他受不了的,畢竟修為在這兒。

  隱去了遊戲的細節,只是讓他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在這個世界,這座古墓便是頂點,然而祝央讓他見識到,外面遠沒有他想的弱小無聊。

  堵在前面的屏障轟然碎裂,眼前道路延展至無盡的方向。

  祝央低頭,對著他道:“是現在就死在我手裡,還是壓榨完自己所有的可能性再與我一戰?”

  因為剛才的戰鬥,兩人離英叔他們已經很遠,所有他們說話的內容,英叔們不得而知。

  但緊接著,英叔他們就看見僵屍王將自己的手指按在祝央翻開那本書的頁面上,跟按賣身契手印似的。

  事實也是如此當僵屍王按下手印之後,整個人便被吸進了書裡。

  英叔還以為這是將它徹底封印了,這對於他來說是最理想的結果。

  於是英叔師徒還有祝老爺,紛紛高興的向祝央走過來——

  “太好了,懸在世道上的劍總算給去了。”

  “我老祝家也不用做千古罪人了。”

  “還是我乖女最厲害。”祝老爺樂道,接著又反應過來:“對了乖女,這次都清乾淨了吧?我不會還被附身吧?”

  祝央點頭:“清乾淨了,放心吧。”

  因為僵屍王被祝央消滅(招攬),這個世界一時半會兒還修煉不出類似的異數。

  所以祝央聽到了這個副本由高級副本與中級副本的切換,現在平穩過度為中級副本的消息。

  今後玩家進來面對的只有普通僵屍了。

  但這也是好事,憑英叔的實力足以震懾中級玩家,也算是祝央受英叔還有祝老爺照顧的一點報答。

  本土人有強勢的,氣運所在的,副本世界也動盪少點,過日子總還是平穩安康比較好。

  一行人離開古墓,果然上面的十八層地獄主題已經消失了。

  另外兩個高級玩家這會兒已經得知通關結束,看到祝央上來的時候,兩人還沒有完全恢復,但也只能敗興而歸。

  畢竟祝央上來還一副損耗不多的樣子,就是趁火打劫,估計被錘爆的也是他們。

  他們倆雖然陰險狡猾,但也是不缺眼色的。

  祝央將手鐲上的珠子摘下來扔進空間裡,毫無搶劫的自覺。

  只是祝央一番表現後,祝老爺和英叔他們為今後著想,還是得調整一下印象的。

  但這些都是遊戲的事,以前祝央問過遊戲。

  如果是沒有人際牽扯的人物設定也就算了,就像遊客之類的身份,來去都方便。

  但如果是那種牽扯較多的怎麼辦?遊戲給的回答是玩家或許會給人物的現狀帶來一定改變,但離開之後便會回到原有的軌跡。

  至於怎麼梳理安排就是遊戲的事了,總之什麼結果對應什麼結局。

  現在祝央已經抹消了祝家的危機,想必真正的祝小姐回來能平安度日。

  畢竟這次的人設和以往不同,可以根據遊戲的需要給周圍植入一段記憶和經歷,就像ABO那種一樣。

  這次的祝小姐是真的對於整個副本的性質有著重要作用,所以只能取代對方的身份行動,不能憑空捏造,那樣太過違和。

  祝央也不太在意這些,畢竟以遊戲對於副本世界的維護,自然不會憑空為了遊戲製造痛苦,手腕還是很溫和的。

  祝央登出遊戲的時候,看了眼這次的獎勵,饒是最近對遊戲攢著氣,也忍不住眼睛發亮。

  這也太豐厚了,其實她得到了僵屍王做馬仔就已經是巨大的收穫了,相當於隨身多了一個高級玩家的戰力。

  稍作打磨就能成為很強勁的幫手,估計遊戲都沒料到她又直接偷人。

  但該有的獎勵還是爆出來了的,想之前祝央眼饞的空間延展和冰封萬里。

  這兩個技能疊加在她原有的實力上,簡直讓她又上了個臺階。

  而僵屍王那些作用於靈魂的兵器,其發動原理祝央也得到了,這為她以後面對更高等的敵人,比如修真世界動輒攻擊人靈魂的大能,她也有了起步的基石。

  總之僵屍王好處多多,堪稱拿三塊錢的工資幹九千塊的活兒的世紀好員工。

  還沒開始幹活兒,好處已經開始體現了。

  祝央為自己一開始進古墓的時候要打要殺的態度感到愧疚,要早知道這麼好的員工等著,她怎麼也得給小弟留個好印象。

  不過現在也為時不晚,回去可以讓路大頭拿些修真世界的吃食先給它開開眼,辦場迎新party,作為領導祝央再灌灌雞湯,暢想一下跟著她以後的光明未來,氣氛也就烘上來了。

  於是當祝央得意的把僵屍王掏出來,往路休辭面前一放,還讓他投食的時候。

  路休辭臉都有些僵了,他覺得改掉祝央這見人漂亮就收了的毛病有點迫切了。

  誰家招小弟員工全只挑長相好的?學學祝未辛那小子樸實無華的動機好嗎?

  張翠花小朋友長那樣,祝未辛都照用不誤,並且招攬的員工目前也只有這麼一名。

  端的貴精不貴多,這才是正經玩家的收小弟方式嘛。

  哪兒跟祝央似的,見了好看的就有飯,先前那幾十個妖精帶來的衝擊路休辭都還沒緩過勁來呢,這才過了多久?

  關鍵那些妖精一個個還弱得要死。

  路休辭抽了抽嘴角,對祝央道:“央央,咱們打個商量,現在你的公司員工已經夠用了,別忙著擴充好不好?”

  “尤其是這樣的,實力差距太大,空降過去你讓老員工怎麼想?我看還是就放——”

  祝央擺擺手:“想什麼呢?還沒開始幹活兒就讓它過去養老?我不是這麼浪費的人,當然是跟著我了。”

  “跟著?”路休辭聲音都高了幾度。

  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口說服,就見那僵屍已經眼睛灼灼的盯著他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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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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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2 00:11:33 |只看該作者
第212章

  路休辭原本還想說點讒言什麼的,好好勸勸祝央放棄這麼個僵屍大兄弟。

  他眼力好,壓根不用祝央說就可以看出僵屍王的根腳,也知道它這樣的修為,對於僵屍來說實屬不凡。

  只是在它看來,這傢伙也並不是無可替代的,首先很多細節方面都可以看出這傢伙破綻不小。

  一個修為強成這樣的傢伙,擁有如此顯而易見的破綻是很違和的。

  饒是路休辭再聰明,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猜出僵屍如此的原因所在。

  只是如果按照他的嚴苛要求,自然是不合格的。

  當然,以他自己為參照基準的話,任何出現在他女朋友什麼的男人,都可以用相同的理由打發。

  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呢,就看見那坨僵屍肉眼神灼灼的看著自己。

  路休辭一個激靈:“幹什麼?看著我幹什麼?你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試試?”

  僵屍王倒是沒想別的,被路休辭這樣嫌棄的一呵斥,興奮的表情一噎。

  不過很快它就回過頭看向祝央,一副‘你果然沒有欺騙我’的意思。

  它生性算是單純,不會怎麼掩飾情緒,喜惡渴望好奇嫌棄驚喜失望什麼的,都一眼可見。

  並且它還不是一般僵屍那樣的死人臉,僵木木的完全沒法做表情,加上眼睛是修為的法門之一,格外有神采,自然情緒表現比常人看著更加灼人。

  它眼力也好,即便被帶回現實世界,玩家在現實世界中的修為被壓制,但它也是一樣的。

  處於同一條件下,一般人或許很難看出真正深淺,但僵屍王可以的。

  它自然能看出路休辭的不凡之處,甚至比它剛剛跟的老闆祝央還要渾厚濃郁返璞歸真的靈力。

  不,到了他這個級別,已經不能單純的用靈力或者修為來形容了。

  之前祝央逼迫它做馬仔它本心是不情不願的,只是後來被那無窮無盡的可能所吸引。

  但要當時的人是路休辭這樣的強者,估計僵屍王二話不說也就投誠了。

  畢竟修道之人,對於實力的崇尚和追逐還是很直白的,尤其它這種天真的傢伙。

  祝央挑挑眉:“你想他跟你切磋啊?也成,一會兒別哭就行。”

  “不會哭?那可不一定,之前我跟你打的時候你不就紅眼睛了嗎?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有種在欺負小孩兒的錯覺,然後手下留情。”

  “眼睛本來就是紅的?這我知道,我又不瞎,我說你的眼眶。”

  僵屍王只覺得跟著這樣的老闆,幹的活兒倒是不多累,就是心累。

  涉世未深的它不明白這年頭打工還有個困難叫職場壓力,可現在早已經簽了不平等契約,後悔也莫得用了。

  祝央見好就收,又打電話叫來了祝未辛,謝奕還有曲赫他們。

  既然僵屍王別的甜頭不稀罕,眼裡只有對強者的憧憬和未來的渴望,祝央何不將驢嘴前面的胡蘿蔔吊多一點?拉磨幹活的時候也更好用力。

  先前在逃殺遊戲裡撬回來的宮殿一樣的宅邸已經在重新打造的地基上安裝並加固好了。

  被破壞的小小一角也修繕完畢,只是如果現在告訴祝爹他們房子已經蓋好了,未免有點太嚇人。

  怎麼著也得再等一段時間,為了掩人耳目,每天來這裡忙碌的人也是不少的。

  不過也不是沒有事幹,周圍的植被祝央想重新規劃一下,戶外的泳池球場以及亭臺樓閣也是要修的。

  並且到時候雇傭傭人的數量肯定不是現在能比的,還得開闢一些員工福利,比如活動娛樂的地方之類,總之要幹的事還是很多的。

  宅邸的內部是已經清理完畢,裝修大部分祝央都是滿意的,不然也不會路過這麼多世界,唯獨搶這棟建築。

  大體上只做了小小的改動。

  然後組委會下面那些科研人員,還有遊戲製作參與人員所使用的儀器,研究室之類,祝央也做了處理。

  她不是研究方向的玩家,需要的能力者資料之類了然於心後,不少打包給了喻理和周耀他們。

  曲赫見多識廣,這種程度的怕是庫存裡早有資料。

  不過對於現目前的喻理他們是很管用的,尤其那能力限制武器技術,周耀借著那波動槍的原理,還開發出了更適合他自己戰鬥的武器。

  只可惜最近三個都在忙著考試,就沒那麼多時間跑這裡來玩了。

  宅邸現在還不便暴露於人前但自個兒用來開派對的,那是不要太爽。

  祝未辛在祝央掛電話還沒兩分鐘就來了,如今不用在現實世界清空能力和記憶的他,越發的嘚瑟。

  祝央一看就知道這傢伙是掛了電話就從家裡瞬移過來的。

  兜頭就是一個爆栗敲他頭上:“不讓你老老實實的開車過來嗎?”

  “我不是早點過來早點幫忙嗎?”祝未辛委屈道。

  然後看到已經準備好的琳琅滿目的美食,祝千和龍龍小嘰已經開始吃了。

  除了他們之外,還多了幾個人。

  分別是兩個蹦蹦跳跳的小僵屍還有一個穿著華麗古裝的俊秀男人。

  祝未辛勾了勾他姐的脖子,偷偷道:“姐,又在哪兒撿的?不說了沒事別老往家裡撿人嗎?”

  祝未辛其實比路休辭還要苦逼,路休辭只用防一定年齡——或者說外表維持在一定年齡,長相在祝央的審美標準以上的男人。

  不對,上次一大屋子的妖精的血淋淋教訓告訴他,女人也得防。

  但祝未辛不但看不過他們同年齡的男人女人,小孩兒小動物也得防。

  畢竟多一個都是回來爭寵的。

  祝央塞了塊水果進他嘴裡:“吃你的吧,把張翠花小朋友也放出來吃點好吃的。”

  祝未辛冷哼一聲:“算了,這傢伙現在被關禁閉中。”

  “怎麼了?”祝央奇道:“不先前還好好的?”

  張翠花小朋友是典型的靈異道具生物,跟祝千這樣還能夠自行變換外表,好讓氣質不那麼滲人的都不同。

  就讓人一看了她,就知道遊戲的本質是什麼德行的那種。

  當然那小丫頭脾氣不好,個性又貪婪,但講道理真的挺好用的。

  只是前幾天那傢伙嚷嚷著要出來放風,祝未辛被吵得沒法,也見她在上個世界出力不小便同意了。

  結果就晃了晃神,不到兩分鐘,那傢伙就差點吃了人。

  雖說不是什麼好人,看現實世界的行為標準跟副本世界卻是完全不同的。

  倒不是說著爛攤子他們沒法收拾,而是如果隨時維持著這樣的傲慢,有朝一日肯定會招致毀滅。

  尤其祝未辛,他始終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自己的目的是什麼,所以絕不會在不合時宜的時間地點做出格的事。

  張翠花小朋友的任性自以為在他的容許範圍內,實際上卻是踩了祝未辛的底線了。

  祝未辛是正經的可勁的修理了一番,對於靈異生物可沒有兒童保護法這麼一說。

  很多時候說教教育也壓根對它們沒用,畢竟它們的行動是被本能支配的。

  你能糾正一個嗜血的鬼娃娃克制是人肉嗎?不可能的,就像不能叫喪屍停止吃人。

  不收拾地徹底,今後早晚會闖出禍來,所以祝未辛這回是怎麼都沒留情。

  祝央聽了也沒說什麼,確實不是每個靈異生物都像祝千還有蟑螂寶寶們這麼貼心聽話的。

  祝央不是沒有見過噬主的靈異生物,自然也不會插手弟弟如何使用。

  祝未辛和姐姐聊了一會兒,來到小嘰他們面前。

  看了眼祝千:“喲!這回碰到多難啃的鱉?你都得親身上陣呢?眼睛被打得挺對稱啊。”

  他說的是祝千眼睛上大大的黑眼圈。

  祝千這幾天沒日沒夜的栽桃樹砍桃樹做桃木劍畫驅邪符,整個人被剝削的要死,頭一回出任務連面都沒露還這麼累的。

  當初在ABO世界扮演人渣爹處理這麼錯綜複雜的生意關係都沒這麼累的。

  一出來聽哥哥說話不著調,用熊貓眼白了他一眼,繼續吃東西。

  祝未辛就更樂了:“哈哈哈!你還翻白眼,這樣更好笑了。”

  說著拿過一顆煮雞蛋:“來,別說哥不疼你,給你滾雞蛋。”

  卻被龍龍張口一咬,將雞蛋吞了。

  兩個小僵屍在長長的餐桌周圍蹦蹦跳跳,見人越來越多也是乖巧,居然會自己拿著托盤幫忙了。

  祝央先前窮極無聊的時候給它們提前做崗位培訓,它倆是知道自己今後要幹什麼活兒的。

  祝未辛便樂了:“姐,你還真不忘童年夢想啊。”

  他記得小時候看僵屍電影時,祝央對小僵屍念念不忘的。

  祝央便道:“僵屍主題的火鍋餐廳我都想好了,憑它倆的賣相,絕對生意紅火,就是可惜那些能批量加工食材的道具,現在沒法到位。”

  祝未辛道:“沒事啊,那邊沒法到位咱們可以先用啊。”

  祝央笑道:“已經在用了,不然你以為一桌子菜怎麼做的?”

  說完就看見原本安安靜靜享受食物的僵屍王有些僵硬。

  它學得一身本事,沒想到出世後首先便是用來給灶下打雜的。

  什麼絞肉搗蒜磨花椒,那女人一副這活計捨你其誰的期待感,僵屍王一開始是不願意的。

  只是它流露一點不聽話的苗頭,那姓路的就拼命遊說她,說它的作用不過如此。

  好不容易看到了這麼多能入眼的強者,它豈能就這麼回到原來的世界?

  於是不幹也幹了,看著加工出來的食物,從刀工到口感被人讚不絕口,僵屍王就覺得自己貌似被坑了。

  工作內容和描述完全貨不對板。

  正要抗議的時候,謝奕和曲赫雙雙到了。

  兩人一來就看見一隻修為不淺的千年僵屍眼神灼灼的看著自己。

  都是帥哥,也不是沒有收到過同性類似的信號。

  令人腳步一僵,問祝央道:“這大兄弟是——”

  祝央道:“我新收的小弟,對你們仰慕已久,很希望得到你們的指點。”

  “先說好,床上的不幹啊。”謝奕立馬道。

  這傢伙也是在熟悉的面前油嘴滑舌開黃腔慣了,一貫是把人噎得不輕的一方。

  但僵屍王多單純?壓根沒聽懂他這言外之意。

  它雖然不會說話,但以它的法力,與人溝通有的是辦法。

  跟祝央這個主人呢直接意識上就能對話,不過很多時候看起來像是祝央在自言自語,很魔性。

  對於外人,僵屍王自然有自己的辦法。

  它操縱了一被果汁,紅色的石榴汁被它從被子裡抽出來,然後在空中形成了字跡。

  就在謝奕面前,讓人想忽略都難。

  那幾個字是【為何床笫間不行?】

  謝奕整張臉顯而易見的漂移了一下,曲赫毫不客氣的指著他哈哈大笑——

  “嘴賤傻眼了吧?活該!人一片心意,你自個兒受著,說出來的話就別含糊過關,我先走了,你慢慢來啊。”

  說著就無情的拋下了他。

  謝奕見僵屍王看著他的眼神一片認真,原本只是嘴賤開個玩笑,現在冷汗都下來了。

  他連忙拉過祝央,低聲道:“姐們兒,你招小弟不問性向這點很好,無論什麼人在你這兒都可以擁有公平的就業機會,可你這上崗培訓做得有點不到位啊,哪裡有一來就暗示客人的?你這樣搞的我很尷尬啊。”

  祝央聳聳肩,心道你自己嘴欠作死還想把責任甩她身上?

  於是便懶洋洋道:“不是啊,我這兒沒你想的那麼正規的,公平機會怎麼可能有?我選人都看臉的。”

  “只要臉好有本事,一般製造點小麻煩我都是可以容忍的,畢竟優秀的員工嘛,值得讓老闆退讓一步。”

  然後道:“哦對了,這孩子看著已經上千年的年歲了,實際上單純得很,不娶何撩,你既然先撩人家,就得好好給個交代。”

  “古代人是很保守的,別以為只有女孩子會為一句話較真。”

  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殘酷的留他一個人在原地。

  可憐謝奕孤零零的站在這裡,面對僵屍王認真的問詢的眼神,生平第一次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嘴欠了。

  只是後面的人全不懷好意的看著他,他是連鑽地縫的空隙都沒有。

  便訥訥道:“不是,大兄弟,原來你們那會兒,民風這麼開放呢?”

  僵屍王以為對方是說它這樣見了高人就腆著臉求指教的事。

  對於這點它也有些郝然,於是白玉般的臉上飛過一抹紅霞,有些害羞道:“難道不該如此嗎?想要便爭取,等到機會錯失再後悔莫及豈不遺憾?”

  媽耶!!!!

  真的遇到這麼大膽直白的追求了,關鍵是人家眼神太單純,都不太好意思態度惡劣啊。

  如果不態度惡劣點,依這種人的執著,根本不會退縮了。

  謝奕心裡瑟瑟,但面上還是一副堅持原則的架勢道:“對,對不起,謝謝你的好意,只是我自認德行不配,所以——”

  他還沒說完僵屍王就激動了:“不要這麼說,如果你這樣的叫德行不配,那我過去千年的時光就是笑話了。”

  “什麼?千年——?”謝奕忍不住聲音都拔高了。

  玩家穿梭於不同的副本世界,有時候時間跨度之大確實是難以想像的。

  就比如祝央第二個副本蛤蟆村,謝奕數年前通關的時候是民國時代,祝央去的時候就是現代,這在現實中只是幾年而已。

  這種還算是一般的,像這種轉瞬千年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謝奕一開始還以為是這僵屍小哥一見他模樣俊俏起了歪心思,現在千年的時間搬出來了。

  不由得心裡開始惴惴,是不是他以前在哪個副本裡造的孽?

  此時曲赫已經開始吹口哨了:“喲老謝,上千年吶,這關係可不好捋,您是在哪兒驚了人家小孩兒的心讓人惦記這麼久?雖說這事本來就是單方面的,但一千年的時間,怎麼聽著這麼沉重呢?”

  “住口——,你給我閉嘴!”謝奕炸毛道。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感覺自己像渣男一樣了啊。

  好在關鍵時刻僵屍王拯救了他的一顆老心,它回過頭,看著幸災樂禍的曲赫——

  “我對你的仰慕也是相同的,在謝天師之後,請務必不要嫌棄。”

  曲赫的嗓子就跟被踩著脖子的鴨子一樣,戛然而止,一臉驚悚的看著它。

  祝未辛看了看謝奕又看了看曲赫,倒吸一口涼氣:“大哥們,你們玩得挺亂吶。”

  好歹後來還是捋順了這番雞同鴨講的話,才讓謝奕和曲赫知道這小僵屍一直針對的是他們的修為而非美色。

  兩人硬是出了一身冷汗,只覺得比跟強敵大戰一場還累。

  只要不是對他們起了歹意,之後一切都好說,所以迅哥兒有句話說得好,華夏人講究調和折中。

  比如一間屋子太暗,你說要開扇窗,大家肯定是不允許的,但你說要拆掉屋頂,那多半最後是願意開窗的。

  就像謝奕他們,你讓他們浪費時間指導個僵屍,他們是不幹的。

  但要僵屍想以身相許,那麼區區指導是什麼難事?

  祝央深覺僵屍王雖然整個屍單純又天真,但某種程度上為自己牟利還是很有天分的。

  然而你讓它自己說它估計都一臉懵逼,全沒有概念。

  祝未辛道:“說起來你叫什麼名字?總不能老僵屍王僵屍王這樣叫吧?感覺好像你是我們中最厲害的一樣。”

  僵屍王便抽了一縷葡萄汁,在空中劃出一個名字——

  【裴疆】

  結果名字裡帶了個疆字,看來這貨是命裡跟僵屍鎖死了。

  裴疆因著有三個大佬的調教在這期間是日進千里。

  倒不是在修為一途上突然有多大進益,裴疆修煉路數和這裡任何人都不同。

  並且它潛心鑽研千年,早有自己的理論和道路,只是路休辭能讓他見識的依舊很多。

  他們豐富的通關經驗,對於修真背景的瞭解和眼界都是被束縛在一個副本中的僵屍王沒法比的。

  除此之外,祝央還交代路休辭鍛煉它的戰鬥意識,按照她的說法,這傢伙這會兒還只是理論型學霸,要將它的一身本事真正發揮到實戰上來。

  這一點別說路休辭他們了,就是祝央,甚至是祝未辛都遠遠超過裴疆。

  只不過它悟性好,自然一日千里,想必在下個副本前就可以像模像樣了。

  祝央在這期間將倆小僵屍送到了鬼屋世界,又開闢了一個僵屍主題的火鍋。

  這個世界也是有英叔的僵屍電影存在的,僵屍主題一經推出,立馬勾起了無數人的童年回憶。

  所以生意火爆,一度超過了貓屋咖啡廳。

  祝氏的鬼屋有個特點就是,他們不走尋常路。

  噱頭永遠不過是噱頭,他們的噱頭那是真貨。

  不然隨著靈異行業的發展,不少地方照葫蘆畫瓢模仿,各種主題層出不窮,也不是沒有僵屍主題的。

  但不論別人怎麼借鑒蹭熱度,妝容再像服化道再精緻,那也不是真的。

  先前送來的那批妖精現在也是全面走紅,話又說回來,憑他們的顏值和本事還有特別的身份,不走紅才奇怪。

  不過因為大批的盛世美顏湧入,給娛樂圈帶來了很大的衝擊。

  講道理,人類哪兒能跟妖精比?

  即便是豔壓群芳的長相,可一個人的容貌保鮮期有多久?何況還涉及道身體狀態。

  像是生病,飲食,工作壓力,熬夜,長胖什麼的,都會在一定時間內影響著明星的狀態。

  誰能跟妖精似的,連續加班72小時氣都不喘?黑眼圈都沒一個?

  混亂的圈子裡競爭關係自然會出現各種骯髒手段,照鏡女他們的說法,今年的公關費支出是往年的十倍不止。

  偏先前那些妖精不少還喜歡搞事。

  也不是多大事,就是某幾個喜歡亂搞男女關係。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食色性也,人家妖精本來就好這口,尤其兔子精,這會兒是早把當初的書生忘得一乾二淨。

  成天四處獵豔,公司都不敢安排長得好的助理給她。

  兔子嘛,一年到頭都在發情的,可難為當初跟著祝央那會兒她憋了這麼久,當然跟她差不多的還不少。

  總之最高的記錄,其中一個傢伙在一個月內就換了十個男朋友。

  這還是鏡女勒令她們絕對不能劈腿的緣故,耳提面命的告訴他們即便要跟男人玩,也得你情我願並且找下個之前跟上一個斷乾淨。

  但饒是如此,這歎為觀止的速度也讓網友覺得放浪形骸了,哪個明星這樣的感情史還不被嘲成翔的?

  對家自然揪著這點使勁嘲,網上自然也多的是踩著女人私人生活這方面攻擊,口出污言穢語的摳腳大漢。

  不過祝氏也不是吃素的,一來明確他們的妖精身份,妖精自然是不能以人的道德觀來看待的。

  更何況那也不涉及道德問題,將至高點一站,撒錢下去,輿論炒得紅紅火火,詬病多但好處也不少。

  誰知那些妖精騷操作,直接在網上直播性別轉換。

  對女人要求高是吧?那男人是不是就可以盡情風流了?

  一夜之間無數腦殘粉少女求艸,一時間原本傳統的輿論拉鋸方向被帶歪到勾裡。

  鏡女他們也放棄治療,乾脆對於放縱的幾個傢伙進行人設調整。

  兔子精還跟祝央撒嬌抱怨:“我不就睡了幾個男人嘛,一沒採陽補陰,二沒吸人精血,以我現在的修為,跟我睡了好處還不少呢。”

  “像之前那XX男團的一個,都被公司壓榨得快猝死了,我看著可憐給他渡了口氣過去,現在舞臺上連跳一天不帶皺眉頭的。”

  鏡女受不了道:“你還好意思說男團啊?那小子差點死你床上,你知不知道他們粉絲多厲害?還差點被抓拍到,人家本來就是艸男友人設的,跟你睡了讓粉絲怎麼想?”

  “人家經紀人打電話打我這兒來了,你還有臉得意。”

  山雞精忙道:“下次小心點就是了,絕對不讓人抓到把柄,再說咱們不想讓人拍到,那些人拍得到嗎?”

  接著羞澀的問祝央道:“老大,你看沒看出我哪兒變化了?”

  祝央細細打量一番:“屁股更翹了。”

  山雞嘛,本來就是翹屁股,變成人形的時候就是讓人羨慕的翹臀。

  當初以為他是女的,結果只是跟三個女妖精一起長大的男妖精。

  變回原形後,又換上祝央給的現代傭兵服,妥妥的一個翹屁嫩男。

  現在估計是做了明星,對身材管理更加在意了,氣勢也比從前更盛,是個很有魅力的墮天使類型的男人了。

  山雞精聽祝央這樣說,臉紅又開心道:“真的嗎?我自己都沒注意。”

  “不過不是啦,我修為提上一級了老大。”

  四妖精是她當初收的第一波妖精,要說兔子精一開始是他們中修為最高的。

  現在倒是山雞精走在了最前面,不過想想另外三隻成天忙著狩獵,享受戀愛,也就不稀奇了。

  祝央對此表示了肯定。

  山雞精又美滋滋道:“錦鯉精出國了,他回來肯定後悔死哈哈哈。”

  被一眾妖精罵心機diao的錦鯉精確實是最會鑽營的,現在發展也最好。

  不過那可是能夠為了祝央直接從女體變成男體的狠人,要知道祝央回來探親自己不在,怕是得自閉。

  祝央為了照顧員工的精神健康,還是和錦鯉精遠端開了視頻。

  哪怕悔得稀裡嘩啦,無奈祝央還只能隔著螢幕把他拉過來,這才免除一個優秀員工以後不敢出差的潛在風險。

  安排進來的小僵屍們倒是意外的跟滾滾相處得不錯,不知道是不是都穿清朝衣服的原因。

  不過兩隻滾滾貌似又胖了。

  祝央就邪了門了,她尋思著,鬼魂還能長胖的?

  不過這些都不妨礙她給小僵屍安排學業,只是小僵屍體質特殊,沒辦法直接上學,只能找家庭教師。

  所以既小剛和鬼娃之後,鬼屋又多了兩個明明一身本事還得被學習壓得頭痛的兒童。

  來啊,來做題啊!

  安頓好小僵屍後,祝央回到了現實世界。

  這次去鬼屋那邊祝央是壓根連通關的玩家都沒見,醒過來直接就離開了,自然也不存在什麼獎勵與否。

  回到現實世界又休息了兩天后,祝央便又開啟了下一個副本。

  路休辭有些擔心:“現在你的副本只會越來越難,可能隨時都會出現最高級別的修仙副本,要不要我陪你?”

  祝央擺擺手:“暫時不用,不過你進副本倒是可以帶著裴疆一起,在副本裡好好打磨一番,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是不可或缺的戰力。”

  路休辭就酸了:“哪兒有這重要啊。”

  祝央笑了,坐他身上:“很快啦,再過不久,我們就可以不用顧慮一切在遊戲裡來去了。”

  “但是現在,別擔心好嗎?”

  路休辭還能說什麼?反倒是祝未辛這會兒跑過來——

  “路哥,我有個副本,你和我一起去行不?”

  路休辭挑了挑眉:“中級場有你覺得罩不住的?”

  祝未辛跟祝央有點像,很多情況是不會想要求助於人的,一旦開口那便是真的迫切了。

  路休辭想了想,有些了然:“是不是遊戲找你茬了?之前你倆狗咬狗的事?”

  祝未辛差點吐血:“你說誰狗呢?”

  而狗比遊戲是直接吐血:“媽個雞路休辭你是不是非得提這茬?”

  遊戲它冤吶,這陣子小心翼翼夾著尾巴做人,本來在僵屍副本討好成功後,形式已經稍稍有點緩和。

  但這傢伙冷不丁的提起來,還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

  狗比遊戲嚴重懷疑是不是之前挖牆腳的事被路休辭發現之後,他現在又在報復。

  好在祝未辛及時解釋:“不是,我這不是已經中級場後期大圓滿了嗎?要成為高級玩家就得看機遇了。”

  遊戲裡的機遇眾所周知都藏在危險與難度中。

  “要是路哥你跟我一起進去,那麼副本的難度就會被拉到最高,就算我這幾次副本相性一般,但難度拉這麼高,收穫肯定也不小,就是硬破也破開中級場和高級場的屏障了。”

  路休辭想了想,點了點頭:“你這小子聰明啊。”

  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當初祝央如果不是運氣比較好,很快就升級。

  而是卡在中級場好幾輪的話,她估計也會用同樣的辦法。

  所幸萬毒老祖那個特別的BOSS,讓祝央一口氣收穫豐富,直接打破了那道屏障。

  只是兩人看著祝央,這玩意兒還得祝央同意才行。

  祝央有什麼辦法?她終於體會到路休辭對她的通關操碎了心,輕不得重不得,難度低了擔心一直在一個地方打轉,難度高了又操心危險性的糾結。

  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祝未辛的請求,所以罕見的,這次三人同時一起進副本。

  只不過不是同樣的副本而已。

  先前將路休辭的組隊道具許可權改成祝未辛的還沒來得及改回來。

  現在祝央就將自己的這塊改成路休辭的許可權。

  然後三人在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同進去了遊戲之中。

  臨走前,祝央對他們道:“一秒後見。”

  他們也回應:“一秒後見。”

  說完便同時消失在了房間裡。

  祝央眼前出現打開的兌換視窗,上面有一個裝著透明液體的瓶子,做工漂亮,像一瓶香水。

  還有一把十字架造型的劍,看起來挺不錯的,但價格也很貴。

  足足要一萬點,祝央雖說不缺積分,但這個單價,在坑爹狗比有些這裡往往不會公佈道具名字和功能的前提下,還是得謹慎一下的。

  不然一堆積分花下來買不了幾個得用的,這種事吃虧的玩家海裡去了。

  但祝央還是想都沒想就買下了那把劍,如果對不起這價錢,就直接砍遊戲吧。

  狗比遊戲明顯抖了一抖。

  接著最後祝央又看到一把大蒜,標價竟然也好幾百點。

  祝央就氣笑了:“喂,上次就你說過,這次又玩是吧?我空間裡是種不出大蒜嗎?要花幾百萬在你這兒買?”

  “咕噥~~”

  狗比遊戲委屈的翻了個身,這也沒辦法,這一場的兌換視窗,這倆基礎物件是必須擺上來的啊。

  買不買是一回事,別罵它嘛。

  不過主要的攻擊道具,倒是每個玩家都不同。

  祝央也不跟這傢伙囉嗦,買了那瓶‘香水’便沒有理會大蒜退出了兌換視窗。

  她可不想登上買幾百萬天價大蒜冤大頭的頭條。

  嗯!不過確實得讓祝千他們開始種大蒜了,到了高級場兌換視窗便沒什麼無用道具了。

  一旦出現肯定是有用的,就算玩家可能用不著,但憑藉著提示也能明白是什麼副本。

  十字架,聖水,大蒜,這一場的主題呼之欲出。

  就是苦了祝千這孩子,才剛剛從桃樹地獄中出來,又得進入大蒜地獄。

  還好不用剝蒜。

  祝千:“……”

  心裡吐槽著,祝央在熟悉的失重感中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現在在一輛車裡,看車內部的裝潢和質地非常豪華,而她身上也穿著華麗考究的校服。

  車子緩緩停在豪華的鐵藝大門面前,待平穩後,前面的司機下車,打開車門。

  優雅的請她下車:“小姐,學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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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2 00:11:51 |只看該作者
第213章

  祝央看了眼眼前的環境,心裡頓時有種牙酸之感。

  她自己上學的初高中也算聞名的國際學校了,資本雄厚收費高昂,相應的學校環境和設施自然高檔豪華又優美。

  老實說但就校園環境,國內的學校拉通了算,能在這塊上幹翻他們學校的都不多。

  然而比起眼前的這所學校,仍舊有種本質上的差距。

  給祝央的感覺不像是來到一所學校,倒像是要進入豪華的舞會一般。

  到處氾濫著夢幻般不真實感,入眼之內,隨便一處地方,都像是少女濾鏡厚厚打過碼一樣的場景,都可以拿來做海報了。

  要更具體點的形容的話,對!就像是小時候看的那些少女漫畫和小說背景裡的學校環境成真一樣。

  在這樣的地方,不譜寫幾段可歌可泣的狗血愛情,簡直就是浪費。

  祝央卻有種不祥的預感,該不會前方又一大盆狗血等著自己吧?

  她問遊戲:“不是中世紀吸血鬼背景,而是現在的二十一世紀?”

  “你不會是照著哪個少女漫畫拓下來的背景吧?”

  狗比遊戲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被罵了,心裡還不怎麼得勁,聽到祝央問居然傲嬌的哼了一聲。

  祝央都能感覺到它長尾巴甩過的姿態。

  臉上的表情立馬就垮下來了:“哦明白了,某個傢伙的尾巴想要被剁掉。”

  狗比遊戲炸毛之餘往牆角一縮,祝央也不理會它。

  匯入人潮進入了學校,周圍時不時有人跟她打招呼,倒不是那種熟悉親昵的感覺,略帶一抹敬意。

  看來這次的身份在學校也應該是有一定存在感或者職位的傢伙。

  祝央毫無不適之感,只是這學校也忒大,祝央目測從校門走到教學樓的地方,按照平常的步伐節奏,需要的時間不會少於二十分鐘。

  這就有病了,又不是大學需要修這麼大,要是誰有急事需要請假離校,但是從教室跑出來這段時間都能將人磨瘋。

  這個學校的面積很大,除了龐大的學生活動範圍外,還有面積不小的森林。

  是真正有資格稱為森林那種,估計一個學生如果在裡面失蹤,發動全校所有人一時半會兒都找不到那種。

  總之看外表是為了追求階級性和華麗感完全無視實用性的地方。

  只有漫畫裡能幹出這樣的事沒跑了。

  祝央回憶一下經典的幾部吸血鬼漫畫,按照遊戲那成天律師函掛滿身的尿性,指不定就直接山寨人家的。

  好在學校周圍的環境優美,即便是走在林蔭道路上,也是一種享受。

  周圍的學生青春活力,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興奮的聊著什麼話題。

  聽偶爾飄過來的字眼,像是在討論偶像明星,時不時的還發出一聲短促的興奮尖叫。

  祝央走著路呢,突然身後飄來無數的花瓣。

  她尋思著就算風掛落的樹上的花瓣,這規模樹怕不得禿。

  下意識的回頭,接著就被無數粉嫩的花瓣糊了一臉。

  然後她看見原本明文規定不能開進校內的私家車,這會兒有數輛正以一種囂張的走位開進來。

  花瓣就是被那些車刮起來的——不,道理大家都懂,但前提是那玩意兒怎麼出現的?

  誰知周圍的學生沒有半點意外,身在在看到那幾輛車之後,發出了粉絲看到偶像般的激動尖叫。

  走在道路上的人也自行的散到兩邊,紀律嚴明,比任何話都好使。

  祝央又有點懷疑狗比遊戲是不是還照抄了艾利斯頓商學院的劇本,但那車速在進入校園後絲毫不減。

  很快就來到了祝央面前。

  祝央什麼人?倒不是不能夠遵紀守法,只是在擱她面前裝逼拉風還指望她灰溜溜的縮走?

  連狗比遊戲都辦不到,更何況眼前這已然散發著越來越濃郁狗血味的劇本?

  那車直直的衝她開來沒有停下的意思,祝央也不在乎,下意識的提起膝蓋。

  眼看就要一腳踩在那疾馳的汽車蓋上,幫對方挺下來。

  但在車頭即將碰到她小腿的數釐米之前,那車突然停了下來。

  周圍發出一陣不可思議的驚呼,祝央有點無趣的將微抬的腳收了回來,沒人注意到她剛剛差點付諸行動的可怕念頭。

  這時其中一輛車的後座打開,下來一個少年,十七八歲上高三的年紀,俊美無儔,氣質溫柔。

  渾身散發著中央空調一樣的氣場,他看著祝央,眼尾略微上挑的桃花眼裡仿佛滿是情誼。

  祝央這麼個見多識廣,美人員工環繞的傢伙都不得不贊一聲這少年長得好,可想而知普通的女孩子被這麼一注視,恐怕魂兒都得被攝進去。

  他微微一笑,禮貌道:“這不是學生會長嗎?失禮了,攔在我們車前,是我們有什麼不當之處嗎?”

  學生會長?這倒是難怪剛剛那麼多人跟她打招呼了,看來遊戲這次給她設定的背景依舊不錯。

  不過顯然即便她是所謂的‘學生會長’,按理來說應該是一個學校的學生代表人物,卻依舊是和大家一樣步行進出校園。

  而這幾個傢伙卻擁有特權,可見幾個小吸血鬼在這個學校的特殊性了。

  沒錯,那個少年以及他後面幾輛車裡的人,都是吸血鬼。

  與僵屍不一樣,這些吸血鬼與人類看起來無異,只是皮膚更蒼白,容顏更俊美。

  祝央用精神力試探,居然發現他們還有心跳和呼吸,先撇去強弱對比不談,這下傢伙比起僵屍可是受眷顧多了。

  至少如果他們想的話,很大程度上都可以隱沒于人群中生活。

  而且他們也正這麼做了,現在這所學校裡,在祝央看來就是人類與少數幾個吸血鬼的混居。

  也就相當於幾隻狼混在一大群羊裡成天一起放牧,傻乎乎的羊咩咩還對狼崇拜無比。

  思緒繞了這麼久,現實裡也就可有可無的過去一秒而已。

  祝央見那少年看著她,一副等她給出合理的解釋的樣子。

  祝央便揮了揮手:“石板路上的清潔校工已經做完了,一大早的就為了學生能夠享受乾淨清新的校園環境,這麼大的地方應該是淩晨五點開始就幹活。”

  “我剛剛注意到他們已經交接,而就在這個時候,你們潑一地花瓣下來,嚴重損害校園工作者的勞動成果。”

  “作為學生會長,我不允許這種惡劣的行徑發生,所以你們幾個立馬下車,把這條路上的花瓣掃乾淨。”

  裝逼也要遵守基本法好不好?

  像她的員工,並蒂蓮兩姐妹也是出場可以自帶特效那種,但她們給人添麻煩了嗎?

  還不是自己綻放自己回收?更何況給底層工作人員添麻煩。

  掃地的大媽大爺一把年紀容易嗎?就好比辛辛苦苦做幹完活兒,正揉著酸疼的老腰鬆口氣呢。

  一幫熊孩子給你剛剛掃好的地撒一堆紙花,換了祝央估計殺人的心都有。

  不過雖然口氣上占著制高點,但祝央什麼動機遊戲還不清楚嗎?

  無非就是有人在她的BGM裡裝逼,又看不慣了。

  祝央話音一落,周圍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看著學生會長只覺得她今天是不是瘋了。

  難道傳聞是真的?

  於是周圍無數竊竊私語,伴隨著一些女生們的不屑和口頭討伐,但男神就在眼前,倒不會暴露自己太過尖銳的一面。

  而之前下車跟她交涉的少年也沒料到她竟然這麼難纏,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此時後面的人終於不耐煩了,三個車門幾乎同時打開。

  一個短髮炸毛看著脾氣就不好的男生開口便道:“嘰嘰歪歪這麼久,就是為了聽這女人發瘋?給我扔一邊去。”

  他話音一落,別說司機,就是周圍的學生都蠢蠢欲動,這讓祝央進一步對這個學校的特權意識有了認識。

  看來真的跟少女漫畫裡一樣不合邏輯,那就不指望能認真溝通了。

  周圍真的數十人同時向祝央撲上來,眼看祝央的身形被人群淹沒。

  然而下一秒,她突然出現在那個發號施令的炸毛少年面前。

  短髮少年以及其他幾個正懶洋洋的等待鬧劇結束好上車的少年悚然一驚。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危機感拼命的叫囂,頭皮一麻,連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傢伙是個人類才對!

  不管哪個角度看都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即便她的皮膚白皙細膩得比吸血鬼更甚。

  但皮膚下面顯而易見的是奔騰的血液帶來的生命力,也並沒有打上任何屬於教會的讓人不悅的氣息。

  作為吸血鬼這一點不可能認錯,那麼一個人類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這樣讓他們都猝不及防的速度?

  此時祝央離那炸毛少年只幾乎不到一尺的距離,而那群烏合之眾毫無所覺,架起了一個不知道誰,不顧對方的叫喊,將他扔進了附近的草叢裡。

  還是倒栽蔥的姿勢,全不覺得自己不但找錯了人,甚至連性別都是錯的。

  祝央定定的看著炸毛少年,那深邃的眼神讓對方心悸並且下意識的發動了防禦性攻擊。

  祝央一把抓住對方的手,吸血鬼引以為傲的力氣在她面前如同小兒揮臂。

  她輕飄飄的想對方的手捏住緩緩挪開,道:“掃乾淨過道,再交一萬字的檢討,手寫的。”

  “如果不照做的話,我就只有聯繫你們的家長了。”

  說著輕笑了一聲,裡面毫無掩飾輕蔑,就仿佛大人不耐煩和小孩兒交涉一般。

  “實際上那樣最好,比起你們,我更樂意跟成年人溝通呢。”

  這話讓幾個少年瞳孔一縮,吸血鬼崇尚力量,即便是自己的近親也不會甘於屈居人下。

  這個年紀正是自尊心極高內心敏感的年紀,祝央這話無異於戳到了他們最不樂意聽的痛腳。

  不加掩飾的告訴他們不具備值得溝通的話語權,這讓幾個少年如何能當做玩笑一笑置之。

  “別太囂張了。”一個長髮精緻美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祝央身後,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對方清晨洗浴後清新的香氣。

  但對方的行為就沒這麼友善了,他帶著手套的五指往前一抓。

  祝央立馬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被抽離出了體內。

  長髮少年的能力倒是有趣,也很強,看來設定是不怎麼嚴肅,但光看實力的話還是可圈可點的。

  吸血鬼本身身體機能就遠遠強於人類,而他們這樣的貴族自然更與眾不同。

  處於一個等級之後,便可以覺醒屬於自己的能力。

  而長髮少年的能力便是可以將他人的能力於體內剝離,是很強大便利的能力,可見在同齡人中對方的出類拔萃。

  只是如果敵人身上的能力為複數的話,一次只能剝離一種,並且還是隨機的。

  可即便如此,這也是一舉能夠斬掉敵人一臂的可怕能力了。

  然而長髮少年怎麼都沒想到,他從祝央身體裡拽出來一把蟑螂。

  每個人的能力脫離了人體後表現形式是不同的,通常只是一道光或者一縷煙霧之類的無形之物。

  固體的能力表現形式本來就少,然而這次還是活的。

  還他媽是一把蟑螂!!!

  長髮少年臉突然就扭曲了,甚至忍不住驚叫一聲將手裡的蟑螂一把扔開。

  看他渾身透著洗浴後的芳香還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就聯手上都戴了手套,就可知這少年潔癖嚴重了。

  然而讓潔癖去抓一把蟑螂,可想而知對方這會兒的心理活動是什麼樣,估計是海嘯淹沒了心防。

  祝央還接著補刀道:“謔~~,能力不錯啊,一拽就把我最強的能力之一給拽出去了。”

  在他燙手一樣將蟑螂寶寶扔開的時候,祝央又呵斥:“輕點,它們還只是寶寶,別這麼粗暴的對待它們。”

  長髮少年臉臉色煞白,顫抖著手指著地上的蟑螂。

  那蟑螂爬到祝央腳邊又消失不見,看來規則是主要將能力表現姿態從少年手裡奪回來,並再度與身體融合,能力就會回來。

  長髮少年聲音有點變形道:“你,你的能力是蟑螂?你管這玩意兒叫寶寶?”

  別說他,其他三人也是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祝央。

  祝央就不樂意了:“給我收起這種眼神,雜碎們!論乖巧聽話能幹環保,我的蟑螂寶寶們可比你們優秀多了。”

  “至少它們從來不留一地碎渣給打掃的人添麻煩。”

  說著祝央手裡手下一把掃把,遞給眼前的傢伙:“要麼你們掃,要麼掃你們,自己選一個?”

  幾個少年應該是從小就習慣了人上人的姿態,豈會就這麼認慫?

  祝央笑了,將掃舞了幾下,普通的長柄掃把竟然讓她舞出了長槍的威風之感。

  “明白了!”

  說著就掃把頭就沖炸毛少年揮去,這傢伙連忙抬手格擋,被祝央一棍子掃了出去。

  然後方向一轉,又沖著最近的長髮少年掃去,那個中央空調少年連忙過來救火。

  他的能力貌似也是瞬間移動,突然間就出現在祝央旁邊,抬手襲來,想逼祝央放棄進攻長髮少年的路線。

  誰知祝央不退反進,舉著掃把一棍子打在長髮少年頭上,打得對方眼冒金星。

  更對被掃把攻擊的厭惡和潔癖發作,整個人快暈過去。

  與此同時中央空調的攻擊也到了,然而他看見祝央嘴角勾出一抹笑。

  心裡不祥的預感更盛,但要收勢已經來不及,中央空調‘嘶’了一聲,借著回彈往後退了好幾步。

  低頭一看,自己剛剛發出攻擊的那只手已經開始流血。

  血液從白皙修長的手指上滴落,掉在地上。

  周圍整個氣氛都不一樣了,祝央顯而易見的感覺整個空間凝滯了起來。

  她還有幾個少年倒是沒多受影響,但是其他的學生,原本就被祝央施以幻術對近在眼前的戰鬥無知無覺的學生,一個個的速度慢得跟蝸牛一樣。

  臉上的表情也像放慢了數十倍一樣,看著有點滑稽。

  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的那個氣質深邃陰沉的少年走上前來。

  “到此為止!”他看了眼中央空調正在流血的左手:“收拾好。”

  又看著祝央道:“你到底是誰?”

  按照遊戲捏造的初始身份,既然祝央在這個學校沒有特權,那麼顯然就不是吸血鬼。

  話又說回來,那狗比也不敢擅自改變她的血統。

  那麼以一個普通人的身軀力戰幾個吸血鬼還佔據上風的,比起意氣用事,更多的就應該思考這件事後面所代表的意義了。

  不過祝央的行為動機就單純了,一方面她只是看不慣在同一個集體裡,她不是老大的位置而別人在她面前裝逼。

  第二便是簡單粗暴的直接打入吸血鬼的視野中。

  祝央猜測既然對方能明目張膽的在學校上學,並且擁有這樣的特權,那麼家族的社會能量肯定是不淺的。

  要在這種前提下隱藏自己的吸血鬼身份,一般人肯定很難抓住端倪。

  祝央初來乍到,不知道自己身家如何,能量幾許,也不耐煩兜兜轉轉的迂回調查。

  便自己大喇喇的把自己的特殊之處擺在吸血鬼不得不正視的地方。

  也就是充分利用自己的存在感和拉仇恨值的天賦,讓事情自己來找她。

  於是祝央用了一句特別老土的裝逼話來回答:“我是誰?憑你們還不配知道。”

  然而不管多套路,有用就是王道,祝央這麼說越發讓幾個少年腦補是什麼針對他們家族甚至種族的危機初現端倪一般。

  深深的看了祝央一眼,然後車也不坐了,就這麼轉身離開。

  算是對這場糾紛做出的妥協了,幾個司機立馬下車開始打掃地面上的花瓣。

  只是他們的眼睛在幹活的時候老往地上遺留的那幾滴血瞄去,眼裡難掩渴望。

  看來不同的等級,血液的特殊性和誘惑力確實也不一樣。

  祝央扔出去兩個彈珠,蟑螂寶寶嘴巴一張,直接將那血液合著石板啃了下來。

  幾個司機一懵,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祝央一個響指下去,周圍的學生也恢復了正常。

  看著討伐這麼久的傢伙居然是一個男生,紛紛回頭,結果幾個男神還真就這麼下車走路,然後留司機清潔現場。

  那個多管閒事的學生會長也只剩下背景。

  其中幾個女孩子頓時跌倒大哭:“我們就鋪點花瓣,為什麼要讓他們受這刁難?難道他們不配在花雨中穿行嗎?”

  怎麼不配?周圍人有責怪的,有安慰的,有轉移怒火大罵祝央的,但對於這點倒是高度一致。

  只是祝央已經走遠,自然對這裝逼是主動還是被動不得而知,話又說回來,知道了估計也不會放棄找茬。

  祝央進教室的時候這件事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

  所以她一進門就所有人便將視線集中在她身上,各種情緒皆有。

  最多的還是女生的憤憤不平,她耳力好,聽到不少在嘀咕她想這麼嘩眾取寵引起對方注意力的。

  並嘲笑她父親向皇甫家提出聯姻的請求被拒絕,心懷怨恨而已。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家世,就敢提那樣的要求。”

  “她祝家只能算暴發戶,連新貴都算不上,不過多幾個臭錢,主意都打到四大家族上了。”

  “我要是她,這麼丟臉早不敢來學校了。”

  祝央沉默了,沉默了好半天,才在心裡道:“遊戲,不安排這種背景會死啊?”

  遊戲還覺得委屈呢:“那不然就是女主角的窮學生血液吸引劇本,就這兩個戲份交集最多。”

  “我尋思著比起什麼角色差別,你更在乎副本世界裡的生活體驗吧?”

  這倒也是,比起成為窮學生,祝央自然更願意當大小姐。

  雖然她不存在沒錢花的問題,但自然是本地NPC的妥帖照顧更為舒適。

  不過這學校裡也不是人人都是蠢貨,要真所有人都一個德性的話,祝央便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又來到攻略遊戲了。

  因為她的身份特殊,家族最近有根四大家的合作,而她身為學生會長,她主動挑起紛爭,是不是又代表著一個信號?

  於是在中午的時候,學生會的成員便叫住了她,將她帶到了學生會。

  一上午已經足夠祝央發現很多問題。

  比如那幾個吸血鬼少年不但在學校擁有特權,就連上課都不和普通學生一起,他們有個單獨的班級,就他們四個人。

  哦對了,在昨天有第五個人了,就是遊戲所說的副本世界擔任女主角的女生。

  據說對方原本只是因為成績優秀被破格錄取的學生,然後在一周前學校突然宣佈她轉入那個特等班級,原因不明。

  不過祝央上午在課間的時候偶遇過那個女生,那個女生貌似也聽說了祝央一早幹的事,很是好奇的打量了她一番。

  祝央用靈力探查一番,明顯這女生身上的血液比常人更靈動純粹,因為她收了僵屍王做馬仔,很是瞭解了一番相關的差別。

  知道這種類型的處子之血,是嗜血生物最無法抵擋的。

  明著看這貌似是灰姑娘得王子親眼,令無數女生豔羨不已的女主角戲碼。

  祝央卻覺得那幾個少年牛逼了,並且對他們突然見肅然起敬。

  原來這些傢伙不是單純的小屁孩兒而已,對方也是擁有極為強烈的自律意識的大人了啊。

  明知道這血液的誘惑這麼濃,還要擺在眼前。

  看女孩兒天真的表情清澈的眼神,應該還沒被咬過吧?

  也就是說,那幾個傢伙,就相當於一群吃貨,面前擺著香味誘人的美食但只看不吃。

  相當於路大頭洗白白在床上等她,結果她被子一掀只純聊天。

  孩子,你們牛逼啊!她一個成年人都辦不到。

  不僅如此,裴疆也貌似感應到了對方的血液香味,從意識上給祝央發來了請求——

  “放我出來,我要吃飯!”

  祝央道:“你吃誰?”

  裴疆:“那幾個血族,還有剛才那小姑娘,味道應該都不錯。”

  祝央樂了:“我發覺吸血鬼和僵屍對上的話,先不提能耐誰高誰低,單這一點,吸血鬼是吃了血虧啊。”

  “同樣長了尖牙,同樣要吸血,你們要是對上互相吸,你能吸到血,人家可啥都吸不到啊,這不是詐騙交易嗎?”

  僵屍又沒有血,僵屍王的當初血海裡的心頭血被她取走了,用來簽訂契約。

  期間裴疆受訓練的時候不止被路休辭他們打傷過一兩次,然而那些傷口都是不會流出血液的,並且如果不是特定的武器造成的傷害,在一瞬間就會癒合還原。

  裴疆才不管這些,他只知道這幾個傢伙的血液在明晃晃標誌著——

  【美味,量多,速來吸!】

  祝央先安撫他:“你這麼大個人突然出來也不是事,明天我再想辦法把你安排成轉學生。”

  “聽話啊,這個副本肯定有你的用武之地,不過從咱倆的實力來看,對手也不可能是幾個小孩子。別著急。”

  裴疆這才不情不願的安分下來。

  祝央很多時候覺得這傢伙白活上千年,經常比小嘰它們還要幼稚,所以祝央迅速調整了應對態度,只把他當另一個小孩兒。

  果然相處起來輕鬆了不少。

  祝央被學生會的人叫到學生會辦公室後果,幾個少年少女便關上門焦急的問祝央:“早上為什麼那麼做?還嫌學生會的處境不夠微妙嗎?”

  “我的話語權還有可以調動的資源甚至不如他們的後援團,這個學校本質上是什麼你不清楚嗎?”

  “是,可以理解你因為家裡的事自尊受挫,心有不甘,可不要打著學生會的名頭給咱們樹敵啊。”

  “他們一句話下來,整個學生會都得遭殃。”

  祝央聳聳肩:“這不見得吧?你們看在我的諄諄善誘下,他們不是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且主動將道路打掃乾淨了嗎?”

  “學生會存在的意義就是給全校學生做出表率,如果因為對方的權勢和聲望就對他們犯下的錯視而不見,那麼學生會跟沒有原則的舔狗有什麼區別?”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明明之前你才是最縱容他們的傢伙。”其中一個男生道。

  祝央悚然一驚:“哈?我才是最大的舔狗?”

  “這不可能,我不相信。”然後看著周圍的眼神,所有人發射出的資訊由不得她抵賴。

  祝央只得肩膀一軟,臉色冷漠:“那行,我去把自己舔過的地方親自剜下來吧。”

  幾個學生會的成員忙攔住她:“你又要幹什麼?還嫌麻煩不夠多?”

  他們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大遝信件:“投訴信都快把桌子淹了,還有學校的論壇,你有看一看嗎?學生會的威信簡直跌落谷底。”

  “甚至有人公開抵制咱們,明天就有活動,你想讓我們都出醜嗎?”

  一個女生深吸了口氣:“抱歉,祝央!你現在的行為太過被個人情緒左右,不顧後果,不考慮集體利益,已經不能勝任學生會會長的工作了。”

  “你辭職吧!”

  他們這樣看著祝央,所有人對此保持統一的意見。

  祝央豈是說攆就攆的個性,不過看了眼學生會活動室。

  講真,對於這麼一所豪華的學校來說,真算得上寒酸了,可見事實不假,學生會的許可權在這裡確實有限,話語權也低微,也就在不涉及那四個吸血鬼的事情上幹些雜活兒累活兒。

  人心還不齊,也沒有祝央喜歡的娃。

  她一想,又懶得為了點可有可無的情緒在這裡經營,於是便聳聳肩,很痛快的表示卸任。

  滿以為會很艱難的學生會成員們一愣,便看到她已經開門出去了。

  祝央直接去餐廳吃飯,這裡的餐廳也跟外面的高檔法式餐廳似的,學生要吃什麼都是現點現做。

  當然那四個傢伙自然有自己特殊的活動樓層,從二樓俯視著眾人,除了特殊班那幾個人,一般學生是不能上去的。

  祝央便問遊戲:“這個副本的主題叫什麼?花樣吸血鬼騎士?”

  遊戲對自己的狗血套路安靜如雞。

  這種調調在日系校園戀愛漫畫裡很常見,特殊待遇立於學校頂點的天之驕子,特別的灰姑娘,背景板學生。

  按理說都高級場了,應該是那種一來就讓人腎上腺素飆升的刺激驚險場合吧?

  可這樣的開局讓祝央怎麼看怎麼不得勁。

  便喃喃道:“要不直接炸了把BOSS引出來吧。”

  才說著話,就看到幾個女生抱著雙臂趾高氣揚的走過來了。

  來了來了!讓人毫無意外的落井下石橋段。

  為首的女生站在她面前,道:“聽說某人因為行為出格,已經被趕出學生會了。”

  “嘖嘖!真是可憐,早上還頂著會長的職位耀武揚威呢,不到幾個小時就被迫卸任。”

  “現在你也只是普通的學生了,接下來是不是也每天活躍在學校的每個角落,自發自願的抓清潔紀律呢?”

  “喂!說點什麼啊,前學生會長?哦對了,你還讓他們寫檢討來著。”

  “怎麼辦呢?他們現在就是寫出來,你也沒資格看了呢。”

  這時餐廳的服務員將祝央點的菜端上來:“您慢用!”

  祝央看了眼餐盤裡的食物,擺盤倒是一如既往的高檔,但是食材明顯有問題。

  她吃過的美食不計其數,現在又感官靈敏,一聞就知道這些食材全都是已經壞掉的,雖然用濃濃的調味掩蓋,但這騙不了祝央。

  這樣的食材不可能出現在這種等級的餐廳裡,並且周圍的學生也沒有問題。

  祝央對服務生道:“我覺得衛生局很有必要調查一下你們的後廚。”

  服務生為難的看了她一眼,祝央周圍的女生就說話了。

  其中一個女生得意道:“白癡,就算真的有衛生局檢查,廚房也沒有任何問題。”

  “因為所有食材都是優質健康的,不過別人吃著沒事,有些人吃到嘴裡就有問題。那就不是食物的原因了吧?”

  “對對!分明是自己的嘴巴臭而已,為什麼要責怪食物?”

  祝央抬頭,看著一夥兒少女笑了笑——

  “老實說我挺喜歡你們這樣的,漂亮又張揚,出身不俗,看手指和身段應該也個個多才多藝,我就喜歡被這樣的人伺候。”

  “哈?讓我們伺候你?你祝家才發家多少年的暴發戶?瘋了吧?”其中幾個明顯家世特別顯赫的女生不可思議道。

  “果然你這傢伙發瘋了吧?你有什麼資格在我們面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仗著學生會長的頭銜嗎?現在你可是連這麼可有可無的頭銜都沒了呢。”

  祝央臉上仍然笑眯眯的:“當然不是,我只是舉例而已,實際上你們是不配的,別自作多情。”

  “至少以前伺候我的傢伙,不會一個個為了連邊都沾不上的男人這麼衝鋒陷陣,即便你們成天做著討好的事,對方也不會心生感激,更不會多看你們一眼。”

  “所以,圖什麼?我選跟班也是有智力要求的,你們明顯不達標。”

  “你——”為首的女生抬手就是一巴掌沖祝央扇過來。

  祝央一把接住,將她往桌子上一按,將自己點的那份餐推到她的面前。

  “剛剛你提到皇甫家的小子的時候,語氣格外熱烈呢,你喜歡他?”

  女生被一把按在桌上正震驚惱怒,這會兒聽了祝央的話,又忍不住紅了臉。

  四個吸血鬼家族的姓氏都是複姓,分別是皇甫,赫連,百里,端木。

  嗯!理解一下這起名尿性。

  其中那個叫皇甫的,就是早上那個炸毛少年,也是據說‘祝央’的家族單方面屬意的聯姻對象。

  祝央指了指二樓正冷眼旁觀她們的幾個人中那炸毛少年,對著被她按在桌子上的女生道——

  “要麼,你在這裡把這盤玩意兒一粒不剩吃光。”

  “要麼,我讓他來吃。”

  炸毛:“……”

  嗶了狗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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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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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2 00:12:08 |只看該作者
第214章

  從來都是那四個少爺遷怒別人,什麼時候為了這麼丁點破事被人遷怒的?

  炸毛,哦對方的名字叫皇甫亙顯然不是那種沉得住氣的傢伙。

  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臭女人,關我屁事!”

  被祝央按在桌子上的女生也一臉難看道:“你什麼意思?什麼事情都能找到理由跟少爺們糾纏,還說自己不下賤——”

  最後一個字才吐出一個邊,嘴裡便多了一塊牛肉。

  那牛肉質地已經開始發散起渣,沒有一點高級牛肉原本凝實鮮嫩的嚼勁,咬在嘴裡就嚼了一坨豆渣。

  然而光是豆渣這還算好的,至少味道沒那麼喪盡天良,已經發臭的肉腥味和嚴重的香料調和在一起。

  常人難以承受的酸甜苦辣鹹加上臭,讓女生頓時臉色一變,精緻的臉蛋跟被人打了一拳一樣扭曲。

  連忙要把肉吐出去,然而卻怎麼也沒辦法做到,因為祝央捏住她的腮幫子,不但沒辦法吐出來,甚至幫她充分咀嚼過後才咽下去。

  周圍圍觀的女生還有其他好事的學生,見了這酷刑一般的場景,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仿佛喉嚨裡堵著一塊臭肉,不少比較敏感的人已經幹嘔了兩下。

  祝央笑道:“別急,人多肉少,一人一口誰也不准搶。”

  祝央扔開那個女生,女生涕淚橫流的癱在地上,瘋了一樣找垃圾桶幹嘔,然而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周圍的人意識到不能讓祝央這麼囂張下去了。

  她們既然能夠在學校拉幫結派,甚至擠壓學生會的權利空間,就說明這些女孩子性格還是很具有攻擊性的。

  祝央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她們的信仰,侮辱她們的人身,要是就這麼退了,以後還怎麼維持立場上的優勢?

  直到現在為止,她們依舊只覺得祝央是個靠著蠻力發瘋的瘋女人罷了。

  前面的幾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雖說都是家境不凡的大小姐,但其中也有格鬥技術不錯的女生。

  於是出來了幾個戰鬥力不錯的,直接圍住了祝央。

  “你這混蛋,本來你乖乖把東西吃了就沒事的,現在不趴在地上像狗一樣吃完,事情可不會結束。”

  祝央點頭:“原來你們內心還有這麼放飛自我的渴望?沒問題,今天借著被我欺負的由頭,可以盡情的幹你們憧憬已久的事。”

  說著對餐廳的服務生打了個響指:“去準備一些狗食盆來。”

  服務生哪兒敢得罪這些人?連忙鑽進後廚,免得當了炮灰。

  然而後援會的女生們確實已經被氣得怒不可遏。

  三個會格鬥的女生同時沖祝央撲過來,其中兩個還好,是普通人,嚴格來說技巧在女生中算不錯了。

  但看在祝央眼裡就跟在放慢動作一般,倒是其中有一個,速度異于常人。

  可要說她是吸血鬼也不能夠,明顯是個人類,不過身上卻隱隱有這一股異樣的氣息。

  祝央來了興致,沒管另外兩個女生,只身形略微便宜,她倆便因為慣性撞到了一起磕在桌子上。

  倒是抬手輕飄飄的一抓,那個女生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生鐵焊住一樣,別說抽出來,連動都動彈不得。

  祝央道:“你倒是有點意思,雖然也是垃圾,但種類明顯和一般的垃圾不同。”

  說著抓住她校服的袖子,微微用力,精良考究的制服便跟紙一樣被撕碎。

  露出手臂上的印記,那印記不像是紋身,倒像是胎記一般的自然。

  由內而外,顏色清晰,但沒有絲毫的人工跡象,像是憑空生出的圖騰。

  周圍的花紋有些繁複,但正中央那十字架還是很明顯的。

  並且那十字架是那種劍的形式,兩遍極短,劍身很長,沒有常規的平衡感。

  倒是跟祝央在兌換視窗買的劍看著差不多。

  祝央吹了聲口哨:“信仰著上帝卻來做吸血鬼的走狗,因吹斯婷。”

  女生臉色大變,像什麼畢生的秘密被發現了一樣,尖叫一聲,崩潰的蹲在地上,捂住自己手臂上的痕跡。

  祝央看著架勢,如果按照少女漫的一般套路發展,這樣在信仰與戀慕之間矛盾掙扎的角色,少不得有些戲份。

  不過祝央倒是因這圖騰對相應的組織比較感興趣。

  女生恨不得挖地縫鑽進去,但是也得問祝央答不答應。

  又是三塊肉,一人一塊,祝央看了眼剩下的,有些為難:“高檔餐廳就是這點不好,量少,接下來可怎麼分吶。”

  連她們中最擅長肢體衝突的都敗下陣來,狼狽的吞咽那噁心至極的腐肉。

  其他人哪裡還頂得住?士氣頓時崩潰,尖叫著想往外面跑。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逼吃那麼噁心的東西,對她們來說簡直比死還難受。

  可如何跑得了,才轉身,便聽到背後傳來一個女聲。

  仿佛帶著無盡的氣勢和蠱惑力,發出的命令就如同女王蜂之于工蜂一般。

  那個聲音說:“回來,吃下自己精心準備的食物,一粒也不准浪費。”

  接著餐廳的學生便看見平時耀武揚威的那幫女生,居然真的就這麼停下了腳步,然後轉身。

  臉上還殘留著驚恐,但她們卻是真的乖巧無比的退了回來,排著隊,一人一口將那有問題的食物分食。

  一般有序的畫面會讓人感到身心舒爽,但現在看著這整整齊齊的列隊,不知為何,餐廳裡的人卻感到毛骨悚然。

  祝央坐回椅子上,重新點了一份午餐,是烤小羊排,祝央看到餐廳裡有別的學生在吃,看著還不錯。

  她無視自己面前一群生逼著被吃腐肉的傢伙,對餐廳的工作人員笑了笑——

  “希望菜品不會再有問題,不然這次該誰吃,你們知道的。”

  餐廳的人抖了抖,立馬下去準備。

  祝央撚著餐桌花瓶裡的玫瑰花,百無聊賴。

  卻聽樓上傳來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別,別這樣啊!”

  祝央抬頭,看到是那個特等班的女生,也就是如同用劇本來形容的話,這個世界的女主角。

  她臉上有些不忍,終於鼓起勇氣下來,那四個男生連拉都拉不及。

  女生很快跑到祝央面前:“已,已經夠了吧?她們也知道錯了,也自食惡果,現在就算了吧?”

  接著她看見這女生手肘撐在桌沿上,手指支撐著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女生也不是不認識這位元前學生會長,只是以前的印象就停留在和後援會女生一樣,傲慢的大小姐的層面。

  居然沒有發現,原來對方原本是個這麼漂亮耀眼的人。

  不是說以前就不漂亮實際上這裡的女生因為家裡有錢,大多有私人的形象管理,美女非常多。

  但這這位前學生會長看起來卻格外與眾不同,就像四個少年一樣,就算放在人群中,也一眼能看出與一般人不是同樣的生物。

  女生被她那唇角上挑的笑容弄得有一瞬間恍惚。

  便聽到那女生道:“你是在代替我,替這些人針對我的行為進行諒解嗎?”

  “恕我直言,你是哪位?我不記得我的近親裡有你這號人物。”

  “就算有,我也不認為這種事誰有資格代替我說‘算了’這話吧。”

  女生臉陡然漲得通紅,連忙焦急的擺手:“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這個意思。”

  來了,女主標配,聖母心不善言辭,一出頭不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常常落得兩頭不是人。

  祝央其實對這樣的女主沒什麼惡感,反倒覺得挺可憐的,簡直不要太好利用。

  在她不甚端正的三觀中,很多時候蠢就是原罪,比惡毒更甚。

  眼看女主被她三言兩語逼得狼狽無措,樓上的幾個少年終於下來了。

  他們對於後援會的女生受到什麼待遇沒有意見。

  用殘酷一點的說法解釋便是,這些吸血鬼跟人類壓根不是一個物種,怎麼可能對食物有同理心?

  再者他們出身高貴,從小所受的教育估計也是自認為比眾生高一等,雖說女生們的行為動機是維護他們。

  可這樣的人會覺得感激嗎?更會對對方翻車感到愧疚嗎?想來也不可能。

  估計在他們的價值觀裡,有人為了保護他們而死,那是對方的榮耀。

  不過對於另眼相看的女主便不同了。

  幾人走下來,來到祝央面前,道:“祝家大小姐好手筆,一個中午便得罪了這麼多名門閨秀,想必下午祝老爺收到消息的時候,會高興自己女兒給他準備的大禮。”

  他們倒也聰明,壓根就不在這種小事上車軲轆。

  直接把問題上升到家族層面,一來是為了逼她收斂,二來最重要的也是有試探的成分在。

  這傢伙絕對不是以前那個學生會長,那麼她是被誰佔據了軀體身份?還是遇到了什麼意外?

  通過她對自己家族的態度,或許可以窺見一二。

  這時祝央的小羊排上來了,祝央抽出餐巾鋪在腿上,優雅的切開鮮嫩的菜肴,遞到嘴裡享受的咀嚼了一番。

  與她的進食畫面對應的是離她不足一米的距離,仍然在排隊分食的女生們。

  這畫面可一點都不友善。

  祝央對餐廳廚師的手藝加以肯定,然後喝了口櫻桃汁,這才道:“我聽說,你們每一個人的家族都有上千年的傳承歷史對吧?”

  “上千年屹立不倒,難不成你們真覺得自己驚才絕豔到,這漫長的千年時光沒人能超越你們嗎?”

  “所以你們現在的家底,難道是靠著智慧維繫的不成?”

  她說智慧兩個字的時候咬得有點重,顯而易見在嘲諷他們。

  幾人臉色一變,卻看見祝央直直的看向他們。

  明明他們站著,她坐著,但全完全沒有居高臨下的俯視敢。

  反倒給他們一種錯覺,仿佛此刻置身于恢弘的大殿,野心勃勃的女王慵懶的坐在王座上,對世間一切志在必得。

  她說:“力量!憑你們能經營出的一切,為什麼你們認為我不能?”

  絕對的力量才是財富權勢影響力的根基所在,就像祝央在那邊開的鬼屋一樣。

  短短幾年的時間,祝央已經在全球富豪榜上排名前列,難道別人真的對這麼大塊蛋糕不垂涎不成?

  鬼屋的管事人一開始只是個服裝店的店長,這樣毫無背景的傢伙,要換了別的興致的生意,早被吞併了。

  可鬼屋員工們的實力就是他們發展的基礎,源源不斷的人才輸入,即便那裡的國家也只能和祝氏維持小心翼翼的合作關係。

  這個世界的吸血鬼家族雖然不至於沒有天敵,但如此龐大的財富,傳承千年,真當期間沒有人伸手打過主意?

  四個吸血鬼少年比祝央更清楚他們,聽祝央這麼說,再聯繫她早上展露的實力。

  看來最近又是多事之秋了。

  四人沒再接著說什麼,只深深的看了眼祝央,然後帶著女主離開。

  祝央自然旁若無人的繼續享受午餐。

  中午那些女生無一例外的下午住進了學校的醫務室裡。

  說是醫務室,裡面的條件堪比私立醫院的單人豪華病房。

  不過那些女生吐得天昏地暗。

  破口大駡不會放過祝央的,打電話跟家裡告狀的,總之祝央還沒有放學,這事便在一定程度上已經引起了軒然大波。

  唯獨那個手臂上有印記的女生,惶惶不安的捂住自己的手,臉上滿是痛苦和絕望。

  然而不管她作何想,該來的也會來。

  下午她接到一個電話,電話的內容是命令她轉校,既然已經暴露,那邊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女生自然不敢說出自己的真情實感,便只能含恨領命,又將祝央的存在,以及中午那詭異的一幕如實報告。

  “那個女生不正常,所有人當時就跟著了迷一樣,這絕對不是人類能辦到的,還有那四位,好像也一夜之間對她頗為忌憚的樣子。”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回到她:“知道了,教會會仔細選擇接替你的人。”

  下午祝央放學回到家,原本應該工作繁忙的祝家家主已經回到了家。

  進門的時候管家便遞了她一個眼神,意思是讓她小心點。

  想來是一下午收到了那些女生家主打來的責問電話,女兒一天之間得罪這麼多家主,讓祝家家主很是震怒。

  關鍵如果只是小孩子之間的糾紛就算了,哪怕是打一架呢。

  那不成器的居然那麼侮辱人,把人家女兒以及所代表的家族顏面踩在地上。

  祝家家主就從未想過她有一天能闖這麼大的禍。

  看到祝央進了大廳,祝家家主抬手就是一個煙灰缸沖她砸過來。

  一旁的美婦人發出一陣驚呼:“你幹什麼?”

  “看你幹的好事。”他沒有理會美婦人,指著祝央道:“一天之間你就讓我把權貴圈裡的人得罪了個遍。”

  祝央輕巧的躲過煙灰缸,心裡清楚這個副本就沒有上個副本那好運氣,碰到祝老爺那樣的好爹了。

  也不在乎祝老爺的震怒,往旁邊的單人沙發上一坐:“怎麼能是我的錯呢,我只是把她們想要加諸在我身上的事還給她們而已。”

  “都是做生意的,不會連這點風險都接受不了吧?他們居然還有臉打電話過來質問。”

  “比起吃一小塊品質不那麼好的肉,難道他們更該憂心的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對於風險預估不足的能力嗎?”

  “這才是真正的大事啊。”

  祝家主被她這態度氣得臉色紫脹,額頭冒青筋:“輪得到你個小孩子來說教?你知道為了真正躋身權貴階層我花了多少心血?”

  “皇甫家的事已經黃了,都怪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我聽說四大家族的少爺最近和一個平民女孩兒私交甚篤,同樣的條件,人家能做到你為什麼就做不到?”

  祝央嗤笑:“喂喂!自己的無能推到女兒身上可夠意思的,把人當商品還指望商品主動推銷,不是做生意的人嗎?怎麼老想這種好事呢。”

  “你——”祝家家主就要過來打人,被美婦人連忙攔住:“孩子不聽話教就是了,動手幹什麼呀。”

  又對祝央使眼色:“你今天怎麼了?少說兩句吧你。”

  祝家主指著祝央大罵:“我生你下來給你吃給你穿,難道虧待了你不成?我命裡沒兒子,也不指望你個丫頭有什麼本事了。”

  “可女人該幹的事你都幹不成,你有什麼用啊?老子辛辛苦苦一輩子掙的錢,難不成最後便宜一個光腳小子?”

  祝家主的想法其實無可厚非,與其給女兒招贅,讓自己的家產改姓。那麼反正都要改姓,倒不如利用這優勢攀上更好的家族。

  只不過這傢伙貌似從沒想過將女兒培養成繼承人的樣子。

  祝央倒是不在乎一個遊戲裡的‘借宿家庭’如何,實際上比起ABO副本的那個家族,這個還不算太奇葩,只是非常普通的豪門家庭關係而已。

  不過這個家主確實礙手礙腳,不但不可能保證祝央後方方便,還很可能自作主張帶來麻煩。

  於是祝央笑了笑,蠱惑祝家主道:“說起皇甫亙,今天的事也不是沒有半點成效,現在他應該在家裡對我念念不忘。”

  如果警惕,惱恨,自尊受挫這些情緒算的話,祝央也沒有撒謊。

  她起身,對著露出訝異的祝家主道:“爹,要不我們去書房談談吧?我有個計畫。”

  祝家主以為心裡對於婚約的事也在做努力,一時間有些愕然,隨即心裡好歹有了些欣慰。

  臉上的怒色稍霽,點了點頭:“來吧!”

  然後進了書房就被祝央囚禁在了靈獸袋裡,將祝千放了出來。

  祝央一臉心疼的摸了摸種大蒜種得都有些恍惚的祝千:“哎喲,咱們千千辛苦了,接下來大蒜的事交給小嘰和龍龍他們吧?你來活兒了。”

  祝千都快哭了:“姐姐!大蒜好難種啊。一按一個坑,一坑只能種一瓣。”

  “桃樹還好,至少一棵樹可以做好多把劍,這蒜個頭小量多,要不是龍龍幫忙刨坑,我腰快斷了。”

  就是有幫忙刨坑的,那種機械化的勞作也無趣啊。

  祝央看著他的小臉,心疼道:“都瘦了,那算了,咱不種了,包給別人種。”

  其實倒不是累,主要是無聊,並且看的大蒜太多,懷疑人生了。

  畢竟有倆本事好的外甥幫忙呢,就是想撒撒嬌。

  結果看到來活兒了,祝千真有種逃離大蒜地獄的迫切感。

  往靈獸袋裡一鑽,就在裡面開始攝取並模仿瑟瑟發抖的祝家主的記憶與行為模式起來。

  祝央直接在書房裡找找看祝家主這裡有沒有對於這個世界更全面的介紹,不過顯然祝老爺也對於吸血鬼的存在不得而知。

  看來通過家族獲取基本情報是不可能了。

  兩個小時候祝千從靈獸袋出來,已經變成了祝家主的模樣。

  姐弟倆開門走出書房,祝小姐的‘母親’和家裡的傭人看到父女倆氣氛變得如此好,便以為兩人達成了什麼共識。

  ‘母親’偷偷拉過祝央:“你爸沒罵你吧?你沒看見下午他有多嚇人,我牌桌上被他叫回來,跟著也挨了通罵。”

  這個媽也是不著調的,不過喜歡吃喝玩樂也好,一會兒讓祝千把打發出去度假。

  畢竟她又沒有第二個祝千,留一家女主人在身邊,難免會有點麻煩。

  果然晚上祝千提出這件事的時候,祝小姐的媽並沒有異議,甚至還挺開心的立馬開始約人。

  表示往常祝家主都不怎麼讓她出太遠的地方玩,在這裡都快憋死了。

  個沒心沒肺的!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把年紀還這麼任性,生命中只有吃喝玩樂,什麼家庭孩子也不操半點心的,真算得上讓無數女人羨慕的命運了。

  晚上祝千又聯繫了學校那邊,將僵屍王作為轉學生安排了過去。

  按理說學校是四大家族經營的,祝央今天白天那麼囂張的得罪了人,並且惹了眾怒,祝家主的面子是沒那麼好使的。

  恐怕學校立馬開除她都不會稀奇。

  不過裴疆既然屬於祝央的能力籌碼之一,他要出來,遊戲就得安排相應的身份。

  不然以他的本事和無常識,多餘的騷動都搞出來了。

  於是事情進展出奇的順利,第二天裴疆就被祝央拉了出來,坐上了去學下的轎車,門口祝千揮著小手絹跟他們告別。

  校服還沒有領,裴疆現在身上穿的是一身銀灰色的長袍,造型雖然簡單,但設計考究,剪裁精緻。

  尤其裴疆這顏值,穿這麼出挑的顏色不但不會顯得滑稽,尊貴的氣質讓人一見便來歷不凡。

  祝央還有些擔心:“你又不會說話,又不會手語,也不可能操縱字體跟人交流,要別人看你是啞巴欺負你怎麼辦?”

  裴疆聞言有些懵:“為什麼你認為我不會說話?”

  車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安靜而尷尬,祝央還發動了數秒鐘的時間逆流——

  確實裴疆剛剛那句話是說出來的,不是通過意念直接傳達到她腦子裡的。

  祝央這就比裴疆還懵了:“為什麼你會說話?之前不是不會嗎?”

  裴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之前不會只是剛從古墓裡出來,沒掌握生理常識而已。”

  “我雖然是僵屍,但以前也是人,人擁有的生理形態我都有,發出聲音的原理這麼簡單,只是動力不同了而已,稍微瞭解一下就可以掌握了。”

  “哦,哦!”祝央覺得一個千年僵屍這麼好學,真讓不少人應該反省了。

  祝央有些腦仁疼,對他擺擺手道:“那你以後直接跟我說話,如非必要不用意識交流了。”

  “為什麼?”裴疆不滿:“意識溝通多方便?說話又沒效率又麻煩。”

  是啊,畢竟人一秒鐘可以發出多少音節?但是用意識卻可以瞬間傳達自己的意思。

  祝央忽悠道:“不為什麼,就是你睡覺意識裡打呼嚕。”

  “你胡說,我怎麼會打呼嚕?”裴疆炸了。

  “反正我聽著吵,就算不是普通意義的呼嚕,那也是呼嚕。”

  裴疆:“……”

  來到學校,祝央率先從汽車上下來,因著昨天的事,原本就在學校存在感不低的她,今天更可以說是萬眾矚目。

  就看見一個跟他們同齡的少年跟著下了車。

  少年膚色有些蒼白,但質地如同最上好的白玉一般,五官精緻俊美,一頭烏黑的長直發讓任何女孩子見了都羨慕尖叫。

  長髮被發繩紮成了一個慵懶的高馬尾,身著一身銀灰長袍,在這個男色時代,真是方一露面便讓人窒息。

  對方太過俊美,氣質也太過獨特,看起來就不像是一般人,反而給人的感覺跟四大家族的少爺微妙的相似。

  只是他表情懶懶的,亦步亦趨的跟著祝央,意識到陌生帥哥和祝央一道的,這讓應援四個少爺的女生們如墜雲端。

  本來昨天的事情過後,她們認為祝央一定從此形單影隻沒人跟她說話的。

  校園暴力可遠遠不止正面衝突這一條。

  裴疆無視落在他身上痛心疾首的表情,開口問祝央道:“那四個小的什麼時候來?”

  祝央道:“我哪兒知道?先去領校服吧。”

  裴疆砸砸嘴:“我口渴!”

  祝央扔了一瓶靈泉水給他:“先喝著。”

  這也聊勝於無,裴疆叼著水瓶,一邊對祝央道:“其實他們血液的美味遠沒有催發出來,真可惜。”

  “吶,我可以刺激他們一下嗎?”

  祝央道:“隨你,不過別真正動手,如無意外,這兩天就會有動靜了,我昨天說的話不假,比起他們,我對他們的父母更感興趣。”

  對方的父母肯定是更強大的,不過按照少女漫的套路尿性,如果有什麼陰謀展開,估計也是從年輕的孩子中間開始。

  所以祝央就算對此百無聊賴,該有的耐心也得有。

  而且這一次又沒有別的玩家登場,祝央不覺得遊戲會這麼短的時間內又給她安排類似上一場的玩家。

  那樣偏心就太明顯了,即便遊戲也不會幹這麼不著調的事。

  所以祝央猜測她這次的遊戲很有可能是對抗賽。

  不然她加裴疆,某種程度上已經能夠碾壓很多高級副本了,為求平衡肯定相對麻煩也更巨。

  只不過讓祝央沒想到的是,他們過來報導領校服還有材料的時候,居然還有另一個轉校生。

  對方是個外國人,金色的短髮俊朗的輪廓深邃如同大海的眼睛。

  典型的金發藍眼帥哥,氣質非常耀眼,就跟個小太陽一樣。

  此時他穿著一身筆挺的白衣,如果身上配一把長劍,就活脫脫的相似教廷裡走出來的騎士了。

  他脖子上戴著一根十字架項鍊,十字架的設計和昨天那個被她撕開袖子的女生差不多。

  看來是那邊派來的人呢。

  只不過對方一見到祝央,便表現出了極高的興趣和熱情。

  他走到祝央面前,藍色的眼睛仿佛要讓人沉溺進去,但並不顯得輕佻。

  祝央還當這孩子要說出什麼雷人的開場白,沒想到對方異常的耿直——

  “我聽說了你的事,對於部下的失禮我深感抱歉,她已經被調回並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希望你不要在意那個蠢貨的立場。”

  然後他抬起手指,一臉陽光燦爛的往脖子上一拉:“所以,要和我一起宰了那四隻蝙蝠嗎?”

  祝央沒料到這傢伙是這麼個耿直Boy,老實說她還挺喜歡跟這種傢伙對話的,因為省事輕鬆。

  於是便笑了笑:“你讓我別在意昨天那妹子的立場,那你的立場呢?你能代表你背後的勢力嗎?”

  “別咱倆說半天,結果還是個不能做決定的小鬼。”

  金髮少年就笑了:“沒關係,我一向都是先斬後奏,人都宰了,他們除了替我收拾爛攤子還能咋地?”

  咦~~

  這麼欠的行事風格,真是越發對祝央胃口了。

  她便問遊戲:“這娃是劇情裡的嗎?”

  結果遊戲沒有回答她,不但沒有回答,甚至不是之前犯了錯裝死假裝不在的感覺,就好像真的走開了一樣。

  別人或許不會這麼想,但祝央多瞭解狗比遊戲?絕對可以確定這一點。

  她又喚了兩聲,但卻沒等遊戲回應。

  對面的少年卻又開口了:“這種事難道要跟誰商量嗎?”

  饒是祝央見慣場面,此刻也不覺瞳孔一縮,看著眼前的少年不再輕忽。

  讀心術的能力她不是沒有見過,只不過至今為止沒有碰到過玩家可以在她無知無覺的情況下竊聽她的內心。

  如果是本土NPC的話,關於遊戲的資訊自然會自動遮罩,也就是說他根本不可能聽見剛剛那句話。

  但這金髮少年卻聽見了,並且就這麼將秘密大喇喇的攤開。

  祝央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少年在她的目光下卻仍然一臉坦蕩,仿佛自己能聽到別人的心聲是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甚至可以拿出來正大光明的討論。

  祝央便笑了:“有趣,確實這種事不需要商量,那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

  少年臉上的笑臉一僵,連忙後退兩步:“別呀!我還只是個孩子,不要這麼殘酷的對待我。”

  祝央正要說話,卻轉頭看到裴疆,就這幾句話的功夫,那傢伙已經懶到自顧自找椅子坐下,正在打呵欠了。

  雖然這員工性價比高,本事強,不過沒眼色也是一等一的,跟他在一起就別指望有人伺候了。

  祝央看了眼金髮少年,沿用了一貫無人不可指使,越是特殊的存在越要放在眼皮底下的風格。

  揚了揚下巴道:“行,在那之前你跟著我吧。”

  “包拿上!”

  然後兩人就領了制服,又在旁邊的更衣室換下,跟著祝央一起回了教室。

  原本教室還在為今早一連看到兩個帥哥轉來而興奮的討論的。

  雖然其中一個是祝央帶來的讓人大感惋惜,但至少還剩一個。

  女生們捧著臉蕩漾的討論——

  “好帥啊,金發藍眼都太乾淨太純粹了,進校的時候他看了我一眼,啊我死了!”

  “看衣服應該是教廷的人,一身白衣,就跟天使一樣。”

  “什麼應該是?那制服的等級是白金騎士級別,地位僅次於主教,也只受主教調令。”

  “這麼顯赫的嗎?地位比四位少爺也不差了,那為什麼會來這裡?”

  “我們學校難道很差嗎?”

  “不是這個意思,他應該在教廷學校吧?”

  “管那麼多幹什麼?我只知道我們是最幸福的一屆——”

  正來勁,就看見祝央從前門走進來,身後果然跟著一早傳說的那個長髮古典帥哥。

  但那古典帥哥走進來,接著跟來的又是他們正在討論的另一個人。

  眾人一驚,但還是在自我安慰,別多想,轉來同一個班級嘛,路上碰到是正常的,再說門口就這麼大,難道要擠進來?

  這不是騎士應有的風度嘛,肯定是女士優先而已。

  但緊接著,眾人便看見那金髮帥哥手上拎著的包怎麼這麼像女孩子的?

  然後就見他進了教室還亦步亦趨的跟著祝央,和那長髮帥哥簡直跟左右護法一樣。

  祝央來到位置上,慢悠悠的坐在,那金髮帥哥也將手裡的包替她放在一旁。

  又對祝央旁邊位置的同學一臉和善的提出為難人的要求道:“可以換個位置嗎?”

  那學生都是懵的:“可,可你的位置不是還沒分下來嗎?”

  金髮帥哥笑眯眯道:“沒事,下來了我也會和你換,現在只是把步驟提前而已。”

  同學:“……”

  裴疆戳了戳祝央,用意識跟她道:“我怎麼覺得這傢伙這麼像你呢?”

  祝央還沒來得及表態,便聽教師門口發出一陣騷動。

  原來是從不造訪普通教室的四位少爺同時出現了。

  他們來到在眾人概念裡已經得罪死他們的祝央面前,地給她一張邀請卡——

  “明天晚上七點,恭迎大駕!”

  終於,看完全程的女生們,其中一個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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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2 00:12:25 |只看該作者
第215章

  學校是四大家族經營的,裡面的學生非富則貴,又有繼承人在其中,所以四大家族的家主對學校還是保持著一定的關注的。

  昨天的事,甚至都不需要幾個大少爺自己開口,便已經有人將異常傳到了家主們耳朵裡。

  只是一開始以為是一件普通的騷動而已,青春期的學生嘛,精神不穩定,精力又太過旺盛,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可晚上各家紛紛接到繼承人的電話,才對這起事件真正重視起來。

  即便還年少稚嫩,但繼承人的眼界和天賦無可挑剔,他們覺得異常棘手的人,在對方頂著人類身份,並且之前沒有任何端倪的前提下。

  身為吸血鬼家族的他們自然腦洞大開,對祝央的來歷,目的,以及真正的實力進行琢磨。

  正好明天有一場酒會,四大家族的家主齊聚,既然繼承人們沒有辦法判斷,那就趁這個機會過過眼好了。

  見了之後再做打算,畢竟通過情報網的觀察,對方完美的取代了祝家小姐的身份,找不到半點前期的異常,就像憑空被換了個人一樣。

  四個大少爺統一得到了這樣的吩咐,即便昨天和祝央過節重重,但今天依舊為顯鄭重,將邀請函親自交到她手裡。

  只是他們沒有料到,居然在這裡看到了教廷的人。

  昨天中午在祝央面前找茬的女生中,有一個是教廷出身,應該是被安插在學校做監視作用。

  既然那傢伙暴露,換另外的人來接任工作這是很正常的事。

  吸血鬼的學校有教廷的內應,同理教廷那邊也有他們的眼線,這是心照不宣的事。

  只是他們沒有料到,來接應的傢伙居然這麼招搖。

  不對,應該是說對方壓根就不加掩飾。

  那典型的騎士血統外貌,戴在脖子上的十字架,讓人厭惡的聖光氣息。

  這樣的存在感絕不可能是一般的小角色,原本來送邀請函已經做好與看著性格就不友善的祝央交鋒一番的四人,在看到名為約書亞的金髮少年的時候,眉頭緊皺,心裡充滿了疑惑。

  教廷這是要做什麼?這樣的人派過來,難道是想明目張膽的撈過界?又或者是開戰的信號?

  這可不是那幫行事小心謹慎的老狐狸的行事風格。

  約書亞卻率先抬起一隻手,沖他們揮了揮,一臉友善道:“受邀人可以帶男伴嗎?我不怎麼放心她一個人去你們這樣陰沉,骯髒,淫亂的老巢呢。”

  什麼叫一開口就拉滿仇恨,祝央在今天居然發現棋逢對手了。

  因為約書亞一開口,對面的四個少年頓時就臉沉了,甚至炸毛皇甫亙和長毛百里時兩個脾氣不好的,差點做出了攻擊的動作。

  只是雙雙被中央空調端木直和陰沉少年赫連枼喝止了。

  但教室裡原本看著這幕紛紛對祝央突然受到這麼多人青睞表示嫉妒的學生們,此刻卻因為劍拔弩張的空氣瑟縮起來。

  原來來自教廷的約書亞同學這麼不友善的嗎?聯繫到他和祝央一起,那麼是不是意味著這是雙方之間的開戰?

  可為什麼?祝央只是普通的暴發戶小姐而已,雖然錢多,但是在學校裡面尚且排不上前列。

  她昨天敢跟四位少爺叫板已經讓人覺得她腦子抽風愚蠢至極了,沒准昨晚回去就會因為得罪四大家族,被家長修理。

  可第二天不但沒有見她狼狽,反而愈發風光,連四位少爺都親自邀請她,這對於學校任何女生來說,都是能夠炫耀過整個學生時代的殊榮。

  可對方不但沒有收斂,甚至還有教廷的貴族騎士站在她一方,難道祝家想聯姻四大家族不成,轉而投向了教廷?

  可祝家什麼牌面?不管哪方都不會將這麼個小小的根基不穩的新家族當回事吧?

  所有人抱著疑惑的態度左右打量,自然這麼順理成章的想法,四位少年也考慮到了。

  最終他們沒有理會擺明找茬的約書亞,反倒是看向祝央——

  “教廷的人,原來如此,你是教廷那邊——”

  話沒說完,四人突然感受到一股讓人心悸的氣息。

  就像被強大的捕食者盯上一樣,這突然起來的危機感讓他們頭皮一麻,甚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然後他們看向視線傳來的地方,便看到坐在祝央旁邊的那個轉校生。

  這是昨天晚上祝家家主才遞交過來的申請,如果約書亞這邊還可以說是臨時結實,那麼這個長髮少年就絕對是和祝央一起的。

  對方擁有與吸血鬼如出一轍的外貌氣質還有身體狀態,但略微又有些不同。

  只是一開始幾人進來被高調的祝央和約書亞吸引力注意力,居然沒注意他。

  但對方剛剛洩露那一瞬間的貪婪,裡面夾裹的威脅絕不摻假。

  四個少年震驚,心悸,不可思議,不好的預感不斷侵襲意志。

  “不可能的!”不知道是他們中誰喃喃自語了一句。

  這話沒頭沒尾,但他們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們是這個世界最純種的吸血鬼,血族的強大與壓迫力是按照血液的純粹來看的。

  他們對於黑暗生物有天然的壓倒優勢,這世間有克制他們的存在,但絕對沒有天敵。

  因此也不可能有人能夠讓他們產生這種弱小生物面對強大生物的生理性恐懼感。

  然而他們剛剛確實體會到了。

  這也就說明,眼前這個叫裴疆的轉校生,在基因和血統上要比他們強。

  比起女同學突然人格驟變獲得能力處處針對,或者教廷的人堂而皇之進入學校態度尖銳。

  從血統上被壓制,這才是讓他們最受打擊的。

  裴疆看著眼前幾個小吸血鬼,舌頭舔了舔嘴唇,這個動作讓他們看見了他收斂起來的,若有若無的尖牙。

  眼睛裡閃過一片濃稠的紅,但瞬間又消失讓人恍惚以為是錯覺。

  他對四人笑了笑,沒有說話。眼睛又轉向了祝央,懶洋洋的一副要困不困的樣子。

  只是四個少年卻被那一眼看得身體直接僵直,等他的視線移開才恢復了正常。

  這簡直就如同他們的血僕面對震怒的他們一樣,何等的讓人恥辱。

  三人坐在相連的位置,一個人類,一個教廷的騎士,一個‘血族’?

  剛還以為祝央是教廷立場的他們,瞬間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了。

  教室人多,並且因為四位少爺的造訪,越了越多的學生圍觀,甚至外班的學生都擠滿了門口和窗戶。

  祝央拿起桌上的邀請卡,看了眼上面華麗的花體字,笑了笑——

  “謝邀,明晚我會準時到場。”

  又道:“可以帶男伴的對吧?”

  中央空調端木直一貫和煦的笑容都有些僵:“可以問問你選擇哪一位作為你的男伴嗎?”

  祝央翻個白眼:“小孩子才做選擇,我當然全都要。”

  裴疆還是那副懶噠噠的樣子,約書亞卻一臉感動道:“祝小姐~~”

  四人:“……”

  聽著覺得不對,都能他們的反應又太過理所當然。是他們少見多怪,還是不夠變態所以跟這些傢伙格格不入?

  端木直咳了咳,不能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了,不然顯得小氣。

  於是說了兩句場面話,四人就離開了教室。

  只是他們一出去,立馬就吩咐貼身的血僕——

  “立刻搜集裴疆的資料,越詳細越好,還有那個約書亞,我要知道教廷的人是怎麼毫無芥蒂的跟血族在一起的。”

  “我覺得他不像是吸血鬼。”最沉默的赫連枼道:“我仔細聽了,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器官運行的跡象。”

  “即便是我們血族,也會有血液流動和心跳,但他沒有,他就像是一具活著的屍體。”

  “驅動他活著並且行動的應該是別的什麼東西,所以他只是和血族像而已,或許根本就不是血族。”

  他這話出來,四人都沉默了一瞬。

  千年的時光中,血族沒有出現什麼生物鏈上的天敵,但這一個,卻讓他們感受到基因裡從未出現過的威脅。

  直到回到教室,四人臉色都很沉。

  而等在教室,聽說他們去了普通班級的女主角夏希,見幾人回來均是一副這樣的表情,臉色露出擔憂。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幾人這才收斂了情緒,笑了笑,轉移了話題:“對了,明天的酒會你也來玩吧。”

  “唉?合適嗎?”夏希臉色露出驚喜和期待,但下一刻又有些瑟縮:“可是,我都沒去過那樣的場合,也沒有禮服。”

  “哈!紳士不會讓淑女因為這點事煩惱的。”

  沒一會兒,特等班的氣氛又回到以往,只是四人內心的沉重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然後在今天一整天的校園時光中,祝央深深的覺得自己早上收下新跟班的決定是英明的。

  裴疆這傢伙作為跟班完全不合格,或許是在棺材裡躺久了,丫的是能坐著絕不站在著,能躺著絕不坐著。

  祝央就奇了怪了:“我說,你在他們三個面前可不是這樣的,成天精力充沛精神滿滿,可有勁頭了,為什麼一進副本是這麼個德行?”

  “差別待遇嗎?是覺得我沒東西教你所有搞兩副面孔嗎?信不信我抽你?”

  裴疆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你也說了,那是學本事嘛,我不勤快點,怕他們借著由頭不教我。”

  “我師父教過我,一個人只要有一樣擅長的就行了,別貪多,你看我修道這麼有天賦,幹嘛還要勤快?我勤快了,讓傭人們幹什麼?”

  說著還有些抱怨的瞪了祝央一眼:“都是你當初劈碎了我的棺材,不然這麼無聊的時間我睡覺多好,出來了你也不讓我吃點東西。”

  裴疆用行動表示,他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廢,早上穿衣服都讓約書亞幫忙的。

  就別指望他能夠伺候人了。

  反倒是約書亞,同為貴族出身的少年,人家就會看眼色。

  祝央渴了,餓了,立馬就有水和零食奉上,中午用餐的時候,甚至不用祝央開口,他已經點好了食物,還正巧是祝央這會兒想吃的。

  祝央就覺得無敵了,她嘖嘖讚歎:“這要是我年輕個七八歲,怕是也頂不住你這樣的吧?”

  約書亞眼睛一亮,一副他還可以更加把勁的姿態,偷偷告訴祝央道:“我跟你說,你別告訴別人,我受的教育其中就有一條是得到女性的青睞。”

  “因為主教大人說我這樣的外貌如果不利用一番太浪費了。”

  “本來他們派我過來是接近那個女孩子的。”他眼神往樓上看了看,樓上除了那四個蝙蝠還有誰?

  不就是女主角夏希?

  約書亞微笑道:“但我覺得那太無聊了,果然我還是更喜歡挑戰地獄級難度的。”

  祝央手裡正在吃飯的勺子都停了下來:“你剛剛一臉陽光燦爛的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又暴露了多龐大的信息量?”

  “真沒問題嗎?你的級別不會只在教廷打雜處理雞毛蒜皮的雜事吧?應該是很重要的任務吧?秘密就這麼被你暴露出來了啊。”

  “教廷都是你這樣的嗎?高級騎士帶頭不靠譜嗎?你們還沒有倒閉看來這個世界是真的有上帝庇佑你們了。”

  約書亞害羞道:“別做麼說嘛~~,女孩子可是很敏銳的,直覺強的可怕,我從不小看這一點,所以一開始跟你交心啊。”

  裴疆戳著盤子裡的水果沙拉,人類的食物對他沒有意義,但祝央將沙拉偷樑換柱成了空間裡的水果,他還是能吃的。

  聽了約書亞一席的話,裴疆道:“這人該不會出生的時候腦子留娘胎裡沒帶出來吧?”

  “今天回家好好服侍你娘,人不容易,沒準兒這會兒還殘留當時生你時候的隱疾,畢竟肚子裡揣著一塊腦花這麼多年呢。”

  約書亞面無表情的扯下脖子上的十字架,那十字架瞬間變成短匕首的長度沖著裴疆的手背戳去。

  裴疆一把抓住,十字架和手掌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音。

  “啊——”有人突然看到這一幕,發出一陣尖叫。

  眾人看過來,見那人指著約書亞他們道:“他,他們拿刀子互相——”

  但轉眼,人家一桌三人自顧自的用餐,哪裡有什麼異常之處?

  只是身處二樓的四個少年看到這一幕,不約而同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白金騎士的貼身武器,就是我們也沒辦法憑藉肉體硬抗。”

  這不是力量強大與否的事,那個等級的武器對於吸血鬼有著天然的破防能力,但那個裴疆卻直接用手接,還那麼若無其事。

  其餘三人終於信了:“看來他真的不是血族。”

  “你們在說什麼?”夏希聽他們嘀咕,睜著大眼睛疑惑道。

  “沒什麼!”幾人笑了笑,沒有多言。

  卻沒有注意夏希的眼神閃過一絲暗淡。

  唯獨祝央離開餐廳的時候,琢磨著剛剛約書亞的回答,眼裡閃過一絲玩味。

  她的不少話裡都埋了陷阱,比如她說自己再年輕個七八歲絕對會被這樣默契而事無巨細的體貼所吸引。

  但她一個‘高三’女生,七八年前小學還沒畢業,才不滿十歲。

  約書亞卻並沒有覺得這話有什麼問題。

  再比如之後祝央說‘看來這個世界真的有上帝庇佑’,但凡一個真情實感的宗教信徒,聽了這近乎否認上帝存在的話,都會辯解一番。

  更何況這傢伙還是白金騎士,沒有足夠的信仰,可不會練就這強大的聖光氣息。

  然而他卻完全沒有在意這一點,就像話題中可有可以的一句吐槽一樣。

  這傢伙的身份或許沒有任何破綻,也不加掩飾他對於祝央這異常的熱情和殷切目的不純,甚至真真假假的將通常的邏輯攪得一團亂,讓人無從梳理。

  只是一個人再這麼想得全面,對於自己在乎與否的事,側重和態度還是不同的。

  顯然這傢伙對於祝央的實際年齡不是十幾歲高中生心裡有數,並且自己是不具備宗教信仰的。

  那麼問題就來了,這個約書亞到底是誰?

  是另一個玩家?還是——

  抱著這份覺悟,祝央若無其事的享受對方的討好和伺候,仿佛理所當然。

  想要在她這裡得到什麼,就先得付出。至於之後能不能得到,那便是自行承擔的風險問題了,與她無關。

  時間很快來到了第二天下午,放學後回家,祝千已經給她還有裴疆準備好了禮服。

  祝家主自然也是受到邀請的,不過祝千並沒有興趣,這個世界的後方並沒有經營的必要。

  ABO世界的家族背景是軍火商,還有利可圖,這裡的祝家就是純粹的暴發戶有錢人而已了,對於任務並沒有幫助。

  所以祝千隻安心經營著讓祝央在這期間好好享受就夠了。

  然後六點半的時候,約書亞來到了祝家,祝央翻了個白眼:“你還真把邀請函那茬當回事啊?你好歹是高等貴族,就算直接去也沒人會攔著你的。”

  只是會驚訝一貫不與四大家族交涉的教廷居然會來捧場而已。

  約書亞一臉‘說真麼?別騙我,我經不起方’的表情:“還是跟你一起更順利嘛。”

  裴疆翻了個白眼,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越看這傢伙越覺得不順眼。

  但要真自己捋一捋為什麼看不順眼,裴疆又有些遲疑。

  難不成是因為這傢伙老是給人一種祝央的既視感?當初祝央炸他墳的事,這會兒人家是老大他不好再針對,所以怒氣轉移到這傢伙身上了?

  三人到酒會的時候,賓客已經差不多到齊了。

  酒會的地點在皇甫家的一個私人莊園裡,巨大的水晶吊燈,金碧輝煌的大廳,身著華服的上流人士。

  一進來就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他們一進來果然便引起了騷動,不僅僅是因為三人出眾的外表,最主要還是約書亞的身份。

  他一身白衣騎士的裝束,稍有見識的人都能看出他的身份。

  教廷那邊的高等貴族造訪,任何人不會覺得是純粹的私交,很多人更願意相信這是一個信號。

  傳聞四大家族與教廷關係冷漠,看來這是要破冰的節奏?

  於是一來約書亞就被人圍住了,出於社交原因,他還並不好全部推脫。

  於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祝央和裴疆無情的離他而去。

  這裡的美食看著挺不錯的,四大家族傳承千年,所享受之處自然獨到。

  偶爾與人分享,便讓人驚為天人。

  饒是祝央吃遍好東西,甚至是不少富含靈力之物,也不得不說這裡的美食確實讓人食指大動。

  她一路走來,打量她的人不少,只是祝家在這個圈子實在不算什麼上流。

  很多眼神抱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但祝央姿態從容,盛裝打扮的她帶著一種上位者的傲慢,這讓不少優越的人頻頻皺眉,只覺得這個女孩兒失禮。

  這種地方,確實不方便表現出不合時宜的自信。

  因為等級森嚴,又極其排外,即便被四位公子親自邀請的客人也不例外。

  就比如女主角夏希!

  祝央看到她的時候,她正孤零零的在餐桌面前打轉,沒有認識的人,四個少年這會兒也還沒出來,她又不是善於搭話的人。

  不過她的打扮倒不至於與這裡格格不入,按照背景設定夏希家境貧困。

  這樣的酒會的禮服是絕對無法承擔的,那些上流人士動輒價值六七位數以上的禮服。

  別說買,就是租借都沒有門路。

  不過夏希這會兒卻穿著粉色精緻的薄紗禮服,頭髮盤起來,露出小巧的瓜子臉,用一枚造型獨特的鑽石髮卡固定住。

  化了一個淡妝,腳下的鞋子也精緻可愛,光看打扮倒是與周圍沒有違和。

  但她那明顯不屬於這裡的氣質,卻讓她在眾多人中顯眼起來。

  祝央偏了偏頭,對裴疆道:“看著那女孩兒,一會兒沒人來找她茬,我頭割下來給你當球踢。”

  裴疆一聽就來了精神:“真的嗎?怎麼踢都行?”

  祝央緩緩的轉頭,看著裴疆:“我特麼剛剛是不是不小心套出了什麼傷感情的心思?”

  裴疆一聽臉色汗都出來了:“那個詞叫什麼來著?對,釣魚執法,釣魚執法是不行的。”

  “合著你還真有那念頭?”

  眼看要倒楣,裴疆立馬轉移話題:“哈!你看,果然有人找茬了。”

  就兩人拌嘴的功夫,已經有幾個女孩子把夏希圍住了。

  “你是哪家的千金?”

  “以前沒見過你呢?”

  “剛從國外回來的嗎?”

  “令尊令堂是哪位?今天一起來了嗎?”

  夏希被一群來勢洶洶,看似普通搭訕實則處處藏針的話題逼得手足無措。

  一臉慌亂的到處看,以求有個熟人倆救場。

  但她這樣周圍的千金們就更不滿了——

  “喂!跟你說話呢,為什麼要左顧右盼?這麼很沒禮貌。”

  “看你的穿著也不像這麼沒教養的人,難道又是哪家暴發戶的女兒?”

  祝央注意到周圍其實有不少學校的人。

  夏希可能對學校的人交集不多,大部分都陌生,但學校的人卻沒人不認識她的。

  因為她是唯一一個與四家族的少爺在學校享受同樣待遇的人。

  學校的人明明知道這一點,但在別的千金過來找茬的時候卻沒一個站出來。

  祝央原本只是冷眼旁觀,只不過那火居然說燒就燒到她身上了。

  就聽那邊的千金們順著剛剛的話頭道:“說起來最近圈子裡越發沒有體統了。”

  “區區暴發戶就敢提出與四家族聯姻,何等的不知所畏,多少年沒見到過這種短視滑稽的傢伙了。”

  “據說對方因為聯姻不成,在學校還大肆攻擊四位少爺。”

  “唉~~,四位少爺也真是倒楣,平白就被瘋子纏上。”

  “偏偏他們風度和氣量都非常人可比,這樣居然都沒有將人趕出去,反倒如往常一樣邀請。”

  話題說著說著就從夏希身上繞開,來到了祝央身上,夏希顯然鬆了口氣。

  不過抬頭看到祝央就站在不遠處,又表情一僵,對於這尖銳刻薄的氣氛感到尷尬。

  祝央和裴疆對視了一眼,合著人家一箭雙雕呢,還有沖著她來的一份。

  對方不是學校的人,但應該也是為昨天的事來找回場子的。

  嘰嘰呱呱的說了半天,見祝央不搭茬,反而津津有味的吃這東西。

  便像這會兒才注意到她似的轉過身來——

  “哦,失禮了,這不是祝家小姐嗎?聊天太投入沒有注意到你,請別見怪。”

  祝央喝了一口果汁,有些詫異道:“誒?你們在聊天?”

  “我還以為你們是被雇來說群口相聲的演員呢。剛還跟我弟弟說這年頭討生活不容易。周圍一個捧場的都沒有虧你們還能說得這麼利索,還說你們心態不錯來著。”

  “你——”幾個千金臉色立馬變了:“你居然說我們是說相聲的?”

  “別看不起說相聲的啊,民間藝術呢,說學逗唱哪樣容易了?不學個十年八年都不敢說自己小成。”

  “區區地產商的女兒——”

  “不是,說了這麼久,你們是誰啊?”祝央道:“哪個哪家的啊?”

  “上天不報身份就開始叭叭叭,這對形象宣傳不好使啊,別逗人樂一場,人還記不住你們的名字,這不虧嗎?”

  “都說了我們不是說相聲的。”有位千金尖叫道。

  祝央擺擺手:“我知道,以為我跟你們似的,聽不懂人話呢,說一遍我就記著呢。”

  “我說的是長舌婦八婆形象,這麼演出半晌,不把你們刻薄尖酸好嚼舌根的名聲打出去不白賣力了嗎?”

  “也是這把年紀了,該考慮自己終身大事了,所謂揚長避短,有本事就得展露出來,萬一真有家族好這口呢?那不就王八看綠——哦不,天作之合嗎?”

  幾個千金快氣炸了:“這就是你家裡的禮數?污言穢語隨意中傷,果然不愧是暴發戶——”

  祝央嗤笑:“可拉倒吧,同樣的話我說著不好聽,難不成你們嘴裡說出來就帶著香氣不成?”

  “我們的家族不是你個暴發戶能侮辱的,你跟我們等著——”

  “誰對我的客人無禮。”一個聲音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四大家族的人已經出來了。

  幾個少爺更是離他們只有幾步之遙。

  少年們穿著精緻的禮服,越發顯得貴氣逼人,英俊的面龐讓周圍的女性無不臉紅。

  那幾位千金明顯是不想讓自己在他們面前露出失禮的一面的。

  但此時四人已經來到了祝央他們面前。

  “抱歉,招待不周,讓你們受委屈了。”

  夏希見他們過來,鬆了口氣,一副得救了的樣子。

  幾人又正色道:“誰允許她們在我們的宅邸對我們的客人無禮?趕出去!以後四大家族的宴會剔除她們的參加資格。”

  幾位千金頓時臉色慘白。

  祝央道:“別啊,我們聊的還挺開心的。”

  四個少年一怔,既然對方本人不覺得如何,他們自然也就不好咄咄逼人。

  幾位千金鬆口氣灰溜溜的退回了一邊。

  那個長髮的少年百里時像是嘲諷一般笑道:“今天倒是大方?我還以為你會更樂意她們倒楣。”

  幾人一來就把幾位千金攆走,除了對方確實失禮之外,也是怕祝央炮製昨天餐廳那一幕。

  這裡可不是學校,不適合發生那樣的騷亂。

  祝央聞言沖他舉了舉杯:“哪裡,小事而已,比起這種小事,我更受不了別人在我面前裝逼。”

  一般只涉及口角的糾紛,祝央也就嘴上過過招就是了,幾個家長在她面前展現權利。

  她能理解這幾個對她以及她身邊的裴疆的忌憚,一碰面就會忍不住露出鋒芒的一面,不代表她會樂意配合這種鬧劇。

  此時四大家族的家主出現在二樓的欄杆前,和皇甫亙長得有七分相似,但更成熟也更有魅力的皇甫家主沖樓下的賓客舉杯——

  “諸位,歡迎來到寒舍——”

  上面是公式化的致辭,祝央注意到一點,四大家主的家主旁邊都是沒有女主人的。

  也就是說幾個少年的媽都不在。

  一般這種場合,能集齊四個掌權人,算是場合比較盛大正式的了吧?但女主人卻沒有到場。

  祝央這幾天也不是沒有瞭解基本情況,幾個傢伙也不是沒娘的娃啊。

  他們的母親也都有著顯赫的職業,設計師,明星,女總裁,總之一戶口都寫著我家拿的龍傲天劇本。

  幾個家主的外表也非常年輕,孩子都這麼大了,一個個的看起來才三十不到。

  比起四個小的還略顯青澀,大的幾個那是真正荷爾蒙讓人窒息的。

  對於祝央來講,自然是幾個家主更對應她的審美。

  這麼想著,也就跟裴疆道:“所以為什麼是高中生呢,成年人戰場跟這樣的人交手多帶勁?”

  成天在學校跟一群小孩兒趕鴨子,先前覺得校園副本還挺有趣,但最近覺得膩了。

  不了炸毛皇甫亙聽到她這話,臉色一變,看著她嘴角抽了抽:“你這女人,不是吧?”

  在她聽來這傢伙就是對他爸起了歹意,當然這也並不稀奇,就他們父親的長相,迷倒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輕而易舉。

  只是對比祝央看他們如同看囂張小孩兒的嘲諷和不假辭色,又面對他們父親時的差別態度。

  一向不認為自己比父親弱,並且正處於叛逆期的幾人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這時裴疆也看著那四個家族,目光更加渴望了:“那幾個更好喝。”

  四人:“……”

  行吧,這一點確實沒有什麼好值得沮喪的。

  宴會進行到一半,便有人來邀請祝央到書房一敘。

  這時候約書亞也終於脫身,過來準備和祝央一起,但卻被僕人攔住了。

  “不好意思騎士大人,家主和少爺們只想和祝小姐單獨談談。”

  只拒絕了約書亞,並沒有拒絕裴疆,把約書亞氣了個好歹。

  於是連忙給祝央使了個眼色,無奈眼睛都快眨抽筋,祝央都沒理他。

  四個少年帶著祝央他們進的書房。

  一進來便看見四位魅力各異的男人或站或坐,挺拔的身材,考究的禮服,無一不襯托出他們本就非凡的魅力。

  這種一對一的父子檔,八人,每一對父子都是七八分相似,就像青澀到成熟的過度,各有各的魅力。

  一般女孩子看了這一屋子的男色還真眼暈,祝央都慶倖自己手下的馬仔美人多,早就練就鐵打的免疫力。

  “祝小姐,很高興你願意過來。”其中一個長髮美青年,也就是百里家的家主微笑道。

  你仿佛能看見他身後的百合盛開,跟他的兒子百里時那潔癖龜毛又不耐煩的脾氣倒是大相徑庭。

  “還有裴疆先生,雖然已經聽他們說過了,但真正見到你還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先是氣氛和善的寒暄,此時從角落裡走出來一個美婦人,也笑眯眯的加入了話題,渾身散發著女主人的氣場。

  對方長得漂亮,笑容和煦,舉止優雅得體,沒有任何破綻。

  原本氣氛好好的,可突然間,所有人就看見祝央臉上的笑容一冷。

  然後回身,手裡突然出現一把十字劍,一刀捅進那美婦人的胸口。

  這美婦人應該是四個少年其中一人誰的母親,剛才在宴會上並沒有露面。

  猶豫幾個父親的基因太過強大,幾個人都完全是承襲了父系的長相,一時倒看不出這位美婦是誰的母親。

  但下一秒祝央就知道了,因為她聽見中央空調少年端木直驚駭欲裂的喊到:“母親——”

  接著幾人看向祝央的眼神變了,那是完全針對敵人的眼神。

  祝央卻擺了擺手:“別在意別在意,這種程度就能嗝屁,人家還沒這麼弱。”

  果然,待她說完,那美婦便‘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比起剛才優雅的細聲細語,這會兒聲音變得粗糲無比。

  她看著祝央:“你怎麼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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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2 00:12:40 |只看該作者
第216章

  不但聲音變了,整個身形也開始發生了劇烈變化。

  昂貴脆弱的禮服布料崩成碎片,曼妙豐腴的身材變得五大三粗,甚至身上才長出了又粗又黑的體毛。

  端木直都驚呆了,他的四個小夥伴也驚呆了。

  祝央居然還有空指著秒變肌肉兄貴的美婦人道:“這是你媽?”

  不是啊!四人渾身一抖。

  他們血族一向以精緻優美華麗著稱,怎麼可能一瞬間變身這玩意兒?

  就是再蠢也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幾人回頭連忙對各自的家長道:“父親,這是怎麼——”

  話還沒問完,就看到他們的親爹手裡已經出現了各自的武器,沖著祝央還有裴疆攻擊過來。

  仿佛對面那毫無美學可言的玩意兒和他們是一夥兒的一樣。

  按理說自己的親爹肯定代表的立場是自己也得遵循的,雖然他們一言不合就開始動手。

  如果按照往常的情況,即使不明就裡,幾個少年也只會先幫著他們做出攻擊,將人拿下再說。

  可現在恕他們做不到啊,自己老子自己瞭解,以血族的傲慢和病態般對美學的執著,怎麼可能與那種玩意兒合作?

  而且敏感的少年們發現了親爹們的不對勁,他們雖然身手依舊矯健靈活,富有戰鬥經驗。

  但在打鬥途中,他們仿佛一致聽從那肌肉壯漢的指揮一樣。

  肌肉壯漢被祝央一刀戳穿心臟也沒有死,反而從腰間拿出了一個稻草人。

  那稻草人方一現身就消失不見,看來是替他擋了祝央這一刀。

  對方看著祝央,眼神裡滿是玩味,粗糲的聲音響起:“應該沒有破綻才對,你是怎麼發現的。”

  但說完又自說自話道:“算了,抓起來砍斷手腳一樣能說。”

  說完就以與他看似笨重高大完全不符的速度向祝央攻擊過來。

  間或命令四大家主:“你們對付男的,用之前我給的桃木錐,這玩意兒是僵屍,不是血族,你們的武器對他沒多大用處。”

  傲慢的四大家主居然真的就這麼對陌生狂妄又毫無美學可言的大漢的話執行到底。

  並且收回自己的武器轉而使用那種桃木錐,四個旁觀的少年估計這輩子都沒看到自己父親拿過這麼不體面的東西。

  炸毛皇甫亙忍不住吼道:“父親,你們在幹什麼?那個人是誰?為什麼要聽從他的命令?先解釋一下。”

  但四人此時一心撲在裴疆身上,哪裡有空理會他們?

  皇甫亙還要喊,被赫連枼攔了下來:“閉嘴,現在情況還不明顯嗎?”

  即便再怎麼不想承認,但現在也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們的父親好像已經受控於人了。

  與此同時讓他們趕到震驚的,便是祝央和裴疆兩人的戰鬥力。

  裴疆一個人面對他們父親四人依舊戰鬥不落下風,只不過對方看起來鬥爭經驗應該不是很多,所以偶爾會被抓住破綻,但他依舊能夠憑藉實力彌補過去。

  這說明什麼?說明它的實力遠在他們父親四人之上。

  而祝央與那個大漢的打鬥就更加兇殘。

  這個房間仿佛出了什麼問題,他們在裡面打得這麼凶,偌大書房到處被力量轟成齏粉,可對於外面卻沒有半點影響。

  仿佛被隔絕出了獨立的空間,而這空間面積又隨著他們的需要不斷的拉伸延展,以至於那麼震撼的打鬥都沒有破壞這個房間。

  這時候他們才看出來,比起前兩天早上的找茬,祝央真正的實力要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強悍得多。

  而另一個人居然跟她也不相上下,一下子冒出三個這種級別的強者,這讓已經適應處於世界生物鏈頂端的幾個血族少年頓時產生了危機感。

  但祝央這邊的打鬥卻對幾個小孩兒的心思無暇顧及的。

  聽到對方囂張的話,祝央就笑了:“別介,反正嘴閑著也是閑著,就聊聊吧,萬一我下手沒輕重,你哐嘰一下死了,不得背著這疑惑過奈何橋啊?”

  話是這麼說,可祝央手上一點都不輕鬆。

  遊戲不會無故讓玩家對抗,祝央姑且在遊戲的裡面處於正方立場吧,那麼作為高級玩家,自然不會輕易內耗。

  對方除了是撈金玩家或者犯了遊戲重大忌諱要除了的,不做第二設想。

  然而還是那句話,撈金玩家從進入遊戲搞事不斷開始,就備受遊戲厭惡,甚至衍生除了專門狩獵這類玩家的撈金玩家獵人類型的玩家。

  原本祝央就應該是撈金玩家獵人的,只是中途活兒被她弟弟接了過去,她也就重新回到了普通通關軌跡。

  然而在遊戲刻意的針對和獵手玩家的圍追堵截下,仍然能夠突破重圍,挺進高級場的。

  可見對方有著多麼縝密強大的通關手段和運氣了。

  所以一旦撈金玩家來到高級場已經成了大氣候的,平均實力絕對比同等級的玩家要強得多。

  一般的高級玩家碰到,不說其他就拼實力,還真只有跪的份。

  饒是祝央自己也是遠遠強於同級玩家的傢伙,面對這個壯漢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於同等級玩家的棘手和壓迫。

  她就說嘛,自己現在實力已經這麼強,還帶了個裴疆,相當於兩個高級玩家同時入場,怎麼可能只面對這麼平平無奇,看難度也不是很大的副本。

  原來在這裡等著呢。

  看來這次副本比想像的要複雜得多。

  那人聽了祝央的話,桀桀一笑:“我確實很驚訝,你不可能看破我的偽裝,就算起疑,也不該直接動手,我很好奇我在哪兒漏了這麼大的破綻。”

  黑皮壯漢面粗心細,對這一點左右想不通。

  並且在交手過程中,他心裡也覺得棘手,對於祝央更是驚訝無比。

  老實說同級的玩家中他真的難逢敵手,進入高級場後,任務難度也多半來自於遊戲的刁難。

  然而他依舊順利的活到現在,可見一般的對抗賽上,除非遊戲不顧規則讓遠遠高於他級別的玩家來清理,不然別的玩家也是白白浪費。

  畢竟培養一個高級玩家不容易,遊戲自然不會輕易的讓他們犧牲。

  所以壯漢這次進入遊戲,種種跡象暗示他有可能這次是對抗賽的時候,他就表現出來高度的警惕。

  果然,不愧是遊戲敢挺著這樣的風險派出來的人,確實非往常那些軟腳蝦可比。

  如果只他一個人的話,估計還真的踢到鐵板,畢竟對方自己強不說,還帶著這強力的助手。

  硬接著祝央的一拳,纖細的手臂裡爆發出的力量竟然不比他特意強調過肉身強度的人差。

  其角度刁鑽,出招之迅猛,以及後面讓人預測不及的補招,無一不顯示出其巨大的對抗能力。

  黑皮壯漢被一拳轟得身形不穩,又被一腳踹飛出去,手撐住地下將地板抓出深刻的抓痕才堪堪止住了一點退勢。

  然而對方的攻擊又來了,夾裹著空氣扭曲的一掌,讓壯漢怎麼都不敢硬拼。

  他們都是實力高絕之輩,能力眾多。

  但在如此快節奏的打鬥之下,戰鬥模式反而返璞歸真,沒那麼多炫技的場面,當然也是空間的原因。

  壯漢自己就是靠著膽大細心悍不畏死的拼勁闖過來的,但沒料到這個女人居然還要強勢,在他有所準備的情況下,直將要佔據上風。

  祝央避開那壯漢的一次攻擊,隨著動作飛舞的長髮被他的手一碰,變成了一根根纖細如絲的玻璃針。

  而那玻璃針居然沖祝央自己襲來,祝央連忙用空間扭曲絞斷了那一縷頭髮。

  抬頭,眼神恐怖的看著壯漢——

  冷笑道:“馬腳?破綻?不該直接動手?你自己都是不要慫直接幹的風格,憑什麼認為我就是那種束手束腳的人?這兩天的校園生活給了你錯覺嗎?”

  還真是,一般高級玩家,還是成年的高級玩家,在這麼不知所謂的地方都會顯示出高度的不耐煩。

  但遊戲安排的天然陣營和場合肯定有它的用意,所以即便覺得無聊,但一般玩家即便敷衍也會好好待在自己該在的地方。

  黑皮壯漢他們恰巧就看不上這種跟養雞似的循規蹈矩的玩家,他們自己從不走尋常路,因為被遊戲針對也不會相信遊戲的安排。

  這兩天的情報中,看祝央還算老實,一副默默等待副本任務觸發的架勢,還以為她也是循規蹈矩類型的玩家。

  至於在學校的高調和傲慢,高級玩家幾個不驕傲的?對比自己弱的人的態度,不能算作參考基準。

  然而事實卻把他的臉打得哐哐響。

  眼看面前的骨頭難啃,祝央這邊漸漸快要佔據上風,那邊四大家主也拖不住裴疆了。

  甚至其中兩個已經被裴疆吸了血,那僵屍完全沒有快點騰出手幫祝央的意思,就顧自己喝得痛快。

  塑膠主僕情誼,卻被壯漢理解成了對祝央實力的自信。

  這讓壯漢最終下了一個決定。

  只見他避開祝央的一襲攻擊,面前陡然出現一個黑色類似傳送門的東西。

  “別躲懶了,出來!”壯漢大喝一聲。

  然而就見一個身影從黑色的濃霧中走了出來,是個女人。

  長相普通,打扮普通,扔在大街上都沒人會注意的那種。

  可祝央一看到對方,便當機立斷的沖裴疆道:“走!”

  對方冷笑一聲:“想走?晚了。”

  接著祝央只覺得腦子一疼,就像被人用尖錐戳了太陽穴,然後在裡面拼命攪動一樣。

  她身形一墜,壯漢立馬就出現在她身前,眼看一腳就要踢上她的腦袋。

  去突然眼前人影一閃,祝央的身形陡然消失,下一秒已經出現在了裴疆面前。

  一直跟四大家主劃水打架蹭點血喝的裴疆終於動起了真格,眼疾手快把祝央撈了回來,讓她免受那一踢——

  “還好吧?”他問。

  祝央點頭,嘴唇有些煞白,但已經好了很多。

  剛被猝不及防的精神攻擊偷襲,好在她自己也是個精神力強大的玩家,拼命抵抗之下,好歹不至於那麼狼狽。

  那女人見祝央居然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並且能夠抵抗住她的攻擊,有些意外。

  祝央就趁這功夫,瞬間移動到了四個少年面前。

  屋子裡的防禦屏障被她撤了回來,防禦屏障能夠防止外界侵害,同樣也能避免內部的動靜對外面產生不好影響,再加上之前從裴疆那裡爆出來空間延展的能力,書房內足夠他們鬥。

  四人被祝央突然的靠近嚇了一跳,祝央一把抓過端木直。

  眼前扭曲了一大片空間:“快,用你的瞬間移動能力。”

  那兩個撈金玩家看到祝央要逃,自然不會讓到嘴的鴨子飛了。

  祝央直接一個冰封萬里甩出去,又將書房無限拉長。

  一瞬間兩人便隔了祝央一行數百米中間還有凝實堅硬的冰塊。

  就算這點距離和阻礙對於他們來說都不算什麼,可就這麼短短一瞬的時間,已經足夠祝央他們逃走了。

  空間扭曲外加瞬間移動的疊加,饒是那女玩家精神力強大,也頓時失去了祝央的蹤跡。

  而連續輾轉好幾次的祝央他們停下來,確認對方不可能定位到他們,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甫亙暴躁又不可思議的問道:“還有阿直你為什麼要聽這女人的話?”

  端木直看了看祝央,對皇甫亙道:“你覺得現在那裡咱們還能待嗎?”

  “父親他們失去珍貴的血液。”說著看了眼裴疆,這傢伙還砸了咂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端木直別過臉,眼不見心不煩:“都這樣了,他們還像是傀儡一樣忠實的執行那傢伙的命令,你還能抱著一線希望覺得那只是普通合作?”

  “什麼樣的合作會讓父親他們聽命於人,並且對血液的流失也在所不惜?”

  他們家族屹立頂端千年,最不缺的就是驕傲,什麼樣的人可能讓他們做出這麼可笑的犧牲?

  皇甫亙心裡也不是沒有半點成算,只是最壞的結果被殘酷的點出來,他還是覺得喪氣。

  一頭炸毛仿佛沒了神采,又指了指坐在一旁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祝央——

  “那她呢?她就值得信任嗎?”

  “總比留在那裡做第二批傀儡好吧?”赫連枼開口,看了眼皇甫亙示意他閉嘴。

  接著問祝央道:“接下來呢,你有什麼打算?”

  祝央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接著嗤笑一聲:“這還是我第一次從正面對戰中狼狽逃走呢。”

  其實她也不是那種死板剛直的性子,面子裡子她同樣看中,打不過就跑當然是真理。

  不過無數次的勝利,即便面對遠遠強于她的對手,也可通過佈局和籌碼的交換打敗,甚至拼出一次性命也在她預料之中,成就勝利的一環。

  這次猛地被比她更強的人打得猝不及防,不管理智上如何作想,內心層面不得不承認是一趟打擊。

  裴疆對於偷襲之道深有體會,安慰祝央道:“話也不是這麼說的,敵暗我明,他們不管是身份立場還是能量權勢都佔據主導。”

  然後就覺得奇了怪了:“為什麼他們明明這麼厲害,遊——還能有這麼好的立場優勢?你該不會為人太討厭,被針對了吧?”

  裴疆不知道遊戲和祝央之間相愛相殺的各種事蹟,只覺得這個邏輯特別說得通,還一副‘我就說嘛’的樣子對祝央道:“其實我早想說了,不過你是老大,而且還把著我的前途,那三個也聽你的,我不好意思說。”

  “你以後還是做個人吧!”

  祝央本來還挺喪,被裴疆這一席話安慰弄得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她回過頭,看著裴疆:“咱倆這塑膠情本來還可以維持點面子,你非要戳穿是吧?”

  “你知道咱們最大的劣勢在哪兒嗎?那就是人家是默契合作的好夥伴,咱倆的合作卻不堪一擊。剛剛打架呢你幹嘛來了?就顧著吸果汁,你要背後一刀咱不等那黑皮兄貴反應過來就恁死他,那女的還能有這麼大威脅嗎?”

  “喂!你說誰父親是果汁?”四人不滿了。

  “確實沒錯,你爹有點像葡萄味,你爹像柳丁。”裴疆指了指皇甫亙和百里時,兩人頓時臉色難看了。

  他卻若無其事的又對祝央道:“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是看你不需要幫忙才沒管的,後面那女人出來我不也救你了嗎?不然你臉都得被踢腫。”

  這事祝央倒是不能抵賴,雖說如果裴疆沒來得及救她,她估計得硬抗那一擊,就算精神力恢復過來能動用能力,用她目前為止最強的攻擊能力紫煙脫險,但吃虧肯定是免不了的。

  跟這情商低得髮指的僵屍嘀咕了兩句,倒是讓她精神恢復過來。

  然後看著裴疆,冷冷的,盛著怒意和譏誚,但又勢在必得道:“我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強還能擁有這麼便利的立場。”

  “因為那女人的能力是我的了,有著身死道消能力被剝奪的既定命運,還不對他們好點給些甜頭,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別說裴疆,就是另外四個少年,也被她這大言不慚的氣勢所震懾住了。

  “你,你剛剛明明那麼狼狽的逃走,這話還真敢說呢。”不知道誰這麼說道。

  但看對方的眼神,那不是逞強的人面上強硬,內心卻充滿不確定的眼神。

  是已經做過無數次,在她這裡已經形成真理般的理所當然。

  其實遊戲任務也終於下達——

  【對抗賽,擊殺對方玩家,並且消滅即將降臨的吸血鬼始祖。】

  “哦,終於知道出聲了?”祝央心裡逮著遊戲就開罵:“我還當你個狗比失蹤了呢,怎麼?是去割貓蛋蛋了?這確實是正事,耽誤不得,滾滾滾!”

  狗比遊戲立馬就炸了,發出一陣自哇亂叫的動靜,情緒非常的不滿。

  祝央也不理會它,站起來:“先找個地方吃飯再落腳吧,大晚上的我還還沒吃飽呢。”

  這四個少年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操縱的普通人,祝央不會直接將他們放進空間靈泉內,暴露遊戲的存在。

  遊戲任務已經出來了,玩家對抗的難度已經顯而易見。

  另一名,消滅即將降臨的吸血鬼始祖,祝央也不認為會太過簡單。

  按照立場來看。

  那兩個玩家落到吸血鬼家族一方,而祝央得到的工具是教廷的十字劍。

  看似已經立場分明,她的目的就是和吸血鬼一方gank,她這邊教廷的標誌如此明顯,還有個送上門的白金騎士。

  按理說她的正確做法就是聯合教廷的勢力,雙方對抗。

  但祝央不覺得這次的副本是這麼簡單的邏輯,約書亞之前跟她說過的話,以及他成迷的身份,都讓祝央不可能就這麼一頭紮進教廷。

  並且雖然剛剛喊話喊得凶,但祝央心裡多少有點猜到這次遊戲難度這麼高的原因。

  裴疆又不是玩家,雖然他的實力相當於一個高級玩家了,但也不該同時給祝央安排與她實力相當甚至在她之上的對抗玩家,並且他們還一來就佔據優勢。

  肯定有別的因素讓難度提高到這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所以在沒有確認這個因素之前,祝央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她翻開人皮書,虛空一撈,仿佛有什麼東西東西被收納進書裡。

  接著祝央又重新將對方放出來,赫然是沒有來參加晚宴的祝千。

  祝千回過一次人皮書,已經從祝家主的外貌變成了原本的樣子。

  一臉茫然的看著祝央:“怎麼了?姐姐!突然有什麼活兒嗎?這裡是哪?”

  祝央道:“不知道,反正離之前的城市有個十萬八千里。”

  又摸了摸祝千的小臉:“形勢有變,對手比我想像的還要棘手,他們占著大勢,憑四大家的能量,恐怕祝家的異常早就被他們察覺了,我怕他們會對你出手,就先把你弄過來了。”

  好在祝千是屬於她的契約生物,只要想,打開人皮書不論在哪裡都可以把人召回來,不然如果這會兒祝央給他打電話的話,還得暴露。

  祝千也沒料到情況一瞬間變得這麼緊迫,只嚴肅的點點頭,然後被祝央放回了空間內。

  看著他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並且那一番的對話,四個血族少年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道:“啊,你果然不是真正的祝家小姐。”

  “原來不止是祝小姐,連祝家主也被替代了,難怪~~”

  “你到底是誰?可以用真面目示人嗎?既然帶著我們出來,就說明我們對你來說有一定利用價值的吧?何不坦誠相待?”

  祝央不耐煩的揮揮手:“可拉倒吧,看到你們親爹這會兒的傻樣了吧?我和那兩個傢伙實力相當,他們能幹的事你們當我幹不出來?”

  “現在起你們就暫時是我的馬仔了,我說什麼照做,不該問的別問,端正立場,認清形勢,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說著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們一眼:“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也只有我能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了。”

  四個血族少年被她氣得血快嗆出來了,但又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事實。

  至少大半是真的。

  那兩個莫名其妙操縱了他們父母的傢伙,明顯不會對他們友善,而教廷如果一旦知道他們陷入危機,所做的只會是落井下石。

  見識過那番戰鬥,他們都很明白,光憑他們是沒辦法躲過那兩個人的搜捕的。

  別說那兩個人滔天的力量,四大家族的能量還有什麼比他們這些繼承人更清楚?

  祝央雖然也不見得可信,但卻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選擇。

  幾人雖然傲慢,但也不至於認不清行事,只得忍了這傢伙。

  然而就被祝央帶到了路邊攤。

  “這是哪兒?”潔癖龜毛長髮血族少男百里時指著煙熏火燒,人多吵雜,地上滿是啤酒瓶和烤串竹簽的地方,一副快要暴走的樣子質問祝央。

  “你別告訴我們,你晚飯打算在這裡解決。”那表情,仿佛祝央給個肯定的眼神,他就會不過一切跟她拼命。

  祝央已經拉開椅子坐下了,挑眉問他道:“你有錢嗎?”

  錢什麼玩意兒?大少爺長這麼大用得著親自帶現金嗎?

  百里時道:“我當然又,只要我動動手指,馬上把整條街買下來——”

  結果掏口袋的手一僵,也是,晚宴誰帶手機?

  祝央嗤笑:“可拉倒吧,就是有你能用嗎?嫌人家找你不夠快是不是?”

  以四大家族的能量,恐怕進入正軌餐廳的那一瞬間,那邊就會得到回饋。

  畢竟祝央即便能通過幻術遮掩一行人招搖的外貌,可不見得這延續千年的吸血鬼家族有什麼別的手腕,人家可也是有一大批的能力者的。

  幾個少年渾身上下都寫著抗拒,祝央也不管他們,愛吃不吃。

  此時老闆過來,祝央一口氣點了上百隻烤串,和好幾個下飯菜,不一會兒就擺滿了一大桌子。

  她捧著米飯吃得香。

  還真別說,頂級料理有頂級料理的美味,街邊小攤自然也有自己的風情。

  她好久都沒去街邊攤或者蒼蠅館子裡吃過了,這會兒聞到熟悉的碳烤味,以及重口味的麻辣鮮香,剛剛打過一場耗費體力的她胃口大開。

  只是吃飯的時候周圍環境就不怎麼好了。

  擱誰對你平常扒飯的場景大驚小怪的人能不火?

  “喂喂!她真的吃了,真的吃了。”

  “認真的嗎?那種變形的金屬託盤,毫無品味和設計,一次盛這麼多簡直粗糙不堪。”

  “邊上還沾了油,上個菜連盤底都有油,真不可思議。”

  “那蝦子背上的黑色是什麼?天吶,她居然用手,那麼油膩的東西她用手去抓?”

  “剝殼直接往桌上堆,看著她能吃下嗎?”

  “真的吃的下,已經第二碗飯了。”

  “等等,為什麼已經用過的飯碗直接添飯?就不能上一碗新的嗎?”

  “還有那邊的操作臺,算了阿時你別看。”

  祝央被幾隻蝙蝠嗶嗶得只覺得自己的胃口都減了不少,抬頭陰森森的盯著他們——

  “你們要麼坐下來吃,要麼滾出我視線,再讓我吃飯的時候聽到一句話,我把你們頭按在烤架上。”

  “正好我還沒吃過烤蝙蝠呢。”

  四人一驚,百里時更是連退兩步,潔白的手套捂住自己的嘴:“你休想讓我吃這樣的東西。”

  嗯!真香。

  結果祝央還追加了好幾次菜,她自己胃口就以一敵十,幾個血族少年也不是蓋的。

  這些傢伙其實是幸運的,作為吸血鬼,居然不怕陽光也可以享受人類食物,這和絕大部分的吸血鬼設定都不同。

  正是長身體的年紀,一個個胃口不小,最少的都已經就著麻辣香鍋還有無數烤串吃了三大碗了。

  “唔,我還要!”皇甫亙把碗遞過去,又對服務員道:“那個什麼魚,還有花甲,哦,旁邊桌的茄子還有那是什麼?都上一份。”

  服務員笑道:“蒜香烤魚,爆炒花甲,剁椒烤茄子還有泡椒腦花嗎?好的。”

  “還有油爆大蝦,蒜蓉生蠔和扇貝,鹵牛肉和豬心,虎皮雞爪,糖醋排骨,素菜烤串也再來一百串。”

  “好的稍等!”服務員走開,隱約聽到在讓廚房再蒸一鍋飯。

  麻辣鮮香重口味的夜宵,大部分都是辣味十足,最是容易出汗。

  皇甫亙乾脆把昂貴的禮服扔一邊塑膠凳子上,又扯下領帶藉口領口的扣子,擼起襯衣袖子。

  學周圍下班後放鬆的白領的樣子,果然動作輕快不少,能發揮出更多實力,搶菜也更快了。

  百里時優雅的吃了口幹鍋土豆就白飯,皺眉道:“阿亙,太沒有體統了。”

  皇甫亙從端木直筷子下生生搶過盤子裡最後一根排骨,得意道:“反正已經濕了鞋,那乾脆洗個澡。都這樣了還矯情什麼呀?”

  一開始潔癖少年百里時是絕對不要吃的,甚至對三個傢伙的好奇嘗試感到痛心棘手。

  三人表示自己也不是樂意的,就祝央那吃相太香了,肚子又餓著,不吃飯那大概率晚上會忍不住找人吸血。

  三人都下了水,自然見不得站在岸上的百里時,結果長髮少年是被三個傢伙按著將食物塞進去的。

  最後這傢伙一臉斯文的,吃得比最咋呼的皇甫亙還多。

  這都快五碗飯了。

  真虧得他維持那體面優雅的動作怎麼吃這麼快的。

  最後結帳的時候,就這一頓路邊攤的夜宵,足足吃了幾千塊。

  已經沒有味覺的裴疆看了都覺得羨慕:“能吃就是好啊。”

  按照皇甫亙的說法,反正已經墮落了,那別的也就無所謂了。

  於是當祝央扔出幾個帳篷說今晚在橋洞夜宿,幾人憋了又憋,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唯獨百里時這龜毛可謂是相當的拔雕無情了,剛還吃得真香,這會兒嗅著自己滿身煙薰火燎的不雅味道。

  皺眉道:“連洗澡的地方都沒有?”

  祝央指了指河溝:“這水不是挺乾淨的嗎?別說洗漱,你遊個泳都沒問題。”

  “何等的失禮,我這麼可能做出野外裸露這種不雅的事情?”

  兩個小時後,在河裡玩了半天的幾隻蝙蝠少年起來,管祝央要了換洗的衣物。

  這些衣服還是吃完燒烤在同一條街的地攤上買的,簡單的T恤和褲衩,還有一些清潔用具也是那會兒買的廉價品。

  祝央尋思,這幾個傢伙該不會被拘久了出來徹底放飛自我了吧?

  不過想到少女漫最不缺的就是富家少爺被平民女孩兒帶著體驗民間疾苦,不但不覺得是折磨,反倒體會到真實平凡的快樂。

  那麼這些傢伙觸發真香定律,那也是他們的必然設定。

  果然,大晚上的四個傢伙跟春遊的小學生一樣興奮的睡不著,非要在帳篷裡開著手電筒打牌,玩遊戲。

  祝央擺手:“滾滾滾,要玩自己回帳篷玩去,我睡覺了。”

  吃夜宵就算了,祝央可沒想過跟幾個傢伙同甘共苦,等關燈她直接進空間抱著暖呼呼的兒子們睡覺去。

  可四人正來勁,哪兒放過她?

  “不白玩兒,輸東西的。籌碼你定怎麼樣?不管是珠寶房子還是服裝藝術品,都可以。”

  祝央打了個呵欠,呵呵一笑:“小孩子才賭這個。”

  幾人頓時不樂意了:“這是小孩子能玩的?就是絕大部分大人也不可能有我們的手筆吧?”

  祝央道:“我們一般玩都是輸了脫衣服,你們來嗎?”

  幾人看著自己身上簡單清涼的T桖褲衩,頓時紅著臉起身飛奔回帳篷。

  只是一出祝央的帳篷,四人的神色便警惕起來。

  一陣風在河岸上吹過,清爽的晚風帶走了一絲灼熱,但卻讓他們如臨大敵。

  因為在他們眼前,本該在遙遠的酒會上的約書亞出現在他們面前。

  一身白衣的金髮騎士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喲!還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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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2 00:12:53 |只看該作者
第217章

  幾隻血族少年神色警惕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約書亞,手上已經出現了各自的貼身武器。

  和約書亞的十字架一樣,這些武器分別也是他們家族精心打造,世間不可多得的至寶。

  都縮小了以項鍊指環等飾品的形態隨身帶著,就連剛剛下河摸魚都沒有取下來。

  幾人拿武器對著約書亞,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約書亞笑了笑,即便是視線昏暗的夜晚,也不無法妨礙對方那金子般璀璨的光輝。

  只是他眼神卻是冷的,聳了聳肩道:“我聽你們樓上打得厲害,還想著這次能死一兩個,沒想到還還沒來得及過去幫忙,就讓你們把我的女伴給帶跑了。”

  “酒會中途女伴不知所蹤還不聞不問的,可不是紳士所為。”

  說著約書亞手裡銀光一閃,一柄寒光凜凜的十字架出現在他手裡——

  “偷走別人女伴的不知廉恥的傢伙,被大卸八塊也理所當然吧?”

  皇甫亙冷笑:“女伴?可別炫耀你們那臨時的塑膠關係了吧?”

  “當時離開的時候臭女人完全沒想到你,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她的態度嗎?”

  “單方面的死纏爛打自說自話,教廷的人做事還是一貫讓人作嘔呢。”

  端木直一貫和煦的表情也收斂起來:“比起那些浪費時間的套路話,我更好奇你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這裡離酒會現場幾乎要橫跨了一個國家,是祝央和他的瞬間移動能力疊加跳躍好幾次才到達的。

  能跑到這麼遠主要還是祝央的能力,空間傳送的地點不穩定,所以他們連續跳躍,一開始其實連自己都不確定自己在哪兒。

  肯定是看了周圍的座標還有口音風俗才判斷出來的。

  而這傢伙居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他們。

  百里時更加警惕了:“難道你和那兩個傢伙是一夥兒的?”

  不然無論如何也沒法解釋,這傢伙明知屋內有戰鬥的情況下冷眼旁觀,這會兒卻跑了出來。

  同時位置的暴露讓幾個少年也心裡一沉,既然這傢伙能這麼快找來,那那兩個傢伙呢?

  約書亞手裡的十字劍不耐的一揮,地面頓時出現一道鋒利整齊的割痕。

  “嗯~~,雖然事情也簡單,但解釋起來還是有點麻煩,一會兒還得跟央央解釋一遍,我討厭同一件事反復說明啊。”

  “所以用一句話總結吧”他看向四人:“——光你們屁事!”

  “行了,你們就站在那兒被我砍翻,然後穿著廉價的地攤睡衣,像流浪漢一樣淒慘的客死異鄉吧。”

  都這樣了還不開戰更待何時?

  四個少年嘴角冷笑,然後雙方均是往前一沖,眼看就要戰在一起。

  突然兩隻手出現在空間,一人的頭頂挨了一捶,直接把幾個人給錘進地裡。

  跟蘿蔔一樣只露出頭和小半截身子,可見下手之重,幾個傢伙一時間被捶得眼冒金星,
眼神恍惚,好半天才緩過氣來。

  祝央今天輸了一場本來心情就差,好不容易攆走了幾個來勁的傢伙,正準備鑽進空間找自家乖崽們治癒一番。

  才鑽進去不到兩秒,外面就鬧騰起來了。

  捶趴幾個精力過剩的小崽子就罵:“都幾點了?跳廣場舞的老頭老太太都消停了你們還不消停,要不要去跳樓清倉十元店給你們借台音響過來?”

  最先回過魂來的是百里時,他捂著自己腦袋,眼睛周圍都疼出了淚光,精緻的美貌使他這麼狼狽的時候看著楚楚可憐。

  他指著約書亞:“敵人來了,難不成我們看到他跟沒事人一樣進帳篷睡覺嗎?”

  約書亞振振有詞:“你們倒是直接鑽進狗窩睡覺不礙我的眼,我才沒那興趣掀蝙蝠窩呢。”

  然後抬頭看著祝央,可憐巴巴道:“你怎麼說走就走了啊?也不帶我一起,我可是你的男伴呢,本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現場,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還好我一開始就在你身上下了追蹤標記,不然我被你甩了。”

  老實說一旦證據更加指向猜測,祝央看了這傢伙就有點腦殼疼。

  她一腳踩住這傢伙的臉,眼神恐怖倒:“追蹤標記?我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驚天字眼?”

  約書亞表情一空,連忙改口:“不不,所謂的追蹤標記,就是我對你的心意啊,那是相隔萬里也無法阻斷的,金子一般珍貴的真情——”

  話都沒說完,直接被祝央踩進了坑裡,這次只剩下一截呆毛露出地面了。

  最後還是裴疆處於僵屍道主義精神,把幾人給刨出來了的。

  裴疆道:“都這麼晚了,有什麼不好放在明天解決的?”

  “你們搞起事來都不分晝夜的嗎?”他打著呵欠道:“有時候我越看越佩服反派,目標堅定,計畫充沛,兢兢業業,全年無休。”

  “真的,努力到這份上,都不要求八小時工作制,投資大風險高回報小,隨時待命的人才,反正換了我是不幹的。”

  幾個少年都被祝央和裴疆這種可疑傢伙找上門來還悠哉懶散的態度感到絕望。

  但話又說回來了,約書亞對他們不懷好意,對祝央是什麼個立場還真一時半會兒看不透。

  那傢伙一見了人就金毛狗一樣黏上去,再加上祝央有一把和這傢伙差不多的武器,與教廷的關係不論怎麼也撇不清了。

  然而現在祝央是他們唯一能尋求的合作對象,那麼就意味著無可避免會和教廷打交道。

  對於他們來說不管感情還是利益上可都不是好事。

  於是幾人又回到河裡把身上的泥洗乾淨,也沒有打牌的心思,心情沉重的回到帳篷裡琢磨起他們在這次的事故中處於什麼位置起來。

  約書亞死皮賴臉的擠進祝央的帳篷,祝央也正好跟這玩意兒撕擼一下立場。

  她似笑非笑道:“玩家?”

  約書亞使勁點頭,屁股後面像是有一根尾巴在晃:“對呀對呀!這麼快就猜出來了,央央好聰明啊——嗚~~”

  祝央一把捏住這傢伙的腮幫,笑容陰森:“耍我是吧?仗著對抗賽不會有玩家感應挑事是吧?”

  一般來說在遊戲裡,玩家之間見了面便能確定身份,因為相互之間有種特殊的感應。

  但唯獨難道達到一定程度的對抗賽不會,因為偵查以及堪破敵人的身份,這本來就是對抗的一環。

  所以這個難度極高的副本裡面,所有人都不是一開始便露頭的,可以根據自己的計畫選擇是否像敵人乃至同伴掩飾自己的玩家身份。

  不過也可以看出這一局祝央的吃虧之處了。

  撈金玩家就不說了,一來就在四大家主左右,這樣的人原本就是一般人接觸不上的,對方又當機立斷的控制力幾個家主,將這個世界最強的勢力一方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約書亞成為教廷騎士,本身就擁有不菲的實力和地位,只要行事稍微注意一點,一般也懷疑不到他頭上。

  唯獨祝央,成為一個普通的富家千金,並且在那種眾目睽睽的地方。

  憑她的個性還不是那種會在情況不明之前壓抑低調的。

  四個玩家中,就她,整個人跟探照燈似的明晃晃亮在那兒。

  約書亞被捏得腮幫子疼,連忙含糊道:“你看,不是有那個說法嘛,拖後腿的隊友不如單幹。”

  “我肯定得看看你實力如何啊,而且有你這麼個靶子——不,有你吸引注意力,我站在你旁邊完全就被忽略過去了呢。”

  “喲~~,那你還挺精明的啊。”祝央似笑非笑:“結果怎麼現在又主動跑出來自爆身份了?”

  約書亞道:“這不是看你膽大心細,實力高強,雖然現在被打得屁滾尿流遠遁千里之外,不過我相信你能行的。”

  “你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其實你已經成為了被我認可的夥伴。”

  “放心吧,我很仗義的,一旦認定的隊友絕對會共同作戰到底。”

  祝央都懶得看著這傢伙演了,又嗤笑道:“那中間這麼兩天的時間,你怎麼不告訴我自己是玩家的事,非得被我戳破呢?”

  約書亞一聽臉色羞紅:“哎喲!那不是錯過一開始的機會之後,就不太好說嘛。”

  祝央:“這是什麼懷春少女告白忐忑的戲碼?”

  在她這裡拿下一籌,這傢伙好像顯得特別愉快,不是表情上的,是整個人打從心裡那種扳回一城的雀躍感。

  就跟小孩兒玩遊戲,在屢屢克制自己的對手面前終於贏了一次似的。

  但這傢伙的表現又特別捉摸不透,一般人即便他和對方攤開身份,即便作為同一個立場,即便交換了共同一方的遊戲任務內容,恐怕也不能信任這樣的‘同伴’。

  如果不是祝央心裡對這傢伙的逼樣已經有成算的話。

  看來這次的遊戲任務難到這個地步,原因已經沒跑了。

  祝央也懶得跟這貨兜圈子,問道:“你的實力怎麼樣?和之前房間裡的女人比起來如何?”

  約書亞想了想:“大概還是她比較強吧?不過那個黑皮仙人掌我能對付,所以那女人就靠你啦。”

  那實力幾乎也和她不相上下了,這樣一來遊戲的難度確實合理。

  祝央又問:“教廷方面有什麼打算嗎?”

  陰謀詭計肯定是齊齊登場,祝央不相信這裡特意有個與吸血鬼分庭抗禮的教廷,遊戲期間卻只當個背景板。

  約書亞的身份已經很能說明他們的戲份舉足輕重了。

  約書亞卻一臉燦爛道:“不知道啊,我也才來不到三天嘛,怎麼可能知道教廷的打算?”

  “就是大主教讓我轉學過來接近夏希,讓我得到她的信任而已。”

  然後又發愁道:“我無視命令投向你的懷抱,現在又乾脆跟你跑了,那邊會不會直接認定我叛逃啊?”

  說完可憐巴巴的看著祝央:“人家年紀輕輕背棄一切跟了你,你可不能辜負我。”

  咋就這麼戲精呢?是不是平時沒怎麼放風?一放出來就瘋了?

  祝央覺得辣眼睛,轉過他的頭:“行了,滾滾滾,要你何用。”

  不過教廷的任務確實很能說明問題。

  即便不被玩家取代身份,約書亞本人在教廷也是舉足輕重的地位,僅次於大主教,身負榮光,是騎士團的象徵所在。

  這樣一個年輕英俊,地位崇高的少年,根本不比四大家族的幾個小蝙蝠差。

  而這樣的人,居然被命令接近討好一個普通的貧窮女孩兒?

  當然,這種事在少女漫的設定裡當然普遍,可以成年人的眼光來看,你一一窮二白的屁民能勞動這麼大的陣仗,自然是有你的可取之處了。

  所以不管怎麼說,兜兜轉轉的又繞了回來,任務的重點果然還是在這少女漫的核心劇情上。

  至少除了玩家對抗之外的任務是如此,祝央一早明白這一點,所以走的時候偏要帶走四個少年。

  這是個傢伙雖然多少有些累贅,但同時也是她手裡絕對可用的牌。

  “那麼吸血鬼始祖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復活?”祝央低聲道。

  約書亞卻聳了聳肩:“吸血鬼始祖那麼強,估計會被那兩個玩家召喚出來做幫手吧?”

  這是正常邏輯,確實與對抗撈金玩家的立場一致。

  可祝央卻笑了笑,並不認為事情這麼簡單。

  談話結束後,祝央準備將渾身是泥的約書亞扔進河裡清洗乾淨。

  不過這傢伙有項能力倒是方便,他能將物質進行崩解分離,將自己身上的污穢分離開來不要太簡單。

  某種意義上來說比傳統的洗漱乾淨多了。

  那一身被染成土色的白衣,瞬間光潔如新,散發著聖光。

  然後一臉期待的看著祝央:“我已經洗白白了,現在睡哪兒?”

  “我床裡面床外面都可以的。”

  裴疆就琢磨不明白了:“你說這什麼玩意兒?難不成你個十七八都可以說親的男人,還想睡人家女人旁邊?要不要臉?羞不羞恥?在我們哪兒你這樣是要被浸豬籠的。”

  約書亞對他就沒有好臉了:“別自己心裡有鬼就見別人都是鬼,我還是個孩子呢,在這兒我可沒成年。”

  “再說了條件有限,當然不拘小節了,擠一擠又怎麼樣?”

  祝央笑呵呵道:“沒事沒事,方便,哪有那麼不趁手的?帳篷隨便睡,大晚上的難道我還把人家孩子趕出去不成?那多危險吶。”

  “嗯嗯!”約書亞高興的點頭。

  祝央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安心用吧,我也先睡了。”

  然後就帶著裴疆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約書亞整個人都懵了,感應還在,確實祝央人還在這兒,可愣是眼前沒人影。

  他也算見多識廣,怎麼能不知道對方恐怕是進入了一個次空間?

  約書亞欲哭無淚,含著被角在橋洞下委屈的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血族少年和騎士少年同時鑽出帳篷的時候,唯有兩看生厭能形容彼此的心情。

  祝央經過一晚上崽兒們的治癒,心情好了很多。

  出空間也給了幾個傢伙笑臉。

  幾人換上普通的衣服,收了帳篷去街上吃早餐。

  有家排了長龍的包子店不錯,祝央一口氣買了十幾屜,還買了好幾根油條和蔥油餅,店裡豆漿只要兩塊錢,無限供應。

  祝央吃得痛快,這家包子倒是比她在現實中吃的任何一家都地道。

  也就幾個古代背景還有上一個僵屍背景裡的早餐包子能比了,現代的手工包子店還能維持這種水準的,真的不多。

  吃完早飯一夥人又遛回橋洞下,真正開始商量接下來怎麼辦。

  然後就看見城市街頭巷尾都在播出一個新聞。

  自然是通緝除約書亞外所有人的新聞,當然新聞內容只說他們失蹤,但酬金高得令人髮指。

  重賞之下,走在大街上的人們今天都格外注意周圍人的長相。

  萬一提供了有用線索呢?

  四個少年見對方利用自己家的勢力針對自己,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也臉上掛滿寒霜。

  祝央卻是奇怪,她明明有幻術可以遮掩一行人招搖的外表,但卻並沒有這麼做。

  只將幾人打扮得低調,又戴上一副外套上的兜帽,儘量從沒有人煙的巷道穿行。

  裴疆知道她的本事,但她這麼做,卻不明白到底是想掩護還是不想掩護。

  直到碰到幾個在巷道裡抽煙的小混混,在對方有些懷疑的眼神中鬼鬼祟祟的離開。

  憑藉裴疆的眼裡,遠遠的就能看見其中有個小混混手機上正翻著今天的頭條,當然就是懸賞尋找他們的那條。

  然後回到橋洞的時候,祝央便道:“可以了,現在回去吧。”

  “什麼?回去?”四個少年訝然:“你不是說那女人的精神範圍,在那個城市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到一個人嗎?”

  祝央攤手:“暴露了不回去能怎麼辦?”

  “什麼時候暴露的?你怎麼知道?”四人問。

  約書亞就笑了:“果然是不知疾苦的廢物,如果只有你們幾個,指望能逃亡?”

  這其實也不能怪他們,四人從小生長在什麼環境?受什麼教育?從沒接觸過三教九流。

  又因為實力強大,壓根不用培養這樣的狡猾。

  不過約書亞這見天嘴欠針對,就讓幾個人暴躁了。

  眼看又要開撕,祝央直接將約書亞拎了回來,扔到後面。

  倒是難得有耐心的對四人道:“躲在千里之外始終無處下手,倒不如賣個破綻讓他們派人過來這邊掘地三尺,我們反倒在這個時候回去打個措手不及。”

  “但是你怎麼瞞過那女人?”

  祝央自然知道那女人的精神力才是她這副本中首要解決的難題,一晚上已經想出了辦法。

  “恰好我有個朋友也有同樣的異能,我自己本身也具備相似的能力,對它的運行原理還是知道一些的。”

  女人的能力和當初亞當估計相同,祝央離開動物世界的時候,亞當的精神力其實還沒有開發到十分之一。

  他是那個世界人類的救世主,如果能力增長到頂峰,想必絕對堪比遊戲高級玩家中的佼佼者。

  不過亞當的精神力更加博愛溫和,能喚醒人類的理智,幫助他們完成進化。

  但女人的能力就要鋒利得多了,歸根究底,同樣的能力在進化的時候塑造方向不同,最終側重面也會不同。

  要是亞當到達女人這種等級的話,精神力一定可以覆蓋全世界,那麼她根本沒有避處。

  但女人明顯探測範圍要遠遠小於亞當,攻擊性卻是亞當所不及的。

  祝央一個本身就有類似變異能力的高級玩家,居然被對方的精神力壓得如此狼狽,可見一般玩家對上她都有可能大腦被破壞直接死亡。

  確實是個極其可怕的對手。

  “對方所謂的探測,無非是感應一定範圍內人的精神,只要不是死人或者腦死亡的植物人,都有各自獨一無二的精神波動存在。”

  “那麼阻礙她的探測就可以了。”

  “你有相對的能力或者道具?”四人遲疑道:“可以同時籠罩我們幾個人嗎?”

  “道具倒是沒有!”

  雖然那部知名的電影裡,特殊的頭盔可以阻隔精神力者的窺探和侵入。

  但話又說回來,即便祝央知道那頭盔的原理,這個世界也不一定有相應的材料能做出來。

  祝央道:“不要腦子就好了。”

  “誒?”幾人悚然一驚,又看見裴疆盯著他們的腦子舔了舔嘴唇。

  頓時炸毛道:“你該不會帶我們出來,就是為了讓這僵屍啃我們腦袋吧?”

  祝央道:“真那樣也就不用麻煩了,你們見過吃豆腐腦還把鍋子一起帶上的?”

  “你說誰是鍋子呢?”

  “那果汁瓶?”裴疆道:“還是源源不斷自動生產那種,啊~~,好方便。”

  四人沒了脾氣,看著祝央咬牙切齒道:“到底怎麼弄?”

  這個祝央還是管祝未辛的能力得來的靈感。

  祝未辛有一項能力,是可以將人大卸八塊卻保證人體還正常無比的存貨。

  祝央頭都給他拆下來過。

  當時祝央就覺得這能力有趣,很多時候能產生意想不到的便利。

  但又不可能打扁自己弟弟把能力爆出來,於是就找曲赫幫忙分析研究過。

  首先那個能力雖然讓人體的部位分離,但切口的地方仍然是維持著聯繫的。

  拿祝央被取下頭舉例,她的頭雖然被摘了下來,但是那並不是一般物理意義上的斷開,仍有能量將她的頭和身體聯繫在一起,身體機能也正常運轉。

  祝央雖然做不到直接像祝未辛這麼方便,但卻可以用自己現有的能力和道具將相似的效果複製出來。

  只不過耗費時間,不可用於戰鬥而已,但處理現在的情況倒是正好。

  於是幾人就看見祝央手指指向自己的腦門,然後直接插了進去。

  然後空間一陣扭曲,她直接將自己的腦子給掏了出來。

  只是那大腦聯繫著一根紅色的沒有實質的線,接著大腦消失在祝央手裡,估計是被她存放進了另外的空間。

  那紅線也隨之隱去,可失去大腦即便以吸血鬼的生命力都得完犢子,但祝央卻還好好的。

  幾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誰茫然的說了一句:“啊!這下真變成沒腦子了。”

  真.腦子被狗啃.腦袋是空的.可以塞豆渣的腦殘少女。

  祝央一人一巴掌扇他們後腦勺上。

  裴疆問:“紅色那玩意兒是什麼?”

  “之前搞到的道具。”

  嚴格來說是曲赫根據她在無限遊戲裡面買的一樣道具改造的。

  那玩意兒本來只是一樣組隊契約道具,和狗比遊戲裡的風向不同。

  無限遊戲那邊玩家自己背叛相殘簡直不要太正常,或者說那才是現狀。

  然而有些任務難度是一般玩家單槍匹馬啃不下的,需要組隊的同伴,但大環境導致對同伴沒有信任可言。

  這種時候類似的道具便應運而生。

  這種契約紅線,能夠讓締結契約的兩個人在一定時間內同生共死,很大程度上削弱了背叛概率。

  祝央狂買一通,這種東西自然用不到,以她的立場絕大部分情況跟不如自己的人同生共死那不是腦殘?

  更何況她有更好用的人皮書。

  但之前和曲赫商量怎麼還原那項能力的時候,最關鍵的一點,怎麼讓離開身體的器官保持機能,在她的道具中挑挑揀揀,唯獨這玩意兒可堪改造。

  只是將屬於兩個人類個體之間的契約關係轉變為器官之間的。

  這樣一來,雖然大腦在次空間,但依舊維持運行,但又因為不在一個空間內,精神力者便無法感知。

  接著祝央對幾人道:“約書亞在教廷還有點活兒要幹,可以暫時不用。”

  “不過你們幾個卻是必須得掩人耳目的。”

  說著祝央看著他們,似笑非笑道:“怎麼樣?敢讓我掀起你們的頭蓋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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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2 00:13:07 |只看該作者
第218章

  嚴格來說,四人對於祝央自然沒有那麼身後的革命友誼可言,當然也談不上信任二字。

  祝央有自己的打算,對於他們也是不加掩飾的利用角度,現在他們一行人的目的姑且一致,都是與那兩人以及被那兩人控制的幾個家主為敵。

  所以各取所需而已,如果單憑這種薄弱的聯繫,就讓人能夠放任對方動自己的腦子,這不是心大,這是壓根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了。

  但話又說回來,那個女人的精神力,強大到無解的地步。

  血族那四大家主何等人物,他們幾個同時出現,連教廷都忌憚無比,可以說是當世最強大的組合了。

  這樣都能輕易被控制,成為對方的傀儡,甚至他們主動暴露之前,幾個少年都無知無覺。

  可見僅憑他們是沒有辦法突破女人那一關的,即便不想承認,再如何不甘心,也不得不說,那兩個傢伙是屬於祝央的戰場。

  這幾個傢伙神仙打架,他們這些統治世界黑暗勢力上千年的血族,在自己地盤上反倒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連自保都要借助別人的本事。

  而且如果真的是想要對他們不利,或者意圖控制,以祝央毫不遜色那兩人的實力,壓根用不著這麼迂回的辦法。

  並且祝央已經先一步取出了自己的腦子,他們如果畏首畏尾反倒讓人看不上眼,那麼之後的他們估計也派不上用場了。

  比起躲在別人身後坐享其成,什麼都幹不了只能做等待結果的廢物,以血族少年的自尊和傲慢,這是比死更難以忍受的事。

  所以幾人沉默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點了點頭,由心思最清明的赫連枼開始。

  他站到祝央面前,這個少年氣場總是給人陰沉深邃的感覺,黑色頭髮又一縷遮住了左眼。

  此刻走進了,那只眼睛在河岸邊微風的吹拂下露出了,祝央才發現對方居然是異色瞳。

  特別顯眼的,色差很強烈的兩種顏色,就跟神秘的異色瞳黑貓一樣。

  他站在祝央下方的位置,抬頭:“來吧!”

  祝央點點頭,接著一隻食指和中指併攏戳進他的腦袋裡,就跟剛剛對自己做的那樣。

  赫連枼以為會很疼,但意外的全程完全沒有感覺,自己的意識甚至都沒有因此受到絲毫影響。

  要不是親眼看見自己的大腦出現在自己眼前,赫連枼甚至會懷疑這到底是不是一個幻覺。

  雖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大腦已經夠玄幻了。

  接著大腦在一陣空氣的扭曲中消失,被祝央連接在大腦與腦子內部的紅線也隨之隱去。

  何等精密的控制力!

  赫連枼不得不內心感歎,也難關他們的父親這麼輕易被控制。

  這些人對於力量的操控已經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

  “感覺如何?”剩下三人忙圍住赫連枼。

  赫連枼搖搖頭:“沒有什麼感覺。”

  “怎麼可能?你腦子可被取出來了。”皇甫亙道:“啊不過你平時也是咱們中最忍疼的那個,拿你做參照也不准。”

  赫連枼就無語了:“真的不疼,我沒感覺。”

  “怎麼會沒感覺呢?你這可是第一次啊,那傢伙動作還這麼粗暴,直接用捅的,捅完就直接拔出來,一點不顧慮你的感受,怎麼可能一點不疼?”

  赫連枼:“……”

  這些傢伙剛剛好像開車了,但是他沒有證據。

  然後百里時伸出手指在他腦袋上敲了敲:“啊!真的是空的,第一次見到。”

  “真的誒!”見他上手,另外倆也分別伸手敲了敲:“空的就是跟平時手感不一樣。”

  “雖然被頭骨包著吧,但空的回音就是不同。”

  “晃一晃,晃一晃看看能不能聽到水的聲音。”

  “好嘞!”

  赫連枼黑著臉,默默的掏出自己的武器,陰測測的看著三人,才讓三個傻逼消停的。

  他現在就是後悔,非常的後悔。

  為什麼要為了同伴情誼自己親身試法?

  接著三人在他的瞪視下,派對被祝央取出了腦子,這會兒誰都別笑誰,都是腦子裡空無一物的腦殘。

  約書亞在一邊看得都快樂瘋了,被祝央一巴掌扇進了地裡。

  最後準備給裴疆弄的時候,裴疆擺了擺手:“我不用了,我的精神不是來自于生理結構上的東西,那女人的能力對我沒用。”

  “嗯?”祝央看了他一眼:“那當初我尖叫是怎麼刺激到你的大腦的?”

  當初在古墓裡的時候,為了解決源源不斷的僵屍,祝央用尖叫刺激裴疆的精神力,讓他一瞬間無法凝聚精神力。

  按理說,祝央可以做到,那女人的精神系攻擊只比祝央強得多,更容易做到了。

  裴疆攤了攤手:“我哪兒知道?你的尖叫對我就是有用,之前我把你搶過來的時候,那女人試圖對我發動過攻擊,但我沒什麼感覺。”

  “所以可能她現在雖然很強,但能力層面依舊停留在生物層面上吧?對於修為身後的神魂還作用不大。”

  “倒是你的尖叫,在我看來潛力還比對方高些。”

  這倒是——

  意外的獲得不得了的情報啊。

  從裴疆的話看來,只有一個可能可以用於解釋,那就是那個女人也還沒有去過最高等級的修仙場。

  也是,她能力強成這樣,遊戲自然不會放任她坐大,恐怕一直在規則的範圍內極力壓制她的機遇。

  如果那女人到過修仙場,獲得了能夠將自己的精神力攻擊作用於神魂,而非僅僅生物層面的對手,那女人恐怕就更為棘手了。

  按照現在對方的強度,恐怕遊戲也快壓制不住了。

  為求公平,始終每個玩家該有的機遇都得有,所以那傢伙把女人安排進這一場,就是為了在這裡留下對方的性命。

  祝央點了點頭,沒動裴疆的腦子,其實她還挺好奇這坨僵屍肉的腦花長什麼樣的。

  這麼多年該不會灘成豆渣了吧?無奈這次沒有機會。

  最棘手的問題解決了,後面的佈置也就簡單不少。

  祝央用化妝的方法改變了他們幾人的外貌,雖然用幻術更方便,但一來幻術沒法偏過監控。

  二來那女人即便現在掃描不到他們的精神波動,可一旦動用能力,她絕對能感受得到的。

  所以在絕對出現之前,他們務必得低調。

  接著他們用花了兩天的時間,用毫不顯眼的交通方式回了城,中途換成過好幾次。

  至於約書亞,那貨一開始就被祝央一腳踹回去了。

  反正他既然能獨自瞬間來到數千里之外,那麼也能輕易不著痕跡回去的,就一個晚上的功夫,甚至不會有人注意到他離開過。

  約書亞的玩家身份現在還沒有曝光,自然可以當做一張重要的底牌。

  再次踏上熟悉的城市,四個少年頗有些百感交集,這是他們的大本營,一貫是自家的後院,來去從容,哪裡會想到有一天居然會狼狽逃竄,再偷偷摸摸的回來?

  “對了,雖然轉移大腦可以避開那女人的探查,可是你們幾個是血族,血族同類貌似可以根據氣味進行辨認的吧?”

  “萬一碰到暗中被派出來找你們的血族,那就是陰溝裡翻船了。”

  “這個不用擔心。”端木直道:“我們自然有隱蔽氣息的手段。”

  也是,這些吸血鬼和教廷鬥爭多年,肯定也有勢微的時候,自保的手段當然有。

  就見幾人從自己隨身的飾物暗槽裡取出一小瓶眼藥水大小的噴霧,噴在自己身上。

  便對祝央說:“好了,這樣別人就沒辦法憑氣息分辨我們了。”

  祝央還湊近嗅了嗅:“沒有別的味道呢,不是用別的味道遮掩嗎?”

  四人一炸,差點臉紅的退了幾步,結結巴巴道:“幹,幹什麼突然湊過來?”

  祝央擺手:“別在意,就跟聞烤雞一樣,烤雞還比你們香些。”

  這就不能忍了:“你居然拿我們跟烤雞比?”

  祝央比他們還震驚“你們哪裡來的自信覺得自己能跟烤雞比?”

  “不是,太欺負人了,這事必須說清楚。”皇甫亙道。

  赫連枼冷冷道:“算了吧,四個腦子呢。”

  辛酸悲涼的二胡音傳來,正如四人現在的心情。

  先不提這些,回到這裡,整座城市的氣氛都不一樣了。

  這也理所當然,連遠在千里之外的那個城市,在看到新聞後都那副架勢,何況這裡?

  幾個人失蹤,當然最後可能的還是在這範圍內,祝央他們甚至看到不少戴著口罩上街的人,當眾被人摘到口罩的。

  雖然對自己的偽裝自信,不過在這種情況下,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掉馬。

  畢竟高手在民間,想想光憑一隻jio就能認出自家偶像的明星?

  按照少女漫的尿性,這四個傢伙雖然不是演藝圈人物,但存在感和曝光率可不比一般藝人低。

  “還是得找個穩妥的地方落腳啊。”祝央道。

  “該不會還住橋洞吧?”四人問,然後滿臉寫著抗拒:“這裡的河可都不怎麼乾淨。”

  “你們以為橋洞就安全?”祝央嘲諷他們天真:“去教廷吧。”

  “等等!我沒聽錯,你剛剛是說教廷吧?”四人炸毛:“你真的靠譜嗎?”

  雖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不見得別人就想不到這一點。

  而且萬一在教廷曝光身份,他們幾個是什麼下場?

  祝央道:“嚴格來說也不是教廷,是教廷學校。”

  “那學校是全宿制,就在教廷裡面,只要讓約書亞幹掉幾個存在感薄弱的學生,然後咱們取而代之,就不難被發現了吧?”

  “教廷內部是你們吸血鬼沒有辦法安插長期眼線的,因為每個月都會進行信仰檢查。”

  “你們吸血鬼或者是雇傭的人怎麼可能在聖力測謊面前偽裝?就像教廷的人也沒有辦法真正深入你們勢力範圍的核心一樣。”

  “這個月的信仰測試剛剛結束,離下個月還是二十多天,這些時間,足夠我查到自己想知道的,並且幹掉那兩個人了。”

  四人聞言,這確實也不失為一個占時隱蔽的良策,就是這傢伙一如既往的張狂和自信讓人受不了。

  “可完全取代另一個人,你能辦到,但可以幫我們辦到嗎?”畢竟他們回來可都是通過偽裝。

  這時候祝央一臉不舍的掏出幾顆藥丸:“這玩意兒能改變人的體格外貌,總之外表不會有破綻,挑選的目標也針對孤僻缺乏人際的傢伙,只要你們幾個別帶著大少爺的狗脾氣,應該沒問題。”

  “你還有臉說我們哦?你自個兒取代別人身份是怎麼張狂的?”

  幾人還以為祝家家主和大小姐是被她們綁架然後取代身份的。

  然後一人拿過一粒藥丸:“有這玩意兒倒是早說啊,話又說回來,有了它無論藏哪兒都無所謂了吧?並不一定要在教廷。”

  “你們可搞清楚。”祝央道:“雖然你們身上有藥物可以掩蓋吸血鬼的氣息,但那玩意兒可是你們家族給的,你們的敵人不但有那兩人,還包括你們的親爹和家族。”

  “他們自個兒研發的藥物,你們怎麼知道會不會有辦法找得出來?你們會使用藥物這個可能應該一點不難猜吧?”

  “教廷有聖光掩飾,是你們吸血鬼無法探查的地方,除了那兒,還真什麼地方都不能待。”

  當然祝央多少也有些危言聳聽,因為她是一定會去教廷確認一些事的。

  這四個傢伙也必須帶著,所以說什麼也得把人忽悠過去。

  四人雖則聰明,但始終缺乏逃亡經驗,自然被祝央忽悠了去。

  只重新對接上約書亞的時候,這傢伙一聽祝央的打算,立馬就笑得一臉燦爛:“好啊!我晚上約幾個學生過來,這個簡單,看我的吧。”

  四隻血族少年見他這樣,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晚上到了地方過後他們就日了狗了。

  約書亞是白金騎士,在教廷學校的地位與四個血族少年在他們學校相當。

  他約誰談話誰會拒絕?

  這傢伙並不和普通的學生住在宿舍裡,擁有一棟獨立的房子,裡面甚至有教廷配給他的女傭保姆助理廚師還有園丁。

  所以要搞事也方便,只是祝央他們幾人到達現場的時候,才發現他叫來的學生都是女生。

  對,無一例外,全是女生,打的什麼險惡心思昭然若揭。

  幾個女生已經暈倒了,祝央將她們裝進靈獸袋裡,至於靈獸袋裡原本的祝家主已經被祝央扔在了那個城市。

  也好讓追過去尋找他們的人更加確認他們來過,好將重心放在那邊。

  又放了不少舒服的傢俱沙發,大批漂亮衣服鞋包手勢,充足的零食還有電影碟片和遊戲裝置。

  畢竟得無辜的被關一陣呢,也儘量從物質上不虧待人家女孩兒。

  但在此之前,四個少年就和約書亞吵翻了——

  “這什麼意思?你故意的對吧?故意耍我們?”

  誰知約書亞絲毫不掩飾其惡劣,笑眯眯道:“對啊!這個時候你們還有空挑三揀四?來來來!快變成女生吧。”

  四個少年氣得渾身發抖,眼看就要跟他幹起來。

  卻聽祝央開口道:“約書亞,雖然我跟你說過計畫,但並沒有告訴過你有徹底改變人外貌,甚至性別身高也完全不是問題的能力吧?”

  “而且離開那邊之前你也親眼看到我用手工的辦法給他們做了偽裝,按理說一般人瞭解的條件只有這些,都不會對我的偽裝能力抱有自信吧?”

  “按照這個邏輯,不說找身形外貌儘量靠近我們的學生,至少性別身高總該納入篩選範圍吧?可你卻自信滿滿的直接全員換成女生。”

  祝央走近他,撚住他的呆毛,在這傢伙渾身僵直滿臉冷汗中笑眯眯的看著他道:“就好像認定我身上有把他們幾個偽裝成毫不違和的女孩子的能力或者道具一樣呢。”

  約書亞立馬慌忙的擺手:“沒有沒有!多大點事啊,我就想耍耍他們幾個而已,實在不行我一個電話過去,讓誰來誰還不得乖乖來?我就嚇唬他們一下而已。”

  “嗯——,是嗎?”

  “是是是!”約書亞連忙點頭。

  祝央嗤笑一聲,這顧頭不顧尾的蠢勁,怎麼裝都白搭。

  不過她這會兒也不點破這傻逼,但是搞事之前最後一步確認是沒跑了。

  稍微弄個陷阱就踩進來,祝央也不對這傢伙報什麼希望了。

  她暫時放過這傢伙一馬,對四個少年道:“大半夜的也別折騰了,就她們吧。”

  “憑什麼?”幾人又炸了。

  祝央掏出藥丸就一人一粒塞進嘴裡,道:“我可說清楚了,這玩意兒現在就剩這幾粒,面前也就這麼幾個參照學生,隨便你們,愛變不變,到時候被抓回去也別賴我。”

  都這份上了,四人哪裡還有負隅頑抗的能力?

  只得屈辱的照著幾個女生的樣貌,將自己轉變成對方的樣子。

  只不過這在無限遊戲裡買的藥丸,上一場祝央抓弟弟的時候就用過,自然知道雖然外貌體格能改,性別是不能改的。

  所以四個少年這會兒都是大雕萌妹。

  “噗——”

  “別笑了!”

  再逗這幾個傢伙真的得不顧一切跟約書亞拼命。

  不過幾人也不是沒辦法治約書亞的囂張。

  這傢伙被祝央治得死死的,瞎子都看得出來,雖然不知道兩人具體什麼關係,並且一開始他們也懷疑過教廷派這傢伙過來是虛偽的想要利用色相拉攏人。

  但後面看來,這傢伙對於祝央還真不像是單純的抱著目的上來黏糊而已。

  那些行為雖然看著誇張又做作,但那其中透著的微妙喜悅還是能感受得到的。

  然後端木直所化的短髮少女就挽住祝央的胳膊:“聽說我們是一個宿舍的,走吧,回去睡覺吧。”

  四人默契十足,見端木直這樣,立馬反應過來——

  “不如今晚咱們開個睡衣派對吧,大家到一個房間睡。”

  這裡學校的宿舍條件很好,一個寢室只有兩個人,而且房間寬敞床也大。

  約書亞一聽就傻逼了,眼睜睜的看著幾個人把祝央拉走,攔都攔不住。

  主要是剛剛祝央才點破他那番話,這會兒他滿心裡都在擔心自己是不是掉馬,也不怎麼敢糾纏。

  回到宿舍後,幾個人自然是各自對應各自的宿舍,好在約書亞還是靠譜的給了他們這些女生的基礎資料,不至於連門都找不到。

  端木直還好,他和祝央所扮演的女生真的是一個寢室的。

  另外三人回去過後,便被自己的室友圍住了。

  “你們這麼這麼久才從約書亞大人那裡回來?不會有什麼好事吧?約書亞大人怎麼樣?動作是不是很溫柔?真好啊,真羨慕你們。”

  三隻:“……”

  這特麼的事教廷學校吧?你們在若無其事的說什麼不潔的話?

  難道全天下的女生都這尿性?

  他們不知道的是,如果按照劇情故事的發展,教廷學校也是一個女主角會涉及的地圖,自然設定畫風和那邊差不了多少。

  三個血族少年氣得半死,什麼時候他們是約書亞那傻逼一個青睞就雀躍不已的腦殘了?

  嘿!三人這麼反駁,還遭到了室友們的一致圍攻和痛批。

  他們從小受女生歡迎,女生在他們面前從來展示的最優雅溫馴的一面,實際上哪裡見識過女生的撕人手段?

  哦,祝央不算,他們這會兒還認為祝央是不知道哪兒來的玩意兒變幻成祝小姐而已,沒准還是個男的。

  總之三人被懟得連連敗退,疲憊不堪,忍了好幾次差點暴走。

  然而他們的噩夢遠沒有因此結束。

  第二天三人一臉無精打采的出來,和休息的還不錯的祝央和端木直一起去餐廳吃飯。

  這個學校用餐時間都是統一的,還要做餐前禱告。

  四隻吸血鬼做禱告,他們身體裡的血液簡直差點沒有沸騰起來造反。

  一頓早飯吃得他們是胃疼,去上課的時候昨天她們被約書亞叫走的事已經傳遍了,又被女生圍住盤問外加表示羨慕。

  正當四人覺得已經晦氣到極限的時候,事實永遠會告訴你還是想得太天真了。

  因為,上午第一節 課的時候,夏希穿著校服,作為交換生走進了教室。

  像是有所感應,她一進來,眼睛就看向四人。

  然後表情變得震驚悚然又扭曲,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

  就跟夏希對於他們而言,血液具有獨特的吸引力和辨識度一樣。

  夏希也有著沒由來的,感應他們的直覺,她看著四個已經變成女孩兒的大少爺。

  腳都僵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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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2 00:13:21 |只看該作者
第219章

  少年少女嘛,思維總是浪漫的。

  以前這覺得這種特別的吸引,不管是源自於氣息,血液,玄而又玄的感官,或者冥冥之中的緣分和默契,總是讓人變得柔軟雀躍的。

  夏希作為一個與他們身處兩個世界的普通女孩兒,就連他們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唯獨對她感官獨特,同樣的事別的女孩兒便會讓他們感到不耐煩,但對於夏希他們就會生出沒由
來的好感和耐心。

  他們之前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值得深究的地方,反倒欣喜於這種特殊的聯繫。

  但現在,四個少年是恨不得那傢伙從來沒有認識過自己。

  如果之前在自己的家裡被逼得狼狽逃竄是他們迄今為止人生中最大的失敗,那麼現在的情形毫無疑問就是人生尷尬之最。

  一個個的只恨課桌裡的桌洞不夠大,不然這會兒早鑽進去了。

  不行,不管對方再怎麼懷疑,只要沒被當面戳破就有補救。

  反正夏希不可能把他們的臉搓成原來的樣子,咬死不認她有什麼辦法?

  意識到這一點的幾人心緒一凜,立馬偏開了頭,裝作不認識對方。

  夏希五官都顯而易見的扭曲了一下,比起四人她的心裡不見得多好受。

  前天晚上酒會的時候,幾人將祝央帶走就沒有再回來。

  等臨近尾聲的時候,四位家族居然宣佈他們遭到了祝央的誘拐。

  夏希雖然被幾人特殊對待,但這會兒對於吸血鬼的事夏希並不知情,只以為他們是傳說級別的富豪家族的繼承人,而自己也只是普通的幸運女孩兒而已。

  擔心之餘又會疑惑,那個祝央到底是怎麼把是個身強力壯的男生給帶走的。

  他們四人都是拿過無數格鬥攀岩槍械還有極限運動獎項的人,武力值非常人能比。

  祝央一個女孩子,她真的能做到脅迫幾人拋棄家族失蹤在外嗎?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他們幾個是心甘情願的跟著祝央走的。

  即便抑制自己不要這麼想,但夏希還是忍不住會產生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這讓她尤為失落,恰好教廷和學校那邊說是派她當交換生,不遠獨自一個人面對空無一人的教室,還有忍受某些女生話裡話外的嘲諷的夏希便接受了成為交換生。

  誰知道在這裡會感覺到那讓她無比熟悉的四個氣息。

  一個不少!

  如果僅僅只是一個人相似,那麼或許只是巧合,四個人同樣如此,也太說不過去了。

  可對方的樣貌又確確實實是女生,長相,體格甚至身高都和他們四人毫無相似之處。

  直覺拼命的讓夏希接受判斷,但腦子裡卻始終無法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而且從內心來說,她是不願意承認那完美耀眼的四人與眼前這幾個普通的女生有什麼關聯的。

  所以夏希整個人被直覺和理智折磨,心裡覺得又是震驚又是尷尬,甚至有種沒由來的憤怒。

  她臉色都不好了,而此時帶她進來的老師喊到她的名字,這才讓她回過神來,不再傻站在門口。

  即便是教廷學校,四大家族是吸血鬼的事也不可能在學生們這裡都人盡皆知,因此大部分人對四個少年的學校感官只在不討人喜歡的競爭對手上。

  看到有那個學校過來的交換生還有些稀奇,態度還算友善。

    第一節 課過後,就有班長帶著夏希熟悉環境。

  下課鈴一響,幾個血族少年就跟凳子上有釘子一樣竄了起來,匆匆出了教室,生怕夏希找到機會過來跟他們搭話。

  對方就連上課都時不時的回頭看他們,整節課下來幾人是冷汗淋漓。

  一開始對擁擠的班級作為挑三揀四的四人,後來可慶倖班裡還有其他人了。

  祝央也慢悠悠的站起身去隔壁教室找約書亞。

  看到四個傢伙準備躲進廁所,叫住他們:“喂!你們走錯了。”

  說著指了指女廁所的標識:“這才是你們該去的。”

  四人一僵,收回已經踏進去一隻腳的男廁所,動作僵硬統一的看向隔壁的女廁,又看了看祝央似笑非笑的表情。

  確認這傢伙就是在看笑話的。

  四人簡直要氣炸,自從這傢伙出現在他們面前,就從沒有過好事,短短幾天的時間,他們幹了多少狼狽破廉恥的是?

  並且底線還在一步一步的拉低。

  可周圍其他學生也漸漸出來了,有幾個準備上廁所的男生就一臉怪異的看著他們幾個。

  “看個屁,沒見過女人站在撒尿啊?”脾氣最爆的皇甫亙吼道。

  才吼完就被另外三人捂住了嘴,顯然是怕這個放棄治療的傢伙抖出更丟人的話。

  無奈之下只得推推搡搡的進了女廁所,然後四人鑽進了同一個隔間。

  “要死,要死,要死,怎麼辦?那傢伙肯定認出來了吧?絕壁認出來了吧?”

  “冷靜點,認出來又怎麼樣?她又搓不回來,難不成她還能掏我們內褲不成?”

  “……”另外三人靜默了一瞬。

  “我覺得最要命的不是這個,你們有沒有覺得自從逃亡過後,才不到兩天的時間咱們就毫無體面可言?”

  四人沉默了,這兩天的一樁樁一件件,哪一樣是從前的他們會幹的事?

  “不行,即便是身陷囹圄,咱們的尊嚴和美學不能丟。從現在開始,給我忘掉這兩天的事。”

  “那個——,其實燒烤夜宵還挺好吃的。”

  “嗯嗯!下河游泳也挺好玩的,跟泳池還有私人海灘邊上感覺不一樣。”

  “包子油條也不錯,怎麼在家裡吃的沒那麼香呢?害我從不覺得那玩意兒好吃,只覺得味道大又粗鄙。”

  “我又想吃烤串了。”

  完了,少女漫的王子殿下開始向沙雕漫的二逼少年蛻變了。

  眼看著如何避開夏希掩護身份的話題歪到十八裡以外,他們站的隔間傳來了幾聲敲門聲——

  “喂!誰站裡面聊天?出來。”

  廁所裡的動靜多了起來,幾人才再度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處。

  他們有單獨教室單獨洗手間,從沒有擁擠一說,自然無法課間洗手間有可能會不夠用一說。

  還以為裡面會隨時保持安靜無人呢,那麼進來也就進來了。

  可這會兒幾人再度反應過來,頓時臉紅得要死。

  端木直反應最快,應了一聲:“有人了!”

  “廢話,當然有人了,誰看不見你們四雙腳呢?”外面的女生不耐道:“擠在裡面鬼鬼祟祟幹嘛呢?這麼多地方可以聊天非要擠廁所格子,怎麼?在這兒思維更清晰說話更順溜啊?”

  “滾滾滾,快滾出來,廁所都不夠用呢。”

  四人尷尬的打開門,灰溜溜的鑽了出來,看到有女生出了隔間邊整理裙子邊走路,一下子耳朵通紅,也不敢亂瞟了。

  然後才走到廁所門口,就看到和班長一起路過的夏希。

  四人頓時又僵住。

  夏希看了看他們,再看了看廁所標識,又看了看從裡面走出來的別的女生。

  五官又抑制不住的扭曲了。

  “啊哈哈哈!!!去買點水吧。”皇甫亙連忙打哈哈道。

  “是啊是啊,口渴了。”三人附和,然後一溜煙就跑了。

  只覺得身後夏希落在他們背上的目光,跟燒紅的烙鐵一樣燙人。

  *

  祝央來找約書亞的時候,才發現那傢伙居然中途離開了教室。

  說是大主教找他有事。

  大主教的辦公地點和學校是兩個區域,離得挺遠,都要坐擺渡車才能過去。

  不過這倒是方便了祝央,她正想和對方交涉一下。

  於是跑到雜物間,見祝千放了出來,變換成她現在的樣子,讓他在學校幫她掩人耳目。

  而祝央則偷摸的沿著約書亞的追蹤信號找了過去。

  那傢伙既然能隨時找到祝央,沒道理祝央不會在他身上搞點小動作,當然這都是心照不宣的。

  雖然暫時不方便使用波動痕跡太大的能力,不過不用那麼誇張操縱五官的幻術。

  僅憑視線轉移技巧還有一些道具,祝央還是能輕易在這裡如入無人之境的。

  更何況有教廷的氣息掩蓋,教廷存在的能力者也並不少,那女人即使精神力掃描到這裡,也會被駁雜的能量給干擾。

  來到大主教工作的樓層,祝央確認了辦公室後卻沒有進去,而是掏出一隻隱形的蟑螂寶寶從門縫放了進去。

  上面綁著米粒大小的監控,祝央戴上配套的眼鏡,很快約書亞和一個白髮老者的身影就出現在她眼前。

  大主教的辦公室非常大,就像一個圖書館,兩邊是巨大的書架,寬闊的辦公區域,還有舒適豪華的待客區。

  約書亞此刻就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紅茶。

  似有所覺的朝蟑螂的方向看了一眼,祝央甚至有種這一刻他本人在和自己對視的感覺。

  不過對方什麼都沒說,漫不經心的又轉開了眼神,沒有任何破綻。

  “所以說,為什麼要把那女孩兒招到這邊來?”約書亞放下茶杯,看著大主教道:“這種事必須得你們兩邊達成共識吧?”

  “什麼時候你和那四隻吸血鬼可以這麼友善溝通了?還有那個女孩兒到底是什麼來路?她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大主教歎了口氣:“如果不是你不聽話,會有現在的事嗎?”

  “讓你去接近這個女孩兒總有我的用意,可你不但無視命令,還轉而纏著另一個不在計畫之內的孩子,結果還眼睜睜的失去那幾個孩子的蹤跡,剩下最後的一個籌碼,我也只能攥在手裡了。”

  約書亞表現的一副對內裡原因毫不知情的樣子:“這不正證明了我的判斷正確嗎?”

  “你在意的那個女孩兒才可有可無吧?反倒是我感興趣那個,你看,就區區一場酒會,就發生了這麼重大的變故,怎麼想都是她和那幾個小蝙蝠的聯繫比較重要。”

  “唉!你根本就不知道。”大主教對待約書亞,倒沒有什麼嚴肅威儀之處,反倒像是慈祥的爺爺對於調皮孫子的無奈一樣。

  約書亞就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了:“我不知道你就告訴我啊,那女孩兒到底是誰,她倒是在什麼地方處於關鍵,如果是和吸血鬼們相關的話,為什麼你知道的事情他們反而不知道?”

  “還有,為什麼他們會痛快的把這麼關鍵的一個人交給你?”

  約書亞身體往前傾了傾:“該不會你忘了教廷的使命,與血族勾結在一起吧?”

  說著他就笑了,金色璀璨的外貌和亮眼的笑容讓他比窗外的陽光還要閃耀。

  然而嘴裡的話卻讓人脊背一寒——

  “如果是那樣的話,即便你是大主教,作為白金騎士,我也會遵循使命宰了你哦。”

  大主教沉默了一瞬,仿佛對於約書亞的話不為所動。

  只道:“你只要記住,我絕不會背叛自己的信仰,也絕不會忘記自己的使命就夠了。”

  約書亞一笑:“那當然最好啦!”

  “好了,我要回去上課了。”

  大主教沉默的目送他出了辦公室的大門,寬敞明亮的走廊是約書亞沐浴在陽光下修長挺拔的身影。

  走到一處離辦公室已經較遠的地方,約書亞突然開口道:“還不出來嗎?”

  接著陰暗的角落就看見一個漆黑的影子仿佛有了生命一樣動了動,然後一個人影從裡面脫離出來。

  正是用了漆黑隱蔽能力的祝央。

  這個能力是她在漆黑鬼哪裡得的技能,一開始只是能將自己變黑變暗隱蔽身形,隨著她越發強大,自然能直接鑽進影子裡藏匿了。

  祝央身體漸漸變回原本的顏色,正準備摘下眼鏡,就被約書亞阻止了——

  “別摘別摘,眼鏡娘的造型啊,怎麼這麼可愛?跟平時囂張跋扈比起來更多了理智和知性,讓我拍個照先——”

  話沒說完,被祝央一巴掌抽得整個人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

  毫不誇張,真的轉了一圈。

  約書亞捂著臉就委屈了:“我明明還幫你套話來著呢。”

  “那拙劣的技巧我可謝謝你啊,說得就跟你不需要做任務似的。”

  約書亞才上了她的當差點掉馬,聞言一個激靈:“沒沒!我當然也要做任務,不過在女生面前邀邀功嘛。”

  嘖!蠢得都不忍直視了。

  祝央眨了眨被辣的眼睛,道:“算了,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先走吧。”

  兩人回到學校區域,這才找了個隱蔽的地方,開始分心大主教給出的資訊。

  祝央雖然鄙視這傢伙套問段位低,但不可否認現在得到的資訊還是不少的。

  “教廷也在私底下找那四個傢伙,這個當然能理解,但我沒想到的是,居然還把那女孩兒的事情放在更前面。”

  也就是說,比起四個少年,或許女孩兒的存在還要更優先。

  為什麼?

  “因為那四個傢伙是可以替代的。”祝央道:“至於由誰替代,除了他們的親爹以為,我想不出別的可能。”

  而他們的親爹在另外兩個玩家手裡,並且約書亞在試探祝央是否與吸血鬼勾結時,對方說得冠冕堂皇,卻並沒有否認。

  “有時候我還挺喜歡這種宗教信仰強烈的傢伙的。”約書亞笑了:“至少絕大部分宗教的教義都有不能撒謊。”

  因此夏希的存在意義,大主教挺著被懷疑的壓力,也依舊瞞著約書亞,而不是說謊轉移視線。

  那麼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大主教和四位家主達成了某種合作關係。

  而這合作關係是四位家主被控制前建立的,還是之後建立的就不得而知了。

  但兩個撈金玩家默認這合作繼續,就表明至少這合作對於他們是有利的。

  沒准這件事他們仍舊是主要的操手。

  這樣捋下來,再加上遊戲給的任務——其實有時候任務不光是任務,更代表通關內容提示。

  就比如現在的雙方人力對比之下,誰會想到最終會有個吸血鬼始祖冒出來,那才是他們的真正通關任務。

  因此夏希的作用也就一目了然。

  她是吸血鬼始祖出現的關鍵,關鍵到什麼程度呢,即便四個吸血鬼少年可以取代,她也是無法取代的。

  約書亞聞言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難關讓我去接近她呢。”

  “如果夏希是讓吸血鬼始祖現身的關鍵,大主教卻不殺了她,而是小心翼翼的對待,就說明他的立場是要吸血鬼始祖降臨的吧?”

  “沒搞錯吧?他還嫌自己的敵人不夠強大嗎?”

  “正是敵人太過強大,如今人們的信仰也越發淡薄,這位主教大人才急了啊,他自己清楚憑藉教廷的實力,如果真的開戰即便贏了也是兩敗俱傷。”

  “這種前提下,選擇能夠改變形式的工具或者援手很正常吧?”

  “你沒開玩笑?”約書亞看著祝央:“吸血鬼始祖,會幫著教廷跟自己子孫後代幹架?”

  祝央奇怪的看著他:“誰跟你說復活的人還是以前那個?而且吸血鬼講究血統地位,自己掌權這麼久,來個祖宗問過人家樂意沒有?”

  “再說大主教既然敢做,就一定有能控制人家的手段,怎麼看吸血鬼始祖都不可能是吸血鬼一方的助力。”

  說著她笑了:“這次遊戲那狗比狡猾啊,這麼會擾亂視聽,前期身份安排和任務都是煙霧彈。”

  “結果咱們的立場居然多半根本不是和吸血鬼對立,而是和教廷對立。”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形勢也就明朗了。

  那兩個撈金玩家的任務內容除了幹掉他們之外,副本任務很大可能就是支持吸血鬼始祖。

  而為什麼沒有直接像控制四大家族一樣控制了教廷,而是展開合作。

  估計通過任務的對應性,他們也能很快猜出祝央的任務,而保留著一個煙霧彈,甚至可以引她出來了。

  不得不說,這兩個撈金玩家能活到這個等級,確實是以往所見過的都無法比擬的。

  真縝密狡猾的思維,以及說幹就幹的氣魄,即便站在敵對方,祝央也對這兩人的本事認同不已。

  這會兒已經是中午了,祝央也不必回教室,直接等祝千來找她,便可以換回身份。

  然後兩人一起去學校餐廳。

  早餐雖然是統一時間享用,午餐倒是沒有,即便教廷學校也不可能無視學生的學業彈性這麼死板。

  於是祝央他們就直接去餐廳找那四個傢伙,也不知道一上午他們怎麼度過的。

  總之遠遠的看著四人的神采就不是很好。

  祝央正要過去,就看見夏希端著餐盤坐到他們那桌。

  看著皇甫亙所變的短髮少女:“是皇甫對吧?”

  “噗——”皇甫亙直接噴飯了。

  “果然是皇甫,那你們——”

  “喂喂!你這人隨便過來搭什麼話?都嚇到人了。我們認識嗎?”端木直立馬掩護道,並瞪了皇甫亙一眼,這傢伙也太不爭氣了。

  “你們別騙我了,我感覺得出來的。”夏希道:“如果一開始還不確認,那麼一上午的觀察過後,我是絕不會認錯的,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這——這樣!”

  說著不待四人狡辯,又繼續道:“皇甫聽到無聊的課題會看天花板,赫連翻書的時候會下意識的用指尖劃過書頁上沿,百里敲手指的節奏,還有端木慣坐的姿勢。”

  “吃飯也是一樣的,相貌可以改,但小動作全都一模一樣,你們還想否認?”

  這尼瑪還怎麼玩?

  四人在夏希的注視之下,從臉色越來越尷尬直接到破罐子破摔。

  夏希看他們表情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一臉驚駭道:“真的是你們?”

  “你們怎麼了?現在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祝——祝同學呢?不是說她將你們誘拐的嗎?她又在哪兒?”

  皇甫亙正要回答,卻被桌下赫連枼拍了一下。

  他看著夏希道:“抱歉,事情有點複雜,暫時不方便說。”

  “連我也不能說嗎?”夏希脫口而出道,接著才覺得這話有些不妥,又道:“抱歉,我只是。”

  “你們突然從酒會消失,接著杳無音信,就,就好像拋下我一個人一樣。”

  皇甫撓了撓頭道:“都說了事出突然了,總之你別摻和,等事情完了到時候再跟你解釋。”

  端木直也揚起一個微笑,開口道:“拜託了,現在就別問了,就當沒有發現我們吧。”

  “可以的話,能幫我們保守秘密嗎?”

  夏希雖然無法理解,但還是點了點頭:“那我可以和你們——”

  “不行呢。”端木直搖了搖頭:“如果暗中有人通過你尋找我們的話,距離太近會暴露,所以從現在起,在學校可以和我們疏遠一點嗎?當然也別太刻意。”

  這原本是個很簡單的要求,但夏希聽完後卻一臉不可置信,她甚至退後兩步。

  然後才收斂表情艱難道:“好,好的,我一定不出來礙眼。”

  說著就出了餐廳,連午餐都每吃。

  只是經過一個女生的時候,卻並沒有注意到那女生將一樣東西放在了她身上。

  女生回頭,赫然是祝央所化的少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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