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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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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1 00:14:34 |只看該作者
第190章

  罕見的,遊戲竟然沒有回復他。

  這種問題雖然簡單,但也可以算得上遊戲的最高級別機密之一了。

  玩家的資訊自然不是能輕易透露的,要是高等玩家傾軋低等玩家怎麼辦?

  所以能獲得此等最高許可權的,需要極其嚴苛的條件,這還不單只是實力的問題。

  整個恐怖遊戲,有類似許可權的人,滿打滿算不會超過五個。

  擁有這般許可權那屈指可數的幾個人,對於遊戲的意義就不光只是玩家這麼簡單了。

  就像之前遇到極端遊戲的偷襲,路休辭他們會自發的想辦法解決遊戲的困局一樣。

  這樣的玩家對於遊戲來說已經是類似于合夥人的存在,一起維護遊戲與現實的平衡,爭取更多的利益,應對外來的危險。

  是極其超然的存在。

  謝奕資歷要老一些,得到這個許可權的時候,大概在兩三年前。

  就連路休辭也是這一年多才得到的,當時祝央就已經是中級玩家了。

  然而現在,就是這麼個小小的問題,謝奕居然沒有得到回答。

  這事情就有趣了。

  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裡對遊戲道:“也是,如果那麼優秀的苗子進入過遊戲,你怎麼可能放過?”

  “不過,知道事情敗露後人家姐姐會有什麼反應吧?”

  謝奕幸災樂禍:“哈哈哈哈……,吃好喝好每一天吧。”

  遊戲:“……”

  謝奕登出了遊戲,不過祝央卻沒這麼急。

  她還有一個崽兒落在這邊沒有回收呢。

  把龍龍招過來,這孩子有些戀戀不捨。搖著尾巴跟路休辭道別:“爸爸再見。”

  路休辭抽了抽嘴角,龍龍長得漂亮又威風凜凜,但他到底才十七歲,被人叫爸爸總覺得彆扭。

  祝未辛這會兒正好要回來,祝央注意到門外的動機,連忙把龍龍收回去,又將自己變回了這個年紀的原樣。

  祝未辛一開門看見路休辭,頓時就不悅了:“怎麼這麼晚你還在這兒?”

  路休辭笑笑:“陪你姐姐等你啊。”

  祝未辛渾身一抖,手到處亂揮:“去去去,誰跟你關係多好似的。”

  祝央拉過祝未辛,坐到她旁邊,憐惜的摸著他的頭髮和小臉。

  “我們阿辛都長這麼大了啊。”

  十四歲的少年,在姐姐面前還是一片稚嫩,可按照謝奕的說法,他們走後遊戲會不會對祝未辛伸出橄欖枝也不知道。

  以姐姐的立場,祝央當然是完全反對的。

  甚至謝奕所說的,對於這個平行世界有利這一點,在祝央看來也不是犧牲弟弟的理由。

  只是還有一個原因,謝奕沒說,她自然也明白。

  祝未辛的周圍,祝央和路休辭兩人都是玩家,還是高級玩家。

  更甚至路休辭依然是等級超然的玩家,而祝央自信自己也會走到哪那一步。

  他倆的存在,便讓周圍的人在遊戲的意義中何其顯眼。

  類似‘周龍’這種存在的窺探,或者別的遊戲背後的動作,祝未辛的隱性危險老實說,也不算小。

  她一邊否定謝奕的建議,但一邊也知道他說的沒錯。

  整個世界這麼多人,可能沒有比他天賦更高更適應遊戲的嗎?肯定不會。

  但遊戲的篩選制度在那裡,自然不可能在所有選拔世界裡無差別的審核。

  而祝未辛卻是實實在在進入過遊戲的,他的資質被遊戲看在眼裡。

  被遊戲看中的人,一般也會被想方設法拉進遊戲。

  比如之前的祝央,所有說很多時候規矩是死的,思維卻是活的。

  祝未辛見他姐突然之間這麼擔憂憐愛的看著他,害羞得臉都紅了。

  又拱到他姐身上:“還好啦,不就是一個比賽嗎?放心,我一定拿冠軍回來給你。”

  祝央笑了笑,正在考慮要不要把遊戲的事告訴這孩子,讓他自己做出選擇。

  心裡憐惜他年紀小,比當初祝未辛被捲入的時候還要小四歲呢,這一點就更讓她舉棋不定了。

  但突然見,祝央想到了一件事。

  不對啊,就算所有有祝未辛的平行世界中,不一定每個都是適合遊戲的天才,那麼至少這個平行世界是的。

  祝央這幾天和他相處過,親眼見識過,不會有問題。

  這個平行世界如果刨除何家姐妹的戲碼,和她自己的世界——至少她所著眼的地方,完全是一模一樣。

  如果當初遊戲見識過她弟弟的天分,就算祝未辛被她逼迫放棄了成為玩家。

  以遊戲對好苗子的不擇手段,肯定也會在平行世界中同等資質的傢伙中篩選吧?

  只有一個目標這對遊戲來說根本不是難題,那麼是不是有可能遊戲裡已經有了個叫祝未辛的玩家?

  應該不是眼前這個,如果眼前這個祝未辛是玩家,即便祝央看不出來,謝奕也絕不可能無所察覺。

  接著祝央心裡就突然咯噔一下,但卻沒有動聲色。

  小嘰那邊已經去了消息,大概要等幾個小時它才能回來。

  不知道明天祝爹看到養了幾天的猛禽飛走了會不會難過。

  祝央卻不動聲色道:“阿辛跟我去個地方怎麼樣?”

  祝未辛正黏著姐姐撒嬌呢,還一副得意的樣子挑釁路休辭,聞言自然是千肯萬肯。

  但路休辭頓時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有些擔憂的看著她,這個世界的原本的祝央也滿是抗拒。

  祝央沖路休辭點點頭,又暗自跟這個世界的祝央保證不會有問題。

  接著就摸了摸祝未辛的額頭,瞬間催眠他睡下,然後裝進了靈獸袋裡。

  現在的她可要比當初弟弟誤闖進遊戲的時候從容得多。

  如果當初她也有這實力和條件,估計也不會讓祝未辛擔心那麼多事了。

  將祝未辛弄睡過去,直接放靈獸袋或者靈泉空間的別墅裡,也算是被捲入遊戲的局外人。

  但他待在空間不會察覺到任何危險,也不會知道自己姐姐處於何種立場。

  等出了遊戲再放他出來,一切就跟沒發生過一樣。

  當然,前提是能進入遊戲的話。

  祝央這會兒算是在遊戲裡面,要進行下一步動作只有先出這個副本。

  然而不要忘了,這個副本嚴格來說是現實世界,現在通關結束,那麼整個世界的性質也恢復了正常。

  如果這個世界的人員隨著祝央一起跨越到另一個世界的話,按照遊戲的概念來看,也是相當於普通人被捲入遊戲成為局外人。

  祝央現在做的,就是試探這個祝未辛能不能帶走了。

  如果能帶走的話,說明遊戲裡還沒有祝未辛這個存在的玩家。

  但如果帶不走——就同祝央和路休辭成為了玩家,這個世界的他們便絕不可能進入遊戲一般。

  接下來的信息量可就大了,要掰扯撕逼的事也就多了。

  小嘰被她想的還要回來得早一點,分開幾天,雖說是待在爺爺奶奶那裡,但到底想媽媽了。

  金紅的大鳥直接往祝央身上撲,一旁陪她等著的路休辭抽著嘴角問:“這也是兒子?”

  “那可不,剛出生的時候這麼大個,三百多斤重呢。”祝央比劃了個手勢。

  小嘰也挺起來胸脯,一副我是身體好的壯實孩子的驕傲樣兒。

  路休辭看了看小嘰的體型,也就老鷹大小,又看了看祝央:“你們還真都有吹牛逼的毛病。”

  祝央就不幹了,直接把小嘰照回了原來的大小。

  它出聲的時候就近兩米的身高,現在論體型的話已經是半成年了。

  身高體格跟當初動物世界的成年雞差不多。

  尤其它張開翅膀,祝央家氣派寬闊的大廳都顯得逼仄起來。

  路休辭也有些驚歎,圍著它摸了摸身上的羽毛,嘖嘖稱奇。

  這個世界的祝央也眼饞得不行,在意識裡告訴祝央道:“留點羽毛鱗片啥的給我做紀念。”

  小嘰得知,直接掏了一大把出來,因為祝央和路休辭有搜集龍龍代謝的龍鱗的習慣,小嘰代謝的羽毛自然也不會扔。

  幼生期時候的還好,尤其第一次轉變,羽毛變成金紅色之後,簡直美得如同將太陽批在身上。

  見這個世界的媽媽要要,小嘰直接大方的全拿了出來,把這個世界的祝央驚喜得夠嗆。

  “我原本說用來做點耳環裝飾什麼的,現在可以做一件禮服了,絕對很漂亮。”

  得!跟她是一個德性的。

  不過祝央臨走之前,還是留了不少好東西給他們,以便自保。

  末了還被這個世界的她自己,接著什麼誤工,身體租借,等等理由敲詐了不少錢過去。

  得!又是一樣雁過拔毛的。

  這個世界的祝央還是高中生,還在伸手管爹媽要錢,雖說爹媽寵吧,但自己肯定也不能無節制

  路休辭在一旁看祝央自言自語自問自答,自己出價自己砍的精分,對這自己勒索自己的場面感覺有點懵。

  豈不知祝央這只是一錘子買賣,他才是被勒索一生的人。

  等留下不少值錢的物件,也準備了好幾樣日後送給祝未辛和祝爹祝媽的東西,讓這個世界的祝央在特定的時候交給他們後。

  祝央才放心的帶著小嘰登出了遊戲。

  一回到現實,祝央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靈獸袋,查看那個世界的祝未辛還在不在。

  果然不出所料,靈獸袋裡空無一物。

  而她才剛剛離開不到一秒,原本被放進去的祝未辛已經回到了自家的沙發上,還睡得正香。

  被那個世界的祝央和路休辭搬回了屋裡。

  一個猜想得到了證實,祝央心裡徹底黑了一半。

  路休辭見她臉色這麼黑,還以為通關評價不甚理想,還安慰她道:“沒事,高級場不但是通關難度,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陷阱。我們也時常忙活完了收穫可憐,放平心態。”

  祝央道:“不,通關評價很高,也是3S級的。”

  路休辭一驚,他當然知道祝央的通關評價除非特殊性質的,不然都是S級打底。

  不過高級場要取得3S級要比其他場合難多了,別看上一場她對上蟲族女王評價也差不多。

  但說到底,上一場只是她進入高級場的第一場,一般第一場是適應意義所在,她又憑一人整體拉高了難度,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服務於她的副本也不為過了。

  但她的實力又突破一次質變之後,即便是遊戲也不能給她寬鬆的,但居然還能輕而易舉3S?

  路休辭來了興致,便讓祝央說說這個副本的事,得知居然謝奕跟她出現在一場,這什麼運氣?

  謝奕這個級別,通關評價對他已經沒了意義。

  實力上來說,遊戲裡的很多東西對他也可有可無。

  不過遊戲分配自然還是公平規範的。

  不出祝央所料,那個‘周龍’的時間回溯她得到了,不多他從吳建軍那裡搶來的黑洞能力倒是沒爆出來。

  祝央也不可惜,畢竟她和吳建軍以及那個能力的接觸不多,並且時間回溯太過逆天,得了這麼個能力很難再有別的獎勵了。

  祝央嘗試了一下,現實中她能做到的時間回溯範圍和空間比何意繪強不了多少。

  畢竟她現實中受限,不過使用起來區別還是很大的,至少那種連普通人都能察覺出來的落差感並沒有。

  相信如果進入遊戲裡面,才能更好的試驗這能力的極限。

  路休辭一聽她這次居然去的事平行世界,方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除了對於平行世界的自己和祝央的好奇感興趣之外,他的觀點也謝奕也差不多。

  那個世界卻是需要一個強大的高級玩家,不過那邊的祝未辛還太小,雖然不是沒有年紀輕輕就捲入遊戲的,比如說當時祝未辛被捲入那個副本裡的許薇。

  但比起謝奕,路休辭對於祝未辛自然多了份類似家長的感情。

  他安慰祝央道:“其實你們這次贏了,也不用這麼擔心。”

  “那種能夠飛升到高位面世界挑事的人,滿打滿算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遊戲不會坐視不管,自然會派它覺得能解決問題的陣容過去,所以據我所知,真正那麼倒楣從現實世界淪為副本世界的,整個遊戲歷史不會超過三個。”

  “你們將事情節目,那個世界的防護自然不會變得薄弱,不是那麼容易入侵的,他們也不至於這麼倒楣,億萬分之一的幾率全應驗在他們身上。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只要防止一些意外獲得能力便利的人,便可能安穩和樂的過完一生。”

  祝央冷笑:“別,就算想那邊的阿辛進入遊戲,這會兒也是不成的。”

  路休辭的話雖然有安慰到祝央,但她這會兒卻是火大無比的。

  “為什麼?”路休辭皺眉,然後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不會吧?”饒是他都有些駭然。

  因為祝未辛是不是玩家這事,可是他親自檢驗過的。

  他安慰祝央道:“是不是另外世界的阿辛?你看,這麼多平行世界,肯定不止兩個阿辛,沒那麼非此即彼的巧合吧?”

  祝央都快笑出聲,不過臉色是越來越沉,連一貫鬧騰的小嘰和龍龍出了空間,也都往爸爸懷裡縮,一副顫顫的樣子。

  “如果是另外平行世界的阿辛,遊戲那狗比又何至於裝死到現在?”

  祝央又不是生母,如果這世界又億萬個平行世界,每個世界都有一個祝未辛,那她管得過來嗎?

  就連剛剛那個世界的小祝未辛,為了測試自己親弟弟的狀況,她都能利用一番。

  可見那愛意的源頭始終還是在自個兒親弟弟身上,所以剛剛她被平行世界的祝央一通敲詐,那也是心虛的原因。

  遊戲自然明白她的個性,真要只是別的世界的一個祝未辛它至於這麼害怕裝死嗎?

  遊戲絕不會想到,自己的沉默低調避風頭,反倒是它被抓住尾巴的鐵證,立馬整個都炸毛了。

  但這會兒不管怎麼說,祝央都沒有證據,它自然不冒頭,依舊繼續裝死。

  路休辭心道那傢伙真是,在祝央手裡吃的虧也不少了,怎麼就是學不乖。

  此刻路休辭倒是跟之前謝奕的腦回路出奇的一致。

  只交代對方道:“最近吃好喝好吧。”

  遊戲怕的要死,又被兩個傢伙幸災樂禍,慪得快吐血然而又生生咽了回去,害怕被抓住。

  祝央打算第二天早上試試那小子,不過在此之前,她倒是對何家姐妹有點好奇。

  於是晚上她給之前高中的姐妹會成員打了個電話過去,詢問一下是不是有這個人。

  祝央從畢業到現在,根本沒有從事任何工作,不過對外也宣稱在做投資,所以時間很自由。

  加上她和路休辭感情穩定,已經有了訂婚的打算,並且祝家的生意這兩年又節節攀升。

  外界不少人以為是借了路家的東風。

  所以在很多人看來,祝央已經抱著路休辭這顆大樹,完成了階級跳躍。

  他們圈子也都是白富美富二代,但現在祝央已經算是跨入真正的豪門了。

  所以即便如今沒以前那麼好玩,也和大夥兒接觸不多,但作為姐妹會的典範,碧池中的成功範例,不好人是覺得做碧池當如是的。

  因此不論何時何地,祝央的話語權不成減弱過。

  對方對於一個高中同學也沒多少印象,不過這大半夜的,依舊立馬發動自己的圈子,很快給了祝央消息。

  原來那兩姐妹還真不是憑空編造出來的,他們這裡確實也有,背景之類的差不多。

  何意繪也曾經來姐妹會參加過面試,被篩下去,不過何意涵也沒有成為姐妹會成員。

  因為轉學的第一天,她的身世就被何意繪宣揚出來,祝央自然不會招她入會。

  有時候人生的糾葛因為一個小小的變數就能避開,另一個世界的何意繪悲慘的那一世命運估計也沒有一開始如此宣揚,所以何意涵進入姐妹會。

  那麼人都進來了,祝央自然不會因為一些嚴格來說並不屬於她本身的錯誤,做出驅逐之事,這樣也太難看了。

  她就是這樣,要麼不做,做了就得擔著。

  自己這個世界的兩姐妹因為一開始的大肆鬧騰,互相為敵,也沒有祝央和姐妹會摻和進去。

  那麼要死要活仇恨恩怨之類的,也自然是他們自己的。

  後來聽說何家家道中落,在高中還沒畢業就轉學了。

  何意繪現在混得不怎麼樣,何意涵倒是比她姐姐聰明些,善於利用自己的美貌。

  現在倒是還在當初同學的圈子裡面,不過她傍上的是個五六十歲的富翁老頭兒。

  總之在別人看來,都不是值得祝央特意在意的人。

  祝央心裡有了數,謝過對方,便又跟謝奕去了電話。

  也不問別的,就問對方伴娘那事是不是真的。

  祝央這關遊戲,說起來伴娘的暗示也功不可沒,雖然遊戲中原本也有何意繪的兩重存在這番暗示,不過這暗示太流氓了,一不注意就會想差。

  如果真有那回事的話,少不得要照顧一下伴娘的家人,去她墳頭上柱香感謝一番。

  幸好,謝奕那邊心裡也存著這事,便問了家裡的長輩小時候有沒有發生過這事。

  答案是否定的,這麼長的時間一場婚禮的詳細情況他們已經記不得了。

  依稀記得確實當年有婚鬧,幾個外地的後生辦事不規矩,不過被喝住了,並沒有鬧出大事。

  好像確實有人鬧得不愉快,當天連夜就離開了現成,新娘臉面不好看。

  不過喜事那家可不是結婚當天晚上死的,是過了幾天誤食了耗子藥沒的。

  至於伴娘,謝奕也動用自己現實中的能量查過,人家這會兒活得還好好的呢。

  工作不錯嫁得不錯,生活富足美滿。

  看來這些悲劇要麼是平行世界才有的,要麼就是‘周龍’自己接著謝奕的記憶漏洞捏造的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家鄉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確實讓謝奕心裡好受了不少。

  “但那個伴娘的鬼魂並不像單純捏造出來的NPC。”祝央道:“她有自己的怨恨和執念,也有報恩之心,還提醒了我來著。”

  “謝奕想了想:“估計是那個世界的發生悲劇的伴娘被‘周龍’拘來的鬼魂,別的鬼魂NPC殺不死,因為那都是虛幻的。”

  “但‘周龍’想要構築一個局,按照規矩就不能不留生門,伴娘應該就是這個生門吧。”

  祝央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雖然謝奕並不稀罕所謂的‘生門’,反倒是讓祝央用上了,但規矩就是規矩,連遊戲都要遵守。

  這兩件事落下,祝央才好歹壓下了心裡的火,睡了下。

  第二天一早起來,下樓便看見祝未辛正在吃早餐。

  祝央站在樓梯上打量了他好久,見他慢悠悠的吃得歡,胃口極好,也沒有破綻的地方。

  越想越是不可思議,但心裡還是抱有一分僥倖。

  她坐在祝未辛對面,祝未辛見她過來,立馬替她拉開椅子。

  他手裡的東西還沒方向,嘴裡也正嚼著,但這些下意識的最優先的關懷是最動人的。

  祝央再怎麼氣得半死,看了這蠢貨心裡也沒辦法。

  “姐!吃這個,好吃。”他夾了一個蝦餃到祝央碗裡。

  那蝦餃應該是做飯阿姨新試的餡料配方,很是美味,祝未辛一早已經一口氣吃好幾個了,但還給祝央留了大半。

  將好東西往祝央面前一推:“多吃點,也不知道你現在怎麼著,比我能吃多了。”

  祝央心道如果他弟弟真是玩家,那裝得可夠不著痕跡的。

  玩家身體素質變強,食量自然也遠超常人,別說一個祝未辛。

  真的認真起來的話,祝央去參加大胃王比賽估計都能拿冠軍。

  祝央摸了摸他的頭:“吃吧,今天我陪你去上學。”

  祝未辛頓時樂了:“好啊好啊,不過別找路哥。”

  “這樣,姐你裝作我女朋友,挽著我胳膊到學校轉一圈,讓我嘚瑟一下,我們班好幾個傻雕老在我面前秀,切!以為我周圍缺了漂亮女生呢?”

  一般玩家進入遊戲一段時間後,雖然免不了一些得了點能力和體質以及積分就開始嘚瑟的。

  但時間久了,眼界便高,自然很多事也不看在眼裡了,像這種少年之爭其實很不可思議。

  但祝未辛這會兒就跟個有些小心思迫切炫耀姐姐的孩子一般。

  祝央真是越看越無力,於是用筷子頭敲他腦門:“裝情侶?咱倆像嗎?”

  “就算咱倆長得不那麼相似,別人看了也八成懷疑你被富婆包養了。”

  祝未辛過來黏她:“這麼年輕漂亮的富婆,擱誰不樂意啊?”

  吃完早飯,小嘰和龍龍自然被留在家裡,祝央讓祝千配他們玩,自己則收拾好。

  兩姐弟開車出了門,去了祝未辛的大學。

  祝未辛有祝央送的豪車,隨著祝央越來越有錢,給弟弟置辦的東西自然越來越大方。

  祝未辛雖然平時低調,車也開得少,甚至公交地鐵都什麼方便什麼都來得。

  但他是超級富豪這種事,學校裡也基本上都知道。

  再加上他的長相,不但是他們大學,還有整個大學城圈子都很出名。

  今天上午學校眾人看著豪華跑車,美女帥哥肆意掠過,祝未辛先從上面下來。

  又殷勤的打開車門,扶下了一個和他長相五六分相似的美女。

  就這長相,絕對是同齡的近親了,親姐姐都說不定。

  一時間駐足無數,有認識他的,不禁感慨這家子的基因真是絕了。

  原本以為弟弟長得已經夠好了,原來姐姐竟然是這種級別的大美人。

  他們學校是全國TOP10,毫無疑問也是名校了,經常會有名人來演講。

  也不是沒見過明星。

  可明星在電視電影上的光環是一回事,落到人群其實也沒想像中那麼光彩奪目。

  去年還有個在娛樂圈經常發豔壓通稿的女明星來呢,全校大部分人圍觀過明星的風采。

  但眼前這美女一下來,竟然完全不差對方了,甚至她臉上還沒有妝容痕跡,也就是說人家這狀態是天生的。

  再不必說這兩姐弟的優秀和富有了,簡直是行走的人生贏家。

  祝未辛笑納周圍的羨慕,心裡嘚瑟,就跟小時候幼稚園炫耀姐姐一樣。

  帶著祝央粗略的轉了一圈,其實這個學校祝央也不是一點不瞭解。

  畢竟在自己的城市,並且她曾經也是打算來這裡就讀的,自然會來參觀一番。

  不過後來的事大家也知道了。

  還跟祝未辛一起旁聽了一上午的課,到了中午的時候,殷俊也知道祝央過來玩了。

  他家離學校有點遠,每天來回折騰不方便,所以住校。

  知道祝央過來,也就要來陪他一起吃午飯。

  這裡大學食堂也是承包視窗制的,祝未辛他們自然知道哪邊實惠哪邊好吃。

  “姐,這家的泡椒鯽魚很不錯,我給你打一條。”祝未辛樂呵呵的排隊。

  “央央姐,這家的紅燒肉也不錯。”殷俊在另一個視窗排隊。

  結果倆傻子都打了好幾個菜,擺得餐廳規格的這種小桌快放不下。

  祝央夾了一塊紅燒肉給祝未辛,又夾了一塊魚給殷俊:“虧得今兒是我,不然你們打這麼多吃不完。”

  三人便樂呵呵的開始用餐,中途祝央要去打點酸梅湯,拿著杯子經過祝未辛的時候。

  不知是不是因為手心出汗的緣故,杯子滑出了祝央的手,就在祝未辛旁邊。

  在祝央眼裡,那杯子墜落的時間就像被放慢一樣,在她看來的話,只要杯子沒有碰到地下的前一瞬都是可以挽救的。

  所以杯子砸在瓷磚地板上摔個粉碎的時候,這個過程祝未辛都毫無所覺。

  倒是被清脆的聲音嚇了一跳,顯然才反應過來。

  普通人這才是正常反應,但玩家不同,即便低級場的玩家,到了後期也可以輕易察覺這動靜,並且迅速做出反應。

  祝未辛如果真的已經進入遊戲,不可能這麼久了還在低級場打轉,祝央確信這一點。

  “姐,你沒事吧?”祝未辛連忙站起來拉了她一把:“沒事沒事,只是一個杯子,你別撿啊,吃完飯我收拾。”

  真是,太無懈可擊了。

  如果不是對遊戲那狗比的瞭解,祝央怎麼相信呢?

  就連路大頭都完全沒有察覺到呢。

  祝央擺了擺手:“沒事,算了我就喝這水吧。”

  祝未辛哪兒能委屈他姐呢,立馬顛顛的自己跑去買酸梅湯,連殷俊讓他順便給自己帶一杯都沒聽到。

  祝央這一天不鹹不淡的過去,倒是祝未辛高興得跟小學生春遊回來似的。

  下午回到家都還在樂呵,祝媽就笑:“這傻小子,小時候開家長會就樂意他姐去,還嫌棄爹媽呢。”

  這時路休辭上門來蹭晚飯,說是父親要離開家一陣,路離呢,要回歐洲陪母親一段時間。

  他一個人家裡沒意識,便想這陣子過來吃晚飯。

  祝爹祝媽看他已經跟看女婿差不多了,自然沒有不歡迎的,尤其他一來龍龍就格外高興。

  吃完飯回祝央房間,路休辭才問她:“怎麼樣?今天試出什麼沒有?”

  祝央頭痛:“雖說我也沒抱希望吧,要真有那苗頭,也瞞不了多久了,可當真是一點都沒有破綻吶。”

  路休辭聳了聳肩,一副早在意料之內的樣子。

  看祝央愁成這樣,他道:“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什麼?快說!”祝央道。

  路休辭想了想:“我們不是得到了組隊道具嗎?”

  “是啊,不過那玩意兒不是只有當時下發的人能使用,不能轉讓的嗎?”

  當時只有她和路大頭還有謝奕曲赫以及白悠悠他們三人得到。

  遊戲肯定還給了別的它信任的玩家,不過數量絕對不會多,估計總數加起來不會超過十塊。

  路休辭道:“我讓曲赫研究過,組隊道具不能給別人使用,說到底無非是上面打上了我們幾個對應的所屬權。”

  “如果將所屬權轉讓一下,就可以了。”

  祝央看著路休辭,有些驚歎,她以為她現在眼界已經不算低了。

  不過這才是頂級玩家的思維啊,他們已經不局限於使用道具了,已經開始瞭解道具的構造,開發或改造之,這還不是什麼低級道具,整個遊戲才這麼點呢。

  “不對,既然高級玩家都能限制,肯定不是這麼容易能轉讓的,你有辦法?”祝央問。

  路休辭笑了笑:“我沒有,但你有啊。你忘了人皮書?”

  祝央眼睛一亮,都被她蠢弟弟給氣傻了,人皮書無視等級這一點簡直是BUG般的存在,雖然一般永不怎麼上吧,可一旦派上用場的時候,絕對是能量巨大的。

  運氣不錯的是,組隊道具雖然是物品,但制約的核心關鍵是靈體生物識別。

  祝央搞到點祝未辛的頭髮,將路休辭那塊暫時轉讓給了祝未辛,這一些祝未辛毫無所覺。

  晚上,祝央來到祝未辛的房間,將道具塞進他口袋裡,接著要求進入遊戲。

  因著不在一個空間,所以祝央突然消失也不算暴露遊戲的存在。

  那麼如果祝未辛不是玩家的話,就算組隊道具也不會生效。

  但如果是玩家的話,就會自動被傳輸到祝央將要去的副本。

  迎接的自然是他老姐愛的鐵拳了。

  為了防止節外生枝,祝央回到房間就掐了點,瞬間消失在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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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還是熟悉的失重感,不過這次祝央反應尤為迅速。

  她進入遊戲的同時,在別的玩家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手裡便突然出現一樣東西往嘴巴裡一拋。

  接著她的外表就發生了變化,從一個美得很有攻擊性的大美人變成了素淡知性的那一掛。

  不管是輪廓還是五官都是那種淡淡的感覺,但看著很溫和乾淨,極易讓人產生好感。

  與此同時祝央也收斂了渾身的氣勢,略微低頭,眼神變得平和不那麼有壓迫感,整個人看著溫和無害。

  當然作為玩家,但凡已經有所經驗的,自然不會因為外表便對一個人放鬆警惕。

  祝央應該是這一局裡實力最高的,本身也早有準備,所以在一瞬間就忙完了這番把戲。

  她不像路休辭可以直接改變自己的外表,倒是在無限遊戲那裡買到過不少可以改變外面的藥丸。、

  當然憑她的幻術其實也可以做到,但畢竟不清楚祝未辛現在的實力,或者有沒有爆出專門克制幻術的能力,所以還是保險一點的好。

  若說直到進遊戲的那一刻她還抱著一絲僥倖的話,現在這絲僥倖就全然消失了。

  因為就算不用抬頭,她也知道祝未辛進入遊戲了。

  她自己養大的弟弟,那身二逼味兒隔得老遠祝央都能聞到。

  祝央深深的歎了口氣,然後咬牙的開口道:“遊戲,你這會兒沒有多嘴吧?”

  狗比遊戲哪兒還敢多嘴?正瑟瑟發抖的裝死,便聽祝央威脅道:“敢私下通知或者暗示這傢伙我進來了或者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我要你好看。”

  這說得,就像它不說你就會饒了它一樣。

  不過狗比遊戲這會兒是真恨不得撇清關係,要不是知道祝央這會兒在氣頭上,它都要自陳冤枉了。

  鑽空子的是祝未辛,也不是它啊,它頂多就順水推舟而已,也,也就是眼熱人才沒有那麼堅定的拒絕嘛。

  不過現在遊戲還是選的沉默。

  就跟祝央對祝未辛有感應一樣,祝未辛從登入遊戲的茫然和失重感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也覺得有異。

  他回過頭,看了眼自己周圍的幾個玩家,並沒有熟人,但整隊的氣氛卻給他一股違和感。

  不得不說這對姐弟對於危機的直接簡直如出一轍,但祝未辛好歹沒有往別的方向想,只以為這是遊戲的隱藏陷阱而已。

  不動聲色的觀察了其他玩家一會兒,還是沒有發現破綻,但祝未辛卻對這個遊戲很警惕。

  首先,他並沒有得到臨時進遊戲的通知,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但見其他幾個玩家臉上並沒有意外之色,就說明對於這些人來說,這場副本是他們的正常通關流程,唯獨他——

  這就奇怪了,他直接在腦海裡問遊戲:“遊戲,為什麼我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我沒記錯的話,我決定的下一次遊戲時間是五天以後。”

  遊戲想裝死到底,但又怕以祝未辛這小子的精明猜到什麼。

  雖說他猜出來歸猜出來賴不到遊戲頭上,可祝央才不會管這麼多,保准要把這筆記在它身上。

  遊戲為了自保,斷然決定先把祝未辛推出去頂缸,你在前面抗一波之後,輪到我可能就輕鬆很多了。

  於是遊戲道:“少數情況玩家是會被突然登入遊戲,這種情況雖少,但並不是沒有先例。”

  比如當初極端遊戲偷襲狗比遊戲,無限遊戲用一個副本的對決來最終定名義上的勝負。

  與圍剿極端遊戲高等玩家的路休辭他們裡應外合。

  喻理就是被突然捲入的,人家當時還在洗澡呢,渾身赤裸讓祝央和白悠悠她們看了個乾淨,比祝未辛現在的樣子可倒楣多了。

  那白悠悠和周耀好歹當時在情人節專場,喻理是完全的無妄之災。

  祝未辛到底進入遊戲的時間比祝央晚,而且為了躲著他姐,不敢拉幫結派,也不敢在玩家中太過高調。

  自然也不會主動對現實中一些玩家圈的橄欖枝做出回應,並且在現實中他封印了自己的能力體質和遊戲記憶,連每一次下一場遊戲的登入時間都是在上一場遊戲裡的時候決定。

  就是為了不在他姐和路哥面前露一丁點破綻,一但進入遊戲,他的記憶和能力經驗才會瞬間恢復。

  自然不可能跟祝央一樣,有大佬的圈子提供一些別的玩家根本就不可能觸及的消息和經驗,並且現實中能做到的努力也有限。

  就是再高的天賦,這麼拮據的時間和閉門造車的自我理解,自然成長速度不可能比祝央快。

  所以聽遊戲的理由,他也沒有懷疑,接著問:“是什麼因素導致我突然無故登入?”

  “抱歉,許可權不足。”遊戲道。

  祝未辛點點頭,沒有再多問。

  在玩家中一個三十歲笑眯眯的中年男子提議大家做自我介紹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加入了進去。

  當然,這些問題,祝央自然在看到祝未辛的一瞬間就能想到。

  這傢伙既然要瞞著她,自然得瞞著路休辭,而路休辭在遊戲中不說手眼通天,至少也是能量非凡的了。

  祝未辛進入遊戲,不但要面對生死存亡的威脅,現實世界明明面前有這麼多厲害的玩家卻無法尋求幫助。

  哪怕是對他實力的指導呢?

  現實中的時間對於他在遊戲中的生存籌碼沒有任何意義,他即便是提高自身,利用的也只能是遊戲裡的時間。

  但副本是那麼好的訓練場的?那麼讓關卡BOSS面子往哪兒擱?

  祝央一想到這裡就氣得頭昏眼花,直想把這亂來的蠢貨揍成豬頭。

  祝央不否認自己晉級迅速其實得到了各方面很多幫助的,可祝未辛恰恰相反,他什麼都得避著人。

  這讓祝央心疼的肝兒顫,這蠢貨倒是獨自通關一兩場,就跟她坦白啊。

  那時候事情已經成定局,她除了揍這傢伙還能怎麼辦?為了提升他的存活率,肯定會傾盡全力的指導。

  怎麼也比現在強。

  所以兩姐弟真的是腦回路出奇的一致了,。

  祝未辛剛被捲入遊戲那會兒,知道自己姐姐在鬼怪手下逃生,哭天抹地的覺得他姐可憐。

  祝央呢,名字知道自己弟弟是個敢於埋屍並且把鬼推下過三樓的奇葩角色,這會兒依舊無視客觀事實心疼著。

  祝未辛自我介紹:“我叫辛未,今年二十歲,還是個大學生。”

  眾人見他長相俊秀,談吐不凡,一時間都紛紛示好:“才二十歲啊,果然英雄出少年,進遊戲多久了?”

  祝未辛笑了笑,一臉無害:“有五六年了,我是小時候得病,手術臺上撿回一條命,沒想到這幸運是有代價的。”

  在場的人誰不是這樣?要麼意外,要麼大病,總之通常情況下無非是這兩種。

  於是沒人對他的話起疑,一時氣氛不錯。

  接著眾人的目光來到祝央身上,祝央其實這會兒很難貢獻出什麼逼真的演技的。

  不過好歹之前在攻略遊戲那兒得到個人格上身的金手指,這會兒切換了一個人妻的體驗感。

  她這一笑,整個人都散發著母性的光輝:“我叫楊珠,是個全職主婦,家裡兩個孩子呢。”

  當然,要加上祝未辛和祝千的話就更多了。

  她這氣質和她說的身份完美契合,幾乎沒有人懷疑。

  並且看她年紀輕輕的家裡孩子肯定年紀也不大,一個年輕的媽媽卻時刻面臨著生命危險,不禁令人唏噓。

  倒是祝未辛看了她一眼,他自己用名字反過來坐假名偽裝,自然對類似的比較敏感。

  不過一看也不像,楊珠這個名字太普遍了,並且人家氣質也大不相同。

  不由得責怪自己太過驚弓之鳥了,這種心態可不好。

  祝央這才有空仔細打量這個副本,她的實力顯而易見被壓制了。

  高級玩家和中級玩家有著本質上的實力差距,但根據祝央的感覺,這個中級副本也不簡單。

  至少得是中後期了,這個是根據她體內靈力壓制的比例來推斷的。

  祝央進入高級場也就沒多久的事,其實嚴格來說,如果祝未辛當初被捲入副本的時候就瞞著她成為玩家的話,那麼祝未辛的資歷也比她低不了多少。

  也就三五個月不到五個副本的差距。

  他一個人,在隱姓埋名以及變強時間有限的情況下,現在已經走到中級場中後期,進度並不比祝央差多少的。

  這一場進入遊戲副本的時候,玩家們坐在一個高空纜車裡。

  每個人穿著輕便的登山服,每人背上還有個不甚充盈的背包,看樣子像是上山野營的遊客。

  索道的距離很長,一行玩家聊了這麼大一會兒才堪堪停下。

  外面有工作人員替他們打開索道車門,但這些人的表情並沒有接到遊客似的熱情禮貌。

  反倒是冰冷想看待工具一樣看他們,不甚粗暴,但態度絕對不算好的將他們拉出來。

  帶八個玩家站定之後,其中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人才來到他們面前。

  將軍馴化一般:“規則手冊已經傳輸到你們的終端,只要按按鈕就能看見。”

  他抬了抬手腕,上面有個做工精巧審美高雅的手環,當然玩家身上也有,只不過粗糙不少。

  西裝男接著道:“你們是西南區的幸運兒,西南區人因為體格劣勢,已經很多年沒有在大賽上獲勝了。”

  “但我仍然希望你們全力以赴,作為你們的引路人,我只有一句忠告給你們。”

  “那就是團隊沒有完全取得優勢之前,先不要內訌。”

  說著歎了口氣:“這一天,你們西南人的團結性就是沒有另外幾個區域好。”

  接著表情一肅:“好了,我的話到此為止,預祝你們順利。”

  這番不鹹不淡,也沒有半點能激起士氣的發言,讓玩家們都毫無波動。

  但大夥兒也不是笨人,這個所謂的比賽就是關鍵了。

  從男人的話裡,至少能確認幾條資訊。

  這個比賽是以團體性區域對抗賽,既然有西南那肯定有東南,東北,西北,甚至更多的區域。

  之前大夥兒介紹的時候,聽口音祝央就知道,他們這批玩家包括祝央祝未辛都是雲貴川地區的人。

  縱然他們可能不是來自一個世界吧,但確實在國家版圖上,都屬於西南人。

  如果這個身份設定對應到現實籍貫的暗示,那麼這個所謂的西南區,有可能還真就是遊戲副本裡的雲貴川地區選拔出來的所謂‘幸運兒’了。

  然後就是,這雖然是團體性區域對抗賽,但勝者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區域團體。

  西裝男說到還沒有徹底佔據上風就內訌,如果利益和目標始終一致,為什麼會內訌?

  並且這話說來,並不是不讓他們內訌,而是讓他們確定勝利只存在于自己區,也就是將別的區的人淘汰後再內訌一樣。

  既然最終結果的走向只有一個,那就不是所謂理念不合或者方針有差之類的小事了。

  必然是只能有一個人獲勝。

  而能讓一個團隊拋棄大局觀,不顧內訌時機甚至為此屢屢失敗的,自然不可能單單是利益。

  如果單是利益,即便獲勝的唯一一人獎勵有多豐厚,其實也是可以事後操作的,自然是團隊的力量最大。

  不是利益,那就是恐嚇了。

  相通這幾個關鍵,這個設定是不是就變得異常耳熟?

  祝央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幾個玩家,大夥兒都察覺到了這個所謂比賽的不對勁,至少不可能是他們一開始想的上山野營。

  少數兩個聰明的,已經差不多摸到了門道,比如祝未辛。

  祝央看他左手手指微微撚了撚,這是他的小動作,祝央知道他猜出來了。

  不過也不用急,既然終端裡面書寫了規則,那麼即便現在還不明就裡的,一會兒就會知道了。

  西裝男說話完畢後,就有人打開了整個纜車台的大門。

  玩家們這才發現,纜車停靠台根本就還沒到山上,還隔了十幾米的距離呢,中間是數百米的懸崖,只是剛剛因為視角的問題,看著山體離他們近在咫尺而已。

  自然不可能指望他們這些人直接跳過去,所以要進入山裡,還得坐電梯。

  如果根據山體的高度換算,這電梯的高度更是嚇人。

  在電梯裡就有玩家忍不住了,對方叫章效,染著一頭黃毛,看著比祝未辛大點,在遊戲裡也算年輕的。

  直接啐了一口道:“簡直脫了褲子放屁,反正都要去山底下,還特意坐纜車來到山頂,再從山頂下去,有病。”

  還別說,有幾個人還深以為然。

  不過祝央並不這麼想,好幾個區域的比賽參與者,往低了算至少也三十幾人。

  山頂雖然也不算小,但到底就那麼大,這麼多人,估計走幾步路就對上了。

  這麼快速的衝突,並不符合這些千里迢迢的送人來這老遠地方的大張旗鼓吧?

  所以祝央覺得這個比賽的時間應該是以天為單位的,至少是三天,所以一開始投放必定會擴大範圍。

  電梯裡有送他們下來的人,看著八個玩家眼神警惕,不過身上卻沒有武器。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種比賽的話,多派幾個荷槍實彈的一直槍口對準他們把人送進比賽場也不奇怪。

  祝央正準備有所行動,前面祝未辛卻下一步,他飛快取下肩膀上的背包。

  背包在半空甩開一個弧度,但因動作猝不及防,差點砸到其中一個守衛。

  一瞬間,那個守衛做出了反應,手中的光束一閃,祝未辛的背包直接在半空就割破斷成了兩截。

  切口壓根不是尋常武器能製造的,生化危機裡那種鐳射切割一樣,對於質地柔軟不易受力的背包也是如此。

  然後那道藍光出現在了祝未辛的脖子上。

  祝央手指捏了捏,但並沒有動,就連祝未辛也沒有反應。

  反倒是看著掉在地上的半截背包:“別緊張,我就是想看看包裡裝了什麼,動作大點而已。”

  接著又可惜的看著掉了一地的東西:“真可惜,這個可以補給的吧?”

  那個守衛這才把藍光收回去:“小心點,不可以。”

  真是惜字如金。

  背包裡的東西撒了一地,祝央看了看,有少量的食物還食用水,但真少得可憐。

  也就兩包壓縮餅乾和一瓶500毫升礦泉水的量,這個量和祝央推測的比賽時間完全對不上。

  除此之外,還有一份外傷藥和一捆繩子一把匕首。

  東西少得可憐,而且在那藍光的割裂中,也大多數損毀,水和繩子被盡數擱斷,液體流了一地很是狼狽。

  所幸食物和藥品以及匕首沒有問題。

  祝未辛也不在乎,將東西收起來,段成兩截的包裹用繩子給紮起來,勉強也還能用。

  但經過祝未辛的試探,祝央已經知道了,這些人不是沒有帶武器。

  因為這個副本裡,槍支之類的武器在這裡並不是最大的保障。

  她和祝未辛都看得分明,那藍色的鐳射光束不是什麼武器散發出來的,而是這個守衛本人。

  不知道這是一種集體性的武裝能力,還是兩人能力各有不同。

  但可以確認的是,光這兩個守衛,便不是玩家可以小覷的。

  這個發現讓幾個玩家心裡有點發沉。

  此時電梯也停了下來,電梯門打開,幾個玩家依次走出去,外面是青翠的鳥語花香。

  單看景色,這裡實在是難得的度假勝地,可這會兒大家都沒了欣賞的念頭。

  在她們出門後,電梯門便關上,看顯示電梯已經往上開了。

  那兩個守衛並沒有從電梯裡出來,因為他們這行人還算老實,自己就出電梯了,不用驅趕。

  只是電梯門緩緩合上的時候,祝央的手動了動,不是很大的封閉電梯空間裡,任誰都沒有察覺裡面多了什麼。

  那個剛才說話的黃毛章效道:“他們就不怕我們順著電梯攬勝逃走嗎?”

  顯然按照目前的狀況來開,或許參加比賽要面對的敵人要比爬個幾百米的纜繩難應付多了。

  他來到電梯門前,想掰開。

  然而手才碰到電梯門,便整個人針刺一樣慘叫了一聲:“啊——”

  祝央毫不意外,能驅使人過來送死,自然有讓人乖乖聽話的手段。

  章效捂著自己脖子後面:“在這裡,在這裡,快幫我看看是什麼?”

  祝未辛拉開他的手,便看到他脖子後面如同一直蜈蚣在裡面蠕動般。

  他摸了摸,那質地堅硬無比:“應該是接駁神經的點子機械,沒有專業的操作和安全的環境,應該沒法弄出來。”

  眾人心裡一寒,便有人道:“這一局——怎麼回事?”

  “也不是沒遇到過受制於人的副本,可一個普通NPC都不可小覷,還有高科技加持,咱們怎麼脫困?”

  祝未辛也覺得這場遊戲的難度太高了:“那個男人之前說了我們是從西南區選拔,如果守衛是擁有攻擊性能力的,那麼我們玩家的武力值在這個世界應該也不算超然。”

  “那麼就意味著擁有能力的人很多,再做最壞的猜測的話,全民皆有能力也不是不可能。”

  聽了祝未辛的話,幾個玩家也贊同,有人道:“我遇到過難度最高的世界也不會如此,看來這一場光完成基本任務都艱難了。”

  基本任務?

  祝未辛想著,眼裡閃過一絲譏誚,他絕不滿足於基本任務。

  他姐還等著他呢,在現實世界中的時候,他的記憶和能力被限制,可進入遊戲恢復一切後,很多事情便能總結出來。

  就比如他姐絕對不會在他面前洩露遊戲的事,更無從得知她的等級了。

  可端看小嘰的身體變化,以及它逐漸蛻變的眼神神光,祝未辛就知道當初那個軟萌的小雞仔已經不是凡物了。

  寵物會根據主人的實力變強,那麼他姐現在應該已經很強了。

  他在後面奮起直追,目的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保護姐姐,而不是一直追在她屁股後面,到了關鍵時候派不上用場的。

  祝央看他這眼色就知道在逞強了,腦殼疼的要命。

  便建議道:“電梯周圍的目標太大,我猜另外幾個區的人應該也是從電梯下來的,如果對方找過來,馬上就可能發生衝突。”

  “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安頓,研究一下現在的具體情況吧。”

  這個提案得到了大夥兒的一致認可,有人把章敘扶了起來,他這會兒腿還有點軟,可見脖子後那定時炸彈的厲害。

  整座森林的面積非常之大,之前在山頂上還頗有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但來到地處,便是他們都是伸手敏捷體力強悍的玩家,也自覺一時半會兒都探查不完的。

  而他們離開原地的同時,那高達數百米的電梯也正好回到了瞭望臺上。

  有守衛的同事在等著他們,電梯門打開的時候。

  幾人還在迫不及待的問話:“那些傢伙沒有不老實吧?每年都有那麼幾個想要負隅頑——”

  話沒說話,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整個電梯箱裡,哪裡還有兩個人的蹤跡,又或者說到處都是兩個人的蹤跡。

  因為牆面和地面全是殷紅淒厲的鮮血,還有一點點肉沫碎屑,但確實兩個成年人就這麼消失了。

  幾人大駭:“快報告長官,調監控,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長官原本是西南區的負責人,例行訓話鼓勵之後便不耐煩的想回到後方抽雪茄。

  被人叫下去的時候還有些不耐煩,但聽到兩個活人憑空消失便意識到嚴重性了。

  能被選中押送參賽者的,兩個人監製八個人,自然不會弱,可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監控已經傳到了他的終端,他打開一看,那兩人在上升到二十樓開始,身體就從下往上一寸寸消失。

  就像廣告裡被憑空一口一口咬掉吃光的蘋果,但那是特效,這可是發生在現實的。

  關鍵是探測器毫無生物反應,也就排除了隱形的能力者藏在裡面殺害他們的可能。

  饒是他們,看到兩個人一寸寸憑空消失都覺得頭皮發麻,就更不要說當事人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體逐漸減少的恐懼和痛苦了。

  其實在兩人徹底消失之前,他們就已經死了,但那個神秘的存在相似毫不滿足一樣,要吞噬殆盡。

  “那八個參賽者呢?”

  “他們已經進了森林,影像畫面和生物監控都沒問題,應該不會是他們偷溜回來幹的。”

  “把從頭到尾的監控給我看看。”

  然後發現在下去的時候,是稍微發生了一點衝突的。

  “這個人的登記能力是什麼?”西裝男指著祝未辛。

  “是瞬間移動。”手下道:“他是這個季度的奪冠熱門,應該會收到有利的贊助品。”

  西裝男看了看祝未辛的臉,嗤笑一聲:“世上永遠不缺看臉押寶的蠢貨。”

  “不過也好,押他的人越多,咱們就越賺。”

  手下道:“那接下來——”

  西裝男搖搖頭:“還能怎麼樣?別說他們已經進了賽場,難道還能因為兩個守衛影響比賽不成?”

  “而且這種程度的衝突,連衝突都算不上,更沒有正當理由了。”

  這話說得倒是,一進入賽場便是送死,垂死掙扎是人的本能。

  在送人進考場的過程,每年總免不了發生衝突,最嚴重的出人命都有,這種程度根本連算都算不上。

  但兩人離奇死亡,事情還是得查,只是不能影響遊戲而已。

  祝央感覺到自己放出去的幾隻透明蟑螂回來了,便是已經完成任務。

  她嘴上勾起一抹冷笑,幹出把人放進圍獵場自相殘殺的事,還把刀架在他弟弟脖子上。

  就別指望能活著了吧?

  不過兩個小嘍嘍而已,後面多的是人得清算,祝央並不急。

  幾人之前急速片刻,來到了一個湖泊邊。這才暫時停下了準備研究這個副本的資訊。

  打開終端便看到了所謂的比賽規則。

  還真如他們所料,就是經典的殘酷遊戲‘大逃殺’。

  便是以一定標準篩選出參賽者,然後投放的一定範圍——通常是與世隔絕的孤島或者深山,讓參賽者互相殘殺。

  活到最後的便是優勝者,是極其違背倫理人性的廝殺遊戲。

  這種題材的小說和影視作品都很多,最出名的是近幾年的一部系列好萊塢大片。

  本質差不多,就是背景和設定的區別了。

  此次參賽的人一共三十二人,看來是分為四個大區,每個區的人數規格是一樣的。

  而遊戲規則是要在這座山裡生存七天,每天會有固定時間播報傷亡人數和區域分屬。

  播報方法是傳送到每個人的終端上,終端除了接受消息唯一的作用便是像外界發佈資訊。

  當然不可能給你聯網,是由參賽者書寫,主辦方發佈到外界。

  至於內容可以是求助,也可以是遺言,哪怕說髒話咒駡主辦方都行。

  但聰明人一般會利用這個機會索取物品得到幫助,只不過這個機會也不是白給的。

  每個人只可以有一次,並且的符合殺掉五個人之後這樣的條件。

  如果當天整座山上沒有人死亡,那麼主辦方就會隨機處死一人,這也絕了大家妄想和平過關的念頭。

  “嘖!真的是這麼個鬼遊戲啊?”有人咋舌。

  看電影小說看個樂呵是一回事,但這種制度真落在現實,怕是那個國家想亡國才會這麼幹。
  沒想到還真的有這種傻屌副本,看周圍的一切,科技水準起碼比現實世界更高。

  這種時代背景還那麼無視人權,並且其中有些規則就暗示了這比賽還會到處播放,甚至多少有些娛樂性質。

  沒有問題吧?

  祝央是經歷過ABO世界的,自然不會再因為世界框架的不合理性較真了。

  她本著人妻的人設:“反正事已至此,我們也只能迎難而上了。”

  “大家先檢查一下背包,看看具體有什麼,也好推測一下別人的資源。”

  於是眾人便將背包打開,除了壓縮餅乾和水大家是統一制式,都是兩包餅乾一瓶水,別的東西倒是不一樣。

  祝未辛是一捆繩子和一把匕首,祝央是一個電擊棒,章敘是一把弩。

  其他都各有不同的武器,當然有些‘武器’也比較傻屌。

  比如就有人是一瓶辣椒粉,還有個是一塊平底鍋。

  這是要去吃雞嗎?

  兩人看著自己的東西無語:“就是給條內褲也比這好吧?”

  至少不用七天都穿一條內褲。

  這些都是冷兵器,其實對玩家來說作用不大,而且都是中級場的中後期玩家了,肯定自己有點家底。

  哪怕不像祝央似的去別的遊戲搜刮個兩次道具,總也有自己的秘密武器的。

  不過幾人還是把東西收好,眼看現在天快黑了,便有人提議道:“再往深處走一段吧,找個地方今晚休息。”

  “還有,食物不會夠,雖說七天也餓不死,但空著肚子跟人打架都沒力,打點獵物抓點魚蝦再看看沿途有沒有果子吧?”

  眾人正待點頭,便見祝央笑了笑:“不用了,採集食物動靜不小,而且容易留下痕跡,如果有擅長偵查的敵人,那就容易暴露了。”

  說著手裡憑空出現了一塊巧克力:“我的能力可以採購物資,吃穿喝還有個人清潔應該不是問題。”

  祝央這個能力是位面採購,當然她從空間裡拿出來的東西也可以這麼解釋蒙混過關。

  只不過對於能力本質自然不會詳細解釋,其他玩家也只猜她是不是可以特定的條件下等價交換之類的,遊戲裡稀奇古怪的能力多了。

  但這種能力在現在卻很是方便。

  眾人便高興起來:“真的?那就太好了,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叢林副本。”

  “我上上個任務才從森林出來,沒鹽的烤兔肉我吃膩了。”

  祝央臉上笑得一派和善,一副樂於助人的樣子。

  差距到祝未辛看著她,祝央沖他友善的笑了笑。

  祝未辛一抖,不是,他害怕什麼?

  以他的觀察,這個楊珠暫時也沒什麼可疑之處,但就是覺得她可能存在威脅。

  祝未辛當然是相信自己的直覺的,如果直覺這麼告訴自己,那麼即便面再無破綻的人,他也不會相信。

  只是對方老是讓他感受到脊背發涼,本能帶來的反應如此強烈,讓祝未辛都驚駭不已。

  而且,他們這個副本,明顯難度高於他們一行玩家的平均值,那麼祝未辛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便是有高等的玩家隱藏在他們裡面,提高了遊戲難度。

  那麼問題就來了,現在難度已經被提高到了中級場的極限,那個玩家到底得是什麼樣的存在?

  沒有由來的,一行這麼多人裡面,最張揚的章敘,或者會想要抓主導權的一個姓王的大叔,抑或舉止怪異神秘的一個姓聞的女人,明明這幾人存在感更高,楊珠就像泯然于眾的普通玩家,提的建議或者體貼也大多帶著家庭主婦的意味,但祝未辛就是覺得,她在這裡面是最可疑的。

  於是祝未辛準備試她一試,在找到落腳地方,祝央買了一批速食食物和新鮮水果分給他們後。

  祝未辛露出一個魅惑的笑,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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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1 00:15:05 |只看該作者
第192章

  祝未辛在祝央面前的形象一貫是二逼學齡兒童,又黏人又乖巧,一副長不大的小孩兒樣。

  雖說很多時候也有自家弟弟長大了的欣慰感,甚至已經深刻瞭解這傢伙是個白切黑。

  不過還從未用姐姐以外的視角看過祝未辛,理智上對這傢伙本性瞭解,但情感上還是認為這傢伙是永遠長不大的小孩兒。

  要不然他一個成年男人了,祝央也不是跟擔心個奶娃似的。

  當然祝未辛也從未以弟弟以外的形象和他姐姐相處過。

  人都有多面性,在親人朋友戀人同事,或親或疏,或喜歡或厭惡,或信任或防備,或坦然相對或面上交好。

  在不同的人面前是不同的形象的,就連猙獰的罪犯也有可能是某個孩子偉岸的父親,更何況細微的落差?

  所以祝央這會兒看著祝未辛湊過來,渾身散發著成年男子的魅力,毫不收斂。

  臉還是那張臉,愣是覺得有點認不出自個兒弟弟了。

  毫無疑問祝未辛的長相是優秀的,他和祝央長得像,臉型和五官輪廓更加硬朗。

  因祝央從小教得好,他就完全沒有姐姐那種跋扈不可一世的攻擊感。

  反倒是陽光健氣,看著就熱心善良的那一類面向。

  當然一般情況下,他的性格也差不多如此,不管在哪兒都人緣極好,也樂於助人。

  經營光明的人生對他來說太過容易,甚至不需要特地注意,漫不經心的就能做到最好。

  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但仍舊保持善良謙遜的好少年——不對,現在不能說是少年了。

  祝央從沒有像這刻一般深切發覺自己弟弟已經是個成年男人了。

  都能娶媳婦兒了~~~

  老母親心態突然爆發,祝央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發散感到無語。

  便聽祝未辛道:“楊姐姐,你哪裡的人啊?”

  祝央維持著母性光輝的人妻人設,笑道:“問這個幹嗎?反正出遊戲就忘了。”

  祝未辛笑了笑,臉上的笑容像是有些害羞,又透著一種讓女人歎息的侵略性。

  真是既有那種若有似無的勾引,又不會顯得刻意,要真是葷素不忌的成年狼女。

  這樣英俊鮮活體格強壯性格燦爛還帶著點害羞的,簡直撩得人嗷嗷直叫。

  祝未辛回答她道:“能夠分到一個副本面對生死並肩作戰的,就算是親人夫妻,恐怕也不一定有這樣的緣分。”

  “所以我覺得,哪怕出了副本就會忘記,但相識一場就毫無意義嗎?”

  “楊姐姐你,溫柔善良體貼入微,平時一定是個與人為善的人啊,人當然都喜歡和這樣的人交朋友,而且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在遊戲裡相見呢。”

  一番話帶著稚氣未脫的淺顯恭維,其實要說‘楊珠’的能力給大夥兒提供了足夠的食物和日用。

  總之這個通關副本中,至少不用為生存條件擔心,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通關。

  拍這點馬屁也不算過分,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可祝央什麼人?祝未辛這二狗子他老姐,這傢伙一翹尾巴她就知道想放什麼屁。

  這傢伙與人為善是一回事,但也是很驕傲的,什麼時候為了點蠅頭小利這麼跟人套近乎了?

  要是真對人表示感謝的話,他從來不會用說的,會直接報答。

  而且這傢伙說的話倒是一臉純良,可臉上滿是對異性的欣賞呢。

  看得祝央想打人。

  但她臉上還是理科做出配合的表情,害羞道:“哎呀!你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就是舉手之勞而已,哪兒就值當?”

  “再說了,這個副本團體作戰,我沒什麼本事,能力也基本是後勤和輔助類型的,照顧好隊友,當然也是為了我自己。”

  祝未辛讚賞道:“話是這麼說,但能像楊姐姐你這麼想的還是少。”

  “現在任務還沒出來,一般這會兒大夥兒都喜歡藏著掖著,叫我說,本來大部分任務時間都短,要說這麼短的時間內有什麼信任可言,當然是天真了。”

  “不過楊姐姐您這樣大方的開頭,一來團隊氣氛就不一樣了,果然做了媽媽的人,心思和眼界總是不一樣的。”

  “對了,你說家裡兩個孩子嗎?多大了?完全看不出來呢,您沒開口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剛大學畢業。”

  祝央捂嘴直笑,一副被年輕男孩兒取悅的樣子:“喲,現在的男孩子都這麼會說話嗎?還剛畢業呢,姐姐我都三十啦。”

  “真的?完全看不出來,比我們班的班花都漂亮。”

  這話別人說可能會油滑不討喜,但祝未辛長得帥,氣質好,看著就出身良好,眼睛澄澈真誠,別人聽了只會高興。

  這就是臉不同所帶來的差別待遇了。

  兩人相談甚歡,祝未辛不動聲色的打聽‘楊珠’的底細,祝央也配合,裝作滴水不漏,偶爾讓他側面推測出一點東西的樣子。

  畢竟這裡是中級後期場了,雖說她現在頂著的殼子看起來如此,但肯定不可能是個單純的傻白甜。

  如此倒是符合她的人設。

  別看祝未辛是個白切黑,但玩心眼兒跟他姐一比還嫩了點。

  不然和遊戲暗通曲款成為玩家,也不會選擇乾脆在現實中封印記憶和能力的法子了。

  因為他知道只要在現實中擁有自己是玩家這一意識,不管多小心,都會在姐姐面前暴露。

  他對自己姐姐就是這麼有信心,或者說對於他姐姐瞭解他就是這麼有信心。

  其他人見兩人越聊越高興,年輕的帥哥把年輕的少婦逗得捂嘴直樂,心花怒放,都覺得有些看走眼。

  祝央選的這殼子雖然沒有被人那樣美得具有攻擊性,但無疑也是另一個風情的美女,這一場八個玩家,攏共兩個女玩家,另一個女玩家年過三十長相普通。

  也不是沒有玩家之間相互撩騷吧,其實這種事很多,遊戲裡的人和事就讓他留在遊戲裡吧。

  還有什麼是比這更毫無痕跡的出軌場所?

  看來這少婦也不是個甘於寂寞的,眾人看著祝央,一時間對她和祝未辛這麼快打得火熱有些眼饞。

  就連黃毛章敘這會兒恢復了體能,也懟了懟祝未辛:“喂!看不出來你這小子,女人緣挺好的啊。”

  祝未辛笑道,一臉真誠無害:“哪有?我家裡有姐姐,所以很能體諒年長的女性呢,姐姐們都聰明,知道誰是好意,誰不懷好心的,是吧?楊姐姐。”

  祝央捂嘴笑得眼睛彎如月牙:“是啊,我結了婚,過來人了,知道男人都是什麼德行,沒一個好東西。”

  “哎喲喂,今兒算我自打自己沒見識了,阿未弟弟就不一樣。我要晚生個幾年,誰稀得理會家裡那死鬼?一準跟他們學校的小姑娘似的追求他。”

  這爽利明快的風情勁兒,跟一開始進遊戲的低調完全是兩個人。

  但這轉變毫不生硬,就像是個寂寞少婦被撩撥的春心萌動一樣。

  並且看她說話熟練,加上這個級別的玩家大多有錢,沒准現實中就沒少給老公戴綠帽。

  只是祝央那笑彎了的月牙眼裡面,一道刮人的光一掃而過。

  而祝未辛呢,聽到對方叫他‘阿辛弟弟’的時候,樂呵呵的眸子裡也閃過一道冷光。

  只是姐弟倆都不約而同的稍加掩飾,別人就更不可能看出端倪了。

  但已經看透一切的狗比遊戲,看著這姐弟倆演戲,再看著祝未辛這一步步作死的樣。

  看祝央笑得越燦爛就越瑟瑟發抖,它好幾次都想提醒祝未辛別作死了。

  雖說到時候要挨打肯定是你第一個,但泡人妻這種事,就你姐的護短和甩鍋性格看,不還得怪在它身上?

  可又不敢,祝未辛這邊一旦在祝央自發暴露前猜出事情真相,它也得玩兒完。

  於是所有人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帥哥撩騷年輕少婦,少婦春心萌動的勁爆曖昧氣氛在身邊流淌。

  當然,這個大逃殺遊戲還是個全球性直播遊戲。

  每支隊伍都有隨處隱藏的攝像頭在跟蹤攝錄,現在進入賽場才幾個小時。

  四支隊伍都還沒有分散,所以直播的畫面只需要在四組之間切播,到了第二天或者第三天,隊伍會難免分散,那個時候得到鏡頭越多的人。

  要麼是奪冠熱門,要麼是話題度比較高的,鏡頭寥寥無幾的,自然通常都是不被看好觀眾也沒興趣的炮灰了。

  當然,如果事後想要查看固定玩家的全程表現的話,比賽主辦方的官網可以付費下載,畢竟比賽場無處不是攝像頭,每個參賽者都能全程記錄的。

  不過祝央他們這些玩家自然不會知道這個世界對於此賽事的關注規模以及播放方式。

  所以也不知道祝未辛和她撩騷這幕被全世界的人看在眼裡。

  原本祝未辛因為一張臉長得帥,在選手資料公佈之處,光是憑照片和生平剪輯就俘獲了大批女粉絲。

  加上他的能力強大,並且顯示從小學習格鬥技巧,並且在省內獲得過比賽獎項。

  瞬間移動能力加上優秀的格鬥技巧,說明祝未辛具有非常強大的實力。

  有實力,長得好,粉絲多,熱度高,這讓他迅速成為了本屆的奪冠熱門。

  比賽開播之時,便有無數女性來到電視機前,想看他在賽事裡的良好表現。

  然鵝——

  正事還沒開始,就對著老女人撩騷怎麼回事?長著一張清爽帥氣的臉,原來這麼輕浮的嗎?

  老女人這個稱呼是祝未辛的低齡粉絲們封的,那些十幾歲的少女,往往追起愛豆來會將巨大的惡意傾注到和愛豆走得近的女人身上。

  一時之間網上來自低齡觀眾的罵聲一片,全是針對祝央的。

  什麼老女人怎麼不去死,有了丈夫還在外邊撩騷是得多下賤,家裡的孩子正在電視機前看著你呢還要不要臉。

  罵罪魁禍首祝未辛的倒是少,世道總是對男人比對女人更寬容,更何況祝未辛的身份只是大學生,還沒出校門,被閱歷豐富的老女人騙是多正常的事啊。

  甚至有年紀大點,成熟點的女人,恨不得自己代替祝央的位置。

  而網上的男人呢,更是已經在押寶祝未辛什麼時候拿下□□了。

  西南區的負責人,也就是之前跟祝央他們對話的西裝男回到了總部。

  他將兩名屬下離奇慘死的事情報告了上去,正要成立調查組,便收到網上的輿論回饋。

  他看了看方向,想了想,便對下面的人道:“多切點鏡頭他們,儘量不要讓他們分開。”

  “怎麼?你想策劃一場生死絕戀?”他的同事問道。

  西裝男笑了笑:“並不是,那個女人她的能力是無中生有,就是可以憑空變出物品,物品價值越低,一次可得到的數量就越多,但本身只是個家庭主婦,雖說號稱有健身練拳經驗,但也就那樣,實際沒有自保能力。”

  “跟在辛未選手在一起,必定是個拖累,然而她的無能更能襯托出祝未辛的擔當和安全感,讓女觀眾恨不得殺楊珠以己身代之。”

  “男性觀眾那裡除了血腥的廝殺一貫也吃香豔背德的曖昧這一套,更何況賽場本來就容易激起腎上腺素,不管是選手還是玩家。”

  “辛未選手的關注會越來越高,等到了後期,第六天或者第七天的時候,楊珠選手的利用價值已經差不多了,女性觀眾對她的厭惡也達到了頂峰,是時候給觀眾一點甜頭。”

  “這種情況下,自然不愁贊助商的青睞。”

  同事聽完嘖嘖稱奇:“你們西南區已經十幾年沒出過冠軍了,我還以為你自己都不在乎呢。”

  西裝男道:“以前不在乎是因為我看到前十幾屆的選手,就知道他們沒有奪冠的可能。”

  “這玩意兒,天生的,首先得有那冠軍相,然後才是運道。”

  不提高層如何探討,‘毫無自保之類’‘累贅一個’‘炒作拉仇恨機’的祝央與祝未辛相談甚歡。

  一直到了深夜,才意猶未盡的睡下,他們找的一個山洞,不大但是隱蔽性很好。

  有祝央的能力在,入夜也不用枕著堅硬的石頭睡覺,好歹能變幾個睡袋出來。

  不過他們的對話基於遊戲的保密條例,類似於玩家或者具有聯想性的對話,都會被遊戲篡改。

  所以這個世界的人聽到的他們的對話,雖然八成是真實放送的,但關鍵的地方還是做了修正,不用擔心暴露。

  午夜十二點的時候,今天白天的傷亡情況下發到參賽者的手環裡。

  祝央他們點開查看,按照他們的設想,其實第一天應該不會有犧牲的。

  必定是團體行動,而且每個區的進入地點相隔甚遠,一般出了電梯就會藏進森林,大夥兒都是能力者,自然有一二保命手段。

  即便那種攻擊性很強的,一進來就到處搜尋開殺戒的隊伍,一下子和兩方全員對上也不是明智的選擇。

  事實上包括他們西南在內的三個區也確實如此,但唯獨西北區,竟然出現了兩個參賽者死亡。

  “一進來就兩個?”章敘皺著眉道:“這西北區被哪個區給堵了?或者同時對上了兩個區,一下子就被幹掉了四分之一的戰力,這可不妙啊。”

  “不一定。”祝未辛道:“到現在為止,四個區域的隊伍應該都還沒有分開,如果西南區撞上了一隻隊伍,兩邊便是混戰。”

  “團體賽來說,這其實是很不利的,兩敗俱傷後他們就變成了最可能淘汰的殘兵敗將。”

  “還有七天的時間,這麼多的對手,如果不是擁有壓倒性的實力或者嚴密的佈置,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這麼莽撞。”

  “而我們才進來這麼點時間,腳程上來看,單是互相找到都不容易,更別說佈置陷阱了。”

  “但如果西北區是同時遇到另外兩支隊伍,這個傷亡又太少了。”

  “所以,我倒是更傾向於是他們自己內部殺害的。”

  祝央點點頭,她也這麼想的,這座山太大了,即便是玩家全速跑估計沒個幾個小時也跑不完一圈。

  時間還早,先期就陷入惡鬥是很不明智的,只會讓別的隊伍撿漏,不管動機上還是可操作性上,隊伍間對上火拼可能性不是沒有,但都很小。

  反倒是團隊內的人出手可能性更大,雖說按照立場來看是最低的可能。

  “他們瘋了吧?自己給自己減少戰力?那西裝男不是說咱們西南區的玩家才是最喜歡內訌的嗎?”

  “你怎麼知道那是戰力,而不是累贅呢?”祝未辛似笑非笑道。

  眾人心裡一凜,確實,他們還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真實面目是什麼。

  但既然是比賽,那麼就得有個總體上的公平標準。

  他們一夥兒都是玩家,而且看樣子,外界對他們擁有異能並不奇怪,那麼別的組應該也差不多。

  但篩選標準呢?即便是能力也分攻擊性輔助性,這還是有用的,也有完全派不上用場的能力。

  甚至也不排除有無能力的普通人被捲入,只要人數比例不是太多,幾支隊伍水準不會過於懸殊就夠了。

  最終冠軍只有一個,所以隊友之間最終也會揮刀相向的。

  那些派不上用場的累贅,與其丟給別的隊伍送分,倒不如讓自己人收割了,集齊五個還可以得到一次尋求外界幫助的機會呢。

  一時間眾人才理解這個副本真正的殘酷性,這還不是任務本身的事。

  有個體型佝僂瘦小,看著獐頭鼠目四十來歲的玩家笑道:“嘿,冠軍只有一個,咱們不會到頭來也自相殘殺吧?”

  祝央和祝未辛都同時看了這男的一眼,其實不止他們,別的人也看了過來。

  這個叫于榮的男玩家連忙道:“別說我估計挑事離間團隊啊,這是個事實,遊戲任務雖然還沒出來,但比賽時間只有七天。”

  “也就是說,不論如何這期間我們是有生存危機的,要遊戲任務在七天之內還好,如果超過七天,就必須得按照比賽規定做,人不死到最後一個,他們同意嗎?”

  他指了指天上,話語裡指代的是誰毫無疑問。

  他說的句句在理,並非一味散播恐慌,但玩家們難以控制的沉默下來,看著周圍剛才還有說有笑的同伴帶上了警惕之色。

  有人故作樂觀道:“沒事,好歹我們也是玩家,幕後大老闆是遊戲又不是這什麼破主辦方,它讓我們自相殘殺,咱還真聽它的了,不過確實得想辦法先脫困。”

  眾人一副被安慰道的樣子,氣氛又恢復了一些,但敏感的人多少都能察覺到是強顏歡笑而已。

  畢竟他們玩家在這個世界可能不占多大的武力優勢,並且,如果是原住民還好,還可以從外面策劃怎麼從遊戲裡逃脫。

  但他們一來就進入了考場,簡直孤立無援,別的不說,但是嵌入脊椎裡的懲戒機械都沒法弄出來。

  這時候就不得不說祝未辛和祝央姐弟倆的思維驚人的一致了。

  他們看了看于榮,眼神閃了閃,均對這場遊戲的本質有了猜測。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不亮大夥兒就醒了,畢竟是廝殺場合,睡到大天亮是得有多心大?

  不,還是有的,比如祝央,天塌下來也要先吃飯睡覺。

  不過這會兒她立著人妻的人設呢?哪個帶倆孩子的家庭主婦能睡到太陽曬屁股?

  於是也只能不情不願的醒了,心裡又給祝未辛記了一筆。

  祝未辛正拿著一瓶礦泉水漱口,無端感覺背上又是一涼。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總不能一直躲吧?”有人便問。

  章敘別看一頭黃毛,人心倒是正:“不然怎麼辦?這些都是副本裡的原住民,也不是主動作惡殺人,難道我們還得去獵殺不成?”

  “能不殺就別殺吧。”

  顯然事情由不得他的,才說著話,突然傳來一聲爆炸。

  震天動地的動靜,他們之前所處的山洞直接塌了,這還沒完,高出的石頭也下雨一樣砸下來。

  玩家們立馬往後撤退,然而下一秒,他們才發現早有陷阱等著他們。

  跑得最快的一個玩家突然傳來一聲慘叫,不過好在玩家的敏捷很好,爆發速度快同意驟停也迅速。

  那玩家回過頭,脖子上赫然是一道傷口,血在不停的往下流,索性動脈血管沒有被割破,不然就真的完了。

  “小心!附近佈滿了鋼絲,速度太快會被割傷。”

  然而巨石滾落的時候,一般人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全速離開危險範圍吧?

  想不到玩家引以為傲的速度在這裡反倒險些成了催命符。

  既然周圍是重重陷阱,那麼敵人肯定也埋伏在周圍。

  祝未辛當機立斷:“把周圍的樹摧毀。”

  敵人還沒出來,但現在周圍佈滿了鋼絲,一旦發生戰鬥,他們只會束手束腳。

  而樹才是鋼絲陣得以成立的關鍵,摧毀了樹他們的活動空間也大得多。

  這些玩家其實不弱,只是極端緊迫時的判斷力不是人人都有的。

  聽了祝未辛的話,立即使出各自的十八般武藝。

  祝央抬手摸到一顆自己周圍的樹,寒流掠過,原本纖細透明如蛛絲,隱藏在空氣中難以發現的鋼絲,立馬被每棵樹之間傳遞過來的寒流給凍住。

  空氣中陡然出現橫七豎八的鋼絲痕跡,在寒霜的覆蓋下就顯得尤為顯眼了。

  她道:“先別急著破壞樹幹,我們這麼如果空出一大片沒有遮掩,遠處的人想要使用中長距離的攻擊手段,我們照樣受制於人。”

  確實,鋼絲顯現出來就容易多了。

  章敘有個能力是空氣刃,數刃甩出去立馬割斷了鋼絲陣。

  嘿嘿笑道:“你能力挺厲害的嘛,自然系能力啊。”

  祝央笑道:“能力是不錯,落我手上可惜了,我沒能把它升級到更高,唉~~”

  這話也是事實,對比祝央其他能力來說的話。

  不過玩家們以為這種程度的規模就是她的極限了,確實再好的能力也需要機遇提升的,精神力靈力跟不上威力也就跟不上。

  如果祝央的自然系能力夠強的話,她也不會立馬和小弟弟打得火熱了。

  少婦風流是一回事,但遊戲裡沒人會懷疑動機只有這麼單純。

  倒是祝未辛笑了笑:“還是楊姐姐想得穩妥。”

  這話他是發自內心的,他自認不會不如人,但楊珠的危機反應卻和他不相上下,並且帶著更妥當的經驗敢。

  果然他想的沒錯,楊珠和另外那些人是有所區別的。

  但這個時候可不是互相恭維的時機。

  見他們破了鋼絲陣能夠放開手腳了,暗處的人也終於坐不住。

  數隻火箭飛了過來,八人敏捷的躲開:“在那邊。”

  有兩人率先跑了過去,但才走沒兩步,另一個地方又有數米高的水浪淹過來。

  要知道,祝央他們找的山洞,離湖泊還是有一定距離的,要麼就是有強大的念動力者,從湖泊汲取了大量水一路漂過來。

  但鑒於這方法太過二逼,如果是念動力者的話,周圍能用的武器多的是,於是她更傾向對方能憑空噴水或者凝結水分之類的。

  當務之急是止住這水勢,她雙手沖著水流方向做出對抗動作,蔓延過去的寒流立馬將幾米高的水流給凍住了。

  但為了躲避剛剛那洶湧而來的水流,八個人這會兒也分散開來。

  中計了!

  祝未辛立馬就明白,祝央自然也心知肚明,實際上她在那些傢伙摸過來佈置陷阱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看破不說破而已。

  果然在八個玩家散出一定距離的時候,天空陡然憑空墜下一個圓盤。

  那圓盤一張桌子大小,高度也差不多,只是上面有兩根指標,一根紅色一根藍色,像一面鐘。

  但圓盤的周圍卻沒有時間刻度。

  圓盤方一落地,就拼命的轉了起來,然後紅色指標指向了他們中一個男玩家,藍色指標指向了黃毛的章敘。

  倆人都知道這玩意兒不對,但指針三百六十度,不管哪個方向都會被指道。

  下一秒,離圓盤尚有二三十米的兩人出現在了圓盤之上。

  而圓盤的面積也隨之擴大,足夠兩個人在上面自由活動而不顯得擁擠了。

  “喂!什麼玩意兒這是?”章敘要離開圓盤,但還踏到圓盤邊緣就會被一股力量擋出來。

  這玩意兒應該是規則類物品或者能力,一旦被指向,如果不滿足什麼條件是出不來的。

  接著圓盤的方向發出一個聲音:“歡迎參加國王遊戲,紅色是國王,藍色是平民,國王的命令是絕對的,平民沒有滿足國王的要求之前,屏障不會撤離。”

  這他媽的——

  幾個玩家心裡幾乎都是這種日了狗的心情,暗處的敵人伺機偷襲就算了,這種時候這種場合還玩這招?

  當這裡是迷宮通關場啊?尊重一下考試場地和主題好不好?叢林作戰不是這樣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能力看似沒有直接的殺傷力,因為國王和平民都是他們這邊的人,自然不會在這時候提過分的要求。

  但確實在短時間內封住了他們兩個玩家的行動力,從人數上來說他們就立馬處於下風了。

  可顯然這麼想太過樂觀了。

  在聲音停止的同時,祝未辛往那圓臺上扔了顆石子,被屏障彈了回來。

  “看來外界沒辦法入侵那個空間,至少物理上是如此。”

  接著圓盤又發出聲音:“請國王下達命令。”

  男玩家是國王,章敘是平民,所以這會兒,男玩家不管說什麼章敘都得照做。

  祝央不知道這個圓盤的指標指向是隨機還是可控,是必須在一定人數一定範圍內使用還是沒有限制。

  不過嚴格來說也算是個好用的能力,至少對套取情報,輔助隔離戰力這點是立竿見影的。

  但說實話,光是如此的話,並不適用於作戰中。

  然而對方卻這麼做了,那就說明肯定有別的後招。

  剩餘六個玩家防著周圍的偷襲,裡面的章敘便對男玩家道:“你快隨便下個命令,沒准完成了就能從這破玩意兒裡出去了。”

  “先說好,無冤無仇的,你可別讓老子出醜啊。”

  那男玩家笑道:“章哥,哪兒能啊,出去咱就把這拆了,那我得罪了啊。”

  男玩家也知道這會兒不是在裡面耽擱的時候,就想著讓那個章敘原地跳一跳或者拍拍手快點完成條件脫困。

  但即將開口的一瞬間,男玩家的眼神變的茫然,接著跟遊魂一樣。

  他緩緩的張嘴,說出了一句讓大夥兒不可置信的話:“章敘,我命令你自盡。”

  “你他媽——”章敘怒火中燒,破口大駡:“玩兒上了是吧?過來老子現在就幹死你。”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卻不受控制的動了起來,他打開自己的背包,裡面有隨機發放給參賽者的武器,章敘的武器是一把弩。

  他將那把弩掏出來,做好準備,然後將箭頭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眼看著手指頭扣下扳機自己的腦子就會被紮穿,然而他一身本事,卻連反抗都做不到。

  陷入這個國王遊戲的轉盤裡,一旦成為平民方,他就跟案板上的魚一樣,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這個規則太恐怖了,連忙有玩家開始攻擊圓盤,可毫無作用。

  眼看章敘手指就要扣下,他自己都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仿佛都感覺到了什麼東西從他腦中一穿而過。

  但下一秒,他卻渾身一輕,明顯感覺自己對於身體的控制權又回來了。

  章敘連忙扔掉手裡的弩,三兩步沖過來,劈手抓過男玩家的肩膀:“艸!找死吧你?任務都還沒出來,你就敢內訌?”

  男玩家驚慌無比,被章敘都嚇得哭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剛才就是腦子一白,然後就說出這幾個字,我剛剛肯定被人動手腳了。”

  他們周圍的人連忙道:“確實這樣,剛剛小偉有點不對勁。”

  “誰知道是不是裝的?”章敘道。

  接著也知道這會兒內訌沒意思,便道:“圓盤怎麼沒了?”

  才說完,就看見周圍沒了祝未辛的身影,正心裡一緊,下一秒祝未辛便出現在了原地。

  瞬間移動!

  但他出現的同時卻不是一個人,他手裡還拎著一具已經斷了脖子的屍體,顯然是被他擰斷的。

  祝未辛道:“跑了一個,我就覺得不對勁,這種能力根本不適合作戰中使用,一直防備著,果然從國王的命令這一環做手腳。”

  也就是說,圓盤的能力是一個人的,但操控那個叫小偉的男玩家做出殘酷命令的是另一個人。

  如果單是圓盤能力玩家的話,根本不會在這會兒用這個能力,也是運氣好,和能控制他人的人組隊,於是人家基本可以躲躲藏藏的就取人性命。

  “那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圓盤上,我在周圍找了一圈,也是運氣好,一下子就找到他們,不過另一個會往土裡盾,讓他跑了。”

  這當然是撒謊的,祝未辛自然有把人揪出來的邏輯和相關能力,只是這就不方便告訴所有人了,因為他已經確定團隊裡有內奸。

  並不意外,因為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

  玩家們也不疑有他,只覺得他的瞬間移動能力確實好用又強大。

  “而且!”祝未辛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剛剛收到資訊,擊殺對抗玩家,收穫五千點。”

  “看來這場比賽,咱們組並不是唯一的玩家呢。還有一組玩家也在別的隊伍裡,作為區域代表。當然,最壞的可能是四組都是玩家。”

  “不,不可能吧?為什麼啊?這麼多玩家大混戰,遊戲不是不喜歡玩家內鬥嗎?”

  幾人商量間,卻沒有注意到祝央的臉色難看至極。

  撈金玩家!

  她就說怎麼中級場第一場的時候,明明遊戲已經暗示了以後會派不少類似的掃除工作給她,為什麼後來卻基本沒有再對上了。

  原來是她這個蠢弟弟,背地裡把這高危的工作接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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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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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1 00:15:19 |只看該作者
第193章

  中級場的第一個副本對於每個玩家來說都具備特殊意義的。

  低級第一場和高級第一場都是個適應過程在,所以一般難度會低於玩家的承受程度。

  唯獨祝央這兩個副本都因為種種原因沒享受過新手福利,第一次是路大頭來到低級場找道具,高級玩家生生將難度拉到了很高。

  然後高級場又是她自己的實力太多超出同級,而導致高級場第一局任務艱難,不過這些尚且都可以用機遇和危險並存來解釋。

  唯獨中級場,作為大部分玩家時間待得最長的等級場合,成為高級玩家難度大,絕大部分玩家終其一生都是在中級場上。

  這樣的場合,第一個副本麼自然意義重大,當時路休辭也明確跟祝央說過。

  第一個副本的性質,幾乎就意味著她今後在中級場上的副本性質。

  而第一個副本她和撈金玩家對上,在遊戲沒有給出明確指示的時候,明白了它的目的。

  那就是排除撈金玩家。

  撈金玩家並不一定都是作奸犯科的搞事傢伙,但不可否認,這個玩家團體中,真正安分守己的確實少。

  有些撈金玩家在遊戲裡博富貴,博機遇,但是遵守遊戲理念和規則,也不利用得到的能力和財富影響現實秩序的,這樣的玩家遊戲其實也歡迎。但換言之,將副本裡的秩序和生命當做NPC,毫無敬畏尊重之意,又在現實中惡行累累的,遊戲是肯定要排除。

  它不希望這樣的人成為高級玩家,一來不好控制,二來也會給遊戲帶來不好的改變。

  在祝央知道玩家的篩選範圍是億萬個平行世界後,那麼對於整體撈金玩家的數量評估,自然得上一個臺階,畢竟哪個世界差得了貪心的惡人。

  可恨她那個時候想到了這一點,都沒有往深處挖掘。

  祝央在低級場中和狗比遊戲關係惡劣,那傢伙成天給她使絆子,她也成天氣得對方吐血。

  但和撈金玩家對抗那一場,祝央和狗比遊戲以強大的默契完成了一番完美的合作。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倆的關係便好起來的,之後合作越發愉快,隨著她的變強,遊戲給她的任務也就越來越棘手,所報的期待也就越來越高,自然很多時候也就越來越偏袒。

  但祝央都沒有想一個問題,明明一開始明確暗示她中級場的任務屬性是清理撈金玩家,但為什麼除了那一局之外,今後就在沒看到過撈金玩家的影子?

  即便有那也不是對抗關係,並且定然不是那種需要排除的撈金玩家。

  之後清理節目BUG之類的任務讓她忽略了這個問題,她還以為是撈金玩家的數量有限,然後實際意義是讓她清理遊戲BUG而已。

  現在看來,哪裡是撈金玩家數量太少而她進度太快沒輪到兩輪,億萬個平行世界就算一個平行世界只有一兩個撈金玩家,那也是殺都殺不完的啊。

  原來根本就是她的蠢弟弟把本屬於她的任務給接過去了。

  清理撈金玩家的難度自不必說,並且與撈金玩家對抗的同時副本任務也在同時進行著。

  也就是說來自副本裡的危險和來自玩家的威脅同時存在,這種類似清道夫的任務,縱然獎勵豐厚,但也是典型的髒活兒累活兒。

  那些傢伙基本上都是毫無人性的窮凶極惡之徒,阿辛這個蠢貨才二十歲啊。

  不對,當初把他捲進遊戲的時候他才剛剛滿十八歲,以他現在的本事和進度,刨除獨自琢磨偷偷變強所浪費的時間。

  這傢伙通關的副本數量,絕對比祝央還多,即便不一定趕得上路大頭當初巔峰期每隔三五天就進副本的瘋狂,但最多也是十天半個月就一次了。

  低級副本容易通過,憑祝未辛的資質和聰明,累積六到十個副本估計就升到中級場了。

  所以他升為中級玩家的時間應該很短,換算看看,學校那個副本離祝央到中級場現實時間是多久來著?

  祝未辛八成是在她後腳一步就成為的中級玩家,也就是說從學校副本出去之後,他就以極高的頻率瘋狂的刷副本。

  只有這樣才解釋得通祝央為什麼中級第一場跟撈金玩家對上之後,後面就沒有相關的任務了。

  她前腳得到清理撈金玩家的任務,後腳這傢伙就知道了,然後接過了她的活兒。

  而這種事遊戲不可能白告訴他,兩個傢伙肯定私底下有這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啊?是不是?】祝央想到這裡,腦子裡漫出一個陰森的聲音,質問向遊戲。

  遊戲整個毛都炸了,瑟瑟發抖的依舊裝死。

  祝央氣得好歹,心思又是難過但也免不了升起一絲欣慰。

  那傢伙當初被捲入鬼學校副本的時候,還揚言要保護她來著。

  當時祝央只覺得是小屁孩添亂,即便他進來要變強到能保護她的地步,那需要多久?沒得把弟弟賠進去的。

  而如今,祝未辛的實力依舊不如祝央,祝央有眼力,祝未辛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中級後期大成的標準。

  接下來需要的就是機遇了,這也是每個中級玩家成為高級玩家時間不等的原因。

  機遇不到,有時候就是沒辦法跨過那道門檻。

  他已經很強了,但依舊和祝央有差距。

  但是,但是她的蠢弟弟,即便在實力尚且不如她的時候,還是默默的保護著她。

  為她擔過風險,拼命的想分擔她的壓力。

  祝央想到此,就又是想抽他,又是想把他抱進懷裡。

  不說祝央心裡的驚濤駭浪,祝未辛給出的情報讓大夥兒都臉色驟變。

  看來在場的玩家絕大部分和撈金玩家對上過,並且記憶不是很美好。

  “這種難度的副本,還要來撈金玩家搗亂,怎麼回事?不該這樣的吧?說這是高級場我都相信了。”

  章敘嗤笑一聲:“高級場可沒這麼容易,別太小看高級場了。”

  祝未辛將手裡的屍體往地上一扔:“其實是一樣的,就算沒有撈金玩家,難道其他三支隊伍就不是抱著殺死我們的目的嗎?”

  “更何況如果本局是玩家對抗賽,就回報來說還要更豐厚一些,殺一個撈金玩家就是五千點,殺NPC敵人可就沒這好處了,儘管NPC的危險不會比撈金玩家小多少。”

  眾人聽了他的話倒是覺得也有道理,只不過下意識的碰到撈金玩家,普通玩家一方就會把自己當做被狩獵的一方。

  而祝未辛卻是把自己當做狩獵者,因為他知道自己攔不下的話,任務就會分攤到姐姐身上,他是絕對不願意姐姐面對上這些噁心的傢伙的。

  然而他姐已經是高級玩家了,這是他還不知道的。

  不過祝未辛的冷靜理智以及危難時刻的大局觀和鎮定心態,倒是讓眾玩家漸漸忽略了他的年齡和長相。

  尤其經過剛剛一場惡戰,那千鈞一髮的殺機可以說是他一個人破解的,這讓整個團體這會兒隱隱有些以他為首的意味。

  畢竟要是剛剛章敘真的死了,他們就損失了一個強力的攻擊性隊友,不說人數上的對比,氣勢上也絕對輸了一籌。

  章敘蹲下身檢查這個撈金玩家的屍體和裝備:“喲,剛就是著的這孫子的道?一副尖嘴猴腮樣,也只敢躲起來偷襲。”

  “這人現實中估計是個小偷,絕對不是敢跟人提高火拼的男人,本身實力應該不強,並且還需要別人輔助才能直接作戰,嘖嘖!居然栽這種傢伙手裡。”

  “你怎麼看出來的?”祝未辛道。

  章敘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啥,年輕的時候不懂事,也在道上混過兩天,不過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

  祝央心道這傢伙也是心大,不過幸好攻擊路數不錯,運氣也好,所以一路走到今天。

  與撈金玩家的對抗賽中,有時候雙方隊伍之間是有內鬼的。

  他這樣大喇喇的交代自己的來歷,要是團隊裡真的爆出內鬼,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他。

  不過傻人有傻福,先看看吧。

  “也就是說,這一個和剛剛跑掉的那個,並不是對面組的戰力核心。”祝未辛道。

  “甚至有可能是理念不符或者分贓不均,想先下手為強拿下點好處,所以單獨出來佈置陷阱偷襲的。”

  “你怎麼確定周圍只有他們兩個人?”有人問祝未辛。

  祝未辛笑了笑:“如果對方全員出動的話,除了一開始的陷阱攻擊以外,後面這麼多空檔就絕不會放任我們這麼輕鬆了。”

  “不過這裡的動靜太大,馬上就會有人過來,我們先離開吧。”

  “那兩個傢伙應該是為了談吐貪圖獎勵獨自跑過來,沒有跟隊伍交代的,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追蹤的能力是在逃跑那人身上還是在死了的這人身上。”

  “如果在逃跑那人身上,後面可就棘手了。”

  祝央道:“應該是逃跑那人吧,不然被扭斷脖子的也不會是這個傢伙了。”

  祝未辛沖她笑笑,表情又是讓人手癢癢的撩撥的乖巧:“嗯!我也猜是這樣,楊姐姐很聰明啊,又成熟又穩重,有你在我就不怕一著急漏掉什麼了。”

  接著還煞有介事的湊過來:“楊姐姐我們走近一點,碰到意外也別分開,只要跟你在一起,我覺得我們什麼難關都可以攻克。”

  呀呀!這小子還真一刻也不忘記撩騷啊。

  祝央自然又一副心花怒放的樣子:“哎喲,阿未弟弟就是嘴甜。”

  話雖這麼說,但一行人腳程並不慢,很快就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制高點。

  他們中有個玩家有不錯的監控能力,可以變幻數種昆蟲借助其眼監控某個地方。

  但有限制條件,那就是必須得玩家親自出現在該地方過,就跟安裝攝像頭一樣,首先你得安在某個地方才行。

  昆蟲並不能經過操控獨自蔓延以達到探查的目的。

  不過這會兒知道很可能會有人來他們先前的地方,在臨走前安裝幾個探尋這次參賽者的情報倒是不錯。

  嚴格來說還沒有祝央把攝像機綁在蟑螂寶寶身上好用,不過在她不想暴露過多的前提下,對方的能力還是夠用的。

  幾個玩家看著虛空出現的幾塊螢幕,從三個視角監控著剛剛塌陷的山洞周圍。

  果然,沒過多久便有人趕來,是幾個身形高大的漢子,典型的北方大漢長相。

  “那應該是東北區的吧?”有人道:“原來他們離我們這麼近。”

  但顯然來者並不止疑似東北區的人,沒過多久又來了一撥人,但這波人人數就比較多了,八人一起行動。

  兩組撞在一起,立馬發生了惡戰。

  饒是在電影上看過類似的殘酷廝殺,身為玩家也見過無數淒厲慘狀。

  但無仇無怨沒有對立立場,在外面碰到或許還會相視一笑的人,卻被當做娛樂秀的取樂工具一樣相互廝殺,依舊讓眾人看著不好受。

  那兩個高壯大漢人數雖然不敵,但作戰勇猛,就單兵力量來看,應該是優於八人隊伍的。

  可無奈雙拳難敵四手,他們擊殺了對方兩個人,但其中一個人也被偷襲身亡,剩下一個負傷逃走了。

  留在原地只剩六人的八人組也程度不一的掛了彩,總之沒人好過。

  “嘖嘖!說幹真的就幹上了。”有人看著那畫面,恍惚道。

  “行了,別管了,看他們這樣已經是適應了,沒有任何對峙,可見根本不對談判抱有希望,咱們就是想多管閒事,也不是在這裡面。”

  整個比賽場是一座面積廣闊的山,山高數千米,但是肯定不可能讓玩家在裡躲貓貓。

  所以沒過去一天,玩家就得往山頂遷移一百多米,如沒在規定的時間內達到規定的高度,便會直接被處死。

  每天每天的縮小活動範圍,直到最後一天,活著的人登頂山峰,決一死戰。

  單是這種儀式感來看,還挺勵志的,可惜本質上卻是如此殘酷血腥。

  不光是祝央他們監控到的地方,在這個白天內,登高途中也有別的玩家或是對上,或是偷襲,總之第二天傷亡不淺。

  尤其是那個逃走的大漢,他雖然受傷不輕並且還折了一個隊友。

  可戰鬥結果並不吃虧,最關鍵的是,他摸清了另一個區的戰力水準,遠比他們區要弱得多。

  這對於他們區來說是很好的消息,也就是說,他們只要人力懸殊不太大,便可以直接絞殺對方。

  於是大漢所在的區兵分兩路,分出四個人直接搜尋剛剛和大漢對上的那個區。

  四人對上他們平均受傷的六人,簡直手到擒來。

  結果那一組還剩六人的東南區就悲劇了,雖然沒有被團滅,但也堪堪只有兩個人逃了出來。

  第二天就失去了一大半戰力,幾乎可以肯定他們區今年無緣奪冠了。

  東北區分人去攔殺東南區的選手時,留在後方的三個玩家卻遭到了西南區的偷襲。

  西南區就是昨天第一天就死掉兩人的小組,另外兩組的猜測也只是他們運氣不好碰到別的隊伍發生惡戰而已。

  但事實卻正如祝未辛猜測的,他們是自己剔除了累贅,然後剩下的六人決定在決戰之前都同進同出。

  於是留下的三個東北區玩家,在其中一個還負有重傷的情況下,自然是不敵的。

  西北區的玩家也不貪心冒進,收割了東北區三個玩家之後立馬便撤。

  等四個東北區玩家將東南區玩家幾乎打得重殘已經無緣問鼎冠軍之後,回來看到的卻是三個同伴的屍體。

  一天之內,東南區損失六人,原來他們也好不到哪兒去,頓時憤怒欲狂。

  而西北區的玩家,便是那一組撈金玩家。實際上他們現在只剩下五人。

  昨天剛進遊戲,他們就交換過情報,這些傢伙無法無天,心狠手辣。

  即便同為撈金玩家,但其中有兩個確實在此番場合派不上用場。

  於是他們便當機立斷殺了其中兩人,即便死在自己手上,也不會便宜別人。

  當時遊戲還沒有公佈任務,他們自然也不知道這一場副本裡有兩組玩家,副本性質又是對抗賽。

  只是覺得一個人殺五人便可以得到一次求助機會,這種機會在這樣殘酷的遊戲中,很有可能是逆轉局面的關鍵。

  於是其中最強的那個撈金玩家,便排除累贅,以及攢齊五個人頭,一石二鳥的原因殺了同隊的兩個人。

  沒料到一早派兩人出去佈置陷阱偷襲試探選手深淺的時候,遊戲傳來任務播報,任務的觸發應該是兩組玩家直面衝突的那刻,便是祝未辛宰了那個圓盤能力者的一瞬間。

  在得知有另一組的同時,倒是更加確認他們一開始排除累贅的選擇是不錯的,不然給對方送人頭多不划算?

  第二天晚上十二點,白天戰局的結果公佈,西北區死亡一人,還剩五人。

  東北區死亡四人,還剩四人。

  東南區死亡六人,還剩兩人。

  西南區無死亡人數,剩餘八人。

  一般來說第二天確實是整個遊戲時間裡死亡數量的高峰期,因為這是排除弱者的第一步。

  剩下來的人越來越少,行動越來越謹慎,藏身越來越方便,於是相對死亡速度減緩。

  可西南區是連續十幾年表現毫無亮點的弱勢地區,今年在第二天居然毫無傷亡,而且是別的組傷亡慘重的前提下。

  網路上便開始討論激烈起來。

  【臥槽這西南區今年是天選之子吧?居然一個都沒死?】

  【東南區基本快全軍覆沒了,他們一路上居然全避開了,太好運了吧?】

  【比賽黑幕,我不符!放進去了就聽天由命,是不是組委會覺得要維持每個區的名額平衡,今年特地給西南區開後門了。】

  【就是,是爺們兒就出來硬剛,我們東北區的漢子都死了四個了,哪個不比那些縮頭烏龜前?難道厲害的先死了剩下些軟腳蝦才有看頭?】

  【前面的我忍你們很久了,咋地?看不起我們西南區啊?能不被對手找到也是本事。】

  【就是,跟你們似的蠢,被西南區的抄了後門還當自個兒死得光彩呢,白癡。】

  【再說他們那是躲嗎?一早上最先受到偷襲的就是西南區,人家可是熬過來了的。】

  【呵呵!是啊,兩個輔助性的人的偷襲,熬過來了真的好厲害哦。】

  【樓上少他媽陰陽怪氣,你行你上,再說辛未選手可是直接把藏得死死的人揪出來扭斷脖子的,要不是另一個跑得快,他今天就拿下兩顆人頭了。】

  【別的人表現也可圈可點,目前來看西南區至少沒有拖後腿的。】

  【西南區今年的品質是真不錯,跟往年比簡直天壤之別,承認別人優秀就這麼難嗎?】

  【那個女人怎麼還沒死啊?在全世界面前給老公戴綠帽子讓孩子蒙羞真是厚顏無恥?】

  【啊!!!阿未弟弟別被這種女人騙了啊。】

  【樓上的花癡別太過分啊,就知道看臉,現在西南區有楊珠選手在,生存水準簡直不要太好,別以為這些都是沒用的,至少所有人都能以最佳的狀態參賽。】

  【而且她能力也不算弱,人還細心,作為隊友來說初步看已經不錯了。】

  【花癡們這麼能耐自己代替人家啊。】

  網上罵作一團的時候祝央他們已經準備開始休息了。

  不過今晚就沒找到什麼隱蔽山洞這麼好的地方了,又不好使用帳篷,便只能在樹上將就。

  “別睡得太死,大家輪流值夜,另一組的玩家有很精確的搜索能力,隨時可能偷襲。”

  當然陷阱也免不了佈置一番的,只是大夥兒都沒有預警類的能力。

  便乾脆讓祝央兌換一些魚線和鈴鐺出來。

  學著之前早上撈金玩家的偷襲限制他們行動之法,將魚線打亂佈置在周圍的樹與樹之間。

  再綁一些鈴鐺上去,一旦有人靠近便會發出響聲。

  工具有限,也只能做簡單佈置了。

  而且魚線好清理得多,要是敵人來襲,還可以一把火燒毀魚線,自己的行動也不會被限制。

  通過動手腳,祝央自然又抽籤抽到和祝未辛一組守夜。

  他們是第二輪,這一頓大夥兒都已經陷入了熟睡,兩人放低聲音也好說說話。

  晚上的月亮不錯,雖然森林中樹木遮掩,但從樹葉的縫隙照射下來的銀光讓整個森林靜謐而美好。

  就如同隨時會有精靈出沒一般,但人人都知道這美好的地方暗藏殺機,隨時可能撕破平靜露出猙獰。

  兩姐弟各懷鬼胎,臉上卻是一派放鬆,低聲笑眯眯的說話。

  說話的尺度維持在調情與開玩笑之間,看得直播螢幕面前的女性觀眾想殺人。

  每天會有一個投票機制,便是投出你最想淘汰的參賽者,那麼第二天這個參賽者就會收到更嚴苛的考驗。

  女性觀眾們看到無恥蕩婦勾引小弟弟的畫面氣得牙癢癢,但要換台吧,又捨不得辛未選手在月色下的盛世美顏。

  一邊舔屏一邊自虐著,然後拿起滑鼠投票給了楊珠,勢必想要明天讓這碧池出局。

  而這個結果出現後臺資料上,西南區的負責人西裝男自然是一清二楚。

  部下便問:“這個票數,看來女性觀眾的厭惡值比預期中更高啊,按照規定明天必須給楊珠選手製造一點壓力,她能活過來嗎?”

  西裝男笑:“這才第二天,明天也才第三天,一小半的時間都沒到,急什麼?”

  “可安排得險象環生一點,而且這個楊珠選手看起來並不笨,關鍵的時候做點安排讓她躲過一劫吧。”

  “別的區負責人答應嗎?”

  “楊珠只是一顆棋子,他們才不會在乎我怎麼炒作,理事會也樂意帶來更大的利益,如果我這個要求是給辛未選手提的,他們才會著急呢。”

  所謂參賽者,如果一開始比賽尚且算公平的話,現在只能說是組委會作秀牟取利益的棋子了。

  誰會奪冠雖然不是一開始內定好的,但每個區的負責人自然可以提交一個看好的選手,那麼整場比賽,這些選手便是焦點。

  能得到最大的關注,當然相對性的也更加公平一點,至於別的陪跑選手,便是在需要的時候犧牲的棋子了。

  祝央還渾然不知自己的投票遙遙領先,即便不是刻意,拉仇恨值這項技能也穩得一批。

  兩人正聊道這次的遊戲上面,祝央撞了撞祝未辛的胳膊:“阿未弟弟,你告訴姐姐,早上你怎麼抓到人的啊?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這簡直是不要臉騙小孩兒,玩家的能力是能隨便暴露的?但祝未辛如果不說,至少如果不跟她說的話,之前拍楊珠馬屁那些話就顯得要多虛偽有多虛偽。

  不過祝未辛聞言,也半點沒有遲疑,反倒是更湊近楊珠了,氣氛曖昧道:“這次遊戲開始前的道具兌換視窗裡來的啊,這次道具太多了,我估計你們就沒買全。”

  “不過我姐告訴過我,買東西是寧買錯不漏過,看,果然就派上用場了,也不枉花費這麼貴。”

  他的意思是之所以能精准找到偷襲的人,是本關購買的一次性道具。

  祝央已經是高級玩家了,來到中級場,不僅實力會被壓制,道具兌換視窗自然也不會開放。

  所以並不知道這關會賣什麼道具,但祝央敢打包票,兌換視窗裡絕對沒有這麼一項道具。

  阿辛這傢伙就是在試探她而已,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一關的難度太高,本身副本難度就極高,還要對抗撈金玩家,想想當初祝央和撈金玩家對抗那一場,鬼怪的威脅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便可想而知這一場的狀況了。

  祝未辛肯定早懷疑別的玩家中有異常,大概率高等玩家降臨,並且團隊也不是一塊鐵板。

  也可能是姐弟間的無形感應,楊珠最開始夠低調不起眼的,演技也完美,但祝未辛就是將重點落在了她身上。

  祝央不但沒有遮掩過去,反倒是點了點頭,對祝未辛到:“呀!你姐姐這性子痛快,女人就要這樣嘛,一定還沒有結婚生子吧?哪像我們拖家帶口的,買包鹽都扣扣索索。”

  祝未辛臉色不變,已經認定了楊珠要麼是導致遊戲難度增高的高等玩家,要麼是對面撈金玩家的內鬼。

  因為這次的兌換視窗只有兩三樣東西,根本不可能數量多到記不清買不完,對方卻沒有反駁。

  祝央又低聲道:“誒不過啊,咱們在山上拼死拼活都是虛的,難道還得真被這破地方轄制自相殘殺不成?”

  “阿未弟弟,我把你當自己人,才告訴你的,我懷疑咱們隊裡有內鬼。”

  “哦?楊姐姐怎麼這麼想?”祝未辛不動聲色,不確定她是真的懷疑還是賊喊捉賊。

  祝央自然知道自己弟弟找摸清這一點了,他裝茫然自己也不戳破。

  接著道:“直覺,你知道女人的直覺總是很准的。”

  祝未辛無語,這女的確實太難對付了,說話沒一句可能相信,真裡摻假,假中藏真,一不留神就被她騙了。

  “當然撈金玩家還是要殺的,而且最好把他們控制在這個獵場裡,一旦等他們出去,咱們的事就不好辦了。”

  “但是選手死到一定數量之時,我們玩家就得互相殘殺了,要是我們不動,對方自然有辦法控制。”

  “所以這個度不好把控,有可能明天那三支隊伍就團滅了呢,我覺得我們當務之急,還是該把脖子後面這個□□取出來。”

  這雖然是一堆屁話,不過也確實有道理。

  祝未辛道:“楊姐姐你有辦法?”

  祝央便頹然的搖搖頭了:“取出這個機器,首先得滿足三個條件。”

  “第一怎麼騙過層層監控,一旦我們做出反抗動作,他們自然會先一步做出反應,讓我們生不如死。”

  “第二是如何將其取出來,我們一行人中沒有誰是醫生之類的職業,就算流血受傷對我們來說不打緊,但誰來開刀進行那高精度的操作?一個不小心傷到腦子和脊椎可是要變廢人的。”

  “第三,取出那玩意兒之後,暫時還不能丟棄,必須那些人以為還牢牢控制著我們,機械的原理我們並不知道,這個怎麼辦?”

  每一條都是難題,祝未辛靜靜的聽她說著。

  不確定她是想試探自己的本事,還是想盡可能的逼出他的能力。

  那麼問題就又轉回來了,她到底是高等玩家還是撈金玩家。

  這兩個結果直接決定著祝未辛接下來該怎麼選擇。

  祝未辛知道這個人話既然說到這份上了,心裡肯定在決定什麼,一時間心裡竟然壓力重重。

  祝央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一點沒有欺負弟弟的愧疚感。

  不過她突然心裡一動,看了看終端上的時間,現在才半夜兩點而已,看來對方坐不住了。

  祝未辛注意到她的動作,也是似有所感,然後就突然大喊一聲:“敵襲!有危險。”

  玩家們睡得雖然還好,但始終警覺著,故祝未辛一喊便睜開了眼睛。

  然而祝未辛示警的同時,他們睡覺的地方,整個地面砰然炸開一個大坑。

  大部分動作快點的跳開了,兩個敏捷度和反應力不行的直接被土捲入進去困了起來。

  頃刻間已經見不到他們的身影,就跟被大地活吞了似的。

  有團隊裡也是土系能力的,迅速將面前的土翻開,但是沒有找到人影。

  “沒傳來通知,應該還活著。不要分散,他們晚上偷襲,肯定是準備萬全來的。”祝未辛冷著臉。

  他們佈置的陷阱並沒用,也是,那玩意示警作用到底有限,而對方有一個精准定位能力的人,很容易找到他們。

  剩下的六個玩家立馬聚攏過來,為了防止對方再從土里拉人,祝央立馬用冰封能力將附近的地面凍成冰。

  即便攔不住對方,對方偷襲也不會這麼輕巧了。

  然而就在祝央將地面凝實之際,她的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個門。

  有點類似哆啦A夢的任意門,祝央立馬整個人就掉了下去。

  其他五個玩家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楊珠——”

  唯獨祝未辛眼裡閃過一抹喜色,楊珠不管是什麼身份,高級玩家或者是內鬼,都不會有危險。

  反倒他這邊可以利用現在的狀況做點事情。

  先不說地面上的人如何,祝央此時落在了一個空地上,看地形和周圍環境,應該裡她剛才的地方很遠。

  這裡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個人,一個穿著作戰服,身材高大肌肉紮結的大漢。

  對方很強,在中級場的話,比他們組的普通玩家強多了,應該是那種精英類的撈金玩家。

  是很棘手的敵人,對方將手指頭掰得啪啪響:“居然是個女人,行吧,不管怎麼說也是五千積分。”

  說著便獰笑著走向祝央。

  此時深更半夜,原本應該是收視率低迷的時段,但自從西南區被西北區偷襲,並且祝央落入陷阱和西南區強者對上後,收視率陡然拔高。

  網上是一片興奮和奔相走告。

  【那碧池快死了,看直播看直播。】

  【一般晚上的我都是看第二天剪輯的,為了親眼看那碧池死,我覺得今晚熬夜。】

  【把她撕成八截,撥了她的皮。】

  【楊珠選手已經預見結局了,對面的事西北區今年的奪冠熱門圖剛選手,他昨天可是一個人就殺了兩個強力的東北選手的。】

  萬千觀眾喝著提神醒腦的咖啡跟冰闊落,吃著爆米花薯片,緊緊的盯著螢幕。

  就見西北區的大漢獰笑著慢慢靠近,楊珠像是被嚇得無法動彈一般。

  但對方的手快要碰到她的時候,所有人卻聽到她歎息一聲。

  “其實我挺不好意思的,一般情況下我信奉的是殺人不過頭點地,通常會給人痛快。”

  “不過啊,這兩天我壓抑的戾氣太多了,你怎麼就撞了上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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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1 00:15:33 |只看該作者
第194章

  如果將玩家按照進入遊戲的方式分為兩大類別。

  一種便是正經經歷過生死威脅達到篩選條件然後完成選拔場考核,按照一般邏輯成為的普通玩家。

  一種便是由周圍的人通關時帶入的撈金玩家了。

  當然這種情況也不排除意外的可能,比如之前祝未辛,嚴格來說也不是普通的入選路數,不過一般人但凡不是要錢不要命的,有幾個會在見識過恐怖至極,性命時刻受到威脅,一旦進入終身無法擺脫夢魘的遊戲扯上關係?

  與多半被迫成為玩家的普通玩家不同,撈金玩家往往賭性大,主動進入遊戲的他們將遊戲當做撈金場,對很多危險和機遇更加直面不會逃避。

  先不提善惡立場,也不管這些傢伙在遊戲和現實捅的簍子。

  如果光對比整體的平均實力的話,同等級的撈金玩家通常是強于普通玩家的。

  遊戲終歸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像祝央這樣成天不但遊戲給的任務從不抱怨嫌棄難度高不說,還拼命的榨取副本裡面的價值。

  遊戲的任務對於別人來說是必須完成的上限,但卻只是她的最低前提,但是低空擦過的那點表現力評價,她尚且看不上,也不會滿足。

  所以祝央升級飛快,進入遊戲兩年多時間已經成為了高級玩家,不說前無來者,但在遊戲裡也是令人咂舌的速度了。

  而撈金玩家同理,他們通常在完成任務的時候,也不僅僅只是著眼於明面上的任務目標而已。

  在盡可能的空隙裡,還會給自己撈好處,所以這種人在副本世界裡很容易捅出無畏的簍
子。

  但好像祝央也沒臉說人家,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捅的簍子好像比人家大千萬倍。

  總而言之,撈金玩家和普通玩家的實力對比,但凡有所經驗的玩家,心裡其實都很清楚。

  這些傢伙本質上就是亡命徒,現實中人碰到亡命徒首先便是躲開,玩家自然不同於普通人,已經有了直面危險的實力。

  但和這些傢伙對上,首先想到的也不是正面硬剛,因為這些人在現實中大多出身三教九流,某種意義上來說,起點就比普通玩家高。

  並且由於是你拉我我拉他,亡命之徒拉亡命之徒進來的,現實中都認識的人自然好抱團,想要增強自己實力的管道也比普通人多得多。

  腦子清醒的人都知道碰到這些傢伙不該硬碰硬,如果落入他們的陷阱的話,便是真的不走運了。

  這個道理普通玩家明白,撈金玩家自然也明白。

  所以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女人的反應讓人覺得她有些瘋癲了。

  這個撈金玩家一來就在西北區的八個撈金玩家中佔據了領頭的位置。

  撈金玩家個個心狠手辣,豈是那種輕易服人的?更何況他還一來就殺了兩個隊友。

  然而整個西北區,這會兒不但沒有陷入內亂,還有序的對其他區發動偷襲,可見這個人的本事。

  他已經是中級後期玩家的頂峰了,稍有機緣就可以成為高級玩家。

  一般的中級玩家在他這裡根本走不了幾個回合,這便是他張狂肆意的資本。

  或許是祝央的外表太具有欺騙性,或許是這裡的距離離他們剛剛落腳的地方太遠,除了他這種特殊的能力,別人是休想一時半會兒找過來的。

  大漢自覺祝央已經插翅難飛,於是聽了她的話,反倒興味起來——

  “哦?我運氣不好?在我看來可不是這樣的。”

  “也罷!看你是個女人,還是個漂亮女人的份上,我好好招待你一番,也不枉你來世上一場。”

  說著他的目光裡露出淫邪,上下打量著祝央。

  祝央現在這個殼子是個人妻,雖說不如她本身那麼驚豔,但也是清秀美人。

  還別說,有時候這種類型更對人胃口,母性特徵和氣場非常的濃烈,讓人浮想聯翩,要不然也沒有那麼多類似題材的那啥啥讀物電影了。

  祝央指了指周圍:“嗯?這麼有興致?樹上三個,岩石上五個,漂浮的昆蟲大小的七八個,光是肉眼可見的攝像頭就有這麼多。”

  “整座山上的一舉一動全在監控中,這會兒沒准全世界都盯著咱們呢,這都下得了口?”

  大漢哈哈一笑,因為沒有刷牙,隔得老遠祝央動聞到一股熏人的味道,一直沒變臉色的她這會兒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

  也是,她這裡可以提供食物還有清潔用品,他們組一個個都還乾淨整潔的。

  但是其他組就沒這麼幸運了,要是講究點的還好,這些邋裡邋遢的臭男人,兩天時間足夠讓他們變餿。

  祝央這嫌棄退避的樣子反倒是取悅了大漢。

  他哈哈一笑:“有什麼下不了口的,他們愛看就看,最好全世界都來見識下老子的雄風。退什麼,你逃得了嗎?”

  “也就是說,這事你不是第一次幹?”祝央眯了眯眼睛。

  大漢笑了笑,沒有再多跟她廢話,但意思如何一目了然。

  此時正看著這幕的螢幕前觀眾不少人也有些不適。

  生死競賽創辦幾十年以來,在考場什麼沒發生過?也不是沒有男選手姦污女選手的事發生過。

  甚至在這重生死壓力下,選手之間拋棄俗世的道德觀和束縛在考場裡通過強姦緩解壓力就更常見了。

  但如果不是一個陣營,在隨處可能遭到偷襲的考場內,還能惦記著這種事的畢竟少。

  更何況,奪冠並不僅僅靠實力就可以的,還有種種因素的促成。

  選手在考場內,除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最大的任務便是取得觀眾們的好感和支持。

  一旦人氣越高,甚至對其他選手形成壓倒性的優勢,便會得到更多的贊助,奪冠的機會也就更大一分。

  做出讓全網厭惡的事,被投票希望快點退出的,饒是再強也有可能躲不過組委會的折騰,所以有些底線不是選手們不想做,而是不敢。

  【我不要看了,廝殺就廝殺,這算算什麼?我不希望西北區奪冠。】

  【放心吧,你想看也看不了,這些鏡頭是會避開的,可惡的分級制度。】

  【淘汰就行了吧,至於這樣嗎?好歹人家是個女人。】

  【別呀,你們怎麼知道她不樂意?人家不甘寂寞著呢。】

  這個世界的普遍價值觀已經比較扭曲,遊戲的存在讓他們覺得在遊戲裡殺人是理所當然的事,但別的事又被法律和道德束縛。

  但話又說回來,一旦接受同類相殘的設定,其他的底線又有什麼不能跨越的?

  真正覺得不適的已經轉開頻道了,哪裡會在網上留言?

  但這些人想錯了,如果普通的選手或許會為了取悅觀眾限制自己的惡意,注重自己的行為。

  但撈金玩家不一樣,說到底他們根本就不是來遊戲裡奪取冠軍的,最重要的目標便是屠戮對面的普通玩家,在對抗賽中獲勝。

  外面的雜魚怎麼想關他什麼事?

  大漢臉上淫邪的表情頓時增添了一分血腥:“你可千萬別順著,老子就喜歡帶勁的,越掙扎越好————”

  最後一個好字聲音陡然拉長,尾音變得淒厲詭異,從自信滿滿的威脅陡然變成了狼狽的慘叫。

  就像是被熱油猝不及防的澆在身上一樣。

  “都叫你別說話了,嘴這麼臭自己沒點逼數嗎?早上吃了翔不刷牙虧你還敢張嘴到處漏風,大好山水的你可行行好吧。”

  變故來得太快,別說大漢,連觀眾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幸虧直播是可以往回檔的,便有人將剛才的畫面往回拉了幾秒,還是看不清,便又放慢了數倍。

  這才發現了,原來那大漢說話,說著說著,舌頭竟然齊根而斷。

  就這麼毫無由來的,身體的一部分脫離了下來。

  通過放慢的鏡頭可以看到,那舌頭先是陡然拉長,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生生的從口腔裡拔出來。

  所以大漢的尾音才會如此滑稽拉長,然後舌頭齊根而斷,整個過程還是看不清到底為何。

  大漢滿嘴是血,痛的五官扭曲,危機本能讓他突然像後跳躍退出好幾米,他一臉駭然的看著祝央。

  這裡只有她倆,如果排除有人在暗處偷襲的可能,那出手的人就是眼前的女人了。

  話又說回來,如果真有這麼神不知鬼不覺,拔他一條舌頭都仍舊不露破綻的傢伙,他們也就不用活了,對方一個人就可以殺死整座山上的人。

  所以這個可能性太小,下手的必定是眼前的女人無疑。

  這會兒便聽她咧嘴一笑,表情並不猙獰,但無端給人一種陰森感。

  她對大漢笑道:“對啊,該跑該跳該掙扎,這才帶勁,沒人有興趣折磨一個死人,你說對吧?”

  她的話無意義將剛剛所有人的猜測蓋棺定論,然而網上仍舊有不少人覺得她外強中乾,剛才那一擊不可能是她幹的。

  這個楊珠選手的基礎評價並不高,迄今為止在比賽裡暴露的兩個能力都不算強。

  這就是複數能力者的限制了,能力越多可增強上限就越小,嚴格來說並不是好事。

  當然也不是沒有擁有複數能力的強者,但畢竟少,不然也不會有這固有概念了。

  並且一般同時擁有兩個能力以上的也在少數,要是剛剛那是楊珠動的手。

  加起來她就有三個能力了,三個能力舉世罕見,記錄在冊的全世界也僅有十幾人。

  這些人都是有研究價值的,一般根本不會送往考場。

  然而西北區的大漢卻不會抱有這種僥倖,他明白自己踢到鐵板了,立馬打開任意門想要逃走。

  斷舌之痛雖然慘烈,但對於玩家來說尚且不致命,且他有治傷靈藥在。

  但這個女人——

  對面組的戰力該重新評估了。

  空中出現一扇打開的門,大漢可以瞬間逃走。

  他一隻腳已經跨入任意門中,然後整個身子躍過去,下一秒他自己都認為自己已經脫離險境時。

  還沒來得及重新打量周圍的幻覺,便聽到一個女聲響起,讓他瞬間頭皮炸裂——

  “跑什麼呀,勾起了我的興致,就想一走了之?”

  大漢驚恐的回頭,他的方位已經不在剛剛那裡,憑空換了個地方,像是在無知覺中被人挪過來一樣。

  就看到祝央那張臉,笑眯眯的看著他:“大晚上的,我本來還清心寡欲,你非要提議重口味,自己點的火可得自己滅啊。”

  大漢的瞳孔在她一個個字下針縮,如果一開始拔他舌頭讓他意識到自己踢到了鐵板,強行相對恐會吃虧的話。

  那麼逃跑失敗,自己引以為傲的能力明明已經發動卻無處可逃,便讓他徹底意識到今天恐怕不能善了了。

  他反應速度也快,一次不成,立馬腳底下開了一扇門。

  通過重力下墜,逃跑速度更快,一般讓人防不勝防,祝央就是這樣被他抓來的。

  然而這次他看清了,原本已經下墜一大半,僅剩肩膀以上還留在這邊,下一秒他整個人卻又全鬚全尾的回到了草地上。

  那女人就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在他以為已經成功逃跑,鬆一口氣的時候又把他揪回來。

  貓戲老鼠一樣遊刃有餘。

  “怎麼了,繼續跑啊,這麼兩下就腿軟了?剛才要在全世界面前炫耀‘雄風’,讓全世界見識你時間這麼短嗎?”

  她越是漫不經心,大漢就越是心裡發沉。

  須臾間,大漢臉上閃過一絲異色,接著祝央的腳下出現一道任意門。

  這傢伙是打著把她傳送過來的方法,同樣把她傳送走。

  但祝央既然能阻止他逃跑,又怎麼可能吃這種虧?

  地面出現任意門的黑色入口時,她整個人連下墜都沒有,如履平地般站在原本的地方。

  上一次吳建軍那麼龐大的黑洞還伴隨吸力尚且奈她不何,更何況這簡陋版?

  “大半夜的,要不是為了發洩胸中鬱氣,誰捨得離開被窩?”

  祝央嗤笑:“所以說你可憐吶,一開始我對你是真抱有歉意的。”

  “不過現在嘛——”

  她說話拖拖拉拉的,迄今為止竟一個手指頭沒有動,讓螢幕前的人都覺得雷聲大雨點小。

  不少不耐煩的已經開始罵這女人怎麼這麼嘰歪,要打就快打啊。

  但西北區的這個撈金玩家卻下意識意識到了氣氛陡然變化。

  他知道自己逃不走,斷然發動了攻擊,用上了自己最強大的能力。

  耀眼的光束撈金玩家那邊射過來,速度之快讓人避無可避,如同千光劍向祝央襲來。

  這殺傷面積不小,觸碰到光束的樹木岩石直接齊根斷裂,可見那光線可怖的攻擊性。

  也難怪這大漢一來就牢牢抓住了話語權,攻擊力和逃跑能力都屬於一流,尤其是那光束,簡直是大殺器。

  可近可遠,可攻可守,不管是單兵作戰還是大面積廝殺,都管用,實在是很難得的能力,比起祝央的念動力也不差了。

  流星群一樣的光束轟然砸向祝央這邊,整片空地爆發出劇烈的強光,地面還有樹木岩石被割得七零八落。

  這大招太過炫目,看得螢幕前的觀眾紛紛是熱血沸騰。

  【西北區圖剛選手太強了,這麼強大的攻擊性,直面對上誰都沒把握生還吧?】

  【為什麼他會是平民?憑他的實力成為貴族很容易吧?】

  【雖然他剛剛XXX,不過實力還是值得認可的、】

  【另一個楊珠選手呢?死了嗎?】

  【應該死了吧?切,女人就是這樣,大好的攻擊機會就愛裝逼。】

  【唉,死於話多啊。】

  【這碧池終於死了,不過西北區這麼強,辛未選手怎麼應對呢?】

  【花癡就別吹了吧?真以為冠軍靠臉就能十拿九穩呢?】

  【辛未的瞬間移動應該能躲過去吧?】

  晚上一言不合又吵翻天,然後下一秒,螢幕上的彈幕就是整整齊齊的‘臥槽’。

  因為那些光束,除了部分離的太遠散落出去無差別造成傷害的,祝央直徑數米內的光束主體突然消失。

  如同被空氣中什麼看不見的巨獸陡然吞噬一般,但接著下一秒,那些消失的光束又憑空出現。

  光束無形,行動軌跡也單一,嚴格來說不可操控,然而這一刻,所有人都看見那些光束掉了個頭。

  咱們襲向楊珠的,現在又如數襲向西北區的玩家。

  “啊————”

  西北區玩家躲避不及,發出一聲慘叫,說是慘叫,但由於失去舌頭,聲音有些奇怪。

  待光線散去,他已經不成人形,身上到處都是猙獰的切痕,深可見骨。

  而被一致斷定已經死去的楊珠卻毫髮無損的站在原地。

  大夥兒這才反應過來,好像她從落入陷阱開始,除了嫌棄西北區選手有口臭退後了幾步之外,竟然一步都沒有挪動過,也沒有動一根手指。

  然而強如西北區選手,就這麼被折磨得半死。

  但明顯這還沒完,祝央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對著渾身是血慘叫的撈金玩家道:“吼個錘子,我特意避開了要害,這會兒死不了的。”

  但聽了她的話,西北區的選手卻沒有鬆口氣。

  因為他看見這個女人的表情,就像他們像別人施虐的時候,在別人哀求的眼神裡看到的自己的表情一樣。

  果然下一秒,他的腳傳來鑽心的疼痛,低頭看去,他的腳正在扭曲消失。

  整個小腿像是被人在用力擰的毛巾一樣,然而人體骨骼和肌肉並沒有毛巾的柔軟性。

  ‘啪!’血濺得到處都是,小腿被生生的擰了下來,消失不見。

  撈金玩家這會兒看清楚了,第一次攻擊在舌頭,舌頭藏於口腔,他沒辦法看到。

  第二次伴隨著眾多光束,速度太快光線太耀眼他也沒有看清。

  但這次看清了,他剛剛斷裂的腳那處,空間分明如同漩渦般扭曲。

  “空間扭曲——”他想說這話,但沒有舌頭已經說不出來。

  祝央笑了笑:“這才察覺?看來你運道也不錯嘛。”

  “這麼遲鈍的洞察力還能走到今天,還能變得這麼強,氣運比不過你的玩家還真沒法清理你。”

  “不過你還是沒我弟弟厲害,就算他對上你,也有辦法清理的。這個認識讓我稍微好受一點。”

  說著欣慰的話,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半點慈悲。

  “啊————”

  大漢的慘叫回蕩在山谷之中,但祝央好似完全不擔心會招來附近的人。

  實際上已經有人被招來了。

  便是昨天白天被東北區打得七零八落,唯二剩下的那兩個東南區選手。

  他倆實力不濟,但本事很適用於逃跑隱蔽,不然也不會單單他倆逃走了。

  原本聽到動靜偷偷潛過來還想看情況打劫的,先前見西北區的玩家就打消了念頭,覺得恐怕沒他們撿漏的份。

  但接著來的事情簡直超出他們的認知,西北區選手的強大已經遠在他們想像之外,但在那個西南區女選手那裡,卻如同螻蟻一般毫無掙扎之力。

  他倆躲在暗處嚇得瑟瑟發抖,看著那個西北區玩家,生生的身體一截一截變少。

  被西南區的女玩家淩虐致死,這個大漢作惡累累,虐殺過無數人,最終結局也別想死得輕鬆。

  待他咽氣的那一刻,祝央腦海裡傳來一個聲音——

  【殺死敵方玩家一人,獎勵五千點。】

  聲音嚴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祝央卻輕輕的笑了一聲:“原來把人當做抹布一樣一塊塊撕碎,真的能平息怒火的啊。”

  “這還是無關緊要的人,要真能把罪魁禍首拽出來這樣那樣一番,這氣估計也出了。”

  她一說完,冥冥中就有種貓咪渾身的貓倒豎起來的驚恐感,不是她自己的情緒,狗比遊戲被嚇得閉緊嘴巴裝死。

  祝央朝東南區兩個玩家藏身的地方瞟了一眼,兩人頭皮都炸了,不敢呼出一口氣,就跟被美杜莎定住的石像。

  不過好在,對方貌似並不理會他們,一個人離開了這片地方,而兩人在裡面蹲得腳都僵了都不敢出來。

  其實何止他們,整個比賽期間,除了洗漱如廁這種隱私畫面,其他的全程都是有記錄的。

  就算直播的時候會有鏡頭切換,但如果登陸官網付費的話,也可以觀看每個選手的全部畫面。

  剛剛祝央的表現太過強力,遠遠超過了她給觀眾的印象,那殘酷血腥的鏡頭如實記錄了她的強大和殘忍。

  所有人都頭皮發麻,又捨不得換台。

  等對方將要離開之際,卻抬頭看了看最近的一隻昆蟲攝像機。

  她那張人妻臉頓時變得張揚妖異,仿佛裡面盛放的是一個截然不同的靈魂。

  她的整張臉鋪滿了螢幕,眼睛好像穿透螢幕和你直接對上。

  接著冷冷的笑了一下,伸出拇指在脖子上一拉而過。

  膽子小點的,生生被這畫面嚇得從椅子上跌下來,之前投過排除票的女性觀眾更是嚇得不輕。

  【怎麼回事?這個女人什麼來路?不說是家庭主婦嗎?】

  【有這本事當你媽的家庭主婦啊,扮豬吃老虎嚇唬誰呢?】

  【樓上你也就隔層螢幕,有種你到她面前罵去。】

  【我就不上,就嗶嗶!】

  【還能為啥?不就是為了爭奪冠軍了。她知道辛未是奪冠熱門,呼聲很高,故意示弱。前期有危險推辛未上,後期可以偷襲,太狡猾了。】

  【好擔心辛未啊,這碧池壓根不是不要臉而已啊。】

  【奪冠呼聲很高的圖剛選手已經死在她手裡了,現在她成了新的奪冠熱門,啊!!!辛未弟弟快殺滿五個人吶,這樣我們才有機會給你提示。】

  一時間網上混亂一片,躲在絕對安全的幕後,用肆意的謾駡掩蓋自己的恐懼。

  很多人都不想承認,剛剛被那個鏡頭嚇到了。

  那女人藏得這麼深,並且直接向觀眾挑釁,仿佛完全不在意觀眾的支持。

  這種傲慢讓一貫將觀眾的支持視為優先,所以看待選手總有種高高在上優越感的觀眾惱羞成怒。

  一時間不但女性觀眾,就連不少男性觀眾也投票給祝央,她的排除名次遙遙領先,是第二名的數十倍。

  祝央雖然被傳送得遠,但她卻是不會在這裡迷路的,整個森林裡她已經散播出去不少蟲子。

  通過精神連接很容易找到人,如果不是想看弟弟表現,憑她很快就可以結束整個節目。

  然而沒等祝央回到營地,就在中途碰到了祝未辛。

  他臉上沾著血,表情冷漠,顯然剛才的突襲將西南區的玩家給徹底分散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故意和人群分散的。

  看到楊珠的時候,祝未辛眼裡閃過一絲訝異。

  他料到楊珠不會有性命之憂,但卻沒料到她渾身連一點戰鬥過的痕跡都沒有。

  西北區剩下的這幾個撈金玩家,個個實力不俗,楊珠現在的樣子,要麼是根本沒發生過戰鬥。

  要麼就是她已經強到對那種強大的玩家,可以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

  祝未辛眼神一閃,臉上露出一抹慶倖的笑:“楊姐姐,原來你在這裡,讓我好找。”

  “剛剛你掉下去把大夥兒嚇死了,沒事吧?”

  祝央道:“沒事,抓我過來的傢伙實力一般,估計看我是個女人最好欺負,我又刻意示弱把他給偷襲了。”

  她撒謊臉不紅氣不喘,螢幕前的女觀眾看祝未辛這麼快和她又匯合了。

  剛才的血腥強勢和現在的裝樣強烈對比,讓女觀眾們拼命的讓祝未辛提防這女人。

  然而祝未辛是看不見的。

  祝未辛鬆了口氣:“是嗎,那太好了,這樣一來撈金玩家那邊也就所剩不多了。”

  “嗯?這麼說你們也有收穫?”

  祝未辛:“我們剩下的人也被能力隔開了,有兩個盯上了我,惡戰一番被我殺了,加上你這個和原本西北區就死亡的三人,現在他們只剩下兩人。”

  “就是我們這邊被沖散的人不知道怎麼樣了,畢竟撈金玩家實力都不錯的。”

  祝未辛做出一副擔憂同伴的表情,但祝央這會兒壓根沒有注意他如何作秀。

  只是看著他臉上被濺上的血點子有些難過,她弟弟就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把棘手的敵人給她攔過去的啊。

  她這番心疼的表情不作偽,倒是讓祝未辛以為她演技高絕。

  於是便順水推舟道:“楊姐姐,現在撈金玩家只剩下兩個,加上咱們懷疑的內鬼,最多還有三個,隨時可能全部覆滅。”

  “那就意味著輪到我們互相殘殺,或者殺害這個世界無辜的人。”

  “所以現在把控制器取出來是當務之急的事。”

  他聲音很小,不至於讓監控聽見。

  祝央露出奇異的表情:“但現在只有咱們兩個人,大夥兒一起都沒想到的辦法,我倆怎麼——”

  “其實我有可以取出的辦法。”祝未辛道:“不過,這個能力不能在大夥兒面前說開,畢竟要防著上面還有內鬼呢,而且必須得絕對信任我才行。”

  “嚴格來說我們進遊戲才不到三天,團隊哪裡有那麼強的信任感?所以之前就沒說。但是楊姐姐,你相信我嗎?”

  祝央看了看她,露出了猶豫的表情,但最終還是道:“信,你告訴我怎麼弄?”

  祝未辛臉上綻開被信任的單純微笑,然後拉著祝央跑到湖邊,直接跳了下去。

  喂!殉情嗎?

  不是,你們贏面挺大的,實在不必——

  這操作讓螢幕前的觀眾一懵。

  不過祝央下水之後,卻沒有感覺到被湖水浸透的感覺。

  她和祝未辛周圍仿佛有一層隔膜,將水隔開,因此,湖裡就成了一個避開攝像頭監控的密室,很方便說話和幹些需要避開人的事。

  祝央道:“想不到你還有這能力,挺方便的。”

  祝央根據推測,這應該是空氣類的能力,祝未辛不想過多暴露,只用來做輔助使用。

  但卻騙不過祝央的眼睛,能操縱空氣的能力非常強大,看來她弟弟就算對上剛剛那個撈金玩家,也是可以遊刃有餘的。

  祝未辛靦腆的笑了笑,然後示意祝央看著自己。

  接著他撩開自己一隻手臂的袖子,然後像拉拉鍊一樣將自己的皮膚拉開。

  紅色的肌理暴露在祝央面前,結實有力,而他的‘傷口’沒有一絲血液,身體機能運行良好。

  他的皮膚兩邊是拉齒,待祝未辛又把拉鍊拉回去,正只手臂完好無損,如同剛剛出現的是幻覺般。

  祝央嘖嘖稱奇:“這能力可太適合醫生了。”

  接著看了看祝未辛,歎口氣道:“也難怪你一開始不說出來,脖子後是命門呢,才認識一兩天,誰會信任的讓人隨便控制?況且還得避開內鬼和攝像頭。”

  祝未辛鬆口氣:“楊姐姐能這麼想真的太好了,現在我們和其他人失散,這會兒到處都在戰鬥,直播畫面處處有料,對我們去向的追究也就放鬆些。”

  “現在是最好的取出控制器的時機。”

  “只不過——”他直視著祝央:“楊姐姐,你信任我嗎?”

  祝央和他對視半晌,忽然一笑:“有什麼不信任的?說到底我們又不為那個冠軍之位去。你我的目標都不局限於遊戲之內,這才多少獎勵?”

  “我喜歡阿未弟弟這樣的年輕人,也正是因為你們敢想敢做,既然都冒著生命危險了,為什麼不謀取更大的好處?”

  “不過,我這邊取下來了,你自己怎麼辦?”

  祝未辛道:“我的手還算靈活,能夠到脖子和背後,不過取出來這種高精密的活兒就要靠楊姐姐你了。”

  祝未辛還以為憑楊珠的狡猾,肯定會讓他先來,倒也早做好了準備。

  但沒料到,楊珠聞言,卻點點頭就爽快道:“行,那你替我取下來吧,時間有限,動作快點。”

  “嗯?哦,好的!”祝未辛見楊珠轉過身背對著她,撩開自己脖子上的頭髮,拉下衣領。

  一大片雪白的皮膚對著自己。

  祝未辛眼神閃了閃,如果對方是內鬼的話,絕不敢拿背對準他的。

  敢這麼做的原因,最大的可能是自己在她眼裡壓根不算威脅。

  祝未辛諷刺一笑,還真得謝謝對方的藐視。

  他伸出手,提防著楊珠隨時可能的暴起,指尖觸碰到她的皮膚,竟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他心裡越發無端的慌亂,但手上動作卻穩,一下子就繞著祝央的脖子一劃,將她整個人頭摘了下來。

  祝央整個人的人頭和身子分離,脖子上一圈把手齒,就跟可拆風衣上的帽子被取下來一般。

  祝未辛將她的腦袋拿在手裡,然後瞬間踢倒她的身體,空氣中陡然冒出一些隱形的空氣鎖鏈,將她身體緊緊束縛住。

  完全沒了反抗的能耐,祝未辛這才將祝央的腦袋拿到眼前平視著,眼裡哪裡還有純情男孩兒的仰慕。

  他一臉冷漠的看著祝央:“說吧!你是誰?什麼來路?我能感覺到你對我的注意。”

  “但很不好意思,我不想被任何玩家注意到,所以你是我的敵人。”

  說著搖晃了一下祝央的腦袋:“回答我的話,不然扒開你的頭骨做項鍊。”

  祝央被搖得頭暈,不滿的嘶了一聲。她這漫不經心更讓祝未辛心中警惕了。

  便見她抬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真要知道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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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1 00:15:56 |只看該作者
第195章

  “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誰?”

  祝未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無端感覺心裡一涼,那種大禍臨頭的預感無比強烈。

  和之前若有似無的不安不同,現在這份感覺猶如實質。

  但此刻的祝未辛仍然只將這份危機感當做楊珠實力的威脅,她估計就是高級玩家沒跑了。

  只是祝未辛和祝央很像,面對強於自己的敵人的威脅,非但不會畏懼瑟縮止步不前,反倒是掀起更強的戰意,可謂天生反骨。

  祝未辛一把將祝央的頭按進旁邊的水裡,他的能力在水下開闢了一個空間。

  這個空間呈圓形,但空間周圍是密實的水牆,伸手就能碰到。

  祝未辛就直接將祝央的腦袋摁進水裡整整好幾分鐘,是一個既不會讓玩家失去意識,但也不會好受的時間。

  數分鐘過後,才又把腦袋撈回來,祝未辛居高臨下的看著楊珠的腦袋,表情冷漠可怖。

  如果祝央恐嚇人的時候慣於照鏡子的話,就能發現,祝未辛恐嚇人的表情架勢跟她是一模一樣的,可見從小到大跟在姐姐後面幹壞事學來的。

  “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沒問的別多嘴,知道嗎?”

  祝央心裡是日了狗了,就這樣的,這小王八但居然到現在都沒暴露。

  一般只要見過祝央的玩家,看到祝未辛的臉以及行事風格就很容易聯想到她吧?

  結果不但是祝央,就連路休辭,謝奕,還有白悠悠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和這傢伙有過交叉,讓他生生瞞了這麼久。

  實力,狗比遊戲怕被自己算帳,肯定得可以避開他們接觸過的玩家,遊戲玩家千千萬,只要刻意點,別說這才一兩年,就是十幾二十年不被發現都可能。

  祝央恨得咬牙切齒。

  她這種有些狼狽,整個腦袋濕漉漉的,頭被自己親弟弟摘下來之後,很多能力都無法用了。

  看來這個能力比她想像的還厲害,不單單只是無傷無痛的分割生物體而已,還對於玩家有所限制。

  好在她有人魚體的一面,在水下別說幾分鐘,一直待水裡都沒問題,不然真的得給這二貨整得夠嗆。

  估計祝未辛也是深知自己的能力,才敢大膽的對高級玩家下手。

  然而祝央的狼狽和憤怒,祝未辛把這當做了高級玩家陰溝裡翻船的惱羞和怨憤。

  他冷冷一笑:“快點,我耐心有限,組委會也不會放任我們消失太久。”

  “如果你執意保持沉默,那麼我也只能說聲遺憾了。”

  說著祝未辛用食指抵住她的太陽穴:“大部分能力無法僅憑意念精確操縱,即便你可能是高級玩家,在你身首分離的現在,面對可以完全施展手腳的我也沒有優勢。”

  “三聲,我數三聲內,如果你還是保持沉默的話,我會直接破壞你的大腦。”

  祝未辛不是沒有研究過高級玩家,而且因為和遊戲是共犯,某種意義來說,遊戲給他開的後門比他姐姐還多。

  就是為了更多的瞭解自己的潛在對手,以後的會面臨的威脅,以及自己今後的方向。

  遊戲在不違反規則的情況下一般都會滿足他,所以祝未辛對於高級玩家其實沒有多大的畏懼感。

  高級玩家和中級玩家雖然實力隔著一道鴻溝,但特別的人群只占那麼一小撮。

  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如果僅僅只是普通的高級玩家的話,他是可以通過時機,戰術,陷阱的佈置來打敗對方的。

  所謂沒那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兒,而祝未辛已經是非常強大的撈金玩家獵人。

  撈金玩家的強大有目共睹,但他現在已經遊刃有餘,自然著眼于更高的對手。

  “三!”祝未辛嘴唇輕啟。

  他看見手裡的頭顱依舊沒有性命受到威脅的緊迫感,心裡一刻不敢放鬆。

  “二!”

  那傢伙緩緩的抬眼,和他對視,那眼神和進入遊戲兩天多以來給他的任何印象都不同,熟悉的讓人發慌。

  “y——”

  最後一個數將將要脫口而出之際,就見楊珠歎了口氣。

  然後臉上竟然帶著玩味的笑意:“我很欣慰。”

  她這樣說。

  明明這傢伙已經開口了,但祝未辛卻感覺恐慌更甚。

  她接著道:“雖然落到這個地步有我縱容的原因,不過中級場以內的玩家,以你的實力和聰明謹慎足夠用了。”

  祝未辛幾乎是惱羞成怒的,但這次還沒說話就被祝央一個眼神給打斷了。

  一貫不為別人的威脅所動的祝未辛,就這麼一下子閉了嘴,好像是多年形成的條件反射。

  他心裡更慌,直到快要受不了的時候,楊珠道:“好吧,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是誰,我也不好意思一味瞞著你,不然又得跟我嚷嚷沒人權了。”

  種種跡象讓祝未辛心裡一咯噔。

  接著他手裡的腦袋開始發生變化,現實骨骼輪廓,然後是皮膚五官。

  他眼睜睜的看著那疏淡的五官變得精緻唯美,氣質逐漸截然不同,溫柔富有母性光輝的人妻變成了光鮮奪目的美女。

  不單是臉,一旁被他踹遠然後用空氣鎖鏈束縛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

  身材比例變得更加纖細完美,和人妻的豐腴不同,是富有力量和美感的曲線。

  腿型的拉長讓那具身體明明還是那麼高,但憑空看起來高挑了幾分。

  祝未辛的瞳孔早就隨著這變化不斷收縮,最後只針孔那麼大小,剛才還森冷威懾的表情變得茫然無措。

  整個人都給嚇懵了,要是這會兒誰走到他後面,稍稍用手指戳一戳他的後背,絕對可以欣賞他全身汗毛炸起來的樣子。

  他看了看手裡的人頭,人頭也看著他,兩相對望,欺負氣氛一度非常尷尬。

  此時祝未辛想起來這十分鐘以來,自己幹的好事。

  摘頭,踹人,捆綁,晃腦花,恐嚇,還把她摁水裡。

  不消兩秒鐘,祝未即便戰鬥一場殺死兩個強大的撈金玩家都沒有出一滴汗的臉龐上,頓時佈滿了冷汗。

  嘩嘩的像小溪一樣往下流,喉嚨艱難的咽了咽,嗓子幹得直發疼。

  接著手裡的腦袋又說話了:“怎麼了?剛不是那麼想知道我是誰嗎?怎麼這會兒又不說話了?”

  祝央一臉殺氣的看著他。

  然後就看見這二狗子幹了一件估計這輩子她都不會忘的,掩耳盜鈴的蠢事。

  他抬手,默默的解開束縛身體的空氣鎖,然後抬手把她姐腦袋上,因為他逼供摁在水裡狼狽沾滿的湖水分離開來。

  祝央腦袋頓時從一頭不爽的濕漉漉變得乾爽,然後祝未辛還把她的臉擦了擦,又把她淩亂的頭髮給撥到腦後。

  等祝央整個頭變得乾淨整潔,才將祝央的頭重新安在她的身體上,就像替姐姐穿上一件外套一樣。

  輕柔的拉上了脖子和頭顱之間的拉鍊。

  做完這一切,祝未辛噓了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一件浩大的工程一般。

  然後下一秒,他拔腿就跑。

  瞬間就消失在了湖下的空氣罩裡,速度之快,看得祝央都有些懵。

  這幾乎是求生欲調動到了極致的表現,比碰到任何敵人或者危險的時候更甚。

  “呀~~,這瓜娃子,還敢跑?”祝央氣得方言都出來。

  她一頭鑽出水面,只看到祝未辛遠遠留給她的背影,就這不到兩秒的功夫,他已經躥出幾百米遠了。

  祝央連忙追,不過也沒有用全力,就貓追老鼠一樣贅在後面,時不時的還假裝跟丟他,讓他稍微放鬆點警惕。

  總之是不會讓這傢伙好受的。

  而祝未辛這會兒馬力全開,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他一邊跑,一邊心裡破口大駡:“遊戲我艸你全家,你他媽跟誰一夥兒的居然敢賣我,我完了你以為你跑得掉?”

  “當初說的什麼?絕對保證瞞著我姐,這特麼我姐都進遊戲了啊我居然不知道,去你媽的許可權不足,故意搞我是吧?”

  裝死裝了好久的遊戲終於可以一吐為快了。

  “這能怪我?我有病嗎我安排她跟你一起進副本?是你自個兒漏了餡被她帶進副本裡來了,我都被恐嚇了啊,我敢說嗎?那邊都說了,我要敢洩露或者暗示一個字,就扒了我的舌頭,你自個兒姐姐有多可怕自己沒點逼數嗎?”

  遊戲也是苦逼,不過現在事情完全捅破,即便知道接下來日子不好過,好歹也有種另一隻腳落在地上的踏實感。

  跟之前似的真的太磨人了。

  然而祝未辛卻不是傻的:“少特麼把責任往我身上推,她兩年沒發現偏偏這會兒發現了,現實中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玩家,怎麼可能露出破綻?”

  “肯定是在遊戲裡發現的端倪,說——,你個傻逼上次任務怎麼安排的?要不是你這邊出的錯,我把頭拆下來給你踢。”

  遊戲頓時心虛,祝未辛聽它這支支吾吾的慫樣就知道自己猜的沒跑了。

  遊戲見這傢伙氣焰囂張,立馬轉移話題道:“你把頭給我當球踢算什麼樂子?剛剛你可是把自個兒姐姐的頭當球踢的。”

  祝未辛聞言,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

  仔細看眼角還有隱隱的淚光,又是害怕又是內疚,一副快要魂飛魄散的架勢。

  “我,我乾脆從這兒懸崖跳下去得了,我沒臉見我姐了哇——”

  遊戲一見一時意氣捅大簍子了,連忙道:“喂喂喂!我開玩笑的,你可別要死要活的,先說好當時是你一定要成為玩家,還把獎勵轉換成隱瞞條件的。”

  “這會兒你不能仗著自己身份之便玩博同情那套,推我一個人頂缸,你得擋前面。”

  祝未辛想把這蠢貨的尾巴揪出來一截一截給削了:“呸!憑什麼我擋在前面?事情是從我這兒敗露的嗎?”

  “你個白癡得意忘形的讓她去平行世界收拾爛攤子,就該想到這一點,以我姐的狡猾——不是,以我姐的聰明,還有你這狗比的拙劣演技,不露餡才怪。”

  狗比遊戲又心虛了,還真是它反映不當露出的破綻,當時它就是因為心虛太過沉默了。

  祝未辛簡直快氣死,咬牙切齒道:“說到底她是怎麼把我弄進來的?你都沒辦法阻止嗎?”

  “我怎麼阻止?規則擺在那兒呢。都怪曲赫那個傻逼,成天就知道研究我的道具,這麼喜歡研究下個副本我讓他研究個夠。”

  “你還好意思說別人是傻逼?”

  “總而言之,你姐就把路休辭的那塊組隊道具抹去了許可權,偷了一根你的頭髮綁定,然後理論上你倆就組隊了。”

  祝未辛簡直快給遊戲氣哭:“你TM——,她身上有這麼要命的東西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也不能給玩家透露另一個玩家的能力和道具的啊,這是作弊。”

  “要你何用!”

  祝未辛和遊戲倆一邊互相推諉一邊瘋狂逃跑。

  而這一幕在觀眾眼裡就讓人大跌眼鏡了。

  辛未選手把楊珠選手拉湖裡去的時候,還有別的幾組正在戰鬥,所以鏡頭對他們的關注並不高。

  但他倆一個輕而易舉正面擊殺兩個西北區玩家,另一個扮豬吃老虎更是厲害。

  鑒於兩人之前的種種交集和網路上炒出來的熱度和戰隊,在楊珠暴露實力後,相當一部分觀眾其實已經對別組的打鬥興趣不大了。

  反倒是很期待偽裝的楊珠在辛未面前掉馬時的場景,兩個目前看來最強大的選手,中間還摻雜這欺騙和曖昧。

  這個比賽雖說是殘酷的生死廝殺,但到底這麼多年經營下來,已經成了一個商業性質的年度娛樂狂歡。

  看戲嘛,單單只是一言不合上去就幹,自然沒有這麼跌宕起伏的劇本有趣。

  祝未辛和祝央在水下那十來分鐘,觀眾們看那些打鬥鏡頭都有些興致缺缺。

  而節目組對辛未選手他們消失在視線裡的時間忍耐達到極限,準備逼他們出來之前,辛未選手猛的從湖裡竄了出來。

  遊蕩在周圍的攝像機立馬跟上了他,就見他跑得跟背後有鬼在追一樣。

  那撒丫子跑的逃命狼狽樣兒,和開場以來的表現完全不符,之前他落進了兩個強大的西北區玩家陷阱都還遊刃有餘的將人反殺呢。

  這會兒實在讓人大跌眼鏡。

  而下一秒,另一個人也從湖裡躥出來,眾人知道那是楊珠。

  但待鏡頭穩定,看到那張與之前截然不同的臉時,螢幕上表示震驚的【臥槽】彈幕幾乎要把整個畫面覆蓋。

  【我剛剛就上了個廁所,發生了什麼?】

  【我剛剛才喝了口水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才眨了個眼睛呢個,同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要說辛未選手的外表之出色,別說這一屆的選手,就是把歷屆拉通了來看,也是能排的上號的。

  甚至比那些花高價包裝出來的明星的外表還要優秀,氣質還要出挑,所以他開場就有無數觀眾支持。

  但這個從湖裡突然躥出來的女人,竟然把剛剛跑開的辛未選手都襯得青澀和心虛。

  用一種通俗的解釋就是,優秀如他在她面前也是個弟弟。

  【這是——楊珠?】

  【就是她吧?現在剩下的參賽者已經不多了,除非這場比賽還有多餘的人參加。】

  【我天,這賤人原來臉都是假的?她渾身還有什麼是真的?可憐我們被騙的辛未弟弟,肯定被嚇跑了吧。】

  【樓上眼睛不要可以捐給需要的人,這樣的都能嚇跑,那辛未眼光要上天吶。】

  【楊珠賤人,心機婊賤人,去死去死!】

  【樓上已經舉報了,不謝。】

  【不是,你們難道不覺得她長得眼熟?】

  眾人這才仔細觀察,甚至因為對方移動太快,截屏多次才捕捉到一張清晰的照片。

  【辛未選手,這女人和辛未選手長得好像,至少五六分像吧?要她是個男的,氣質再柔和一點,簡直和辛未都是雙胞胎兄弟了。】

  【我說,這尼瑪是辛未的姐姐吧?】

  【我說剛剛那小子逃跑的路數怎麼這麼眼熟呢,我小時候被我姐拿著鐵棍追就是這樣。】

  【樓上說出你的故事。】

  【咦?一直罵楊珠選手的姐姐妹妹們呢?怎麼突然失聲了?】

  【沒,臉疼,正在找冰塊冷敷。】

  【我單方面宣佈,楊珠選手是我失散多年的大姑姐。】

  【就算是姐姐,和弟弟這麼曖昧也不好吧?噁心死了。】

  【哎喲如無意外,冠軍很可能誕生在這兩姐弟之間,人家馬上就要飛黃騰達,屁民柴火妞兒就別一副親媽嘴臉了吧。】

  不管網上又掀起了什罵戰,但這討論度一上來。

  祝未辛兩姐弟的追逐戰關注度都比別組真刀實槍高得多,組委會自然給了更多的鏡頭給他們。

  然而和觀眾看熱鬧的重點不一樣,組委會對於這兩姐弟的關注已經不是玩家意義上了。

  因為兩人強大的實力,加上逐漸暴露出來的能力種類,精明的組委會又怎麼會不知道。

  這兩人每人身上都至少擁有三種能力,甚至更多。

  總部的人緊急開會,有人煩躁道:“這樣的人怎麼會成為選手?就應該直接帶入實驗室。”

  現在在全世界觀眾面前,眾目睽睽騎虎難下,這都是小事,最重要的事反叛軍肯定也能意識到他們的作用。

  “來吧,選一個,看看誰更有留下的價值。”

  “你瘋了?這樣的能力者能帶來的利益和研究價值你不知道嗎?居然讓其中一個犧牲在愚蠢的真人秀裡。”

  “這個愚蠢的真人秀才是我們維持統治的根本,你別忘了。”

  “行了,都別吵了,還有四天多的時間,足夠我們做出裁決。”

  兩人這一追一逃足足就是大半個小時。

  祝未辛屢屢被突然出現在他身後不遠的他姐快嚇尿,覺得經過了這次,自己的心臟絕對百煉成鋼。

  他一邊跑還一邊和遊戲對罵,因為遊戲明知道他姐在哪兒並不提醒他。

  遊戲振振有詞道:“都說了這是作弊行為。”

  而且它敢嗎?這會兒祝央眼裡只瞅著祝未辛要挫骨揚灰呢,它傻呀自個兒跑出去?

  說來還得感謝祝未辛對他姐那人頭的招待,完全把憤怒值拉過去了。

  祝央有心給弟弟好看,並不急著教訓。

  但網上的人已經不耐煩了——

  【媽的,還要追多久啊,眼睛都被他倆轉花了。】

  【就是,辛未你他媽好歹是個男人,姐姐又怎麼樣?這裡只有冠軍,回頭幹吶。】

  【哎喲快別吹了吧,看實力明顯是楊珠比較強吧,你們瞅辛未選手那腿軟的慫樣。】

  【那是,人家速度再快有你敲鍵盤的速度快嗎?】

  【楊珠也就殺了一個西北區玩家吧?辛未現在手裡可有三個人頭了,再來兩個就可以場外求助,絕對是他的贏面更大。】

  【辛未小白臉,軟腳蝦。】

  【樓上迪奧絲。】

  成人血腥真人秀自然別指望有什麼彈幕禮儀。

  但正當眾人對著兜兜轉轉的畫面不耐煩之際,鏡頭一切,觀眾發現昨天被西北區抄了老窩的東北區四個選手不知何時埋伏在了樹上。

  昨天的戰果雖然算是西北區大獲全勝,但實際上東北區殺的人才是最多的。

  他們昨天損失一半戰力,但現在不比之前了,西北區踢到了鐵板,一下子折騰得還只剩兩三個,並且剩餘這幾個還陷入了惡戰。

  從戰力保存來說,現在東北區倒是算不錯的,畢竟西南區雖然剩下的人最多,但都分散了。

  他們只要埋伏起來一個個狙擊,冠軍必定會是他們的。

  於是見到辛未選手跑進他們的包圍圈,周圍的樹上頓時跳下來幾個大漢。

  個個肌肉紮結,面相兇惡,看著還在往前跑的辛未不懷好意的笑。

  要把這幾個人和西北區的放在一起,普通玩家還真一時半會兒分不清哪邊是撈金玩家。

  網上被你追我趕折磨得昏昏欲睡的觀眾終於來了精神——

  【哦哦!快攔下他,這傢伙特麼蒼蠅一樣竄了一整晚,煩死個人了。】

  【辛未弟弟小心吶。】

  【哈,自求多福吧,都落入包圍了,東北區這幾個選手可不弱。】

  所有人看著螢幕等待一場惡戰。

  然而祝未辛腳步都沒停,對著已經出拳攻向他的正前方的東北選手面門就是一劈。

  也不知道他怎麼辦到的,明明比起體格他比人家大漢要矮一截,那個大漢身高可足有一米九,手臂也長。

  但這種正面對轟中,愣是祝未辛毫髮無傷,而大漢被攻擊到了弱點鼻子,力道之大一下子就被打飛沒了反應。

  此時另外三人的攻擊也來了,就見辛未選手在三人夾擊下,毫不考慮躲避。

  一切以迅速脫身為前提,雙手蕩開一層空氣牆,阻礙了三人的靠近也讓他們的呼吸受阻。

  人雖然最少也能屏息幾十秒,但呼吸這種自然而然的,一貫被人忽略的生存本能,一旦因外力原因突然受阻,還是會不可避免的陷入恐慌。

  就在這短得令人髮指的空隙中,祝未辛迅速移動,抓住其中兩人的腦袋互相一撞,再將已經反應過來那人用空氣波轟遠,接著瞬間移動出現在他身後,一手刀砍下。

  整整四個東北區的強者,有心算無心的包圍埋伏,可別說廢掉辛未選手。

  就連攔下他都做不到,剛才的戰鬥累積才多久?滿打滿算不超過五秒。

  四個強者拖他拖不了五秒的時間。

  因他狼狽逃竄的慫樣看低他,想看好戲的人大跌眼鏡了,網路上掀起一陣狂歡。

  【臥槽這麼牛逼的嗎?】

  【還是那句話,這樣的人怎麼會成為玩家?為什麼他不是貴族?】

  【這一屆的玩家品質好高啊,灑家值了。】

  【啊!!!辛未我要給你生猴子。】

  【不是,等等!喂喂喂!你還跑什麼啊?】

  【這實力你還用得著跑,玩兒呢?】

  【辛未回回頭吧,不就是姐姐嗎,照樣幹她啊。】

  【辛未選手麻煩正視自己的實力,謝謝!】

  顯然螢幕前的人是絕對無法理解祝未辛的恐慌的。

  以他的體力其實全速狀態下跑很久都不是問題,在承擔極大的心理壓力還要跟遊戲互相推諉的時候。

  就,感覺心累。

  他又竄出一大截,跑到一片空地上,這裡附近沒有樹木遮掩,他姐一冒頭他就能發現。

  祝未辛靠在一塊岩石上喘氣,聲音裡滿是小孩兒打破花瓶不敢回家,但天色漸晚,早晚得面對的恐懼。

  都有點若有似無的哭腔:“整座山就這麼大點,我躲哪兒去啊我?”

  也就只有你嫌這地方小的。

  祝未辛抹了把臉,心裡突然又有了不好的感覺,左看右看想找他姐的方位。

  但突然,感覺自己手撐著的石頭突然便軟,並且變得有了溫度。

  這尼瑪分明是人體的觸感吶。

  祝未辛身體僵硬,冷汗直流,頭都不敢抬。

  就要拔腿狂奔,但顯然祝央已經玩膩了。

  在他跑出去的那一刻,祝未辛整個人飛了起來,懸浮在半空中,明顯是被祝央的動力捕捉了。

  但是他也不是半點沒辦法,立馬發動瞬間移動的能力想要跑遠。

  可卻發動的前一刻,卻察覺到周圍的空間極其不穩定。

  瞬間移動是需要穩定的空間環境的,他這會兒明白她姐其中一個能力肯定是空間扭曲類的。

  這簡直就是瞬間移動能力的天敵啊。

  祝未辛瑟瑟發抖,一張臉嚇的嘴唇都在發抖。

  接著視線的餘光就看到一抹黑色的人影,這是參賽者統一的著裝,而屬於他姐的獨特氣息也傳來。

  祝未辛號稱擁有對她姐的識別雷達,只要方圓百米以內,不管怎麼藏他都能找出來。

  但這會兒卻想把那狗屁雷達給折了,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兒。

  隨著腳步的移動,祝央終於出現在了他面前。

  跟半個小時前相同,兩姐弟這會兒四目相對,只不過當時她被他攥著整顆頭——

  啊,想到這裡祝未辛有想撞牆自盡了。

  祝央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捉迷藏好玩不?”

  祝未辛哪裡敢回答,表情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一雙眼睛濕漉漉的跟小狗似的。

  這是他犯了錯求原諒的一貫做法,通常情況下祝央看他可愛又心軟都會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可這回卻不是那麼好了的。

  祝央又道:“腦袋好玩不?”

  祝未辛立馬一副明白的表情,當著億萬觀眾和他姐的面,當場表演自拆腦袋。

  手指繞著自己脖子拉了一圈,將腦袋整個拆下來,遞給他姐。

  一副你要打,我給你拿藤條,躺平聽教訓絕不反抗,求原諒的架勢。

  “呵!”祝央把腦袋接過來,又道:“都學會水刑逼供了,威風啊。”

  祝未辛頓時滿腦袋都是汗,祝央連忙嫌棄道:“出什麼汗呢,濡得我一手濕,埋汰不埋汰?”

  祝未辛的汗腺生生的跟水龍頭一樣,說關就關了。

  祝央冷笑一聲,又道:“還學會勾引女人,這都不算還勾引已婚婦女?”

  祝未辛又要出汗了,但又不敢弄髒他姐的手,就生生的憋。

  小臉憋得通紅,又是羞恥又是害怕,整張臉都快炸了。

  祝央見他這狼狽樣卻是沒有放過的意思的,一把擰住她弟的耳朵——

  “我發現你現在口味獨特啊,是不是以後找女朋友也葷素不忌的想氣死我,氣死咱爸媽?人妻你都下得了手,小屁孩子能耐了啊。”

  祝未辛連忙解釋:“那是套取情報做戲而已,做戲,我真沒想別的啊姐,你信我。”

  “信你?做戲?合著不是一次兩次了是吧?在遊戲裡騙了多少女孩兒芳心?我怎麼教出你這麼個玩意兒的?”

  祝未辛快哭了,平時嘴也不是不利索,但這會兒自知數罪並罰,腦袋上的小辮子一把都抓不完,說什麼都是錯。

  “這些都可以退後,最關鍵的是。”

  祝央說著,心裡的火又壓制不住了,臉上的表情就是一副忍了又忍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化身咆哮馬的樣。

  她對祝未辛吼道:“你背著我參加遊戲,我讓你別捲進來你居然還敢跟遊戲合著夥糊弄我。”

  “進遊戲就進遊戲,還選擇最危險的路子,你幹撈金玩家獵人。你想幹嘛?”

  “你才多大?你才二十歲,那些玩意兒全是窮凶極惡的傢伙,落他們手裡連死都死不乾淨,你懂嗎?”

  祝未辛縮著頭,他怎麼能不懂?他成為撈金玩家獵人已經很久了,面對這些傢伙比他姐姐經驗更豐富,自然理解這些傢伙的無法無天和殘忍貪婪。

  可是沒辦法啊,他不擋在前面,做這些任務的就是他姐,那些噁心骯髒的傢伙,祝未辛甚至不願意他們出現在他姐面前髒了她的眼睛。

  祝未辛整個頭跟鵪鶉一樣縮著,被祝央控制在一旁漂浮的身子也一副瑟縮的樣子。

  螢幕外面的人都驚呆了。

  【這什麼家庭倫理八點檔?辛未選手你還記得這是逃殺比賽嗎?自己把頭摘給競爭對手幾個意思?】

  【合著楊珠選手實在釣魚執法啊,看把孩子訓的。】

  【不是,我們要看的事親人之間的終極較量,有點競賽精神好不好?】

  【你們不覺得,辛未選手的能力太危險了嗎?對於組委會來說。】

  果然組委會的反應也是不慢的。

  祝未辛面對姐姐太慫,哪裡還管什麼能力方不方便暴露。

  而他無傷拆解生物體的能力一出來就讓組委會的人皺眉了。

  能把頭單獨拆下來並且存活,自然也能把脖子拆下來,更可以簡單的把控制器拆下來。

  “辛未選手不能留在考場了。”

  立馬有人斷言,接著通知了遊戲的操控部門。

  祝央正訓著弟弟呢,便看到迅速飛過來幾架無人機,機體三個籃球大小,機翼不大。

  無人機上面傳來聲音:“辛未選手,你的比賽中止,請跟我們離開,否則就地抹殺。”

  祝央手裡正拿著弟弟的頭訓,聽了這話就火了。

  抬手一抓,離她好幾米遠的一架無人機被她抓進了手心,然後猛的擲出去,把另外幾架直接砸得個稀巴爛。

  看著周圍飛過的昆蟲攝像頭,表情恐怖道:“雜碎,在我面前你要抹殺誰弟弟呢?”

  她表情之恐怖,比之前把大漢折磨致死還要讓人膽寒,隔著電視螢幕都閉緊嘴巴心驚膽戰。

  “楊珠選手做出反抗行為,施以最高懲罰,抹殺。”

  這次的聲音是來自祝央脖子後面的。

  祝未辛剛被訓的懨不啦嘰,一聽他姐的維護立馬一副蕩漾表情,還沒沉浸其中,就聽到這話,哪兒還受得了?

  立馬道:“姐,把我頭放回去,我給你把控制器取出——”

  話沒說完,就聽到“執行!”的聲音。

  祝未辛臉上驚駭欲裂,連忙擅自移動頭顱出現在她姐的肩膀上。

  眼看那玩意兒快要爆炸,卻突然感到一股空間扭曲的痕跡,接著他姐的後脖子光滑平坦,肉眼可見的立馬已經空無一物。

  祝未辛松了口氣,他是關心則亂了。

  也是,剛才就見識到她姐有扭曲空間的能力,取一個區區體內的玩意兒,簡直小菜一碟。

  祝央一把揪過祝未辛的腦袋,有給他脖子後面的控制器轉移到別的空間。

  與此同時,得知手中限制失去效用的組委會,才真正大感事情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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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發表於 2020-4-1 00:16:12 |只看該作者
第196章

  組委會發出警示的時候,攝像頭便嚴密的監視著兩姐弟。

  一旦對方出現反抗行為,那控制器便會發生作用。

  即便他們的研究價值珍貴,不好一來就弄死,但該下的手卻是絕不會手軟的。

  然而祝央出手只會比他們更快,並且她還有那空先幹掉在一旁囉嗦的無人機,完全沒有那種爭分奪秒的緊迫感。

  饒是如此,在控制器已經啟動的前一瞬,便被她輕巧的排除了。

  “她怎麼拿下的?除了下水那十幾分鐘,他們根本就沒離開過攝像頭。”

  雖然整個真人秀的播出肯定會有剪輯和切換,但是為了以防選手反叛,必然是有一對一甚至幾對一的監控的。

  祝央一開始的危險級別並不高,但自從她殺了西北區的大漢過後,調派過來監視她的人就更多了。

  可到底時間已晚,這會兒離大漢被殺攏共沒過兩個小時,所以還並沒有摸清她能力的本質。

  “不對,控制權已經開始蠕動了,看這個重播視頻,拉進放大,然後才消失的,分明不是消失在湖裡期間拿開的。”

  “辛未選手的能力可活體切割,取下控制器不在話下,她是怎麼做到的?”

  “蠢貨,辛未選手的能力暴露出來之後就該做出反應的。”

  “空間扭曲,是空間扭曲。”有人尖叫道。

  “你們看剛剛那個大漢死亡的視頻,不是念動力,這個視角,看清楚了沒有,光線在折射,是空間發生了扭曲。”

  “她能把自己看到或者接觸到的東西拋進異空間,為什麼這麼可怕的能力被評定為C級?哪個蠢貨負責調查的?”

  遊戲控制區內的人吵成一團,大半夜的,原本已經開始休息的高層大佬也紛紛被這個噩耗驚醒。

  匆匆忙忙的披著衣服來到會議廳。

  然而他們看到直播的畫面,就知道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祝央將控制器取出後,屬於整個考場的山巒四處發出尖銳的警報。

  不但隱藏起來的玩家,就連戰鬥得你死我活的雙方都被這巨大的動靜弄得心神不安。

  “注意!注意!西南區楊珠選手與西南區辛未選手走出叛亂行為,行動任務改變,請所有玩家拋下手中的任務,聯合捉拿楊珠選手與辛未選手。”

  “不得違抗,否則也視為反抗行為,一律抹殺懲罰。”

  雖說整個考場面積不小,而且裡面佈滿了各種可以操控玩家的陷阱,但卻沒有針對性打擊的武器的。

  便是為了防止玩家將東西找出來,考試作弊或更甚者發動叛亂。

  要知道這個真人秀節目是全世界直播的,參賽者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是最方便的煽動身份。

  其他玩家聽到連續數聲的警報,均是心裡搓火。

  “艸!那兩個傢伙,真的把上面的人驚動了。”

  這是還活著的剛被祝未辛打飛的東北區四個玩家還有東南區的兩個玩家的反應。

  東北區在和祝未辛對上過後,就詫異於這玩意兒的實力,居然對不久之後的事毫不意外。

  東南區兩個玩家更是還沉浸在西南區的傢伙被殘忍殺死的恐懼裡,當時就看到楊珠選手像組委會乃至觀眾挑釁,一時也不奇怪。

  可組委會讓他們跳出來抓人,還把座標報了過來。

  報你媽啊,自己派軍隊過來平亂去,人敢造反的傢伙指望他們這麼些辣雞去抓?

  合著炮灰不送白不送是吧?既然出了問題就直接暫停考試啊。

  和剩下的撈金玩家戰在一起的玩家群體們,也對於這個時機有所不滿。

  眼看著宰了對方就可以得到高昂的積分了,偏偏這會兒不得不停手。

  玩家是不會把組委會放在眼裡,可背後那玩意兒還沒取出來呢,不想被炸斷脖子這會兒還真不能不聽它的。

  兩邊人馬只好停下動作,警惕的看著對方,在組委會的催促中,往祝央他們的座標跑。

  一方是確實為了來殺人,另一方卻是為了匯合。

  對於西南區來說,還是算有點好消息的。雖然時機來得猝不及防,可既然組委會讓參賽者過去討伐,便說明它們暫時拿楊珠他們沒有辦法。

  也就是說脖子後面的控制器失效了,無論如何這都是件好事。

  然而被這麼大陣仗圍剿的祝央兩姐弟,卻始終不慌不忙。

  祝央把祝未辛脖子裡的控制器弄掉之後,便把頭給他上回了脖子上。

  “喏,自己拉好。”

  祝未辛乖乖照做,是真把自己腦袋當皮球使,半點不見心疼的。

  那乖巧的小模樣背後的故事讓人心酸。

  祝央冷笑,抬頭看著天空,貌似透過彙集過來的漫天的攝像頭盯著組委會的人。

  “呵!訓個弟弟你們非得咋咋呼呼搗亂是吧?摻和別人家務事天打雷劈,既然你們沒眼色,那我就出手教教了。”

  接著清脆的響指一打,漫天的螢火蟲一樣密集的攝像頭逐一爆炸。

  細小的煙火般在姐弟倆上空炸開,在夜裡美得如夢似幻。

  可她因她剛剛那恐嚇的話語,確實沒有人有那興致欣賞了。

  帶祝未辛把頭接回去,祝央才等了他一眼:“過來,這事先攢著,等收拾完雜碎再慢慢算帳。”

  “啊?還要算帳啊?”祝未辛看著她,可憐巴巴道。

  祝央都快被這傢伙氣笑了:“你該不會覺著,這次的事認個錯裝個可憐就能跟以往似的輕輕放下吧?”

  “積極認錯,死不悔改,當我不知道你的德行?以前縱著你,居然連這種事都敢瞞我了,你怕是現在還覺得這都是無所謂的小事吧?”

  “給我閉嘴,我現在壓根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祝未辛哪裡還敢頂嘴?立馬抬手在自己嘴皮子上一拉,是真正意義上的用拉鍊把嘴巴拉起來了。

  祝央看他這二逼樣兒,手上又癢癢。

  然而組委會的遠端操控已經發威。

  先是姐弟倆站立的地方,地形陡然開始變化,如同發生地震一般。

  腳下的大地晃動,不遠處懸崖上的原本完整的石面崩潰落散,冰雹一樣砸向姐弟倆。

  無數森林裡的毒蟲從四面八方鑽出來,草地上滿是索索的聲音,掩蓋在巨石墜落的動靜裡。

  要不是屬於玩家的精准解析度,還真容易被忽略。

  這個大逃殺性質的真人秀,考場裡面的危險不但來自於敵人的攻擊和陷阱,首先生存環境也是巨大的威脅。

  就比如本場考場選址在森林,森林物資豐富,但在敵人環繞的情況下,卻是不能盡情狩獵的。

  所以食物和清水的短缺就是必須克服的難關,然後還有早晚氣候的變化,人體對於原始叢林瘴氣的適應,以及隨處可見的毒蛇毒蟲毒草。

  有時候被荊棘劃破表皮帶來的一道小外傷,就可能要了一個選手的命,這並不是開玩笑的。

  考場內的毒蟲很多都是變異體,即便是能力者,肉身對上也夠嗆,所以不得不防。

  祝未辛的能力中有念動力,只要視線所及之處便可以移動。

  這裡視角廣闊,他完全可以移動到很遠的地方,不過知道姐姐在旁邊,即便理智上知道姐姐肯定有能力自保。

  但他還是選擇了用別的對抗方法。

  先是用空氣波將即將落到他們周圍的石頭打散,也不用太大面積的使用能力。

  就如同避雨僅僅只需要一把雨傘就夠了,而犯不著放整個天空的雨珠停滯或者倒流。

  傘狀的空氣盾將來自上面的危險隔開,因為使用面積小且近,防禦力扎實。

  這樣祝未辛便可以騰出更多手面對別的危險。

  他拉住姐姐的手,兩人瞬間移動到一塊巨大的落石上面。

  看著已經密密麻麻靠近的毒蟲,那些蟲子好像認准他們似的,感知到他們換了一個地方,裡面掉轉方向。

  祝未辛打了個響指,手指如同打火機一樣擦出一簇火苗,看著就像普通打火機火苗一般平平無奇。

  但祝未辛將火苗對著蟲子的方位彈去,那火苗如同澆了汽油的噴射□□一樣,瞬間就竄出去十幾米。

  隨著祝未辛手指指向的轉動,將周圍一圈的蟲子焚燒殆盡,火焰中傳來陣陣香味。

  祝央不合時宜的來了一句:“餓了,想吃烤螞蚱。”

  祝未辛一樂,正打算回頭捧哏,突然發現自己嘴巴拉上了,又默默的轉回來。

  此時祝未辛的轟炸機已經趕到,本來就離得不遠,畢竟考場附近也是得有兵力把手的。

  寧靜夜空的上方,數架轟炸機轟鳴而過,早已鎖定姐弟倆位置的轟炸機直接發射出了遠程式高殺傷武器。

  祝未辛拉忙拉著他姐又是一陣瞬移,離開了狙擊範圍。

  但祝未辛記錄在冊的能力是瞬間移動,組委會既然能送他進來參賽,便說明他們有克制這種能力的預設方案。

  果然,森林裡開始燃起了洶洶烈焰,火焰以正常絕對不可能的速度蔓延。

  很快就將他們所站立的地方圍城了一個圈,周圍的火勢,起碼方圓幾百米都在燃燒。

  瞬間移動的能力者再怎麼善於逃跑,移動範圍始終有限,祝未辛如果強行移動,下一秒恐怕會置身火海裡。

  於是兩姐弟便被圈在了一個直徑大於一兩百米的空地裡,跟一所學校的操場差不多大小。

  轟炸機又開過來了,就在他們的上方。

  裡面傳來機械聲:“辛未選手,楊珠選手,馬上抱頭趴在地上投降,否則處決——”

  這種警告一般是念三遍,然而第一遍才念完。

  轟炸機的瞄準裡就失去了目標的蹤跡。

  祝未辛拉著姐姐,兩個人出現在轟炸機的上方。

  嘴巴上的拉鍊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臉色可怖的看著腳下的轟炸機的監視鏡頭。

  “雜碎,要處決誰呢?”

  說完那架轟炸機機身猛然出現一個大坑,就像是被重物劇烈撞擊一般,然後渾身都是類似的傷痕,沒一會兒整座機體便報廢,失去動力開始下墜。

  剩下的幾艘也差不多的後果,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生生碾過一樣。

  祝未辛拉著姐姐操控空氣的阻力緩緩落地,盯著那堆殘骸譏誚到:“蠢貨,地面的路封了我不會走天上嗎?”

  兩姐弟那反應倒是如出一轍。

  不過這只是開始,後面還會有源源不斷的武器和軍隊過來。

  在這個地方久待沒有意義,於是祝央給蠢弟弟報了幾個座標。

  瞬間來到了倖存的西南區玩家面前。

  之前和他們組玩家血戰的撈金玩家聽到組委會的指示,不得不過來圍剿。

  所以這會兒兩方人馬離得不遠,也算他們倒楣了。

  祝未辛剛一落地,看到西北區那方的兩個玩家,接連又是一個瞬間,一手一個扭斷了他們的脖子。

  一萬積分收割在手,明面上西北區的玩家也全部覆滅。

  祝央在弟弟殺人的時候也沒有閑著,西南區的玩家分散之後,也不是沒有犧牲。

  畢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而且也不是人人都擁有祝未辛那樣的實力。

  他們八個人,終歸是有三人被撈金玩家所殺,現在西南區明面上的玩家只剩下五個。

  祝央迅速將他們脖子後面的控制器取出,祝央發動空間扭曲將物品扔進異空間有兩個條件。

  要麼視線之內的物體,要麼得親自碰到感受到。

  一口氣就將其他兩個玩家的控制器接觸,感覺到身體裡那個定時炸彈消失後,兩個玩家徹底鬆了口氣。

  看著祝央道:“你是楊珠吧?原來你就是隱藏的那個高級玩家。”

  雖然不像祝未辛那樣已經有了具體猜測,但遊戲難度這麼高,活像有高等玩家的進入拔高了難度這個猜想,其實人人都有。

  只不過高等玩家不好得罪,並且貿然互相懷疑,在這種場合也對團隊無益,所以都沒有討論到這點。

  這會兒看到祝央以全新的形象和實力出現,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不過兩個玩家並沒有就這個問題多言,反倒是臉上一掃憋屈:“早看著傻逼世界不順眼了,既然暴露了,那咱就逃出去大鬧一場吧。”

  剩下的于榮也附和稱是,然後指著自己脖子後面的控制器,笑眯眯的拜託祝央道:“我的也拜託你了,楊小姐。”

  祝央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為什麼要給一個把方位洩露給敵人的叛徒取出控制器呢?”

  于榮原本就長得尖嘴猴腮,頗有奸相,這種面向不易被人信任,更何況是遊戲這種凡人都要提防三分的地方。

  所以這也意味著,他需要做事更加小心謹慎不漏痕跡才能在很多衝突中抹消嫌疑。

  因此他對於自己不露痕跡的手法頗為自信,祝央這麼說,他臉色不變,並不覺得自己被抓住了破綻。

  但他還是露出焦急的表情:“楊小姐,你怎麼能隨便冤枉人呢?”

  “咱們一組的隊友,總不能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現在形勢緊迫,根本不是坐下來好好談的時候,咱們反叛的行為已經坐實,我隨時可能被抹殺。”

  “您就是沒有救我的意思,也不能無憑無據的就這麼放著我死啊。”

  此時祝未辛也回來了,聞言嗤笑一聲:“無憑無據?你當這裡是法院還是警局?揪出內鬼之後還要三堂會審?”

  “你是覺得我們打賞排除異己的嫌疑接下來讓別的同伴兔死狐悲恐不能服眾,所以我們就會束手束腳嗎?”

  “隊友的信任,團隊凝聚力根本不是我們需要的,倒不如說,能就此分道揚鑣拋下累贅才是再完美不過的事。”

  所以說兩姐弟一個德性,拉仇恨的技能簡直天賦異稟。

  而且倒也不是說祝未辛就真的狂妄到走哪兒得罪到哪兒,實際上一般情況下他的通關模式,還是和大部分玩家相處得不錯的。

  實在是,接下來很可能要挨打啊,隨時隨地可能挨打啊,這是能讓別人看的嗎?把玩家們攆走更好。

  卻見他姐姐這時候瞪了他一眼,祝未辛只得老實了。

  看著于榮,不情不願道:“行吧,你的行動卻是沒什麼破綻,但就是運氣不好。”

  “西北區殺自己人的時候我就懷疑,到底純粹為了排除弱小嗎?都到這一步的玩家了,再弱也不可能弱到哪兒去吧?”

  “就連使用圓盤那個玩家能力這麼雞肋都留了下來,說明他們也不是人人直接戰鬥能力都這麼強。”

  “我跟撈金玩家打交道的地方多,知道凡是對抗賽裡,七成會互相安插一個內鬼。”

  “我知道,你們這種經常經歷對抗賽的渣滓當然更知道,怕殺那兩個玩家就是清除內鬼吧。”

  “再來他們第二天大清早就找到我們,雖說那邊有方便的搜查能力者,但好幾隊人,人家就是精准的搜到了我們。”

  “對方要真有那麼憑空精確的把人撈出來的能力,又不至於是現在這個實力了。”

  就連祝央知道的,目前為止也就是亞當一人而已。

  亞當雖然是中級場內的土著,但他的實力毫無疑問卻是高級場的,並且身負整個種族的氣運,自然不是普通的玩家能比。

  “所以八成的可能是我們組的內鬼留下來線索。”祝未辛接著道。

  “然後偷襲我的人,其中一個正好就是那個搜查者,在他臨死前,我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想,逼他使用了一遍自己的能力,確實沒有想的那麼精確呢。”

  于榮的臉上洩露了一絲驚慌,但他強迫自己冷靜,即便有內鬼,對方也肯定鎖定不在了他身上。

  然而他哪兒知道,確定自己弟弟有完整的邏輯鏈和對細節的觀察,祝央便不再認為他有用處了。

  她又不是真的想要弟弟巴拉巴拉一大堆,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嘴炮來著。

  於是身體一動,才準備說話反駁的于榮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撞了一下。

  接著是一股鈍痛蔓延全身,他不可置信的緩緩低頭,就看到自己的身體裡捅出來一根樹棒,森林裡隨處可見的那種。

  另外兩個玩家也沒料到就這麼一言不合就殺還沒完全定罪的自己人,也是下意識的往後一退。

  就見祝央露出個惡魔般的笑容:“放心,如果是誤殺,我有辦法還你性命。”

  時間回溯或許救不了和她一樣或者等級比她高的人,但一個中級玩家卻足夠了。

  別人聽了卻只以為她有別的保命手段或者純粹嘴裡跑火車。

  果然,下一秒祝央腦海裡傳來獎勵的提示。

  她笑著對緩緩倒下去的內鬼道:“真可惜,同伴一場,我還挺希望自己猜錯的。”

  這話就顯得她這個人更可怕了,另外兩個玩家心裡顫顫。

  但突然他們都聽到遊戲傳來了任務結束的提示。

  也就是說,這個于榮還就是撈金玩家中最後剩下那個。

  兩人松了口氣,但對於這對神秘莫測,作風詭譎的姐弟還真的沒有了合作之心。

  原本還打算出了這裡再給這個世界的組委會找點麻煩,看能不能提升一下通關評價的,這會兒了去了這個念頭了。

  “那什麼,既然遊戲結束,那咱們也就先出去了啊,再見!”

  說著兩人後面有鬼追似的爭先恐後離開了遊戲。

  祝央因為是高級場到中級場,本身壓制實力不說,獎勵也不會多。

  但是祝未辛不一樣,他因為姐姐的進入,遊戲難度拔高,正是狠狠的撈積分和能力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並且他知道一出遊戲肯定是被毒打的命,而且很有可能還是男女混合雙打。

  叫他怎麼敢面對?真恨不得這個副本生生世世永不結束才好。

  於是祝未辛咽了咽口水,對他姐道:“姐,你看,這裡的人幹的就不是人事。雖說基礎任務已經達到了,但我們一走,後面肯定還有無數受害人,要不咱還是搗毀成立這個遊戲的組織吧?不然我這心裡不安吶。”

  祝央冷笑:“是啊,看你這幹的什麼人事?當然心裡不安了。”

  祝未辛又焉了,然後餘光就瞟到幾個身影。

  原本藏得好好的幾個人見他看過來,均是渾身一抖。

  被組委會操控不得不過來討伐叛徒,但是這能硬上嗎?

  原本只打算在周圍晃晃,意思意思自己是有那心的,無奈沒那本事。

  可誰知道這倆人連同夥都說殺就殺啊,不是說反抗軍是最厭惡遊戲裡自相殘殺,主旨是推翻遊戲制度的嗎?

  這會兒幾人並不確定了,卻看見祝央在沖他們招手——

  “過來!”

  幾人不動,裝死,一心把自己當成一棵樹,一塊石頭,一抹青苔。

  又聽對方語氣變了:“不過來我就直接用最粗的大棒捅你們哦。”

  幾人視線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屍體,手腕粗的棒子直接捅穿了身體。

  這是純爺們兒才有的魄力啊,讓人忍不住跪舔雄風英姿。

  幾人怕被幹穿,到底還是磨磨蹭蹭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祝央看了幾人一眼,猛地抬手攻上去,幾人以為她要殺人滅口。

  雖自知不敵,但求生本能還是讓他們下意識反抗。

  然下一秒周圍的景色就變了,由大火蔓延的深山老林便成了清新寫意,碩果累累的田園。

  一眼望去到處都是瓜果糧食,也不拘什麼格局,胡亂的混種在一起。

  但是因為果實豐碩,香氣撲鼻,給人一種異常滿足之感。

  這裡還有兩棟屋子,一棟是頗有古風的農家小院,另外一棟就是奢華大氣白牆藍瓦的別墅了。

  別墅外面花園的小桌上,一個少年和一隻看不出品種,通體羽毛火紅的鳥,還有一條龍在打牌。

  三人邊鬥地主邊聊天——

  “三代一,你們說媽媽現在掉馬沒有?”小嘰用牙籤戳了顆鮮紅的草莓扔嘴裡。

  “跟!可惜到處是鏡頭,不然就可以看到他屁股尿流的樣子了。”龍龍爪子撚起一枚大櫻桃,汁水甜美。

  “王炸!唉,哥哥也太能瞞了,這次准好不了。”祝千咬了口賣相可愛的兔蘋果。

  那六個被傳送進來的玩家這才發覺,那個少年跟楊珠選手和辛未選手長得很像。

  尤其是辛未選手,要不是小那麼幾歲,才十五六的樣子,估計得認錯。

  不對,重點不對,那條龍才是重點吧?

  龍啊,傳說中的神話生物,即便現在世界上滿是能力者,但神話之所以是神話就是因為從未出現過。

  祝千他們也注意到進來的幾個陌生人,僅僅只是回頭看了一樣。

  便不欲理會,指了指旁邊的茅草屋:“去裡面等著,不准偷水喝,不准摘果子吃,老實點,否則要你們好看。”

  東南區的玩家因直面見識過祝央的恐怖,知道現在的處境肯定是她搞得鬼,並不敢耍花招。

  倒是東北區的幾個玩家傻大膽,看著裡面居然有一條龍便起了貪念。

  嘿嘿笑著往別墅那邊靠近。

  然而還沒走幾步,就就看到那條身形原本只有蟒蛇大小的小龍陡然變得跟面前的別墅一樣大。

  張開嘴就要吞他們,四人嚇的往茅草房裡一縮,再不敢打別的注意。

  倒是東南區的兩個玩家見到這幾個之前不可一世的傢伙,眼裡紅果果的鄙視著對方不長眼。

  空間裡仨孩子便打牌磕瓜子邊遺憾不能親眼看哥哥/舅舅被收拾不提。

  外面的形勢確實一片大亂,原則上來說,這個真人秀遊戲,只要考場內還有一人,直播便是不能斷的。

  雖然這個殘酷的遊戲現在已經完全變了味,但最初留下的標準是絕對的。

  於是大半夜的,原本就因為晚上發生的精彩戲站而熬夜觀看,堪比世界盃盛況的,在看到玩家造反並且過了這麼久還沒被控制的。

  更是奔相走告,無數人被朋友親人的電話吵醒,頂著挨駡讓他們打開電視。

  “不就是反抗嗎?哪年沒有?有什麼好稀奇的?”

  人有生存本能,在死亡威脅下自然做出什麼都不奇怪,但往年的反抗一般都是才起個頭就被組委會控制事態。

  有擁有反抗精神的玩家割下自己的後頸,鮮血淋漓的死亡。

  這種精神雖然值得敬佩,當已經將這場殘酷遊戲當做常態,麻木不仁的大眾,心裡隱隱一角,更想看到的卻不是所謂精神的反抗。

  而是有利的,有效的一記重拳打得組委會顏面無光,這個世界連這麼荒謬的遊戲都合理化,便意味著人民普遍已經接受了唯有實力才能改變現狀的事實。

  別的信念,思想,覺悟,全都是虛的。

  “這次真不一樣,輕巧的就把控制器取出來了,派出來圍剿的戰鬥機已經報廢了十幾架,軍隊還沒到,不過那點人數也夠嗆。”

  “還有別的玩家,突然之間就消失了,看樣子也是楊珠選手幹的,反正已經失去了那幾個玩家的信號。”

  “楊珠?我怎麼對這名字沒印象?”

  祝央並不是熱門奪冠選手,除了跟辛未選手的曖昧招女觀眾討厭,在真正觀看比賽的觀眾群裡倒是存在感不顯,幾十個人哪兒一下子記得全名字?

  待得到提示後,該觀眾大吼一聲:“我他媽就睡了五個小時,發生了什麼?”

  這種哀嚎全世界到處都是,然後忙不迭的打開電視。

  便看到整座山已經在熊熊燃燒。

  所有參賽者的離奇失蹤並且信號全無,讓整個組委會大為光火。

  這肯定又是屬於楊珠的能力,她到底多少能力,五個?六個?七個?

  這種能力更是棘手,如果她能夠轉移的人數足夠,並且完全遮罩追蹤,那麼她帶著一批軍隊潛入國會呢?

  這會兒也來不及考慮她的研究價值了,必須得抹殺。

  如果不能將她留在這座山上的話。

  原本應該在每一天層層推移的山峰,直接從下面開始著火,組委會也是大手筆,這麼龐大的一座山,說燒就燒。

  祝央和祝未辛兩姐弟沒一會兒便被逼到了山頂上。

  山頂有一大片空曠的平地,一般是留到最後的幾個強者爭奪冠軍用的戰鬥場。

  這會兒卻只剩下這倆姐弟,軍隊無武器正在源源不斷的往這邊輸送。

  姐弟倆上山途中又幹掉了無數架戰鬥機,那些特種兵很多還沒來得及從飛機上下來,便被他倆摧毀。

  此時空地上突然出現一塊空氣投影螢幕,裡面是一群西裝革履的人。

  看著就是遊戲的組委會高級成員們,因為祝央還在裡面看到了一開始迎接他們的那個西裝男。

  為首的是個四十多歲,看起來面相精幹的男人。

  明顯一屋子的組委會大佬心情都不好,看著祝央和祝未辛的表情就像在看兩隻負隅頑抗的蟲子。

  “楊珠選手,辛未選手。”那個男人開口了。

  “能做到這一步,我們希望你們明白,自己正在做什麼。”

  “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充分證明你們的實力了,就算細數遊戲歷史,你們也是最優秀的玩家。”

  “所以組委會剛剛通過的一個絕對,那就是今年的大賽,你們雙雙成為冠軍,一同享受冠軍的福利。”

  “你們不僅實力強大,親人之間互相維護的感情也讓人動容,憑著這份真誠,我們組委會又有什麼理由不為你們打破規定呢?”

  話才說完,祝央抬手一揮,兩架戰鬥機撞到一起,發出一陣絢麗的爆炸。

  她笑了:“明明著急上火的擦屁股,虧你們一個個還能做出這麼居高臨下的表情呢。”

  “現在在全世界面前顏面無光的是你們這些蠢貨吧?好好看看,從我取下控制器開始,我們存活了多長時間,便是你們的無能,愚蠢,外強中乾暴露在外的時間。”

  “你們覺得自己是神明嗎?躲在螢幕後面操縱能力者的生死覺得沾沾自喜,覺得一條條人命成為娛樂的噱頭而世上的愚民還得為此買單,覺得自己統治的一群生物不過如此,覺得自己穩坐釣魚臺。”

  “然而事實證明你們根本沒有自己想的那麼有本事,對於形勢的把控也沒你們想的那麼完美,看看你們這一張張嘴臉。”

  “卑鄙,貪婪,怯懦,自以為是的醜態讓人作嘔。”祝央回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昆蟲攝像頭:“真的,你們真的以為這樣的蠢貨是無可撼動的?”

  她那些話,既有對組委會說的,也有對麻木不仁的觀眾說的。

  祝央又道:“我沒興趣知道這個世界到底爛成什麼樣,才會變成蛆蟲的勝地。”

  她指著半空中的螢幕裡的人:“但你們幾個,我記住了。”

  不得不說她這番話徹底激怒了那些組委會的貴族。

  其中一個男人擠倒螢幕面前,一張大臉幾乎塞滿了螢幕,對著祝央破口大駡——

  “區區一個祭品,也敢口出狂言,把組委會的仁慈當做軟弱,踩著組委會的寬容得寸進尺。”

  “在組委會看來,你們就是兩隻渺小的螞蟻,一時的躲避便得意忘形,我們組委會成立將近百年,全世界最強的能力者皆歸我們所有。”

  “你覺得你們能活著走出這座山?可以,你們既然不知感恩,那便都死在這裡吧。”

  “你們的家人,戀人,朋友,很快就會下來陪你——”

  陰毒的威脅伴隨這毫無風度的大罵傳遍全世界,幾乎像是潑婦罵架。

  但不會有人只抱著看笑話的心態,因為這些傢伙說的都是真的。

  這是個瘋狂的世界,明明已經文明發展至此,卻有存在可以枉顧人命,一手遮天。

  與反抗軍相關的人極其家人朋友都會受到生命威脅,這也是難以成氣候的原因。

  所有人木然的聽著,但卻突然看到祝央屈膝一躍,整個人跳到和半空的螢幕持平。

  接著她抬手一撈,直接把螢幕裡那人揪出來了。

  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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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1 00:16:30 |只看該作者
第197章

  世上能力千千萬,作為統治階層,組委會肯定見識更多,並且對於絕對部分的能力都有應對之策。

  老實說這兩姐弟之所以這麼久還逍遙自在的活著,並不是他們的能力有多特殊。

  實際上他們表現出來的每一樣能力,在這個世界幾乎都能找到相似的替代品,只是很少有這麼強。

  單項能力強大至此的,基本山已經足以打下一副身家成為貴族了。

  更可怕的是這兩人還身懷數種能力,並且沒有因為能力的眾多,精神力分配不均導致每樣能力都很弱。

  所有的實力評估和預測都超出了常識,不在普遍的防禦範圍之外,當常規被打破的時候總是讓人猝不及防,所有直到現在增援越來越多,但還是沒辦法讓這兩姐弟束手就擒。

  組委會的人不能再在這面向世界範圍內的直播中,再任由他們逃竄以至於他們顏面掃地了。

  所有用前所未有的優厚條件誘惑他們投降,群眾是盲目的,只要結果在掌控範圍內,至於過程和說法只需格外包裝,既有本人的背書,自然無可指摘。

  但他們習慣了面對平民,面對生命掌握在他們手中的參賽者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

  他們骨子裡充滿了優越感,覺得自己的血統身份還有存在階級和眾生不同,是高等的存在。

  所以祝央稍微一挑釁,就有人被惹毛了。

  一通破口大駡的威脅,把先前做出的計畫全部撕碎。

  組委會其他人縱使覺得這傢伙是不知所謂的蠢貨,但實際上也沒有真正當一回事。

  因為組委會的權威確實不容一個區區祭品挑釁,並且這傢伙已經做出了大逆不道的宣言。

  接下來就算抓住她也是無盡的折磨和拷問了,很多人已經將他們和反叛軍聯繫在了一起。

  認為她就是反叛軍安插在參賽者裡,利用全球直播的機會向全世界煽動反叛思想,是絕對需要處死的。

  然而緊接著,就看見那個女人跳起來和他們持平,那隻手伸了過來。

  一開始的時候所有人並不明白這個動作的意義,空氣投影甚至連螢幕都不是實體。

  即便這傢伙想打爛螢幕洩憤也是做不到的,只會讓自己更難堪。

  接著他們看到一隻手從螢幕裡伸了出來,思維和視覺的慣性已經沒讓他們理解此刻的狀況。

  就如同在看3D電影,逼真的特效是會有種有東西從螢幕裡跑出來的錯覺。

  接著最前面那個大放厥詞的人領帶一緊,脖子上憑空出現一隻手臂。

  所有人才頓時腦子裡炸開了一樣。

  不是視頻的視覺效果,是真的,有一隻手從螢幕裡穿過來了。

  待會議室的兩個守衛做出反應的時候,那人大半個身體已經鑽進了螢幕,還剩兩隻腳在外面。

  才挪動腳步,那整個人已經被拉了過去。

  明明剛剛在相隔千里的,裝潢豪華先進的現代化會議室裡,下一秒和他咒駡的一起,出現在了正在熊熊燃燒火焰的螢幕彼端。

  再說一遍,這個世界的超能力多種多樣,組委會掌握的能力種類不計其數。

  不是沒有空間傳送的能力,但是那不僅需要媒介,至少也得能力者先確實控制到要傳送的人的身體才對。

  可現在這一幕,完全打破了超能力的運行理論,對方就像是個幽靈。

  即便是他們這個超能力社會,這一幕看起來都是一個十足的鬼故事。

  而生生從螢幕裡被拽出來的那個人,顯然已經嚇傻了。

  整個人臉色煞白,滿頭冷汗,一臉的茫然。

  【拽,拽出來了。】

  【拽出來了。】

  【拽出來了。】

  【臥槽尼瑪拽出來了。】

  【怎麼辦到的?組委會辦公室離考場最少得有一千公里吧?是什麼能力可以把一個人憑空傳送這麼遠?】

  【重點根本不是傳送距離,是憑空把人拽出來吧?這難道不是抓住對方才可以幹的事嗎?她把因果順序全顛倒了。】

  【這是哪個年代的鬼故事?還興把人從電視抓出來的?】

  【能力再厲害也得遵守基本法,這他媽牛頓棺材板壓不住了吧?】

  【樓上的哥們兒醒醒,世界上出現超能力的時候,他老人家的棺材板就被踹飛了。】

  【這女的到底有多少超能力?世界紀錄超能力最多的人是幾個?】

  【五個,但是別說楊珠選手,就連辛未選手現在表現出來的也不止五個了。】

  在組委會圍追堵截期間,祝未辛為了保護姐姐,並沒有在乎能力的隱藏了。

  一切以他姐的體驗舒適為主。

  網上也是全員懵逼,表示這方向盤轉向太突然,群眾有一個算一個全給甩下車了,現在正在苦苦的追趕之中。

  無數網吧,酒吧裡吵做一團,比世界盃還熱鬧。

  但對能力的茫然散去——或者說想不明白也討論不出頭的先拋開一邊。

  對於那個被拽出來的組委會成員,大夥兒看著就頗為快意了。

  組委會是這個世界上最高的管理團體,是貴族中的貴族。

  先不說這些人一貫的做派和人們心裡隱隱的反抗心理。

  就是從高處跌落生死掌握在平民手裡的快感,也讓無數人很輕易的便代入。

  【嘿嘿!這傻逼倒楣了。】

  【隔著網線犯賤一時爽,這會兒遭報應了吧?】

  【揍他!】

  【殺了他!】

  【應該不敢吧,這兩人還沒被抓住是因為組委會沒有從意外的狀況中反應過來,他們就算從山上逃走,之後面對組委會龐大的能力者軍團也有得躲。要是殺了組委會成員,肯定會帶來瘋狂的反撲。】

  【大概率會利用對方做人質換取利益吧,或者直接交給反叛軍和組委會談條件。】

  不光是無數觀眾這麼想,就連組委會的人也是這麼想的。

  畢竟這個世界,組委會的權利是絕對的。連如此泯滅人性的瘋狂遊戲都能夠理所當然的執行,可見對方多年來是以什麼碾壓性的武力鎮壓全人類的反對聲音。

  但凡不是腦殘,都能明白,爭一時之氣是多麼愚蠢的行為。

  組委會成員的價值不可估量,傻子才會為了洩憤就這麼殺了。

  想通這一點,那個被拽下來的傢伙心緒也漸漸平息。

  他冷笑著對祝央兩姐弟道:“很不錯,這樣的能力,前景不可估量,看來剛才我們還是低估了你們的價值。”

  “我承認剛剛是我偏激了,你們要離開這裡是吧?”

  “只要保證我的安全,我能擔保你們可以毫髮無傷的離開,不但遊戲的冠軍獎勵,還可以直接推舉你們成為貴族。”

  “貴族的好處相信不用我說吧?你們的子孫後代也和外面的平民從此是兩類人,無論智力和天賦,都能獲得優渥富裕的人生。”

  “與其冒著生命危險替反叛軍出生入死,倒不如接受我的條件,階級無處不在,你以為反叛軍他們所謂的口號真的是現實的嗎?”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剛還一副高高在上嘴臉的男人也是拼命遊說了。

  而祝央看了祝未辛一眼,不消吩咐,祝未辛便一把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直接整個將那人舉了起來,對方離地數十釐米,驟然感受到窒息的痛苦,臉色漲紅四肢掙扎。

  螢幕裡另外的人連忙道:“住手,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一旦他死亡,我們立刻發出核彈打擊,你們別想逃走。”

  “啊?”祝央一臉恐嚇的回頭,螢幕那些連忙縮到牆角,又恐不安全,立馬關掉了投影。

  但是警告和安撫聲依舊在祝央他們身邊響起,祝央一概沒有理會。

  反倒是聽著他們越來越混亂的後方環境,臉上笑了。

  接著她問弟弟:“如何?”

  祝未辛將那人扔地上,那人失去鉗制後大口呼吸,就像一條瀕死的魚一樣。

  祝未辛撇嘴搖搖頭:“垃圾。”

  “死亡的威脅下,哪怕是小孩兒也會有反抗之心,他憋了半點,兩隻手才憋出兩股旋風,連我的髮型都吹不亂。”

  祝央摸了摸他的頭髮,因為她不喜歡男孩子的頭髮又厚又贅的樣子。

  像現在流行的小生或者偶像那些,劉海厚厚的幾乎遮了半張臉,或者鬢角遮了整張側臉類似的累贅髮型,祝央都是不讓弟弟留的。

  按照她的說法,臉自己整張臉的輪廓都不敢露出來,還敢稱自己帥?

  所以她家的男人,不管是祝未辛還是祝千甚至殷俊從小到大髮型都是清清爽爽的,又時髦又精神。

  以前是祝央作為姐姐怕他們走上殺馬特之路,所以對他們的髮型著裝都有指點,她審美好,男孩子們也都願意聽。

  久了就形成了與她類似的審美風格了,所以今年祝未辛改變髮型,最近剪了個波浪型背梳加鬢角漸變,是歐美系帥哥裡面普遍的一種。

  不跟姐姐撒嬌賣癡的時候,倒看著成熟不少。

  扯遠了,祝央搓了搓他頭髮,接著才將視線投向地上的男人。

  “我算明白了,什麼叫後代無論資質智商,都可一生優渥富足。”

  她上前兩步,一腳踩在對方的臉上,不輕不重的碾了碾:“或許你的祖先才華驚豔,本事雄厚,躋身世界級貴族行列,操控社會命脈。”

  “不過現在看來,統治著全人類的好像就是這麼一群靠祖上蒙蔭的垃圾呢。”

  “一堆無能的蠢貨,腦滿腸肥的廢物,成了世界的主人,控制人類的命運,執掌無數比他更優秀的人的生殺大權。”

  “啊~~~,這個世界可真牛逼啊。”

  祝央狀似感歎道,周圍警告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尖銳迫切。

  卻見她對這鏡頭,又像是在直視背後所有組委會的人。

  眼神透著詭異,讓人無端心寒,她嘴唇輕啟:“牛逼道讓人想高高舉起,砸碎在地,看高塔坍塌,樓閣覆滅,玻璃迸濺,那場景肯定很有看頭。”

  【警告!選手楊珠,有嚴重的反社會傾向,請立刻停止你的犯罪行為,否則——】

  祝央伸出手,一個沾著泥土的播音器被她揪出來,又被一掌捏碎,這是最後一個,周圍再沒了聒噪的聲音。

  “反社會傾向?這樣的社會還真有臉說得好像秩序安定,太平安康呢。”

  “我不會放過——嘔!”地上的男人屢屢遭受踐踏和侮辱,忍不住放狠話,被祝央一腳踩得幹嘔。

  他的成長經歷和生來就高人一等的社會地位,怕是學不會怎麼在為危險中做出應有的姿態的。

  祝央利用念動力,將周圍所有還剩下的昆蟲攝像機都招到自己面前,按照自己需要的方位的角度分部。

  仿佛這不是一個被迫參加遊戲的玩家被無孔不入的拍攝,而是一個播主自發自願的行為。

  她看著鏡頭,對全世界的觀眾道:“很抱歉掃了大家的雅興,因事出意外,別的選手在不到第三天就被盡數淘汰。”

  “想必對於今年的遊戲,大家是意猶未盡甚至不滿這個結果的。”

  “但是放心,作為參賽者,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大家,這一屆的遊戲並沒有結束。”

  “還剩下四天的世界,既然考場內的玩家提前落幕,那麼我們何不將考場搬到更廣闊的舞臺呢?”

  “我宣佈,這一屆的獵殺遊戲,注入新的參賽者,也就是組委會全員。”

  “至於遊戲場地,就是整個地球。”

  說著她拉進一個攝像頭,此刻全世界所有人清晰的看著她那張臉鋪滿了螢幕。

  這也就顯得她的眼睛格外的大,裡面的情緒分毫畢現。

  她看過來,就像隔著螢幕注視著自己的獵物,裡面滿是勢在必得。

  讓人興奮的瞬間戰慄,渾身起雞皮疙瘩,但同時有恐懼無邊,就像是無措間被人退下深淵。

  無數人不約而同的仿佛經歷了一場下墜感,渾身打了個激靈才清醒過來。

  【她說了什麼?她要將考場擴大到整個地球?】

  【將組委會成員納入考生行列?】

  【她,她是想一個人和組委會來一場大逃殺?】

  這個說法,就如同古代一個屁民放話要幹掉皇帝一樣,讓人不可思議又可笑。

  但是,無數人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裡卻不可避免的滋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興奮。

  接著他們看見楊珠選手手裡憑空出現一把刀,她蹲下身,一刀剁掉了那個被從螢幕裡揪出來的倒楣鬼的腦袋。

  皮球一樣無所謂的往旁邊踢,接著仿佛透過鏡頭鎖定組委會。

  “對了,你們一共多少人來著?我想想,十個吧?”

  “這樣,我們姐弟算一組,你們十個算一組,很公平吧。”

  她咧開嘴,舔了舔嘴唇:“還剩九個!”

  從她剁掉倒楣鬼的頭開始,整個世界都仿佛陷入了寂靜。

  然而等這四個字出口,無數家庭,網吧,酒吧,中央廣場巨幕下圍觀的群眾,不約而同的發出一陣歡呼。

  像是慶賀准冠軍的亮眼表現,但又像是在宣洩著什麼。

  而組委會的看著這一幕的人,先前無論怎麼惱羞成怒破口大駡,這會兒卻只剩下慘白驚慌,滿頭的冷汗。

  封閉的空間內,甚至隱隱能聞到一股尿騷味。

  這難聞的氣味讓人瞬間回神,面面相覷的互瞪了一眼,然後為首的那個人猛地起身——

  “攻擊,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們留在山上,紅色威脅等級,每個人啟用A級安保。”

  他們不是沒有收到過威脅,可是從未有人像此刻一樣,將他們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在全世界面前讓組委會顏面掃地。

  對方能力強大,行為詭譎,無法以常理推斷,至今他們也無法分析她將人拉過去的原理。

  如果她還有別的更方便的能力的話?

  也不能怪這些人嘴臉難看,狼狽至此。

  實際上生下來就是貴族的他們,平時還是維持著體面和精明的。

  可一旦事情超出了他們的預料,超出了掌控範圍,這些人懦弱的嘴臉就暴露出來了。

  全世界都在狂歡,沒有人想到會有人直接將考試規模擴大。

  但此刻,他們想到考試有一條限定鐵律,如果考試沒有結束,那麼就連組委會也不得阻礙進程的播放。

  這也是為什麼楊珠選手他們出現反叛行為,他們無法為了不擴大負面影響而斷開節目的原因。

  因為他們不能,這是組委會誕生之前就生成的鐵律。

  這時候人們才突然想起來,並不是先有組委會才有的節目,而是先有這考試節目後才有的組委會。

  那麼時不時意味著,這條規則,本來就是可行的。

  規則原本就允許參賽者直接向權威挑戰?

  所有想到這一點的人都頭皮發麻,反叛軍團的人更是生出一股豪氣。

  只要祝央願意,她即便離開那座山,隨便掏出一個手機聯網直播,確定她選手身份後,世界上任何人不能阻止她的畫面投放在節目上。

  這原本對所有人來說無關緊要的一條規則,沒想到卻早有暗示。

  是了,原來他們根本可以名正言順的發起挑戰。

  “但楊珠選手他們怎麼離開那裡?”有人道。

  “已經開始核彈打擊了。”有人驚叫。

  此時畫面卻突然斷開黑屏,所有人失去了參賽者的蹤跡。

  實際上,祝央只是將那些昆蟲攝像頭收了起來,還別說,這玩意兒挺好用的。

  比她之前在無限遊戲買的迷你攝像頭更好用,畢竟那玩意兒還得綁定蟑螂寶寶。

  這個壓根不用,可以直接操縱,只是範圍有限,各有長短吧。

  眼看核彈要過來了,祝央撈起弟弟就鑽進了靈泉空間裡。

  這座山太大,周圍方圓百里也是原始叢林,祝央也沒法一口氣走出去。

  核彈什麼的,要是她還是高級場的實力,在沒有爆炸之前倒是可以轉移走,但現在實力被壓制,還是不要輕易冒險的好,沒那必要。

  祝未辛一進去就被他姐踹了一屁股,往前面趔趄好幾步才停了下來。

  接著他姐就沒理他,直接往別墅那邊去,祝未辛連忙跟上。

  “姐,姐你好厲害了,這是哪兒?咱們怎麼突然就從山上離開了?”

  祝央還是不理。

  祝未辛再接再厲:“姐,你別走太快,小心崴著腳,我扶你吧。”

  被一巴掌拍開。

  祝未辛越挫越勇:“姐,你餓不餓?這會兒都早上了,還折騰那麼久,肯定餓了吧?房子裡有沒有吃的,我做早餐給你吃啊。”

  又看了眼周圍的環境:“這些菜都好新鮮啊,我給你拌個沙拉好不好?”

  “姐你看那隻雞多肥美,打來給你煲湯好不好?或者一雞三吃。”

  正出了一對王炸等著收金幣的小嘰:“……”

  小嘰沒以完全體在祝未辛面前出現過,都是兩個籃球大小的樣子。

  當然進遊戲肯定要變成完全狀態的,因為它不會像龍龍一樣可以自己變換大小。

  所以往那兒一坐,比龍龍和祝千都大多了。

  一聽舅舅這話,這說的是人話嗎?

  立馬眼睛一厲,贏的金幣也不要了,尖著嘴殼長著翅膀就沖祝未辛啄了過來。

  活像小時候欺負他的鵝。

  關鍵是這會兒祝未辛身份暴露,小嘰也可以在他面前說話了。

  邊啄他腦袋還便罵:“要你吃雞,一雞三吃,現行犯有臉吃雞。”

  “東西我們都給你準備好了,藤條竹板棒球棍,搓板榴槤玻璃渣,舅舅全來一遍吶。”

  祝未辛被啄得滿頭包:“我錯了,我錯了,大外甥你給我說點好話,回去帶你出去玩。”

  祝千不屑道:“哥!你覺得你還有那條件出門嗎?”

  說著眼神往他腿上瞟,看他雙腿的架勢已經是打斷預備了。

  祝未辛慪得要死:“死孩子哥沒疼你是吧?這會兒說風涼話,快,快進去勸勸姐。”

  祝千自然抖起來了:“這個嘛,打了半天牌口好乾吶,想吃點水果。”

  祝未辛自個兒在家也是這麼使喚弟弟的,但這會兒看來,他才是那個弟弟。

  好在周圍果樹多,他隨便摘了點蘋果梨下來,在院子裡的清水池裡一洗,刷刷幾刀就切了滿滿一盤。

  遞到祝千面前,又看著龍龍:“你要啥?”

  龍龍也不客氣,指了指自己的鱗片到:“該打蠟了。”

  “成成成,保證每一片都給你擦得滑溜溜。”

  然後龍龍就變回了原型,山一樣大的一條龍,沒片龍鱗臉盆那麼大。

  擦完得猴年馬月?

  祝未辛慪了:“合著你們故意涮我的是吧?白疼你們了?”

  三人點頭:“現行犯就得是這下場,害媽媽/姐姐擔心。”

  “勾引人妻。”

  “又打又踹。”

  “摘人腦袋。”

  “刑訊折磨。”

  祝未辛被幾個小破孩子,每說一句就頭低一分,最後冷汗都出來了。

  忙手忙腳亂的捂住三個傢伙的嘴:“你們說話可別掐頭去尾的,說得我跟變態一樣。”

  “算了,不指望你們幫忙,但是不准給我搗亂啊。”

  說著就整了整衣服溜進了別墅裡,見他姐這會兒也沒有閑著。

  對組委會發動挑戰,無意義和這個世界的特權階級對上,這是世界是超能力社會。

  最頂尖的戰鬥人才肯定在組委會那邊。

  祝央或許單打獨鬥在這個世界無敵手,但所有人加起來呢?再加上武器陷阱呢?

  她畢竟不是神,狂妄的背後也得有細心的策劃。

  祝未辛倒了一杯果汁放在他姐旁邊,祝央沒有理會,就跟眼前杵了一坨空氣一般。

  祝未辛嘴一癟,往祝央旁邊一座,頭拱進她懷裡:“姐你看看我啊。”

  祝央想一巴掌把這張蠢臉扇出去。

  她冷笑:“不理你是為你好,我這會兒除了把你大卸八塊,什麼念頭都沒有。”

  “爹媽一把年紀,總不能讓他們臨到頭,親女謀殺弟弟是吧?”

  祝未辛頓時鬆口氣:“姐你早說嘛,大卸八塊就大卸八塊,別不理我啊。”

  說著就刷刷把自己的身體卸成了零件,先是雙腿,再是腦袋,接著是手臂。

  身體零件放在桌上,一樣樣乖巧的擺好,看著他姐道:“姐,拆了!”

  祝央頓時一股火再也忍不住了,祝未辛親眼看見他姐頭髮恍惚直接豎了起來,這輩子沒這麼生他氣過。

  然後祝央就抓起他的軀幹,翻身趴自己膝蓋上。

  看著他道:“合著還真不怕開水燙了是吧?以為自己賣蠢犯癡的事情就過去了是吧?”

  說完就是一巴掌接一把的揍他屁股上,啪啪做響,驚動了外面仨孩子。

  祝未辛這個能力,雖然可以把全身拆下來,但身體的任意一部位受到外力的傷害,還是會疼的。

  祝央那力氣是普通人受得了的嗎?她對玩家的體質心裡有數,就更是不留情了。

  打祝未辛身上第一下的時候,這傢伙就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屁股肉沒過一會兒就跟針紮似的。

  沒頂住幾下,就開始忍不住痛嚎——

  “姐,姐我錯了,我真錯了姐。二十歲的人吶,你別這樣打我。”

  關鍵是丟人,他上一次被這麼打的時候,那是十三年前。

  祝央冷笑:“是啊,二十歲的人了,還有弟弟外甥們看著呢,真丟人吶。”

  祝未辛回頭,看著已經進客廳的仨小孩兒,看著眼前這一幕目瞪口呆,接著又捂著嘴噗嗤直笑。

  “出去,全給我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

  祝未辛想揮手趕人,無奈自己把自己拆成七八塊,驅幹在姐姐手裡,手腳單獨放著哪兒會聽使喚?

  別說攆人,連捂自己的臉都做不到。

  祝未辛都快哭出來了:“姐,孩子面前,你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別打了,咱換個懲罰方式吧,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也是,你也長大了。”祝央停下手,點了點頭:“不分時間場合的教訓你,你面子上掛不住。”

  祝未辛鬆了口氣——

  但一口氣還沒松完,又聽他姐道:“那就捂住臉打吧,說著就把沙發上的一張毛巾扔過去蓋住他的頭。”

  祝未辛被糊了一臉,還沒來及的抗議,便感覺不對。

  心裡頓時慌了:“姐,姐你幹嘛?你別扒我褲子——”

  “嗷——”

  “嚎什麼嚎啊!”接著聽到祝千的聲音:“隔壁茅草屋裡的人來找姐姐了,讓我先給你上點藥,不然你明天屁股別想要了。”

  祝未辛鬆了口氣,又覺得在弟弟面前丟人,咳了聲:“我自己來。”

  “你自己怎麼來啊?”

  “我把自己個兒組裝回去的時候,先把屁股那一面放前面,不就可以擦藥了嗎?”

  三個孩子原本正忙著呢,聽了這話,頓時靜默了一瞬。

  祝千抽著嘴角:“哥,有時候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是聰明呢,還是蠢。”

  “不過這事兒還沒完呢,你老這麼裝瘋賣傻的也不行,還是得跟姐姐好好談談吧。”

  祝未辛頓時就萎了,他知道他姐這會兒最生氣的就是他明明被抓了現行,還在逃避問題。

  可他能怎麼說?

  說姐我騙你兩年了,你上吊都沒能阻止我做這個決定呢。

  為了騙你我可費心思了,跟遊戲勾結在一起,還在現實徹底封印了記憶和能力,就圖長年累月的瞞著你?

  祝未辛這邊心裡鬱結得要命,祝央也見到了活著的六個玩家。

  還算老實,這麼幾個小時裡沒在她空間裡鬧麼蛾子,不過有龍龍他們在,這些人也鬧不起來。

  祝央開門見山到:“你們成為玩家之前,是普通的平民對吧?對社會常識還是瞭解的對吧?”

  幾人連忙點頭,祝央道:“很好,關於組委會和這個傻逼真人秀,知道什麼全都告訴我吧。”

  這些是小孩兒都知道的,就如同知道國家總統是誰一樣的常識。

  六人雖然奇怪祝央居然連這都要問,但還是如她所願娓娓道來。

  原來這個世界曾經出現過神跡,全人類進入超能力社會並不是什麼基因突變或者病毒入侵或者隕石墜落的輻射導致。

  而是數年前,有一群人佔領了地球,一下毀去了地球無數版圖,唯獨剩下的就是現實對應亞洲區的地方。

  全世界的人口都彙集在這裡,居住環境比以前更稠密。

  這個星球仿佛成為了那群人的遊樂場,一塊私人領地。

  他們一邊殘酷毀滅,一邊也賜予了人類力量,然後創立了一年一度的逃殺真人秀考試。

  只是他們自稱高等世界的人,自然不可能因為觀看一場節目長留在此,於是選了當時進化得最強的一批人成立了組委會,替他們運營這個節目。

  世界遭受毀滅性打擊,原有的政治體系和社會形態和國家界限崩潰,又組成了一個新的社會。

  絕對力量的威懾讓所有人不得不完成每年這個喪失人性倫理的考試,考試冠軍雖然獎勵豐厚,據說是進入了貴族階層,但也並沒有人真正再見過他們。

  祝央聽了這個背景就徹底來了興趣了。

  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副本,因為以前每一個世界都是獨立存在的。

  但這會兒,顯然整個星球才是副本地圖的一角,那些賜予人類超能力的傢伙。

  到底是來自別的星球,還是別的位面,這個中級副本世界,是不是其實是個高級副本的衍生地圖呢?

  可惜據幾個人的交代,那些人已經離開,消失好幾十年。

  祝央沒有問明明已經沒有那些人的威脅,為什麼這個節目還存在著。

  一件事情一旦形成了慣例,利益相關者自然應運而生。

  靠著節目成為統治階層的人,自然也就不會希望節目消失了。

  最後瞭解了一番這個世界的常識,推測了一下科技水準。

  祝央點了點頭:“行,現在外面還很危險,整座山和周圍應該都被核彈炸平了,等我到來安全的地方再放你們出去。”

  “現在組委會應該沒空理你們了,你們先自己躲躲,等我宰了他們再出來吧。”

  六個人都聽懵了,核彈幾個意思?宰了他們幾個意思?是他們想的那樣嗎?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吧?

  祝央將幾個人的控制器取了出來,接著又看了眼東北區的四個大漢。

  詭異一笑:“不過我剛剛聽我家孩子說,你們好像念頭不是很乾淨。”

  “沒,沒——”幾人連連後退。

  但是完了,幾聲慘叫傳出茅屋,幾個人被祝央擰折了胳膊。

  回別墅的時候祝未辛已經上好了藥,躲躲閃閃的看著她。

  祝千做好了早餐,祝央吃完還上樓洗了個澡補了個覺。

  估摸著差不多了,祝央便出了空間。

  周圍的山明水秀果然變成了一片荒蕪,祝央看著都有點替他們心疼。

  按照幾個參賽者的說法,這裡地球陸地版圖銳減,只剩原本不到三分之一,就這樣還敢說炸就炸。

  看來組委會那些人,是將自己的利益淩駕於世界之上,把自己當做神明了吧?

  玩家的身體可以抵擋爆炸過後的惡劣環境,不過祝央還是扭曲了自己周圍的空間,這樣不但可以降低環境傷害,還能夠干擾來自空中的監控。

  “走吧!”她對弟弟道。

  祝未辛拉著她,瞬間已經瞬移出了數百米,寬闊的視線讓他的能力更加好用了。

  祝央將那一把昆蟲攝像頭弄出來,在掃描她長相的一瞬間,節目專用頻道開始出現畫面。

  祝央對著鏡頭打了個招呼:“嗨!第四天開始,新的一天,讓我們來愉快的參加考試吧。”

  “組委會的大夥兒,請務必藏好自己哦,一定不要輕易被找出來,沒有懸念和難度的節目秀是對觀眾的不負責任,所以為了考試的宗旨,請大家一定努力喲。”

  她臉上笑容燦爛到虛偽,聲音甜膩做作,身上的衣服煥然一新,光鮮亮麗的顏色和款式根本不像正經參加考試的。

  可原本一路紛紛她是不是已經在核彈中喪生的人,這會兒卻都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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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發表於 2020-4-1 00:16:46 |只看該作者
第198章

  祝央和祝未辛這會兒在離之前考場不遠的地方,並且在迅速的移動。

  但祝央將那些昆蟲攝像頭拘在自己周圍,不至於讓它們因為跟不上而掉隊,所以直播效果還是流暢清晰的。

  她甚至還有空介紹周圍的景況。

  “看看這座山,哦!我說錯了,應該是看看這座人工天坑。它又大又圓,隔得這麼遠依舊能看見它上空彌漫的塵煙,就像正在開始冷卻的火山口。”

  “據說這種程度的大規模打擊,上一次還得追溯到幾十年前,自從人口銳減,國家界限消彌之後,即便仍然難免爭端,但這種大規模的轟炸行為到現在還是第一次吧?”

  “方圓百里的自然風光毀於一旦,相信這附近的美景之前大家在節目裡都深有感觸,等賽事結束後,原本該成為今年最新網紅打卡聖地,數百甚至千年才形成的綺麗美景,就這麼‘嘭’毀於一旦。”

  “對了,有人估略一下受損面積,以及這個面積在人類倖存版圖裡的比例嗎?”

  她一番唱作俱佳,輕而易舉的就挑起了民憤。

  要說她出現之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還在猜測他們的生還可能,以及組委會成員被殺,整個考試的規模和範圍已然不可控的興奮。

  那麼現在祝央就將迫切的利害關係又拋到他們面前。

  說著那表情不知道是幸災樂禍還是惋惜,總之是一種很欠打的陰陽怪氣。

  “我聽說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人存在住房壓力,人口密集,資源短缺,土地匱乏。”

  “嘖嘖!在億萬人住不起足夠活動空間房子的時候,組委會動輒就轟炸上百公里,果然大手筆。”

  得了,明天就上街遊行還不行嗎?

  已經可以預見現在無數協會已經開始組織抗議行為,組委會要是閑來無事,當然無所畏懼。

  可現在楊珠選手姐弟生還,他們不但顏面無存,在今年遭受了組委會成立以來最難以置信的奇恥大辱,還面臨著死亡威脅。

  焦頭爛額之下絕對就算給他們添點堵也是好的。

  祝央的直播民眾們在看,組委會自然也在看。

  實際上在她一冒頭,針對她的打擊行動已經開始了。

  不過他們移動的速度飛快,且祝央扭曲了自己和弟弟周圍的空間狀態。

  一來是避免核彈爆炸後的塵煙和輻射影響,二來也是讓組委會的人無法精准定位他們。

  儀器是沒辦法精確在這種條件下找到他們的,不過組委會既然能在超能力社會中成為統治階層,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儀器無法監控到他們的行蹤,他們便查找能力發動痕跡,這樣雖然效率低下,但好歹讓他們抓到了祝央兩姐弟行動的尾巴。

  姐弟倆行進速度自然不慢,很快就出了被武器打擊過的範圍。

  接著就撞見無數穿著防護服的士兵在附近搜索,他們人數眾多,手上又有先進的儀器。

  加上祝央本來就不低調,她的直播情況其實都能分析出她的大致方位呢。

  所以在邊緣地帶,祝央和祝未辛一來就和一小撥軍隊撞上了。

  撞上了怎麼辦?當然一言不合就開打。

  組委會對於他們給出了高度的重視,不重視也不行,他們的成員之一就這麼死了。

  不知道這傢伙什麼時候就會像幽靈一樣鑽出來取他們性命,以那些傢伙的惜命程度,就是再怎麼小心也不為過。

  祝央和祝未辛跟這幾十人的一小組軍隊戰在一起,發現他們不但個個能力優秀,還都是近戰好手。

  尤其每人隨身帶著一把形狀似刺刀的白色武器,那玩意兒散發出一股空氣波動。

  只要被波及,能力效果便會大打折扣。

  祝央和祝未辛能力之強尚且如此,普通人的話估計就這麼會被限制了吧?

  索性不但是祝央,就連祝未辛對於能力的突然消失,好像也做過針對性的訓練和預備方案。

  所以對於這惡劣的戰鬥條件,並不算措手不及。

  他倆速度快,對方一心封印他們的能力,以為這樣就可以從根本限制他們的強大,只要失去能力的話,他們便不值一提。

  但明顯他們錯了。

  僅僅是肉搏水準,祝央和他們不是一個生物層次的,況且他們為了加大命中率的無的放矢,也波及到了自身。

  所以憑藉徒手白刃的格鬥能力,祝央和祝未辛也輕鬆的剿滅了這波人。

  臨走的時候祝未辛撿走了數把那種限制能力的武器,除了自己手上留一把,其餘全拋給了祝央:“姐,暫時收起來。”

  祝央氣這蠢貨是一回事,姐弟倆還是很默契的。

  兩人離開這個搜尋隊伍密集之地,又往外跨越了好幾十公里,找了個隱蔽的地方。

  祝未辛才將那能力抑制武器的表面拆開,看到了裡面的動力源。

  祝央有些不可思議:“怎麼,這玩意兒你懂?”

  要知道這已經是超越現實的科技理論了,玩家如果沒有長時間的學習和積累,其實是很難將逐一破解各個副本的科技物品的。

  她迄今為止知道的兩個人,一個曲赫,一個周耀,他倆才是這方面路子的人才。

  但饒是以他們的厲害和天賦,為此也得犧牲一些別的可能,但祝未辛明顯不是這樣的。

  祝未辛笑了笑:“我哪兒這麼厲害。”

  說著他手裡出現一個人頭——

  不是,也沒那麼驚悚,成天的不但把頭揪下來當球踢還憑空變頭。

  祝央仔細看才發現這像是個玩偶娃娃,像動畫片裡一樣誇張的頭身比例。

  頭比足球還大兩圈,但身子只有短短小小的一截,這種比例放在動畫片或者玩偶公仔上面會很萌。

  但呈真人的,有血有肉的質感顯示的話,就有些讓人驚悚了。

  那娃娃長得也奇怪,頭大如鬥,臉上兩坨明顯的胭脂紅,腦袋上還紮著兩個羊角辮。

  看著像是小學課文上幾十年前質樸的農村小女孩兒長相,可眼神全然沒有孩子的天真,透著邪惡。

  她一出來就看著祝未辛毛骨悚然的笑:“嘻嘻嘻!大哥哥給我食物啊,手腳有嚼勁,心肺味道好,腦花軟綿綿,我都愛吃嘻嘻嘻……”

  得,一聽就知道是靈異道具。

  鬼娃娃正嬉笑著惡毒的看著祝未辛,突然自己的羊角辮一緊,整根辮子被人揪在手裡。

  那手勁兒很大,像是要把她的辮子生生從頭上扯下去一樣,這讓她感到非常的難受。

  畸形小女孩兒回頭,就看到一個跟‘大哥哥’長得很像的大姐姐,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那笑容和善,但就是讓人無端的心裡發抖:“大姐姐,你要給我東西吃嗎?”

  “對呀!”祝央笑道。

  然後手裡就出現一把彈珠,彈珠往外一翻就是一隻只雞蛋大的蟑螂。

  “這個,更有嚼勁,蛋白質是牛肉的十倍,嘎嘣脆,雞肉味,正適合小孩兒當零嘴。”

  “要是有那條件,沾上雞蛋液,裹上麵包糠,放進油鍋裡炸至金黃酥脆,隔壁的小孩兒都饞哭了,你饞不饞?啊?想不想吃?”

  鬼娃娃:“……”

  蟑螂寶寶:“……”

  這到底是恐嚇小孩兒還是恐嚇它們?

  祝未辛樂呵呵的把小女孩兒拎回去,她笑笑的身子穿著背帶褲,祝未辛拎著那背帶,跟拎菜似的。

  估計是見識到了外邊的人的險惡,小女孩兒也不跟自己主人嘴嗆了。

  正打算說兩句好話撒撒嬌要點東西吃,祝未辛就一把塞了個東西進她嘴裡。

  女孩兒嚼巴嚼巴,臉上的表情變成了機器人般的無機質。

  接著詳細分析出了那武器核心動力的原理和規避方案,居然也不難。

  在一定範圍內釋放一種聲波就行,原理雖然簡單,但既然能作為這個世界的能力者克制武器,那種特殊的聲波武器自然是禁止研究和生產的。

  所以別說他倆,就是反叛軍那邊也不好搞。

  小女孩兒一分析完就恢復了正常,尖叫著把嘴裡的東西呸呸的往外吐。

  對祝未辛是破口大駡:“啊!!!!為什麼又喂我吃奇奇怪怪的東西?我說過了我只喜歡吃人肉,不喜歡吃別的。”

  “為什麼要不顧我意願,不管什麼粗的圓的,形狀醜陋的,會爆噁心的漿的全喂我?”

  祝未辛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死孩子又欠收拾是吧?跟誰學的話?”

  “你聽話一點,這次就扔幾個人給你吃,要是不聽話,一個指甲蓋都沒有。”

  小女孩兒一聽這話,立馬閉嘴了,小手興奮的搓了搓:“幾,幾個?”

  “有沒有三個?”說著她小手比出一個四。

  看來就這點來看,還像學齡前兒童。

  估計覺得寵物太笨自己也跟著丟人,祝未辛沒理會她便把她收了回去。

  看著他姐訕訕的解釋道:“張翠花小朋友是我在第三個副本裡得到的道具,別看一臉傻樣,倒是很好用。”

  “她原本的本事只是分辨食物的成分,辨別毒素給出解毒方案。之後在別的副本裡,我試著讓她分析別的物品。”

  “慢慢循序漸進,後來我的實力開始增長,她的能力範圍也越大。”

  “當然,好處也不是憑空得來的,她要分析一件事物的體系,首先得有一定的知識儲備,在很多副本世界,我忙著做任務,她就得多學習。”

  躲著裝死的遊戲看了看倆姐弟,第無數次感歎不愧是親姐弟。

  不說這天馬行空從不被常識舒服的變強路數,祝央在鬼屋逼倆小鬼上學的同時,祝未辛也在逼人家大頭鬼娃娃念書。

  這些鬼落倆姐弟手裡,才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不過我們沒有合適的聲波武器,估計市面上也不好搞。”祝未辛道。

  遊戲至今不敢送他去做交換生,因為一旦去無限遊戲空間,萬一碰到熟人,那可就好看了。

  所以祝未辛身上是沒有那麼多便利的道具的。

  祝央連忙給了他兩個空間戒指:“裡面有不少武器,不夠再管我拿。”

  “聲波武器也有,晚上找地方挨個試,實在不行我一聲尖叫震死他們,放心,我這兒有威力很大的擴音器。”

  祝未辛立馬想起了小時候被姐姐尖叫聲支配的恐懼,他的體會只會比路休辭更深。

  於是這孩子渾身一抖:“姐姐,玩遊戲的,咱還是公平一點。”

  “要不到最後一刻,還是別發大招了吧,怪可憐的。你要一叫,估計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祝央瞪了他一眼,姐弟倆繼續前行。

  出了一定的範圍,徹底甩開了搜尋不對,祝央的臉又出現在了節目上面——

  “我們現在已經離開了核彈打擊範圍,下一步是搜尋其餘參賽者。”

  “眾所周知,生死逃殺比賽,考驗的不單單只是參賽者的體魄,能力,戰鬥水準。還有智慧和觀察力。”

  “搜尋獵物也是考試的一環,我現在已經等不及了,整個人都很興奮,其實比起獵殺獵物的那一刻,我更享受的是將驚慌失措的獵物逼至絕境的過程。”

  說著她指了指螢幕:“還倖存的參賽者們,你們準備好了嗎?”

  她的措辭非常的傲慢自負,將組委會的人稱之為倖存的參賽者,這並不是什麼誇獎的話,潛臺詞就是運氣好,她還沒有夠到手的獵物而已,結果是早晚的事。

  組委會的人氣得摔桌子——

  “廢物,這麼多人,居然攔不下區區兩個平民。”

  “不到一個小時,就讓他們逃出了隔離區。”

  “現在民眾反抗情緒完全被調動了,所有人都在看好戲,支持她的人數占壓倒性優勢。”

  “各方反叛勢力都在開始動作,事態完全失控了。”

  其實倒不至於所有人都這麼容易幡然醒悟,在祝央振臂一呼之下參與對組委會的討伐。

  民眾大多都是麻木的,這會兒之所以這麼熱情,更大的動機不過是享受那種踐踏頂級貴族的快感,釋放一直以來的生存壓力。

  祝央當然不會指望所謂輿論會在這裡產生什麼作用,這是一個瘋狂的世界,自然不能用常理推論。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四處點火,擾亂民心,給統治階層施加壓力。

  她這邊光棍,但組委會卻不能。

  便有人提議:“不能放任下去,要不我們出面予以警告?”

  “出面?出什麼面?你想發佈視頻演講穩定民心?”

  “別忘了那兩個狗娘養的已經出來了,可能很快就會進入城市,都不用進城,只要在郊區隨便一家商店,看到了我們,我們就完了。”

  “真好,這種情況下,你還嫌對方下手不夠方便,眼巴巴自己送上門。”

  眾人一抖,這才想起昨天晚上那個死去的傢伙怎麼被揪出去的。

  在沒有弄清原理之前,他們別說直播,連錄播都不敢。

  “發佈懸賞令,懸賞金額調高十倍,不,百倍!”有人道。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夢想和口號算什麼,利益才是最大的驅動力。

  這個超能力社會,有的是有點能力便無法無天的人,犯罪率要比還未出現超能力前高出幾十倍,整個世界墮落而混亂。

  不然為什麼反抗軍勢從來掀不起風浪?因為大部分人已經從根子裡沒救了。

  果然懸賞一經發出,還有兩姐弟的即時座標。

  原本只是聚在酒吧,賭場和各種混亂地下場所的人,不少看到座標範圍並不遠後,紛紛離開了座位。

  祝央姐弟所經路線的下一個城市,在他們到來之前,已經發起了一陣尋人的熱潮。

  走在街上大部分人,今天格外注意周圍的人,就怕一不小心放跑了線索。

  因為組委會開出高昂的懸賞金,這筆懸賞金別說個人,甚至可以讓一個龐大的地下勢力飛黃騰達。

  所以為了抓到人,又有不小勢力懸賞讓路人提供行蹤線索。

  很多人自知自己對那麼牛逼的選手來說只是只螞蟻,再高的懸賞金也跟自己無關,但提供點消息這種任務倒是能賺點酒錢的。

  很多戴著帽子或者墨鏡的行人甚至會被突然摘下,以辨識對方是否偽裝。

  但他們想錯了,祝央姐弟根本就沒有偽裝。

  反倒是大喇喇的進了城,一進城就出現在人口密集的十字街道。

  街道廣場上方還是正在放映的,只有他們的節目畫面。

  祝央甚至在路邊攤裡買了兩隻熱狗,香濃的起司讓人食欲大開。

  攤主看了眼他們又看了眼正對面的那巨大螢幕裡面的臉,再看看圍繞在他們周圍的小型昆蟲攝像頭。

  遞給他們熱狗的手都在顫抖:“能,能簽個名嗎?”

  祝央點頭:“當然了。”

  這邊對於逃殺真人秀節目裡勝出的明星還是很推崇的,更何況這兩個鬧出的動靜是百年難得一遇。

  祝央遞了一根熱狗給弟弟:“聞著就香,果然再不可救藥的地方,美食是不會辜負人的。”

  祝未辛點頭:“老闆,多來點蛋黃醬。”

  就沖兩人這毫無緊迫感的德行,很快就被人發現並確認。

  接著潮水一般的人群湧了上來。

  祝央好歹在攻略副本裡也是當過明星的,還是世界級影星,什麼粉絲陣仗沒見過?

  但饒是如此,還是對這人數,這規模,這興奮勁感到咋舌。

  一夜之前他們好像就成了明星了,其實也就僅僅是她而已,祝未辛原本在宣傳時期就已經有了不少擁簇。

  圍上來的什麼人都有,擠在前面的當然是年輕女生居多。

  就跟超市打折戰鬥力最強悍的永遠是大媽一樣,追星領域絕對是少女的天下。

  獻花的,送禮物的,求簽名的,舉著應援牌尖叫激動的。

  不是,這才多長時間?應援牌都出來了。

  一個年輕的漂亮妹子擠到最前面,將一大束花舉在祝央面前——

  “楊,楊珠,比賽請加油,祝你旗開得勝。”

  “一定要贏啊,幹掉組委會那些雜碎。”

  “辛未我要給你生孩子。”

  “你手幹嘛?想耍流氓啊?”

  “要你管三八!”

  “我搶到簽名了。”

  “她摸過我的娃娃了。”

  “一千塊,轉讓給我。”

  “一萬,別跟我搶。”

  “辛未選手,可以在我孕肚上簽個名嗎?”

  “大肚婆湊什麼熱鬧?”

  “讓讓,讓讓,至少讓我把花送給女神。”

  這時一個男的艱難的從一群狂熱的娘們兒周圍擠出來,眼神裡是一片戾氣。

  媽的,黑幫火拼都沒有這麼推進艱難的。

  好不容易擠出來,看著祝央,臉上連忙轉換一副笑臉,將花懟到祝央臉前——

  “女神,送你的花。”

  按理說,這麼擁擠吵嚷的環境,一點點輕微的動靜誰又能注意?但祝央的耳朵解析度豈是開玩笑的?

  滴答!滴答!滴答!

  她接過男人手裡的花,男人臉上的表情頓時轉為狂喜,眼神深處是貪婪和得意。

  正準備順勢被後面的人擠出去,卻見那女人將其中一朵花掐了下來。

  男人臉色一變,心裡大叫不好,正準備逃,卻發現自己身體怎麼也動不了。

  祝央咧嘴一笑,緩緩伸出手,將掐下來的那朵花硬塞進了那人嘴裡。

  掐住他的脖子逼他咽了下去。

  男人表情頓時跟死了爹一樣,崩潰的瘋狂大叫:“不,不,我不要。”

  祝央笑道:“咦?不是剛剛才叫我女神嗎?連女神喂朵花都咽不下去,這算哪門子的舔狗?”

  說著她眼神一冷,時間在她眼裡仿佛放慢,清晰的看著這個男人渾身寸寸紫脹,然後肚子膨脹,整個人轟然炸開。

  祝未辛已經提前在他個人周圍設了個空氣盾,炸彈的波及範圍被限制在了小小的範圍內,沒有波及別人。

  但一個人突然炸成一灘血花,別說他們能看電視裡血腥的廝殺場面,但現實中這麼近的始終衝擊力不是一個級別。

  也不知道誰先開始,周圍頓時發出混亂和尖叫。

  “啊————”

  祝央一笑,手往後一抓,一隻趁亂襲向她的手腕被揪了出來。

  那傢伙的手變形成了一根尖錐金屬刺,被祝央抓住之後第一時間,對方還企圖拉長金屬長度,直接刺穿對方的身體。

  然而很不幸,被抓住之後,他就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法再延展了。

  祝央一手刀砍下去,直接將對方的變成金屬刺的手砍斷。

  對方發出一聲慘叫,脫離身體的金屬刺會逐漸變回手掌。

  但祝央並不等到那個時間,直接一刺紮進了偷襲者的腦袋。

  接著又感覺從地面傳來一陣嘻嗦的聲音,祝央單手往上,做出一個掀桌的姿勢。

  然後周圍密密麻麻的人群全都上了天,她刺手往土裡一紮,從裡面揪出了一個長相奇怪的人,那傢伙渾身都是刺,刺還是五彩斑斕的顏色。

  虧這傢伙這樣的外形還能在水泥地裡行走自由呢,而他的刺也很硬。

  饒是以玩家的身體強度,祝央也被擦破了點皮。

  一滴血珠彙集起來,在她手掌中顯現。

  僅僅是這麼點傷口,對方便發出了得意的笑了——

  “嘻嘻嘻!受傷了,受傷了,哈哈哈哈哈!我的刺能分泌出神經性劇毒,哪怕刺破點皮也藥石無醫,哈哈哈哈哈,獎金是我的了。”

  毒刺人笑得張狂,然而受傷的人卻沒有半分驚慌失措,反倒是看哈批一樣看著他。

  他笑了一會兒,聲音戛然而止,按照時間來算,現在她應該已經開始意識模糊了,怎麼——

  不不,對方可是能在組委會手下逃脫的強者,免疫力肯定不是常人能比。

  但不對了,她抓住自己到現在就沒送過手,接觸到的毒素量也不是常人可比的。

  毒刺人渾身汗都出來了。

  就聽那傢伙慢悠悠道:“哦,毒啊!”

  她說著手裡出現一顆彈珠:“正巧我對毒也頗有研究呢。”

  說著那彈珠居然憑空變成一隻蟑螂,爬到了他的頭上,一口咬在他腦袋上。

  也沒有吞噬,祝央就讓蟑螂寶寶輕輕咬一口而已,也是擦破點皮的程度。

  毒刺人原本不屑,他對於自己的毒素是非常自信的。

  然而不到兩秒,他就腦袋劇痛,意識模糊,眼睛失去了光明。

  這完全是身中劇毒的反應,他自己身為毒人,肯定抗毒性很強,可世界上居然有如此毒素,讓他一瞬間就毫無招架之力。

  “不,不可能——”

  “看來是我的毒更勝一籌呢。”祝央興味索然的將人扔一邊。

  畢竟經過吞噬萬毒老祖還有蟲族女王的進化,中級副本裡應該不存在蟑螂寶寶的毒素無法克制的生物體。

  一連三起雷霆反擊,其機敏和狠辣以及高絕的判斷力,也難怪這麼多年來,所有參賽者和反抗軍沒有辦到的事被她辦到了。

  在暗處蠢蠢欲動的人摸了摸脖子,暫時按下了行動。

  祝央這才撤銷念動力,半空中的人紛紛掉下來,大部分是有能力自保的,不過人數太多太密集,下來的時候自然是一片下餃子的盛況。

  祝央居然還有心思跟大夥兒說再見,就像明星離開一樣光鮮嘚瑟,絲毫沒有自覺周圍的人被嚇成什麼樣。

  這個場面也一直在直播畫面中,接下他們兩姐弟的途經之地,行人就算是再好奇,也不敢圍過來了。

  就怕有偷襲者發動襲擊被波及,剛剛一開始那傢伙可是不顧人群準備炸彈的。

  但祝央完全沒有避嫌的自覺,光棍一樣還跟街上的人打聽情報。

  一應作為跟在進行旅遊打卡一樣,於是沒多久就被無人機和士兵圍住了。

  街上的人立刻躲遠,祝央見狀,高興道:“正好,我問了好幾個人,他們都不知道組委會的總部在哪裡。”

  “哦對了,現在其他的參賽者還沒有分開吧?那我得快點找到他們,如果四散開去,這還剩三天半的時間,很緊迫啊。”

  “開火!”為首的隊長道。

  無數子彈傾瀉過來,形成密集的彈網,但那些槍林彈雨,在來到祝央他們面前卻停了下來。

  就像科幻電影裡的特效,密密麻麻的子彈漂浮在周圍,還在不斷增加,可就是無法再近一步。

  士兵們心下駭然,這可是專門針對能力者的子彈。

  世界上不是沒有念動力者,但迄今為止沒人看到操縱範圍這麼廣,並且操縱精確度這麼高的。

  到了後面,不少人忍不住停下了掃射,長久的無用功會讓人感到消極絕望。

  卻看見對面咧出一個微笑:“還給你們。”

  接著剛剛飛出去的子彈就如數歸來,力道和轉速半分不減,防護服也無法阻擋這槍林彈雨的威脅。

  無人機和一隊士兵就在這直面的交鋒中輕而易舉覆滅。

  祝央走上前,將隊長抓了起來:“做個交易怎麼樣?你告訴我別的參賽者在哪兒,然後安全的離開這兒。”

  祝央原本以為,就算這個世界無可救藥至此,作為權利階層,始終還是有一心為之效力的狗腿子的吧?

  她也沒抱希望一問人家就開口。

  但這次是她錯了,那小隊長一聽,便麻利道:“往東南方向直走五十公里,就是組委會的總部。”

  “因為根據法案,每年遊戲期間,組委會成員都得在就近的城市設立總部主持賽事,直到結束才能離開,所以他們不可能走。”

  祝央都有些懵,但她的精神力檢測人有沒有說謊還是很容易的。

  原本她想像中剩下九個人全都四散而去,同時隱藏在世界各地的場面原來並不會發生。

  也是,既然擔了這份工作,就得履行義務,組委會原則上來說還是高等存在的走狗而已。

  這個世界國不國,人不人,就連軍人對於效力的人也沒有忠誠可言,一切都是利益驅使。

  不過倒是給她的行動開了方便之門。

  世界各地看到這一幕的人都笑瘋了——

  【臥槽,原來組委會地址是這麼好打聽的嗎?反抗軍你們這麼多年做了什麼?】

  【對啊,明明你們去問人家就會說,為什麼不去問。】

  【看到這些,真心覺得反抗軍努力這麼多年好可憐。】

  【樓上的蠢貨醒醒,讓人家這麼爽快說出來的前提,是你拳頭比較粗,反抗軍什麼時候能辦到這個?】

  不過調侃歸調侃,這也讓所有人認識了,所謂貴族階層的統治並不是鐵板一塊。

  他們在遇到利害關係的時候,背叛只會來得更乾脆。

  而組委會幾乎要被那傢伙氣瘋。

  裡面的人來回踱步,咆哮道:“那傢伙居然說了,居然就這麼說了。”

  “派人,調動軍火,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把他們攔在城裡。”

  “讓黃金衛去攔住他們。”

  “不行,黃金衛是我們最後一道防線,不能離開我們左右。”

  “開啟安全屋,我們全躲進安全屋去。”

  黃金衛是十個組委會成員的貼身護衛,個個都是當世頂級能力者。

  不過明顯大部分人比較惜命,敵人打上門來,也絕不會讓他們離開半步。

  “炸掉這座城市吧,只要能阻斷他們的步伐,任何代價都在所不惜。”

  “你瘋了?考場範圍的轟炸已經足夠對手發揮了,雖然賤民死再多也是為人類做貢獻,但徹底惹了眾怒,我們也會被趕下臺。”

  “被趕下臺什麼下場,你不會不知道吧?不會比死好多少。”

  九人帶著護衛一邊吵鬧一邊進入安全屋。

  所謂安全屋,是一個地下空間,並不是物理意義上的安全屋,周圍更是擁有高等次元的那些引導者畫下的法陣。

  法陣之內,任何能力無法突破。

  隨著那兩個傢伙的逼近,他們已經逐漸意識到,憑這個世界的手段,恐怕是無法阻礙他們的步伐的。

  但他們再厲害,應該不可能挑戰高等次元的人類留下的法則。

  畢竟那些存在幾乎相當於神明了。

  大部分的兵力派去了爆炸範圍,錯誤的決策導致現在他們身邊可以抽調的人手並不多。

  這個陣容其實要應付別的人,甚至應付反叛軍絕對夠了,但祝央他們顯然是無法用常理判斷的洪水猛獸。

  姐弟倆一路沿著東南方向,還有心思在直播了介紹郊區的好山好水。

  果然,不論入口再密集,居住環境再緊缺,所謂資源問題絕對不會是上層人士考慮的。

  一路上碰到無數攔擊,組委會那邊的人幾乎傾巢出動。

  各種針對能力者的武器輪番齊上,甚至有一次,有好幾家發射那種空氣波的飛機直接開來,在他們上方盤旋。

  祝央讓祝未辛自己堵住耳朵,然後掏出麥克風沖著飛機發出音攻。

  “啊————”

  祝未辛當時看得清楚,他看見她姐嘴巴周圍的空氣蕩出一圈一圈恐怖的波紋。

  獅子吼算什麼啊?那幾架飛機直接讓她姐給吼炸了,吼炸了啊。

  饒是他堵住了耳朵,還是有點覺得大腦針刺的疼。

  想想小時候皮被她吼,當時還覺得他姐肯定是哨子投的胎,這會兒卻要感謝他姐的不殺之恩。

  就連對能力者武器都沒辦法拖延他們的進度,越是阻攔越是讓人感到無力了。

  祝央姐弟倆一路砍菜切瓜的來到組委會的總部,巍峨如宮殿的一座古堡。

  祝央一看就喜歡上了:“這房子,不錯啊。”

  祝未辛討好的笑:“那回去咱也蓋一棟,反正咱家的房子也住膩了。”

  祝央擺擺手:“不用,我憑本事可以搶的東西幹嘛要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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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4-1 00:17:05 |只看該作者
第199章

  我憑本事能搶的房子,為什麼要花錢?

  祝未辛對這話深以為然,並且為自己的迂腐思維做出深刻的檢討,覺得他姐的做法才是效率利益最大化的表率。

  當然,你不能指望一個極端姐控能有什麼不一樣的想法。

  事情早已在預料之外,所以當援軍趕到的時候,看到兩姐弟哼哧哼哧的刨地基挖房子。

  一副要把整棟龐大的宮殿試豪宅搶走的明顯念頭,都懵得忘了攻擊。

  不是,關鍵是他們也不敢往狠了攻擊,總部裡不單單是組委會,由貴族組成的高層還有研究員裡面也不少呢。

  更可況外面的人現在也還不知道那九個傢伙已經躲進了安全屋。

  安全屋雖然安全,但也並不是對外面的動靜一無所覺。

  九個人明顯的聽到了地面不斷敲打晃動的聲音,他們雖說早捨棄了這棟龐大的宅邸。

  知道大概率那兩姐弟會炸毀宅邸洩憤外加尋找他們蹤跡,可也沒想到是這種軟刀子割肉一樣的動靜,讓人一驚一乍的。

  “你那邊小心一點,挖深些,動靜小點,別晃動,我怕傷到裡面的佈置。”

  祝未辛聞言動作果真更輕柔不少,利用能力不斷拋開周圍的土,問道:“姐,你那空間扭曲的能力,直接連根拔起不就完了?哪兒這麼麻煩?”

  祝央瞪他:“敗家子,地基下面肯定佈局複雜,要是一不小心估錯了深淺,連累到了房子的主體怎麼辦?”

  “你看這棟宮殿這麼漂亮,缺一角裂一塊的不覺得可惜啊。”

  “再說了,預計七天的狩獵時間,這才不到一天就把人全敢一堆圍起來了,結束考試也就分分鐘的事,不用別的鏡頭湊點時間,你讓觀眾怎麼想?”

  螢幕前的觀眾:“……”

  不,你要不別水時間了,直接衝進去幹不就完了,當著全世界的面打劫你是不是忘了之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了?

  但還是那句話,別指望一個極端姐控會對姐姐的話發出什麼異議。

  於是包圍他們的士兵終於火了:“楊珠選手,辛未選手,停止你們的行為,束手就擒,否則——”

  “否則balabala……”祝央手上動作不停,撇嘴不屑,跟她弟弟道:“這都第幾次了?為什麼老有人喜歡放這種自己根本辦不到的狠話呢?”

  說完還大聲對周圍喊到:“你對人拼命叫喚的巴掌大的小狗。”

  叫得是又尖又狠,但沒有任何人會當回事。

  周圍的士兵惱羞成怒,但並不敢貿然行動,既無法利用強力的熱武器打擊,又鮮少有人敢直接上來和祝央他們肉搏。

  於是這樣圍著單方面對峙的情況持續了很久。

  這畫面在外界看來是很滑稽的,就像兩個小毛賊入侵一棟豪宅。

  豪宅裡面有數千倍於蟊賊的守衛,但這些守衛就圍著蟊賊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打劫。

  一個個還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但鑒於今天組委會以及下屬軍隊貴族的臉面已經丟了無數次了。

  所以觀眾們毫無障礙的欣賞並對這些傢伙的懦弱指指點點。

  有些人甚至覺得諷刺——

  “真是可悲,以前所有人沒有超能力的時候,軍人會為了信念忠誠和理想慷慨赴死,現在的軍人單一個放在以前能單挑一百人,但卻早被抽去了脊樑骨。”

  於是那麼多的人,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整棟宮殿被撬起來,瞬間被打劫走。

  關鍵是這傢伙將宮殿收起來之前,還特麼有‘人道主義’的拿著擴音器對裡面的人喊道——

  “裡面的人給我聽著,作為本次賽事的參賽者,無可挑剔的准冠軍,被官方利用各種不公正手段打壓迫害的受害者。”

  “我有權就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待遇索取精神賠償,所以現在我宣佈,這棟不動產歸我所有,其他人麻利的收拾自己的東西趕集把我的房子騰出來。”

  “不該帶的東西不帶,出來之後排成一排,要搜荷包的,要是讓我看見誰擅拿一分一毫,全以盜竊罪論處。”

  你他媽的一個強盜好意思帶著一本正經的旗號喊抓賊?

  所有人都被這不要臉的操作給震驚了,但是為了小命著想。

  畢竟宮殿裡的別人可沒有進安全屋的資格,單看整座宮殿周圍已經被這土匪姐弟挖了深深的壕溝,就等著一會兒收走。

  別把他們暫時沒有動手當做示弱,住在這座宮殿裡的人,誰沒有從螢幕上充分瞭解這對姐弟的兇殘?

  再說楊珠選手那個空間能力,分明將人扭曲成麻花過,他們可不想因為這傢伙中途出點錯,被扭曲而死。

  於是祝央在下面嚎一嗓子,裡面的人便魚貫而出。

  還真不是吹的,出來還搜他們有沒有夾帶貴重物品。

  這些人顯然大多都是貴族出身,一副被侮辱的表情:“沒有拿,什麼都沒有拿,把我們看成什麼人了?區區一點身外之物,我們怎麼可能——”

  “那這是什麼?”祝未辛從一個研究員身上搜出一個儲存器。

  “不是,這是不是房子裡的東西,這是我的研究資料。”

  “難道我姐沒說清楚嗎?裡面一切物品現在都是咱們的私產,是所有,聽不懂對不對?”

  一群人敢怒不敢言,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連自己的研究成果都搜走,頓時有人嚎啕大哭。

  土匪姐弟並不理會,這些東西對於他們來說並非完全沒用。

  這個世界能力者的強大上限肯定無法和玩家比,但能力的多樣化卻是別的副本裡絕對拍馬難及的。

  這些資料的記載分析已經應對之策,可以讓他們對於玩家能力的多樣化更加拓寬想像力,實在算得上是好東西。

  確認裡面沒有剩下任何人,祝央才將宮殿收了起來,於是靈泉空間裡。

  正坐在院子裡鬥地主的祝千小嘰和龍龍他們,冷不丁的就看見旁邊有多了棟房子。

  規模卻是現有這兩棟拍馬難極的,外觀之豪華恢弘,放在清新樸實的靈泉空間裡倒是有些突兀。

  可仨孩子懂什麼審美?只當媽媽又給他們拓寬住處,看那房子面積,在裡面跑馬都沒問題,頓時扔下牌圍著宮殿歡呼。

  宮殿一消失,周圍的人更不敢妄動了,因為好端端藏在安全屋裡的九個組委會成員就跟被扒了殼的蝸牛一樣,就這麼暴露了出來。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上一秒他們還在互相安慰,說沒事的,先不說這麼大的宅邸他們什麼時候能突破重重守衛,從迷宮一樣的佈局中找到安全屋。

  就算找到了,光是安全屋堅硬不可侵的特殊材料外殼,就不是那麼難以破壞的。

  當時還有人用手在那牆上敲了敲:“這是先祖們當年用天外隕石的特殊合金打造,不屬於地球上的物質,難以被能力者操縱。”

  “有它在,肯定——”

  話還沒說完,那整面牆就消失了,不光是那一面,整個四面八方還有天花板,突然就變得光禿禿的。

  燈光變成了日照,突然間感覺太陽是如此的刺眼,這是每個人心裡的第一個想法。

  等等,為什麼太陽會照進來?

  所有人抬頭,就看見他們周圍已經成為了一個巨大的天坑,那棟龐大的宮殿豪宅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那對之前只在螢幕裡見過的姐弟站在天坑的外沿,直接跳了下來,慢悠悠的沖他們走來。

  周圍圍了一圈荷槍實彈的士兵,但是那些蠢貨,就會圍著人,居然一動不動的任由他們走近。

  “開火,快開火,你們在等什麼?”

  “可是長官,你們的安全——”

  “不用管我們,我們可以自保,你們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這會兒外面的士兵才知道,原來他們早已經想好了退路,但他們一旦開火,卻會惹惱這對姐弟。

  作為‘參賽者’的兩方如今已經面對面了,和一方同生共死顯然不符合他們的價值觀。

  所以士兵們多半的想法是希望這兩方人自己決出勝負的。

  稀稀拉拉的槍聲響起,這麼多的人,比之之前在街上的圍剿力度尚且不足,可見其劃水程度。

  祝央覺得這個世界的人真已經沒救了,但也不耐煩配合這些傢伙的心思。

  抬手一揮將外面外面一圈的傢伙扔遠,得!正省得這些傢伙光明正大的出工不出力。

  祝央和祝未辛姐弟倆笑嘻嘻的走近,兩人就跟上前堵人收保護費一樣。

  即便知道安全屋最大的保障是結界,只要結界不被破壞,饒是外面的人衝破天也別想進來。

  但他們還是忍不住讓後面縮。

  之前在螢幕裡為首的那個中年男人強撐道:“你們不是要玩狩獵遊戲嗎?那就遵守規則吧。”

  “安全屋裡面有足夠的食物,別說幾天,就算撐幾個月也沒問題,這場賽事是你們輸了。”

  果然,結界內部一切完好,只出了安全屋不見,裡面就像一個露天佈局的房子,什麼都有。

  食物淡水的儲備很充足,別說吃喝,甚至能夠維持他們挑剔的清潔習慣。

  而且酒水以及各項放鬆的娛樂設施也應有盡有。

  這樣的人,即使是避難,那也是舒服滋潤,是普通人完全難以想像的享受水準。

  祝央敲了敲安全屋的邊緣,果然上面泛起一陣光暈的漣漪,看著柔和但以她的強勢卻無法突入的。

  祝未辛也身形一閃消失,然而下一秒又出現在了原地。

  他沖他姐搖搖頭:“能力無法作用於裡面,這麼點距離我穿不進去。”

  要知道瞬間移動的本質原本就和高速移動不一樣,這是可以穿透物質的阻隔的。

  但卻沒辦法進入肉眼可見的範圍,可見這個所謂的安全屋,真的名副其實。

  祝央甚至用空間扭曲想要將這層結界刨開,但還是如此,一旦接觸到那層隔膜,能力就無法發生作用。

  “謔?這可是好東西呢。”祝央看著這個結界,眼中不掩飾讚歎。

  姐弟倆的輪番出手,都不可撼動結界分毫的功夫看在組委會的人眼裡。

  這讓他們頓時精神為之一陣,臉上徹底鬆口氣的同時,也露出了振奮的表情。

  有個人正要放點什麼狠話以挽回自己的顏面。

  便聽祝央問道:“吶,我說,你們躲這裡面多久了?”

  “你問這個幹什麼?”對方警惕道:“難道你想不遵守自己定下的規則嗎?”

  這些人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一貫處於高高在上的地位制定規則的他們,有一天卻在指望別人遵守規則以求保住性命。

  正因為他們不可能在安全屋裡待一輩子,外面的援軍是不能太過指望的。

  先不說親衛軍全是出身貴族階層只為利益服務的傢伙,他們的長期躲避也會給了競爭對手機會瘋狂攬權。

  待他們出來的時候,世界還屬不屬於自己恐怕都是一回事了。

  所以即便他們現在性命無虞,但是並不敢太過得罪祝央他們了。

  因為知道他們恐怕會成為多方勢力的籌碼。

  祝央聳聳肩:“其實不回答也沒什麼,總能試出來的,就打個比方,今天早上我們出現在考場範圍之前,你們不可能在這裡吧?”

  “再然後我們來到市區之前應該也沒有,因為那時候你們才給全城下發了高額賞金的狙殺令。”

  “你們那時候或許還抱有一絲幻想,覺得我們如果是反抗軍的成員的話,利用群眾的貪婪絕對能牽制住我們的步伐。”

  “確實,這一步走得不錯,但凡我們對這個世界有半點攝入和認同感,還有未來的顧慮,沒准真的會在這種情況下舉步維艱。”

  “可惜,我們誰都不在乎,老實說,就算現在整座城市的人全都突然死在我面前,我也沒辦法燃起半點同情心呢。”

  如果這個世界的人一開始是受害者,但發展這麼多年,受害者絕大部分早已轉變為了加害者的一員,網上那些狂歡,那視作理所當然的聲音。

  都是無形中維護這個制度的推手,有一句話,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恐怕就是這個時候,還有士兵毫不猶豫賣出你們的位置,你們才開始選擇啟用最後的避難方針。”

  “這個時間,雖然不一定精確,但左右不會出入太大,是吧?”

  結界裡的人聽了她的分析,臉上頗為難看,這傢伙的狡猾和心思縝密他們已經有所研究,但真正直面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可怖。

  但最讓他們疑惑的卻是,她為什麼一定要知道他們的進入時間?

  現在事已至此,她沒辦法將他們弄出來,這還有什麼意義嗎?

  “不好,時間能力。”有人突然大吼起來:“她恐怕連時間能力也有。”

  這個世界的能力千千萬,自然對於能力多樣化的認知是別的任何地方都不可比擬的。

  時間能力者太過違背自然法則,至今沒有記錄在案的,但不代表沒有研究學者做過猜想。

  有思維活絡的,在逐漸擴大的不安中終於吼出了這個猜測。

  眾人頓時露出驚恐的表情,然而下一秒他們看到的景象卻讓他們肝膽欲裂。

  因為他們看見,那個女人勾出一抹險惡的笑容——

  “正解!既然正面無法突入,那便回到你們還沒有進入安全屋的那一刻如何?”

  “有過一次經驗,相信這次我會花更短的時間找到你們的。”

  這會兒別說是安全屋裡的人,就連祝未辛也驚訝的看著他姐姐。

  不可置信她居然藏了這麼作弊的底牌,難怪一開始她不知道這些人必須留在這個城市,假定他們會四散到世界各地的時候,仍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有這樣的能力,這些傢伙還能往哪兒躲?

  “那麼,我們一個小時前見!”

  祝央說了這話,在對方目眥欲裂的表情中,發動了時間回溯。

  雖然回溯的範圍有限,雖然倒退的時間有限,雖然她上一次看到別人使用,只逆推了十來分鐘。

  但祝央知道自己能做到,儘管自作用於實力低出自己無數等級的人和事物。

  儘管在真正的大佬級別玩家面前,肯定有輕鬆破解的方法。

  但祝央知道,僅僅是此時此刻,她是可以操縱這一切的。

  自從得知這個世界變成能力者社會並非自然發展,而是人為影響之後。

  祝央對於遊戲的最終評價又不得不拔高了一個臺階。

  不管對方是誰,是來自高等副本的存在,還是玩家的手筆。

  做出這種與造物主無異的行為,那麼她對自己的能力潛能,自然也可以放心大膽的推測。

  時光不斷回溯,景色倒退。

  當初何意繪獲得這個金手指,能夠使用的範圍僅僅是數十平米,時間也最多字啊十分鐘左右。

  但這並不代表這個能力的作用就到此為止,畢竟她得到的也僅僅是能力的一縷碎片。

  祝央完成任務,將那個生生從副本世界飛升到現實世界的存在搞掉,能力的來源肯定是屬於該存在的完整版。

  雖說有些誇張,但確實覆蓋了一個城市。

  並且原理並不像超人為了拯救心愛女友的生命,速度超越了時間那樣。

  祝央在使用過程中,體會到了某種趨近于本源的東西,但一閃而過。

  等她停下來,她和祝未辛才只在進城的途中。

  比她所預測的一個小時之前還要更早。

  祝央對這次的測試很滿意,她對祝未辛道:“走吧,往東南方向,直線距離大概五十公里。”

  祝未辛還以為這是她姐什麼特殊的探查能力,也沒有多問。

  拉著她就連續發動瞬移,等兩姐弟來到那座宮殿般的宅邸的時候,正巧撞見那群人急促的想要進入安全屋。

  他們經過走廊,其中一個人下意識的往窗外看了一眼。

  接著就看見兩張臉貼在窗戶上:“surprise!!!”

  “啊!!!啊————”

  走廊頓時混亂起來:“開槍,快開槍,掩護我們。”

  “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祝央看了眼這棟豪宅,跟弟弟和攻上來的人交代道:“全他媽給我輕手輕腳一點。”

  “誰弄壞了我的房子,我要他的命。”

  虧得她還哼哧哼哧的挖半天才確定地基小心翼翼的收進去呢。

  這回祝央他們也終於得以跟組委會身邊的黃金衛交戰。

  估計這個名字是那個迷戀黃金聖鬥士的中二病起的,但不管怎麼說,能力還是值得認可的。

  作戰經驗豐富且刁鑽,就在螢幕裡看過祝央他們的表現而已,對於他們的很多能力居然已經心裡有了應對方針。

  若平時祝央或許還會索性酣暢淋漓的戰一場,但這會兒滿腦子卻是怎麼在衝突中讓這棟豪宅儘量保持完好。

  “開槍,她過來,快開槍——”

  “開你老母!”祝央將所有的槍支武器吸過來,卷吧成一團廢鐵,砸向剛剛開槍的人。

  “嘭——”一聲巨響從她耳邊傳來,原來是一個黃金衛攻擊她的時候在牆壁上開了個大洞。

  “喜歡打洞是吧?”祝央臉色猙獰,掐住那人的脖子直接懟進那個洞口裡。

  “那就由你來當補洞石吧。”

  “花瓶,MMP那麼漂亮的花瓶,全打碎了。”

  一時間別人都有些不清楚她到底是來暗殺的還是來保衛房產完整的。

  維修部門的部長這會兒來到她面前估計得羞愧。

  但黃金衛再強,終究不是作戰豐富,能力頻出的姐弟倆的對手。

  並且裡面還有叛徒,就是反抗軍安插在這裡的。

  據對方的交代,他是準備在祝央他們到來的時候,找機會連線視頻,讓她把人一個個揪出去或者直接鑽進安全屋的。

  安全屋外面不可能攻破裡面,但裡面要是主動和外界建立聯繫的話——

  原來祝央其實不發動時間回溯,其實也能十拿九穩的,這麼難得的機會,反抗軍怎麼會放過?

  祝央點點頭,但並不後悔這次的回溯,不過可惜了房子這一角的損傷。

  好在在她的有意控制之下,也不算太大,到時候召集人手,花小半天的時間就能修補好。

  九個組委會的成員縮在牆角,全世界的螢幕面前播放著他們的醜態。

  祝央走近他們,居高臨下的笑了:“那麼,我們現在就去安全屋吧。”

  “看看,那些所謂的造物主給你們留下了什麼東西。”

  說完不有分說的將幾人驅趕到了地下的安全屋。

  之前隔著外面已經充分見識過了裡面的佈局,所以祝央對這裡並不陌生。

  她觀察過結界的動力來源,發現全部來自於一個圖騰的中央。

  祝央站在中間,問那幾個組委會的成員道:“除了讓你們這群垃圾保住狗命,這玩意兒肯定還有別的作用的吧?說說看?”

  “不,不知道,我們只負責把每年的優勝者放上去。”幾人瑟瑟發抖道。

  “謔?放上去之後呢?”祝央問。

  “就,就消失了。”對方說了這句,像是怕祝央他們因為憤怒暴起傷人一般。

  豈料對方並沒有意外的表情:“也是,世界範圍內的種族改造,年年篩選,這需要付出多少成本?”

  就是遊戲也不會這麼憑空撒出去這麼大的手筆:“怎麼可能不求回報?”

  不過在祝央看來,對方的目的應該不是單純意義上的冠軍。

  畢竟這個遊戲的篩選標準是隨機的,有可能選出來的所有人都是潛力一般,資質不行,運道也不濟的傢伙。

  這樣的人就算成為的冠軍,對於那樣能讓一個種族進化的存在來說,發揮的作用有多少?

  於是祝央直接站在了那個圖案中央,那有點類似於魔法陣的圖案。

  祝未辛沒料到他姐這麼亂來,立馬嚇得魂飛魄散——

  “姐,你——”

  他正準備一起踏進去,但見那法陣白光一閃,祝央就消失在了原地。

  祝未辛當時整個眼神都變得失去了神采,覺得自己甚至有一瞬間的失明,然後無盡的恐慌氾濫成災。

  慌亂無措已經無法形容他的心情,他長久以來偷偷進入遊戲的目的,但卻在這個時候,眼睜睜的看著他姐姐——

  咦?他姐又回來了。

  祝央消失不到一秒就又出現在了原地,就如同參加遊戲于現實中經過的時間。

  “姐,姐!你嚇死我了。”祝未辛手腳並用的跑過去,一把抱住他姐,哭道:“你怎麼沒事亂碰東西啊,這是能隨便碰的嗎?”

  “你知不知道我都嚇死了。”

  祝央冷笑一聲:“喲,你也知道不該碰的東西不能亂碰呢?”

  祝未辛立馬閉嘴了,但還是倔強的看著他姐。

  祝央歎口氣:“成,這會兒我沒空,出去在收拾你。”

  祝未辛抹了抹眼淚,道:“你看到什麼了沒?”

  “倒是看到點東西,不過才過去,遊戲就發出擅離副本世界的警告,把我強行送回來了。”

  祝央嗤笑:“這狗比還好意思發出警告?”

  遊戲慫逼的縮在一角,梗著脖子解釋道:“一切以貫徹遊戲規則為前提,這個傳送陣所傳送的地方,據監測是違法之地。”

  “感謝玩家祝央祝未辛找出這個BUG,稍後會有獎勵奉上。”

  祝未辛心裡鄙視了對方一番,就問他姐:“到底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一些人。”祝央道:“坐成一圈,有點像宗教的儀式感。”

  “每個人都很強,至少隨便一個就可以輕易捏死實力受限制的我。”

  “不過也證明了我的猜想,果然冠軍並不是重點。”

  “那重點是什麼?”

  祝央道:“說出來嚇死你。”

  “沒准是遊戲的誕生方法也說不定。”

  這麼多的遊戲種類,排除三大遊戲不算,這個量級太過龐大,祝央一時間難以想像。

  但那些小遊戲是怎麼形成的呢,怎麼獲得自己的資源的呢?怎麼得到篩選許可權和自己的副本世界的呢?

  所謂管中窺豹,祝央剛剛好像一閃而過的看到了一點點東西。

  不過以她現在的等級,尚且還觸及不到,也就只得暫時壓在作罷。

  “行了解決這些人,咱們先出去吧。”

  她突然消失又回來這種事已經夠讓人驚駭了,這是聞所未聞的事。

  即便組委會的人再蠢,也能知道法陣的彼端連接的是當初那些存在的地方。

  而這個女人,居然能過被傳送過去又大喇喇的回來。

  這已經不是強大與否的問題了,她的存在已經挑戰了這個世界現有體制構成的基石。

  無數螢幕前看到這一幕的人,現在都已經知道了,那所謂的‘神明’並不是絕對權威的。

  有人能夠才能夠那個世界出入自由。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振奮人心?

  別說組委會的人,靠著獵殺遊戲的體制成為貴族的人如今也是臉色慘白。

  原本祝央就算殺了這些人,或許他們離開後,新的組委會成員上臺,即便反抗軍會因為這次的事獲益良多,但手裡的籌碼依舊無法抵禦組委會。

  但現在,組委會賴以存在的根基斷裂了。

  祝央自然明白,那些‘存在’已經入了遊戲的眼,遊戲自然不可能容忍它的副本成為別人的實驗場。

  那些‘神明’估計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自顧不暇,如果這個世界但凡還有一絲生機的話,這段時間內,已經足夠讓他們重新洗牌了。

  祝央踹了踹離她最近的一個組委會成員:“把張翠花小妹妹叫出來吧。”

  “大人對小孩兒做的承諾,就一定得履行,不然失去孩子的信任怎麼辦?”

  祝未辛聞言,手裡憑空多出來一個大頭娃娃。

  依舊是紅色的六七十年代的小棉襖,兩個巴掌大的笑笑身體,頂著比足球還大兩圈的碩大腦袋。

  羊角辮紅腮幫,村味十足,像從早期年畫裡走出來的詭異年畫娃娃。

  張翠花小朋友一出來,看到面前的九個人就發出尖利的笑——

  “嘻嘻嘻——,有肉吃了,終於有肉吃了,大哥哥讓我吃了半年多素菜,終於有肉吃了。”

  祝未辛看著祝央:“人肉以外的肉對她來說都叫素菜。”

  見手裡的小孩兒掙扎不休,祝未辛鬆開手,張翠花小朋友那大頭小身板,看著站都站不起來的體型,卻跑得飛快。

  瞬間就來到一個人的面前,一口咬斷了對方的脖子。

  “啊————”有人慘叫著往後縮,一屋子人嚇得肝膽欲裂。

  祝央大聲道:“怕什麼怕?就跟你們沒看過有人被牙齒咬死一樣。”

  “賽場上殺人的方法千千萬,總有這種類型的吧?怎麼輪到自己就是這反應?這可沒有主辦者的派頭啊。”

  毛骨悚然的咀嚼聲不絕於耳,張翠花小朋友是個名副其實的鬼娃娃。

  要說表現之可不,祝千給她比起來那就拍馬難極了。

  她站一看只是外表比較村比較詭異的小姑娘,但嘴巴一張開,那尖銳的層層疊疊的牙齒,就跟野獸似的。

  嘴巴能長到很大,一口下去咬掉一個頭是輕而易舉的事,合著骨頭和衣服全嚼巴嚼巴往肚子裡吞,吃得香甜。

  幾口下去就是一人,接著又撲向剩下的人,那些人已經被嚇軟了,哪裡還有躲避之力?

  稍有一兩個能力不錯的,但張翠花小朋友居然實力也不差。

  空靈陰森的鬼娃笑聲不斷在屋內響起,折磨得這些人猶如瀕死的老鼠。

  這些人肆無忌憚的操縱別人自相殘殺,狩獵同類的性命,躲在螢幕後面把人命換算成商品和利益。

  但輪到自己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醜態還不如曾經枉死在節目裡的參賽者。

  很快就只剩下最後一個人,對方像是已經失去了反抗意識,笑嘻嘻的掏出一把槍,對準祝央他們,然後又飛快對準自己,飲彈自殺了。

  張翠花小朋友惱羞成怒,指著屍體對祝未辛道:“大哥哥,你看他,你看他!死了的讓我怎麼吃啊。”

  祝未辛冷漠到:“你不吃我可埋了。”

  張翠花小朋友不依不饒,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就開始哇哇大哭,像極了讓人束手無策的熊孩子。

  然後哭著哭著,就感覺周圍多了幾個人,她睜開眼。

  就看見一隻大鳥,一條龍,還有一隻鬼站在她面前。

  “小老妹兒,怎麼回事?才這點本事就敢恃寵而驕?”

  張翠花感受得到這幾個傢伙的強大氣息,哭聲戛然而止,還打了個哭嗝,縮一邊不敢說話了。

  祝未辛一把將她揪回來,跟拎小雞子似的。

  指著祝千:“看到沒有,這是我弟弟。”

  又指著龍龍和小嘰:“看到沒有,這是我倆外甥。”

  “比你厲害的都沒你渾,你還有什麼臉渾?”

  張翠花小朋友委屈巴巴的點了點頭,囁嚅道:“那我就半年沒吃肉,有點得意忘形了嘛。”

  兩人說著話,連什麼時候登出了遊戲都不知道。

  回過神來的時候,祝未辛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就是他自個兒的房間。

  遊戲對於現實的記憶限制已經取消了,這會兒還限制等於脫了褲子放屁。

  祝未辛一見,也懶得教訓小鬼娃娃,連忙跑到他姐的臥室。

  打開門,正要跟他姐道歉,就看到一龍一雞一千面鬼。

  仨傢伙爭先恐後的跟在房間裡的路休辭告狀——

  “勾引人妻呢。”這是祝千說的,他雙手並用,像親眼看見似的,描繪的惟妙惟肖,還模仿祝未辛當時的語氣。

  “把頭都摘下來呢。”這是小嘰說的,它腦瓜子靈活,跟貓頭鷹一樣轉一圈都不是問題,還做了個把腦袋摘下來的動作。

  “還又踹又捆呢。”這是龍龍說的,它更牛逼,可以操控幻想,直接還原當時的情景。

  就看到半空中他對自己姐的身體又踹又捆的小人3D影像。

  祝未辛看著路休辭慢悠悠轉過來的臉,心裡一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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