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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規則
雲聽畫有劍道天賦,蘇飴糖他們並不意外,虛空中的劍道蜃景就能說明一切。
接下來馭獸宗宗主、夏苑主以及劍閣閣主進行了一場深入交流,他們原本是打算考慮聽取一下雲聽畫的意見的,結果問他:「你想去哪兒?」
雲聽畫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回答:「跟甜甜去情山心海啊。」
三位大佬:「……」
算了算了,不管他。
蘇飴糖跟那誰約戰的時間馬上就到了,雲聽畫他們準備出發,根本顧不上別的。問他自己意見,等於沒有。
最後,他們也就不打算考慮雲聽畫的意見,這幾天好好商量個章程,把人給安排下來。
滾滾一直在睡覺,它平時懶的很,最煩出任務,蘇飴糖就做了一些吃食裝好,叮囑了楊向白一番,讓他幫忙照顧一下滾滾。
小燈泡她可以隨身帶著,食人花也想跟過去,被他們拒絕了。
食人花品階太高,七品,相當於一個元嬰期大圓滿,下三天最頂尖的戰力,它若是去了,妖魔鐵定不會露面。
南琉璃:「你監督一下范小艾修行,別讓她看閒書。」
食人花點頭答應。
答應完才一臉怒容,「我又不是你們巒的花!」
它是馭獸宗的祖宗花,連瑤光峰的曲峰主都不敢命令它。
南琉璃:「那你以後別來三十六巒了。」
一想到要在蘇飴糖身邊蹭春風化雨訣,食人花又不做聲了,只把頭扭向范小艾:「好好修行聽到沒,他們回來沒突破築基期,我吃了你。」
范小艾都快哭了,「我,我才凝神期……」
食人花:「凝神期我也吃,我不挑食!」
=.=
南琉璃帶著蘇飴糖和雲聽畫前往了約鬥地點。跟大瀾州過來一樣,去小瓊山那邊也得乘坐虛空靈舟,不過這一次他們沒遇上什麼事兒,順利抵達後轉乘傳送陣,一天的功夫就到了約鬥地點。
在客棧歇了半晚,次日清早,蘇飴糖就上了山。
她去得算早了,那古婉柔更早,在山巔青石上鋪了一層紫色綢緞,四周還有純白紗帳,她坐在層層疊疊的綢緞當中,懷抱琵琶,青絲如瀑垂落,遮擋了臉側,顯得一張臉更加嬌小,長長的睫毛如扇,挺翹的鼻樑,櫻桃小口紅潤飽滿,五官精緻,難怪有幾分自信,想要加入清音閣。
他們上山之時,恰好看到古婉柔身後日出東方,那輪紅日躍出山坳,成了她的背景,更襯得她容貌出塵,引得周圍不少人低呼出聲。
雲聽畫:「怎麼回事?」
他一臉不悅,「跟你約鬥的女修百樂舫來的?」
這跟百樂舫那些彈琴跳舞,沖客人們扭腰泡媚眼的女修有什麼區別?坐都坐不穩,躺石頭上跟沒骨頭似的,她還沒穿鞋襪,腳上纏了根絲帶,腳受傷了嗎?
雲聽畫一連串的靈魂發問並沒有避著人,引得不少人低低發笑,古婉柔精心佈置的驚豔場景,硬生生被破壞掉了。
有她的追隨者不滿,正要替她出氣,轉頭看向來人,忽地又一怔。
本來覺得古婉柔美豔動人,可跟迎面過來的年輕男女相比,她似乎就缺了些什麼。大約是矯揉造作與渾然天成之間的差距,叫人都沒辦法昧著良心說,古婉柔更美。
女子美貌就算了,怎麼一男人,還生得這麼好看呢!
因這原因,更多的人視線還放在雲聽畫身上,就連那古婉柔,都沒忍住,偷偷看了好幾眼。
南琉璃沒有跟蘇飴糖在一塊兒,她一直注意著周圍,此刻四周沒有一個元嬰期,看著倒是正常,清音閣也沒露面,但他們已經提前做好了佈置,希望一切順利。
接下來就是比鬥。
古婉柔還要等等,她沒看到王憐枝,心裡頭不舒坦。明明跟清音閣的人談妥了條件,對方也答應她必定會把王憐枝請過來,哪曉得到現在還不見王憐枝現身?
等了一刻鐘後,蘇飴糖就懶得等了,問:「你到底要不要打?」
她平時跟靈獸靈植說話多,說話語氣軟綿綿的,聲音也很甜糯,外人看來就是嬌滴滴的一姑娘,半點兒不強勢,那古婉柔也不把她看在眼裡,只是輕輕撥了一下琵琶弦,「怎麼,急著輸?」
蘇飴糖:「你挨揍還要挑時辰?」
「比鬥看得是實力,又不是風水。」她嗓音依舊很甜,說的話卻氣人得很,「是不是還要焚個香,跪求列祖列宗保佑、再跪個天道之後再打。」
她皺著眉頭說:「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先下山,晚上再來?」
雲聽畫在旁邊哈哈哈大笑,他明明笑得毫無形象,可架不住人好看,愣是讓在場不少女修看愣了,只覺他狂放不羈瀟灑風流,跟王憐枝是一種完全不同風格的美,卻該死的誘人。
古婉柔臉上掛不住,也不起身,只是冷冷看著蘇飴糖,撥動琴弦發出錚的一聲,並說:「聒噪!」
「今日我就好好教訓你,看你還敢不敢口出狂言!」
她一手輕拍身下青石,無數綢緞翻飛,將山巔圈出一個擂臺。
雲聽畫被隔在絲綢之外,莫名不爽。
他站在外頭喊:「甜甜,速戰速決,等下還要去那邊呢。」
蘇飴糖:「嗯。」
琵琶聲起時,無數絲線飛出,密織成網。那些絲線銳利,每一根,都能輕鬆割破金丹期修士的皮膚。
「那蘇菁不是劍修麼,怎麼劍都不拿出來?」
「等古婉柔千羅蛛絲布網成功,她就無處可逃了。落後一步,滿盤皆輸。」兩人修為境界相當,先發制人勝算更大,哪曉得她嘴皮子厲害,下手卻是慢了一拍,讓古婉柔占了上風。
正說著,忽見場中蘇飴糖抬手,一團火焰從她掌心飛出,那火焰直接撞在一根蛛絲上,緊接著,將整個絲線徹底點燃,不過眨眼之間,眼前一片火網。
「六品,六品靈火!」
這他娘的誰頂得住!大家都是金丹初期,你身上帶個六品靈火?
蘇飴糖的靈火脾氣原本很爆裂,被她神識裡的金針和樹葉一直壓著不敢動,此刻好不容易有了出氣的機會,都不需要她如何控制,火焰暴漲,並有陣陣雷鳴響起,閃電落下,完全壓住了古婉柔的琵琶聲。
跟天雷滾滾相比,琵琶聲哪怕彈得如泣如訴也可以忽略不計。
哪怕她靈氣運轉到極致,撥弦的手指滲血,對面的蘇飴糖都沒有受到半點兒琴聲影響。
靈火順著蛛絲燒到了古婉柔的琵琶上,古婉柔琵琶內飛出一隻五彩毒蛛,朝著蘇飴糖衝過去,並吐出了一口綠色毒液,那五彩蜘蛛是靈寶的器靈,只是幻影而已。
然毒液卻真的有劇毒,是她藏在幻影之中的狠招。蘇飴糖卻是絲毫不懼,火網聚攏成為火牆,緊接著一手烈焰焚城,火焰奔騰,如千軍萬馬過境,將毒液都燒得乾乾淨淨,並徹底湧向古婉柔。
火海,將其淹沒。
古婉柔再也顧不上形象,失聲尖叫:「我認輸。」
火焰消失,她僥倖撿回一條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她來時有多光鮮,現下就有多狼狽。
原本想趁機揚名,沒想到卻落到如此下場。古婉柔指甲都掐斷了,然而她不得不履行約定,當著全天下的人向蘇飴糖道歉。
此時此刻,她倒是有些慶倖,憐枝公子沒有到場,可周圍不少人手裡都拿著玄音璧,還都對著她,她也知道,她這一次算是名譽掃地,加入清音閣已是癡心妄想。
偏偏她還聽到那雲聽畫說:「你其實就是想加入清音閣吧。」
「王憐枝邀請我的,我沒答應。」
見旁邊有人不信,雲聽畫往那一站,唇角一勾,下巴微揚,笑得有幾分張狂,「怎麼,我不配麼?」
蘇飴糖都被他這不經意的表演給閃花了眼,「你美,你說得都對。」
「王憐枝還邀請了我娘子。」他走到蘇飴糖身邊,跟她站在了一處。
兩人隨意地站在一起,就成了一副畫,是這小瓊山山巔之上,最靚麗的風景。
神仙眷侶,迎光而立,一對璧人。
就見雲聽畫繼續道:「當然,我也沒同意。」
「誰若不信,自個兒問王憐枝去。」
原本不信的人,現下也信了七八分。
「走了。跑老遠來打個人,眨個眼就打完了,真是無聊。」說罷,雲聽畫拉著蘇飴糖下山,兩人緩步下山去,吸引了在場許多人的目光。
等完全看不見兩人身影,大家才去看古婉柔,卻發現,她已經不見了。
……
妖魔沒出現。
南琉璃一直注意著全程,並沒發現任何異常。她是看清古婉柔的動作的,古婉柔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自個兒從青石上一躍而下,繞著飛了一圈兒灰溜溜地下了山,看著也沒異常。
難道說,那妖魔這次不打算來?
接下來雲聽畫和蘇飴糖要去情山心海,她為了徒弟安全,只能遠遠跟著。
就是那小兩口一天不認真修煉,把大好的時光用在閒逛上,著實有幾分刺眼,讓她恨不得一人抽幾鞭,趕著他們修煉!
雖說他們也不算不認真,但對於南琉璃來說,她恨不得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修煉上,要不是因為最近馭獸宗變故,為了保護徒弟,解決這些破事,她早就自廢修為,自斷經絡,重修春風化雨訣了!
一天十二個時辰,她一刻也不願浪費。等事情一解決,就先閉他個十年關!
遠遠跟了一會兒,就看到他倆已經到了情山,並嘗試往山上飛。
南琉璃登時提高了警惕。
情山有個說法,修為越高的人,飛得也越高。感情越深的道侶,飛得更高。
因此前來情山的道侶,都想把名字刻在更高處,但那情山裡頭也不知道藏著什麼,越往山威壓越重,對人的神識會有很大影響。
他倆不過金丹初期修為,還想飛多高?要知道,修真界早期結道侶的人並不算多,大部分都是在金丹中後期,甚至元嬰期後才會選擇一個同道修士共渡一生。
他們倆能在中下端刻上名字就極為不錯了。
此刻強行向上,神識必然會受威壓影響……
那個擅長隱匿的妖魔,會不會在情山動手?
正想著,她看到空中的蘇飴糖突然停下,眼神空洞。
南琉璃周身靈氣迸發,以她自己為中心,靈氣如海浪湧動,不放過每一個角落。然而即便如此,她也沒捕捉到妖魔的蹤影。
正心驚時,就見自己徒弟周身起火,蘇飴糖神識根本沒有任何問題,她快速轉身做了一個虛空環抱的動作,火焰成了繩索,飛快地圈住了一個人影。
蘇飴糖:「抓到你了。」
待看清來人,她微微錯愕,「蘇玥!」
地姝沒想到蘇飴糖竟然沒有被她迷惑住心神,還想用火焰困住她。地姝並沒有慌亂,她臉上開始腐爛,又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是我哦,姐姐,你毀了我……」
話沒說完,就被蘇飴糖打斷,身子更是被火繩纏得更緊。
「連蘇玥的身子也看得上,你這小妖魔,倒是不挑人。」蘇飴糖絲毫沒被對方惑亂心神,她左手捏緊火焰長鞭,右手成拳,一拳砸向了妖魔地姝的臉。
她從機關傀儡人那學來的拳法跟火焰結合起來,快、準、狠地攻向地姝。
地姝這才有些慌了。她擅長蠱惑人心,擅長隱匿,真正面打起來,她會吃虧。她也沒想到,現在的蘇飴糖跟記憶裡的蘇菁完全不同,她身上竟有六品靈火。
地姝把心一橫!她要強行施展神識攻擊……
然而就在這時,天上陰雲密布,雷雲滾滾而來。
蘇飴糖心頭一驚。
天道阻止她殺地姝?難道地姝也被判做了男主機緣,如果是這樣,那師父……
她感覺到了來自於頭頂的威壓,動作稍稍一滯,好在旁邊雲聽畫已經祭出法器,他連續丟出好幾張陣符,然而打在地姝身上都毫無作用。
恰此時,南琉璃的攻擊已至,地姝頭抬起,身子後仰,發出了一聲尖嘯。神識攻擊突兀中斷,而那一刻,地姝腦子裡竟是冒出了一個念頭,她不能那麼做。
那是出於對危險的直覺,她有一種感覺,若是剛剛直接神識攻擊了對方,可能死的就是她了。
不能神識攻擊,那就只能喊其他妖魔幫忙。她雖只是地階小妖,在妖魔界卻頗有地位,身份有些特殊。
地姝唱出了一段歌。
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蘇飴糖覺得那歌聲熟悉得很,引得她識海裡的碎片都微微顫動一瞬。
那是……
馭獸宗封妖塔前,那個被鎖鏈捆住的大妖在進塔前所唱的歌。
在地姝唱歌之後,四周陰風陣陣,另有妖魔現身。
天徹底黑了!
周圍靈氣彷彿頃刻間被抽空,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血氣。妖魔的攻擊手段非常詭異,它們本身會形成妖域,就是快速把人拖入屬於妖魔自身的一個空間內,而幾個妖魔聯手,它們能施展出的妖域會擴大,裡頭也更加兇險。
蘇飴糖三人此刻就進入了妖域,他們好似站在一個血池裡,血水淹沒至膝蓋位置,蘇飴糖感覺自己膝蓋以下浸泡在血水中的部分,都好似沒了知覺一般。
血池中央有一個祭壇,上面豎著一根長矛,長矛上串著數十具屍體。
屍體還在流血,鮮血順著長矛落下,最終匯入血池之中。
南琉璃手中多了一柄劍。
她一劍斬出,將身前血池一劈為二,劍氣久久不曾消失,使得血池硬生生出現了一條路。沒了血水浸泡,蘇飴糖的腿才能動了。
「走!」南琉璃沉聲道:「毀了那祭壇,妖域即破。」她曾殺過不少妖魔,此刻絲毫不見慌亂。「那祭壇看著近,卻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儘快找到真的才行。」
蘇飴糖和雲聽畫連忙跟上,跟南琉璃相比,他倆的確缺乏經驗。
就在這時,妖域的天空突然破碎,一隻火鳳從天而降,發出了一聲悅耳的輕啼。它翅膀所過之處,火焰花鋪滿整片天幕,將黑夜徹底點燃。
琴音猶如利刃,將妖域空間切割得支離破碎。
一曲還未彈完,幾個妖魔聯合而成的妖域就完全崩潰,蘇飴糖他們回到現實,便看到地上橫七豎八地倒了七具屍體。
蘇飴糖:「蘇玥不在其中!」
「逃了一個,大師兄追去了。」雲秀笑著說。一次殺死七個妖魔,清音閣還未損失一人,雲秀心情極好,對蘇飴糖的態度自然和煦許多。
雲秀還記得蘇飴糖。
靈舟上,問大師兄戴面具是否透氣的女修。
自從上次她問過之後,大師兄就沒時刻戴著面具了,說起來,雲秀還得謝謝她,能讓他們天天看到大師兄的真容。
她莞爾一笑,「多虧了你,大師兄才肯把面具摘下來。」
蘇飴糖:「……」
她都忘了這一齣,總覺得有點兒對不住王憐枝。
王憐枝戴面具,肯定是因為疼啊,就跟他不愛說話一樣。疼的時候臉可能會抽搐扭曲吧,以前他戴著面具不需要進行面部管理,怎麼齜牙咧嘴都行,現在不戴了……
蘇飴糖心頭默默地給王隊長說了一聲對不起。
雲聽畫瞪著蘇飴糖,眼含控訴。
「你們又背著我做了些什麼?」
他氣咻咻地說:「獸心通。」周圍神識強大的人太多,他覺得用神識傳音都不安全,唯有獸心通最靠譜!這些人總不能都去學靈獸語。
這三個字,旁人都不明白什麼意思。
蘇飴糖默默打開獸心通BUFF。
雲聽畫:「他有沒有說,你摘了我的面具,就要對我負責?」
蘇飴糖:「想什麼呢,沒有的事。」
雲聽畫:「話本子上都這麼寫。」
低著頭檢查妖魔的南琉璃抽了一下嘴角。她決定什麼都不說,裝作沒聽到。整個馭獸宗,學會完整獸心通的修士不超過五個,不巧,她就是其中之一。
雲聽畫一說,她下意識打開了,結果才發現,是小兩口打情罵俏。
默默關了,當做無事發生,繼續探查妖魔。
這邊,蘇飴糖見他醋了,直接伸手過去牽了他的手,說:「別鬧。正事都還沒處理完。」
和其他清音閣修士一同檢查完妖魔的南琉璃這才站起來,看到蘇飴糖和雲聽畫手牽手站在那裡,她深吸口氣,說:「你們兩個,過來給我仔細看著。」
「這幾個都是地階妖魔,這一個血妖。」南琉璃將手中長劍刺入那長得像馬的妖魔體內,就見它體內的血汩汩地往外冒,身子卻迅速乾癟,就好像一個裝了水的氣球,刺破氣球後水流出來,就只剩下了一張皮囊。
「地階妖魔跟天階大妖不同,是可以殺死的,血妖活著的時候血液有毒,死了之後反而沒毒了,這血液放空後,血妖皮以靈火烘乾就成了上等的煉器材料,煉器師一般用來煉製防禦靈寶。」
她講解的時候,旁邊的清音閣弟子眼睛發光,「這位道友竟然對妖魔如此瞭解?據說當年妖魔戰場上,血妖皮最受歡迎,價值不菲呢。」
南琉璃點頭,「嗯,專門研究過這方面的古卷。」
那修士又問:「道友有沒興趣加入清音閣。」
清音閣修士真是兢兢業業地挖人牆角。
「你也知道,現在形勢不太好嘛,呵呵。」那修士被三人看著有些不好意思,「我們可不是誰都要的。」
正有些尷尬,他忽然道:「大師兄回來了。」
王憐枝直接落在了蘇飴糖三人面前,他手裡提著一具屍體,正是「蘇玥」。
「這隻妖魔太擅長隱匿,還是讓她逃了,只留下一具軀殼。」王憐枝將屍體扔下,「不過她在這具身體上費了不少功夫,如今捨掉這軀殼後必然實力大損,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可能再出來作亂。」
正說話,頭頂又是一聲驚雷炸開。
雲聽畫身子一顫,顯然受到了驚嚇。
他剛剛就偷偷摸了一下蘇飴糖的手指頭。
本來兩人就牽著手,他就是在王憐枝過來之後,捏了她手指一下彰顯存在感而已,這樣也要劈?
他並沒有起某些更進一步的心思啊,他不服。
恰此時,南琉璃說話了,「有人正在附近結嬰。」情山結嬰,是斬情還是問情?
修士結嬰,伴有雷劫,少則一重,多則三五重不等,破劫則凝嬰。
蘇飴糖:所以之前那雷劫,其實是因為身邊有人結嬰?這次不是她主動吐露跟劇情相關的事宜,一切發生得順理成章,所以天道沒辦法直接懲罰她,而是借了旁邊本來就有的力量。
她受劇情束縛,而天道,也自有一套規則。這麼一想也對,若非如此,它其實可以直接把她給抹殺掉吧。
雲聽畫這才鬆了口氣:原來不是劈我,嚇死老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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