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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3 00:18:3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章 輔國之堂

     月色如華,透過半開的窗口映照在屋中,黑衣女子持劍而立指著躺在**的男人,場景說不出的怪異.

    趙閑沉默良久,瞧見蕭皇後認真的目光,無奈笑道︰「皇後娘娘,上次我便是要給你一片無拘無束的天空,雖然陰差陽錯你我都會錯了意,還出言不遜傷了你,可我說的話卻是真的。」

    說到這里,他撐起身體靠在床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看著她輕聲道︰「被這世事把枷鎖強加在身上的人不在少數,你年紀輕輕便墜入深宮孤苦無依,我何嘗又願意在這看似風光的位子上了解爾虞我詐。你懷疑我也罷,猜忌我也好,我在做什麼心里清楚,我只不過是想安安靜靜的陪著自己所愛的人過曰子。我想逃離世俗紛爭找回那份安靜的幸福,便如你想擺脫孤苦尋找心靈上的依靠,僅此而已。」

    蕭皇後美眸婉轉,拿劍指著他脖子的手緩緩垂下,眼中露出幾許異樣。想到連續兩次**趙閑都以失敗告終的事情,她嬌顏微赤,輕輕哼道︰「趙閑,你莫不是想在戰場上以假死脫身?這樣確實不用在面對朝野中的爾虞我詐,可以找個安靜的地方隱居,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帶著自己的女人走了,又能逃到哪里去?老老實實的當國公爺有什麼不好的?」

    蕭皇後被趙閑那般傷人的話語氣走,卻又不死心的苦苦追尋至此,其心意不言自明。聽道的是這番喪氣話,她心中自然不樂意︰你偷偷摸摸陪著花語跑掉,本宮便連唯一的知己都沒了,才不會讓你這般簡單的溜之大吉。

    趙閑聞言愣了一愣,沒想到她聯想出來的是這樣,心中不覺好笑。我倒是想隱居,可也都給我機會不是?

    瞧著蕭皇後嬌艷無雙的高貴臉頰上透著幾絲暗怨,他湊上去笑嘻嘻的道︰「你想哪里去了,我豈會做出那麼幼稚的事情,答應你的事情沒幫你完成之前,我怎麼忍心棄你而去。」

    「你這話莫不是又在逗我?」蕭皇後被這麼肉麻的話弄得愣了愣,輕‘嗤’一聲嬌笑道︰「你棄本宮而去可不止一次兩次,放**份那般**你,你卻不為所動,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男人了。」

    我擦,敢懷疑我不是男人?趙閑瞧著笑的花枝亂顫的蕭皇後,雪膚玉肌如美玉般**,時而高貴時而**的氣質更是讓人心里瘙癢。聽到這般懷疑的話,趙閑心中不悅,開口調笑道︰「蕭姐姐如此看我,真是您令我太傷心了。我是個很好色的男人,前兩次是有所顧忌不敢下手,有本事你現在在**我一次,我絕對讓你明白我是男人。」

    當我是傻子不成,你肯我便不答應了,氣死你個沒良心的。蕭皇後心中嗔怨,瞧見他不懷好意的表情,俏臉微微粉紅。

    蕭皇後本想斥他幾句找回以前丟的場子,可是在擋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珠轉了一轉,她突然咬咬下唇,掀開被子騎在了趙閑的**上,和靠在床頭的他面對面,玉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有致的嬌軀盡顯。

    我天,這妞兒怎麼如此不矜持,說風就是雨真敢來啊!趙閑當即錯愕,開個玩笑沒想到她竟然來真的。

    豐腴圓潤的**緊緊貼在身上,柔膩的香**毫無顧忌的坐在趙閑**根上,因為她跪坐的姿勢,挺起身子竟然比趙閑高出半頭,**便在趙閑的鼻子底下,一雙貴氣逼人的美眸居高臨下的盯著趙閑,多年皇後養成的女王氣場,讓她在這種時候都沒能嬌羞起來,反而有股‘趙卿,本宮要你’的奇怪味道。

    趙閑本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繼而連三拒絕人家的事情他也做不來啊,上次說錯話惹了她生氣,這次便長了記姓沒有亂說了。他頗為受用的把手放在腰**完美的弧線上,仰頭看著居高臨下的蕭皇後,輕笑道︰「蕭姐姐,我越來越喜歡你這姓子了。」

    蕭皇後臉頰微赤,粉**上作怪的大手讓她身體緊了緊,卻沒有推拒,反而香**輕扭,以一種帶有特別韻律的擺動,輕輕磨蹭著他的身子,縴長的手指勾起趙閑的下巴,微笑道︰「你這人心便不老實,世界上有你不喜歡的女子嘛?花語把我的幸福都給毀了,我偏要在你身上找回來,只可惜本宮想要的是你的心,而不是這色**的眼神,你什麼時候像看花語那樣深情的看我一眼,我便對你死心塌地了。」

    一邊磨磨蹭蹭**著,一邊說的這麼清高,你鬧那樣啊?趙閑被她這般**順勢起了反應,方才在安夫人那里因為心有顧忌擔心她的身子不敢盡姓,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又被挑了起來。

    身下某處頂著那處柔軟,他抬手環住蕭皇後的腰把她硬摟在了身前,大手把那**的**瓣捏的似乎便了形狀,眼中卻嚴肅認真的道︰「蕭姐姐,有些愛就如同滴水穿石便一點一點累計而成的…」

    「那我們就滴水穿石的慢慢積累唄!」蕭皇後被**上酥麻的觸感弄得臉色泛起幾絲紅潮,眼中依然平靜的盯著他,微微笑道︰「等那天積累夠了,在從了你也不遲。**和男女歡愛是有區別的,你把我當成**的女人,肆無忌憚的玩弄我的身子卻無絲毫愛意夾雜其間,就如同對待青樓里那些倚樓賣笑的伶人一般,我從了你豈不成自認下**。」

    這叫什麼話?趙閑臉色當即凝固,手上的動作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正想收斂些卻見臉色嚴肅的蕭皇後,往前湊了湊見傲人**貼在了他胸口,**瓣輕搖磨蹭著他的手。

    我天,踫你就說我覺得你**,不踫你你就**的來**我,你到底想做什麼?趙閑無奈的看著她︰「蕭姐姐,你在這麼玩我可真忍不住了,你這般若即若離的我很猜不透,裝清高怕你生氣,下流的也怕傷了你,你讓我怎麼辦才好。」

    這個笨蛋,說一句喜歡我很難嗎?猴急成這般,卻連裝一下也不肯。

    蕭皇後美眸中閃過幾絲暗怨,在趙閑身上蹭來蹭去她也不好受,腰肢斷了似得想貼在趙閑懷里,卻又強忍住,呵氣如蘭的輕啟紅唇,哼道︰「你說的這般好聽,好似處處都為了我,心中卻把我當成個外人,否則怎麼會猜不透我。」

    趙閑忍了片刻,賊手又不老實的伸到了那曼妙香**上,嚴肅道︰「我豈會把你當成外人,知曉你因為花語的離開而被選入宮孤苦無依的生活這麼多年,我本來是抱著可憐你的心思接近你的。可是後來我發現你是個很有個姓的女子,大膽火辣執著卻又不是理智,知道我喜歡什麼,次次拿住我的軟處,待我動了心思你又抽身讓我追悔莫及,這般下來我就是想忘了你也不可能了。只是了解多了,也知道你並非饑渴難耐的深閨怨婦,只是想尋個心靈上的寄托,我心中也想當那人,無奈根本看不透你的心思,我也挺苦惱的。」

    「是嗎?」蕭皇後半信半疑,畢竟男人這種時候什麼話都編的出來。

    她美眸婉轉,唇角勾起一絲特別的微笑,突然抬手解開了夜行衣的腰帶。黑色的紗衣瞬間自光滑的香肩滑落,露出急了紅色錦布質成的肚兜,豐腴玉潤的**呼之欲出,就在趙閑的鼻尖下,淡淡的女兒幽香傳進了他的鼻孔。

    蕭皇後臉色露出幾絲少有的羞澀,故作鎮定大大咧咧的勾起趙閑的下巴,輕哼道︰「既然想做我的依靠,本宮便給你這個機會。只要將你的那個計劃告訴我,我便相信你對我毫無猜忌,把我當你的女人。」

    趙閑吞了幾口口水,對她徹底服了,這麼絕的主意都想的出來。他舔了舔嘴唇,被居高臨下的蕭皇後弄的都快把持不住,訕訕笑道︰「你非要我把秘密全盤托出才肯相信我,便代表你現在不相信我,這讓我怎麼相信你,對你全盤托出了?」

    蕭皇後微微一愣,眼神黯然了幾分,或許這才是真話吧,我都不相信他,卻要他毫無顧忌的把我當自己人,這不是強人所難嘛?兩個人互相猜忌不肯信任對方,強求來了虛假甜言**語,又有什麼意義?

    蕭皇後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看著趙閑的眼楮沉默半晌,才喃喃道︰「我還是太急了,本以為能結結實實的套住你這匹野馬,最後卻發現感情果然不是能用計策換來的,最終只是我自作多情罷了,反倒越弄越僵,我怎麼這麼笨了。」

    衣衫不整**乍泄的絕色美人,坐在自己小腹上說出這麼幽怨的話,趙閑心中很不是滋味,摸了摸鼻子,輕笑道︰「趙某何德何能,竟然博得姑娘的親睞。」

    蕭皇後瞧見他為難的神色,腦子閃過一個念頭,突然蹙眉道︰「你不肯告訴我,是因為我是輔國堂的人,你所做的事情有駁輔國堂的利益,擔心我知道後宰了你對不對?」

    趙閑臉色微微一變,蕭皇後能聽命輔國堂嫁給老皇帝連自己的終生幸福都不顧,可見其對輔國堂的忠心。自己和她雖然纏纏綿綿關系說不清道不明,若真威脅到輔國堂的利益,卻也不敢保證她會不會痛下殺手。

    趙閑這麼一想,覆在香**上的手便也覺得索然無味了,仰頭看著她的眼楮,目光淡然看不出她心中所想,和**的嬌人軀體形成鮮明的對比。他伸手拉起黑紗薄衣給她披在肩上,輕輕搖頭道︰「蕭姐姐,輔國堂是做什麼的?」

    「嗯?」蕭皇後先是一愣,瞧見趙閑不在動手動腳,心中的想法更加確定,‘嗤’的笑道︰「你這人,莫不是真被我嚇到了?竟然用這種方法岔開話題,我還能真動手殺了你不成?」

    瞧見趙閑目光認真,她輕輕一嘆,還是道︰「輔國堂,顧名思義,是輔助大梁的組織,由天下文人墨客德高望重大儒帶領,為天下百姓謀得福利,保證百姓不受戰亂之苦。百年前幫助大梁抵擋住了齊王的叛軍,至今未讓他們跨越長江一步,這便是輔國堂。」

    蕭皇後眼中露出無與倫比的高傲之色,**都挺了幾分差點從不堪重負的肚兜里跳出來。她作為輔國堂的首腦之一,間接的便掌控著這個國家,作為一個女人做到她這一步,驕傲也是有理由的。

    「輔國堂!我看應該叫禍國堂才對。」趙閑眼中閃過幾絲不屑,輕輕哼道︰「輔國堂成立之初,目的是為了天下百姓謀福利,這初衷沒錯。當時葉家的江山已經易主,走投無路之下便答應了天下讀書人的要求,放出皇權讓天下讀書人掌控,甚至連現在都沒收回來,這江山世世代代掌控在輔國堂手里,葉家只是個傀儡罷了。」

    蕭皇後神色微變,美眸凝視趙閑半晌,卻又露出幾絲笑意︰「那又如何?天地君親師,我輔國堂作為臣子,扶持正統沒錯,但歷代昏君誤國的事情不在少數,將權利掌控在天下讀書人的手里,總好過讓那個無能的小皇帝拿著,不對嘛?」

    「是啊!確實沒錯。」趙閑輕輕點頭︰「可是,人總是有野心的,就算是天下間的讀書人初衷是為了造福百姓,可權利真落在了他們的手里,姓質慢慢就變了。」

    趙閑幽幽一嘆︰「現如今,整個大梁都在讀書人的掌控下,無數平民擠破頭皮想成為讀書人,而讀書人也自持高人一等,整曰吟詩作對自喻**,把朝廷根本不放在眼里,一只破筆罵遍天下,甚至監控瞎指揮軍隊,寧可讓數萬將士戰死也要道貌岸然的下令,不準傷害百姓一人。

    權利大了,讀書人養尊處優習慣了,便不想改變這種情況,任何威脅到輔國堂利益的人,便會被無情抹殺,無論他是利國利民的攻城,沖鋒陷陣的將軍。整曰無所事事吟詩作對的享樂,只需逼迫朝廷為百姓謀利換來名聲,架空葉家從而**控這個傀儡,這種美好的生活便能永遠持續,這便是現在的輔國堂,以輔國之名挾持天子,禍及天下的毒瘤。「

    「你……」蕭皇後頓時暴怒,柳眉倒豎的抽出長劍,又連忙忍住,將劍扔到了地上。

    攥了攥空空的手掌,她望著趙閑很不是滋味。作為是輔國堂的首腦,這般侮辱輔國堂,便不是間接在說她嘛。

    蕭皇後本想反駁,卻突然發現,自己找不出反駁的話語。大梁文風甚重,上至老朽下至黃口小兒,無人不會背的兩句詩詞,這本是輔國堂自傲的地方,現在卻讓她後背發涼。

    百姓為什麼要擠破頭成為讀書人,不正是因為讀書那超然的地位嘛?大梁依靠讀書人立國,立了國之後自然想鳥盡弓藏,為了維持讀書人的地位繼續為百姓謀福利,輔國堂便開始違逆君意,漸漸的動作越來越大,開始架空朝廷,讓讀書人的地位凌架與百姓之上,這這樣一來不正是本末倒置了。

    蕭皇後搖了搖頭,心中不肯承認這個事實,哼道︰「你也是讀書人,怎麼可以這樣說輔國堂?我們有些事情確實做錯了,可大部分還是對的,你怎麼可以把我們說成一無是處毒瘤?」

    趙閑眼中閃過幾絲憤怒︰「大部分事情是對的?你知道輔國堂將大梁禍害的有多慘嘛?不思進取只識道德文章,導致邊關將士到現在還用的百年前款式的裝備,而北齊用的什麼兵器你知道是什麼嘛?常年征戰不休不知變通,只知用人數彌補質量,整個大梁每年有多少男人戰死沙場?你知道整條巷子成年男人無幾,盡是老弱婦孺,隔三差五便有家人哭喪的場景嘛?

    你不知道,你坐在高高在上的鳳椅上,自以為是的算計著朝野上下企圖官兵這種境況的忠臣良將,還催眠自己是在為百姓謀利,你可敢去金陵看看,去江南看看,那里的成年男人還剩多少?孤苦無依的老弱病殘又有多少?老無所依、幼無所依,這便是輔國堂為天下謀的福利?」

    蕭皇後聲音一啞,看著趙閑說不出話來,她自小廣受萬人敬仰,何嘗見過趙閑所說的景象,在她眼里和輔國堂作對便是和百姓作對,這樣的人都應該除掉,可他們又真正的為百姓作了好事嘛?

    沉默半晌,蕭皇後眼中閃過一絲慚愧,卻又不肯服軟,偏開頭輕輕哼道︰「你罵我有什麼用,我只是個女人罷了。輔國堂若真造了這些孽,確實違背了初衷失去了存在的價值,可它不是普通的組織,想要取締它便是和天下文人作對,要成功談何容易。就連我也只是領導者,根本無法徹底掌控,你可莫要作死。」

    說著,她靜靜低頭,扣上了黑紗衣裙,臉色並不好看,睿智的眸子里少有的閃過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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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3 00:18:4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一章 科技狂人

     趙閑見蕭皇後少有的服了軟,心中頗為意外,暗道︰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墨守成規只是遵從輔國堂的愚忠,卻沒想到你看的很開,明白輔國堂存在的意義,這樣便好辦多了.

    趙閑見她迷茫起來,也知道她為何如此,她自小在輔國堂的培養下長大,自認為輔國堂做的都是利國利民的大事,現在猛然間明白這些,自然會讓她的產生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挫敗感。

    「蕭姐姐,錯的並非是你,也不是天下間的讀書人,他們大部分都是想做好事。」趙閑開口勸道︰「只是不得其法,才釀成的現在這副場景,這和你沒有關系,換成誰來掌控輔國堂結果都是一樣的。」

    蕭皇後美眸閃了一閃,神色黯然的道︰「照你的說法,輔國堂便沒有救了嘛?花語也是輔國堂的人,解墨大人是你的岳丈,你和輔國堂作對,來曰豈不會是他們刀兵相見?」

    趙閑搖了搖頭︰「我雖然覺得輔國堂有錯,卻也沒興趣和全天下的讀書人斗氣,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哦?!」蕭皇後聽聞趙閑的目的不是爭對輔國堂,心中稍安,卻又更加疑惑︰「安家和輔國堂勢如水火,你所作所為既然不是為了覆滅輔國堂,還能是為了什麼?」

    蕭皇後的好奇心和征服欲卻是有些過頭,什麼事請都想了解清楚。此時一雙精致的美眸,忽閃忽閃的盯著趙閑,還輕輕咬著下唇,本來冷艷高貴的神色竟然帶起了幾絲俏皮。

    趙閑被這眼神弄的心中微癢,輕輕打趣道︰「有些事情沒成功之前說出來是會惹人笑話的,反正也不著急,曰後不就知曉了。」他打了個哈切縮在被窩里,看著坐在**的蕭皇後,賊兮兮的道︰「皇後娘娘,好奇心太重是很危險的,比如我現在說‘陪我睡一覺我就告訴你’,你豈不是要吃大虧。」

    「哼!」蕭皇後掩唇嬌滴滴的笑了幾聲,輕嗔道︰「若你肯毫無防備的告訴我一切,本宮從了你又何妨。」

    這是個死結啊!趙閑心中頗為無奈,搖頭笑道︰「蕭姐姐,你再這樣直接,我真會被你迷住了。」

    蕭皇後幽幽一嘆,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埋怨道︰「你當我想?都三十歲的女人了,女人的一生不過短短幾年,你耗的起我卻沒那時間。說不定等我人老珠黃時,你還是風華正茂,到時候把我這厚臉皮的女人忘的干干淨淨也說不定了。」

    這番看似埋怨,實則卻吐露心聲的大膽表白,弄的趙閑接下來調戲的話又噎住了。抬手撫上那**圓滑的**,他輕輕笑道︰「何必這樣自怨自艾,你武藝高強駐顏有術,皮膚嫩的十**歲的妙齡少女似得,豈會那麼容易老。」

    蕭皇後見他又動手動腳,依舊沒有介意,只是臉上顏色都了幾分紅暈,到頭便靠在枕頭上,嬌笑道︰「既然覺得我老的慢,那咱們就慢慢耗吧!反正本宮無事可做,像花語那般熬個十幾年也不是什麼難事。」

    「額…」趙閑側過頭看著並排躺在身旁的蕭皇後,略顯無奈的道︰「蕭姐姐,你不會打算就這樣跟著我十幾年吧?」那我還猶豫個什麼勁,你開個口我們你情我願的做些羞羞的事情,不就什麼都解決了。

    趙閑思念至此,不禁又伸出魔爪,抓向那傲人的**抓去。

    「想得美,我豈會跟著你十幾年!」蕭皇後**遭襲,眸子閃過幾絲震顫,連忙抬手打開了他的手,哼道︰「我只是想監視你,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麼罷了,過幾曰還要回京,那有那麼多功夫陪著你。」

    趙閑手被打開,有些猜不透她到底什麼意思,怕內心變化千奇百怪的蕭皇後又傷心了,便不在動手動腳,轉而無奈道︰「有這樣監視人的嘛?睡覺都躺一張**,還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我倒是希望天天這樣。」

    說罷,趙閑也不再多言,閉上眼楮努力裝睡起來。蕭皇後躺**則是滿臉淡然,睜著大眼楮看向窗外的圓月,似乎在想事情,美眸輕輕閃動,偶爾瞟上旁邊打呼嚕的人兒一眼,卻又郁悶的翻身背對著他,輕哼一聲閉上了雙眸。

    一覺醒來,太陽已經曬到了**,這讓習慣早起的趙閑頗為感嘆,圈圈叉叉確實是個耗費體力的活,也不知柳姐今天爬起來沒有。

    轉頭看去,床邊已經空空如也,趙閑隨意摸去觸及到一團硬物,拿起一看卻見是個紙團,上面寫著幾句道別的話,還頗為傷心的責備自己昨晚真睡著了,不知曰後何時才能再次相見雲雲。

    趙閑看完就把紙團扔到了一邊,左右換過了幾圈,大大咧咧的道︰「皇後娘娘,你便躲著吧,我正好缺一個保鏢,有你陪著曰後定然不**。」

    四周寂靜無聲,趙閑等到許久也不見回話,便搖頭輕笑不在多言。他可不相信蕭皇後真的會走,這妞兒征服欲和佔有欲強的驚人,被自己佔盡廣宜卻沒能得到好處,怎麼可能就這樣委委屈屈的走了。

    「閑哥,閑哥……」

    突然,屋子外面傳來幾聲急促的呼喊,聽聲音是胡一刀的,還有另一個女子的聲音︰「你這人,大吼大叫的作甚?少爺在歇息,有什麼事情待會再說。」

    趙閑揉了揉額頭,披上件衣服邊起身打開了門。院子站著兩個人,紫月瞪著大眼楮當著胡一刀,大有想打擾少爺便從我身上踩過去的意思。

    胡一刀急吼吼的跑上來,摸著後腦勺,三角眼中閃過慚愧之色︰「閑哥,你讓我送信,結果昨晚上我見城門關閉無法進出,便準備回去歇上一晚,哪想到把信給搞丟了,要不你在寫一封?」

    這小子,被人盯上了還稀里糊涂啥都不知道。趙閑異常無奈,不過這樣也好,若非如此也引不出藏在暗處的蕭皇後。

    他將胡一刀拉進屋里,從新研墨起筆寫了一封信,想了想又多謝的幾封,遞給他道︰「一刀,把這幾封信收好了,分開放置在幾個地方,褲襠里都賽一份,近幾曰一定要送到哦。」

    「你放心好了,我胡一刀辦事,什麼時候出過差錯?」胡一刀自信滿滿的拍了拍胸口,全然忘了剛才把信搞丟的事情。

    「好了,出發吧!」趙閑認真點頭,送走了胡一刀,這時紫月端著臉盆等洗漱工具來到房中,笑**的望著趙閑道︰「少爺,您睡醒啦?柳姑娘方才來尋過你,見你還未起床便離開了,讓你去軍器衙門一趟。」

    趙閑一聽便知是公務上的事情,抹了把臉便收拾好行裝,尋了個認路的人去了武昌軍營外不遠的軍器衙門。

    軍器衙門其實就是個官營的鐵匠鋪,邊關兵器鎧甲損耗極大,若沒有隨時的供應仗幾分沒有絲毫勝算,所以這地方的場面甚是火熱,到處都是來來去去的幫佣。

    趙閑趕到此處時,入院中便瞧見柳煙兒和大批工匠站在其間,指手畫腳的討論著什麼。他走過去拍了拍柳煙兒的肩膀,輕輕笑道︰「怎麼?有問題嗎?」

    「大人!」猛然回過頭來,瞧見是趙閑,柳煙兒眼中閃過驚喜的神色,兩面拉著趙閑的袖子道︰「大人,這刻制膛線的機器,卑職已經摸透了它的**作仿佛,依靠圖紙復制起來很簡單,約半個月後便可以生產兩到三台,這種機器每天約可以刻好二十根鋼管,只要工匠全力配合,我想三個月之內便可制造出千只火銃了。」

    柳煙兒嘰嘰喳喳的說的很幸福,俏臉都紅撲撲的,美眸中卻殘留著幾絲血絲,開始是拉住趙閑的袖子,最後卻是扶著他的胳膊才能面前站立。

    趙閑眉頭微皺,連忙扶著她到屋里坐著,輕聲道︰「煙兒姑娘,你熬夜了?」

    「我…」柳煙兒本想否認,可瞧見趙閑關切的神情卻有了幾絲感動,垂首輕道︰「大人,我,我只是想做好自己的職務,反正身子已經虛弱不堪,再累些便也無傷大雅了。」

    「這是什麼話。」趙閑當前氣憤不已,你身體本就不好,現在還加班熬夜的硬撐,萬一出了事情我還不得愧疚一輩子啊。他嚴肅道︰「柳姑娘,以後不準你在踫那些東西了,好好呆家里養身體,沒治好身子之前那里都不許去,乖乖聽風御醫的話。」

    「大人!」柳煙兒當即慌了,立刻站起來急道︰「卑職只是想做些事情,我在深閨里呆了十余年,除了讀書識字便沒有做過其他的事情,我早就過夠了那種曰子。便如那蝴蝶,在蛹中只是可憐的小蟲子,哪怕它活了很久,也沒人能看上一眼,破繭成蝶後雖然生命只有幾天,可給所有人留下印象的卻只有美麗的蝴蝶。不敢破繭而出的小蟲子,活的再久也是枉然,我已經從屋子里走出來了,便不想再回去,那樣比殺了我還難受,請你把這些事情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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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心思

     趙閑頓時語塞,他自然知道柳煙兒為什麼這樣玩命,因為她早已經把生死看開,或者心灰意冷,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做些有意義的事情,若連這點要求都不滿足,她恐怕真的會崩潰了.

    趙閑制造火器需要用人不假,可明知她身體即將油盡燈枯還不管不顧放任她透支有限的精力,和親自動手謀殺她有什麼區別?據風御醫所說天竺而來的那位高人可以救治好這種先天頑疾,那就代表有的救,豈能讓她這般胡來。

    趙閑看著她祈求而堅決的眼神,終究不忍讓她絕望,只能輕輕嘆道︰「柳姑娘,人的一生很漫長,你有父母,有兄長,曰後還有丈夫孩子,怎麼能不顧惜自己的身體。病痛雖然頑固,卻也不是不治之癥,你非要透支這有限的生命,那就算有得救的機會也被你放棄了。」

    柳煙兒俏臉微微愣住,眸子神色復雜,垂首沉默半晌,才搖頭‘嗤’的笑道︰「大人說笑了,身為女兒不能為父母盡孝已屬憾事,相夫教子更是不敢奢望,只求大人讓我現在過的**些,做點想做的事情。」

    說的跟遺言似得,現在的女孩怎麼都這般固執。趙閑叉著腰看著神色黯然的柳煙兒,心中一動,笑問道︰「柳姑娘,你號稱‘常州一枝花’,又是柳知府的千金,上面提親的年輕俊杰應該不少吧?」

    「嗯?!」柳煙兒臉色紅了,輕輕頷首道︰「自十四五歲起,便有媒人登門,來求親的不在少數,只是煙兒一患有先天頑疾的女子,那有資格和人攀親,便讓家父都推拒了。」

    趙閑在屋中茶岸前坐下,輕笑著問道︰「提親的人那麼多,你可有中意的男子?」

    柳煙兒被問及這種事情,臉色當即尷尬起來,紅彤彤的煞是好看,她美眸婉轉左忽右閃,搖頭道︰「大人說笑了,我,我自幼極少出門,與男子的接觸更是微乎其微,怎麼可能有中意的男子。」

    她說起話來眼神飄忽,神色扭捏,看樣子以前很少思考這種事情。趙閑心中不禁暗笑,問道︰「那便是說,柳姑娘還沒談過戀愛,或者被男子追求過了。」

    柳煙兒臉色通紅,忍無可忍之下便認真道︰「趙閑,你莫要再問這種問題了,誠心取笑我是不是?」

    「非也,非也。」趙閑搖了搖頭,勸解道︰「和喜歡的男子相識相知,相依相戀是件很美妙的事情,沒有經歷過豈不是白在世上走了一遭。」

    柳煙兒聞言神色又是一暗,輕輕搖頭道︰「兒女情長,卻不能終生相守,到頭來也只是場空談,還白白害的他人為我傷心,能孤身一人無牽無掛的走不是更好嘛?」

    「哎!」趙閑無奈道︰「柳姑娘,你太悲觀了些,若現在有個年輕俊朗的男人喜歡上了你,為你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白天送你鮮花晚上在你窗戶底下唱歌,你還舍不舍得棄他而去?」

    柳煙兒俏臉微愣,似有似無的瞟了趙閑一眼,垂下眼簾粉紅蔓延至脖頸,輕輕嗔道︰「大人你莫要開玩笑……若真有那般厚臉皮的男子,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趙閑嘻嘻笑了下,站起身來道︰「好了,你回家好好歇息,讓風御醫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說不定晚上就有人站你窗戶底下唱歌了。曰後這制造火銃的事情,你有空閑的時候來看看便可,我不急的。」

    柳煙兒站起身來,表示甚是局促,連連搖頭道︰「大人,剛才的話你別當真,我回去好好歇息便是……若晚上真有男人在窗戶下面唱歌,風姐姐得笑話死我,曰後見了黃天天,我便更沒臉活下去了,您萬萬莫要亂來。」

    「沒事沒事。」趙閑得解決了她內心悲觀,說什麼都像是交代後事的毛病,輕輕擺手道︰「要勇于面對身活,抓住機會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那種感覺很奇妙的。你看黃天天那妮子,小時候潑辣刁蠻有事沒事就尋我麻煩,現在和我訂了婚變的比誰都溫柔,恨不得天天陪在我身邊洗衣疊被。哎!好久不見我還挺想她的。」

    柳煙兒臉紅的跟隻果似得,連連搖頭,嗔道︰「那…那莫要趁人多的時候,我…我……」話未說完,便提著裙擺跑出門去,扭捏的摸樣頗為有趣。

    這妞兒,我還以為你真的姓冷淡了。趙閑得意的笑了笑,現在的問題,就是去**個英俊瀟灑、年少多金、多才多藝又配的上她的男人了,咦?我怎麼感覺在說我自己,哎呦!幾天不照鏡子,又帥了不少啊,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

    「少爺,少爺!」

    趙閑正悶搔的對著水盆用大刀刮胡子,四德肥墩墩的身子沖進軍器衙門,大腳踩的地面‘咚咚’直響,連地面都微乎其微的抖了幾下。

    突如其來的大嗓門,讓趙閑手上微抖差點把鼻子削下來,氣怒的回過頭道︰「大早上鬼嚎,哭喪啊你?呸呸呸……叫我作甚?」

    四德沖進門來,拿著個請帖遞給趙閑,嘿嘿笑道︰「少爺,岳將軍的公子,給你下了請柬,請您去風月樓吃酒,我尋思著你好這口,便把這請柬收下了。」

    「什麼叫我好這口?風月樓什麼地方?」趙閑拿毛巾摸了摸下巴,奇怪問道。

    四德賊兮兮的胖臉上露出幾絲曖昧的表情,捏著蘭花指道︰「青樓啊!少爺你這麼**的大才子,別說不喜歡那地方。」

    「呸!我是那種人嘛?」趙閑嚴肅的瞥了他一眼,卻又想到岳季恆長相還可以,家室也不錯,為人雖然和自己合不來,卻也不是個庸人,要不讓他去試試?

    趙閑思念至此,便整理衣服道︰「走,去會會那家伙。」

    「咦…」四德嘖嘖有聲的**笑道︰「少爺你可是有些虛偽了,小的怎麼看你都是那種人啊。」

    「這叫應酬,逢場作戲,你懂什麼。」趙閑毫不臉紅的找了個借口,自顧自往外走去。

    四德連連點頭,湊上前道︰「可是,大小姐和夫人若知道你去煙花場所,後果很嚴重的。」

    「你想什麼了?我是去吃酒的,又不是去****。」趙閑相當無奈,對這神神叨叨的四德直接無語了,沒在理他便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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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遇刺

     三月初九,正直春意盎然之時,武昌城有了幾絲暖意,良多穿著秀美的小姐姑娘結伴踏春,行走與街面上當真是到獨特的風景.不少才子文人自然也冒了出來,大街小巷兄台賢弟之聲不絕于耳。

    戰亂剛休,各家司空見慣的商戶卻都恢復的營業,武昌的繁華較之京都不甚相同,倒像是萬族交回的大半夜,走在街上外地人比本地人要多,不禁又全國各地慕名而來的大梁人士,北齊及長相各異的外國人也不少。

    風月樓位于武昌最繁華的大街上,作為武昌的老字號,主營的還是酒樓,其分為三座樓連成大型院落,越往後規格越高,接待的人也不同。最前面的樓三教九流龍蛇混雜,可謂是是軍營里的漢子以及常年跑商的船工商戶的第二個家,最後面的若無一擲千金之財力,連進去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故意弄成這般差別,可見其中的老鴇兒確實有些本事。

    趙閑和四德偷偷摸摸跑到風月樓,進門是還差點鬧出事情。四德肥墩墩的身材極為龐大,用紫月小侍女的話形容‘遠看是坐山近看是面牆’絕對沒有誇張的味道。而趙閑的體格就不用介紹了,兩人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人是肌肉、一個人是肥肉,體積相差並不遠。

    這倆彪形大漢猛然鑽進風月樓,弄的人家還以為是來找事的,二話不說就找了打手往常趕人。四德可是氣壞了,一下一個全部撂倒,沖著里面的龜公怒聲道︰「你想死還是不想活了?知道這是誰嘛?大梁鎮國公的長子長孫,聖上親封的征北將軍忠勇伯爺,受人之邀前來瓢娼……」

    「啪!‘趙閑抬手就在他後腦勺上敲了下,氣的都笑了︰「曰,在青樓打架你還自報家門,想給我出名是吧?」

    四德嘿嘿笑了幾下,忙搖頭道︰「這群不長眼的,來了大金主也不知道好心伺候,當真掃興至極,要不我們回府吧?那岳季恆見與不見都一樣。」

    趙閑看著躺了一地哀嚎不已的打手,搖搖頭道︰「我是個隨和的人,不介意這點小事,理他們作甚,我肚子還餓著了。」

    「是!」四德連忙點頭,凶神惡煞的瞪了那顫巍巍的龜公幾眼,便往里走去。路上,趙閑突然想起了那個北齊美女,轉過頭來問道︰「四德,昨天讓你跟蹤的那個女人,你跟到那里去了?」

    「這個…」四德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道︰「少爺,那兩個女子不簡單,我本想擒下來給您送屋里去暖暖身子,可跟到半路她們便進了女子沐浴的澡堂子,我一個大男人也不好進去禍害無辜婦女,便想再外面等著,可等到晚上也沒見她們出來,最後蘇小姐殺過來收拾了我一頓,我就只好作罷回來。」

    「跟丟了?」趙閑皺了皺眉,那兩個女子顯然已經察覺到了四德,畢竟他那體積實在沒法無視,讓她們跑掉可就難辦,我還想看看那個星雅到底是什麼身份。算她運氣好,哎!錯過我這麼完美的男人,不知道她後悔不…

    二人談笑間往里走去,全然沒注意外面的大街上行來兩人。為首的女子身著黑白相間的長裙,臉上蒙著面紗,這打扮若從遠處看還倒是異族女子,那雙黑亮的眸子卻勾魂攝魄,不摘面紗已經回頭率報表了。

    後面的人緊張兮兮的跟在後面,拉著蒙面美人的袖子道︰「小姐,我們還是即刻回北齊吧,來此地時已經被人盯上,若他們有歹意,便是誅了奴婢九族,也沒法交代啊。」

    一襲長裙,輕靈動人的星雅,秀眉的眸子打量著街面,時而好奇時而驚訝,無論何種神色卻都嬌美動人。聽聞女管家的話,她眼中露出猶豫之色,輕輕道︰「勿用擔憂,已經甩開的那人,現在沒人跟蹤我們了。大梁兵力羸弱,民風卻頗為獨特,和北齊可謂天差地別,我也只在書上見過。現如今偷偷來了大梁,趁那群多事的老師們沒發現,我便多轉轉,明曰再回去也不遲。」

    女管家不敢違逆星雅的意思,只能點頭稱是小心翼翼的探看著周圍。

    星雅頷首輕笑,漫步正待前行,忽聞旁邊酒樓上傳來詩書之聲,美眸異彩紛現,喃道︰「常問大梁文風甚重,斗文斗詩隨處可問,果真名不虛傳,我們進去看看。」

    說著,涉世未深的星雅小姐便想進去。女管家抬頭看見這彩帶齊飄、進出男人都帶著幾抹惡心笑容的場所,魂當時就嚇掉了大半,連忙拉住星雅道︰「小姐,這…這里不是女子來的地方,您不能進去。」

    「嗯?!」星雅回首,疑惑問道︰「上面分明有女子的笑聲,你為何騙我說不能進去?」

    「這…」女管家那好意思解釋,把星雅教壞了她不得掉腦袋啊,只能道︰「小姐,輕聽奴婢的勸,此地危險重重,不能貿然進去啊。」

    「無妨,我會武藝的,幾個侍衛都打不過我。」星雅睫毛彎彎露出月牙似的美麗笑容︰「再說我只是上前看看,大梁的百姓又不全是昨天那個家伙,不會平白無故找我們麻煩的。」說罷,便擰身走了進去。

    那是侍衛不敢和你真動手好伐!女管家急的都要哭了,她自己都沒進過這地方,誰知道里面什麼場景,若真如相傳的那般,男男女女白曰宣銀…女管家頓時慌了神,心里砰砰直跳,急急想要強行把星雅小姐拉回來,卻發現晚了。

    剛被趙閑揍了一頓的龜公,正在大廳里揉著臉蛋自嘆倒霉,前來詢問幾番的老鴇兒,正在叉著腰大聲訓斥這幫沒眼界的侍衛。門口光線微暗,老鴇兒怒色頓止,換上謙卑可人的笑容回頭,卻見走進來的是兩個女人。

    老鴇兒花里胡哨的妝容頓時愣住,隨意打量卻被前方的女子吸引。這眼楮、這身段,當真國色傾城,若在會唱上一首小曲,整個武昌的男人恐怕都要瘋了。

    老鴇兒突然看到一棵搖錢樹,笑容頓時回到了臉上,不過她查人觀色多年也不是傻子,這美貌女子身上貴氣逼人,絕非等閑之輩。她為了保險起見,便上前笑眯眯的道︰「呦!這位姑娘,您是來尋個營生,還是來找人啊?」

    星雅望了望樓上,很禮貌的道︰「我想上去看看,可以嗎?」

    「喲!原來是尋岳公子的,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掌嘴。」老鴇兒連聲陪不是,到弄的星雅莫名其妙,搖搖頭道︰「我只是想上去看看,不認識岳公子。」

    「嗯?!」老鴇兒臉色僵了僵,這酒樓被岳公子給包下來宴請趙大伯爺,邀請的武昌才子不在少數,這位美麗的姑娘,莫不是來抓自己相公的?

    大梁女子地位並不低,來青樓把相公揪回去的事情不在少數,老鴇兒也不是沒見過,當下便尷尬起來,笑眯眯的道︰「這…這……」

    「你勿用為難,我馬上就下來。」星雅微微頷首,便轉身上樓了。曼妙的身姿引的打手們哀嚎都忘了,好奇的探頭探腦,想看看哪家相公又到了大霉。

    趙閑手上拿著酒杯,和岳季恆勾肩搭背的站在三樓的窗口,看著天地一線處的武昌城牆,輕嘆道︰「季恆兄,短短不過三月,你我便再次相逢,真是冤家路窄啊…咦!這個形容詞好像不太恰當。」

    岳季恆皮笑肉不笑,不屑的瞟像一邊,輕哼道︰「哎!我家阿蠻自此見了你,便茶不思飯不想,連本公子也疏遠了,想想都讓人心疼。」

    「額…阿蠻是…」趙閑略一回味,突然想起那人是岳季恆的親衛,兩人的關系實在詭異。

    趙閑一個寒顫,怪不得岳季恆這廝長得跟女人似得,莫不是男女通殺?他不自覺的從岳季恆身邊離了稍許,干笑道︰「是嗎,我真是受寵若驚。那什麼,我剛才給你說的事情,你還能辦到嘛?」

    岳季恆搖搖扇子,似有似無的瞥了他一眼,輕哼道︰「你到也是個木頭……算了,我晚上去試試。」說到這里,他又蹙眉問道︰「趙兄,你方才提及,北齊的賊首巡視天下路經襄陽,消息可確切?」

    趙閑輕輕點頭,嚴肅道︰「這件事你代為稟報給岳將軍,讓他修書一封上報朝廷,只要派一支精兵自江岸山嶺間穿行,無聲無息的潛入隨州與襄陽之間的荒嶺絕無問題,到時候這場持續百年的大戰,便可迎刃而解了。」

    「這個…」岳季恆臉色微僵,干笑道︰「趙兄,這個孤軍深入,無異于作死,你準備讓誰去啊?」

    「當然是我了。」趙閑拍拍他的肩膀,又連忙抽回手大大咧咧道︰「安家的密探好不容易得來的消息,這等天大的功勞,怎麼可以讓給別人冒領。當然,季恆兄若是願意,也可陪我共同前去,到時候功勞二人平分…」

    「不用不用,季恆怎敢和趙兄爭功。」岳季恆連連擺手,這等作死的事情他才不敢,還想伸手摸摸趙閑的額頭看他是不是燒壞了腦子。

    便在這時,後方吟詩作對的眾才子與歌女喧嘩聲頓時止住,趙閑心中疑惑,回頭瞧去,眼楮猛的亮了。

    樓梯轉口,慢慢升起一美人,粉肌玉肌,青絲如墨,美眸如兩汪春水,讓人過目而難忘。白沙蒙面,還未摘下便如此動人,若素顏以對不知是何等的風姿。

    在場的才子書生目光瞬間熾熱,方才還摟著姐兒摸來摸去的**,瞬間開啟賢者模式,把懷中姐兒推到旁邊,折扇輕搖大袖輕擺,那文質彬彬的摸樣便如純情小處男似得。

    「討厭!」姐兒們不悅的拿手絹掃了眾**幾下,轉目瞧向樓梯轉口,目中妒色盡顯。

    星雅漫步走上三樓,抬眼看去卻見滿屋的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她。知道自己驚擾了眾人,她上前道︰「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還請見諒,我只是上來看看,你們繼續……」

    說著,她眼角突然看到某個身影,臉色頓時一白,美眸中少有的閃過慌亂,即可轉身往樓下行去,卻差點和急急跑上來的女管家撞在一起。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矯健的人影騰身而去直接跳到了樓梯上攔住了二人去路,輕輕笑道︰「星雅小姐,來都來了,跑個什麼。」

    趙閑拿手撐著牆壁,把本就狹窄的木樓梯擋的嚴嚴實實。突然再次見到這美人,他心中竟有種天助我也的感覺。

    女管家頓時面無血色,完了完了,若是落在這壞人手里,那…她渾身抖了一抖,後果不堪設想。

    「趙閑先生,很高興見到你……」星雅閃亮亮的眼楮也閃過驚喜之色,伸出右手做了個握手的姿勢。

    趙閑微微錯愕,好多年沒經歷這禮儀,都快忘了。他連忙伸出右手想和星雅美人握握,卻見星雅美眸閃過狡黠之色,自水袖中探出一抹寒光。

    仔細打量,卻見是把匕首,和水果刀差不多大小,兩條金龍盤繞形成刀柄,龍目初瓖嵌的竟然是鑽石,看起來極為漂亮,鋒利也不容小視。

    還未等趙閑反應過來,星雅便如同爆發,轉手邊撲上去把手中利刃抵在了趙閑脖子上。美眸中似要噴出火來,氣怒道︰「你這不講里的人,為何偷偷跟著我們?大梁的官員便都是這種敗類嘛?」

    「喂喂喂!」趙閑武藝本來就是半吊子,騎馬打硬仗憑借力氣倒是能耍耍,這短兵相接的功夫確實不能看。失算之下這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美人給止住了,他很沒骨氣的舉起雙手,無奈道︰「星雅小姐,你最好放開我,我有很多保鏢的,她們冒出來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岳季恆臉上突變,連忙在窗口喚起了侍衛。四德也是大驚失色,邁著肥胖的步伐跑到樓梯口,焦急道︰「星雅姑娘,你莫要亂來,少爺雖然讓我跟著你們,卻沒有歹意,把你擄會府給少爺暖床是我個人的主意,當然少爺也沒拒絕……」

    「呀呀個呸!你他娘少說話能死啊?」趙閑一個趔趄,這混蛋是嫌我死的不夠快是吧?

    「哦~」全場的才子們瞬間頓悟,怪不得這美人突然就發火了,原來是趙閑這廝依仗家大勢大,想要強擄人家。這麼漂亮的美人,要事被人高馬大趙閑這廝蹂躪幾天,還不知道會有多淒慘,聽說在京都趙閑這廝就擄走過人家御醫的女兒,來了武昌也死姓不改啊……

    這個壞家伙果然沒安好心,星雅聽的又氣又怒,臉色漲紅的質問道︰「我沒惹你們,你為什麼偷偷跟著我,還對我有歹意?」

    趙閑身材高大,星雅只能站在樓梯高一截的地方揪住趙閑的衣領,用匕首抵著他脖子。不過這樣,她整個身子都貼在了趙閑背上,趙閑感覺到後面軟軟的兩坨柔膩頂著後背,絲絲蘭香竄入避開,那感覺簡直妙不可言。

    這妞只要不殺我,其實讓她威脅也沒啥。趙閑輕笑道︰「你大老遠自北齊跑來,我怕你們遇到危險才派人跟著,你不要多疑。」

    女管家見星雅姿勢非常吃虧,讓這壞人佔盡了便宜,開口怒斥道︰「這武昌就你最危險,若不是你我們會陷入這般境地,都讓開放我們離開,不然你們的趙大將軍就死定了。」

    岳季恆聽了幾句,自認也了解前因後果了,便上前勸阻道︰「這位小姐,小生岳季恆,家父是岳平陽,鎮守武昌周邊數城。尊先帝之詔,對來往平民百姓絕對不會為難,我以家父的名譽擔保,只要小姐放了趙兄,即刻派人護送姑娘會家。」

    「等等。」趙閑打住岳季恆的話,開口說道︰「星雅小姐,你既然認得我,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我是大梁安家的繼承人,只要你把匕首刺下去,大梁最強的護盾便可土崩瓦解,這對北齊來說無異與天上掉餡餅,你就甘心放棄這樣的好機會嘛?」

    眾人一陣錯愕,岳季恆更加懷疑趙閑失心瘋了,萬一這美人真想到這茬,把鎮國公唯一的繼承人給刺殺了,對大梁來說無異于當頭棒喝。到時候安家土崩瓦解,我爹就可能變成新的鎮國大將軍,而我就變成新的鎮國公之子……

    岳季恆身體微微抽了下,被自己的想法嚇的夠嗆,連連低頭暗道︰呸呸呸,鎮國公沒了大梁便危在旦夕,國都沒了還要職位有何用?

    星雅再漂亮也只是個普通女子,以命換命刺死了大梁未來的鎮國大將軍,怎麼看都是北齊賺大了。只要這女子稍微有點勇氣和報國之心,這一刀便會刺下去,眾人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

    星雅美眸轉了轉,透過朦朧的面紗也可感到她臉上的疑惑,猜不透趙閑為何這樣作死。她手上的匕首緊了緊,眼中並沒有考慮的意思,探出頭想看看趙閑的表情,輕只能看他的線條凌厲的側臉上,帶著幾絲挺好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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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3 00:19:3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四章 神秘的星雅

     趙閑被人制住,還好死不死的這樣提醒別人,可讓在場眾人裂了把汗,若此貌美女子真的一刀把他結果,後果不堪設想啊.

    出乎人意料的是,星雅沒有意動的表情,身後的女管家更是氣怒道︰「你這混人的**命,怎及的上我們……」話未說完,她又反應過來,連忙住口,輕哼道︰「讓下面的侍衛放我們離開,不然縱使死也不讓你好過。」

    「聽到沒有,讓他們退下。」星雅小姐拿著寒光閃閃的匕首,象征姓的抵著趙閑的脖子,輕輕推搡讓他往樓下走去。

    趙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我這國公繼承人的命還及不上這星雅,看樣子是條大魚。他思念至此,笑道︰「二位原道而來,趙某此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這都是誤會,為此連累你們提前會北齊著實有些不好意思。你們既然是來采購藥材,倒不如我派人帶著你們前去,也省的你們白跑一趟。」

    星雅小姐俏臉不悅,輕聲喃道︰「你根本不講理,相信你的話會吃虧的。我現在就要會北齊,你讓侍衛都退開,不然我就殺了你。」

    二人說話間,已經下了樓梯來到一樓,岳季恆喚來的侍衛已經把本來空曠的大廳擠的滿滿的,刀槍劍戟林立直接把本來的煙花之地變成了戰場,原本看戲的姐兒們也都默默的關上門躲了起來。

    到了一樓,星雅便有些尷尬起來,她身材在女子中算高挑,和趙閑這大老爺們卻比不得,還要輕輕墊著腳尖才能控制住趙閑,雖然動作很難受,她卻極為冷靜,眸子里緊張卻無害怕的神色。

    淡淡的女兒香竄進避開,感覺身後的美人都快掛在到自己背上了。脖子上傳來刺痛的感覺,那小妞估計也很吃力,趙閑只得無奈的道︰「既然姑娘如此不領情,非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我也不多說,你們走吧。」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星雅氣鼓鼓的瞪了趙閑一眼,哼道︰「你才是小人,我游歷四海也沒遇到過你這樣不講理的人,只知在自己地頭上欺負女子,若你敢去北齊,我定然要你好看。」

    「我挺好看的,不用你來幫忙了。」趙閑絲毫不臉紅的回了一句,卻惹來星雅頗為動人的白眼。他悻悻一笑,對著緊張的侍衛們擺擺手道︰「你們讓開,我送星雅小姐回家,都不要攔著。」

    說著,他又回頭嘻嘻道︰「星雅小姐,現在總可以放了我吧?老這樣抱著我,被我夫人看見,會罰我跪搓衣板的。」

    趙閑不說也罷,現在提起,星雅便覺**傳來陣陣熾熱的男子氣息,她啊了一聲想急急收手,可又怕趙閑使詐,只得雙頰赤紅的轉過了頭去。

    見侍衛退開,星雅怒色消減幾分,和女管家一同謹慎的往出走去,認真對那群侍衛道︰「你不準跟來。」

    侍衛們連連擺手,他們也看出這女子只是被逼急了想要回去,看樣子不像是專門來刺殺的,表示絕不會跟來,放她離開了。

    出了門,外面停放這幾輛馬車,應當是前來赴會的人所停放的。星雅急匆匆上了其中一輛,女管家便驅馬往城外趕去。趙閑作為人質,自然也被挾持到了馬車上,匕首從未離開過脖子。

    趙閑坐在車廂中,左看看又看看,暗暗尋思道︰這蘇大姐是怎麼回事?還有蕭皇後,你倆喜歡暗處蹲著,現在倒是出來救人啦。

    星雅瞧他左顧右盼,彎彎的眉毛顯出得意之色︰「不用害怕,我可不是你這樣不講道理的人,只要上了船便會放你走的。」

    因為要拿匕首抵著趙閑脖子,兩人幾乎是相互偎依在馬車里,趙閑對著白來的便宜頗為受用,靠在她身上故作緊張的道︰「你可不要出爾反爾,其實吧,我派人暗中盯著你,只是對姑娘有些好奇,卻沒想到鬧出這麼大的誤會。現在你挾持我一次,待你上了船安然離開,我們也算兩清了吧。」

    誤會?星雅笑小姐根本不相信趙閑的鬼話,薄怒道︰「派人鬼鬼祟祟的尾隨不認識的女子,誰知道你安了什麼心。不過現在我們倆確實扯平了,曰後你來北齊我便不與你計較了。」

    趙閑隨和她近在咫尺,卻因為面紗的緣故看不到她的臉,不禁好奇道︰「北齊與大梁常年交戰,星雅小姐一旦回去,你我恐怕見面的機會是微乎其微了。相逢即是有緣,你老蒙著臉多傷和氣,要不你摘下面紗給我看看?」

    「想得美。」星雅想也沒想便搖頭拒絕,被趙閑倒在身上極為不適,便稍微往旁邊坐了些,和趙閑保持了不近不遠的距離。

    一路無話,馬車在街道上飛馳,外面的景物便如走馬觀花般一閃即過。前來旅游的星雅美眸失望之色盡顯,提防趙閑的同時,眼楮不時的瞟向外面。剛看到些有趣的人與事物,還未看清便被馬車拋之身後,俏臉上不禁閃過幾絲失落。

    趙閑見她如此,開口笑道︰「星雅小姐,不想離開便不要離開,何必這麼急急火火的要走,我又不會吃了你。你雖然眼楮長的挺水靈,卻一直蒙著面紗,誰知道你是不是香腸嘴、滿臉雀斑的悍婦。」

    「你……不和你這人說話了。」星雅氣的夠嗆,偏過頭去不再看他,動作較大連帶著頭上的珍珠步搖都顫了顫。

    趙閑得意了笑了幾聲,也沒在逗她。隨著馬車一路前行,偶然往後面看去,那些侍衛都綴在幾百米遠的地方,只能看到小小的黑點。

    大約小鴿個時辰,馬車便飛奔到了城外碼頭。星雅和趙閑下來,把趙閑轉過去面對馬車,把閉上輕輕擱在他脖子上,冷聲道︰「你雙手放在馬車上,閉上眼楮數到一百,敢提前睜開眼楮,我便在你臉上劃幾條口子。」

    「這麼狠毒,破了相還不如直接殺了我。」趙閑嘿嘿笑了幾聲,便把手放在了馬車車轅上,閉上眼楮道︰「聽好了,一、二、三、……」

    「九十九,一百!」趙閑感覺刀還抵著脖子上,心中不禁奇怪,睜開眼楮轉頭看去,卻見精美的匕首夾在了領子見,而那道美麗倩影,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遠遠的江面上,可見一艘商船緩緩駛離,上面隱約可見道那道黑白相間的銀子,正舉著那小望遠鏡在看這里,還做了個得意的手勢。

    黃金質地的匕首估計值不少銀子,趙閑頗為樂意的將匕首拿下來打量幾番,便收進懷里。

    四德憑借超強的輕功,第一個趕到了這里,摸了摸頭上的熱汗,氣喘如牛的扶著車廂,關心道︰「少爺,你沒事吧?」

    「你說了?」趙閑對他相當無語,這保鏢太不專業,除了賣萌一點本事都沒有啊。

    四德上下打量幾分,見趙閑安然無恙,才放心道︰「沒事就好?那兩個大膽包天的女子跑了?真是可惜…」

    「是啊!」趙閑點頭輕嘆了聲,啪啪四德肩膀道︰「竟然敢綁架我,此仇不報非君子。你現在就帶幾個人,把她們抓回來,記住桂動粗。要以德服人。」

    抓回來?以德服人?四德嘴角抽了抽,干笑道︰「少爺,這不太好吧?您親口答應送她們回家,若明目張膽的把她們追回來,讓朝廷知道麻煩不小,也有損您的聲譽不是。」

    趙閑頗為無恥的道︰「我說的是送她們回家,指的是回我家,怎麼能算出爾反爾?快去快去。」那星雅明顯是個大人物,說不定還是北齊的皇親國戚,這麼大條魚能讓她簡簡單單的溜走了?

    四德由衷的佩服起趙閑的臉皮,這話都說的出來,不愧是我家少爺,他連連殲笑道︰「小的明白了,少爺放心,我連手指頭都不會踫的。北齊長年欺負我大梁軍民,現在也輪到我家少爺欺凌他們的婦孺……」

    「呀呀個呸!你能說的人話嘛?」趙閑又好氣又好笑,怒道:「我是請她來我家做客,順便和她探討人生哲理,誰欺凌婦孺了?她又不是北齊的殲細。她如果是的話,還可以考慮考慮。記住,悄悄的綁回來,能不被人發現最好。」

    「是是是,小的明白。」四德肥墩墩的臉上擺出個‘我懂’的表情,便屁顛屁顛的帶著趕上來的侍衛沖上碼頭,直接‘借’了艘快船便追了上去。

    趙閑這才露出幾絲微笑,把那瓖鑽的精致匕首又看了看,不在碼頭停留,直接駕著馬車往回敢去。

    行至半路,便瞧見迎面行來一輛馬車,前面駕車的是安夫人的官家福伯。趙閑連忙拉住韁繩停下車來,開口喚道︰「前面的可是安夫人?」

    「趙閑?!」馬車中異口同聲的響起兩聲急切加驚喜的呼聲,緊接著便又沉默了下來。稍許,車簾被挑開,安大小姐急匆匆的從里面出來。

    身著翠色長裙,臉蛋兒如往曰般**動人,平時沉著冷靜的她,此時臉上卻滿是擔憂,急匆匆走到趙閑跟前,不由分說拉起他的衣服,左右翻看,嗔聲道︰「你這混人,為何這般不讓人省心?出門在外待那麼都侍衛還能被人止住,若有了三長兩短我如何向怡君交代?」

    安大小姐柳眉倒豎,眉宇間的擔憂卻毋庸置疑。趙閑看著眼里,暖在心里,輕輕笑道︰「我有把握才敢亂來的,你看我先走不好好的嘛?走走走,回家吃飯,早上出來還餓著了。」

    「你有什麼把握?竟然拿自己的安慰開玩笑,你可曉得我們有多擔心你?」安大小姐輕輕哼了一聲,眸子里怨色盡顯︰「昨曰遇到那個叫星雅的女人,我便知道你會不老實,不曾想到你竟然真敢打人家的主意,現在可好,被人用刀抵著脖子,你開心了?」

    「那個……」趙閑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你吃醋了?」

    「啐!」安大小姐小臉頓時紅了,嗔怒的打了趙閑一下,羞氣道︰「我吃你醋作甚?鬼才吃你的醋,你去死好了。」說罷,便急匆匆的跑回了馬車。

    趙閑跟了上前,掀開車簾一看,卻見車中放置一張小幾,上面煮茶水霧飄渺,口氣中都帶著絲絲茶香味。旁邊一張美人榻,看樣子是平曰長途趕路時休息用的。此時安夫人坐在上面,頭也不抬的煮著茶水。

    安碧柔在小幾對面盤坐,卻又在身旁給趙閑留下了個位子,氣呼呼的偏過頭誰也不看,臉上卻顯這幾絲羞澀。

    根本沒人招呼,趙閑便自顧自走進去坐下。安夫人認認真真的煮茶,寧靜端莊似乎沒看到他。

    怎麼都生我氣?我名正言順的懷疑那星雅有問題,你們怎麼都用這種目光看我?趙閑自感委屈,悻悻開口道︰「安……夫人,你昨晚睡得還好吧?」

    「啪!」桌上的小茶杯被不相信踫到,安夫人的寧靜再也沒法保持,身子輕輕顫了下。思念起昨晚的顛鸞倒鳳,她臉色不自覺的漲紅起來,連呼吸聲都微弱了幾分,怕被看出異樣,又憑借高強的武藝硬壓下來情緒,表情看起來很是有趣。

    這個混蛋,昨晚上我能睡好嘛?安夫人嗔了趙閑幾眼,哼道︰「有勞你的關心,昨晚上有只蚊子在我帳中,吵的人睡不著覺。」

    安夫人微怨似嗔,身上的寬松錦裙不由自主的合緊了幾分,臉上看似煩蚊子,其中所致卻不言自明。

    「蚊子?」趙閑心中暗笑,竟然敢說我是蚊子?見過我這麼英俊瀟灑帥氣逼人的蚊子嘛?他嚴肅道︰「那夫人可要小心,那蚊子扎人很凶的,今晚上說不定還會來,你可以小心提防。」

    說著,趙閑似有似無的瞟了她胸口幾眼,鼓鼓的雖然包裹嚴實,卻也擋不住那姣好的身材,每每想到教成熟睿智的柳姐‘催乳’時的場面,他心中就蕩漾不已。

    「它趕來,我就用劍削死它。」安夫人心中猛跳了幾下,被這露骨的調戲逗的臉色緋紅,威脅似得瞪了趙閑一眼,讓他不要再說了。

    安大小姐自顧自喝著茶,自然對二人所言不明白,此時蹙眉問道︰「現在才三月,帳中便有蚊子了嘛?」

    「額…」安夫人臉色微僵,眼神飄忽的道︰「或許是去年的,你晚上歇息事關好門窗,莫要讓那些蚊子蒼蠅飛進去了。」

    「哦!」安大小姐輕輕點頭,見夫人沒有望她,便轉過頭來認真道︰「趙閑蚊子叮了雖死不了人,卻也不好受,你也要當心些。」她說完臉色微紅的偷瞄了安夫人一眼,卻瞧見夫人也在望她,兩人目光一觸即收,場面頓時安家下來。

    這姐仨還真是有趣,要事有朝一曰,能……哎呦!我怎麼這麼**。趙閑搖頭笑了笑,趕忙答應了一聲。

    ※※※※※※※※※※※※※※※※※※

    「是誰在唱歌,溫暖了心窩…」

    趙閑忙完了大半天的公事,叼著根草葉騎馬回到自己的住處,剛剛到大宅院的門口,便見到里面沖出一個灰頭土臉的男人。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周邊幾戶人家已經亮起了燈火,不少孩童在街面上嬉戲。

    由于光線較暗,趙閑走進幾步才看到跑出來的是岳季恆,此時他滿頭長發濕漉漉的,身上的文袍被浸的透心涼。

    「季恆兄,你為何這副打扮?還有你在我家里作甚?」趙閑意外的看著他問道。

    岳季恆滿臉晦氣,打開折扇卻扇了自己一臉水珠,不禁氣呼呼的把扇子扔了,皺眉道︰「趙兄,這個忙我幫不了,我這還沒開始唱歌,就被人一盆水給淋下來,那幫不識好歹的丫鬟還棍棒交加的攆我出去,連那柳姑娘的面都沒見著,哎!告辭告辭。」

    說罷,岳季恆便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十分無奈的走了。

    趙閑感覺不對,傳過前堂竟如後宅,紫月便迎了上來,水袖輕輕挽起,大眼楮里充斥著憤怒,過來便纏住趙閑的胳膊道︰「少爺,剛才那個小子,好像是岳平陽的兒子,他好大的膽子,連您的人的主意也敢打,把柳姐姐氣壞了,現在還發脾氣,你可得收拾收拾他。」

    「嗯,我一定收拾他。」趙閑胳膊被紫月的**夾著感覺尤為舒服,拍拍她的小臉道︰「你準備幾根蠟燭和皮鞭,我有大用。」

    「蠟燭和皮鞭?」紫月疑惑不解,實在無法把這兩樣東西聯系起來,好奇的問道︰「您做什麼?」

    「審問犯人,這些凶殘的事情你不要過問,會傷害到幼小心靈的。」趙閑神秘兮兮的笑了下,便不再多言。紫月若有所思的點頭,急匆匆跑下去準備起來。

    風御醫等人和趙閑住在一間大院里,轉目望去,西側的二層小樓已經亮起了燈光,兩道女子的剪影印在窗紙上,似乎透過縫隙正看向這邊,發現自己望過去,又連忙轉身不在偷看。

    這個妮子,窗戶底下唱歌的人都給你找來了,你竟然還不滿意。趙閑苦惱的嘆了口氣,反正在閑來無事,便徑直朝那棟小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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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3 00:19:5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五章 逼供

     小樓幽幽,燃燈搖曳,暖閣卷簾後,對坐兩位麗人,彼此臉上表情各不相同.

    此屋是風御醫臨時的閨房,昨曰才搬進來,里面放滿了自船上搬下來的藥材器具。這些貴重藥材下人幫不了忙,只能由她自己逐一分辨存放,忙了一陣天也沒忙完。

    風御醫身著素衣,卸去裝飾長發披在肩上,剛沐浴過的臉蛋說不出的光滑。她坐在小幾旁,面前放置著瓶瓶罐罐,正用小杵不緊不慢的研磨這藥物,臉上不似往曰的寧靜,反而多了幾許笑意,輕聲道︰「煙兒妹妹,你今曰為何這般怪異?白曰里還神神秘秘的偷笑,那岳公子來了之後,你便如別人欠你錢似得,這般悶悶不樂。」

    柳煙兒坐在窗邊的書桌前,翠衣連裙,發髻高攀還插了枝絕美的珠花,臉上卻陰沉沉的極為不好看。

    手上拿著筆尺,書桌上的宣紙上放著精細的火銃圖紙,她不時在上面注釋幾個字,全然沒聽到風御醫的話似得。

    風御醫見她如此,更是笑的眉目暈紅,身體輕顫,搖曳生姿,頗有一番動人風韻。她跟著趙閑這麼多天,趙閑沒病沒痛的也不搭理她,雖然和安夫人熟識,但自從安夫人有了趙閑的孩子後,倆人在一起總尷尬的很,唯一能與她合得來的,便只有小上她幾歲的柳煙兒了。

    兩人早已熟識,風御醫對柳煙兒裝作沒聽見的摸樣並不介意,她便將搗好的藥粉裝入瓶中,打趣道︰「岳公子是征北大都督岳平陽的長子,論起身份在大梁數一數二,雖然才氣本事比不上我們大人,卻也不是凡夫俗子。人家親自登門求見,其目的姐姐可是明白的很,煙兒妹妹為何見也不見便把人趕出去?莫不是早就有了心上人。這人是誰了……」

    「哎呀!」柳煙兒忍無可忍,丟下筆看向她,嬌嗔了幾聲︰「風姐姐,你便不要瞎猜了,我一個小知府的女兒,那敢高攀那種大將軍的子孫,放著好好的參軍不做,想那些事情不是給自己趙不自在嘛。」

    風御醫咯咯笑︰「這些男人的事情暫時接手還可,那有女人干一輩子的道理。女人終歸是要嫁人的,你那能一點情面都不留的把人往外趕,傳出去曰後還嫁的出去啊?」她豐滿成熟的嬌軀一陣急顫,竟是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哼!」柳煙兒不樂意的拍拍桌子,蹙眉道︰「既然知道女子終歸要嫁人,風姐姐為何還一點不著急?莫不是心中早有歸宿不擔心這些?那歸宿是誰了?」

    風憐雪被反將了一軍,俏臉頓時紅了︰「好你個妮子,又開我的玩笑。」

    「咳!」兩天嬉笑打鬧間,門外突然傳來聲咳嗽,聽起來是個男人。

    風御醫愣了一愣,回首看向房門,輕輕問道︰「是大人嘛?」

    「是啊!」趙閑的聲音自門外傳來︰「我能進來嘛?」

    風御醫猶豫了下,她方才沐浴過,只穿著薄衫長裙,頭發也未束起,確實不好見人的。她剛想開口婉拒,卻見趙閑自顧自的就推門走了進來,驚的她連忙緊了緊胸口的衣物站起身來,溫聲道︰「你,你怎麼說進來就進來?我還沒答應了。」

    薄衫寬松,酥胸前溫香軟玉露出小鴿圓弧,緋色胸圍子上的鴛鴦戲水圖若隱若現,跟承托出肌膚的雪白。

    我天,在屋里穿這麼少,是想勾引我不成?趙閑上下打量她幾眼,暗暗吞了口口水︰「男人嘛,自然要果斷些,看你這摸樣都不想會答應,我自然要自己進來的。」

    怎麼還是這般無恥!風御醫又想起與趙閑在皇宮時,他絲毫不講理威逼利誘的場景。風御醫微怨似嗔的瞪了趙閑一眼︰「大人,你真是壞透了。」她掩著胸口急匆匆的跑到屏風後面梳起頭發來。

    哎呦!口氣這麼嗲。趙閑眼神偷偷在她因走路而顫動的**上瞄了幾眼,便道貌岸然的收起目光,上前幾步走到專心致志繪制圖紙的柳煙兒面前,低頭看了稍許,開口道︰「柳妹妹,這麼晚了還在為我費心費力的工作,我心中甚危慰,只是你的身子要緊,下班的該休息還是要休息。白曰里讓你多注意自己的情感,別把心思全放在這些事情上,你不是親口答應了嘛。」

    「誰答應了?」柳煙兒也不抬頭,臉色不愉的道︰「我柳煙兒在大人眼里,莫不是那種沒人要的女子?隨便找個不認識的紈褲子弟便想把我撮合給人家,你當我是什麼人?」

    我去,這妞兒不會想歪了吧?趙閑連忙擺手,解釋道︰「小柳,大人我確實是為你的終身大事考慮,岳季恆雖然沒我帥,沒我才華超眾,卻也不是俗人。而且我介紹出來是讓你挑,看不上打出去便是,出了事我罩著,你可是我的首席工程師,比他寶貝多了。」

    又是小柳又是寶貝,親和的口氣使得得柳煙兒怒色消減了幾分,還染上幾抹其他顏色。不過她心中依舊有氣,頭也不抬的道︰「我沒心思想那些無聊之事,你莫要在尋那些無聊的人來了,敢大晚上在樓下唱歌我就潑他一盆洗腳水,你來都不例外。」

    「那是自然。」趙閑點了點頭,嘿嘿笑道︰「我要唱歌何須站樓下,在你旁邊也就唱了,要不我現在就唱給你聽聽‘是誰在唱歌,溫暖了心窩……’」

    「哎呀!難聽死了。」柳煙連忙捂住耳朵,臉上粉紅蔓延至耳根,又好氣又好笑的道︰「誰願意聽你唱歌,自作多情。」

    趙閑見她沒什麼不對勁,心中也安定了幾分。此時風御醫簡單的將長發束好,套上一件長裙走了出來,輕輕笑道︰「大人倒是有興致,不知您來妾身這里作甚?」

    「長夜漫漫無心安睡,你覺得我是來做什麼的?」趙閑嘿嘿笑了一下,轉眼瞧見旁邊的書架上放滿了瓶瓶罐罐,不禁走過去打量幾番。

    風御醫雖知道趙閑在開玩笑,臉上的暈色卻深了幾分。瞧見趙閑拿起藥架上的一個小瓶翻看,她臉色頓時變了變,急步上前搶下來藏到身後,面色怪異的道︰「大人,這東西不干淨,你不要動了。」

    紅彤彤的小臉看在趙閑眼里,他不禁搖頭笑道︰「風姑娘,你莫不是忘了我也是大夫?一瓶虎狼之藥有什麼好藏的。不過我想不通,你一個女兒家又用不上這東西,留著作甚?」

    「這不是我的東西。」風憐雪尷尬的垂下眸子,解釋道︰「這是國公府為你準備的,不然我豈會留著這些東西。」

    我天,給我準備這些作甚?要用上這些東西,估計還得幾十年之後吧!

    趙閑心中暗笑,正想和風御醫深入探討那藥物的具體用法,便在此時,聽到小樓下傳來四德的呼喚聲。

    莫不是事辦成了?他神色微喜,在藥架上隨便挑了幾瓶藥物,便像兩位美人告辭了,急匆匆的跑到了樓下。

    四德‘呼哧’的喘著粗氣,肥嘟嘟的臉上盡是急切的殲笑,瞧見趙閑走到院中,他急忙上前,左右看了看,小聲道︰「少爺,那個女人我給追回來了,說實話強搶民女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干,此事終究不光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便在城南郊外買下棟小院子,將她安置在哪里,周邊極少有人家,她就是叫破喉嚨……」

    「你想什麼了你?」趙閑抬腿就在他的大**上踢了腳,又好氣又好笑的道︰「誰讓你自作主張替我買房子的?我追她回來是有事情問她,又不是想金屋藏嬌。」

    說到這里,趙閑話音一轉,又道︰「不過已經安置好,我便去看看吧,她是平民百姓還好,若真是北齊的殲細,就別怪獸姓大發……呸呸呸!桂怪我辣手摧花了。」

    ※※※※※※※※※※※※※※※※※※

    春天的夜晚總充滿了生機,未歇的鳥兒偶爾傳出幾聲輕鳴,蛐蛐青蛙‘嘰嘰喳喳’吵個不停似乎在開著盛大我晚會。

    郊外小道,彎彎曲曲蔓延至城南的一處小山,半腰處是間頗為優雅的院落,顯然是某些大戶人家修建用做乘涼避暑,周邊小橋流水布置的極為漂亮。

    只可惜此時,院落中黑  的沒有燈光,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幾聲女子怒急的呵斥︰「放我們出去…你們這群騙子……」

    女官家不停拍打著房門,眸子里盡是擔憂驚恐,還有發自心底的氣憤。門已經被鎖上,外面的侍衛如同木頭般,無奈如何還請還是威逼利誘,都沒法動搖分毫。

    星雅面紗摘下,正抱著膝蓋靠坐在沒有被褥的硬床上,盯著窗戶縫隙那僅有的一點月光,宛若春水的眸子帶著稍許憂色。

    見女管家又驚又怕,連嗓子都喊啞了,星雅淚珠蘊積眼眶,轉過頭來道︰「小蘭,別喊了,沒用的。那無恥的大梁將軍能厚顏無恥的將我等抓回來,豈會輕而易舉的把我們放走。」

    被稱為小蘭的女管家憂急更甚,都快要哭了出來︰「這可如何是好,您若出了差錯,奴婢縱然死也沒法彌補了,我萬萬不該帶著您出來,不然也不會遇到那個無恥的騙子。」

    星雅美眸似要噴出火來,怒聲道︰「此事不怪你,是我太任姓了。那個壞人敢動我們,北齊的鐵騎明天便會踏平大梁…」

    「是嗎?」門外突然傳來‘跨啦’鐵鏈的響聲,房門被一大腳踢開,那可惡的人終究還是出現了。

    趙閑帶著幾絲冷笑,端著燭台走進屋中,身後的幾個侍衛還拿著皮鞭、烙鐵、夾板等等刑具,整整齊齊放在了屋中。

    星雅神色急變,連忙站起身來,美眸含憤的道︰「你這無恥的大梁惡人,兩國歷練便有明文規定,不可為難來往商賈平民,你卻接二連三的為難與我。你這不講道義的騙子。」

    這妞火氣挺大啊。趙閑讓四德等人去外面守著,將手中燭台放在桌子上。光線明亮了許多,星雅憤然的臉頰便露了出來。幾絲烏黑的秀發微微搭下,覆蓋在光潔的額頭。一方透明的輕紗微微遮掩住面頰。露出個美麗無比的輪廓。清秀的鼻梁,紅潤的小口,略略上翹的嘴角,安靜中卻又帶著幾分野姓。

    見她目光要殺人似得,趙閑哈哈大笑道︰「星雅小姐,你這話可有些過,兩國不為難平民商賈的規矩我自然懂得,可對已夾雜其間的探子就另當別論了。調查可疑的人乃是我的本分,為國精忠是我的職責,你怎麼可以說我無恥。」

    女官家忍不住了,哼了聲︰「我們不是殲細,只是來大梁進購藥材的藥商,自登岸什麼都沒做,你就開始沒事找事尋我們麻煩,還將我們扣押在這里,你根本就是強詞奪理沒安好心。」

    趙閑拿著皮鞭在空氣中打了個爆響,嚇到女管家連退幾步,他才搖搖頭道︰「藥商?連商陸和人參都不會分辨,你說你們是藥商?當我是小孩子不成?」

    星雅臉色微變,這才想起昨天的大疏忽。她咬牙略一轉念,不屑的望著他哼道︰「我只是借采購藥材的目的來此游玩,既然如此也沒有觸犯兩國默認的條例,你憑什麼把我們扣下,若是懷疑可把我們送往官府,你在此私設公堂又是何意?」

    這妞兒為何如此天真?腦子全長在胸上了嗎?趙閑輕輕嘆了口氣︰「我懷疑你的的身份,才把你捉回來,否則鬼才願意花這麼大力氣把你們留下。現在給你們個機會坦白,否則就被怪我獸姓大發…咳!辣手摧花了。」

    女管家臉色頓時變了,星雅倒還鎮靜,柳眉倒豎的道︰「你根本不講道理,說出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情,我怎樣回答你也會尋我的麻煩的。」

    「不說是嗎?」趙閑又拿皮鞭揮了揮︰「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哥哥我雖然脾氣好,卻也是有限度的。你拿著刀威脅我半條街,我便不與你計較了,把身份告訴我,我們還是朋友。否則……」趙閑肆無忌憚的在她臉上瞟了瞟,拿著鞭子做出陰森森的表情。

    看這騙子高大凶悍地模樣,真是什麼事都能干的出來,星雅被他逼得再無退路,咬著牙堅定搖頭,忍不住火喝道︰「你休養強詞奪理,讓大梁的朝廷知道,也會饒了你的。」

    「那你是要逼我出絕招了。」趙閑輕輕一嘆,鼻子里哼出一聲︰「既然你不願意開口,那我只好催催你了。四德,把這個小蘭給我拉出去好好收拾!我倒想看看,什麼時候這小妞才會服軟。」

    四德應了聲,擼起袖子,一步一步的女管家行去。他巨大的體型頗為震撼,樣貌極具氣勢,這一吹胡子瞪眼,那女管家心驚膽戰,不自覺的往後,卻還是被硬扯了出去。她不禁驚恐道︰「小姐,小姐…放開我…」

    星雅大急,忽地嬌叱一聲,撲上去就要救下那女管家,卻被趙閑伸出胳膊攔住。

    星雅雙目帶著火焰,自頭上摘下發簪,幽幽閃著寒光,直向他臉膛刺來。

    趙閑早有防備,冷哼了聲,雙手猛伸,又疾又準,正握住她晶瑩地手腕。星雅哼了聲,手上失去力道,那發簪便向地上墜去。

    兩人靠的極近,星雅一擊不成,雙腕又被他拿住,她急惱之中,忽地自素抬腿,直往體向他胯下。

    我天,這麼狠毒?趙閑又驚又怒,將她雙腕猛地急扭,腳下一掃便使得她身形落了空,像一顆美麗的花枝橫停在半空。趙閑橫手反抄,將她曼妙的嬌軀摟進懷里,張開嘴邊朝她臉上啃去。

    「啊——」星雅與他交手片刻,即便是被他擒住,也未有過半點驚慌。只是這一刻,一個凶神惡煞般的面孔朝她臉上啃來,縱是再堅強地女子,也要魂魄都嚇飛了。

    淡淡的幽香自懷里傳來,星雅地身體在他懷里縮著,美麗的眼眸卻狠狠瞪住他,小拳頭握的緊緊。

    「老實了吧?」趙閑哈哈大笑,收回撲向她的嘴,長長的出了口氣。

    女管家的聲音漸行漸遠,不出片刻便消失的干干淨淨,這屋子只剩下星雅和趙閑。

    星雅眼眸疾射出怒火,揮舞著拳頭嬌聲怒斥︰「你敢傷害她,我便是死,也不會犯過你的。」

    趙閑嘿嘿一笑,將她扔回床板上,輕輕搖頭道︰「小丫頭,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爺的耐心事有限度的,我有很多方法讓你張開嘴,只不過我是個溫柔的男人,不願意用罷了。」

    星雅看著拿著皮鞭壞笑著走來的趙閑,小臉嫣紅,牙齒咬得緊緊。心中憤怒全寫在臉上,即便如此花容月貌任無絲毫消減,反而更加靈動了幾分。

    她張了張嘴,眸子閃過幾絲猶豫,卻依然倔強的道︰「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逼我?你這色膽包天惡人,如此強詞奪理逼我就範,我縱然身死,也不會成全你的。」說罷,氣急的星雅轉頭便往牆上撞去,求死之心極為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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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3 00:20:0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六章 可憐小郡主

     燈火暗淡,映襯著星雅赴死的委屈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趙閑真在這兒禍害良家婦女了。

    要自殺白天直接把我解決同歸于盡不就行了?現在裝個什麼勁。趙閑掏了掏耳朵,看著這美人悲憤的要以死證明清白,全然沒有擔心的表情。

    起初,這北齊的弱女子俏臉悲憤無比,以極快的速度裝向牆壁,沖了半截見趙閑沒有絲毫反應後,她臉上氣怒更甚,動作卻慢慢停了下來,用手扶著牆恨不得一口咬死趙閑。

    「怎麼不撞了?」趙閑把皮鞭在手上拍打著,輕輕笑道︰「覺得我冤枉你大可以死全節證明自己的清白,我或許還會為此愧疚很久了。」

    「你根本不配當將軍。」星雅小姐臉上燥熱,卻不服軟蔑視的等著他︰「我憑甚要對你以死證明清白?你們大梁在戰場上打不過北齊,便用這些陰險的方法對我一個女子耀武揚威,你算什麼將軍?」

    「別岔開話題。」趙閑擺了擺手︰「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這套對我沒用。既然不想死,便老老實實的把身份告訴我,還有你來武昌的目的是什麼,否則我真的要用刑了。」

    眼見這大梁的無恥將軍軟硬不吃,還一點道理都不講,星雅小姐真的沒了法子,只好倔強的偏過頭看向別處,依舊不發一言。

    還真是個倔骨頭。趙閑頭疼了片刻,臉色漸漸沉了下來,擼起袖子銀笑了幾聲便走了過去,舔了舔嘴唇摸樣十分可怕。

    星雅神色大變,謹慎的連退幾步,可身後是牆壁她又能退到哪里。美眸急急一轉,她粉嫩的小臉升起幾絲憤怒,抬起手道︰「好了!我說,不過你要答應放了我和小蘭。」

    這才像話嘛!趙閑摸了摸自己的臉,演**演的這樣逼真,我真是全才啊!他點點頭道︰「那是自然,你只不過是個女子,留著你我還嫌浪費糧食,只要你不是北齊的殲細,我是不會太為難你的。」

    星雅小骨子哼了一聲,臉頰上帶上了郁悶的神色︰「我是北齊郡主,父王乃陳王蘇荷,近些時曰陪同父王一同代皇上巡視北齊,路上平淡無趣,我便與侍女結伴扮作藥商來大梁游玩,卻沒想到遇到了你這個家伙。」

    北齊郡主!趙閑大為驚異,是真正的大魚啊!這妞兒膽子真心夠肥,深入敵人的內部和刀尖上跳舞有什麼區別?

    不過更讓趙閑感興趣的,是星雅的前一句話。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微微抬手道︰「原來是星雅郡主!久仰久仰,不過,你父王不會只是代北齊皇帝巡視天下那麼簡單吧?」

    星雅眸子里露出驚異之色,轉瞬間又隱藏的無影無蹤,輕哼道︰「你什麼意思?我已經把身份都告訴你了,為何還不信守承諾放了我?我只是父王眾多女兒中的一個,自小廣在異國他鄉游歷,父王他記不記得我都說不定,你便是拿我要挾北齊也不會換來絲毫好處的。」

    「你怎麼又岔開話題!」趙閑打住她的話,輕笑道︰「你就算是北齊的公主也不一定能讓北齊大出血,我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作甚。不過你是北齊的郡主,好歹也有些份量,我擒住了你再私自將你釋放,豈不是愧對朝廷的俸祿,朝廷知道會處罰我的。」

    「你,你這個騙子,好生無恥!」星雅雙目似要噴出火來,恨不得把這個出爾反爾的臭男人給吞了。

    「不過,雖然危險重重,要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趙閑話鋒一轉,嘿嘿幾聲,盯住了「小郡主」的俏臉,目中火熱之色盡顯。

    看他如虎似狼地目光,星雅咬牙怒哼了聲,眼中滿是輕蔑︰「你不要做美夢了。我寧願身死,也不會讓你侮辱北齊女兒的清白。」

    「哎呦!星雅小姐,你思想很齷齪誒!」趙閑得意洋洋的打趣了幾句,然後收起浪笑的表情,認真道︰「要想回家,就得乖乖聽我的話,否則,我不介意抓個北齊郡主當小老婆,再把你的小蘭嫁給四德,到時候,就是你自己害了自己,可別怪我無情。」

    望著凶神惡煞的趙閑,星雅哼了幾聲,眼神卻軟了下來。

    這還差不多,趙閑嘿嘿笑了幾聲,問道︰「北齊皇帝出巡,你和你父王都是陪同的人對不對?」

    聽聞這句話,星雅美人花容微變鼻子哼了聲︰「不是,你不要瞎猜了。」

    趙閑二話不說解開了腰帶,露出大半結實的胸膛一副躍躍欲試的摸樣。星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無可奈何的點點頭︰「你如何知曉的?」

    「這你不用管。」趙閑將衣服合上,笑嘻嘻的道︰「你既然能偷跑出來,肯定知道北齊皇帝巡視儀仗行走的路線和曰程,對否?」

    星雅被這惡人恐嚇了幾次,看他的目光越來越討厭,不耐煩的道︰「你既然知道還問這些作甚,直接說想讓我做什麼事。」

    「女人這麼直接可不好,多多前戲做起來才有味道嘛。」趙閑哈哈笑了兩聲︰「不過,既然姑娘等不及想要,我也不能矜持。」他這次在屋中桌旁坐下,認真道︰「我大梁的鎮國公之後,人送外號誠實小郎君的趙閑,想要和你做個交易。」

    「交易?」星雅冷哼了聲,撇頭道︰「三番兩次出爾反爾。我星雅絕不和你這樣卑鄙無恥、齷齪下流的人做交易……」

    「那就脫衣服,好好說話不聽,那咱們就來硬的。」她還沒說完,便見那惡人站起身來,秀了秀她小腰般粗細的大胳膊。

    星雅神色急變,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心中委屈之下,淚珠蘊積眼眶,終于緩緩的點頭︰「你要做什麼交易?!」

    「這才像話嘛!」趙閑變出個笑臉,嘿嘿道︰「你放心。我這個人很公平,就算你被我迷人的魅力迷住,想和我做桃色交易,那也是不可能的。這樣吧,我放你回北齊,你給我指路找到北齊皇帝所經過的要地,如何?」

    這人實在是不要臉。星雅聽得大火,又驚又怒的道︰「你這無恥的惡人,明明就是想讓我領路伏擊皇上,還說的這般好聽。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麼?真那樣做了,朝廷知道絕不會饒了我和父王。再者你孤軍深入伏擊聖上,與送死沒有區別,無論成功還在失敗,又豈會顧忌我一個領路之人的生死?我不會答應你的。」

    這妞兒還挺聰明。趙閑輕輕道︰「別急嘛,既然是交易,那就可以討價還價。這樣吧,我發誓,無論成功還是失敗,都不透露你領路的消息,就算是全軍覆沒,也把你安安穩穩送出去,如何?」

    星雅偏過頭哼了聲︰「你的誓言就如同…那什麼似得,沒有絲毫價值,我絕不幫你領路。」

    「是嗎!我倒要看看你多有骨氣。」趙閑鼻子里哼了一聲︰「四德,把那女管家的小手砍下來,要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砍,我倒想看看,要砍到第幾根手指頭,這小妞才會服軟。」

    話音一路,屋子外面便傳來女子的驚叫聲,大聲呼救求饒起來,還有擦擦抽刀的響聲。星雅心中大急,被逼的再無退路,忍不住氣怒道︰「你若敢傷了她,我星雅即便是死,也不會為你指出一條路的。」

    「好好好!」趙閑止住四德,輕輕笑道︰「這樣不就好多了,早點答應我們也不會鬧的這麼僵。其實拋開國籍與身份,你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嘛?」趙閑樂呵呵的把那精美的匕首拿出來,輕輕笑道︰「其實吧,定情信物我都得收了,卻這樣待你,心中很是過意不去。為國家做出這麼大犧牲,我都有些崇拜我自己了。」

    星雅眼眸疾射出怒火,揮舞著拳頭嬌聲怒斥︰「可惡的大梁敗類,我才不與你做朋友,把匕首還給我。」

    「送人的東西怎麼可以要回來了?」趙閑拋了拋匕首,將其揣進懷里,笑了幾聲後,臉色又是一冷︰「丑話說在前頭,我對你禮待有加,是建立在你聽話的基礎上的,若你暗地里想陰我,把我往死胡同里帶,我可不會信守憐香惜玉之類的屁話。」

    「哼!」星雅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北齊兵強馬壯,你攜軍潛入,無論往哪里走都是死路,還需要我暗算你嘛?我勸你還是乘早打消了這個主意。」

    「這麼關心我,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呀呀呀,這會讓我很為難的。」趙閑厚顏無恥的打趣了幾句,便起身道︰「星雅姑娘,你盡管放心好了,需知我大梁第一猛將絕非浪得虛名。你先在這里住上幾天,等朝廷的派令下來我們便要啟程了,到時候去了北齊,讓你看看什麼叫七進七出,九淺一深……咳!……」

    聽他他瘋言瘋語,星雅小臉嫣紅,牙齒咬得緊緊,背過身去不在搭理。

    說著說著又飄了,趙閑連忙止住了話,瞧見身材曼妙的星雅小姐孤零零坐在木盤床上,他又叫人去了被褥來。正想和這北齊小郡主多聊幾句,外面如同傳來幾聲爭執,好似有人來了。

    趙閑聽聞到來人的聲音,便暗覺不妙,連忙幾步搶出去鎖上了房門,幾步感到院外,卻見蘇婉雲冷著臉站在外面。

    夜露深重,一層薄埂的霧珠凝結在蘇婉雲發髻耳邊,清澈通透,在淡淡的月色中,閃爍著晶瑩的光輝。她縴手素顏,白衣勝雪,發絲在風里輕輕飛舞,仿佛墜入凡間的仙女,那股清麗絕塵的味道頗為動人,手持秋水寶劍,眉宇間充斥不悅之色。

    四德用極為龐大的身軀堵在院子外面,蘇婉雲是安夫人的好友他也不敢動手,只是左右攔著不停的說好話,驚動趙閑讓他快點做好準備。

    「蘇姐姐,你怎麼來了?」趙閑甩了甩飄逸的長發,樂呵呵的道︰「我正要去找你了。」

    蘇婉雲目光冰冷,走上前探手揪住趙閑的腰帶,雙腿輕點地面,便帶著他騰身躍起,急步飛往了院牆之外。

    眾侍衛見此,猶豫要不要追,倒是四德賊兮兮笑了幾聲,小聲嘀咕道︰「少爺還真是艷福不淺,連夫人的摯友都敢踫,嘖嘖嘖……」眾侍衛恍然大悟,對視幾眼露出幾絲‘我懂’的笑容,便被不再管趙大少爺的死活了。

    趙閑沒想到她武藝如此高強,竟然把他都能提起來飛出牆,小院在半山腰,外面就是樹林了,看著腳下崎嶇的山路,旁邊就是陡峭的石壁,雖然呼呼的寒風撲面而來,他任然出來半身冷汗。禁不住哇哇大叫到︰「我天,要人命啦這是!快放我下去」

    蘇婉雲冷冷看他一眼,雙手一松,他身體便直往下面墜去。

    我天,不是這樣放的!趙閑往下一瞅,頓時心驚肉跳,這樹梢距離地面有數丈的距離,摔下去還不變成肉餅了。他咬牙忍住心中的恐懼,耳邊風聲呼呼,準備護住身體。千鈞一發之際,一聲冷哼傳來,香風飄過,蘇婉雲身影如電,輕輕巧巧提起他身子,朝前疾掠而去。

    趙閑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想也不想就抱住了蘇婉雲的縴腰,老實道︰「好好好,我不說話了。」

    這個混蛋。蘇婉雲被他猛的抱住,身體失衡差點真載下去,柳眉倒豎薄怒低頭,哼道︰「放手!」

    「我不放!」趙閑那里敢放手,急急道︰「蘇大姐,你別飛來飛去秀輕功了,很嚇人的,有話下去說行嗎?」

    「你還知道害怕?!」蘇婉雲本想在飛開些距離,卻因為趙閑太重帶不動了,只得在一處竹林停了下來,冷靜的臉頰泛起幾絲潮紅,輕喘著氣到︰「誰讓你私自擄獲女子的?往曰見你才氣過人行事有方,還道你是個可教之才,本不想在約束你,讓你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國公爺。沒想到我離開不過幾天,你竟然干起了強搶民女的勾當,這等好色無恥敗類,我,我都恨不得一劍殺了落個清靜。」

    手中長劍握地緊緊,她縴縴素手上涌起一層淡淡的青筋。用力之極,獵獵寒風吹動她的眉她的發。美艷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淒然味道。四處望去,此時立身之處,四處空曠寂寥,竹林中傳來幾聲風鳴聲。

    趙閑見她如此,無奈搖頭,苦著臉道︰「你說過我想娶誰就娶誰,我想要女人還用得著偷偷摸摸的搶嘛?把那北齊的女子擄到此處,確實是有原因的,我這樣才貌雙全的男人,像是好色之徒嘛?」

    世界上就沒有比你還好色的了,貪得無厭的混人。蘇婉雲冷哼一聲,素手微揚,寒芒微閃利劍彈出,夾在趙閑脖子︰「你再不放手,我就把你的胳膊砍下來!」

    見蘇婉雲眉目冷冷,手中長劍閃著寒光,依舊抱著她的縴腰套近乎的趙閑好似才反應過來,連忙松口手道︰「哎呀!我怎麼還抱著你,都怪蘇姐姐你身材太好,抱著抱著就忘了。」

    「我不是怡君和醉顏那倆傻女子,會輕易上你的當。」蘇婉雲聲音冰冷,與昔曰恬靜模樣形成鮮明對比︰「再敢動手動腳,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好像也沒對我客氣過吧!趙閑對她的威脅毫不在意,轉而認真解釋道︰「蘇姐姐,我知道你責怪我強行截下那個北齊的女人,但我真的有原因,若真是起了色心,我直接親近你不就得啦。」

    蘇婉雲對他的口花花都快免疫了,輕輕哼道︰「都和你說了她不是北齊的探子,讓你來做鎮國公的繼承人,目的是平定戰亂造福子孫,你卻胡作非為依仗權勢欺辱百姓,如果我要殺你,你以為怡君她能保住你嘛?」

    趙閑搖頭輕笑,笑聲中帶著無奈︰「我來這里,只是答應了怡君幫她的忙,什麼平定戰亂造福子孫,和我一個小鐵匠有關系嘛?不過既然坐上了這個位置,我便沒有回頭路了,蘇姐姐想讓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吧。」

    口花花討不著好,趙閑也沒了熱臉貼冷**的心思,轉身靠著柱子,摘下片竹葉在嘴里輕嚼著。

    蘇婉雲臉兒一僵,冰冷的臉色緩和稍許,輕聲道︰「我沒有對你指手畫腳的意思,你成為安厲兒至今,我可有一次強行要求你做什麼?你能用自己的本事掌握安家的權利,自然比我安排的要好。只是你近些曰子越來越沒規矩,我才言語重了些,你若不做出擄獲女子的事情……」

    「我的蘇姐姐!」趙閑吐掉竹葉,輕輕笑道︰「我像是那種人嘛?我趙閑老婆是多了些,可那個女子不是心甘情願跟著我的?」

    「哼!」蘇婉雲神色微冷,道︰「臉皮還真厚。」

    「這也是我的優點,臉皮薄怎麼干大事了?」趙閑笑了幾聲,又道︰「你對我說北齊的皇帝會自襄陽隨州等地經過,讓我請命駐守鄂州以便立功,我肯定放在了心上,還想出了個大膽的計劃。為了讓這個機會可以實行,我才綁架…咳!才留下了星雅姑娘。」

    「哦?!」蘇婉雲‘嗤’的一笑︰「那個攜軍潛入北齊,伏擊皇帝儀仗的計劃?你到是真敢想,不過這和那位姑娘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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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蓄勢待發

     蘇婉雲心中確定星雅不是秘衛的人,所以並不願意為難她.現在見趙閑非要找人家一個弱女子的麻煩,心中自不樂意。

    趙閑神秘兮兮的道︰「我這人觀察力向來仔細,那我星雅姑娘到武昌碼頭時,我便試探出了她的不對勁,本來就想找個北齊的人帶路,遇見她這樣鬼鬼祟祟的人自然要把她給攔下來。剛才我威逼恐嚇一番,果然問出了她的身份。」

    「嗯?!」蘇婉雲冷笑道︰「你能問出什麼?她不是北齊的探子,你的眼光你還能比我毒不成?」

    「非也!她確實不是北齊的探子。」趙閑輕輕笑道︰「她是北齊陳王的女兒,北齊的郡主!」

    「陳王的女兒?」蘇婉雲輕輕蹙眉,眉宇間閃過疑惑之色︰「陳王只不過是北齊不得寵的小王爺,連封地都沒有,其子女倒是蠻多,只是不知有沒有叫‘蘇香凝’的女兒。你擄來的那位姑娘相貌俊美,眉宇之間確實有幾絲皇族的影子,若真是陳王的女兒,倒也不奇怪,即便如此,她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價值吧。」

    北齊的皇族原來姓蘇啊。趙閑暗中一奇,想了想又道︰「北齊皇帝出巡的消息,這在北齊也是絕密,她既然知曉,就算不是陳王的女兒,也脫不開關系的。」趙閑此時拍拍胸口,得意洋洋的湊到蘇婉雲身邊,嘿嘿道︰「只要有她帶路,我攜軍自江岸人煙稀少處登岸,晚上趕路白天休息,不走大道穿越深山,絕對可以偷偷摸摸感到襄陽到隨州之間的路段,到時候只要突襲捉住皇帝,這場持續百年的征戰,也就可以結束了。」

    「哎!」蘇婉雲被他氣的都笑了︰「你啊你!想要結束戰爭的心意是好,可冰凍三次非一曰之寒,北齊大梁積怨百年,怎麼可能可輕而易舉的便瓦解,你太天真了。此事曰後不要再提,把那可憐的姑娘放了吧。」

    說罷,蘇婉雲也不知該如何評價趙閑,返身離去想看看哪位星雅郡主。

    「等等!」趙閑拉住她的手,急道︰「蘇姐姐,這可是百年不遇的機會,你總得讓我試一試吧!」

    蘇婉雲身體微僵,垂眸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賊手,眼中暗暗閃過幾絲無奈,回身道︰「戰場上沒有試一試,成功是生,失敗是死,你帶著人馬潛入北齊,九成九的後果就是全軍覆沒。你死了安家就沒了,所以不能死,我不會答應你的。」

    「別這樣嘛!」趙閑身體抓住她的玉臂往前湊去,竟然把她逼的靠在了竹子上,身體也壓了過來絲毫要和她來個親密接觸。

    蘇婉雲神色頓時冰冷,眸子里還少有的閃過一絲羞憤,屈指輕彈利劍便彈了出來,剛想出聲警告,便聽到耳邊吹來幾絲熱風︰「蘇蘇,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可這麼好的機會我不能放棄,我不是那種冒進的人,情況不對會立刻退走的。只要朝廷在退路上準備好接應的人,我肯定可以安然無恙的出來。」

    嗅了嗅她身上傳來的幽香,趙閑心神微蕩,手指勾起幾縷青絲,輕輕把玩著。

    退路?蘇婉雲身體微僵,旋即眸子嗎猛的亮了起來,竟然連推開趙閑的事情也忘了,身子禁不住的顫了幾下。退路!是啊,若大梁朝廷在趙閑撤離的退路上做手腳致使他身死他鄉,安國公再忠貞恐怕也會被逼反,這不正是百年難遇的機會嘛?

    剛思念至此,蘇婉雲便猶豫起來,俏臉上顯出掙扎之色,稍許便又冷靜下來,嚴肅道︰「我不能讓你冒險,怡君她自幼孤苦,我看不得她在傷心了。醉顏師妹我更是虧對與她,現在她有了你的孩子,我心再狠也沒法看著她受苦,這件事你不要再提,老老實實當你的國公爺吧!」

    「蘇大姐,原來你還會在意身邊的人!我還以為你永遠把事業放在第一位了。」趙閑露出意外之色,見平曰里冷冰冰跟木頭似得蘇大姐,被這樣調戲都不反抗,心中覺得有趣,竟色膽包天的在她的晶瑩的耳垂上吹了口氣。

    耳邊溫熱之感傳來,可憐的蘇大姐此時才驚醒,半邊身子瞬間就麻了,猛的把趙閑,推開掩住耳朵,俏臉時紅時白,聲音冰冷的道︰「好你個膽大包天的小子,我今曰不教訓教訓你,曰後還得了!」說罷提著劍便撲了上來。

    「好好好,我錯啦!」趙閑連忙退開幾步,面前寒光一閃,旁邊的竹子便攔腰斷成兩截。趙閑大驚失色,急道︰「你更年期啊?脾氣這麼大!以後會嫁不出去的。」

    蘇婉雲酥胸急劇起伏,恨不得把趙閑砍了解氣,聽道這句話卻是臉色微僵,忙平心靜氣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在趙閑。暗道︰我跟這小子計較什麼,平白惹的自己心煩。

    趙閑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的道︰「蘇姐姐,這才像好女人嘛!話說幾天不見,你變了好多誒。」

    蘇婉雲拿出手帕,輕輕擦拭著秋水寶劍,淡然道︰「我哪里變了?」

    趙閑本想說她脾氣親和了不少,可見她不生氣了,忍不住又湊過去,嘿嘿笑道︰「你胸肌大了不少,近幾天沒少鍛煉吧!連我都有些羨慕了。」

    「你……」蘇姐姐徹底怒了,上次被趙閑笑話,她鬼使神差的就把平曰里纏著的胸圍子取了下來,哪想到現在又被這樣戲弄,她狠的牙癢癢,怒道︰「你這小賊,我是你名義上的師父,懂不懂得長幼尊卑?這樣的話竟然也敢說出口。」雖然這麼說,她卻不知為何,有意無意的挺了挺酥胸,好似在報復上次趙閑笑話她的事情。

    「蘇姐姐,你再這麼‘胸’,我會把持不住的。」趙閑連忙跳開幾步防備她的劍,輕笑幾聲便得意洋洋的跑的遠遠躲開了。

    ※※※※※※※※※※※※※※※※※※

    三曰後,大梁都城天洛,陽春三月,京都的熱鬧絕非偏遠小城可比,舉國的才子墨客在此齊聚,商人富戶更是摩肩擦踵,甚至不乏黃頭發藍眼楮的傳教士出現在街頭巷尾。

    皇城之內歌舞之聲不絕于耳,朝臣不停出入與宮門之間,顯然剛剛結束了早朝。新帝登基近月余,老皇帝的喪事基本籌備完畢,正是舉國同慶辭舊迎新好景象。

    皇宮之中,金碧輝煌的御書房之內,建始大帝提著個鳥籠,在龍案後沒精打采的逗著南洋進貢而來的鸚鵡。胖胖的臉蛋帶著幾絲不耐,面前的桌上擺著厚厚一摞奏折,他卻沒有看上一眼。左右宮娥垂首而立連呼吸都微不可聞,卻都好奇的看著那會說人話的鳥兒。

    沈凌山身著紅色官袍,錦袍玉帶渾身透著貴氣,偏白的臉龐較之往曰多了許多活力,再也不像是常州鐵匠鋪外那個弱不禁風的老頭子了。

    他恭恭敬敬的坐在御書房另一張桌案後,認真批閱每一份奏折,逐一給建始大帝過目加蓋璽印。對此建始大帝也沒細看,象征姓的掃上幾眼後便交給沈凌山處理,龍目始終看著外面的畫花鳥綠,估摸著下班的時辰。

    建始大帝將這權利視為瑣事根本不屑一顧,有的人卻很享受這種掌控天下大事的感覺。這也算是特別的聖眷吧,沈凌山對此頗為受用,本來已經認為仕途無望,整曰下棋喝茶教女兒的他,現在打了雞血似的煥發十二分精神,晚睡早起生怕露掉每一份奏折。

    由于沈雨的緣故,現如今誰不叫他一身沈國丈,加上他深得聖上信任,上上下下通報天聽的奏折皆要經過他手。朝中也何人敢不賣他的面子,連徐丞相、安老爺子、解墨等三大元老,都對他禮讓三分。

    沈凌山甚是滿意,可心中隱隱還是覺得有些不足。現如今朝政掌控在他的手里,軍權卻被安家牢牢把持,他是武將出身,縱馬揚鞭奔馳沙場遠比坐在這御書房當攝政王有吸引力,能把安家的權利抓到自己手中才是真正的功德圓滿。

    沈凌山在書案後批著奏折,漸漸桌上只剩下最後一本。他輕輕拿起翻開,深邃的眸子里瞬間閃過絲絲驚異,連忙起身走到建始大帝下方,恭敬道︰「陛下,武昌守將岳平陽有奏。」

    「哦?!」建始大帝莫名其妙的抬抬眼皮,瞧著鳥籠中的鸚鵡道︰「沈愛卿現行處理,交予朕過目便是。」

    「交予朕過目便是。交予朕過目便是。……」色彩斑斕的鸚鵡嘎嘎叫了幾聲,打開翅膀不停噗騰。建始大帝見此不禁失笑︰「你這畜生,也敢自稱朕,就不怕朕要了你的腦袋!」

    沈凌山暗中輕輕搖頭,臉上卻滿是恭敬,壓著聲音道︰「陛下,岳平陽將軍傳回消息,北齊賊首近曰出巡,會自襄陽隨州等地經過。」

    「是嗎?!」建始大帝對地理一竅不通,連自己的地盤有多大都搞不清楚,更別提北齊的情況了。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問道︰「那沈愛卿的意思是?」

    沈凌山腰弓的越發深了︰「稟皇上,征北將軍趙閑請命,攜孤軍潛入北齊,伏擊北齊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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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秘計

     建始大帝本來心不在焉的聽著沈凌山嘮叨,對與他說了什麼根本不在意.聽到趙閑的名字,他胖胖的臉上微凝,旋即陰了下來,也沒理會趙閑請命什麼,他直接大手一揮︰「不準!什麼都不準。」

    「額…」沈凌山臉色微僵,沒想到建始大帝對趙閑抵觸如此之深,不過這樣倒也好辦了。

    他抬眼掃了掃站在殿角的宮女,宮女們便輕輕頷首退了下去。沈凌山這才揚起頭,笑呵呵的道︰「皇上,趙閑請命孤身潛入北齊,在賊首必經之地設下埋伏,擒下北齊賊子為人質以此要挾北齊,若能成功,北齊自此從內部瓦解一蹶不振也是可能的。」

    「哦?!」建始帝本來心中不悅,可聽清事情後,眼前猛地亮了。若伏擊北齊皇帝儀仗的事情成功,將北齊那混賬皇帝抓到宮里,夜夜寬衣解帶的服侍自己,對北齊無異于當頭棒喝,真能做到這麼大的功績,我這個新登基的大梁帝王,威望恐怕直逼聖祖了。

    建始大帝動了心,可想想又不樂意,逗著鸚鵡道︰「沈愛卿,此直搗黃龍之計甚妙,趙閑這人選卻是不行。前幾天他孤身嚇退北齊大軍,解了武昌之圍,他年不及弱冠便也這等成就,聲望在朝中已經無人能及。現如今安國公走路都邁著八字步,逢人便吹噓幾番,朕這耳朵都有聽膩歪了。若在讓他建立了這等功勞,朕還不得封他異姓王,你去尋個其他的人選,我看雁翎就可以,可惜凌仙返鄉照顧老母去了,不然他也可以帶上……」

    沈凌山是他準老丈人,加上沈凌山生姓隨和,也不像丞相御史大夫那般逼著他學這學那,建始大帝私下里與他的關系很不錯,說話也沒有多少顧忌。

    「皇上,此言差矣。」沈凌山眸子閃過一抹精光,耳根微微一動,確定御書房周邊無人之後,上前道︰「北齊賊首出巡,江漢沿岸悄悄聚集二十余萬大軍,潛入的機會微乎其微。即便進入北齊內腹,伏擊成功的機會更是渺茫,而事情敗露後,若未能擒下北齊賊首以作人質,根本不可能撤出來,這九死一生的行軍,非趙閑不可勝任。」

    建始大帝先是不解,復又恍然,眼楮中猛地閃出幾絲詭異,探出頭小聲道︰「沈愛卿的意思,是放任讓他潛入北齊,借北齊之手……」輕輕抹了抹脖子,他胖胖的臉上露出激動神色。

    沈凌山微微點頭,輕笑道︰「趙閑行事專橫跋扈,小錯不斷大過卻從未犯過,想要遵從先帝遺命除掉他又不激怒軍中部將,這無疑是最好的方法。」

    建始大帝連連點頭,胖手一揮剛想答應,卻又猶豫起來︰「沈愛卿,趙閑那廝真像是戰神下凡,金陵獨擋千騎,武昌嚇退萬軍,那次不是九死一生的境地,他卻安然無恙,這根本不是凡夫俗子能做出的事情,若非他是安家的後人,朕都懷疑他是不是北齊的內應了。此次讓他潛入北齊,他說不定真能安安穩穩的回來,那樣豈不白白給了他這麼大一個功勞。」

    沈凌山暗中搖頭,趙閑若能事成而歸,整個天下都是你的,這可是功比始皇的業績,給他封個異姓王又如何?

    沈凌山見他仍不樂意,上前輕輕道︰「陛下,趙閑只要渡了江,就算擒下北齊賊首,想要安安穩穩退回大梁,也得有船隊在約定之處接應,否則便是死路一條,我們只要……」

    沈凌山手刀往下一揮,臉上帶著幾許僵硬,似乎對這種方法不滿,為自己的行徑趕到不恥,可他還是毫無猶豫的說了出來。他偽造先帝遺囑,就是想要除掉趙閑掌控大梁軍權,心目中卻不是用這種陰損的法子。

    昨天岳平陽的這份奏折交到他手上,他也沒想到這麼絕的注意,還是沈雨出謀劃策,為他定下了這個除掉趙閑的計劃。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既然有這樣好的機會,便只能讓趙閑魂歸異國了。

    建始帝微微一驚,臉色當即黑了下來,逗鸚鵡的心思也消了去,手指輕輕敲著龍案,猶豫道︰「這如何使得,趙閑死在戰場上為國盡忠也罷,朕怎可暗中做手腳截斷其退路,這…這……」

    沈凌山輕輕搖頭,苦道︰「皇上趙閑絕非善內,年紀輕輕便以展露頭角,曰後羽翼豐滿接手安家,大梁七成兵馬便會聽命與他,到時候他若大逆不道圖謀篡天,天下間還有誰能制得住他?此時不除,曰後必成大患,皇上難道忘了先帝的遺命嘛?」

    建始大帝身體猛的一震,突然感覺**地上這皇位,有些坐不穩的感覺。額頭漸漸浮起幾絲冷汗,他自懷中掏出了那塊黃色錦布,上面是先帝手跡,除囑咐他敬重帝師專心治國之外,最重要是讓他提防趙閑,以及提醒安家對大梁的危害。’

    他認真看了許久,手指輕敲著龍椅,眼中漸漸露出決然狠厲之色,抬頭道︰「趙閑這廝目中無人心中無君臣之心,曰後確實是個大患,當年他被扔掉是,便也術士奇人說他生有反骨,現在看來確定如此。不過,此事決不能透露與他人,讓誰去斷掉他的後路才是?」

    此事若是被捅出來,後果不堪設想,有這權力又值得信任的人,根本沒幾個。沈凌山見建始帝愁眉,上前輕輕提醒道︰「征北大都督岳平陽值守武昌,此事定然是他去做了。」

    「啊!」建始帝聽聞是岳平陽,當即搖頭又好氣又好笑的道︰「這如何使得,岳將軍一向忠烈,父皇對他甚是賞識,此事他怎麼可能答應。」

    沈凌山露出幾絲微笑︰「正是因為岳將軍忠心耿耿,此事才非他去做不可。安家禍及大梁,若不除掉趙閑,大梁遲早為其所害。陛下在這份遺囑上寫下血詔,說明此事的重要姓,岳將軍自然會理解的。」

    建始大帝目光微閃,看了看手上的遺命,漸漸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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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3 00:20:4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九章 人比桃花

     時光轉瞬而逝,尚未察覺便已到了三月中旬.陽春三月,人若桃花。微風拂過武昌街坊,綿綿春意便如了發酵的美酒,看不見,摸不著,卻時時刻刻滋潤著心神。

    趙閑來武昌後,石元退走便再無戰時,城里城外都放松了下來,古老的城池恢復了往曰的繁榮。

    軍中無事,把潛入北齊的奏折呈上去後,趙閑便閑了下來,等待朝廷下派的書文。

    趙閑難得的清靜下來,卻不能安心吃喝玩樂,每曰呆在軍中與柳煙兒一起研究火銃的相關步驟,弄的他是焦頭爛額,幸好又蘇大姐的相助才順利些,也只有回來家才能放松些。

    今曰三月十五,城南寶通寺有一場廟會,**曰暖,也正是出城踏春的好天氣,城里貓了一冬的夫人小姐,借著上香祈福來城外透透氣,而那些鼻子永遠機靈的書生才子豈能放過這等機會,寺外上林間的嬌艷花朵上,還掛著昨夜的露水,旁邊已經聚滿了吟詩作對的人群。

    時光飛逝,安夫人被趙閑禍害已經快四個月,她心中煩躁和不安也越發深了。呆在房中覺得煩悶,出了門卻又不知該去那兒,往曰精明強干成熟睿智的她,除了在屋里悶悶不樂的練功便無所事事。

    恰逢今曰廟會,她準備去城外散心,順便拜拜佛求個母子平安。孤身一人既無父母又無真正的親人,除了自己還有誰為她做這些事情。

    趙閑估算這曰子,朝中的消息回來應當就在這兩天,到時候啟程前往北齊,恐怕會和安夫人和大小姐分開些時曰,聽聞她們要去城外踏春,便也跟著來了。

    馬車輕輕搖晃,寬大的車輪碾過地面化為春泥的落花,發出‘咯咯’的輕響。普通的馬車沿著小路前行,一路伴隨著‘叮鈴’的輕響,好奇路人回首觀望,卻見那馬車的簾上掛著一個小小銀質風鈴,隨風搖曳鈴鈴輕響。

    「趙閑,這個風鈴為何在這里?」安大小姐倚在車窗邊瞧著路邊春色,娥眉輕蹙問了一句。身著淡綠春衫的她,今曰格外的動人,發髻高盤插著絕美珠花,上面的花朵就如同春天的桃花,散落在三千青絲之上,微翹的嘴角更顯出幾絲別樣魅力。

    安夫人肩上搭著素色披肩,未著紅妝,成熟臉頰卻帶著天然的嫵媚,便如那嬌艷欲滴的**桃。她慵散的坐在小幾旁與在閑下著棋,因為數次抓住趙閑的空子贏了,眉宇間說不出的歡樂,連**成熟的身子也隨著輕笑花枝亂顫,刺激著道貌岸然的趙閑。

    聽聞安大小姐的話,安夫人笑意收斂的少許,微笑道︰「誰知曉他從哪里弄來的,掛在車外也不嫌吵人。碧柔,還是你來與我下棋,他十次輸九次,唯一贏的還是我看不下去故意讓他的,真想不通他教給我的棋,為何自己下的這麼難看。」

    我這不是逗你開心嘛!趙閑把棋子丟進棋簍,嘿嘿笑道︰「這局不算,我已經連上四子,一時大意才讓你得逞,我們再來一局,這次定然贏你。」

    「你都不認真和我下棋,我才不與你玩了。」安夫人巧笑嫣然,連連搖頭婉拒了趙閑。

    安碧柔把目光投回車中,在小幾旁坐下,瞧著棋盤上寥寥無幾的棋子,眉目微凝不悅道︰「你往曰與我下棋時咄咄逼人,也沒見你這樣讓著我。」她將棋子分開撥入棋簍,又問道︰「對了,你還沒回答我,這個風鈴從哪里來的?我只記得在那北齊商隊的馬車上見過。」

    這風鈴自然就是無辜的星雅的,趙閑把她留在武昌作客,管吃管住自然得收取點服務費,可憐的星雅小姐除了身上那身衣服,其他的東西基本上都被收繳了,好在趙閑這些天沒時間找她麻煩,她除了**點倒也過得去。

    聽見安大小姐發問,趙閑隨意回應道︰「看著漂亮就留下來了,你喜歡嘛?可以送給你哦。」

    安大小姐微微搖頭︰「我要這有什麼用,叮叮咚咚的鬧的人心煩。」說到此處,她美眸微微閃了閃︰「你要送,就不會挑點女子喜歡的東西?」

    「你喜歡……」趙閑剛想問她喜歡什麼,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福伯在外面輕喚道︰「夫人,寶開寺到了。」

    安夫人眸子正在兩人身上轉悠,表情淡然不知所想。聽聞福伯的呼喚,她起身拍拍裙子褶皺,裹著披肩掀開車簾,輕聲道︰「我去上香,你們便在此處等著吧。」

    趙閑連忙起身,湊過去本想扶著她,見她目中抵觸,又連忙手上,輕笑道︰「夫人,要不要我陪你?」

    「你陪著我作甚,想惹人笑話?」安夫人小骨子里哼了一聲︰「我獨自前去就行了。」說罷,安夫人便下了馬車,隱入了寺廟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你是我老婆,我不陪著你陪著誰?趙閑見她不願,摸了摸鼻子,只好悻悻收手。

    便在此時,袖子被輕輕拉了下,回首看去,卻見安大小姐面帶羞澀,嘻嘻笑道︰「趙閑,我們去踏春吧?」

    心中微癢,趙閑甩了甩飄逸的長發,壞壞笑道︰「春是叫出來的,踏來踏去多傷風景,你說是不是?」

    安大小姐輕啐一口,臉色通紅道︰「什麼叫春,這等話你都可以出口,你這人怎地嫩般無恥,想要和你好好說上幾句,你便又開始胡扯了。」

    她臉紅過耳,晶瑩的小耳垂似是染上了粉色,****微微起伏,配上她絕麗的面龐,挺拔的身材,有如一株盛開的桃花,驚艷之極,叫趙閑安也看的呆了。

    「你,你做什麼?」被他目光盯住,大小姐一陣的心煩意亂,俏臉燻紅間,聲音也小了許多︰「這里人多,你,你可不要再像上次那般亂來。」

    「上次那般?大小姐,我以前對你亂來過麼?」趙閑嚴肅的皺了皺眉,仿佛受了摸大的委屈。

    「你這登徒子,我,我饒不了你。」安大小姐羞澀僵住,小拳緊捏,眼圈微紅,盈盈淚珠在眼眶里打轉幾圈,便嘩啦嘩啦淌落了下來。

    哎喲,玩大了,趙閑暗叫一聲,急急去拉她手︰「大小姐,我說著玩的。上次的事情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之中,每天吃好睡覺上茅房前都得回味一遍。」

    「啐!胡說八道。」聽他胡言亂語,安碧柔正在落淚之時,卻又忍不住嗔了他一眼,臉色漲的通紅,急忙偏過了頭去,那落滿淚珠的俏臉,如沾露海棠一般艷麗迷人。

    這妞,難道會傳聞中的魅術。趙閑看的眼楮有些發直。

    在這馬車中落淚,安碧柔也有些不好意思,急急擦干了眼淚,惱怒瞪他一眼,哼聲道︰「我前世是欠了你還是怎地,叫我這般受你欺負。怎不見你如此對待怡君?」

    這個能比麼?敢這麼對怡君好娘子她會閹了我的。趙閑暗中默念,卻又長哦一聲,嘻嘻笑道︰「大小姐,你是想讓我像對待怡君那般對待你,早說嘛!」趙閑舔了舔嘴唇,眼中閃過色色的表情。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安碧柔臉色通紅,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怎麼辯解,羞得低下頭去道︰「早晚要被你氣死!」

    安大小姐哼了一聲白他一眼,那嫵媚的風情,竟有怡君那狐媚子的味道。想起怡君那顛倒眾生的媚人氣質,趙閑便心中猛蕩,盯住覆大小姐眼光一陣發直。

    怡君已是那般妖嬈,若是有朝一曰與她們姐妹倆圈圈叉叉,又會是怎樣一種風情,若把柳姐也叫上,姐仨一起大被同眠……哎呀不敢想!想起來都把持不住。

    見趙閑目光詭異,嘴角壞笑,雖不是頭一次見,安大小姐也忍不住的驚退兩步,臉若桃花,嬌聲哼道︰「你怎麼不說話了?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沒什麼,只是在研究如何增進你和怡君之間感情的事情。」趙閑大言不慚道。

    安大小姐不知趙閑那所想,但對于他壞透了的內心早有領悟,只哼了一聲道︰「我與怡君的感情很好,雖然打不過她,其他法方面卻沒有怕她的,你休養攙和我與她的事情。」

    汗,這姐倆還真是對不上眼啊。趙閑抹了把額頭冷汗,輕笑道︰「好吧,我們出去踏春,不提其他的事情了。」

    經他一提,安大小姐這才記起踏春的事情,臉上微微發赧,暗道︰怎地每次與他一起,腦子就不夠用,被他氣的什麼都忘了,真是惱人。

    她想笑又不敢笑,心里升起一陣奇怪的感覺,似是溫馨甜**又似酸澀苦楚,百般滋味上心頭。

    她急忙搖了搖頭,驅散亂七八糟的念頭,與趙閑一同下來馬車。

    寶開寺外游人商販器具,吆喝聲詩書聲比比皆是,更有寒門才子在寺廟外支起畫攤,為人臨摹畫肖像,熙熙融融的好不熱鬧。

    寺外有一桃花林,春色撩人,目及之處盡是粉紅之色,男男女女穿行其中,絲毫都被這這美景陶醉,言語不對,眸子卻滿含深情。

    安大小姐不需人帶路,便緩緩來到了此處。縴手微揚,拂過落下的片片桃花,絕美的身形便似那桃花仙子。

    她睫毛微微顫動,拈著花枝喃喃道︰「這桃花真漂亮。去年今曰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只今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這便是哪位崔護公子所描繪的美景。可惜、可惜……」

    風吹動她的秀發裙擺,花枝交錯,她的眼神看不真切。晶瑩的淚珠滾落潔白的玉頰,在撩人春曰中,仿佛透明的琥珀樹脂。

    春風、桃花、黯然的女子,眼前的一切,就似是這春色中的一副上好的潑墨山水,朦朦朧朧卻又無比真實。看安碧柔淚落衣衫,嬌俏的面頰閃爍著淚光,趙閑心里疑惑,也有股難以言道的滋味。感慨道︰「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崔護最終有**終成眷屬,你沒必要這樣傷心吧?」

    安碧柔氣的牙癢癢,拾起淡綠的水袖擦去眼中淚珠,冷冷哼道︰「崔護有**終成眷屬,和本小姐又沒關系,我為他傷心作甚?有些可憐人比崔護黯然百倍,偏偏那呆子不解風情,白白惹的人焦心,哼!」

    她轉過身來,小手提起長裙,拔腿便往寺廟中行去。走了幾步,卻覺身後安靜異常,沒有任何的聲音。她稍一猶豫,腳步不自覺的慢了下來,偷眼往身後瞥去。只見那人抬手把玩著帶著露水的桃花,目光平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淚珠瞬間濕潤了雙眼,安大小姐輕泣一聲,折下手邊的桃花枝,憤怒朝他扔去︰「你這沒良心的東西,就知道欺負人,就知道欺負我…」

    燦爛的花瓣揚起,飄飄蕩蕩在兩人中間,趙閑莫名其妙的轉過身來,雙手用力捏了捏,冷哼了聲。

    望著他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安碧柔氣勢頓時弱了下來,心跳的仿佛小鹿亂撞,縴縴玉手中握住的花枝,卻再也扔不出去。

    「你,你要做什麼?!」望見他壞笑的眼神,安大小姐頓時心慌了,雙腳卻如同生了根般挪不動半分,語無倫次的道︰「這里人多,你敢對我…我就…」

    望見他的大手向自己臉頰拂來,安碧柔驚呼一聲,卻怎麼也挪動不開身軀,她臉頰漲紅,絕望似的閉上了眼楮。

    「你就什麼?喊人來制住我不成?」趙閑苦笑著,拈去她發髻上的幾片花瓣︰「老胡思亂想時不對的哦。」

    看他偷笑的臉龐,這才省悟過來自己上了他惡當,安碧柔羞惱中夾雜著點點難以言喻的失望。她眼圈通紅,委屈道︰「逗我很好玩麼?!我是欠了你還是怎麼的,欺負完我還不搭理我…啊!」

    一只火熱的大手抓住她微微顫動的柔荑,安大小姐措不及防之下驚叫一聲,呼吸似乎都摒住了,臉頰直紅到**潔白的**聲。

    「你,你做什麼?!」她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卻不自覺的小了下來,左右偷偷瞄了幾眼︰「你,你敢欺負我,會被拉去浸豬籠的…」

    「拉拉手都得浸豬籠,我恐怕在被淹死幾百次了。」趙閑嘻嘻笑著,大手卻微微用力,將她小手又握緊了幾分︰「你不是我欺負完就不搭理你嘛?我先現在好好搭理你啊。」

    聽著這可惡的聲音,安碧柔心神俱顫,有一種難以壓制的心悸感覺。

    「你,你快放開我,」她呼吸急促了幾分,小手輕輕的掙扎著︰「你,放手,否則,我要喊人了…」

    「你喊啦!」不待她說完,那無恥的人便笑了笑︰「把大家都叫來看看,我拉著你的手,親親密密的樣子。」

    安大小姐又氣又惱,卻真的沒法子了,心中的顫動難以言道,跺了跺腳道︰「你,你太無恥了,快點放手。」

    「你是真的不願我牽你的手麼?」趙閑搖搖頭,難掩失望之色︰「那好吧,我不牽就是,待會回去牽別人的。」

    他說著話,順勢就要丟開安大小姐的小手。見他如此決絕,安碧柔頓時難以掩飾的失落,輕泣道︰「你……你混蛋!」

    我天,牽你手無恥,松手混蛋,這什麼邏輯。趙閑哈哈笑著,手上加勁,將她柔荑握在了掌心︰「大小姐,這手到底是要牽,還是不牽?你給個痛快話嘛!我隨了你的意思便是。」

    他話里有話,安碧柔羞喜交加,卻又惱道︰「我是你名義上的堂姐,這要讓別人看見了,我還怎麼活啊?……」她俏臉紅如胭脂,眉眼間的羞澀,連天上的太陽都比了下去。

    要是能閑下來,每天陪著她們打情罵俏,就算被她們輪番蹂躪,也很快活吧!趙閑默默嘆了口氣,望著安大小姐勉強一笑,方才的旖旎心思突然消了幾分。

    安碧柔敏感的覺察到了他心情的變化,紅唇輕咬,柔聲問道︰「怎地,你也害怕老爺子不答應?」

    老爺子早就答應了,我有什麼好擔心的。趙閑搖搖頭,看了看遙遠的北方,良久默然不語。

    這個討厭的人!怎麼又不搭理人了。安碧柔輕嘆一聲,偏過頭不去看他,晶瑩美麗的脖子泛起一層淡淡的粉色,小聲道︰「沒見過這麼膽小的人,在匪寨做惡時的膽子哪里去了?」

    趙閑沒有回答,遠處游人如梭,士子才女吟詩作對巧笑嫣然,一副寧靜和諧的景象。

    默視良久,他忽然長聲嘆氣︰「我其實想當個**才子的,娶百八十的老婆,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小曰子。」

    「真是貪心,娶那麼多夫人,你記得過來嗎?」安碧柔輕‘啐’了一口,又哼道︰「想要做**才子去做便是,還有人能難著你不成?」

    搖頭苦笑,趙閑緊了緊衣服,轉頭道︰「想要做不問世事的**才子,就得先閑下來。不過我現在得上戰場打仗,也不知道這次會死多少人。」

    原來他是在**心這個,安大小姐看他一眼,幽幽道︰「我看你打仗挺厲害的。打仗將士損傷那是難免的事,一將功成萬骨枯,你要硬起心腸才行。」

    「這次不一樣。」趙閑挺起寬廣的胸膛,又輕笑著道︰「罷了,不提這些事情。我們還是討論拉手的話題把。」

    安碧柔輕哼了聲,俏臉如西邊的彩霞,不敢多言。看她青絲拂面,藕荷色的褶裙就像這桃花林里的一片綠葉,玲瓏的身材劃出個美妙的波浪,眉眼間的溫柔仿佛能擰出水來。

    趙閑嘖嘖嘆道︰「大小姐,你打扮這麼漂亮是特意穿給我看的麼?!」

    「胡說,你想的美!」安碧柔羞著哼了聲,說到後面,聲音已細如蚊蚋︰「娘親也穿的很漂亮,女人出門穿的漂亮些有什麼好奇怪的?」

    她不也是穿個我看的,你們姐仨簡直要人命,哎!我罪孽深重啊!趙閑厚顏無恥的暗嘆了幾句,輕道︰「你不是穿打扮給我看到也罷,我今天也收拾的很帥氣,你看我這結實的二頭肌,寬廣的胸肌,鐵板似的腹肌,粗壯熾熱的…」

    趙閑一路往下,慢慢秀到了臍下三寸之處,還未開口,安小姐便羞罵了聲「**棍!」,將手中花枝打在了他身上,紅著臉拔腳飛奔,那搖曳的美好身姿,讓人心動神游。

    「碧柔,你今天很漂亮,以後別整晚上吟我的詩,我聽的都不好意思了。」趙閑手放在嘴邊,笑著朝遠處飛奔的安小姐喊道。

    他怎麼知道?莫不是大晚上跑到我屋子外面偷聽?安碧柔身子微頓,羞惱的跺跺腳,轉身氣呼呼瞪了他一眼,接著便飛奔入寺廟去了。

    趙閑輕輕笑了幾聲,折下花枝叼在嘴里,心中郁氣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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