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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東閩一笑] 極品姑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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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28 06:38:42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二十章︰虎牢關

    在這半夜中紅彤彤的半邊彩霞宛若當日火光通天的落峽谷。

    想起那一夜死傷無數的落峽谷英雄好漢,楊笑心中不由再次難受,那張原蒼白臉頓時更加難看了起來。

    最是熟悉他的清兒姑娘自然也知道楊笑如今想的是什麼。

    「花和尚,那片火光應該是大興宮的方向,皇家的祭祀大典開始了我們也快去琴府吧,別讓蕭蕭姐姐久等。」清兒轉移著楊笑的注意力,輕柔地說道。

    楊笑聽得一愣,看著那火紅天邊怔怔地立在那里,皇家拜月大典開始,那老皇帝、豬老伯還有青雲道長能逃過這一劫難嗎,唉但願自己猜錯了,但願孟姚氏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妖孽。

    看著愣神中的花和尚,清兒以為他不明白皇家拜月大典的過程,于是輕啟著朱唇解釋道︰「我聽師父說了,大隋皇家的拜月大典在吉時時候把各種祭器放在圓形的祭壇上,然後皇帝或是儲君禱告天帝祈求來年平安,風調雨順——」

    「吉時?」楊笑聽到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不由地脫口問道,「清兒妹妹,拜月大典吉時是什麼時候?」

    「酉時三刻」清兒隨口應道,逐而感覺有些不對,「噫,對啊現在還不到三刻呢,皇帝最重禮儀了莫非我們算錯了時間?」

    「清兒姐姐沒有錯」李溥正色地道,「我從琴府出來的時候,時間都掐準了」

    「出事了,走」楊笑驀地大喝了一聲,「我們去大興宮」

    就在三人正要坐上馬車的時候,遠處天邊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

    「嘶——轟——」

    那響聲如九天的巨雷,轟的大地一陣顫抖,又仿佛一把巨大利劍無情地撕破虛空。

    在那響聲過後,遠處天邊的紅霞也慢慢地暗了下來,漸漸地漸漸地消失不見又恢復了迷朦的夜空。

    「炸了,炸了,終于炸了」楊笑呆呆地立在那里喃喃自語著。那巨大響聲所造成的破壞力他自然清楚,小小的一個明陽殿如何能抵得過天地之威,更何況在這些自然力量面前如螻蟻般的人呢。

    老皇帝爺爺,豬老伯,娘——你們如今還好麼?楊笑想到這里眼淚不由地湧了出來,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自己已經默認大隋皇長孫的命運了。

    孟姚氏啊孟姚氏,如果他們有什麼三長兩短,此生我必定拿你碎屍萬斷。

    「走吧」楊笑輕輕地拭了拭了臉上的淚水,「我們去大興宮看看」

    于是,三人上了馬車,在一陣沉默中往洛陽城去。

    ++++++++++++++++++++++++++++++++++++

    虎牢關,又稱汜水關

    它南連嵩岳,北瀕黃河,山嶺交錯,自成天險。作為洛陽東邊門戶和重要的關隘,它無疑是大隋一道自然天險的屏障。

    如此優勢的天險,如今正面著一場巨大考驗。

    此時,月上中天,關內軍營中帳依舊燈火通明

    守將郭薏仁來虎牢關也有一兩天了,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關卡,他堂堂一名長安府兵統領早已淡出鳥來。

    原來的守關老將姚羅雲在哼哈文將上官寵兒的一張聖旨下直接貶為副統領,而郭薏仁卻直接更狠把他一貶再貶降為無所事事的平章事。

    「他娘的西皮」郭薏仁端坐在中軍大帳中,扯著驢肉喝著酒兒大聲地嚷嚷著,「拜月節了還讓俺出來守關,俺關內的第二十小妾剛剛搶過來,俺還沒有給摸夠,就——就——她娘的在這里連個母豬也沒有——」

    「將軍」帳外一守關兵士突然叫了一聲。

    被人打斷思意想,郭薏仁無疑更是怒火中燒,二話不說把手中的酒壺「匡噹」一聲扔了過去。

    「啊——」門外那守兵顯然被扔中,慘叫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帳外又傳來那個討厭的聲音。不過此時顯然怯弱了許多。

    「將軍——屬——下——有要——事稟報」

    「他娘的西皮,你想找死是不是」郭薏仁醉暈著腦袋叫罵道。

    帳外頓時一陣沉默,郭薏仁以為可以繼續喝酒,可找來找去卻是找不到酒壺,氣得他又大發雷霆︰「娘西皮的,本將軍的酒壺呢,你也敢過來侵負本將軍來人呢,快把酒壺給本將軍找來,本將軍斬了它。」

    話音剛落,帳簾便被掀了起來,一個頭包白布士兵模樣的人捧著酒壺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用顫抖的聲音道︰「將——軍——酒壺——在——這——兒」

    郭薏仁接過酒壺,正要仰頭喝了起來,卻發現里頭一點酒都沒有。

    「娘西皮的,你頭上什麼濕了,是不是偷喝本將軍的酒」郭薏仁怒喝一聲,一腳踢了過去,把那額頭被打傷的守兵踢了個跟斗。

    那守關強忍著憤怒,堆起滿臉的諂笑,道︰「將軍你稍怒,傍晚進關的時候,屬下發現有幾個從滄州來的人——」

    「娘西皮的,滄州來的關本將軍鳥事啊」

    「將軍你有所不知啊,那里面可有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啊」

    郭薏仁聽得環眼暴睜,酒也清醒了大半,連忙扶起那守關,哈哈大笑︰「好好好,正合本將軍意,小子,那人現在在何處?」

    「快,給本將軍抓來」郭薏仁大聲地喝著。

    「是——是——小的這就去」那守關士兵連忙低頭應了一聲,抱頭鼠竄地掀開簾帳沖了出去。

    走出帳外,那守兵立馬一改原先諂媚的神態,咬牙切齒地對著中帳說道︰「我看你能逞幾時威風哼——」

    就在他正自言自語的時候,耳畔突然響起一個凜厲的聲音。

    「說什麼呢?小附子」

    小附子轉過身來一看,連忙哭喪著臉道︰「姚將軍,我——我——」

    「你頭什麼啦」姚羅雲蹙著老眉問道。

    「沒事,沒事——」小附子連忙擺著雙手說著。

    「是不是又被郭將軍打了」

    「我——我——我——」

    姚羅雲看了看中帳內閃動的影子,深深地嘆了口氣,無耐地道︰「去吧,該干嘛干嘛去。」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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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一章︰兵出東嶺

    姚羅雲掀開簾帳走了進去,看見郭薏仁兀自坐在案幾邊邊啃著驢肉邊糊亂地大罵著,渾然沒有一點兒將軍的樣子。真不知道上官將軍是如何的看中他。

    「將軍,此時是非常時期,屬下勸將軍早喝點酒,免得誤事」姚羅雲諄諄地勸誡著。

    郭薏仁抬起頭瞄了他一眼,無名火騰得頓時涌了上來,「娘西皮的你是將軍還是我是將軍啊要不是你無所建樹,老子會被派過來守關」

    「拒探子回報,在東嶺關以南發現大量的不名身份的人物」姚羅雲仿佛沒有聽見他嘮叨一樣,依舊正色地說著。

    「東嶺關?離這百八十里,關本將軍鳥事。娘西皮的,再說那金吾、龍虎將軍從遼東班師回朝他不走汜水,還繞道去哪里?你當本將軍傻啊」

    「郭將軍當年關公千里走單騎,過五關斬六將,第一關便是東嶺啊東嶺關一開,我們這虎牢關也就形同虛設,那京都就危夷」

    「娘西皮的,你以金吾、龍虎將軍是關雲長,再說東嶺天險自成,他王恆也不是他娘的孔秀,他要是守不住趁早把他帽子給摘了」

    「雖說是天險,可那里畢竟只有兩仟人馬」姚羅雲依舊不死心道,「更聽說那龍虎將軍有當年關雲長之威,只要在通往東嶺關的古道上埋伏五仟人馬與王將軍互為犄角之勢,那東嶺必安如泰山」

    「娘西皮的」郭薏仁環眼怒睜,「姚匹夫你這番費盡唇舌無非是想領回自己的兵,是不是?」

    「老子擼了你,你心有不甘是不是,別忘了這是上官將軍下的旨意」

    「將軍你可要萬萬深思啊」姚羅雲 地一聲跪了下來,「老夫算是求你了」

    「不行」郭薏仁斬釘截鐵地道,「老子才帶來兩萬兵馬,給你五仟本將軍這里什麼辦?」

    「將軍虎牢關天險自成,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只有將軍守好關隘,拒不出關,那金吾、龍虎將軍他縱然有十萬兵馬,也難以攻破,到時候他糧草耗盡自然無功而返」

    「娘西皮的,你讓老子當縮頭烏龜啊想當年本將軍與上官將軍縱橫沙漠戈壁那是何等的威風,再說了上官將軍派本將來,難道不就是看本將軍如何斬了那兩兔仔子」

    聽到這里姚羅雲徹底感到無語了,他站了起來怔怔地看著眼前自傲的郭薏仁,仿佛看到了兵破虎牢關時血濺千里的慘面。

    「唉——誤國啊誤國,名不副實啊,唉——」

    「老匹夫」郭薏仁驀地大喝一聲,「你罵誰啊——是說上官將軍還是本將軍要不是看你年紀一大把,老子現在一刀就斬了你好好好——你不是想帶回自己的兵嗎,老子給你,你自己領兩仟守兵去,省得老子看了心煩。」

    姚羅雲黯然地點了點頭,兩仟了勝于無,只要運用得當與王將軍守住東嶺關還可以勉強維之。

    姚羅雲想到這里,倒也不再考慮東嶺關的防御,眼前的虎牢關方才至關重要。

    「將軍,虎牢關這里屬下守了近十年,只要將軍閉門不出——」

    「砰——」郭薏仁狠狠地把那空的酒壺扔了出去,不耐煩地罵道,「老匹夫別得寸進尺,本將軍如何守關還用得著你教帶著你的人馬滾」

    就在姚羅雲離開中帳不久之後,那個被郭薏仁砸傷頭腦的邊關小鍋小附子領著一個村姑打扮的貌美女子走了進來。

    那女子十七八歲,雖然沒有長得傾國傾城,但那微帶古銅色的肌膚無疑給人一種健康的美態。她雖然沒有穿什麼綾羅綢緞,但粗衣下的玲瓏曼妙早已令這位郭將軍鼻子噴血了。

    看著呆立中的郭薏仁,小附子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然後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此時,中帳內除了郭薏仁粗重的呼吸聲外,便毫無聲息。

    在這靜謐的深夜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令這位貌美的少女漸漸地起了不安。

    「將軍,將軍——」那少女有些慌亂叫道。

    郭薏仁回過神來,露出溫和的笑容,笑道︰「本將軍走神了請勿怪,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去洛陽有何貴干?」

    「小女子李詩音跟阿爹去洛陽找哥哥」那少女低著頭,輕聲地說道。

    「你哥哥是誰?」

    「李溥」

    「李溥?」郭薏仁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道,「沒聽說過,來來來,過來陪本將軍喝兩杯」

    「太晚了,孤男寡女恐惹人非議,小女子跟阿爹明日還得趕路」

    「趕路,趕什麼路就在虎牢關住下,你給個地址,本將派人把你哥哥請到這里來」郭薏仁說到這里站了起來往那少女走去。

    那少女玲瓏剔透此刻哪里還有不明白眼前這位將軍的意圖了。

    看他走了過來,早已嚇得睜圓了雙眸,連連後退。

    「你怕什麼?」郭薏仁一閃閃到帳門口,嘿嘿笑道,「跟著本將軍有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可知道本將軍是關中府兵統領,當年跟著上官將軍在大漠戈壁那可是戰功無數。本將看上你那是你祖墳冒煙」郭薏仁說到這里早已一把撲了過去。

    李詩音雖然聰慧,但身手自然不比這位久經沙場的郭將軍,她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郭薏仁給按倒在地。

    「將軍——不要啊——」李詩音哪里見過這等陣勢,早已嚇得花容失色,驚叫了起來。

    「哈哈哈——」郭薏仁得意地大笑起來,一手按住李詩音雙手,一手囫圇地拉扯著她胸前的粗衣。

    「撕——」

    脖頸處的雪白、胸前裹著蓓蕾的紅肚兜無疑更加深深地刺激著早已獸性大發的郭薏仁。

    「嘿嘿嘿——不要,不要,一會本將主你欲仙欲死,看你還說不要」郭薏仁雙目凶光大發,大手一把扯下了李詩音胸前的肚兜。

    一雙雪白的玉兔隨著那肚兜的扯下「砰」地彈了出來,顫巍巍搖晃著,搖得郭薏仁眼花繚亂,一時呆在那里。

    突遭此變,未經世事的李詩音早已嚇得傻了下來,雙眼驚恐地望著面目獠牙的郭薏仁。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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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二章︰全城戒嚴

    馬蹄輕脆,車行軲轆

    在這寧靜的城郊古道上顯得更加的幽遠,更加的空闊。

    從法明寺出來也有一柱香時間了,車轅上面的三個人依舊保持著沉默

    那聲驚天動地的爆炸仿佛還在耳邊回蕩著。

    在楊笑與清兒的心里,大興宮內有著扯不動的牽掛。

    深夜涼風習習,馬兒在這寬敞的古道上跑得尤其的歡快地。

    不一會兒,洛陽城在若隱若現的銀輝下漸漸地清晰了起來。

    馬車駛得近了,三人看得更是清楚,高大的城垣上面三步一哨,五步一崗井然有序地站滿了清一色的銅盔鐵甲,巡邏禁衛軍個個手持燃燒的火把,把整個城郭映得清清楚楚,分毫畢現。

    馬車在一陣希聿中停了下來,城樓上哨崗上一個宏亮的聲音響了過來

    「駕車何人?速速報上名來,否剛休怪箭下無情」

    清兒蹙了蹙秀眉,傍晚時候出城容易,如今戒備如些森嚴想要進城要費不少麻煩。

    楊笑看到這里,長長地吁了一氣,反倒把心中的那顆大石放了下來。

    看著花和尚一臉的輕松,清兒倒有些不解了︰「花和尚,你不擔心了?戒備如些森嚴我們如何進去?」

    「呵呵呵」楊笑爽朗地笑了笑道,「戒嚴好啊,戒嚴好啊,至少他們現在應該安然無恙」

    「你怎麼知道的?」清兒問道。

    「你看看城樓上的那些禁衛軍,他們那麼井然有序地站崗著,更何況此時城內也絲毫聽不到騷亂聲,那只能說明他們逃過了一劫」

    清兒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繼而又搖了搖頭,擔憂地道︰「花和尚,我信你,只是沒有看到,我心里還是不安」

    「呵呵,人之長情啊」楊笑輕撫著清兒的小手兒笑道,「清兒妹妹你也不用擔心,花和尚應該猜得沒錯,這樣你去看看今天輪值是那位將軍?看我們能不能進城去。」

    「嗯,」清兒俏臉暈紅,羞澀地抽出了小手兒,縱身一躍跳下車來,抬頭對著城垣高呼道︰「今晚誰當值?」

    這妮子心腸直得有些可愛,哪里有這麼問話的,楊笑不由地暗自笑了起來。

    「你是何人,敢在這里喧嘩」城樓上一士兵陡地提高聲音大喝道,「速速離開,否則弓箭伺候來人啊,弓箭手準備——」

    「慢著——」城樓上另一禁衛軍突然站了出來,對著清兒大聲喝道,「來人靠前——」

    清兒依言往前走了大慨有半箭之地,城垣上的那禁衛軍突然驚喜地大聲吼了起來道︰「你——你——是清兒——嗎?楊——師——笑殿下來了沒?」

    清兒一愣,這人怎得認識我?「我是——你是誰?」

    「屬下趙黑子,奉上官將軍之命在此等笑殿下。」趙黑子說到這里連忙對身邊的禁衛軍喝道,「快快快——打開城門——迎接笑殿下。」說完轉身就往樓下跑去。

    厚重地城門在一陣轟轟轟中打了開來,數十個銅盔鐵甲一手提著陌刀,一手舉著火把熱騰騰地跑了過來,為首的正是多日不見的趙黑子。

    趙黑子滿臉歡笑地跑到馬車跟前,咚地一聲單腿跪了下來,高喝道︰「參見笑殿下——」

    「參見笑殿下」數十幾銅盔鐵甲也跟著趙黑子一樣齊刷刷地跪了下來。

    楊笑一愣,頗有些不適應這等陣勢,不過好在已經歷了一次,此刻倒也自然了許多。

    楊笑跳下車來,來到趙黑子面前,扶起了他拍了拍肩膀,笑道︰「黑子,兄弟們都起來吧,我倒是喜歡你們叫我楊師父」

    「不敢謝笑殿下」眾人應了一聲,俱都站了起來。

    「唉——」楊笑暗自長嘆了口氣,「這身份的變化以後還不知道要貼上多少的偽面具。」

    「黑子,跟我說說里面的情況」

    「殿下,你先上車,屬下給你細細說來」趙黑子躬著身子恭敬地道。

    三人上了馬車,趙黑子徒步伴在車旁,幾十人浩浩蕩蕩地往洛陽城走去。

    「殿下你走了之後,皇上和太子還有文武百官便都去明陽殿,後來不知怎得從那圓形的祭壇下面鑽出來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清兒驚訝地問了一句,「難道是漕幫余孽?」

    「清兒姐姐」趙黑子笑道,「不是的,那人自稱是涂虎,是老街船塢坊涂勝的二兒子——」

    「傍晚的時候,殿下不是叫陳將軍找來一些水鬼去查地底的隧道——」

    「後來不是沒有查到麼?」清兒接口道。

    「是啊陳將軍回來報的時候沒有查到,不過陳將軍沒有水鬼失蹤了兩個人——」

    「噫,失蹤了兩個人?」楊笑看了趙黑子一眼,繼而恍然大悟地道,「看來是這兩個人無意中找到了隧道」

    「殿下不愧是殿下」趙黑子無不佩服地道,「那兩個就是涂勝的大兒子和二兒子,他們游到璇石的時候踫到了一個獨眼獨手怪人——」

    「獨眼獨手的怪人?」楊笑皺著眉頭沉思了有頃,方才自言自語地道,「難道是他?」

    「花和尚,是誰?」

    楊笑搖了搖頭苦笑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漕幫的幫主王師爺」

    「漕幫幫主?」趙黑子搖著頭笑道,「那位涂虎他說他也不知道是誰,他只說那人心狠異常,他落入漩渦的時候,那人眼睜睜地看他沉了下去也不伸手。」

    「那漩渦應該就是那隧道的入口了」楊笑嘆息地道。

    一眾人邊走邊說,很快地進入城門,來到了洛河堤畔。

    此時,洛河堤畔空蕩蕩的毫無一個人影,在月光下,一條由沙包堆成的堤壩蜿蜒地往上游延伸著。

    「明月潛雲中、暴雨成天禍;洛水三尺岸,河洛十丈渦。」楊笑喃喃地自語著,不得不佩袁天罡玄學門的玄學了,看來這個世界果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想來那河洛十丈渦便是璇石的漩渦了,那孟姚氏果然厲害,居然把入口選在那里。哦,我明白了,楊笑恍然大悟了起來,當日那張地圖所畫的鐵齒輪不是鐵齒輪,恐怕指的就是那漩渦了。

    「我只是有一點不明白?」楊笑收回了神思不解地問道,「傍晚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其他人懷疑那個漩渦是入口呢?」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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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三章︰父女

    「殿下你有所不知,那璇石自古以來流傳著這麼一個故事,據說原本璇石的下面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地下洞窟,後來有一仙人路過此地,施展大神通移來了璇石堵住了那個洞口,而漩渦就這樣產生了,大隋建朝幾十年來那里是會游泳人的禁地,那漩渦也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人的性命」

    楊笑聽到這里接著趙黑子的話頭道︰「所以,那些水鬼們便不在懷疑那個漩渦就是通往明陽殿隧道的入口了是不是。」

    「是,殿下」趙黑子點了點。

    「唉——」楊笑深深地嘆了口氣,道,「經驗主義害人哪,這天下如此之大,你們沒有見過的東西何其的多啊,普通人或許辦不到,但千萬不能小看這世上的人。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殿下說得是」趙黑子說到這里突然轉過頭來對著馬車里的楊笑,笑道,「其實殿下在小黑子的心里,殿下你就是那個人外人,天外天」

    「丫的,滾遠一點」楊笑笑罵道,「你跟我少拍馬屁,快給我講講後來怎樣?」

    趙黑子尷尬地摸了摸頭,嘿嘿笑道︰「後來那涂虎不小心被卷了漩渦後恰巧被甩進那隧道里,或許是上天保佑,那涂虎在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明陽殿地下出口跑了出來。」

    「于是,皇帝就下令全城戒嚴,這幾日洛陽城恐怕只會只進不出了。」趙黑子說到這里轉頭看了楊笑一眼繼續說道,「本來今晚不是屬下輪值,上官將軍說殿下你會回來——」

    楊笑暗自咕噥著︰「這臭婆娘倒是了解我,可丫的——她在仁壽殿的時候為什麼就不支持我呢,非得搞出這麼一出。要不是那涂虎命不該絕,那可得死多少人哪。」

    「現在他們在哪?」楊笑問道,「有沒有人員受傷?」

    「沒有,由于撤得及時,所以沒有人受傷。皇上、太子還有文武百官俱都在乾陽殿」

    「哦,沒事就最好。」楊笑靠在車壁上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黑子,我們回頭吧」

    「啥?」黑子聽得一愣,扯住馬車停了下來,不解地問道,「殿下,你不去大興宮?」

    「不去了,」楊笑淡淡地說著,「那里也沒有我的事。」

    「可上官將軍要是問起——」

    楊笑笑了笑道︰「你就實話告訴他就行了好了,清妹,小李我們打道回府吧,琴府姑爺當了一整天,到現在還沒有見到娘子呢」

    +++++++++++++++++++++++++++++++++++

    虎牢關。

    郭薏仁的中軍大帳。

    上身幾乎被脫光的李詩音終于在一陣涼風下清醒了過來,她慘叫一聲,趁著郭薏仁失神的當兒掙脫了那只大手跑向帳門。

    哭泣的李詩音正當要跑出去的時候卻不防被堵在門外的小附子給擋了回來。

    前有攔路虎,後有追狼。

    絕望中的李詩音頓時如失魂落魄般地癱軟在地,兀自流淚不止。

    「娘西皮的,居然敢逃」郭薏仁滿臉的憤怒,沖了過來朝李詩音就是一巴掌。

    「還有你小子娘西皮的,躲在帳外干什麼,還不出去?」郭薏仁如發瘋的野狗一般見人就咬。

    就在小附子準備出去的時候,帳外突然響起一個老人顫抖的呼叫聲。

    「閨女,你在哪里?閨女你在哪里?」

    那聲音淒冷中充滿了深深的擔擾,在這寧靜的軍營里顯得尤其刺耳。

    一陣陣騷亂頓時從各大營帳傳了過來。

    「哪里來的鬼哭狼嚎,還讓不讓人睡了?」

    「這人有毛病,在我們軍營里找女兒?」

    「莫非是鬼?」

    「山槐吧」

    「……」

    「什麼回事,娘西皮的,小附子你搞什麼鬼,還不出去看看」郭薏仁朝驚慌失措中的小附子暴喝著。

    「是,屬下這就出去」小附子戰戰兢兢的應了一聲,慌慌張張地跑出帳外,看也不看一頭奔向自己帳營,囫圇收拾了一番連夜逃出虎牢關。

    且說郭薏仁正準備享受眼前幸福的時候,冷不防發現在自己的中帳內突然多一個白須白發精神矍爍的老人。

    那老人滿臉和藹,端坐如仙,一言不發只是一臉微笑地看著郭薏仁。

    郭薏仁被看得心里發虛,兀自想起剛才帳外隱隱傳來的那些「閑言碎語」,不由得冷汗直流。

    「你——你——是——人是——鬼?」郭薏仁哆嗦著嘴唇顫聲地問道。

    李詩音到底醒了過來,看到老人猛地撲了過來,無限委屈地哭了起來︰「阿爹——哇——」

    這一聲哭聲反倒把郭薏仁給震醒過來,心中暗道︰「娘西皮的,原來是這小妞的阿爹,是老丈人了,本將還以為是鬼呢,娘西皮的只要是人還沒有人能逃得過本將的手掌心」此刻的郭薏仁早已被美色蒙閉了雙眼,恍然不記得剛才那老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大帳。

    「你是何人,膽敢輕闖本將帥帳」郭薏仁挺起胸膛,頓時氣粗了起來,「不怕本將斬了你」

    「唉——」那老人輕撫著李詩音的秀發,輕嘆了一聲,道,「莫不是看在你是虎牢關守將的分上,老朽今日定不饒你」

    「呦喝——娘西皮的,」郭薏仁騰地站了起來,「老匹夫不知天高地厚,本將這里幾萬大軍一人一口唾沫都會把你淹死。」

    「唉——老朽也不要節外生枝,你這般滿口噴糞,又欺凌我女兒,不給你點教訓終歸是看不過」那老人話一說完也不等郭薏仁表態,右手一揮,一把銀光閃過。

    緊接著只聽「砰」一聲,郭薏仁如倒插蔥一般摔倒在地一動不動。

    「你就這般好好躺著吧」那老人站了起來,如一陣輕風飄了過來,淡淡地道,「明日晌午自然解除。閨女我們走吧」老人說完再也不看郭薏仁一眼,拉起李詩音離帳而去。

    且說二人出了帳門,那老人拉著李詩音宛如閑庭信步一眨眼便去了好遠。

    「閨女,這回吃虧了吧,叫你們學些本事,偏學些什麼炒丹砂,弄什麼震天雷——」

    「好了——好了——阿爹你別嘮嘮叨叨的,阿哥不是也沒學麼」

    「唉——」那老人頗有些無耐地搖了搖頭,「算了阿爹也不強迫你們,一切隨緣吧」

    「對了阿爹,你剛才為什麼不把這狗官給廢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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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四章︰鴻溝村

    「如今大隋風雨飄搖,我們這一路走來災禍連連,這虎牢關還得他來守——」

    「像他這種人還不如早點殺了好,讓他守虎牢關準誤事」

    「是啊!或許你說得對,但阿爹這一生只有救人卻是沒有殺人。」

    「阿爹,我們是不是連夜走啊」

    「哼,這里是風雲之地,我們還是早點離開為好。」

    二人邊說邊走,慢慢地消失在遠處的崇山峻嶺之中。

    且不說李詩音父女倆連夜趕往洛陽會見李溥,單說虎牢關守將郭薏仁仗得朝中上官寵兒提拔一度持功傲物、不可一世。今夜終踫到世外高人被制于中軍帳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白白忍受一夜寒風吹朔。

    第二日早上,虎牢關原守將姚羅雲親自點卯,率領親軍兩仟余人至帳外請行,哪知等了大半個時辰,依舊不見郭將軍出帳。

    待到日上三竿,姚羅雲終等不及,親自入帳,掀開簾帳一看,頓時嚇得一跳,只見地上到處散落著各種什物,有女子的紅肚兜兒、也有滾地的酒壺、散碎的桌椅……

    而戰功赫赫的郭薏仁將軍卻如僵屍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姚羅雲心中大駭,以為郭薏仁遭到暗殺,連忙跑了過去,大聲喊道︰「將軍——」

    此時郭薏仁早已怒氣填胸,可回想起那鬼魅似的老人不由地又露出驚恐的眼神。

    「來人啊,請軍醫過來」姚羅雲大喊一聲,然後抱起郭薏仁往床上走去。

    不一會兒,幾位頭發花白的軍醫急沖沖地來到帳中,一陣把脈後俱都搖頭嘆氣,不知如何解決。

    姚羅雲此時也只好暫時打消出兵東嶺關的念頭,陪著郭薏仁呆到晌午,哪知這一耽擱終使東嶺關失去了犄角之勢。

    且說郭薏仁送走姚羅雲及兩仟守兵後,獨自坐在帳中喝著悶酒想著昨夜之事,心中越想越是憤悶,發誓要報此大仇。可一邊又忌諱那老者武功,最後牙齒一咬親點五百人親兵持著弓弩待命,然後命人去找來小附子,哪知得到回報小附子連夜出逃不知所蹤。

    于是郭薏仁親自率領五百親兵,層層圍住李詩音父女所在帳篷。哪知沖進帳篷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二人早已鴻飛冥冥。

    「娘西皮的,搜,快給本將仔細的搜」郭薏仁見沒有踫到二人,頓時又發起威來了,昨夜聽那小娘子說好像要去找洛陽的李什麼什麼。

    「娘西皮的,本將現在無法治你,嘿嘿回到洛陽看本將不整死你」郭薏仁心中暗暗發誓。

    在一番搜查後,守兵們終于找到二人一路行來的通關文牒。

    郭薏仁不看還好一看頓時氣得吐血當場,那通關文牒上施施然地蓋上了由上官寵兒發往天下九州的專用玉璽。

    「娘西皮的,這回踢到鐵板上,原來那兩人是上官將軍請來的,怪不得這麼厲害。完了完了,這兩人會不會去洛陽告本將軍的狀」郭薏仁回到帳中,愁腸百結,提心吊膽胡思亂想著。同時更是狠透了那個*自己上當的小附子。

    +++++++++++++++++++++++++++++++++

    霸王城、鴻溝村

    在一間當地紳士的大廳中,兩個白衣女子正對著圓桌上的一張地圖仔細地觀看著。

    如果楊笑在這里的話,定會使他大吃一驚。

    原來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離家出走的琴小小和計謀出眾的孟姚氏。

    「沈姐姐,我哥哥和李大哥沒事吧」琴小小抬起粉嫩的小臉,有些擔憂地看著沉思中的孟姚氏。

    孟姚氏停下巡在地圖上的玉指,嫣然一笑道︰「我既然已得了那四百萬稅銀,你哥和李琦還有你們的琴府家丁自然沒事,再說了我惹是真傷了他們,以後還怎麼面對他」孟姚氏說到最後語氣變得有些哀怨。

    「沈姐姐你們江南沈家就不能好好與他們相處嗎,非得要走到這一步?」

    「小***,你年紀還小好多事你都不了解」孟姚氏輕輕地嘆了口氣道,「這一路走來你也看到了——民不聊生,哀鴻遍野,改天姐姐我再帶你去江南走走,那里人間天堂,不僅物產豐富,人們也安居樂業。到處是一片欣欣向榮」

    「可——可——我終歸覺你們這樣做是在——造反——是大逆——不道。」琴小小有些怯怯地看著孟姚氏小聲地說道。

    「大逆不道?」孟姚氏輕輕地笑了起來,「成王敗寇誰能說得清楚。」

    「就說眼前我們這里所處的霸王城,你可知道為何叫霸王城?」

    琴小小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孟姚氏笑道︰「這里是當前楚霸王之地,楚霸王仁義蓋天,劉邦陰險小人,可到得最後史冊留芳得到正統的卻是劉邦——」

    「無論是我父親的心願也好,還是我哥哥的野心也罷,我當妹妹自當為他們盡心盡力」孟姚氏說到暗自神傷地說著,「我們女人難道不都是這樣的麼,有幾時能夠為自己活著。」

    「不過話說回來,姐姐倒是羨慕你」孟姚氏回過頭笑道,「你可以不顧一切離家出走,我卻是不能。姐姐倒是對不起你了用了你們船隊脫身。」

    就在兩互訴心事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男子地聲音。

    「稟姑娘,文將軍來了」

    「叫他進來吧」孟姚氏收起笑容,沉聲地說道。

    見他們要談論軍事,琴小小連忙說道︰「姐姐,我先下去」

    孟姚氏微微一笑道︰「不用,你不說要說本領嗎,好讓你的壞人高看你一眼」

    「可——是——可——是」

    「你一個二門不出的小姑娘難道會壞了我的大事?」孟姚氏笑著反問道。

    話音剛落,門外鏗鏗鏗地進來一個全副武裝的鐵甲大漢,那大漢看了琴小小一眼,臉色微微有些躊躇。

    孟姚氏是何等人樣,自然看得出眼前將軍的心思。于是,緩緩地坐下來,淡淡地道︰「文將軍,不礙事,你說事情怎樣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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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五章︰往事不堪回首

    那大漢得到孟姚氏的允許後,再也沒有顯得其他異樣,對著孟姚氏微微施了禮,然後便爽朗地說道︰「稟姑娘,派去洛陽探子還未回來,估計得午後;二將軍那邊自昨晚起也沒信鴿回來——」

    孟姚氏聽到這里,秀眉也忍不住微微動了下︰「那王師爺呢?」

    「王師爺也好像失蹤了一樣」

    孟姚氏騰地站了起來,一張俏臉頓時寒了下來,冷冷地道︰「文將軍,再派幾個機靈點的探子,快馬加鞭。勿必給本姑娘弄得清清楚楚」

    「是姑娘」那大漢大聲應道,「那我們幾時渡河?」

    孟姚氏抬起眼來,把目光投向門外,沉思了有頃,方才緩緩地道︰「再等等,等到午後吧,大將軍應該抵達東嶺關了無論洛陽那邊怎樣,我們總得再去一趟,畢竟那里總歸還有我們思念的地方。」

    孟姚氏說到這里,轉過臉來對著文將軍正重地道︰「不過在出發之前,你一定得派重兵好好看住附倉,十萬大軍能不能來去自如都靠它了」

    「屬下明白,請姑娘放心」

    「好,那你去吧,一有消息立馬回報」

    待文將軍走出門外時,孟姚氏方才緩緩地轉過身來,低著頭踩著細步若有所思地走回桌子坐了下來。

    見她神色有些凝重,琴小小心頭不由地起了疑惑,這幾日與她相處以來,自然知道眼前這位女子的本事,看她談笑之間指揮若定,像是天下盡在掌握之中,此番這種神態還是頭一次見到。

    「沈姐姐,莫非事情有變」琴小小小心的刺探著。

    孟姚氏抬起頭來,嫵媚一笑︰「有些小逛化,超出想像之處,不過即便如此也無關大礙,只是多費些時日罷了。」孟姚氏說到這里反倒深深地嘆了口氣,「唉——我倒是希望真有些變化,這樣他或許就會逃過一劫」

    「姐姐你對壞蛋是不是思念的緊就這短短的幾句話你都提了好幾次他了。」小小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酸味。

    「傻丫頭,你吃什麼醋啊」孟姚氏輕輕地摸著琴小小的頭,無耐地苦笑道,「姐姐與他是不可能的,這輩只有當對頭了」

    「你對壞蛋用情之深,他難道沒有看出來嗎?」

    「我不知道」孟姚氏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那雙明眸突然涌起一陣水霧,「或許他對我只有恨吧」

    「我在長恆縣欺騙了他、在望江樓壞了他的好事、把他關在漕幫地底、還有這四百萬稅銀……」孟姚氏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地嘶啞了起來,說到最後趴在桌子上無聲地啜泣著。

    或許是受到孟姚氏的感染,琴小小也慢慢地回憶起與那壞蛋交往的點點滴滴,那張原本微微酡紅的嫩臉也漸漸地柔和了起來。

    「第一次與他見面的時候也是在望江樓,也不知他從哪里抄襲來的詩句把冒老鴇給忽悠了,還騙我對完了整個三樓的詩句;到後來在龍雲澗那兒裝神弄鬼騙了我爹爹的五仟兩銀子——」琴小小說到這里腦中頓時想起了當日在三星洞受盡欺負的模樣,忍不住雙頰再起一陣緋紅。

    「再到後來,那陳碩真欺上門來機關算盡卻被小壞蛋輕輕松松地給化解了——可是——可是——誰知道他——他居然——最後喜歡——我姐姐——嗚——」琴小小說著說著也忍不住趴在桌上大哭了起來。

    一時之間,這大廳之中抽抽噎噎之聲久久不絕,引得門外站崗的士兵頻頻側目相望,二人旁若無人盡情地哭了大半個時辰,方才漸漸地息了下來。

    最後還是孟姚氏最先抬起頭來,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笑道︰「小***,我們不哭了。哦對了,姐姐倒有一事不明,他——他——用什麼法子騙了你爹爹的五仟兩銀子——你——你爹爹經商這麼多年了,誰還會精得過他——」

    琴小小也拭了拭眼角的淚水,嬌笑道︰「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石壁中突然冒出瑞氣、金光,而且還把一頭活活的牛給摔死了——」

    「瑞氣、金光?」孟姚氏本是聰慧之人此時也忍不住蹙起了秀眉。

    「姐姐你知道?到現在為止我還是弄不明白?」

    「姐姐也不是很清楚,我想恐怕大慨是一種特殊的東西吧」孟姚氏有些不確定地說道,「至于你說的拍死一頭牛,姐姐認為他沒這個本事」

    「可明明聽到牛的叫聲,而且尾巴也會動,他一揮手牛就剩下牛皮和五髒了——」琴小小不解地說了起來。

    「咯咯咯——」孟姚氏聽到這里忍住捧腹大笑了起來,「按他稟性恐怕是先把那牛給吃了——」

    這番話要是被楊笑聽到,保不準他會向天大叫三聲,知我者孟姚氏也……

    「哦,我明白了,他這是在學雞鳴狗盜。」琴小小恍然大司是說著。

    「對了,姐姐那你為什麼要把小壞蛋關在地底呢?」

    孟姚氏輕輕地嘆道︰「姐姐本想關他四五天,待此番事完之後,再去放他出來,那曾想到不到一天他便自己逃了出來,唉——希望昨日的拜月大典他沒有參加——」

    「為什麼?」琴小小問道。

    孟姚氏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這個以後再說,好了你也去休息會兒,午後出發的時候姐姐叫你,等我們進關的時候姐姐就把你們送回琴府」

    「真的?包括李大哥他們」琴小小雀躍地叫了起來。

    「自然是真的,姐姐還會騙你嗎」孟姚氏拉著琴小小的手嗔了她道。

    「那我去告訴哥哥和李大哥,讓他們安心——」

    「嗯去吧——」

    +++++++++++++++++++++++++++++++++

    且說楊笑三人再次從洛陽城回到法明寺的時候,天也漸漸地亮了起來。

    為了讓受傷的楊笑能夠好好休息,清兒在服伺楊笑躺下後,也沒有呆多久便回到白馬寺去休息了,而李溥也早早地在另一偏房中熟睡過去。

    或許是化解了拜月節的大難,沒了負擔的楊笑這一睡睡到了午後時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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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六章︰布局

   或許是化解了拜月節的大劫,沒了負擔的楊笑這一睡睡到了午後時分。

    休息了一個早上,楊笑精神仿佛好了許多,下床的時候手腳也利索了起來,只是偶爾在快步走的時候方才感覺有些胸悶、氣乏。

    在清兒的服伺下吃了一碗小米粥後,楊笑三人便坐著馬車往琴府去了。

    自從那夜袁天罡用陰陽翠玉佩替琴蕭蕭療傷後,楊笑還沒有見到她一面,雖然幾次三番聽人報告身子也無礙,但總歸心中掛念的很。

    法明寺與宋家莊本就不遠,中間只隔了一片樹林,馬車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來到了琴府的大門外。

    黑色大門在午後的陽光下兀自閃著幽黑的亮光,兩個家丁綱無聊賴地坐在門墩打著盹兒。

    聽到馬兒停下的「希聿」聲,左邊的一個,睜開惺忪的睡眼,朦朧中看見一個光頭和尚從一輛豪華的馬車跳了下來。

    那人顯然一驚,連忙揉了揉睡眼,然後大聲地叫了起來︰「啊——姑爺來了——柱子——快起來,姑爺來了快開中門——」

    右邊那人在睡夢中顯然嚇得一跳,迷迷糊糊地跳了起來,眼未全睜便搖搖撞撞地跑去開門。

    楊笑笑了笑,想起了前世上課打瞌睡時被人嚇醒的模樣,那種感覺仿佛就在昨日。

    楊笑雖是姑爺,但對于這些偷懶的家丁,是不會計較的。更別說他此刻心態好了許多。

    大門緩慢地被推開了,左邊一個家丁跑過來,滿臉堆笑地接過韁繩,低聲地說道︰「姑爺你請,小的把馬車趕到車棚里去,給喂點馬料。」

    另一個家丁慌張地跑了進來,大聲地嚷嚷起來︰「姑爺回來了——姑爺回來——」

    不一會兒,琴府大院里熱鬧了起來,來來往往的家丁丫環們個個喜色匆匆,仿佛跟迎接國家領導人一般。

    楊笑跨進大門,看著那一張張對著自己親和的笑臉,心中不由萬分感動,琴府卷入這場奪嫡的爭斗,作為最低層的他們險些造成滅頂之災。

    回想著往日的一幕幕,楊笑還未走過大院的花圃時,便見琴府的方管家帶著笑意從偏廊中轉了出來。

    「姑爺,你來的時候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準備準備」

    兩日不見,方管家明顯又憔悴了許多,也真難為眼前的這個老人。琴萬昌癱後,琴蕭蕭又重病在身,琴府的偌大家事便全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想不憔悴恐怕都不行了。

    「難為方叔了幸苦了」楊笑伸出了雙手滿含溫情地、緊緊地握住那只布滿皺紋的手。

    難得知心人哪所有的委屈仿佛在一剎那俱都涌了上來。

    方管家眼角泛起了淚花,用頗有些哽咽的顫音道︰「謝謝姑爺——我不幸苦,走我們里面去,大小姐聽說你來了也急著要起來。」

    楊笑走在方管家的側面,聽他說起了琴蕭蕭,也就轉頭問道︰「方叔,蕭蕭姐姐現在怎樣了,怎得不讓他多躺一會兒,我去看她就是了——」

    「唉——」

    方管家雖然長嘆了一聲,但楊笑明顯看到那張老張笑意盎然。

    「我都跟大小姐說了,你身子剛好便在房間里躺著,姑爺一準來看你,可她不聽一定要自個兒出來,我都拗不過他了,你說這丫頭啥時候脾氣變得 起來了,」方管家邊說邊感慨仿佛在回憶往事一般道,「不過 也好,以前凡事不爭,逆來順受,也該有自已的脾氣了——」

    楊笑聽到這里,腦中不由想起當日在落峽谷,蕭蕭姐姐從隧道里爬出來時的那一幕,那時候的 ,就連生死都不放心上。

    「方叔啊,你有所不知。」楊笑笑道,「蕭蕭姐姐要是 起來,連生命都會不顧,那可比得上山西的 驢啊」

    清兒聽到這里忍不住缸了他一眼,嗔罵道︰「花和尚,有你這麼說話的,當日蕭蕭姐姐那可是都為了你——」

    「是——是——」楊笑連忙回首陪笑著,「清兒妹妹說得在理,哈哈哈——」

    二人邊說邊走,不一會兒來到客廳,落坐後家丁端上了茶水後,二人便隨便聊些家常等著琴蕭蕭出來。

    二人聊了一陣,楊笑兀自想起來出走西域的琴小小,便忍不住問了起來︰「方叔最近有沒有少爺的消息?」

    方管家聽到這里忍不住長嘆一聲,一張老臉頓時布滿了愁雲。

    「姑爺,這話我本想留著你見大小姐之後再說得,既然你問起了,那我就說出來。」方管家端起桌上的香茗,潤了潤喉無不擔憂地道,「往年出塞的時候,船隊或是馬隊都會陸續不斷地飛信回來,可這一次不知怎得出來到現在仿佛失蹤一般,遙無音訊。少爺他也是第一次出遠門,我——我——這幾日擔心的夜不能寐。」

    楊笑點了點頭,他自然清楚什麼回事,想必李大哥,琴少爺他們被孟姚氏給拿住了,如今也不知道性命怎樣,但願孟姚氏會念及一些舊情不至于下殺手。如果想要救回他們自己怕還得去一趟江南。可在這之前得派一些探子過去,不然到時候兩眼一摸黑也就不知從何下手了。

    可這話他此刻怎能對老管家說明呢,楊笑想到這里也只安慰地道︰「方叔,你也不要擔心,再說那李大哥少說西域走了十來趟,有他在一旁掌舵,少爺應該會沒事的。」

    「但願如此」

    接下來兩人便是一陣沉默,然後便聽到大廳後面響來一陣急促細碎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丫環的聲音傳了出來︰「大小姐,你慢點啊——我都跟不上了——」

    +++++++++++++++++++++++++++++++++

    山間午後,萬籟俱靜。

    鴻溝村某紳士的大堂內,孟姚氏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里思考了大半天了。

    她雖然智謀出眾,可有幾人知曉在這個名頭下,自己所付出的努力。別人這個時候或許偷個閑,打個盹兒,可她不行這近三十年來無一日不在細細地推算著。

    午後已過了一刻,洛陽那邊還是沒有消息,看來事情有變了可又是誰會破了她布下的那個奇天大局。她可以想像得到拜月節大典上皇帝登高一呼,然後在祭壇上禱告天帝,再然後天威一怒,水龍沖天陰陽殿所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灰燼。

    然後幾天後自己再兵臨城下,到那個時候洛陽早就無主了,沈家自然而然挾「隆王」以令諸候,那時天下大定,她也就功成身退再去漕幫地底救回他。兩人回長恆縣也好,去江南也罷過著逍遙的日子。

    可那壞蛋卻怎能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獨自逃了出來。讓自己徒增了不少的擔憂。孟姚氏愁腸百結著,但願昨晚他沒在明陽殿。唉——是時候再去一趟洛陽了。

    「來人哪——」孟姚氏調回了心神,對著門外高聲呼道,「把文將軍請來——」

    「是——姑娘」外面一守門小鍋應了一聲,然後咚咚咚地往外面跑去。

    不一會兒,文將軍大汗淋淋地趕了過來,還未到大堂,便在外面嚷嚷了起來︰「姑娘,末將派出去各個路口的斥候都沒有消息回來,看來洛陽的消息是斷了」

    「嗯」孟姚氏點了點頭,沉聲應道,「先不管這些了,到洛陽自然知曉,文將軍你過來看看」

    文將軍快步來到圓旁,順著孟姚氏縴縴玉指看了下去。

    「文將軍,你午時三刻整好兵馬,帶五萬大兵躍過鴻溝伺伏在汜水東岸,而我親率五仟兵馬前去虎牢叩關——」

    「姑娘——這——這——不行」那漢滿頭熱汗連擺雙手,道,「還是末將帶兩仟人馬前去引敵——」

    「這話你不必多說了,那守關將領是當年在西北戰功赫赫的郭薏仁,不僅好勇斗勝,更是嗜色如命,引敵非我莫屬」孟姚氏俏臉一寒,瞪了他一眼斬釘截鐵地說著。

    「嘿嘿嘿——」那大漢傻笑了一聲道,「姑娘計謀出眾,算無遺策,末將——末將佩服的五體——不——六體七體都投地。」

    孟姚氏叱喝了一聲道︰「別盡拍著馬屁,本姑娘不吃這一套,你給我聽好了,等我引那郭薏仁出關後,我會佯敗退回東岸,他必定過河率眾攻來,那時你兵分兩路,一路輕身快速奪關,一路圍困郭薏仁——」

    「姑娘——末將覺得你此計有此不妥。」文將軍聽後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明地問道。

    孟姚氏鳳眸冷冷地看著他,清喝道︰「有何不妥?」

    「末將派人察看過,汜水河與虎牢關有一段距離,姑娘你要末將兵分兩路,末將很贊同,困住那草包也不是難事。可是要另一路一下子突到虎牢關佔臨關隘,怕有些困難,說不定我們到的時候,他們又把門給關上。聽說原守將姚羅雲是個善于用兵的人。」

    孟姚氏聽到這里不由地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好好——文將軍你能看出此破綻,足見你可以獨擋一面。」

    「在我退入河東的時候,在佯敗的隊伍中會有一仟左右的敢死隊會散落西岸,到時候他們自會重聚以最短時間攻戰城門。」

    文將軍虎眼一亮,大呼道︰「姑娘真是好計策,敗中有勝,末將明白了,末將必定不會讓他們的血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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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七章︰勸降與賭

    「好——下去準備吧」

    「是——」文將軍站直了身軀大聲吼道,「末將絕不辱命」

    看著文將軍信自滿滿地走出門外,孟姚氏方才長長地吐了一口香氣,有些疲憊地坐回高背椅上。

    玉手輕揉著微有些發脹的雙鬢,孟姚氏細細地回想著整個計劃,看看是否還有哪里能出現意外的紕漏。

    「虎牢關誘敵不會出現差錯,東嶺關輾轉百里出奇制勝,大哥率性耿直只要按照計劃破城當有七成之數,那時兩路兵馬進逼洛陽,則大事成矣唉——只是二哥——算了還是先去看看他們吧」

    孟姚氏輕嘆了一口氣,兀自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沿著回廊,繞過幾間偏舍,便是此間主人的後院,這里的後院在孟姚氏他們來的時候便被清理的干干淨淨,大院里橫七豎八地放著放著琴府運往西域綾羅綢緞、玉器以及茶鹽。當然在這後院的幾間偏房內關押著李奇和琴少爺等琴府家丁。

    門外層層重兵把守,孟姚氏自然不怕他們逃走。

    來到關押他們的廂房外,孟姚氏朝里面看去,只見幾十個帶著腳銬的琴府家丁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個個神情萎靡仿佛沒了生氣。

    孟姚氏搖了搖頭,心中暗自嘆息了一下往另一廂房走去,那里「囚禁」著琴府的重要人物——琴少爺和李奇。

    還未靠近窗口,屋內便傳來一個男子的怒吼聲︰「哼,你還來作什麼,我們勸你別費心機了」

    孟姚氏嫣然一笑,自顧自地踏進門檻走了進來,道︰「琴少爺,我怎得就不能來了?你一個大男人氣胸怎得比我們女子還要小的多」

    「哼」琴少爺怒喝了一聲罵道,「枉你長得一付花容月貌,哪知心比毒蠍更甚——」

    「咯咯咯——」孟姚氏驀地大笑了起來,花枝亂顫的,笑得琴少爺不由自主地臉紅耳赤,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你——你——笑——笑什麼?」琴少爺有些氣虛地說道。

    「琴少爺行走江湖,爾虞我詐,技差一籌落入他手,怨不得別人。這一些你父親難道沒有教你麼?」

    「我——我——你——你——」琴少爺見話兒被她抵了回去,一時尷尬地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少爺,你坐下」廂房角落里一個聲音驀地淡淡地說了一聲。

    琴少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憤然地坐了下來一言不發。

    見那人回話,孟姚氏鳳眸驀地一亮,笑語嫣然地道︰「李大哥,莫非——」

    「我當不起你大哥」李奇截住孟姚氏的話兒,淡淡地說道。

    「唉——」孟姚氏長嘆了一聲,一幅楚楚可憐之樣,惹是沒人見過她的手段,準以為是個受人欺負的小媳婦。

    「你要知道,我來這里終歸是沒有惡意的你看看我如今孤身一人,你應該知道我的誠意——」

    「嘿嘿——」李奇冷笑了一聲道,「果然夠誠意,既然你如此有誠意,為何不讓二小姐來見我們?」

    孟姚氏聽得一愣,腦袋里頓時轉了百八十圈,這鐵塔般的漢子看似粗獷,可心兒比針眼還細。一念至此,孟姚氏兀自加大了收他的決心。

    「她過得很好,吃住與我在一起,而我又不曾綁你,你們要走便走我決不攔你——難道我沒有誠意麼?」孟姚氏微微翹起了嘴角,反問道。

    李奇仿佛不屑與她辯論一般,兀自閉起了雙眼靠在那里一言不發。

    「你們不走,我自然也知道你的心意」孟姚氏冷笑道,「無非就是想知道我的布署——」

    李奇聽到這里,虎目不由地睜了開來,一臉驚訝地看著她。

    孟姚氏仿佛沒有看見一般,自顧自地說道︰「李大哥,你有一身好本事,當年在禁衛軍里便嶄露頭角,落峽谷一戰更是有勇有謀,屈在琴府有點暴殄天物——我知道你的雄心壯志,如今東北遼東四郡兵禍連連,難道你就無動于衷麼?」

    「哼——」李奇鼻哼了一聲,不由地恥笑道,「遼東四郡,虧你還有臉說這樣的話,三十萬大軍兵駐東北,你們干了些什麼?拒敵關外?罔顧遼東四郡的大隋子民不僅如此反而引十萬軍馬偷偷潛回你們有何居心,你們都當天下是傻子嗎,嘿嘿——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哪。」

    李奇一番連珠炮的自問自答,赤裸地剝開對方的真面目,孟姚氏感覺自己被煽了一記耳光一般,粉臉一陣火辣辣。

    「不安內何以拒外」孟姚氏俏臉一沉,冷聲道,「天下無主,有德居之」

    「呸——天下無主?」李奇聽到這里驀地仰天大笑了起來,「洛陽有皇上,有太子還有上官文將更有數十萬熱血的大隋子民,你居然說無主,真是可笑你此番師出無名天下何人會服?」

    「那是昨日之事了,昨夜過後大興宮明陽殿一片廢墟」孟姚氏凜然地道,「這不是天下無主又是什麼呢?我今日來是最後勸你一次,我實在是不想屈了任何一個有才之人」

    李奇騰地站了起來,瞪大雙眼喝道︰「我不知道你耍了什麼計謀,但我知道一句話,邪不勝正」

    「咯咯咯——」孟姚氏再度發笑起來,道,「我以為琴少爺不成熟,哪知你也是這般,真是好笑——」

    「好笑嗎?」李奇不為所動冷冷地道,「你莫忘了皇帝還有一個長孫兒」

    「你說是楊笑?」

    李奇淡淡地道︰「原來你也知道,你的計謀再好楊師父定然知曉,再說他是老皇帝的長孫,老皇帝豈有不聽他之理」

    回想起與楊師父並肩作戰的情景,李奇虎眼頓時精光閃閃︰「即便你兵臨城下,楊師父也會打敗你的——」

    「你對他倒是滿自信的」孟姚氏稱贊了一聲,搖頭道,「可我真想不出此時洛陽城還有什麼人馬能抵得過我們十萬大軍他又有怎麼方法逼我退兵。」

    「楊師父的計謀豈是你能想得到的」李奇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恥笑道。

    「好」孟姚氏也不生氣,兀自*了一下小手,正色地道,「我也不與你多費唇舌,我從來都不打賭的,今日與人賭上一賭」

    「賭什麼?」

    「就賭我能不能攻下洛陽城,如若你們楊師父阻止不了我攻下洛陽城,那你就要投降于我」

    「好」李奇虎目精光暴漲,咬著牙狠聲地道。

    見李奇已入了彀,孟姚氏興致盎然地迫了迫小手,笑道︰「你是男兒,一言九鼎。從現在起,你跟著我們看看我是如何的勢如破竹」。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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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八章︰試敵

   且說孟姚氏帶著軟禁中的李奇和琴少爺,率領著大軍浩浩蕩蕩地渡過了鴻溝,在臨近傍晚的時候十萬大軍早早地駐扎在汜水東岸。

    此時天色尚亮,孟姚氏派出兩仟人馬往南山砍伐竹子、藤條,連夜命木匠造竹筏百余條一字排在汜水河上。準備第二日清晨親率五仟士兵前去引敵。

    ++++++++++++++++++++++++++++++

    且不說,虎牢關這里戰事一觸即發,單表距此南百八十里外另一道天險——東嶺關。

    東嶺關地處許昌與登封之間,是南來西去的重要交通樞紐它背有嵩山屏障,南有潁河繞城,儼然自成「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之勢。

    東嶺關守將王恆年近四旬,國字臉,濃眉大眼,長得虎背熊腰。是大興十五年殿試武舉第二名,承父親王重余業,坐鎮東嶺關亦有五年之余。

    八月十五的拜月節,王恆作為守關將領自是無法離關參加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每逢這個時候,皇家也會在第二天發文東嶺關以示嘉獎。

    此時,太陽已落在半山腰,紅彤彤的余暉映的天邊雲朵一片炫爛多彩,也映在潁河的水面上波光蕩漾。

    站在城垛上,王恆眼望著洛陽的方向一身戎裝的他此時的心里里正如背後潁河面上的水光一樣漣漪陣陣。

    八月十六已過將近一天了,往年的此時皇文早已六百里加急飛奔而至,可今年卻遲遲未見。

    作為守關將領他自然關注著朝中的一舉一動,隆王與太子奪嫡之戰,他聽從父親的拜把兄弟——虎牢關守將姚羅雲的建議——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守東嶺關

    再後來又聽到隆王與太子的奪嫡之爭,更是把遠在遼東守城的金吾、龍虎兩將軍給卷入其中。所有的這一些在歷代司空見慣皇家迭事,卻讓他有了一絲的不安。

    總感覺有些事情會牽扯到自己,這不事情終歸還是來了。今日凌晨,從虎牢關加急過來的斥候似乎印證了他所擔心的事。

    那是自己的義叔——虎牢關原守關將領姚羅雲派人送來的親筆書信,說是天下第一文將已罷黜了自己的職位,委派心腹大將——當年在沙漠戈壁發跡的郭薏仁將軍全權接管

    信箋上還說,他自己也會在十六日凌晨帶著兩仟親兵前來同守東嶺關。那書箋中雖然沒有透露些許什麼,但王恆卻依舊從中看出了濃濃的鐵戈之聲。

    「將軍」一個手提著陌刀的守兵,跑了過來,打斷沉思中的王恆,「從穆家集回來信息,這幾日嵩山南麓突然莫名地多了許多陌生的樵夫」

    王恆抬起頭來,剛毅的臉上驀地閃過一絲異樣之色,作為軍人家庭出身的他,打小就耳濡目染地各種戰爭軼事,更何況自己亦親自守關將近四五年之久

    打扮樵夫?真是幼稚還不如打扮成慕名而來的香客來得恰當這幾年來東嶺關雖然沒有什麼大戰事,但作為南來西去的重要通商樞紐,還是經常會有一些江湖宵小前來打劫。于是王恆便在必經之路——穆家集內遍布眼線,那些宵小的一舉一動無不了如指掌。

    「此番是從哪里逃難過來的草寇,可曾查清楚?」王恆淡淡地問道。

    「還不清楚穆家集傳來的消息說,那些樵夫與往常的盜寇不同,他們起居有素,也不曾憂民,只是日出進山、日落出山——」

    「哦——」王恆虎眉擰在一起了,「這倒有些奇怪了——」

    「將軍,屬下也認為他們不尋常,他們應該是找尋什麼東西?」那小鍋有些小聰明地說著。

    「那你認為他們在找什麼?」王恆見眼前的小鍋頗有些主見,忍不住問道。

    那小鍋低下了頭,沉思了有頃,然後自言自語地說道︰「他們樵夫打扮,如果說去找東西好像也不妥當,那些樵夫訓練有素,應該是大戶出身的家丁僕人,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又何必打扮呢?再說了這嵩山上有著名的少林寺,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如果是丟了東西,找回來的希望是十分的渺茫——那會是為了什麼呢?」

    王恆聽他這番分析的頭頭是道,不由得臉露嘉許,難得啊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卒子能想這些已經頗不容易了,如稍加培養定成為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他們找什麼?」王恆驀地哈哈大笑,「你都說他們訓練有素了,他們能找什麼?」

    「哦——」那小鍋恍然大悟地點頭道,「將軍,你的意思是他們和我們一樣,也是當兵的?可如果是這樣為什麼又偷偷摸摸的?」那小鍋說到這里又不理解了起來。

    「哼——不光名正大,那是我們的敵人」王恆眼中精光一閃,沉聲地道,「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就更說得通了,他們找的應該是偷關的捷徑」

    「將軍那可如何是好?」那小鍋聽到這里不由地驚呼起來。

    王恆不在乎眼前這位小鍋的大驚小怪,他此刻想的卻是,是否應該立即把眼前的這位小家伙弄來當親兵。

    「你叫什麼名字?錄屬于哪個校慰?」王恆和藹地問道。

    「稟將軍,小的名叫狗剩子在孫校慰手下當差」那小鍋低著眉小聲地應著。

    「你可願意來本將這里?」

    「啊——真的?」那狗剩子驚喜地跳了起來,「小的願——意——」

    「那好你回去準備下搬過來,再去擂鼓示警,傳各大校慰議事廳議事」

    「是,小的遵命」狗剩子大聲地應著,興高采烈地跑去擂鼓了。

    不一會兒,城樓上的大鼓咚咚咚地發出沉悶的巨響。一時之間城樓之上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發什麼事了?」

    「怎麼擂鼓了,難道有大事發生?」

    「不知道,我正在休息呢?」

    「……」

    一個個正副校慰交頭接耳地議論著往議事廳跑去。

    議事廳中,王恆高坐主帥大位,鐵青著臉望著一個個進來的正副校慰,這十幾年來中原相安無事,東嶺關又是南來西去的交通要道,各種經濟通商的往來漸漸地淡化了東嶺關作為軍事要塞的重要性。

    到如今東嶺關守關將士已不足兩仟余人,昨夜虎牢關姚叔父連夜傳來消息,不就是要自己慎之又慎

    「各位校慰」王恆待他們落坐,虎眼威嚴地巡視了一番道,「拒探報有一群江湖宵小這兩日內將侵犯東嶺關,大家知道東嶺關後是數十萬手無寸鐵的大隋子民,這幾年我們身受皇恩,卻無有寸功,想來實至汗顏如今正是報效皇上的時候,為保護身後妻兒老小,各位校慰務必禪精竭力,護好東嶺」

    「屬下願肝腦涂地,聽從將軍調遣,報效皇上」各大校慰騰地一聲站了起來,齊刷刷地高呼道。

    「好那本將就不再饒舌了,直接下令」王恆正色地道,「孫校慰、林校慰聽令」

    「屬下在」

    「命你二人帶本部兵馬,帶足強弓箭弩伺伏在南嶺古道,把那些喬裝打扮的人全都通通給本將抓回來。如有異動可亂箭迸發,格殺勿論」

    「是——」

    「鐵校慰聽令」

    「帶你的本部人馬去兵械庫領五仟只箭羽,加強巡羅、守好城門」

    「屬下聽令」

    「好了,其他的人各就其職都下去準備吧」王恆干淨利落地吩咐道。

    +++++++++++++++++++++++++++++++++

    太陽終于落在山的後面去了。

    天下間突然一下子變得陰暗了起來,穆家集趕集的人也早早地被守關的將士打發回去了。

    就在城門正要緩緩關上的時候,東嶺關外突然響起一陣驟雨般的馬蹄聲。

    「且慢關門,邊關急報——」一陣宏亮的長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話音剛落,十幾匹驃肥的健馬風馳電掣奔了過來。馬背上十幾個鐵盔鐵甲個個精神抖擻,恍然不似從邊關趕回來的樣子。

    這要是在往日,這些守關的士兵或許會放下吊橋,隨便查看一番任其過去,可今日王將軍剛剛下令一切人等俱都憑官牒出入。

    「來將通名,否則弓箭無眼」城樓上的鐵校慰如標槍一樣站直了身子。

    馬群終于還是完了一步,三丈多寬的護城河,再好的馬兒也無法躍過,更何況此時城門已緊緊關閉。

    「希聿聿——」十幾匹馬兒噴著馬鼻,齊刷刷地停了下來。

    「豎子何人敢擋本軍爺的駕?」為首一人雙手各持一錘,高額銅眼,鐵塔般的身子,胸前黑毛絨絨,此時正甕聲甕氣地怒喝道。

    「吆喝居然問起本校慰來了」鐵校慰見他一介武夫不由調笑道,「黑熊,從哪里來?可有官牒?」

    「小王八糕子,他祖母的你少廢話,快快放下吊橋惹毛了軍爺,軍爺一錘把你砸成肉泥」那黑熊聲如洪雷叱喝著。

    或許是被那黑熊給罵火了,鐵校慰一張臉拉了下來,對著身後的守兵喝道︰「弓箭準備,射他娘的死黑熊,本校慰管他娘的什麼軍爺不軍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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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九章︰上官來訪

    「咻——咻——」

    一陣陣箭矢帶著銳利的破空之聲,朝那黑熊射去。

    那黑熊渾身是膽,宛若泰山一般地立在馬背上,待那箭矢飛到面前時,方才輪起雙錘如大風車一般舞了起來。

    「叮叮當當」

    點點火星不斷地從狂舞的風車上飛濺出來,落在地上化作一枝枝沒了鋒利的鈍矢。漸漸地在黑熊周圍的一丈之內散落著厚厚一層數不清的弩頭和折箭。

    一番的輪射終于停息了,黑熊微紅著臉兀自興奮地咆哮著。

    遠處城垛上,鐵校慰和守關士兵俱都目瞪口呆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

    「豎子聽著,此乃皇上親點的龍虎大將軍,你們膽敢如此不敬,還不快快放下吊橋,打開城門。」旁邊一人見狀連忙怒喝了起來。

    「啊,原來是龍虎將軍,聽說此人是一員猛將,力大無窮,果然名不虛傳——」城垛上的守兵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你沒見過那雙錘使得跟大風車一樣,密不透風。」一小鍋小聲地說著。

    「看來是真的那我們還射不射啊?」另一小鍋問道。

    「不清楚,聽鐵大人的吧鐵大人說打咱就打,說開城門啥就開城門。」另一個小鍋無所謂地說著。

    「……」

    此時鐵校慰也是被嚇得一身冷汗,人家可是統領數十萬大軍大將軍,而自己只不是小小的一名校慰,無論是官餃還是統兵兩者之間那是螢火與皓月對比。得罪了他有自己的苦果子吃。唉——真是流年不利今日王將軍怎得安排我來巡視——

    鐵校慰想至此,腦中突地靈光一閃,繼而對著身邊的一小鍋,命令著︰「快去稟報王將軍,說是城外有一個自稱是龍虎將軍的大漢要進關——」

    「是——屬下這就去」那小鍋聽了,放下弩架,提著陌刀往樓下去了。

    待那小鍋離去之後,鐵校慰方才轉回身子,堆著笑容對著城下的那黑臉大漢,大聲說道︰「這位好漢,對不住了,本校慰職責所在也無是權擅開城門,不過本校慰已稟報王將軍,請大漢稍等片刻,我們王將軍立馬出城迎接——」

    看著城牆上不為所動的小鍋小將,黑熊旁邊的一騎勒了勒馬繩輕上了兩步,小聲地說道︰「沈將軍,看來小姐偷關的計謀是落空了,要不要屬下回營把那一萬人全部拉來,強行叩關這東嶺關上上下下也只有兩仟兵力,屬下擔保入夜時分一準拿下」

    「放肆」黑熊轉過頭來,怒目圓睜,「妹妹的計謀豈是你所能明白的,再說了這護城河里水流這麼急,你不用腦子想一想,這麼攻過去一萬人馬還剩下幾人,莫忘了我們下一站是洛陽」

    「是,屬下心急了」那人羞愧地低下了頭,默默地退了回去。

    就在城下二人低頭說話的當兒,城頭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便聽到一聲聲叫喚「王將軍」的聲音傳了過來。

    幾人抬頭看去,只見遠處的城頭上,早已站了一個面容剛毅,神態威嚴的鐵甲將軍。

    ++++++++++++++++++++++++++++++++++

    洛陽城外,宋家莊。

    在琴府的大廳里,隨著丫環一陣急促的叫喚聲,楊笑激動地站了起來,眼楮緊緊地盯著那道屏風。

    細碎聲後,屏風微微抖動,緊接著一道熟悉的鵝黃身影出現在楊笑的面前。甫出現的琴蕭蕭在看見楊笑的一剎那反而停下了匆匆的腳步,滿含淚水的秋眸怔怔地望著那顆熟悉的光頭。

    淚水無聲地滑了下來,經歷生死後的琴蕭蕭仿佛看透了許多,在一怔之後旁若無人地撲了過來,投到楊笑的懷中盡情地哭泣著。

    此時的楊笑也是熱淚盈眶,感受著懷中柔軟溫暖的嬌軀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的彌足珍貴。在這一刻他深深體會到生命的可貴。莫說是一枚翠玉陰陽佩,便是拿上萬千金山銀山來換,他楊笑也絕不皺下眉頭。

    二人也不說話,只是忘情地相擁著,就連眾人在什麼時候走也不知道。

    過了許久,琴蕭蕭終于停下了啜泣,滿臉暈紅地從楊笑的懷中掙了出來,小手兒愛憐地撫摸著眼前那張略顯蒼白的臉頰。

    「楊郎,你傷勢好些了麼?」琴蕭蕭輕柔地說道。

    楊笑點了點頭,笑道︰「你相公我是打不死的小強,哪里有那麼容易掛,倒是你感覺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琴蕭蕭搖了搖頭,有些哀怨地道︰「我聽方管家說,你拿皇帝給的玉佩救我,那玉佩聽說意義非凡」

    這妮子還是這麼多愁善感,楊笑心中一痛,手中一緊再次把蕭蕭姐姐拉了懷中︰「蕭蕭姐姐有什麼意義非凡的,拿一個破玉佩換來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你相公我是賺大了——」

    「楊郎,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可我還是心有不忍,不知道為什麼袁仙師幫我療傷的時候,我作了一個夢,腦袋里莫名地多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楊笑輕撫著琴蕭蕭柔弱的雙肩,問道。

    「好像說得是玉佩的故事,其中一枚好像跑到仟年以後——」

    楊笑心中一驚,問道︰「你還夢到什麼?」

    「仟年以後?仟年以後是什麼光景?」楊笑大汗,丫的那玉佩看起來有記憶功能。

    「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不過好像跟一座宮殿有關」

    ++++++++++++++++++++++++++++++++++++

    看著楊笑和琴蕭蕭兩人忘情在擁在一起,清兒小瓊鼻也泛起了陣陣的酸味,起初清純的她還沒有感覺什麼異樣,漸漸地兩人無聲的體悟讓她心底兒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傷。按理說三人一同經歷了落峽谷的生死劫難早已不分彼此,可不知為什麼這股感傷越演越烈讓她有種想大哭一場的沖動。

    神態黯然地走出大廳,清兒徒步走在回廊上,不知不覺地來到了大院花圃之中。

    花圃中,繁花落盡,只有幾棵不知名的小草正吐著嫩芽。

    在落峽谷的小竹院時,花和尚說要為自己建一個優雅的小築,也不知道他是否記得,唉——或許他當時只是隨口說說。

    就在清兒獨自傷春思秋的時候,耳畔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聲音。

    「清兒妹妹,你怎得在這里,那小壞蛋呢?」

    清兒抬起雪白的粉臉,只見一身戎裝上官寵兒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自己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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