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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九章︰廝殺
孟姚氏不答反而問道︰「你是如何解那詩句的?」
「詩句?」楊笑一愣,這孟姚氏無頭無尾地說些什麼。
「明月潛雲中、暴雨成天禍;洛水三尺岸,河洛十丈渦。」
「哦」楊笑頓時明白了,孟姚氏想必說得就是他們如何逃過明陽殿那驚天一爆。
楊笑高深地笑了笑,也不答他的問話,兀自又說道︰「你師出無名,怎堵得了天下幽幽之口」
孟姚氏一愣沒想到楊笑居然這般問話,但她畢竟是人兒精,微微一思考便說道︰「妾的夫君乃大隋二皇子,如今被囚于皇官,臣妾是來迎夫君」
「哈哈哈——」楊笑驀地大笑了起來,「怕是還有你哥哥吧怎得想自立為王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你我是聰明人沒有必要拐那麼多的門門道道」楊笑冷笑道,「你今日來有什麼道兒劃上便是」
孟姚氏怔怔地看著城頭那個大笑可愛又可恨的人兒,心頭翻起滔天巨*,沒想到自己所擔心與他對決,最終于還是應驗了。
芳心暗自長嘆了一聲,孟姚氏也不在拐彎抹角了︰「楊——楊——笑,早棄城投降,我——我絕不枉殺一人」
「可笑是極長恆縣屠村、棺材鋪一家不是枉殺是什麼說得好聽」楊笑冷笑道,「我且問你琴府大少爺是不是在你手里」
「是」孟姚氏黯然地應道,「如今就在我軍的大帳之中我跟李奇的賭局我輸了」
「好難道你這般爽快,不愧為巾幗英雄」
「你守不住的」孟姚氏對他的稱贊絲毫沒有起一點快意,只是灼灼地看著城頭一身毅然的夢中人。
「守得住守不住還是一個未知數」楊笑自信地說道。
孟姚氏搖了搖頭,白皙的小手兒往後一招,一台巨的弓弩被推了起來,弓弩的中央架著一根黑覷覷冷然之物。
城垛上的陳將軍幾人看得一愣,那武器分明就是上官寵兒發明設計的「震天弩」
就在眾人愣神的當然,那根震天弩「翁」地一聲帶著呼嘯奔城門而來轟地一聲轟在城門上,震得牆門一陣發抖。
「殿下他——他——們怎得有震天弩」旁邊的趙黑子一臉驚訝。
震天弩勢力強勁,楊笑早就知道它是攻城掠池的好兵器,絲毫不亞于後世的炸藥包,很顯然高五娘在造兵器給上官寵兒的時候也幫孟姚氏造了一些。還好如今的鑄金坊在自己手里。
「沒有什麼驚訝的」楊笑淡然地說道,「孟姚氏這麼精的人豈會沒有準備。」
「你好好考慮考慮我明日再來」孟姚氏看了看城樓上一臉淡然的楊笑,駕著馬領著大軍轉回二里埔。
「殿下,我們現在怎麼辦?」看著孟姚氏離去背影陳堅將軍也是一臉的擔憂之色。
城樓的守御原本不是最為薄弱的城門如今在震天弩的威懾下轉化為最脆弱的一環。
「吩咐士兵連夜在城門內面挖一個大坑,建內護城河,城門破了也能阻他一阻。」楊笑想了想道。
「不行啊殿下」趙黑子第一個反對著,「這樣的話就把我們困入絕地,城外城內都有護城河,那我們如何攻出去」
「你想攻出去」楊笑看著他道,「兩萬禁衛軍突圍?突到哪里去,在外面如何作戰我現在的宗旨是守城,守得越久越好,實在守不住全部退到洛水南岸。」楊笑說著轉頭對陳堅又道︰「陳將軍,麻煩你跑一趟大興宮告訴豬老伯老皇帝全部撤到洛水南岸」
「這——這——」陳堅不解地看著楊笑,大興宮還有內城可守,洛水南岸無非就是一條洛水河阻隔,與大興宮相比那有可比性。
「去吧」楊笑淡然地說道,「你就把我的話帶給他們就行,看看他們的意思如果他們都去,你就留下來保護他們。」
陳堅沉重地點了點頭,領著幾名親隨往大興宮去了。
「黑子,既然你想攻出去,」楊笑想了想道,「那這樣吧你帶兩仟精兵連夜出城往退于北邙山之中,然後迂回孟姚氏側翼作為牽制」
這種攻法與當日臭婆娘對戰時頗為相似,劉雄偉帶著幾百名的斥候最終活了下來。
「好」趙黑子是善攻不善守,把他放在這里自是不合適。
「你記住這十六個字,敵退我進,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
趙黑子聽得眼楮大亮,誰說長孫殿下不是神人
看著趙黑子興高采烈的離去,董香芸回首凝望著楊笑,周圍能用得上的親隨都走了,這城就由他自已來守其中風險自不必說。
「不需要他們幫忙嗎,好歹他們也是禁衛軍統領」董香芸灼灼的眼神看著他。
楊笑淡淡地笑道︰「守城一心,有我這長孫殿下在,人心比不上他們?」
董香芸點了點頭,孟姚氏不兵分幾路攻城,無非是自信太強十拿九穩,所以守城便沒有什麼用得奇的地方。
「走吧我們下去看看,讓靠近城門的地方能否挖得大點。」楊笑說著率先往城樓的梯口去了。
翌日清晨,紅彤彤的太陽甫升地平線,孟姚氏便領著三萬大軍列成巨型方陣,排在城外。十余架震天弩一字排開,齊刷刷地對準著城門
見過震天弩威力的眾兵都知道,這十余架震天弩一旦打在城門上,城門頓時會成靡粉。
孟姚氏依舊全部武裝,騎著高頭大馬與文泰來早早地站在中軍之中。
「姑娘,大將軍到現在什麼都沒有消息?」文泰來有些擔憂地說著。
「派來去看了麼?」孟姚氏蹙著秀眉道,「東嶺關孱弱應該比我們早到才對,莫非出了狀況」
「昨夜派人去了,還沒有回來,不過昨天晌午時候斥候回報,大將軍早拔營而來,路上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要不再等等?」
「不等了」孟姚氏淡淡地道,「十萬大軍還攻不破這城門?走吧我們去會會他」
兩人驅著馬兒來到前面,望著依舊端坐城樓的楊笑,高聲道︰「楊——楊——笑,早日棄兵投降,我——我絕不傷一兵一卒」
楊笑搖了搖頭,淡淡地笑道︰「絕無可能在我的字典中沒有投降二字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殺進城來。」楊笑說完,轉頭對董香芸輕聲道,「一會兒看我手勢,把震天弩全部對準他們的震天弩,能破壞幾架算幾架」
孟姚氏與他相處甚久,當日長恆縣孟府小院早已領教了他的稟性,此番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轉頭身邊的文泰來說了一句,不要傷他性命,便轉了馬頭往中軍去了。
文泰來一怔之後,便抽出腰間長劍指天高呼道︰「天弩兵準備,對城門」
楊笑不待文泰來發話,早已發了手勢,城樓上的震天弩鐵槍早已呼嘯往城外射去。
幾道流光帶著隱隱雷聲往孟姚氏擺放的震天弩奔去。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轟——轟——轟——」三四架震天弩頓時成了碎片同時孟姚氏軍中幾架未被打中的震天弩也發出巨響往城門襲來。
轟轟轟——
城門巨響引得大地一陣動蕩,那十丈高的大門在一陣霹靂聲中,轟然倒塌,碎弱得跟紙糊一般。
「哈哈哈——」文泰來引頸大笑,長劍再次一揮,「兄弟們沖啊」
「沖啊」震耳欲聾的響聲如雷聲般傳了過來。
人頭篡動,如螞蟻洶涌而至。
待攻城兵到箭弩發射之內,城樓上的禁衛軍早已扣響弩箭,漫天箭雨鋪天蓋地落了下來,慘叫聲,哀嚎聲如撕人心肺震沖九霄。
護城河漸漸地被屍體堆滿,殷紅的鮮血慢慢地泡紅了河水。一層一層如波浪的攻擊擠向城門。
沒有任何懸念,不到一個時辰孟姚氏的大軍已鋪滿護城河進入了城門。
幾仟人洶涌而入,卻不防齊齊掉進昨夜連夜挖好的內城大坑,摔得殘肢斷骨一片哀鴻
守候在大坑邊的數仟人禁衛軍早已拉開了弓弩往大坑死命地發射,一波接一波如填坑似得往上堆。
不一會兒,孟姚氏的十萬大軍已損兩萬之多,卻被阻于城門之間。
聽著城內哀聲連連,城頭上卻依舊不見慌亂,文泰來有些驚訝,仿佛那些士兵如入虎口一般有去無回。
「轟——轟——轟——」
驀地,從城門內爆出幾聲巨響,緊接著數十根「震天弩」帶著異常的嘯聲從城門呼嘯而出,每根黑黝黝鐵槍都要帶走數十人甚是上百人的性命。
血雨飛濺屍體橫飛,那一個慘烈的畫面。
文泰來驚慌了,這般攻城怕不是十萬大軍都要填入其中。
他連忙跑到孟姚氏的身邊詢問對策。
孟姚氏想然也看到了這一點,她萬萬沒有想到,心中愛人果然兵行奇招,城門你要攻便讓你攻,我只要扼住城門便好如一夫當關之勢。
「下令兵馬退回來」孟姚氏淡淡地說道。
「咚——咚——咚——」擂鼓響起,洶涌的淮南兵如蟻潮般退了回去。
見號稱十萬大軍的淮南軍被自己逼退,城樓上的禁衛軍頓時發出一陣歡呼獨有楊笑望著進退有序的淮南軍深深地鎖住了眉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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