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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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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東閩一笑] 極品姑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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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29 00:39:21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六十章:出兵

    「娘娘,如今那楊笑在朝野上下名望大漲,再不采取措施,大勢恐崩啊」曹參軍一臉擔擾之色。

    「還不是太子無能,當日隆王勢盛,利兒也是殃及池魚」懿妃娘娘一臉憤悶地說道。

    「娘娘,這話小心說」曹參軍急忙勸道,「如今太子已掌實權了,被他聽到恐更不利利殿下將來之事」

    懿妃娘娘到底是官宦世家出身,識得了大勢,也知自己剛才口快了些。她贊許地看了那曹參軍一眼,幽幽地嘆道︰「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該如何是好?」

    那曹參軍低著頭想了一會兒,道︰「屬下倒有一個計策」

    「什麼計策?」懿妃娘娘聞言鳳眸頓時大亮起來。

    「幫助利殿下提高聲望」

    懿妃娘娘一聽這話,頓時如漏氣的氣球癟了下來︰「那小咋種聲望之高,利兒怎能比得上」

    「娘娘不是還有堂弟是兵部尚書嗎?」

    「唉——」懿妃娘娘嘆道,「義玄雖是本宮的堂弟,但——但如若叫他做——做——那——恐——」懿妃娘娘說到這里黯然地搖了搖頭。

    「娘娘,屬下不是讓崔將軍反叛,屬下聽說這幾日早朝議論最多的便是徽州叛軍之事,看這情勢怕過不了幾日便會出兵平叛的」

    「這事太子倒有和本宮說過」懿妃娘娘點了點頭道,「可這跟利兒有什麼關系。」

    曹參軍笑道︰「大有關系,太子殿下現在手里能用之人,不應該說能帶兵之人不多,上官將軍不在,如真要出兵崔尚書任大元帥是很有可能的」

    懿妃娘娘也是玲瓏剔透之人,聞言大喜,倏地挺起了傲人的胸脯,看得一旁的曹參軍眼楮瞪得滾圓,嘴角口水不自覺地滴了下來。

    「你意思是說讓利兒跟著義玄出征這——這——怎麼能行」

    曹參軍連忙收攝心神,問道︰「娘娘莫非是怕利殿下有危險?」

    「本宮就利兒這麼一個孩子,絕不能讓他去冒險」

    「娘娘,有驚無險現在大隋不同往日,有了奪魂弩、土炸彈攻城掠地那是輕而易舉之事,這是送功勞給崔大人,給利殿下」

    「待本宮好好想想」

    「娘娘」曹參軍見她猶有疑慮,便繼續勸說道,「現在就擔心的是崔大人不能領兵平叛,其他的倒好說」

    懿妃娘娘低著螓首想了一會兒,覺得此事大有可為,方才抬起頭來,朝門外喊道︰「香兒,香兒——」

    「奴婢來了」門外有一女婢脆生生地應道。

    待那女婢進來,懿妃娘娘方道︰「香兒,你給崔府報信,叫崔大人來一趟——」

    曹參軍見狀連忙彎腰道︰「娘娘這里是太華宮多有不便,娘娘還是親自去一趟崔府再說崔大人來洛陽這麼久了,娘娘是堂姐也該去看看崔大人了」

    這曹參軍不愧是太子府幕僚,懿妃娘娘眼露贊許道︰「也好,那本宮就親自走一趟」

    「娘娘英明」曹參軍連忙拍馬屁道。

    「曹參軍你就跟本宮一塊兒去吧本宮讓崔大人也給你一個都衛。」

    「謝娘娘」曹參軍大喜,急忙跪了下來磕頭應道。

    乾陽殿,次日早朝。

    豬老伯高坐金鑾殿上,望著堂下的滿朝文武,豪氣大發。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豬老伯大聲說道,「格物學一開,國子學內這幾日學興正濃,就在昨天李長史跟孤說了,平州有一奇人發明了三角鐵犁,耕地翻土是往常三倍,這無疑大大節省勞力,肥沃土壤;還有徐州也有紡織穿梭機的改良消息……喜事是一件接一件哪」

    「殿下英明」殿下百官連忙唱喏著。

    「都是各位愛卿舉薦之功啊」

    「殿下」徐孝德上前一步道,「秋耕將至,既然有這好事那得趕塊生產,給各府各州推薦使用」

    「嗯徐愛卿說得對,孤昨日讓工部造出樣本,再擬一張草圖,送各州各府讓他們盡量趕造」

    「殿下英明」堂下又是一聲高喝。

    豬老伯擺了擺手嘆道︰「孤有了好處不忘各州各府,希望各州各府也不要辜負孤的好意,年終之前看看各地稅銀能否順利上繳」

    豬老伯說到這里,堂下眾人便三緘其口了,各地稅銀唯淮南、江南馬首是瞻,淮南、江南稅銀交不上,其他的地方恐怕一時之間也是沒人上繳的。

    這理大家都明白,可這話堂下百官卻是不敢講。

    豬老伯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人接口,便又繼續道︰「尹尚書,徽州府你們工部暫時就不要送了」

    工部尚書尹大人連忙道︰「臣遵命」

    就在這時,兵部尚書崔義玄走出班列,道︰「臣認為徽州府不但不送,還得派兵平叛」

    豬老伯看了他一眼,眉頭佯皺了一下︰「崔愛卿此話怎講?」

    「殿下不忘各府各州,可各府各州卻忘恩負義,臣認為兵指徽州來個殺雞儆猴」

    徐孝德連忙出列道︰「殿下不可,現在百廢待興,萬事剛有起色,戰事一開恐又陷混亂」

    「徐愛卿說得也是,各位臣工都議議」

    豬老伯話音一落,堂下百官們亂糟糟一團,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但基本上主戰、主不戰的分兩派。崔黨主戰殺雞儆猴,元徐黨主不戰過一段時日再說。

    兩派意見不一那是涇渭分明

    「各們臣工既然不統一,」豬老伯沉吟道,「那這樣吧,孤看派人去請教長孫殿下如何?」

    百官點了點頭,長孫殿下諸事是自出機抒,能看透常人不能看透之事,更何況戰事一開主要還是要靠他研制的兩種新式武器。

    見眾人都沒有異義,豬老伯便對下面的陳堅道︰「陳將軍,你去請長孫殿下過來」

    鑄金坊,高五娘閨房。

    楊笑躺靠在那張紅檀木大床上,拿著「半部神書」挑了幾種適合大隋發展的要事徐徐念著。

    李詩音埋頭在桌前,聽著楊笑念一句記一句,聽到不明白時便停了下來,把筆桿子抵在殷紅的唇角,回頭輕聲發問。待細聽完楊笑解釋後,那雙明眸更加發亮,灼灼含情,仿佛要把床上那人兒給燒融一般。

    每當這時,坐在床邊給楊笑打扇的清兒,便「噗嗤」一聲,抿嘴笑道︰「花和尚,你要是再念下去,保不準會被李家妹妹給燒傷了呢」

    這個時候李詩音便會不自覺得霞飛雙頰,然後慌忙地低下了頭再次記了起來。

    「水泥生料的配方︰石灰石、粘土和鋼渣;研成粉末再通過高溫煆燒制成熟料,熟料遇水兩三個時辰便凝成硬塊,堪比最堅硬的石塊。這水泥可是好東西啊應用廣泛可以鋪路、蓋房子、鑄城牆,高質量的水泥可是百年不損啊……」

    「楊大哥,這水泥怎麼鋪路啊」李詩音停筆,回過頭來鳳目瞧著楊笑。

    「鋼筋為骨、鐵絲定架,混合碎石塊、水、水泥加以攪拌,抹平三個時辰凝實,車馬行在上面無顛簸,來往迅速,車耗損失少,下雨時無泥濘、干淨……」楊笑想著後世干淨的水泥路一臉的憧憬。

    「那房子呢?」李詩音聽到這里,那雙瞳子烏黑晶亮,仿佛要映出人兒來。

    「房子也是一樣,鋼筋作骨,鐵絲定架,橫豎澆以梁,四面磚塊遮掩,則風雨不侵」

    「那你見過嗎?」

    楊笑思想仿佛沉浸在後世的繁華當中,口中自然而然地應道︰「見過,當然見過,百米高樓,直沖雲霄」

    二人聽得興奮起來,齊齊嚷道︰「那豈不是像神仙居住的地方對了,這書是李家先祖的,聽說李家先祖是仙人,那楊大哥你也去過天上?」

    楊笑聞言一震,暗道要糟,這倆丫頭這般問話,自己一不留神便會被套出來處。

    就在楊笑想著如何應對的時候,門外傳來趙黑子的聲音。

    「長孫殿下,我家將軍來了」

    來得正是時候楊笑大喜,連忙坐了起來,大聲道︰「黑子,快快快,讓陳將軍進來」

    清兒和李詩音二人正問到妙處,不防被趙黑子打斷忍不住幽怨地互看了一眼,皆無耐地搖了搖頭。

    陳堅快步走了進來,見楊笑坐在床沿,兩個姑娘臉有怨色,知道是自己來得不是時候,于是連忙躬身道︰「長孫殿下,太子殿下有請」

    「咦」楊笑發出一聲疑問,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早朝還沒結束?」

    「是,長孫殿下太子殿下跟百官等著您」

    「那走吧」楊笑把半部神書交于清兒,連忙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幾人走出門外,楊笑吩咐兩個姑娘幾句便與陳堅跨上馬兒往北岸去了。

    路上,楊笑問道︰「今天早朝議什麼事了?」

    「主要是徽州叛亂之事」

    楊笑嘆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太子的意思呢?」

    「太子也是猶豫不絕」陳堅把早朝的事兒,一點一滴地說給了楊笑聽。

    楊笑聽完呵呵笑道︰「豬老伯不是猶豫不絕,豬老伯是急于立威啊」

    「殿下,你是說太子殿下主張出兵」陳堅驚訝地問道。

    「嗯各地稅銀遲遲交不上來,新政便開展不下去,唉——打一打也好」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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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一章:徐府姑爺

    九月初,由長安府、安平府和禁衛軍伍仟人組成的五萬平叛軍終于出發了,平叛軍由兵部尚書崔義玄為兵馬大元帥,趙黑子領禁衛軍為開路先鋒,房仁裕為司功參軍,楊利為隨軍參將兵指徽州。

    這天秋雨蒙蒙,洛陽郊外沙場點兵。

    百官送行,豬老伯意氣風華

    兩種新式武器,除了留千余套用于虎牢關、東嶺關守御外,其余皆隨糧車而行。

    楊笑知道,不出意外那徽州所謂的「文佳皇帝」必會在奪魂弩、土炸彈下俯首稱臣,土炸彈現在雖然還比不上後世炸彈的威力,但在冷兵器時代已然是一代神器了。

    目送平叛軍浩浩蕩蕩南下,楊笑心頭興不起一點兒的快樂,自古流民叛亂無非是衣不暖,食不飽,此番再開戰事也不知道會多死多少人。

    豬老伯領著百官早早返回了大興宮,獨留神情蕭索的楊笑任由著蒙蒙細雨輕拂黯然的面頰。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蒼老的聲音驀地在耳邊響起。

    「長孫殿下,平叛軍已經走遠了,您還擔心什麼?」

    楊笑抬起頭來,見徐孝德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自己的跟前,而在十丈開外幾個徐府的扈從正守著兩頂朱顏大轎。

    「你怎得沒回去?」楊笑無精打采反問了一聲,他知道這次出兵徐孝德是一力阻止的,這是好事兵禍連連受苦的都是百姓無耐這次自己不得不主張派兵平叛。

    「小女鬧著要過來看看殿下」徐孝德看了他一眼,然後回頭眼楮瞄向遠處那兩頂朱顏大轎。

    「蕙丫頭來了?」楊笑精神一震,忘乎所以地抓在徐孝德的胳臂上。

    「呵呵呵——」徐孝德老眼笑成縫,不答楊笑問話,反而對著其中一頂轎子大聲喊道,「丫頭,還不出來」

    轎簾掀開,一張梨花帶雨的絕代容顏頓時呈現在雨幕之中,幾日不見徐蕙明顯消瘦了許多。

    「楊大哥」蕙丫頭大叫一聲,嗚咽著跑了過來撲入楊笑的懷里啜泣著。

    徐孝德能帶蕙丫頭來與自己見面出乎楊笑意料之外,在他看來自己與蕙丫頭的事徐老頭是一座無形的大山,對于怎樣搬掉這座大山楊笑也是無可奈何。

    看來徐孝德是允許自己與蕙丫頭交往了

    楊笑緊緊地擁她入懷,感受著羸弱的嬌軀,不由一陣心痛。

    「丫頭你怎得又瘦了」

    「你有了清兒姐姐、蕭蕭姐姐就不要我了」蕙丫頭在他懷里嗚咽道。

    「怎會不要呢」楊笑憐憫撫摸著那顫抖的雙肩,感受著她那濃濃的情義,眼眶不由地滋潤了起來。

    「只要你不嫌楊大哥,楊大哥就娶你」

    「真的」徐蕙瞪大滿含淚水地雙眸,滿臉希翼之色。

    「楊大哥什麼時候騙過你」楊笑輕拭著她眼角的淚水,取笑道,「不哭了都哭成小花貓了」

    徐蕙到底臉嫩,況且還有爹爹在旁,連忙從他懷中掙脫開來,回頭一望,驚奇叫道︰「咦,爹爹呢?」

    楊笑哈哈大笑︰「他們早就走了」

    「都是你壞」徐蕙小手兒輕捶著他的胸膛,撒嬌道。

    「好好好,果然是我壞」楊笑大笑,「丫頭我們也走吧,這雨雖小,但打在身上也容易生病」

    「嗯」徐蕙甜甜地應了一聲,雀躍般地往轎子跑去。

    見蕙丫頭鑽進轎子,楊笑也跨上馬兒,回望著空蕩蕩、罩著蒙蒙雨幕的沙場,原本那一絲落寞隨著蕙丫頭的到來消失殆盡。

    次日早朝

    乾陽殿

    豬老伯高座金鑾殿上,楊笑站在下首。

    高平捧著拂塵,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由于昨日平叛軍剛出發,除了後繼糧草之外,諸事都暫告一個段落。朝堂之上一時之間倒也靜悄悄。

    等了一會兒見無人上奏,楊笑便知道今日早朝怕不會另議其他事,于是他轉身便對豬老伯道︰「父王,淮南軍從洛陽退兵已有月余了,我想絲綢之路可以再次打開。」

    「你說的是琴府?」豬老伯問道。

    「我想這次應該以朝庭的名義」楊笑想了想道。

    豬老伯踟躕了一下道︰「平叛軍剛出發,現在無兵可派,更何況西域二十七國已有蠢蠢欲動之心,此行怕是困難重重」

    「此事不用擔心,我想過了李大哥、劉大哥常走絲綢之路,現在宋家莊還有三百人馬,有了新式武器,到了張掖與上官將軍配合揚威西域不成問題。」

    見楊笑說起了上官寵兒,豬老伯一陣沉默,當年隆王奪嫡之時,上官寵兒權勢掀天,那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己與她不和那是滿朝文武皆知之事。好在她也有自知之明,隆王兵敗後便自動退回張掖,這回笑兒想派兵去張掖莫非想請她回來?

    楊笑這個時候自然不知道豬老伯心中所想之事,他以為豬老伯還有其他未能想通之事,便道︰「父王,你還擔心什麼事?」

    豬老伯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只好道︰「那這事便讓臣工們議一議。」

    話音一落,堂下的徐孝德便跨出班列,大聲贊道︰「臣以為此事可行,如今新式武器新成,是揚威西域的時候,當年西域二十七國兵亂之時,上官老將軍一家及數萬河西府兵都慘遭迫害,沙漠戈壁血都染紅了五里。後來雖經上官將軍平叛有所收斂,但這幾年又起不臣之心」

    「臣等贊同」元徐黨見徐孝德一說話便都站了出來齊齊喝道。

    豬老伯眉頭微微一皺,抬眼瞄了另一旁的崔黨,然而崔黨幾人由于崔義玄不在,對揣摸楊成的心思便大大不如徐孝德了

    見崔黨幾人都采取默認了,豬老伯只得暗嘆一聲,看了「元徐黨」眾人一眼,淡淡地道︰「那就派兵吧,封李奇為揚威大將軍、劉雄偉為鎮西大將軍,讓陳將軍撥一仟五百人禁衛軍交于李奇、劉雄偉再通絲綢之路出兵事宜就由徐卿家你們吏部商量著辦,沒其他事便退朝吧——」豬老伯說完便站了起來,一臉的淡然。

    見太子殿下要走,徐孝德連忙又道︰「殿下,臣還有事要奏」

    豬老伯聞言回頭看了徐孝德一眼,一臉的寒霜,心中暗恨道︰「這老官還真以為崔愛卿不在自己能一手遮天?」他心中雖是這般想著,口中卻冷冷地道︰「徐愛卿還有何事?」

    「殿下,臣有小女今年二八,當日在白馬寺時與長孫殿下偶遇兩人情投意合,想請殿下作個媒」徐孝德說完一臉笑意地望向楊笑和太子楊成。

    昨日剛見了蕙丫頭,今日這老頭便提親來了楊笑疑惑不解地看向徐孝德,見那老頭一臉和藹,倒也不疑有他。

    「哦,還有這事?」豬老伯也是被震驚了,他知道笑兒與琴府大小姐及容妃的徒弟——清兒姑娘有過共患難,怎得還與這老頑固的二閨女有關?聽他這麼說怕是在落峽谷兵難之前的事。

    豬老伯重新坐了下來,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楊笑,楊笑頗有些尷尬,小黑臉微微一紅道︰「父王當日在望江樓時,蕙丫頭還奮不顧身的救我」

    這話一提,豬老伯眼中便柔和了許多,當日在望江樓時隆王派劉無影刺殺自己,要不是笑兒替自己擋了一掌,或許就沒有今日的局面,那時候笑兒的身邊好像是有這麼一個姑娘存在。

    「既然有這事,那孤就做這個媒」楊成再次露出笑臉,對著楊笑道,「等容妃回來的時候也把清兒的事一並解決」

    這話聽得楊笑大喜,他連忙跪了下來,大聲道︰「孩兒謝過父王」

    「哈哈哈——你終于肯下跪了,起來吧」豬老伯仰天大笑了起來。

    「那臣就找禮部挑一個吉日」徐孝德趁機進言道。

    「你這老官啊,這番嫁女這麼急」豬老伯絲毫不疑有他,笑著打趣道,「請那你就找禮部先把黃道吉日挑好,沒其他事就退朝吧」

    散朝後,楊笑在百官的恭賀下走出了乾陽殿,剛步出殿門從旁邊走來一個手持拂塵顫巍巍的老太監。

    老太監急步走來,到楊笑身邊小聲地道︰「長孫殿下,皇上召見」

    楊笑回頭一看,見那老太監居然是老皇帝身邊的施總管,便停了下來笑道︰「施總管,怎得讓你親自來呢?」

    「老奴腿腳還跑得動,便多跑跑」施總管笑著應道。

    仁壽殿

    老皇帝楊勇依舊斜靠著那張龍床閉目養神。

    當楊笑來得時候,仁壽殿里已有一個白衣蒙面的少女靜靜地呆在那里,那少女雙瞳發亮,看著自己的眼神甚是熟悉楊笑心中想著不知在哪里見過。

    「孫兒參見爺爺」楊笑站在那少女身旁對著龍床上的老皇帝唱諾道。

    老皇帝醒了過來,坐直身軀,道︰「來了」

    透過窗外的陽光,楊笑發現老皇帝臉上居然紅潤了許多,想是放下權力心中無所掛礙的原固吧。

    「要不是朕叫你,你是不是忘了朕這個老頭子」楊勇看了他一眼說道。

    「孫兒不敢」楊笑心中暗自慚愧,老皇帝這話說得倒不假,要不是他派施總管來,自己還真的想不起來要去看看老皇帝。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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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二章:西域之行(一)

    「這幾日朝事,你有什麼看法?」老皇帝淡淡地問道。

    「看法?」楊笑怔了一下,繼而想明白老皇帝指的是兵指徽州‘文佳皇帝’之事。

    「崔義玄是安平名將,又有了新式武器,只要他不冒功、不激進、不犯低級錯誤,南征之事應該是個圓滿的結局。」楊笑想了想道。

    老皇帝緊緊地看著他,嘆道︰「唉——你雖聰穎但對朝堂之事還是稚嫩的很」

    「他們以為朕好糊弄,是老糊涂楊勇眼望窗外淡然地說道,「一個個想著讓朕的孫兒再重蹈覆轍——」

    說到這里楊笑也聽明白了,老皇帝話里的他們指的是文武百官,想讓自己與那個楊利重蹈隆王與豬老伯的覆轍可自己怎得看不出來呢?

    帶著一絲疑問,楊笑望向頗有些憤怒的楊勇。

    「徐孝德嫁女你以為是他改變了心境?崔義玄迫不及待地兵發徽州帶上利孫兒你以為就沒有其他異心?哼——」楊勇冷哼了一聲,語氣漸漸轉冷,「元徐黨、崔黨,你們之間的爭斗難道非要帶上朕的兩個孫兒嗎?」

    楊勇這一番「獨特」的告白,終于讓楊笑想通了這幾日徐孝德對自己的「好心」,徐孝德頻繁接觸自己,到今早開口嫁女無非是想以蕙丫頭作投名狀,向自己靠攏是想依仗自己長孫殿下的身份與以崔義玄為首的「崔黨」進行黨爭。

    而「崔黨「所代表的是安平崔氏的大門閥,是懿妃娘娘的娘家,最終依仗的自然是楊利了。

    自己與楊利再蹈一出隆王與豬老伯的「奪嫡之爭」

    原來如此

    楊笑剎那間想通了這一切,頓時對徐孝德行為恨得咬牙切齒他把自己和蕙丫頭的感情作為政治籌碼,讓自己不得不接受老狐狸真的陰,原本還以為他的改變,是在望江樓時被自己一陣臭罵才有的,哪知依舊這樣玩弄權術。

    而對崔義玄,楊笑也失去了原有的好感,怪不得當時太子府的長史李淖在法明寺離別時莫名其妙地說了那一通話語。

    靜靜地看著堂下楊笑那煞青煞白的臉龐,楊勇知道自己這位孫兒終于想通了這一切。

    「你現在明白也不遲未來的路還很長。」楊勇勸道,「朕當皇帝這麼多年能教給你暫時就這麼多,你自小流落在外,朕也不怕你吃不了其他的苦,朕最不想的是自己的兩個孫兒再任人擺布」

    「爺爺」楊笑‘咚’的一聲跪了下來,忘情地呼喚著,此時此刻他終于明白眼前這位老人對自己那份別樣的關愛。

    「起來吧」楊勇和藹地笑道,「朕能得你心甘情願一跪不容易啊旁邊這位是柳丫頭,想必你們見過面」楊勇說著指了指楊笑身邊那位帶著蒙巾的白衣少女。

    楊笑站了起來,轉頭看去,只見那少女拉下蒙巾,頓時一張嬌艷如花的臉容呈現在自己的眼前。

    盈盈曲身,款款身姿,那曼妙的身材,絕代的風華把楊笑的思緒拉回到當日七里鋪漕幫與王標約賭的情景。

    不錯,眼前這位正是與楊笑有數面之緣的那位彈琴的小蘿莉——柳映紅。

    「映紅參見長孫殿下」

    楊笑只在一愣之間便回過神來,驚訝地問道︰「你怎會在這里?啊,對了你便是董姐姐口中所說的那位神秘師妹」

    柳映紅嫣然一笑,贊道︰「殿下果然聰慧,映紅不神秘」

    「哈哈哈——記得就好」坐在床沿上的楊勇見二人相見甚歡,便笑道,「柳丫頭現在是金祿坊彩環閣里的頭牌你如果有什麼不方便就去那里找她」

    楊笑點了點頭,明白老皇帝爺爺的安排,望江樓董香芸暴露了武將的身份,現在是由柳映紅來繼承了。老皇帝現在雖然隱居在這里,但朝野上下發生的每一件事恐怕他都了如指掌。

    「孫兒」老皇帝叫道,「爺爺還有一事要你去辦」

    「爺爺怎麼事?」楊笑見楊勇此刻沒有自稱自己為朕,知道想必是人情之事。

    「上官丫頭在朕的身邊也有十來年了,她這一生是朕誤了她,當年為了上官裴能安心鎮守河西,讓上官丫頭跟在朕身邊沒想到卻害了她。唉——朕的江山遲早是要交給你們的,可現在她不得不回張掖你知道為什麼嗎?」

    「孫兒知道」

    楊勇點了點頭又道︰「張掖是西北的屏障,當日吐谷渾國師來朝時西域已現動亂,上官丫頭那時就稟明朕,想回去把這股苗頭給壓住。可天不佑人,五百萬稅銀牽扯著太多,使她分身乏術。」

    「難道現在他們已經勢大了?」

    「嗯,上官丫頭來信了,雖然沒說什麼,但朕知道她想讓朕給她派一部分‘震天弩’」

    「震天弩?」楊笑眉頭一皺,「現在鑄金坊里早已不生產了我看給她送一部分的‘奪魂弩’、土炸彈好了。」

    「朕也是這個意思」

    「那什麼時候出發?」楊笑明白老皇帝今日叫自己來的主要目的怕就是為了這一個。

    「越快越好最好在這幾日。」楊勇心中贊許,長孫兒甚合自己心意。

    「也好」楊笑點了點頭道,「孫兒與她還有些誤會,這次我就親自去一趟」

    「你親自去?」楊勇驚訝瞪大了老眼。

    「嗯也好暫時脫離這個是非之地」

    天空飄雨,陣陣微風吹打在身上帶來一絲的涼意。

    在楊笑與老皇帝交流後的半個多月,「絲綢之路」再次揚帆

    這一天正好是九月的最後一天。

    此次的「絲綢之路」與往常琴府進西域猶有不同。

    往年琴府為了支持太子、支持落峽谷的生存,帶往西域不外乎瓷器、生絲和絲綢等。而這一次主要的卻是兩種新式的武器——奪魂弩與土炸彈。

    當然在外依舊稱是從南方運來的生絲和絲綢,就連太子楊成都被瞞過了,這是老皇帝與楊笑之間的約定。

    護送隊伍除了由李琦、劉雄偉領導的三百名落峽谷新兵外,還有大刀和大牛各領五十名少年新兵。

    而保護楊笑一路同去的剛是清兒姑娘。

    今天不在狀態暫寫這麼多。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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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三章 西域之行(二)

    馬車浩浩沿著古道逶迤西去。

    車行古道日出夜宿,經函谷關穿越關中往平涼北。

    這一路,大牛與大刀兩人所率領的一百人少年軍把行軍當作訓練,他們在李琦和劉雄偉悉心教授下進展頗為神速,無論察形觀勢、潛伏暗探個個學得有模有樣,就連心智也成熟了不少,與離開時那個**  納倌曖凶盤烊樂 稹

    這日傍晚一行人沿著劉雄偉留下的暗記來到一座巍峨的大山前面。

    李琦勒緊了韁繩停了下來,望著前面黑大山道︰「殿下,我們先停下來等等劉大哥消息」

    「也好,」楊笑點了點,抬頭望著前面巍峨的大山蹙著眉兒道,「要翻越這座山嗎?」

    「是的殿下」

    「山高林茂,這山看起有玄機啊」

    「殿下果然慧眼,這山是叫六盤山,山有一伙馬賊,馬賊里有三個頭領個個武藝不凡,大頭領叫魏東陽聽說是江湖有名的劍客。手下匪寇五百人左右,專劫過往商人劉大哥探路未返,我們等他一下,今夜說不得只好在這里路宿了。」

    聽著李琦報出馬賊的人數,楊笑眉頭鎖得更深了,馬賊四五百人在‘和平年代’算是已成規模了。這要是打家劫舍起來為禍可謂不小浮。

    「這里屬固原管轄,固原有府兵嗎?」楊笑問道。

    「沒有,只有百來名衙役」李琦應道。

    「那涼州府呢?」

    「鞭長莫及」

    「什麼鞭長莫及」楊笑冷哼一聲道,「我看他們是屍位素餐」

    「現在涼州守將是誰,尚有多少兵馬?」

    李琦應道︰「涼州府的守將叫馬遜,府兵差不多兩萬左右」

    「兩萬府兵也敢學那淮南、江南不繳稅銀」楊笑想起了豬老伯說起九州稅銀之事,便冷笑地說道,「他的膽子倒是很大」

    楊笑頓了頓又道︰「對了,那馬遜可有剿過魏東陽嗎?」

    「聽說曾經剿過,只是六盤山地勢離奇,來了幾次均是無功而返更何況這六盤山後面是蘭州府的轄地,也算是兩不管地帶」

    這時楊笑也聽得明白了,兩府交界處這伙馬賊也懂得利用地勢要位周旋于涼州與蘭州之間。

    「那以前你們是怎麼過去的?」

    李奇道︰「這伙馬賊倒也講信用,只是求財不會輕易傷人命,踫到了便許他三成貨物」

    「哦」楊笑倒是驚訝起來,這伙馬賊看起來不簡單,懂得‘放長線釣大魚’不涸澤而漁、不梵林而獵「看來那魏東陽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李奇苦笑道︰「是啊殿下那我們怎麼辦?要是往常我們息事寧人讓他三成倒也無關緊要,這次我們帶得卻是新式武器,怎麼可能許給他。」

    就在楊笑正要答話的時候,遠處劉雄偉派去的斥候騎著馬兒急奔而來。

    不到一會兒,那斥候便到了二人面前,翻身下馬,恭敬地道︰「稟長孫殿下、李將軍,屬下探得消息,山的馬賊這幾日往蘭州地界去了,劉將軍差小的來告訴殿下可以連夜翻山。」

    楊笑、李琦二人聽了心頭大喜,暗道這運氣不是一般的好,這五百人土匪佔據有利地形,倒是個頭疼之事,如真的打起來自己有殺傷武器倒也不怕,但恐怕也會損失不少。

    「你們將軍呢?」李奇問道。

    「我們將軍帶人往前探路去了」那斥候應道。

    「殿下,那我們也趕快登山」李琦半是詢道。

    楊笑點了點頭笑道︰「李大哥不必每事都征求我的意見,在這方面我是雛兒,你就按你們以前的老方法。」

    李琦聽得虎眼大亮,楊師父現在雖然貴為長孫殿下,但還是跟以前一樣那般用人不疑

    「傳我令下去,全部整裝,每人把奪魂弩、土炸彈都別在腰間,以防不測」李琦吼著嗓n道。

    「是,屬下遵令」那斥候應了一聲,跨馬兒往後面傳令去了。

    六盤山因六重盤道而聞名天下,也是關中一道天然的屏障。

    六盤山是南北走向橫跨陝甘寧交界,其氣勢雄偉,巍峨挺拔

    月光朗照

    六重盤道火光熒熒,車行轆轆

    連夜趕路的眾人在一個半夜之間便攀了主道,四周除了流水潺潺之外便只剩下馬兒的噴鼻聲和人的喘息聲音。

    馬賊主力不在山,一路倒也通暢無阻,山道間偶爾跳出一兩個放哨馬賊想要攔阻時,卻看到全副武裝個個如狼似虎的人群,俱都倉皇失措地跑進林中。

    劉雄偉依舊領著百十人在前面探路,剩下的落峽谷精兵和大牛、大刀率領的一百人少年兵則分散在馬車周圍徐徐護行。

    就在眾人默默前行的時候,遠處山道傳來一陣急驟的馬啼聲。

    李琦眉頭一皺,勒住了韁繩,右手朝後面揮了揮,馬車兒便都停了下來,眾人連忙摯出奪魂弩伴著馬車靜伏了下來。

    清兒也抽出寶劍站在楊笑身側,眼楮也清澈地望向遠處。

    山中幽靜,馬蹄聲聽得分外清楚,不一會兒馬蹄聲便跑到前面山道的拐角處。

    李琦聽了一會兒,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殿下,是劉大哥來了」

    聽是劉雄偉回報,楊笑反而鎖住了眉頭,要是沒有其他異常情況,劉雄偉是不會親自回報的。

    看李琦有些松械,楊笑轉頭看了他一眼道︰「讓大家加緊戒備」

    李琦聽得一怔,卻毫不懷疑地往後再打了一個手勢,然後便跳下馬兒貓著腰往楊笑方向走去。

    「殿下,難道有異常情況?」

    「不清楚,劉大哥這個時候回來前面怕是遇到什麼難解的事了」

    就在兩人說話間,一根火把映著劉雄偉欣喜的臉躍入眾人的眼中。

    「殿下,殿下——」劉雄偉興奮地叫嚷著。

    楊笑二人站了起來,朝劉雄偉來處走去。

    馬兒「希聿聿」地跑到跟前,劉雄偉一個健步躍了下來,口中興奮地道︰「殿——下,前面到了太妃娘娘——」

    「娘?」

    「師父?」

    楊笑和清兒兩人對望了一眼,俱從對方的眼中看到驚訝。

    大概一個月之前,李淳風口信說是那一日清晨青雲道長原本想去鑄金坊,哪知在過洛水河時遇現袁天罡和原漕幫幫主王師爺,之後師兄妹二人便一起尾追王師爺去了。怎得在這個地方遇到?難道王師爺逃到這里來了?

    楊笑想到這里,連忙問道︰「你親眼看到的,幾個人?」

    劉雄偉側頭想了一下,便道︰「三個人,其中一個白須飄飄的老道人,另一個背對著我,單手臂,背影有點熟」

    「果然是他們」楊笑剛喃喃自語地說了一聲,便覺得身邊人影一晃,耳邊便聽到清兒清脆的聲音響起︰「花和尚,你們在這邊等著,我去看看師父」

    楊笑一怔,抬頭看去,只現山角處清兒白衫一閃便消失影蹤。

    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火爆了,那王師爺聽說得了李家先祖的遺物,怕是更加棘手,別是著了他的道兒

    「大牛,你帶五十人跟我和劉大哥前去看看,李大哥你們按原定計劃先過了六盤山,如果我們沒有回來,就在蘭州府踫面」楊笑急忙吩咐道。

    「好,殿下你放心」

    「一切小心點,如遇什麼情況只管用炸彈招呼,不必在意夠不夠,到蘭州府後我們再配齊,好在清兒妹妹也會制作了」

    「殿下,屬下知道了」

    楊笑再細細地吩咐了幾句,便領著大牛所帶的少年兵,隨著劉雄偉急急往前馳去。

    馬兒剛奔過拐角,劉雄偉引著眾人離開大道,往旁邊一條小徑蜿蜒而。

    「劉大哥,那清兒妹妹會不會走錯路?」見離開了主道,楊笑便擔心地問道。

    「不會殿下,這條是捷徑往走又回到盤道。」劉雄偉解釋道。

    幾人策馬而,待到崎嶇時,便下了馬兒,牽馬而過,走了半柱香時刻,便又回到盤道之。

    「前面樹林就是了」劉雄偉這個時候停了下來,指了指盤道對面的樹林小聲說道。

    劉雄偉說完話,便把雙掌互抱握在嘴,吐氣開聲,「咕咕咕——」地叫了起來,在寂靜的樹林里傳得格外深遠。

    「咕咕咕——」聲音剛落,遠處便傳來一陣回應,不一會兒,一個采y打扮的斥候便從樹林里穿了出來。

    「狗蛋,太子妃她們還在嗎?」

    那叫狗蛋的斥候搖了搖頭道︰「長孫殿下、頭兒,太子妃她們幾個人身法好快,在前面打了一陣,便又跑了,方哥兒帶著幾人尾隨去了。」

    「有沒有看到一個白衣姑娘?」楊笑問道。

    「稟殿下,看到了那姑娘也很快,來的時候太子妃她們也剛剛走,屬下便指了方向讓她追下去。」

    楊笑眉頭又蹙了起來,清兒妹妹這回魯莽了,王師爺在袁天罡和青雲道長兩大高手追迫下還能從容逃走怕是不簡單。

    「殿下,現在怎麼辦?」

    「跟著看看」楊知斷然接口道,「狗蛋,你在這里等著李將軍,給他們報過信。」

    「是殿下」

    「那我們走」楊笑騎馬兒,沿著暗記尾追而去。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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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四章 西域之行(三)

    楊笑一行人沿著暗記在樹林中穿越而行,時不時便見到一兩處樹林狼籍的地方,那顯然是袁天罡他們三人戰斗的慘果。

    也不知離了主道多遠,待到天亮的時候,耳畔便傳來潺潺的流水之聲。

    趕了一宿的山路,連馬兒都噴著白氣,更何況這些還未成年的少年們。

    循著水聲,幾人來到一條小山澗前,俯身看去只見澗水清澈透明,澗底鵝卵石樣小石頭清晰可現。

    捧水入嘴,那水甘甜怡人還帶有淡淡的水溫。

    「咦,這水是溫的」一少年兵驚訝地叫道。

    「對啊,笑哥你過來看看這澗水,跟我們虎雲澗的水怎得不同呢?」大牛也嚷嚷了起來。

    楊笑這才沿著澗水往源頭看去,整條水澗在的霧光下仿佛散發出淡淡的氤氳。越到前頭仿佛越是濃郁。

    看來不經意間來到一處天然的溫泉所在,楊笑心中想道。

    楊笑想到這里,便笑了笑道︰「沿著這水往走,水溫怕是越來越高,走趕了一宿的路,我帶你們去溫泉,也好解一解困乏。」

    「殿下什麼是溫泉啊」劉雄偉作為斥候的頭領,見識自是不同常人,此刻見從殿下嘴中說出這話,倒聽得雲里霧里。

    「這溫泉便是天然形成的熱水池——」楊笑說到這里腦袋頓時想起了後世那些燒著鍋水假冒天然的「溫泉」。

    「一大有好處能殺菌,新傷舊傷好得更快」

    「哦」劉雄偉也明白了,「這水在天山我也遇見過只是不知道能治傷一會兒倒要好好一。」

    一群少年平常哪里見過這種情況,俱都嘻嘻哈哈地跟著大牛往游跑去,一眨眼就不現人影。

    楊笑與劉雄偉二人會心一笑,也沿著山澗往前走去,轉過一個拐角,便聽遠處傳來一陣戲水的聲音。

    走得近了,便看得更清楚,那四五十個少年俱都光著膀子在一個頗大的水池里撲騰鬧歡著。

    楊笑好靜便繞過他們,與劉雄偉兩人繼續往游走去,漸漸地遠處歡鬧的聲音也小下來,兩人待要找個較大的地方下水時,遠處游突然響起一陣尖銳的呼叫聲。

    二人連忙往跑去,聲音便聽得更清楚了,‘ 嚦啪啦’的打斗聲遙遙傳來,時不時夾雜著一兩聲少女的尖叫聲。

    跑近了兩人看得清楚了,在一個頗大的水澗池畔,三條人影騰挪跌宕的飛舞著,那‘ 嚦啪啦’的聲響便是場中樹木倒地斷裂的聲音。除了那三條人影外水池畔還躺著十數個身著異服的漢子,生死不明。

    而池中央正躲著一個簌簌發抖的少女身影,那尖叫聲正是從她嘴里叫出來。

    「是娘」

    「太子妃」

    兩人俱都驚訝地呼出聲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本以為三人跑得遠了,哪知就在這附近。

    「劉大哥,你去把他們叫來,五人一組,切不可分開」

    「殿下,那你小心點」劉雄偉提醒了一句,然後快速地往來處跑去。

    或許是因為劉雄偉離開時的響動,場中的王師爺驀地大喝一聲,拍出一掌,打退袁天罡、青雲道長二人,倏地如鬼魅般地往楊笑藏身處撲來。

    楊笑大駭,王師爺身影如煙,比當日在宋家莊村頭時不知快了多少,真不是他從璇璣石中得了多少好處。

    這些念頭只在一瞬之間,那雷霆之掌帶著一股吸力呼地拍道。

    楊笑一個懶驢打滾躲了開來,趁機從懷中拿出一枚小型土炸彈。

    「是你」

    「孩子」

    「楊小兄弟」

    在楊笑躲開的一瞬場中頓時響起了三聲驚呼。

    「娘,袁師付」楊笑笑著打招呼。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想起了在宋家莊村頭的慘敗,王師爺怒吼一聲,一股旋力夾著 嚦之聲再次打來。

    「小心——」袁天罡和青雲道長齊齊驚呼撲了過來。

    那股氣勁帶著一股吸力,仿佛與楊笑修習的「道家養生功」頗有幾分相似之處,楊笑身形一滯,便隨著那股吸力往王師爺的掌中飛去。

    「孩」

    「楊小兄弟——」

    兩人看到這種情況更是驚駭地叫了起來,這一路王師爺詭異的武功二人知之甚詳,武功低于他的人被他吸中,血氣無不枯竭,命喪黃泉只是須臾之間。

    王師爺鬼魅地讓過二人,獨眼猙獰地看著楊笑,嘴中桀桀怪笑著。

    「小禿驢,今日看你往哪里跑,本幫要為我那可憐的標兒報仇」

    「是麼?」楊笑詭異一笑,一點火光倏地在掌中亮起。然後一物閃著滋滋聲響加速往王師爺飛去。

    「轟——」

    王師爺一聲慘叫,化作一道殘影消失樹梢。

    隨著慘叫聲落,楊笑也重重地摔在地,臉慘白,嘴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孩兒你怎麼啦?」青雲道長一身寬大道袍,帶著一股香氣倏地來到跟前,蹲了下來關切地問道。

    「楊小兄弟,你受傷了?」袁天罡也是一臉關心之。

    楊笑掙扎著起來,急道︰「沒——沒受傷,娘,道長,我沒事你們快去追,王師爺受傷了」

    二人驚疑地對看了一眼。

    楊笑見他們不信,便站了起來道︰「娘,道長我真的沒事,那王師爺吸掌抓我,我趁機便把炸彈扔過去給他,哪知這廝也聰明起來,眼看就要炸著他,沒想到在緊要關頭居然把那炸彈也甩了,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會被彈片給炸傷的。」

    見楊笑真得沒傷,二人也不想放過這等好機會,便齊齊站了起來,道︰「那你小心些,我們去了」

    話音一落兩人便騰空而去化作兩縷清煙尾隨而去。

    「娘,我忘了告訴你們,清兒妹妹也在找你們」楊笑突然記起清兒妹妹也在找他們的事,連忙高呼起來。

    「也不知道他們聽到了沒有,這茫茫大山別把清兒也走丟了。」楊笑嘟啷著,正要回頭往來路與劉雄偉踫面,耳畔又傳來那聲尖銳的聲音。

    「救命啊——」

    楊笑循聲看去,只現澗底中央一個長發的絕美女正撲打著水面,脖頸處、藕臂潔白無瑕,在水氣蒸騰中如夢幻仙女一般。

    「你——你——不會游水嗎?」

    「我——我——會,」那少女怯怯聲音如鶯囀燕喃煞是好聽,「郡——我——我的隨從都被那壞人殺死了,你們都走了,我可怎麼辦?」

    楊笑低頭看了看躺了一地身著異服,面容枯槁的屍體,道︰「他們都是你的下人?」

    「是」許是清晨微涼,那少女躲回溫泉里,兩只眸子亮晶晶地緊盯著楊笑,仿佛害怕他突然逃走一般。

    「你們是什麼人,跑到這里干什麼?」楊笑蹙著眉頭問道。

    「你能不能先讓我起來?」那少女抿著嘴嬌聲道。

    楊笑看著躲在水里隱隱泛白的肌膚,耳根不由一陣噪熱,這女子是異族,脫著光溜溜地溫泉,看來是個熱情奔放之人。

    「好,那我先下去」楊笑轉過頭朝來路走去。

    「喂,你別走遠啊」那水中少女連忙嬌呼一聲。

    走了十來步,山道便響起了一陣凌的腳步聲,那大牛、劉雄偉領著救兵趕了過來。

    見到楊笑安然無恙,兩人俱都吁了一口氣,再看了看身後無人,便問道︰「殿下,太子妃,袁仙師他們呢?」

    「追王師爺去了」

    就在幾人說話的當兒,遠處又傳來那少女的聲音︰「喂喂,你在哪里啊」

    楊笑回頭高聲應道︰「我在這里」

    「殿下,她是什麼人?」劉雄偉問道。

    楊笑搖了搖頭道︰「不清楚,不過一會兒你們不能再呼我殿下,叫我笑哥,或是楊師付都可以」

    「殿——楊師父」

    話音剛落,只見一長發少女,一身異服環佩叮,趔趔趄趄地跑到跟前,氣喘吁吁地道︰「我——我以——為你們跑了」

    楊笑回頭看了一眼,那少女怯生生,雙瞳清澈明亮,瓜子臉,肌膚嫩白如y,嬌小的身軀裹在寬大的異服之中,顯得媚異常。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在這里?」

    許是那少女想起適才林中的慘事,那雙明亮的雙眸漸漸地浮現一陣水霧,咬了咬朱,忍著不讓淚珠滑落,嗚咽地道︰「我叫木雅跟著族里的阿哥阿姐想去涼州,哪知遇到那惡人,嗚——」

    「你家在哪兒?」楊笑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回過頭來淡淡地問道。

    「煙雲塞」

    楊笑轉頭看向劉雄偉,見他眼中也l茫之,便道︰「木姑娘,我們要去蘭州,跟你是背道而馳——」

    「那——我——能不能先跟你們去蘭州?」木雅怯生生地道。

    楊笑緊緊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眼神清澈如水,便點了點頭道︰「也好,你就跟著我們」

    「楊師父,我們要回頭嗎?」劉雄偉見這邊事情暫告一個段落,便問道。

    「你派人留下記號,我們先到下山的地方等他們。」

    「你們還有人嗎?」木雅睜大著雙眼望著楊笑。

    「有,他們在後面,我們走」

    「我知道一條下山的捷徑」木雅見他們往另一個方向走,便張口呼道。

    「你知道路?」楊笑停了下來轉頭驚訝地看著她。

    「嗯,跟族里的阿哥阿姐們走了好多次了,這條澗水在源頭有兩條分岔,其中一條直接通向蘭州方向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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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五章:西域之行(四)

    往游走了一里之地,果見分岔處盤踞著一條比原先更大的溪澗。

    那溪澗流水湍急,浩浩西去,從山頂望去宛如一條氤氳蒸騰的白帶盤旋于群山峻嶺之中。

    清晨,百鳥放喉,鶯囀燕喃甚是好聽。

    澗邊草木皆榮,行走于山中如入仙幻一般,讓人留連忘返。

    一路,劉雄偉帶領的斥候作開路先鋒,頻留暗記,原本流散的斥候也逐漸歸隊,大約走了兩柱香時間,後面的斥候回報李琦後繼部隊也轉進了分岔溪澗,唯獨沒有清兒的影蹤。

    留了幾個斥候在山間等候外,其余便尾追大隊人馬一同往蘭州聚集。

    在山中行行數日,溪澗越走越寬,水流也浩大了起來,頗有奔騰之勢,許是山間溪水作百川匯海之故。

    這一日晌午,陽光自樹梢傾瀉而下,在茂密的樹林中形成圈圈光暈,彩斑斕甚是好看。楊笑命人停下休息,取水埋鍋造飯,幾個少年提著奪魂弩進入林中捕殺獵物增加口味。

    或是對中原文化的興趣,一路木雅奔奔跳跳像只喜鵲一樣嘰嘰喳喳在整個隊伍中跑前跑後。那些少年平時那曾見過這等貌美又開朗的異族少女,在這短短的幾日之中便打得火熱,望向木雅的眼光也都亮了起來。

    「二娃,你們這個是什麼弩啊怎得與蘭州府的不一樣呢?」木雅蹲坐在一少年面前,眸如水晶,看著二娃拭擦著面前的奪魂弩,俏生生地問道。

    那少年倏地一陣臉紅,匆匆忙忙圄圇擦了幾下,便藏在背後,支支吾吾地說道︰「這——這——個叫——奪魂——弩,剛——剛明的,當然——不——不一樣。」

    木雅雙眸大亮,道︰「借我看看」

    「不——不——行」二娃漲紅著臉道,「頭——頭兒弩——不離身,身——不離弩,弩在身——身在,弩失人亡」

    木雅怔了一下,沒想到這憨厚的二娃拒絕起來一點都不留情面,看了看漲紅羞澀的二娃,木雅眼珠子一轉,雙手伴在二娃的胳膊,親妮地靠了過去,撒嬌地道︰「快嘛,給我看下嘛,二娃哥」

    被她一抓,二娃渾身一哆嗦,愣愣地盯了她好一會兒,然後突然猛地抽出手來,倏地站了起來,抱頭鼠竄地逃了。

    木雅愣神地望著二娃逃去的方向,繼而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花枝顫的。

    眾人休息了一會兒,突見幾個捕獲的少年急沖沖地趕了回來,跑到楊笑和大牛身旁,喘息道︰「楊師父,頭兒,另一條小道出現一股不明人物?」

    大牛臉一變問道︰「多少人?」

    「隊伍很長,稀稀拉拉,看樣子不下四百人而且都帶有兵器」

    二人倒吸了一口氣,心中均想著同一件事,莫非是魏東陽那伙馬賊回來了?

    「滅掉灶火,小心隱藏」楊笑低聲吩咐了一下。

    四五十個人急急起來,忙而不,三五一組依地形而隱了起來,井然有序看得一旁的木雅木瞪口呆。

    楊笑沖了過來,拉著她的小手躲進路邊一處深樹叢之中,取出小刀砍了幾下,徒手編了一個草帽戴在木雅的頭,取下了頭隱隱反光的銀簪。

    「你干什麼?」木雅微怒道。

    楊笑瞪了她一眼道︰「別說話」

    不一會兒,大牛和前面探路的劉雄偉俱都來到了楊笑的身邊。

    楊笑看了大牛一眼問道︰「都隱藏好了?」

    「嗯都好了」

    「好,劉大哥你探到什麼消息?」楊笑又望向劉雄偉。

    「是從蘭州回來的馬賊,聽他們議論說是剛剛洗劫了一個商隊」

    「看樣子是繞不過去了」劉雄偉道。

    「那怎麼辦?」大牛急道,「這伙馬賊見貨分三成,鐵定不行」

    楊笑沉思一會兒道︰「劉大哥,你派人傳話給李大哥叫他小心行事,我們引開馬賊讓李大哥他們先下山」

    「怎麼引?」

    四五十個青澀少年兵,在地形不熟的地方作戰難度不小。

    想起後世游擊技術,楊笑自信地笑道︰「最簡單不過,我送你們,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退我追,敵疲我打。」

    這話聽得一旁的木雅雙眼直冒星星,望向楊笑的眼神分明有著一股復雜的韻味。

    「好」劉雄偉聞言大喜,他是個帶兵老手,自是明白其中妙處。

    「我們有兵器優勢,你們要充分發揮長處,我在這里等著李大哥,你們去引開。」

    二人應了一聲,各自領著自己的親兵往山道跑去。

    不一會兒,遠處傳來一陣陣「轟轟轟」的爆炸聲。緊接著慘叫聲,追喊聲不絕于耳地傳了過來。

    木雅伏在楊笑身旁,感受著身子底下山脈的顫抖,知道是楊笑剛才嘴里所說的武器優勢,便問道︰「楊大哥,你們這是什麼武器啊,這麼厲害?」

    楊笑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目光遠眺,似是無心,便笑道︰「土炸彈,開山裂石無所不能」

    「啊」木雅驚呼一聲道,「那可是好東西,回寨的時候能不能給我一些,族里經常要開山打石」

    「呵,很貴的呢」楊笑笑道。

    「那我買羅」木雅嘟著嘴,道︰「真小器」

    二人閑話聊了一陣,後面派去給李琦報信的斥候也回話了,李琦留一百名落峽谷精兵跟在後面護行,其余人馬快馬加鞭正往這邊趕來。

    過了不久大牛興沖沖的跑過來,人未至聲先道地吼了起來︰「笑哥,笑哥,真過癮,一個炸彈下去,他們就倒了一大片,然後喊爹叫娘,抱頭鼠竄地四下散開了你那游擊用不著,我們是追著他打。」

    楊笑笑了笑,他當然知道這炸彈的威力了,不過也沒想到這伙馬賊這麼不經打

    「別大意小心他們反撲」楊笑提醒道。

    大牛應了一聲,再次撲入戰斗之中。

    又過了一會兒,爆炸聲變得稀稀拉拉,顯然是戰斗進入尾聲。然後便見大牛和劉雄偉帶著各自的人馬陸陸續續地回來了。

    見他們眉開眼笑,楊笑知道是一場大勝,原本擔心勢力懸殊的局面,哪曾想到是反向的一面倒局勢。

    此時在山澗的另一面一個不知名的山里

    幾個三四十歲的彪形大漢和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文士正倚壁而坐商量著剛剛發生的戰事。而口十幾丈外,十幾個藍衫匪寇正小心奕奕的盯著遠處的山道。

    「軍師,他娘的這伙是什麼來路,見面不打招呼就開打,根本就不顧江湖規矩」

    那中年文士閉目沉思好一會兒,方才道︰「不顧江湖規矩應該是剛出道的雛兒」

    另一個大漢接著問道︰「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馬,還有那是什麼鳥武器,跟雷一樣,一顆炸了弟兄二十幾個,現在兄弟們都四下逃散怎麼辦?」

    「收集弟兄,這仇一定要報」居中一人沉著地道。

    這時,中年文士張開了眼楮,道︰「大頭領,恐怕報不得」

    顯然這伙就是被劉雄偉、大牛打散的以魏東陽為首的馬賊。

    「為什麼?」魏東陽不解問道。

    「那跟雷一樣的神器,大頭領想到了什麼?」中年文士問道。

    魏東陽蹙著虎眉道︰「能想什麼,不知道是什麼鬼玩意?」

    中年文士搖了搖頭嘆息道︰「大頭領莫非不知最近蘭州府、涼州府的流言?」

    「軍師,你是說那神器?」魏東陽虎眼大駭。

    中年文士點了點頭,道︰「這神器跟當日淮南軍兵逼洛陽時一樣,如天降神雷。」

    「怎會跑到這里來了?」魏東陽不解地問道。

    「這神器聽說是長孫殿下發明的,威力無雙」中年文士眼望外面一臉凝重地道,「以區區兩萬禁衛軍逼退十萬之數的淮南軍,這神器不可謂不強大啊」

    「他娘的那個什麼鳥長孫殿下,閑著蛋疼,跟這兒來干什麼?」其中一大漢憤憤不平地道。

    中年文士看了他一眼,道︰「二頭領難道不知道最近蘭州府發生的事?」

    二頭領一愣,道︰「發生什麼事,哦軍師是說西域二十七國開什麼博覽會的事?」

    「不僅僅如此」中年文士笑道。

    「那還有什麼?」魏東陽也是不解。

    「你們知道不知道,最近一次西域二十七國開博覽會是在什麼時候?」

    「軍師有話就說,別跟放屁一樣一會兒一個」

    「黑熊,」魏東陽低吼了一聲罵道,「嘴巴能不能干淨點」

    那中年文士也不生氣笑了笑接著道︰「十五年之前,那時是在張掖,由忠烈候官斐倡導的,而現在卻改在蘭州由守將赫連多倡導。」

    二頭領不屑地悶哼了一聲︰「軍師就是閑話多,這有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那官老頭死了,由赫連多將軍辦有什麼稀奇的。」

    「呵呵呵——」中年文士也不生氣,笑道,「你這夯貨,倒也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東,可莫看這簡單的改換n庭,這其中道道豈是你所能了解的。」

    「了解它干個鳥用老子現在最想的就把這伙雛子給揪出來剁他十八三十二塊好解悶氣,他娘的長這麼大還沒這麼窩囊過。」

    「二頭領不必氣憤,今日這仇還真是報不了了。」中年文士嘆道。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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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六章:齊聚蘭州

    「真報不了?」魏東陽也是不服,「這里是我們的地盤,他們雖有神器,我們可以把他們拖進這六盤山活活累死。」

    中年文士搖了搖頭嘆道︰「我剛才的話莫非你們一句也聽不進去?」

    「聽進去了,不就是那個什麼鳥博覽會?」

    「唉——」中年文士嘆道,「這博覽會你們不覺得開的詭異?你們可知道忠烈候上官斐的nv兒上官寵兒已回到張掖了。」

    「軍師是說金鑾殿上的那位上官文將?」魏東陽驚呼道。

    「是啊那上官寵兒既然回到了張掖,可為何那赫連多居然還弄這一出?」

    「那赫守將恐怕有不臣之心」魏東陽鄭重地道。

    中年文士點了點頭笑道︰「大頭領不愧為大頭領,隆王奪嫡、淮南軍兵擺洛陽,天下九州或大或小都起了不臣之心那上官世家雖世世代代鎮守河西,但經過十數來赫連將軍的經營漸漸已有取代當年上官斐之勢,他又豈能沒有其他之心?」

    魏東陽這時也聽明白那中年文士話里的意思道︰「軍師的意思是大興宮眼楮早已盯住了西北」

    「對」中年文士頷首笑道,「上官將軍回來不就是一個明顯的信號嗎?」

    「那今天我們遇到的莫非就是‘朝庭’派來的軍隊?」魏東陽想到這里全身一悚,「怪不得這伙人不打招呼便開打,果然是雛兒」

    「如我所料不差,他們應該還有後繼人馬」

    「軍師所言當真?」魏東陽驚問道。

    「看看便知真假」中年文士說著站了起來,往打門外走去。

    一行人來到一個小山頂俯瞰遠處的山澗。

    果然,不久一隊隊人馬漸漸地聚集在一起,人數絲毫不亞于自己這方的人馬,更何況他們手里還有大量的先進武器。

    毋庸質疑,他們是大隋派來的朝庭兵,與他們作對那便是叛黨,魏東陽是六盤山一個頗講義氣的山賊,平時劫劫過路的商人倒還罷,若要真的與朝庭作對,恐怕還沒有這個膽量

    幾人在山頂看了一會兒,見澗邊的那群樵夫打扮的朝庭軍,三五成群似散實聚有的巡邏、有的埋鍋造飯、有的砍伐樹木,外松內緊井然有序

    中年文士看得心中大為嘆服,不知這帶兵是哪位將軍如此深諳兵法,人數雖然也只有三四百人,但自己這邊與他們相比不啻于天壤之別。

    見他們用過飯,那些砍伐樹木的「樵夫」也扎了數十條木筏,一伙人收拾妥當,坐上木筏箭一般往下游漂去。

    魏東陽怔怔地看著漸漸變小的木筏,心中也起了洶涌波濤。自己所帶的‘烏合之眾’與這些紀律嚴明的朝庭兵相比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此時山頂上只有三個頭領和軍師,幾人說話也就不怕影響軍心。

    「大頭領有什麼感慨?」中年文士淡淡地道。

    「唉——我看過蘭州府兵、看過涼州府兵,論起本事我魏某敢自豪地說自己絕不亞于他們,可今天在這里一比,才真正覺得自己是一群烏合之眾。」

    中年文士點了點頭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話本是不假,傳言十幾年前丟失的長孫殿下帶著一身本事回來,果然不虛」

    二頭領黑熊不服地嚷道︰「大頭領、軍師你們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俺老黑倒要見識見識一下那什麼鳥長孫殿下。」

    看著那「朝庭軍」消失遠處的山澗,魏東陽蹙著虎眉道︰「軍師現在我們怎麼辦?」

    中年文士轉頭看了魏東陽一眼道︰「大頭領想一生躲在這六盤山?」

    魏東陽苦笑道︰「當年我仗劍天涯與軍師有緣在這涼州相遇,軍師你難道不懂我的心。」

    中年文士笑了笑,眼望遠處道︰「除了淮南江南外,其他州府有眼不識,兀自還認為大隋大興羸弱,說什麼天高皇帝遠,說什麼鞭長不及難以遠征——」

    中年文士說到這里嘴角不屑地恥笑了道︰「首要遭殃的恐怕便是蘭州府了」

    二人打著啞謎,聽著其他兩位頭領一愣一愣的。

    黑熊第一個忍不住嚷嚷道︰「大哥和軍師說什麼鳥話,俺聽得不懂,快快決定去哪兒,回寨還是報仇去,俺餓著前xi ng都貼後背了。」

    中年文士不理一旁黑熊的嚷嚷道︰「大頭領如要逐了心願,恐怕還得下蘭州。」

    「好,」魏東陽目光濯濯,道︰「我的心願還不是軍師的心願,那我們就去蘭州,淌一淌這個渾水。」

    蘭州府

    十方客棧二樓某一房間

    一身鮮衣的楊笑坐在房里兀自喝著香茗,這個時候房門被推了開來,一身侍從打扮的劉雄偉走了進來道︰「楊師父——」

    「要叫少爺了」

    「是,少爺,屬下探得消息了,蘭州府守將赫連多正籌辦西域二十七國萬博會」

    「怪不得街頭這麼多西域人,」楊笑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道,「萬博會以前是不是臭婆娘他老爹辦過一次?」

    劉雄偉當然明白楊笑嘴里說的臭婆娘是誰,他嘿嘿笑了幾聲道︰「是忠烈候上官斐老將軍」

    「在蘭州辦萬博會什麼朝庭沒收到消息?」

    劉雄偉看了看楊笑訕訕地笑道︰「恐怕——恐怕那赫連將軍想——想——」

    「哦」楊笑渾然不意地道,「那什麼赫連將軍是不是覺得翅膀硬了,是一方諸候了,有能力可以脫離大興了」

    劉雄偉默默不語,他自然品味得出楊笑在這平淡的話語之中隱藏的殺機。

    「要不屬下把赫連多抓來?」

    「抓來干什麼?」楊笑淡淡地道,「讓他來認識我這個無權無勢的長孫殿下」

    「對了李大哥他們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他們駐扎在城效的一個農莊里少爺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楊笑沉思了一會兒道︰「你去把蘭州府各大守將包括他們之間的關系都給我探清楚。」

    「是,屬下這就去辦」

    「還有木雅呢?」

    「她拉著二娃幾個人一進城就跑了」

    楊笑聽到這里雙眼一瞪大聲道︰「誰讓他們擅自離開的?去,把他們給我統統叫回來」

    「屬下這就去辦」劉雄偉心中暗自一震,還沒見過楊師父發過這麼大的火。

    此時十方客棧二樓另一間廂房

    馬賊頭領魏東陽和軍師中年文士也坐著商議。

    「軍師,朝庭三百人集聚在敖莊,其他的都入城里來了」

    中年文士點了點頭道︰「他們手里有貨,自然不好進來對了為首將軍是誰?」

    魏東陽道︰「是李琦和劉雄偉」

    「是他們?」中年文士不由愣了一下,「他們以前不是洛陽琴府的家將嗎?什麼時候變將軍了」

    魏東陽笑道︰「軍師有所不知,當年魏某行走江湖的時候就曾聽說,那李琦和劉雄偉還有胡義揚陳強都是從禁衛軍出來的,而當年禁衛軍統領可是琴府的琴萬昌」

    「怪不得」

    「可我就搞不明白,他們帶來四五百的兵怎麼抵得過蘭州府五萬的府兵?」

    中年文士不以為然地笑道︰「五萬府兵又能怎樣,蘭州府又不是鐵板一塊我靜觀其變吧」

    「好,」魏東陽應了一聲,「軍師我們出去吃飯吧,晚上聽說芷園有一場燈會呢」

    魏東陽和軍師兩人步出房門時,樓下客廳早已熙熙攘攘,一片噪鬧

    十方客棧是蘭州府比較有名的客棧,四方來客幾乎都雲集于此,三教九流應有盡有。

    魏東陽雖是馬賊頭領,但年輕時游劍江湖自有一番氣質,那中年文士是個博學之人更不用說,剛到樓下,一個小二眼尖,便跑了過來哈腰道︰「二位客倌是用膳?要不小的給你們送到房里?」

    「不用了,」魏東陽搖了搖手道,「給我們找一個靜一點的地方就行」

    「好 」小二高呼一聲,「客倌這邊請」

    兩人跟著小二來到客棧的東北角,那里排列著三張桌子,雖然都坐著人,倒也清靜了許多。

    那店小二領著二人來到一張桌子前,陪笑道︰「這位爺,你這里就一個人,可否與這兩位爺搭個桌子?」

    魏東陽、軍師二人循聲望去,見那張桌子旁坐著一位短發少年,那少年衣著光鮮,兩眼炯炯有神,旁邊立著一個憨厚的少年郎,那少年郎身邊立著一根亮光閃閃的方天畫戟

    魏東陽掃了那方天畫戟一眼,虎眉微微一皺,他是游俠出身,一眼就看出那兵器頗為不凡。

    「兩位坐吧」那短發少年笑著與魏東陽、中年文士打了個招呼,「出門相遇即有緣」

    就在魏東陽、軍師和那短發少年打招呼的時候,蘭州府城門外漫天塵土飛揚,陣陣馬蹄聲鋪天蓋地洶涌而來,駭得城頭守兵擂鼓報警,呼拉拉地關起了城門。

    「啾——啾——」

    幾根響雲箭飛馳而來,射在城垛內,城外同響起一陣整齊的呼喝聲︰「快去稟報赫連將軍,叫他出城引接張掖上官將軍,違者作叛黨論處」

    城垛內守兵聽是當年威顯西域的天下第一文將,駭得冷汗涔涔,扯下響雲箭上的信箋,慌慌張張地往將軍府報信去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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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七章遇襲

    十方客棧外街道一陣混亂,緊接著馬蹄聲如驟雨般地來了又去。

    幾個剛進門的旅客剛才被那陣混亂擠得跌倒在地,走進門內時還是一臉的憤色,口中兀自罵過不停。

    魏東陽與軍師坐在那張桌子邊,正與那短發少年天南海北地聊了起來,幾人越聊越投入,頗有相見恨晚之感那短發少年每每獨出機抒,事事入木三分令一旁的軍師大為心嘆服。

    那短發少年也對一旁的中年文士暗自稱贊,沒想到在這個時代還有這等知識淵博之人,與朝堂上那些自命不凡的「百官」們比起來,眼前的這位中年文士更顯得真實、謙和、恭讓。

    「唉豬老伯身邊要是有這麼一個智謀之人,哪會有什麼隆王奪嫡、九州拒繳稅銀之事」那短發少年心中如是想道。

    不用說眼前這位短發少年郎便是剛剛從二樓下來的大隋長孫殿下——楊笑。

    「這位長輩如何稱呼?」楊笑拱手對那中年文士笑道。

    中年文士也連忙抬手回禮笑道︰「長輩不敢當你我相見有緣,就以兄弟相稱鄙人姓葛,單名良字,身邊這位乃是鄙人魏東家,敢問小兄弟貴姓?」

    楊笑呵呵笑道︰「恭敬不如從命,我姓楊,單名笑字。」

    軍師葛良笑道︰「原來是國姓,久迎久迎」

    楊笑笑了笑,似是言而無心地道︰「什麼國姓不國姓,這天下恐怕早就忘了國姓是什麼了」

    軍師葛良臉s 微微一變,如明燈的眼楮,靜靜地瞧著一臉淡然的楊笑,正待說話時,旁桌卻傳來一個聲音。

    「聽說張掖的上官將軍來了」

    「哪個上官將軍?」旁邊一人問道。

    「還有哪個,便是天下第一文將上官寵兒」

    「……」

    楊笑聽到上官寵兒時目光微凝,左手端起桌上的香茗輕輕地啜了一口,然後方轉頭示意著身邊的大牛,大牛一陣踟躕,待被楊笑狠瞪了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提著方天畫戟往外去了。

    葛良看在眼里,心中更起一陣沉思,暗道︰「這楊姓少年看來來歷不凡,莫非與上官寵兒有關?」

    不一會兒,大牛提著方天畫戟回來,附在楊笑耳畔一陣低語,楊笑微微頷首,聽完後方與葛良、魏東陽道別,和大牛一同出了客棧。

    客棧外,街道兩旁一片狼籍,楊笑知是剛才門口那一陣動亂所致。

    二人往城門去了,走不到五十米光景,前頭又起了一陣騷亂,行人紛紛四下躲開,有些逃不及得被撞倒在地,連滾帶爬地爬到一旁,讓出中間的石板街道。

    馬蹄聲漸起,卻不及去時急驟,不一會兒,左右兩列手持陌刀的蘭州府兵如狼似虎地沖了過來,一路叱喝而進,更遠處幾十匹棕花高頭大馬正從街道盡頭緩緩馳來。

    走得近了,二人看更是清楚,為首一男一女,俱是將軍模樣打扮,男的四五十歲左右,關公臉虯須滿面,銅盔銅甲一身金黃;女的二十來歲俏臉如霜,一身銀盔銀甲,雖是風塵赴赴卻難掩颯爽英姿。

    楊笑躲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看到了馬背上的上官寵兒,月余未見臭婆娘顯得更加俏麗,眼神也亮了許多,在他們身後的那幾十匹棕花大馬上只有三五個銅盔鐵甲臉色與臭婆娘一樣盡顯風塵,想來是她從張掖帶來的親扈。

    而能與臭婆娘同轡而行,不用說便是蘭州府守將赫連多將軍。

    馬兒的答,從街道中間緩緩行來,不一會兒便從楊笑身旁走過。就在這時後面的人群突然飛起幾道人影,帶著嗡嗡的長劍劈空之聲卷向前頭的赫連多與上官寵兒。

    「有刺客」跟在後面的隨軍參將見狀立馬驚呼起來。

    緊接著便聽「鏗鏗鏗」一陣金鐵鳴,兩旁的人群也跟著亂了起來,帶著驚叫聲四下散了開來。

    那幾十名騎著棕花大馬的隨軍參將與兩側的蘭州府兵快速地圍了過來,里三層外三層地把赫連多、上官寵兒圍在中央。

    不一會兒,慌亂的人群漸漸地散了開來,楊笑也看得更清楚了,此時場中有七八個蒙面刺客舞著劍花騰挪跌宕著,他們個個武功高強每出一劍便有一個蘭州府兵倒在血泊之中。

    蒙面人前面攻擊猛烈,有好次逼近人群中央的赫連多,卻被他身後的強弓勁弩給逼了回去,有幾個甚至都被射成刺蝟。

    此消彼長七八個蒙面人在幾次沖擊後漸顯無力,不一會兒場中便只剩下一大一小的兩個蒙面人。

    「公主快點走」那個大的門面人一劍掃開圍在周圍的蘭州府兵,對著身旁的另一人大聲叫道。

    「寶叔,我不走」那小的一聲嬌呼,聲音中明顯帶著泣聲。

    「快走,老奴與他同歸于盡」那叫寶叔的蒙面人驀地抓起旁邊那人的胳膊,大喝一聲把那人給扔出重圍。

    就在這一瞬間,幾聲箭矢破空而來,撲撲撲地射中寶叔的後背。

    那小的雖身在空中,卻看得清楚,見寶叔丟了長劍,隨手一抖,打亮了火石,點在一個小鐵球上,那鐵球頓時滋滋作響。寶叔抱著鐵球奮不顧身地朝赫連多躍去……

    「不要——」身在空中的蒙面一陣慘叫。

    「轟轟轟——」

    幾聲慘叫迭起,緊接著殘肢斷體四處散了開來。

    旁邊的楊笑和大牛看得目瞪口呆,俱都驚呼一聲︰「啊,土炸彈」

    「快點別讓刺客跑了」一個憤怒的聲音從場中響了起來。

    楊笑循聲看去,只見原本坐在馬背上的赫連多此時跌坐在地上,滿頭披發如惡魔般猙獰可怕。

    那剩下的刺客跌跌撞撞地擠入人群,往旁邊的小巷跑去,轉眼間便失去蹤跡。

    楊笑與大牛二人對望一眼,趁著人群散亂,悄悄地尾追而去。

    土炸彈是自己發明的,卻怎得在這些刺客的身上出現,這讓楊笑驚駭莫名。

    那小刺客似乎武功頗高,兩人追了一陣,漸漸地拉開了距離,最後在一個小巷拐角處消失所在。

    二人無耐,只好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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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八章:兵圍十方

    待楊笑回到客棧時,客棧大堂處早已人聲鼎沸,俱是議論著蘭州府將赫連多遇刺的事情,回到房中楊笑百思不得其解,土炸彈作為新式武器楊笑保密制度自然做的極好,此時卻出現在這蘭州府的大街上,讓他好是心煩。

    難道是豬老伯另把炸彈運過來?

    或許有可能

    出行西域途中自己雖然經過固原西涼,但沒有進城,不曉得洛陽大興宮如今是什麼狀態。

    赫連多在蘭州府召開西域二十七國萬博會,雖說是促進邦交卻也凸顯反叛之心,楊笑能夠想得到,遠在大興宮的豬老伯應該也得到消息,他若暗地派兵過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總之,無論如何那刺殺赫連多所用的土炸彈都要查過水落石出。

    到了傍晚時候,劉雄偉以及去外面游玩的幾個少年兵方才回來。

    回來的時候,那些少年兵神情興奮大談著異域風情,唯有二娃子臉色黯然,眼神略顯慌亂;而隨同的木雅反應更甚,神情呆滯不說,眼圈紅腫似是哭過一般。

    眾人見木雅出去的時候是活蹦亂跳,回來卻大變模樣,讓人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伙少年心中憐憫,各施本事盡力勸解,不僅沒有效果反而惹得木雅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一干人等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楊笑見狀趕走了旁人,獨自來到桌前。

    「出去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楊笑坐了下來,看著木雅聳動的柔肩不由一陣嘆惜。

    木雅抬起頭來,淚落梨花地看了楊笑一眼,然後又趴回桌子繼續抽噎了起來。

    「我知道你有故事,」楊笑淡淡地說道,「你不說我怎麼幫你——」

    「哆哆哆——」

    門環幾聲扣響,打斷了正要繼續勸說的楊笑。

    「進來吧」楊笑只好停了下來,對著門外說道。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房內光線倏的一暗,楊笑抬頭望去只見大牛正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

    「怎麼事?」楊笑一愣站了起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大牛有這種表情。

    大牛走到楊笑身邊,望了下還趴在桌面哭泣的木雅,臉上一陣踟躕。

    「說吧,事無不可對人言」

    「剛才我回房的時候,二娃子跑了過來吞吞吐吐地跟我說,他身上的兩枚土炸彈丟了」

    楊笑再次愣了一下,腦中自然而然地想起今日下午那幾個蒙面人刺殺赫連多的情況,莫非那土炸彈就是二娃子丟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問題就有些大了,那些刺客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學會使用土炸彈,顯然是有備而來,看來西域之行是走漏了消息,那會是誰呢?

    楊笑想到這里看了下兀自趴在桌上啜泣的木雅,回想著中午時分那個逃走的刺客心中便有了計較。

    揮了揮走讓大牛走出門外,楊笑再次坐了回去,對著木雅道︰「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們到底是誰?」

    木雅雙肩停止了聳動,抬起了滿是淚痕的俏臉,紅腫的眼楮中烏黑雙瞳明顯夾雜著些許的慌亂與驚訝。

    「那日在六盤山,我便知道你不同尋常,」楊笑淡淡地說道,「可一路上我也沒有為難你,你在隊伍里東竄西跳原來早就安了這顆心」

    「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們的路線?于是一大早便在那里等著?煙雲寨」楊笑說到這里突然冷笑了幾聲道,「呵呵,好算計哪六盤山上還真是奇貨可居啊,有你這麼一個善表演的女軍師」

    木雅被說得一臉的通紅,那雙黑白分明的眼楮仿佛要噴出怒火一般︰「你——你是說我是六盤山上的劫——劫匪?」

    「莫非不是?」

    「你——你——本——公——主——堂堂一個——」

    就在木雅正要說出自己身份的時候,外面突然起了一陣喧嘩,緊接著一個急促的聲音傳了過來︰「快給本將軍圍上,一個都不能走脫否則你們就提著腦袋來見我」那聲音越說到最後越殺氣騰騰。

    房間里的木雅全身一哆嗦,顫道︰「他——他——們怎會尋到這里來?」

    此刻楊笑也是怒火中熾,來圍十方客棧的不用說便是赫連多派來的府兵,這番搜索自己是池魚之殃土炸彈在自己身邊,要是被查到十張嘴也是說不清的。

    大牛、劉雄偉急沖沖地趕了過來,俱是一臉的急色道︰「少爺,怎麼辦?」

    楊笑心中嘆惜,本想暗中行事,哪知遇到這種事。

    「出去會會他們」楊笑冷聲道,「大牛派幾個好好看住這位木雅姑娘」

    「你——你——想干什麼?」木雅驚惶地站了起來,顫道,「不要逼我出手?」

    大牛冷喝一聲,方天畫戟帶著一道弧光閃電劈出,在距木雅臉上只有三分時方才驟停了下來。

    勁風吹面生疼木雅心中驚駭,不曾想這看起來憨厚的少年還有這等神技。

    大牛派了幾人把木雅囚在房中,便隨著楊笑走出房門。

    一樓早已混亂不堪,餐桌、座椅散的到處都是一大堆食客簌簌發抖地被那些府兵趕到一起

    大廳中央一個將軍模樣的人正一臉寒霜地站在那里指揮著。

    「全部帶走」

    「將軍不要,我們只是過來吃飯的。」

    「將軍我是剛剛路過」

    「……」

    人群中嘩啦啦地跪了一大片,磕頭搗蒜,眼淚和鼻涕齊飛。

    「他娘的,」那將軍大罵一聲,「信不信老子當場斬了你們」

    話音一落,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誰還敢不拿自己頸上玩意當回事?

    「這還差不多」那將軍臉色緩和,冷聲道,「如果你們身份清白,本將軍自不會為難你們,全部帶走其他人給我上二樓,快」

    二樓廊道的盡頭,另一個房門被打開了,魏東陽帶著軍師及另外兩名統領走了出來。看了看樓下正在上來的蘭州府兵虎眉頓是一蹙。

    中午行刺的事情,他比別人知道的更清楚,六盤山橫跨蘭州、固原兩地,不論是蘭州城還是涼州城到處都有他的眼線。要不然當初涼州兵圍六盤山時,他們怎能從容撤離呢?

    可如今這個情況就有點不妙了,甕中捉鱉啊,要是真被蘭州府兵請到大牢里,要想出來還真是大費周折。

    「軍師現在怎麼辦?」魏東陽小聲地道。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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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九章 扯旗

    “他娘的辦,依俺老黑的意見殺出去,這些狗*養的有鳥本事,個個都是***紙老虎。” 二頭領黑熊瞪圓了雙眼,甕聲甕氣地怒道。

    “混賬”魏東陽冷喝了一聲道,“就依仗你那兩斤蠻力?”

    “那你說辦?”黑熊不服氣嘟囔一聲。

    “軍師你看呢?”魏東陽小聲地問道。

    軍師葛良沉思了下道 見機行事,隨時準備撤回六盤山。”

    ……

    “蹬蹬蹬——”

    十幾個蘭州府兵如狼似虎地往樓梯口衝了上來,閃亮的陌刀殘暴地揮向幾個正要往樓下逃散的房客。

    “他娘的敢逃,老子剁了你——”一個頭領模樣的蘭州府兵惡狠狠地道。

    “鏗——”

    大牛一個縱躍跳了,方天畫戟閃過一道弧光架住了那位暴跳中的小頭領。

    那小頭領措不及防一個趔趄咕嚕嚕往樓下滾去,摔得嘴直哼哼再次爬起來時滿臉桃花,額頭青筋暴凸,顯然是怒火正熾

    “給我斃了那小子”那小頭領跳了起來,嘶吼連連,搖著手中陌刀頻頻指向樓梯口一夫當關的大牛。

    “哈哈哈——痛,真他娘的解氣”二頭領黑熊大步地走了,毛絨絨的大手拍在大牛的肩膀上,大聲暢道,“這位小好臂力”

    前幾日,兩方雖然在六盤山上交過手,但真正短兵交接的機會卻是沒有,所以才有了楊笑和魏東陽幾人見麵不識的情況。作為六盤山軍師的劫匪來說,他們隻在六盤山上,是吃了從洛陽而來的琴府的暗虧,這個時候腦袋也沒有聯想到琴府與眼前的楊笑、大牛相掛鉤。

    大牛憨厚與黑熊意氣相投,兩人站在樓梯口旁若無人惺惺相惜,卻早已惹火了一向作威作福的蘭州府兵。不用那小頭領催促,個個如打了雞血一般再次往樓上衝去。

    這個時候樓下的那位帶頭將軍也看清了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在蘭州城這幾人敢明目張膽地捋蘭州府兵的虎須,看來是有所依仗不過此刻他也不勸阻,讓手下去鬧一鬧也好,或許可以探明他們的背景?免得這個小小的副將踢到鋼板上了。如若真是普通草莽他有的是手段對付。

    黑熊身材魁梧骨骼寬大肌肉厚實,像一座大山耍得一把鬼頭刀虎虎生風,與大牛兩人守在那打得那些府兵嗷嗷慘叫。一個個如滾地的葫蘆從樓梯滾了下來,再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那將軍看到這心倒是緊了起來,來者不善啊這第一陣交鋒便被打得落花流水。那兩位莽漢武藝果然高強,看來身後的那幾人來曆不凡單看氣勢就不同一般

    中間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氣勢沉穩,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兩邊太陽**是高高凸起,一看是一個內外兼修的高手;右邊是一個年紀相若的中年文士,他站在那也是淵亭嶽峙,眼珠深邃顯得智珠如海;而左邊是一個留著短發的少年,沉穩的臉容上,顯得剛毅冷峻。

    “住手”那副將連忙叫住那些被閹了的手下。

    “幾位兄台多有得罪,本將公務在身還望海涵”

    這將軍倒也八麵玲瓏懂得進退,楊笑和葛良、魏東陽三人互看了一眼,眼神均流露出了幾絲嘉許。

    “這位將爺不知如何稱呼?”葛良微微欠身施了一禮,笑著問道。

    那副將神色一正,這中年文士禮儀嫻熟,看來是久經官場之人

    “本將姓常,單名一個正字。”

    “常將軍,恕我直言赫連多遇刺,你這般大張旗鼓怕隻是迫於形勢”

    常正聽著神情一愣,這位中年文士果然字如珠璣,像是看穿的心思一般赫連多中午遇刺回府後越想越想是暴跳如雷,召來了常正要他在兩日內捉拿逃逸的刺客,可常正心中有苦難訴,赫連多坐擁蘭州府數年儼然是一方的“土皇帝”,昔日仇家肯定不少,再加二十七國萬博會召開在即,西域而來的商賈、中原來的豪商、三教九流多如牛毛,要查刺客無疑是大海撈針,可卻又不能都不做,於是隻好拉著一支蘭州府兵在城造出一點動靜好讓赫連多將軍看看。

    “此話怎講?”常正被他看穿心思反而恭敬地請教道。

    葛良笑道我提個建議,赫將軍回城遇刺在最後的時刻被莫名武器震落馬下,常將軍你可那是武器?”

    “武器?”

    “將軍莫非不記得當日淮南軍兵逼洛陽之事?”

    常正驚訝地叫道你是說那武器是長孫殿下發明的土炸彈?”

    “——”葛良笑道,“常將軍果然消息靈通”

    “那你的意思是說是長孫殿下派人來刺殺赫將軍?”常正見那中年文士確認,臉色頓時一沉。

    “那也不見得”葛良道,“二十七國萬博會召開在既,各國使者、商人無不雲集蘭州,三教九流也是多不勝數啊”

    “你這話是意思?”常正聽到這滿頭霧水了起來。

    葛良緩步走下樓梯,來到常正的跟前,正色地道我建議你稟告赫連多將軍,問他在他的對手當中有幾個人與洛陽那土炸彈有關循著這條線索那是事半功倍,常將軍你說是不是?”

    常正聽得眼睛一亮,大聲道果然好計策,本將這就。”

    #################################

    蘭州城,赫連多將軍府邸

    常正恭敬地立在赫連多身旁,把在十方客棧葛良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說給他聽。

    赫連多聽得連連點頭,中年文士葛良提的意見很中肯,把原本沒有頭緒的刺殺案件大大縮小了範圍。在蘭州坐鎮多年,說到仇人倒也不少,至少在這西域二十七國有不少對恨之入骨特別是如今站到了吐蕃這邊,吐蕃與吐穀渾近年來關係正僵,邊界戰亂不休,吐蕃國厚積薄發大有侵吞吐穀渾之勢,那吐穀渾君臣此時是恨不是啖了的血肉二十七國萬博會開後恐怕還得再增兩批仇人,一批是從東麵來的大隋,另一批便是已經來到城,準備興師問罪的上官寵兒。

    唉——可吐蕃已經崛起,再也不是那個依附大隋的邊陲小國了,時勢異也啊,為之奈何

    仇人,與洛陽土炸彈有關的仇人?赫連多想到這腦中霍然一亮。

    “常正啊”赫連多開口問道,“涼州城那邊有消息啊?”

    “大帥的意思是——”

    “我們在蘭州城開了二十七國萬博會,取代了張掖洛陽那邊還沒有消息嗎?”不跳字。

    常正道大帥消息倒是有了,洛陽派來的一位將軍叫崔玄籍,領了一萬多的長安府兵前幾日就到了涼州了”

    “崔玄籍?”赫連多低估了一聲,腦袋一直想不起大興宮內還有這麼一個姓崔的將軍。

    “大帥”常正上前道這崔玄籍是當今太子身邊紅人崔義玄的遠房親戚”

    “嘿嘿嘿——”赫連多冷笑道,“兵部尚書的親戚崔氏一門手段果然不凡,短短幾個月就在朝中布下了這麼大的一個局。”

    “還帶來了一萬多的精兵恐怕大興宮的那人坐不往了”赫連多說到這雙眼陡然暴出兩縷精光。

    一萬多的精兵雖然還放不在的眼內,但這麵透出的意味卻是令人深思了。

    難道大興宮投了吐蕃國?

    管他直賊娘的,赫連多心中想著大興宮現在自顧不遐,哪會顧著,隻要依吐蕃幫他滅了吐穀渾,吐穀渾便是的地盤,到那時候還懼大興宮

    “那崔玄籍帶來的一萬精兵沒有其他的動靜?”

    “昨日出了涼州城,不是將到蘭州了”常正應道,“將軍莫非你認為那刺客是崔玄籍派的?”

    赫連多目光一凝,冷聲道土炸彈如今隻有大興宮有,你說是不是他們”

    常正心中一驚,是不是崔玄籍都無所謂了,赫將軍是想用這個引子正試脫離大隋,看來這個崔玄籍要遭殃了。

    果然,赫連多陰冷的聲音響起常正把各位都衛、參事都叫來,本將軍有事吩咐”

    “是,屬下這就去。”

    #################################

    赫連多府邸的另一間廂房

    上官寵兒與幾位從張掖帶來的幕僚坐在房中議事。

    突然,門外響起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幾人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拉開房門見遠處大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地站滿了蘭州府兵。

    上官寵兒秀眉微蹙,這赫連多想幹,真敢明目張膽地扯旗造反?

    “將軍,他們這是想囚禁我們”旁邊一個親扈狠聲地道。

    “你們這是幹?”上官寵兒走了出來,冷聲地道,“把你們赫將軍叫來”

    一頭目嘿嘿笑道上官將軍,恕難從命赫將軍說了你安心在這住下來,至於城你帶來的那些張掖府兵,我們赫將軍會好好招待的”

    “你敢”上官寵兒杏眼圓瞪。

    “沒不敢的”那頭目yin笑道,“赫將軍剛才說了,大功告成之日會娶將軍你入門的,活守寡這麼多年了也難為你了”

    “放肆”上官寵兒哪曾聽得這般胡言早已氣得暴跳如雷。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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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7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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