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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沒有羞恥感的他
溫萊:「我認為我們應該保持恰當的距離。」
墨羅米爾稍微理解了一下她的措辭:「床只有這麼寬。」
溫萊:「……不,我的意思是,或許你可以選擇不睡在床上。當然,作為客人,我也不能強行佔據主人的空間,但……」
側躺的精靈垂眸注視著身形窈窕的少女。夜晚並不能阻礙他的視線,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臉龐細微的變化。眉心蹙起,貝殼般的牙齒輕輕咬住唇角,似乎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困擾。
考慮到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們是合作夥伴,墨羅米爾決定作出讓步。
「明天,我會把床拓寬。」
溫萊這輩子就沒見過思維如此迥異的人。
不,說起來他也不算人,是精靈。
因為實在是太累太睏,溫萊放棄了溝通,就這麼閉上眼睛醞釀睡意。放棄卡特姓氏使她行事更加出格,而多年優渥的生活環境意味著她絕不會放棄木屋與床,去森林裡吹冷風餵蟲子。
當然,和一個陌生精靈同床而眠,不該掉以輕心。
但溫萊很快就睡著了。在靜謐的森林裡,呼吸著草葉與泥土的味道,聽著精靈輕淺和緩的呼吸,沉入黑暗的懷抱。
一夜無夢。
再醒來,冰冷的床鋪只剩她自己。屋外一陣叮叮咣咣的動靜,像是在劈砍木頭。微冷的日光斜斜穿透門窗縫隙,灑在她的臉上。
溫萊迷迷糊糊坐起來,用手梳理凌亂的黑髮。她瞥見桌面擺放著的野果與水囊,發了一會兒愣,才算接受自己已經身處舊紀元的事實。
林間的清晨有些寒冷。溫萊搓了搓胳膊,起身拿了幾個果子,出去查看情況。
墨羅米爾正在修整木板表面。他握著一柄短劍,劍刃俐落地劃來劃去,木屑紛紛揚揚落在地上。溫萊看著看著,總算反應過來,這是要改造床的尺寸。
「日安。」
溫萊對他打招呼。
墨羅米爾點點頭,沒有看她,繼續專注地處理手裡的活計。
於是溫萊先去了趟附近的水潭。她忍耐著赤腳行走的不適感,在潭邊洗漱清潔,把長髮挽成一束。整理好儀容,才清洗野果,簡單吃了幾口。
再回來時,床的加工已經完成了。墨羅米爾倚著門,手指夾著一種叫不出名字的草莖,靈活地翻動著。
「這是在做什麼?」
溫萊有點好奇,湊過去看。
墨羅米爾言簡意賅:「給你做雙鞋。」
他的動作很熟練,應當做過無數次類似的手工活兒。溫萊還是第一次見識這種場面,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
「墨羅米爾,墨羅米爾,你還會做什麼?」
她問,「這間木屋,也是你自己修建的嗎?這是光明精靈的天賦?因為都住在森林裡?昨天我還以為你是黑暗精靈呢。啊,抱歉,不是對你的膚色有偏見。」
她像一個孜孜求知的學生,問這問那,語氣輕鬆又活潑。
墨羅米爾沒有表現出厭煩的表情。他的性格顯然更偏向光明精靈,淡漠且平和。編好草鞋後,就彎下腰去,抓住了溫萊的腳踝。
比空氣更暖的溫度,貼在冰冷的肌膚上,引起一陣細微的瑟縮。
溫萊腳趾蜷起又鬆開。她任由精靈替自己穿上鞋子,輕輕笑了起來。
「謝謝。」
從這天起,她和他結為了搭檔,定期探索逢魔之地,搜尋有用的魔法材料。
所謂材料,基本都是魔物的屍骸部件。比如炎魔的角與鱗甲,冰魔的血液,八面蛛的節肢與黏液。在墨羅米爾的帶領下,溫萊認識了很多魔物,能夠準確辨別它們的習性與名稱。偶爾她也需要戰鬥,殺死那些突然蹦出來襲擊的猙獰魔物,然後帶著滿身的腥氣,迅速肢解它們身上可利用的部位。
不過,絕大多數時間裡,他們仍然屬於拾荒者。用墨羅米爾的話講,和高階魔物打架很麻煩,總歸它們喜歡自相殘殺,跟在後面撿材料效率更高。
「而且,他已經在這裡徘徊五天了。」有次,墨羅米爾站在傾斜的斷牆下,指著高空中搞破壞的幼年版巴托伊修德,冷靜地說道,「這個魔鬼看起來很喜歡狩獵游戲,不僅殺光了最近從裂縫逃竄出來的高階魔物,還召喚別處的魔物過來繼續殺。拜他所賜,收集材料很輕鬆。」
溫萊默默抬頭,望向囂張又得意的巴托伊修德。帶著稚氣的嗓音響徹天空,無休止地荼毒著她的耳朵。
「垃圾,都是垃圾!一指頭就碾碎你,廢物!」
「死在我巴托伊修德大人的手下,是你畢生的榮幸!……什麼,效忠?求饒?哼……」黑髮紅眼的魔鬼扶住額頭,露出一抹冷笑,「刻爾喀斯的領主享受孤獨,不需要任何子民。」
「……」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溫萊的心情一天更比一天復雜。
她絲毫沒有接觸巴托伊修德的想法。探索逢魔之地時,能避則避,堅決不讓這個看起來很傻的魔鬼發現自己。
偶爾,她也會穿過重重廢墟,來到溯回陣的傳送點。西蒙始終沒有出現,不知道哪天能來。
關於時空傳送陣的理論,溫萊也曾接觸過一些,知道這個狀況屬於正常偏差現象;她願意再等一段時間,而非倉促上路,尋找魔女菲瑞雅的蹤跡。
反正這世界的元素之力很充沛,她可以利用等待的日子,淬煉魔法純熟度,繼續提高精神韌性。
逢魔之地廣袤而深遠,處處潛伏著危險。在和墨羅米爾搭檔撿垃圾的期間,溫萊迅速掌握了傳送魔法的技巧,治癒術也變得爐火純青。往往墨羅米爾剛受傷,她就能不假思索甩出法術,讓白光覆蓋住他鮮血淋漓的傷口。至於黑魔法的精神干涉術,溫萊也練得很好,甚至能夠不借助精靈的幫助,獨自控制住一隻發狂的冰巨魔。
唯一可惜的是,她沒接觸過多少白魔法攻擊術,奪命咒對魔物又不起效用。所以,在墨羅米爾身邊,她更多地承擔了輔助的角色。
共處多日,這對搭檔逐漸培養出良好的默契。
溫萊對墨羅米爾的性格有了更深的瞭解。這個精靈並非不通世俗觀念,只是懶怠遵守規則而已。他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有一套完整的思維邏輯,只做自己想做的事,關注自己感興趣的人與物。
而且……
他沒有道德感與羞恥心。
某天,在深入一片沼澤地時,他們撞見了兩隻交媾的魅魔。這還是溫萊第一次見到魅魔,它們有著類人的軀殼,雌雄同體,做的時候會散發很好聞的氣味。叫聲也格外淫靡動聽,極大程度地挑逗著情慾神經。
溫萊躲在暗處看了一會兒,臉頰有點發熱。她知道自己受了魅魔的影響,轉頭打量墨羅米爾,卻沒能找出他一絲一毫的變化。
銀髮的精靈保持著伏擊的姿勢,手握短劍,目光冷冽。前方那兩具交纏的肉體,無法動搖他的精神,亦不能干擾他的呼吸。
如果溫萊觸碰他的皮膚,一定能感受到冰涼的溫度。
「精靈很難被挑起慾望嗎?」
殺死魅魔,帶著戰利品返回森林的途中,溫萊問墨羅米爾。
他用手背擦拭掉下巴流淌的血,淡淡回答:「光明精靈的話,的確不在意體膚之慾。性交行為很少發生。」
溫萊聽出點兒端倪:「你是光明精靈嗎?」
這個問題,她不止一次問過他。
但墨羅米爾始終沒有回答。
溫萊無聊地踩踏著林間的落葉,聽嘎吱嘎吱的響聲。墨羅米爾來到水潭邊,旁若無人地放下兩柄短劍,脫掉濕黏的衣服,赤身裸體踏進潭中沐浴。
這也不是他第一次這麼做了。
不管他是什麼精靈,總歸很愛乾淨,必須要把身上的血污塵土洗掉,才肯回到休憩的小木屋。
墨羅米爾的軀體無疑是美的。
他很高大,但不顯粗莽。寬肩窄腰,肌肉流暢線條美好,宛如雕刻大師精心打磨的完美作品。但他又不是特別精緻的類型,身體每個部位都蘊藏著危險的力量,有種難以馴服的野性。
溫萊坐在潭邊看墨羅米爾擦洗身體。那些晶瑩的水珠滾落黑夜般的肌膚,順著脊椎線流淌下去,匯聚在微微凹陷的腰窩。伴隨著他起身的動作,積聚的液體又滑進挺翹的臀縫,消失不見。
有點……
難以言喻的色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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