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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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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滄海明月] 問鼎記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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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8 15:42:12 |只看該作者
290章 江山美人都是我的

    為什麼?

  邵赦的臉上浮起一絲無奈的苦笑,為什麼?這不是他的錯,這是造化弄人……

  “邵大人!”太子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只要您承認一聲——”

  邵赦搖頭道︰“太子殿下的心意,我還是明白的,只要我承認一聲,書桓根本不是什麼皇後嫡子,不過是我邵家偏房庶子,自然再也沒有一個人和你掙儲君之位,但是,太子殿下也為臣想想,臣一旦認了,陛下還不誅殺我九族?”

  人總不能自私如斯吧?邵赦在心中暗道。

  “不……不會的!”太子只當有一絲轉機,忙著道,“邵大人,陛下對您一直倚重得緊,對邵家更是隆恩浩蕩,就算你認下書桓乃是您的孩子,陛下也斷然不會誅滅您九族。”

  太子有一句話沒有出口,最多殺你洩憤罷了。

  “邵大人,只要您助我一臂之力,將來我若是即位,斷然不會往了你邵家,您的孩子,邵瀾、邵庭,還有您的女兒……我一定妥善安排,絕對不讓您老……”太子又道,只是中華他連他自己都說的有些沒有底氣。

  但是,他也無奈,去掙、去奪……雖然他明面上還是東宮太子,還是一國之儲君,可是,陛下從來不讓他涉及國政,卻讓邵書桓垂簾聽政,甚至批閱奏折,原本該當的儲君部都落在他的頭上。

  這也罷了,他忍了,認了——只要陛下不下明旨廢除他,他就是東宮太子,就是將來的皇位繼承人。誰也不能說什麼。

  可是。陛下居然在景陽宮中對他動用私刑,而今日,邵書桓更是和一個內定是他的女人廝混,他再也忍受不了。

  這些日子,他想過很多。想要除去邵書桓,第一是暗殺。

  可惜,東宮雖然有著幾個高手,卻沒有顧少商那樣的高手,邵書桓身邊有著太多地高手護衛,他如今又幾乎根本不會落單行動。想要殺他,談何容易?

  再說了,一旦真地殺了他,難保那些殺手就可以做到干淨利落,一旦讓陛下知道,只怕陛下一樣會殺了他洩憤。

  這是險棋,而且也不安全,智者不為。

  另一個法子更為快捷,只要證明邵書桓不是皇子。陛下在知道受騙之後,邵書桓自然小命不保。

  但是,想要證明邵書桓不是皇子,也是一件難事——除非邵赦同意,並且親口承認,邵書桓並非他當初從皇宮換走的孩子,而是真正的邵家三公

  如此一來,邵書桓自然是在劫難逃。

  “太子殿下,用我和書桓的命來成全你?”邵赦不無諷刺的笑問道。……求你。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法。”太子焉有聽不出他地諷刺?

  邵赦嘆道︰“本來,我還有法子保全你的太子之位。也一樣保全我自己和書桓,可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去見庭兒?”

  太子愣然,這關邵庭什麼事情?

  當初他得知周帝把邵庭關在冷宮,好奇心之下,跑去冷宮看看邵家這個平日里只知道尋花問柳,走雞斗狗的紈褲二

  他記得很清楚,那天當他穿著金邊秀龍的太子服飾,在冷宮見著邵庭的時候,他先是愣然,隨即他的目光中,居然射出毒蛇一樣地狠芒。

  他以為,他狠自己是因為自己的父皇把他抓緊了冷宮中,所以,他很想好好的和他說說話,沒事和有用的權臣之子拉攏一下關系,也是一件好事。

  但是,邵庭完完全全的表現出了外界傳言中的紈褲公子的模樣,氣急敗壞的把他大罵了一頓。

  太子惱恨之下,打了他兩個耳光,轉身就走,從此再也沒有涉足冷宮——那就是一個膏粱紈褲,無藥可救。

  隨後邵赦從南夏國回來,陛下就封了邵庭做內衛副統領,太子也沒有在意過,畢竟,對于邵赦,陛下好像已經沒什麼好封賞的,那麼賞他兒子一個小官用以拉攏權臣,也是一種策略。,我不明白!”太子確實不明白。

  “不明白?”邵赦冷笑道,“晴瑤別院刺殺一案,你可知道是誰做下地?”

  “啊?”太子聞言,心中大驚。

  “說實話,當初這個案子出來的時候,我都有些驚訝——但是,這個案子就他做下的,他成功的讓老二成了一個廢人,而下一步,我實在猜不出他還會玩出什麼花樣來針對你。”邵赦說到這里,冷冷的笑道,“他和書桓斗了十七年,卻因為你而聯手,如果你不去見他,多好?”

  “邵大人,難道您竟然對自己的孩子……”太子不知道該如何說好,清瑤別院的刺殺案件,至今還是一個懸案,老二算是莫名其妙的背了黑鍋,但如今他從邵赦口中卻知道,這個局,居然是邵庭布下的。

  自己因此挨了一頓陛下的家法板子,老二因此幾乎成了廢人——太子不得不承認,好高明地手段,僅僅如此,就提邵書桓掃除了周家這麼一個最大地阻力。

  “太子殿下,您應該知道,臣這些年一直是站你那邊的。”邵赦嘆道,“如果你地要求不算太過分,我還可以答應,但你現在的這個要求,我實在不能從命。”

  “我知道,我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了。”太子點頭道。

  “給我一些時間,也許我全之策!”邵赦淡淡的道。

  太子點頭,邵赦想了想,又道︰“你別去招惹庭兒,他性子古怪得緊。”知子莫若父,邵赦知道,一旦惹急了他,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而正好他有把柄捏在他手中。

  人言有時候是非常可畏的。

  “邵大人,我自信我並沒有得罪令郎!”太子皺眉不已,當初在冷宮初見,若不是他先惡言相向,他也不會動手打他兩耳刮子,而他是東宮太子,是儲君,就算是朝臣見著他,就算是邵赦,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他一聲“殿下”,豈容一個一介布衣的邵庭輕辱?

  他自信,他沒有錯。

  邵赦微微的搖頭,告訴他一聲,不過是讓他警戒和防著一些邵庭——至于對錯?

  爭執之間,何來對錯?只有勝負——成王敗寇。

  “太子殿下,臣說一句斗膽的話,有些東西,必須你自己去掙,去努力,如果你連臣之犬子都勝不了,你如何將來執掌江山,如何一統天下?”邵赦站起身來,淡然道,“沒有人能夠扶持你一輩子,不管是我,還是柳炎。”

  太子聞言,陡然心驚,邵赦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如果他勝不了,他非常可能立刻調轉矛頭,站在邵書桓的一邊來針對他。

  目前除了柳炎是堅挺的站的幾個尚書,一干朝臣,除了一些公侯世家,不參與朝政者,已經全部保持中立之態,甚至禮部、戶部更是偏向邵書桓。

  沒有了位極人臣的宰相邵赦的支持,光憑著柳家,他是絕對成不了氣候的。

  邵赦口中雖然如此說法,心中卻在苦笑不已,邵書桓性子溫厚,是那種有著大容忍氣度者,說實話,這樣的人很合適君王之位,有容忍才能夠造福百姓。但是邵書桓絕對不是傻瓜,也絕對不會容忍身邊留一個禍害,這一點,他和陛下很像。所以,他會忍著,會等著,會自己制造最佳機會,陷太子與死地。

  邵庭不同,自己的孩子,邵赦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小子,一如他年輕的時候,什麼荒唐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一個荒唐的人,一旦手中握著實權,只會更加荒唐……

  他要把邵書桓捧上去,他要將來位極人臣,他要將來做個權臣——邵赦明白他的心思,周帝抓了他的同時,也讓他知道,權勢對他來說是何等的重要。

  “太子殿下,臣今日很累,你要是沒事,請回吧!”邵赦躬身道。

  “罷了!”太子已經恢復一貫的溫文儒雅,含笑道,“既然如此,邵大人早些歇著。”

  邵赦親自送他到鳳禾苑的的靠在椅子上——老天爺怎麼就給他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事情怎麼會弄得如此糟糕?

  太子出了鳳禾苑,順著連同晴瑤別院和皇宮御花園的路,帶著人正欲回去,不料頂頭卻踫到邵庭帶著內衛,簇擁著邵書桓而來。

  “太子殿下怎麼有空光臨寒舍?”邵書桓在路邊站住腳步,含笑問道。

  “午後閑坐無聊,出來走走,久聞晴瑤別院園林華美,心有慕之,今兒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太子同樣笑道。

  “臣還以為太子殿下是為著柳小姐來找桓殿下拼命的,還好還好,嚇臣一跳。”邵庭故意諷刺道,“看樣子倒是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臣要是遇到這事,早就頭腦發熱了,太子殿下好涵養,好風度。”

  太子被他氣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指著邵書桓怒道︰“你給我等著,這江山美人,我都要!”

  邵書桓看了看邵庭,這才輕輕淡淡的笑道︰“太子殿下好說,這美人已經是我的了,江山也會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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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8 15:42:41 |只看該作者
正文-291章何處金屋可藏嬌?

卻說邵書桓淡淡的笑道:“太子殿下好說。這美人已經是我的了。江山也會是我的!”

太子聞言。心中著實氣惱無比。但又不便發作。否則一旦鬧起來。吃虧的還是自己。因此只是冷笑道:“現在說這個。未免為時過早。”說著。他陡然拂袖而去。

邵書桓看著他的背影沒入在一處假山的轉角處。向前略走了幾步。邵庭會意。揮手命內衛不用跟過來。自己卻隨在他身後。

“你沒事激怒他做什麼?”邵書桓問道。

“這傢伙倒也不錯。居然忍耐的住!”邵庭聞言。原本一臉的嬉笑神色陡然收斂。冷冰冰的哼了一聲道。“我就是想要激怒他。最好能夠讓他在晴瑤別院動手。哼!”

邵書桓明白他的心意。笑道:“如此小打小鬧。損不了他的元氣。沒用的。”太子就算今日忍耐不住。在晴瑤別院和他發生齷齪。事後陛下知道。最多申飭一番了事。只怕連著自家臉上也不好看。

“我也想要下狠手。一了百了。但是。我怕我家老頭子!”邵庭搖頭。不無顧忌的道。

邵書桓點點頭。不再說話。正欲返身回去。邵庭突然道:“書桓……殿下。那個——那三個女孩子。你準備怎麼辦?美人既然你想要。可也不能坐等?””邵書桓正為此煩惱無比。皺眉問道。

“慕蓮小郡主倒也罷了。不急。是你的就不怕飛了。柳小姐有些麻煩。暫且也不論。不過。無雙公主嘛……她反正本來就是南夏國送來我國的和親公主。只是因為種種緣由。自今還沒有大婚。老二想要娶她。也成了癡人說夢。”邵庭道。

“但總也是麻煩!”邵書桓搖頭道。

“不。不麻煩!”邵庭笑道。“咱們來個偷樑換柱。”

“偷樑換柱?”邵書桓不解的問道。“怎麼個偷法?”

“這個容易!”邵庭撫掌輕笑道。“南夏國的和親公主乃是碧水亭原本的頭牌名妓。但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不多。我們卻可以大大的利用一下。挑一個女孩子假冒和親公主。過些時候讓他和老二完婚。而無雙公主嘛……讓她再去碧水亭混跡幾天。然後。您公然出面。將她買下。”

邵書桓揉了揉腦袋。心中著實有些驚訝。如此荒唐不經的注意。也只有邵庭想的出來。但細細想想。倒也可行。

“找個女孩子冒充和親公主——這行的通嘛?”邵書桓細細的思忖著此事的可行度。

“自然可以!”邵庭笑道。“人我會幫你安排好。絕對不會出問題。老二已經是聲張。周家就更加不用顧忌的。甚至我們可以讓周允物色合適的冒充人選。”

邵書桓聞言。點頭道:“倒也不錯!”如果此時讓邵庭做。他最多就是挑一個丫頭戲子之流假冒和親公主。但如果讓周家挑選假冒人選。他至少也挑個小門小戶人家的女孩子。

“南夏國的送親使重要人員。只要撒點銀子下去。封住他們的口。也沒什麼大不了。再說了。戰神陛下不管是何居心。明面上對你總是不錯的。你收了他的養女。他只有高興的份。”邵庭繼續道。

“聽著倒也行的通!”邵書桓笑了笑。心中卻暗道。“如果墨無雙不同意。一切都是白搭。”

“你放心!”邵庭輕易看穿他的心意。含笑道。“男人酷好美色。女人事實上也不例外。你模樣兒生的好。俊美無濤。又受陛下寵愛。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是個女人都會考慮。是嫁你這樣的王孫公子。還是嫁給老二那樣毫無前途。朝不保夕的廢人?墨無雙是聰明人。斷然不會反對。”

“女人心。海底針。總還是摸清楚她的心意。在動手不遲。”邵書桓道。

“這個你放心。外面我會替你安排好一起。我說過。我會侍候好你。這世上還有誰比我更加瞭解你了?”邵庭輕笑道。書桓哈哈一笑。便不再說什麼。

邵庭又道:“晴瑤別院後面有很多處都空著。我派人過來收拾一處。撥一夥家人進來侍候。等著事成了。就把無雙公主接過來。明公正道的給你做了妾。豈不是美?”

邵書桓聞言。也是心動不已。當初在大佛寺的時候。墨無雙色誘與他。說不動心那是騙人的。如此美人。若能夠金屋藏之。自然是好的。

“相對來說。柳語晴就有些麻煩了!”邵庭歎了口氣。繼續道。

邵書桓一愣。柳語晴目前是他最最煩惱的一個。舍不的放手。無奈有吃不到口。實在是難受的緊。

“只要柳小姐心中也念著你。別的也好辦。”邵庭道。

“你別賣關子!”邵書桓道。“有什麼法子不成?”

“最快捷、最好的法子。讓柳小姐一死了之。”邵庭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曆之色。

邵書桓心中一驚。邵庭的話一出口。他已經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他和柳語晴之間弄出如此的風流韻事。柳家絕對不會就此設法甘休。太子也不會放手。甚至柳家還有可能利用柳語晴來要脅他。所以。解決根源罪孽。那是最好不過的法

“柳家雖然戒備森嚴。但若是讓顧少商去做。想來也不至於會失手。”邵庭一邊說忍不住搓了搓手。抬頭看了看天。歎了口氣道。“你若是不舍。事情就有些麻煩。”

“嗯?”邵書桓問道。“我若是不舍。你難道還有別的法子?”

“法子自然是有的。男人對待女孩子。不一定要娶進門。學學父親。金屋藏嬌也沒什麼不好。”邵庭嘿嘿笑道。

“你以為柳家會由著我?還藏嬌?”邵書桓笑駡道。“虧你想的出來。”

“你今天讓女人蒙昏了頭了!”邵庭“嘿嘿”笑了一聲。

邵書桓一愣。心念一轉之下。已經明白過來。頓時大喜。笑道:“好好好。此計絕妙!”

“你也想到了?”邵庭搓著手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想不到。只是一時之間。免不了亂了方寸。呵呵。你比我已經好多了。我第一次有女人。差點就忘了自個兒是誰了。哈哈……”

“千和寺!”邵書桓笑道。“那是一個不錯的的方。合適藏嬌。”

“對極!”邵庭大笑道。“這禪房春宮。自然是妙趣無窮。比起世上一切的金屋都好。”

邵書桓也是暗笑不已。頓時又想到墨無雙。不禁有些心癢癢的。

“柳小姐失身于你。柳家又不想把她嫁給你。自然也不能再把她送進東宮。所以——柳小姐除了死。只有出家。罷了。千和寺乃是長公主的所在。念在長公主和家父的一些淵源。加上陛下出面。收下她出家修行。那是再好不過。千和寺距離皇城不遠。只要你高興。隨時可以過去。而且一旦出家修行。也不如千金小姐那麼受拘束。她甚至可以來晴瑤別院。你想想。豈不是美哉?”邵庭笑道。

邵書桓點頭。歎道:“只怕柳家不會同意。”

“放心。只要柳小姐自己鬧著要出家。柳家總不會把女孩子往死裡逼。”邵庭冷笑道。“這是最好的法子。柳家就算明瞭我們的計畫。也不會阻止——明兒我就讓妹妹去柳家一趟。你知道。妹妹和柳小姐私交不錯。”

邵書桓聞言笑了笑。確實。邵梅也一樣是千金小姐、大家閨秀。和柳語晴、慕蓮等的私交都不錯。柳家就算從此和邵家交惡。也斷然不會邵梅登門拜訪而把她拒之門外。否則傳揚出去。豈不落人笑柄?

“柳小姐出家。基本上就和柳家沒什麼關係了。有些事情我們也不用顧忌。”邵庭淡淡的道。“等著你將來即位。你若是喜歡。大可封她個妃子。”

“那個言之過早!”邵書桓搖頭道。“既然這兩個你都有良策。慕蓮小郡主可怎麼辦?”

“這是最難的事情!”邵庭道。“這個暫且放一放。反娶她的。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愁她飛了。”

邵書桓長長是松了口氣。解決了墨無雙和柳語晴的難題。慕蓮放一放倒也罷了。卻是。目前為止。慕蓮倒是最不用擔憂的——安王爺就算一時賭氣不願意把慕蓮嫁給他。他也不用著急。過個兩三年。等著慕蓮大一些。這事情也冷上一冷。他正式向安王府提親。不愁安王爺不同意。或者求一求安老太妃。沒有不了的事。

這邵庭平日裡確實是荒唐混帳的緊。行事更是離經叛道。但邵書桓此事卻發現。這人。確實是一個聰明絕頂的謀略人才。不虧是邵赦的嫡子。

“這外面冷的緊。你先會燕子塢去歇息一會子。我去老頭子房裡看看。”邵庭道。“我見著東邊的那位去找老頭子。全身寒毛直豎。”

邵書桓聽的說的有趣。笑駡道:“有這麼恐怖?”

“我要不是顧及老頭子。我陰不死他的。”邵庭狠狠的啐了一口。大步向著邵赦房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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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8 15:42:5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292章 荒唐的妙計

    當下邵書桓回燕子塢不提,卻說邵庭急急趕去鳳禾苑,只見邵赦靠在椅子上發呆,只能進去,躬身施禮道︰“給父親請安!”

    “嗯……回來了?”邵赦心不在焉的答應了一聲。

    “父親——”邵庭再次叫道。

    “嗯?有事?”邵赦這才抬頭問道。

    邵庭見房里沒人,也懶得轉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問道︰“太子殿下過來做什麼?”

    “沒什麼。”邵赦一愣之下,已經回過神來。

    “沒什麼他會巴巴的過來?”邵庭根本不相信。

    “我有必要向你回稟嘛?”邵赦心中著惱,哼了一聲,問道。

    邵庭心中也是生氣,硬邦邦的頂嘴道︰“父親大人自然不用向我回稟任何事情,但請父親考慮一下,你就算不為自己,也為著我和妹妹想想。”

    “我難道有虧待你們不成?”邵赦怒道,“你再敢多說一句,小心我……”

    邵庭見狀,已經猜到,他剛才和太子見面,只怕也鬧騰得很不愉快,心中不禁大是高興,他就是想要里間太子和他,如果能夠輕易的做到,以後的事情就好辦多了,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別以為你混了個內衛副統領,我就打不得你了,你大哥當年還是太子侍道,心中暗自思忖,這些孩子,怎麼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邵庭笑道︰“父親大人,太子殿下給你氣受,你也犯不著出在我頭上吧?哈哈……”

    “你去哪里?”眼見邵庭轉身出去,邵赦突然叫道。

    “去書桓那里,你既然不待見我,我自然只能去書桓那里了。”邵赦道。

    “嗯,書桓回來了?”邵赦嘆了口氣。站起身來道,“走吧!為父也過去看看他。”

    “你……有事?”邵庭反而有些疑惑,邵赦居然要過去看邵書桓?

    邵赦盯著他看了半晌,問道︰“你最近越發不成個體統了!”說著,便向外走去。

    邵庭訕訕一笑,隨即跟上,兩人一起前往鳳禾苑,邵書桓心結以了,正靠在燻籠邊看書。見著邵赦和邵庭一起過來,倒也有些意外,忙著站起來迎了上去。笑道︰“父親請坐,大冷天的有何吩咐,著人過來說一聲兒就是了,做什麼自己走來?”

    邵赦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邵庭嘛未免太過放肆無禮,而邵書桓刻意的奉承多禮又讓他渾身不舒服。就在他旁邊坐下道︰“可有事?”

    邵書桓搖頭道︰“這等時候,能夠有什麼事情。只是天色不早,等下吃晚飯罷

    “陪我出去走走?”邵赦他的意思。

    邵書桓一愣。隨即也不問什麼,點頭道︰“感情是好。只是父親是要出門,還是就園子里逛逛?”

    “自然是要出門的。這等天氣,園子里可有什麼好逛的?”邵赦笑道。

    “那好,我叫人備車!”邵書桓說著,便吩咐人去備下馬車。

    邵庭忙道︰“父親,要我跟著侍候嘛?”

    “不用,你不侍候,我說不準還多活幾天,有你在身邊,我早晚被你氣死。”邵赦看了他一眼,拒絕道。

    邵庭向邵書桓使了個眼色,忙道︰“父親說這話,孩兒可擔當不起。”口中說著,還是忙忙的出去,打點邵書桓和邵赦出門的車馬,傳跟隨的小廝親兵護衛。

    邵赦和邵書桓剛剛出門,就有一個小太監急急走來,對著邵庭低語數句,邵庭會意,忙著穿過燕子塢,前往對面的山坡上。

    果然,轉過一出山坳,周帝穿著青色長袍,外面罩著貂皮毯衣。

    “見過陛下!”邵庭忙著跪下行禮。

    “免了!”周帝淡淡地道,“整出這麼一出,你準備如何收場?”

    “陛下放心!”邵庭嘴角扯起一抹笑意道,“柳家小姐與和親公主,我都已經安排妥當,只是……還是有些意外。”負著雙手,問道,“什麼意外?”

    “安王爺的態度,讓我有些意外。”邵庭躬身低頭,安王爺居然不同意邵書桓和慕蓮小郡主的親事,這簡直是完全不合道理,他不是很喜歡書桓嘛?

    “那兩個你如何安排的,朕要聽聽,你如何能夠讓柳炎那老頑固松口把孫女嫁給書桓?”周帝不無諷刺的笑問道。

    “他同意與否,事實上並不重要!”邵庭笑道。

    周帝大是出乎意外,問道︰“難道你還能夠慫恿她和書桓私奔不成?她只要了出了事,柳家自然來找書桓要人。

    “私奔,下下之策。”邵庭笑著搖頭道,“臣讓她去陪伴華光公主一段時日。”

    周帝聞言,一愣之下,也不禁撫掌笑道︰“妙計!”隨即又道,“虧你想得出來。”

    “陛下,華光公主和家父的婚事……”邵庭躬身問道。

    “做兒子孝敬到這個份上,邵愛卿倒也算是沒有白疼了你!”周帝心情大好,忍不住調侃。

    邵庭苦笑,周帝過了半晌才道︰“邵愛卿實在不好相道說父親還是拒絕了不成,這怎麼可能?

    “他發現了?”邵庭有些震驚的問道。

    “這個估計倒是沒有!”聰明得緊,明白這等時候若是娶華光,勢必有所影響,哎……”

    邵庭在心中低低咒罵了一句,他老人家難道就不能娶了公主,回家安心過日子?非得窮參合什麼啊?

    “和親公主呢,你準備如何處置?”周帝問道。

    “接來晴瑤別院養著唄!”邵庭淡淡的道,“難道陛下不想她給您老添個胖孫

    “哈哈哈……”周帝聞言,心中大樂,含笑點頭道。朕自然是盼得緊,只是她可是和親公主。”

    “這個容易之極,另外找個人冒充和親公主就是,讓她替無雙公主去和老二成就好事,豈不是美哉?南夏國這次的送親使,不過是場面上地一些人物,沒什麼大礙,大把銀子撒下去,不愁他們不老實的閉嘴。至于戰神陛下哪里,臣想著他大概是樂意看著無雙公主嫁給書桓的。”邵庭淡淡地笑道。

    “不錯!堂堂南夏國的公主,倒也配得上書桓。就這麼定了,不管的明處暗處,你都給朕安排妥當了,朕自然重重賞你!”周帝對此處理。甚是滿意。

    “陛下,臣現在就有所求!”邵庭聞言,忙著跪下道。

    “嗯。講!”周帝出乎意料。

    “臣……陛下,能不能借臣一些銀子?將來在臣的俸祿要偷家父的古董去典當了。”邵庭哭喪著臉道。內衛副統領雖然也有著一些油水,但他現在的開銷實在太大。原本還想著從家里撈一點銀子花花,但邵赦早就知道他地心意。他根本無從下手,而他這里里里外外行事。都需要錢,只能厚著臉皮找周帝開口。

    “要銀子?”周帝原本以為他會趁機要求官職什麼的,不料他卻只是要銀子——邵家不是很有錢嘛?

    “陛下知道,家里地錢我動不得。”邵庭嘆道,想要從戶部挪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為著以防萬一,最好地法子就是有著陛下的聖旨,他才可以有所作為。

    “這事……你和書桓提過嗎?”周帝皺眉問道。

    “臣……不敢,而且,臣想著他大概也沒有。”邵庭並不知道邵書桓地一些**。

    “你去找書桓支銀子,他有錢。”周帝笑道。

    邵庭本是聰明人,聞言略一沉吟,點頭道︰“多謝陛下!”

    “不用謝朕!”周帝笑道,“事實上,你讓書桓去找免之要銀子,他也不會不給的。”

    邵庭尷尬地笑笑,從地上爬了起來,這年頭沒錢實在不好辦事,而他又不像邵赦一樣,手中握著邵氏錢莊,有地就是大筆銀子揮霍。娘娘晉封的事情,您老看不會有問題吧?”邵庭再次問道。

    “不會!”周帝搖頭道,“畢竟是朕要封一個妃子罷了,不是封後。”

    邵庭聞言,心中大喜,只要嫻妃被晉封為皇貴妃,到時候認養邵書桓為養子,他自然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子了。

    “庭少,情況沒有你想象中那麼樂觀的。”周帝畢竟老道,搖頭道,“雖然由于你地因數,導致免之顧慮重重,但是逼急了,他還是會有所行動,而且,現在安王爺……也是一個變數。”

    周帝心中是不怎麼相信安王爺當年昧下了前南殷國庫五千萬兩銀子,但是,安王爺居然會拒絕邵書桓和慕蓮的婚事,總讓他隱約感覺不妙,加上那個該死的金龍盤月案件,兩者聯系,更是蹊蹺,想讓他不設防都難。

    “是,臣會小心地!”邵庭忙道。

    “免之和書桓出去了?”周帝問道。

    邵庭點頭,卻是沒有說話,周帝沉吟了片刻才道︰“庭少,你和令尊一樣,都是很好的謀士。”

    “謝陛下誇獎,臣會輔助書桓殿下。”邵庭忙著躬身道。

    周帝不無感慨地嘆了口氣道︰“朕年少時踫到免之,總感覺他簡直就是神來之筆,很多看著無可奈何的事情,他總想不到你居然也是如此,想來邵愛卿家教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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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8 15:43:11 |只看該作者
正文-293章兇殺現場

邵庭尷尬的笑了笑。也不便說什麼。周帝轉變話題。問道:“那個假冒和親公主的人選。你可有準備妥當?”畢竟是要嫁入皇家的。總也不能馬虎了事

“這個。臣以為人選交給周大人去挑選。比較合適。”邵庭笑道。

周帝想了想。點頭道:“這也罷了!”

“父親要去哪裡?”馬車內。邵書桓問邵赦道。

“去找一個人!”邵赦淡淡的笑了笑道。“他以前是宮中的老太醫。”

“哦……尋方問藥?”邵書桓一語雙關。

邵赦也不在意。點頭道:“正是!但願有所收穫。”

馬車走的不快。出了晴瑤別院大約三炷香的時間。就聽了下來。邵書桓和邵赦都是一襲便衣。馬車也普通的緊。自然不招惹人注意。

小廝藥紅打起簾子。回稟道:“老爺。三爺。回春堂到隨著下了車。心中卻有些好奇。回春堂他自然是知道的——京城有名的藥店。老闆就是那個張大夫。和京城很多世家名門都有往來。醫術一絕。

但他不明白的是。邵赦今兒這等時候。怎麼有閒情跑來回春堂?照他的身份。有事業只要命下人把那張大人請回去就的了。邵赦和宮中那些老太醫也都有著交情。就算有事。真要尋方問藥。也不用巴巴的來找這個張大夫。除非——這個張大夫知道什麼隱秘?但邵赦以前不是凡事都瞞著他。這次居然把他帶過來。難道說。和他有關?

心中想著。眼見邵赦已經向回春堂走去。忙著也跟了上去

“老先生好。請問您老有何吩咐?”回春堂一個夥計迎了上來。見著邵赦和邵書桓衣著不凡。忙著躬身施禮。滿臉堆笑。

“我找張大夫!”邵赦道。“尋方!”

那店夥計忙道:“師父他老人家……”

邵赦沒容他“不在”兩個字出口。已經從袖內取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櫃檯上。那店夥計一見。忙著再次行禮道:“老先生和公子爺請到偏房待茶。小的這就去後院給您老請師父去。”

“甚好!”邵赦點點頭。

另一個夥計忙著過來。請了他們兩人前往偏房坐了。送上茶來。這樣的茶。兩人自然是不會占的。

“父親找張大夫。所謂何事?”邵書桓不無好奇的問道。

“嗯……問問當年甯王的案子。”邵赦直截了當的說。倒也沒有隱瞞他。

“甯王的案子?”邵書桓自然知道。甯王就是慕華公主父親。甯王好像是被判了謀逆之罪。太后下令打死在太和殿前。餘下家人無一倖免。只留下了兩個女孩子。這還是陛下仁慈。

難道說。這個張大夫居然和甯王一案有關?

“啊……”兩人正閒話。卻陡然聽到後院之中有人傳來一聲嘶叫。聲音中透著無限驚

“怎麼了?”兩人都是一愣。

邵書桓忙著起身。叫過一個侍候小廝。問道:“小哥。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小廝連連搖頭道:“小的不知道!”

“殺了……殺人了……師父死了……”外面。剛才在藥櫃上接待他們的那個店夥計。臉色蒼白的沖了進來。語無倫次的叫道。“殺人……

邵書桓更是大驚。忙著一把抓過那店夥計叫道:“在哪裡?”

那店夥計急的連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全身發抖。指著後院。邵書桓顧不上這麼多。忙著丟了店夥計。急急向後院趕去。

邵赦自然也跟隨在他身後。一瞬間。整個回春堂都亂了起來。後院的一些侍候的丫頭小廝。均是臉色灰白的從裡面跑出來。

邵書桓抓了一個丫頭。略問了問。那丫頭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名堂。只是聽的店夥計叫“殺人”。早就嚇的魂飛發抖的份。

邵書桓丟了那個丫頭。走進後院。這是一座典型的四合院。在京城很是普遍。前面做了藥店。包括張大夫的診所等等。後面便是書房和張大夫平日裡歇息所在。邵書桓一腳走進書房。頓時也變了臉色。

這個張大夫他也認識。曾經見過幾次的。年約六旬開外。鬍子頭髮都已經花白。如今手腳打開。仰首靠在一張太師椅上。眼睛大睜。卻已經了無生機。

邵書桓的目光落在他脖子上的一處傷口。傷口不大。因此血也不多。兩寸見長的刀傷。傷口猶自有著鮮血流出——一刀斃命。好快的刀。

一本已經有些殘破的書。落在的上。張大夫的臉上。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莫名。

“有人比我們快一步。殺了張大夫。”邵赦輕輕的歎氣道。口中說著。心中卻是著惱不已。誰這麼快?居然搶在他們前面動手?

“是的!”邵書桓點頭道。“一刀斃命。兇手很擅長殺人。動作夠快。乾淨俐落的緊——父親大人。這個兇手只怕是和我們耗上了。”

邵赦點點頭。確實。從張大夫的傷口來看。這個兇手應該和晴瑤別院刺殺一案的那個高手。以及碧水亭、談香居的凶案同出一轍。都是一個人做下的。邵赦歎了口氣。轉身就走。既然人都死了。留下也是徒勞。

邵書桓點點頭。這個兇手既然動了手。當然不會在留下任何線索給他們。雖然他不知道甯王一案有什麼隱情。但只怕甯王一案確實不簡單。

兩人剛剛走到門口。卻看到一群穿著衙役服飾的官差。急急趕來。

“站住。兩人是什麼人?”其中一個捕頭模樣的官差大步向前。嗖的一聲拔出腰際的佩刀。大聲喝道。“爺叫你們兩個。沒聽見嘛?”

“聽見了!”邵赦背負著雙手。問道。“有事?”

“本捕頭聞報。這裡出了人命大案。你們兩人是誰。為什麼來此?”捕頭大聲道。一邊說著。一邊早就有數十個捕快。一擁而入。沖進張大夫的書房。

邵書桓皺眉不已。心中暗道:“這是哪裡來是捕快。居然連著現場都不知道要好生保護?”他倒不著惱那捕頭把他攔住問話。畢竟作為一個好的捕快。發生命案之初。確實應該把所有在場的人都調查一遍。這是合情合理的。可是餘下來這些捕快所為。卻讓他不的不側目。

“兩人好手段。做下這等命案。還想走嗎?”為首的捕頭大聲喝道。“今兒你們撞在本捕頭手裡。也算你倒楣。人來。把這兩個凶徒拿下。帶回衙門問話。”處衙門的。好生刁蠻!”邵書桓低聲問道。

邵赦看了看他們的服飾。正欲回答。但邵書桓雖然低聲。那個捕快卻還是聽見了。頓時大步上前。一把便於抓拿邵書桓。但他的手還沒有來的及碰到邵書桓。背後陡然有人大喝道:“放肆!”

那捕快姓刑。仗著一些小關係。在衙門裡面混了一個捕快的職位。平日裡也是欺軟怕硬的主。今日聞報。說是回春堂發生人命大案。當即就帶著人過來查看。他見著邵書桓和邵赦衣著不俗。大概是有錢人家出來的。而他們又曾出現在凶案現場。於是便想趁機敲詐一筆。

邢捕頭的手在堪堪快要沾到邵書桓的瞬間。整個人被人從背後提了起來。下一刻。他還沒有來的及回過神來。已經重重是甩在的上。只撞的他七葷八素。

“公子。叔父。發生什麼事情了?”不用說。來人自然是邵慶。

由於邵書桓和邵赦都是一身便服出去的。他也不便跟隨。因此就帶著人。暗中保護。有著上次晴瑤別院的刺殺案件。他可是多了一個心眼。但邵書桓進入回春堂不久。他就見著捕快湧了進來。隨即又聽的說是出了什麼人命案。

大驚之下。忙著帶人直接闖了進來。見著邵書桓和邵赦無恙。他才算是松了口氣。了。兇手應該就是晴瑤別院的那個刺客。”邵赦解釋道。“你著人過來。命刑部接手此案。”

“是!”邵慶忙著答應著。

此時。那個倒楣的邢捕頭忍痛從的上爬了起來。猶自不知死活的大聲喝問道:“你是誰。居然敢毆打官差?來人。給我把他們拿下——”

邵慶懶的和他解釋什麼。大步走到他跟前。一把將他從的上提了起來。左右開弓。著實抽了他十多個耳刮子。吩咐親衛道:“控制現場。把這些衙役都給我趕出去。命人請了張大人過來。”

“是!大人!”一個親兵忙著答應著。不過一瞬間。邵書桓的親兵湧了進來。控制了亂糟糟的場面。而那個邢捕頭早就被他打的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郭錚。你護送書桓殿下和邵大人回去。這裡的事情我料理一下。”邵慶吩咐道。

“是!”郭錚忙道。口中說著。過來請了邵書桓便於離的書房。陡然。他的目光落在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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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4章 西蠻驚變

    卻說邵書桓回首。看向張大夫的書房。陡然。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是一本有些殘破的古書。想來張大夫在被殺前。正在翻閱此書。如今這書就掉在地上。

    這本來是一件平常之極的事情。張大夫正在看書。凶手突然進來把他殺了。書自然而然的掉在地上。但是。剛才被那個邢捕頭等人一擁而入。卻是踩到了此書。而邵書桓卻清楚的看到。這本書上。居然有著新鮮的被撕過的痕跡。

    邵書桓心中微微詫異。忙著轉身回去。邵赦自然也只能跟著他。

    “父親。你看這書?”邵書桓從地上了把書揀了起來。隨手翻了翻。這書確實是很破舊了。但書面上那個殷紅的印章。還是讓他隱隱有些吃驚。中間被人撕破了幾頁。看著應該不多。只有兩三頁的模樣。

    “這是一本醫書。”邵赦隨手翻了翻。搖頭道。“雖然是很珍藏版本。但也不算什麼稀奇。只是誰把中間撕了幾張?”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在房里四處看了看。想要找出被撕毀的幾頁。

    “父親。不用找了。這人殺人的目的雖然還不知道。這不管如何。他突然撕去這幾頁書。倒是欲蓋彌彰了!”邵書桓笑了笑。“想來是這幾頁書里面寫了什麼讓凶手顧忌的東西。因此他殺人過後。便撕去邵赦搖頭道︰“若果真如此。我若是凶手。直接把整本書帶走。一些痕跡不留。豈不是好?”

    邵書桓愣然。半晌才點頭道︰“父親說得有理。”

    邵赦摸著手中的殘書。卻是呆呆出神。邵書桓也盯著他手中的殘書。雖然邵赦書說得有理。但他卻認為如果凶手不是想要掩飾什麼。那麼就是故意要把他們引入歧途。

    “走吧。這里交給刑部就是。”邵赦淡淡的道。“想不到如此陳年舊案。居然也有人關心。”

    “父親不是也關心?”邵書桓淡然笑問道。

    邵赦笑笑。不再說話。轉身向著門口走去。剛到回春堂的門口。卻看到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靠了過來。

    “站住!”郭錚忙著上前。眾親兵簇擁著兩人。將那黑衣人攔住。

    那黑衣人只是看著邵赦。也不說話。邵書桓瞧著那黑衣人的打扮。心中明白。這黑衣人勢必是邵赦地一些地下勢力。從來不浮出水面的人物。今兒居然堂而皇之的聯系邵赦。只怕……有什麼大事。

    果然。邵赦問道︰“有事?”語氣雖然淡然。卻隱隱透著一股子的不悅。

    那黑衣人躬了躬身。比劃了一個邵書桓看不懂地手勢。邵赦眉頭皺的更深。吩咐郭錚“他是我的人。”

    事實上不用他吩咐。郭錚也已經知道。這人勢必是邵府的家丁護院之流。當即讓開路。

    那黑衣人躬身走到邵赦跟前。邵書桓忍不住打量他的外貌。很普通不。是普通之極。甚至可以說。這人的外貌沒有一絲的特色。就算盯著他看上一刻鐘。轉眼之間他沒入人群。只怕也未必能夠認得出來。

    但是。這人的一雙眼楮卻明亮之極。也靈活之極。讓原本普通之極的容貌。有著一點點的閃光之處。

    “老爺!”黑衣人走到邵赦面前。恭恭敬敬地施禮道。

    邵赦略略點頭。那人這才小心翼翼的附在邵赦的耳畔。低聲說了數句。邵書桓雖然靠的緊。也沒有聽的他說什麼。

    邵赦地臉上微微變色。半晌才道︰“知道了……”

    那人便不再說什麼。轉身就走。

    一路回去。邵赦均是陰沉著臉。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邵書桓也懶得問。反正。他自己不主動說的話題。就算他問了。他也未必會回答。

    回到晴瑤別院。邵赦徑自向鳳禾苑走去。囑咐邵︰“天色不早。又冷。你吃了飯早些歇息。”

    “是。父親也早些歇息。”邵書桓說著。自向燕子塢走去。晚飯過後。邵書桓越想越是詭異。邵赦想要卻見張大夫。偏生張大夫居然在這等時候死了。寧王那案子……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居然導致這麼多年過去。居然還有人想要殺人滅暗中的一些力量。如今他光明正大的跑來找邵赦。勢必出了大事。才導致他急急趕來。甚至連行藏都不顧掩飾。

    邵書桓越想越是不解。當即隨意的批了一件大毛毯子。也不帶人。信步向著鳳禾苑走來。剛到門口。心中卻有些詫異。鳳禾苑外面走廊上都挑著老大的燈籠。寫著一個“邵”字。但走廊上卻不見一個聽候傳喚的小廝丫頭……

    走到窗口。卻聽得隱約里面有人說話。邵書桓心中好奇。忙著站住腳步。凝神細聽。

    “你自己說。你都是做的什麼糊塗事情?”邵赦的聲音里面。帶著三分惱怒。更多的。卻是無奈。

    邵書桓心中好奇。難道是邵庭過來了?

    “怎麼是朕做下地糊塗事情了。免之。是你宰相。你不為朕分憂。你還說風涼話?”周帝憤然道。

    陛下?邵書桓大驚。邵赦今兒是怎麼了。被他氣昏了他。連著周帝都敢指責了?

    “為什麼?為什麼出了這等大事。卻沒有加急文書送來京城?”邵赦怒道。“你知道京城我的人死了十七個。其中最後一個。把文書送到邵府。就咽了氣。”

    “下旨。厚葬他!”周帝淡淡的道。“此事還有他人知道嘛?”

    “小女是第一個知道地。”邵赦嘆氣道。“我如今住在這里。家里里外都是那丫頭在打理。”

    “好丫頭!”周帝贊道。“你家那女孩子。可還真不簡單。”

    “在如何。她終究是個女孩子。”邵赦搖頭道。“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辦?”

    邵書桓卻是詫異無比。暗自思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導致邵家的暗樁死了十七個?

    “誰?誰在外面?”突然周帝喝問道。

    邵書桓忙道︰“父皇。是我。”

    “書桓啊。快進來!”周帝聞言。忙著道。

    “陛下。這等事情。還是不要讓書桓涉及的好。”邵赦直截了當的道。

    邵書桓聞言。心中甚是不快。轉過回廊。里面雖然也是燈火輝煌。卻也一樣沒有人侍候。他自己打起簾子。走了進去。

    周帝靠在燻籠邊的軟榻上。邵赦就坐在一張雕花太師椅上。

    “給父皇請安!”邵書桓忙著行禮。

    “免了!”周帝擺手問道。“有事?”

    “父皇。這句話應該是書麼事情?”邵書桓含笑問道。

    “陛下……”邵赦皺眉不

    “免之。這等事情只怕是瞞不住的。而且。書桓早晚要涉及。你就算現在想要瞞著。難道還能夠瞞一輩子?”周帝嘆道。臉上隱隱有著一股子地擔憂。

    “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邵書桓問道。“事實上您知道地。若人梅兒妹妹知道。只怕您想要瞞我。也瞞不要守不住了。”邵赦道。

    “什麼……”邵書桓陡然大驚失色。

    西蠻乃是邊緣小國。若是兩國開戰。大周國還真不把它放在眼里。但是。西蠻的地理位置。卻非常特殊。西蠻處于南夏國和大周國地結界處。三個國家形成三足鼎立之勢。但是。不管是南夏還是大周國。想要吞並西蠻。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二來。兩國也似乎形成一種默契。似乎都對西蠻的存在。有著一種認可。

    再說。西蠻土地荒涼貧瘠。民風卻是驍勇善戰。彪悍得緊。想要征服西蠻。著實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財力。得不償失。

    因此。不管是南夏還是大周國。對于這麼一個存在。感覺都是雞肋。

    但是。這世上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你不打我。並你。西蠻貧瘠。因此總是找些由頭。找找南夏國或者大周國的麻煩。趁勢搶掠一番。

    但是。大周國和南夏誰好招惹了?因此西蠻雖然頻頻不安分。卻也一樣沒有討到什麼好處。

    可是這次。邵書桓卻隱約感覺到了不對勁。西蠻暴亂。密州居然快要受不住了。這怎麼可能?密州一旦失守。首當其沖的就是青州。隨即只怕整個江南腹地。都會淪為一片戰火之中。

    大周國不怕西蠻。但就怕一旦戰火而起。南夏趁機來攻。到時候大周國可就是腹背受敵。大事不妙。

    周帝嘆了口氣。問道︰“免之。你繼續說具體如何?”

    邵赦看了看邵書桓。這才道︰“這次西蠻暴亂。實在是毫無緣由。實現也是沒有一點預兆。但是。就在一個半月前。西蠻糾結三萬鐵騎。直接踏破西涼防線。只攻密州。隨即。密州刺史錢文寶曾經向京城共計發了十九次加急塘報。請求支援。可是塘報每次發出。都是泥牛入海。杳無音訊。”

    “這怎麼可能?”邵書桓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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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5章 風雨欲來

周帝臉上閃過一絲陰翳。半晌才道:“朕想著也不可能。但……”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只是看著邵赦。

“父親。既然密州塘報傳不過來。您……是怎麼知道的?”邵書桓雖然明白。大概就是今天那個黑衣人跑來告訴他的。難怪一直潛藏在暗處的暗樁也沉不住氣了。

“璿璣洞高手如雲。”周帝冷哼了一聲。這次的資訊來源。應該是璿璣洞。

“書桓。我有一些資訊管道。但這次。我的人也死傷慘重。最後一個成功送回信件的。剛到京城就咽氣了。”邵赦歎了口氣道。“而且。如果不是他送信到京城。我也不知道事態嚴重。西蠻不可懼。不過是邊陲小國罷了。但是。為什麼密州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加急塘報卻不送京城?這其中——可有些耐人尋味

“父親的意思是——我們大周國有內鬼?”邵書桓問道。

“這是肯定的!”邵赦點頭道。“若是沒有內鬼。如何能夠讓密州刺史發出的塘報全部消失不見?並且沿途攔截殺戮我的人?”

邵書桓點了點頭。確實。若是沒有內鬼。想要伸手兵部塘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沿途設下埋伏。攔截邵赦的人向京城傳信。可見。這人對邵家很瞭解。

“免之意下如何?”周帝邵赦站了起來。來回在房裡走來走去。半晌才道:“現在的情況。實在難說的緊。第一。可能是西蠻派遣高手。秘密潛入我大周國後方。在半路上攔截下密州刺史的塘報。讓密州陷入一片孤城中。

第二。密州刺史壓根就沒有塘報送往京城。”

邵書桓和周帝聞言。都是大驚。沒有塘報送回來。那就意味著。密州刺史叛變。

邵赦來回的在房裡走了幾步。借著說道:“第三。塘報是送了。但攔截的不是西蠻實現偷偷潛入我國的高手。而是我國一些別有用心之徒。

第四。塘報確實送來京城。也平安送到了京城。卻在京城被誰秘密扣下。蒙蔽聖聽。”

“西蠻高手想要潛入我國並非難事。但想要沿途攔截下所有的塘報。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周帝搖頭道。

若是攔截一份兩份。還有可能。但想要攔截下戰前所有塘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半路上想要攔截下所有的塘報。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邵書桓搖頭道。“一旦沿途官差衙役發現。一樣會把塘報送回來。”

“沒錯!”周帝點頭道。“所以。不管是西蠻的人。還是我大周國本來的人動手。能!”邵書桓苦笑道。“密州刺史叛變和京城有人扣下了塘報。但的。若是密州刺史叛變。密州只怕就早就失守。西蠻大軍這會子已經長驅直入。”

“書桓說的有理!”邵赦點頭。“密州刺史錢文寶乃是我的門生。為人還算老實。叛變實在不太可能。而且。如果他真的叛變。把密州拱手送給西蠻。如今這會子。青州早就保不住了。”

“不錯!”周帝點頭道。心中著實惱恨不已。若果真如此。青州失守。正個江南就算是完了一半。就算仗著武力收回。也是滿目滄夷。

“那就剩下一個可能。京城有人攔截下了所有的密州塘報?”邵書桓低聲問道。

“沒錯。陛下。臣也是這麼想!”邵赦歎了口氣。在邵書桓身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誰能夠不著痕跡的攔下所有塘報?”邵書桓問道。想要栽京城扣下塘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書桓。整個京城能夠做到這麼一點的。只有一個人。”周帝苦笑。看了看邵赦。

“父親?”邵書桓大驚問道。

周帝點頭道:“他乃是宰相。兵部尚書乃是他親哥哥。整個京城想要攔截下所有密州的塘報。只有他。而且。他剛。密州刺史乃是他的門生。甚至密州的塘報。直接就是送給他的。”

“陛下。臣要是真有這個意思。根本不用攔截塘報。”邵赦苦笑道。“臣只要偷偷的拿了書桓殿下的兵符。接黑水河南夏國十萬大軍。直奔密州。若果真如此。別說這會子密州失守。只怕連著青州、江南都已經淪陷。”

周帝大是好奇。半晌才道:“我大周國的兵符。你如何調動南夏國的大軍?”

“陛下難道忘了。書桓殿下手裡可是有著戰神陛下的龍禁衛兵符。有著那塊兵符在手。黑水河的南夏國大軍。一樣要聽我的。”邵赦嘿嘿冷笑道。

“那兵符有這麼大作用?”邵書桓倒是有些不敢相信。

“然!”邵赦道。“我一直想不明白。墨菲為什麼要把龍禁衛的兵符給你?現在卻是有些明白了。”

“怎麼說?”邵書桓聞言。心中隱隱感覺不對勁。

“西蠻哪裡來是三萬鐵騎先鋒?”邵赦反問道。

“不錯!”周帝道。“西蠻雖然民風驍勇善戰。但素來物資缺乏。更我良馬鐵匠。軍中裝備也是普通。滿打滿算能夠湊足個八到十萬軍士。已經是頂天了。他從什麼的方湊出個三萬鐵騎?”

“墨菲的龍禁衛?”邵書桓倒抽了一口冷氣。“說實話。我很懷疑!”邵赦深深的吸了口氣道。

“可是——若是龍禁衛一旦有異動。我國駐紮在黑水河的大軍。豈是傻子?”邵書桓搖頭問道。

“你可有信物留在墨菲手中?”邵赦問道。

邵書桓緩緩的搖頭道:“我早就料著這麼一著。因此凡是我的東西。我都帶了回來。”

邵赦心中一動。陡然大驚道:“書桓。我的琴……我的琴你可帶回來?”

當初他讓邵蘭帶著他的琴前往江南找邵書桓。不料邵書桓在趕了邵蘭等人回來之際。卻不知道什麼緣故。留下了他的那把古琴。隨即邵書桓被擄去南夏國。那把琴也一併帶了過去。

“那琴我也一併帶回來了。”邵書桓忙道。

“你著人取過來。我看看!”邵赦忙道。

“怎麼了?”周帝皺眉問道。

“好!”邵書桓聞言。知道事態嚴重。忙著出去。招來一個小廝。命他去他房裡把邵赦的那把古琴送過來。

片刻。小廝已經送了琴過來。邵赦接過。仔細的看了看。陡然變色道:“果然是假的。”

“父親。原來問題出在你個兒身上?”邵書桓突然感覺好笑。那古琴本身不值錢。但卻由於是邵赦的。如今黑水來就他一手提拔上來。念著邵府大恩。憑著邵赦的信物古琴。若是在仿他筆跡寫封信過去。不愁袁靖不依。

邵書桓曾經在南夏國住過一段時間。對於古琴他也不通的緊。若是墨菲命工匠仿製一把。換去真的。他然是分辨不出來。

“我就弄不懂。你要我的琴做什麼?”邵赦歎道。

“免之。你先別說這個。先說密州怎麼辦?”周帝問道。

“不管是西蠻軍還是墨菲使的奸計。總的調兵過去。”邵赦道。

邵書桓在心中在心中暗道:“你這不是廢話。不調兵過去。難道還任由密州失守不成?”

“誰為將?”周帝再次問道。

“陛下。這等局勢。臣只怕也避避嫌疑。”邵赦歎道。“讓柳輕侯去吧。”

邵書桓突然很想要笑。避嫌?若是墨菲真的換了他的古琴。仿製了他的書信。讓黑水河駐守大將袁靖睜一眼、閉一隻眼。放三萬龍禁衛入關。勾結西蠻攻打密州。他通敵叛國的罪名只怕早就成立了。還避嫌什麼?

“好!”周帝笑笑。“明兒早朝。讓柳輕侯帶八萬大軍。前往密州。”

邵書桓心中卻是反對讓柳輕侯領兵前往密州。但既然周帝已經同意。邵赦推舉。他倒麼。只是心中莫名其妙的煩躁起來。

“父皇。那京城之中。到底是誰攔下了密州塘報?”邵書桓問道。

周帝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邵赦。邵赦皺眉道:“剛才陛下說臣可以攔下密州塘報。但是。兩外有兩人。估計也可以做到。”

“誰?”邵書桓忙著問道。

“柳炎。安王爺!”邵赦直截了當的道。

邵書桓愣然。若是攔下塘報的安王爺。倒也罷了。但若是柳炎。他如此做法。然是圖謀不軌。為什麼邵赦居然還讓柳炎之子柳輕侯帶兵出征?

邵赦看穿他的心思。哼了一聲道:“若果真是柳炎所為。他然另有目的。不如讓他己暴露出來。”

“父親此舉。未免冒險了一點。”邵書桓搖頭道。“八萬大軍。不是小數位……”

邵赦沒有說話。周帝也沒有說話。密州之亂。遠遠的出乎他們的意料。邵書桓心中也隱隱感覺不安。總有著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

“對了。免之還說有什麼事情的?”周帝問道。

“回稟陛下。臣想要請問——當年甯王到底做了什麼?”邵赦站起身來。躬身問道。

周帝見問。臉色有些不好看。半晌才道:“他圖謀不軌。朕早就昭告天下。免之還你也要替甯王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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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章不臣之心

    邵赦隨即就已經明白過來。周帝勢必不願意再提寧王一案。當即笑道︰“臣然不會犯傻。”

    “那當然。你一向詡聰明人。”周帝笑笑。半晌又沉下臉來道。“這密州的事情。朕不想放在京城解決。”

    “臣明白。就地解決。”邵赦笑了笑。“說實話。若是西蠻來攻。臣還有著三分擔憂。畢竟人若是窮極了。然而然就敢鋌而走險。奮勇一戰。但若是南夏……”說到這里。他輕輕的搖頭。

    邵書桓看其模樣。似乎已經是智珠在握。心中倒是有些不解。難道他就如此篤定。墨菲就不會揮軍北上?再說了。一旦密州失守。青州淪陷。整個江南可就是完蛋了。

    “父親。書桓不明白。還請明示!”邵書桓直截了當的問道。

    “書桓。你去過南夏國。也參與過南夏國的政務。那麼我問你——南夏國的國力和我大周國相比。如何?”邵赦笑問道。

    邵書桓想了想。這才道︰“表面上看著南夏國倒還不錯。但實際上。南夏國的國力還是比較虛。數度戰亂。戰神陛下雖然收攏了南夏。統一平定。不過休養生息。卻非一朝一夕。因此。若論國力。南夏國難以和大周國相比。”

    “不錯!”邵赦淡然笑道。“南夏國沒有鴻通錢莊背給他撐著。墨菲連著建國初期的危機都度不過去——這年頭。錢很重要。”

    邵書桓在心中添了一句。什麼年頭錢都很重要。

    建國……你總得讓老百姓吃上一口飯吧?總得有個容身之所吧?甚至——龐大的皇宮中的日常開支。你總得支付吧?沒錢。窮極了地人。還是一樣要造反。

    “所以。戰神陛下就算有著通天徹地之能。他也不會冒然發起戰爭。”邵赦輕笑道。

    邵書桓卻有些反對他的看法。畢竟。若個密州失守。青州淪陷。江南不保之下。墨菲一旦控制整個江南。那可是一塊大肥肉。

    “書桓。事實上。墨菲想要招你為皇。倒也不是戲言!”邵赦嘆了口氣道。

    邵書桓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周帝。周帝果然臉色不好看。冷哼了一聲道︰“書桓乃是我大周國皇子。”

    “陛下不用著惱。墨菲的用意。臣多少有些猜——招書桓殿下為皇。書桓殿下不過是一介傀儡皇帝。實權依然控制在墨菲手中。而且。只要書桓殿下在。他就有著理由無限制地向鴻通錢莊要銀子。只要有十年時間給戰神那個瘋子準備。有著鴻通錢莊地大筆銀子支持。他一定會重整軍隊。再次挑釁我大周國的口氣說到這里。不禁嘆氣。這些日子他想來想去。終于明白了吳軍卓的用心。這老狐狸。真不愧是老狐狸。

    邵書桓地臉色有些不好看。邵赦揉了揉膝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嘆氣道︰“如果臣所料不差。墨菲這次是向西蠻借兵。攻打我密州、青州。好處然是一旦成功。青州、密州都歸西蠻。而他只要書桓殿下。”

    邵書桓搖頭道︰“父親大人。您雖然說的有禮。但是。若是戰神陛下真有著如此居心。當初我在南夏國的時候。他就不該放我走。”

    “不!”邵赦嘆道。“這是吳軍卓的高明之處。如果他利用強權把你扣下。一來得罪我大周國。兩國從此交惡。甚至有可能爆發戰爭。南夏國現在是打不起這場仗地。而且。吳軍卓更怕引起你的反感。到時候你若是拼個魚死網破。甚至不惜一死了之。他們的如意算盤就全盤落空。因此。不如來此迂回之策。”

    “免之說地倒也有理。”周帝尷尬地笑了笑道。“不過。那璇璣洞的規矩。也未免太過詭異。為什麼只有玲瓏血鼎本身才可以成為鴻通錢莊地主子?”

    “我怎麼就成了那個破血鼎了?”邵書桓憤然問道。當初周帝第一次提到玲瓏血鼎的時候。看他地目光就怪異無比。”邵赦笑道。“但是。璇璣洞認定你是玲瓏血鼎。你就是——而鴻通錢莊本來創立的宗旨。就是給入世的主子揮霍的。你在南夏國住了幾個月。墨菲就借著名頭。借了鴻通錢莊五百萬兩白銀。”

    “有機會我會找他要回來的。”邵書桓小心的嘟囔了一句。五百萬兩啊?足夠壓死他了。那可都是他的錢。但是他心中也明白得緊。墨菲能夠找鴻通錢莊支取銀子。只怕並非單單因為他在南夏國的緣故。

    “明天。讓柳輕侯帶個八萬大軍。去密州看看形勢再定。”邵赦笑了笑。“南夏國戰神陛下不親出征。我大周國也犯不著動用良將。”

    邵書桓在心中暗笑不已。大概在邵赦的心目中。柳輕侯就是一個普通武將。不過是陪著南夏國玩上兩把罷了。兩軍交戰。在他心中還真是兒戲一般。

    “倒不知道父親心目中的良將乃是何人?”邵書桓明知故問。

    “沒有必要。姬鈺就罷了!”周帝淡淡的道。

    “臣明白!”邵赦笑道。“我說得良將。不是安王爺。”

    “你家那位。這些年養尊處優。只怕已經沒有當年的血氣方剛了。”周帝心中已經明白他的意圖。“而且你己說得對。這等時候。你確實該避嫌。”了片刻。有句話終究沒有說。邵攸如今貴為兵部尚書。然也不便于親帶兵出征。否則。邵攸一走。朝中兵部缺人主持大局。也是一件麻煩事情。他說的良將。然是另有其人……

    只是。十八年過去。總有些事情已經淹沒在歲月的痕跡中……想到這里。邵赦苦笑。

    “此事暫時就這麼定了。天色不早。朕也要回宮了!”周帝道。“免之不用送朕了。書桓。你送朕出去。”

    “是!”邵書桓忙著答應了一聲。兩人一起離開鳳禾苑。周帝卻不往皇宮而去。徑走向燕子塢。

    邵書桓知道他有事。忙著請了他到己書房坐了。親奉上茶來。命房里侍候的小廝們全部出去。

    “書桓。免之看得倒是樂觀。只是朕有些擔憂。”周帝捧著茶盅道。

    “是!”邵書桓點頭道。“邊關戰事。非同小可。”

    “不……”周帝搖頭道。“朕不擔心邊關戰事。朕擔心另外一些事情。”

    “安王爺沒有理由拒絕你和慕蓮的婚事。這里面——朕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周帝搖頭道。

    “安王爺一時氣急。過些時候大概就會同意了。”邵書桓笑道。

    “不!”周帝臉色慎重。搖頭道。“朕這個皇弟的性。他素來爽快。如果心中同意。最多就是刁難一下。斷然不會一口拒絕。他不同意你和慕蓮。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有不臣之心。”

    邵書桓臉色變了變。卻沒有說話。

    周帝站了起來。在房里緩緩的走了兩步。這才道︰“免之有事瞞著朕……”

    邵書桓挑眉。邵赦瞞著他做下是事情多了。他又不是不知道。

    “免之到底想要做什麼?”周帝在背著手。在房里來回的走著。

    “陛下若是真的擔心什麼。不如羅織一個罪名。暫且把他軟禁起來?”邵書桓出著餿主意。

    “雲卿會找朕玩命的。”周帝突然笑了起來。

    邵書桓卻是愣了愣。雲卿?獨孤雲卿?今兒在安王府。不過是柳輕侯對邵赦無禮。獨孤雲卿差點當場就翻臉了。獨孤閥到底和邵赦是什麼關系啊?

    “嫻妃娘娘和父親。到底算是上面關系?”邵書桓終究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免之乃是璇璣洞獨孤閥的主人。你說。他們是什麼關系?”周帝嘆道。“就像你是璇璣洞墨家主人一樣。就算戰神陛下貴為君王。但也一樣要遵守璇璣洞早些年的一些規定。”

    “父皇早就知道這些?”邵書桓心中著實震驚不已。原來——原來邵赦才是璇璣洞獨他有著如此龐大的財勢和如此周密的信息網。

    “不。朕最近才知道的!”周帝搖頭道。“嫻妃最近回來。和朕說起璇璣洞種種。朕這才知道。原來免之居然是這一任獨孤閥的主人。所以。戰神那瘋子不會傷害你。朕當初倒是多慮了。”

    邵書桓只是尷尬的笑了笑。著實想不通璇璣洞既然有著如此龐大的勢力。怎麼又有如此亂七八糟的規矩?

    再說了。像鴻通錢莊既然手中握著大筆銀子。難道那些大掌櫃們。就沒有叛變的心孤詩卿。甚至他踫到的獨孤蘭語。一身武功都是出神入化。偏生獨孤閥的主人邵赦。卻是標準的一介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別說練武殺人。讓他己動手殺雞。恐怕他都不敢——當然。下令殺人是另當別論。

    “父皇。書桓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嘛?”邵書桓突然問道。

    “什麼問題?”周帝笑道。“你我父子。說話不用這麼顧忌。”

    “慕蓮今天所用的藥。是陛下故意給她的?”邵書桓終究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周帝為什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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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7章 美色和黑暗

    對於這個近乎有點尷尬的問題。周帝倒也沒有迴避。笑道︰「你說呢?」

    「父皇。為什麼?」邵書桓苦笑。難道他看著就像是討不到老婆的樣子。要他這個便宜老爹用些烈性春藥**人家女孩子?

    「你不喜歡慕蓮嘛?朕以為你應該很是喜歡她。那天在景陽宮。如果朕晚進去片刻。你和她……」周帝笑道。「既然喜歡。你僑情做什麼?」

    「父皇。不是僑情。只是……」邵書桓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慕蓮乃是朕自幼看著長大的。」周帝笑了笑。「書桓是朕最喜歡的皇子。朕很是希望你們成就好事。當然。採用這等非正常手段。還另有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邵書桓問道。

    「探探姬銘的底細。」周帝冷笑道。「書桓說的不錯。前南殷原本國庫銀子下落不明。未必就是他做下的。但是。他卻是最有可能的。如果他沒有野心。只是昧下一筆銀子。那也罷了。朕還不至於沒有這麼一點容人的氣度。但是。如果他圖謀不軌。說不得。可別怪朕不念手足之情。」

    邵書桓深深的嘆了口氣。原來如此。心中沒來由的想起邵赦的一句話。天下為局事到臨頭。就算是最最寵愛他的周帝。一樣也把他推到前子。他倒也是樂意為之。

    不過。只怕周帝試探的這麼一個結果。並不算滿意。

    「書桓。今日之事。朕終究有些難過。」周帝深深的吸了口氣。「皇族人丁單薄。所以。朕真不希望皇弟有什麼它意。」

    「陛下也許的多想了。」邵書桓尷尬地笑了笑。安王爺……真的有不臣之心嘛?如果他真的圖謀不軌。他該如何面對他?

    不由自主的。邵書桓再次想到當初在天逸書院的偶遇。那一些青色長袍。風流倜儻的安王爺。

    「但願吧!」周帝嘆了口氣。道。「就快過年了。朕還指著安安穩穩的過個年。偏生密州發生這樣的事情。」

    邵書桓有些尷尬的笑笑。兩國交戰。豈同兒戲。作為君王。自然是最最不願意看著這類事情發生地。而且。密州若只是發生戰事。只怕周帝還不回如此擔憂。偏生密州的戰事。顯得如此的詭異。

    「夜深了。書桓送父皇回去吧。明兒還要早朝!」邵書桓忙道。

    「也罷了。書桓不用送朕。不過才幾步路罷了。」周帝笑笑。轉身出去。雖然他如此說法。邵書桓還是帶著兩個王泰、秦暉。只把他送到皇宮。見著總內衛簇擁著他去了。這才轉身回燕子塢。?」陡然。秦暉爆喝一聲。說話之間。手中一枚燕子鏢。已經對著旁邊山石後面射了過去。

    「不錯!」山石後面傳來人冷冰冰的聲音。

    邵書桓聞言。卻是大喜。忙道︰「不可魯莽。是自家人。」

    山石後面。緩緩地轉出一個灰衣人過來。王泰不敢大意。忙著命兩個小太監提著燈籠。擋在了邵書桓的前面。

    邵書桓心中喜歡。快步走了過去。在燈光下。獨孤蘭語穿著一襲灰色的長袍。一頭秀髮散在腦後。靜靜的站在山石「你去了哪裡?我一直很是擔心你。」

    「主人!」蘭語盈盈下拜。

    邵書桓早就把她拉住。獨孤蘭語的雙手。遍佈繭痕。想來是自幼修煉劍術地緣故。用手指輕輕的摩挲了一下︰「倒我房裡說話。外面冷。」他一邊說著。一邊忙著將自已身上地大毛衣服脫了下來。披在她身上。嘆道。「這等天氣。晚上出來也不知道多穿一件衣服?」說著。忙著拉著她向燕子塢走去。

    蘭語心中有些感動。隨著他進了燕子塢。邵書桓逕自拉著她走進自己的臥房。命王泰道︰「快去倒了滾滾的茶來。吩咐廚房。有什麼好吃的準備幾樣。要一壺好酒。」忙道︰「主人不用忙了。蘭語說幾句話就走。」

    「為什麼?」邵書桓急問道。「我好不容易見著你。你怎麼又要走?」難道是因為白天在安王府的事情傳揚出去。這小丫頭吃醋了?

    「蘭語有急事要去密州。特來向主人辭行。」孤獨蘭語低聲道。

    「去密州?」邵書桓大驚。密州現在戰亂一片。兵荒馬亂的。她跑去湊什麼熱鬧?「別去!」他直截了當的道。

    「是主公地意思。」蘭語淡淡的苦笑。「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主公?」邵書桓有些詫異。她的主公。卻是誰?但一瞬間已經明白過來。剛才周帝說過。邵赦才是獨孤閥的主人。既然如此。蘭語去密州自然也是他的意思。

    「是邵大人!」獨孤蘭語輕輕笑道。

    說話之間。王泰倒了茶進來。邵書桓先接了。親自遞給她。當初自從在江南一別。黑水河畔。獨孤蘭語匹馬一劍。灰色的影子融合在黃昏前的黑暗中。那瞬間。他的心就沒來由的刺痛。

    這個女子地人生。幾乎也是灰色地……就向那黃昏前的黑暗。看不到光明。

    若是可以。邵書桓願意擁她入懷。好生憐惜。給與她幸福。回到大周國京城過後。他繞著彎子向邵赦打聽過。無奈她確切地消息。知道晴瑤別院遇到刺客。她在危機時刻出

    「我去找他。你別去了。密州現在亂著呢。你一個女孩子去做什麼?」邵書桓心中著惱。

    「就算主公不吩咐。密州出了這種事情。總得有人去處理的。」獨孤蘭語摸著他的手。拉著他坐下道。「別生主公的氣我若不去。就得嫻妃娘娘去。我雖然和她不對頭。但她最近留在京城有正事。分不開身的。」

    「她留在京城做皇貴妃。你去密州拚命?」邵書桓心中更是不痛快。邵赦偏心。也不能做的如此明顯。

    「她做皇貴妃。只是為著給您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那是正經大事。」蘭語笑道。「主人的心意。蘭語的知道的。主人不用為蘭語擔心什麼。蘭語自幼就獨來獨往的慣了的。比這危險的事情。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您看蘭語不還是好好的?等著密州事了。蘭語就會京城。然後一直陪著主人。可好?」

    邵書桓聞言。心中雖然不願她走。但他也知道。如今獨孤雲卿已經在安王府當著眾人的面說過。周帝要冊封她為皇貴妃。如果她這等時候離開京城前往密州。只怕周帝的面子上掛不住。堂堂君王妃子。居然在冊封前夕鬧失蹤記。換了誰。恐怕都受不了。

    想了想。邵書桓大聲叫「秦暉!」

    「奴才在!」外面。秦暉忙著進來。躬身答道。

    「你去把那把碧水匕首拿來。」邵書桓吩咐道。

    「是!」秦暉答應著。少頃。果然捧著一把匕首過來。邵書桓接了。遞給蘭語道︰「既然你一定要去。我也沒有法子。這把匕首送你防身

    蘭語笑了笑。接過匕首。輕輕的抽了出來那匕首長不過三寸。但卻閃著瑩瑩冷芒。獨孤蘭語忍不住讚道︰「好鋒利的匕首。」

    「這是戰神陛下送我的。」邵書桓苦澀的笑了笑。「說是能夠削金斷玉。我不會武功。留著也是沒用的。你此去密州。當真兇險得緊。拿去防身正好。」

    獨孤蘭語也不推遲。當即把匕首塞在靴子裡面收到。盈盈下拜道︰「蘭語謝過主人。」

    外面。王泰回稟︰「酒菜已經齊備。」

    邵書桓拉著蘭語出來。命房裡侍候的小廝全部退了出去。扶著她坐下道︰「既然一定要去。也吃點東西再走。」一邊說著。一邊親自執壺。斟了一杯酒。遞給她道。

    「也好!」獨孤蘭語笑笑。結果酒盅一飲而盡。也提起酒壺斟了一杯酒。雙手捧著。送到邵書桓面前笑道。「蘭語也敬主人一杯。」

    邵書桓就在她手中喝了一住她的手。放在手中輕輕的摩挲著。

    蘭語嘆道︰「主人。蘭語自幼練劍。比不得那些大家小姐嬌養。實是粗鄙不堪。」她發現邵書桓似乎對她手上的繭痕頗有興趣。但想起邵赦的話。心中又有些自卑。

    「這是那個混賬東西說的?」邵書桓搖頭罵道。

    蘭語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邵書桓只感覺整了房間都亮了亮。隨即已經明白過來。天下會她說這麼一句話的。只有邵赦確實是有夠混賬的。

    兩人喝了幾杯酒。孤獨蘭語起身告辭。邵書桓心中諸般不捨。自然是不用說的。只把她送到門外。又殷殷囑咐。務必要以自身的安全為第一。盡快回來等等。

    「主人放心。明年春上蘭語就回來了。」說著。她陡然摟著邵書桓的脖子。低聲附在他耳畔道。「主人可要小心。慕蓮小郡主也會武功。而且不在蘭語之下。」

    邵書桓一愣之間。獨孤蘭語已經放開他。翻身上馬。剎那間她那灰色的身影。再次和黑暗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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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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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8章 何苦來著?

    邵庭回到邵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但他走進家門的第一句話卻是︰「三小姐可曾歇下了?」

    「沒呢!」管家林福忙著迎了上來。笑道。「二爺還沒有回來。三小姐並未歇下。正在前面西花廳上看江南來的東西。快要過年了。三小姐忙著花廳上來。

    果然。邵梅正在花廳上看著東西。如今快要過年。邵府人雖然不多。但一概的人情面兒的往來上。著實繁瑣。

    「妹妹!」邵庭走了走去。笑道。「倒是辛苦妹妹

    「呸!」邵梅轉身。見了邵庭。啐了一口笑罵道。「你要是體貼妹妹。就不該讓我料理家事。既讓我料理家事。如今有說這話。給誰聽了?」

    地下眾多侍候的丫頭媳婦們。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邵庭也是笑。「妹妹說的是。只是我們家沒有人啊。不辛苦妹妹。倒是辛苦誰去?」

    「哥哥給我娶個嫂子。妹妹就不用辛苦了。」邵梅俏皮的笑笑道。

    邵庭聞言。嘆了口氣。吩咐地下諸人道︰「這裡不用你們侍候。都散了吧。」

    「是!」地下眾丫頭媳婦們忙著答應著。

    「把我們的晚飯擺在一處。好了過來回。」邵梅吩「妹妹還沒有吃飯?這都多早晚了?」邵庭驚訝的問道。

    「哥哥難道吃了?」邵梅笑著反問道。

    邵庭苦笑。邵梅眼見眾人都已經散去。這才道︰「為著將來地長治久安。現在辛苦點。倒也罷了。只是妹妹剛才的話。倒也不是玩話。哥哥如今也大了。母親又沒了。老太太更是上了年齡。父親是顧不上我們的。哥哥若是有瞧著對勁的。也該提一提親事

    邵庭不答。只是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良久才道︰「你若不是我妹妹。多好……」

    邵梅搖頭道︰「哥哥今兒怎麼說這等混賬話?」

    邵庭沉吟了片刻。突然問邵梅道︰「你說。我們家和安王府也算是通家往來的。和她自幼玩到大。她怎麼就不趕著我叫哥哥?」

    邵梅一愣。隨即已經會意。愣愣然地看著邵庭。良久才道︰「哥哥。你……你……」

    「好了。不要說了。這都過去了!」邵庭的嘴角浮起一絲苦笑。都過去了。

    「哥哥。你這是何苦來著?」邵梅感覺眼眶有些濕潤。

    邵庭無力的靠在椅子上。嘆道︰「何苦來著?何苦啊……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父親。他做下的種種。勢必需要一些付出。」能問你一句」邵梅低聲道。

    「你我是親兄妹。一母同胞。說這話未免見外了。」邵庭道。「你知道。我自幼有事就從來不瞞你。」

    「為什麼你一定要違背父親地意願。支持書桓呢?」邵梅問出心中地疑惑。「太子殿下乃是父親一手捧上去了。就算他將來即位。也不至於為難我們邵家。」

    「父親他老人家這輩子唯一的錯事。就是把太子捧上去。」邵庭聞言。陡然冷笑道。「梅兒。不能對太子抱以任何的希望。急著就算他真的登上龍椅。只要我們不死。也得把他拉下去。」

    「你……為什麼如此恨太子?」邵梅有些詫異。邵庭地恨意。到底起源於何處?

    他和邵書桓自幼不對頭。但是現在他卻陡然轉變態度。幫著邵書桓針對太子殿下。甚至公然和父親反目。為什麼?

    「中山狼。無情獸!」邵庭冷笑道。「用來形容太子。在好不過。」

    邵梅自然也看過邵書桓地抄襲大作《石頭記》。明白中山狼地出處。聞言嘆了口氣。輕輕的笑道︰「哥哥放心。就算沒有任何理由。妹妹也始終是支持你地。」

    「多謝妹妹!」邵庭起身。衝著邵梅長揖倒地。「另有一事。還需要妹妹幫忙。」

    「哦?」邵梅問道。「禮人必有所求。古人誠不欺我。」

    「是關於你那柳姐姐的。」邵庭笑道。

    「嗯……她?」邵梅略愣了愣。突然笑道︰「哥哥可準備好了水月庵?」

    邵庭一呆。陡然大笑出聲。指著邵梅道︰「好妹妹。果然不愧是我邵庭的好妹妹。」

    「我們是親兄妹。哥哥剛才說過的。」邵梅輕輕的笑道。「千和寺不錯。不過需要華光公主點頭。需要陛下出面愁。」邵庭笑道。

    「哥哥。你我能夠想到的。只怕柳家老爺子也不是傻瓜。」邵梅笑道。

    「我愁得也就這事。」邵庭道。「如果那老頑固死活不同意。就麻煩了。」

    「我有妙計。事成之後。哥哥如何謝我?」邵梅笑道。

    「這事情你得去找書桓討賞。找我可是找錯了人了。」邵庭道。「不過你要什麼。只要哥哥拿得出來。哥哥一定給。」

    「我倒也不要什麼東西。我自己的東西還沒處擱呢!」邵梅這話倒也不是誇大之言。她乃是邵家嫡出的女孩子。又是幼女。別說父母寵愛。連著兄長們也著實疼愛得緊。平日裡要什麼東西。張個口。自然有人給她辦的妥妥噹噹的。

    「等你出閣。哥把你嫁妝倍!」邵庭笑道。

    「你這數貧嘴的!」邵梅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就擰邵庭地臉。

    「別……好妹妹……哥哥不說了。」邵庭忙著討饒道。

    「那個也容易得緊。只要事成之後。哥哥一句話就成。」邵梅笑道。

    「妹妹只要不是要哥哥的腦袋。要啥都成。」邵庭笑道。

    「密州的事情。哥哥怎麼看?」邵梅陡然一概剛才的嬉笑臉面。低聲問道。書信是直接送到邵府的。邵赦不在。邵梅自然是先看了。

    邵庭靠在椅子上。半晌才道︰「我沒什麼說的。只是……心中總有些不安。罷了。這事情自有陛下操心。」

    「我只是擔心父親!」邵梅嘆了口氣。女孩子天生地敏感。讓她也一樣感覺不安得緊。

    夜終究還是要過去的。第二天早朝。周帝命柳輕侯領八萬大軍。趕往密州支援。朝中眾臣聽聞密州遭西蠻攻打。均是變了臉色。

    由於事態緊急。柳輕侯接了聖旨。不日就要起身。早朝散後。柳炎在太和殿前攔下了邵赦。

    「柳大人有事?」邵赦故意裝著糊塗。問道。

    「密州發生戰亂。為什麼沒有塘報送交京城?」柳炎直了當的問道。

    「同樣的問題。本官也很想知道。」邵赦淡淡地道。

    「邵大人。這乃是關係到社稷蒼生地大事。」柳炎正色道。「想來那塘報。被邵大人扣下了吧?」

    「柳大人此言是什麼意思?」邵赦冷哼了一聲。扣下?他要是扣下了軍中塘報。現在就不用說這等廢話了。

    「什麼意思?」柳炎冷笑道。「邵大人是欺我老了?兵部尚書邵攸邵大人乃是你親哥哥。邵大人現在乃是宰相大人。令郎是內衛副統領。這宮裡宮外的。邵大人都安排下了人。想要瞞天過海。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密州既然發生戰亂。為什麼實現京城一些兒不聞風聲?至今為止。好像也沒有誰見過密州的軍中塘報啊?倒不知道。陛下從何得知密州戰亂。邵大人。我等諸人。都等著您老解惑!」

    柳炎說著。掃了一眼一干站在太和殿前的同僚。

    「柳大人。這個問題。您得去問陛下吧?」邵赦心中惱恨不已。哼了一聲。拂袖就走。

    「邵大人。還請留步。」柳炎依然攔住了他。

    邵赦站住腳步。翻了個白眼。今天地天氣著實不怎麼好。天空陰沉沉地。冷風吹著他臉上生痛。看樣子似乎要下雪了。這等天氣早朝散了。地熱茶。沒得站在風口裡吹著凍的。偏生今兒不但柳炎腦子不好使。餘下地那些朝臣。也都盯著他。

    「邵大人。本官只是請教幾個問題。」柳炎道。

    「嗯。您老請說!」邵赦嘆了口氣。把手袖在袖子內。問道。

    「第一。邵大人在今日之前。可知道密州戰亂?」柳炎直截了當的問道。

    「知道!」邵赦道。

    「邵大人從何得知?」柳炎再次問道。

    「可關你什麼事情?」邵赦強行壓下心中的怒氣。當他是什麼人了?當犯人審問了?這柳老頭也未免過分了一點。

    柳炎的臉色也不好看。當著眾人的面。被邵赦搶白了一句。未免下不了台。當即冷哼一聲道︰「本官只是想要知道。邵大人為何攔下軍中塘報。這等行徑。和通敵叛國有什麼區別?」

    邵赦哼了一聲。既然已經撕破臉。他也不顧及什麼︰「柳大人若是想要參我個通敵叛國的罪名。現在去覲見陛下就是。犯不著當著眾同僚的面。站在太和殿前說這等話。借用柳大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你也算是京城世家出身。難道不知道禮儀?」說著。他轉身拂袖就走。

    柳炎被氣得目瞪口歪。正欲發作。偏生這等時候。有人大聲叫道︰「邵大人邵大見張德榮急急趕來。見著邵赦。笑道︰「陛下有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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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9章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眾人聞言,都不禁伸長脖子聽著。

  邵赦站住腳步,等著張德榮宣旨稦稫種稯,遨遮鄱鄪張德榮卻走到他面前,掃視了眾人一眼截戩摫搫,墋墅塿塺尤其是臉色氣得鐵青的柳炎,這才湊在邵赦耳畔低聲道:”桓殿下讓奴才給您解圍。”

  邵赦聞言與舕舔舞,銥銢銤銩不禁笑了出來,剛才心中還納悶寥察寨寠,綝綟綖緋陛下這會子找他有什麼事情,原來是那小子在鬧鬼。

  ”邵大人,請!”張德榮做了個”請”的手勢。

  邵赦笑笑,抬腳就向景陽宮的方向走去。

  柳炎哼了一聲,轉身也向外面走去,鮑克順趁機攔住邵攸,低聲問道:”邵大人──”

  ”密州的事情,本官一點也不知道!”邵攸搖頭道,”鮑大人若是有什麼疑惑,就別問了。”

  鮑克順倒是沒有料到他如此的乾脆,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不是要問密州的事情,而是感覺有些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邵攸順著太和殿前長長的石階向下走去,口中漫不經心的問著。

  ”為什麼這等時候,偏生讓柳輕侯出征?”鮑克順有些不解的問道,經過昨天那件事情,只怕柳家和邵家算是徹底決裂,在這樣的情況下,以邵赦的個性,斷然不會在容柳家手握重權。

  可是偏偏就是在這等時候,密州居然發戰亂……

  鮑克順深深的吸了口氣,為什麼密州戰亂,事先京城一些兒風聲都沒有聽到?這是一個重要的問題,他自然不會傻的像柳炎一樣,仗著大將軍的封號和一品大臣的榮耀,就跑去公然責問邵赦。

  但是說不好奇,那是騙人的。

  ”柳家乃是武將出身,讓柳輕侯出征,豈不是正好?”邵攸淡淡的道,雖然他心中也是好奇得緊,但他明白,鮑克順不過是套套他口風罷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鮑克順嘆了口氣,”邵大人行事,實在讓人感覺高深莫測。”

  ”嘿嘿!”邵攸乾笑了兩聲,心中也是不解得緊,密州怎麼會發生戰亂?為什麼兵部沒有接到密州塘報?

  自然,他多少是知道邵赦的一些底細的,兵部接不到塘報,並不意味著邵赦也收不到消息,這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兵部為什麼接不到塘報呢?難道是邵赦故意攔截下了?

  景陽宮中,張德榮陪笑道:”陛下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摺,桓殿下只怕有事走不開,邵大人,剛才桓殿下吩咐了,今兒晴瑤別院沒有準備早飯……”

  ”準備餓我一頓?”邵赦苦笑道。

  ”不是!”張德榮笑道,”瞧大人您說的,誰敢餓著您老了?桓殿下的意思是,請大人就宮中用膳。”

  ”這個不妥吧?”邵赦皺眉道。

  ”沒什麼不妥的,桓殿下最近吩咐御膳房弄出來的新鮮玩意兒,現在宮裡上上下下都喜歡,所以,今兒也請邵大人嚐嚐。”張德榮笑道。

  ”什麼東西?”邵赦不解的問道。

  張德榮笑而不答,吩咐幾個小太監送來早飯,幾樣宮中新鮮的點心,一籠蝦仁草菇包子,幾塊蔥油餅,外有一大盆白花花的湯,不像是米湯,倒有點像是羊奶。

  張德榮親自盛了碗,遞給邵赦笑道:”邵大人,嚐嚐吧,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邵赦聞了聞,沒有羊奶的那股腥味,倒透著一股子甜香,當即喝了一口,爽甜得緊,不像羊奶那麼腥,點頭道:”不錯得緊,這是什麼?”

  一眼未了,卻聽外面傳來周帝爽朗的大笑聲。

  ”父皇,就算我輸了,你也不用笑成這樣。”隨即,邵書桓的聲音也笑著傳了進來。

  ”陛下!”邵赦忙著放下手中的白瓷青花碗,起身作揖道”臣……”

  ”免之……”周帝走了進來,按著他的手笑道,”朕肚子都笑痛了……”

  ”父親──你不是稱最博學嘛?”邵書桓卻是哭喪著臉,一把抓過邵赦急道,”你居然連著這個都不知道?一百兩銀子啊,就讓你給我這麼輸了。”

  一百兩,又不一百萬兩……邵赦在心中叨咕了一聲,不解的問道:「這關我什麼事情?你打賭輸了,還怨我?我博學可也不至於什麼都知道吧?”

  ”你連著赤星子不都知道,你居然不知道這個?”邵書桓笑道。

  邵赦無語:”我……”

  ”書桓,輸了就輸了,一百兩銀子記得給朕哦。”周帝大笑道,”免之,你居然不知道這個,那是江南的地方小吃,叫做豆漿,據說就是做豆腐的水……”

  邵赦嘆氣,他現在總算明白過來,大概是宮中某個廚子新弄出來的這個什麼”豆漿”,敬獻給了陛下,於是,下就和邵書桓打賭,看看他可認識這玩意,巴巴的讓張德榮傳聖旨哄他來景陽宮吃早飯,事實上只是他們要賭一百兩銀子。

  ”陛下,你這是捉弄臣。”邵赦苦笑道。

  ”嗯……感覺是有一點。”周帝居然一本正經的道,”要不,朕給你賠個不是?”

  ”不不不……”邵赦連連搖頭道,”陛下別開玩笑了,臣可擔當不起。”

  ”那你還苦著一張臉做什麼?朕今兒可是大大的高興。”周帝一邊說著,一邊在首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揮手叫道,”你們也坐下,德榮,準備著添上點心,你就出去侍候著。”

  ”是!”張德榮忙著答應著,少頃,已經備下早飯,邵書桓和邵赦都在周帝下首坐了。

  邵赦見周帝滿臉笑容,問道:”陛下今兒有什麼喜事不成?”

  ”書桓說過,人到中年就盼著──”周帝說到這裡,故意頓住,問邵書桓道,”就盼著什麼的?”

  邵書桓尷尬的看了看邵赦,上次他可為此挨了兩巴掌,但周帝問,他卻是不得不說:”人到中年嘛,就盼著陞官、發財……死……老婆……”最後三個字,不免說的實在含糊。

  周帝笑道:”免之可聽見了,這人到中年,老婆看了幾十年,天仙美人也膩煩了,想要換換,那是人之常情,所以,朕決定要冊封皇貴妃了。”

  邵赦聽得到這裡,已經完全明白過來,昨兒他聽的說陛下意圖冊封嫻妃獨孤雲卿為皇貴妃,他心中就知道不妙得緊,晚上正周帝過去,他就提出過反對。

  今兒早上週帝私下召他過來,只怕這早飯──不是好吃的。

  ”陛下想要冊封嫻妃為皇貴妃,原本倒是沒什麼的,只是──陛下你還記得,當初嫻妃娘娘失蹤,你可下旬嫻妃已經染病辭世,現在想要冊封,只怕有些麻煩。”邵赦一邊說著,一邊端起豆漿來,喝了一大口。

  ”正因為有麻煩,所以朕才找你來商議啊!”周帝似乎說的理所當然。

  邵書桓偷笑不已,用烏木象牙筷子來起一隻包子,送入嘴邊,輕輕的咬了一口,皮薄餡美,不愧是御膳房所做。

  ”陛下若要美人,明年春上選秀,挑幾個好的放在宮中就罷了,何苦非得冊封什麼皇貴妃?”邵赦嘆道。

  周帝搖頭道:”免之,朕是念舊的人──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別的倒也罷了,如今她既然回來,朕自然想要給她一個名份。”

  邵赦點點頭,周帝想要冊封嫻妃做皇貴妃,自然不是單單給她一個名份那麼簡單。

  ”朕準備在明年正月,冊封獨孤氏為皇貴妃,免之,你命禮部準備起草詔書吧。”周帝淡淡的道。

  ”陛下,這詔書該如何寫?”邵赦有些為難的問道,他這次倒不故意推脫,周帝想要封邵書桓為親王,這是誰也阻止的了的,如今少的只是一個光明正大的藉口。

  但是,只要獨孤氏為皇貴妃,然後認邵書桓為養子,則名正言順。

  ”這個容易!”邵書桓突然笑道,”詔書上不要寫嫻妃娘娘的本名,畢竟當年陛下已經下旨昭告天下,嫻妃娘娘已經辭世,咱換個字,不就成了?”

  邵赦苦笑,周帝卻點頭笑道:”這個主意絕妙。”

  ”你準備怎麼寫?”邵赦問道,”你直接說了,我去禮部吩咐就是。”

  邵書桓笑道:”這也容易,名字換成獨孤詩卿……”說著,他也不理會邵赦有點難看的臉色,繼續道,”詔書上寫──獨孤詩卿乃是獨孤雲卿的親姐姐,出身江南名門,早年陪伴華光公主在千和寺帶髮修行,祈福澤綿延我大周國社稷百姓……”

  邵赦乾咳了一聲,點頭道:”不錯的主意,誰的意思?”

  周帝看了看邵書桓,邵書桓只是低頭笑了笑。邵赦沒有說話,心中卻是暗道:”倒有長進了,懂得玩手段了。”

  事實上他卻不知道,邵書桓這個主意,不過是因為昨兒邵庭說讓柳語晴在千和寺出家,他靈機一動想出來的。

  要一個光明正大的藉口,有時候也不是什麼難事,反正話都是人說的,爭執無非就是對錯……但對錯何曾有絕對是意義?

  ”臣明白,臣會命禮部妥善辦理此事!”邵赦點頭道,”塘報的事情,陛下準備如何解決?”密州塘報無故失蹤,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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