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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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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滄海明月] 問鼎記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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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6 01:26:10 |只看該作者
250章 董卿兒之死

    宋嬤嬤心中也是著急。聞言也顧不上那麼多。快步向著後面的小院跑了過去。那聲慘叫。似乎就是從那人房中傳出來的。要是那人出了點什麼事情。她可拿什麼給人家交代?雖然那位大人最近已經有著好些日子沒有過來了。但銀子卻從來沒有少過碧水亭一分一毫……

    張梁皺眉不已。吩咐眾衙役道︰「你們好生在這裡守著。本官過去看看。」

    「是!」眾衙役忙著答應著。

    邵庭和邵慶相互看了一眼。同時跟隨在張梁的身後。一起向後面小院走去。

    「宋嬤嬤。會不會是客人玩的太過了?」邵庭皺眉問道。他是碧水亭的常客。也時常玩一些新鮮花樣兒。剛才前面鬧的亂哄哄的。可後面姑娘們的居住的院子。卻並沒有衙役親兵闖入。大概客人沒走。玩過分了?

    「不……不會……」宋嬤嬤連連搖頭道。「聽聲音。應該是從董姑娘房裡傳出來的。她不接待客人的……」

    「為什麼?」張梁不解。哪裡有青樓女子不接待客人的?難道說是藝妓?

    「她是一個客人長期包養的。」宋嬤嬤解釋道。

    長期包養。姓董的?邵庭心中一動。陡然問道︰「嬤嬤。她……是不是叫董卿兒?

    宋嬤嬤反而倒是呆了呆。半晌才道︰「公子如何的知?她本名叫什麼我也不知道。藝名叫做倩兒。卿兒乃是她的那個客人給取的名字。外人一概不知。公子從何處的知?」

    邵庭的臉色在一瞬間變的蒼白一片。董卿兒……

    說話之間。四人已經走到一座小院之前。宋嬤嬤提高聲音叫道︰「卿兒……卿兒姑娘。你還好嗎?」

    房裡。沉寂如死!

    張梁知道不好。推開宋嬤嬤。逕自就上前推門。不料門卻是虛掩的。張梁一推。門吱呀一聲就打開了。邵庭見狀。疾步搶了進去。

    裡間房裡。一張雕花填漆木床上。一個年約二十七八的女子。仰著脖子。大睜著眼楮。已經直挺挺的死在床上。

    脖子上。一道並不長的刀傷。如同是白雪上綻開的紅梅。分外醒目。

    「卿兒……」宋嬤嬤臉色蒼白。三步兩步的跑到董卿兒身邊。一把將她抱住。頓時就大哭起來。

    「宋嬤嬤。你讓開。讓我看看!」張梁急道。

    「是!」宋嬤嬤忙著拭淚。站了起來。退在一邊。張樑上前。細細的看了看傷口。不禁皺眉不已……

    傷口長二寸有餘。深一寸半。恰到好處的割斷咽喉。甚至連著多一份力氣都不捨的。卻已經足以使人斃命——這是一個高手。殺人的高手……

    張梁幾乎不用看。也已經知道。董卿兒的身上不會再有別的傷口。只此一處。足以斃命。真正的殺手。殺人——一刀足矣。

    「大哥。你趕緊帶著人去談香居。快去!」邵庭急道。

    「這卻是為什麼?」邵慶不解的問道。談香居?聽名字應該也是青樓……

    「你勢必想法子保護談香居當家的。」邵庭臉色蒼白。急道。

    「為什麼?」邵慶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問道。

    「你知道什麼啊?」邵庭急著解釋道。「誰會和一個青樓女子過不去?那個凶手殺人。自然是衝著我們家來的。董姨娘乃是家父的人……」

    邵庭此言一出。張梁和宋嬤嬤都是目瞪口呆。邵慶雖然聽到他說起過。卻壓根沒有放在心上。聞言呆了呆。邵庭卻顧不上那麼多。又道︰「那談香居乃是咱們家的生意。現在。你明白了吧?」

    邵慶再傻。現在也明白過來。談香居既然是邵家的生意。那麼談香居當家的。說不準也是他叔父邵赦的相好。如今董卿兒被殺。說不準那個萬惡的凶手。也非常有可能來殺了談香居的那位。

    「我這就去!」邵慶說著。急急出去。帶著人就直奔談香居。

    這裡邵庭深深的吸了口氣。看了看董卿兒。伸手在她臉上抹過。讓她合上眼楮。又看了看她。這董卿兒並不算太美。但那尖尖的下巴。委實是像極了某人……

    「父親也忒是太苦了。」邵庭在心中苦澀的嘆氣。

    「宋嬤嬤!」邵庭咬牙道。「今兒這裡的事情。你若是向外洩露一個字。從今兒往後。你這碧水亭就別想在開了!」

    「小婦人知道。知道!」宋嬤嬤也知道實情的嚴重性。如今她這碧水亭內發生了命案。傳揚出去。生意自然是一落千丈。就刑部一紙文。也足夠把她這樓子給封了。

    「知道就好!」邵庭沉下臉來吩咐道。「找兩個妥當的老人。把董姑娘的衣服、首飾。挑好的給她穿戴了。等下我命人過來買棺入殮。」

    「是是是……」宋嬤嬤忙著滿口答應著。

    張梁搖頭道︰「邵公子。這個不妥吧。如此命案。死者的遺體的先送刑部。由仵作驗傷……」

    邵庭看了看他。搖頭道︰「張大人。若要死者的遺體。你明兒去邵府。找家父要吧。他同意。我自然沒話說。雖然家父沒有給她一個名分。但她終究是家父的女人。所以。我要帶回去。好生安葬。」

    張梁沒有說話。邵庭言下之意已經說的明明白白。去邵府要人?他吃飽了撐著了?

    「啊?」陡然。宋嬤嬤突然驚叫出聲。

    「怎麼了?」邵庭和張梁同時問道。

    「大人……公子……你們看……」宋嬤嬤顫抖的指著裡面的牆壁上。

    張梁和邵庭同時搶了進去。只見床裡面的一面牆壁上。如今用殷紅的血跡。畫著一個詭異的圖案——一條類似於蛇的東西。盤在一輪殘月上。

    金龍盤月?

    張梁大驚失色。這該死的金龍盤月。居然就在他們眼皮子的下再次殺人了。而且。這次殺的是邵赦的外室。那麼下次又會是誰?先是安王府王妃失蹤。如今又是碧水亭兇殺案?

    「這是什麼東西?」邵庭驚問道。他瞧著張梁的臉色。知道他一定知道底細。

    「金龍盤月。乃是前南殷國皇家徽章!」張梁解釋道。「這樣的命案。這裡並不是第一次了。」

    邵庭也是吃了一驚。他原本只是以為。朝中有人不滿邵赦。因此挾私報復。殺了他的外室女人。卻斷然沒想到。這等看似普通的兇殺案。居然還牽扯上了前南殷皇室?

    張梁的目光。再次落在董卿兒脖子上的傷口上。半晌才道︰「邵公子。晴瑤別院的刺殺案件。想來你也知道?」

    「這個當然。」邵庭點頭道。

    「晴瑤別院鬧刺客。我去現場看過。鳳禾苑桓殿下的十二個親衛。全部都是被人一刀斃命。傷口——和現在的董姑娘。一模一樣。」張梁沉聲解釋道。

    邵庭用力的扶著牆壁。才勉強站住。卻是難掩心中的震驚。半晌才道︰「張大人。您的意思是——鳳禾苑殺那十二個親衛的人。和如今殺董姑娘的乃是同一個人?」晴瑤別院的刺客是怎麼一回事。邵庭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但是。他自然也知道。那天的刺客去了兩撥人。

    其中。那個使刀的絕頂高手。並不是他的人。

    張梁又看了看董卿兒的傷口。點頭道︰「沒錯。殺手殺人一般都有自己的特性——那十二個親衛。傷口也在脖子上。也是兩寸餘長。一寸半深。恰到好處的割斷咽喉。致人死的。」

    但是。晴瑤別院並沒有留下金龍盤月的標識。也許……那個殺手的任務並沒有完成。所以他沒有在現場留下標誌?

    「宋嬤嬤。你趕緊替董姑娘料理後事。我馬上著人過來!」邵庭說著。已經從袖子內取出一錠銀子。遞了過去。

    宋嬤嬤接了。忙著點頭應允。邵庭陰沉著臉道︰「宋嬤嬤。我再次囑咐你一句。董姑娘的事情。明兒我要是聽到一點風聲。我就封了你的樓子。」

    「是是是……小婦人知道的!」宋嬤嬤忙著點頭道。

    「張大人。我們去談香居?」邵庭徵求張梁的意思。

    張梁點頭道︰「自然要去!」這等命案發生。他還想要躲的開嘛?

    邵庭已經大步向著外面走去。張梁心中好奇。傳聞邵家二公子素來只知道眠花宿柳。混賬的緊。前兒陛下封他為從三品內衛統領。所有人都以為不過是仗著邵赦的功勞。或者是陛下寵著那位桓殿下。愛屋及烏。因此才額外賞了個官職。

    可如今他瞧著他辦事。卻是從容老練的緊。今兒碧水亭鬧騰一場。自然是嫁禍給二皇子的。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而且。看其模樣。可能是他一手策劃的。

    但是。後來董卿兒的死卻完完全全是個意外。他也能夠處理的井井有條。倒是難的。尤其是臨危不亂。至今還能夠保持這份冷靜自持。

    外面。邵庭已經反身上馬。吩咐親隨小廝留下辦理董卿兒的後事。自己卻是直奔談香居。張梁也帶著眾多衙役。忙忙跟隨在他身後。

    談香居距離碧水亭並不遠。邵庭過去。邵慶就帶著人迎了出來。

    「怎麼樣了?」邵庭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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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1章 節哀順變

    邵慶搖頭道︰「我來晚了!」

    邵庭和張梁都是大驚,兩人忙著下馬,急問道︰「怎麼回事?」

    「我來的時候,談姑娘已經死了!」邵慶道,「同樣的一刀斃命,傷在了脖子上,一刀割斷咽喉,只是……我發現了一點東西,在死者床前的牆壁上,有一個詭異的圖案!」

    「金龍盤月?」張梁倒抽了一口冷氣,問道。

    邵慶點點頭道︰「你們還是進來看看吧!」

    張梁和邵庭忙著一起隨他進去,談香居和碧水亭不同,用邵書桓的話說,這裡算是走精品路線,姑娘們大都是賣藝不賣身的,琴棋書畫,吹彈唱詞,所有的姑娘都有著一兩手絕活。

    邵慶逕自帶著兩人走入談姑娘的房間,但剛剛一進門,卻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個黑衣人,正負手而立,長身立於房中。

    「你是誰?」邵慶大步向前,問道。

    「顧先生?」張梁也是愣了愣,隨即省起,金龍盤月一案,一直都是璇璣內衛負責調查的。

    顧少商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邵庭和邵慶,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也在?」

    「恰好踫到!」邵庭口中說著,目光卻落在談香居老闆談花身上。

    「張大人。這案子。依你怎麼看?」顧少商問道。

    「顧先生。只案子現在越發麻煩。越發撲朔迷離……」張梁嘆道。當即便把晴瑤別院親衛之死。詳細地說了一遍。

    「如此說來。晴瑤別院刺客。也是這金龍盤月所為?」顧少商沉吟不語。

    「現在還難說得緊。」張梁道。「顧先生。你可有什麼線索?」

    顧少商搖頭。他是有一些線索。只是實在荒唐可笑得緊。說出來只怕誰也不會相信。自然在沒有真憑實據之前。他也不願意開口。

    「顧先生。我要把談姑娘地遺體帶走。」邵庭開口道。

    「哦?」顧少商倒是大出意外,問道,「為什麼?」

    「總得讓家父見她們最後一面。」邵庭淡淡的道。

    顧少商嘆了口氣。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說什麼。你命人入殮吧!」

    邵庭點點頭,自命人準備談花和董卿兒的後事,邵慶也幫著料理,不提。

    卻說邵書桓被周帝命人接進宮中。看著太子挨了一頓打,心中有些荒唐可笑的感覺,太子去後,邵赦也是告退離開,景陽宮中,就剩下周帝的親信小太監在內侍候。

    邵書桓笑問道︰「陛下,你怎麼就惱上太子殿下了?」

    「難道說,朕不該惱?」周帝笑道。說著。指著剛剛送來的點心道,「書桓。吃點點心,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今兒不要回去了。」

    「我本來就沒有準備回去。」邵書桓笑笑,周帝看到他就非常高興,這一點他是知道地,順手從桌子上捏了一塊綠豆糕,放入口中,他還是忍不住問道,「父皇,哪天要是書桓惹你生氣了,你可不能用拶指廷杖,書桓可受不了……」

    「朕今日也是第一次動這家法!」周帝笑道,「書桓放心,朕哪裡捨得打你?你自幼在邵家,只怕是受了不少委屈……」

    邵書桓就靠在燻籠邊,對房裡侍候的小太監笑道︰「我和父皇想要清清靜靜的說說話,這裡不用你們侍候。」

    那些小太監都會意,忙著退了出去。

    「書桓要說什麼?」周帝笑問道,口中說著,就在他身畔坐下。

    「陛下怎麼想到用邵庭地?」邵書桓問道,邵庭原本在外的名聲著實不雅,逛青樓,養戲子,外加藉著邵赦之名,欺壓平民,平日裡囂張之極,他是百思不解,周帝怎麼會想到用他?

    邵庭有一句話說得不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就算他是邵赦之子,難道周帝就知道他有著邵赦的才華謀略?

    「不是朕要用他!」周帝搖頭笑道,「書桓,不滿你說,朕這次做了一點很不厚道的事情,你被免之送去南夏,朕惱怒與他,就抓了邵庭,要挾他我要殺了邵瀾和邵慶,滅他邵氏滿門,朕明著不成,難道暗著也不成?所以你去南夏的那段日子,邵庭一直被我關在冷宮。」

    邵書桓笑了笑,這個他自然是知道地,當初還是他把邵庭從冷宮帶回邵府的。

    「那小子可不是普通地囂張,朕抓了他,他居然還敢在冷宮罵人,朕一怒之下,就命人每天給他二十板子,打不死人,也不讓他好過。」周帝笑道。

    「哈哈……」邵書桓笑了出來,周帝還有著這種惡作劇愛好?

    周帝也是笑笑,又道︰「過了幾天,他在冷宮吵嚷著要見朕,朕也懶得理會他。不料那小子居然絕食抗拒,如果朕就不見他,他就絕食自盡。開始朕也沒用放在心中,想著不過是小孩子胡鬧,餓得極了,不怕他不吃。不料他還真夠狠的,愣是餓了足足兩天,朕看著不成,總不能由著他死在冷宮,免之那邊朕沒法交代……」

    邵書桓心中明白,邵庭死了,一旦傳揚出去,這皇帝逼死朝臣之子,名聲可著實不雅。而且,周帝對邵赦並不像普通朝臣那樣,邵庭死了,邵赦雖然不至於怎麼樣,但傷心在所難免。

    「朕去了冷宮----」周帝說到這裡,低聲嘆了口氣,「他對朕說,這世上沒有誰比他更加瞭解免之,所以,想要免之支持你,他有法子。」

    邵書桓笑了笑,讓太子和邵赦反目,這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法子,但是,想要讓邵赦放棄太子,談何容易?

    「煒兒不傻,他知道他需要免之的支持。」周帝再次道,「所以,挑撥離間是沒什麼大作用地。」

    「父皇還是做了!」邵書桓苦笑道。

    「是啊,朕還是做了!」周帝搖頭道,「書桓,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邵書桓點頭,周帝想要給他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邵赦私下換出皇子的罪名就成立了,不給,將來周帝駕崩,太子即位,他在劫難逃。所以,周帝真的很煩惱。

    邵書桓多少有些明白,周帝和邵赦之間,不想普通的君臣關係,兩人大概算是朋友……而且,周帝是重情之人,所以,才會由著邵赦弄權,當他從南夏回來,周帝對他說的那句----讓免之去處理。

    就這麼一句話,邵赦想要不弄權都難。

    畢竟,就大周國的朝政,除了皇嗣問題,別的事情邵赦都替他安排地妥妥噹噹,不用他操一絲地閒心。

    「父皇,您就是一個慈父。」邵書桓笑了笑,真的,周帝雖然貴為帝王至尊,但是,在兒女之情上,他確實就是一個慈父,只會寵著他胡來地慈父。邵赦卻是不同,就算是現在,只要他邵書桓膽敢玩得過分了,觸犯了他的底線,他還是會板著臉教訓人。

    「書桓……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你若是知道了,只怕……就不會怨我了。」周帝笑笑,不再用那個帝皇專用地自稱。

    邵書桓笑道︰「父皇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去年刑部那事。」周帝苦笑道,「那是朕一手策劃的,朕只是想著……讓你認個罪名,隨即判斬立決,半路上朕已經準備好人,替換下你。」

    「父皇,我知道的!」邵書桓輕輕的笑了笑,「我知道,在刑部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能夠動用軍方人士,連著太子、二皇子全部扯進去,如此瞭解邵家的人,只有您。」

    「那你不怨朕?」周帝倒是有些意外,實話說,當初從刑部將邵書桓抱回景陽宮的時候,他就一直擔心,唯恐他事後知情,惱恨自己。

    邵書桓緩緩的搖頭道︰「我從來都沒有怨過你。」

    「朕這些日子一直在想,若是那次----書桓真的死於大刑之下,朕這輩子都後悔莫及。」周帝嘆道。

    「父皇,我這不是好好的?」邵書桓笑道。

    「煒兒今兒不過挨了幾板子,就這等模樣,書桓刑部的大刑,可是如何撐過來的,而這些,居然是朕親手導致的……」周帝搖頭嘆道,「書桓,朕欠你太多……」

    「父皇現在寵著我胡來,就好了!」邵書桓笑道,「父皇也不用憂心什麼,有你在一日,我就受用一日,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順便我們也瞧瞧那個邵庭,是不是真如父親……嗯,邵大人一樣,確實是棟樑之材?」

    他心知肚明,周帝每次聽到他稱呼邵赦「父親」的時候,心中就不舒服。

    「哈……那個邵庭,著實有趣。」周帝聽得他轉變話題,笑道。邵書桓也是笑笑,邵庭----但願不要讓他們失望。

    而邵府,邵赦一大早的醒來,陡然想起昨晚的事情,心中大怒,小廝進來侍候他梳洗過後,邵赦就問道︰「庭兒和梅兒兩個呢?」

    「都在外面等著老爺呢!」藥紅小心翼翼的回稟道。

    「哦?還敢等著我?」邵赦強壓下心中的怒氣,道,「真以為我不會把他們怎麼著了?」口中說著,已經大步向外間房裡走去。

    書房內,邵庭、邵梅皆是一身青色掐銀衣衫,見著邵赦出來,兩人一起磕頭道︰「父親,節哀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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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6 01:26:48 |只看該作者
252章 兇案之間的關聯

    邵赦揉了揉依然隱隱作痛的腦袋,半晌也沒用回過神來,節哀順變?他昨天剛剛嫁了女兒,正是大喜之事,何來「哀」了?

    「怎麼回事?」邵赦問道,看邵庭和邵梅雖然沒有戴孝,但這種衣服,一般都是家裡有著喪事到時候才會穿。難道說,他的那個跟前人沒了?但在兩天也沒用聽的說誰身子不適,總不會好好的人,說沒了就沒了吧?

    「回稟父親,董姨娘和談姨娘,昨夜沒了,庭兒自作主張,已經命人入殮,如今停靈在秋桐軒。」邵庭忙道。

    「什麼?」邵赦略愣了愣,揚手一個耳光就對著邵庭的臉上狠狠的刮了過去。

    邵庭沒有動,硬生生的挨了他一巴掌,扶著半邊紅腫起來的臉,連忙道︰「父親,不是庭兒做的。」

    「不是你?」邵赦剛才聽得他說到董卿兒和談花的時候,本能的以為,邵庭容不下他在外面養了女人,所以使人殺了她們兩個,聽得他這麼一說,卻愣了一愣。

    邵庭忙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扶著邵赦道︰「父親,事情是這樣的。」當即把昨夜在碧水亭和談香居發生的案子,飛快的說了一遍。

    「金龍盤月?」邵赦低聲問道,「你說,在案發現場的牆壁上,留下了金龍盤月的標識?」

    「是!庭兒不敢撒謊!」邵庭低聲道,看了看邵梅依然跪下地上,忙道。「父親,昨晚您老的參湯不關妹妹的事情,是庭兒求著她這麼做地,父親若是惱怒。只管發落庭兒就是。」

    提到這事,邵赦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道︰「罷了,你妹妹還小,又是女孩子,這等事情你也犯不著把她扯進來。」

    「父親。梅兒不小了!」邵梅在地上給他磕了個頭,低聲道。

    「你起來吧!」邵赦嘆道。

    「父親。您要不要去秋桐軒看看?」邵庭忙著岔開話題。

    「好吧!」邵赦點頭道。邵梅也是起身。兩人一起扶著邵赦。走向秋桐軒。

    「父親。我特意沒有封死棺蓋。讓您再瞧一眼兩位姨娘!」邵庭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推開棺蓋。

    邵赦見他如此行事。倒是甚合心意。略點了點頭。眼見邵梅還在身邊。唯恐嚇著她︰「梅兒出去。」

    邵梅知道他心思。忙道︰「父親放心。昨兒半夜哥哥把兩位姨娘地遺體帶回來。還是梅兒幫著料理地。」

    「你?」邵赦大出意外。

    邵梅點頭道︰「是地!」

    邵赦緩緩走到棺木前,略略的向裡一看。兩人雖然皆已經死去,但邵庭已經命人收拾妥當。容顏宛然生時「是我害了她們……」邵赦只感覺全身無力,若不是邵梅扶著他,他幾乎就要支撐不住。

    「是那凶手可惡,不管父親地事情。」邵梅忙著安慰道,「父親上炷香,也算對姨娘盡了心,讓哥哥料理後事,天色不早,父親還要前去早朝,這就去吧!」口中說著,已經從旁邊燭台上點燃香,遞給邵赦。

    邵赦點頭,接了香,插在靈前香爐上,作了一揖,轉身向外走去。

    邵庭衝著邵梅使了個眼色,邵梅點頭,扶著邵赦走回書房。

    「梅兒……你一夜未睡?」邵赦眼見邵梅、邵庭都是一臉的疲憊,低聲問道。

    「本來是已經睡下的,只是後來有事,又起來了!」邵梅笑笑,故意裝著輕鬆的模樣道,「等下父親去早朝,梅兒就窩回去睡覺,父親可不準罵人。」

    邵赦聞言,焉有不知道邵梅之意不過是安慰自己罷了,心中酸楚,搖頭道︰「梅兒,倒是苦了你了。」

    邵梅笑笑︰「哥哥外面有很多事情要忙,父親政務更是繁忙,我們家就剩下我一個了……」

    邵赦聽了,心中更是不快,搖搖頭不在說話,書房內,小廝在就捧著參湯、燕窩在等著。

    邵梅接了,捧給邵赦。邵赦看到參湯,略皺了皺眉,問道︰「梅兒,你昨天用得是什麼藥?」

    「是蒙汗藥……」邵梅終究心虛,忙著低了頭。

    「你哪裡來地這些下三濫的東西?」邵赦不解的問道,他們家是不該有這些東西的,縱然有,又怎麼會在邵梅手中?

    「哥哥給的!」邵梅低頭道。

    「庭兒真是越發胡鬧了。」邵赦搖頭道。

    「是……三哥哥!」邵梅聲如蚊吶。

    「書桓……」邵赦頓時呆住,若是邵庭,也就罷了,畢竟邵庭這些年在外面廝混,有什麼東西他都不稀奇,可是邵書桓……他不是素來和邵梅、邵庭的關係都不好,怎麼如今倒是聯手對付他了?

    邵梅心虛地點點頭,邵赦不禁罵道︰「混賬!」

    「老爺,天色不早了,您還要去早朝呢!」外面小廝急急催促道。

    「是了!」邵赦看了看天色,忙著換了衣服,也不及多問什麼,坐轎進宮而去。

    見著邵赦離開,邵梅俏皮的吐吐舌頭,本以為今兒邵赦起來,非得大發雷霆,只怕搪塞不過去,不料他就問了兩聲,就這麼罷了。

    眼見邵赦坐轎去了,邵庭忙著也過來,低聲問邵梅道︰「父親可有為難你?」

    「父親若是為難我,你也跑不了!」邵梅仰著頭道。

    「你是家裡最小的,父親素來最疼你,嘿嘿,自然不會把你怎麼著,我這兩天,可沒有少挨他老人家的罵。」邵庭道。

    「你活該!」邵梅沒好氣的道。

    「好妹妹。你別生氣,等著事情過了,哥哥給你準備一份豐盛地嫁妝,把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邵庭忙著作揖賠笑道。

    邵梅本來倒沒有生氣。聞言不禁羞得滿臉飛紅,伸手就擰︰「我你這個爛了舌頭的混賬東西----胡說什麼啊?」

    邵庭連連討饒。笑道︰「好妹妹,說正經地,別打!」

    邵梅聞言,這才住手。邵庭忙道︰「我等下還有事要出去,這家裡地事情,就有勞妹妹多操心。」

    「你放心!」邵梅聞言,嘆了口氣道,「外面的事情我是不懂,只是我也不是糊塗地。」

    「我知道妹妹是最好的!」邵庭說著。忙忙地回房換了衣服,轉身騎了馬出去,這裡就有管家來找邵梅回事。

    卻說邵書桓在宮中住了一宿,第二天早朝,自然是被周帝帶去垂簾聽政,早朝散了,張梁站在太和殿門口----這碧水亭的案子,可如何處置啊?

    「邵大人!」太和殿門前。張梁攔下邵赦。

    邵赦心知肚明。點頭道︰「張大人,邵某正有事要請教。此處不是說話之地,不如去我家小坐?」

    張梁連連點頭道︰「正要叨擾!」

    兩人正欲離開。不料張德榮卻急急跑了過來,扯著嗓子叫道︰「張大人,張大人……邵大人……陛下有旨,宣兩位御書房覲見。」

    「是!」兩人忙著答應著,隨著張德榮向御書房走去。

    御書房內,周帝端坐在上位,而邵書桓卻是慵懶地靠在旁邊的軟榻上,邵赦和張梁兩人忙著向周帝行禮。

    周帝揮揮手道︰「都免了吧!」

    「是!」兩人起身,恭恭敬敬的侍立在一邊。

    周帝慢騰騰的喝著茶,半天才問道︰「張愛卿,你就沒什麼事情需要上奏?」

    「回稟陛下,臣實在是不知道此事從何說起。」張梁也是苦著臉,晴瑤別院的刺殺案件,和金龍盤月的兇殺案件,如今似乎扯到一起去了,可是他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讓他這個刑部尚書如何回稟?

    「我大周國京城之內,連連發生這等惡**件地兇殺案,你身為刑部尚書,難道就沒有責任?」周帝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盅,哼了一聲,沉下臉來問道。

    「是……是臣失職!」張樑下了一跳,忙著跪下磕頭道,「臣正在調集人手,稽查此案。」

    「邵愛卿,昨晚碧水亭和談香居的案子,想來你也已經知道了?」周帝問道。

    「是!」邵赦躬身作揖道,「回稟陛下,臣已經知道。」

    「哦,你怎麼說?」周帝挑眉,問道。

    邵書桓從旁邊的小幾上端起茶盅,輕輕的啜了一口,他是今早聽得內衛回稟,才知道談香居和碧水亭昨天又發生了金龍盤月的兇殺案,死者卻是邵赦的兩個外室。他心中百思不解,這人就算和邵赦有仇,也犯不著殺他兩個外室洩憤啊。

    更離譜地是,刑部回稟過來,董卿兒、談花身上地致命傷口,居然和他晴瑤別院十二個親衛的死狀一模一樣,都是一刀斃命。

    「這是一個使刀地高手!」邵書桓在心中下了結論。這人,應該就是那晚首先出現在他房裡的蒙面人,給了他一刀地那個人……

    可是,這人給與他的感覺,似乎並不想殺他。

    「臣不知道!」邵赦的聲音,傳入邵書桓的耳中,邵書桓抬頭,看上邵赦,正好邵赦也正看著他。

    「邵愛卿,談香居的談話,碧水亭的董卿兒,是怎麼回事?」周帝再次問道。

    這個一個尷尬的話題,邵赦苦笑道︰「陛下,這……」

    「邵愛卿還真夠風流多情的!」周帝道,「如今這案子,倒是越來越有趣了,根據內衛回稟,昨夜那個凶手,應該和晴瑤別院行兇的凶手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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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3章 御書房議尷尬話題

    卻所周帝問道︰「根據內衛回稟,昨夜的那個凶手,應該和晴瑤別院行兇的凶手是同一個人?」

    張梁忙道︰「回稟陛下,照目前的狀況分析,應該是的。. 」

    周帝點點頭,問道︰「邵愛卿,這個案子你怎麼看?」

    邵赦沉吟了片刻,又忍不住看了看邵書桓,這才道︰「陛下,臣直說了----別的臣不敢說,但昨天碧水亭和談香居的兇案,凶手應該是衝著臣來的,只是臣……」說到這裡,他再次打住。

    「你怎麼說?」周帝問道,「別吞吞吐吐的,不就是兩個女人嘛?你以為現在還比的先前,沒鬧出來你藏著掖著?昨晚這麼一鬧,只怕這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是!」邵赦點頭道,「但是,原本這事情,並無人知道,臣好歹還要點臉面。」

    張梁聞言,忍不住掩口暗笑,邵書桓更是暗笑不已,連著周帝都不禁莞爾。本來嘛,這朝中大臣在外面逛青樓,養個女人什麼的,確實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情,再加上邵赦本身年少之時,就是那絕頂風流之人。

    只是,不管是誰,這等事情總是藏著掖著的,總不能光明正大的擺上檯面,如今邵赦被周帝這麼一問,尤其是還當著他人,心中的尷尬是可想而知。

    「免之,朕不管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是----這兇案涉及太廣,又和書桓遇刺有關,朕不得不問啊。」周帝故意嘆道。

    「陛下,這事情如今倒是好查得緊了。」邵赦點頭道,「陛下的意思。臣自然是明白的。」

    「哦?」張梁和周帝都是大感奇怪,邵書桓也是詫異的放下手中的茶盅,不解地看著他。

    「怎麼說?邵大人?」張梁如今可為著這個案子弄得愁眉不展。聞言急問道,「如何查。還請大人指示一二?」

    邵赦想了想,終究咬牙道︰「陛下,臣雖然荒唐一些,但這等事情。總也不是什麼光彩的,加上臣也有妻有子。因此,除了臣自己外人並不知道,甚至連著董卿兒和談花,也不知道我的身份,這凶手卻是如何得知她們和臣之間有關?」

    邵書桓頓時呆住。沒有人知道?這怎麼可能?

    周帝和張梁也大感奇怪,張梁首先問道︰「邵大人,請恕下官無禮,這個……那個……照您這麼說,外人皆不知道,令郎卻是如何得知?如果昨天他不說,不要求把董卿兒姑娘地遺體帶回去,下官輩也是斷然不知道的。」

    張梁口中說著。心中卻是暗道︰「邵赦總不會和自己地兒子討論女人吧?」

    邵赦忍不住又抬頭看了看邵書桓。邵書桓緩緩的放下手中的茶盅,嘆道︰「父親大人是在疑我?」

    張梁和周帝都是大感奇怪。不解的看著他。

    邵赦嘆了口氣,搖頭道︰「我也不是疑你。只是除你之外,應該是沒有人知道地。」

    「書桓如何得知?」周帝好奇的問道,不管怎麼說,邵赦在名義上總是他的養父,也不至於和他說這些吧?

    「他……自己告訴我的。」邵書桓也是尷尬,他在南夏做的那些荒唐事情,總不能告訴周帝。

    「邵愛卿,你……和書桓說這個,你就不怕把他教壞了?」周帝和張梁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陛下,你自己問問桓殿下,我為什麼和他說這個。」邵赦苦笑道。

    「哦?」周帝不解。

    張梁笑道︰「桓殿下總不至於嚴刑逼供吧?」

    邵書桓乾咳的兩聲,臉色頗不自然,而邵赦卻是低頭,索性一言不發。

    周帝沉下臉來,問道︰「書桓,你說,怎麼回事?」

    「沒什麼,我就是好奇問問。」邵書桓尷尬地笑道,「然後我前幾天嘴快,就和邵二公子提了一句。」

    「除此以外,可還有別人知道嘛?」周帝問道。

    邵書桓搖頭,這等事情,他也不會和別人說起,告訴邵庭,不過是令他在必要的時候,一次要挾邵赦罷了。

    「那麼----邵愛卿和你說起此事的時候,可有他人可能知道?」周帝再次問道。

    邵書桓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邵赦。

    張梁卻是好奇無比,就算邵赦行事荒唐一些,在外包養了兩個女人,也不至於和邵書桓說起啊?

    「想來是不會的!」邵赦見邵書桓久久不答,只能硬著頭皮道。

    「邵愛卿保證?」周帝問道。

    邵赦點點頭道︰「應該不會的,當初附近沒有別人!」

    周帝嘆了口氣,點頭道︰「邵愛卿的意思,朕現在算是明白了,這等事情卻是也不便宣揚出去,你一直都瞞著,甚至連兩個死者也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書桓卻是知道的?」

    邵赦點頭,邵書桓心中卻是老大不痛快,怎麼繞了一圈,居然繞到了他地頭上?

    「書桓除了和邵庭說起過,可還有和人提起過?」周帝再次問道。

    邵書桓緩緩地搖頭,畢竟這涉及邵赦的私隱,他也不至於去四處宣揚,敗壞邵赦地名節。

    「啟奏陛下,璇璣內衛顧少商求見!」外面,張德榮拖著尖細的嗓子,大聲回稟道。

    「宣!」周帝看了看邵書桓,輕輕地搖頭,邵書桓會意,便不再說話。

    「宣璇璣內衛顧少商覲見!」張德榮大聲道。

    顧少商依然是一襲黑衣,大步走了上來,見著周帝,跪下行禮道︰「臣顧少商叩見陛下。」

    「免了!」周帝揮手道。

    「謝陛下!」顧少商直起身來,「臣有要事回稟。」

    「說!」周帝點頭道。

    「臣剛在就在外面,邵大人說。他和那兩位姑娘之事,並無外人知道,僅僅只有桓殿下。只怕有些武斷了。」顧少商大聲道,「別人不知道。臣自今卻是早就知道的。」

    周帝忍不住笑了出來,張梁也是笑笑,而邵赦卻是難掩尷尬。顧少商頓了頓,又道︰「陛下。邵大人隱瞞此事,只不過是唯恐傳揚出去,有損他清譽,著實不雅,因此才偷偷摸摸的,但並沒有刻意隱瞞。因此上有心人只要查上一查,不愁查不出來。」

    「這倒也是!」周帝點頭道。

    顧少商又道︰「因此,若是因此就武斷的認為此案和桓殿下有關,實在是太過了一點。」

    「邵愛卿,顧愛卿想來也是知道此事的,你怎麼說?」周帝問道。

    邵赦沉吟片刻,才道︰「陛下,臣……實在無話可說。」這等話題。讓他自己來說。著實尷尬不已。董卿兒和談花的死並不重要,現在重要地是----晴瑤別院的行刺和安王府王妃的下路。本來他是準備著栽給邵書桓,快刀斬亂麻。先了了晴瑤別院一案,餘下地,在慢慢查就是。

    但讓顧少商這麼一搞,他自然是不能再說什麼了。

    「邵大人,您碧水亭使用的銀子,一直都是邵氏錢莊開出去地吧?」顧少商卻沒有準備就此放過他,問道。

    邵赦點點頭,邵氏錢莊乃是他自己的錢莊,沒有特殊情況,他自然是懶得到別的錢莊兌換銀票。

    「談香居是邵家的生意,沒錯吧?」顧少商再次問道。

    「邵大人,談香居乃是邵家地生意?」張梁大跌眼鏡,這這麼可能?邵赦有錢,京城自然也有著一些生意,可是開青樓?堂堂宰相開青樓,總有些說不過去吧?

    「顧大人,你想要做什麼?」邵赦有些惱怒,當著周帝的面,他偏生又發作不得。

    「邵大人,我不過是證明一下,如果有心人想要查一下,這等事情不算什麼秘密。」顧少商笑笑。

    周帝問道︰「顧愛卿,此事可有些進展?」

    「回稟陛下,臣有事回稟!」顧少商忙著作揖道。

    「臣告退!」邵赦和張梁都知道,既然顧少商如此說法,自然是不想他們知道。

    周帝點頭,兩人施禮退了出來,到了外面,張梁抱拳道︰「邵大人,節哀順變!」

    邵赦尷尬的搖頭道︰「張大人,你就別取笑了……」

    「下官早些年就聽聞邵大人風流多情,哈哈……」張梁忍不住笑了起來,昨天被邵庭一說,他就一直忍不住要笑,若不是這案子實在太過詭異,他真想回去浮一大白,這委實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你有這閒工夫,還是趕緊去查案要緊。」邵赦道,「清瑤別院的刺殺案件,距離陛下給的期限,可沒幾天了,到時候,我看你拿什麼交代。」

    「所以,父親大人就想把此事栽在我頭上?」邵書桓緩緩地繞過御書房門前走廊上的柱子,冷冷的問道。

    邵赦沒有說話,他確實是想要把這案子栽邵書桓頭上沒錯,最後就這麼不了了之,那是最好不過。但是,現在再想要栽給他,也已經是千難萬難。

    「桓殿下,邵大人,下官這就去查案,告辭,告辭。」張梁說著,略一抱拳,轉身就走。

    邵赦索性一言不發,一甩袖子,大步向外走去。

    「父親大人,我今天回去……」邵書桓輕輕淡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邵赦只能站住腳步,邵書桓已經說得明白,他現在可以躲開他,但是,等下他會直接去邵府,想躲也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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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章 哥哥,我想哭

    邵書桓知道,邵赦想要把晴瑤別院刺客一案最後推到他頭上,但是,知道歸知道,當他親眼看著他若無其事的當著他的面,振振有詞的說出來,卻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周帝也在……

    「桓殿下有事嗎?」邵赦站住腳步,轉身問道。

    「為什麼,邵大人難道不該給我一個交代?」邵書桓問道。

    「不知道桓殿下要什麼交代?」邵赦反問道。

    邵書桓強行壓下心中的惱怒,問道︰「為什麼你想要把晴瑤別院的案件栽給我?」他懶得和他繞圈子,直截了當的問道。

    邵赦聞言,深深的吸了口氣,反問道︰「那你認為,誰又個是該死的那個?太子殿下,還是二殿下,或者說----那個真正的主謀?這案子落在你身上,不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不了了之罷了……」

    「這麼說,邵大人,難道我就是該死的那個?」邵書桓沉下臉來,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問道。

    「你----本不該存在!」邵赦道。

    邵書桓再也忍不住,揚手一個耳光,對著他臉上狠狠的打了過去。

    邵赦倒是沒有想到,就這麼一句話,居然遭來他如此怒火,更沒有料到,就在御書房門口,他居然會甩他一個耳光。左邊的臉上一陣刺痛,耳朵裡嗡嗡作響,眼前更是金星亂迸,老半天才回過神來,嘴裡又腥又鹹。

    邵赦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一瞬間哪裡說得出話來。

    邵書桓盯著他半晌才道︰「你說得對。我本來就不該存在。我早就該死了。」說著。他陡然轉身就走。

    邵赦愣愣地看著他。卻見著他走下御書房台階地時候。腳下一絆。趔趄著差點摔倒。忍不住叫道︰「書桓……」

    邵書桓置若罔聞。順著台階走下去。一步步向景陽宮方向而去。

    邵赦瞧著他不對勁。忙著叫過景陽宮門前一個輪值地小太監。遞了一錠銀子過去。囑咐道︰「你等下回稟陛下一聲。讓他注意一下桓殿下!」

    「邵大人。您……」那小太監收了銀子。盯著他地臉。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剛才邵書桓和他就在御書房門前說話。他們雖然沒有聽得兩人說什麼。但後來邵書桓動手給了他一個耳光。他們卻都是瞧在眼裡。

    「不該說地。就別胡說八道!」邵赦哼了一聲。轉身逕自出宮而去。說實話。他也憋著一肚子地悶氣。

    卻說邵書桓回到景陽宮,靠在軟榻上發呆。想著邵赦剛才地那句話----你本不該存在,心中一陣刺痛,是的,他不就不該存在,這壓根就不是出於他的世界……

    這麼多時間了,他原本以為他可以忘記,就當他是這個邵書桓,活在這個世界裡,融入這個世界裡。可是現在。卻讓邵赦的一句話,再次刺痛他心底深處繃得最緊的一根敏感神經。**裸的將他打回原形。他就是那個不該存在的人,一個該死的人。

    閉上眼楮。滿腦子都是亂糟糟的,前世地父母現在不知道如何了,前世的那個邵書桓,真正的邵書桓只怕早就死了,他始終是一縷不溶於這個世界的孤魂野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畔有人不斷的叫著他︰「書桓……書桓……」

    邵書桓呆了呆,陡然回過神來,正好看到周帝擔憂的看著他︰「父皇?」

    「怎麼了?」周帝忙著問道,「書桓,你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邵書桓忙著鎮定了一下心神,坐直身子,搖頭道,「陛下,我沒事。」

    「邵赦和你說什麼了,把你氣成這樣?」周帝一邊說著,一邊扶著他坐好,嘆道,「你這孩子也真是地,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有為父替你做主,為父還沒有死呢,你別和他嘔氣。」

    「是!」邵書桓點點頭,事實上,邵赦說什麼他都不會在意,畢竟,站在邵赦的地位考慮,把晴瑤別院地刺殺案件推給他,確實是最好的處理方式,可是他的那句----你本不該存在,實實在在地刺傷了他的心。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他和你說什麼了?」周帝問道,他本來御書房內處理一些事務,不料小太監回稟,剛才邵書桓和邵赦,在御書房門口不知道說了什麼,邵書桓居然打了邵赦一個耳光。

    周帝心中委實奇怪,邵書桓對於邵赦,一直都像父親一樣尊敬,怎麼會行出如此莫逆之事?

    但隨即景陽宮小太監劉維過來回稟,說是邵書桓在房中神思恍惚,如同是中了邪一樣,周帝吃了一驚,忙著趕了回來。

    「他說我早該死了。」邵書桓苦笑道。

    周帝呆了呆,半晌才道︰「免之也太過分了。」

    邵書桓只是搖搖頭,不再說什麼,周帝又安慰他幾句,眼見他無精打采的提不起精神,笑道︰「你一大早的起來,這等時候沒事先歇著吧。」他多少有些瞭解邵書桓的習性,嘆了口氣,起身向外走去。

    「德榮,你去安王府,把慕蓮宣進宮來。」周帝走到外面,吩咐張德榮道。

    「是!」張德榮忙著答應了一聲道。

    「你讓慕蓮陪著書桓說說閒話解解悶,朕瞧著他可不怎麼好。」周帝囑咐道。

    「是!」張德榮忙著躬身答道,「邵大人也太過了。」周帝哼了一聲,大步向著御書房走去,且說周帝去後,邵書桓又坐著出神,越想越是感覺糊塗可笑,心中暗自思忖----我只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為什麼就這麼難?

    「書桓哥哥……書桓哥哥……」正當邵書桓胡思亂想之間,突然聽得一個清脆的聲音從景陽宮外面傳了進來。

    邵書桓一呆,本能的答道︰「慕蓮?」

    「是啊。書桓哥哥,你回來了也不去找我玩兒,爹爹這段時間,一直把我關在家裡,我可快要悶死了。」慕蓮口中說著,人已經快步走了進來。

    邵書桓忍不住打量這個安王府的小郡主,慕蓮似乎還是和以前一樣,穿著一身月白色地袍子,頭髮也全部梳了起來。僅僅用一根簪子挽住,大半年地時間不見,她自然是長高不少,越發出落得清俊秀氣。

    「扮作小子模樣,倒是好看。」邵書桓輕輕的讚道,「我回來就去安王府想要見你。王爺說你不在府上,陪著太妃老人家去莊子上靜養了。」他說得倒是實話,當初邵赦使計把他送去南夏。慕蓮和獨孤蘭語緊跟著想要救他出來,他一直感激在心。

    因此,回來之後就帶著禮物去過王府。但安王爺卻說慕蓮不在家,去了莊子上。就連著昨兒邵蘭出閣,邵府如此熱鬧,她也沒有過來。

    慕蓮呆了呆,她什麼時候去過莊子上靜養了,這些日子可一直都在家裡啊?但也不說破,只是笑道︰「是啊,奶奶前段日子身子不適,就去莊子上靜養。我也一同陪著去了。昨兒剛剛回來,今天本來是準備去你哪裡鬧你地。不料卻聽得說你在宮中,我這不就過來了。」口中說著。人就隨意的坐在他身邊。

    「太妃老人家現在可大安了?」邵書桓笑問道,「我也好些時間沒見著她老人家了。」

    慕蓮點點頭道︰「你最好別去見他老人家。」

    邵書桓一呆,問道︰「為什麼?」

    「你見著我奶奶,她就只是疼你,不疼我了。」慕蓮抿嘴笑道。

    「怎麼會?」邵書桓聞言,也不僅笑了出來。

    「怎麼不會?」慕蓮跳了起來,附在邵書桓耳畔低聲道,「你別瞧著我奶奶年紀已經這麼大了,可是依然喜歡俊美地男孩子,嗯,就是像你這樣的。」

    邵書桓聞言,哭笑不得,這話可有歧義得緊,當即一把拉著慕蓮坐下,低聲笑道︰「我可喜歡漂亮的女孩子,就像你這樣的。」

    「我有什麼漂亮的?」慕蓮嘟著嘴道,「你的獨孤小姐才漂亮,還有那個墨菲的女兒小雅啦,無雙啦……」「誰這麼嘴碎,和你胡說八道?」邵書桓問道。

    「哼,沒有人說我也知道地。」慕蓮笑道,隨即轉變話題道,「書桓哥哥,這些日子你可好嗎?那個南夏國的戰神陛下,可有為難你?」

    邵書桓見她嬌憨動人,便有些心動,有意逗她,笑道︰「有啊……他把我關在大牢裡,每天打三頓。」

    「可憐的哥哥!」慕蓮忍不住伸手把他抱住,低聲問道,「謝天謝地,你可回來了。」

    邵書桓見她甚是難過,便不再逗弄她,嘆道︰「慕蓮,我騙你的,戰神陛下並沒有為難我,我這不是好好的,真要每天打三頓,我還有命活著回來啊?」口中如此說著,卻不由自主的想起剛才邵赦地那句話----你本不該存在,一瞬間心中苦澀不比。

    慕蓮點點頭,用力的將他抱住,附在他耳畔道︰「哥哥,我好想哭……」

    邵書桓被她抱住,便不敢亂動,慕蓮如今已經十五歲,如同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不在青澀,女孩子特有地嫵媚和清純,全部在她身上體現得淋灕盡致,足夠誘導著人犯罪。

    「怎麼了?」邵書桓小心翼翼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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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5章 景陽宮私情問風月

      “我就是想要哭。哥哥。我可以哭嘛?”慕蓮口中說著。眼中豆大的淚珠子。已經順著白皙如玉的臉頰。滾落下來。

    “哭吧!”邵桓輕輕的笑著。心中更是苦澀。那個歌是怎麼唱的?哭吧哭吧不是罪?

    慕蓮抱住他。就趴在他懷里。哭的稀里糊塗。邵桓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傷心。因此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是本能的抱住她。由著她伏在自己身上哭。

    “哥哥。你為什麼也哭?”慕蓮哭著哭著。突然見著邵桓臉上滑落的眼淚。不禁呆住。伸手在他臉上緩緩的抹著。

    “我見著慕蓮傷心。所以我也難過!”邵桓隨口道。今兒早上他讓邵赦的一句話。勾起了他掩飾不住的傷情。如今又被慕蓮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哭。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那眼淚就不由自主的滑了下來。

    慕蓮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痕。又伸手抹去他的。輕輕的窩在他懷里。低聲問道︰“哥哥。你還好嗎?”

    “好!”邵桓不知道這個“好”該從何說起。

    “我瞧著哥哥不好。不好的緊。”慕蓮輕輕的搖頭道。

    “是嘛?”邵桓心中苦澀。反問道。

    “是的!”慕蓮道。“爹爹當我糊塗。事實上。我什麼時候糊塗過。你和太子哥哥。二哥哥最近鬧的愈發厲害了。桓哥哥心里很苦。慕蓮是知道的。邵伯伯今兒早上是不是又給你氣受了。”

    “沒什麼!”邵桓搖頭。和慕蓮這樣一個女孩子談正事。簡直就是一種罪過。

    “你若是沒事。陛下怎麼會巴巴的把我招進宮來?”慕蓮搖頭道。

    “嗯?什麼?”邵桓愣了愣。原來慕蓮進宮。居然是周帝下旨召見的。一瞬間他不禁呆住。原來。慕蓮是他找來安慰自己的。

    “哥哥。陛下想要我和你說說話。開開心。只是——慕蓮心中也苦。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哥哥。”慕蓮搖頭道。“我又想哭了。”

    “別哭了!”邵桓將她抱住。低聲道。“眼楮哭壞了。不好看。”

    “是。哥哥說的對!”慕蓮點頭道。“慕蓮今兒見著哥哥。已經哭過了。以後都不會在哭了。”

    “是啊。慕蓮是大姑娘家。不能在哭鼻子了。”邵桓笑笑。心中想不明白。慕蓮今兒為什麼這麼傷心?安王爺素來愛她如珍。就連陛下也寵著她。按理說。她就是那個天之嬌女。怎麼今兒感覺。怪異莫名。

    “是啊。我十五歲了。過了年。就十六歲了。我長大了。”慕蓮笑笑。伸手摸著邵桓的臉。“哥哥。你是我的“嗯?什麼?”邵桓呆住。什麼意思?他怎麼就成了她的了?

    “你是我哥哥唄。自然是我的。”慕蓮輕輕的笑著。粉紅色的小舌頭舔了舔嘴唇。看的邵桓心癢癢的。這小妮子知道她在胡說八道什麼嗎?剛才的那句話。可非常有歧義。

    而且。慕蓮今年十五歲了。標準的小蘿莉一只。用前世的話說——蘿莉有三好。清音、柔體。易推到……

    可是。他要是敢推到慕蓮。安王爺不找他拼命才怪。

    慕蓮可不知道他心中的邪念。摟著他脖子。扯著他不注意。把頭埋在他頸項之中。輕輕的咬了一口。

    “啊?”邵桓本能的叫了出來。不是很痛。但是。人的頸項之處。本來就是極端敏感。如今被她這麼一咬。微微的痛楚中帶著三分**。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骨子里有種驚悚的顫動。

    就這麼一愣神之間。慕蓮粉紅色的嫩唇。輕輕的吻在了他的唇上……

    “我要死了!”邵桓大腦直接罷工。本能的向後倒去。他原本坐在軟榻上。這麼一倒之下。卻是摟著慕蓮一起。滾在了軟榻上。不顧大腦的些微警告。他陡然一把將慕蓮揉住。用力的吻住她的玫瑰色的唇。

    慕蓮的身體很軟。很香。抱在手里很舒服。她的唇更是柔軟芬芳。邵桓在一瞬間整個人都已經迷醉。哪里還管的了那麼多。順著她的雪白柔嫩的脖子。一點點的親吻下去。

    “哥哥……”慕蓮口中吐出的熱氣。全部撲在他的臉上。更是激起他最最原始的**沖動。而這小妮子的一雙手。居然在他身上亂摸亂捏著。

    邵桓伸手摸到她腰際的汗巾子。用力的拉扯著。偏生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出來周帝的聲音︰“桓、慕蓮……”

    周帝目瞪口呆的看著邵桓和慕蓮兩人衣衫不整的摟在一起。倒在軟榻上。一愣之下。忙著就要退出去。

    但是。被他這麼一鬧。邵桓早就回過神來。忙不迭的松開慕蓮。急急整理了一下衣服。心中暗叫一聲“好險”。要是周帝再晚來片刻。只怕他就將慕蓮吃過干淨了。

    “陛下!”邵桓滿臉通紅。

    “嗯。陛下……”慕蓮更是害羞。連著脖子根都火燒火燎的。忙著整理了一下衣服。也不顧周帝在。忙著道。“桓哥哥。我還有事。先走了。”隨即。也不等邵桓答應。她也不走正門。一式乳燕穿林。就這麼打開窗戶。飛了出去。

    “桓。你和慕蓮……”周帝也是尷尬無比。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該進來。

    “我……她……”邵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半天也沒有能夠說出一句話來。

    “那個——你和慕蓮剛才有沒有……”周帝想了想。還是小心的問道。

    “沒有!”邵桓搖頭道。如果周帝在晚來片刻。可就什麼都有了。

    “還好還好!”周帝嘆道。“你可怎麼說?這要是讓姬銘知道。他不砸了朕的景陽宮才怪。”

    邵桓尷尬的低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周帝拉著他在身邊坐下︰“桓。你給朕一句話。你喜不喜歡慕蓮?”

    “我……”邵桓不否認他喜歡慕蓮。但想著現在這等尷尬的局勢。半晌搖頭道。“慕蓮還小。過兩年再說吧。”

    “朕瞧著那孩子平日里也是有些不靠譜。又會武藝。桓真要娶了。朕還真不放心。”周帝說著。忍不住打了個哈哈。

    邵桓不敢接話。他倒不是擔心這個。只是如果他現在娶了慕蓮。只怕將來她跟著自己受苦受委屈。而且。慕蓮也太小了。

    蘿莉是好。但十五歲的小蘿莉。怎麼感覺都是犯罪。想想還真是後怕。如果周帝剛才不進來。他還真是犯罪了。就把那小妮子吃干淨了。以後見著那小妮子。可的注意點。這妮子完全有著勾引男人犯罪的本錢。

    “桓啊。你也不小了。慕蓮是姬銘的女兒。是小郡主。是不能亂動的。但是——如果你喜歡的話。朕可以給你選幾個才貌雙全的女孩子。放在房里。怎麼樣?”周帝笑問道。

    “不要!”邵桓忙著拒絕道。

    “桓是不是喜歡陳家那樣的女孩子?”周帝可不管這些。再次問道。

    “陳家?什麼陳家?”邵桓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問道。

    “老二的女人。水仙。”周帝直截了當的道。

    “啊?”邵桓頓時就明白過來。只怕他以前在家出門的一切事情都瞞不了他。當然。既然邵赦知道。他要是不知道那才叫見鬼呢。

    邵桓只是笑笑。這話可從何說起?當時他看到水仙的時候。卻是為她容貌所傾。但也未必談的上喜歡︰“陛下想哪里去了。我怎麼會喜歡她?”

    “朕的意思是說。桓是不是就是喜歡那種瓜子臉兒。大眼楮的女孩子?明年春上宮中要采選。朕幫你留意著啊。”周帝輕輕的笑著。問道。

    “采選?”邵桓頓時呆住。周帝還要采選女孩子進宮?給他添幾個小媽?

    周帝頓時就明白他想歪了。笑著解釋道︰“桓。宮中采選本來是三年一次。這是有定例的。原本是今年秋上。只是免之和禮部鄭文一起出使南夏國。因此連著本該秋天的科考。也一並落下。等著明年春上一起吧。”

    “陛下還要選妃?”邵桓小心的問道。

    “選妃?”周帝搖頭道。“不過是宮中一些使喚的女孩子年紀大了。就的打法出去。挑選新人進宮。其中出類拔萃的。擔任後宮女官之用。普通的留下做雜役、侍候主子們。朕對選妃可是一點興趣也沒用了。桓若是喜歡。挑幾個放在房里就是。”

    邵桓點頭。頓時明白。采選不過是挑選一些女孩子進宮當差。自然。若是機緣巧合。爬上陛下的那張龍床。做主子娘娘的可能也不是沒有。但希望著實渺茫的緊。另外有一些幸運者。可以做女官或者欽賜給大臣、皇子做妾。余下的。一旦在宮中服役期滿。就會給一筆銀子。打法出去。由著本家自由聘嫁。

    在這等尊卑分明的世界中。這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桓。柳家的女孩子。你看著如何?”周帝岔開話題。問道。

    柳家。柳語晴?邵桓呆了呆。當初在安王府初見她的時候。可是讓他著實驚艷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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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6章 不急,慢慢玩

    邵書桓想了想,又想了想,才道︰“她很漂亮。”

    “朕知道,想不到柳家那等大老粗,居然能夠生出一個如此漂亮的女孩子來。”周帝笑道,“書桓意下如何?”

    邵書桓自然明白,周帝這麼問,自然不是問他人家姑娘長得漂亮如何,而是詢問他有沒有興趣娶她。

    “陛下,這個----柳家和太子殿下可是走的很近乎,我前兒恍惚聽的說,柳家有意把女孩子送進宮中做太子側妃?”邵書桓道。

    “他想是他的事情,朕不同意,他還能夠怎麼了?”周帝笑道。

    邵書桓笑笑,確實,柳家想要嫁女兒進東宮,也得問問周帝這個做皇帝陛下的同意與否。

    “再說吧!”邵書桓訕訕笑道。

    “朕知道書桓喜歡誰。”周帝突然伏在他耳畔,低聲笑道。

    “啊?”邵書桓一愣,他知道他喜歡誰?這從何說起?

    “書桓,那個獨孤家的女孩子,不準做正室,你若是喜歡,收在房里做個側妃就是。”周帝繼續道。

    “什麼?”邵書桓呆住,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他是有些喜歡獨孤蘭語,但娶她?他還從來沒有想過。

    “獨孤家地女孩子。都是麻煩!”周帝搖頭道。

    “比如。陛下地那位嫻妃娘娘?”邵書桓輕輕地笑道。

    “提到她。朕就頭痛得緊。”周帝嘆道。“當年她是免之推薦進宮地。進宮之初就封了貴嬪。隨即封妃。但在十七年前。她不告而別。朕無奈只能對外宣布她已經病逝。現在她倒好。莫名其妙地跑回來。這讓朕可如何處?”

    “陛下再封一次妃。不就成了。”邵書桓笑道。這確實是一個麻煩問題。大大地麻煩。但是。為什麼這個嫻妃娘娘要在十七年前離開。十七年地那個冬天。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你說地倒輕巧。再封一次妃?”周帝搖頭道。“罷了。不要提她。”

    “陛下。什麼時候讓我見見她?”邵書桓好奇地問道。

    “嗯,過幾天再說吧,等著你生日如何,朕讓華光和她一起過來,你也見見,你不是一直要見華光的嘛?”周帝道。

    “嗯!”邵書桓點點頭,聽得他提到華光公主。好奇地問道,“陛下,華光公主和邵大人的婚事,可怎麼說?”

    “最近事多。朕也沒提過,要不,你問問免之的意思?”周帝道。

    “他估計是不會同意的。”邵書桓搖頭道。

    “你可以找邵庭試試,那小子像免之,腦子里的壞點子多。”周帝笑道,只要想到邵庭,他就忍不住要笑,邵赦……免之,你也有今天啊?

    邵書桓搖頭道︰“別地事情倒罷了。這個----他估計也是不願意的。他總不會想著要給自己找個小媽吧?”

    周帝沉吟了片刻,搖頭道︰“書桓。這個難說的緊,那個邵庭的腦子有問題。不能以常理推斷,按理說,昨晚碧水亭和談香居的命案,只要他置之不理,裝著不知道,誰也不會知道那兩個女人和免之有關,他倒好,居然命人備棺入殮,巴巴的抬回邵家,如今鬧得眾所周知,免之也夠尷尬地。”

    邵書桓想了想,點頭道︰“我等下回去。”

    周帝也不攔他,笑道︰“吃了飯再去。”

    邵書桓點頭,問道︰“顧少商和你說什麼?”

    “他懷疑那個凶手是姬銘。”周帝皺眉,也不隱瞞他,低聲嘆道,“王妃失蹤,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

    “什麼?”邵書桓大驚。

    “目前難說得緊,算了,不提這個,書桓先陪朕吃飯去吧。”周帝笑著岔開話題道,“剛才朕可是壞了你的好事,哈哈……”

    邵書桓想起剛才和慕蓮在榻上胡搞,不禁也訕訕的笑了笑,心中卻是有些期盼。

    “對了,朕也糊塗了,差點連著正經事都忘了。”周帝笑道。

    “什麼正經事情?”邵書桓不解的問道。

    “刑部請旨,要審理昨晚的案子。”周帝道,“據說,老二親衛所用的兵器,乃是和你晴瑤別院遇刺所用的兵器一樣?”

    “我也是今早聽得刑部說的,您知道,我昨晚可是住在宮中。”邵書桓很是無辜地笑笑。

    周帝也是心照不宣的一笑,攜了他的手,走到外殿命小太監傳膳,兩人一起吃了,邵書桓自坐了鑾輿,前往邵府。

    鑾輿一直抬進邵府,至儀門前下了,邵庭迎了出來,親自扶著他笑道︰“怎麼有空過來走走?”

    “沒空也得來!”邵書桓笑了笑。

    “你來就好,老頭子在書房,你自己過去,我現在可躲著他,能夠不見就不見了。”邵庭笑道,“等下刑部還有事,你要不要一起過去看看?”

    “自然要去的。”邵書桓笑道,“等下你叫我一起就是。”口中說著,徑自往邵赦書房而去。

    邵赦早就聽得門上小廝報︰“三爺回來了。”當即走到書房門口,見著邵書桓穿著一身銀白色長袍,外面就披著那件金雀裘,越發映襯地人宛如玉樹凌風一般,極致走到近前,邵赦笑道︰“書桓,里面坐吧!”

    邵書桓也不答言,徑自走了進去,隨手把外面的大衣脫了,放在一邊,就在邵赦平日里常坐的椅子上坐下。

    邵赦心中知道他惱著自己,也不在意,從桌子上倒了杯茶,雙手捧著,遞給他道︰“還在生我的氣?”

    邵書桓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也不接他的茶。

    邵赦笑笑,將茶放在他旁邊的小幾上,自己也在他身邊坐下︰“既然是來興問罪之師的。有什麼話就說吧,我聽著。”

    邵書桓沒有說話,問罪之師?他確實是憋著一肚子的火氣,但是真個見著了邵赦,這股怒火去不知道該怎麼辦?在御書房門前。他已經甩了他一個耳光,現在還能夠把他怎麼著了?

    “書桓,你不會就是跑來坐著吧?”邵赦見他久久不說話,搖頭問道。

    “你讓我說什麼?”邵書桓道,“對于一個一心想要我死的人,我說什麼好?”

    “書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死地?”邵赦嘆道,“我就是不想把刺殺案件鬧大罷了。”

    “你不想鬧大,難道我就是那個該死地倒霉蛋?”邵書桓指著自己問道,“你為什麼不隨便找個人推一下,為什麼要推到我頭上來?”

    “我也想要隨便找個人去推一下,但推給誰去?”邵赦問道。

    “太子有什麼好?”邵書桓突然問道。

    “什麼?”邵赦倒了呆了呆,被他這麼突兀地一問,他倒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父親大人。你給我一個光明正大地理由好不好?你為什麼要鐵了心的支持太子殿下?”邵書桓問道,“陛下並不喜歡他,而我……難道就一定是個敗家子不成?”

    邵赦沒有說話,給他一個光明正大地理由?這等事情能夠有理由嘛?繞來繞去。還是那麼一個話題罷了。

    “書桓,晴瑤別院的刺殺案件,陛下和你都心知肚明,那是庭兒命人做下地,我不想查、也不能查,難道你想要刑部最後查到----這案子是內衛做的,最後把這污水潑在陛下頭上?”邵赦很是婉轉的轉變話題。

    “邵大人,我聽的說,你對逼供很有一套?”邵書桓突然問道。

    “嗯?”邵赦苦澀的笑笑“書桓的逼供法子也不錯。你該不會想要逼供吧?”

    “善于逼供地人。大概也善于狡辯。”邵書桓哼了一聲,“我剛才只是問你。為什麼要鐵了心支持太子殿下,沒問你晴瑤別院的事情。至于說到逼供,等下刑部要提審昨夜的案子,你如果閑著沒事,不妨過去看看?”

    “書桓,你的出現對于太子是不公平的。”邵赦淡淡的道。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說他的存在,對我不公平?如果沒有你當初把我從宮中換出來,這一切本來就該是我的。”邵書桓挑眉問道。

    邵赦盯著他半晌,才道︰“書桓,如果沒有我把你從宮中換出來,你早死了。”

    “如此說來,我倒應該感激你才是?”邵書桓冷冰冰地道,“邵大人,別打量著誰都是傻子,令郎能夠知道的事情,別人也一樣可以知道。”

    邵赦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驚問道︰“你說什麼?庭兒知道什麼?”

    “邵大人素來聰明,自己想去。”邵書桓靠在椅子上,輕輕的笑了笑,端起茶盅來啜了一口,嘆道,“好茶,您老倒懂得享受。”

    “我自己親自煮得茶,知道你要來,特意備下地。”邵赦苦笑道。

    “能夠讓您老煮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書桓倍感榮幸。”邵書桓笑笑。

    “早上惹惱了你,為何避免再挨耳刮子,我自然只能備下香茗賠罪了。”邵赦苦笑道。

    邵書桓放下茶盅,笑道︰“父親大人,我不是來興問罪之師的,而是來告訴你一件事情。”

    “嗯?”邵赦好些好奇的問道,“什麼事情?”

    “我會讓事實證明,您老選擇支持太子,是一件非常錯誤的決定。”邵書桓輕輕的笑著,“陛下還年輕,社稷大統之事還早得很,我不急----急得是別人,而且,我有的是時間慢慢的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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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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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7章 另有隱情
   
    邵赦沒有說話,昨晚景陽宮的一幕,猶自歷歷在目,像他這麼玩下去,又有著周帝幾乎的無條件的支持和寵溺,廢不廢黜太子並不是大事,但想要把太子玩死,甚至逼上絕路,也不是什麼難事。

    就目前來說,周帝的意圖應該還是想要光明正大的廢除太子,立他為嗣,但是如果逼得急了,然後玩點陰的,在宮中殺個人,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想到這里,邵赦深深的吸了口氣,問道︰“你要怎樣?”

    “不怎麼樣!”邵書桓輕輕的笑了笑,“我就來找您老和個茶,說說閑話解解悶,難道你老不歡迎?”

    邵赦忙著笑道︰“怎麼會?”

    “嗯,父親大人!”邵書桓突然湊近他笑道,“能不能問您老一個問題?”

    “書桓,我現在怎麼聽著你叫這聲父親大人的時候,全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邵赦站起身來,又給他倒了一杯茶,遞給他道,“說吧,只要不涉及東宮的事情,我大概還是願意告訴你的。”

    “不不不,這事情和東宮一點關系都沒有。”邵書桓笑道,“我就是問問,昨夜殺兩位姨娘的,到底是什麼人?”

    邵赦皺眉,半晌才道︰“這個案子我也在查。”

    “有消息嗎?”邵書桓問道,原本以為他多少知道一些,但瞧著他的情形。似乎並不知情。

    “書桓,金龍盤月地那個案子----最初的一樁,應該不是發生在青州。”邵赦沉吟道。

    “不是發生在青州?難道在此之前就另有凶案?”邵書桓驚問道。

    邵赦點頭道︰“是的!”

    他對金龍盤月的凶殺案,僅僅限于安王府王妃失蹤,以為周帝給他的一份檔案上,知道今天早上,他才知道昨夜碧水亭和談香居的兩件凶殺案,居然也有著“金龍盤月”的標識。本來這並不稀奇,畢竟已經有著這麼多件的類似凶案,再多幾起也沒什麼大驚小怪。

    但是。董卿兒和談花的死因,居然和晴瑤別院鳳禾苑的親衛地死因一模一樣,這就不得讓他不起疑。

    那個動手的黑衣人,他是見過的,他的武功確實很高。

    “我們邵府應該是第一起。”邵赦緩緩的道。

    “哦?”邵書桓不解,為什麼邵府的第一起,難道說,邵府在此之前就發生過類似的凶殺案?但是,方夫人的死,是他一手策劃的。絕對和那個金龍盤月沒什麼關系。

    “書桓,去年你生日的時候,在家里遇到了刺客,你應該不會忘了吧?”邵赦問道。

    “你不是你兒子一手策劃地?”邵書桓哼了一聲,他居然還有臉提這個?

    “是!”邵赦點頭道,“瀾兒不敢動用我們家里的人,所以雇傭了外面的殺手,而那個殺手他實現自然也是不知道身份的,過後我查過----那個殺手大概就和前南殷國有關。”

    “啊?”邵書桓呆住,他知道那件刺殺案件是邵瀾安排下的。但卻沒有想到,殺手居然是前南殷國的人。

    “書桓,前南殷國有一些未了的事情。只怕還有事端,單這些人不過是前朝余孽罷了,起不了風浪,怕就怕被有心之人利用。”邵赦苦澀笑道,按理說這些人要動手,也得先殺了他才對啊?

    從青州的案子開始,都是一些多多少少和前南殷有關的人,但卻沒有和他直系關系,知道董卿兒和談花的死。才算是扯上了他。

    但是。殺他兩個外室,最多就是洩憤。卻損不了他邵赦一絲一毫。

    “南殷還有什麼未了地事情?”邵書桓好奇的問道,一個亡滅的國家。還能夠掀起什麼風浪?

    “墨菲有沒有和你說起過璇璣洞地起源?”邵赦問道。

    “我知道一些。”邵書桓點頭道。

    “璇璣洞當初從南殷國卷走大筆資金,又修建了晴瑤之城,導致原本的南殷由鼎盛開始走向衰敗,而我大周國……”邵赦說到這里,只是笑了笑,大周國的開國歷史,自然是寫的冠冕堂皇,但一些隱情實在是不太光彩,當然,這樣的事情是不會寫上史冊的,邵書桓自然也不知道。

    “嗯?”邵書桓點點頭,當初墨菲對他說起璇璣洞的時候,他就詫異,璇璣洞的建立,居然和大周國開國幾乎是差不多的時間,這是巧合,還是另有什麼隱情?

    他記得當初看大周國地史記是說,殷皇無道,因此姬姓奮起,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當然,所謂地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自然就是分疆裂土,自立為皇了。

    照此看來,璇璣洞是一直都和皇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反正,就是殷國皇帝無道,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衰敗是一回事,徹底地走向滅亡卻是另外一回事,所以,直到墨菲殺了殷浦,殷才算徹底了解。”邵赦說到這里,頓了頓又道,“只是,殷雖然被璇璣洞卷走大部分珍寶銀子,但隨即的三百年南殷地國庫依然有著大筆銀子,就在前不久我出使南夏國,從墨菲口中才知道,他殺回常安城,國庫內居然連著一兩銀子都沒有。”

    “這不可能吧?”邵書桓聽得目瞪口呆,從邵赦和墨菲的口中,他知道那個南殷國的皇帝陛下殷浦,就是一個徹底的敗家子,但是,不管他怎麼敗,也不可能把國庫花得連一兩銀子都不剩下啊。

    “我也知道不可能。”邵赦搖頭道,“但是事實上就是如此,國庫一分錢都沒有----墨菲借著強勢,跟鴻通錢莊借了一千萬兩銀子,才算是維持了基本的國家開支,直到近幾年,南夏才算是恢復了生機。”

    “不是說,他沒有權利調動鴻通錢莊的銀子嗎?”邵書桓不解的問道。

    “他是沒有,但是他手上有兵,那麼多張口要吃飯,如果鴻通錢莊不借,他就準備強搶了。”邵赦搖頭苦笑道。

    邵書桓想想也是,這鴻通錢莊畢竟不過是一家錢莊而已,而且,墨菲本來就是璇璣洞墨姓一支的老大,借些銀子花花,也不算為過。

    再說,任何一家錢莊想要更好的發展,自然都需要借助國家機構,鴻通錢莊借銀子給墨菲,支持他建立南夏國,也算是一本萬利的交易。

    “這可都是我的銀子啊。”邵書桓心痛不已,鴻通錢莊現在可是他的,“他還了沒有啊?”

    “你說他會還嘛?”邵赦笑著反問道,“不但沒還,你去南夏的那會子,他還借此又向鴻通錢莊支了五百萬,說是給你的開支,你在南夏住了半年,就廢了鴻通五百萬兩的銀子,你可真夠敗家的----五百萬啊?砸死你都足夠了。”

    邵書桓揉了揉腦袋,天啊,墨菲可也夠敗家的,五百萬兩銀子?真虧他開的了那個口,想想,他都沒有去鴻通錢莊支取過大筆銀子花費,他倒還真會做好人,拿著他的銀子往他身上使,還順便撈滿油水。

    “一直以來,墨菲都以為我當年卷走了南殷國國庫內的銀子。”邵赦接著說道。

    邵書桓點頭,若是他,他也會如此懷疑。邵赦繼續說道︰“可是,當初我真的沒有動那筆銀子,因為國庫並不是建在常安城,而是建立在距離常安城三百里外的一個郡縣,我壓根就沒有去過那個郡縣,也沒用見過那筆銀子,我不否則我是從南殷皇宮內卷走了一筆錢,但是那絕對不是國庫銀兩。”

    “所以,南殷國余下的這筆銀子下落,就成了一個問題?”邵書桓問道。

    邵赦點頭道︰“是的,你也知道只要有錢,有些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這年頭錢是好東西,很多人為著錢,連命都可以豁出去。”

    邵書桓點點頭,沒錯,要錢不要命的人多著呢。

    “那----這筆銀子到底有多少?”邵書桓忍不住問道。

    “我和墨菲、吳軍卓那老狐狸粗粗的估計了一下,大概在五千萬兩左右。”邵赦道。

    “也就是說,有著五千萬兩銀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不見了?”邵書桓問道。

    “對!”邵赦點頭道,“如果我這次不去南夏國,還真不知道這些。”

    “南殷國是完蛋了,但這筆銀子到底落在誰手上,就成了一個謎。”邵赦嘆道,“加上現在這個案子,我心中著實擔憂不已。”

    “陛下知道此事嗎?”邵書桓問道。

    “我沒有回稟。”邵赦苦笑道,“為上位者大多多疑,我也怕引火燒身,墨菲疑我,陛下只怕也是疑我,邵氏錢莊可是招人得緊。而且,陛下和墨菲一直有書信往來,不會不知道,可是他居然沒有問我一聲,只怕他心中也是和墨菲一個想法……”

    “你今兒和我說這些,不會是希望我給你分證分證?”邵書桓笑問道。

    “你憋著一肚子的悶氣,我指望你?”邵赦苦笑道,“這個案子不查清楚,只怕我就不得安寧。”

    邵書桓嘆了口氣,他本來也懷疑金龍盤月的案子和邵赦有關,因此問問,但如今看來,恐怕真是另有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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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發表於 2022-8-6 01:28:0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258章 招兵買馬都是錢

      邵赦盯著邵書桓半晌,才道︰“書桓,這筆銀子的下落很重要。”

    “父親大人別這麼看著我,我那會子還沒有出生呢!”邵書桓笑道,“我可不知道銀子的下落。”

    “書桓,你胡說八道什麼啊?”邵赦笑道,“我的意思是,你查查鴻通錢莊,那時候可有大筆銀子入庫?什麼人存入的?現在在何人手中?”

    邵書桓想了想,這才道︰“父親大人,近二十年的時間,只怕想要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人家未必從鴻通錢莊洗錢。”

    “洗錢?”邵赦道,“好新鮮的詞。但是,我想來想去,應該不會是從別的錢莊卷走的,否則,那麼多的現銀不可能瞞過天下人的耳目。”

    “您老當初就是從邵氏錢莊卷走了前南殷的大筆珍寶?”邵書桓問道。

    “若不如此,大筆金銀根本沒法從前南殷國帶走,再說了,行軍之中,如此龐大的運輸,簡直就是自找死路。”邵赦點頭道。

    邵書桓點點頭,行軍之中確實是不便攜帶如此龐大的金銀珠寶,否則,必定會大大的拖大軍的後腿,他聽的說當年安王和他從前南殷卷走一些珍寶,只當是小玩意,戰爭,拼死拼活的,為著什麼啊?不搶劫一些,豈不是很對不起自己?卻不知道,他居然搶劫如此之多。

    邵書桓想著,心中好奇,問道︰“你當初是如何做到的?”

    “當時把所有的東西都存在邵氏錢莊,等著大軍過後,南殷國內亂成一團,再設法慢慢的運了過來。累計花了足足一年時間。”邵赦解釋道。

    “嗯……那你從南殷弄了多少錢?”邵書桓有些好奇。

    “明面上折合白銀是二千萬兩。”邵赦也不瞞他,笑道。

    “可還真是不少。”邵書桓笑笑,“那實際呢?”剛才那個數量既然是明面上的,想來還有暗中的。

    “二千五百萬兩。”邵赦道。

    “那五百萬兩你私吞了?”邵書桓輕笑問道。

    “廢話!”邵赦翻了個白眼,這銀子過手不沾些油水,他可如何養家糊口?“明面上地二千萬兩。其中一千五百萬兩入了國庫,另有一百萬。犒勞軍中將士、撫恤死者家族,余下的四百萬兩,我和安王分了。凡是當年出征前南殷國的將士,都有好處。你大伯哪里,我也給了一百萬兩。所以。墨菲這些年頻頻寫信找我要銀子,我哪里有銀子給?”

    邵書桓在心中輕笑,暗道︰“那五百萬兩你可是私吞了,你怎麼就沒銀子了?而且。還有一些好東西你根本就沒有折變現銀,而是成了你邵家的私人收藏品。”

    “書桓,你這是做什麼?”邵赦看著邵書桓伸出一只手向著他,不解的問道。

    “您老這麼有錢,賞一些吧!”邵書桓很無恥的道。

    “我……你……”邵赦伸手,重重地在他手心拍打了一下,哼了一聲。“你晴瑤別院的所有開支。如今可都是我在承付。再說了,你又不是沒錢。還向我要?欠你銀子地可是墨菲,不是我。”

    “怎麼晴瑤別院的開支是您老在承付?”邵書桓有些糊塗了。

    “嘿……”邵赦笑了笑。“你那位父皇說,我養了你這麼多年,不在乎多養幾年了,所以,晴瑤別院的開支就由著我來支付。你的一切用度都是比照東宮制度,可是陛下對太子可是苛刻得緊,我對你可是素來大度得緊啊。”

    “您老有錢啊!”邵書桓很是無辜的笑笑,原本以為晴瑤別院地開支一直都是宮中支付,如今才知道,他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住著,還是邵赦在承擔他的一

    “好了,和你胡扯了這麼多,你什麼時候有空幫我去查查那筆銀子的下落?只要有了這筆銀子,金龍盤月的案子,自然就水落石出。”邵赦道。

    “不查!”邵書桓斷然拒絕道。

    “書桓……”邵赦愣了愣,剛才說得好好地,怎麼突然就翻臉了。

    “我還在生你的氣!”邵書桓道,“我為什麼要幫你查金龍盤月的案子?”

    “你不是也挨了一刀,你就不想把那個凶手找出來?”邵赦反問道。

    “不想,一點都不想。”邵書桓直截了當的道,心中卻是暗道,如果顧少商所言乃是真的,那麼那筆銀子的下落不用查他也知道在什麼地方了。而同樣的,邵赦心中只怕也是懷疑,只是沒有證據罷了。

    邵赦笑道︰“你生我地氣?我可是哄了你老半天了,我就說了一句罷了----要不是安王把你捅了出去,你本來就不存在啊。”

    “不用說了,我不想查!”邵書桓搖頭道,心中思忖,要是沒有安王把他地身份捅出去,他還準備關他到什麼時候?或者暗中把他殺了?

    “書桓!”邵赦想了想,低聲問道,“你是不想查這個案子,還是在生我的氣?或者說,你壓根就不敢查?”

    “我生你地氣,不想查。”邵書桓直截了當的道。

    “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可以去請旨地,倒時候可由不得你不查。”邵赦笑道,“我現在可是和你商議,雖然你父皇寵著你,但是,這等危害社稷民生的事情,他也不會由著你性子亂來的。”邵書桓沒有說話,他知道邵赦說得是真的,如果是周帝要求,他自然是沒得話說。可是一旦查出來,那有怎麼了?

    “書桓,你的心意我也明白,所以我們瞞著你父皇,偷偷查一下,如何?”邵赦問道。

    “你是在哄小孩子。”邵書桓端起茶盅。卻發現杯子里已經沒有茶了。當即又放下,嘆道,“我現在心里亂的很,等我想想再說。”

    邵赦幫他重新換了新茶,點頭道︰“也好!只是墨菲那邊,催得緊。”

    “父親大人。您乃是我大周國的宰相。”邵書桓故意沉著臉道。

    邵赦站起身來,背負著雙手輕輕的笑道︰“對。我乃是大周國宰相,不用看墨菲的臉色行事,但是,如果這筆銀子查不出來,可是危機我大周國江山社稷地大事。所以,我必須要查。”

    “銀子不會危及江山社稷。”邵書桓沒好氣的道。

    “一個人的手里有了太多的錢,心自然而然也就野了。如果這人手中還有權勢,危害更大招兵買馬。可不都需要錢?”邵赦直截了當的道。

    “父親大人,你好像是在說你自己。”邵書桓反問道。

    “我沒有那麼多錢。”邵赦搖頭道,“而且我只想位極人臣,不想別的了。”

    “查出來又如何?”邵書桓突然問道,“難道你還準備把那筆銀子還給戰神陛下?”

    邵赦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這次去南夏。幾次和墨菲、吳軍卓私下商議。推測這筆銀子地下落,最後三人幾乎一致把目光集中在某個人的身上。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都毫無動作。如果銀子真地被他昧下,他完全沒有必要等待這麼久。

    當初邵書桓在邵府遇刺,他倒也沒有深想,只當真有忠于前南殷國的忠臣為此找上他的麻煩,直到這次去了南夏,見著吳軍卓和墨菲,才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同時,金龍盤月的案子,也讓他著實傷透了腦筋,璇璣內衛再查,刑部再查,他也一樣再查。

    “還錢是不可能地,到了我大周國的東西,豈能夠還他?”邵赦道,“但我想要知道,那筆錢到底在誰手中。”

    “我原本來找你,好像不是說這個的。”邵書桓心中隱隱感覺不妙,忙著岔開話題,不想再說。

    “你想要說什麼的?”邵赦問道。

    “二殿下!”邵書桓道。

    “一樣地兵器,並不能夠證實什麼的。”邵赦道,“當然,你如果想要借此洩私報復一番,玩玩也無妨。”“正要請教父親大人。”邵書桓笑道。

    “碧水亭的那個水仙,如今被關在刑部吧?”邵赦問道。

    邵書桓點點頭,邵赦又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當初要把陳家滿門抄斬?”心中卻暗道,誰讓那些御史不長眼,偏生要彈劾你?

    “那陳御史書多讀了,腦子也讀糊塗了。”邵赦道,“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而陛下不想這些事情這麼早就被捅出來,所以,我只能殺人滅

    邵書桓心中好奇,那個陳御史知道了什麼?

    邵赦走到他身邊,在他耳畔低語了數句,邵書桓聽得臉色大變,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那個周允一般來說,眼楮都是長在頭頂上的,不過,只要你控制著火候,慢慢玩,不要急,不用幾天,那個戶部尚書就會爬去晴瑤別院給你磕頭,哈……”邵赦說到這里,很是惡作劇般的笑了起來。

    “我試試!”邵書桓想了想,也是笑道。心中卻思忖,邵赦能夠爬到宰相之位,可不是單單靠著周帝寵信,能夠位極人臣的老狐狸,果然有著一套。

    邵赦又道︰“有些事情你不用親自去,尤其大牢之內,你就去刑部看著玩玩就成,大牢內地事情讓庭兒去,免得他閑著老是找我麻煩。”

    “您老高明!”邵書桓笑道。

    “我只有面對著我兒子地時候才犯糊塗,平常時候都是很高明的。”邵赦倒是一點也不謙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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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6 01:28:2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259章 論頑石語帶殺伐

     邵書桓笑笑︰“您老別扮演和陛下一樣的角色,我會不適應的。”

        “什麼?”邵赦不解的問道。

    “陛下是慈父!”邵書桓輕輕的嘆氣。

    “我不是!”邵赦笑道,“我一直信奉棍棒出孝子,而且,我就算是慈父,也容不得你在御書房門口甩我一巴掌。”

    邵書桓訕訕笑笑,突然道︰“您老是信奉棍棒出孝子,只是我倒沒見著你有個孝子。”

    邵赦想想邵庭,如今是擺明了和他對著干;又想到邵瀾,原本看著還好,可一踫到大事就糊塗。還有邵梅,家里最小的,素來他也很是寵愛,又是女孩子家,如今倒好,居然敢在他的參湯里面下藥。至于邵書桓就更不用說了,好就好,不要就對他拳腳相加,因此嘆道︰“我的教育很失敗,盡養了你們這些不肖子。”

    邵書桓聞言笑道︰“我很是不明白你的心態。”

    “我怎麼了?”邵赦問道。

    “如果我死了,你會很傷心,可是你心中又盼著我早死……你難道自己不覺得,你很矛盾?”邵書桓繞著圈子笑道,“說句大不敬的話,我甚至有點懷疑你精神有問題。”

    “嗯!我是很矛盾,你就是當我精神失常,得失心瘋好了。”邵赦點頭嘆道,“去年的那個冬天我從江南回來,家宴沒有見著你,我以為你死了,真的……真的很傷心。可是有些時候,我又想著你要是真是死了,我省了多少麻煩?”

    他口中說著,唯恐再次招惹邵書桓生氣,忙著連連退了幾步。

    那知道邵書桓這次卻是連著話都懶得說。只是笑笑,笑得他心中莫名其妙。

    “你不生氣了?”邵赦好奇問道,早上他就說了一句,結果在御書房門口,他連著臉面都不顧。就老大的耳刮子對著他臉上抽過來。

    “我生氣也改變不了您老這失心瘋。”邵書桓道。“父親,可否尋方問藥?”

    “我這病已入膏肓,無藥可救了,不用在尋方問藥,更不用人參三兩。”邵赦道。

    邵書桓卻是呆住。他和太醫院首座陳辰在景陽宮的私話,他怎麼也知道?自然,方夫人的事情,他知道瞞不了他。可是他怎麼會連著這等事情都知道。

    “陛下身邊的小太監,誰都收著我大筆銀子。”邵赦很輕易就明白他地心意,淡然輕笑道。

    “真虧你說得出來。”邵書桓搖頭,如此說來,周帝平日的一些事情,只怕也瞞不過他的耳目,包括宮中的一些動向。

    “沒事你別和我嘔氣!這等事情陛下也是知道的。他精明著呢。可不是你心目中那個君權旁落地皇帝陛下。”邵赦笑笑,“你就去吧。我午後要歇息一會子,晚上你回來吃了飯再去。今兒早上有人送來兩大簍螃蟹,我讓庭兒吩咐他們配幾個菜,我這里還有從江南帶回來地好酒,就當我為早上的事情,向你賠罪,如何?”

    “賠罪就算了!”邵書桓笑道,“但有酒吃,我還是要來的。”心中卻在思忖著他剛才的一句話。

    邵赦點點頭,邵書桓也起身告辭,自去邵庭房里找邵庭。他早上確實很是惱怒,但是被慕蓮鬧了一通,隨即又和周帝說說閑話,早就放開。邵赦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知道惱怒也是沒用,何苦和他生這份閑氣?

    路過邵府正房地時候,卻見著邵梅正帶著兩個丫頭,站在當地罵小廝們,不由自主的站住腳步。這個表面嬌憨,不通俗物,不理世事的小姑娘,居然會罵人了?

    邵梅見著邵書桓,忙著蹲身施禮道︰“桓殿下來了,哥哥在外面書房等你呢。”那十多個小廝也忙著恭恭敬敬的站好,給他行禮。

    邵書桓問道︰“妹妹這是怎麼了?”

    “別提了,如今我們家亂著呢!”邵梅搖頭道,“里面如今就剩下我一個,家里地那些姨娘又不省事,一個個只會拿喬。如今這些小廝也開始跟我叫喚上了,殿下你想想,自我母親去世去,父親就一直住在書房內,如今年關將近,總不能讓父親住在書房內過年,可是父親又不願意住正房,所以,我命人把這一帶收拾出來,也好讓父親搬過來住,這些小廝……哎……”

    邵梅說著,也是嘆氣,如今外面都是邵庭在料理,家里卻是她在當家管事。

    邵書桓眼見那些小廝臉上都有些憤憤然,當時讓兩個丫頭也退後,走到邵梅跟前,低聲問道︰“妹妹做了什麼,我瞧著他們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了?”

    “不就是我管的嚴緊了一些嘛?”邵梅不以為然的道,“我們家的開支是在太大了。”

    邵書桓一聽頓時明白,勢必是邵梅要裁剪那一項的錢,如今邵府的小廝,都是大手大腳花費慣了的,一時間緊了,沒得油水,心中自然不舒服。

    “為什麼?”邵書桓問道。

    “你地《石頭記》不是寫著----那個賈府地開支太大,入不敷出?”邵梅振振有詞的道。

    “那是賈府,不是邵府!”邵書桓哭笑不得,邵赦可不是那個不通庶務地賈政,他素來都信奉,銀錢過手不撈點油水就對不起自己,而且,邵赦非常有錢,農莊就不用說了,錦繡坊和青樓,可都是日進斗金的生意,而且還絕對不止一家,加上身在高位,其間種種弊端,更是不用說。

    揚州地私鹽,包括去年戶部鹽稅銀子,他可從來沒有少撈油水,哪里用得著邵梅給他節省日常開支?

    “就算如此,我們的日用開支也太過靡費。”邵梅搖頭道,“我原本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你可知道,我們家一年的開支,需要多少銀子?”

    “日用開支的話,不連我那里,大概需要二十萬兩。”邵書桓也在邵府當過幾天家,自然明白,笑道。

    “那你可知道,我父親一年的俸祿有多少?”邵梅問道。

    邵書桓想了想,大周國官員俸祿算是高的了,邵赦的俸祿也是不低,只是一旦和邵府的開支比較起來,就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就是那個大貪官。

    “折合白銀八千兩不足。”邵書桓心中想著,嘴上還是直接說了出來。

    果然,原本垂手侍立在一邊的小廝臉上都駭然變色,這個數字,他們絕對接受不了。

    “那你說,我裁剪一下府中開支,難道不應該嗎?”邵梅反問道。

    邵書桓尷尬的笑了笑,半晌才道︰“你繼續,當我沒說。”說著,忙忙轉身就要走。心中暗道,你愛裁剪就裁剪罷了,只要不克扣我的開支花費就成。

    “你等等!”邵梅忙著叫住他“妹妹還有事?”邵書桓問道,他原本和邵家的幾個女孩子走的並不親近,自從當初無意中在周姨娘的房里聽得邵蘭那等言辭,他就一直刻意的遠著邵梅等人。

    邵梅用手帕子掩著嘴,紅了臉,待要不問,偏生又好奇得緊,只能問道︰“你那個《石頭記》寶玉最後娶了他的林妹妹嘛?”

    邵書桓呆住,半晌才笑了笑,這《石頭記》對女孩子還真有殺傷力,但隨即想起紅樓的淒美結局,搖頭道︰“沒有,黛玉死了不久,賈府就敗了,家產被抄,寶玉也被關在大牢內,最後瘐斃于牢中。”

    “他們家的幾個女孩子呢?”邵梅再次問道,“被賣入教坊了?”

    邵書桓點點頭道︰“大概吧,後面的我還沒有想好。”

    “我才十六歲!”邵梅輕輕的嘆氣道,“我不想被賣入教坊,所以,我不能坐以待斃。”

    邵書桓卻是呆住,她這話算是什麼意思?

    “以後三哥哥若是有什麼事情,只管吩咐一聲兒,我比較了解父親。”邵梅說著,轉身扶著丫頭,指揮著小廝去搬東西。

    邵書桓愣愣的看著她娉婷裊娜的背影,以及剛才她那句話里面的含義----這是邵赦的女兒,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僅僅一句話,但崢嶸隱隱呈現,甚至帶著幾分殺伐的寒氣,如同是這寒冬的風,冷冽刺骨。

    “那是我妹妹,桓殿下,你可別亂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邵庭帶著幾個小廝過來尋找邵書桓,卻看到他盯著邵梅發呆。

    邵書桓輕輕的笑了笑,轉身道︰“我正要去找你,不料就踫到了梅妹妹,說了幾句閑話。”

    “這里冷,去我房里說話。”邵庭道,“她也夠可憐的,母親沒了,家里沒有一個管事的,昨兒忙活了一夜,這時候還沒有合眼呢。”口中說著,忙著請邵書桓去了他房里。兩人隨意坐下,邵庭命小廝都出去了。

    邵書桓這才問道︰“妹妹昨兒忙活一夜,做什麼了?”

    “給父親下了一點蒙汗藥,順便料理了一下兩位姨娘的後事,天就亮了。”邵庭也沒不瞞他,笑道。

    “你們……給父親下蒙汗藥?”邵書桓甚的驚訝,隨即有感覺好笑不已,下蒙汗藥?真虧他們想得出來。

    邵庭也是笑︰“我晚上要出去辦事,唯恐父親知道了阻攔,壞了事,結果梅妹妹卻說,她找小廝弄些蒙汗藥,下在父親的參茶里,他想阻攔也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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