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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章 半圓
邵赦頓時跌坐在椅子上,半晌才問道:「可有藥能解?」
「聽得祖師爺爺說,除非是拿到煉製毒藥的人秘製的解藥,否則,無藥可救。」張大夫忙道。
「那個刺客呢,你抓住沒有?」邵赦問安王道。
「死了!」安王道,「他在嘴裡藏了毒藥,不敵我就自殺……」話未說完,他整個人陡然飄了出去,片刻,手裡提著剛才那個刺客的屍體,丟在院子裡。
邵攸也跟著進來,將一包東西遞給張大夫,問道:「你看看,這裡面可有解藥?」
張大夫忙著翻了一遍,細細的看了看,頹廢搖頭道:「沒有。」
邵赦走過去看了看,突然撿起一塊半圓形的玉珮,那玉珮普通之極,只怕不值一兩銀子,成色也黯淡的緊,可是邵赦卻是臉色沉重的緊。看著張大夫道,「你先去外面待茶,等兩個時辰後,桓兒沒事再說。」
「怎麼了?」安王問道。
「你難道忘了,這是什麼東西?」邵赦冷笑道,說著,把手中的玉珮拋給安王。
安王接了,半晌也說不出話來,邵攸冷笑道:「看樣子,這麼多年他們還是賊心不死啊。」
「這前南殷餘孽就算要刺殺,也的去找墨菲,找上我們邵家做什麼?」邵攸道。
「你也糊塗!」安王道,「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你出的餿主意,墨菲能夠反嘛?這等事情,紙裡保不住火,也瞞不住人的。」
「殷家還有後人?」邵赦皺眉問道。
「應該有的!」安王低聲道。
「戰神終究是戰神,不夠狠。」邵赦搖頭道,「當初我一再囑咐,一定要滅盡殷家,他居然還給殷家留了餘孽,這不是找麻煩嗎?」
「他有你一半陰毒,他就不是戰神了。」邵攸道,「現在先別說這個,桓兒怎麼辦?」
邵赦盯了邵攸一眼,冷笑道:「我怎麼陰毒了?別人罵我還不夠,還需要你添一句?嘿——解毒倒是容易了,剛才我是急得糊塗了,我什麼都怕,還就是不怕毒了。」
「怎麼說?」邵攸和安王同問道。
「藥紅,你過來。」邵赦叫道,「去我房裡,把玄子書櫃裡面的一個匣子取過來。」
「你有解藥?」安王不解的問道。
「不是解藥。」邵赦搖頭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片刻,藥紅已經捧著一隻匣子過來,邵赦打開,裡面一隻晶瑩雪白的玉蟬,只是背上有著一絲絲碧綠色的花紋,甚是可愛。
「這東西怎麼在你手裡?」安王好奇的問道。
「像我這麼陰毒的人,看到好東西自然是不會放過的。」邵赦冷笑道,口中說著,人已經向裡面走去。
「免之,我可沒有得罪你!」安王跟在後面道。
邵攸倒是不在意,只是笑笑,也跟了進來。菲菲和綿綿兩個,守著邵書桓,早就哭得四隻眼睛都腫的像桃子一樣。安王見著她們兩個,想起至今沒有找到杏兒,心中更是添了一層煩惱。
邵赦解開邵書桓的衣服,看著肋下那道劍傷,雖然已經止住血,縛了上好的傷藥,但那道血痕,還是觸目驚心。
「嗯……」邵書桓已經醒來,皺眉看著邵赦。
「桓兒別動!」邵赦輕輕的按住,把那玉蟬放在他的傷口上,片刻,那玉蟬居然如同是活物一樣,緩緩的抖了抖翅膀……
「果然有毒!」邵赦皺眉道。
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時間,玉蟬原本晶瑩剔透的瑩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如同墨汁一般的漆黑,而邵書桓的傷口出去,卻流出殷紅的鮮血來。
「好了……謝天謝地,幸好我夠陰毒,當初把人家這東西搶了來。」邵赦道。說話的同時,他早就取過一塊帕子,把那玉蟬包了,吩咐菲菲道,「小丫頭看什麼,取盆淨水過來,把這玉蟬養養。」
「是了!」菲菲忙著答應著,隨即取了一直銅盆,盛了半盆清水,邵赦把玉蟬放在盆內,道:「端出去,等著玉蟬把毒汁都吐出來,就撈出來好了,記得不能用手。」
菲菲和綿綿忙著答應著,端了水盆出去,這裡邵赦道:「還不把傷口給包紮了,愣著做什麼?」
安王問道:「你這是在吩咐我?」
外面,綿綿忙著跑了進來,幫邵書桓小心的包紮傷口,整好了衣服,突然,邵赦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的一個小小的葫蘆瓶子上,一根蝴蝶絛子,繫在瓶身,掛在脖子上。
「這是什麼?」邵赦問道。
「這是公子的寶貝兒,碰都不讓我碰一下的!」菲菲正好取了玉蟬進來,笑道,「這絛子還是我編的,可是公子寶貝的緊,非得自己繫上,不讓我動。」
「哦?」邵赦好奇,本能的問道,「什麼東西這麼寶貴,桓兒,這是什麼?」
邵書桓沒有說話,只是從他手裡奪過那只葫蘆小瓶子,死死的攥在手裡,握得指關節都隱隱發白,這只瓶子和那璇璣內勁,如同他借屍還魂的秘密一樣,都是他心中絕對不願被人知道的隱私。
「桓兒……」邵赦見他如此,不僅皺眉,這小瓶子看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偏偏一時半刻的又想不起來。
「讓桓兒歇會子吧!」安王皺眉道,「這等小事,你追究什麼?」
邵赦沒有說話,從菲菲手裡接過那隻玉蟬,放在邵書桓的荷包內,苦笑道:「你跟我討了兩次的禮物,我也想不出送什麼給你,就把這個給你吧。」
「謝謝!」邵書桓的嘴角扯起一抹苦笑,輕輕的道謝。
邵赦向安王使了個眼色,三人一起出去,囑咐菲菲綿綿小心侍候。
安王問道:「怎麼了?」
邵赦皺眉道:「到我書房說話!」
三人前往邵赦的書房內坐了,邵赦這才道:「那人武功如何?」這句話自然是問安王的。
安王皺眉道:「還算過得去。」
「我怎麼想著這事情不對勁?哪有刺客身上帶著象徵身份的飾物?」邵赦低聲道,「那些戲班子的來歷,可查清楚了?」
而且,一旦邵赦今天真是遇刺身亡,只怕邵府的好日子,也跟著結束了。雖然他不明白那位皇帝陛下的意思,但很顯然的,邵赦有點弄權過分了,已經到了那種招皇帝猜疑的地步。
邵赦死了,就算有著邵攸在朝廷之中,也保不住邵家走上消亡……
想到這裡,他不僅輕輕的歎氣,閉上眼睛,只感覺肋下火燒火燎的痛,暗歎道:「要是有麻醉藥就好了。」一邊不由自主的緊緊的抓住床單,突然,他感覺手被誰握住,睜眼看去,只見邵赦坐在他身邊,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沒事的——桓兒,很快就會好的。」
「我沒事。」邵書桓勉強的笑笑,事實上他也知道自己沒事,他傷的並不重,當即情勢緊迫,他無奈之下,把酒盅上灌注了璇璣內勁的勁力,擋了那刺客一劍,無奈酒盅脆弱無比,被劍氣擊破,勁力卻是大減,僅僅刺傷肋下而已。
於此同時,邵書桓手中的兩根筷子,已經對著刺客的眼睛射了過去,眼睛不比別的地方,軟弱得很,一旦被筷子刺穿,可能就是直入腦顱,逼得那刺客不得不回劍自保。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本傷得不重,偏偏那小廝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居然拿匕首刺向邵赦。
邵書桓大驚之下,抱著邵赦躲開,扯動傷口,不禁又加重了幾分。
張大夫突然道,「你們誰過來,幫他把衣服換了,傷口的血已經制住,我也縛了藥,包紮好了。」
菲菲和綿綿兩人忙著過來,給邵書桓換了趕緊衣服,收拾妥當,邵書桓只感覺疲憊無比,閉上眼睛緩緩睡去。
「張大夫,桓兒的傷怎麼樣?」邵赦皺眉問道。
「不是很重,但著實危險的緊。」張大夫一邊說著,一邊緩步走到外面,邵赦、安王也忙著跟了出來。
「那一劍幸好是傷在肋下,要是在偏一點,傷了心臟,誰也救不了他。」張大夫皺眉道。
「你別囉嗦說這麼多廢話——給我一句准話,他現在如何?」安王不耐煩的問道。
張大夫看了看安王,躬身道:「王爺勿惱,只是……我也不清楚……」
「什麼叫你也不清楚,要緊就是要緊,你是大夫,你不清楚,誰清楚?」安王聽了,不由的冒起一股怒火,冷笑道,「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殺你陪葬。」
張大夫一聽,頓時兩腳一軟,就跪倒在地上,磕頭道:「王爺饒命——公子的傷口,似乎不對勁,似乎……似乎劍上有毒,只是又不像那等狼虎毒藥,小的實在拿捏不準。」
邵赦一聽,也急了,一把把他從地上抓了起來,怒道:「似乎有毒?到底是有毒還是沒毒,難道你都看不出來?」
「小的真的看不出來啊……」張大夫哭喪著臉道,「大人,你就算現在殺了我,我也不沒法子啊……」
「那現在怎麼辦?」邵赦急得手上的青筋暴起,真恨不得生生掐死他。
「如果兩個時辰內沒事……那就沒事。」張大夫結結巴巴的道。
「如果兩個時辰內有事,那會怎樣?」安王冷冷的問道。
「公子……性命難保……」張大夫滿頭冷汗,但也不敢隱瞞,只能結結巴巴的道。
「難道你就一點法子都沒有?」邵赦怒道,「要你這樣的大夫,何用?」
「大人有所不知!」張大夫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戰戰兢兢的道,「我先小時候,曾聽得祖師爺爺說過,有一種毒藥,傷人與無形,抹在兵器上,遇血之後,血並不像普通的毒藥那樣,會呈現黑色,甚至是詭異的藍色、綠色等等……而是比普通的血液更加鮮艷,粗看是看不出的,但兩個時辰後,中毒者就會全身發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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