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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忘語] 仙者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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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一章 古秋鳴的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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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大少爺的朋友洛唐公子又來了。”屋外傳來丫環的聲音。

    “讓他滾蛋。”夕影厭惡情緒升了起來,沒有絲毫客氣。

    “小姐,那是大少爺的朋友啊,這樣說不大好吧,大少爺想請您有空去見一見,丫環遲疑了一下,小聲說道。

    夕影想了想,說道:“那你就代表我和他見下吧,戲裏不是就這樣演的嗎?最後俏丫囊成功出嫁。小姐女扮男裝成為狀元。”

    袁銘聞言,忍俊不禁,在果果體內無聲笑了起來,引得果果毛茸茸的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

    “可是我長得這麼醜,一看就不像你啊。”丫環喃喃說道。

    “那你不會蒙個麵嗎?趕緊去,不要煩我,成功了,我獎勵你一件法器。”夕影說道。

    “小姐真的嗎?那我去了。”丫環一笑,隻好扭頭離去。

    打發走丫環,夕影放下筆,雙手一擎果果的腋下,將其抱了起來。

    又是熟悉的動作,熟悉的視角。

    袁銘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頭,結果就看到桌上,竟然密密麻麻擺滿了稿紙。

    那些紙上,全都繪製著複雜繁密的線條,看著就像是在繪製什麼法陣一樣。夕影又繼續全神貫注地研究起陣法。

    時間慢慢過去,感覺果果快要睡著了,突然果果腦袋上,印上兩片豐潤的唇瓣,接著夕影的聲音響起:“大傳送陣太複雜了,休息下吧。果果,你說我要不要用傳訊符呢?”

    袁銘還沒來得及細細感受,就已經眼前一陣迷蒙,結束了這次附體。

    他有些意猶未盡地從床上醒來,心中不禁想道:“大傳送陣是可以遠程傳送的法陣?還是說可以一次性傳送多人?”

    他對於傳送法陣了解不多,便也沒有再去多想,取出丹藥服下,繼續修煉了起來。用傳訊符?找誰?是找我?還是夕影家裏人?轉眼又過了六日。

    袁銘在院中踱步,眉頭微蹙。

    按照古秋鳴之前所說的時間,翼鳥蛋差不多快要孵化,古秋鳴不但一次也沒有過來,甚至沒有派人傳個消息,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

    可惜距離下一次附體,還需要一日時間,否則他就直接燃香,附體看看情況了。

    “哈貢前輩,這是您今天的飲食。”一個白淨青年從外麵走了進來,捧著一個托盤,上麵擺放了一份精致點心,一盤靈果,以及一杯靈茶。

    築基期修士對於飲食所需已經很少,這點東西足夠支撐一天之用。

    袁銘看向來人,這白淨青年名叫許川,是珍靈宗的一名外姓煉氣期弟子,這幾日負責給他送飲食。

    “許道友,這兩日可有古道友的消息?”袁銘問道,暗中施展了迷魂幻術。

    “沒有。”許川搖頭說道。

    “孵化室在什麼地方?”袁銘繼續問道。

    “西南十裏,忘憂穀…”許川繼續說道。袁銘又問了那裏的詳細情況,也不再猶豫,單手一揮,許川兩眼翻白,眼睛迷茫睡了過去。

    袁銘快速脫下此人外套,和自己調換,然後將其放在臥房床上,做出睡著的樣子,又用四方封靈符製作了一個結界,這才停手。

    袁銘隨後取出一張半透明的白色麵具戴上,正是千機麵具,腦海回想著許川的臉,千機麵具緩緩蠕動,幾個呼吸就變化成許川的容貌,惟妙惟肖,沒有任何破綻。

    袁銘運起神識探查,也發現不了端倪,大為滿意。

    “千機麵具果然不凡,可惜隻能使用三次。”他心中有些肉疼。

    不過為避免結丹以下修士發現端倪,還是得動用此寶,至於結丹以上修士,他可不認為

    會無聊到用神識去掃一個煉氣期弟子。

    袁銘轉身出門後,沒走出幾步,腳步一頓。這段時間來,他除了修煉九元訣,也在下苦工修煉冥月訣,神魂越發強大,感應也愈加敏銳,剛剛他出門的瞬間,似乎有道目光看了他一眼,很快又移開,繼續盯著那處院落。

    “看來有人盯著我?”袁銘心中掠過一個念頭,腳步卻沒有停下,繼續向前。

    片刻之後,袁銘按照許川所指路線,來到一處山穀。此處靈氣旺盛,周圍樹盛草茂,處處鳥語花香,仿佛世外桃源。

    袁銘沒有在意美景,很快來到山穀較深的地方,一片連綿的建築出現在前方。他繼續前進,卻走得異常小心,前方建築周圍布置了許多厲害禁製,碰觸到任何一個都後果難測。

    “忘憂穀重地,閑人莫入,來者何人,報上名來。”一個聲音從前方花叢後傳出。

    “弟子是外事閣的許川,前幾日為古秋鳴師兄辦理一件要事,今日特來回話,聽說他在孵

    化室,便找了過來,還請師兄能代為通傳。”

    袁銘取出一塊靈石,送到花叢之後,用許川的聲音說道。

    千機麵具不但能改變容貌,也能影響喉部肌肉,改變聲音。

    “古秋鳴?他好像已經離開了,現在不在穀內。”這人得了好處,態度和善不少說道。

    “我聽說他在孵化室孵化一顆鳥蛋,還請師兄能代我進去查看一下。”袁銘暗暗一驚,又取出一塊靈石遞了過去。

    “好吧,你在這裏等著。”那人遲疑一下後,說道。

    一個灰影從花叢後掠出,沒入前方那些建築。

    片刻之後,灰色人影飛射而回。

    “古秋鳴確實不在穀內,三日前便離開了,那顆鳥蛋也被其帶走,據說要另外覓地孵化。”陰沉聲音說道。

    袁銘聽聞這話,心下有些驚怒,古秋鳴莫非要貪墨他的翼鳥蛋?從二人以前交往情況看,古秋鳴並非這等無信小人才對。或者說,是

    用所謂的“法陣”孵化?

    他沒有再多問,告辭離開,返回先前的住處。他扯下千機麵具,先換回二人服飾,隨後解除許川所中的幻術。

    許川絲毫沒有察覺剛才之事,隻覺得自己這次停留的時間有些長,急忙告辭離開。袁銘並沒有再出去或施展其他手段,而是來到內室閉目養神起來

    第二日,袁銘在屋子周圍施展了一個隔音罩,又用銀色令牌封禁住一切,這才點燃一根黑香,附體於古秋鳴。

    袁銘視野一黑,恢複過來時,卻是嚇了一跳。他雖然順利附體在了古秋鳴身上,但卻出現在了一個昏暗潮濕的地方,

    此時的古秋鳴頭發淩亂,手腳被一件法器鎖住,竟然被囚禁了起來。

    前方空間頗大,地麵坐落了一座六邊形的石台,刻滿了陣紋,形成一座法陣。

    一根筆直高大的紫色木柱聳立在陣中,看起來並非尋常木料,表麵有一些花紋。

    法陣正中央正是翼鳥蛋,翼鳥蛋的表麵閃爍著紫色雷光。

    紫色木柱筆直向上,貫穿了地牢頂部的石壁,不知通往何處。靈氣仿若被某種無形之力吸引一般,紛紛沒入血蛋之中,血蛋表麵也開始隱隱浮現明滅不定的紋路。

    一個穿著雲錦長袍的青年男子,站在石台旁邊,正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塊靈石,替換進法陣內。

    袁銘見過此人,之前古秋鳴帶他去拜訪那位六叔公,和這人有過一麵之緣。

    “古秋龍,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我珍靈宗自開宗立派以來,何時貪墨過客人的東西!此事若是傳揚出去,珍靈宗幾百年的聲譽將毀於一旦!”古秋鳴沉聲喊道。

    他的法力似乎被封印根本無法掙脫。

    “放心吧,我做事情從不拖泥帶水。那小子已被我派人盯住,等這翼鳥蛋成功孵化後,自會讓他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世上,連一絲一毫的痕跡,都不會留下。”古秋龍頭也不回的說道,語氣淡漠無比。

    “什麼!你還想殺人滅口?哈貢修為雖然不高,可來曆神秘,你莫要給宗門惹禍!”古秋鳴麵色一變的喝道。

    “這你就不要管了。”古秋龍嘿嘿冷笑,不屑之意溢於言表。

    他不停的將一塊塊靈石插進法陣,石台上的大法陣頓時被激活,嗡嗡運轉,紫色木柱上也泛起絲絲白光。

    “嗬嗬,三堂兄的眼光不錯,用這歸元引雷陣孵化翼鳥蛋果然妙極,難為你做的這一番分析論證了。”

    古秋龍望著血蛋上發生的這一切,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對著古秋鳴道。

    “呸!你擅自取走孵化靈陣,孵化室的林長老早晚會發現,到時候看你如何收場。”古秋鳴狠狠呸了一聲。

    “遷腐!翼鳥具有召喚雷電的能力,有了此靈獸,我們宗門數十年後,必將進入大晉十大宗門的行列,我就是最大的功臣!”古秋龍並不生氣,反而得意洋洋。

    “無恥行徑!”古秋鳴忍不住罵道。

    “無恥?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強食,隻要能得到切實的利益,手段根本不重要,你就是不明白這點,才至今仍在煉氣期徘徊,又能怪得

    了何人?”古秋龍不屑的說道。

    古秋鳴閉上眼睛,似乎看都不想看對方一眼。

    古秋龍也不再理會對方,專心操控石台法陣。然而沒過多久,他麵上神色卻是一變。原本喻喻運轉的法陣,突然變得遲緩起來,反觀那枚血蛋,表麵的紋路卻仍在隱隱閃動。

    古秋龍望了一眼周圍靈氣幾乎耗盡的諸多靈石,一咬牙,又從儲物袋子中取出大把靈石,替換了法陣中嵌入的靈石,並打出數道法訣。

    法陣在補充靈石後,再度運轉起來,隨著靈氣不斷沒入血蛋,蛋殼表麵紋路愈發明顯。隻是這種情況隻維持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再度急轉直下,法陣再次呈現停滯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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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二章 尋蹤(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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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秋龍見此,麵色一陣陰晴變化後,再次從儲物袋中掏出大把靈石進行替換。

    如此情形已經發生了數次,期間古秋龍幾乎花去了兩千多的靈石,其原本淡定自若的臉上,也漸漸變得眉頭緊鎖,額頭上更是滲出大把大把的汗珠。

    他已經是第九次替換法陣靈石,幾乎將儲物袋中的靈石全部耗盡之時,異變突生。隨著一聲驚雷聲從上麵傳來,紫色木柱上突然冒出一道道刺目雷光,順著木柱快速下竄,似乎接引了外麵的自然雷電,整個地牢空間猛烈晃動。

    石台上的紫色法陣也驟然一亮,運轉速度加快數倍。一股股白色靈力從那些靈石內湧出,注入翼鳥蛋內。

    紫色木柱上的刺目電弧也被石台法陣吸收,將其轉化成更加柔和的雷電之力,盡數灌注進翼鳥蛋。

    翼鳥蛋上冒出一道道紫色電弧,表麵明滅不定的紋路隱去,血色也消退了不少。

    古秋龍見此情形雙目一動不動地盯著血蛋,麵上現出緊張之極的表情。

    袁銘看到這裏,基本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原來是這古秋龍貪圖翼鳥蛋,將古秋鳴綁來這裏。

    他當初初到小湖城,沒有立刻上珍靈閣孵化鳥蛋,便怕出現這種情況,後來遇到古秋鳴這個舊識,這才安心登門,想不到,事情仍然朝著自己擔心的方向發展。

    這枚翼鳥蛋不僅珍貴異常,更是夕影贈給自己之物,他自然不可能放棄,心中念頭飛快轉動,開始盤算著對策。

    隻是思來想去,他還是沒有太多頭緒,畢竟首先要找到對方的位置,這一點便令其頗為頭大。

    即便珍靈宗不如長春觀那般,卻也是有結丹期修士存在,不是自己這麼一個外人,可以隨意搜尋走動的。

    “古秋龍,若你願意歸還此蛋,我可以當此事從未發生過。此外,作為回報,我可以告訴你另外一頭雷屬性靈獸的蹤跡。”古秋鳴突然睜開眼睛,說道。

    “什麼靈獸?”古秋龍轉頭看來,詫異問道。“雷引獸!”古秋鳴緩緩說道。

    “真是雷蚓獸?在哪裏?”古秋龍喜出望外,注意力也暫時從血蛋上移開。

    雷蚓獸乃是罕見的雷屬性妖獸,成年後實力可以達到級,收為靈獸的價值極大絕不下於翼鳥。

    “就在雨墟沼澤中,據此不到百裏。那頭雷蚓獸還是幼獸,初入二級,我也是偶然發現的此獸蹤跡,隻要你能將翼鳥蛋還給哈貢道友,我便帶你去抓捕那頭雷蚓獸。古秋鳴說道。

    袁銘聽聞這話,眼睛豁然一亮,珍靈宗宗門所在距離小湖城,以及雨墟沼澤頗遠足有兩百裏,也就是說古秋鳴二人此刻並不在珍靈宗!

    他之前一直以為二人在珍靈宗某地方,這才一籌莫展,若兩人在外麵,事情就好辦多了。

    袁銘一邊繼續聆聽二人的對話,一邊凝神看向地牢環境,試圖從中看出些端倪。

    地牢內異常潮濕,牆壁上不斷冒出水滴,向下流淌。如此潮濕多水的環境,看來二人確實在雨墟沼澤附近。但除此之外,周圍再無其他有用的信息。

    袁銘竭力鼓動神魂之力,試圖將其蔓延出去,然而根本做不到。他的神魂周圍似乎有一個無形的罩子,魂力根本無法突破。“看來我之前能將魂力蔓延出去,確實是黑香品質提高引發的。”袁銘暗道。

    就在此刻,他突然朝上方望去。

    聲悠長的鍾聲從上麵傳來,隨即又響了四下,之後又傳來段鍾聲,分別是七、八、十二下。

    “起,落四,緊七,慢八,平十二這是道觀的打鍾聲,附近有道觀?”

    袁銘一聽就知鍾聲的來源。他正要繼續探聽,眼前驟然陷入黑暗,卻是附體時間結束。

    袁銘的意識回歸本體,默然片刻後起身向外行去,很快離開了珍靈宗。他沒有召喚青雲鶴,或者祭起法器,而是施展風捷術,先往小湖城飛奔。

    與此同時,道人影也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珍靈宗,遠遠跟在袁銘後麵,卻是個珍靈宗弟子。

    為首的是個禿頭大漢,另外二人分別是一個瘦高青年,一個濃妝少婦。禿頭大漢修為已經達到築基期,瘦高青年和濃妝少婦皆是煉氣巔峰。

    人顯然使用了隱匿符纂或者法器,不但氣息若有若無,身形也和附近環境融為體,難以察覺。

    袁銘很快前進了四五十裏,一片茂密黑鬆林出現在附近。他突然偏離方向,掠入樹林內。跟在後麵人見此一驚,急忙加快腳步,也進入黑鬆林內,可這裏已經沒有了袁銘的蹤跡。

    “莫非那人發現了我們?想要設法逃走!”瘦高青年麵色難看。

    “你的青翠鳥可有發現?”禿頭大漢看向濃妝少婦。

    少婦手指放在唇邊,發出一聲口哨聲。一隻青色烏雀從附近一株大樹上落下,停在濃妝少婦肩頭,嘰嘰叫了幾聲。

    “青翠鳥說那人走到這株大樹下,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少婦說道。

    “突然消失?難道用了隱匿法術·…”禿頭大漢稀疏的眉毛緊皺著,喃喃自語。

    話音未落,他的雙腿突然一陣發軟,身形也晃動起來。

    “不好,有人用毒·…”禿頭大漢豁然變色。瘦高青年和濃妝少婦情況也一樣,二人的情況更加不堪,先後撲通倒地,陷入昏迷,那隻青色鳥雀也是一樣。

    禿頭大漢頓感一陣頭重腳輕,意識恍惚,艱難的伸手摸向腰間的儲物袋,似乎要取出什麼。然而他的手隻伸出一半,意識便徹底模糊,栽倒在地上。

    穿著那件灰色披風的袁銘,身影從那株大樹後走出,手裏捧著偷天鼎,裏麵插著一根熄滅的線香。

    這是一根七步倒迷香,他將從花枝那裏得到的毒花摻入其中,大大提升了迷香的毒性,效果果然不錯,禿頭大漢這個築基期修士也被輕易迷倒。

    袁銘收起偷天鼎,來到禿頭大漢身旁,單手按住其頭頂,施展搜魂神通,很快便有所發現。這禿頭大漢名叫鄭大,原本是小湖城附近散修,後來巴結上古秋龍,加入了珍靈宗,平日專門替古秋龍做一些髒事。

    此次他便是和另外兩人奉了古秋龍的命令,監視袁銘,之後等古秋龍的命令,將袁銘殺掉滅口。

    袁銘沒有憤怒,麵上反而露出喜色。鄭大接到古秋龍這個命令是在日前,二人在珍靈宗外一處山林會麵,古秋龍吩咐完後便朝西南方向飛去,那裏正是雨墟沼澤的方向。古秋龍未必真的去了西南方向,但這是一個可以參考的重要線索。

    隨後袁銘又對另外兩人施加搜魂,得知的信息遠不如禿頭大漢詳細,但意思都差不多。他隨即將人的儲物法器取走,屈指彈出道水箭,貫穿人眉心。這人既然要殺他,袁銘自然不會手軟放過。

    他隨後又發出顆火球,將具屍體化為灰燼,挫骨揚灰。他小心掃滅樹林內的一切痕跡,這才停手。

    做完這些,袁銘立刻取出一張小湖城周邊的地圖,從珍靈宗往西南方向搜尋。袁銘目光一頓在珍靈宗西南,靠近雨墟沼澤附近的地方發現了一處道觀,名喚水雲觀”。

    “應該就是這裏!”他沒有耽誤,立刻朝那裏趕去。

    水雲道觀是一處凡俗道觀,修建在兩座小山中間,山門高大,廟堂巍峨,占地麵積更是有二十畝,香火鼎盛。此刻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道觀內不少房間仍然亮著燈火。

    袁銘沒有貿然進入,在水雲觀外停下,放出隻魂鴉進觀探查,同時喚出花枝,讓其入地尋找。

    時間一點點過去,無論是魂鴉,還是花枝都還沒有收獲。

    就在袁銘暗暗有些焦急的時候,半空烏雲壓低,又下起了瓢潑大雨,一道粗大雷電從雲層內躥出,撕裂漆黑夜空。

    雷電尾端掃過水雲觀後麵,突然一個轉折,仿佛被什麼東西接引。

    袁銘回想起附體時看到的情景,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立刻祭起白玉飛梭,朝那裏掠去,同時擴散開神識,很快有所發現。

    “果然是這裏!”他停下身形,望向不遠處的一處高地。

    那裏的地麵探出一根紫黑木柱,正是附體時看到的那根紫黑木柱,頂端已經焦黑一片。袁銘取出一張黃色符策,這是他在小湖城符策商鋪,花高價購買到的遁地符,和地遊符效果差不多,都能夠在地底遁行。

    他收了兩隻魂鴉,隻留一隻在外麵警戒,催動遁地符潛入地底。花枝此刻也來到後山,從另一邊潛伏下去。

    袁

    銘順著那根引雷紫木向下,輕易便找到地下室所在,他隱匿於一個角落,偷偷朝地牢望去。

    地牢內,古秋龍還在竭力催動法陣孵化翼鳥蛋,並未注意到外麵的動靜。

    而古秋鳴仍然被鎖在地牢內,衣衫淩亂,鼻

    青臉腫,看起來二人的談判以失敗告終,古秋鳴還被揍了一頓。

    而那枚置於法陣中央的翼鳥蛋此刻外形大變,蛋殼上的血色已經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通體閃動著亮銀顏色,更有絲絲雷光在上麵竄動。

    不僅如此,蛋殼上還裂開兩道細細的縫隙,一副即將破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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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三章不用你幫忙

袁銘看到此幕,并未急著動手,而是披著灰色斗篷稍稍遠離木柱,以免一會被雷電之力所波及。

外面雨勢越來越大,沒過多久,半空烏云再度竄出一道粗大雷電,照亮漫天夜空。

紫色木柱冒出絲絲雷光,烏云內的雷電被吸引過來,劈在木柱上,傳導進地牢法陣。

翼鳥蛋貪婪的吸納著一股股精純的雷電之力,本就已經破裂的蛋殼徹底崩碎,一只渾身濕漉漉的黑色幼鳥破殼而出,“啪嗒”一聲跌落在石臺上。

此鳥身體只是半尺長,雙翼卻甚為寬大,伸展開來足有尺許,皮膚上隱現雷電靈紋。

雖然是剛剛孵化,黑色幼鳥扇動了兩下翅膀,竟然飛了起來。

古秋龍大喜,揮手發出一個白色羅網法器,罩向黑色幼鳥。

他只顧抓捕翼鳥,沒有注意到地牢上方的一個角落里,無聲無息鉆出兩根紫黑蔓藤,上面快速盛開幾朵紫色靈花,一股幽香在地牢迅速擴散。

躺在地上的古秋鳴聞到這股香氣,原本便沒什么力氣的身體迅速徹底癱軟,臉上也露出沉醉之色。

古秋龍此刻一把抓住了黑色幼鳥,正要施展馭獸術收服,鼻子里也聞到毒花的幽香,手腳立刻變得有些虛弱無力。

新生的黑色幼鳥此時也由于幽香影響,有些昏昏沉沉的趴伏在地上。

“什么人!”古秋龍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面上驀然變色,祭起一顆紫色晶珠。

一股紫色光芒投射而下,形成一個紫色光圈籠罩住身體,將幽香隔絕在外面。

古秋龍手腳疲軟。

可不等他做出別的反應,地牢四面八方轟然炸開,一根根粗大紫黑蔓藤從中抽射而出,撲向古秋龍,在空間內交織纏繞,整個地牢變成一片茂密藤海。

古秋龍面色陡變,急忙加大紫色光圈的威力。

飛撲過來的紫色蔓藤頂端綠光閃爍,化為一柄柄青色長劍。

數十道青劍從四面八方刺在紫色光圈之上,紫色光圈頓時千瘡百孔,轟然崩潰。

那顆紫色圓珠也碎裂成幾塊,掉落在地上。

古秋龍快速誦念咒語,身上藍光狂漲,“咻”的化為一道藍色長虹射出,穿過漫天蔓藤,落在地牢角落。

“水形術!”躲藏在附近的袁銘見此輕咦一聲。水形術是一種能改變形體的法術,將有形的身軀短時間內化為無形的水流,躲避敵人的攻擊。

五行法術中都有類似的化形之術,臨陣對敵若是運用得當可發揮奇效。

袁銘一直想要學,可這種化形之術已屬于高階法術,不僅獲取渠道很少,也難以掌握,想不到古秋龍竟然會。

好奇歸好奇,袁銘下手沒有絲毫遲緩,催動遁地符靠近地牢石璧,祭出偷天鼎放進地牢內,鼎內插了一根點燃的毒香和七步倒。他意念一動神識操控兩股毒香飄向古秋龍。

古秋龍剛剛定了定心神,取出一顆解毒丹藥服下,正運功煉化。

他此刻已經徹底警覺,立刻察覺到了袁銘此舉,祭出一柄黃色短戈和一面青色羽扇。

黃色短戈化為一道數丈長的黃色長虹,劈向偷天鼎,青色羽扇也奮力一扇,十幾道門板大小青色風刃,爭先恐后的從羽扇上竄出,旋轉著斬向偷天鼎。

袁銘感應到兩件上品法器上的強大法力波動,意念一動收回偷天鼎,一催身上的遁地符,朝遠處遁去。

“轟轟”幾聲巨響,地牢的那面墻壁被打的稀巴爛,尤其那柄黃色短戈,竟然輕易穿透墻壁泥土。

古秋龍面露憤恨,正要繼續出手,身體再度有些發軟,意識快速變得昏沉。

花枝和袁銘多次一起戰斗,配合早就嫻熟,一根根紫黑蔓藤再度射來,數十柄青色木劍斬下。

古秋龍狠狠咬破舌尖,用疼痛刺激精神,手在腰間一拍。

一道金色身影射出,落在其身前,卻是一頭丈許長的金色虎獸,氣息達到了二級初階。

此虎嘴大如盆,鼻子扁平,耳朵耷拉,口中的獠牙東倒西歪,身體更是干癟瘦弱,看起來異常丑陋,根本沒有百獸之王的氣勢。

這金色丑虎低吼一聲,原本干癟的身軀綻放出耀眼金光,干癟的身軀也變得強壯神駿,虎爪射出丈許長的金色爪芒,唰唰連抓,輕易便將所有青劍撕碎。

此虎隨即發出洞穿金石的咆哮,一道道劍氣般的金光伴隨著咆哮射出,打向更遠處的紫黑蔓藤。

這些金光鋒利無匹,只聽“噗噗”之聲連響,占滿整個地牢空間的妖藤幾乎被掃蕩干凈,只剩一堆殘枝碎末。

古秋龍眼見此景,稍稍松了口氣。

他中了不止一種迷香,意志處于崩潰邊緣,此刻略微放松,忙盤膝坐地,取出一枚丹藥含服在口中,同時在身上貼了一張符篆,同時吩附金色丑虎給自己護法。

就在這時,地牢內散落各處殘枝斷藤盡數懸浮而起,亮起絲絲綠光,將古秋龍和金色丑虎團團包圍。

下一刻,所有斷藤仿佛強弓硬弩般爆射而出,打向古秋龍和金色丑虎,聲勢驚人!

這是木屬性的高階法術萬木箭訣,能夠操控萬木,化為利箭,是袁銘偷學于水精宮長老洛水仙子,之后教給了花枝。

古秋龍面對襲來的斷藤不閃不避,正全力運功試圖抵御體內吸入的迷香,在其看來,有金色丑虎在,這些斷藤根本構不成威脅。

然而出乎他預料的是,金色丑虎沒有去管四面八方襲來的斷藤,眼眸一陣迷離后目光驟然轉向古秋龍。

但見其嘴邊金光閃過,原本就很大的虎口瞬間又變大了兩倍有余,突然間朝著古秋龍猛撲過去。

古秋龍悚然一驚地站起身來,就在方才,他通過神念聯系,感應到他這只靈寵似乎中了某種幻術,竟將自己當成了敵人!

然而他此時尚未將迷香驅除,整個人仍有些軟綿無力,還未等其做出什么舉動,那金色丑虎已撲將過來,一口咬住其一條腿,猛一撕扯。

“啊!”

古秋龍一聲慘呼,一整條右腿被丑虎生生撕了下來,咕咚吞進了肚子,而其身子則被丑虎一巴掌拍飛了出去,撞在山壁上暈了過去。

不過金色丑虎剛剛做完這些后,眼眸中的迷離之色消散,不知道為何明明咬向敵人,偏偏咬斷了主人一腿。

而此時萬千藤箭便呼嘯而至,淹沒了此虎身形。

只聽“隆隆”巨響不斷,堅實的地面朽木般坍塌,被擊出一個數丈大小的深坑濺起大片煙塵。

地牢內空氣潮濕,塵土很快飄散,顯現出丑虎的身形,蹲伏在深坑底部,身體赫然被萬木箭訣打的千瘡百孔,很多藤條還刺在上面,鮮血染紅了大半個身體。

“喀啦”

金色丑虎身下地面裂開,射出七八根碗口粗的蔓藤,迅疾異常的纏住此虎的身體。這些蔓藤木紋密集,上面還浮現出道道血色紋理,和之前的蔓藤截然不同。

丑虎驚怒交集,全身虎毛刺猬般炸起,向外射出一道道纖細金光,凌厲不輸之前的金色劍氣,刺在身周的蔓藤上。

然而此刻的蔓藤和之前已然不同,金光只刺入近半便潰散消失。

血紋蔓藤快速盤繞,接連施展木牢術,眨眼間將丑虎捆成一個粽子。

不僅如此,蔓藤之上“嗤嗤”連響,射出一根根血色細藤,刺入丑虎身體。

金色丑虎雄壯的身軀快速縮小,血肉逐漸萎縮,氣息也不斷減弱。

丑虎驚怒吼嘯,張口噴出一股濃郁黑氣,纏繞在身體各處,迅速融了進去。

不遠處,袁銘見此一聲輕咦,剛剛那股黑氣的氣息,他曾經在蛇王谷那座地宮體驗過,和那座黑色石柱發出的黑氣十分相似。

這金色丑虎身體吸納了黑氣,體表浮現出一道道漩渦狀的黑色紋路,身體快速膨脹,眨眼間變大了倍許,散發的氣息隨之暴漲數倍,赫然達到二級中期巔峰,隱隱逼近二級后期。

花枝看到丑虎這般變化,突然震驚起來,隨即又化為驚喜。

它的情緒波動異常劇烈,妖力運轉也受到影響。

金色丑虎敏銳察覺到這點,立刻奮力掙扎。一股駭人巨力爆發,附近空氣都嗡嗡顫抖,禁錮著此虎的血紋蔓藤噼啪作響,浮現出道道裂紋。

袁銘眼見此景,急忙喚出白猿,將其扔進地牢空間。

白猿也滿臉興奮,大嘴裂開,發出嘎嘎的笑聲,一落地便化為一道白影射出,直奔金色丑虎。

“!”花枝看到白猿出現右手向上一抓,手臂十倍百倍變大。

金色丑虎下方地面轟然破裂,一只足有房屋大小的木藤巨掌破土而出,抓住金色丑虎身體,仿佛抓住一只小貓小狗,任憑丑虎再怎么掙扎,都徒勞無功。

白猿此刻也飛射而至,雙手抓向金色丑虎。

“滾開!”花枝大怒,地面再度裂開,第二只木藤巨掌從地底冒出,狠狠拍向白猿,帶去一股狂飆。

白猿毫無退縮之意,一拳搗出,進發出如有實質的拳風恐怖的力量讓地面都隱隱震動。巨掌拳頭碰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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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四章禍水東引

狂暴的沖擊之力擴散開來,地面浮現出一道道巨大裂縫,狂風大作,整個地牢晃動不已。

力量方面,終究是白猿更勝一籌,只聽“砰”的一聲,木藤巨掌以白猿拳頭為中心,炸出一個直徑丈許的大洞。

白猿從木藤巨掌破裂處穿梭而過,一晃便到了金色丑虎前,抓住丑虎頭頸,張開血盆大口,就這么直接一口咬在丑虎頸上。

“咔嚓”一聲,金色丑虎的頸骨硬生生被咬斷,身體一抖,氣息徹底消散。

可憐這頭金色丑虎,在尋常靈獸中絕對是強悍存在,可惜遇到了花枝和白猿兩個異類,被屈辱無比的生生咬死!

花枝卻由于白猿的出手而勃然大怒,立刻從地下鉆出,撲向白猿,一根根蔓藤弩箭般射向對方。

白猿見此,也是毫不示弱地沖向了花枝。就在花枝和白猿之間的戰斗一觸即發時,二者之間地面黃芒閃過,袁銘身影憑空冒出,

兩手左右一伸。

“住手!”

花枝眼前一花,視野大變,突然出現在一片無垠的海面,波濤陣陣,海風吹拂。

“主人的幻術”花枝一怔。

一股大力推攘而來,它身不由己的向后飛去,視野也隨之恢復,重新回到了地牢空間內,身體向后退了數丈遠。

花枝抓著金色丑虎巨掌已經松脫,此虎尸體被白猿抱在懷里,大口啃食。

“主人,你偏心,我也要!”花枝委屈大叫。

“那頭丑虎攜帶的黑氣,對白猿似乎大有好處,尸體就讓給它吧,你先前在蛇王谷地宮內,已經吸納了不少黑氣,以后我一定給你其他補償,好不好?”袁銘說道。

白猿此刻好像瘋了一般,抓著那金色丑虎的尸體,無論如何也不放手,他才做出這決定。

“哼,看在主人面子上,下不為例。”花枝有些嫌棄的瞥了白猿一眼,勉強答應下來。

“你和白猿為何都如此中意此種黑氣?”袁銘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只是看到這黑氣,便非常想要吞吸。”花枝說道。

袁銘默然沉吟,隨即搖頭不再多想,望向右手。他手里抓著一人,正是剛剛被金色丑虎咬斷一條腿并拍暈的古秋龍,剛剛用幻術制止花枝和白猿爭斗的時候,他順手便將此人抓了過來。

袁銘一針刺進古秋龍小腹,擊破其丹田,廢掉了他的法力。

古秋龍面露痛苦之色,可先前所中迷香毒香太多,仍然沒有醒來。袁銘手掌按在古秋龍的腦袋上,施展搜魂神通,面色很快凝重起來。

古秋龍身份不凡,乃是珍靈宗古家的直系血親,身份比古秋鳴這個偏支成員重要的多。

古秋龍那一脈有一位結丹期修士坐鎮,在整個珍靈宗都說得上話,那位結丹期存在正是古秋龍的祖父,古秋龍資質不錯,嘴巴也甜,頗得其祖父寵愛。

至于古秋龍二人來這里的始末,袁銘也搜魂查到,古秋龍從那個六叔公處被一頓訓斥,遂起了報復古秋鳴的念頭。

當他發現古秋鳴孵化的翼鳥蛋實為變異,就心生貪念,先是想要從古秋鳴那里購買,被古秋鳴嚴詞拒絕,便趁其不備下狠手將其制服,和翼鳥蛋一起帶來水云觀。

水云觀是珍靈宗旁支,沒落多代后,勉強維持。觀主只有煉氣修為,礙于古秋龍的身份,便將觀中法陣借給其使用。

古秋龍為了保密,還支開了觀內所有人。袁銘眼睛瞇了起來,這個古秋龍貪婪又無恥,膽敢打他的翼鳥蛋主意,死不足惜,只是此人有一個結丹期老祖,貿然殺了怕是隱患不小。

可是若就此放過此人,也有不小麻煩。袁銘已經處理掉了古秋龍派來盯著自己的禿頭大漢三人,如何處置古秋龍

沉吟片刻,他想到一個辦法。

他先竭力打掃掉地牢內的戰斗痕跡,然后取出許長青的尸體。連用數張控尸符,許長青尸體內誕生出新鮮的氣血,頭發膚色也變得和常人基本相同,看起來仿佛一個沉沉入眠之人。

“這控尸符效果還真是不錯。”袁銘心下暗喜,隨即取出許長青的金色蛇劍,以及古秋龍的黃色短戈,青色羽扇兩件法器。

他同時催動三件法器,在地牢內激烈對撞,很快在地面和墻壁留下一道道斬痕。

金色蛇劍電射而出,貫穿古秋龍的心臟。此人心臟被刺穿,身體劇烈顫抖,很快沒有了氣息。

那柄黃色短戈也猛劈而下,斬在許長青的腦袋上,將其腦袋切成幾塊,偽裝成兩人同歸于盡的假象。

這等布置算不上高明,勉強可以迷惑追查者,只不過許長青身份不凡,和古秋龍死在一起,珍靈宗投鼠忌器之下,說不定會放緩追查兇手。

至于古秋龍的兩件法器和腰間的儲物袋,袁銘也沒有留下,收了起來,隨便珍靈宗如何猜想。

地牢空間經歷一場大戰,趁著水云觀的人察覺前,必須盡快離開。

袁銘將花枝,以及尚在啃食尸體的白猿收入靈獸袋,來到那處石臺。石臺法陣早已停止運轉,那只黑色幼鳥被古秋龍的白色羅網法器禁錮著,躺在石臺上。

整個地牢空間充滿毒香,翼鳥幼獸剛剛出生,無法像金色丑虎那般抵御,此刻仍是昏迷不醒。

袁銘急忙放出神識查看,很快發現此鳥僅是昏迷,并無大礙,這才松了口氣。

今日自己之所以會在這里,并冒著被一名結丹期強者追殺的風險做了這些事,說起來可全是為了這翼幼鳥,若其有所損傷,那可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袁銘取出一個新的靈獸袋,將幼鳥小心翼翼的收了進去,轉身來到地牢前。

剛剛激斗的時候古秋鳴也沒有被波及受傷。袁銘運起神識一掃,很快眉梢一挑,指尖射出一道藍光,隨即化為手掌模樣,從古秋鳴背上撕下一張黃色符篆。

古秋鳴體內法力頓時開始恢復。

袁銘提起古秋鳴,遠遠離開水云觀,在無人處放下古秋鳴,只要其醒來,輕易便能掙脫鎖鏈束縛。

他留書:“古秋龍已死,速離雷州。”在其儲物袋中留下五百靈石,至于古秋鳴做什么選擇,只能看他自己了。

然后祭起白玉飛梭,飛向小湖城,悄然進入了城內。

袁銘小心避開所有人,返回八十六號住處后,將兩座法陣盡數激發,又取出那枚銀色令牌放在地上。

濃郁的銀光從令牌內冒出,快速在屋內蔓延,很快便將整個房間淹沒。

袁銘這才稍稍放松下來,半躺在床上,將今日之事從頭到尾細細想了一遍。

從結識古秋鳴,到找到珍靈閣,再到其宗門,見到其六叔公,再到擊殺古秋龍,沒有一處能暴露出自己真實身份。

而自己平日里深居簡出,賣香也基本都是胡圖和沐陽二人出面,整個小湖城知道他的人也沒有幾個,古秋鳴即使回去一切坦白,也不知道他的住處,珍靈宗的人想要找到他,也沒有那么容易。

按古秋龍對古秋鳴的態度,古秋鳴再看到儲物袋多出的靈石,現在應該是有多遠走多遠了。

至于水云觀觀主,他發現古秋龍死在他觀里,估計此刻也只有一走了之一條路了。權衡再三,袁銘不打算離開小湖城,而是打算看看情況再說。

他取出古秋龍的儲物袋,神識沒入其中,眼睛很快一亮。

古秋龍不愧是珍靈宗的筑基期弟子,又深受結丹期祖父疼愛,家底著實豐厚,單是靈石便有兩千多塊。

其他東西則是一塊綠色玉簡,一份紫色請柬,一方二尺高的玉匣,幾件法器,以及十多瓶四靈丹等丹藥。

袁銘首先拿過那塊綠色玉簡,神識沒入其中,眼中透出一抹驚喜之色。

綠色玉簡內記載乃是珍靈宗的馭獸秘術,名喚“萬獸真鑒”,和南疆的馭獸之術大同小異,都是在妖獸體內種下馭獸符文。

只是萬獸真鑒在壓服妖獸方面的奇思妙想頗多,較之三洞主傳授的馭獸之術高明了不少,而正兒八經提及馭獸的內容卻不多。

袁銘很快便看到,玉簡記載的大部分內容都是在介紹修仙界中那些可以收為靈產的妖獸,詳細列舉了那些妖獸的神通能力,生活習慣等等,讓他著實大大開了一番眼界。

他又在上面仔細尋找,可惜沒有找到花枝的來歷,倒是發現古秋龍那頭金色丑虎的記載。

此獸名為“鱗齒虎”,乃是一種金屬性靈獸能夠發出各種金屬性攻擊,平素喜歡吞食五金靈材。

袁銘很快看完有關此獸的記載,眉頭微皺。玉簡上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鱗齒虎所發黑氣的事情,莫非那頭鱗齒虎乃是變異靈獸?

袁銘沒有糾結此事,匆匆閱覽了一遍下面的內容,便將玉簡放下,準備日后再細細研讀。

他拿過那份紫色請柬,里面寫著“天香拍賣會”五個大字,請柬最后標明了時間卻是兩年半以后。

袁銘見此,心思一動。

他在小湖城居住到現在,對城內情況頗為熟悉,自是聽聞過天香拍賣會的大名,乃是雷州各大修仙勢力商定,三年一度的拍賣盛會,屆時雷州只要有財力的修都可能去拍賣會上尋找自己心儀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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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五章 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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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香拍賣會聲名遠播,屆時不單雷州修仙宗門和散修雲集,其他州府,甚至趙國的修仙者也會來小湖城參加。隻是這拍賣盛會並非任何人都可以參加,因為舉辦方要求參加者,必須擁有專門的請柬才行,至於得到的方式頗為神秘,有心想要去尋覓卻不一定能得到。想不到,這古秋龍身上竟有一份。袁銘對天香拍賣會本就頗感興趣,如今有了這請柬,便有了去一看究竟的打算。他收起請柬,又取出那隻玉匣查看,裏麵滿滿登登擺放著三塊晶石。

    這是雷屬性的上品靈石,袁銘心中一喜。世間靈石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分類,然而五行之外也有一些異種靈石,雷靈石便是其中之一,乃是靈脈吸納了雷電之力形成,比起尋常的五行靈石稀少的多,價值也更大。袁銘在古秋龍的記憶中探查到,這些雷靈石和其他二千靈石是珍靈宗的公產,他前不久和白羅山莊交易所得,還未上交,想不到靈石都落到袁銘手中,徒做嫁衣。袁銘收起玉匣,又略微檢查了一番剩下的東西。那些法器都是尋常貨色,至於丹藥則是一瓶解毒丹、一瓶療傷丹藥以及不少四靈丹。袁銘將這些東西都收起來,神識掃向腰間養屍袋。

    袋內,白猿已經將那鱗齒虎吞吃幹淨,身上妖氣翻湧忽起忽落,似乎在孕育某個重大變化。花枝當初在蛇王穀地宮內吸納不少黑氣,實力有長足的進步,不知白猿能否一樣。袁銘觀察了片刻,見白猿的變化短時間內不會停止,便揮手取出了翼幼鳥。黑色翼鳥躺在白色羅網內,仍然沒有醒來。袁銘手掌按在翼幼鳥頭上,施展馭獸秘術,滾滾黑氣沒入幼鳥腦袋。翼幼鳥豁然驚醒,可它的身體被羅網法器纏住,動彈不得,隻能口中發生幾聲低低的鳴叫,任憑袁銘馭獸術侵蝕進來。

    可能這翼幼鳥被袁銘用精血喂養過,很快對袁銘便表達親近,他順利種下了馭獸符文。袁銘和其意念溝通,得知了這頭翼鳥的本命神通。此鳥的本命神通主要有三個,其一是疾行,翼鳥乃是雷屬性妖獸,飛遁速度迅疾如雷,成年後當坐騎絕對是第一流。其二,則是可以發出雷電法術。其三,則是飛入雲層,以自身雷電操控雲層,引來雷雨。隻是如今的翼鳥還太小,尚無法發揮這三種本命神通的威力。袁銘心中暗暗點頭,這翼鳥的三個神通果然厲害非凡,難怪古秋龍會不惜宗門名聲,甚至殺人滅口,也要來搶奪。他收起白色羅網取出一塊靈石試探的放在了翼幼鳥的口邊,翼幼鳥立刻湊了過來對著袁銘的手臂擦擦挨挨,嘴裏發出啾啾的叫聲,好像在向父母討食的幼鳥。袁銘笑了笑,又將靈石拿開,翼幼鳥立刻不滿了起來。他把靈石一丟,翼鳥張口接住,一口吞了下去,小眼睛微閉,露出一副滿足的表情。看到翼幼鳥這般可愛模樣,袁銘童心大起,逗弄了一陣才將翼幼鳥收進靈獸袋。

    就在此刻,袁銘神色微變,看向養屍袋。養屍袋內回蕩著低吼之聲,卻是白猿發生了某種異變。白猿身上此刻閃動著金,灰,黑三色光芒,看起來甚為詭異。金光是金屬性靈力,灰光卻是天蛇上人的煉屍之力,而黑光自然是剛剛吞噬的鱗齒虎內蘊含的黑氣。三色光芒輪番閃動,越來越亮,養屍袋逐漸無法承受,迅速變得鼓脹。袁銘麵色微變,急忙將白猿放到外麵。白猿身上三色光芒越發明亮,識海裏突然湧現出一股紫色魂力。這股紫色魂力異常強大,比起袁銘自己也不遑多讓,而且充滿活力,和白猿之皮內先前存在的殘魂截然不同。

    袁銘目露詫異之色,白猿為何會誕生新的神魂?他突然想起一事,身形一晃出現在白猿身前,單手按在其額頭,施展馭獸秘術。三洞主傳授他的馭獸秘術,在煉氣期隻能收服一頭靈獸,如今他的修為突破了築基期,能操控的靈獸增加到了三頭。一股黑氣從袁銘手掌內滾滾而出,注入白猿腦袋,在紫色魂力內種下馭獸符文。白猿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竟然誕生新的魂魄,單靠披毛術已經無法

    控製,必須對其種下馭獸符文。不知是不是剛剛誕生,並不知道抵擋,很輕易便被種下馭獸符文。袁銘這才安心,閃身後退。白猿被收服,氣息不降反增,身形被耀眼金光罩住,一股強大妖力波動滾滾擴散,整個銀色空間顫抖不已,卻沒有崩潰。一根黑色鐵釘被震飛出來,打在附近牆壁上,發出一聲輕響,卻是一直插在白猿頭頂的封屍釘。袁銘收起此物,若有所思。

    幾個呼吸後,金光斂去,白猿的身影顯現而出。袁銘已經有所準備,可真的看清白猿的樣子,仍然吃了一驚。眼前的白猿個頭與之前相比長高了不少,通體的白毛也變得半白半金,肌肉更加鼓脹,壓迫感十足。不過最大的變化還不是這些,白猿那第三隻手臂已然長出,位置卻發生了變化,從胸腹移動到後背左側,而在白猿後背右側,赫然又長出一條粗大金色猿臂,和左邊的正好對稱。袁銘眼中一喜,白猿皮施展披毛術變身已經許久沒有進步,如今終於有所突破,長出了第四隻猿臂。白猿緩緩抬頭,眼中以往常見的凶狠呆滯已然徹底消失,清明異常。主人。白猿抱拳對袁銘行了一禮。你已誕生了靈智?袁銘眉梢上挑。多虧主人悉心培養,我才能脫胎換骨。白猿活動了一下四條手臂,咧嘴笑道。你既然覺醒了靈智,也當有個名字,便叫金剛吧。袁銘說道。白猿並不在意稱呼,點頭答應下來。

    花枝從靈獸袋內探出頭,臉上木紋裂開,裏麵隱藏著兩隻紫色圓珠,看起來很像一對眼睛,上下打量白猿金剛幾眼後冷哼了一聲。豆芽。金剛看向花枝,咧嘴笑道。猴子,你說誰?花枝神魂嗡嗡震顫,憤怒傳音。說的就是你。金剛竟然能聽到花枝的傳音,嘿嘿笑道。花枝正要反嘴譏諷,袁銘抬手截道:都別吵了。花枝和金剛沒有再拌嘴,但望向彼此的目光中仍然帶著敵意。袁銘有些頭疼,金剛先前沒有覺醒靈智的時候,花枝對其就很不友好,如今雙方都產生靈智,日後隻怕會鬥的更凶。他讓花枝平靜下來,運起神識探查金剛的身體。金剛的妖力沒有什麼明顯提升,肉身之力卻是突飛猛進,尤其新生的兩條猿臂,更蘊含驚人巨力。

    很好,不枉我讓你吞吃鱗齒虎的屍體,你可知道那股黑氣的來曆?袁銘問道。那黑氣是魔氣。金剛遲疑一下後說道。魔氣!袁銘一驚。主人知道何為魔氣?我並不知道這兩個字的含義,剛剛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個詞彙。金剛問道。在典籍中看到過記載,世間修道之人無數,並非人人修煉仙道,也有踏足魔道之人,這些魔道修士使用的便是魔氣。袁銘想了想後,如此說道。原來是這樣。金剛恍然點頭。魔氣,魔氣花枝兩手抱頭,神魂波動嗡嗡顫抖,似乎竭力回想什麼。花枝當初覺醒自我靈智的時候,可是誕生了幾種相當好用的能力。袁銘和金剛一番交流後才知道,金剛的肉身力量強橫,尤其新生的雙臂,蘊含的力量更是尋常手臂的數倍。金剛有意顯擺,新生的雙臂一震。

    一股巨力澎湃爆發,附近虛空轟隆悶響,掀起一陣狂風,銀色光幕再度劇烈晃動。不錯,袁銘眼睛一亮。不就是有幾分蠻力罷了,花枝酸溜溜的神魂傳音。除了力量,這具天蛇上人屍體的靈根之力也被激發,金剛能夠操控金屬性靈力,金剛五指指尖射出五道數尺長的金色爪芒,看起來鋒銳異常。還有其他能力嗎?袁銘繼續問道。別的就沒有了不對,我腦海裏似乎多出了一些東西,這是修煉功法?金剛說著突然皺起眉頭,盤膝坐了下來。附近天地靈氣被引動滾滾融入金剛的身體內,卻沒有轉化成妖力,而是融入了其肉身。用靈力強化肉身,這是體修功法吧!袁銘目露異彩。

    應該是的,金剛睜開眼睛。這門功法可有口訣?袁銘怦然心動,問道。在修仙界,體修雖然不如魂修那般稀少,卻也頗為罕見,體修功法更是難得,他在修仙界廝混至今,法修功法已經得到多本,體修功法卻一門也沒見到。

    那瓶從柳蘇身上得到的銅皮丹至今還保存在他的儲物戒內,就是因為缺少一門合適的體修功法,若是能從白猿這裏得到一門體修功法,自己的肉身能夠得到增強,那臨陣對敵時的自保之力也多上幾分。

    天香拍賣會聲名遠播,屆時不單雷州修仙宗門和散修雲集,其他州府,甚至趙國的修仙者也會來小湖城參加。隻是這拍賣盛會並非任何人都可以參加,因為舉辦方要求參加者,必須擁有專門的請柬才行,至於得到的方式頗為神秘,有心想要去尋覓卻不一定能得到。想不到,這古秋龍身上竟有一份。袁銘對天香拍賣會本就頗感興趣,如今有了這請柬,便有了去一看究竟的打算。他收起請柬,又取出那隻玉匣查看,裏麵滿滿登登擺放著三塊晶石。

    這是雷屬性的上品靈石,袁銘心中一喜。世間靈石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分類,然而五行之外也有一些異種靈石,雷靈石便是其中之一,乃是靈脈吸納了雷電之力形成,比起尋常的五行靈石稀少的多,價值也更大。袁銘在古秋龍的記憶中探查到,這些雷靈石和其他二千靈石是珍靈宗的公產,他前不久和白羅山莊交易所得,還未上交,想不到靈石都落到袁銘手中,徒做嫁衣。袁銘收起玉匣,又略微檢查了一番剩下的東西。那些法器都是尋常貨色,至於丹藥則是一瓶解毒丹、一瓶療傷丹藥以及不少四靈丹。袁銘將這些東西都收起來,神識掃向腰間養屍袋。

    袋內,白猿已經將那鱗齒虎吞吃幹淨,身上妖氣翻湧忽起忽落,似乎在孕育某個重大變化。花枝當初在蛇王穀地宮內吸納不少黑氣,實力有長足的進步,不知白猿能否一樣。袁銘觀察了片刻,見白猿的變化短時間內不會停止,便揮手取出了翼幼鳥。黑色翼鳥躺在白色羅網內,仍然沒有醒來。袁銘手掌按在翼幼鳥頭上,施展馭獸秘術,滾滾黑氣沒入幼鳥腦袋。翼幼鳥豁然驚醒,可它的身體被羅網法器纏住,動彈不得,隻能口中發生幾聲低低的鳴叫,任憑袁銘馭獸術侵蝕進來。

    可能這翼幼鳥被袁銘用精血喂養過,很快對袁銘便表達親近,他順利種下了馭獸符文。袁銘和其意念溝通,得知了這頭翼鳥的本命神通。此鳥的本命神通主要有三個,其一是疾行,翼鳥乃是雷屬性妖獸,飛遁速度迅疾如雷,成年後當坐騎絕對是第一流。其二,則是可以發出雷電法術。其三,則是飛入雲層,以自身雷電操控雲層,引來雷雨。隻是如今的翼鳥還太小,尚無法發揮這三種本命神通的威力。袁銘心中暗暗點頭,這翼鳥的三個神通果然厲害非凡,難怪古秋龍會不惜宗門名聲,甚至殺人滅口,也要來搶奪。他收起白色羅網取出一塊靈石試探的放在了翼幼鳥的口邊,翼幼鳥立刻湊了過來對著袁銘的手臂擦擦挨挨,嘴裏發出啾啾的叫聲,好像在向父母討食的幼鳥。袁銘笑了笑,又將靈石拿開,翼幼鳥立刻不滿了起來。他把靈石一丟,翼鳥張口接住,一口吞了下去,小眼睛微閉,露出一副滿足的表情。看到翼幼鳥這般可愛模樣,袁銘童心大起,逗弄了一陣才將翼幼鳥收進靈獸袋。

    就在此刻,袁銘神色微變,看向養屍袋。養屍袋內回蕩著低吼之聲,卻是白猿發生了某種異變。白猿身上此刻閃動著金,灰,黑三色光芒,看起來甚為詭異。金光是金屬性靈力,灰光卻是天蛇上人的煉屍之力,而黑光自然是剛剛吞噬的鱗齒虎內蘊含的黑氣。三色光芒輪番閃動,越來越亮,養屍袋逐漸無法承受,迅速變得鼓脹。袁銘麵色微變,急忙將白猿放到外麵。白猿身上三色光芒越發明亮,識海裏突然湧現出一股紫色魂力。這股紫色魂力異常強大,比起袁銘自己也不遑多讓,而且充滿活力,和白猿之皮內先前存在的殘魂截然不同。

    袁銘目露詫異之色,白猿為何會誕生新的神魂?他突然想起一事,身形一晃出現在白猿身前,單手按在其額頭,施展馭獸秘術。三洞主傳授他的馭獸秘術,在煉氣期隻能收服一頭靈獸,如今他的修為突破了築基期,能操控的靈獸增加到了三頭。一股黑氣從袁銘手掌內滾滾而出,注入白猿腦袋,在紫色魂力內種下馭獸符文。白猿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竟然誕生新的魂魄,單靠披毛術已經無法

    控製,必須對其種下馭獸符文。不知是不是剛剛誕生,並不知道抵擋,很輕易便被種下馭獸符文。袁銘這才安心,閃身後退。白猿被收服,氣息不降反增,身形被耀眼金光罩住,一股強大妖力波動滾滾擴散,整個銀色空間顫抖不已,卻沒有崩潰。一根黑色鐵釘被震飛出來,打在附近牆壁上,發出一聲輕響,卻是一直插在白猿頭頂的封屍釘。袁銘收起此物,若有所思。

    幾個呼吸後,金光斂去,白猿的身影顯現而出。袁銘已經有所準備,可真的看清白猿的樣子,仍然吃了一驚。眼前的白猿個頭與之前相比長高了不少,通體的白毛也變得半白半金,肌肉更加鼓脹,壓迫感十足。不過最大的變化還不是這些,白猿那第三隻手臂已然長出,位置卻發生了變化,從胸腹移動到後背左側,而在白猿後背右側,赫然又長出一條粗大金色猿臂,和左邊的正好對稱。袁銘眼中一喜,白猿皮施展披毛術變身已經許久沒有進步,如今終於有所突破,長出了第四隻猿臂。白猿緩緩抬頭,眼中以往常見的凶狠呆滯已然徹底消失,清明異常。主人。白猿抱拳對袁銘行了一禮。你已誕生了靈智?袁銘眉梢上挑。多虧主人悉心培養,我才能脫胎換骨。白猿活動了一下四條手臂,咧嘴笑道。你既然覺醒了靈智,也當有個名字,便叫金剛吧。袁銘說道。白猿並不在意稱呼,點頭答應下來。

    花枝從靈獸袋內探出頭,臉上木紋裂開,裏麵隱藏著兩隻紫色圓珠,看起來很像一對眼睛,上下打量白猿金剛幾眼後冷哼了一聲。豆芽。金剛看向花枝,咧嘴笑道。猴子,你說誰?花枝神魂嗡嗡震顫,憤怒傳音。說的就是你。金剛竟然能聽到花枝的傳音,嘿嘿笑道。花枝正要反嘴譏諷,袁銘抬手截道:都別吵了。花枝和金剛沒有再拌嘴,但望向彼此的目光中仍然帶著敵意。袁銘有些頭疼,金剛先前沒有覺醒靈智的時候,花枝對其就很不友好,如今雙方都產生靈智,日後隻怕會鬥的更凶。他讓花枝平靜下來,運起神識探查金剛的身體。金剛的妖力沒有什麼明顯提升,肉身之力卻是突飛猛進,尤其新生的兩條猿臂,更蘊含驚人巨力。

    很好,不枉我讓你吞吃鱗齒虎的屍體,你可知道那股黑氣的來曆?袁銘問道。那黑氣是魔氣。金剛遲疑一下後說道。魔氣!袁銘一驚。主人知道何為魔氣?我並不知道這兩個字的含義,剛剛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個詞彙。金剛問道。在典籍中看到過記載,世間修道之人無數,並非人人修煉仙道,也有踏足魔道之人,這些魔道修士使用的便是魔氣。袁銘想了想後,如此說道。原來是這樣。金剛恍然點頭。魔氣,魔氣花枝兩手抱頭,神魂波動嗡嗡顫抖,似乎竭力回想什麼。花枝當初覺醒自我靈智的時候,可是誕生了幾種相當好用的能力。袁銘和金剛一番交流後才知道,金剛的肉身力量強橫,尤其新生的雙臂,蘊含的力量更是尋常手臂的數倍。金剛有意顯擺,新生的雙臂一震。

    一股巨力澎湃爆發,附近虛空轟隆悶響,掀起一陣狂風,銀色光幕再度劇烈晃動。不錯,袁銘眼睛一亮。不就是有幾分蠻力罷了,花枝酸溜溜的神魂傳音。除了力量,這具天蛇上人屍體的靈根之力也被激發,金剛能夠操控金屬性靈力,金剛五指指尖射出五道數尺長的金色爪芒,看起來鋒銳異常。還有其他能力嗎?袁銘繼續問道。別的就沒有了不對,我腦海裏似乎多出了一些東西,這是修煉功法?金剛說著突然皺起眉頭,盤膝坐了下來。附近天地靈氣被引動滾滾融入金剛的身體內,卻沒有轉化成妖力,而是融入了其肉身。用靈力強化肉身,這是體修功法吧!袁銘目露異彩。

    應該是的,金剛睜開眼睛。這門功法可有口訣?袁銘怦然心動,問道。在修仙界,體修雖然不如魂修那般稀少,卻也頗為罕見,體修功法更是難得,他在修仙界廝混至今,法修功法已經得到多本,體修功法卻一門也沒見到。

    那瓶從柳蘇身上得到的銅皮丹至今還保存在他的儲物戒內,就是因為缺少一門合適的體修功法,若是能從白猿這裏得到一門體修功法,自己的肉身能夠得到增強,那臨陣對敵時的自保之力也多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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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六章 魂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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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法有。金剛遲疑了一下,似乎在思考,隨後回答道。怎麼練能告訴我嗎?袁銘心中一喜問道。怎麼練我沒有辦法說出來。金剛想了一陣搖了搖頭。袁銘有些失望。好吧,我改日教你文字。袁銘隻好說道:這個你拿去吃,應該對你有好處。袁銘拿出銅皮丹給了金剛,金剛也沒客氣,取出一粒服下。感覺身體好熱。

    金剛吃下後感受了下,等了一會,道。應該藥力發揮了,對你有用。你先修煉吧。袁銘單手一揮拿出一隻靈獸袋,把白猿金剛收了進去。他對於金剛和花枝的變異,開靈,一直沒有完全搞清原由。回憶起獲得二妖的經曆,隱約感覺二妖的樣子和他在南疆落水後剛得到偷天鼎時腦海中看到的二個妖魔有聯係。接下來的日子,袁銘閉門不出,轉眼過了七日,偷天鼎太極圖案恢複明亮。事情已經過去七日,不知道珍靈宗是否會懷疑到自己。

    他取出偷天鼎和一根黑香,這根全新的黑香是他讓胡圖代買來的製香材料所製,用珍靈宗的香灰,不知效果如何。袁銘略一沉吟,點燃黑香,回想那位六叔公的麵孔,眼前很快一黑。等他的意識恢複過來,已經附體在了六叔公身上,出現在一處靈獸園般的地方,正在看著一群火紅色的幼狐,手中拿著一個本子,不時記錄著什麼,似乎在觀察其生活習性。袁銘對周圍環境稍作觀察後,便開始嚐試通過暗示影響六叔公,讓其找一個知道內情的人,談論古秋龍被殺之事。珍靈宗的香灰做的黑香效果顯然不錯,他隻暗示了三四遍,六叔公便停下手頭事情,向靈獸園另一邊走去,很快在一處閣樓內找到一個黑須老者,正在伏案書寫著什麼。

    林海,你有事找我嗎?黑須老者站起身來,問道。古震,秋龍侄孫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為何一點消息也沒有。六叔公沉聲問道。袁銘見此一喜,他這次下達的暗示相當模糊,想不到六叔公不僅照做,而且準確的找到了符合要求之人。用珍靈宗的香灰所製的香暗示的效果比過去的更好。林海,宗門既然封鎖此事,自然有宗門的道理,你還是莫要過多打聽為好。古震看了六叔公一眼,說道。

    看來宗門已經調查到了不少情況,此事關乎我侄孫之死,還請古震兄能夠告知,六叔公拱手行了一禮。古震麵露為難之色,沒有說話。古震,爽快點,六叔公說道。好吧,宗主過去現場看過,水雲觀地牢內除了你那侄孫古秋龍外,還有一具屍體,穿著長春觀的服飾,根據現場的表麵情況判斷,二人乃是互鬥而死。古震壓低聲音說道。長春觀修士!可查清是誰?六叔公倒吸一口涼氣。這人是長春觀的一位外事長老,許長青,古震說道。許長青?沒聽說過這個人,他們怎麼會拚鬥而死!為何而鬥?六叔公眉頭緊皺。這個就不知道了,古秋龍和許長青的儲物法器都不見蹤影,現場除了他們二人,很可能還有第三個人,可能是水雲觀主,古震說道。

    水雲觀主?古秋龍不會無緣無故突然前往水雲觀,觀主人呢?六叔公說道。觀主失蹤了。水雲觀的其他道士沒有見過古秋龍何時去的。古震說道。除了這些,宗門還發現了另外一個情況,你的另一個侄孫,古秋鳴十天前也突然失蹤了,他的女兒古慧七天前失蹤。古震繼續說道。古秋鳴?前些天我見過他,莫非古秋鳴和這件事有關?六叔公身體一震。

    這我就不知道了,宗門已經派人秘密搜尋他們三人了。古震說道。而後二人又討論了許久直到黑香燃盡。袁銘判斷古秋鳴應該是看到自己的留言後,帶著女兒逃走了。水雲觀觀主發現古秋龍死了,害怕珍靈宗遷怒於他也走了。第二天一早袁銘去了珍靈閣。袁銘要求取自己委托古秋鳴為他孵化的翼鳥,店裏夥計說古秋鳴失蹤多日。袁銘勃然大怒要求賠償,店裏夥計推托掌櫃不在,讓袁銘下次再來。袁銘心中有底,回到家中,七天後再次附體當時古秋鳴安排接待他的煉氣弟子許川。

    黑香燃起,此時的許川,正在一處靈獸園忙碌,他便開始嚐試通過暗示影響許川。很快許川便停下手頭事情,向靈獸園另一邊走去,找到一個青年男子。許川,你有事找我嗎?青年男子站起身來,問道。古秋陽,你消息靈通,你可知道古秋鳴父女失蹤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許川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古秋陽道。心中好奇而已。許川歎道。你是擔心古慧吧。古秋陽笑道。

    囉裏囉嗦。許川催促道。古慧是在古秋龍死的那天離開的。古秋陽低聲說道。袁銘再度暗示許川,詢問下去,這次他隻影響了三遍,許川便依言詢問。那殺死古秋龍的人是什麼身份?許川問到。宗門保密,我就不知道了。古慧這麼漂亮,這一走宗門裏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失望了。你也是吧,不然為何你對古秋鳴這麼殷勤?古秋陽說道。沒有這回事,我是看古秋鳴獨臂,可憐他而已。許川否認道。袁銘微微頷首,再度影響許川,詢問古秋龍那位結丹期老祖的情況。他這次隻影響了兩次,許川以閑聊的口吻開始將話題引到了宗內的一些事情上。通過暗示,影響許川似乎變得容易了?

    袁銘心中一動。通過二人閑聊,袁銘了解了古秋龍的那個結丹期老祖的情況,如今正在閉關。袁銘想問的事情盡數問完,念頭轉到黑香附體上。他用玄化觀香灰製成的黑香,附體過煉氣期修士,和這次附體許川對比,珍靈宗香灰的效果,確實要勝過玄化觀。不過這次附體影響許川行為,一開始還需要四五次,後麵卻越來越容易,這是怎麼回事?袁回想起當初附體老皇帝的情況。連續多次暗示影響後,袁銘和老皇帝之間似乎產生了某種奇妙的變化,老皇帝對他的影響變得順從。

    莫非施加暗示影響的次數越多,附體對象就會變得越聽話?袁銘一念及此,心中再次浮現了一個想法。他當即模仿上次對老皇帝的做法,一遍又一遍的對許川施加暗示影響。時間一點點過去,附體時間很快便要到頭。就在此刻,許川識海的神魂之力突然一陣顫動,似乎產生了什麼變化。袁銘急忙探查,許川的意識變得異常聽話,對他的暗示影響毫無保留的接受,沒有任何抗拒,仿佛服從袁銘的意識乃是天經地義的。這種感覺很奇妙,仿佛一頭妖獸被下了馭獸符文,徹底馴服。

    就在此刻,袁銘眼前一黑,是附體時間到了。他的意識回歸本體,麵上卻露出毫不掩飾的喜色。看來通過黑香附體後,隻要有足夠的時間,讓其不斷施加暗示,確實能影響對方,最終令其完全受自己擺布。至於為何如此,應該是他不斷施加的影響,觸及到了附體之人的神魂最深處,留下了不可反抗的印記,這才讓其變得順從。不過按照其判斷,此種暗示對於不同人的效果,可能完全相同,對於一些心性特別堅毅之人,亦或是神魂特別強大之人,恐怕效果就要差一些至少不會那麼容易被其影響。以後就叫這個能力為魂印吧。袁銘暗道。有了這個能力,他附體他人時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袁銘收攝心神,考慮接下來的應對之法。根據這兩次附體探查到的信息來看,水雲觀觀主和古秋鳴父女失蹤後查無證據,珍靈宗的人應該懷疑不到哈貢。此事暫時無憂。袁銘取出那本製香秘典,翻到後麵,這裏記載的都是紫玄香,赤蝶香等真正珍貴的靈香。他拿起旁邊地麵的銀色令牌,傳音溝通胡圖,讓其采購紫玄香等珍貴靈香所需的材料。

    胡圖二人聽聞袁銘要製作新香,也很是欣喜,立刻采購來大批材料。袁銘早已熟悉了這幾種靈香的製作過程,很快便將一件件靈材化為靈香,擺上櫃台和貨架。正如他的推測,紫玄香等靈香一出現,立刻大受歡迎,不僅煉氣期修士,築基期修士也有不少,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便賺了三千靈石。

    袁銘還試探性上架了七步倒迷香。袁銘在七步倒靈香裏摻入了香灰。香灰具有消除靈力波動的神奇效果,七步倒點起後

    無色無味又完全沒有靈力波動,幾乎難以被察覺,真正的迷人於無形之中。每支七步倒迷香相當於一件下品法器的價格。玄化靈香鋪的名聲漸漸的流傳了出去,坊市內的幾家拍賣會也注意到了這裏,主動上門招攬生意,要將靈香拿到拍賣會出售,袁銘沒有理會拍賣行,拍賣的時機目前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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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七章 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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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飛逝,轉眼過了兩年。玄化靈香鋪除了生意火熱外,其他方麵平靜如故,袁銘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珍靈宗的人並未找到這裏來。八十六號住處的密室內,袁銘盤膝而坐,全身青光隱隱。有了靈香鋪的收入,他也相當於有了幾乎源源不絕的修煉丹藥,從起初的單單服用四靈丹,之後又幹脆加上了效用更佳,價值接近四百靈石一瓶的合液丹。據說這是適合築基初期服用的最好修煉丹藥,已相當於長春觀這樣的宗門給親傳弟子的待遇了。同時在紫玄靈香的輔助下,他的修為精進頗快,如今已然達到了築基初期巔峰。

    袁銘睜開雙目,目中神光隱隱,口中徐徐呼出一口濁氣。他定了定神後,翻手取出一枚白色丹藥服下,身上青光很快變得明亮。這枚白色丹藥名為凝華丹,具有輔助突破築基期修為瓶頸的功效。袁銘再次閉上雙目,吐納天地靈氣,運轉九元訣煉化凝華丹,試圖衝擊築基初期瓶頸。不多時,其體內頓時迸發出一股股強大的法力波動,如潮水般不斷向外擴散。密室周圍被銀色令牌形成的銀色光幕籠罩著,所有的法力波動都被盡數攔下。這樣的情況足足持續了一刻鍾,袁銘身上的青光突然黯淡,激蕩的法力波動也恢複平靜。築基期的修煉,果然遠比煉氣期艱難啊。他無奈睜開眼睛,喃喃自語道。這已是他近一個多月來第三次嚐試突破瓶頸了。袁銘沒有繼續閉關,看了看時間,起身離開靈香鋪,駕著法器出了城,又回到了雷州城之中。他尋了一處茶樓坐下,沿途已暗中放出了一隻魂鴉監視著四周。

    很快,一位披著灰袍的矮小身影走入茶樓,目光隨意一掃樓中的客人,隨後也尋了個臨窗位置坐下,要了一壺茶水。到灰袍人身邊,試探問道:姥姥,許久不見,還是我小時候看到的樣子。灰袍人抬頭見是袁銘,頓時欣喜中帶著幾分慈愛,道:你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長的和你母親一模一樣。她掀下兜帽,露出一張約莫四十多歲年紀的中年女子容貌,眼眉之間略有細紋,卷曲的頭發也黑中帶白,不過雙眸看上去目光炯炯,頗為有神,仔細的看著袁銘的樣貌。不過很快,她便又故作惱怒:來了雷州也不來找我讓我擔心好久。這不是擔心給姥姥惹麻煩嗎?袁銘答複道。姥姥怕什麼,都一把年紀了。

    聽說你要來雷州,我馬上出關。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你,都急死我了。再說,要是長春觀報複你,他們還要不要臉。姥姥說道。我還是要小心為上,暗箭難防。袁銘道。這幾年,他自覺在小湖城的日子還算安穩,加上他時而派出在城內巡邏的魂鴉並未發現異樣,便時常給父母發幾封報平安的信,至於具體地點仍未透露。前不久,聯係到了姥姥,於是姥姥約他在這個時間來雷州城茶樓碰麵,說有事相托。唉,銘兒你真是少年老成,你表兄要是有你半分心性,我哪怕死了也安心了。本來我也是不想麻煩你,隻是過些日子,你表兄許天要外出曆練,結果最近雷州附近出了個專門獵殺煉氣修士的凶徒,已有不少人遇害,我實在放心不下,但掌門恰好又安排我離宗辦事無法推托,思來想去,便隻能拜托你了。姥姥歎了口氣,滿臉歉意。

    袁銘還未開口,卻聽姥姥又道:姥姥也知道你的難處,若你騰不出手的話,能否代為引薦一位靠譜友人?你的眼光,姥姥信得過。姥姥多慮了,我這段時間也恰好有空,隻是無法靠近,可以暗中護送。袁銘思索片刻,答應道。這個你無須擔心,每年的曆練任務,宗門都會在散修會中發布征集任務,隻要是符合條件的散修都可以參與,銘兒你屆時以化名參加便可。姥姥大喜道。隨後袁銘又向姥姥詢問了一些任務的細節之處,婉拒了姥姥帶給自己的丹藥靈石等物,隻取了一件新外袍,反而送了不少修煉丹藥和靈香作為孝敬。畢竟在尚未踏足仙途之前,姥姥可是頗為疼愛自己母親,對自己家也多有關照,甚至自己此前得罪長春觀逃難之時,還願意收留自己,

    隻是自己並未前去投奔。

    姥姥高興的同時,也囑托袁銘一定要時刻小心。袁銘這才與她分別,回到了小湖城。數日後,散修會的任務大廳格外的熱鬧,身著各色衣飾的修士們三五成群,交談聲略顯嘈雜,櫃台後,負責接待的夥計忙的腳不著地,人數似乎也比往常多了不少。袁銘見夥計們如此忙碌,便問他們要了一塊印有任務清單的玉簡,一個人細細查看起來。清單上的任務足有上百條之多,種類各有不同,接取的條件和報酬也大相徑庭。諸如護送修士、押運貨物之類簡單的任務,雖然報酬不高,但勝在危險度低,花費的時間也不長,隻是對接取者的信譽和修為有一定要求。探險類的任務與之相反,接取幾乎不設置門檻,報酬也頗為可觀。

    隻不過,這些任務後麵都有兩段備注,一段用於說明可能出現的危險,讓接取者三思而後行,而另一段則記錄了接取任務,卻沒有在規定時限內回來複命的修士人數。例如一個探索趙國境內某處秘境的任務,報酬足有一千靈石,隻是可能遇上的危險未知,未能複命的修士人數卻已有十三人之多。也正因探險類任務難度高,完成率低,所以過去的任務清單中,這類任務的數量占了很大比重。而護送類的簡單任務,幾乎剛出現不久就會被人接取,很少有能在清單上逗留許久的。不過袁銘發現,今天的任務清單上,護送類的任務卻多的出奇,護送的大多都還是煉氣期修士。

    他聯想起姥姥說的獵殺煉氣修士的凶徒,便喊來一個夥計旁敲側擊的詢問了一句。最近確有風波,但對前輩來說應該算不上什麼大事,隻是雷州境內出了個嗜殺的無名修士,專挑落單的煉氣修士下手,到現在已有十幾位修士遇害。夥計回答道。袁銘佯裝驚訝:竟有此事?可有人弄清他的底細?此人匿蹤手段頗為高超,小湖城曾多次組織人手調查,卻都無功而返,如今有被波及的宗門站出來牽頭,懸賞此人的情報,前輩若是感興趣,也可參與調查,若能更進一步,擒住此人,本會也另有重酬奉上。夥計頗為恭敬地說道。袁銘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夥計見他興趣不大,便也知趣地告退,留他一人,繼續查看任務清單。

    可就在夥計離開後不久,忽有兩名修士走到袁銘身邊,朝他拱了拱手。冒昧打擾,還望道友見諒。說話的是一位身高八尺,滿臉絡腮胡的壯漢,看著是個粗人,說話卻格外的客氣。另一位修士則穿著青布長衫,手持拂塵,雙眼微眯成縫,嘴角掛著淡淡笑意,一副和善的樣子。二位找我不知有何指教?袁銘看向對方,問道。剛剛他與夥計談話時,便察覺到有人在暗中觀察自己,見他二人過來,說話間難免有些不客氣,從對方身上的氣息來看,儼然是兩名修為與自己相仿的築基期修士。

    嗬嗬,指教算不上,隻是我二人看道友氣度不凡,想必定有一番神通,我們也正好有個任務缺些人手,不知道友可感興趣?絡腮胡吹捧道。抱歉,我獨來獨往慣了,暫不想與人同行。袁銘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便欲轉身就走。哎,道友莫急,先聽我說完再做決定也不遲。絡腮胡笑道。袁銘停住腳步,回頭望去,臉上帶著一絲疏離,然而絡腮胡卻毫不在意,繼續道剛剛道友應該也聽散修會的人說了,隻要捉到襲擊煉氣修士的凶徒,會裏就會有重酬奉上,實不相瞞,我身邊這位廖道友有一道獨門法訣,能夠鎖定凶徒的位置,本來有我二人就夠了,隻是想到那凶徒頗為狡猾,為了防止他逃脫,這才邀請道友一同前往,擒住此獠當然,事後得到的報酬,也會分予道友,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袁銘皺眉,有些不信:那凶徒隻挑落單煉氣修士下手,說明他實力有限,你二人都是築基,還怕他逃了?此言差矣,且不說散修會此前組織捉拿此獠的隊伍中,也有築基期參與,同樣未能找到他的蹤跡,單說另一事,道友恐怕就不會覺得那人實力有限了。絡腮胡左右看看,神

    秘地壓低了聲音。就在兩年前,有一名珍靈宗長老在小湖城附近的荒野遇害,珍靈宗為之震怒,花了大力氣尋找凶手,之後也張貼出了高額懸賞任務,可直到今天,懸賞都還在榜上掛著,凶手也一點消息都沒有啊。絡腮胡說道。袁銘心中微驚,但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問道:哦,此事我也有所耳聞,可這和截殺煉氣修士的凶徒,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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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八章 護送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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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在下所掌握的情況,早在一年半前,小湖城附近便有煉氣修士無故失蹤,隻是失蹤的數量和頻率都不高,直到最近才突然激增,所以那個時候才沒有人關注。絡腮胡分析道。而同樣是一年半前,珍靈宗調查凶手無果,暫時放棄了大規模搜索,轉而頒布高價懸賞征集凶手線索,兩者的時間一比較,結論就縮小很多了。絡腮胡說得格外自信。

    道友的意思,殺害珍靈宗長老的,和截殺煉氣修士的,是同一人?袁銘滿臉震驚之色,仿佛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一般。根據我的推測,凶徒一開始也想對築基修士動手,隻是挑錯了對象,誤殺了珍靈宗長老,這才潛伏了一段時間,之後也因此轉為對煉氣修士下手,且一開始也非常謹慎,後來見無人能找到自己,變得越來越囂張,這才再度引起關注。絡腮胡篤定地說道。

    道友這般分析條理明晰,著實讓人信服,隻是沒有實證,若是推斷錯了,豈不是小題大做?袁銘聞言,如此說道。嗬嗬,若是我推斷錯了,凶徒實力不高,豈不更是一件好事?我也提前打聽過了,散修會內部給凶徒定下的懸賞為三千靈石,隻要能抓到他,就是我們三人平分,一人也有一千,著實不少了。絡腮胡倒是很灑脫。

    袁銘笑笑:道友說得也是,隻是抱歉,在下不擅與人爭鬥,這個任務,道友還是另請高明吧。絡腮胡麵露失望,又勸說了幾句,見袁銘心意已決,便不再死纏爛打,拱了拱手和同伴轉身離去。袁銘目送他二人離開,沉吟片刻,拿出任務清單翻了翻,果然找到了珍靈宗貼出的懸賞任務。找出古秋鳴的下落,提供可靠情報者獎勵一千靈石,生擒者三千靈石。袁銘搖了搖頭,想不到古秋鳴被珍靈宗給懷疑上了,其身價如今可不低了。他暗暗感慨兩句,接著便尋找起姥姥說的生葉宗任務。珍靈宗開出這麼高的懸賞,卻兩年都沒能找到古秋鳴,這讓他放心不少。

    很快,他便在眾多任務當中,找到了姥姥說的那條。護送任務,護送生葉宗煉氣弟子前往趙國山林收集靈藥,五日後出發,接取者需在小湖城中居住超過一年,且擁有築基期以上修為,報酬為兩瓶四靈丹或等價靈石。袁銘思索片刻,便再度喚來夥計:我想要接取護送生葉宗弟子的任務。好的,還請前輩留下名號和修為,我這邊幫您記錄。夥計取出一塊玉簡。

    哈貢,築基初期。袁銘報了化名。好的,我已經幫前輩您記錄上了,這塊令牌您收好,請在兩日後的辰時,手持令牌前往本會二樓,生葉宗會在那裏對前輩進行考核。夥計遞出一塊黑色令牌。還需要考核?袁銘微微一怔。是的,因為是生葉宗的慣例任務,往年都會有不少修士報名,且因為護送的都是他們的精英弟子,為了安全,生葉宗對於接取者的人品和實力都有不低的要求,故而專門設置了考核,進行挑選。夥計解釋道。

    那現在有多少人報名了?都是些什麼人?袁銘好奇問道。算上前輩的話,一共有十三人,不過根據規定,我無法向前輩透露他們的名字,還請見諒。夥計說道。袁銘倒也不在意,點點頭後便收起令牌轉身離去。兩日後。袁銘在卯時末便來到了散修會,出示令牌之後,立刻有夥計將他帶到了二樓。散修會二樓的房間都經過精心設計,相互之間並不相鄰,且都布置了專門隔音法陣,以防有人偷聽窺視。

    生葉宗定下的房間位於二樓深處,而當袁銘走進房間時,卻見已有八名修士候在屋中了。他們中有男有女,年齡也各不相同。袁銘與他們都不相識,也沒有寒暄客套的意思,便徑直找了張椅子坐下,閉目養神。隨後,又有三位修士在袁銘之後進了屋子,他們中有的人與之前來的修士相識,便坐到了一起,小聲交談起來。

    又過了不久,辰時到了,屋門再度被人推開,一陣藥香隨之而來。袁銘睜眼望去,隻見兩名築基後期修士一前一後,依次步入了

    屋中。為首的修士身穿墨綠長衫,中等身材,濃密的眉毛下,一對瞪圓雙眼好似猛虎一般,極具威嚴。跟在他身後的那名修士,竟是袁銘的南疆老熟人白夜,他看到袁銘時也有些意外,不過很快,他眉宇間便又露出了喜色,彼此之間相視一笑。

    老夫陸深,生葉宗外務長老,按照以往的慣例,本宗發布的任務,都隻需要在小湖城中居住滿一年,隻是最近城中發生的事,諸位應該也有所耳聞,因此,為了本宗弟子的安全著想,這次的任務,隻有在城中居住了兩年以上的修士,方可參與。身穿墨綠長衫的修士掃視屋內,開口說道。此言一出,立刻有修士表示了不滿。那你們為何不在發布任務時就說清楚?真是浪費時間!一名矮胖道士起身,拂袖而去。陸深不為所動:讓部分道友白跑了一趟,陸某也甚是愧疚,為此,我特意準備了些許靈茶,離去時帶走一份。矮胖道士此時剛好走到門口,聽見這話身體頓時一僵,但似乎又拉不門離去。

    其他修士雖也有不滿,但聽還有靈茶補償,倒也沒有再惱怒的,領了靈茶走人。不多時,房中除陸深和白夜,便隻剩下了四名修士,袁銘也在其中。有四位道友符合條件,這次任務,本宗隻需要兩位道友的參與,因此,接下來還請四位道友各自展示一下神通,我將挑選實力最強的兩位參與任務,不過,在這間屋子裏也施展不開,還請諸位隨我移步演武場試試身手。陸深做了個請的手勢。

    就在這時,白夜忽然說道:這位哈貢道友就不用去了吧,他的實力我親眼見識過,不在我之下。白長老,事關本宗弟子安危,豈能因人情罔顧規矩?這位哈貢道友不過是築基初期,實力怎會在你之上?陸深皺眉,有些不悅。陸兄,白某所言千真萬確當初若不是哈貢道友相救,白某恐怕早就身隕南疆了。這位道友不但實力超群,人品更是好。不要忘記這次任務,人品可靠才是最重要的。白夜說著,見陸深仍舊不信,便悄然傳音,和他說了些什麼。

    聽到白夜的傳音,陸深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沉吟片刻後,點了點頭:白長老說的有道理,你如此相保,就這位道友吧。聞言,另外三名修士的神色也各有變化,有的不屑,有的驚訝,還有一個目光中帶上了探尋之意。不過,由於還剩下一個名額,他們倒是沒有與袁銘一爭高下的意思,見陸深不再多說,轉身離開了房間,便也都跟了出去。

    等其他人都離開後,袁銘朝白夜拱了拱手:白夜道友,別來無恙。南疆一別,想不到我們在這裏相會。你現在也在小湖城居住?白夜笑道。是啊,碧羅洞事了,我就一路遊曆到此,感覺此地安逸,適合我修行。白道友難道是生葉宗的人,為何稱你為長老?袁銘疑惑。嗬嗬,我宗門與生葉宗向來交好,每年的弟子曆練,兩宗經常是合辦的,如今我在宗門裏勉強擔任長老一職,處理處理這些小事。白夜謙虛道。

    原來如此,我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任務,不知有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袁銘點點頭又問道。倒是不必在意太多,別看陸長老說得那般嚴重,但其實,每年的弟子曆練挑選的地方本就不是什麼危險之地,有我們這些築基期暗中相隨,隻是為了保險罷了,很少會遇上需要出手的情況。白夜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道。

    袁銘了然的點了點頭,之後兩人又閑談了片刻,交流了些這些年彼此的情況,各地的所見。時間很快,不久後,陸深也帶著挑選出的修士回到了屋中。這位道友名叫何文道,尤擅土法,一手土遁術用的是出神入化,用於保護弟子是再合適不過了。陸深介紹道。

    何文道的年紀不大,且麵白無須,看著有些秀氣,修為也有築基中期的樣子。他聽到陸深介紹自己趕忙朝袁銘和白夜拱了拱手,算是認識了。見此情形,陸深看向了袁銘:不知哈貢道友

    擅長哪些法術?我在馭獸方麵還算有幾分心得。袁銘半真半假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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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九章 巡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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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深點點頭,倒沒有讓袁銘展示,繼續說道:距離本宗弟子出發曆練,還有三天的時間,兩位道友如果沒有別的安排,不如隨我回生葉宗暫住幾日,屆時一起出發,不知兩位意下如何?袁銘本就無事,便沒有拒絕,何文道也是一樣。四人便離開房間,走下樓去,剛下樓梯,袁銘在抬頭時卻忽然一愣。隻見散修會門口,有三名築基修士結伴而來,身穿長春觀衣衫,滿臉的傲氣,看向其他修士的眼神中,也都帶著一絲鄙夷。

    長春觀的人?他們來幹什麼?陸深也看到了這三人,不由得皺起了眉。而長春觀的三人卻沒有注意到從樓上下來的袁銘等人,他們徑直走入任務大廳,環顧四周,接著居中一人便運轉靈力,高聲道:我長春觀築基修士許長青,在小湖城附近荒野遇害,若有能提供凶手線索或相關情報者,可領一千靈石的賞賜!

    話音剛落整個任務大廳便沸騰了起來。有人不明所以,扭頭看向同伴:許長青是何許人也,你聽說過嗎?有人滿臉震驚:居然還有人敢殺長春觀的人?活膩歪了?有人則憤憤不平的小聲嘀咕:賞賜?嗬,長春觀真是好大的威風,問我們要情報,還一副施舍的樣子!人群之中,袁銘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定定地看了長春觀三人幾眼,將他們的容貌記在了心中,便挪開了視線。

    這長春觀的人死都不挑個好地方,是不是借口啊?這把火可別燒到我們身上得趕緊回稟宗門。陸深眉頭緊鎖,扭頭招呼了一聲,便快步朝散修會外走去。袁銘三人默默跟上,很快,便離開了散修會,將喧囂留在了身後。三日後,生葉宗。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宗門煉氣期曆練首日,一大早,所有報名參加的弟子便聚集到了宗門廣場上。日常的修煉枯燥而乏味,難得有了能夠光明正大的外出機會,不少年輕弟子早早地興奮了起來,此時更是滿臉的迫不及待。而稍年長一些的,則都將目光盯在了曆練的名次上,雖不及三年一次的宗門大比獎勵豐厚,但如果能在曆練中拿出成績,不僅能獲得不少修煉資源,沒準還能提前進入宗門長老的法眼,直接一步登天。

    當然,對於那些本就是長老親傳的弟子來說,名次並不重要,真正值得關注的,還是那些將來會在宗門大比上成為對手的人。不過,對於許天而言,他真正要頭疼的,卻是自己的小師妹。星兒,你聽好了,出去之後一定跟緊我,絕對不要亂跑,遇上什麼事記得和我商量,聽明白了嗎?許天拉著羅星兒的手,不停地叮囑道。如今的他,修為已經到了煉氣六層,而羅星兒的修為則差了一些,隻有煉氣四層。

    行行行,師兄你可是真的囉嗦。羅星兒瞥瞥嘴,一張小臉氣鼓鼓的,有些不滿。見此情形,許天長歎了一口氣,還想再說些什麼,可這時羅星兒卻反抓住他的手,興奮地晃了起來。師兄,你快看,你快看,是陸長老!他可是築基後期的大修士,不知道我什麼時候也能有這般修為啊。羅星兒滿是豔美地說道。

    隻要我們用心修煉,多下苦功夫,就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許天聞言,便道。哦,那袁公子那麼厲害,也是這麼修煉的嗎?羅星兒扭頭看向了他。許天有些無語,但還是硬著頭皮道:自然。另一邊,陸深站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嚴厲的目光掃過台下弟子,剛剛還很嘈雜的廣場很快便鴉雀無聲。

    諸位能自凡俗中脫穎而出入我生葉宗,本就殊為不易,在宗門苦修良久,而今麵對著眾多弟子,他開始了長篇大論,從修行之難,談到人生之廣,說的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台下一些年長弟子早有準備,提前用靈力封住了聽覺,而那些第一次經曆此事的年輕弟子則從一開始的全神貫注,聽到後來七葷八素,心中叫苦不迭。半個多時辰後,陸深才終於停下了講話,望著廣場上的煉氣期弟子們眼中滿是期許。

    他目光掃視一圈後,喚來了宗門專門

    打造的巨型青木飛舟,讓台下弟子們登上。見此情形,弟子們都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絲毫不敢停留的上了青木飛舟,生怕陸深一時興起,再來一個我再補充幾點。很快,所有的弟子都陸續登上了青木飛舟,陸深便也跳上飛舟船頭,往甲板地麵法陣中插入幾塊中品靈石,催動法陣運轉後,青木飛舟便騰空飛起,朝著宗門之外緩緩飛去。

    而在青木飛舟上部的一間倉室之中,正盤膝修煉的袁銘也睜開了眼,暗中放出魂鴉,在天空中,護衛著飛舟前行。趙國,雲落山脈。連綿起伏的山巒聳立於大地,山巔刺入雲霄,似要紮破天空,那迷蒙的雲霧宛若河中流水一般,緊貼著山脊,緩緩飄下,最終消散在密林之間。即便是在多山的趙國,此地也堪稱壯闊,可惜的是,這裏的靈脈雜亂分散,雖能醞釀出不少異獸靈藥,卻不適合宗門駐紮。

    天空中,青木飛舟劃破雲霧,緩緩降落在了一處林間空地之上。飛舟上的弟子魚貫而出,在空地上集結,而負責駕駛飛舟的陸深,此時也站到了船邊,看向了弟子們。此地便是本次試煉的場所,接下來的五日,你們可自行在此地尋覓靈藥,但不可前往距離飛舟五十裏之外的地方,否則試煉成績將記為無效,此外,試煉在五日後的午時結束,超過時間未歸者,成績也將視同無效。陸深掃視眾弟子,宣布著試煉的規則。

    接著,他又揮了揮手,立刻有負責統計成績和相關雜務的弟子上前,依次將一塊玉簡發放到了所有弟子手裏。如果在試煉中遭遇險境可以隨時捏碎玉簡,屆時我與其他幾位道友將立刻趕去救援,此舉雖會讓你們提前出局,但比起成績,我還是希望你們將自己的性命放在首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相信不用我多說了吧。陸深嚴肅地叮囑道。眾弟子齊聲稱是,接著便各自散去。陸深轉身回了飛舟頂層,此時袁銘三人也都已經聚集在了一處,見陸深回來,白夜說道。陸長老,能夠知曉玉簡位置的法器,我已經發給兩位道友了。

    好,接下來的五日,就辛苦幾位了,本宗長老雖已經提前排查過此地,但為了避免意外,還請各位都打起精神,另外,如果遇上了什麼特殊情況,需要支援,各位也可以催動法器,這樣其他人也都會收到訊息。陸深點點頭道。之後,四人便按照提前劃分好的區域,各自駕著飛行法器離開了飛舟。

    袁銘離開飛舟後便尋了個無人的地方,將花枝從靈獸袋中放出,照舊命令他鑽入地下跟隨,這才重新駕起飛梭,巡視著自己負責的範圍。三日後。密林間,一條大許長的皺皮巨蟒盤桓於古樹之上,棕褐色的外皮與樹枝完美貼合,任誰都看不出絲毫異常。古樹樹梢,一顆顆拳頭大小的果實隨風搖晃,其中有不少都是青中帶橙,一副快要成熟的模樣。而在巨蟒身邊,有兩顆果子已經完全褪去了青皮,陽光穿過樹葉,落在亮橘色的果實上,照得它熠熠生輝。

    忽然,不遠處,一名身穿淡綠色長衫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抬頭看見這滿樹的果實,整個人不由得一愣,接著便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但他沒有心急,而是小心翼翼地繞著古樹轉了兩圈,又取出一隻巴掌大的小鍾法器,用法力催動後晃了晃。音波蕩漾開來,掃過古樹,爬在樹枝上的巨蟒被其驚擾,有些不悅地挪了挪身子。然而樹下的修士,卻誤將巨蟒的動作當成樹枝搖晃,並未放在心上。

    他見附近沒有妖獸盤踞,眼中喜色更濃,接著便又取出一柄長劍法器,操控著它飛上樹梢,要將果子斬落。這下可徹底惹惱了巨蟒,剛剛還懶洋洋的它,尾巴瞬間抬起,接著便如利刃般掃過長劍,隻一下便將其擊得倒飛了出去。見此情形,樹下的生葉宗弟子臉色一白,立刻轉身想逃,可巨蟒哪肯放過他,纏住樹枝的身子一鬆,蛇頭便橫跨數大距離落到了生葉宗弟子麵前。

    巨蟒看著驚慌失措的生葉宗弟子,金色的

    蛇瞳中,巨口一張,便朝他咬來。危急關頭,生葉宗弟子摸出了玉簡,一下將其掐斷,巨蟒近在咫尺,口中腥風扇打在他的臉上,他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可就在這時,巨蟒腦袋突然破了一個小洞,死在了半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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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章 算計


    劫後餘生的生葉宗弟子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心中正後怕不已時、忽然聽到了一道清朗的聲音。

    “危險已除、既已捏碎玉簡、當速回飛舟、莫在林中多做逗留。”

    “啊、是、弟子知曉了多謝前輩救命之恩。”生葉宗弟子回過神、連忙朝著無人處作揖。

    雖然他並未得到回應、但也不敢再多逗留、便急匆匆地離開了此地、他身後一條紫黑藤蔓緩緩蠕動著、很快便將巨蟒吸成了幹屍。

    半空中、袁銘駕著玉梭、派了一隻魂鴉跟隨在那名弟子身後、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

    過去的三天裏、他已經救下了七名生葉宗弟子、其中有不少都是像剛剛那人一樣、被珍稀靈藥衝昏了頭腦、從而忽略了周邊的危險。

    這些生葉宗弟子都是正兒八經通過宗門考驗及靈根測試後被收入宗門、自踏入仙途後便有師尊長輩照拂、對於修仙界的危險也隻是道聽途說、未有切實感受。

    由於宗門擅長煉丹之道、各種資源頗為富足、這些弟子們無論是修煉的功法、還是法器丹藥都不缺、唯獨缺少實戰經曆。戰鬥本事和危機意識都差得很、難怪外界傳言說生葉宗不善爭鬥。

    這些生葉宗弟子、試煉如同郊遊、白天尋草藥、隻要遇到危險就召喚長老、晚上結社露營、說說笑笑、卿卿我我。

    看著這些煉氣期弟子、袁銘感慨的同時也有些羨慕。自己踏入仙途之時、卻是從做獸奴開始、在南疆的崇山峻嶺中每日搏命、朝不保夕、哪有這般快活。

    正想著、袁銘又飛速取出用於定位玉簡的法器。

    此時的法器上正亮著極為刺眼的紅色光芒、袁銘立刻施法催動、得知了求援信號傳來的方位、便再次駕起玉梭、朝那邊趕了過去。

    一處山穀之中。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狼鳴聲、數十頭青黑色的妖狼、將不少生葉宗弟子們團團圍住、一刻不停地尋找著攻擊的機會。

    此地竟聚集了大半參與試煉的弟子、他們的實力都不弱、修為普遍都在煉氣五層以上、麵對妖狼的圍攻、相互配合起來、倒也鬥了個旗鼓相當。

    那些妖狼雖也隻有一級中階、但相互的配合極為默契、每當有一隻妖狼受傷過重、被生葉宗弟子擊退、便立刻會有另一隻填補而上。

    眾人的法力逐漸消耗、然而妖狼的數量卻始終不見減少。但這並不是最讓他們感到心焦的。

    不遠處、一頭足有一人高的二級妖狼眼含幽光、身後的尾巴憑空甩動、兩道青色風刃驟然飛出、朝它身前的何文道斬去。

    何文道見此情形、連忙一掐訣、腳下的土地立刻抖動起來、一堵土牆瞬間隆起擋在了他麵前。

    倉促成型的土牆脆弱無比、雖擋下了風刃、可下一瞬便化作碎塊落下。

    塵土飛揚間、一道青黑狼影自散落的碎塊間鑽出、直撲何文道而來。

    何文道臉色蒼白、身邊已然躺著七八頭一級妖狼屍體、似乎法力已消耗不少、可麵對危局也不敢有絲毫鬆懈、右手一翻、一張符籙便被他打在了地上。

    十幾個鋒銳土刺破地而出、奔馳而來的妖狼連忙躲閃、可還是被土刺滑破皮膚、鮮血橫流。

    但這也讓妖狼凶性更甚、隻見它止住前衝之勢、前足用力抓地、腰背一彎、頭顱微微低下又猛地揚起、血口一張、一道刺耳狼鳴頃刻間便響徹山穀。

    音波震蕩之間、鑽出地麵的土刺一根接一根碎裂、而何文道也兩眼一黑、腳下踉蹌起來。

    妖狼眼中閃過喜色、四足發力蹬地、整個身子高高躍起、朝著何文道撲來。

    此刻、一個人型藤人從天而降、空中迅速伸出十幾根紫黑藤蔓、相互交纏形成大網、將妖狼攔了下來。

    袁銘駕駛著飛梭及時趕到、花枝攔下妖狼的同時、他也跳下飛梭。

    “你沒事吧?”袁銘關心道。

    “多謝哈貢道友相助。”何文道晃了晃腦袋、朝袁銘抱拳。

    “無妨、陸長老他們來了、此地應該無礙了。”袁銘說道。就在他與何文道交談的時候、天空中又有兩道流光飛來。

    袁銘抬頭望去、見是白夜和陸深也趕了過來、便隻是囑咐花枝出力、並沒有祭出法器、全力出手。

    那妖狼本就不是花枝對手、此時又有兩名築基修士加入戰局、很快便敗下陣來、被花枝絞斷頭顱而死。

    “何道友怎會如此狼狽?”陸深從飛行法器上跳下皺著眉頭看向了何文道。

    “我趕到時、隻看到貴宗弟子被狼群圍攻、剛出手解決了幾隻、沒想到暗中還有一隻二級妖狼潛伏、一時大意、受了點傷。慚愧。”何文道苦笑。

    此時、白夜也幫助另一邊的生葉宗弟子們解決了剩下的一級妖狼、將他們都帶了過來。

    “你們幾個是怎麼闖進這裏的?”陸深問道。“回稟長老、昨日弟子意外發現了一頭受傷的妖狼、在追殺它時誤入了此地、於山穀深處發現了幾株風萱花、由於當時有不少妖狼在外守候、弟子便暗中退去、隨後便召集了其他師兄弟、想要一起將妖狼解決、可不知為何今日的妖狼數量、卻比弟子看到的要多上一倍。”許天站了出來、滿臉苦澀地向陸深解釋道。

    “風萱花?這可是數百年難得一遇的高階靈草、還不止一株、你確定沒看錯?”陸深一愣、驚訝地問道。

    “弟子絕無虛言。”許天保證道。

    陸深思索片刻、便讓許天帶路、前去風萱花生長之地看看、其餘弟子則跟在了後麵。

    一行人便深入了山穀、很快、在山穀深處的一處窪地中央、七八朵散發著淡淡銀色光芒的小花、映入了眾人眼簾。

    陸深麵露喜色、快步走向了那株靈藥。何文道與白夜也緊隨其後的走到那些靈藥跟前、前者更是眼睛微微瞪大、一副驚歎的觀賞之態。

    至於許天等弟子則留在了窪地外麵、沒有陸深吩咐、不敢貿然上前。

    “哈貢道友、不過來看看嗎?這可是數百年難得一遇的靈草風萱花。”何文道扭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袁銘、問道。

    “哈貢、你也來看看風萱花、這次運氣不錯啊、這是製作築基丹的一味主材、想不到在這裏會遇到。”這時、白夜說道。

    袁銘好奇的走了過去、就在距離風萱花尚有兩三丈時、憑借著魂修強於他人的神識之力、發現了這株風萱花的異常。

    這株風萱花的靈力波動並不是從植株身上散發出來的、而是從其下方的地底裏散發出來的、並且帶著明顯且穩定的規律波動、難道此花的根莖有不同之處、靈氣特別強?

    “是誰第一個發現風萱花的、這次回宗門一定要重獎、築基丹的主材越來越稀少了。陸深說話的同時、他的手已經伸向了其中一株靈藥。

    這時、袁銘忽然感覺到身側一陣微弱的風聲響起、他眼角的餘光瞥到、本落在身後的何文道、身影已經化作一道殘痕、迅速往後離去。

    “有詐!”袁銘立即一聲大吼。

    喊話提醒的同時、他的身影也飛快向後退去、同時立即召喚花枝前來接應。

    然而、為時終究已晚。

    就在陸深長老滿臉詫異地抓住風萱花的一瞬、這株靈草隨即化作點點飛灰消失不見、地上的其餘靈草也同時消散。

    與此同時、大地微微震動、一道道青色電光從地底生出、化作一座方圓十數丈的雷電法陣將三人包圍。

    盡管袁銘的反應已是極快、可終究還是沒能逃出法陣範圍、越出的時候被一道升起的電網攔截、尚未靠近時、就被一道青光閃爍的雷電鞭鎖擊中了。

    “劈啪”一聲響。

    袁銘倉促之間、隻能催動蛇鱗軟甲抵擋。

    一團電光火花閃過之後袁銘的身子被打得倒摔了回去、胸口衣衫焦黑破碎、頓時露出裏麵的蛇鱗軟甲來。

    望著窪地中央被雷電法陣困住的袁銘等人、原本站在外麵的一些生葉宗弟子被嚇得麵如土色、不少弟子連滾帶爬的朝山穀外跑去、隻有許天、羅星兒等少數弟子留了下來、卻是驚慌失措者有之、坐地不起者有之。

    許天緊張地望著窪地中的法陣、一隻手緊緊拉著羅星兒、同樣不知所措。

    “怎麼回事?”白夜目光一掃周圍、見何文道已不知所蹤、驚訝喝道。

    “被算計了、這風萱花是幻術做出來的誘餌、先前那妖獸也是故意用來引誘我們幾個集中的。何文道有問題、我們中了埋伏了。”袁銘爬起身飛快地說道。

    “區區法陣也想困住我?”陸深長老說道、單手並指掐訣、另一手朝著地麵猛地一拍、隻見其掌心之中、亮起一圈土黃色的光暈、如同水紋一樣朝著四麵八方擴張而去。

    隨著光暈不斷擴大、整個地麵也開始劇烈震動起來、好似有一股龐大力量從地底擴散而開、要直接將埋藏在地底深處的法陣基石破壞、隨著黃色光暈不斷擴散、到達法陣邊界的時候、大地再次發生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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