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6-2-26
- 最後登錄
- 2024-11-25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506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3892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123章 原 上
明鏡宮。
一隊黑衣彎刀人馬,在當頭的幾個銀邊黑袍人帶領下,大步闖進明鏡宮。
帶頭之人神色肅然,肩上袍子開了個破洞,不時有紫黑色小蛇從中探出頭顱。
此人便是匆匆帶人趕來的蛇王薛景浩。
他剛剛得到神秘人爆料,說大道教明鏡宮的張影,和金翅樓那名白鷹,有密切關係。
所以為了找到殺了他手下的白鷹,他第一時間便帶人沖了過來。
既然白鷹用的是大道教武學,那麼直接來大道教就行。
「什麼人!?」
道宮大門被撞開,負責防衛的武修道人們,紛紛聚集迎上來。
一個個道人手裡拿著長棍或者長刀,這些都是便於學習入門的武器。
集體使用,威力更甚。
但此時一群道人,沒有一個敢靠得太緊。
明鏡宮的道人中,其中有不少都是年紀大的人。這部分人見多識廣,可是經歷過以前不少動亂。
所以有不少人,都認出了蛇王薛景浩身上的特殊印記。
黑十教是全國性大教,在胡西人中有不少信徒。其中高手更是各地都是,且凝聚力也強。
如果真要和他們發生衝突,大道教還這不一定能扛得住。
在諸多教派中,大道教一向不以武力著稱。
此時看到一群人衝進來,其中還有黑十教高層,老人們都有點慫。
宮主陳志年正好在門前廣場上,他捏著雪白長須,一副仙風道骨形象,慢慢走出人群。朝著黑十教眾人拱了拱手。
「可是黑十教蛇王當面?貧道陳志年,乃現任明鏡宮宮主。」
他身後同時站出一位位明鏡宮高手,其中都是道宮內一個個至少六品七品的好手。
明鏡宮內,各房主、長老、正副殿主中,七品之人有三名,六品四人。
其中最強的還是陳志年自己。
因為他是整個道宮唯一一個,只修純粹的回春淨時符典到七品之人。
也就是說,他沒有利用其他武學突破極限,不像其餘人,在符法上悟性不足,無法再進,便轉而學習低品武學,補充自身短板,突破品級。
而這樣的純修之人,實力一般能達到所修武學的極限。
比起雜修之人,實力都要強出一截。
若是所學武功夠強,這類人甚至能比其他雜修高手,強出一到兩個品級。
這也是大門大派真正的底蘊所在。
「陳志年陳宮主。在下薛景浩。」蛇王微紅的眼珠盯著對方,皮笑肉不笑。
「想來,你也應該知道我們為何而來了吧?」
不等對方說話。
他便又繼續。
「我教中大長老突遭刺殺,慘死教堂附近,之後堂堂神道法壇壇主,也被刺殺於譚陽城內。這偌大城池,當真就成了什麼龍潭虎穴不成?」
陳志年神色維持平靜,壓下心裡的焦慮。
「蛇王何出此言,刺殺之事我等也有所耳聞,但這和你帶人來我道宮有何關聯?難不成你認為,兇手很可能就隱藏在我們這裡?」
「到底是不是藏在這裡,查一查,找一找,不就知道了?」薛景浩笑了笑。
「不合適吧?」陳志年面上的柔和也沉寂下來。
他再怎樣也是代表著大道教整體的利益形象,如果這麼輕輕鬆鬆就被黑十教帶人翻個底朝天,那他教派的臉面何存?
日後上層問罪下來,他擔得起這個責?
「若是沒有集賢院的搜查令,蛇王還是從哪來回哪去吧。」陳志年沉聲道。
「老道士,你以為拿集賢院來嚇我,就能有用?」薛景浩笑道。
「我教內損失巨大,如今得到你大道教窩藏兇手的情報消息,我帶人進來搜查,任誰都說不出個不!」
他猛地一揮手。
「進門!搜!」
大道教是官府承認的教派勢力又如何?
他來之前便協調好了孫督那邊的事務。孫督掌握整個譚陽的周邊駐軍調動權。
就算明鏡宮這邊外出鬧騰,又能鬧出什麼花樣?
「我看你們誰敢!?此乃道門神居,你等膽敢擅闖,小心以後災厄不斷,厄運難當!」
一名老道一下跳出來厲聲呵斥。
這人是現任的寮房房主,如今見宮主也攔不住,頓時心道不好,立馬出面。
「滾!」黑十教此時第二位的高手,八品付羅,上前一步,右掌閃電拿向對方。
啪。
老道如遭雷擊,往後連退數步,手臂上已多出了道烏黑手印。
「兼修佛門大手印!好好好!!」老道面色鐵青,黑十教以刀法聞名,他卻在手上功夫輸給對方。
這說出去,以後在江湖上他也沒什麼臉面可說了。
「誰敢阻攔,就別怪本人心狠手辣。」蛇王目光盯著陳志年。
「另外,若是要報官,儘管去。」
說完,他帶人迅速推開明鏡宮的一大群道人,筆直沿著神殿一個個的開始檢查。
表面上,他似乎是真的在找兇手,多年實際上,他之前接到消息。
密卷經帛已經被送到了外地。
而這裡很可能還存在有經帛的手抄本。
所以他帶人前來搜查是假,尋找可能存在的手抄本,才是真。
黑十教的高手,這趟幾乎傾巢出動。
以他為首,身後分別是神道法壇新任壇主,付羅。
府城刀客霍恆東,沙迷狂刀李子成。
付羅是真正八品。其餘兩人都是七品。
其餘還有黑十教的諸多低品好手,和數十精銳教徒。
這樣一股力量,在整個譚陽城,就算是孫督親自出手,不調動真正駐軍,也不可能抗衡。
一行人在明鏡宮道人們敢怒不敢言的注視下,迅速開始搜查整個道宮。
蛇王一馬當先,問清楚張影的住處後,便筆直朝那個方向趕去。
走到一半,忽然他徒手一揚。
一道飛鏢飛射而出,精準打中半空掠過的一隻紅色小鳥。
小鳥啪的落地,掙扎了下,便不再動彈。
薛景浩彎腰撿起小紅鳥,從其腿上取下竹管。
「金翅樓的傳信竹管。」
他隨手將竹管丟給身後幾人。
「特使,不看看麼?」刀客霍恆東便是之前圍殺過張榮方的兩人之一。
他們被教派控制,這次若是能完成任務,便能將功贖過,獲得自由身。
「不用,這東西全是暗語,除開金翅樓內部人,其餘都看不懂。」
付羅眯眼看了下小紅鳥飛來的方向。
「是從那邊過來的。」
幾人分散開來,保持留出適合出手的距離。快步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陳志年等明鏡宮高層,則緊跟在身後。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如蛇王這般的強悍高手,一旦決定要做任何事,可能會造成極大損害。
他們跟在後面,雖然無力阻擋,但好歹官面上的職務,可以讓對方不敢太放肆。
不多時,一行人來到張榮方所住的院落前。
「就是這裡!」
嘭!
院門被一名彎刀教徒狠狠砍壞,推門進入。
身後的一眾明鏡宮高層看的血壓上升,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黑十教背後有著州督站台,若非如此,就算蛇王是超品又如何?難不成還真敢站在靈廷對立面?
正是因為孫督撐腰,才能敢如此猖狂。
「剛剛那傳訊的紅鳥便是從這裡飛來,給我搜!從這個院子開始,後面所有這個方向的院子,全部搜一遍!」
蛇王沉聲道。
他接到消息,聲稱經帛已經被金翅樓拿到,傳回了府城。
所以如今唯一的立功辦法,就是迅速拿下密卷可能存在的手抄本。
而按照那神秘人傳訊所說,張影很可能就是白鷹的親屬親人之類。
在結合黑十教自己情報分析後,蛇王和其餘幾名高層,確信這個張影確實有問題。
而傳訊之人,很可能是想借他們的力量,調查這個張影。
但蛇王不在乎,如今的譚陽城,他自己的力量結合孫督,還有誰能抗衡?誰敢抗衡?
膽敢阻擾的,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另外結合之前黑十教內部自己的情報後,他發現張影的嫌疑極大,當即帶人親自帶隊,前來道宮抓人。
「等等!這裡是我道宮監修房主住處,你們就這麼闖進去?你們是什麼人!?」
一側一名身材消瘦的老道,提著一籃子酒菜,正朝著這個院子走來。
這人正是虛一道人。
他今日來找張榮方,便是要尋他一起探討觀虛功的細節理解。
卻沒想到一出來,便看到這群人氣勢洶洶,直接闖進張榮方的院子。
「虛一師弟!」陳志年趕緊上前,便要說話阻止。
但已經來不及了。
神道法壇壇主付羅,冷哼一聲,腳步往前踏出,身體一矮,剎那間沖向虛一。
他沒有絲毫留手,八品的速度和力量全力爆發出來,根本不是才六品的虛一道人所能比擬。
嘭!
兩人倉促交手一招。
虛一手裡的酒菜打翻在地,人也連退十多步,最後才在兩名武修的扶持下,站穩腳跟。
他看了看雙手的一片通紅。
剛剛要不是他及時用出破限技,恐怕現在自己不是受輕傷,而是吐血倒地了。
「你你.!?」虛一面色漲紅,氣血一時被堵,根本沒法順暢,一口氣氣得卡在咽喉動彈不得。
「我什麼我?」付羅輕笑道,「今日若是找不到兇手,就拿你們明鏡宮的其他人命來填!」
「反正附近亂軍才散,潛入幾個進譚陽城作亂,也和我等無關。」
一群人頓時面色鐵青,一句話也不敢說。
蛇王薛景浩面不改色,從他身側走過,推開殘破的院門走進去。
只是他才進門,便眼瞳一縮。
原本應該是空置的院子裡,此時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個人。
人影背對著他們,站立正中,白髮披肩,面戴銀面。
嘶。
兩把純白短劍,滑入此人手心。
「銀面蟬!!?」蛇王渾身繃緊,同為超品,他自然知道銀面蟬的真正恐怖之處。
此人是被譽為最近十年來,最有可能接近那個層次的頂尖高手。
「你怎麼會在這裡!?」蛇王微微後退,悄然讓付羅等人凸出在自己身前。
「交易而已。」銀面蟬轉過身,半張面具未遮的俊美面容仿佛雕像般,比例完美,不似真人。
他眼神迷茫,注視著蛇王一行人。
「你們,有真心對你們好的人麼?」
一群人微微沉默,均是眼露忌憚之色。
默然數息,一人忽地開口。
「早就聽說過你的名頭,不過是一個瘋子罷了,我們這麼多人在,有什麼好怕的!」
付羅冷哼道,上前一步,袖中悄然握緊一顆爆炸毒粉球。
其餘兩人也從側面進入院落,半包圍銀面蟬。
三人一名八品,兩名七品,同時對其虎視眈眈。
蛇王心頭稍定,短劍握在手心。
這麼多人,他就不信。
唰!
剎那間一道人影浮現在他身前。
正是銀面蟬!
一瞬間白髮拂面,短劍交錯。
鏘!!
兩把短劍交擊,帶出刺目火花。
銀面蟬一個翻身,半空中躍起,身體柔軟得不可思議,從三把武器的間隙中穿過。
他手中的雙劍宛如真的蟬翼一般,在掠過蛇王的瞬間,高速震動,化為兩篇蟬翼一般的虛影。
虛影一閃即逝。
蛇王身上同時飆出數道血水。
只是一瞬間,他便宣告重創。
當即沒有遲疑,他轉身就跑。
這些追求極境的瘋子就沒有一個好惹的!
他渾身劇痛,頭也不回,朝著遠處狂奔。至於身後的黑十教教徒等人,已經不在他關心範圍內。
身後不斷傳來連串的慘叫聲。
銀面蟬的身影速度不快,但有著一種極短的精準。
他無論面對任何攻勢,都能以精確無比的方式,規避閃開。
沒有人能觸碰到他。
但他的每一劍,都能輕鬆刺入一人的要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