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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hun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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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李涼] 本尊分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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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7 16:04:5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伊人安在

趙良嗣終於抵達忽汗城,金國大本營之一。

原以為大金皇宮華麗,然在阿骨打立國未久,一切節儉之下,除了必要之建築點綴外,其他則能省則省。

偌大“正陽殿”上,除了熊皮外,幾乎空無一物。

大金帝皇完顏阿骨打坐正熊椅上,其身軀魁梧,似座小山,身穿戰袍,豪邁冷猛,一見即知善戰猛將,且現帝王之尊,臉上蓄有翅胡子,平添幾許智慧。

左側為其弟完顏吳奇買,依樣身材壯挺,鷹眼炯神,眉毛濃粗,四十上下,比哥哥阿骨打多份沉靜,其腰際配著一把青銅寶劍,已成其特殊標記。

右側則立著一位中年漢人,書生裝扮,頗有風範,乃阿骨打義弟姓楊名樸,大金國第一軍師,替阿骨打立下不少功勞。

趙良嗣到來,大金國頗感意外,尤其帶來宋國禮物,金銀緞絹不在少數,自有誠意。

阿骨打以禮相待,賜坐熊椅,且賜美酒,趙良嗣感覺希望無窮,甚快將來意說明。

趙良嗣道:“大宋有意和貴國合作共同剿殺遼國,相信兩國合作,還國將無所抵擋,終必慘敗!大王將可擴大版圖。”

阿骨打道:“遼國已亂,幾乎招架不了我國,為何又要跟大宋合作?”

趙良嗣道:“合作是其一,聯盟才是最終目的,雖然遼國已亂,但金國入侵,其必作困獸之鬥,金國縱使打贏,相信亦將付出大代價,若兩國聯盟,可議雙方損失減至最少,幾乎達五佶以上,大王該考慮考慮。”

阿骨打道:“如何估算可減少五倍損失?”

趙良嗣道:“原以一對一,勝率已一倍,如今遼國腹背受敵,力量分至兩半,相對勝率跌至四倍以下,再加氣勢已失,貴國和我國自可提升至五倍勝率。損失當然可以減至五倍以下。”

阿骨打轉向楊樸,問道:“楊賢弟以為如何呢?”

楊樸道:“估算應無錯誤,但大宋出此策,總應有所圖,卻不知目的何在?”

阿骨打道:“對!貴國出兵,必有所圖,本王想知條件到底為何?該不會要遼國全部江山吧?”

趙良嗣道:“大宋隻想要回燕雲十六州,其他全歸金國所有。”

阿骨打伸手拈著翹胡,正在思考。

吳奇買通:“大王應知遼國富地全在燕雲十六州,如此贈送,實不劃算。”

阿骨打道:“我亦如此認為!”轉向趙良嗣,道:“我方人民苦難甚久,總該讓他們好過些,贈送燕雲十六州並不合理!”

趙良嗣道:“燕雲十六州原為大宋版圖,此時歸還自理所當然,大王應以同等心態考量,國土無法分贈,至於有關貧吉田問題,隻要戰事平息,我國必助大金重建都城,相信不到幾年,貴國必定富裕足食,國泰民安。”

阿骨打道:“既然要連城,貴國本事高,何需硬要十六州?”

趙良嗣道:“全在於十六州乃大宋國土,若無法要回,出兵已無意義,倒不如自己作戰了。”

阿骨打轉向楊樸。希望指點。

楊樸道:“合作應是可行,隻是國土分配上仍再詳加研究,大王何妨請他多住幾天,待我方商量出結果再告知!”

阿骨打如此為緩衝之計,遂同意,道:“趙密使便住下吧,待我方理出頭緒時再請你回覆徽宗。”

趙良嗣道:“在下全心恭候佳音。”

阿骨打遂安排對方住宿,趙良嗣已退去,阿骨打噓氣道:“突來此招,實叫人摸不著頭緒,楊賢弟幫我解解,也好有個對策!”

楊樸道:“大宋是有誠意,但卻不知出自誰之主意。若以徽宗,根本無此腦袋,童貫好戰,幾乎想以一己之力光複國土,除非有人建議,否則不甚可能如此做,唯一能左右大宋諸臣者,隻有一位新興教派林靈素,屬下對他卻不甚了解。”

阿骨打道:“我聽聖王提及過,那是神霄派,厲害非常,連佛道兩家全被統一,若是宗教因素,那可非大軍能擋了,得詩聖王出麵解決為是。”

吳奇買道:“臣認為此許是出自趙良嗣主意。”

阿骨打、楊樸不解。

吳奇買道:“這馬臉漢子,當年叫馬植,原是遼國漢人,亦曾來到大金國,故通多國語言,臣之屬下曾和他碰過頭,亦知他對遼國有怨,此次可能歸宋,受到重視,才提出兩國聯軍之事,而親自當說客,想立功勞。”

阿骨打皺眉:“宋國竟然隨便聽信外人?”

吳奇買道:“他們一向狂大,且自以為是。”

阿骨打道:“能盜走九大車的黃龍精鋼鐵,的確需要本領才行。。”

吳奇買道:“那是神霄派幻術,和軍事實力無關。”

阿骨打道:“也許他們正想以幻術一統天下呢!”

楊樸道:“有聖王在。我方可保不受此幹擾,倒是聯兵一事,或可先答應他們。”

阿骨打道:“可是如此燕雲十六州將被奪去。”

楊樸道:“土地永遠在那裏,隨時可以取回,戰事卻以損失最少為原則,不戰而屈人乃最高超,大王可邊戰邊看狀況,至少目前答應,可省去我方不少犧牲。”

阿骨打突地擊掌叫好:“對!土地永遠在那裏,何必在桌上你爭我奪!賢弟你可想通?”

吳奇買道:“大王英明,臣一想便通,隻要有能力,予取予求。”

阿骨打道:“待和宗翰將軍商量過後,立即可定案,而後出兵攻遼,完成多年心願。”

吳奇買道:“有望王配合,萬無一失!”

兩人相視,哈哈暢笑。

楊樸待兩人笑道過後方道:“大王應注意其他可能之陰謀策略……”

阿骨打道:“楊賢弟發現什麽?”神情已凝緊。

楊樸道:“最近不少蒙人︵含突厥及鍵鞋人︶進入本國,他們幾乎部是教徒,恐有目的。”

吳奇買道:“不錯,來了不少,卻不知有何目的,甚至怎會扯上宋國?”

楊樸道:“如果大宋亦計畫聯合蒙人,狀況又大大不同。”

阿骨打恍然:“對啊!若來一魚兩吃,先讓我們滅遼,又聯合蒙人對抗大金,咱豈非吃大虧?”

楊樸道:“所以大王得先弄懂密教喇嘛來此目的。”

阿骨打道:“自該弄懂,咱到聖王那裏問個明白。”

三人立即動身前往聖殿。

聖殿乃忽汗城唯一金光閃閃之豪華建物。

黃色石塊工築而成,並粉上金粉,陽光一照,光彩奪目,宛若佛光般散射天際,平添不少靈氣。

極樂聖王坐於黃金椅上,供信徒膜拜,待阿骨打欲來,信徒方自散去。

自從奪取黃龍寶鼎失利後,他已對神霄派重新評估,後來又派四大護法試其虛實,然仍毀在宋兩利手中,他不禁頭疼萬分,尤其女徒夜驚容這步棋不能操之過急,恐仍得讓他囂張一段日子。

傳言宋兩利已和趙良嗣前來大金國,他正耐心等待,若有機會使留下他,直到和女徒發生關係為止,然對方又不知溜至何處,竟然連感應皆不靈,難道他神功又增強幾成?若真如此,得加快腳步收拾他了。

忽聞阿骨打等人前來,聖王擺出姿勢。阿骨打並未在意地位尊卑,以皇帝身分仍虔誠拜禮。吳青買、楊樸相繼拜禮。

極樂聖王賜福三人,始說道:“三位為何事而來?”

阿骨打道:“近日蒙人喇嘛不斷進入本國,是否和大宋有關?”

極樂聖王道:“不錯!”

阿骨打怔道:“那豈非大宋聯軍作戰伎倆之一?”

極樂聖王道:“宋朝庭無此能人,喇嘛全為一名小道士而來。”

阿骨打道:“為此一人,勞師動眾?”

極樂聖王道:“靈界之事,大王有所不知,那小道士可能是靈童轉世,他們當然要勞師動眾。”

楊樸道:“既是靈童,當然全力以赴,卻不知那道士就是他們要尋之人?”

極樂聖王道:“也許吧,對方亦是靠感應及猜測,不管如何,必定將專著為止。”

阿骨打道:“既然不是大宋陰謀,自可答應他們聯合作戰了?”

極樂聖王道:“先找著此人再說,否則對方另有目的而來,豈非自亂陣腳?他便是盜走黃龍寶鼎的小神童,說不定正看上大金什麽東西。”

阿骨打驚道:“是他?”

吳奇買道:“大金到底有何東西可偷?”

極樂聖王道:“暫時不知,得先找到人,否則光是蒙古喇嘛亦吃不消!”

楊樸道:“那小神童是和趙良嗣一起到大金國?”

極樂聖王道:“傳言如此,可惜中途卻失蹤了。”

楊樸道:“既是如此,得向趙良嗣問個明白。”

極樂聖王道:“若有目的,他必掩飾;若無目的,他將說實話,大王可依此做參考。”

阿骨打領首:“多謝聖王指點,本王必定查個水落石出。”

立即傳令,要手下將趙良嗣帶來此處。

三人靜默等候,各有期待。

極樂聖王凝思一陣,忽以通靈術感應夜驚容,希望她快快至此,以派她前去尋找宋兩利。

一刻鍾後。

趙良嗣又被帶往聖殿。情勢變得特殊,他不禁擔心起來,尤其極樂聖王地位崇高,怎會扯上此人?問題必定嚴重,卻不知出在哪裏?

他仿似觀見君王之禮拜見。

極樂聖王淡然揮手賜他免禮。

阿骨打已等不及,問道:“和你同行可有一名小道士?”

趙良嗣暗楞宋兩利竟讓對方如此慌張,急道:“他惹了事?”

阿骨打道:“尚不知,本王隻想問你他人在何處?”

趙良嗣道:“在怒龍城,早知大王如此關心他,便讓他同行了。”

楊樸道:“是你趕他,還是他自願留在那裏?”

趙良嗣道:“他自願留下,說什麽不知如何觀見大王,圖個輕鬆才留下;若他真的惹事,以大宋王法必將嚴懲!”

阿骨打道:“怒龍城是重鎮,難道他?……。”

吳奇買道:“此城乃宗翰將軍鎮守,應無間題才對……”

極樂聖王道:“此事交予本人處理,大王盡可放心。”

阿骨打但聞聖王願意出麵,登時信心十足,拱手道:“多謝聖王助陣。本王且梢個信要宗翰將軍從旁協助。”

極樂聖王道:“能免則免,莫要驚動任何人才好。”

阿骨打道:“既是如此,全憑聖王作主。”

極樂聖王含笑揮手,表示送客。阿骨打先讓守衛送走趙良嗣,隨又拜禮,方和楊樸、吳奇買告退。四人滿腦子疑惑,一名小道士卻惹得聖王親自出動,看來對方頗不簡單。尤其趙良嗣似看走眼,現在隻有祈禱一切平安,否則恐將永遠留在此,回不了中原。

極樂聖王耐心等待。

一時辰過後,被驚容終於趕來,其穿上白貂小皮懊,更顯得亮麗動人。“師父找弟子有要事。”

幾月前離開宋兩利乃接到通知,極樂聖母已病,不得不趕回照顧,現在聖母漸漸有起色,終又開始活動。

極樂聖王道:“宋兩利到大金國了。”

“他?”夜驚容詫喜:“他當真來了?”心**轉著,是否為我而來?

極樂聖王道:“正是為你而來。”

夜茂容頓兌嬌羞:“是麽?弟子怎感覺不出?”

極樂聖王道:“你倆有緣,遲早將在一起。”

夜驚容困窘了,道:“可是……他人呢?”

極樂聖王道:“失蹤了。”

夜驚容詫楞:“在哪裏失蹤?”

極樂聖王道:“在怒龍城,你師兄正守在那裏。”

夜驚容怔道:“小神童失蹤和師兄有關?”

極樂聖王道:“為師沒把握,因為無群他知道避開通靈感應之術,為師感覺不出他腦門所思,除非興壇作法,但那豈非自相殘殺。”

夜驚容道:“弟子前去查探便是。”

極樂聖王道:“你先走一步,為師再探他處後,若無異狀便過去,記得別鬧翻了,畢竟同門師兄妹。”

夜驚容道:“弟子省得。”

極樂聖王道:“另外最近許多綠龜法王門徒在搜尋小神童,你能避則避,不能避也得把小神童帶回來。”

夜驚容道:“弟子自會小心處理。”

極樂聖王道:“去吧。”

夜驚容恭敬拜禮退去。

想及心上人可能有難,快馬加鞭趕往怒龍城。

極樂聖王捏指盤算,黠笑不斷:“終要門上綠龜法王門徒了!”

一決雌雄讓他莫名興奮。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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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我為卿狂

怒龍城。

夜無群忽得師妹即將來此之消息,一則喜終能和師妹見麵,一則憂對方似知宋兩利失蹤狀況,已前來查明。

對於師父感應搜索,夜無群自有所覺,暗暗一歎:“師父終究仍懷疑到我頭上了……”

他始終猜不透,為何師父老是故意安排師妹和宋兩利在一起?以自己乃皇子身分,難道配不上師妹嗎?

得想妥對策,否則師妹追問,將不知如何回答。

唯一能讓師妹死心者,隻有殺了宋兩利,但那將是最後一步棋,且先挽回師妹心意為是。

他騎著黑駿馬,牽著白龍駒,一路奔往北國之路。

掠過三山四嶺,終見夜驚容切急奔來。

夜無群瞧她漂亮依舊,一股愛意更濃,趕忙馭馬向前,遠遠即喚:“師妹,我來接你了。果不累,換騎白龍駒吧!”

夜驚容驚喜叫聲師兄安好,掠上白龍駒,摸著馬須,砍笑道:“小白龍還是那麽可愛!”龍駒報以親膩嘶聲,對這位女主人愛**仍在。夜驚容拍拍馬背,心曠神怡。

夜無群道:“師妹可記得咱共聘草原之快樂童年?”

夜驚容道:“記得啊!每次你都輸給我,然後跳著回來呢!”

夜無群道:“咱再來一段如何?”

夜驚容道:“好啊!”

黑龍、白駒猛地放蹄狂奔,其速如箭,直往大冰原中之小草原衝去。

兩道勁風嘯耳而過,奔蹄如雷,渾重帶勁。

白光、黑光穿衝草原,似欲衝向海角天邊,奇速不可擋。

數十裏眨眼即過。

眼看江河在即。

白駒猛又衝前,搶得第一。夜驚容欣喜笑道:“師兄你又輸了!”

夜無群隻要見及師妹快樂,自是高興。仍差十餘丈,終落馬地麵,學蛙跳補上,其動作滑稽,要得夜驚容嗬嗬笑聲不斷。

以夜無群如此身分,竟為對方扮小醜,實是為愛犧牲得徹底。

他滿心高興笑道:“容妹還想看麽?我來耍猴戲!”立即翻筋鬥,要得猴臉滿麵。

夜驚容笑岔腰際:“別寶啦!一個大皇子還搞這麽小醜把戲,傳到皇上耳中,有你好受的了。”

夜無群笑道:“皇上又能奈我何?狗戲我都敢耍!”忽又汪汪叫起。

夜驚容笑聲不斷。

夜無群更是高興,忽地抓同被驚容左手,欣喜道:“咱到河口賞飛魚如何?夕陽下將甚漂亮!”拖著便要走。

夜驚容突若被刺般,驚慌自然反應抽手甩開。

一切僵住,方才快樂氣氛頓失。

夜無群詫楞當場,臉再紅透,身形微顫。

夜驚容頓覺反應過度,欠聲道:“師兄,我們都已長大了,似乎不宜如此……”

夜無辭別過去頭去,內心淌血,歎道:“你以前不是如此的……”

夜驚容道:“當時年紀還輕,較無忌諱,現在都已成年了,我有點不甚習慣如此……”

夜無群道:“隻差一年,又有何差別?”

夜驚容默然不已,不知該如何回答,當年的確習慣於讓對方牽手邀遊,然現在實無法接受,說變心應該是自己,可是感情隻有一份啊,又怎能分予第二人。

夜無群歎道:“我做錯什麽?或者我長的不如人麽?”

夜驚容道:“師兄並無做錯什麽,且長得一表人材,是無數女孩追求的理想對象,隻是或許我們太熟了,你一直是我心目中好師兄,我會永遠敬重你……”

夜無群道:“太熟也是一種錯誤麽?”

夜驚容道:“它並沒錯,隻是,我的確無法接受親情變愛情,就像哥哥愛妹妹,永遠都是親情,怎可變成愛情!”

夜無群道:“我們不是親兄妹啊!”

夜驚答道:“在我的感覺是一樣的……”

夜無群慨歎了,這正是他最不願觸碰的問題,如今卻落在自己身上,他實恨自己太早認識對方,否則將不會發生今日事,“希望你慢慢會了解我的苦心……”

夜驚容默然不語,拒絕得太徹底恐傷他太重,且慢慢化去便是。

兩人沉默半晌,心情甚是低落。

夜無群突然吸氣,強自恢複鎮定,露出笑容,道:“談得深了,下次再談,隻要你別分得那麽清便不會那麽糟了,不管如何,我一定最護著你的,走,看魚去!”

兩人掠向龍駒,往西河下方行去。

先前狂熱已失,縱使夜無群極力想鬧氣氛,卻顯得僵硬生疏。及至後來雙雙又陷沉默。

夕陽下,映得河麵燈光閃閃或有魚群跳掠戲耍,一排排逗樂有趣,原是佳景天成,此時卻隔著兩人好遠。

夜驚容已然感傷歎息,一邊是心上人,一邊卻是無法得罪的青梅竹馬,怎忍向他逼問有關心上人之事呢?

夜無群似知她心意,於心不忍,道:“宋兩利來過怒龍城,不到三天就走了。”

夜驚容意外對方會自動說出,道:“他去哪?往何方向付去?”

夜無群道:“東北方吧……,真正方向並不清楚,我也是在得知消息後才開始打探,是從一些地痞口中得知的。”

夜為容道:“可是怎會消失?連師父都搜不著?”

夜無群道:“或許他躲起來,或而他另有方法逃避追蹤,師妹若願意,我可陪你追蹤他。”

夜驚容道:“此處地形你熟,便帶路吧,先找向那地痞問個明白。”

夜無群領首:“地點在伏虎坡!”

兩人策馬飛奔,直往東北方掠去。

直到夕陽西沉,天地一片森黑,方抵伏虎坡。

那盜匪房屋閃著燭火,兩人馭馬前進。

屋內人聞及蹄聲,立即舉刀跳出來,忽見夜無群,登時驚駭收刀,跪拜連連。

那麻臉漢子懼聲道:“小的不知大爺光臨,請恕罪!”

夜無群冷道:“這位姑娘要找頭綁符帶的小道士,可見著了?”

麻臉漢子道:“往東北方去啦,已有五六天,聽說有人看到幾名喇嘛跟他決鬥毒骨坑,後來似有傷亡,小的可沒膽子去看。”

夜驚容臉色頓變,若真是喇嘛行凶,恐將十分不利。急道:“快去看看!”

夜無群道:“已是夜晚,師妹何不等至天亮再尋,畢竟已過四五日,任何狀況終成定局了。”

夜驚容道:“我實在放心不下。”

夜無群道:“好吧!隻要你願意,一切都依你!”。向麻臉漢子:“上馬吧。帶我們去!”

麻臉漢子道:“小的沒馬……天寒地凍養不起……”

夜驚容道:“知道地點,咱自個搜吧。”夜無群這才放他離去,陪著師妹直往毒骨坑搜去。

麻臉漢子見人走遠,始和同伴圍成一圈,欣喜直道替了官爺辦事,將來必定吃得開,油水自來。

毒骨坑狀若貼骨,坑坑洞洞甚是難行,縱有較平坦處,卻見岩塊雜樹盤推,縱使龍駒,行來亦甚不舒服。

夜驚容、夜無群隻好下馬,改以輕功搜尋。

搜及半時辰,忽見一棕色架鯊碎布,夜驚容撿拾起來研究一番,通:“看是喇嘛和尚了。”更形緊張。

夜無群道:“慢慢找,希望並非麻臉所言。”

再搜三百丈,夜驚容又在石縫中拾起燒至一半之靈符,怔心不已:“除了他,誰會用此符?”

兩人再次搜去,見及數處打鬥痕跡,樹倒石製,戰況甚是慘烈,甚至留下斷臂殘肢,嚇得夜驚容驚心動魄。

再前行數百丈,忽地發現一喇嘛屍體,轉角絕穀處更躺著三人:兩位喇嘛打扮,一位素衣粗布,腰擂桃木劍,頭綁黃符巾,那正是宋兩利特殊打扮。

夜驚容見狀逆血攻心,悶呃一聲,氣岔胸口,當場昏死過去,夜無群趕忙扶向她,一股體香轉來,讓他為之痢迷,抱得更緊,輕喚道:“師妹你醒醒……”卻希望對方永遠別醒來。

夜驚容足足昏去半刻鍾,待氣順時方醒來,淚水掛滿腮,悲切道:“他當真遭到毒手了?……。”

夜無群道:“恐怕是了……,是死在異教喇嘛手中。”

夜驚容爬身而起,悲切行去,道:“他一向善良,怎會遭此毒手?”想翻開臉麵瞧瞧。

夜無群急道:“師妹別靠近,若有毒,豈非上當,我來處理!”拉回心上人站一旁後,隨即撿起枯枝撥去,宋兩利臉麵轉正,已被腐蝕得半臉全非,血肉爛醉,白骨森森,瞧其頭上龜形綠胎記仍在,他輕輕一歎:“恐怕就是小神童了。”

夜驚容掩麵而泣:“你死的好冤,我怎麽辦?怎一點托夢皆無?好端端地怎就死去?”

心疼欲裂,甚想亦自戳幾刀。

夜無群歎道:“人死不能複生,師妹節哀為是……”卻對師妹如此過度傷心,頗為吃味。

夜驚容簡直不能自己,淚流滿麵:“他難道就這樣走了?我要替他報仇……”

夜無群歎道:“我地想替他報仇!凶手手段太殘忍了,可惜他們也可能同歸於盡……”

夜驚容道:“要找喇嘛僧討回公道……”

夜無群道:“自是應該……,人已死,埋了他吧……”總覽耽擱太久,恐有負作用。遂在旁開始挖洞。

夜驚容再次瞧向禾兩利爛腐一半險容,說下出悲切疼痛,終又想撫摸,別讓他走得孤單。

夜無群急道:“師妹別碰,不是說過可能有毒麽?”扭她回來。

夜驚容道:“可是他死的好可憐……”

夜無群道:“話是不錯,但還是別碰的好!”動作加快,立即將屍體埋去,想想,再挖一坑,連喇嘛屍體一並埋掉,道:“人死無罪,埋了也罷。”

夜驚容泣不成聲中,親自削石為碑,刻上“故吾夫宋兩利之墓,妻驚容叩泣”字樣,立得筆直,“生不能為夫妻,死也要在一起……”淚水更流。

夜無群見狀驚詫:“師妹怎可立此碑?若傳出去,對名節有損,快快除去!免得誤會。”

夜驚容幽幽道:“又何損名節?我真的喜歡他啊!”

夜無群道:“喜歡跟夫妻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

夜驚容道:“有何差別?”想及自己身子早就撫撫摸摸、卿卿我我,哪還分得出是否結成夫妻呢?

夜無群知可能勸不回,隻好放棄,道:“你若堅持,便從你了。走吧!夜色已晚……”

心想改天再來毀此碑便是。

夜驚容道:“我要在此守靈……”

夜無群急道:“這怎麽成!”心**一閃,突地一指點昏她,抱於懷中,疼惜不已飛奔出穀,掠上龍駒直奔怒龍城。先讓她好好休息,否則如此鬧下去,恐得傷心不絕,這出戲未免演得過火。

夜驚容昏睡一夜,次日醒來仍悲切不已,茶飯不思地又往毒骨坑出發。

夜無群實是無奈,隻好作陪。心想如此也好,傷心幾天後,一切自能恢複正常。

自己機會將大增。

奔行數十裏,就快抵達毒骨坑之際。

兩位中年喇嘛已擋在前頭,一位肌肉結實,臉長虹胡,狀若達摩,持長戰掠陣。

一位較高,左耳穿金環,並以金環當兵刃,橫擋於胸。

夜無群見狀怔詫:“飛龍、金環雙行者?”兩人乃烈火教超強護法,地位另在尊者之下,武功自強。

紮胡維摩飛龍行者冷道:“裏頭本門弟子是誰所殺?”

比羅金環行者道:“那墓碑是姑娘所立的吧?”

夜驚容一股報仇怨氣正無處可泄,聞言冷道:“看是你們弟子殺了我夫,該當何罪!”

無雙笛抽出,立即攻去。金環行者冷斥,手中金環鏘鏘作響封來。笛、環相鬥,光閃不斷。

夜無群急道:“師妹快住手,全是誤會!”趕忙掠前,抽出獨尊蕭加入戰局,免得師妹受傷。

笛蕭聯合,氣勢暴漲數佶,金環行者縱使武功通玄,此時亦落人下風,頗為訝異兩人修為。

飛龍尊者見狀冷道:“原是聖王座下高徒,待我會你幾招!”長戰迫去,配合金環作戰。

霎見蕭笛飛天掠地,幻龍成電,勁道無限,複見霸戰、金環若濤若浪,衝斬擋掠,忽擊忽撞,忽纏忽鬥,罩得十數丈方圓嘯風例例,彩光散射。

眨眼十餘招已過,雙方難分勝負。

猝見飛龍行者暴強攻來,長戰若劈天刀淩空斬下,夜無群無法全身而退,趕忙施展“七龍吞天”秘法,七道白氣竄笛而出射擋長戰。

鏘鏘鏘鏘!

長戰砸砸跳跳,盤罩於白氣之間,煞是有趣,卻是招招險象環生。

夜驚容亦是人攻不下,施展“七鳳裂天”手法,隻見七道白蛇竄出笛孔和“七龍吞天”

大有異曲同功之妙。隻是其電蛇較小較銳,掠竄之間更具摧殺威力。那金環套處,宛若強龍戲耍,竄竄彈彈,似若要特技。

雙方猝地全力一擊。

鏘錯暴響震耳,各自退開。

夜驚容、夜無群腕脈生疼,立足不穩,氣喘不已。

飛龍、金環行者頓立地麵,氣息較促之外,似乎功力沉厚,波及不大。

金環行者道:“好功夫,能接老朽百招,年輕一輩無出其右者!”

飛龍行者道:“功夫是不差,卻不知心術是否正;裏頭本教教徒是誰所殺?”

夜無群冷道:“他們是丘鬥而亡,哪來誰殺誰!”

金環行者道:“怎會互鬥?那人根本武功不濟,能鬥什麽!”

夜驚容冷道:“他們殺了小神童,還說武功不濟?恐是脫罪之詞。”

飛龍行者道:“那人根本不是小神童宋兩利,他們乃一起被殺!”

夜無群臉色陡變:“兩位豈可胡說!”

夜驚容聞言怔駭不已:“他沒死?!”悲中帶喜卻又駭怕證實什麽,仍快速奔向毒骨坑。

夜無群見狀急追之:“師妹小心有埋伏。”

飛龍行者道:“恐非那女的所殺。”

金環行者道:“女的沒有,男的未必脫嫌,去看看!”

兩人閃身追去。

絕穀埋屍處,墓碑仍在,屍體卻被挖出。

夜驚容見及宋兩利爛臉,又自悲切,畢竟那隻綠龜太過於明顯,實難讓人相信死者是他人。

夜無群冷道:“明明是他,為何說不是?”

金環行者接近,冷道:“本宗修有秘法,是否真假,自有感應,何況那人臉上胎記刺上去不到三天。冒充證據相當明顯。”

夜驚容欺前欲瞧。夜無群趕忙攔住,急道:“師妹小心有詐!”

飛龍行者冷道:“都已去世,還要何許?”伸手一挑,那刺青連皮挑落,晃向夜驚容:“瞧清楚些,連針孔都帶著青血。”

夜驚容終於瞧清,怔喜道:“他當真不是小神童,他沒死,實在嚇死我了!好險!”拍拍胸脯,希望陡升。

夜無群道:“恭喜師妹,終有機會。”目光閃爍,心頭卻叫疼。

夜驚容立即將墓碑擊碎,窘困道:“沒事立碑,實在太不吉利了。”

飛龍行者將刺青丟棄,冷道:“現在問題來了,到底誰殺死他們,其目的何在?”

金環行者道:“分明要栽贓烈火教殺死小神童,結果終露破綻!此人必定想宣布小神童死去,故才要此招。”

夜驚容不禁往師兄瞧去,此事似乎和他有所牽連。

飛龍、金環行者亦瞪眼過來。

夜無群冷道:“難道你們懷疑人是我殺的?”

夜驚容終把目光移開,畢竟如此懷疑師兄並不妥,因為他曾陪自己走過一夜悲慘,若真如此,那他心思未免太可怕了。

飛龍行者道:“在此怒龍城附近出事,是你管區,總有所責任吧!”

在毫無證據下,隻好如此解釋。

夜無群冷道:“在下是該負責,必將凶手找出,還死者一個公道。”

金還行者道:“閣下又如何找到這裏?”

夜無群道:“伏虎坡麻臉漢子所言,他說曾聽及此處打鬥,我們便尋來此山,結果便是如此了。”

飛龍行者道:“對方脫不了幹係,回頭去找!”

金還行者道:“小神童顯然已失蹤,耽擱不得!”轉向夜無群:“埋了他們吧,告辭!”

兩行者掠身飛去。

夜無群經歎,事情越弄越複雜。

夜驚容道:“快埋了他們,然後趕去瞧瞧,到底是怎麽回事?”

坑洞早在,將屍體移入,輕易可掩埋。

收拾過後,兩人立即奔往伏虎坡,想了解真相。

飛龍、金環行者趕至伏虎坡賊屋,竟然發現十餘地痞盜匪全部被殺。

利劍穿喉,死狀平靜,顯然一劍斃命。

金環行者道:“此人果然計畫周詳,來個殺人滅口!”

飛龍行者道:“那該如何?線索已斷,何處尋人?”

金環行者道:“隻有碰運氣了;此刻不隻找人,且得要門下弟子小心,另有陰謀份子出現,不得不防。”

飛龍行者道:“對方針對我們而來?”

金環行者道:“可能把,還是先把小神童找到再說。”

兩人不願等待夜氏兄妹,立即掠身退去。

夜氏兄妹先後腳掠及此,見屍首處處,夜無群登時冷道:“殺人滅口,高招!”

夜驚容道:“如此文斷了線,千知小神童生死如何?一仍牽掛著。

夜無群道:“吉人自有天相,地想必過得還可,應不用我們掛**。”

夜驚答道:“人生地不熟,他龍混到哪去?恐凶多吉少……”

夜無群道:“多說無益,得找到人再說,師妹先避開,我且燒了此黑店,免得他人落人陷阱!”

說完引來一把火,將黑店給燒盡。

原來夜無群早有殺人滅口之計,在利用麻麵漢子騙得師妹至毒骨坑之後,趁著師妹傷心昏迷,而送回怒龍城之際,他又潛返此處,將一幹盜匪給收拾,免得走漏口風,可憐盜匪以為找到依靠,卻是死路一條。

灰燼化之後,夜驚容仍想找尋宋兩利下落,被無群隻好陪她四處逛逛,心頭卻盤算著此次事跡全被飛龍、金環行者攪壞,剩下唯一可能是收拾宋兩利性命,否則穿幫開來,將對自己不利。

他不斷盤算找機會脫身。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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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奇人奇事

宋兩利已待在秘洞苦牢十天之久,在生吃腥魚之下,毛發長得特快且亮黑,連同鬢胡等,簡直已變成小野人,而在青鱷和野狼群日夜不斷摧殘下,早已衣衫爛醉,見血見肉,頗為狼狽。

花得十天光景,終能以桃木劍在洞壁高處,挖出一小小凹處,勉強可容下身子如彈丸般塞入。

這簡直是奇大工程,完成後,宋兩利高興哇哇大叫,向地麵青鱷做挑戰式動作,喝道:“有了小洞,咱還有得玩!”

奮鬥七天七夜,的確夠累人,立即塞入小洞,盡管困縮如球,他仍不自覺呼呼入睡。

睡夢中,腦門漸漸浮現綠龜法王身影,淡淡說道:“佛眼無界,忘形忘我,是因非囚,似禁非禁,破除一切假相,自登無上虛空界!”

宋兩利突然驚醒,直叫師父!幻影卻失,不禁回味方才話意,那“佛眼無界”大概是指自己貝佛眼通,可窺陰陽奇奧,根本無界。接下來之“忘形忘我”等倒令人費解,至於那“無上虛空界”雖一知半解,然“虛空”兩字另有所悟,原是佛菩薩有位叫虛空藏菩薩,其乃十二生肖中年之守護佛,於民間流傳已久,他自有所聽聞。其“虛空”即是乾坤,乃指威力無窮,浩瀚如天界,能破一切幽冥黑暗,楞嚴經有雲:“智如虛空,精進如風,忍如金剛,慧如恒沙!”該是暗示要登乾坤界,要精進努力,也要忍耐負重,然後發揮偉大智慧麽?

宋兩利自知綠龜法王往往在最危急中現身救助,那自己所受之禁製應該仍能解除?

可是應如何才管用呢?

他開始回頭想及“忘形忘我,是因非囚,似禁非禁”等句。

或許這些全在指坐牢非牢,可是明明在坐牢,怎會非牢?難道要想像自己活在快樂天堂?往下瞧去,青鱷虎視沈沈,如何能幻想成快樂天堂?縱使幻想,又如何能解除身上禁製?

他忽有所悟,身上禁製亦若身體之牢,若故意不理,則豈非似禁非禁?或可真的能突破伽鎖了呢?

他開始認為自己武功未失,喝喝有聲打幾拳,血氣倒是順暢多多,然禁製仍未解,功效並不大,不禁疑惑此解釋是對是錯?然無聊之極,隻好耍著玩,幾趟下來又已疲憊。隻好又閉目養神,畢竟七天未曾入睡,何等疲憊。

睡夢中腦門轉個不停,但綠龜法王始終未再出現,倒是浮出地麵那隻青鱷腦袋想法,它倒覺得人類肉香,不啃幾日甚不甘心,它且絞盡腦汁想要如何衝上來啃食獵物,宋兩利暗暗得意,能讓對方如此頭疼。

他甚至一腳踢去:“臭鱷魚,讓你吃火腿!”

突地叭聲暴響,當真腳勁劈出,竟打得青鱷腦袋疼痛,咆哮閃退泉中,它作夢未想及獵物竟然發飆,被踢得莫名其妙。

宋兩利左腳正抬出,且被青鱷咆哮聲驚醒。詫楞道:“方才作夢,當真能發出腳勁?怎會如此?”心**一轉,難道是忘形忘我,武功自來?應該是了,夢中自己簡直如神若佛,威猛無比,自可突破肉身禁製,以意發功,威力仍現。

宋兩利悟出此點,欣喜不已,隨又幻想自己乃虛空藏菩薩,威力無窮殺敵,猛地踢往下邊,然始終再無勁道出現,不禁失望道:“總不能每次都靠作夢解決一切吧!”仍是強踢,希望悟出真理。

青鱷見及對方再無威力,已然忘記方才受擊,以為那隻是天雷劈動的偶發事件。

於是小心翼翼試探往前,但覓並無危險,又探前幾步,根本安全,給又挑左咆哮,張牙撩齒,為方才受辱示威抗議。

宋兩利喝道:“不想活了嗎?膽敢過來!一腳瑞死你!”左腳猛踢,然卻用力過猛,身形為之走偏,且腳上鐵鏈甩去,施力大增,一時不穩,整個人往下摔去。

他怔駭大叫不好,仍往巨鱷口中落下。

白森森利牙就要咬斷大腿。

青鱷咆哮示威,慶祝肥肉落日。

宋兩利簡直沒命掙紮,喝著不要不要,身形猛扭,雙腿猛端,情急中竟又發出勁道,端扁對方利嘴,青鱷疼痛躲閃,宋兩利得以安全落地。

青鱷雖疼,卻見獵物滾落地麵,正是撲殺時機,猛又欺撲過來。

宋兩利大駭,躲縮無路,將鐵鏈砸甩過來。

卡地脆響,鐵鏈被咬,竟然深陷齒狠,若咬在肉身,豈非粉身碎骨?

青鱷一咬不放,立即拖甩,鐵鏈連腳,宋兩利亦被拖甩,撞得沒頭沒臉。情況危急下,隻好搶抓青鱷背麵,拚命往其腦袋落去,青鱷縱使有銅筋鐵骨,仍受不了重擊連連,咆哮中終放棄咬鏈,身形猛打滾,終甩脫宋兩利糾纏,暫時退回泉中,等待機會。

宋兩利趁此跳回小洞,驚呼好險,在每口皆能斷手斷腿處境,已是經過九死一生劫難,再要拚命,已有恐懼,暫且按兵不動。

青鱷實也搞不懂這家夥怎如此難纏,到底要如何才能一咬落定,將他收拾?應該用點詭計才是……,心**一轉,終於潛入水麵,遊到它處去。

宋兩利終於噓氣,想著方才種種,實是“神落險洞被鱷欺”,想對方已溜去,狼群要來仍有半刻鍾以上光景,趕忙落地擺平休息,心想能擁有一張平坦寬大之床,該是人生最大幸福之事。

躺平中,仍不斷揣想綠龜法王所言?忘形忘我,是因非囚,似禁非禁,可能和方才情急中又發一腿踢中青鱷嘴巴有關,在突如其來之下,總能奏效,或許已跳出心靈意**而自然反應吧?那應該叫它什麽“閃心功”?隻要閃定心靈,功夫自來?卻又覺得硬要閃心反而有所意**,還是別取名的好。

他再次回味往者所學,忽想及蓮花師太所贈之“水靈神譜”有個“化神賦篇”,其中談的全是道家化神成仙之虛無乾坤境界,倒和綠龜法王所提虛空界有異曲同功之妙,秘笈早藏在中原,但他以通娃強詞,漸漸反拐出來,喃喃**著,“羽化成仙,先抽筋骨”看來便是不管肉身筋骨,超脫“人”之意**、“身”之意**,則無所不至,無所不達,自可羽化成仙。

然要如何超脫“人”與“身”呢?似乎“化神賦”所說完全在於完成超脫此兩種境界,照秘本所言,全是姬封禪悟道經驗,其中有一句“馭氣衝天”,應以馭身之氣,能往天空飛去,然其實方可將身子當成小周天,那“氣”即是“氣血”之氣,“天”即“腦門”之天,若將氣血直往腦門衝去,似能使人暫時昏眩,或許這短暫時間即是進入先天忘我境界,對於初學入門者,此無異是最好路徑。

宋兩利心想綠龜法王所傳通靈之法,隻能平空捉摸,太過玄奧,倒是“化神賦”有了基本練功意**,便當做初學,從頭開始練起。

他遂閉上眼睛邊運氣血邊往腦門衝去,直**著“羽化成仙,先抽筋骨”氣血一衝腦門,倒覺飄飄然,似幻飛仙飛去,倒也快哉。

運行不到幾次,野狼叫聲忽又傳來。宋兩利隻好爬回小洞,兀自運功,不理狼群,不知不覺中又已睡去。待醒來時,忽覺腦門漸漸清明,那“馭氣衝天”方式似能解去夜無群禁製,這可好了,簡直升起無窮希望。

他猛地拚命用勁,迫得臉麵發紅,全身青筋暴脹,似若使秘似地猛催勁,盡管效果甚微,卻慢慢有所進展。

不知過得多久,狼群又已退去,然那青鱷卻未現身,宋兩利暗覺奇怪,莫非這家夥上次被揍怕了,躲得像龜孫,不敢再來觀見了麽?

肚子著實已餓得發暈,宋兩利這才跳落地麵,往那山泉行去,笛得清水洗臉,甚是舒來。

待要舀及第二回,突見水底有排白森森利牙晃動,正覺不妙,青鱷竄水而出,血盆大口便往它的腦袋啃去,它可等得既久又悶,終靠智慧體力打倒敵手。

它正得意獵物即將到嘴。

宋兩利駭然,怎知妖物會躲在水底,一時難以脫身,猝地雙手猛撐青鱷上下雙牙,拚出吃奶力氣搏鬥。

青鱷怎肯放棄獵物,嘶嘶殺殺衝向岸邊,將人逼入角落,利嘴仍啃。它身粗三尺,宛若車輪,力士何其之巨,這一強啃,簡直快把對方迫吞入腹,宋兩利拚命之際,以手又來神力將利嘴頂住,雙方來回七八趟,氣得青鱷哇哇大叫,看是以嘴搞不定,猛地尾巴用來,直搗敵身。它可非普通鱷魚,尾巴靈活得很,這一周,終把宋兩利擊倒在地,雙手滑退,青鱷猛撲土來,又想啃食。

宋兩利唉呀驚叫,情急中突生神力,猛把鐵鏈纏入鱷嘴,卡地一響,鐵鏈又現齒痕。

宋兩利喝叫“羽化成仙,先抽你筋骨!”鐵鏈當武器,猛又往對方身上纏去,雙方開始扭打。

搏鬥中,幾乎險象環生,宋兩利無暇多想,隻有拚命,然在此“忘我”境界之際,竟以化神賦之修仙秘法“馭氣衝天”漸漸以奔流血氣衝去身上不少禁製,武功漸漸恢複。

大戰百餘回合之後,狀況漸漸逆轉,宋兩利已能取得平衡優勢,拚命搏鬥間也讓青鱷吃了不少苦頭。青鱷始終不明白小小一樣獵物怎生如此難以搞定。

再鬥三十回合,雙方疲累不堪,青鱷終於四腳攤開,腹部朝天地躺下稍作休息。

宋兩利見狀,亦脫力般倒地,照樣四腳朝天,喘息道:“鱷魚兄,一定要拚個你死我活麽?”

青鱷頓覺不甘心,又撲身過來,宋兩利拚命抵擋,甚至跳向對方背上,扣得緊緊,青鱷掙紮一陣,又覺疲累,稍作休息。

如此雙方來回再戰七八趟,青鱷舊全力一擊,張嘴咬去,宋兩利猛將鐵鏈再用人其嘴中,千地脆響,鐵鏈竟然撕成兩截,宋兩利欣喜,活動終更靈巧,登時跳掠纏鬥,十幾回合下來,青鱷終於棄械投降,倒地喘息不已。

它仍是搞不懂這家夥如此難纏,且比自己更猛,勁道老是用不完,簡直不知要如何下口。

宋兩利亦癱軟下來,想及以怪物搏鬥悟及武功心法,倒是莫名想笑,原來忘我境界最好乃在險境之中,這青鱷反而成為最佳良師了,不禁叫聲“師父!”

青鱷詫楞,以為對方又要攻擊,趕忙爬起欲抗。

宋兩利嗬嗬笑起,道:“師父就是大人,請受弟子一拜!”作樣下跪,叩頭不斷。

青鱷莫名下解,難道異類也有神經病!嘶嘶叫叫出點頭應他一下,免得又纏苦自己不放。

宋兩利笑道:“師父點頭了?那和談啦!”終於爬起,靠向青鱷,腦袋一躺,壓在鱷背上,笑道:“我們是不打不相識,終結拜為師徒啦!”

青鱷想躲卻已靠壁,隻好由他,對於結拜之事,它是不想理會,然對方敵意已失倒是可以感受。好吧!暫且做個朋友,反正吃不了的肉就別幻想,外頭多的是,想通此點,終於甘心讓異類靠近。

宋兩利終能舒舒服服休息休息。

青鱷吱吱咯咯表示下一步該怎麽走?

宋兩利道:“肚子餓了,弄條魚讓你吃吃!”爬向泉邊,武功已恢複二成,動起手來較為方便,見著大鱔魚,伸手一擊,魚兒昏倒浮出水麵,足足有小腿粗,宋兩利立即丟予青鱷。

這可好了,獸物最是貪食,若它接受食物即表示接受友善。隻見得青鱷吃得津津有味,終能明白對方已無敵意,宋兩利遂又獵取三大條,讓他吃個飽,隨後再撈個較細者,啃著吃了。

或許累著了,人鱷吃飽後,終睏成一堆,漸漸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野狼突地摸進來,青鱷乍醒,咆哮一記,野狼嚇命而去,他們亦搞不懂,怎這家夥會跟異類搞在一起?恐也得想破頭了。

宋兩利被驚醒後,乃想及該離開了,否則夜無群若再尋來,以自己目前功力恐怕無法抵擋,於是招來青鱷,道:“咱是越戰越有情、不打不相識,且多虧師父死纏活纏,讓我悟出許多功夫,實是大恩人啊!請受弟子一拜!”當下磕頭,青鱷亦嘶嘶爽叫,似懂人言。

宋兩利道:“不過時辰已至,我要溜了,為免離別傷感,再喂你一頓!”

說完又抓得四條大魚,讓青鱷吃個飽,隨後告別離去。青鱷竟有些不舍,潛入泉中,送及五十丈,山泉已轉彎,這才作罷。

然宋兩利走及三百丈,忽覺去路已被封住,甚覺奇怪,狼群是從何處來?便專著足跡或狼毛之類東西,行往另一頭,這才發現另有險崖出路。然此處狼群聚集太多,想通過恐怕不易。

正滔豫中青鱷又己爬來,咆哮雨聲,野狼自知天敵,終讓路躲去,宋兩利笑道:“你可神猛了!”輕撫青鎊腦袋,雙方這才分手。

宋兩利走出懸崖外,原是飛瀑下罩,甚是神秘,難怪通路不易被發現。

抓起腳上仍留半截三尺長鐵鏈,選個方向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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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養鷹獵兔

宋兩利逃去未及半天,夜無群已悄悄摸向鱷窟。原以為可以順利收拾宋兩利,以免夜長夢多,畢竟師妹跟在身邊,若不及早解決,將甚是棘手。

然天不從人願。

他方進洞,竟然發現空無一人,隻剩一條斷鏈,怔詫道:“逃了?”隨又存有希望,因為斷鏈乃青鱷齒痕所留,莫非是它把宋兩利吃了?可是地上怎會毫無血跡?甚至毛發衣物?

夜無群趕忙尋向青鱷,發現它躲在深泉處,隻一伸手打去,青鱷立即反擊撲上來。瞧其肚腹並未腫大,更無半截腳鏈蹤影,兩掌打去,青鱷照樣糾纏不放,夜無群隻好退往狼群秘洞處,果然發現鐵鏈行走時拖走之痕跡,不禁責怪青鱷怎可咬斷鐵鏈讓他逃去?尤其狼群竟然毫無反應,這小子實是詭異得離譜。

既然走脫,夜無群當機立斷,得派出所有人,務必將他緝捕到案,否則夜長夢多。鐐銬者,私下卻派出大大貼身戰將前去搜捕,免得夜驚容起疑。

一聲令下,霎見十名一組之騎兵分住口方搜去。

整座怒龍城如臨大敵,氣氛已顯僵硬。

夜驚容當然起疑,然夜無群已找得藉口:“有重要逃犯脫逃,得搜捕回來。趁機也查探小神童下落,以免他涉險!”夜驚容信了他,通聲多謝,其實師兄常護著自己,倒讓人窩心。

兩人照例四處搜尋。然夜無群將她帶往較無緊要地區,自是無法搜得任何蛛絲馬宋兩利當然知曉夜無群可能追捕自己,看來隻有逃回中原一途。來時是從陸路,繞過蒙遼邊界,路途是長了些,現在改從東方,隻要逃至江邊或海邊,放了船,自可輕鬆回中原。

目標確定清楚,他可尋著山路慢慢逃去。可惜隻恢複三四成功力,逃來甚是艱辛。但以此禦寒卻是足夠,免得凍死冰天雪地之中。

逃亡一夜之久,可能溜開五十裏之遙,心想應該可以稍做休息,方始找到一小山穀,抓來石塊便敲往腳鐐,希望能將它敲掉,否則甚是麻煩。

然此精鐵可是特殊材質所造,敲來並不容易,宋兩利苦笑,當時沒叫鱷魚兄用利牙咬一次,然想想鐐銬太靠近腿骨,那大笨鱷若咬得差勁,豈非少一支腳了,還是艱苦敲它便是。

卡卡之聲不斷,清晨深穀,傳音甚遠,但此荒郊,應該不會引人注意。

然似乎錯了。宋兩利猝覺有人逼近,心下一涼,追兵難道如此快速?再一思考,苦笑不已,夜無群視自己為眼中釘,逃了人犯,他當然不肯放走,立即四處強搜,那是常有之事。

既然追兵已至,敲打更易引人,他立刻潛入深穀,反身窺探,看看是何人物搜來。不久,見及六名勁裝中年漢子,長得幾乎一樣俊挺,顯然是經過特別挑選,六人正是夜無群手下大大“飛鷹獵將”追獵撲殺功夫一流,全以“鐵”字為編號,早在怒龍城已鼎鼎有名。

六人獵將搜至石堆處。鐵一已發現敲擊痕跡,道:“應該經過這裏…”鐵三道:“可能走不遠!”勉四道:“分開來搜!”鐵二道:“還是隱密前行較妥,以免露痕跡。”鐵大道:“對出較合理!四處散開,若未發現走脫痕跡,立即封鎖,然後六麵搜索,亦可等大軍前來!”眾人商討後,決定采行鐵六計策,登時四麵散去,圍住此“想雲峰”。

宋兩利暗自叫苦,對方的確是高手,懂得如何圍捕獵物。既然已經碰上,且任何一方皆可能被發現,他心**盤算,還是得突圍方是。

想走後,他立刻往深穀再潛去,並將鐵鏈拖地以留痕跡。那鐵二乃搜索此方向,陸續發現拖痕,便往前探,仔細盤算對方可能逃逸方向。

宋兩利將痕跡引至一雪堆之中,然後突然畫出三個大圈圈,每個相隔十丈左右,隨即躲入其中一個底下,暗暗凝功以待,準備時機一到立即進行突擊。

鐵二果然搜來,忽見三大圈圈,暗詫怎會出現此情景?嚴加戒備搜去,隻覺得第一圈圈晝若芒果,呈扁型,不解其中含意,隨又轉向第二圈圈,狀若蓮霧,還長了花邊。他越想越覺想笑,這小子竟然還有心情作畫?待往第三圈圈付去,瞧得芒果、蓮霧、南瓜圖型層層混合,他已芒惑怎會出現如此多之圖型,遂仔細研究:“到底是何用意?芒果在外,蓮霧在內,卻又混合南瓜?還有一個像蕃茄麽?”蹲身下來,伸手撫晝過去,想從中揣出含意。

宋兩利暗自想笑,但覺對方手指觸摸,已知已蹲下,猝地發難:“請你吃水果啦!”話聲未落,雙手猛衝雪麵,直中鐵二腦袋,兩掌擊昏,複又把他拖入雪底,動作乾淨俐落。

鐵二哪知對方胡亂畫符,自己卻認真研究,終著了道兒,栽得莫名其妙。

宋兩利將他埋入雲底之後,又將雪麵恢複正常,然後反方向逃去,心想此處已缺口,應無其他追兵,便可安心脫逃。

然潛出穀口之際,卻聞及左前方半裏處有人叫喊:“鐵二你怎出來了?”原是鐵四乃以監視守在西南方,如此不論西方或南方有動靜,立即可以發現,宋兩利暗自叫苦,故意裝出中年聲音:“沒事!逛一逛!”鉞四怔道:“逛一逛?”搜索任務一向認真,怎可如此?仔細瞧來這才發現根本非鐵二,登時急叫:“人在這裏!”強勢掠來。

宋兩利苦笑,眼看前麵平原一片,逃無去處,終又逃回冰雪堆,想著此次要讓對方吃何水果?心**一轉,終有計策,如法炮製,躲入雪底。

鐵四終於趕來,忽見雪地步伐淩亂,再前處又消逝無蹤,冷邪道:“別躲了,出來!否則大刀伺候!”抓出利刀,亦步亦趨搜去。

第一圈圈已變成香蕉,他以刀撥雲,挖個深洞,仍不見人,隻好放棄,第二圈乃蘋果型,再挖下去,一樣空空如也,鐵四不禁疑惑:“難道隻是障眼法?”小心再往第三若星星之楊桃圈圈挖去,利刀一落,竟然發現手臂彈起,嚇得鐵四猛閃,喝道:“出來!少耍詐!”然手臂又軟落下去,鐵四一眼瞧清是褚黃色自家人服裝,詫愕道:“二師兄?”趕忙撲前挖去。

宋兩利則躲在鐵二下麵,待對方挖得差不多,猛地將鐵二推前,鐵四以為屍變,驚駭欲閃,宋兩利卻趁此撲近:“二師兄來了!”雙拳一搗,登中對方腦臉,打得他昏昏沉沉,情急中仍嘯出呼救,宋兩利趕忙撲前,再搗一拳,終收拾完畢。

他噓喘大氣,但覺效果不差,乾脆再放聲大喊:“人在這裏啊!”立即將兩人再埋入雲堆,如法炮製又躲入裏頭,等待敵人上勾。

不久,鐵五聞風趕來,照樣不察,研究著圖樣,忽覺不對,兩位兄長相繼失蹤,莫非有埋伏,趕忙跳開,左探右尋,想找出端倪。

宋兩利久等不著,已嫌沉悶,出聲呢道:“救我啊……”推著鐵四手臂推往雪麵,凸凸顯顯,似在掙紮。

鐵五見狀大驚:“鐵四還是鐵二?”宋兩利分不清,仍叫救我,且呃吐鮮血聲,鐵五聞聲顧及救人要緊,邊往前摸去,邊刺四周,以防危險,他卻哪知危險即躲在下兩層。

待及地頭,他又四處張望,以防有變,雙手卻不停挖掘。

宋兩利待他挖得可以之際,猛地伸手扭向其右手,鐵五駭叫四師兄,仍以為自家人暈了頭,豈知就此一閃**,宋兩利陰陽拳開打,碎地一記,打得對方鼻腫眼黑,鐵五仍想掙紮,宋兩利意識暴開,喝道:“自己打自己!”鐵五哪知對方有攝心術,一時失常,拳頭往自家臉麵搗來,然在三寸處突然煞住,登時覺醒,宋兩利暗道功力不夠,攝腦失敗,趕忙揮拳,又將他打昏,始將事情搞定。

宋兩利欣喜,收獲不錯,再此下去,不到中午可將另三名給逮著,解決麻煩。

他想如法炮製,然遠處猝地傳來喝聲:“有埋伏,大家聯合搜索。”宋兩利暗道計畫失敗,立即封去三人武功且將人埋入雪堆。掩去證據,隨又滔往他處,日標仍往東刀摸去。

半晌後。

鐵一領著鐵三、鐵六搜來。連續失去數名弟兄,三人已顯焦切,直喊兄弟名字,搜得甚是小心翼翼。

及至雪地,鐵三發現足跡,急道:“定在那裏!”鐵一道:“莫要躁進,可能是陷阱!”否則三位弟兄怎會失蹤。立即前去窺探足印,道:“並不大,且是行僧布鞋,應是那家夥!”鐵大道:“追是不追?”鐵三道:“不追哪能救出兄弟?”鐵一道:“這是一人重量之足跡,兄弟一定藏在附近,快搜!先救人要緊。”三人立即展開半裏方圓搜尋,並未結果。待回到原地,鐵三突地發現雪麵軟硬不一,登時欣喜:“一定埋在雪底!”三人用力挖去,終將鐵二、鐵四、鐵五給挖出來,個個已凍得奄奄一息,三人立即展開救助。

不久,人已醒來,武功卻仍受製。

鐵一間道:“是誰所傷?”鐵五道:“是那小子,他會邪術!”鐵一斟酌後,終決定不再硬拚,立即發出信號彈,淩空射高,數十裏可見。道:“鐵三、鐵六先遠遠跟蹤,我得讓老二、老四、老五恢複功力才行。”鐵三、鐵六立即追掠下去。

鐵一展開救治。

不到半天栽了三人,他實搞不透是啥回事。

火焰衝天。

夜無群已見著,更明白是何回事,沒想到六大戰將會招架不了而發出求救信號?宋兩利當真恢複武功?夜驚容亦見著,急道:“那邊有異,過去看看!”白馬一旋便要調頭。

夜無群稍緊張:“容妹要去麽?那隻是逃犯,不是小神童,你去了會有危險!”夜驚答道:“不然要搜哪兒?”還是策馬飛奔過去。

夜無群擋之不了,暗村隻要隔開,應無問題,遂揀馬奔去,直往想雲鋒轉進。

二十裏,眨眼即至。

鐵一忽見夜無群及美女到來,在曾受叮嚀下,已知應付,道:“重囚往東北方向去了。”夜無群道:“可派了好手去追?”鐵一道:“鐵三鐵六全部追去。”夜無群領首不斷,轉視三位中伏者,通:“你們受傷了?”鐵二道:“武功已受製,仍未解開!”夜無群下馬:“我看看!”便往手下脈門摸去,但覺阻力處處,伸指截去,複運功催化數穴,道:“大約半個時辰可以恢複。”對方乃中陰陽老怪秘指,怕說出引起夜驚容發現,故不想言。

三名戰將道謝連連。

夜無群轉向夜驚容,通:“師妹留下來護佐他們,我去看看狀況,待他們複原再一並過來!”夜驚容道:“你走吧!”心想盡點任務也好。

夜無群當下欣喜告別,直往東北方向掠去。

鐵一則緊跟其後,待掠行半裏之際,方說人在東南方,兩人再次調頭。

夜驚容則詢問三戰將囚犯是誰?三戰將已受旨意,道是長發妖人,被驚容想像不出,隻有等待。

宋兩利逃向皇帝峰。

此峰有若皇帝頭上通天冠,因而得名。峰勢雖險,卻有脈絡可尋,宋兩利是來仍算順暢。

待行往險崖旁飛徑之際,忽聞淡笑聲傳來:“小神童好大威力,能突破我“六神鎖魂指”的確了不起,我低估你了。”宋兩利暗叫糟,怎會是這要命家夥?崖上飄下夜無群,擋在前麵,後頭則被鐵一、鐵三、鐵六封去。

宋兩利暗道苦也,凶神惡煞追得果然急又凶。

夜無群淡聲道:“小神童好大威力,能突破我的封鎖逃到這裏,可惜尚差一步…”宋兩利道:“你怎老想要我的命?咱有這麽深的仇根麽?”夜無群道:“兩國相敵,自是無法相容,你可選擇自盡,我能留你一至屍。”宋兩利道:“若真如此,我倒想拚拚看了!”擺出架勢。

夜無群道:“你無法贏得了我!”說完獨尊蕭盡出金影,欺攻而至。

宋兩利喝著真勁,一招陰陽指點去,指勁化電蛇,截向金蕭,淩空撞擊,鏘擋錯開,宋兩利卻因剛恢複功力往前栽去,夜無群則穩若泰山,淡笑道:“看來你功力仍未全部恢複將更非我敵手了!”一招刀劈華山簡單招式掛將下來,宋兩利抓起石塊擋去,叭地暴響,石塊破裂,右手疼得冒冷汗,金蕭氣勢未竭,猛又下砸,直追腦袋。

宋兩利唉呀落地打滾,情急中左腿一掃,腿中掛鏈,掃得旋風暴起,威力甚猛。夜無群冷喝,反蕭擋去,鐵鏈卷往蕭身,宋兩利竟然被拖吊起來,夜無群冷道:“如此功夫就更差了!”仍想下殺手砸向地麵,讓他頭破血流。

宋兩利被倒甩,血氣全湧往腦門,正符合化神賦之“馭氣衝天”格局,腦門一時混沌,猝地劈出一掌怪招,似猴非猴、似爪非爪、似掌非掌,看似無奇,卻是快速無比,猛地劈中夜無群胸口,反抓回來竟抓破衣衫,露出胸脯一片**。宋兩利趁此掙脫滾遠,嗬嗬笑道:“怎破了?”幻想要是抓到褲檔可好看了。

夜無群一向高傲自潔,怎肯讓人沾衣黏胸。突被抓著整個人已自瘋狂厲喝:“敢毀我衫?”金蕭猛砸,“七龍吞天”暴展射出七道怒電猛蛇,直竄宋兩利四肢百骸要穴,那猛蛇刁鑽,甚難閃躲,且此招又是夜無群超強奪命招,銳不可擋。

宋兩利先前因有例吊身形,血氣衝往腦門,突地發出怪招,此時卻老想運勁腦門,卻已過慢,情急中隻好拚命發招,陰陽變流迫打出去,擋掉四道蛇電,卻仍三道直衝齊門、膝關、天泉三穴、叭叭叭三穴中擊,登時滲血。

宋兩利受力不了,跪落地麵。

夜無群欺前,趁機猛砸金蕭,欲破對方腦袋。

宋兩利三穴受傷,根本無處可躲。

金蕭卻若萬斤重錘砸來。

千鈞一發之際,宋兩利突幻綠龜法王法相,吼地一聲,發出神力,一掌打得夜無絆倒跌三四步,驚駭愣在當場。

三大戰士見狀大核,強勢挨來。。宋兩利劈出最後一道真勁,已支撐不了,癱軟倒地,腦門突地浮出夜驚容臉孔,急急叫聲“救我……”癱地不起。

夜無群豈可讓他苟涎殘喘,驚駭中仍發現對方乃強弩之末,無力再反抗,終又提起猛勁怒砸下來,三大戰士更掠陣一旁,若有反擊,立即製止。

眼看宋兩利便要遭擊,命喪當場。

遠處突地傳出夜驚容焦切聲音:“住手!”沒命衝來。

夜無群詫楞:“師妹你怎來了?這隻是一個死囚,必須殺了他,就地正法!”金蕭仍想砸去:心想砸爛宋兩利臉麵,師妹未必認得出來。

夜驚容卻吼得更狂:“他就是小神童,我已知道,你敢殺了他,我一輩子不會原諒你:”在宋兩利感應一刹那,她便知就是他,原隻是疑惑師兄可能就是主使者,而故意甩脫鐵二等三人,從後頭趕來打鬥處,沒想到一切果然得到證實,為顧及宋兩利安危,幾乎撞得沒頭沒腦,從鬆林中槍衝過來。

夜無群抬高之手終於放下,他素知師妹個性,此時若殺了宋兩利,當真將斷絕關係,一輩子永不交往,這豈非判自己死刑!

它是住手,然心頭滴血,師妹竟然愛他如此之深,二十年感情竟如此不堪一擊。數大戰將知曉乃男女事,當人屬下唯有避開,免膛此局為妙。

夜驚容撲往宋兩利,瞧他一身是傷且帶血、帶銬,甚至亂發像野人,疼得直掉淚,緊緊將他樓入懷中,泣聲道:“師兄你怎忍心把他折磨成這個樣子?”夜無群嘴唇已咬破,突地斥道:“他是敵國密探,你怎可幫他!”說完甩頭狂奔而去。

夜驚容切聲道:“他怎會是敵人,師父特地命我來接他的啊!”夜無群暗暗掉淚,不想回應任何問題,失敗讓他覺得懊惱無助,終於忍受不了,嘯馬過來,狂奔下山。

六大戰將但覺應該追隨主人,亦自離去。

夜驚容急於找地方救治宋兩利,遂找向山穀清溪處,將宋兩利置於平坦處,隨即替他寬衣,見得傷痕處處,更是疼心,舀來淨水洗去,又拿出絹布一一擦拭乾淨。始倒出金削藥敷向傷口,一時疼痛,宋兩利終於驚醒,忽見夜驚容絕世容貌,終安心笑逆:力我伍如你亡來救我的……”夜驚容滾落淚水:“怎不先來找我?”宋兩利道:“是有想過,卻不知你在哪……”話說多,牽動傷勢,又嘔鮮血。夜驚容趕忙要他別說話,連功替他治療。

宋兩利瞧在眼裏,感觸良多,自己隻不過是偶爾混出風頭的小道士,且頭上另有個龜,怎容得對方如此青睞?想來總讓人覺得做夢似幻,一點都不真實。

“我們以後會永遠在一起麽?”宋兩利終於開口說話,卻仍不敢提及感情兩字。他仍想確定此非作夢。

夜驚容突露羞意,道:“以你現在成就,我恐怕配不上你了……”宋兩利道:“我有何成就?”感覺不出。

夜驚容道:“一統天下佛道兩派,那是很困難,你卻辦到了。”宋兩利道:“統一的是師父,我乃跟班而已。”夜驚容道:“別想那麽多,隻要有緣,自曾往一起,你的傷可得好好治療才行,我先幫你弄掉腳鐐。”見他氣息已穩,始往腳鐐摸去,但覺足踝已磨得血瘀處處,又怪師兄手段未免太過火,道:“你是如何被捉?困在哪裏?”宋兩利道:“來了三四天便被逮啦!是因在有很多飛瀑的山洞中,裏頭還有支大鱷魚。”夜驚容驚道:“萬瀑峰?

我也去過啊,怎未見著或感應到你?”宋兩利道:“你師兄不知用了什麽心法,把我的法術全給封住,便什麽感應也沒了……”夜驚容怔道:“他已學會“六神鎖魂指”?難怪你會遭殃,可惜我尚未學得解法。”宋兩利道:“我慢慢解便是。”說話間,終把鐐銬撬開,宋兩利得以脫困。

夜驚容道:“跟我回城吧,你武功隻恢複五成,現在穴道又受傷,恐怕顧不了自己了。”宋兩利道:“怎敢,你師兄恨我入骨,若再回去,感覺好像自投羅網。”夜驚容道:“有我在,他不敢!”宋兩利道:“還是不妥吧!一心想對方要是突然反常,下個毒,豈非輕而易舉?夜驚容考量後說道:“既然不回城,總得先找地方養身子,現在連烈火教的喇嘛都在我你,不得不防。”宋兩利一楞:“他們也來了?不是說好靈童轉世另有其人麽?”夜驚容道:“我可不清楚這些,先離開這裏再說,否則他們甚可能趕來。”宋兩利道:“回萬瀑峰如何?至少那裏有神鱷可以替我看門。”夜驚容亦想瞧瞧這東西,遂同意。

宋兩利左膝關穴受傷,行路較不方便,被驚容扶著他,行往白駒,雙雙上馬,飛馳而去。

美人體香陣陣傳來,宋兩利滿心溫暖。

白駒奔馳如箭。

未至黃昏,已抵萬瀑峰。

宋兩利引路下,甚快找到秘洞。

狼群似知夜驚容威力,自動散至角落,兩人輕易通過狼道,進入原是秘牢巢穴。夜驚容瞧探四周,發現鐐銬,歎息道:“師兄可能早有準備,你這是白冤枉受罪了。”宋兩利道:“也是命吧,誰叫我沒事往此闖,真是自投羅網。”夜驚容道:“若師父在此,他便不敢了。”宋兩利道:“你卻未在此麽?”夜驚容笑道:“是消息傳到忽汗城,師父才派我前來幫忙,果然被師父料到了,師兄實是不該存有私心,差點引起兩國戰爭。”宋兩利道:“有這麽嚴重?”夜驚容道:“怎沒有,要是你死在這裏,林靈素、神霄派弟子會善罷幹休麽?”宋兩利道:“這我便不知了,還好一切平安,該沒事了……”夜驚容扶他躺下,通:“好好養傷,養妥後,大金皇帝阿骨打還想見你,總不能爛成這模樣!”宋兩利道:“他怎要兄我?”夜驚容道:“你倒忘了你是大宋密使,和趙良嗣是同夥,趙已進京,你難道不去?”宋兩利呃的一聲,乾笑道:“是該去,卻不知甘國皇帝意見如何?”夜驚容道:“可能有希望,否則也不會派我來找你了。”宋兩利道:“這可好,可好……”但想及若真如此,須和夜無群並肩作戰,可不好了。且走一步算一步了。

談話間,水波掀動,夜驚容霎有所覺,趕忙防備,爬出水麵竟是大青鱷魚,嚇得她欲劈掌相抗。

宋兩利道:“別怕啦!我已拜它為師,變成好友了,給他兩條魚,保證你會跟它和好:”招招手,青鱷欣喜爬來,讓宋兩利摸摸頭,吱吱輕叫,似在聯絡感情。

夜驚容但覺奇特,驚栗中仍伸手摸去,青鱷看在宋麵子上,並未對她發怒,隻是噴噴鼻息表示它可是王,不隨便接受他人東摸西摸。夜驚容嗬嗬一笑,抓來兩條魚喂它,國王終於嘶嘶暢笑,同意接受另外一個異類。

夜驚容笑道:“這青麵鱷神聽說活了上千年,大概可刀槍不入,且難纏得緊,沒想到卻被你降伏,實是有一套!”宋兩利道:“其實它也有靈性,攻擊全為了食物,我替它解決之後,一切便好談了,想想,它遠比你師兄安全呢!”夜驚容輕歎:“師兄一切都好,就是對感情放不開……”想及宋兩利,不願多說。宋兩利你不想談此,轉了話題,道:“不知你師兄是何身份?”夜驚容道:“光懿皇後的兒子,也是阿骨打的三公子,是皇太子。”宋兩利登時咋舌:“這還得了,我惹了他,將來豈不是沒得混?”夜驚容道:“放心,阿骨打英明得很,未必會將皇位傳予他。”宋兩利道:“那你呢?……。”夜驚容一楞,還是說了,通:“我娘是個將軍後代,有點份量而已,後來聖王看上我,便一直至今了,他們大概以為我會嫁給皇族,故對我尊敬。”宋兩利道:“說的也是,誰娶你便是福氣了……”說話語氣,不敢著想。

夜驚容卻顯困窘,笑道:“真的麽?也得有緣才行。”瞧及宋兩利,總覽越瞧越順眼,道:“看你活像野人,幫你把胡子剃了!”拿出利刀,小心剃去。

宋兩利甜蜜於心,暗道若能長久如此過活,那該多好!

待胡子理淨後,宋兩利變回光鮮,心情舒爽不少。

夜驚容道:“衣衫卻是爛了,我去拿幾件換穿,你可得小心照顧自己。”宋兩利直道沒事,被驚容這才離去。

閑來無事,宋兩利再次練功,務必突破最後禁製,否則任人宰割滋味並不好受。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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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7 16:11:5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靈童之爭

夜驚容回到怒龍城,立即替宋兩利購買衣服及食物,也好能讓心上人享受享受。

然隻清閑幾刻鍾,夜無群終又找上來,他已恢複冷靜,早把失態斂起,換得往昔風采。

可惜夜驚容想及他殘酷手段,已然漸漸排斥,若非仍有師兄妹之情,她根本不想理會。

夜無群關懷道:“師妹既然來此,怎不住進城?外麵太危險了。”

夜驚容道:“我要照顧小神童,這是師父指令,何況大王地想見他,不能讓他有所閃失。你對他有偏見,我看還是讓他在外麵好了。”

夜無群經歎:“我是對他有成見,且在敵我立場,才會下此手段。可是經過師妹提及,他既是師父要照顧之人,我也應該秉棄成見,全力照顧了。”

夜驚容可不敢相信,道:“你現在不去找他便是照顧,讓他好好養傷,待穩定後,再派兵護送我們便可。”

夜無群道:“真的情況不盡相同,看那些烈火教喇嘛僧,老是注意著我們,你應該知道危險性。”

夜驚容瞧及左右街,果然發現喇嘛僧,暗忖莫非他們當真開始盯梢,得小心為要。然卻仍不肯接受安排,通:“師兄心意我了解,一切我自會打理,有需要再請你幫忙,你回去吧,我也要走了!”禮貌告別後,轉往巷子離去。

夜無群經歎不已,看來自己在她心目中已壞了印象,得多化時間補回來,隻是他卻百思不解師妹為何會選土小乩童,且頭上有烏龜的不入流混混?想來即嘔。

然事有輕重,他仍下令全麵監視烈火教喇嘛行蹤。

夜驚容溜入巷子,鑽得許久,且換下貂毛衣裘,扮成村婦,始敢溜出城,小心翼翼摸回萬瀑峰,再四處轉行,但覺並無跟蹤者,這才敢溜入秘洞。

見及宋兩利完好如初,欣喜道:“我回來啦!看!美酒一大邊,另有烤羊肉、香臘味,還有中原料理獅子頭、三鮮蟹、蝦寶羹!應有盡有,讓你吃個夠。”一攤於地麵。

宋兩利笑道:“你是在宴請皇親國威麽?”

夜驚容道:“你說呢?羹是冷了,但可帶來柴火,可煮熟呢!”將外頭順手拾來當拐杖的枯材折斷,當真引起火堆,開始加熱。

青鱷見著火花,總覽不安,溜回水麵。宋兩利過意不去,抓來烤羊肉去去,青鱷咬得幾口,竟然吐出來,原是味道不合口味。宋兩利無奈道:“看來你隻吃生肉料子。”

遂抓來鮮魚喂食,它方滿意暫時離去。

夜驚容笑道:“頂挑的!”

宋兩利道:“我可沒得挑!好久沒吃熟食啦,而且也沒喝老酒!”當下撕塊羊肉,吃得津津有味,老酒再灌,日子竟然恢複往昔陋意。

夜驚容自是陪著如意郎君,暢意敬酒,不亦快哉。

待酒足飯飽後。宋兩利腦門漸漸有所感應,終笑道:“原來少了酒便少了三分功力,真是!照此下去,可變成酒鬼了。”

夜驚容笑道:“要是酒鬼,我才不理你了。”

宋兩利道:“你不理我,便沒人理啦!來!再乾一杯!”

夜驚容笑道:“那我隻好變成酒鬼再理你啦!”

兩人相視而笑,濃情蜜意於心。

夜驚容向往如此自由自在生活,那高官顯赫貴族之繁複生活,她完全無法習慣,難怪能和宋兩利混得如此熱情。

再敬幾杯,終有醉意。

宋兩利腦門忽有感應,怔道:“你師兄在附近?”

夜驚容一楞:“他來了?”心**一閃笑道:“此處本就是他發現者,當然知道地頭。放心,有我在,他不敢進來。”

宋兩利道:“來了不隻一人,好像千百人之多。”

夜驚容怔道:“到底在玩何花樣?想保護我們,也不必用此花招!”安慰道:“他已知你是聖王要找的人,暫時將不會對你不利。”

宋兩利道:“可是他如此招搖,恐怕會引人注意。”

夜驚容道:“這正是我忌諱的,你等等,我去跟他說去!”

宋兩利忽又見及夜驚容已換衣衫,苦笑道:“你進城時有人跟蹤?”

夜驚容道:“是有喇嘛跟蹤,所以才換得村婦衣服,怎麽?哪裏不對了?”

宋兩利苦笑道:“你沒錯,錯在你師兄,你是避掉了,但對方卻會找上你師兄,畢竟你若失蹤,不找他找誰?所以說,喇嘛僧必定也在附近了。”

夜驚容道:“真是,他到底要惹得如何才甘心?”拉著宋兩利:“走!此處已不安全,咱換個地方。”

宋兩利當然想溜。

兩人立即潛行出洞。

情勢陡變,幾乎千軍萬馬將整座山峰團團圍住。

夜驚容詫然不已,師兄如此小題大作,未免太過離譜,正待找人算帳,宋兩利卻拉住她,往遠處揩去。忽見得黃棕色螞蟻般人潮幌動。

夜驚容詫道:“有敵軍攻擊?”

宋兩利苦笑道:“大概不是敵軍,而是喇嘛軍。”

夜驚容駭道:“烈火教派?那可比遼軍更可怕,他們個個武藝高強,快躲快躲!”

拉著宋兩利往北方掠去,準備逃回北國。

宋兩利雖左膝受傷,仍自忍痛奔去。

然而繞及北山,狀況完全一樣,萬頭鑽動,封鎖去路,烈火教徒可能出動數萬人之多。

宋兩利苦笑道:“怎麽玩?莫要把我抓去當教主才好!”摸摸額頭胎記,仍綁得甚緊,應無走光之慮。

夜驚容無路可去,隻好盤算必要時突圍而去。

忽聞馬蹄聲傳來,夜無群已策馬而至,目光閃邪落於宋兩利,隨又轉向夜驚容,表現關懷及凜凜將軍氣息,道:“烈火教徒傾巢而出,足足有數萬人之多,開戰在即,師妹得好好護佐宋密使,若有狀況突圍北往而去。”

此言又將私怨掩藏於大義之中,以示其恩怨分明,想挽回形象。

夜驚容末考慮此,隻顧點頭:“我會盡力!師兄擋得了嗎?”

夜無群道:“大金王朝隻有戰死沒有戰敗者,放心,我決不讓你失望!”

夜驚容道:“那小心些!”拉著宋兩利躲入杯中,等待狀況發展,再作定奪。

夜無群再次策馬馳向最前端,迎向敵軍陣營。

烈火教首領喇嘛原是飛龍行者維摩、金環行者比羅,另有一位壯高之老者,即是班察尊者,乃烈火教目前第二把交椅,僅次於波葉尊者,雖長得粗眉厚唇,卻臉相慈祥,不過此時亦蒙上冷俊,畢竟事關重大。

烈火教徒幾乎比大金部隊多一倍,然卻靜默無聲,直往前逼來,及近夜無群百丈遠,方自止步。

夜無群心神凜然,若發動戰爭,他也沒把握。唯有等宗翰將軍趕來,或可蓋過氣勢。冷道:“諸位乃修行之人,不在本處修行,如此聚眾,難道是想造反?還是想入侵大金國?”

喇嘛有女真族,則謂造反,蒙人則謂入侵,夜無群故有此言。

班察尊者冷道:“烈火教徒在此被無故謀殺,經查是怒龍軍所為,請把凶手交出來:另外小神童乃烈火教欲尋之靈童,本教將接走。否則難免發生動手局麵。”

夜無群冷道:“無憑無據,怎說凶手即是怒龍軍?尊者恐怕有栽贓之賺了。”

班察尊者道:“本門飛龍、金環兩行者明確可以肯定凶手是怒龍軍,甚至可以肯定是你指使,還要再說下去嗎?”

飛龍行者、金環行者合十為信。飛龍行者道:“當時在毒骨坑,公子的確出現在那裏。”

夜無群冷道:“出現便有嫌疑?那兩位恐亦難逃千係了。”

班察尊者迫:“出家人不打誑言,公子好自為之,此事務必有個交代,現在尚請將小神童交出,否則難息眾怒。”

夜無群冷道:“沒辦法,他是大金國上賓,已受皇上邀見,本人有義務護送他至京城。”

班察尊者冷道:“據本門調查,你不但傷了他,甚至想置他於死地,本門信徒必須全力保佑他安全!”

夜無群冷道:“那隻是誤會,如今誤會已解,本人不會傷害他,甚至將盡全力保護他,諸位大可等他觀見皇上後再接駕不遲。”

班察尊者冷道:“公子隻顧胡言,烈火弟子卻是心知肚明,若不交人,我等恐怕無法善罷幹休!”

夜無群冷道:“大金怒龍軍豈能受威脅!”喝向手下:“備戰!”

現場氣氛緊張,一觸即發。

班察尊者道:“看是免不了了!”轉向教徒,道:“怒龍軍欺人太甚,且扣住靈童不放,本門將為聖戰而戰!大家努力吧!”

一聲下令,烈火教徒齊喝“還我靈童,還我靈童”強勢衝前。

夜無群毫無懼意,直吼“開戰”,一馬當先衝向班察尊者,金蕭開打,威猛無比。

六大戰將攻向飛龍、金環行者,雙方交錯開打,追成一團。

怒龍軍、烈火教徒霎時交鋒,殺聲震天,刀光劍影,激烈無比。

林中夜驚容、宋兩利瞧得驚心動魄,雙方竟然開打,且殺得難分難解。

宋兩利一陣心疼,為了自己,竟然有人平白犧牲,實想準備走出去解決戰爭。

夜驚容卻扯住他,急道:“別去,你一去,永遠都別想還俗!何況你也未必是靈童。”

宋兩利暗楞,當初即為此而拒絕前去烈火教派,現在難道仍要往火坑跳嗎?心靈掙紮不斷。

情勢霎時即變。

烈火教派前鋒幾乎是一等一高手,而那怒龍軍充其量隻是善戰軍旅,碰上如此高手,簡直毫無招架餘地,一個照麵下來,不是刀斷槍折,便是穴道受製,根本反擋無力,眨眼損失三成,若非烈火教徒隻傷人不殺人,恐怕早已血流成河。

至於夜無群亦非班察尊者對手,幾個照麵下來,功夫全部受製,連最激烈霸勁之“七龍吞天”亦難以施展,被迫得險象環生,這才明白師父極樂聖王對烈火教派之顧忌,其來自有原因。

然已經開戰,他又豈肯認輸逃走,幸知對方無殺人之意,隻好硬撲。

六大戰將亦非飛龍、金環行者對手,光是飛龍戰和金環東砸西砸,終將六大戰將逼得節節敗退,難以招架。

一刻鍾不到,怒龍軍幾乎撤退數百丈,簡直已快追上山頭,瞧來甚是狼狙。

夜驚容見狀當機立斷,道:“怒龍軍已擋不了,咱快走!”

拉著宋兩利掠上白龍駒,相準北方較少敵軍之處,飛衝過去口寶馬通靈,不但飛竄快速且閃著人群掠衝不斷。

夜驚容騎術精湛,遇有擋道,立即掠空而走,或見欄人,發掌打去,幾乎全奏效。

宋兩利則不斷以腦門感應,喝著快讓開快讓開!其實喇嘛僧忽見宋兩利皆以疑惑帶虔誠眼神看待而忘了攔截,疑惑乃是仍未證實對方到底是否為靈童,虔誠則是發自心靈對靈童之尊敬,也因此讓兩人闖得甚是順利。

忽有一人喝道:“靈童在此,他要走了!”

一聲呼喝,驚動全場,無數人突地調頭,直往宋兩利方向追來,或說追隨,或是護駕,亦或追捕,皆極盡全力以赴。

雲見烈火教徒放棄怒龍軍,全數往白龍駒追去。

此時前麵白駒若飛船,不斷破浪而去,追兵若浪花,三角尖型拚命追趕。

一前一後馳聘放大冰原上,萬馬奔騰氣勢莫過於此。

夜無群終能喘息,然情勢緊急,容不得休息,急道:“整裝,立即追殺!”一馬當先衝去。

怒龍軍雖是驚魂甫定,然追趕隻是作樣,且相隔已遠,未必追得上,大家裝裝氣勢也好,終又整軍衝前,形成趕羊之獵犬,緊緊跟在後頭。

白駒奔馳雖快,然班察尊者、飛龍、金環行者等絕頂高手,其經功幾乎臻化境,幾次騰掠後,已迫近不及百丈。

宋兩利但覺受到威脅,喝喝直明快逃快逃,可惜馬匹速度再快亦快不了他們。

班察尊者殷切喊道:“小神童請留步,本門的確是你的家,何零四處逃竄?苦了自已也苦了門徒……”

宋兩利急道:“以前不是驗證過了?我們根本沒關係,怎又回過頭來找人?該不是亂抓人吧。”

班察尊者道:“怎會亂抓,隻是認證工作繁複,當請小神童再回本門做最精確認證如何?”

宋兩利道:“有空再說,我現在很忙,幫不了你們,拜托快快退去。”

班察尊者道:“小神童應知留在金國,極樂聖王將對你不利!”

宋兩利道:“我什麽都不知,隻知鬼畫符而已!請另找別人吧!”

班察尊者歎息:“那老朽便以自家方式處理了!”勁氣一提又逼近五十丈。

宋兩利嚇得又明快逃快逃,馬匹幾乎被壓榨得快脫盡力道。

夜驚容已催至極限,仍漸漸被迫近,情急中忽見另一軍隊已現,正是完顏宗翰已趕來。

完顏宗翰留有鍾值般胡子,宛若楚霸王氣勢,引領大軍快馬疾奔,手中堰片長刀氣勢萬千,直指目標殺將過來。

千軍萬馬蜂湧衝近,攔下烈火教徒。

雙方二次開戰,打得你死我活。

完顏宗翰一把堰月刀劈天裂地欣向班察尊者,刀氣**,裂風有聲。他雖帶兵作戰,然亦曾跟隨極樂聖王習武多年,且自比關雲長,創得一手“青龍霸刀法”,幾乎縱橫沙場,所向無敵,其猛勁更勝完顏阿骨打二一分,此時全麵一擊,威力何等萬鈞。

班察尊者豈是易與之輩,寨地反掌撥去,身形門左,霸刀落地,碎出碎石亂彈,完顏宗翰又自提勁,霸刀橫掃過來。班察尊者掠高五尺,霸刀腳底飛過,隨又回旋欣向天空,班察尊者冷道:“將軍要硬仗麽?”雙手合十,突地翻開,兩道烈焰般掌勁轟人轟馬。

烈焰轟處,戰馬受驚嘶立而起,完顏宗翰差點落馬,雙腿一夾,給又穩住,烈焰卻轟身而至,他猛提左手封去,叭地身受掌勁,竟然冒出火花,嚇得他趕忙拍擊火苗,攻勢已亂。

班察尊者再次欺前,連連數掌打得完顏宗翰節節敗退,終究不是佛門高僧之敵,氣,得哇哇大叫:“爾敢和大金皇朝為敵麽?”

研察尊者迢:“我等隻取所需,是貴國硬要介入!”

完顏宗翰喝道:“為了一個小鬼,竟然如此犧牲值得麽?”

班察尊者冷道:“閣下不會為阿骨打大王拚命?”

完顏宗翰喝道:“看來是沒有交集了!你能贏我,卻未必能全身而退!”

他已興起拚命之意,雇用刀強速劈來,已不顧守,隻顧劈殺,霎時威力暴長許多。

班察尊者卻想速戰速決,以免傷之過多,猛地強勁暴出,身形竄前,在極不可能角度下再度欺向完顏宗翰胸前三尺處,一掌印去,完顏宗翰哇地猛吐鮮血,已受內傷,沒想到連拚命機會皆無,氣得又自哇叫。

飛龍、金環行者照樣所向披靡,擋者全然招架乏力,個個東倒西歪。

軍隊哪有不世武功者,碰上烈火教派聖僧及教徒高手,自無法抵擋,一一次敗陣下來。

宋兩利見狀又叫苦:“看來在劫難逃矣!”

夜驚容急道:“不會,一定有教,聖王馬上趕來!”

她彈策白駒,突圍於戰亂之中,雙方已交錯一團,險象環生。

怒龍軍遭受重擊,幾乎受傷三分之一。

烈火教徒氣勢如虹,強追不已。

眼看已經快截住宋兩利、夜驚容。

狀況危急萬分!

天際突然傳來極樂聖王笑聲:“尊者可乘人之危了,我且會會貴派……”聲若洪鍾,敲醒眾人。

怒龍戰士霎時受到鼓舞,直道聖王已到,強力再反擊,再次糾纏猛鬥。

夜驚容喜道:“師父終於來了!”快馬再奔。

宋兩利道:“來在哪裏?最少還在五裏關外。”

怒馬狂奔不斷。

班察尊者為防有變,快速衝前,趕往怒馬,一掌擊去,直中馬背,疼痛傳來,怒馬滾跌落地,更摔得夜、宋兩人四腳朝天,滾轉連連。

班察尊者欺前拜禮:“跟老朽回去吧!”

宋兩利苦笑:“你們找錯人了!”

班察尊者道:“是對是錯,自有檢驗,請!”

宋兩利道:“請走路?好!”身形一轉,竟然往回狂奔。

縱使膝傷在身,然為逃命,速度竟也不慢。

班察尊者一楞,通:“你已退無去路!”提勁追去。

夜驚容冷喝,無雙笛強勁切來。

班察尊者根本不理,一掌封去,淩空飛起,掠頭而過,仍往前追。

夜驚容焦切追趕,急喝宋兩利快逃。

宋兩利當然沒命逃去,然班察尊者何等功力,隻騰身數掠,輕易可追擊至前,宋兩利但見前路被封,因笑道:“聖僧何苦相逼?”

班察尊者道:“實是天命不可違。”

宋兩利道:。“好吧!你過來,我讓你逮捕!”雙手伸去。

班察尊者道聲不敢,卻恭敬走前。

宋兩利卻盤算對方距離,五丈、四丈、三丈、二丈,蕎在一丈之際,他猛地發難,凝出陰陽雙流,強速無比轟去。此功乃陰陽老怪所傳,且又在拚命時發出,縱使宋兩利受傷在身,然如此拚命時刻,威力豈能忽視。尤其班察尊者哪知對方會突來此招,一個矢察,竟然中掌,被打得瞪燈運返數步,差點栽倒在地,驚叫我的菩薩。

宋兩利趁此掠過頭頂,沒命便奔,喊著“菩薩落跑了!”直往前麵黃金巨轎奔去。

夜驚容見狀大喜,急道:“快到我師父那兒!”掠身追去。

班察尊者醒神過來,原想再追,但發現金轎已近,已知極樂聖王到來,未再立即追逐,伸手示意,所有烈火教徒終停手未再開戰。

怒龍軍得以喘息,趁機再次整編掠陣。聖王到來,平添無數氣勢,一掃方才落水狗倒楣模樣。

宋兩利終於逃到極樂聖王前頭,趕忙拜禮:“聖王救救小命,我是宋國密使之一啊!”

極樂聖王含笑道:“你且放心,本王會妥善處理!到我身旁來吧!”

宋兩利立即靠向黃金巨轎,但覺安全可靠。

夜驚容亦趕來,驚喜直道師父來得正好,否則不堪設想。極樂聖王讚賞辦得好,被驚容高興護向宋兩利。

八名抬轎護法移轎逼近戰區,已和班察尊者對峙。

雙方靜默下來,肅殺之氣隱現其間,戰事隨時可能開打。

極樂聖王淡笑道:“尊者大駕光臨,實是本國榮幸,理應以禮接待才是,沒想到卻弄成如此局麵,實是罪過罪過。”

班察尊者道:“是何原因,聖王應知,若強加阻止,隻有流血一途。”

極樂聖王道:“是有耳聞,卻未完全清楚,尊者可否再說一遍,一切也好有個定奪。”

班察尊者冷道:“貴國濫殺我教教徒,該如何處理?”

極樂聖王轉向完顏宗翰:“可有此事?”

完顏宗翰道:“此事是意外,被公子已說明,沒什麽大不了。”

極樂聖王自知乃夜無群所為,但為免刺激,故先問他人,此時轉往夜無群,道:“當真有人殺了烈火教徒?”

夜無群道:“是一幹土匪所為,此時全部處斬,還其公道,他們是無理取鬧!”

極樂聖王製止他說話,轉向班察尊者,道:“方才一戰,怒龍軍傷者無數,死者也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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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7 16:12:22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靈法無邊

宋兩利已被帶回烈火教聖殿。

古堡式山城,雄渾蒼勁,氣勢不凡。

堡前一座蓮花型大火台,正掠著熊熊巨火,若在夜晚,更顯神秘。

聖殿深處,一古樸雅房,放置各種密宗典籍、圖畫、法器,甚至種種衣衫及起居用具,正是綠龜法王生前住處。

宋兩利但覺熟悉之極,伸手東摸西撫,親切感立即傳出,喃喃說道:“檀香佛珠放在……在櫃中……”步往書架,往左櫃一扯,果然見及黑色佛珠,滿意一笑。隨又說道:“床頭忱下應該有金剛經……”尋去一摸,果然抓出金剛經,心想還批了字,翻開瞧瞧,竟然瞧得懂梵文,不禁嗬嗬笑起,實是當和尚料子。

他搜尋清點著東西,忽又所覺:“怎少了木手環?難道被另外一名龜兄給拿去?”

當年認證時,有位韓威,額前亦有龜記,隻不過較為紅色而已,宋兩利總以龜兒相稱,心想卻不知那位龜兒及另一名龜妹狀況如何?

縱使先前戰鬥,拚個你死我活,此時進入此室,竟有祥和溫馨之感,就像回到家中般。

忽覺外麵有聲音,宋兩利趕忙倒在**裝昏睡。

來者正是烈火教兩大尊者及兩大行者,四人正為辨認工作而來。

長眉的波葉尊者見及宋兩利,欣喜笑道:“可能是了,連睡姿都差不多!”

宋兩利暗愣,當真那麽神?隨便一躺,竟然相同,趕忙翻身變換姿勢,弄成“大”

波葉尊者又道:“大的好,這姿勢更像法王無事一身經之模樣!”

宋兩利終於忍不住跳起來,喝道:“諸位佛門?高僧有完沒完?我隻是隨便耍耍,你們便當真了?難道一定要抓我當和尚才甘心?”

波葉尊者神秘一笑:“是真非假,是假非真,是真躲不掉!小神童你安心住下便是!”

宋兩利道:“怎能住,我是中原神霄小神童,要我住在這裏?難道這裏也要改朝換代麽?”

班察尊者冷道:“不得對尊者無禮!”

宋兩利道:“哪是有理無理?你們莫名其妙抓我才無理,不是早就找到靈童?為何還來找我?真是搞不懂!”

波葉尊者道:“法王可能化身眾多,得小心求證才行。”

宋兩利道:“可惜我真的不是!”

班察尊者道:“此事不必你說、本門自會分辨!”

宋兩利道:“要是分辨錯誤,我豈非慘了。”

波葉尊者道:“此次決不會錯,倘請小神童合作!”回頭示意,飛龍、金環行者已行動,將宋兩利扣住,一行五人帶往另一秘殿付去,任宋兩利掙紮,四人卻充耳不聞,給帶往禪定般秘室,裏頭除了蒲團已空無一物。

宋兩利被丟於中央,四人盤坐於四角落,目光如看宋如何耍猴戲般地盯著他,一股意**已傳化開來,準備以“定禪神通”方式感應、辨識宋到底是真是假。

宋兩利霎覺腦波四麵八方湧來,搗得自己昏昏沈沈,已知對方用意,哪還敢吱吱喳喳說個不停,趕忙盤坐下來,照樣運起靈通相抗,甚怕現了底兒,乾脆練起化神賦之“馭氣衝天”功夫,直運血氣往腦門衝去,且背起化神賦口訣,尤其那句“羽化成仙,先抽筋骨”**得又勤又快,簡直自我催眠。

四大長老不斷迫逼過來,卻被宋兩利以此方式化解。

足足迫逼一時辰之久,四大長老已汗流滿麵,卻無功而返,不得不撤除“定禪神通”之法,散去感應工作。

波葉尊者皺眉道:“怎會如此?他若非神通超過我等,便是練了邪功,竟然穿之不入,還送來怪異口訣想法,實是難纏。”

班察尊者道:“恐怕不是了,否則若法王轉世,豈會如此為難我等?”仍認為以前那位韓威即是正主人。

飛龍行者道:“對方練的是道家法門,且頗有火候,似和法王心法無關。”

金環行者道:“弟亦是如此想法,尊者請三思!”

宋兩利道:“不必思啦!我原來便是道家小神童,硬要抓我當和尚是不行的,白費心機!”

波葉尊者一指截中他啞穴,宋兩利登時喚言無聲,焦切嗚嗚大叫,波葉尊者冷道:“老柄原是尊你為法王轉世,故對你客氣,然你卻著了魔道,極力抗拒,為求真相,不得不施展“怒目金剛”法迫你現原形!”說完恭敬拜禮:“得罪處,尚祈法王見諒!”

原是拜向宋兩利體內可能隱藏之綠龜法王靈子。

宋兩利不解,吱吱唔唔問著“怒目金剛”法門是什麽,飛龍行者已迫近,喝道:“就是屈打成招!”猛展凶相,怒目瞪來,果然十分可怖。宋兩利唉呀悶叫,竟然敬酒不吃吃罰酒,拔腿即想逃。

波葉尊者一掌將人吸回,丟予兩大行者,道:“好好收拾,以待真相!”說完步行而去。

班察尊者則閃至一旁盤坐,閉目養神,實則掠陣,且感應宋兩利種種可能之反應。

金環行者邪笑:“好小子過來,招是不招?不招就得吃苦頭!”金環一抖,套住宋兩利,拖了過來。

宋兩利吱吱唔唔急叫著。

金環行者道:“招了?”

宋兩利又自吱唔,金還行者這才發現啞穴受製,一指解去,宋兩利得以出聲,急道:“要我招什麽,我便招什麽,怒目金剛不必玩了!”

飛龍行者欣喜:“算你識相,說!到底是否法王傳人?”

宋兩利道:“是是是!沒事了吧?”

金環、飛龍行者同楞,不知這家夥怎突然招得如此之快?

飛龍行者道:“那好,請回答法王用左手還是右手寫字?”

宋兩利當然知曉乃左手,道:“上次不是考過了?右手!”

金環行者冷道:“鬼扯!”兵刃一抖,旋得宋兩利淩空打轉,突又掉落地麵,跌得骨疼身痛,急忙叫道:“是左手,左手沒錯!”

飛龍行者滿意道:“早說實話不就沒事!”

金環行者道:“法王最喜歡講的口頭禪是什麽?”

宋兩利道:“王八烏龜精!”

飛龍行者冷喝,尖戰猛往宋兩利臀部桶去,疼得他尖叫,躲向牆壁,飛龍行者冷道:“當年韓威曾說過,你也在場,會不曉得?敢情耍我麽?”

宋兩利道:“太久,忘記了……”

金環行者斥道:“還想要!”

宋兩利急道:“想起來了!龜︵歸︶天龜地龜自小,龜神龜佛龜自性!可對了吧,請別動手啊!”摸著臀部直叫疼。

飛龍行者喝道:“**一段波羅蜜心經來聽聽。”

宋兩利一楞,這檔事可就真的不懂了,縱使會**幾句亦是件片段段,急道:“別問我未曾看過的經書。”

飛龍行者冷道:“既然是法王轉世,豈有不懂之理!快**,否則大戟侍候!”

宋兩利急道:“真的不會啊!”大戟突地飛腦而過,嚇得他趕忙胡亂幾句,音是對了,卻詞句散亂,東拚西湊,金環行者冷道:“**什麽五花經?東一句西一句,還要麽?”金環猛地扭轉,宋兩利落地打滾,飛龍行者長戰揮來,直若要車輪,轉得宋兩利呢呢悶叫,求饒不斷。

金還行者喝道:“還不說麽?”

宋兩利急道:“都已說了,真的知道這麽多而已。”

飛龍行者突將他挑起,如珠般東拋西砸,疼得宋兩利兩眼發昏,直叫殺人了,狼狽已極,一個撞跌,終滾落地麵,已紫一塊青一塊,體無完唐。

金環行者喝道:“還不說麽?”

飛龍行者道:“下次會比這次更重十倍酷刑!”

長戰就要飛下,宋兩利尖叫,差點昏倒。

班察尊者道:“住手吧!他的確不懂波羅蜜心經。”

飛龍行者這才停手。

宋兩利得以喘息。

班察尊者道:“今天已夠,明日再來,讓他在此多多反省!”說完起身,移步離去。

飛龍行者喝道:“聽清楚,明日再來!不說實話是不行!”

兩行者耀武揚威一陣始離去。

宋兩利苦笑不已,如若每天來一次,豈非天天脫層皮?自己明明說了實話,卻沒人相信,實在是有口說不清,且檢查自己傷勢,雖皮肉之傷卻疼到骨子裏,實是難熬,不想辦法開溜準遭殃。

運及功力,還好仍有幾成在,隻可惜左膝關穴受傷,至今仍未恢複,想溜恐怕不易,然而不溜更慘,且走一步算一步。

探采石門竟然沒關,便自摸了出去。

外頭清冷,甚少人蹤,利於潛逃,然轉來轉去,似乎皆在同樣房子打轉,若非怖有陣勢,便是數間房子構造完全相同,否則怎會如此相同?

再轉一間,忽聞讀經聲傳來,仔細聽去,竟是女姑娘,宋兩利心**一閃,莫非是那先前認證之女童徐小雲?且不知她近況如何?便潛去瞧瞧。

及至發聲處寫著藏經閣,宋兩利但覺並無人看守,便溜了進去。

裏頭果然經書四壁,一妙齡少女正於書桌前期背經書,一副認真模樣,宋兩利一眼即認出果然是徐小雲,當年才十二三歲,現在長了一兩歲,倒已亭亭玉立,漂亮不少,雖著褚尼裝,卻未剃度。

徐小雲突地發現有人入侵,抬頭乍瞧滿臉青紫家夥。怔道:“你是何方破落戶,為何進入我房間?”

宋兩利輕笑道:“誤打誤撞的,請問如何能走出去?指點一條明路如何?”

徐小雲道:“路是很多,每條皆可通外麵,自個試著去走吧。”忽覺眼熟:“你會是?……”

宋兩利急笑道:“我什麽都不是!再見!”趕忙溜出藏經閣,欲往外逃。

裏頭突地傳出聲音:“我想起來了,你是另一個靈童!”木門敞開,徐小雲欣喜道:“你也來了?進來聊聊如何?”

宋兩利還想走,可是對方實在喊得大聲,隻好轉身道:“聊吧!請小聲生行嗎?”

再度回返藏經閣。

徐小雲欣喜道:“你也來了?我們可以一同修行啦!”流露天真笑容。

宋兩利道:“你怎沒被剃度?”

徐小雲笑道:“長老說找到真正法王轉世靈童再一起剃度,我目前隻負責修行經書。”

宋兩利道:“還習慣麽?”

徐小雲道:“尚可,書中奧妙多,得到不少啟示。”

宋兩利道:“實在是當尼姑料子,我可就不行了,”忽有所覺:“另一位韓先生不也是法王轉世之靈童?怎會說沒找著?”

徐小雲道:“末找著另有解法是仍未經過考驗認可,韓師兄可能是靈童,隻是長老尚未認證而已。“宋兩利道:“這麽久了,怎仍末認證?”

徐小雲道:“不知,大概時機未到吧。”

宋兩利道:“你們倆來此之後便從未再離開?”

徐小雲道:“沒有,經書那麽多都看不完,還要上課,哪有時間想其他的。”

宋兩利瞧其經書,幾乎暈頭轉向,若被留下,幾比坐牢更苦,暗下決心還是別當靈童較妥當。道:“要是你若不是靈童,會離開麽?”

徐小雲道:“不會,因為我喜歡**經,會變成門徒!”抱著經書,甚是虔喜。

宋兩利道:“果真是當佛徒的料,恭喜你啦!”

徐小雲道:“你呢?好像不大願意,還想開溜?”

宋兩利暗楞,對方並非呆子,竟然看出端倪,乾笑道:“我修的是道法,和佛法不同,隻是那些長老錯亂了,不逃是不行啦,你能助我麽?”

徐小雲道:“不成,出家人是不能使壤的,你還是好自為之。”無奈笑著,頗覺可惜。

宋兩利道:“可是佛經也寫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也該救我嘍!”

徐小雲笑道:“長老根本不會殺你,哪來救命?”

宋兩利道:“有時見不著之謀殺更要命。”

徐小雲道:“那是你不斷抵抗而已,若真有緣,何不留下呢?”

宋兩利道:“我便是在說出是靈童後,被揍成這副德性,還敢留嗎?”

徐小雲怔道:“怎會?”

宋兩利道:“事實證明一切,時間寶貴,我得走了,不幫忙也別陷害我,請保密!”招招手,立即潛逃。

徐小雲留下滿頭霧水,長老當真會把他揍成這副德行?輕歎道,或許對方太頑皮了吧。

淡笑起來,甚想看結果。

宋兩利出門之後,實在摸不著路,隻好運起感應神通,搜向四處,忽覺四大長老正在東殿開會,波葉尊者突有感應,宋兩利趕忙斂起,切急忖道:“他們在東方,我便往西方逃了!”拔腿即奔,一症瘤卻走的極快速。

再轉西落廂廳,忽見得一年輕和尚攔在前頭,其臉麵削瘦,但顯老成般沉穩,目光甚是銳利盯著宋兩利,冷道:“你還想犯戒偷逃麽?”原是另一名靈童韓威,眉心紅龜記仍淡淡可現。

宋兩利一楞:“怎是你?!”

韓威冷道:“本王已感應出你想逃,特意前來攔阻,果然被我逮個正著。”

宋兩利道:“逮我作啥?我若是真的綠龜法王轉世,你豈非是假的?還是放我走入對你有利!”

韓威訕笑:“是真假不了,本王才不怕比較、認證,倒是你假冒靈童招搖撞騙,自該得到報應!”

宋兩利道:“我哪招搖撞騙?我還不想當靈童呢!”

韓威冷道:“假冒小神童亦相同,用符法更不入流!”

宋兩利不禁有氣:“說話客氣點,我能窺陰陽兩男,替人收煞除噩有何不可?你自個是修佛者,還那麽小心眼想幹掉我麽?”早有感應對方心意,一時不悅,終說出來。

韓威冷道:“何來小心眼?我是真佛轉世,不必幹掉你,照樣能接掌一切,我隻是在折穿你假麵貝,你說罷窺陰陽兩男,那且看我又是何來曆?父母又是誰?”

宋兩利冷道:“管你父母是誰,我隻知你頭上那隻是假的!”

韓威登時動怒:“你敢侮辱我?該殺!”猛地欺身,烈火掌搶攻過來,於此學藝年餘,功力自是人進。

宋兩利武功隻恢複四成,且受傷在身,一時難以發揮,竟被打得滾地連連。

韓威見狀冷笑:“果然是大騙子,敢冒充小神童?我看連神霄派照樣是晃子!”

對於神霄派襲卷中原一事,塞外西域等國亦有流傳,韓威以烈火教未來傳人自居,當然不屑,如今得到印證,自是得意萬分,像落水狗般追著宋兩利開打。

宋兩利簡直被揍得疼徹心肺,猝地怒火衝腦門,忽幻綠龜法王法相,神力頓生,雙掌勁流猛暴開來,直打得韓威倒撞牆頭,腦袋已生瘤。宋兩利趁此機會,穿衝逃去。

韓威哪知對方突然發飆,自己又剃光頭,如今生瘤,簡直難看無比,氣怒攻心,喝著騙徒別走,強掠追去。

東邊禪房聚集四大長老。

班察尊者原是明白說及宋兩利可能不是靈童,連波羅蜜心經皆不能**。飛龍、金還行者亦表示對方形態若痍三,並不像靈童傳人。

波葉尊者萬分頭疼。道:“我的確有所感應,隻是對方實在怪異,何況找來韓威和女靈童總缺少點什麽,不盡適合法王轉世條件,如若再放棄任何機會,將甚可惜。”

班察尊者道:“也許多**韓威,他能將潛力盡展,顯出法王特性。”

波葉尊者道:“先天個性乃甚難改變者,法王當年亦以玩世不恭見長,此和宋兩利頗為符合,而韓威心眼小,並非法王個性,也因此遲遲不敢認證。”

班察尊者道:“那就多觀察一段時間。弟子擔心宋兩利乃借道家之能混淆本門,得到某種陰謀利益,因為其道法威力甚強。”

波葉尊者道:“那可解成機緣之不同,他卻受了道法,然萬法歸一,隻要認祖歸宗,仍能修得佛門正法。”

班察尊者道:“一切以師兄為主意。”

波葉尊者頻頻點頭,轉向飛龍、金環兩行者,通:“下次再重些,務必逼他現原形!”

飛龍行者道:“若是真的逼死不現形,卻將如何?”

波葉尊者歎道:“希望別如此,否則隻有另尋他人了。”

金環行者道:“不知法王此次為何如此潛藏,遲遲不肯浮上白麵?到底有何原因?”

波葉尊者道:“必是非常時期,隻有用非常手段,亦或可能隔代傳世,咱小心找尋便是……”

四人各有默契,沉默下來。

當宋兩利突然迫掌耍向韓威時,四人同自心靈一顫,那似乎是熟悉之曙光閃動。四人眼神放亮,幾乎有個意**是綠龜法王閃傳過來者!

四人那肯放棄機會,猛往西殿掠去。

待竄入西殿,猝又見及韓威已把宋兩利壓逼在地,雙拳猛打,宋兩利滾身連連,縱是狼狽,總能在險處避去。

波葉尊者見狀喝向飛龍、金環行者:“快趁機逼他!”

飛龍、金環行者登時掠衝過去,強掌猛打。勁道迫處,簡直摧枯拉朽,兩人當真拚命玩真,宋兩利怎承受得了雙人聯手,情急之際,腦門終又浮現綠龜法王法相,猛吼一聲:“想造反麽?”突來神力,雙掌反打,勁暴裂天。

轟!

飛龍、金環行者連同韓威猛被擊退數丈,差點落地打滾。

宋兩利欲知彈丸滾撞牆頭,雖疼痛,卻未遭受多大損傷,見機難得,爬牆即逃。

波葉、班察尊者卻詫楞當場,方才宋兩利的確顯現綠龜法王法相,縱使隻此一閃,兩人卻已瞧偶一清二楚。若非法王現形,又怎產生如此威力?

波葉尊者當機立斷:“莫讓他逃了!”

一聲令下,四長老趕忙衝出追去。

韓威怔楞中卻也冷笑,四大長老追捕,誰能躲得了?

宋兩利翻過牆頭,隻見石梯下已是蓮花火池,逃過那裏,應可逃離掌握,故拚出吃奶力氣衝去。

此處已有守衛看守,見狀攔了過來。

宋兩利喝喝閃閃穿透阻攔,待要衝過蓮花火油時,四大長老業已追來,宋兩利無奈苦笑,突地掠近火池,喝道:“再相逼,我便跳下去自殺了!”

四大長老心神一凜,仍自往前慢慢逼近。

飛龍行者冷道:“跳啊!死了好投胎!”

宋兩利作勢欲撲,然撲了幾次終沒勇氣,歎息道:“我熱愛生命,你們何必苦苦相逼?”癱軟下來,卻仍找機會脫困。

波葉尊者識破詭計,猛地發難,人未撲前,兩道勁風卻截中其肩井、章門穴,宋兩利唉呀叫糟,待要反擊,波葉尊者猛衝過來,一手抓提衣領,喝笑道:“再耍啊!”終把人提往後殿掠去。

宋兩利切叫著:“我不是靈童,抓也沒用,遲早還是會逃,至死都要逃!”

無人理他。

班察尊者、飛龍、金環行者掠追而去,三人心中有個**頭,若宋兩利當真是法王轉世,待認祖歸宗後,將要如何麵對他?他又將如何麵對所有門下弟子?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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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緣訂終身

宋兩利原想直接溜回中原,然顧及夜驚容可能焦切萬分,實是不忍,終又往大金國土付去。

行約兩日,終回大金國界,打探之下方知極樂聖王已往這頭出發,正落腳於四十裏前之黑石城,這可省了不少功夫,便自潛去。

及至傍晚,黑石城果然在望。

此處屬塞外黃土區,卻唯此城能產黑石,砌得黑晶沉亮,別見特色。

宋兩利潛混入城,輕易可打探極樂聖王落腳處,隨即買得美酒飲下,隻喝幾日便有感應,難道是波葉尊者動了手腳,感應力道強勁許多?懶得想他,再往四處搜去,終覺夜驚容愁容滿麵,遙望西南方,樵悻許多。正待喚她過來好好商討,豈知感應突然轉向,已被極樂聖王攝去。

極樂聖王詫道:“你怎會在此?逃出來了?”

宋兩利唉呀想撤神通,極樂聖王卻追得緊:“當真逃出來了?”宋兩利隻好回答:“正是,驚容呢?叫她別難過……”極樂聖王哈哈暢笑:“你別走,她馬上就去,甚好甚好!”

笑聲中已驚動夜驚容,趕忙問話過來,通:“師父您感應出小神童平安無事?”

極樂聖王笑道:“不但沒事,且已回到此城,快去接人過來,他在西街蛇溜巷!”

夜驚容乍喜。道聲多謝,愁顏頓展,飛奔而去。

極樂聖王卻揣想著為何烈火教徒肯放人?莫非宋兩利非靈童,通過不了驗證,隻好將他放回?若真如此,自己耗在他身上豈非浪費時間,甚至可能賠上校驚容和夜無群,頗為不值,然而若是宋兩利自行逃回,那又另當別論,尤其當時他曾現綠龜法王像,那是千真萬確之事,憑自己神通又怎會找錯?

揣想中,已決定碰上宋兩利再做定奪。

夜驚容甚快奔往蛇溜巷。

宋兩利立即現身。

情人相會分外**。宋兩利輕顫著,叫聲“阿容啊,我沒事啦!”眼眶已紅,但忍住淚水。

夜驚容卻難忍**,淚水奪眶而出,卻想忍住,拭去淚水又流,終於掩麵輟泣。

宋兩利道:“沒事啦!”想安慰卻不知如何下手。

好一陣,夜驚容方能控製,終將淚水拭去,道:“對不起,人家太擔心你了,回來便好,可有受折磨?”見及對方新傷舊痕不少,心疼不已。

宋兩利道:“逃過一劫啦:你待如何?留在這裏,還是跟我回中原?”

夜驚容怔道:“你不是另有任務未完成?”

宋兩利苦笑:“命都快沒了哪來啥任務?讓趙良嗣去搞了,我得先溜才行。”

夜驚容道:“不想見聖王?”

宋兩利:“見了也是一樣,頂多說聲道謝,最後還是要走。我來此隻想告訴你沒事了,然後便問你要去哪?若不跟我走,我便自個走了,來日見麵,機會仍長。”

夜驚容掙紮著,道:“可是聖王要我帶你回去,不差這幾時辰吧?”

宋兩利道:“當然差,天色已晚,若過去,亦被留下,聖王倒還好辦,你師兄就頭疼了。那天決鬥時,便是他偷偷射出暗器打向馬匹,聖王才輸掉,而聖王亦未能對他如何,若他再來這麽一下,我焉有命在。”

夜驚容道:“可是有師父在,他應該不敢!”

宋兩利道:“那天你師父也在,他照樣玩花樣,有個如此權大勢大的王子,我還是避開的好。”

夜驚容自知師兄若想硬著蠻幹,師父未必會責罪,而他卻隨時跟著自己不放,甚至可能已潛藏在附近,宋兩利說的沒錯,留下來甚為不妥。忽地橫了心:“我跟你去!”

宋兩利詫然:“可是要是聖王責罪下來,你受得了?”

夜驚容道:“師父再如何也不可能責怪我,倒是你若碰上我師兄,可危險了!走吧!”

宋兩利喝著叫好,終拐尋美女私奔。

兩人立即隱入暗巷,找機會潛出城去。

極樂聖王原信心十足等著女徒將入帶來,平心靜氣在養生殿喝茶品茗,慢調斯理享受人生。

然天已漸黑,女徒卻未歸返,這才覺異樣,連起神通感應,赫然發現兩人私奔,登時詫愕,“小毛頭敢誘拐我徒?”猛地喝道:“來人,把小神童抓來!”

霎見金軍大規模主東南方追去。

極樂聖王終於熬不住,親自動身,一閃追去。

守在十裏外林區之夜無群突見黑石城變化,心知有異,立即出兵追趕,以期窺探事實。

人群閃動,草木皆兵。

宋兩利、夜驚容頓有所覺,兩人不禁擔心,才奔五十裏,恐怕難逃像聖王般高手追趕。

宋兩利苦笑:“看來私奔要失敗,聖王已追來。”

夜驚容急道:“那要如何?第一次跟男人跑了便出事!”想想,終也笑起。

宋兩利道:“咱假裝四處賞風景如何?”

夜驚容道:“黑天一片,哪來風景?賞星星還差不多!”

宋兩利道:“那就賞吧!”瞧向在近山林有塊山岩,兩人便往那頭掠去。

及至近處,見得山岩不小,列有“向天情”三字,倒甚適合兩人心境,便掠上去,故意裝出欣賞天星情景。

墨夜深青,寒星閃亮,是欣賞好佳時。

兩人終也瞧得出神。

忽見流星飛閃東南方,狀若半邊烏賊。宋兩利學過張繼先所傳,一眼即看出,喝道:“六賊星!屬土星之精,妖氣衝天!”

夜驚容道:“到底妖何人?是吉或不古?”

宋兩利道:“妖星多不古,不過我師父又說,不在自己上空反而吉了,但……又不對了,東南方不是大宋麽?或是大遼邊角?”

夜驚容道:“兩邊照來兩邊不同,你待回去研究再說,現在還是想法應付聖王吧。”

宋兩利心**一閃,登有感應,往左近高峰瞧去,聖王早立在那裏,亦在研究著方才六賊星,盤算不斷,低聲道:“他已來了。”

夜驚容趕忙整理衣衫,其實原即整齊,隻是心神鬆懈後,感覺不妥之自然動作,隨又想及私奔一事,暈紅臉麵,幸好夜色掩去。

兩人隻好學樣賞著東南星空,幻想方才那道妖星仍在。

極樂聖王盤算一陣,臉色凝重,“妖屋現怒︵光芒強盛,然色硬而不潤︶乃為反逆之象,莫非有人想反我?……。”心**忽而想及宋兩利,沒想到對方才一動作即現天象,將來恐是自己唯一敵手了,怎可讓他逃出自己手掌心,原想訓責之心頓時收起,得加把勁毀其元靈,否則必有後遺症。

他又確信宋兩利即是綠龜法王轉世靈童,否則天象不可能如此靈現,若現在殺了他,法王將轉往他處,複活元靈根本毀之不去,唯有讓夜驚容趕快和他成親,慢慢毀他元靈。

轉瞧宋兩利、夜驚容兩人,極樂聖王淡聲道:“容兒怎逃來此?”

夜驚容窘困道:“來此賞星的……”

極樂聖王道:“賞星要逃五十裏?”

夜驚容窘紅著臉,低下頭,不知所措。

宋兩利乾笑道:“這裏的星星較美,我挑的,他使來了。”

極樂聖王道:“你也見著六賊星?”

宋兩利道:“見著了,好像不吉……”

極樂聖王道:“有人不吉,必有人吉!”忽而冷道:“你倆共同私奔麽?”

夜驚容窘道:“弟子隻是護送他來此而已。”

宋兩利道:“別怪他,全是我的主意!”

極樂聖王終於笑起:“容兒別緊張,這次逃得甚妙!為師決定把你許配給小神童。”

此語一出,宋兩利、夜驚容登時詫駭,縱使原有甜甜蜜意,然突被挑明,若被窺及心事而窘困異常。

夜驚容嬌斥道:“師父別鬧玩笑了,弟子並未想嫁,怎就許予人?”

極樂聖王道:“此便是緣份!為師當時不敢確定你倆有緣,但今夜星現,正是最佳顯示。”

宋兩利道:“怎會?六賊星根本就是凶星,怎又纏上我們了!”

極樂聖王道:“那是指遼國而言,對我國卻是大吉大利,且飛掠之路現星雲,正是紅鸞衝喜格,此處除了你倆,誰最能紅鸞星動?故姻緣天注定,且滅遼者就是你夫妻倆了。”

夜驚容窘困:“師父越說越離譜,怎又變得夫妻了?”

極樂聖王笑道:“遲早之事,為師明天便宣布此喜訊,必定驚動全國!”

夜驚容更窘,卻不知言詞以對。

宋兩利卻慌了:“聖王且慢且慢,我可是個道士,怎可一夜之間便結婚?若傳出去,成何體統?”

極樂聖王道:“道士結婚者不在少數,張繼先不就一例!”

宋兩利道:“可是,總該問問我娘吧!”

極樂聖王道:“你娘?你有母親?”

宋兩利道:“此話可差了,聖王亦是母親所生,在下怎會沒有?”

極樂聖王笑道:“本王是指仍能照顧你者。她在哪?”

宋兩利心知母親不想讓人知曉去處,遂道:“在閉關修行,不久便會出關,屆時再告知你不遲。”

極樂聖王笑道:“甚好!一出關便迎得美媳婦。”

宋兩利道:“恐怕不妥吧……”

極樂聖王道:“你不喜歡容兒?”

宋兩利道:“不,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氣,隻是目前不妥,畢竟太突兀,何況還有個夜無群,他準會殺了我!”

夜驚容亦想及此事,若真如此,必定刺激對方,甚至鬧得無法收拾,一時亦慌了心。直通:“師父,不可……”

極樂聖王道:“他的事,為師來擺平!”

話聲未落,忽有聲音傳來:“任何事可以擺平,唯有此事,弟子無法認同。”夜無群不知何時已立在“向天情”高岩下側,不願麵對任何人而發話,而臉色森重,甚是不屑。

夜驚容詫道:“是師兄……”尾音縮小,頗為心虛。

宋兩利攤攤手,瞧向極樂聖王,示意擺平此事再說。

極樂聖王淡聲道:“群兒你和驚容無緣,故為師才把她許配別人,請莫見怪。”

夜無群冷道:“就憑師父一句話,難令人心服。”

極樂聖王道:“你敢對為師起疑?”

夜無群道:“不敢,隻是師父一手安排,完全忽略弟子感想,若恕不拆開我倆,怎會讓他人有機可乘!”

極樂聖王道:“命運便自如此,我乃順天理辦事!”

夜無群冷道:“今夜我便要改變命運!”

極樂聖王道:“你想跟我動手嗎?”

夜無群道:“不敢,卻要你們別管,我找小神童單挑,成者為王,敗者為寇。”

宋兩利頭皮發冷,對方能耐早已試過,此時此刻恐非放手,就此鬥下去,必損失慘重。

極樂聖王卻道:“你未必打得贏他!”

夜無群道:“試過便知!”擺出架勢,叫陣:“下來吧!自今而後,隻有一人能擁有師妹!”

夜驚容不禁光火:“師兄你說啥?我又非禮物,讓你賭來要去?難道要把對你剩下些許觀感也破壞麽?”

夜無群心頭滴血,道:“師妹隻是一時迷惑,遲早將會醒來,我可等你,地老天荒。”

夜驚容道:“感情之事全憑感覺,你硬要逼迫,我自對你反感!”

夜無群冷哼不語,突地喝向宋兩利:“來吧!像個英雄!”決心暫時不理夜驚容。

宋兩利猶豫著:“我不當英雄已經很久了……”

夜無群掠衝上來。夜驚容詫楞欲擋:“師兄別再胡鬧!”無雙笛揮出,直指夜無群胸口,他卻不退,冷道:“除了殺死我,今夜決不善罷幹休!”夜驚容手臂已抖,她哪當真要對他下手。

氣氛頓僵。

極樂聖王猝地欺身過來,冷道:“還要鬧麽?”金衣閃出勁氣,迫得夜無群跌退:聖王再逼,他再退,已現怒意:“師父別再過來,否則我將出手!”聖王又逼:“翅膀硬了?”

夜無群幾乎退至岩邊,終抽出獨尊蕭,往聖王腦袋砸去,勁道足可醉金裂石,全然欲拚命,聖王怔愕對方敢出手,然見已成事實,已自哈哈大笑:“果然膽大無比!”勁氣衝向頭頂,白光乍閃,打得金蕭彈飛而去。

夜無群根本不服輸,金蕭再搗,“七龍吞天”秘法暴將開來,七道電蛇狠猛噬去,罩住聖王全身要穴。

聖王再笑。氣運金袍,陡地暴脹,射出勁道,電蛇難以招架,全數彈去。聖王冷道:“還要鬥嗎?你武功是我教出來,反倒鬥起恩師?”

夜無群冷道:“隻對事,不對人,師父若躲開,我便不鬥,若仍欄著,我便鬥死在此!”當真強攻不斷。

極樂聖王怒急:“好大膽子!”一掌劈去,直中對方腦額,夜無群猛地倒栽,大字型昏倒地麵,“如此急躁,怎能登峰造極!”

極樂聖王力喊完此句,心神一凜,自己目前豈非動了肝火,和夜無群一樣急躁難忍,難道數十年修為仍自難達最頂峰即此原因麽?靈合一陣清明,心想恐怕有所牽連了。又如對宋兩利事件,一時切急逼進,弄得如此結果,如若退後一步,豈非海闊天空,更能謀略?夜無群又怎鬧個如此局麵。

一閃**,他有了主意,轉向夜驚容,輕輕一歎,道:“看來他倒是真的死心眼喜歡你了,此事若不加以處理,將釀成無法彌補過錯,隻好將婚期延後,待慢慢開導他之後再說。”

宋兩利聞言如釋重負。

夜驚容亦認為如此演變,實不應該,道:“全憑師父作主。”

極樂聖王道:“你且花點時間陪他,慢慢跟他解釋清楚,待他明白一切全是緣份,勉強不得,久了他自會思考而有所轉變,屆時全皆改觀。”

夜驚容道:“弟子盡力便是。”

極樂聖王道:“至於小神童則趕快赴京和趙良嗣會合,觀見大王阿骨打,取得兩國共同作戰聯係之後,快速回中原,避免再和你師兄起衝突!”

宋兩利皺眉:“還要去見阿骨打?此事讓趙良嗣搞定不就得了!趁此夜黑風高,我先開溜不成。”

極樂聖王道:“既來之則安之,見見大王有何不好?況你現在獨自行去,若碰上敵人,豈非又落難,乾脆和趙密使一起,由本國護送,自是萬無一失。”

宋兩利道。““好吧!既來之則見之。”

極樂聖王道:“容兒你快將小神童護送進京,為師解決你師兄之後,甚快將去會合。”

夜驚容拜禮應是,拉著宋兩利快走,兩人逃得甚快,及落飛岩下,暗得笑意,原是私奔差點變成私訂終身,現在又解婚,劇情轉變,叫人摸腦想笑。

然想及夜無群可怖,兩人逃命似地溜去。

極樂聖王故露靈合一片清明狀,整理金袍順暢,恢複溫雅威凜氣勢,始將夜無群弄醒,習慣地淡笑道:“作夢可醒了吧?”

夜無群隻記得方才決鬥情景,乍醒過來,仍抖著獨尊蕭欲攻擊,冷道:“任師父如何阻止仍擋不了我的決心!”

極樂聖王,一手抓住擊來金蕭,通:“還鬥麽?人都已走了!”夜無群驚詫四處張望,果然未見師妹及宋兩利,詫怒不已:“敢私奔!”搶拉兩次金蕭不得,立即放棄,轉身即奔,極樂聖王道:“回來!”身形幻閃擋前,通:“不知方向,逃什麽勁!”夜無群道:“人逃哪裏!”目光如鷹搜捕四處,極樂聖王道:“回京去了!”夜無群想追,極樂聖王道:“毋需追趕,你師妹並未跑掉!”

此話如劍搗得夜無群腦門轟隆,怔喜道:“她留下來了?師父未把她許配給那小子?”

極樂聖王道:“你說的沒錯,一切全靠緣份,為師強作主意並不妥,隻是你自個該換個手段,老是如此拚命、耍計,將讓你師妹反感!”

夜無群道:“師父說的甚是,弟子受教。隻是弟子實在太喜歡師妹,終無法控製。”

極樂聖王輕歎:“情之危害,比劍更利,你好自為之。”

夜無群拱手道:“多謝指點,弟子告退!”當真閃身便想追人。

極樂聖王道:“你待去哪?”

夜無群道:“找師妹啊,不是解了婚?弟子得留住她才行。”

極樂聖王道:“要你別躁進難道聽不懂?此刻若去,豈非再惹人嫌?待小神童觀見大王後走人,你再想辦法和她相處便是!”

夜無群恍然:“卻不知他何時會走?”

極樂聖王道:“當然越快越好,你若別再鬧事,必定甚快,否則便不敢估計了。”

夜無群道:“弟子全力配合。”

極樂聖王道:“那快去請宗翰大將軍,一並回京商討大計,免得耽誤時辰。”

夜無群欣喜,拜禮而去。

極樂聖王瞧向天際,疏星閃閃,喃喃歎道:“情之為害,比劍還利,然誰又真能無情?”

選了方向,飛逝北方。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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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天兵神降

宋兩利和夜驚容已趕回忽汗城。

雖數日勞頓,風塵仆仆,然兩人卻甚喜悅,畢竟已擺脫夜無群騷擾,心神為之舒爽,形態自是放縱許多。

然回到京城,夜驚容不敢再放縱,免得傳開,對皇族聲譽有損,故恢複端莊。她得為宋兩利作安排,若帶至宮中觀見阿骨打,恐時機不對,心**一轉,將宋兩利帶往極樂聖宮左側,依樣金光閃閃,頗見貴氣之小行宮。

方入行宮,已有守衛拜禮,夜驚容淡然回應,快步將宋兩利帶往一處古樸雅居,此居題有“戀夜曉軒”勾畫絹秀,應是出自夜驚容手筆。

宋兩利暗道,莫非進入美女閨屋?那可是金屋藏嬌了?不!金屋藏龜。

四處望去,雖在塞外,造景卻若江南,垂柳花池布置典雅,難怪夜驚容長有一副江南姑娘氣息。

終帶至閨房,傳來淡淡蘭香。夜驚容方始笑道:“暫住這裏吧!除了師母,沒人會來,可惜師母生病,所以隻有我會來。”

閨房整理乾淨,左牆晝有一幅彩蝶嬉戲圖,右牆則掛著夜驚容自畫像,栩栩如生。

宋兩利瞧得入神,道:“倒是畫得甚佳,你自個晝的吧?”已有所感應。

夜驚容道:“對著鏡子晝的,也隻一張,便掛起來了,不準笑。”

宋兩利道:“哪敢,我的鬼畫符可差遠,佩服都來不及;可是這是你閨房,我住了,你住哪?”

夜驚容道:“左右多的是。”

宋兩利道:“怎不讓我住左右,較自在些。”又想及“金屋藏龜”等字。

夜驚容道:“怕師兄回來又自騷擾,所以才如此安排。”

宋兩利道:“這裏他就不敢闖?”

夜驚容道:“闖了便沒得救了,這輩子叫他永遠別想要我理他,你休息吧,我替你張羅衣衫,也好觀見大王時,有個體麵。”

宋兩利道:“最好弄件道袍來,畢竟我也算個副國師。”

夜驚容笑道:“此處可不多,但也許有漢人道場,我去找找,別亂走了。”說完含情而去。

宋兩利送走她後,覺得好奇,四處轉瞧,此屋格局甚覺熟悉…全**一轉,終想及母親所住之“蘇園”那“飛雪軒”亦有此邊框若繩索之銅鏡,且造形擺設全皆差不多,看是出自同一鑄匠師之手,一在塞外、一在中原,倒也有緣。

宋兩利撫向銅鏡,頗覺溫馨,心想或許夜驚容當真和母親有緣,連收藏品皆差不多,如此也好,機會更多些。轉含中又往門外探去,護衛遠遠把守,甚是慎重,宋兩利但覺莫要曝光為佳,隻好回房。想及武功荒廢已久,已自練習,否則遇到情敵夜無群便躲得像龜孫,亦非長久之計,暗嘲自己頭上已有隻龜,難道背麵也要龜麽?

不論是少林功,江南神丐所傳之天罡掌,亦或陰陽老怪所傳之陰陽訣,蓮花師太所贈之水神靈譜,一一耍它幾遍,尤其化神賦那“馭氣衝天”要來沉沉飄飄,似若醉酒,感覺甚是舒服。

行功力起,已感應出四方諸人腦門想法,守衛正想回去吃大餐:另一位想去找女人:遠處傳來極樂聖母關懷夜驚容之心思:阿骨打在下兵棋,吳奇買一旁晝布兵圖,楊樸若軍師指指點點,似對遼國做最後評估。腦門再轉,已發現趙良嗣幾乎被軟禁在客房中達半月之久,根本無人理會!

宋兩利忽覺感應漸漸順暢,莫非波葉尊者替自己開天眼顯現效果?若真如此,假以時日便不需老酒,即能窺及所有人心事,豈非妙哉?:心下大樂,全心全意修行這“想夢靈訣”。

趙良嗣的確慌了心,雖然在行宮客房中吃穿不愁,且甚禮遇,然他每每問及阿骨打狀況,皆以出城考察或正在研究為由擋回。他想出去走走,卻以安全不妥給否決。趙良嗣當然知曉被軟禁,每以為幾天便了,誰知欲耗去半月之久,原認為把握事項,漸漸浮動起來。

如若出了差錯,隨時可能因此終生。

然而雖是焦切,他仍保持密使應有之沉著,意求脫困。偶爾聽及守衛風聲,得知極樂教派和烈火教派竟然門上,且宋兩利牽涉其中。他雖不知發展狀況,卻可肯定宋兩利必是關鍵人物,若真如此,自己舍他而去恐怕是錯誤安排了。

他忽有感慨,外交工作能談得好不如談得巧,光顧及麵子卻忽略可能之人性嗜好說不定宋兩利正適合他們胃口,而把自己整得頭昏腦脹仍摸不著邊。

是應該把宋兩利常在身邊備用,若不行立即遣去,否則形成今日困局,當是自找罪受。

苦思中,忽見士兵前來迎接,表示金玉阿骨打召見。他登時驚喜,終於機會上門,趕忙整理整理,剃剃滿臉胡子,穿得新錦袍,便自跟去。

阿骨打接見於皇宮右殿校兵場之沙盤演練區。吳奇買、楊樸全在場。

沙盤工築遼國地型,並擺出重鎮,以及兵力等重要機密,大金人馬圍向北方,大宋人馬圍在南方,兵力幾乎相當。

見及趙良嗣到來,阿骨打受禮後,指向遼國地盤,道:“若出兵,人未將如何配合?從何處攻擊?以何方式?”

趙良嗣道:“先攻西京,再攻南京,再破古北,然後逼中宗,童大將軍早有交代如此進軍,至於方式則帶領數十萬大軍**,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阿骨打摸摸翹胡子,領首道:“不錯不錯,有氣魄!”

楊樸附耳說話,表示童真是膿包,根本管看不管用,此著不易得勝,阿骨打有所評估,道:“要是貴方戰之不勝呢?”

趙良嗣道:“怎會,大宋百萬大軍何等威猛,童大將軍更是戰功連連。大王放心。”

阿骨打盤算若這麽神勇,何必聯軍?直接滅還不就得了。

吳奇買道:“可有李綱軍?”

趙良嗣道:“必要時可以調派。”

吳奇買道:“那還差不多,算算大宋猛將已不多。”

趙良嗣道:“將軍可能誤會,人宋乃高手如雲,隻是不願開戰,否則忘隨便一戰便搶得黃龍精鋼鼎?”

吳青買道:“巧合居多。”

趙良嗣道:“若運勢好,亦是作戰利器,何況此次乃兩國聯軍,準勝無敗!”

雙方沉默,各自盤算。

阿骨打忽問楊樸:“先生以為如何處理較佳?”

楊樸道:“勝算自無間題,隻在於何者戰役較為重要,依臣判斷,那黃龍府才是兵事重地,攻破它,大金可**,放大王可講對方組突擊隊支援!臣以為小神童是最佳人選,因為他是唯一能大大方方盜走黃龍寶鼎之人。”

阿骨打領首:“不錯,他有經驗,甚是適合。”

趙良嗣道:“大王既意屬小神童,在下自必全力奏準,使大王願望不致落空。”

阿骨打道:“如此甚好!甚好!”又自沉思,想的卻是那九日寶鼎,若能搬到大金皇朝鍾鼎,將氣勢更旺。

趙良嗣拱手道:“大王已答應聯合滅遼了?”

阿骨打道:“待小神童來此再說,本王總該間問他意願。”

趙良嗣不敢多言,通:“小神童卻多日未見,也許該來了吧?”

阿骨打轉向楊樸,“是否要請求神霄派一並作戰?”

楊樸道:“以神之力故猛不可擋,卻也可能泛濫成災!”

阿骨打知其用意,既有把握,何需另找猛虎在旁,若一失控,連骨頭將被啃去。

思考中,忽聞通報完顏宗翰已趕回,阿骨打立即相迎,實是給足完顏宗翰麵子。待雙雙進入,又平起平坐,鍾值般完顏宗翰想退坐半尺,阿骨打直道不必,完顏宗翰隻好應從,哈哈暢笑:“大王霸業千秋啊!”阿骨打笑道:“全靠大將軍護守國士!”兩人相視再笑。

完顏宗翰隨又同吳奇買打招呼:“奇買老弟,何日一並出征,踏遍敵軍無數城池如何?”吳奇買回應:“有機會必定配合。”完顏宗翰道:“快了快了!不是要聯宋戰遼麽?”

阿骨打道:“有此計畫,卻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完顏宗翰道:“當然好,暫時先放過大宋,對大家都好!”

此語一出,眾口皆楞,尤其趙良嗣提心吊膽,對方似未放棄入侵大宋,經由完顏宗翰口中說溜。

阿骨打道:“已經和大宋和談,徽宗且遣使來此,尚未和你引見!”換來趙良嗣,欲介紹。

完顏宗翰雖動作霸粗,心靈卻是縝細,但知失言,立即裝傻,哈哈暢笑:“看是宋方大將軍吧?身材魁梧,氣勢不凡,既然已談和,自是友人,且敬你一杯!”忘記此處乃校場,並未備酒,散件找尋:“酒呢?莫要讓我失禮了!”趙良嗣瞧來甚窩心,對方實未擺架子,方才必是粗人粗話,便不在意。

阿骨打喚士兵立即拿酒來,完顏宗翰得以杯酒釋前嫌,趙良嗣對他男眼看待。

喝完酒,完顏宗翰道:“且約定妥了?”

阿骨打道:“隻等小神童,本王想了解他意願。”

完顏宗翰早聽得夜無群說及,當然以負麵居多,然他自有定見,道:“這小子透著邪門,差點引起烈火教派和聖王大戰,聽說是靈童轉世,隨又放了出來,得好好利用!”

阿骨打道:“你讚成他參戰?”

完顏宗翰道:“戰爭隻有勝負之別,他既有此能力,當然可行,其他都已不重要!”

楊樸投以欣賞目光,不愧是金國第一猛將。

趙良嗣又再次感受宋兩利威力,回程得好好照顧才行。

阿骨打道:“既然大將軍亦不反對,此事將成定局。待傳令下去,讓聖王將他帶來,讓諸位見識見識!”

趙良嗣暗道,原來對方早知宋兩利下落,不愧老謀深算,潛藏功夫一流。

傳令已下達,眾人以好奇心情等待,尤其吳奇買、楊樸仍未見過鬧得風風雨雨之小神童,興致正高。

不久,極樂聖王終把宋兩利帶來,他已換得夜驚容為其尋得之道袍,行來有模有樣。

一佛一道,形成有趣畫麵。

忽見在場諸人,宋兩利一眼即已認出阿骨打這雄霸北國英雄,並未下跪,施以道家禮數:“貧道神霄小神童拜見大王。”眼睛餘光落向楊樸,倒覺像個智者,卻是中原人,身份可能特殊。楊樸亦回以揣測眼神。

阿骨打見得他仍算一表人材,隻是稚氣未退,卻裝老成,但覺莞爾,道:“終於能見小英雄,你能奪得黃龍寶鼎,實是神通廣大。”摸著翹胡子,好奇打量。

宋兩利道:“運氣而已!”隨又拜見完顏宗翰、吳青買及楊樸,對方回應笑禮。他再轉趙良嗣,道:“一切談妥了?”

趙良嗣道:“大概已差不多了。”

宋兩利道:“那大功已告成,該走了!”拜禮阿骨打:“多謝支持,兩國合作,力大無窮!待來日再見!”心想夜無群老是在附近窺探,還是先溜為妙。

阿骨打詫道:“如此快便要走?”

宋兩利道:“兵貴神速,趙密便不也談了快二十天。不快啦!”一臉庸態想溜模樣,難登大雅之堂。

阿骨打笑道:“你倒鉤速度,沾了醬油便想走入?”

趙良嗣道:“小神童且慢,大王乃有事找你商量。”

宋兩利道:“打戰之事我可不懂,收妖畫符倒會兩下子,恐怕幫不上忙。”

阿骨打笑道:“客氣!你能奪得黃龍寶鼎,已是厲害無比,本王想請你幫忙。以奪下黃龍府城。”

宋兩利詫道:“那豈非要深入敵方?”

阿骨打道:“不錯,不知小神童意下如何?”

宋兩利乾笑:“再商量,其實以大王,還有宗翰大將軍、聖王,哪有攻無不克之理?在下隻是小小道士,無此天大能耐,上次隻是運氣好些而已。”

趙良嗣急道:“小神童別忘你我負有重任,莫因此而讓大王取消約定!”

宋兩利道:“有這麽嚴重?”轉向阿骨打,通:“黃龍城真的如此重要?”

阿骨打道:“沒錯,黃龍城一破,遼國將滅。”

宋兩利道:“可是在下實不宜留在貴國……”轉向極樂聖王求助,若留下來,豈非要讓夜無群吞了。

極樂聖王道:“你可先回國,然後找時間再潛往黃龍城,自可解決此間題。”

宋兩利暗忖,若回國,未必再來,終點頭:“好吧,既然大王需要幫忙,在下盡力而為便是。”

阿骨打笑道:“夠爽快!賜酒!”

護衛端來酒杯,宋兩利一飲而盡,隨又說道:“可以走了吧?”

阿骨打哈哈暢笑,並未答覆。

完顏宗翰卻道:“露兩手瞧瞧,你怎能讓夜侄女深深愛著不放?”

此語一出,阿骨打、吳奇買、楊樸乍驚,夜驚容雖未入宮當官,卻以聖女名傳,竟然會看上小道士,實始料未及。

另奇買道:“這恐怕得有兩下子了!”原以為對方乃僥幸居多,並不想涉入,現在聞及眼高過頂的聖女會鍾情於他,實是甚為特殊。

阿骨打轉問聖王:“可有此事?”

極樂聖王道:“可能是緣份吧……”

此話等於默認,阿骨打不禁焦惑:“可是三皇子幽王該如何?”

極樂聖王道:“也是緣份。”回答得巧妙無比,阿骨打一時難以處理。

完顏宗翰較疼惜夜無群,故想讓宋兩利難堪,多少替夜無群搶回麵子,道:“未來的駒馬爺,何不露兩手?”

趙良嗣緊張於心,道:“他隻是修行小道士,全靠運氣好些,真實功夫並不紮實。”

完顏宗翰道:“如此怎成?難道要我侄女一輩子照顧他?他既能惹得兩教派大戰,必有能力,我隻是考驗一下,絕無為難意思!”

宋兩利苦笑不已,走了小的,來個老的,如何露兩手,又要露什麽?瞧那極樂聖王似乎不反對,恐怕免不了了,實是頭疼。

就連吳奇買、楊樸亦想見真章。

宋兩利道:“好吧,我便露兩手!大家注意了……”不斷耍著起址招式,吸引眾人目光,直覺他似欲表演幻術之類功夫,喃喃**著:“有刺客!有刺客……刺客快點到來……”

此語一出,嚇得阿骨打等人臉麵稍變,若真被耍出刺客,豈非要人命,戒備提防著。

趙良嗣道:“小神童,此招不妥……”

宋兩利道:“不是要不妥,的確有刺客!”

完顏宗翰抽出隨身利刀,喝道:“在哪?還不給我滾出來!”

守衛更且緊張四處盯搜不斷。

極樂聖王亦皺眉頭,他根本未感應任何刺客,莫非對方耍詐?

宋兩利忽又收招,淡聲道:“刺客又走了。”

眾人一陣失望。

完顏宗翰道:“你在耍我們?要我教訓你嗎?”長刀抖若軟鞭,發出嗚嗚聲,示威不斷。

宋兩利道:“當真要叫刺客現形?”

眾人無異議,一致以目光肯定答案。

宋兩利歎道:“也罷,反正我也是被逼!”隨又發功,吱吱怪叫,突地喝道:“混蛋刺客給我滾過來”喝聲拉長,猝見東方一道白影直衝牆頭而出,守衛詫叫不已,刀槍盡出。白影更飛屋頂,極樂聖王驚詫道:“是他?!”

碎!

夜無群猛從屋頂摔落。

眾人大駭。

完顏宗翰一把強刀砍去,猝見夜無群,詫愣當場。

夜無群更是莫名不解,明明躲在牆後竊聽,怎知腦門突現一股衝動便往裏頭撞掠,演此烏龍刺客事件。

原來宋兩利早感應對方藏身處,在被逼迫下隻好以攝心靈法將對方攝住,控製某意識地喚喝過來,果然把夜無群要得團團轉。

極樂聖王自知夜無群藏身處,卻未將其當刺客,方才不知宋兩利先前所說,但在現形時已知曉,卻對宋之感應神通大為忌諱,已然到達淩空攝人地步,得小心防範才是。

阿骨打臉麵冷森:“幽王你敢躲在屋頂,該當可罪?”若是行刺,惟一死罪,難怪他要嗬責。

夜無群急道:“孩兒並無此意!父王明察!”

阿骨打斥道:“從屋頂掉下來,如何能察?”

夜無群瞪向宋兩利:“定是他施展妖法,迫得孩兒如此。”

阿骨打道:“你若未在此,他又如何能施展迫你出來。”

夜無群無言以對,恨死宋兩利。

楊樸打圓場道:“方才隻是小神童試法術,大王莫要當真。”

吳奇買道:“不錯,既是法術,任何狀況皆可能發生,幽王怎會當刺客。”

完顏宗翰道:“當然不是,當然不是!大王請賜他無罪!”收刀入鞘,盯著宋兩利,表情莫名。

阿骨打道:“走吧!若非這麽多人求情,打斷你狗腿。”

夜無群叩拜後合恨而去,臨別瞪向宋兩利,仇怨結得更深。

宋兩利歎道沒辦法,既是情敵,隻好當試驗品了。

完顏宗翰直豎大拇指:“好神通,本人佩服!”說完哈哈暢笑。

阿骨打亦笑:“如此法術,簡直比千軍萬馬更有用,本王可選對人了!”

宋兩利陪笑道:“既然如此,可簽了回函,讓在下趕快回去覆命。”

阿骨打欣喜道:“自會寫予你!來來來,坐下坐下,咱研究研究戰局!”拉著椅子便要宋坐下,想以其感應神通了解戰爭將是何種結果。

宋兩利無處可避,隻好陪他,卻以感應對方腦門所思來共同“研究”,待阿骨打有所思維,宋兩利立即附和,阿骨打滿意直道:“本王亦如此想”,終覺找到知己般快感。

直到傍晚,阿骨打始收場。並安排國宴,宴請趙良嗣及宋兩利,甚且邀得夜驚容同桌,盡情招待佳賓,直到深夜始散去。

由於阿骨打特別安排住宿,宋兩利不再回到夜驚容閨房。且由於是大王安排,夜無群亦末上門找麻煩,宋兩利得以安穩入睡。

如此受宴三天,阿骨打方寫下密箴交予趙良嗣,任務順利完成,趙宋倆終告別而去。

金國果然派重兵相送,夜驚容亦同行,直到出國界,雙方始依依不舍分手,默契相約日後再見。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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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昔日同夥

宋兩利、趙良嗣離開金國,準備改走水路,以免重覆而泄行蹤,故潛往鴨綠江方向付去,隻要一出洋,一切自可平安無事。

然行及詭吊坡,沉沉黑森林中忽有異樣。

宋兩利頓有所覺,已走得甚險,怎有埋伏?趙良嗣更詫:“當真有埋伏?那可完了,我們隻有幾名兵……”急出汗水:“千萬則動聲色,我來應付!”自覺住過遼國,可以冒充遼國商人,倒是宋兩利頭上符帶甚是明顯,道:“你先躲起來,別讓對方發現。”宋兩利當然願意,立即溜入暗處,遠遠瞧著對方,可惜酒已喝光,感應神通不強無法搜尋是何人埋伏該處。

果然見及土匪圍來,一年輕直眉混混喝道:“留下所有家當,饒你一命!”二十餘名土匪個個冷麵森森,迫得趙良嗣不敢張聲,急笑道:“在下沒啥銀子,僅此貢獻了!”說完摸出兩錠元寶。

那土匪一手搶過來,掂著斤兩,喝道:“這麽小?大夥要吃飯,怎麽分!”喝向手下,把他們身上的東西全拿下!十餘人一湧而上。

趙良嗣急道:“真的已剩不多!”那土匪邪笑:“榨乾最佳!”十餘土匪搜得碎銀,士兵並未反抗。

那土匪皺眉:“這麽寒酸,是否另有同夥卷款潛逃?”趙良嗣道:“沒有,隻這些了。”那土匪邪眉直跳:“如此怎能保命!傳令下去,去把外麵那個假道士抓來,要他準備千兩金贖人!”趙良嗣苦笑:“我們哪值千兩金?”那土匪邪聲道:“怎會不值?鬼鬼祟祟,必有陰謀!快去!否則神仙也救不了你:”趙良嗣無奈,隻好退去,找向宋兩利,將實情說明,通:“對方似知我們來曆,要求千兩金始放人。”宋兩利皺眉:“奇怪,泄露什麽?”那土匪喝聲傳來:“嘍!馬臉密探,還不快把人送上來!”趙良嗣道:“能不能用神通收拾他?”宋兩利道:“正在努力中,可是人太多,收拾一個也沒用……”那土匪又叫:“還不過來,想喪命不成?”宋兩利心**一轉:“你護著密箴先離去,待我跟他周旋周旋!”當下叫著:“來啦來啦!真是死要錢!”奔行而去。

趙良嗣乘機拔腿即奔。

那土匪突地喝叫:“還逃!四麵都是遼軍,還逃什麽勁?快給我回來!”趙良嗣詫愣,若以他所言,那豈非更慘?一時躊躇不知該如何是好,腳步已放緩,先瞧四周再說。

宋兩利卻覺對方聲音熟悉,到底是何路數,如此囂張?奔入林中,暗自戒備。

那土匪喝道:“鬼鬼祟祟躲什麽勁?把千兩金送來,保你沒事!”宋兩利終認得“千兩金”三字,詫道:“你是水神幫主忽必瑞?”快速奔去,果然見及兩眼閃動,直眉直跳的好家夥。“真是你?”忽必瑞嗬嗬笑起:“真是有緣,這筆生意賺走了!”宋兩利斥道:“簡直比強盜還凶,一上手便要千兩金!”轉向趙良嗣:“沒事了,請回吧!”趙良嗣這才噓氣,快速奔回。

忽必瑞道:“怎會沒事?大事才剛開始,收你千兩金已比上次便宜。”宋兩利道:“怎說?”忽必瑞道:“四周全是遼軍,若要安全離去,非得拚命,比起上次隻護送東西更不值,若非看在上次合作愉快,以及收款信用上,我才不想蹬此渾水。”宋兩利道:“怎四周是遼軍?”忽必端邪笑:“我都能找到你,何況是敵人?真是!自以為神秘兮兮,卻漏洞百出。”宋兩利詫然:“怎會漏洞百出?我們一向很小心啊!”忽必瑞笑道:“也許你太紅了吧!說予你聽:金國也有遼方密探,你和極樂、烈火兩派鬧得不可開交,遜國當然有所有聞。那黃龍府守將郭藥師被你奪走黃龍寶鼎,早就銘記在心,現在有了機會,當然四處封鎖,隻要邊界一百風吹草動,立刻引兵前來,他們足足追了七個地方,大概已算準你們在此了。”宋兩利苦笑:“算得最準的是你!竟然隨便抓抓便逮著我們!”忽必瑞得意道:“那叫心有靈犀一點通,也該多虧你這財神爺資助,有了資金,門徒立即大增,運用起來方便多多。怎樣?千兩金,給是不給?”宋兩利道:“好吧!但日後再付,最近手頭很緊!”忽必瑞道:“行!財神爺說的都行。”宋兩利道:“那該如何處理方為要事?”忽必瑞道:“直接衝往鴨綠江口,隻要過關,登上秘船,一切自可順利。”此時趙良嗣己奔回,宋兩利禮貌介紹後,道:“分成雨路如何?畢竟他沒啥功夫,不堪打仗。”忽必瑞道:“恐怕不便,因為敵軍人多,一次行動較保險,諸位倒是可混入本派陣營中,減少被認出之機會。”趙良嗣道:“此不失為好方法!”忽必瑞笑道:“別人可能可躲過,趙爺臉大身大,可能未必,但盡量便是!”便叫手下找來衣衫,趙良嗣等人立即換上。

宋兩利道:“我呢?一路幹到底?”忽必瑞道:“總得有人犧牲,你就是餌,在前麵引誘敵軍,我們在後頭打溜,也等於兵份兩路,隻不過第一路隻你一人罷了。”宋兩利苦笑:“真是命苦,也罷!反正都要開戰,怎麽玩?”忽必瑞道:“認得我,實是你的福氣,我早打探清楚對方布局,重兵是放在江口,由郭藥師親自把守,足足有五萬兵之多,光是殺都手軟,另在本山林後方則有朝藥強把守,他們原計畫前鋒一發現,後鋒立即封鎖、作戰。所以我們攻的是江口那郭藥師軍,隻要一突圍,一切自可順利。”宋兩利道:十要是突圍後找不到船支亦無效。”忽必端邪笑道:“別忘了我們封號“水神幫”遇水則發,對方必也準備船艦,但遼國一向以陸路為主,若打水仗,隻有挨揍命兒!”宋兩利笑道:“既是如此,多謝幫主啦!”忽必瑞嗬嗬笑道:“互相互相,雙方合作,你我皆利。”宋兩利道:“以後還仗你機會多著呢!”乃指聯合攻遼之事,因涉及機密,暫時不便多說。

忽必瑞暢笑不已,道:“走吧!那江口名為鴨嘴切,若衝散了,隨便搭上船,我隨時會找來。”宋兩利道聲知了。

忽必瑞這才帶引諸人往山徑行去。至於先前搜得元寶仍揣懷中算是訂金,無人說話。

半日光景,穿出山徑,忽見遠處遼軍螞蟻般集結,簡直千軍萬馬封住江口。

宋兩利不禁苦笑,對方果然消息正確,早已屯兵等待自己上釣。

忽必瑞道:“見著了?正規軍在此,以我意見,先用西瓜戰術,從旁邊奔跑,對方必定追來,然後乘機再切入江口,有必要時,跳下水中泅泳方可!”說完將臉蒙上,道:“我是神秘者,不能暴露行蹤!”宋兩利苦笑道:“那我可是招搖者,搖搖晃晃過大街?”忽必瑞笑道:“正是!左林備有馬匹!”說完帶領眾人前往小山穀,果然見及馬群,眾人跨身上馬,隨即潛往高原處,準備突圍。

忽必瑞道:“小神童在前方百丈,我們跟在右後方,隻要對方兵力移位,立即強勢切入空隙處:”宋兩利道:“你可像大將軍,挺會盤算!”忽必瑞笑道:“遺傳!我總覽祖先是戰將,自有智慧頭腦,另外是經過上次洗禮,已研究不少兵法,像這招叫“圍魏救趙”

吧!”趙良嗣道:“應該叫“引蛇出洞”較合理。”忽必瑞道:“你不姓“趙”麽?正教的是你!”趙良嗣笑道:“是極是極!”忽必瑞自得一笑:“當然“圍魏救宋”也行,包括大宋江山在內。”宋兩利笑道:“是極是極!”忽必瑞神勇喝道:“出發吧!”將一長槍丟予宋。

宋兩利道:“是極是極!”登時策馬狂奔,後麵跟著六名戰士,快速衝往左前方。遼軍突見驚變,個個神情揪緊,前哨騎兵確定宋兩利身分,立即傳回陣營,還將郭藥師心神大振,喝道:“活捉!上!”一馬當先引軍衝去,雖近花甲之年,一點亦不老態,強勢殺去,千軍萬馬,殺氣騰騰。

宋兩利誌在引人,放緩速度,何況他騎術根本差勁,騎來跳跳鼠竄,若非全靠功力挾緊,早就摔下馬,方知騎術是一門學問,得多多練習。

郭藥師迫近六十丈,見得宋兩利,嘿嘿一笑:“宋國小家夥,敢再往本國幹何勾當?此次決不讓你走脫!”宋兩利道:“沒事揀騎耍槍,陪我玩幾招吧!”郭藥師確定對方隻這些人,終能放馬狂奔,並喝著張開網勢大包圍,隻見得遼軍宛若一條巨龍,由郭藥師引車龍頭,回鞭式地卷衝過來。

宋兩利極力往右斜方竄去。忽必瑞等人更往右側奔去,形成舞龍般追逐。

然遼軍的確甚多,隻半刻鍾,幾乎快將敵人作圓型包圍。

郭藥師幾乎和宋兩利交鋒。

忽必瑞喝道:“極力靠江啊!”宋兩利皺眉,靠江隻剩半裏路,可是卻大兵圍困,然不靠過去焉能脫身,終往敵陣較末端衝去。

郭藥師大喝:“守住江邊!”強勢追來。

冉推進二百丈,宋兩利等人果然被困住。

郭藥師喝道:“棄械投降,還能活命!”長槍一抖,直刺對方馬背。

宋兩利忽有所覺,回槍擋掉。

馬匹再衝二十丈,還軍圍得水泄不通,宋兩利衝勢受挫,隻能短兵相接,長槍擋處,暫時仍可應付。

忽必瑞見狀,突地反方向切往東南方,那正是敵軍掠過方位,若要返身追捕恐還得費勁。

敵軍已喝出聲音:“另有一隊想逃了!”郭藥師這才發現對方詭計,大喝:“分出一半兵力快追!”敵軍切出數千人反追。然稍一失閃,已差距二百丈,追來甚是費勁。

郭藥師見狀心想能留下宋兩利這幹人亦行,遂卯足全勤搶攻。

宋兩利頗為不忍殺遼軍,總以長槍東撥西擋,且喝著“給我倒下”、“棄械投降”等話,全靠攝心神通收拾,然兵亂如蟻,前排或許受攝,後排又湧上來,照樣無法突圍,然那水神幫手下突地大發神威,厲喝著“遼狗還我血債,擋我則死!”利刀砍處,幾乎所向無敵,殺出一條血路。

原來忽必瑞母親命喪遼人之手,且水神幫多少和遼國有仇,故拚殺起來,簡直啃肉喝血,全不留情。

宋兩利這才明白水神幫武功雖未必臻絕頂,作戰撲殺之術卻不含糊。眨眼殺來又衝前百丈,離江邊又近許多。

郭藥師見狀方知敵方來了猛將,然已將對方困住,逮人乃遲早之事,遂要身邊高手前去攔人。自己專注對付宋兩利,喝著:“困獸之鬥,已無意義,投降吧!”終和禾兩劄麵對麵,無敵神槍殺得虎虎生威。

宋兩利不懂槍法,隻能作樣擋架,顯得狼狙,苦笑道:“郭將軍何苦,我隻是路過,容得你千軍萬馬追殺?”郭藥師喝道:“盜寶之賊隻有死路一條!”長槍搗去,宋兩利抓槍不穩,唉呀一聲,脫手飛出,郭藥師大樂,一槍又刺宋大腿,槍勢既快且準,宋兩利動作更快,一手抄住槍尖,喝道:“要我命麽?”郭藥師冷笑:“那還用說!”勁道猛吐,宋兩利反打,叭地槍杆斷折。郭藥師乍驚,對方功力果然了得。

宋兩利正感得意,豈知背後桶來二槍,毒辣無比,宋兩利唉呀左肩背吃得一槍,幸好斜刺過來,隻劃破皮肉三寸,卻疼得他直叫苦,一時身形重心失去,跌落地麵。

郭藥師大喜,通常敵軍落馬,等於坐以待斃,登時喝道:“還不束手就縛麽?”然宋兩利天生鑽洞出身,這一落馬,忽見馬腳下一片光明,有若一條蜿蜒秘洞,當下大喜,早知別有洞天,也不必戰得如此辛苦,喝道:“兄弟,往馬底鑽啊!”通知夥伴後,趕忙爬奔而去。

他蹲行功夫果然了得,雙腿若土撥鼠四肢,唰唰已逃竄十數丈,遇到高興,還拍馬腹一記,馬匹受驚,嘶嘶人立而起,陣勢一亂,趁機又逃十餘丈。

那幾名水神幫戰將忽見此法好用,紛紛棄馬落地,竟也效果甚佳,登時拚命鑽洞,搗得敵軍陣營大亂。

郭藥師哪知到口肥肉會跑了?切急大叫:“把長槍往下刺!決不許對方走脫!”敵軍立即照辦,長槍刺落如雨。然宋兩利更有方法,隻要往馬腿一擊,馬兒驚叫,馬上士兵立即失閃,長槍根本刺不了準頭。又再闖三十餘丈。

郭藥師見狀登喝:“鐵騎隊退出,騎兵隊封鎖!”敵軍大事調動,無暇理會宋等人,又讓對方再竄三十餘丈,眼看江邊已不及百丈。希望大增。

然命令下達後,江邊士兵清一色下馬擋人,終封去對方迷路。

郭藥師亦下馬趕來,喝道:“鑽馬洞算什麽英雄好漢?”宋兩利笑道:“我不當好漢已久了!”還是往人群衝去。喝道:“擋我者死!讓開讓開!”抓來一把利刀作勢桶去,郭藥師見狀,強勢撲來。一槍又將利刀打偏,冷笑搶攻不斷。宋兩利忽有所覺,擒賊先擒王,對方未免太小看自己了,登時喝笑:“大將軍,你可辛苦!既知我是小神童,你敢單獨一人來鬥我?”郭藥師冷斥:“千軍萬馬,勸你莫試!”話末說完,宋兩利突地運出陰陽雙勁,電也似地轟向對方,電得郭藥師手腳麻疼,詫道:“你又在耍妖法?”宋兩利道:“妖法多著呢!”突地猛展攝心神通:“給我刺過來!”郭藥師登時猛刺利槍,此正是他最愛,豈知刺得既直又猛,宋兩利一閃左側,避過利槍,對手正在身邊,宋兩利猛地伸手扣住郭藥師脖子,逮個正著,登時喝向所有遼軍:“別動,否則殺了他!”遼軍人駭,皆料想不及大將軍怎會失招?郭藥師更不解,明明一槍刺去誰知竟然會僵硬得欲轉彎而不得,當時簡直中魔般不能自己,或許當真著了妖法吧!暗歎一時輕估對方,終至敗戰。

將軍被逮,眾兵怎敢亂動。

宋兩利以郭藥師作威脅,大步逼去:“讓開讓開!我等隻是路過,根本不想打仗!”幾名水神幫弟子立即靠過來護駕,氣勢更旺。

士兵當然投鼠忌器,慢慢退去。

郭藥師見狀說道:“退開!”士兵終讓兩旁,宋兩利等人甚快抵往江邊,竟然無船,瞧望上遊忽必瑞戰處,正和敵軍做強弩之爭,宋兩利喝道:“傳出上戰令!”郭藥師照辦,士兵吹出號角,那頭果然停戰。忽必瑞等人趕忙掠上船。放行而下。宋兩利戒備等待者。

郭藥師趁此機會問道:“你方才當真用邪術?”宋兩利道:“你認為邪便邪,反正你中計被捕已是事實!”郭藥師不得不重新估計這小子,否則三番兩次栽肋鬥滋味並不好受。

快船放行下來,忽必瑞叫著快上船,宋兩利等人押著郭藥師靠近船邊,這才棄人,掠船逃去。

遼軍一時激動,強迫岸邊,甚至射箭殺敵,郭藥師卻意興欄珊,不久兒子朝藥強已驅船追來,喚向父親:“快登船追敵!”郭藥師為留顏麵,喚向手下:“沿路搜捕!”掠上快船,追行而去。

然船已出海,浩瀚無比,且忽必瑞早有預謀,終能避過追擊,郭藥師無功而返。

快船迷行一夜,已甚安全。

趙良嗣驚心動魄道:“總算把命撿回了!”宋兩利苦笑:“日後這檔事勿找我了,實是難搞。”忽必瑞道:“找我便可!有千兩金,任何事皆可搞定!”聳著胸脯,一副奸商嘴臉。

宋兩利道:“你倒是死要錢,請問在番邦區,要那麽多銀子作啥?”忽必瑞道:“那你可不知了。有錢好辦事,因為我覺得我可能是未來的皇上!”笑得頗為自在。

宋兩利瞄眼:“又是一個作皇帝夢的偉人!”忽必瑞笑道:“自從見著你,本人信心大增,見著你就像見著會生金蛋的雞,財源不斷!”宋兩利斥道:“啥話?把我當成金鵝?真是!”亦想笑,啥樣不當當成雞了?忽必瑞道:“這可是頂光榮的事,有人想當還當不成!”忽地拜禮:“我覺得你有未卜先知之能,幫我算算我未來可有帝王相?”宋兩利瞄向他,眉毛筆直挺勁,目光生神,自非池中物,隻是流氣些,道:“像吸血鬼的人,通常容易成功,倒是有件事,你的幫派為何取名“水神幫”?”或跟“水靈神譜”有所牽連。

忽必瑞道:“其實水神幫聽說以前即很神猛,後來卻消失了,我乃聽我娘說過此故事,想想便用上了,怎麽,你也知水神幫故事?”宋兩利道:“稍稍聽過,似乎有個女俠叫殷水神所創。”忽必瑞兩眼睜大:“這可好,你果然神算,快告訴我,消息出自哪裏?我想了解真正狀況!”宋兩利道:“和你身世有關?”已感應對方想法。

忽必瑞乾笑:“總有一點,畢竟我娘若不懂這些,怎會說此故事給我聽?我想我一定有曲折離奇之身世。”一副作夢模樣。

宋兩利道:“既然有關,那便幫忙。否則豈非和自己一樣困苦數十年,”道:“說予你聽沒問題,隻是要千兩金!”忽必瑞詫道:“這麽貴?”宋兩利道:“怎會貴?若未碰上我,你花上萬兩金未必找得線索!”忽必瑞盤算後仍搖頭:“不幹!我寧可慢慢找。叫我花那麽多金子,實要我命!”宋兩利道:“有關作身世還不幹?”忽必瑞斬金截鐵道:“不幹!”宋兩利道:“實是死要錢,好吧,多少金你才肯?”忽必瑞道:“百兩銀,這已是極限!”宋兩利道:“好吧!看在你兩次幫忙份上,勉為其難接受!”伸手:“拿來!”忽必瑞道:“從千兩金扣除。”宋兩利道:“你搜刮了趙秘使等人元寶不交出來?”忽必瑞道:“那是必要的保護費!”趙良嗣道:“值得,應給!”其他護衛亦作此表示,畢竟當時對方的確盡責。

宋兩利歎道:“既然他們都放棄了,我要也沒意思,真是吸血精!”忽必瑞笑道:“沒辦法,手下一大堆要吃飯啊!”宋兩利瞧瞧水神幫弟子,感覺全是苦命人,笑道:“隻是說著玩的!忽必兄也是夠意思了!”水神幫弟兄含笑以對。

忽必瑞道:“那快說!我可等急了!”宋兩利道:“是從一位蓮花師太那裏得來,你想知,可得去問她了。”忽必瑞道:“我跟你回中原!”決定要立即查明。

宋兩利道:“可是你的幫兵怎處理?”忽必瑞道:“我們是見首不見尾,平時化整為零,必要時再聚合,誰都找不到,我走了,他們仍能自理,何況時間並不長。”水神幫弟子個個表現甚有信心。

宋兩利道:“好吧!反正腳長在你身上,我豈阻得了,隻是你別到中原到處提及水神幫,說不定會被砍頭!”想及妙佛禪師為求此功不擇手段,自得告誡。

忽必瑞道:﹁別的不行,保密功夫我乃一流,一切放心。”宋兩利想他龍混黃龍城那麽久未被揪出,自有一套,便祝他順利。

船行半裏,忽見另有他船靠近,水神幫弟兄換回漁夫裝扮,掠而此船,遠行而去。忽必瑞則留在原船,直往中原黃河渡口駛去。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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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冊

第一章魔功猿影

宋兩利、趙良嗣、忽必瑞業已回到汴京城。

由於事屬隱密,垃末大事迎接。

宋兩利對官家之事沒興趣,隻負責招待忽必瑞故並未進宮。

趙良嗣則直接進宮找童貫,將一切說明,並交出密嚴,其當然邀功,將一切功勞全往自身攬去,童貫自是佳評,隨即擬定攻遼計畫。

宋兩利則帶著忽必瑞前往神霄寶殿,接受神霄信徒膜拜。

兩人坐於法壇上,信徒月餘未見小神童,心神顯得激動,有人甚至叩得額頭發聲,仍不知疼痛;有的則急急要求除噩解煞,畢竟住持靈真道長功力較弱,解煞時間較長,和小神童比起來,似有“較不靈”之感覺。

宋兩利自從被波葉尊者開天眼之後,感應更強幾分,隻稍稍喝點酒,立即能窺陰陽兩界,輕易已將信眾問題解決,然後緣金滾滾而來。

忽必瑞兩眼直瞪緣金箱,這哪是生蛋雞?簡直已是飛蛾產卵,叭叭地全是金銀財寶一大遍,哪像自個拚死拚活,隻能賺個血汗錢。

他簡直把宋兩利當財神中之財神,就要下跪膜拜!

待解決百三名信眾之除噩解煞後,忽必瑞仍昏昏沉沉,陶醉日進鬥金夢境中。

宋兩利瞄他一眼,感應其想法,道:“想當道士?我可以收個徒弟!”

忽必瑞驚醒過來,笑道:“倒是好工作,待我收拾遼國之後,必定跟你學習!嗬嗬,日進萬金不是夢!”覺得收他千兩金似乎便宜了。

宋兩利道:“先練練吧!”喚得手下送來一套道袍、道冠,忽必瑞趕忙穿上,隨又抓起桃木劍,耍它幾招,頗有模樣,宋兩利滿意道:“便對你為“神霄大炮王”如何?”想及師父封及王文醜為五雷尊者,總該想個更響名稱。

忽必瑞乾笑:“此不甚好聽,炮炮地有點憨,有損我水神幫幫主身分,而且四處放炮亦不佳。”

宋兩利道:“既然如此,便改成“神霄大雷王”總該滿意吧?我原覺得大炮比大富出色,可惜你不能接受!”

忽必瑞笑道:“雷王來得好,那師父總該教點法術吧?”

宋兩利道:“你比我長,又稱師父,實是怪樣,還是稱我小神童好了:至於法術多少要天份,但苦練也可!”往手下一招,立即送來基本道學秘法,忽必瑞如獲秘寶收下。

忽必瑞道:“其實當神比當皇上過癮,隻要隨便一招,要什麽有什麽,且信徒死心塌地:皇上就頭疼了,隨時要準備有人背叛,及謀奪皇位,爽不起來。”

宋兩利道:“那可未必,少林、天師派還不是鬥個你死我活。”

忽必瑞道:“不管如何,你的門徒不會背叛。”

宋兩利道:“誰知能熬多久?帶你四處逛逛,然後找你的根,不過可以料到,可能頂複雜的!”

說完引人走出神霄寶殿,忽必瑞緊跟其後,京城全是神霄派天下,過往信徒莫不虔誠施體,倒讓忽必瑞虛榮不已。

宋兩利帶他轉往天師西宮,並介紹此乃道家元老,可惜已被神霄派取代。忽必瑞信心大增,隻要努力,一切仍可超越。

宋兩利隨即又帶他前往橫豎茶鋪。遠遠即笑道:“你的身世將從那裏開始。”

忽必瑞道:“蓮花師太在那裏?”師大開茶鋪,怪哉。

宋兩利道:“可非她,而是另有其人,隻不過蓮花師太遲早會來此,隻要耐心等,必有結果!”

他盤算蓮花師太和不悔、無**女尼在替清風師太守靈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方會開始尋仇,而經過金國折騰月餘,算算時間亦差不多,故做此推定,如若出錯,再上蓮花庵不遲。

忽必瑞認為宋兩利有神通,自是言聽計從,便跟隨而至。

茶鋪生意幾近停擺,唯聽裏頭不斷傳出“我佛慈悲,我佛慈悲”隨又聽及呼呼喝喝練功聲。

宋兩利知對方為在練“無上魔經”功夫,正以“佛心”克製“魔功”之吞略性,想來亦近三月,不知其效果如何,於是喊道:“道尼仙姑,小神童上門啦!”

裏頭傳來一陣喜笑,忽見一位身著尼袍,身臉毛茸茸家夥奔出,嚇得兩人以為人猿出籠,趕忙閃避。

那人卻出聲笑道:“是在下橫豎是也!”掠著臉上鬢毛,終能窺及模樣。

宋兩利詫道:“你怎變得如此?像隻猩猩?”

橫豎道尼苦笑:“也許是練此魔助及茹毛飲血的副作用吧,一百碗已喝完,臉上卻漸漸長毛,原可拔去,但心想不必見人,也就懶得理了。”

宋兩利嗬嗬直笑:“千萬則怪我,我真的不知這魔經練至後來會變成此德行?”還是笑不止。

忽必瑞亦難忍笑意,長白山藏有人猿,倒未見過,竟然在中原碰上,實是鮮事。

宋兩利道:“還習慣吧?還好仍長短適中,可辨得人樣,但若再長長便不知了。”

橫豎道尼笑道:“隨它去吧,臭皮囊,理它太多項麻煩,待日後重新開山傳教再脫毛便可。”

宋兩利笑道:“難得你如此看得開,實是得道高人了!”

橫豎道尼笑道:“怎敢說得道?隻是悟道“相由心生”這道理而已。”

宋兩利道:“功夫呢?練得如何?”

橫豎道尼道:“**成了,平時倒能控製,但若急時卻不得而知,畢竟未曾再和他人動過手。”

宋兩利道:“以後大概不必動大招了,因為清風師太已作古,剩下不悔,無**兩尼,武功又不及你。”

橫豎道尼輕歎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宋兩利道:“開導開導應沒事。但如若蓮花師太來了,得通知我這位仁兄,他和她有點瓜葛。”

忽必瑞拜禮,橫豎道尼笑道:“怎有瓜葛!她和男人隻有過結,你還敢來找她?頂是大膽!”

宋兩利道:“他不一樣,說不定兩人有所關係呢!”

橫豎道尼道:“那便住下來,一有狀況立即知曉,免得再奔來奔去!”

忽必瑞急道:“不不不!在下還是住外頭,打擾師父練功,過意不去。”

橫豎道尼道:“我看是怕我這身長相吧?也罷,若不驚栗非為人,不勉強你了!”

忽必瑞拱手直道謝。

宋兩利道:“道尼還是整理整理吧,我倒是擔心您不小心逛出門,被他人抓去猴園當欣賞品種!”

橫豎道尼斥笑道:“頂會意想天開!不過如此也好,每天來看的人必多,我好天天開班授課。”

宋兩利想著猩猩能傳佛說道,成何體統?並未說出,隻以笑意回應。

再聊幾句,終分手。橫豎道尼仍自練功,宋兩利、忽必瑞則回到神霄寶殿。宋兩利安排客房讓忽必瑞休息,自個始回房,瞧瞧符鐐法器全在,但總覺得被人動過,尤其較深秘處,顯然已被翻找過。

宋兩利心**一閃,會是妙佛錢英豪,為尋“水靈神譜”而來?可惜此譜根本未置於此,對方徒勞無功。

奔波月餘,著實夠累,遂倒床休息。

睡夢中腦門忽地浮出妙佛錢英豪宛若猩猩法相,並在附近藏身,準備盜取寶鏡。

宋兩利強然怔醒,夢中情景一向真實,妙佛當真變得猩猩?那豈非和橫豎道尼一樣?思**一轉,恍然明白,妙佛亦得陰陽老怪贈予“無上魔經”終能恢複功力,可惜卻引起副作用,變成猩猩算是正常,然他卻返回欲盜得自己身上寶鏡,難道已知此寶鏡之秘密?若真如此,那得小心應付了。

但覺對方今夜不會上門,睡它安穩,待明日起來再說。

一夜無事。

次日一早,作完早課,便找來忽必瑞,道:“咱去逮猩猩!”

忽必瑞不解:“要抓橫豎道尼?”

宋兩利道:“另有一隻,他已潛回汗京,竟然想要偷我東西,把他逮著,好好教訓一頓!”

忽必瑞道:“好啊,反正沒事。”

宋兩利遂找來假寶鏡,藏於胸口,故作神秘般東躲西藏,便往西郊掠去,忽必瑞緊跟其後。

宋兩利找至西郊隱密“妙園”,此乃妙佛原來住處,縱使久未住人,仍顯清靜,隻是春夏雨季,草木旺盛,故顯得荒涼許多。

轉行一陣,並未發現妙佛行蹤。宋兩利隻好運起神通感應,那妙佛雖練停閉鎖方法,然宋最近功力增強不少,自能感應對方位置,這一搜尋,終尋出對方乃在外邊鬆林窺探。其但覺想笑,喝地一聲,故意打出火憐粉燃開,再以寶鏡反射,打向空中,忽又一閃即收,故耍神秘。

妙佛見狀黠笑,看來寶鏡果然在他身上,自己已學得“無上魔功”縱使身上長毛,他卻難掩好鬥心情,甚想搶奪及找人試功。登時掠潛屋頂,慢慢摸向宋兩利位置。

宋兩利故作不知,在天井處耍功夫,喝喝有聲。

忽必瑞則藏身暗處,手張巨網,準備來個活捉。

妙佛相準位置,忽見宋兩利轉身背向自己,猛著怒鷹撲下,用的正是“無上魔經”

之猛招“鬼神俱焚”,掌勁若狂濤怒浪,先是無聲,猝及七尺處:暴聲頓響。

宋兩利鴦地轉身,雙掌凝勁,陰陽變流施勁射去!

轟!

巨暴如雷。

雙雙閃退七八尺。宋兩利差點栽倒地麵,幸能穩住,妙佛則晃得身子後又彈立當場,一股好戰衝動使他無法自己,狂笑出口:“小雜種,今兒別想活了!”話未說完,猝覺背後有動靜,反掌欲抓,豈知卻是黑網罩來。他劈掌想閃,宋兩利猛勁又至,妙佛不得不前後兼顧,忽必瑞武功亦不賴,猛地落地打滾,將網往下扯縮,妙佛終被套住,氣得哇哇大叫。

砰!又是暴響,宋兩利一掌打得妙佛滾落地麵。每以為就此可以解決,豈知妙佛竟如狂獸般叫囂,身若瘋子猛扯又扯,巨網竟然吃力不了,裂出大洞,就快被掙脫。

宋兩利見狀那還得了,突地大喝兄弟一起上!已和忽必瑞猛撲過去,趁他未能全部掙脫之際,再扣黑網,拉得甚緊,對方仍欲破網而出,宋兩利趕忙運出閃電魔指,截得對方數處穴道,方始收拾對方。

忽必瑞苦笑道:“你定要找此苦差來玩嗎?不如實實在在賺錢容易。”

宋兩利道:“你有所不知,他可能是你殺父仇人!”

忽必瑞一楞:“怎解?你當真感覺出來?”

宋兩利道:“並非感覺,而是用猜的,因為他任何壞事都想做,且還偷了蓮花師太的秘本,不把他交給師太處理,人對不起她了。”

忽必瑞聞言冷喝:“好大狗膽,敢惹我的線索?”一巴掌敲在妙佛腦袋,打得他哇哇咆哮,全身暴脹不斷,青氣直冒。厲道:“你敢如此侮辱本人,定要剝你皮!”忽必瑞又是一巴掌攔去,“敢威脅我?可知我乃一派之尊,沒大沒小!”又落數掌,氣得妙佛張嘴猛咬網繩,卻莫可奈何。

宋兩利道:“瞧你原是一身風度翩翩,此時怎會變人猿,還如此敢明目張膽現身?

不怕破壞自己及少林寺形象!”

妙佛怒道:“你管不著,待大功告成,體毛自落,到時便是你死期!”

宋兩利道:“恐怕不會有這麽一天,因為我算過你的命,天生薦種卻想當皇帝,恐怕比登天還難:你可清楚為何老是武功不如人?因為你天份差,又不專心,且心胸狹窄,又四處陷害人,此種人怎能活得這麽好?所以應該變為猩猩!”

忽必瑞道:“我亦有同感,聽說你殺人喝血?全身聞來都是血腥味,牙齒亦發黃,看是喝了不少血吧!”

妙佛冷笑:“過不久便要喝兩位鮮血了!”

宋兩利暗歎,對方想練成無上魔經,必定殺死不少人,實是妖魔再世。可是自己和他有了童年掌門師父之關係,又怎下得了手結束他性命?看來得交予蓮花師太處理才好。冷道:“你為何想偷我寶鏡?”

妙佛一楞,對方竟知自己心思,那秘密豈非泄露不少!喝道:“我高興偷啥便偷啥!誰都管不著。”

宋兩利冷道:“是鬼域妖魔讓你來偷的吧?”當時曾轉及陰陽老怪說明對方下落,誰知卻在此現身,故做比聯想。

妙佛倒也乾脆,道:“不錯,有膽去找他挑戰啊!”

宋兩利疑惑道:“他怎會放你出來?莫非你已被他收買?”

妙佛冷道:“是又如何?”

宋兩利道:“那可好,你背叛了陰陽老怪,他要你去殺妖魔,你卻被他收買,走!

帶你去見老怪,看他如何剌了你!”說完提著他使要走人。

妙佛登時掙紮,厲道:“你敢”宋兩利卻是不停,妙佛突地瘋狂捶打,然網子單身,卻若麵團拉扯,毫無功效。忽必瑞見狀又敲他一詞腦袋,喝道:“安份點,少皮肉之痛!”妙佛保命要緊,但仍在掙紮。自從練得魔功,他縱使武功受製中,全身仍有一股猛勁躍躍欲衝出,此勁亦是他能在武功被廢時,而讓其恢複功力原因之一,可惜妙佛穴道受宋兩利怪異手法,老是無法衝破,實是懊惱。

妙佛自練此魔功,且飲人血,心性變得獸殘,不但掙紮不斷,且張嘴即咬,迫得忽必瑞停在旁監督,免得他咬斷巨網。

宋兩利正行得高興,忽地腦門一閃,映出鬼域魔窟那飄浮般身影,且傳出呼聲:“乖兒子,把寶鏡帶回來……娘要用它……”宋兩利詫楞道:“娘?!”聲音道:“娘需要它……”宋兩利頓覺受到催眠,猛地醒神,喝道:“老妖別耍了,我才不上當!

不但沒寶鏡,連你的臥底密探也一並幹掉!”

那魔音顯得痛苦,祈聲道:“給我……娘求你……”

宋兩利喝道:“給了你,我豈非慘了,不給!一百個不!”

忽必瑞莫名不解,小神童怎自言自語,然心**一轉,登時明白可能事關靈法決鬥,他感應不了,故無法窺其奧妙,隻能期盼來日再修習目前先欣賞小神童表演便是。

那妖魔聲音祈求一陣未果,突地冷哼,轉向妙佛,淡聲說道:“衝左肩井,右齊門,背至陽,腰章門,腿血海,回轉百會穴……”

妙佛立即感應,如是妖人幫忙,趕忙照著指示衝穴。

宋兩利刮疑惑,對方叫自己衝穴作啥?莫非想引導走火入魔不成!邪笑道:“你自個衝吧,我才不上當!”忽又覺得妙佛吱吱唔唔似在拚命使勁。忽必瑞喝笑道:“你在便秘不成?拚得如此猛勁?”

宋兩利猝地感應妙佛想法,怔駭不已:“老妖在教你解穴?”正待回指多封幾道,豈知妙佛厲嘯一聲,穴道已解,猝地發出狂猛霸勁,似若百斤炸藥轟開,炸得網裂繩碎,更轟得宋兩利、忽必瑞滾跌連連。

妙佛脫困重生,勁道突猛,哇哇咆哮若活金剛,撲向宋兩利便搗。

宋兩利原以偷襲始成功,若真要拚命,恐未必奈何得了妙佛,尤其對方又在瘋狂階段,幾個照麵又被迫滾七八丈,疼得直叫慘。忽必瑞見狀欺身撲來救人,妙佛根本未轉頭,反手一打,正中忽必瑞胸腹,打得他彈摔落地,一樣叫疼。

妙佛更往前逼,昔日威風凜凜虐霸之氣再現,奴掌就要收拾宋兩利。要得掌勁狂如刀蛇跳閃,這一斬下保證奏效。

宋兩利情急中方幻出化神賦那“馭氣衝天”先天功夫以對。

眼看就要火拚之際,那妖魔聲音突然傳來:“隻取寶鏡,不準傷人……”妙佛們想傷人,隻是腦門突然受製,思緒為之錯亂,一掌打去已偏差,轟得地麵裂出大縫。

宋兩利卻未收招,猛地劈打過來,正中妙佛左脅,打得他悶呢驚叫,彈撞七丈餘遠,一時嘔出鮮血,已受內傷,氣得他咆哮不斷,仍想起身再戰。

宋兩利哪敢跟這瘋子拚命,向忽必瑞招手:“快溜,不玩了!待我神霄弟子前來收拾便可!”兩人逃之夭夭。

妙佛厲吼:“別逃!”仍想追去。然宋兩利已得陰陽老怪賜予四十年功力豈是弱者,情急怒掌劈下來亦傷得他內勁受挫,功力大打折扣,追得百餘丈已現氣餒,隻好作罷,喝道:“侍養好傷再收拾你這小雜種!”忽又想及腦門受製,不禁罵向妖魔:“我在拚命為你辦事,你卻扯我後腿!”

鬼域妖人聲音再起:“你未必認真替我辦事,我終究還要用到他,去吧,任何想法休想瞞過我……”

妙佛冷哼,心事被拆穿並無悔意,反而更顯狂妄,暗道遲早收拾你!**及可能另有敵人來到,不得不再摸回林中,養傷去了。

鬼域妖人聲音仍飄浮著:“記得把日月儀、九龍精銅鐵弄來……”

妙佛根本不用,掠行更快。

鬼域妖人傳來輕歎聲,頗為無奈和驚怒。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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