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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oybear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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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七月未时]大魏讀書人 -(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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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15:57:2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三章:約嗎?仙道第一絕色

工部尚書李彥龍看著手中的圖紙。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認真端詳,每一個細節都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

過了一會后,李彥龍眼中露出精芒。

“好!好!好!”

“此物當真是利田神物啊。”

李彥龍緊緊抓著圖紙,激動無比道。

他是工部尚書,這種圖紙只看一眼就知道有什么作用,自然顯得無比激動。

甚至他腦海當中已經出現水車的整體形象。

“此物可否造出?”

然而女帝冰冷的聲音響起,讓工部尚書頓時回了神,一瞬間工部尚書有些惶恐道。

“回陛下,此物可造。”

李彥龍直接回答。

“需多少銀兩。”

女帝倒也直接。

“五百兩銀子,便可造出此物,但只能延長十里,此物最麻煩和最關鍵之物在于延長之上,每一里需五十兩白銀。”

工部尚書如此回答,不過這只是一個大概數字,具體怎樣還是要看實際情況。

“若用上等鐵石和藤木呢?”

女帝再次問道,而李彥龍臉色則微微一變。

“陛下,若用上等鐵石,估計造價極貴,至少翻五倍以上,而且是至少。”

李彥龍知曉這兩種材質,所以說出這個價格。

“五倍?”

女帝沉默了。

也就是說兩千五百兩銀子,延長十里,如果想要再延長一里就需要二百五十兩銀子,正常來說比較窮苦之地,水源相隔三四十里也差不多。

加上造物成本,這就是接近七千多兩才能給予一鄉水源,甚至這只是保守估計,畢竟人工還沒有算進去。

真要落實下來,一鄉之地,需要一萬兩。

大魏王朝,十鄉為一縣,十縣為一府,十府為一郡,分兩廣四湖境,一廣四十九郡,四湖三十六郡,加起來一共是二百四十二郡。

算起來的話,有二十四萬兩千個鄉鎮需要水車,這里面不包括縣都,府都,郡都,所以真要按最高標準,就需要二十四萬萬兩白銀啊。

國庫根本遭不住。

沉思一番后,女帝開口道。

“著工部就地考察,以窮苦赤地有水源者優先,先定最窮五十郡,但必須在南廣范圍內,搭建水車,衡量長度,控制在三十里內,最終統一匯報。”

“李彥龍,朕給你五萬萬兩白銀預算,盡可能節省勞力費用,可鼓勵百姓出力,搭建水車,一切成本能省則省,但材質不可節省。”

女帝做出抉擇,五萬萬兩肯定不夠,但這是預算,按照造價成本,五十郡差不多就要五萬萬兩白銀了,其中算是部分人工成本。

至于需要如此多的貨物,想來工部也可以去談價格,不可能按照市價來做,自然是最低價,讓商人能賺到銀子,但不能賺太多,畢竟這是利國之物。

女帝本來也想過用便宜的材質,但想了想她還是否決了。

原因無他,這種東西若是用劣質木材,只怕修修補補更加麻煩,倒不如直接用最好的材質,一勞永逸,苦就苦點。

大不了先讓部分百姓先把糧產提升上來,等來年收成好了,再慢慢去更改。

說來說去還是一點,銀兩不夠花啊。

這要是國庫有個幾十萬萬兩白銀,那該多好啊。

“五萬萬兩?陛下?您說真的嗎?”

女帝隨意的開口,把李彥龍嚇傻了,他知道這個東西價值不菲,可愣是沒想到女帝開口就是撥款五萬萬兩?這可是天文數字啊,如今國庫的確有錢了,但也不至于隨隨便便拿出五萬萬兩吧?

“你覺得朕是再說笑嗎?”

女帝聲音略顯冷漠,而李彥龍立刻低頭道。

“陛下,臣自然不敢懷疑陛下,只是臣想問一句,若真撥款五萬萬兩,戶部尚書顧言那里如何交代?”

他出聲問道,這事一定要問清楚,如果解釋不清楚,按照顧言這個性子,他真敢拿刀來砍自己,回頭還要說是自己蠱惑陛下,所以這個鍋自己不能接。

五百萬兩撥款,他必欣然接受,五萬萬兩,他絕對不能亂來。

顧言這個守財奴,跟他談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談錢,出了事他遭不住。

“此事,朕自會與戶部尚書商議,你不用管,請算好了即可,這是朕的庫令,若你需要銀兩,直接來找婉兒即可。”

女帝開口,提到了顧言,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去說。

畢竟顧言對銀兩極其執著,真要讓他拿出五萬萬兩,他絕對不會拿出來的,不過好在帝王有一票否決權,可以越過他來辦這件事情。

只是如果讓顧言知道了這五萬萬兩沒了,估計......是一件麻煩事。

但沒辦法,眼下的局面,自己必須要這樣做。

“陛下英明。”

李彥龍也沒什么說的了,反正既然陛下是這個意思,他照做就好。

“恩,回去吧,記住,此事與任何人都不要去提,否則視為重罪。”

“尤其是顧言,先不要與他說此事。”

女帝特意叮囑一句,而后便讓李彥龍告退。

后者點了點頭,大魏還是女帝做主的,花不花錢也是女帝說了算,他心里明白,所以轉身離開。

待李彥龍離開后,女帝也緩緩開口。

“朕乏了,休息一會。”

說完此話,趙婉兒明白這是何意,當下起身告退。

等趙婉兒走后,女帝從龍椅上起身,來到龍鑾當中,直接躺了下來。

腦海當中滿是許清宵那四個字。

除非娶你

“唉。”

長長嘆了口氣,女帝知道這件事情一定要說清楚,只是眼下不合適。

“等到時機成熟,朕為他物色幾位不弱于朕的絕色吧,也讓他斷絕這念想。”

“不過,想要找到與朕一般的絕色,只怕世間難有。”

“呃......不對,天道司好像有一位,好像在藏經閣中,可以讓許愛卿看看,算了,算了,到時再看吧。”

女帝心中如此想到,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直接拒絕許清宵,怕傷了許清宵的心,可若是不拒絕,早晚要解釋清楚,那個時候只怕許清宵愛自己愛到發狂。

產生了執念就不好了。

索性不如給許清宵挑選幾位絕色,讓其斷絕念想。

而與此同時。

相比較女帝的惆悵,許清宵還算不錯。

守仁學堂內。

許清宵正在泡茶,同時也在思索一件事情。

找書店。

是的,許清宵想找個書店去看看書了,一來是調查中年男子的身份,二來是研究研究異術,三來是查找一下丹神古經讓自己搜尋的材料,四來則是補充一下知識量。

老話說的好,活到老學到老,吾日三省吾身,多讀書總沒錯的。

不過這大魏京都內,只有兩個地方藏書無數,其余地方加起來都不如二者之一。

一個是大魏皇宮中的大魏藏經閣,一個是大魏文宮內的文庫。

這兩個地方藏書無數,里面的書籍夠自己看個三五年了。

只是皇宮不能隨便進去,而大魏文宮就更不好去了。

尷尬。

許清宵有些苦惱啊。

也就在此時,陳星河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捧著一堆書籍,有些艱難地朝內走來。

楊虎看到立刻上去幫忙。

“陳大人,你怎么拿這么多書回來啊?”

楊虎捧著幾十本書籍,有些好奇問道。

“我輩讀書人自然要看書,否則如何長進?”

陳星河開口,自許清宵入宮后,他便離開了學堂,去租借一些書籍回來。

“師兄,王儒兄呢?”

許清宵問道。

“王儒?他朋友找他了,不用提來,清宵,馬上就是詩會了,你不看看書準備準備?”

陳星河走來,喝了口茶,詢問許清宵。

“不了,我就不準備什么了,現在沒心思考慮這個事。”

許清宵搖了搖頭,他現在哪里有心思去想詩會不詩會啊,他又不喜歡裝嗶,參加走個過場都行。

“師弟,你就莫要謙虛了。”

“這次詩會,據說入場請帖,一帖難求,大部分都是沖著你來的。”

“你要是不作兩首詩,估計都不答應。”

陳星河如此說道,不過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內心還是有些難受。

他能接受許清宵有才華,但才華過頭了就不好了。

“不作。”

“這次我都不太想參加。”

“沒心思,再者我也不想作詩了,低調一些也好。”

許清宵認真說道,這次詩會他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堅決不作詩。

主要是太高調了,是時候要低調低調,不然的話,還讓人家怎么活?

“師弟,你說真的?”

陳星河聽到這話后,心思瞬間活躍起來了。

他這幾日都在苦苦研究詩經,但每每研究到一半又很難受,畢竟有個許清宵在,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去競爭。

好在的是許清宵是自己師弟,所以也沒有嫉妒不嫉妒這個說法。

然而現在許清宵信誓旦旦說自己不會作詩,那陳星河來勁了,如果許清宵不作詩的話,自己還是可以露個臉的。

“不作,除非不得不作,不然就算是陛下開口讓我來,我都不來。”

許清宵回答道。

“師弟,你成熟了。”

陳星河神色認真道。

許清宵:“......”

“行了,那師兄就不耽誤你了,你好好休息吧,師兄去看看書,沒事再找你討論討論詩經。”

陳星河笑道,有些喜悅。

而許清宵點了點頭,待陳星河走后,許清宵一個人坐在這里發呆。

過了一會,楊虎的聲音響起了。

“許大人,怎么感覺您從皇宮回來,有些魂不守舍啊。”

“怎么回事?是誰找您麻煩嗎?要不要我去削他一頓?”

楊虎關心問道。

“行,你有這心我很欣慰。”

“懷寧親王讓我很不爽,你去吧,我讓楊豹為你準備好棺材,你要什么木?紅木咱們買不起,挑個好點的。”

許清宵打趣道。

楊虎:“......”

看楊虎沉默,許清宵微微一笑。

“行了,跟你逗著玩的,沒什么事,就是想看看書,家里的書都翻爛了,外面書店的書也不怎么樣。”

“唉。”

許清宵嘆了口氣,說出自己的煩惱。

“哦,讀書的事我就不懂了,大人您慢慢想吧,我去外面走走,聽點消息。”

楊虎很識趣的離開,學堂當中又只剩下許清宵一個人坐在這里了。

今日學堂無課,若是有課的話,還能欺負欺負那幫熊孩子,可惜的是啊,有點無聊。

但又不能去干活,萬一自己又忍不住想懟人或者是想干點啥事,豈不是把自己置于危險之地?

好無聊啊。

許清宵最終起身,去房間睡覺去了。

然而他說的這些話,卻被廚房中的李廣孝聽得一清二楚。

“讀書?”

李廣孝偷偷取出一張天旨,隨后在上面寫下一行字,緊接著丟進灶臺內,開始繼續炒菜了。

而房內。

許清宵躺在床上,武道進了八品,基本上不需要睡眠,翻來覆去也睡不著,無聊之下,許清宵一揮手,浩然正氣凝聚出言天冊。

鑄造此物,許清宵是根據天旨來做的,但具體效果是不是跟天旨一樣,許清宵就不清楚了。

得研究研究。

拿著言天冊,許清宵緩緩感應,很快言天冊的作用效果浮現在腦海當中。

的確有天旨效果,但想要與對方通信需要對方的一縷頭發或者是一滴血液,那么自己就可以與對方通信了。

如果沒有的話,就只能隨機出現在方圓百里某個人面前了。

或許是太過于無聊,也或許是因為實在是沒事,許清宵不多的惡趣味涌上心頭了。

他將言天冊擺放好來,而后取出文筆,緩緩在上面寫下兩個字。

寫完這兩個字后,許清宵臉上的笑容更加濃盛,有點姨媽笑的感覺。

緊接著將此頁取出,然后微微一抖,頓時之間化作煙霧消散,不需要火燒,省了一道工程。

也就在此時。

大魏藏經閣。

巍峨宏偉的藏經閣,外形看來是一座寶塔,一共有九層,占地六百畝,這里面藏書十萬萬冊,皆是世間珍品,大魏基本上所有的書籍都藏在其中。

而藏經閣只允許皇室一脈入內,亦或者一些重要人物,即便是六部尚書想要借閱某本書,都不能入內,需要陛下開口,藏經閣內的太監從中取出,交給對方。

可見藏經閣的重要。

此時。

藏經閣第二層。

奢華無比的藏經閣,擺放著各類珍品瓷器,一顆顆夜明珠鑲進墻體,散發光芒,無論外面是否白晝,都不影響其中。

藏經閣內,數十名婢女太監站在兩旁,顯得恭恭敬敬,因為不遠處站著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大魏天道司使者。

太上圣宗圣女,

水云煙。

不遠處,一道潔白無瑕的身影靜靜而立,美到令人窒息的面容,精致到無法挑剔,身材更是玲瓏曲致,一襲淡青色的長發,每一縷都散發仙氣。

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仿佛世間一切都配不上她,一雙眸子更是蘊含著無盡仙氣。

水云煙的一舉一動,即便是讓這些女子們,也忍不住投目而去,圣潔且有充滿著冷傲。

白玉青簪束發,微風吹來,將一縷縷發絲吹亂,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美。

她靜立,仿佛萬物都安靜下來了。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顯得不那么重要了,像是從畫卷中走出來的絕世,又仿佛是從仙界下來的女子,美的令人怦然心動,又美的令人只敢仰望。

這就是水云煙,太上圣宗的圣女,道行極深,地位極高,在大魏也是頂尖的一批權貴,幾乎無人敢得罪她。

據說如今年不過十八歲,卻已經踏入了四品仙道,端是可怕。

這樣的女子,充滿著神秘色彩,也同樣極度高冷,如若說女帝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冷冽,然而水云煙則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冷。

傳聞她一生與人開口說話不超過十句,就是如此的冷艷。

也就在此時。

水云煙將一本書籍緩緩放回原位,書籍之名叫圣之起居。

放下書后,水云煙開始沉思。

她微微皺眉,似乎再尋找什么一般。

只是,就在這一刻,一張由浩然正氣凝聚而成的白紙,緩緩出現在她面前。

“浩然正氣也可傳信嗎?”

水云煙第一反應便是驚訝,她對這種傳信之術并不驚訝,因為她也能做到,驚訝的是,浩然正氣也可以傳信?

這不太可能吧?儒道好像沒有這個能力吧?

水云煙眼神中露出好奇之色,而后才將目光看向白紙上的字。

字體工整,說不上極好,但也不差,而且內蘊浩然正氣,不是一般人能寫出來的。

只是這兩個字是何意?

“約嗎?”

“相約嗎?”

水云煙眼中的好奇更加濃盛了一些,她不明白此物是什么,也無法理解這兩個字的意思?

再者,此物為何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有人再暗中觀察我嗎?”

“是有重要之事嗎?”

“誰暗中觀察我?是師父嗎?不,不可能,師父遠在十幾萬里之外,正在調查魔淵之事,不可能傳信于我。”

“再者,師父也沒有浩然正氣。”

水云煙心中浮現許多猜想。

思考了許久,水云煙最終抬手,蔥蔥玉指一捏,頓時一根淡藍色的細筆出現,顯得清秀優雅。

她在白紙上緩緩落字。

閣下是何人?

隨著落字結束后,水云煙揮了揮手,當下白紙化作白煙消散。

下一刻。

守仁學堂當中。

許清宵躺在床榻上,顯得無聊。

只是突兀之間,一縷縷白煙飄來,這種白煙無法用肉眼觀看,唯獨許清宵能看到,或者消散時能看到一會,具體飄向何處,自然看不到。

白煙重新凝聚,出現在許清宵眼中。

閣下是何人?

字體秀美,工整漂亮,光從字跡上,許清宵就能確定,這是個女子。

好家伙。

沒想到第一次就能遇到妹子?當真是運氣不錯。

許清宵已經做好遇到摳腳大漢的準備了。

看樣子自己運氣還不錯啊。

不過看對方回復,許清宵也沒多想,直接落筆。

在下無名氏,,前些日子,偶見姑娘,見姑娘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一時之間動了凡心,還望姑娘賞臉,與我相約,有酬

許清宵惡趣味十足。

本來許清宵是想寫,在下陳星河的,后來想了想吧,萬一對方就在大魏京都呢?到時候坑了自己師兄就不太好了。

所以就寫了個無名氏。

很快,白紙再次化作煙霧飄散。

藏經閣內。

水云煙正準備再取一本書籍觀閱時,白紙又出現在自己面前。

新的內容出現,讓水云煙微微皺眉。

倒不是覺得被冒犯到了,而是好奇。

“能以浩然正氣凝聚為信,絕對不是普通之人,至少也是天地大儒,甚至是一位半圣,尋常大儒絕對沒有這般能力。”

“這是一位前輩,他應該是在暗示我什么,只是這番話的內容是何意思?”

“有酬又是何意?”

水云煙滿是好奇,不過想了想還是落字留言。

前輩莫要取笑晚輩,敢問前輩,到底找晚輩有何事?如此支吾,前輩是否遇上什么危險?若晚輩能幫上忙,定不推辭

水云煙如此回答。

不過并不是因為對方境界高深,所以才略顯討好,實際上她為人心善,也古道熱腸,但就是不喜歡與人打交道。

自己有病,而且是很古怪的病,只要人多,就莫名不舒服,若是與不認識的人聊天,更是緊張難受,有時候要是多說兩句,更是會緊張到昏死。

這個毛病只有自己師父知道,但書信聊天就沒問題,只要不開口就好,尤其是不要太多人。

那些皇宮太監婢女都站在遠處,不得靠近自己,不然也會不舒服。

所以見對方如此,水云煙總覺得對方是在暗示什么,是一種求救,只是不好直說。

很快,白紙消散。

守仁學堂。

許清宵再次收到水云煙之信,這下子有些驚訝了。

“沒想到這姑娘竟然如此單純?”

許清宵本以為對方會罵自己兩句,或者嗔怒幾句,可沒想到竟然這樣回答?

顯得一本正經啊。

啊......這。

許清宵本身就是惡趣味來了,眼看人家如此認真,倒也不好繼續挑逗別人了。

想了想,許清宵還是不亂來了。

恩,隨便撒個謊結束吧。

姑娘果然聰慧,某的確遇到危險,被囚禁在一處魔淵之處,需要幾種物品才能得救,不過暗中有妖魔注視某,某不敢直言,怕傳信于妖魔,請姑娘諒解

許清宵寫完這行字后,便抖了抖白紙。

打算隨便聊兩句話便終止聊天。

但很快,回信來了。

果然如此,晚輩猜想無錯,前輩您現在身在何處?晚輩或許可以救你,就不知道四品仙道能否搭救,晚輩入道十載,倒也懂得一些破印之術,若是無法搭救,晚輩可以請來師尊,幫前輩脫困

這是水云煙的回信。

這個回信一顯,許清宵有些愣了。

入道十年?四品仙道?

你當我沒讀過書嗎?

許清宵雖然對仙道了解的不是很深,但也知道仙道有多難。

武道可以通過膳食增強氣血,滋潤肉身,從而強身健體,打下基礎,即便是底子不行的人,再藥物的調養之下,也可以修行。

而仙道看的完完全全就是資質和根骨了,根骨不行無法修仙,資質不行,也無法修仙,而這個資質不是智慧,是一種特殊東西,名為仙竅。

具體叫什么,許清宵不知道,但唯一知道的是,修煉仙道遠遠比修煉武道難多了,無法借助外力,只能依靠自身的天賦。

說直接點,就是老天爺賞飯吃,能修煉就修煉,修煉不了就修煉不了。

入道十年,四品仙道?

這不是把人當傻子看嗎?

好家伙,還以為對方單純,沒想到是在這里釣魚,再耍自己?

許清宵有些郁悶了,他看對方說話如此單純,還有些愧疚,可沒想到對方把自己當魚釣起來了。

是你先玩起來的,那就別怪我了。

想到這里,許清宵也開始瞎編起來了。

姑娘好意,某心領了,只是四品仙道遠遠無法幫助某脫困,某被困于上古魔淵之處,如今若不是天地大變,以致于封印松動,否則某根本無法傳信

某脫困幾乎無望,可惜一身本領無人繼承,姑娘,見你有緣,不如某將畢生所學,全部傾囊相授于你?也算作是緣分一場了

許清宵飛快落字。

大魏藏經閣內。

當白紙再次出現,水云煙眼神不由一變。

“上古魔淵,果然這是一位前輩,好在我沒有誤解。”

“師父也說過,人族有幾位絕世存在,被封印于魔淵之中,有可能還活著,想來這位應該就是其中之一吧,而且最近的確天地大變,師父特意去調查。”

“卻沒想到這位前輩竟然能聯系到我,魔淵距離此地十萬八千里,當真是緣分啊。”

“不行,無論如何我都要將這位前輩救出來,這樣對人族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水云煙內心篤定道。

緊接著快速落筆。

守仁學堂。

回信再次出現。

前輩,無功不受祿,師父教過我,不能白欠他人因果,方才看前輩說,需要收集幾種材料,是哪幾種?晚輩或許能幫前輩收集到,若真能幫前輩脫困,那時前輩再傳我道法也極好,互不相欠

對方傳來書信,逗笑了許清宵。

“這家伙還演上癮了?還知道因果?有點東西啊。”

許清宵想了想,馬上落筆。

姑娘有心了,某欠缺之物有些難尋,但姑娘既然有這心,某也就不推辭了,某需要天外隕金一斤,六品靈木心一顆,萬年紫玉髓一斤,焚谷靈炎一朵,陰冥沙一斤,勞煩姑娘了

許清宵直接將破境丹的藥方丟出去,他也不怕被察覺什么,畢竟這東西也只有丹神能煉出來。

不多時,回信再顯。

前輩,這五種東西,晚輩有紫玉髓,靈木心晚輩宗門也有,天外隕金晚輩可以想辦法去弄到一斤,至于其他兩種,晚輩需要好好找找,前輩可否堅持?

對方的回信出現。

許清宵有點牙疼了,這家伙真的越來越過分了。

玩尬的是吧?

多謝姑娘,若某脫困,必百倍報答

許清宵覺得對方有點問題了,所以草草回答了一句。

但很快,回信又來了。

前輩客氣了,你我皆是人族,理應互相幫助,再者前輩也是為人族而被困于黑暗之中,晚輩所做也是義務,只是若尋來這些材料,如何交給前輩?

對方問道。

許清宵頓時明白對方想干什么了,想把自己地址給盤問出來,然后喊上一幫人揍自己一頓,這種伎倆許清宵豈能不知?所以許清宵直接書寫。

某被困在黑暗之中,但某之徒兒能聯系上某,某之徒兒,才華驚世,某之徒兒也與某聯系過,下個月有一太平詩會,某之徒兒會赴宴詩會,到時候最為驚世之人,便是某之徒兒

姑娘,不要再說了,妖魔察覺到了,就說到這里

有內鬼,終止交易

許清宵一口氣寫完三行,緊接著揮了揮手,就不再聯系了。

想要釣魚?

洗洗睡吧。

躺在床上,許清宵壓根就不在乎了,直接倒頭休息。

至于太平詩會?許清宵已經確定不會作詩,所以就算對方真的來赴宴,自己也絕對不會被懷疑,退一萬步說,真就被找到了又能如何?

小姐,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我調戲了你?

什么?你要報官?等下哈,等我穿好官服,來,您說,請問您遇到了什么事。

總而言之,許清宵壓根就不擔心什么。

而大魏藏經閣內。

當水云煙看到新的回復后,眼神之中充滿著擔憂。

“前輩,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弄到這五種材料的。”

“不過就怕找不到你徒兒啊。”

“下月詩會?最為驚世之人?”

水云煙已經完全相信許清宵是儒道絕世大人物,最起碼也是個半圣,所以她激動無比,期盼自己將一位圣人救出,這樣一來的話,她也算是為天下蒼生造福了。

至于這些材料,她一定會認真收集,再交給對方徒弟。

眼下唯一擔憂的就是,自己找不到是誰,但也無所謂了,最起碼知道這位前輩的徒弟會參加下月太平詩會,而且圣人的徒弟,絕對不一般,能摘下榜首之人,肯定是這位圣人的徒弟。

想到這里,水云煙立刻朝著藏經閣里面走去了,她要查詢一些資料,關于方才那五種材料的資料,趕緊在詩會開始之前,為這位前輩收集好。

免得讓前輩飲恨,這樣對天下來說,都是一件不幸之事。

沒有人會相信,被譽為仙道第一冷艷仙子的水云煙,其實藏著一顆古道熱腸之心。

而就在翌日。

皇宮內,又是一張旨意傳來。

“陛下有旨,戶部侍郎許清宵,年近二十,擔任戶部侍郎之職,或有壓力,故,賜經閣令一枚,令戶部侍郎許清宵常入宮中藏經閣,靜心讀書,增長閱歷,以免再做過激之事,欽此。”

女帝的旨意響起時,讓許清宵有些驚訝了。

這還真是想睡覺就來了枕頭啊。

自己昨天飯不思茶不想的,就是想著如何進皇宮看書,可沒想到女帝竟然主動讓自己去藏經閣看書,還給了自己一塊經閣令?讓自己可以自由進入藏經閣?

沒想到這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種好事?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正常,畢竟自己年紀輕輕就成為了戶部侍郎,二十歲的從四品官員,整個大魏古今往來也沒多少了吧?

讓自己去好好讀書,也是理所當然的。

想到這里,許清宵滿是笑容地接過經閣令,塞了幾兩銀子給傳信的太監,后者也笑呵呵地離開,臨走的時候,更是直夸許清宵是好人啊。

送走太監后,許清宵重新整了下衣冠,便直接朝著皇宮藏經閣走去了。

眼下也沒有事做,倒不如去看看書,增加一些閱歷最好。

就如此,兩刻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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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宵來到了大魏藏經閣下。

皇室藏經閣,宏偉大氣,如一座寶塔一般,手持經閣令,守閣侍衛對許清宵也頗為尊重。

入內之后,有經閣管理太監走來,與許清宵講解經閣中的一些規矩。

不可抄錄,不可拓印。

若需帶走,最多只能帶兩本書離開,并且一個月內不允許再外借出去。

同時經閣內也不允許大聲喧嘩之類,當然這些規矩也只是說說而已,許清宵真要大聲喧嘩,也沒人敢制止。

“許大人,您打算看些什么書籍?需要奴才為您指路嗎?”

守閣太監諂笑道。

“如此甚好,勞煩公公了,本官想看一些藥材類型的書籍。”

許清宵笑道。

“藥材?許大人,您跟我來。”

守閣太監只是想了想,馬上便朝著前方引路,不多時便將許清宵帶到一處書閣之下道。

“許大人,這是藥材一類,前后七座,一共有十七萬五千冊,都是藥材書籍,您是需要看哪種類型的藥材書籍?奴才可以為您好好找找,也免得耽誤大人的時間。”

對方如此說道,十分貼心。

“不用了,多謝公公好意。”

許清宵取出一張十兩銀子的寶鈔,不動聲色地遞給對方,這般致謝道。

他不可能說出自己需要找什么藥材,這種事情還是盡可能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好。

“大人客氣了,大人,奴才就在不遠處,這是喚鈴,您只需要輕輕搖晃一下,奴才就會過來。”

對方笑道。

“勞煩了。”

許清宵點了點頭,隨后便開始翻閱書籍。

書籍不厚,許清宵只需掃一眼,便能記在腦海當中,所以看似十幾萬冊,若只是光記和查,兩三天內便能全部看完。

這就是儒道開竅的好處,看書看的快。

如此,一本本書被許清宵認真翻閱。

大量信息涌入腦海當中,不管有用沒用,反正全記下來肯定沒錯。

這一刻,許清宵如同一塊海綿一般,瘋狂吸收這些知識,不痛反而很快樂。

果然讀書使我快樂啊。

就如此,足足三天后。

許清宵總算是看完了這十七萬冊書籍,并且......也知道了丹神古經所說的五種藥材有多恐怖了。

天外隕金,一顆萬斤重的隕石從天而降,內部有一小塊差不多半兩左右是隕金,可打造五品兵器,也是四品王者兵器的副材料,一兩五萬兩白銀,而且還買不到,一斤五十萬兩白銀。

六品靈木心,樹木無心,一萬棵樹木,才有一棵靈木,而一萬顆靈木才有一棵有心,還必須要是六品的,這東西具體價格沒寫,很難買到。

萬年紫玉髓,這個就更夸張了,萬年紫玉就難得,而且玉髓是玉石里面的精華,五十萬兩都不見的能買到。

焚谷靈炎,這玩意還好,世間極火之地,名為焚谷,一共有九層,最核心的一層,可以燒死二品武者,而靈炎是第四層的火焰,并且保存是個問題,算個五十萬兩差不多了,至少有銀兩能買到。

陰冥沙一斤,這個就離譜了一點,極陰之地,黃泉路上一捧沙,但凡這種地方,都是鬼氣森森,妖魔橫立,而且陰冥沙對鬼修來說可以加快修行速度,一般都是鬼王級家中有這個玩意。

買估計是買不到了。

估算下來,這五份材料,其中三份一百五十萬兩,其余兩份光靠銀子很難買到。

對了,許清宵還通過一些書籍,得知了靈石價值多少了。

一枚靈石價值一百兩。

也就是說,十品固境丹,就是一百萬兩。

恩,有夠離譜的。

這丹神古經是不是把自己當冤大頭啊?

別說破境丹了,就算是固境丹,自己也弄不到啊。

動輒百萬兩白銀。

自己如今是戶部侍郎,月俸五十兩白銀,按照這個算法,自己一年也不過六百兩,打工三千年就可以買齊三種材料。

并且物價不能上漲!

銀兩不能貶值,不然就得無限追加了。

“不行!”

“要回去討價還價!”

“絕對不能讓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這誰買得起?”

許清宵篤定了主意,手中的書籍,捏的很緊。

也就在此時。

突兀之間,一道身影緩緩朝著自己走來。

是一道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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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16:27:2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三章:朝堂動蕩,大魏文曲星,危機再顯

   大魏藏經閣內。

    隨著一道白色人影緩緩走來,許清宵的目光不由看去。

    這是一名女子,身穿白衣,盈盈走來,氣質超然,一束光映照而落,顯得如仙子一般,僅是站在那裡,讓天地一切都黯然失色。

    與女帝不同的是,女帝的高冷,是霸氣。

    而眼前這名女子的高冷,是那種由內而外的高冷。

    如此人間絕色,許清宵心中忍不住讚歎一聲。

    但只是剎那間,許清宵便收回了目光,人間絕色她又不是沒見過,有些驚訝是正常反應。

    不遠處,水雲煙靜靜立著,她看了一眼許清宵,目光十分平靜。

    不過她沒有向前走了,有些抵觸。

    許清宵也沒去看她什麼,一般高冷的絕色,腦子多多少少有點問題,說白了就是傲。

    許清宵可不吃這套,越傲許清宵越不喜歡,試問一下,那個男人不喜歡溫柔賢惠的好妹妹?誰喜歡整天冷著張臉的妹妹?

    已經將這裡的書看完,許清宵前往下一個區域,好不容易來了藏經閣,沒道理只看一點藥經。

    關於聖人的事情,許清宵也要好好找找。

    許清宵走了,特意從另一邊離開,免得與對方接觸。

    看著離開的許清宵,水雲煙心中緩緩鬆了口氣,過了一會兒,這才動身,來到許清宵方才的位置,開始看書。

    同時。

    大魏宮中。

    工部尚書李彥龍緩緩來到養心殿中。

    「臣,工部尚書李彥龍,拜見陛下。」

    李彥龍開口,他帶著厚厚一迭的文稿走來。

    「平身。」

    女帝開口。

    而後者立刻開口。

    「陛下,工部耗費三日,將預算做出,此番水車工程,挑選五十郡地,若皆用上等材質,五萬萬兩勉強夠了,可若是加上人工費,需再加一萬萬兩

    預算。

    龍椅上,女帝再聽到這個價格後,沒有任何表情,她心中自有衡量。

    這個價格的確沒有問題,但這個價格她接受不了。

    預算冊隨意掃了一眼,女帝不由開口道。

    「五萬萬兩,人工,材質,包括維修等成本都要算在其中,不能多只能少,愛卿可否做到?」

    女帝這般問道。

    一聽這話,李彥龍瞬間苦笑。

    「陛下,臣已經將預算做到最低了,再往下壓,臣惶恐有小人在其作祟。」

    「如若陛下不滿意,只能找戶部清算,再者臣這趟回去思考許久,五萬一兩撥款之事,無論如何還是要與顧尚書商量。

實說,如此大的工程,一定會出現許多問題,比如說有些商人為了牟利,換取非常差的材質,上下勾結,貪污銀兩。

    這種還算是可以想辦法去預防,可材質購買,你突然要如此大量的材料,大家會不會漲價?畢竟商人無利不起早,只要大家合計一算,一定會故意漲價,來賺取金錢。

    再然後,五萬萬兩買材料沒問題,可人工怎麼辦?你總不可能讓百姓白幫忙嗎?讓官府宣傳?

    官府宣傳沒問題,可問題是,百姓願不願意答應啊?

    給錢才是最實在的東西。

    所以這個事必須跟戶部商量,戶部就是專門管這個的。

    「明日朝堂上說吧。」

    女帝開口,她依舊冷漠。

    的確,五萬萬兩,想要在五十個郡地實行,十分困難。

    但減少的話,她也不甘心啊,畢竟水車工程,利國利民。

    想要越過戶部,還是很難,可要真讓戶部來接手此事,那就會惹來很多麻煩,不是戶部的問題,而是有人不會讓這個水車工程實行下去。

    權衡。

    對帝王來說,任何事情都是權衡。

    水車工程她必須要實行下去,就算會遇到阻擾,她也不能放任不管。

    「陛下英明。」

    李彥龍喊了一聲,而後也沒有其他事情了,就告退離開。

    隨著李彥龍離開後。

    女帝也坐在龍椅上沉思,過了一會,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是趙婉兒的聲音。

    「陛下,奴婢聽說,華星雲好像要回京都了。」

    趙婉兒出聲,讓女帝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華星雲,他怎麼回來了?」

    聽到這個名字,女帝沒有驚訝,不過口吻有些好奇。

    「據說是大魏文宮一位大儒請他回來的,應該是為新朝第一屆科舉。」

    「如今大魏文宮皆期待華星雲歸來,外面已經傳了些消息,說華星雲在外三年明意,如今歸來,將在科舉之日,完成立言。

    「立言嗎?」

    「大魏文宮總算是感受到一些壓力,連華星雲都喊回來了,看來許清宵給他們的壓力有些大了。」

    「不過華星雲此人常年在外,週遊列國,只怕根心不穩,可重用,但不可親信。

判斷一個人。

    只要能對江山社稷有幫助,無論如何都行。

    女帝起身離開了,趙婉兒跟在身後。

    太陽高照,但皇宮內並不酷熱。

    而宮外,卻有些暑氣難耐。

    但此時,一則消息傳開,讓大魏京都有些沸騰了。

    百姓們的生活方式很簡單,吃喝玩樂,然後再聊聊一些話題,沒大事發生就聊誰家的兒子如何如何,誰家的媳婦又如何?那家的春樓又來了新茶。

    但一旦有大事情發生,京都就顯得無比熱鬧。

    「華星雲要回來了。」

    一則消息傳至京都,這一刻整個京都開始熱議起來了。

    「他不是去週遊列國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華星雲?好熟悉的名字啊,哦,我記起來了,是哪個自稱大魏第一文人的吧?」

    「大魏文宮的希望,朱聖一脈當中,最有可能成二品亞聖的華星雲

    ?    百姓們熱議,一開始不少百姓有些好奇,華星雲是誰,但很快又想起了這個人。

    倒不是華星雲沒什麼存在感,反而他的名字在整個大魏都十分有名,不過大概是三年前,華星雲便離開了大魏,要去其他國家遊歷。

    明意立言。

    如今三年過去了,大魏都換了皇帝,又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動盪,放在太平盛世,這三年或許人們不會忘記。    但在這個節骨眼上,消失了三年,還真沒有人會記得住這個名字。

    就算是許清宵,如果突然消失三年,期間大魏北伐,那百姓們也不會記得許清宵。

    只是當許清宵再次出現時,百姓們這才會記起許清宵。

    隨著消息越傳越廣,很快華星雲的名字,傳遍了整個大魏京都,越來越多人想起了這個人物,一時之間,更是議論四起。

    「華星雲週遊列國,我還以為他去其他王朝任職了呢?沒想到是去明意立言啊。」

    「江山代有才人出,三年前的華星雲,可比現在的許清宵更加璀璨,可惜的是啊,沉寂了三年,如今許清宵的威名可比他大多了。上回來,是不是想要找許清宵麻煩啊? 」

    「很有可能啊,這個節骨眼回來,當真有可能。

    好戲看了。

    隨著這個猜測一出現,一瞬間話題就更加火熱起來了。

    畢竟一個是三年前的文壇新秀,而且還得到大魏文宮各種讚許,大魏文宮幾乎所有大儒都看重華星雲,可謂是風光無限。

    連先帝也誇讚過華星雲,說可惜華星雲晚生二十年。

    如此高的評價,讓華星雲一躍成為了大魏文壇新星,可就在華星雲這般被世人矚目之時,他離開了大魏,去週遊列國,說是要明意立言。

    但更多人懷疑,華星雲是背叛大魏,想要去他國任職,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不知道多想拉攏他走。

    再加上大魏當時朝野震盪,新舊交換,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所以華星雲的離開,也讓百姓們十分憤怒。

    如今卻不曾想到,三年過後,華星雲居然回來了。

    回大魏了。

    而剛好這個時候,大魏新朝也迎來了一位萬古大才,許清宵。

    這華星雲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回來,任誰都覺得有問題啊。

    最有可能的就是,他是衝著許清宵回來的。

    任何時候文壇都不可能有兩顆太陽。

    這下子整個大魏京都徹底熱鬧起來了,百姓們沒事就喜歡看熱鬧,尤其是兩個如此具有話題性的人碰撞在一起。    緊接著又是一則則的謠言出現。

    「華星雲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許清宵,許清宵玷污朱聖一脈,他這次回來,就是要讓許清宵明白,朱聖不可辱。」

    「華星雲說了,要在新朝科舉上摘得榜首,讓許清    宵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大才。才華,    踐踏在腳下。打擊許清宵。 ,而是要讓許清宵身敗名裂    。挑起爭紛,讓兩個新秀爭鬥起來。

    但也有少數人不知道華星雲到底是誰。

    只是很快,話題再一次變了,從華星雲突然回歸是為了什麼,變成了華星雲和許清宵誰強。

    最早出聲的不是百姓,而是京都內的讀書人。

    「這還需要問?肯定是華星雲,華兄啊,他之才略,爾等根本體會不到,三年前我曾見過華兄一面,他站在那裡,給我的感覺就如同聖人在世一般,許清    宵,他也配?了    。定乾坤,打了個平手,被譽為大魏文曲星    。斬殺郡王,不顧後果,口口聲聲說為了百姓,但真為百姓的,是華星雲,華    兄    。他們對華星雲有說不出的崇敬與尊重,但對許清宵是各種貶抑。

    好在的是,京都百姓倒也不傻,沒有被這群讀書人帶偏思想,說出了自己看法。

    「華星雲三年前離開京都,絕對不是去明意立言,那個時候大魏動盪,他就是怕大魏沒了,趕緊去投靠別人,生怕晚了來不及,現在看大魏穩定下來了,又跑回來,當真是

    可笑。文宮的那些大儒,早就安排的明明白白了。就

    有意思多了。來了。

有一半百姓似乎記得一些事情,對華星雲十分厭惡,而有些百姓對華星雲沒有什麼偏見。

    畢竟很多事情都是謠言,再者大部分百姓憤怒的地方,其實還是因為一點。

    大魏動盪之時,他選擇離開,週遊列國只是一個藉口罷了,至少不管如何,華星雲在這個節骨眼選擇離開,就是不妥。

    但不管如何,這一天,大魏京都是徹底沸騰了。

    而此時。

    大魏文宮內。

    一間書房中,四位大儒靜靜坐著。

    陳正儒,孫靜安,王新志,還有一位陳心。

    四尊大儒聚集,書房當中顯得有些嚴肅。

    很快,陳正儒的聲音緩緩響起。

    「星雲,為何突然回歸?陳儒?」

    陳正儒平靜道,看向陳心。

    華星雲的恩師,便是陳心。

    「我並不知曉,我也是今日剛收到消息。」

    陳心大儒搖了搖頭,他沒有撒謊,也比較突然,自己徒弟回來也是今日得到消息。

    陳正儒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孫靜安。

    而後者表現得十分沉默,但在陳正儒的目光下,孫靜安還是開口了。

    「星雲回來,也沒問題,畢竟也到了時候,新朝第一屆科舉,不能錯過,再加上太平詩會,回來也好,至少給我們大魏文宮漲漲面子,不至於當真讓某有些人覺得自己不得了。

    「荒唐!」

    陳正儒怒斥一句,他看向孫靜安,直接開口。

    「當初,星雲離開大魏之時,我就說過,他會失民心,除非立言而歸,如今他還只是明意境,若是讓他回來,百姓之聲,極可能破壞他之儒心。”

    「你為了打壓許清宵,竟將星雲喊回來,孫儒,你這番作為,當真配不上大儒之位。」

    陳正儒有些怒了。

    但孫靜安也是大儒,他雖官職不如陳正儒,可在大魏文宮,兩者地位一般,被如此訓斥,自然不爽。

    「陳儒,星雲並非我喊他回來,而是他自己要回來,再者星雲也說過,他此番回來,就是要立言,而且是在科舉之日立言,早一點回來,晚一點回來

    ,不都一樣?過星雲,也算不上打壓,可若是比不上星雲,那隻能說他許清宵才華不行

    。 ,為了天下讀書人,倒是陳儒,您身居高位,只怕有些迷失了吧? 」

    孫靜安一番話也極其不客氣,就差沒指著鼻子罵陳正儒當官當久了,把官威擺在這裡。

    「孫儒當真是巧舌如簧啊。」

    陳正儒沒有生氣,這種譏諷算不上什麼,他是大儒,不在乎這種訥諷,而且身居高位,本身就會被人質疑。

    他方才生氣,是因為孫靜安為了打壓許清宵,將華星雲帶來了。

    朝堂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會,他也看得出許清宵想要低調,可沒想到孫靜安偏偏就想要招惹許清宵。

    而且直接將這個人喊回來了。

    華星雲是一把雙面刃,用的好,可以幫大魏文宮披荊斬棘,可用不上,這一把劍遲早會傷了自己。

    這兩人都很傲,只是許清宵偏激進一些,但華星雲不激進,他城府很深,深到讓他們都難以看穿,當初被冠軍侯指著鼻子罵,不為人子。

    他華星雲都忍下來了,而要換做許清宵,估計許清宵早就跟冠軍侯拼殺了。

    這種人太可怕了,但偏偏這種人儒道天賦極高,今年算起來也不過二十四歲,但已經半隻腳踏上立言之路。

    而華星雲的來歷很可怕,也充滿著秘密。

    陳正儒不希望華星雲回大魏,至少不希望現在回大魏,他希望大魏安安穩穩過兩年好日子,朝堂上的爭鬥已經是水深火熱,這個節骨眼上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但不曾想到孫靜安私下密信華星雲,讓他來了。

    打亂了所有的局面。

    「陳儒說笑了。」

    孫靜安也冷冷開口。

    「好了,兩位就莫要爭吵什麼了,其實兩位都是為了大魏好,孫儒希望文宮能夠穩定,陳儒希望大魏安定,都是好的,都是好的。」

    「星雲既然來了,那就來吧,我等現在不應該為這件事爭吵,現在應當討論的是,讓星雲去什麼部門任職,他這次回來,必然要入朝堂。在朝中的勢力確實有些不行,再者陛下要再興北伐,無論結果如何,我等都要做好準備,所以星雲回來,也是一件好事。一談正事。

    此話一說,陳正儒也不說什麼了,畢竟到了他們這個程度,活了這麼多年,心裡也清楚,事情都發生了,的確沒必要再爭什麼。

    爭有用嗎?又不能改變什麼。

    「去禮部吧,安排個禮部主客也行。」

    陳正儒直接開口,讓華星雲去當個主客,八品官員,不高不低。

    「不可!」

    「星雲之資,乃大魏文曲星,豈能當個主客?陳儒,你莫要帶有偏見,三年前先帝就希望星雲任職侍郎,三年之後,你讓他去當個主客?

    大魏文宮第一才子,竟然去禮部當主客?這不是笑話嗎?

    再說了,許清宵上來就是主事,從七品官員,他們大魏文宮出來的才子,才八品?無論如何都不行。

    「為何不行?三年前是三年前,三年前星雲不珍惜,三年後他回來,難不成讓他當個侍郎?你覺得陛下答應嗎?京都百姓對他本身就有一些抱怨,他失了部分民心,讓他當個主客,剛剛好,沒有什麼不妥的。 」

    陳正儒直接出聲,三年前是三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你沒有離開大魏,讓你當侍郎可以,但你自己不要,非要離開大魏。

    口頭上說的是周遊列國,要明意立言,可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誰能保證?

    再者但周遊列國雖然增長見識,可難保他沒有變心啊。

    「八品主客,這當真是羞辱我大魏文宮,陳儒,無論如何,我都不答應,四品侍郎當不上沒有關係,至少也要有個五品官職,否則的話,這不是再羞辱我大魏文宮嗎?

    「陳儒,八品主客的確有些不妥。」

    王新志開口,雖然他心裡是不太舒服,可他也認為孫靜安的話有道理。

    「五品?孫儒當真是會開口,那你向陛下開口,我就不開這個口了。」

    「不過老夫得提醒一句,大魏可不是儒家的。」

    陳正儒冷冰冰說道,這孫靜安開口就是五品?當真是不把官場當官場啊,多少人一輩子都難升五品?華星雲縱然才華洋溢,資質無雙又能如何?

    上來就是五品?在那十年後呢?直接爬到自己這個位置?

    「陳大人這句話就沒意思了,華星雲又不是等閒之輩,去過邊境,做過使出,文韜武略,有治國之才,先帝都曾誇讚過他,怎麼就當不了個五品官吏?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爭鬥,朝廷上有朝廷的爭鬥,大魏文宮也有大魏文宮的爭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孫靜安與陳正儒的爭鬥,讓陳心大儒不由嘆了口氣。

    「兩位莫要爭吵了。」

    「華星雲是我的學生,照理來說,我是支持孫儒的,只是老夫想了想,陳儒所言也極是,不如這樣,當個主事吧,七品主事可以了。

都開口這樣說,他能有什麼辦法?

    而陳正儒想了想,也只是點了點頭,但還是開口。

    「戶部和吏部,不能去,其餘四部隨意他吧。」

    陳正儒這般說道,不來吏部很簡單,這個部門水更深,絕對不能讓華星雲來,尤其是華星雲週遊列國,怎可能來吏部。

    而不能去戶部理由也很簡單,許清宵就在戶部,他不希望兩者爭鬥起來,尤其一個是四品侍郎,一個是七品主事,按照兩人的傲性,說不定第一天就要鬧出是非。

    這一點三人也都同意,也能夠理解,但孫靜安還是起身。

    「陳儒,老夫有句話還是要提醒你,儒道已昌盛萬年,我等皆是聖人門徒,有些事情你要好好想清楚。」

    說完此話,他轉身離開,頭也不回。

    留下陳正儒三人沉默不語。

    華星雲的即將到來,讓整個大魏京都有些不安寧。

    就如此,時間流逝。

    次日。

    朝堂之上。

    或許是因為朝廷最近有錢了,國庫吃飽了一頓,文武百官的摩擦也少了許多。

    而且各部門也有自己的事要幹,兵部沒日沒夜地寫北伐新策,禮部準備著萬國使者到來,戶部則是計劃著如何發展大魏。

    刑部也因為番商的事情,各種制定規則,包括工部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非要說悠閒的,現在就是吏部比較悠閒了。

    接近半個時辰的國家大事商議結束後,孫靜安第一個出聲了。

    「陛下,臣今日得知,大魏文壇之星,華星雲這兩日就要回京都了,星雲才華橫溢,有治國之才能,先帝曾誇讚過他諸多。」

    「如今星雲週遊列國,學有所成,而大魏如今百廢待興,人才缺失,故,臣願為星雲求得官職,讓其報效大魏,盡責盡力。

    「所求何職?」

    女帝平靜開口。

    「臣認為,兵部員外郎倒是個不錯職位,華星雲去過邊境,對軍事方面倒也有不錯的能力,再者如今兵部繁忙,急缺人手,可以前往兵部。」

    孫靜安出聲,為華星雲求兵部員外郎。

    其目的眾人也心知肚明。

    但此話一說,兵部侍郎不由站出來了。

    「陛下,臣認為不妥。」

    「華星雲週遊列國三年,臣不敢說華星雲有無長進,但兵部如今不缺人少,再者人還未到,就先安排職位,朝廷雖惜才,可也不至於如此惜才。可以去接待一下外使。

    如今兵部正全心全意商量北伐新策,你儒官想要安排個人來監視?做夢吧你。

    「陛下,禮部不缺人,臣認為,兵部可以,侍郎大人,這北伐新策事關重大,華星雲週遊列國,增長許多知識,去你兵部,的確是如魚得水啊。」

    禮部侍郎站出來了,又把華星雲推過去。

    他們意圖很簡單,華星雲去兵部,監視兵部的北伐新策,若是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早點來通知,大家也好做計劃,上朝的時候各種彈劾以及挑毛病。

    如果北伐新策沒有問題,陛下答應下來了,真要再興北伐,那也沒問題啊,華星雲跟過去蹭功勞,假設北伐再次失敗,華星雲一個小小主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要是成功了,華星雲算是白撈到一筆天大的功勳。

    反正無論如何,儒道不虧。

    「可笑,兵部之事,豈是一個週遊列國就能入的?那按照徐侍郎之言,是個人離開大魏,就能來我兵部?」

    「請陛下明鑑。」

    兵部侍郎可不蠢,怎麼可能讓華星雲過來摘桃子?

    雙方爭吵,而女帝壓根沒有心思在乎這件事情,他制止了朝堂的爭鬥,直接開口道。

    「好了,此事等華星雲入朝再說,隔日再議。」

    她說到這裡,雙方都閉嘴不說了,皇帝都開口了,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

    也就在這時,女帝直接開口。

    「諸位愛卿,今日有件事情,朕需要說一說。」

    當聲音響起,文武百官都有些好奇,一般來說陛下都不會主動提什麼事,可這一旦提了,就絕對不是小事一件了。

    「前些日子,良田季收,南豫府都一府之地,比早稻增值四成。」

    「其因一件名為水車之物,可以將百里之外的水源,運輸至百姓良田之中。

    ​一個模型搬了過來,然後放置在朝堂之上。

    一時之間,文武百官們齊齊看去。

    一個小型水車出現,在自我運轉。

    「水車?這是何物啊?」

    「運輸百里之水?有如此之神奇?」

    「看似簡單,可的確有這般神效啊。」

    「這是工部新發明嗎?」

    百官們議論,充滿著好奇,他們都是天下一等一的聰明之人,只是掃了幾眼,稍稍想了想,便能察覺出此物的重要性。

    也就在此時,工部尚書李彥龍緩緩走出。

    「陛下!各位大人,此物工部研究數日,的確可以運輸水源,而且操作簡單,可為大魏增加糧產。」

    「保守估計,可使大魏糧產翻倍。」

    李彥龍不敢說太多,他只能說翻倍,這是根據他的推測,當然如果用上了荒廢良田,那就說不準了,可能更多。

    但僅僅只是翻倍,這一刻滿朝文武都嘩然一片了。

    「糧產翻倍?」

    「此物竟能使大魏糧產翻倍?李尚書,這話是真是假?」

    「若真能讓大魏糧產翻倍,此物當真稱得上是大魏神器啊。

    不說別的,糧產翻倍最直觀的就是百姓能吃飽飯,大家可以放心生娃,而且大魏稅收也能翻倍,畢竟七成的國稅,來自良田稅。

    說是大魏神器,不足為過。

    但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了。

    是戶部尚書,顧言的。

    「陛下,那建造此物,需要花費多少銀兩?」

    顧言直接詢問道,他一開始也很震驚,甚至還有些興奮,畢竟糧產翻倍,國庫的收入又能暴漲一波了。

    可問題是,這東西感覺不怎麼便宜。

    女帝沒有開口回答,而是李彥龍出聲。

    「回顧尚書,一座延長五十哩的水車,造價需一萬兩。」

    李彥龍回答。

    一萬兩?不算多。

    這是百官第一個反應,但顧言則繼續問道。

    「可提供多少縣府供水?」

    他這般問道。

    「呃一鄉之地。」

    李彥龍稍稍有些遲鈍,但還是回答出來了,沒辦法啊,這話題逃不掉的。

    「嘶!」

    下一刻,文武百官倒抽一口冷氣。

    一萬兩?一鄉之地?

    這要是全國都搞的話,豈不是十幾萬兩白銀?不對這還沒算上人工之類的。

    顧言臉色第一時間就變了。

    但他沉得住氣,看向女帝道。

    「陛下,您打算製造多少水車?」

    他直接詢問,如果不多的話,倒也沒事,花點銀兩就花點銀兩,反正現在國庫有錢。

    但就怕女帝要搞事。

    「朕打算,先以五十郡當做試點,同時也盡快讓大魏糧產增升,此物多一個,就能解決部分餓民,諸位愛卿覺得如何?」

    女帝說出自己的計畫。

    但聲音落下,一剎那間,不少大臣臉色變了。

    「陛下!」

    「萬萬不可啊!」

    顧言是第一個反對的。

    他面色嚴肅,看向女帝道。

    「如今國庫雖有盈浮,可大魏如今需要銀兩之地還是極多,此物雖然極好,可說到底並不能讓大魏瞬間糧產翻倍。」

    「再者,南域府都一府之地糧產增加,不代表所有地方都適應。

    啊。

    這水車是好,而且看起來的確不錯,但到底有沒有用是個未知數。

    其次,即便是真有用,大魏國庫銀兩也不多,這樣搞的話,一朝回到解放前,誰接受的了?

    按照現在的情況,就應該省著點銀兩,該花的花,不該花一定不要亂花。

    可以試用,但絕對不能一口氣讓五十郡地都製造這種水車,很容易惹來麻煩。

    「陛下,臣等也認為不妥,還望陛下三思。」

    下一刻,眾武官也齊齊開口了。

    他們很快便反應過來了。

    如果真要大力發展此物,那北伐的事情就沒希望了。

    七萬萬兩白銀也不夠北伐,何況現在直接大批生產水車。

    五十郡,少說花費五萬萬兩字吧?甚至加上人工等等成本,六萬萬兩都不過分。

    這樣一來,大魏國庫直接空虛,還打個屁仗啊,

    「還望陛下三思。」

    文官一脈,除工部,其餘皆然保持反對態度,而且是極其的反對。

    國庫有錢了,大家都開心,畢竟真需要銀兩,戶部不可能不撥款。

    但如果國庫再度空虛,誰都沒底了啊。

    再者,這東西能不能適應全國還是一個問題。

    反對是正常的,也是合理的。

    「利國之器,爾等這般阻止?愛卿是有更好辦法?能讓大魏糧產增值?」

    女帝的聲音,略顯冷彥,目光冷漠地註視百官。

    此話一說,百官們臉色一變。

    他們聽得出來,女帝真怒了。

    這要是再拒絕的話,那就擺明著不把陛下放在眼裡。

    這是大忌!

    但即便是如此,顧言的聲音仍是響起。

    「陛下!此物的確利國,可如今的大魏,無法大批生產此物,還望陛下三思。」

    「若陛下要一意孤行,那臣便辭去戶部之職。」

    顧言很堅決,他跪在地上,語氣斬釘截鐵道。

    一口氣花五萬萬兩,甚至六萬萬兩,七萬萬。

    這對他來說。

    根本無法接受。

    所以他如此,就是再告訴女帝。

    這件事情,不可能。

    而其餘大臣們卻不敢再說什麼了,這件事情主要還是戶部的事情,他們不能插手,也不能碰龍威。

    「你以為朕不敢嗎?」

    終於,女帝的怒聲響起。

    她登基至此,幾乎沒有動怒過,但現在她怒了。

    「陛下息怒!」

    百官們齊齊跪拜道。

    而顧言搖了搖頭。

    「臣自然相信,可臣也是為大魏著想,若陛下一意孤行,臣也絕不妥協。」

    顧言態度異常堅定。

    不行,就是不行。

    一時之間,朝堂當中,針芒相對。

    氣氛怪異到令人心慌。

    下一刻,女帝的聲音響起,帶著冷意。

    “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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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16:45:4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四章:陛下還是不聰明亞,找我辦這事,一天就行

    「李彥龍,你真不是個東西!蠱惑陛下實行此物,你難道不知道大魏如今國庫空虛嗎?」

    走出皇宮,一臉陰沉的顧言便指著李彥龍大罵。

    「李大人啊,你發明的此物,好是很好,可現在大魏根本沒錢打造,你說一郡之地,也能承受,動輒就是五十郡,這哪裡是大魏能承受的啊?

    ​沒事就別亂搞些東西出來,你能完全保證此物能讓大魏糧產翻倍? 」

    不少官員也齊齊開口,跟著顧言大罵李彥龍,武官們也有些憤怒,這如今陛下剛剛提到北伐,好不容易大家有個盼頭了,結果你又整這一出?

    你這不是在這裡噁心人嗎?

    「我,不是,你們,哎呀!」

    李彥龍也鬱悶了,怎麼好端端的罵自己啊?

    這又不是自己搞出來的,是許清宵啊,許萬古啊,你們好端端罵我作甚?

    李彥龍想解釋清楚這玩意不是自己搗鼓出來的,但陛下已經說了,暫時不允許自己說出去,一開始自己還很好奇,如此利國之物,為什麼不說是許清宵做的?

    現在他明白了,女帝這就是想要讓自己先背黑鍋啊,等東西順利出來了,再告訴大家這是許清宵的。

    難受,想哭啊。

    「李大人,以後沒事當真不要胡思亂想,害人害己!」

    兵部尚書罵了一句,直接走人。

    「李大人,周大人說的沒錯,搞出個這種東西來,水車?利國神器?有沒有問題還不知道,天下糧產翻倍?開什麼玩笑。」

    刑部尚書張靖也罵了一句,隨後離開。

    「害人害己!影響大魏,你當真是罪人!」

    戶部尚書顧言罵的最兇,說完就走了。

    至於禮部尚書和吏部尚書則只是搖了搖頭,沒有罵李彥龍,就是有一種不應該現在拿出來的感覺。

    武官們直接一點,一些難聽的話彼此起伏,罵的李彥龍攥著拳頭走了。

    好氣!

    非常氣!

    但氣又能怎樣?還不是許清宵惹出來的事。

    不行,我要去找許清宵一趟,這鍋我才不背。

    當下,李彥龍也離開了,去守仁學堂去找許清宵。

    只是到了守仁學堂後,卻發現許清宵不在學堂當中,而是去了大魏藏經閣,也沒辦法了,只能讓人傳信一句,若是許清宵回來了,立刻通知。

    很快,朝堂當中水車工程之事,也瞬間傳開了。

    一時之間,眾說紛紛。

    百姓們得知,這水車工程可以增加糧產,自然是十分高興,但聽說要將國庫所有銀兩拿出去建造水車,大家莫名覺得有問題了。

    尤其是有人再故意煽動謠言,說這水車其實沒有那麼好,之所以南域府都收成會多,完全是因為南豫府都土質極好,再加上一部分的運氣成分,導致收成變好。

    甚至很快又變成了,南域府都壓根就沒有這種事情,是南豫府府君為了彰顯自己的功績,故意報多了四成,而工部尚書李彥龍好大喜功,向陛下匯報。

    沒想到陛下竟然真的相信了,於是乎想要大力發展水車工程。

    但讓工部尚書李彥龍沒有想到的是,陛下太想要發展農業,以致於願意將國庫所有銀兩投入其中,文武百官都不答應,而女帝一意孤行。

    這個版本還算好的,沒過幾個時辰,謠言又變了,而且變得極為可怕。

    說是工部尚書李彥龍與南豫府府君勾結,想要矇騙陛下,因為有個南豫府百姓來到了京都,告知大家,南豫府都的確有幾座水車,但造價並不是特別貴,幾百兩銀子就行。

    有效果,但大不大不確定,畢竟他又不種田,但感覺有作用,只是作用沒那麼大,而李彥龍為了貪墨銀兩,直接將建造水車的價格增長百倍。

    牟取銀兩,實乃誅國之策,好在百官們慧眼如炬,早就看穿一切,在朝堂之上直接痛斥李彥龍,所以李彥龍現在也不好受。

    還有什麼國庫剛剛有了銀兩,工部沒有得到多少撥款,李彥龍心生計謀,與南豫府府君合謀,騙取國庫銀兩,女帝也被矇騙其中的謠言也出現了。

    這種謠言一出,半真半假,一瞬間得到了大魏京都所有百姓的支持。

    這一刻,不知道多少百姓開始大罵李彥龍,說他好好一個工部尚書,不去研究真正有利於百姓的東西,反而想著如何賺錢撈錢。

    國庫剛有錢就迫不及待想要瓜分,當真不為人子。

    甚至已經有人在李彥龍院外大罵,還有人丟雞蛋菜葉,若不是刑部第一時間派人過來,只怕會鬧出大事。

    可以說只是幾個時辰的時間,大魏京都的百姓上上下下都在大罵水車之事,這後面要是沒有人再煽動,那就有鬼了。

    此時。

    安國公府內。

    兵部尚書週嚴,信武侯,廣平侯,射陽侯等侯爺齊齊聚集在此,齊國公和盧國公也來了。

    大魏武官一脈的半壁江山都來了安國公府。

    見人到齊,信武侯第一個開口。

    「國公,你說陛下今日所說的水車,我等到底該如何抉擇?我看陛下的樣子,好像很認真啊。」

    信武侯第一個開口,說出自己的顧慮。

    「水車之事,的確利國,至少老夫看起來是這般,這個李彥龍,平日看起來木呆無比,可沒想到真搞出件好東西了。」

    「不過此物,我等絕對不能讓其大批生產,否則的話,北伐之事,必是空談。更重要。

    「恩,國公言之有理,這水車我也看了一番,的確不錯,可若是大批生產,國庫再度空虛,別說北伐了,就算是小戰也打不起,我支持國公之言。
  ​
    「我等待也支持國公之言。」

    其餘侯爺也紛紛點頭,他們自然希望北伐快點開始,最好是明天,畢竟為國雪恥就在眼前啊。

    然而齊國公之聲卻緩緩響起。

    「老夫覺得陛下這次極度認真,北伐之事,可能本身就是一個幌子罷了。」

    齊國公開口,一句話讓眾人皺眉。

    「國公何意?」

    兵部尚書週嚴問道。

    「還有何意?你們不會真當陛下想要北伐吧?若真想要北伐,就那點銀子,夠我們打嗎?」

    「這水車一旦顯世,我等知道,天下百姓也知道,大魏京都內,可不只有大魏百姓啊,敵國的探子還少嗎

    ?初元王朝也不缺吧?,這個李彥龍這次當真是立了功,只是他太急了,急著現在拿出來,當真愚蠢。

    「可若是陛下如此,難道就不怕寒了我等的心?」

    盧國公皺眉,實際上他也猜到了,只是他還是希望女帝想要北伐,雖然機率很小,但總比沒有希望要好。

    「怕!」

    「可女帝更怕一旦北伐,大魏就沒了。」

    齊國公之聲,讓眾人沉默。

    但很快,他繼續開口。

    「不過,這也只是老夫的猜測,是否真是如此,老夫也不敢保證。」

    「陛下的心意,誰能猜到?」

    齊國公如此說道,這話眾人也明白,畢竟也是,誰又能保證不會北伐呢?

    「北伐不北伐,暫時放一放,眼下水車工程,可以允許陛下試辦一郡,但直接推廣五十郡,決然不行。」

    安國公開口,這是他的態度。

    允許女帝建造這種利國之器,這是好東西,再者朝堂上他也看得出女帝的想法,可真要花光所有銀兩來造這個東西。

    實在是有些承受不住,不管北伐不北伐,大魏肯定要留一筆銀兩開支,而這一筆銀兩,其中一部分就一定是給他們兵部的,給他們軍隊的。

    不是貪財不貪財,而是兵部吃錢太厲害了。

    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哪裡不知道這是好東西啊?可是你把所有銀兩全部投入這裡面,這也不行啊,一來是冒險,二來是國庫一旦空虛,大家做任何事都會受到限制。

    說來說去,不就是沒銀兩鬧得,如果有銀兩,這種事情,滿朝文武都贊同都支持。

    所以他們也無奈啊,在這種情況下,只能先保障自己。

    當然如果有一個人站出來,能保證此物就一定可以使得糧產翻倍,並且能說服大家,那就沒事了,可有這個人嗎?

    誰有這麼大的面子?

    顯然是沒有的。

    「恩,國公之言,倒是可以,不過,還是要看,不能盲目,關鍵時刻,不能得罪陛下。」

    齊國公也出聲,同意安國公所言,可是也不能完全得罪女帝,否則的話,會很麻煩。

    「恩。」

    眾人齊點了點頭,意識達成一致。

    同時。

    大魏京都,一間密室內。

    懷寧王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水車工程,絕不能讓女帝實行,此物有大用,能讓大魏糧產增加,不出三年,大魏至少可以解決七成溫飽問題,如果當真如此,百姓一心,我等就更難謀事了。

    無論遇到任何事情,他都不會如此,但當這個水車工程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瞬間便明白這個東西的作用有多大了。

    他農耕過,知曉農耕最大的問題就是水源,李彥龍揚言可以糧產翻倍,他不信。

    畢竟這裡面有很多問題,絕對沒有那麼容易,但成長個五成,六成,七成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大魏國力成長,對他們來說就是一件壞事。

    他寧可沒有兵符,也絕對不能讓大魏蒸蒸日上,這樣的話,所有計畫全部都泡湯了。

    「王爺,這水車工程,當真能讓大魏增強國力嗎?」

    有人好奇,覺得區區一個水車,有必要如此嗎?

    「能!而且是一定能!」

    「而且本王察覺得出,她一定想要推廣水車工程,只是她太心急了,非要拿出此事來提,若是再晚一些日子,或者暗度陳倉,越過戶部來做,或許當真就成了。    ,

只怕他們也會在第一時間製造此物。

水車完全沒有任何作用,純粹只是南豫府府君與工部尚書李彥龍私下勾結罷了,無論如何,一定要讓百姓們抗拒

也不希望國庫空虛,尤其是武官一脈,更是不希望國庫的銀兩拿去製造水車。

這一關,她就難以脫身,更何況百姓民心,她也不得不顧及。

讓那些異族時刻準備,若是這昏君當真不顧一切,讓他們活躍起來,絕不能讓她順心如意。

一條就有些麻煩了。

    「懷寧王,要動用異族這顆棋子嗎?就為了這件事情?」

    說話的人是鎮西王,他莫名覺得懷寧王有些小題大做了,不就是一個水車嗎?有這麼誇張嗎?連異族這個棋子都動?

    這未免有些.太看得起工部尚書李彥龍了吧?

    「你們不懂,不要有任何輕慢之心,照著本王的去做吧,一定錯不了。」

    懷寧王有些慍怒,這種東西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可他知道,此物絕對不能任其發展,不然的話,他們就真的麻煩了,到時候想造反都造反不了。

    但這群人卻起了傲慢之心,讓他十分慍怒。

    「懷寧王,並非是我等不相信你,只是此事還是要好好議論,異族這顆棋子,可不能隨便用,當真用了,對我等來說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有人出聲,不是不贊成懷寧王,只是沒必要因為這件事情,去動用異族啊,這不是小題大做,這完全就是殺雞用牛刀。

    聽到此言,懷寧王深吸了一口氣,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可想了想,如今滿朝文武都不答應,武官一脈更是從心底抗拒,再加上戶部尚書顧言都說出辭官來威脅女帝。

    還有百姓民心調動,想來的確可以拖延一陣子。

    當下,懷寧王點了點頭,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他起身離開,一個人從密道中離開,而待懷寧王走後,其餘三人卻小聲交流。

    「王爺還是太重視那昏君了,照我說的,就應該步步緊逼,他一直迂迴,害的我等搖擺不定,當真是麻煩。」

    有人略顯抱怨,還是那句話,任何地方只要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紛爭,即使他們也會有矛盾有衝突。

    「水車工程,的確有利於大魏,但沒有懷寧王說的這般恐怖,異族這顆棋子,不到關鍵時刻,絕對不能用。」

    「恩,的確如此,再者現在戶部尚書顧言如此強烈拒絕,除非昏君一意孤行,可若真是如此,那也挺好,至少給了我等機會。

   不是不放在心上,而是不需要如此認真,目前該做的已經做了,再去針對完全是浪費棋子。

    而密道當中,懷寧王走出,回到了自己的王府之內。

    他臉色陰沉,來到書房,開始寫信。

    水車工程,他知道,對大魏意義極大,絕對不能任其生產,可惜的是,天下之大,最不缺的就是愚蠢之人,以及傲慢之人。

    看不清局勢的人,死的最快。

    不過這樣也好,他們越是傲慢,越是愚蠢,對自己就越有利。

    現在是朋友,可早晚有一天也會變成敵人。

    他的態度很堅決,水車工程絕對不能實行,如今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大魏上上下下都不同意,這一點讓他可以緩一口氣。

    若是大魏上下都同意的話,他無論如何都要動用異族這枚棋子,製造麻煩。

    就如此,到了翌日。

    京都百姓們的呼籲抵制之聲更多了,所以文武百官都準備好了奏摺和說辭。

    就打算今日上朝再好好勸一勸陛下。

    但或許是因為昨日朝堂當中的氣氛,今日女帝沒有上朝,百官在殿外站了一個時辰後才被告知,然後齊齊離開。

    大家都知道,這是女帝的態度,是真的生氣了。

    故此不少人再次攻擊李彥龍。

    大罵李彥龍沒事找事,氣的李彥龍在宮外來來回回走了一刻鐘,最後李彥龍咬牙,讓宮外的人報告。

    自己要去面聖。

    不過很快,回覆也來了,不見了。

    這下子李彥龍更氣了,鍋子自己背了,罵自己挨了,結果連女帝都看不見自己?所有人都把自己當做出氣筒?

    這還玩什麼?

    顧言辭官是吧?我李彥龍也要辭官。

    只是氣歸氣,這話李彥龍不敢說,心裡嗶嗶幾句還是可以的。

    「去大魏藏經閣,通知一聲許清宵,就說工部尚書李彥龍,找他有要急之事,如果到他不見我,我就把他守仁學堂給砸了。」

    李彥龍有些惱怒道。

    女帝不見自己,自己忍了!

    如果許清宵不見自己,那自己真忍不了。

    宮外的侍衛立刻去通知,大約一炷香後,許清宵給了回應。

    「李大人,許大人說,他看完手頭上的書,讓您去守仁學堂等他,一個時辰內,他會來找您。」

    傳話的太監這般說道,李彥龍雖然還是有些不滿,不過最起碼許清宵來見自己,所以也就沒說什麼了,朝著守仁學堂走去。

    半個時辰後。

    大魏皇宮外。

    許清宵緩緩走出皇宮。

    沐浴著陽光,許清宵心情挺不錯的,至少目前來說是挺不錯的。

    宮內發生了什麼事情,許清宵也知道了,無非是女帝把水車工程拿出來了。

    對於這事,許清宵是贊成的,原因無他,大魏現在的確需要大量生產水車,這個時候拿出來挺好的。

    當然會有人說,這個節骨眼拿出來,顯得有些唐突,畢竟國庫現在沒多少銀子,這又是一個大工程,五萬萬兩白銀壓根就不夠。

    可問題是,大魏現在最缺的是什麼?不就是糧食和生產力以及人口嗎?

    哦,再最需要糧食的時候,不去發展農業,非要去打仗?非要去做有的沒的?這就好?

    這就好比,在你上學的時候,你最想要一樣東西,父母不給,等你上完學以後,再買來送給你,你覺得有意思嗎?

    雖然說全國推廣水車很難,但五十郡沒什麼問題啊,這有什麼大問題?

    五萬萬兩白銀而已,再說了,這只是預算,真要花起來,四萬萬兩就足夠了,甚至還能更低,只是大家不會做生意罷了。

    依照四萬萬兩來算,國庫還有三萬萬兩,再加上一萬萬兩本來就有的銀子。

    不就是還有四萬萬兩?這些銀子也不少了,最起碼維持大魏正常運作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什麼?你說還是少了四萬萬兩?

    怎麼不想想之前只有一萬萬兩的時候呢?

    沒錢的時候還無所謂,有錢了反而難受?這不是吃飽沒事做嗎?

    說穿了,許清宵清楚的很,大魏窮怕了,戶部尚書窮怕了,愣是一文都不敢花。

    許清宵理解,所以他要好好調和一下,不然真這樣僵持下去,糧產糧產沒有提升,君臣之間的關係又不好,搞得大家都不好。

    何必呢?

    一炷香後。

    許清宵回到了守仁學堂,一入其中,便看到一直在喝茶的工部尚書,臉上還帶著怒氣。

    「下官許清宵,見過尚書大人。」

    許清宵滿是笑容,朝著工部尚書走來。

    「你還有臉笑?」

    李彥龍一看許清宵來了,頓時沒好氣道。

    「李大人,我又沒得罪你,您這是幹什麼啊?」

    許清宵落座下來,依舊面容溫和。

    「你是沒得罪我,可你把我害慘了,這水車是不是你發明的?」

    李彥龍氣道。

    「是啊,怎麼了?」

    許清宵揣著明白裝糊塗。

    「好是好啊,可陛下現在非要大力推廣水車,滿朝文武都不答應,前天在朝堂上,鬧得不可開交,戶部尚書顧言都要辭官,今日陛下直接不上朝了。
    ​
    ​找自己麻煩啊。

    又不是我幹的。

    「李大人,消消氣,消消氣,朝堂那些大人們,都是不了解水車是何物。」

    「您應該理解啊,您是工部尚書,怎麼可能不知道此物的價值,他們不懂,是他們格局小,咱們做大事的,無論如何都要心平氣和是吧? 」

    許清宵給李彥龍倒了杯茶,先讓對方消消氣。

    這話一說,李彥龍倒是頗為受用,只是想了想,李彥龍還是有些不悅道。

    「可無論如何,這水車是你做出來的,我不過是核算一番,現在所有人都在罵我,你倒好,躲在藏經閣,兩耳不聞窗外事,壞事都讓我來承擔。
  
    「李大人,我去了陛下就會見我嗎?」

    「這件事情,其實往大了說,就是捨不得花錢,國庫突然有錢了,大家都珍惜,往小了說,也不過就是一點執念罷了。

    現在去見女帝一定是不行啊,見她難道就能解決事嗎?

    說不定女帝自己現在也煩著很,倒不如先不管,看看局勢再說。

    「哼!」

    李彥龍輕哼一聲,雖然有些不服氣,但他也知道許清宵這話說的沒錯。

    「反正我不管,真逼急了,我直接告訴所有人,這水車是你做的,到時候讓他們來罵你。」

    李彥龍沒好氣道,鍋他背了就算了,問題是這麼多人罵,他實在受不了。

    罵兩句就算了,今天在朝堂之外,那幫武官罵的不知道有多難聽,甚至明明知道水車是個好東西,可為了洩憤,直接各種羞辱,說水車這種東西,狗都想得出來,自己自作聰明。

    反正正常人都受不了,他也受不了。

    自己一下子成為了朝堂之敵,百姓也恨死了自己,各種謠言,讓他生畏的很。

    「李大人,消消氣,消消氣。」

    「您想一下,這水車工程一旦陛下確定實行,顧大人也沒話說,只需要等個半年,一旦各地糧產總匯呈上,到時候您就可以揚眉吐氣了。

發生了,鍋,他李彥龍是背定了,再讓自己出來背鍋,許清宵可不接啊。

    所以趕緊安撫李彥龍的心情。

    「這倒也是。」

    李彥龍想了想,許清宵這話沒錯。

    「算了,先走一步看一步,不過真鬧出事了,你可別想躲,我不幫你一直背。」

    李彥龍說到這裡直接起身了,他與許清宵關係一般般,不能說壞但也談不上好,無緣無故背鍋也就算了,真頂不住了,他也沒辦法。

    「李大人,不留下來吃頓飯?」

    看著李彥龍離開,許清宵熱情喊了一聲。

    「不吃!」

    李彥龍頭也不回地留下一句話,隨後離開。

    待李彥龍走後,許清宵不由搖了搖頭。

    不過也就在此時,陳星河忽然走來了。

    「師弟,你聽說了沒?」

    陳星河上來便是一句話,讓許清宵好奇。

    「怎麼了?」

    許清宵問。

    「華星雲回來了,聽不少消息說,他這次專程是為了你回來的。」

    陳星河平靜道。

    「華星雲?誰啊?」

    許清宵微微皺眉,他還真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呃」

    陳星河一時之間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此人三年前在大魏文壇極其璀璨,不弱於現在的你,受過先帝誇贊,不過去外周遊列國三年,具體有沒有長進就不清楚了。」

    「以現在來說,他還沒有立言,師弟你已經立言了,他不如你 。

    「算了,眼下朝堂上又起風波,哪裡有時間在乎他?再者也不一定是來找我麻煩的,師兄,師弟還是那句話,詩會就不作詩了,我甚至都不見得會參加。

    現在是多事之秋,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朝堂,又起風波。

    誰還有心思去管一個華星雲啊。

    「這倒也是。」

    陳星河平靜出聲,但內心卻十分喜悅,因為他看的出來,許清宵這次真不會去作詩了。

    不過很快,陳星河繼續說。

    「師弟,我聽聞現在百姓對這個水車極其抗拒,而且朝中百官也不贊成陛下大興水車,可此物明明是有效果,你就不去說上幾句?」

    「如此利國利民之物,不可能就此作罷吧? 」

    陳星河出聲,與許清宵談論這件事情。

    「自然不可能作罷。」

    「水車工程,必須要大力發展,陛下雖有些急,但也不算太急。」

    「眼下朝中百官抵制,是因為都有自己的心思,陛下有陛下的打算,儒官有儒官的打算,文臣有文臣的打算,那些武官也有自己的打算。

    「冷靜一下?冷靜多久?畢竟聽說顧言顧尚書都要辭官了,若是冷靜個半年一年,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嗎?」    陳星河有些不理解。

    「半年一年應該不至於,還是得看陛下怎麼做吧。」

    「不過陛下現在應該也頭疼的很。」

    「唉,可惜啊,陛下還是不夠聰慧,否則的話,這個問題一天之內就能解決。

    ​    這話一說,陳星河更加好奇了。

    文武百官都抗拒,百姓都抵制這個水車,以目前的情勢來看,這件事情最起碼要僵持幾個月,甚至真等到落實下來,半年一年都有可能。

    可許清宵竟然說一天之內就能解決?

    這就有些誇張了啊。

    「師弟,此話何意?」

    陳星河好奇了。

    不只是他好奇了,正在做的李廣孝也好奇了。

    他這兩天也在想辦法解決此事,但兩天沒有任何頭緒,怎麼許清宵竟然說一天之內就能解決?

    「師兄,你聽師弟說哈。」

    「其實這件事情,往簡單點來說,無非就是立場不同。」

    「陛下希望大魏糧產能快速提升,這樣一來的話,就能讓更多百姓少挨餓,又能增加國稅。

     簡單了,他們倒不是捨不得銀兩,而是不認可此物,再加上都希望國庫充實,沒事給他們撥點款,讓他們緩解壓力。

,沒了銀兩,這北伐之爭豈不是要泡湯了?

,他們就不說話,如果最終沒做好,他們就開始指責

    ,什麼我早就說了吧,如何如何的。

    所以,這件事情,只需要將顧尚書說通,再和六部其他官員好好談一談    。

完全聽懂了,可就是因為聽懂了,陳星河不由開口道。

    「師弟,整個大魏京都都焦灼的事情,怎麼從你嘴巴裡說出來,感覺就好像不是什麼大事啊。」

    「你這說起來很容易,可做起來估計很難吧?」

    「尤其還有    一點,百姓怎麼處理?

    許清宵這話感覺好像有手就行,可細細想來,感覺有手不行啊。

    「恩,做起來很難,至少對任何人來說都難。」

    「所以需要找一個人,找一個既能安撫戶部尚書的人,又能安撫武官,還能跟六部其他人打好交道    的人    。   

​     「安撫顧尚書?又能和六部打好交道?還能安撫好百姓?哪裡有這樣的人啊?等等!師弟,你是再說?」

    陳星河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有這樣的人。

    但下一刻,他看到許清宵嘴角的笑容,頓時明白了。

    敢情許清宵說了半天,就是再說自己啊?

    啊.這!

    師弟裝嗶技術當真是越來越有水準了,自己得好好學。

    「師兄,不是師弟自誇自擂,但凡陛下聰明,想到了我,師弟可以保證,一天之內就能把這件事情擺​​平。」

    許清宵自信無比道。

    當然這是在自己人面前吹噓,要是在陛下面前,許清宵至少要說半年,然後還要說盡力而為,做不好不能罵自己。

    「你既如此有自信,為何不主動找陛下說呢?替君分憂,也是我等讀書人該做的事情啊。」

    陳星河倒是相信許清宵,不相信沒辦法啊,才入學半年不到,就已經立言。

    這要是不相信,陳星河還相信誰?

    「不行,這種事情,絕對不能主動請纓,朝堂上的事情,反正很複雜,師兄,他日你入了朝堂,一定要記住,任何事情都不要上前,該裝死就裝死,有事就逃,逃不過就拖    。

    而陳星河卻嘆了口氣,他與許清宵的思想不一樣,倘若他入了朝堂,一定是認認真真做事,好好為大魏發光發熱。

    不過許清宵這樣說,一定有他的苦心和想法。

    也沒什麼好說的。

    「行了,師兄還是先看看書去吧,朝堂的事情,還要等一段時間。」

    陳星河沒什麼好說的。

    轉身離開,先好好看書,等自己入了朝堂再說。

    見陳星河離開,許清宵也沒說的,坐在椅子上,也在沉思一件事情。

    他去大魏藏經閣看了不少書,但沒有找到關於大聖人的書,問了太監,太監說聖人之書,藏經閣還真沒有。

    但有一個地方一定有。

    那就是大魏文宮。

    只是那個地方,許清宵不想去,去了估計就是被那幫酸儒噁心。

    可不去的話,又找不到相關資訊。

    有點腦闊疼啊。

    而此時。

    廚房當中,李廣孝聽完許清宵所言後,不由點了點頭,緊接著取出一張天旨,在上面寫下幾個字。

    「陛下!許清宵說一天之內能解決水車推廣之阻礙。」

    寫完之後,李廣孝將天旨丟進爐灶之中,然後安心炒菜了。

    至於朝堂上的事情,他就不管了。

    反正許清宵這麼自信,自己也樂在其中。

    約半個時辰後。

    突兀之間,宮內太監來了。

    諂笑著來到許清宵面前道。

    「許大人,陛下有口諭,讓您著手處理水車推廣之事,安撫百官以及民心。」

    「時間限一天。」

    「若能辦好此事,陛下說重重有賞。」

    太監的聲音響起。

    讓許清宵有些愣愣了。

    一天內解決?

    怎麼解決啊?

    我拿什麼解決啊?

    怎麼突然找我解決啊?

    還有,為什麼自己才剛說完,陛下就來找自己?

    難不成有姦細嗎?

    誰是奸細?

    嘶!

    師兄竟是臥底?

    不過是不是臥底再說,這件事情必須解釋清楚啊。

    一天是自己吹牛比的啊。

    「公公,你幫我問陛下,一年行不行?」

    許清宵很認真!

    很認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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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17:04:1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五章:許某可以保證,五年內,大魏國稅十萬萬兩

    守仁學堂。

    傳信的太監已經走了。

    留下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的許清宵。

    一天之內,化解朝堂上的矛盾。

    戶部尚書,武官一脈,還有民間百姓,一口氣解決三個勢力的矛盾,這誰幹得了啊?

    許清宵有些鬱悶了。

    但沒辦法啊,陛下都下旨了,雖然沒說做不到會有什麼懲罰,但按照女帝的性格,要是自己沒辦好這差事,估計再她心中的權重肯定得下降。

    得了,跑不掉了。

    待太監徹底離開,許清宵轉身回到了學堂內,他去找陳星河了。

    自己剛說點話,回頭女帝就吩咐自己做事。

    巧合嗎?

    可能是。

    但許清宵還是來看看自己師兄在幹嘛。

    透過窗戶,許清宵看見了自己的師兄,正在認真看書,時不時還露出一抹說不出來的笑容,彷彿已經沉入其中。

    講道理,師兄應該不可能接觸到女帝啊,也不可能幫女帝監視自己啊。

    如果不是師兄的話,還會是誰呢?

    楊虎楊豹?得了吧,真要讓他們來監視自己,不如讓自己師兄。

    新來的廚子?

    許清宵看了一眼廚房,李廣孝炒菜很熱情,甚至還端起燉湯的蓋子,稍稍嚐了口湯味,看看鹹淡。

    這也沒必要啊,女帝派個這種人來監視我?

    不可能是這個人。

    再說了,女帝監視自己幹什麼?被發現了,尷尬不尷尬?

    想了想,也只是巧合吧,算了,不管了,先去解決事再說。

    陛下規定了一天時間內,許清宵倒也不是很急,之前說一天,雖然略帶吹牛的性質,但真要讓自己來,還真能做到。

    不過得做好一些準備。

    想要化解這個矛盾,無非就是四個步驟。

    說服戶部尚書!

    說服其他三部!禮部是儒道一脈的,不需要理會,再說了財政方面,禮部插手個毛?工部也不用去說服了,就是刑部和吏部走一趟。

    說服武官集團。

    最後就是說服百姓了。

    依照這個順序,許清宵要訂定不同的計畫。

    「楊虎楊豹,去一趟戶部,帶幾個人去番商街通知一聲,讓他們把近期的賬本交出來,說我要查。」

    「趙大趙二,你們去外傳播一些消息,就說南豫府府都水車工程,並非是工部尚書李彥龍所造,而是我研究而出,其餘就不要說了,再將最近兩日從南豫府入京之人,帶到刑部徹查一番。

    當下,六人領命。

    一炷香後,戶部帶著楊虎楊豹兩兄弟前往番商街,一個通知下去,不到半刻鐘,所有番商將帳簿全部齊齊送至而來。

    如今的番商街依舊熱鬧,甚至比以往還​​要熱鬧幾成,畢竟以前來這裡,都害怕被坑,可現在隨著各種新政下來,再加上前些日子許清宵這一鬧騰。

    這些番商哪裡還敢作姦犯科?就算是膽子大的,至少現在是不敢。

    所以不只是人多了,交易也頻繁了許多,原來都是靠坑人,一天坑人兩三個,現在不一樣了,一個時辰就有四五單生意做完了。

    不得不說的是一件事情,收入比以前多了一些,大家都規範做生意,價格都回歸到正常,百姓們出手也闊綽,以前想買又不敢買的東西,現在都買回去了。

    畢竟番商的東西是好東西,無非是要價太離譜,或是拿假的當真賣。

    現在東西是真的,有收據為證,也不怕什麼,自然百姓也願意花錢購買了。

    厚厚的帳本堆積而來,戶部官員倒也直接,現場開始核算,透過許清宵的新型算術,大約一個時辰後,大致的賬單算清了,準確度極高。

    不過當核算結束後,幾個戶部官員都有些咂舌了,因為金額有點小誇張啊。

    「兩位大人,核算清楚了,我們就先回去了,麻煩告訴許大人一聲,我等對他都極為仰望,若下次還有什麼,儘管招呼。」

    幾人將賬本給了楊虎楊豹兩兄弟,微笑著說。

    「客氣了,幾位兄弟要是沒事就來學堂坐坐。」

    楊虎楊豹兄弟二人笑道,拿到賬本後,也就告退離開。

    自從許清宵地位上漲之後,他們兩兄弟在京都也算是有些身份了,不少權貴見到也會打個招呼,有時候六部官員看到自己,還特意拉著聊幾句天。

    雖然兩兄弟知道,這群人都是因為許清宵而看重自己,但這不妨礙他們虛榮心爆棚。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

    楊虎兩兄弟回到了守仁學堂。

    將帳本交給許清宵。

    「大人,這是番商街七百多家店舖的帳本綜合,戶部已經核算清了,請大人查收。」

    「好,你們休息去吧。」

    接過帳本,許清宵掃了一眼,跟自己預想不錯。

    看完帳本之後,許清宵直接離開學堂,可以去找戶部尚書談一談了。

    只是,等許清宵離開後,李廣孝也收拾收拾,去外面買菜了。

    李廣孝顯得很謹慎,也擔心許清宵察覺到他,所以第一條路線是往菜場走去,而且也買了不少蔬菜肉食。

    確定沒有人跟蹤後,李廣孝這才朝著皇宮小徑走去,拿出相應的令箭,一路暢通無阻。

    養心殿中。

    女帝已經等候了許久。

    「老臣,見過陛下。」

    李廣孝出聲,這次到沒有顯得很激動。

    「平身。」

    女帝開口。

    面對自己的老師,女帝倒也沒有顯得太過於深沉,直接開口。

    「老師,許清宵說一日便能解決朝堂矛盾,您如何看待?」

    女帝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前日在朝堂上,自己已經發怒了,而顧言卻沒有絲毫退讓,文臣儒官雖然表面上不說話,可不說話就是一種默認態度,再加上武官一脈就更別說了。

    水車工程一旦推廣開來,國庫就空虛了,還談什麼北伐,如若不北伐,這些武官也不會答應。

    再者民間也有許多人造謠生事,這些造謠的人,她也清楚是誰,只是無心管轄。

    她想過這個問題,至少三個月才能真正推廣水車工程,而且絕對不可能是五十郡。

    實際上推廣水車工程,直接定下五十郡地,只是她的初次開口罷了,身為帝王,她更懂人心以及朝堂利益。

    但開出這個口,就是取一個互相滿意的數額,五十郡有些誇張,但一郡之地,自然不可能。

    水車拿出來,必會被其他幾個王朝拿去模仿,不過她也不傻,工部打造出來的圖紙,她做過一些手腳。

    這也導致滿朝文武看到樣品之時,並沒有驚為天人的感覺。

    但不管如何,外邦若是拿去,偷偷生產模仿,只要有效果,對大魏來說就是不利。

    所以她也有些頭疼,既不能拖延太長時間,又必須要得到一個滿意答案,這兩日連飯都沒有吃,一直再想這個事情。

    可沒想到的是,自己老師送來天旨,告知自己,許清宵說能一天之內完成?

    不管是真是假,她第一時間下旨,因為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覺得許清宵敢說這種話,肯定有方法,至於能不能再一天內完成,這個另說。

    「陛下,老臣認為,許清宵的確合適當中間人。」

    「他與六部關係還不錯,除了禮部和吏部,其餘四部都算不錯。」

    「再者他也是戶部侍郎,老臣知曉,戶部尚書非常器重許清宵,甚至願意扶持許清宵成為下一任戶部尚書。
  ​
    「那,一天內,他就能解決此事嗎?」

    女帝繼續問道。

    「一天之內或許有些誇下海口,但十日之內,老臣相信應該不難。」

    這是李廣孝的評價。

    有一天說實話,他也不信啊,帶點吹噓成分很正常,畢竟是跟自己人說話,誰都會吹一點。

    「恩,朕也是如此認為的,若是他能在十天內解決此事,朕,自然對他格外賞賜,甚至說一月之內解決此事,朕也有重賞。」

    這番話,女帝並不是隨口說說,因為在她的預算之下,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解決,而且只能將水車實行在二十五郡左右。

    如果許清宵能再過半個月內完成,而且還是完成五十郡地推廣,那就是大功一件啊。

    「恩,不過陛下也要做好準備,畢竟十日內完成不是難事,但許清宵也懂得取捨,他無法說服戶部尚書顧言等人,先試點五十郡,估計二十郡左右。」

    李廣孝又加了一句話。

    推廣五十郡,這不可能,您自己做好心理準備,女帝點了點頭,她倒也明白,所以並不抱太大希望。

    別的不說,光是戶部尚書顧言,想要勸好他?沒有個十天,估計都難。

    也就在此時。

    戶部當中。

    顧言正在書寫奏摺,雖然陛下沒有上朝,可奏摺不能不寫,他一定要讓女帝明白,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推廣。

    而且無論誰來勸自己,自己都不會答應,因為這牽涉到的是國之根本。

    容不得玩笑。

    再掃了一眼一旁的水車圖。

    顧言更是厭惡至極。

    這個李彥龍,真是個王八蛋,好好的發明什麼水車,什麼破玩意?

    發明這玩意的人,腦子就是有問題,沒錯,他就是罵李彥龍。

    砰砰!

    敲門聲響起,是門外的侍衛。

    「顧尚書,許大人來了,說要來見你!」

    聲音響起,顧言皺了皺眉。

    許清宵這個節骨眼出現做什麼?是幫陛下當說客的?

    「不見。」

    顧言直接拒見,他猜到許清宵來的目的。

    給陛下當說客?別想,雖然自己器重他許清宵,但有些事情可以商量,有些事情不可以商量。

    關於水車之事,他絕不會妥協,自然而然不見許清宵。

    死都不見了。

    不管許清宵說什麼都不見了!

    砰砰!

    敲門聲響起,侍衛的聲音傳來。

    「顧大人,許大人說,來給戶部送錢了。」

    隨著侍衛的聲音響起,顧言頓時一愣。

    送錢?

    還有這種好事。

    「快點請他進來。」

    顧言將奏摺合上,站起身來瞬間換了個模樣,面色溫和,帶著笑容,雖然有點強擠,但還是得笑。

    別人如果說這話,他死活不信,但自從許清宵幫國庫賺了十幾萬萬兩白銀後,他對許清宵可謂是無比器重。

    完全相信許清宵的戶部才能,只要許清宵今日不是來當說客的,他好吃好喝招待。

    想到這裡,顧言特地起身,去拿一些上等茶葉來招待許清宵,不能怠慢了這位財神爺。

    也就在此時。

    房門打開了。

    「下官許清宵,見過顧尚書。」

    見到顧言,許清宵滿臉笑容,手中拿著一些賬本,笑呵呵道。

    「守仁啊,什麼風把你吹過來了?”

    「來來來,正好有人帶給老夫一些上等茶葉,來喝一喝茶。」

    顧言滿臉笑容,絲毫沒有方才半點憤怒之色。

    「顧大人,清宵這次過來,是有兩件事情跟您說的。」

    許清宵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顯得有些開門見山。

    「你說,你說。」

    顧言笑呵呵地說道,同時擺弄著茶葉。

    「這第一件事情,倒也簡單,我聽說了朝堂上的事情,陛下打算撥款五萬萬兩給工部,讓工部生產大量水車,只不過大人您不答應,清宵這次過來,就是希望尚書大人答應下來。

    而此話一說,顧言臉色瞬間變了,將已經拿出來的部分茶葉,全部倒回去了。

    「送客!」

    顧言冷冷開口,他就猜到了許清宵是過來當說客的。

    可惜自己還是帶著一絲貪婪,不然的話,許清宵根本進不來。

    「顧尚書,您先聽我把話說完啊。」

    許清宵也不惱怒,只是笑著開口。

    顧言有些沒好氣了。

    「守仁,不是老夫說你,你好說歹說也是咱們戶部的人吧?戶部好不容易有點銀子了,陛下就要花光,世人都可以說老夫掌管戶部後變成了守財奴,可老夫一點都不在意。

    筆撥款,這些都是銀兩啊。

來,某個異族要跟大魏叫板。

    「守仁,你聽老夫一句,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否則的話,老夫也不會理你了。」

    顧言連珠帶砲說了一大堆,他有他的苦衷。

    天下人都覺得戶部尚書是個守財奴,但事實是這樣的嗎?

    事實是,六部每年都需要撥款,天下官員已經到了一個極致苛刻的程度了,各地都需要撥款,天災人禍也好,發展國家也好,到處都是錢啊。

    再加上如今大魏內憂外患,萬一那天真打起來了怎麼辦?

    有銀兩最起碼有底氣。

    要是又沒錢了,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估計又回來了。

    所以他有他的苦。

    「顧尚書,您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不過您先消消氣。」

    「我給您看一樣東西。」

    許清宵也不急,而是拿出一本冊子,遞交給顧言看。

    後者皺了皺眉,但還是接過了這個小冊。

    翻開一看,頓時之間,顧言愁苦的面容,瞬間露出笑容了。

    甚至越看到後面,笑容越濃。

    「好,好,好。」

    顧言大喜,連說三個好字。

    小冊是帳本,番商街七百多家店鋪這十日來的收入。

    共計銀二一千四百多萬兩,淨利是三百萬兩,其價格也合理,三成左右的淨利。

    而這三百萬兩,如果照番商徵稅的話,這就是一百二十萬兩要上交給國庫。

    這才不過十天啊,如果是一個月這就是三百六十萬兩,一年就是接近四千萬兩稅銀。

    嘶!

    顧言感覺自己頭皮都要發麻了。

    「守仁,這帳本是真是假?」

    聯想到這裡,顧言忍不住詢問許清宵這是真是假啊。

    畢竟這銀兩實在太多了,他想像不到啊。

    要知道這才不過是七百家商鋪,大魏京都,番邦經商少說六七千家,無非是地段好壞罷了,再加上這還僅僅只是大魏京都。

    番邦商人出現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一些繁榮的城市,窮苦一些的城市,他們都不會過去,除非是一些小生意,但番商的生意,大部分都是玉器綢緞等等昂貴之物。

    「顧尚書,帳本自然是真的,而且還是戶部官員親自核算,或許有點出入,但問題不大,若是顧尚書不信,可以去問問。」

    許清宵自信道。

    「不問,不問,老夫誰都信不過,但唯獨就信你。」

    顧言笑了,笑得非常璀璨,然後又從茶袋子裡面勺了幾勺,準備開始泡茶。

    見顧言笑起來了,許清宵則繼續開口,不過不是水車工程之事。

    「顧大人,清宵在家細細算過,大魏番商一共有七千四百五十六間店鋪,這七百家是頭部,在番商街,生意自然極好,所以賬本的數額也多。。

    「七倍?」

    顧言吞了口唾沫。

    十天營收是一千四百萬兩,淨利是三百萬兩,一個月就是九百萬兩。

    而七倍就是六千三百萬兩白銀,四成徵稅這就是兩千五百二十萬兩啊。

    一年是多少?

    三萬萬兩白銀!

    嘶!

    顧言吞了口唾沫,他整個人傻了。

    看著顧言一副愣在原地的樣子,許清宵輕笑一聲,而後緩緩道。

    「顧大人,先別想的太美。」

    「按照這個帳本,光是大魏京都番商,一年可以提供三萬萬兩白銀,可這只是理想。」

    「上下浮動一倍,不過這個必須得往少了算,所以就當是六倍。

    許清宵實話實說,理論上他完全可以順著顧言的想法去畫大餅。

    但這沒必要,畢竟顧言現在是看到帳本震驚了,等回頭好好細算一下,很多問題都會出現。

    既然自己是過來當說客的,就必須說實話,然後再談判。

    「為何?」

    「老夫這回是真的不懂了,照理說殺了一批番商,這局勢應該更加混亂,怎麼會變得這樣?」

    顧言回過神來了,同時神色充滿著好奇。

    是啊,怎麼突然賺這麼多銀兩啊?

    照理說殺了這麼多番商,這些番商應該躲在家裡哭,而且鬧了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這麼快就沒事了吧?

    「顧大人,您對戶部極為了解,但您對商人卻不了解。」

    「商人逐利,清宵雖然前些日子殺了一批番商,他們的確又怒又怕,但商人就是商人,他們追逐的永遠是利益。

     不敢再亂來了,再加上有收據為證,百姓們消費起來就更不用擔心了。

     否則也無法在大魏立足。

     跌到之前的兩三成,對百姓來說簡直就是不要錢的東西。

     而顧言也認真聽著。

    「那照你的意思來說,最終會穩定在幾成?」

    顧言問道。

    「兩成。」

    許清宵說出一個準確數字。

    現在為什麼突然暴漲?是因為貨物降價,以及再擔心被坑了,所以放心大膽去買。

    但百姓手中的錢,永遠就是那個數字,中層購買力度會上升,但底層購買力度會很快回歸正常,至於有錢人他始終就是那批人,不管市場如何,沒人敢得罪他們的。

    所以最終局面,會穩定到兩成左右。

    「兩成?」

    顧言細細算了一下,也就是說一年三萬萬兩白銀,最後落到國庫就只有六千萬兩了。

    莫名感覺有點少。

    「如果加上全國呢?」

    顧言繼續問。

    本來之前都做好了三萬萬兩的準備,結果只有六千萬兩,並且到底有沒有還是一個未知數,顧言怎麼能不難受。

    如果一開始就說六千萬兩,他一定開心的很。

    可說了有三萬萬兩,又變成六千萬兩,誰舒服?

    這就好像一些民間專門給說書人寫稿一樣,說好了寫十章,結果就兩章,擱誰誰受得了?

    所以顧言忍不住詢問一下,算上全國番商會如何?

    「不會成長太多,最多一萬萬兩吧,而且是最多。」

    許清宵給予回答。

    這話一說,顧言皺眉了。

    「一個京都就有六千萬萬兩,大魏全國才最多加四千萬兩啊?這不可能吧?」

    顧言有些繞不過彎了,雖然說這是大魏京都,大魏最繁華的地方,可其他城市也有繁華之地啊。

    怎麼才加四千萬兩,而且聽許清宵這口吻,似乎好像四千萬兩還很牽強啊。

    「大人。」

    「番邦商人買賣的貨物是什麼貨物?動不動就是珠寶玉器,綢緞寶紙,都是一些高端貨物,大魏京都聚集的是什麼人?都是大魏最有錢的一批人,讓他們花幾十兩幾百兩買玉器,他們願意。

    而這話一說,顧言也算明白了。

    的確。

    大魏百姓的消費能力和經濟能力雖然說不是個個有錢,但至少比其他地方的百姓好很多。

    「一萬萬兩,也行吧。」

    顧言開口,相當於收入翻倍,這樣也行。

    可許清宵的聲音再次響起。

    「顧大人,有句話我還是要提醒,這種情況只能持續一年左右,往後每年估計會越來越少。」

    許清宵自己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道。

    「還會減少?為什麼?是那些番商嗎?」

    一聽這話,顧言頓時怒了。

    「不是。」

    「還是那句話,百姓沒錢了,這種東西持續不了多久。」

    「這麼跟大人您說吧,百姓的收入不高,自然也不會購買昂貴之物。」

    「所以,依照下官的預算,第一年或許能增收一萬萬兩,第二年七千萬兩,第三年五千萬兩,第四年三千萬兩,第五年估計只有一千五百萬兩吧。

    但他笑著說,顧言笑不出來。

    怎麼越減越少?

    一千五百萬兩?

    錢呢?

    之前是三萬萬兩,然後一萬萬兩,現在直接來了個一千五百萬兩?

    不帶你這樣玩的啊。

    「守仁,你今日是特意過來噁心老夫的嗎?」

    顧言有些難受了,眼看著這筆銀兩,一點點減少,他怎麼不難受?

    「顧大人,您這話說的。」

    「不過,顧大人,我問您一句話,您希不希望大魏稅收,每年增到三萬萬兩?甚至是五萬萬兩?十萬萬兩? 「

    說到這裡的時候,許清宵變得無比嚴肅。

    看到許清宵這般嚴肅,顧言頓時打起精神了,異常激動地站起身來道!

    「十萬萬兩?」

    「守仁,你是認真的嗎?」

    「老夫不貪,每年有個五萬萬我就開心了。」

    「守仁,你要是能做到五萬萬兩,這個位置,你來做。

    如果是別人再他面前說什麼五萬萬兩,十萬萬兩,他絕對一巴掌打過去。

    可許清宵不一樣。

    這傢伙就不是凡人。

    「好!」

    「顧大人,清宵可以向大人保證,只要顧大人聽下官一言,只需一年時間,大魏國庫增至兩萬萬兩,兩年之內,必破三萬萬兩,三年內破五萬萬兩,五年內至少有七成把握,增至十萬萬兩。

    他不是開玩笑的,而是認真的。

    因為他還有幾個大殺招沒有用。

    「五年內!七成把握!十萬萬兩?」

    顧言吞了口唾沫,他看向許清宵,眼神之中異常激動,但還是有些懷疑啊。

    十萬萬兩。

    這是什麼概念?大魏鼎盛時期,最最最鼎盛的一年,有二十萬萬兩白銀,那個時候一直打勝仗,各國交稅,後來鼎盛時期,也就是十二三萬萬兩。

    許清宵現在居然敢說能賺十二萬萬?這誰敢信啊?

    他器重歸器重,但這太離譜了。

    「守仁,口說無憑,你至少得拿出能說服我的證據吧?」

    顧言這般說道。

    他看許清宵太認真太嚴肅了,既不敢不信,又實在是無法相信啊。

    「兩點。」

    許清宵伸出手指,而後神色堅決道。

    「第一!陛下推動水車工程,此物是我造出來的,可以使大魏糧產翻倍甚至更多,這就是一萬萬兩白銀稅收,再者若真推動水車工程,也可以打壓北伐,顧大人一舉雙得。
   
    魏普通商人身上,只是這一把刀落下,必會引來民憤民怒,百姓到時也會被蠱惑。

    我等還擔心民怨民變嗎?

    繼續再說下去了。

    而顧言聽後,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地愣在原地。

    他知道許清宵對番商開刀,只是一個開始,但也知道許清宵還會留一把刀,只是現在時機不成熟。

    但沒想到的是,許清宵居然準備了四把刀。

    而且一把比一把狠。

    然而最讓他震驚的是,水車工程竟是許清宵打造而出,而許清宵也敢保證大魏糧產翻倍,這稅收是重要的一部分,可民心更加重要啊。

    如果天下百姓豐收歡喜,到時候這第二把刀,第三把刀,甚至是第四把刀落下之時。

    這群人一定是不敢翻臉的,因為民心穩固,百姓吃飽喝足,誰跟你去造反?

    嘶!

    高!

    高!

    高!

    許清宵當真是智謀如妖啊,從入京開始,就已經準備好了這四把刀,而且還想好了退路,此子當真妖孽。

    但就在顧言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搖擺不定時。

    許清宵的聲音再次響起。

    「顧大人!天下百姓若是能吃飽喝足,大魏糧產翻倍,到時人口也會增加,二十年後,大魏再次迎來真正的繁榮盛世,只要從糧產翻倍開始,很多東西都會受其影響。

    會越來越多。

    不答應,他轉身離開,去找皇帝,讓皇帝罵幾句,回家睡覺了。

    事實證明。

    顧言心動了。

    徹底底心動了。

    水車工程,糧產翻倍,所帶來的影響,的的確確不只稅收這麼簡單啊,還有各種好處。

    百姓有錢了,番商也能賺錢,國庫的收入也能成長,大家互贏。

    再加上,番商不過是許清宵第一把刀,這後面還可以繼續下刀子啊。

    真要國庫沒錢了,真出了事,大不了提前動用第二把刀子。

    如果一切都按計畫行事。

    一年內,國庫兩萬萬兩稅。

    兩年內,國庫三萬萬兩稅。

    三年內,國庫五萬萬兩稅。

    五年內,國庫十萬萬兩稅。

    嘶!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以後自己豈不是可以用鼻孔看人了?

    什麼狗屁吏部,禮部,工部,刑部,兵部。

    工部敢兇我一句?我啪的一下,一千萬兩給禮部,就不給你。

    你刑部敢兇我一句?我啪的一下,一千萬兩給吏部,噁心死你。

    到時候五部官員,不得巴結自己?哭著喊著讓自己給錢?

    苦了一輩子,總要開心吧?

    「守仁!」

    「老夫相信你!」

    「不在乎錢不錢的,就覺得你可靠。」

    「水車工程,老夫,同意了。」

    到了這一步,顧言也不矯情了,直接答應下來了。

    又能增加糧產,又能增加國稅,還能促進經濟發展,這水車當真是個好東西。

    「顧大人英明。」

    「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許清宵沒有多說了,任務完成,接下來去下一家。

    「行,守仁,路上註意點,這包茶葉你拿去,回家喝。」

    「我來送你。」

    「守仁,慢走啊。」

    「注意點安全。」

    顧言一路熱情地將許清宵送到戶部大門口,然後反身回來,坐在房內。

    他心情不知為何,格外的好。

    看了一眼桌上的奏摺,直接丟了。

    又看了一眼水車圖。

    哎呀,這真是個寶貝。

    「我就說嘛,這東西一定是個好東西。」

    「發明此物之人,當真是絕世聰慧,守仁啊守仁,你可真聰明。」

    「這個李彥龍,當真不是個東西,不是你搞出來的非要拿出來炫耀。

    尚書李彥龍,老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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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17:04:40 |只看該作者
    戶部的事情解決完了。

    許清宵直奔刑部。

    來刑部就直接多了,畢竟水車工程最麻煩的源頭,不就是戶部尚書和武官集團嗎?

    許清宵來刑部,刑部上下都熱情打招呼,都沒通報什麼,許清宵直接推開張靖房門。

    「老張,有事找你。」

    許清宵開口,顯得無比隨意。

    房內,張靖有些沒好氣地看著許清宵,但也沒說什麼。

    「怎麼了?」

    「老張,這次刑部要求差旅費,戶部給了多少?」

    許清宵問道。

    「幾百萬兩,顧言那個守財奴,你覺得他會給多少?」

    提到這個,張靖有些沒好氣了。

    「想不要更多?」

    許清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後認真問道。

    「呃?有什麼主意?」

    一聽到這話,張靖來了精神。

    「先說個數。」

    許清宵沒有回答,而是讓張靖說個數。

    「一千萬兩!」

    張靖鼓足勇氣,說出一個大膽的數字。

    「唉。」許清宵嘆了口氣,而後看向張靖道。

    「我總算明白刑部為什麼不行了,老張,你連做夢都這麼小心翼翼,簡直是沒出息。」

    許清宵略帶感慨道。

    而張靖卻冷哼一聲:「你就別在這裡賣關子了,有什麼就說。」

    「那行,我就直說了,水車是我折騰出來的,您如果同意陛下建水車,明年這個時候,我從戶部額外撥一千

    五百萬兩銀子給刑部,行不行?

    「一千五百萬兩?」

    「你沒唬我?」

    張靖吞了口唾沫,跟沒見過銀子一樣。

    「只多不少,你不信我?」

    許清宵反問。

    「行!反正做不到,那你就給我回刑部。」

    張靖一口答應。

    額外撥一千五百萬兩啊?這誰不答應?有這筆錢,刑部官員出差最起碼能住好點的酒樓了,總不至於每次都住一些窮酸地方吧?

    「走了。」

    許清宵來的快走的也快。

    對付張尚書簡單的很,一千五百萬兩直接打發了。

    這種人,沒出息啊。

    「就走?不喝點茶?」

    「守仁,路上註意安全。」

    「小心點。」

    張靖喊了一聲,但很快突然反應回來了。

    「水車是守仁做的?」

    「好傢伙,怪不得如此精美啊,嘖嘖,守仁啊守仁,你可真是大魏之福。」

    張靖喃喃自語。

    緊接著又嘟囔著道。

    「這李彥龍,不要老臉,明明是守仁搞出來的東西,非要說他弄的?羞為人子。」

    他嘟囔罵道。

    兩刻鐘後。

    許清宵來到吏部了。

    倒也規矩,不過辦法也很直接。

    給錢就行。

    陳正儒並沒有心動,但聽到許清宵承認水車是他折騰出來後,就開始談價了。

    不得不說,陳正儒不愧是丞相,要了五千萬兩,但許清宵壓到三千萬兩,多了就不太好。

    陳正儒同意了,所以許清宵又走了,趕場子去安國公府。

    路上許清宵把陳正儒和張靖比較一下。

    恩,張尚書當真沒出息。

    而隨著許清宵走了之後,陳正儒也不由輕輕一笑。

    「這水車果然是許清宵做出來的。」

    「李彥龍沒這個本事啊。」

    他自言自語,話沒說的難聽,可弦外之音就是,李彥龍沒這個腦子。

    就如此,又是兩刻鐘後。

    許清宵來到了安國公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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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17:24:0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六章:大魏文曲星,華星云登門拜訪初次交鋒

     戶部,刑部,吏部。

    三個部門已經全部解決。

    眼下就是武官一脈了。

    許清宵讓李健李康來送信,提前打招呼。

    此時剛來到安國公府外,安國公府的管家馬上迎面走來,熱情無比地恭迎許清宵。

    「許大人,您來了!老爺在裡面等您呢。」

    國公府的管家笑著走來,恭迎許清宵入內。

    「好。」

    許清宵跟隨管家一路前行,很快便來到院內。

    此時,不只是安國公,還有齊國公和盧國公,以及幾位侯爺。

    「侄兒許清宵,見過三位國公。」

    「愚弟,見過諸位兄長。」

    許清宵走來,朝著眾人一拜,謙虛無比。

    「守仁侄兒啊,不是叔說你,你自己說說看,你多久沒來叔這裡坐過了?」

    「是啊,這些日子,跟那幫文官混來混去,那幫文臣,那個心不髒?

    老傢伙了。

    畢竟許清宵是他們武官一脈的人,照理說應該是跟他們走近一點。

    「幾位叔,可真不能怪我,就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您幾位可是看在眼裡的,我也是累啊,否則早就上門了。」

    「而且侄兒做的事情,也怕連累幾位叔。

    陛下要他去刑部,然後又去戶部,中間發生這麼多事情,怎麼來啊?

    「連累?有什麼連累的。」

    「守仁啊,你就是太會做人了。」
  
   「你行了,守仁,坐吧,今個把我們這些老傢伙,還有你這些兄長湊在一起是為了什麼事?

    聽到安國公說這話,許清宵也不寒暄了。

    「三位叔,幾位兄長們,清宵這次過來,是帶來一個大好消息。」

    許清宵認真。

    「什麼好消息?」

    眾人好奇了。

    還大好消息?

    「北伐!」

    許清宵平靜道出兩個字。

    剎那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許清宵。

    現在武官一脈最想要的是什麼?不就是北伐嗎?

    但真要北伐,他們心裡都有點數,短暫時期肯定不行,連小型戰爭都做不到。

    然而許清宵突然來一句北伐,而且是大好消息,這讓眾人如何不打起精神重視起來。

    「清宵,你直說,莫要拐彎抹角。」

    安國公第一個出聲,讓許清宵不要拐彎抹角,該說就說。

    「叔,諸位兄長,清宵是支持誰的,相信大家都知道,別的不說,滿江紅這詞沒得懷疑吧?」

    「靖城恥,猶未雪,清宵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殺到北邊,把蠻夷全部屠光。

    「前幾日陛下要說北伐,清宵興奮了一夜未睡,但陛下推出水車工程之時,清宵也是一夜未睡,甚至有些慚愧。」

    許清宵開口,如此說道。

    「慚愧?守仁侄兒,你慚愧什麼啊?」

    齊國公忍不住打斷問道。

    「回齊叔,這水車工程,是清宵搗鼓出來的。」

    「當初南豫府被陛下罰一成稅收,清宵心中有愧,所以研究出水車,希望造福百姓,結果沒想到竟得陛下看重,而且願投如此之多銀兩。

    但這話一說,大家都驚愕了。

    「水車是你做出來的?」

    「不吧,守仁老弟,這水車是你搞出來的?」

    「我還以為是李彥龍搞出來的呢,沒想到竟是你。」

    「仔細想想,李彥龍這個老傢伙,怎麼搞得出這種東西,守仁老弟,果然聰慧啊。增長莊稼產量,可他們不認為可以達到糧產翻倍的效果。

    所以對比之下,還是北伐好一點。

    但如今聽到這是許清宵搗鼓出來的東西後,大家的態度瞬間轉變了。

    水車是個好東西。

    但李彥龍不是個好東西。

    「守仁侄兒啊,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就直說啊。」

    安國公出聲,他就想知道,許清宵到底要說什麼了,北伐有什麼好消息?

    而且還是大好消息。

    「李叔,這水車侄兒可以保證,的確確可以保證大魏糧產翻倍。」

    「所以當侄兒聽說陛下要大量生產之時,侄兒第一反應是自責,覺得耽誤了大事,但很快侄兒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發動北伐,難不成拖著銀子去上戰場?

      戰爭最大的問題,就是糧草,無論給大魏士兵發多少銀兩,上了戰場所有士兵最想要的就是食物。

    白銀,也於事無補啊。

    打仗最費錢,糧食軍餉還有各種軍需品,這些東西那個不是大頭?

    現在國庫有銀兩了沒錯,但許清宵說的也沒錯,沒糧食啊。

    除非百姓都不吃都不喝,拿著糧食給軍人吃,自己餓死。

    那這樣的話,這仗更沒必要打。

    「所以,守仁侄兒,你的意思是?」

    安國公逐漸聽出味道了。

    「李叔,侄兒的意思很簡單,讓陛下大量生產水車,利國利民,雖然對現在不利,可對大魏將來有利,到時大魏糧食充足,國庫充足,那個時候,再提北伐,

    陛下再不答應就不可能了。

    只是當許清宵這話一說,眾人卻皺眉沉默。

    因為他們頓時明白許清宵是什麼意思了。

    來當說客的。

    眾人沉默,他們可不傻,許清宵說這麼多東西,完全沒有一點讓他們心動,反而讓他們有些不太舒服,畢竟他們下定決心要北伐,要製止水車工程實行。

    結果許清宵過來當說客,即便是器重許清宵,但也不可能損失自己的個人利益啊。

    見眾大臣沉默,許清宵沒有半點尷尬,反而無比認真道。

    「我相信各位有些不信任清宵,可這件事情,無法質疑。」

    許清宵拿出帳本,他自己抄錄了一份。

    將帳本遞給幾位國公,許清宵先不說話。

    而幾位國公打開一看,很快就全部皺眉了。

    「竟有這麼多?」

    過了一會,安國公將帳本遞給其他侯爺們觀看,同時看向許清宵這般問道。

    「李叔,這是戶部的帳本,自然不可能作假。」

    「如今大魏蒸蒸日上,國稅已經開始增長提升,可現在最缺的是什麼?就是糧食,解決百姓溫飽,才是大魏重中之重的事情。

     底層就能穩固,百姓安穩,大家吃飽喝足,有了余錢,就能拿去買賣東西,到時候大魏就能源源不斷賺取稅收銀兩。

     五年之內,讓大魏國庫稅收達十萬萬兩,而若是從即日開始,推廣水車,以五十郡為首,只需要一個季度,就可以看出成效。

     力度,爭取在兩年之內完成水車全國鋪展,那麼第三年,大魏的糧食就能翻倍,再等兩年,大魏糧產將會堆積如山。 ,又有糧食,請問國公,大魏怎能不戰? 怎不北伐?等逼宮,

    陛下也不會答應

    。諸位國公

    深思!

    甚至都把女帝的想法說出來了。

    這一刻,三位國公,數十位侯爺都沉默了。

    因為許清宵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是啊,女帝雖然口口聲聲說,要北伐要北伐,但到底北伐不北伐,大家心裡都有數。

    就以大魏現在的情況來說,根本不可能北伐,有銀兩發動戰爭和,但沒有銀兩補給,尤其是糧草這東西。

    大魏現在的糧草還算勉強可以,但問題是運送過程就得消耗多少?

    真北伐了,定點就是北方之地,距離三萬多里。

    一百萬擔糧草,運送過去,最多只剩下二十萬擔,而且路程至少三個月。

    除非用飛舟運輸,但飛舟是仙道之物,本身製作就很難,而且能運送多少過去?

    所以北伐不了。

    但許清宵這一番話,讓眾人沉默了。

    五年的時間。

    國庫充實。

    糧倉充實。

    如若許清宵真能做到這個程度,那的確可以,最起碼真做到了,就不可能不北伐。

    總比現在好吧?扯一句北伐,然後拖你個半年一年,等你不耐煩了,又說一句北伐,如此一來,十年之後都看不見得能北伐。

    許清宵所說之言,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可最起碼有個奔頭啊。

    而不是整天被女帝忽悠。

    「守仁侄兒,你當真能保證,五年之內,讓大魏國稅增至十萬萬兩?」

    安國公忍不住開口了。

    大魏的情況,他也是知道的,現在真要說北伐,肯定是不行的,別說七萬萬兩白銀了,就算國庫有三十萬萬兩白銀,也不見得能去北伐。

    兵力!糧草!軍餉!供需!等等等等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了。

    當初武帝為何能七次北伐?

    那是五代大魏的積蓄啊,七次北伐,花了多少銀子,大家心裡都是有目共睹的,無非就是說,若是能大捷而歸,可以以戰養戰。

    但問題是,北伐蠻夷也窮了,能不能大捷也是個問題啊,突邪王朝會不會讓大魏這麼舒服的打仗?

    初元王朝會不會讓大魏打仗?

    還有內患,各地藩王會不會起心思?

    還有民心,老百姓想打仗嗎?口頭上喊得要打要打,真打起來,倒楣的是誰?還不是百姓?

    「十萬萬兩,清宵目前只有七成把握,剩下三成,則在李叔以及各位身上。」

    許清宵認真。

    「我們身上?」

    眾人好奇了。

    「全力發展大魏,隨時做好北伐蠻夷先攻防守。」

    許清宵定下格調。

    但他知道,武官一脈不會完全聽自己的意見,因為他們也不敢保證,自己就真是一心一意為武官。

    可許清宵更明白的是一件事情。

    武官一脈無論如何都想要北伐,既然想要北伐的話,就會多買一份保險。

    而且自己說的一點都沒錯。

    女帝是不可能北伐的,至少今年不可能,明年也不可能。

    與其如此,為什麼要去得罪女帝?

    而現在許清宵拿出一份保險交給他們,當做交易,何樂而不為?

    若是許清宵做到了,那麼一切都可以照著許清宵說的去做,北伐近在眼前。

    如果許清宵做不好,那也沒事,他們繼續跟女帝談判,無非就是說,高看了許清宵罷了。

    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虧啊。

    「守仁侄兒,如今日坐在這裡的人,不是你的話,老夫早就趕人走了。」

    「但老夫相信你,五年之後,不說國稅十萬萬兩,只要有七萬萬兩,

    老夫從今往後,無論如何的支持你。

    這筆交易一點都不虧,答應下來是好事,當然表面上一定是要這麼說的。

    「多謝國公信任。」

    許清宵朝眾人一拜。

    既然連武官一脈都談下來了,接下來就是跟百姓談了。

    許清宵想要走,但卻被安國公直接按住了。

    「別想走,留下來喝幾杯。」

    「對對對,守仁老弟,你這就想跑?留下來喝幾杯,多久沒見了。」

    「今日你別想走,留下來,喝 ,多喝點。

    看著眾人如此,許清宵也沒辦法,硬著頭皮陪大家喝酒,只是這一喝就喝了兩個時辰,不管自己說什麼,人家就是不放人走。

    也讓許清宵一陣牙疼。

    不過好在兩個時辰,喝的也差不多了,許清宵總算是逃走了。

    他有些醉,王府的酒很古怪,逼不出來,只能慢慢消化,好在許清宵運轉金烏淬體術,體內的酒氣也瞬間消失了不少。

    但還是有點小暈。

    回到守仁學堂中,許清宵本想將趙大趙二兄弟喊來問情況,結果趙大趙二兄弟二人第一時間走來,十分激動道。

    「許大人,您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許大人,說出來您肯定不信。」

    兩人滿臉激動,湊到許清宵面前說道。

    「怎麼了?」

    許清宵喝了口茶,緩緩酒勁。

    「許大人,您不是讓咱兄弟二人去辦事嗎?在皇都內傳水車是您製作出來的嗎?」

    「您知道百姓是什麼反應嗎?」

    趙大激動道。

    「什麼反應?」

    許清宵也有些好奇了。

    眼下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唯獨就是百姓們的問題還沒解決,他讓趙大趙二先傳一遍,看看百姓的反應,然後再決定出手不出手。

    所以有些好奇。

    「大人,我們兩兄弟剛剛擴散消息出去,百姓們第一反應是不信的,畢竟這水車在百姓眼中,現在成為了禍國殃民的東西了。」

    「可隨著刑部去抓人,將幾個散播謠言的人抓進刑部後,

    不少人開始發聲了,證實水車的確是您做出來的,甚至剛有幾個南豫府都的百姓來到咱們京城。

    而且各種誇讚您,甚至南域府都已經有一些手藝人,做了一些小型模具,展示給百姓看水車的作用是什麼,宣傳水車的好處,並且為您說好話。

    滿京城的百姓都在誇這水車利國利民,而且也都在誇許大人您當真是聰慧無比。

    「不只這個,許大人,還有一點的是,現在有人傳,您當初打造這個水車,是因為陛下罰了南豫府百姓一成稅收,所以為了補償給百姓,才會製作此物。 」

   「如今百姓再誇您真心為民啊。

    「有如此誇張?」

    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說實話百姓這一關,許清宵其實沒底的,畢竟有人提前散播謠言。

    老話說的好,造謠一時快,闢謠跑斷腿。

    自己都做好跑斷腿的準備了,可沒想到的是,百姓竟然如此支持自己?

    這有些沒想到。

    「一點都不誇張,大人,您要是不信,您去外面看看。」

    趙大滿臉篤定。

    「那行,你們在此等我。」

    許清宵還真要眼見為實,不是不信這兩人,而是此事事關重大。

    剛回來,許清宵又走了。

    不過他特意戴了頂鬥笠,怕百姓認出自己來。

    許清宵直接去酒樓,這裡能聽到大魏京都七成的消息。

    一刻鐘後,許清宵來到酒樓,隨便點了壺酒水,便坐在角落。

    的確,剛落坐下來,就聽到不少人再談論自己。

    「我跟你們講啊,這許大人真是一心為民,陛下當初罰南豫府一成稅收,許大人體卹百姓,覺得自己愧對百姓,所以才把這個水車給造出來。」

    「我有一個遠房親戚,前幾天給我通信,你們看,這作不了假吧? 信上說的明明白白,我這個親戚,就是農耕為生,之前收成都一般般,現在翻了翻,因為有了水源,他把廢田也用上了。 」

「現在整個南豫府百姓張燈結彩,比過年還熱鬧,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南豫府看看。件事情。    同時拿著一封信,給大傢伙看。

    不少人湊了過去,掃了一眼信件後,當下議論聲響起了。

    「這要換做是別人,我絕對不信,但許大人我信啊,他一心為民,懟大儒,鬧刑部,斬郡王,除女幹商,哪一件事不是為了咱們老百姓?這水車如果是許大人搞出來的,就一定是利民之物 。

是好奇道。

    「那為什麼會有人說,這東西沒用呢?」

    此話一說,直接引來不少議論。

    「這還不簡單?許大人為了咱們老百姓得罪了多少人?肯定是有人在暗中使壞,如此利國利民的東西,就要被這群人給毀了。」

    「對對對,肯定是有人想要害許大人,我們可不能上當

    。許清宵。

    這就是現在百姓們的想法,畢竟許清宵所作所為,歷歷在目,大家都知道許清宵是個好官,一心為民,連立言都是為了百姓。

    「那之前為什麼會說這東西是工部尚書,李彥龍搞出來的啊?我真有些糊塗了?」

    有人再次開口,充滿著好奇。

    「這還要說,肯定是工部尚書李彥龍見此物極好,想要在陛下面前表現,搶奪了許大人的功勞。」

    「對,有這個可能性,反正李彥龍就不是個好東西,我

    等等一定不要被蒙蔽雙眼,如果李彥龍還敢承認這是他搞出來的東西,咱們大傢伙一定要鬧,不可能讓許大人做了好事,得不到好處。對,這個李彥龍,身為尚書,竟然如此不要臉,搶奪許大人的功勞,不為人子! 」

    「對,不為人子。

    讓許清宵有些尷尬,他想要為李彥龍出言解釋一句,但想了想又不能說,萬一解釋了,他們又誤解說是李彥龍威脅自己呢?

    唉。

    李大人,這個鍋子您還是背吧,總比禍國殃民好。

    確定了百姓的想法,許清宵既是感動,也是開心啊,果然付出就有回報,本以為是最難的一件事情,卻不曾想到成了最容易的事情。

    起身離開。

    許清宵回到守仁學堂。

    或許是心情極好,許清宵讓李廣孝額外加菜。

    陛下讓自己一天內完成,而自己前前後後花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就解決了所有事情。

    要不是國公們非要拉自己喝酒,估計半天都要不上。

    「唉!天不生我許清宵,大魏萬古如長夜啊。」

    許清宵喃喃自語道。

    三大勢力全部解決好了,如今只要等明天上朝就行了,不過許清宵還要準備一樣東西。

    完整的水車圖。

    是的,完整的水車圖。

    水車有三份畫稿,第一份在李鑫手中,這份缺少一些相關零件,這些零件看似作用不大,可實際上內藏乾坤。

    南豫府的水車,最多可以使用半年,那麼就會出現幾個問題,一是固定問題,二是運輸問題。

    需要一個紐扣來穩固,但這個紐帶至關重要,沒有這個紐扣,其他國家的人就算是照著水車一比一仿,也沒有任何作用。

    半年時間一到,一定會出問題,到時候就只能修補或是用其他方法穩固,有事沒事就要去搞一下,浪費人力浪費財力。

    而第三份,則是真正完整的水車,可以讓水車穩固運行,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減少人工維修成本。

    這一份許清宵暫時不弄,第二份交給工部就好,第三份交給陛下,等一年之後,再讓陛下命工部打造,裝在水車之上。

    前一年,必須花費人工處理這件事情,就是讓異族他國之人看到。

    這樣的話,這些異族他國之人,只會覺得水車有些雞肋,也覺得大魏異想天開,想出一個雞肋之物。

    而大魏則可以自己偷偷發展,會不會被發現沒關係,重點就是拖延其他國家抄襲程度。

    甚至就讓他們起怠慢之心,這樣的話,大魏就能穩固發展了。

    許清宵做事最喜歡的就是留一手。

    他不可能不知道大魏有敵國探子,所以藏一手最好。

    當然也有可能敵國有天才,猜到了這一點,但這一點也沒關係,畢竟這東西藏不住,大魏的確要發展,抄了就抄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書房內。

    許清宵畫著圖紙。

    然而,一個時辰後。

    大魏京都以外。

    一輛馬車緩緩行駛而來,出現在京都南城門。

    南城門入口車水馬龍,一路上來來往往,進進出出,這裡是大魏京都,大魏最核心的地方,每日不知多少人入城,每日又不知多少人出城。

    時時刻刻都顯得繁榮無比。

    也就在此時,馬車之中,一道身影走了出來。

    隨著這道身影走出,一時之間,不知多少目光全部聚集在此人身上。

    這是一名男子。

    穿著青雲錦繡白袍,光看衣料表面,極品絲綢,看起來都極為順暢,如雲如水一般。

    但真正讓人驚愕的是,男子十分年輕,二十歲出頭,肌膚如雪,面相極美。

    是的,是極美,俊美至極。

    五官精緻,眼蘊星辰,謙謙公子,溫潤如玉,陌上如玉,公子無雙。

    再加上儒道的氣質,將絕世二字,襯託的淋漓盡致。

    他雖身無長物,但從這面相,就看得出來,此人絕非凡人。

    「華星雲,他是華星雲。」

    「嘶,華星雲竟然長得這般俊美?」

    「原來他就是華星雲啊。」

    「此人面相,不知為何,感覺比女子還要美。」

    「男面女相,是為人間絕世啊。

    「怪不得曾有人說過,華星雲曾經迷倒大魏京都所有女子,看來名不虛傳啊。」

    「是啊是啊,如此面相,我一個大男人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大哥,別噁心人好嗎?開始討論,但大部分人還是顯得有些驚為天人。

    尤其是一些女子,更是癡癡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之中滿是癡迷。

    有一說一,這世間女子,有幾個不喜歡俊美男的?

    跟醜男在一起,是生活。

    跟俊美男在一起,才是每個女人的夢想。

    渣又如何?不怕長得帥渣,就怕長得醜也渣。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華星雲十分平靜,他自幼便是如此,只要一出現,便是全世界的焦點。

    他已經習慣了。

    所以沒有任何不適。

    走下馬車,華星雲站在隊伍之後,而一名女子站在她身旁,女子長相也極美,穿著淡紅長衣。

    「公子,我們直接走另外一條道吧,您之身軀,無需與他們一般排隊。」

    女子開口,提醒華星雲可以走官道。

    然而華星雲搖了搖頭,聲音極為溫和道。

    「不用,就這條道。」

    他一句話,後者便沉默不語,靜靜陪伴。

    隊伍很長,足足一個時辰後,才到了華星雲,門口的城史連忙起身迎接。

    華星雲交出路引,一切規規矩矩,與人說話也十分溫和,讓人心生好感。

    隨著手續查完,華星雲的侍女攔下了一輛馬車。

    「勞煩車夫,去守仁學堂,多謝。」

    上了馬車,華星雲開口,微笑著說。

    車夫有些驚愕,一來是華星雲的相貌,二來是華星雲要去守仁學堂,但很快他回過神來,策馬而行。

    只是等華星雲走後,不少聲音也響起了。

    「華星雲真的來了。」

    「他不去大魏文宮,直接去守仁學堂做什麼?難不成要找許清宵麻煩?」

    「應該不至於吧?如今許大人可是侍郎啊,他華星雲憑什麼找許大人麻煩    ?    分之一?    一時之間,不少猜測出現,而華星雲回京都的事情,也瞬間傳開了。

    未時。

    守仁學堂。

    許清宵已經將圖紙畫完了。

    看著三份圖紙,許清宵很是滿意。

    總算是把事情全部解決了。

    等明日上朝,百官同意,陛下下令,就可以開始大興水車。

    後續的麻煩無非就是控製成本罷了。

    這個好說。

    至於會不會有人阻止,許清宵也猜得到,一定會有,但問題也不大。

    皇帝,六部中四部,吏部、戶部、刑部、工部都同意了,兵部是武官一脈的,自然也同意,也就是說六部當中就是一個禮部不同意了。

    可問題是,關你禮部什麼事?

    如此一來,就算是有人不服,那又如何?就算是懷寧親王各種不服也不怕,滿朝文武包括百姓都同意,你不服也只能服。

    舒服啊。

    這就是人情世故的好處。

    許清宵想了想,覺得這次之所以如此順利,完全是因為平日的人情世故,果然好人有好報啊。

    而就在許清宵思索時,楊豹的身影出現了,而且顯得有些嚴肅和緊張。

    「大人,有人來了。」

    楊豹開口,顯得十分嚴肅。

    「誰?」

    許清宵略顯好奇。

    「華星雲!就是最近百姓都再談論的人,說來拜訪您,小的聽說,這人名氣很大,而且跟大魏文宮走的近,對您可能不利,咱要不要見?”    楊豹壓著聲音問。

    華星雲?

    許清宵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依舊是感覺有些陌生。

    不過人家親自來拜訪,許清宵沒理由不見。

    「看一看。」

    許清宵起身,從書房走出來,朝著守仁學堂外走去,陳星河也出房門了,聽到華星雲來,自然要見識一番。      

  「清宵師弟,這華星雲突然拜訪,只怕沒安什麼好意,要注意些。」

    陳星河提醒一句,許清宵點了點頭。

    只是走了幾步,兩道身影便出現在學堂之外。

    一名女子,長得極美女子,至少是自己看過的女人中排名前五名。

    並列第一的是女帝和藏經閣那個女人,第二是趙婉兒,第三是永平郡主,第四就是這個女人了。

    穿著淡紅色長衣,身材也特別不錯,是個極品。

    而她體內氣血湧動,散發著一種莫名氣勢。

    是武者。

    而且至少是七品以上的武者。

    有些誇張,看起來也就比自己大一兩歲罷了,卻擁有七品以上的實力,強啊。

    但很快,許清宵的目光,落在了她身旁的男子身上。

    面相俊美至極,一舉一動都顯得儒雅隨和,讓人莫名心生好感。

    尤其是長相,許清宵的確確沒見過這麼俊美之人,很難想像的到,一個男人竟然這般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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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17:28:15 |只看該作者

    嘖嘖,當真是投錯胎了,這要是個女人,估計女帝都比不上。

    華星雲的目光也落在了許清宵身上。

    當兩人目光對視,華星雲第一時間露出笑意,朝著許清宵一拜。

    「學生華星雲,見過侍郎大人。」

    他開口,顯得無比恭敬,更是稱呼許清宵為侍郎大人。

    這還真是有些意想不到。

    「星雲兄實在是客氣了。」

    「侍郎大人不敢當,早些時候便聽說過星雲兄之名,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許清宵十分熱情,人家如此客氣,自己肯定不能怠慢啊。

    「不不不,許大人所作所為,星雲在外早已知曉,星雲佩服許大人,也敬重許大人,侍郎大人,擔當的起。」

    華星雲極為客氣與尊重,與外面傳的傲然無比,完全是截然相反啊。

    「星雲兄比我年長幾歲,千萬不要喊大人,來來來,星雲兄入內好好坐,好好聊。」

    許清宵拉著華星雲入內,顯得極其感慨一般,給人一種對華星雲特別有好感的樣子。

    「許大人當真客氣了。」

    「年長幾歲算的了什麼?比起許大人所作所為,星雲實在是擔當不起啊。」

    華星雲一副無比慚愧的樣子,然而又是無比認真地誇讚許清宵,眼神之中皆是敬重和佩服。

    「不行不行,許大人我真擔當不起,您還是喊我一聲守仁愚弟吧,兄長,快快入內。」

    許清宵熱情招待,同時讓人準備好上等茶葉。

    不過華星雲沒有入內,而是開口道。

    「既然許兄如此說,那星雲也就不矯情了,不過進我就不進了,我還有其他事情。」

    「許兄,這裡是我從異國他鄉帶來的一些禮品,都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但還算是有些實用,您莫要嫌棄。

     新的誤會與矛盾。

     請賢弟莫要誤會,聽信諦言,破壞你我之間的感情。

    「兄長放心,愚弟自然不會聽信謔言,今日一見兄長,愚弟便什麼都明白了。」

    許清宵認真點了點頭,同時又熱情邀請對方留下吃飯。

    可華星雲微微一笑,還是委婉拒絕。

    「賢弟,過些日子愚兄會設宴,到時不醉不休。」

    「今日就算了,愚兄的確有些事情要先去處理,也不想打擾賢弟。」

    「不過,他日上朝,還望賢弟多多幫愚兄啊。

    許清宵點了點頭。

    「兄長放心,你我皆為大魏,自然互相幫助。」

    許清宵笑著說道,而華星雲也露出笑容。

    但就在此時,許清宵又繼續開口道。

    「兄長,有件事情可否幫我一下?」

    「我聽聞大魏文宮藏有許多書籍,愚弟喜愛讀書,尤其是關於聖人起居之類,若是可以的話,麻煩兄長為我尋來一些,愚弟再次    拜謝了。

    「小事一樁,今天晚上便讓人送來,賢弟,愚兄先告辭了。」

    華星雲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一件小事。

    「兄長慢走。」

    許清宵目送華星雲離開,同時更是忍不住感慨道。

    華星雲的品格,當真好啊。

    只是等華星雲徹底走。

    許清宵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了。

    沒錯,他是裝的。

    這個華星雲是好是壞,許清宵不知道,但上來就這樣客氣,而且還如此好說話,說是個好人,許清宵還真不信。   

    但說是壞人,許清宵也有證據,所以表面上你好我好沒關係,但背地裡還是得提防一下。

    但就在此時,師兄陳星河的聲音響起了。

    「清宵師弟,這人不是什麼好人,你要注意了。」

    陳星河面色清傲,看著已經走遠的華星雲如此說道。

    「師兄,為何?」

    許清宵有些好奇了,自己這師兄竟然能一眼看穿對方好壞?

    「一般長得比我帥,而且還不傲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陳星河一臉篤定。

    而許清宵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了。

    因為說的似乎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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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17:44:2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七章:朝堂水太深,阿龍我把握不住啊哭惹

    守仁學堂。

    陳星河看著已經遠去的華星雲,一時之間不知道在想什麼。

    「師兄。」

    許清宵喊了一聲,陳星河也回過神來了。

    「清宵師弟,記住,這人一定不能深交,虛與委蛇可以,其他的不行。」

    陳星河再次跟許清宵強調一句。

    因為他愈發覺得,這個華星雲有問題。

    「恩,我明白。」

    許清宵不傻,華星雲有如此威望,三年前在京都的威名不弱於自己,而且更是背靠大魏文宮,苗根正紅的人物,長得又這樣俊美,妥妥就是主角的面板。

    這要是不狂不傲?

    那主角他來當,自己現在回鄉下種田去。

    十年社會毒打告訴許清宵一個事實,但凡是那種第一次見面,對方成就不弱於你,或者是比你高的人,上來就是噓寒問暖,各種友好,這種人不說沒安好心,但絕對不可能是真心朋友。

    朋友是什麼?從最開始的普通到逐漸熟絡,然後再到無話不談,交心交底。

    這種人?不是壞人也絕對不會是好人,至少給自己的感覺是這樣。

    當然事事不能想的太絕對,萬人家是個好人呢?

    但這年頭,好人活不長啊。

    許清宵回到書房內,開始繼續鼓搗自己的東西了。

    對於大魏的發展,還有很多路要走。

    水車糧產、九年義務教育、高速公路、全面溫飽。

    哪一個不是重要的事情?

    哪一個不是提高大魏國力的事情?

    哪一個不是贏得民心的事?

    別的不說,只要自己敢說出九年義務教育,天下百姓估計要喜極而泣了,如果自己是皇室一脈,估計恨不得自己當皇帝。

    不過九年義務教育這東西太大了,最起碼以現在的大魏扛不住。

    真要做了,每年至少七、八萬兩白銀補貼進去,甚至只多不少,畢竟九年讀書不花錢,這是什麼概念?

    而且想要做到這個程度,不只是國稅要多,而且經濟也要繁榮起來,否則的話,還是不行。

    眼下還是得圍繞著糧產來做功夫。

    水車的事情,理論上應該是解決了,那麼靠水源,大魏糧產至少翻倍起步。

    但這還遠遠不夠。

    如今的大魏,就如同暴風雨的船,隨時可能會被打翻。

    說句不好聽的話,要是明天突邪王朝或是初元王朝向大魏開戰,許清宵都不會太驚訝,因為大魏的底子,太虛了。

    所以想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還有兩件事情要做。

    第一,真正可以量產的種子,土豆,紅薯。

    第二,可以讓糧食更好生長的有機化學肥料。

    第三,新的稻種,目前大魏的稻種是兩季稻,如果能找到三季稻,四季稻,這就是直接性的翻倍。

    解決以上三個問題,大魏所有的危難直接少一半,距離女帝叫自己爸爸更進一步。

    當然最主要的是,自己也可以享受一段悠閒生活了。

    所以,對比這件事情,朝堂之爭,許清宵看淡了不少,當然前提是沒人招惹自己,如果有人招惹自己,許清宵不介意請他下線。

    守仁學堂內,許清宵收回了心神,開始了新一輪的製定計畫。

    而同時。

    大魏文宮。

    此時,文宮當中有不少人再等待華星雲的到來。

    自從華星雲要回歸大魏京都,可以說文宮所有人都翹首以盼,恨不得華星雲早點來。

    畢竟最近一段時間,大魏文宮當真是有些憋屈。

    自從許清宵來了京都以後,大魏文宮這段時間的確很憋屈,動不動有異像出現,而且全部都是因為許清宵。

    兩位大儒接連上場,結果不但沒有將許清宵壓住,反而讓許清宵更加囂張起來了。

    試問一下,誰服?

    但大儒上場都壓不住許清宵,總不可能讓天地大儒出面吧?

    祂許清宵配嗎?

    肯定不配啊,真派天地大儒上場,就算贏了又能如何?還不是丟臉。

    但現在不一樣了,華星雲回來了,整個文宮所有儒生都看到了希望,至少朱聖一脈的儒生都興奮不已,他們恨不得華星雲今日回來,明日就去打許清宵的臉。

    狠狠的打。

    「來了,來了,他來了。」

    「華星雲回來了。」

    「你們看,啷個就是華星雲。」

    「在哪裡?在哪裡?」

    「華星雲在哪裡?」

    「華兄來了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看到了某位聖人。

    不遠處,華星雲緩緩走來,他面上帶著溫和笑容,令人如浴春風,謙謙有禮,沒有一點倨傲之色。

    「華兄,許久不見,當真是想念啊。」

    「星雲兄,我等已經備好酒宴,就等您回歸了。」

    「星雲兄,一別三年,再見之時,你依舊如此這般少年

    啊。倒酒的,對,就是我。」

    「星雲兄,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啊,你不認識我了? 沒事,我剛來的。臉熟就行。

    這又不吃虧。

    「諸位好久不見。」

    然而華星雲沒有任何厭煩之色,反而依舊保持溫和,甚至朝著眾人一拜,將君子禮儀展現的淋漓盡致。

    「客氣,客氣了。」

    「華兄,你實在是太客​​氣了。」

    「是啊,華兄,您跟我們這一拜,我們都不好意思了。」

    「星雲兄果然名不虛傳,謙謙有禮,對比一下,這狂生許清宵,與星雲兄根本不配相提並論。

    不上。

    然而華星雲臉色卻微微一變,朝著眾人溫和道。

    「諸位,兄長賢弟,星雲方才從守仁學堂回來,已經拜訪過許清宵了,許大人了。」

    「許大人為官清廉,有儒道大家之風,星雲對許大人敬佩不已,也敬重不已,雖許大人與大魏文宮有些不和,可這當中也定有些誤會,他絕非諸位口中狂生,反而謙謙有禮。見面

    算是不錯,也願意結交他這個朋友,如若諸位捧殺華某,又踐踏許大人,請恕星雲不喜。。

    但這話一說,眾人皆有些好奇了。

    這劇本有些不對。

    華星雲突然回歸,照理說無論如何都要去針對許清宵的啊?怎麼現在竟然跟許清宵熟絡上了?而且看華星雲這種樣子,似乎還覺得許清宵非常不錯。

    寧可為了許清宵得罪他們?

    這不合理啊。

    但不合理歸不合理,華星雲在大魏文宮還是有一定的地位,眾人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訌笑著誇讚道。

    「華兄果然非常人,能以德報怨,當真是我輩讀書人之楷模啊。」

    「是啊,既然華兄都這樣說了,那我等也就不說什麼了。」

    「對比之下,華兄當真是謙謙如玉,我等佩服,佩服啊。

     聰慧啊,華兄不愧是華兄,大魏文曲星之名,也並非浪得虛名,用這種方法,來感化和教誨許清宵,我等佩服,佩服。

    另外一個角度去分析這件事情。

    但華星雲沒有再解釋什麼了,不知道是因為解釋不清楚,還是因為什麼原因,他沒有說什麼了,而是朝著文宮裡面走去。

    大魏文宮內。

    陳正儒,孫靜安,王新志,陳心,周民五位大儒靜靜在等待。

    華星雲快步走來,朝著五人一拜。

    「星雲,拜見五位大儒。」

    「星雲,拜見老師。」

    華星雲先是朝著五人一拜,這是儒者之拜,隨後又站在陳心面前,雙膝跪下,行跪拜大禮。

    「星雲,起身吧。」

    陳心大儒將華星雲攙扶起來,後者看向自己的老師,聲音略顯傷感。

    「老師,學生週遊列國三年,也未曾與老師寫過書信,實在是因為有許多事情,不過與方便,今日再見老師,學生自愧無比,還望老師莫要責備。」

    華星雲略顯傷悲,他如此說道,希望對方不要怪罪自己。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陳心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念了兩聲回來就好,

    「星雲啊,此番你回來,倒是剛好,太平詩會即在眼前,科舉也馬上到了,你這些日子就待在文宮吧,好好學習,然後再與這些儒生們,講一講這些年的經歷,讓他們多多學習

    。著笑容,如此說。

    「敬遵孫儒之命。」

    「不過學生還是想著,入朝為官,畢竟這次週遊列國三年,有許多感悟,願意為國效力。」

    華星雲起身,朝著孫靜安一拜,非常聽話,但也提出自己的想法。

    「很好,很好,你從列國週遊而歸,第一時間便能想到為大魏效力,很不錯,非常不錯,那你想去六部之中那個部門?」

    孫靜安很滿意華星雲的表現,回來第一時間就想著為國家出力,這才是真正的儒生啊。

    對比一下許清宵。

    呵呵,當真是連毛都配不上。

    只是孫靜安開心,可其餘四位大儒面色很平靜,尤其是陳正儒,神情略顯得冷漠一些。

    「學生想去戶部。」

    華星雲開口,剎那間五位大儒的臉色皆然變了變,即使是孫靜安臉色也有些變化。

    因為他希望華星雲先去兵部,或是刑部,去戶部就有些不太好。

    倒不是說不希望華星雲與許清宵鬥起來,他甚至巴不得華星雲去找許清宵麻煩,可問題是,現在許清宵在戶部如魚得水,還是四品侍郎。

    真去了,只會被許清宵各種打壓,倒不如先去兵部或刑部,最起碼有他們在,許清宵還不敢插手過去。

    可其餘四位大儒臉色變化原因很簡單。

    華星雲還沒回來的時候,整個大魏都在討論他,也都在談論,華星雲這趟回來,是不是想要找許清宵麻煩。

    結果華星雲直接就要去戶部,還說不是找許清宵麻煩?

    本來現在就是多事之秋,再加上許清宵的的確是在幫大魏做事,華星雲過去幹什麼?給許清宵添亂嗎?

    這是陳正儒的想法,他對華星雲的確有意見,不過如果華星雲自己低調一些,他也不會說什麼,權當做看不見罷了。

    但華星雲擺明要找許清宵麻煩,他如何願意?

    其餘三位大儒想法則簡單一些,認為華星雲表面上溫和謙虛,可骨子裡還是有傲氣的,去戶部就是為了和許清宵比一比。

    三年前的華星雲,他們可沒有忘記,即使現在華星雲收斂了許多,但對一個人的印象,可不會因為突然的轉變,而改變。

    「不可!」

    陳正儒開口,下一刻,他直接說。

    「去禮部吧,萬國使者馬上就要來了,你周遊列國,認識許多人,去招待他們,也算是不錯,做好此事,算功勞一件。」

    陳正儒平靜開口,直接否決了華星雲的想法,去戶部?不可能,去禮部差不多了。

    大不了給個員外郎的職位,至於戶部,就別想了。

    「陳儒,您誤會了。」

    「諸位大儒,都誤會了。」

    「星雲知道,許清宵在戶部,也知道如今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皆然說我華星雲要與許清宵要不死不休,但星雲去戶部,有三件事情。

     如今回來,自然希望大魏國力昌盛,所以去戶部是為了盡力。

     如此一來的話,謠言不攻自破。

     一番話說的極度認真,也極為慷慨。

    他去戶部,絕對不是為了針對許清宵,而是為了幫助許清宵,一番話有種肺腑之言的感覺。

    讓五位大儒皆然有些疑惑了。

    尤其是孫靜安,他是巴不得華星雲找許清宵麻煩,可看華星雲這樣子,好像跟自己的想法不一樣啊。

    「你心意是好。」

    「但,還是先去禮部吧?」

    陳正儒微微皺眉,不過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還是要求他去禮部,戶部就算了,至少現在別說。

    「陳儒,請您相信學生,學生可以立下誓言,如若有任何一點私心,必遭聖弘。」

    華星雲一看陳正儒這般態度,不由急忙道,非要前往戶部。

    「陳儒,既然星雲有這般意圖,為何如此阻攔?」

    「說到底星雲是我們大魏文宮的人,陳儒公正無私,就更應該讓星雲去戶部啊。」

    孫靜安有些拿不準華星雲到底再想什麼,但他還是義無反顧支持華星雲。

    「的確,星雲有這種想法,老夫也支持。」

    王新志也開口贊同,支持華星雲。

    不過陳心和周民卻沒有說話,保持沉默。

    「陳儒,學生當真是如此。」

    華星雲再次開口。

    而陳正儒卻靜靜地看著他,兩人對視,華星雲眼神清澈,沒有任何一點其他目光。

    「去戶部,當卷吏,你願意否?」

    沉默一會後,陳正儒開口了,讓華星雲去當卷吏,沒有品級。

    「陳儒,你過分了!」

    「卷吏的確有些過分了。」

    孫靜安與王新誌第一時間開口,他大魏文宮天之驕子,號稱大魏文曲星的華星雲,去戶部當個卷吏?

    這實實在有些過分,不說員外郎吧,七品主事你也要安排一個吧?

    卷吏?

    這不是瞧不起人嗎?

    就算是陳心和周民也不禁皺眉。

    因為這個捲吏品級太低了,而且有些難聽。

    可,華星雲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朝著陳正儒一拜。

    「多謝陳儒。」

    華星雲沒有任何一點憤怒,也沒有任何一點嫌棄,反倒是大大方方直接接受了這個卷吏身份。

    這下子,眾人更加好奇了。

    他們實實在在不知道,華星雲到底在想什麼,而且這三年來,華星雲到底經歷了什麼?

    怎麼有這麼大的轉變?

    三年前的華星雲,雖然也心機極深,可至少也有少年銳氣,比不過現在的許清宵,但也不是這樣的。

    若是三年前,讓華星雲當個卷吏,只怕華星雲當場就要作詩罵人了。

    一時之間,眾人無言。

    而陳正儒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既然開了這個口,就只能答應下來。

    「行了,明日上朝之時,老夫會與陛下說的。」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

    陳正儒說完這話,轉身便離開了。

    而周民也跟著離開,至於陳心想了想也轉身離開,留下了王新志和孫靜安兩人。

    夜晚。

    大魏文宮內,一間房中,孫靜安坐在主位,華星雲坐在一旁。

    「星雲,你必須要跟我交個底,這個許清宵,你到底是什麼態度。」

    孫靜安直接問道,也沒有任何婉轉。

    「回孫儒,未到京都之前,我聽聞過許清宵之名,也知曉許清宵所作的詩詞,我對他極為敬仰。」

    「他為民伸冤,大鬧刑部,怒斬郡王,包括剷除女幹商,每一件事情,都讓學生看到了大魏新生之力。

     ,不過這些學生不管

    。說道,每一句話都很認真。

    「可他,侮辱朱聖啊。」

    孫靜安忍不住開口。

    「孫儒,學生想,這其中可能會有什麼誤會吧?」

    華星雲為許清宵解釋。

    “有什麼誤會?污衊朱聖,還有什麼誤會?”

    “星雲,老夫當真是看錯你了。”

    「你身為大魏文宮天之驕子,你朱聖一脈最有才華之人,有成聖之資,老夫本以為你這三年在外,能有所長進,可沒想到這三年,

    你心性沒了。

    但沒想到的是,華星雲竟然不是來對付許清宵的?反而為許清宵說好話?

    這當真是讓他失望,徹底的失望。

    「孫儒,請恕罪。」

    「我自然還是朱聖一脈的學生,可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學生也願意去化解此等誤會,我等儒生,其實都是文壇一脈,許兄只是偏激一些罷了。

     為許清宵去解釋。

    「與你無法多言。」

    「星雲,你真讓老夫失望。」

    孫靜安生氣了,他起身離開,不願在此逗留。

    而房間內,只剩下華星雲一人。

    他沒有說話,臉色顯得很平靜,至於眼神也是異常複雜。

    如此。

    次日。

    卯時。

    大魏宮廷外。

    李彥龍小心翼翼地走出家門,這幾日來,百姓們各種謾罵,甚至還堵門叫囂。

    讓他實在叫苦連天。

    李彥龍死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上朝竟然成為了自己最痛苦的事。

    可不上朝又不行,真不上朝,一個怠慢之罪,自己也受不了啊。

    所以李彥龍只能讓家丁僕人看到外面情景之後,確定沒有百姓在暗中等待,這才快速出門。

    好不容易來到宮廷之外。

    一時之間,許多眼神都落在自己身上。

    吏部尚書陳正儒的眼神很平靜,這還不錯。

    戶部尚書顧言的眼神,就有些古怪了,比之前少了一些憤怒,多了一些鄙夷。

    呃?為何鄙夷自己?

    刑部尚書,則全是鄙夷和冷笑。

    兵部尚書,就好一點了,全是不屑。

    還是禮部尚書好,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至於武官一脈,則集體都是那種古怪的眼神,很古怪,三分瞧不起,三分鄙夷,三分冷笑,還有一分看傻子的目光看向自己。

    感受到百官的目光,李彥龍實在是有些氣了。

    自己什麼事都沒做,先是被這群人大罵一頓,又是被百姓們辱罵,現在好了,一個個都跟看什麼一樣看自己?

    關我屁事啊?

    這水車又不是我搞出來的?

    你們要罵,就去罵許清宵啊。

    瑪德,逼急了,我這鍋我不背了。

    李彥龍內心幾乎是咬牙切齒。

    到了他這個位置,理論上來說城府極深,可問題是,這也得大家互相給面子啊,比如說即便是我得罪了你,你表面上也應該是笑呵呵的。

    那我也笑呵呵的。

    但你直接就是辱罵加這種鄙夷的目光,誰受得了啊?

    他李彥龍是人,又不是聖人,還真做不到波瀾不驚。

    只是現在他還不敢說,他待會到了朝堂看。

    只要誰敢罵自己,那自己就直接翻臉,誰來了都不好使。

    「宣,百官入朝。」

    隨著太監的聲音響起,當下所有人開始整齊排好隊伍,朝著宮內走去。

    入朝時,百官們竊竊私語,都在聊天,唯獨李彥龍顯得有些寂寞,他望著眾人,前些日子他也可以插嘴聊天。

    但現在好像被孤立了一般,莫名一點心酸難受。

    不過就此時,禮部尚書王新志的聲音響起了。

    「李大人。」

    王新誌開口,李彥龍頓時回應了。

    「王大人何事?」

    他有些激動,畢竟這個時候有人搭理自己,這是好事啊,最起碼不至於讓自己如此尷尬。

    「麻煩離我遠點,你踩我鞋後跟了。」

    王新志認真道。

    李彥龍:「.」

    我踩你大爺。

    老梆子。

    李彥龍心中大罵,但明面上卻是訌笑道。

    「王大人抱歉了,最近沒休息好。」

    他訌笑道,畢竟王新志是目前唯一沒有給自己臉色看的人,得罪不起,真得罪了,滿朝為敵啊。

    不多時,百官入朝,進了大殿內。

    如往日一般,前一個時辰還是聊國家大事。

    為了稍微緩解尷尬,李彥龍時不時開口,說一些有的沒的,就是希望大家能聊會天,哪怕有個人持有反對意見也行。

    但每當李彥龍開口,百官們都沉默,一句話都不說,不反對也不支持,甚至連陛下都不開口。

    場面好幾度都很尷尬。

    到最後,李彥龍不說話了,退回原位,低頭沉默。

    看了看地上,沒縫,挖不出三室一廳來。

    終於,一個時辰過去了。

    國家大事聊完了。

    而此時,女帝之聲響起。

    「李愛卿,關於水車之事,有具體價格嗎?」

    女帝開口,她再次提到水車之事,同時觀察百官的神態表情。

    因為她拿捏不準,許清宵到底能不能把事情辦好。

    雖然她內心是希望許清宵能解決此事,但現實是現實,想要一夜之間說服六部,武官以及百姓,很難。

    不過百姓的民意似乎迴轉了,這一點她很欣慰,至少百姓支持水車。

    可戶部答應是一個問題,武官答應也是一個大問題。

    解決不了任何一個,這件事情還是要一拖再拖。

    但不管如何,還是要提,最起碼看一看眾臣的反應。

    朝堂上。

    李彥龍一聽到陛下的聲音,當下有些興奮了,總算是有個人理自己了。

    往前走一步。

    剎那間所有目光聚集而來,李彥龍頓時神情微微一變。

    「不行!」

    「不能照常規來說,如今我已經惹了眾怒,幫許清宵背了這麼大的鍋。」

    「要是還正常,當真要樹立無數敵人。」

    「我絕不能成為朝堂之敵,這

    水車之事,想來諸位都不會答應,我要阻止。

    如果自己再敢亂說話,說不定就真得成為朝堂之敵了,到時候文武百官都不待見自己,那還玩個屁啊?

    再聯想到,百官們現在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如實報告水車之事。

    說穿了,就是不要水車工程推廣下去,所以自己不能站隊陛下了,但也不能得罪陛下,得委婉一點。

    「臣!工部尚書李彥龍,拜見陛下。」

    「這兩日,臣一直在研究水車之事,臣認為,五萬萬兩白銀,也只能夠勉強強打造出五十郡所需之水車,可其中的維修費用,勞力費用,等等等等,至少需要再加一萬萬兩,甚至是兩萬萬兩。

    放下。

    這下子不至於說我了吧?

    我幫你們把後路堵死了。

    顧大人,您不生氣了吧?

    李彥龍心中笑道。

    但話一說完,朝堂眾人卻微微皺眉。

    「不可!」

    此時,一道聲音響起。

    是戶部尚書顧言的聲音。

    隨著聲音響起,李彥龍愣了。

    哈?

    不可?

    顧大人,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我是在幫你啊。

    這也不可?

    「陛下,臣,有不同見解。」

    顧言開口,朝著女帝一拜。

    「愛卿說。」

    女帝開口,也有些好奇了。

    「水車之事,臣這兩日也在研究,此物利國利民,可增加大魏糧產稅收,當是神器,臣認為,無論造價需要多少,水車必要造出,不過眼下國庫有限    ,    五十郡剛好    。

    恕前日臣之罪責。

    這個表現,一瞬間讓李彥龍愣在原地了。

    歪日。

    顧大人,您前天可不是這個態度啊?

    你是不是還沒睡醒?

    七萬萬兩啊!

    國庫都沒了,你不是守財奴的嗎?

    你踏馬的,玩我?

    李彥龍傻眼了。

    也就在此時,刑部尚書也走出來了。

    「陛下,臣也認為顧大人所言極是,再者顧大人也是一時心急,還望陛下恕顧大人之罪。」

    刑部尚書張靖出言,也表明態度,同時為顧言求情。

    李彥龍更懵了,你刑部前幾天不是罵顧言扣扣搜搜的嗎?怎麼現在又幫他?

    你是不是也沒睡醒?

    張尚書,你罵的話,要不要我幫你重複一遍啊?

    但還不等李彥龍反應過來,陳正儒也站出來了。

    「陛下,臣也認為水車之事,可以大興,而顧尚書之言,的確有冒犯,但念在顧尚書矜矜業業,勤勤懇懇,為大魏盡心盡力,還望陛下恕罪。 」

    陳正儒出聲了。

    李彥龍到不覺得什麼,畢竟陳正儒是丞相,維護朝廷和諧是他的職責。

    只是,你為何不幫我?

    你看顧言可憐,你看不到阿龍可憐?

    此時,李彥龍下意識地看向武官集團。

    顧言吃錯藥了,這群武官應該不至於吧?

    然而就在此時,安國公走出來了。

    李彥龍鬆了半口氣。

    「陛下,老臣認為,水車之事,利國利民,為大魏增加糧產,的確是我大魏神器,可以大興推廣,如此一來,大魏就能早些生產出大量糧食。”

     「假以時日,大魏也定能恢復鼎盛之時。」

    安國公開口,他沒有為顧言求情,這是正常情況,畢竟他是國公,是武官一脈的首領,幫忙他做不到。

    同意推廣水車,也是與許清宵的交易罷了。

    但這番話,在所有人耳中都有些驚訝,儒官集體震驚。

    但最震驚的還是李彥龍啊。

    他娘的,你們是不是聯合起來玩我?

    前天我支持,你們反對?

    今天我反對,你們支持?

    朝堂的水什麼時候這麼深啊?

    各位大人,求求你們了,不要玩我了,阿龍把握不住啊。

    龍椅上。

    女帝心中也驚訝了,她明面上平靜無比,但內心卻忍不住翻江倒海。

    一天!

    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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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17:49:11 |只看該作者


    當真是一天的時間,許清宵將戶部,武官還有百姓全部談妥了。

    這許清宵到底有什麼才能啊?

    竟然能一天之內,讓三大勢力全數妥協。

    此等手段,實在有些妖孽啊。

    不過內心的震驚,很快就平復下來了。

    她是女帝,大魏的皇帝,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要保持冷靜。

    所以,她緩緩開口。

    「既然顧愛卿只是一時心急,朕,念在顧尚書終究是為了大魏,此事就算了,只是水車推廣之事,顧愛卿也要參與其中,當做懲戒,朕需你盡心盡力,知否?”

    女帝這般說。

    「臣!領旨!多謝陛下恕罪!」

    顧言感謝女帝,隨後起身回到原位,其他兩位尚書和安國公也皆然回歸自己的位置了。

    大殿當中。

    只剩下李彥龍一人還站在中間。

    女帝的目光,也順勢落在他身上。

    「李愛卿。」

    「朕,讓你預算成本,並沒有讓你提出建議,如今戶部同意撥款,那你著手安排。」

    「其餘之事,就無須參與,知否?」

    女帝的聲音,略顯得責備。

    大家都同意了,偏偏你今日非要來搞事?

    李彥龍啊?你到底有何居心?

    聽到女帝這番話,李彥龍徹底沒話說了。

    他好累啊。

    心好痛啊。

    連陛下都責備自己?

    從頭到尾,我阿龍到底做錯了什麼?

    關我屁事啊?

    李彥龍真的很傷心,要不是一把年紀,他真有可能要當場哭出來。

    太委屈了。

    太不是人幹的活了。

    朝堂的水太深了,阿龍我把握不住。

    但心裡不管再委屈,阿龍,哦,不是,李彥龍還是硬著頭皮道。

    「臣知曉,臣明白,臣定會好好辦理此事。」

    李彥龍三連認錯,隨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低著頭,努力找縫。

    「既如此,那水車之事就這般定下,陳正儒,朕命你為首,督查水車推廣之事,戶部,刑部,兵部,工部,竭力配合。」

    「再將戶部許清宵暫時任命為副手,輔佐陳愛卿。

    「臣等遵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齊齊開口。

    而女帝起身離開,退朝。

    待退朝之後。

    文武百官也紛紛離開大殿。

    李彥龍有​​些失魂落魄,但離開大殿後,李彥龍忍不了了。

    他一定要說幕後之人,這鍋他李彥龍背不了,也背不起了。

    「顧大人,顧大人。」

    李彥龍快步走去,直接喊著顧言,當下不少官員止步,看向李彥龍。

    「顧大人,有件事要與顧大人說上幾句。」

    「其實.這水車,並非是我之設想,而是」

    李彥龍開口,壓著聲音,想要告訴顧言真相。

    然而顧言神色冷漠道,    「是許清宵,許守仁,對不對?」

    顧言直接開口,不讓對方賣關子。

    李彥龍:「???」

    你怎麼知道的?

    誰告訴你的?

    李彥龍愣了,他沒想到對方居然猜到了?

    「老夫早就知道了,這水車乃是利國神器,李大人,你不會真以為你有這個才華吧?」

    顧言冷冰冰開口。

    他知道是許清宵搞的啊,挺好的啊,很不錯啊,利國神器,咋了?

    「不,不是,顧大人,您不生氣?」

    李彥龍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為何要生氣?」

    「李大人,你要是沒事,就別耽誤我了,老夫先走了。」

    顧言有些好奇,自己為什麼要生氣啊?

    說完,直接離開。

    留下懵圈的李彥龍。

    這不合理啊?

    你們為什麼不生氣啊?

    「安國公,安國公!」

    見顧言不生氣,李彥龍馬上去找安國公了。

    然而還沒走過去,便聽到安國公等人議論。

    「這個李彥龍,不會以為這利國神器是他搞出來的吧?」

    「當真是笑死人了,守仁侄兒大才,他李彥龍算個屁啊?」

    「這水車是神器啊,守仁侄兒真是妖孽啊。

    這一刻。

    他徹底愣住了。

    他真的差點要哭了。

    這幫王八蛋。

    水車最開始推出來,說是我的,結果你們罵的我體無完膚。

    現在知道是許清宵的,你們就各種誇?還利國神器?

    前天罵這玩意是怎麼罵的?

    好啊。

    好啊。

    你們不把阿龍當人看是吧?

    行!給我記住,一群老梆子!

    都給我記住!

    等你們死了,我一分錢都不隨禮。

    還有這個許清宵,老夫一定要找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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