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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oybear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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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七月未时]大魏讀書人 -(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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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20:12:5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三章:千古千古又顯千古

    大殿內。

    隨著一聲筆來。

    讓殿中眾人,徹底安靜下來了。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許清宵身上。

    紫色的浩然正氣,更是讓許多儒生驚愕。

    而許清宵手握春秋筆。

    而此時,陳正儒的聲音響起。

    「速給守仁準備紙張。」

    陳正儒開口,讓人給許清宵準備紙張。

    只是,許清宵的聲音響起。

    「不用。」

    「千古詩詞,無需紙張。」

    淡淡的聲音響起,卻引來大殿眾人一陣驚愕,所有人倒抽冷氣,實實在在懵了。

    尤其是十國大才,他們更是眼神發懵。

    這許清宵為何如此狂妄。

    這詩還沒作,就敢說千古?

    好傢伙,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能不能作出千古詩詞。

    十國大才心中皆然憋著一股氣,尤其是唐國李恩,本來今日盛宴之上,自己應該是出盡風頭的,可沒想到許清宵一來,就搶過了所有風頭。

    而且還如此大言不慚,自己詩出鎮國,許清宵還沒作詩就說要寫千古詩詞。

    行!今日,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寫出千古詩詞。

    十國大才望著許清宵。

    大魏百姓望著許清宵。

    大魏文人望著許清宵。

    宴席之上,陳正儒,張靖,顧言,週嚴,包括大魏文宮中的大儒,以及四大書院的院長。

    所有人,都看著許清宵!

    所有人,都等待著一個奇蹟!

    而就在此時。

    許清宵落筆了,伴隨著他的聲音響起。

    「君不見!」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這是第一道聲音,大魏有也有黃河,因為其名簡單,所以許清宵沒有修改,直接用原文。

    他的聲音響起,同時快速落筆。

    隨著第一個字出現,便是金光璀璨,而當這句詩句寫出,整個大殿沐浴金色光芒。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許清宵第一道聲音,充滿著慷慨。

    然而第二道聲音,卻莫名低沉起來。

    這一刻,所有人都沉下了心神,他們沉溺在這詩詞之中。

    也就在這一刻,酒池之中,所有的酒,化作長河一般,朝著許清宵湧動,如黃河奔騰,滾滾而動。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許清宵再次開口,而這一次,他的聲音,比之前更響了。

    然而,就在這一刻,無與倫比的浩然正氣,自宮外凝聚,更像黃河奔騰,湧入整個宮殿了。

    唰!唰!唰!

    整個大殿內,六部尚書在一瞬間站起身來了,所有大儒也不由站起身來了,包括四大書院的院長。

    大魏的讀書人,在這一瞬間,眼神之中,充滿著無與倫比與驚嘆。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還復來。

    好!好!好!

    好啊!

    陳正儒反應的最快,這兩句話,簡直是賦予這首詩靈魂,好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好一句千金散去還復來啊。

    許清宵當真是經天緯地之才啊!

    滿腹經綸,滿腹經綸啊!

    許清宵之才,博古通今!

    許清宵,當真氣吞山河啊!

    這一刻,身為大魏丞相,身為吏部尚書,身為文宮大儒的陳正儒,再也保持不了淡定了。

    他全身顫抖,只因為許清宵這首詩寫的實在是太好了。

    簡直是振聾發聵!

    不只是他,大魏的讀書人們,在這一刻,也忍不住全身顫抖。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還復來。

    這是何等的自信啊,這又是何等的狂傲。

    許清宵啊許清宵,你到底是什麼妖孽啊。

    離陽宮內,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許清宵。

    他的光芒,實在是太耀眼了,沒有人能夠遮蓋。

    華星雲望著許清宵,沉默不語。

    水雲煙望著許清宵,眼神中充滿好奇。

    慕南平望著許清宵,激動的指甲發白。

    慕南檸望著許清宵,心中也莫名有些其他想法。

    離陽宮外。

    許清宵每一個字,都映照在天穹之上,每一個字都大過鎮國詩,每一個字都璀璨如太陽一般。

    這一日,大魏京都,沒有晝夜之分,因為許清宵的光芒,太亮眼了,黑夜也無法遮蓋屬於他的光芒。

    「許萬古,天下大才!」

    「這是千古名詩!許萬古,當真作出千古名詩來了。」

    「我就說,我就說,我就說嘛,許大人,從來不會讓我們

    失望的。

    心中只有暢快,暢快,無與倫比的暢快啊。

    百姓們太解氣了,也對許清宵充滿敬佩。

    而此時。

    離陽宮內,許清宵稍稍止筆。

    而剎那間,他一抬手,金色的皇室酒杯落入手中,纏繞在周圍的酒水,沒入了他的杯酒。

    當下,所有的皇室酒杯,紛紛飛起,被浩然正氣托著,出現在每個人手中。

    如黃河奔騰的酒池,在大殿內遊動,如同一條龍一般,所有人的酒杯當中,都倒滿了酒。

    許清宵左手持杯,而後抬起,不知為何,或許是這首詩的感染,許清宵心中的煩躁瞬間沒了。

    他一口飲下。

    美酒入喉,美的令人陶醉啊。

    來啊!

    一同飲酒吧!

    許清宵再次舉杯,那酒水再次灌入杯中,緊接著許清宵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在大魏京都內響起。

    「烹調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聲音響起,所有人都莫名被這種情緒給感染了,許清宵再向他們敬酒。

    這一刻,離陽宮中,除十國大才,除孫靜安之外,所有人都笑了,眾人舉起酒杯,朝著許清宵,而後一口飲下。

    歡笑聲再次出現,那死氣沉沉,隨風散去。

    許清宵帶來的,是喜悅。

    陳正儒很少飲酒,可現在他也飲下一口,這一口酒,格外的美味,這一杯酒,又是那格外的舒暢。

    只是當陳正儒飲下美酒後。

    許清宵再次開口。

    「陳夫子,尚書張,將進酒,杯莫停。」

    這聲音響起,許清宵開口,朝著兩人說道,與此同時,許清宵又飲美酒一杯,面上帶著笑容。

    台上。

    陳正儒與張靖有些愣在原地了。

    他們沒想到,許清宵竟然將他們兩人寫進這首千古名詩之中。

    這!

    這!

    這!

    兩人愣住了,他們喜悅許清宵作出千古詩詞,他們喜悅許清宵打壓了十國大才的氣焰。

    但他們真的沒有想到,許清宵竟然會提到他們。

    而且竟然將他們二人的名字,寫進這千古詩詞之中啊。

    這是什麼?

    這是天大的榮耀啊。

    間接性名傳​​千古啊。

    他們為官為儒,為的是什麼?無非就是想要名流千古。

    可許清宵,一句話,讓兩人之名,可流傳千古。

    到時候,千年之後,世人談論將進酒之時,便會知道這個典故,也會知道他們兩人是誰。

    這!這!這!

    兩人臉色漲紅,這是激動的,他們是堂堂的尚書,但在這一刻,他們還是把持不住啊。

    喝!今日,不醉不歸!不醉不歸!

    陳正儒杯中酒滿,他一口飲下,而一旁的張靖也猛地灌了一口,他比陳正儒還要激動,他眼角甚至都有淚光閃爍啊。

    自己身為刑部尚書,比不過陳正儒,陳正儒是大儒!是丞相!名流千古的可能性較大。

    而他,不過時間長河中的一朵浪花罷了。

    可今日。

    可今日。

    但今日許清宵賦予了新的生命,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名字,卻可以讓自己名流千古,張靖怎能不激動?張靖又怎能不感動!

    守仁,當真是好人。

    張靖差點就要哭出來了,因為許清宵所作所為,對他來說,意義太大了,意義也太非凡了。

    而一旁的顧言,王新志,週嚴三人卻不由顯得有些嫉妒了,尤其是顧言,他更難受,許清宵為何不提他的名字啊。

    難受。

    至於李彥龍並不難受,只要水車工程做好,自己也能名流千古。

    而大魏文宮的大儒們,卻比顧言等人更酸了,他們是大儒,更在乎名聲,沒想到許清宵居然可以這樣。

    一時之間,他們心中莫名有些後悔,為何要與許清宵作對啊,其實本來大家,是可以言和的啊。

    望著陳正儒與張靖,一杯又一杯酒喝下。

    許清宵也是一杯又一杯喝下。

    美酒入喉,烈火灼心。

    這一刻,許清宵有些醉了,所有的煩惱,在這一刻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快活,是一種輕鬆。

    喝著喝著,許清宵更是把酒杯一丟,一揮手,酒池之水伴隨著浩然正氣,朝著宮外飄去。

    來啊!

    一起歌舞!

    來啊!

    一起飲酒!

    忘去一切的煩惱,今日聽我來詩。

    伴隨著浩然正氣的酒水,一剎那間,化作雨水一般,灑落在大魏京都,所有百姓在這一刻,都明白了許清宵的意思。

    這是要與他們同醉啊。

    百姓紛紛找來器物,接過這天中的酒水,街道之中,再也不是死氣沉沉,再也不是那般沉默。

    取而代之的,是笑聲,是飲酒之聲。

    「許大人,讓我等歡慶,讓我等不醉不歸。」

    「來吧,一同飲酒吧。」

    「來啊,一同歡笑吧。」

    人群當中,有讀書人理解許清宵的意思,他舉起杯來,朝著離陽宮大聲喊道。

    這一刻,百姓們大聲笑著,京都再次恢復繁榮與熱鬧,所以百姓目睹著這一切,人們飲酒,這美酒太美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許清宵再次開口,春秋筆下,作極詩。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他面容紅潤,眨眼之間,不知喝了多少美酒,他身姿搖晃,可下筆如有神。

    大魏六百年,自然有一個叫做陳王的人,也自然設宴罷了,可以參照古今,所以許清宵一字不改。

    一句過後,又是大量美酒入喉。

    許清宵醉的有些暈。

    自從入京都後,他沒有一天不是處於緊張和嚴肅狀態之下,很少很少有這麼釋然過。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後世如何,管他洪水滔天。

    但就在這一刻,酒池裡的酒水,已經沒了。

    被方才許清宵灑落至外。

    大殿內沒有酒了。

    所有人的酒杯,都空了。

    此時。

    許清宵沉默了。

    他手中的筆,緩緩放下。

    而這首千古名詩,在這一刻並沒有徹底凝聚。

    所有人都看向許清宵,不知發生了何事。

    「快!」

    「快去為守仁準備美酒。」

    有人察覺出問題所在,沒有美酒,許清宵作不出詩來了。

    侍衛們紛紛出動,去搬來美酒。

    沒有人會想到,許清宵能將酒池內的酒水,全部用光。

    但這首千古詩詞,卡在了這裡,這讓所有人都焦急啊。

    每個人都知道,這首詩詞,還差最後一句,還差最後一句。

    若是這一句沒有說出。

    那這首詩詞,將會是千古遺憾,尤其是許清宵現在醉醺醺的狀態,等他醒來,不見地能寫好。

    詩人最講究的是狀態,曾經也發生過這類似的事情,有人大醉,寫下鎮國詩,但還差最後一句,他睡著了。

    結果醒來,無法續上,最終因鬱氣而終。

    這對文人來說,的確是個難以解開的心結。

    所以這才有人開口,讓侍衛們去準備美酒,同時祈禱許清宵可不要倒下。

    沒有人會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會發生這種事。

    而最希望許清宵倒下的人,是十國大才,他們注視著許清宵,恨不得許清宵現在倒下。

    侍衛出動,想要去找美酒,可一時半會,上哪裡去準備啊,極宴注美酒兩萬斤,一時之間,當真找不到啊。

    六部尚書急了。

    大儒們急了,除了孫靜安。

    四大書院的院長急了。

    大魏百姓急了。

    大魏文人也急了。

    因為宴席之下,許清宵的身子,的確有些晃晃悠悠。

    但許清宵還露出笑容,他閉上眼睛,彷彿沉溺在仙境一般。

    他雙手展開,彷彿在走獨木橋一般,朝著宮外走去,時不時發出笑聲。

    但很快,他想要喝酒。

    舉起杯子,一口下去。

    沒有。

    美酒沒了?

    這一刻,許清宵的眼神迷離,他已經站在宮殿外了,所有人都跟著出來了。

    天穹上,金色的將進酒,映照大魏京都,可是光芒再逐漸暗淡,因為最後一句沒有出現,這才氣快要支撐不住了。

    許清宵沒有在乎這個。

    而是緩緩舉杯。

    朝著大魏京都看去。

    「五花馬。」

    「千金裘。」

    「呼兒將出換美酒。」

    「與爾同銷萬古愁。」

    這一刻,許清宵舉杯,說出最後一句。

    隨著這聲音響起。

    一個個金色大字,出現在天穹上,整篇將進酒,在這一刻綻放出無與倫比的光芒。

    鎮國詩在此時,黯然無光,甚至直接消失,因為在千古名詩面前,鎮國詩根本不夠資格。

    奔騰如黃河般自東方湧來。

    轟隆隆!

    轟隆隆!

    這一刻,雷聲大作,但不曾見雲,天穹上只有滾滾如江的浩然正氣。

    嘩啦啦!

    嘩啦啦!

    當下,雨聲大作,當下許清宵丟了酒杯,縱身立在雨水之下。

    這不是雨水。

    這是酒水。

    離陽宮內,所有人看向許清宵,他們徹底愣住了。

    不只是他們,整個大魏京都,有誰不震驚?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這句話有說不出的灑脫,又有說不出的豪邁。

    而這最後一句,更是畫龍點睛。

    與爾同銷萬古愁。

    這!

    這是何等之氣魄啊!

    一同消除萬古的愁意。

    如若說之前的詩詞,都只是顯得自信飛揚,可最後一句,卻令人徹底底底沉默了。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明白了一件事。

    許清宵!

    萬古之大才。

    大魏皇宮內。

    女帝靜靜站在屋簷之下。

    再聽到此聲之後,其目光也露出讚嘆。

    桃花庵中。

    所有女孩立在護欄旁,美眸的方向,全是離陽宮,她們眼神中滿是愛慕與激動。

    而白衣姑娘,也倚欄駐守,略顯柔弱,望著離陽宮,眼中含著淡淡笑意,同時也有些複雜情愫。

    至於大魏京都內,百姓們接著酒水,他們興奮不已,每個人都露出了笑容。

    萬古之愁,或許無法消除。

    可今日之愁。

    的確可以消除。

    “來啊!”

    「杯莫停啊。」

    許清宵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身子,也逐漸躺在地上。

    他醉了。

    他喝的酩酊大醉。

    不要說三百杯了,就算是五百杯都有可能。

    這是皇室美酒,初入口還好,但喝多了就不行,許清宵喝這麼多,已經算是酒量極好了。

    能堅持到現在,可以稱上海量了。

    望著已經躺在地上的許清宵。

    除十國才子之外,所有人都不由笑了,有人不再拘束,直接踏出宮殿,喝著美酒,縱情享樂。

    宮殿當中,歌舞不止,樂音依在,眾人多多少少有些醉。

    酒醉。

    許清宵更使人醉。

    這一幕,不會有人忘記,也不會有人敢忘記。

    千古名詩,還映在天穹之上。

    也就在此時,一股更雄厚的氣體出現,這是民意!

    海量的民意,沒入了許清宵體內。

    百姓們徹底釋懷了,他們盡情享樂,之前的壓抑徹底沒了,大魏的光彩,再一次恢復。

    許清宵這一首將進酒,不只是打壓了他們的氣焰。

    更主要的是,重拾大魏百姓的驕傲,大魏百姓的自信。

    聖人正統,就是聖人正統。

    大魏王朝,還是你爸。

    故此,民意凝聚,湧入許清宵體內,而且隨著這件事情不斷發酵,凝聚的民意,則會越來越多。

    待半個時辰後。

    酒雨已經停止了。

    但盛宴還在,陳正儒走出宮殿之外,他也有些醉意,可還算是清醒,將許清宵攙扶至宴會之中,讓侍衛準備好熱毛巾,為許清宵擦拭臉上的酒水。

    堂堂大魏丞相,親自為許清宵擦拭酒水,這是何等的榮耀啊。

    人們看著這一切,不少官員也徹底明白了,許清宵今日,不但贏得百姓之心,而且還得到了陳正儒的支持。

    僅憑將進酒一詞,陳正儒與張靖便欠下許清宵莫大的恩情。

    但盛宴當中,要說臉色最難看的,還是十國大才。

    他們好不容易寫出一首鎮國詩,可沒想到,許清宵當真作出千古名詩。

    這也太打臉了吧。

    這一巴掌,幾乎是狠狠地打在他們臉上。

    痛的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尤其是唐國第一才子李恩,他幾乎已經想像到,今日過後,自己的名氣將會有多大。

    可隨著許清宵這首詩詞作出。

    他的詩詞,簡直是一文不值。

    鎮國詩?

    鎮國詩固然好,可在千古名詩面前,卻連背景板都不如啊。

    今日過後,誰還會記得他的鎮國詩?

    誰還會記得他李恩?

    哦,不對,世人會記得他的名字,被許清宵踩在腳下的名字。

    想到這裡,李恩渾身一顫,而後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徹底暈了過去。

    「李兄!」

    「李兄,你怎麼了?」

    「快來人啊,李兄暈了。」

    十國大才們驚慌了,他們攙扶住李恩,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走!」

    「走吧,送李兄去醫治。」

    「走走!」

    下一刻,十國大才們沒有多想了,直接帶著李恩離開。

    他們不願在住這裡。

    因為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留下來,只會被嘲笑。

    「諸位,排名還沒出,爾等為何要走啊?」

    「今日你們十國才子依舊有八位入列,不聽一聽?」

    也就在此時,張靖的聲音響起了,他開口詢問十國大才,不留下來等排名嗎?

    但此話一說,十國大才每一個都有些羞紅。

    十之有八。

    聽起來很好,可在千古名詩面前,有什麼用?

    張靖是故意噁心他們的。

    他們豈能不知?

    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說話,帶著已經昏死過去的李恩,直接走了。

    不過,這口氣,他們也不會嚥下。

    十國才子臉色陰沉地離開,而宴會上的笑聲,更加響亮了。

    盛宴還沒結束,至少還有兩個時辰。

    許清宵被擄扶到椅子上,滿臉醉紅,實在有些喝多了。

    有人送來醒酒湯,陳正儒喝了一碗,有侍女餵許清宵喝了一碗。

    差不多一刻鐘左右,許清宵能醒來。

    此時,陳正儒回到宴席之上,臉上滿是笑意,張靖的笑容也濃烈。

    「有那麼開心嗎?不就是提到了你名字而已,至於嗎?」

    看著兩人的笑容,顧言有些吃味道。

    「是啊,人家守仁不過是提到你們兩人的名字,至於笑得如此開心嗎?」

    週嚴也忍不住開口。

    他們之所以這樣,其實就是一個字,酸。

    擱誰誰不酸啊?

    千古名詩,提了他們兩人的名字,這不就是間接性千古嗎?

    「我守仁侄兒作千古名詩,我為何不開心?」

    「怎麼了?羨慕了?哎呀,守仁侄兒就是好啊,也不枉老夫如此栽培。」

    張靖的確嘚瑟啊,這還不嘚瑟?許清宵作詩,提到了自己,這不就是恩情嗎?這說明許清宵心中有他的地位。

    這如何不讓張靖開心?

    「栽培?你栽培他什麼?守仁在你們刑部,坐了半個月冷板凳,你這話也說的出來?不要臉。」

    顧言開口,冷哼道。

    「就是,你還好意思說栽培?笑死了。」

    週嚴也跟上說一句。

    「有一說一,是這樣的。」

    李彥龍點了點頭,同意兩人說的話。

    「你們放屁,那是下面人做的,與老夫無關,再說了,這件事情也已經解釋清楚了。」

    一聽這話,張靖不由開口為自己解釋。

    但這蒼白的解釋,沒人信啊。

    「呵呵!」

    顧言冷笑。

    週嚴也跟著冷笑一聲,李彥龍想跟著冷笑一聲,但看到張靖的目光,想想還是不得罪人了。

    但心中還是得呵呵一句,不過這一句不是對張靖,而是對所有人。

    畢竟他過些日子,也能千古留名啊。

    不過尚書們之間的吃味還好,宴會依舊興奮喜悅。

    然而,大魏京都,一處宅院當中。

    十國大才聚集在一起。

    一個個臉色陰沉。

    與宴會的喜悅對比,他們這裡顯得嚴肅與憤怒。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不悅。

    李恩好不容易寫出鎮國詩,卻沒想到被許清宵這般鎮壓。

    這讓他們如何不難受?

    「此事!有蹊蹺!」

    也就在眾人沉默之時,有人開口,捏緊著拳頭,如此說道。

    「有何蹊蹺?」

    有人開口,充滿著不解。

    「大魏肯定洩題了!」

    「不可能如此巧合!」

    「許清宵有才華,我認,可他為何如此確定自己就能作出千古名詩呢?」

    「而且恰到好處的出現?」

    「在下懷疑,大魏洩題,為了打壓我等,請來天地大儒作詩,交其許清宵,從而在盛宴之上,力壓我等,為了就是穩固大魏第一。,他承認許清宵之才華,但他不相信,許清宵說作千古名詩,就作千古名詩。

    哪裡有這麼巧合?

    這個想法一說,眾人紛紛皺眉頭了。

    因為有這個可能性。

    不排除。

    「可這話說出去,又有何用?千古名詩,足以說明一切,而且你說的這個,也不可能。」

    「如若有天地大儒作出千古名詩,只要他寫完,或者說出,就會被天地感應,怎麼可能給許清宵? 」

    有人皺眉否認,雖然他也希望如此,可邏輯上說不通。

    「若是給一半呢。」

    突然間,有人開口,提出這個可能性。

    這下子,眾人不由起身了。

    是啊,給整首會被天地感應,可給一半,就說不準了。

    「我知曉,許清宵深得大魏女帝器重,而大魏女帝身後,有一位高人,名為李廣孝,被譽為黑衣宰相。」

    「他自從三年前就消失,而三年之後,許清宵忽然出現,動不動便是千古名言,千古名詞,並且還怒斬郡王,大鬧刑部。

    的確,這個猜想一出,眾人莫名相信了。

    是啊,許清宵為何敢這般狂妄,這背後不是有人支撐?

    「那我等該怎麼辦?」

    有人再次開口,說這麼多,怎麼解決才是王道。

    「後日,便是鬥詩環節。」

    「一首千古名詩,了不起!」

    「難不成他許清宵還有第二首,第三首,第四首,第五首?」

    「李廣孝再強,也不可能這般

    ,我等也精心準備了一年的時間。大魏怕了,怕了十國,鬥詩環節,我就不信,他許清宵當真有萬古大才!    「好!我等也的確準備了些詩詞。」

    「對,這三日,大魏文壇不堪一擊,若不是這個許清宵,我等已經成功打壓了大魏文壇,後日鬥詩,倒也不怕。   

​    太平詩會也沒有結束。

    還有四日的時間。

    他們就不信,許清宵又能作出四首千古名詩?

    這不可能。

    這一刻,十國大才齊心協力,目標只有一個,將許清宵比下去。

    而離陽宮中。

    當許清宵意識恢復後。

    盛宴也已經到了尾聲。

    他皺著眉頭,腦海當中不斷湧入許多記憶。

    方才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從頭到尾重演了一遍。

    「唉,果然不能多喝酒。」

    許清宵心中苦笑,自己本來是帶著怒火來的,可沒想到的是,居然玩嗨了?

    這實在是有些不應該。

    而就在許清宵醒來後,頓時之間,許多人的目光投了過來。

    「守仁,你醒了。」

    「守仁,你做的很好。」

    「來來,守仁,到這裡來坐。」

    六部尚書,除了王新志沒有說什麼,其餘五位尚書都無比熱情地喊道。

    「幾位大人,方才清宵酒後亂語,失了規矩,還望幾位大人見諒。」

    許清宵苦笑道,向幾位大人請罪。

    「守仁,你這話說的,你方才隨意亂語,卻亂語出千古名詩,這也叫亂語?那老夫巴不得你天天亂語。」

    「守仁這孩子就是謙虛,你記住,往後不要這般謙虛,尤其是在他國面前,是大才就是大才。

    而許清宵只是苦笑一聲。

    也就在此時,隨著鐘聲響起,盛宴結束了。

    孫靜安拿著榜單,如往常一般,公佈前十,大魏只有兩人,一個是許清宵,排名第一,這是不可爭議的。

    一個是華星雲,排名第三,鎮國詩第二,這也是無可爭議的。

    隨著排名結束後,百姓們也有些迫不及待地離開了,今日發生的事情,他們恨不得趕緊去說,奔走相告。

    但就在此時,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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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20:13:21 |只看該作者

    「大魏儒生留下來。」

    他聲音不大,卻傳入每個人耳中。

    一時之間,大魏所有儒生有些好奇了,有人皺眉,不知許清宵這是何意?

    但看了看文宮的大儒,一個個都不說話,沒有製止,也沒有同意,最終大家還是留下了。

    百姓們離開,其餘人也離開,所謂儒生,最起碼是入了品的讀書人。

    一時之間,離陽宮還剩兩三千人,其中七八成都是大魏文宮的讀書人。

    陳正儒等人看向許清宵,他們也不知許清宵要做什麼。

    可沒有任何阻擋。

    待徹底沒有任何外人後。

    許清宵的聲音再次響起。

    「今日,太平詩會。」

    「乃為大魏盛宴,又是文人三大盛宴之一。」

    「不求爾等留下名作,可至少也要盡心。」

    「連續三日,詩會前十排名,皆無爾之作。讓眾人留下,為的就是這個。

    堂堂大魏。

    不可能沒有準備。

    你說狀態不好,有所下滑,這個能理解,可排名前十,幾乎全部被十國才子霸占。

    這就有點說不過去吧?

    「許守仁,我敬重你是大才,此話到也不惱怒,可你的意思,是說我等收取了什麼好處?故意寫差詩嗎?」

    文人中,有人不服,不禁這般開口。

    「是與不是,與許某無關。」

    「明日許某不會參加,可若前十排名,再無爾等之作,許某可以保證,親自面聖,請陛下嚴查。」

    許清宵聲音冷漠。

    有人實力下滑,狀態不好,這是必然的,但不可能人人都是這樣的吧?

    你說這裡面沒有貓膩,許清宵還真不信。

    此話一說,六部尚書,文宮大儒,包括四大書院的院長也不說話。

    因為這裡面的確感覺有些問題啊。

    「哼!許清宵,文宮的事情,輪不到你插手吧?」

    但孫靜安的聲音卻響起了。

    雖然他也覺得這裡面有古怪,但問題是,這事再有古怪,也輪不到許清宵插手吧?

    許清宵這般開口,說的好像大魏文宮的讀書人,有問題一樣,他自然不愛聽了。

    「孫儒,這事的確輪不到我插手。」

    「可大魏文宮自稱聖人正統,太平詩會,三千多名儒生,前十連三席都佔不到,可真是笑話。」

    「倒不是許某狂妄,今日若無許某,只怕孫儒明日都不好意思來了。

    他也想不明白,這種人怎麼能成為大儒呢?

    你看看陳心大儒,周民大儒,雖然自己得罪了朱聖,陳心大儒是勸說,周民大儒呢,雖然對自己也不怎麼客氣,可最起碼人家也沒噁心自己啊。

    這孫靜安跟自己有深仇大恨嗎?

    「哼!」

    「那可不一定。」

    孫靜安開口,死鴨子嘴硬。

    「夠了。」

    「孫儒!今日若無守仁前來,大魏文壇的顏面都沒了,何須去爭?」

    「老夫同意守仁之言,不過老夫也相信,爾等只是一時緊張,今日回去,好好休息,明日盛宴,老夫也希望十佳榜單上,有諸位之名。

    但當著眾儒生面前,他也不想撕破臉,與孫靜安吵鬧起來,否則成何體統?

    同時他支持許清宵的看法。

    「學生明白。」

    眾學生開口,心裡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可許清宵說的也沒錯,大魏王朝,太平詩會,竟然這麼拉跨?

    這的確有點問題,所以這心中的不舒服,也只能吞下去。

    待人走後。

    許清宵看向陳正儒道。

    「陳大人,下官告退了。」

    事情解決了,許清宵也不打算逗留,回去休息。

    「好,守仁,你明日不來倒無所謂,後日是鬥詩,若是可以,能來則來。」

    陳正儒點了點頭,同時希望許清宵後日參加鬥詩。

    「盡量!」

    許清宵點了點頭,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回了一個棱模兩可的回答。

    隨後快步離開了。

    眾人看著許清宵的背影。

    莫名之間,顯得有些無奈。

    一刻鐘後。

    許清宵抄小徑,快步回到守仁學堂。

    他還是有些醉意,回到守仁學堂後,直接運轉金烏淬體術,打算消化體內的酒氣。

    可就在此時。

    突兀之間。

    許清宵愣住了。

    因為他察覺自己體內滾滾雄厚的民意。

    「怎麼回事?」

    「我體內為何有這麼多民意?」

    許清宵驚愕了。

    自己體內的民意,如同一條河流一般。

    這有些誇張啊。

    幾乎不亞於自己怒斬番商時獲得的民意。

    這是怎麼回事啊?

    許清宵驚訝了。

    下一刻。

    他沉思,腦海中再次重映之前的一幕幕。

    很快,許清宵想起了自己徹底醉前的一幕。

    「詩詞也能帶來民意?」

    許清宵愣住了。

    這也可以?

    許清宵一直以為詩詞只能帶來才氣。

    但現在自己才氣這麼多,說實話用不完啊,而且能用許清宵都不敢用。

    不然直接五品,成為大儒,還修練不修了異術?

    只是作詩也能凝聚民意。

    那就不同了。

    自己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

    不就是民意嗎?

    嘶!

    這一刻,許清宵彷彿打開了一扇金庫。

    哦,不對,是打開了大魏的國庫!

    這要是千古名詩可以帶來民意。

    那自己豈不是要發了。

    民意可以轉換成修練能量,又可以壓制自己體內的異術。

    是萬金油。

    越多越好啊。

    「不對不對,肯定是有問題的。」

    「我以前作詩也沒有民意啊。」

    「讓我想想。」

    許清宵皺眉。

    自己以前也有詩詞,為何沒有民意?

    思索一番後。

    突兀之間,許清宵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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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20:37:4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四章:京都又打起來了顧大人的暗示

    作詩獲取民意。

    這應該是不可能的。

    自己之前作千古名詞,千古第一駢文的時候,沒有任何民意。

    但寫千古名言的時候,好像有一點民意,只是不多罷了,根本察覺不到。

    因為那時候的自己,也不懂民意是什麼,是後來斬殺番商,才獲得了民意,蘊養民心。

    而昨日,自己將進酒一詩,卻獲得海量民意。

    讓許清宵百思不得其解,可就在方才,許清宵徹底想明白了。

    所謂民意,則是民心所向。

    吃飽喝足,是民心所向。

    國家強大,也是民心所向。

    吃飽喝足就不用解釋,這國家強大,籠統劃分兩種,一種是軍事上的強大,一種是精神上的強大。

    精神上的強大,最核心的地方,就是文化底氣,大魏為何尊重儒道一脈?甚至說,天下人為何都敬重讀書人?

    就因為讀書人有智商?但這天下有智商的人海了去,皇室一脈,那些親王郡王不聰明嗎?

    主要是因為,讀書人的特性,修練浩然正氣,克制妖魔鬼怪,在危難之際,拯救蒼生,而且讀書又能完成階級翻身,以及讀書人可被天地認可。

    所以儒道,是精神底蘊,不容踐踏。

    十國才子,在離陽宮大肆羞辱大魏文宮,對老百姓來說,也是一種羞辱,因為大魏文宮代表的是大魏儒道。

    自然大魏百姓還是希望文宮能勝。

    但發生這麼多事情,十國大才又如此囂張跋扈,引來百姓民怨,自己作詩千古,不僅贏了十國大才,而且還震撼百姓,贏得了大量民意。

    所以想要獲得民意,不是說自己作詩就行,而是要在特定的事件上作詩,就可以獲得民意。

    說直接一點,讓大魏百姓爽起來,就可以獲得民意。

    這樣解釋通俗易懂。

    「如若是這樣的話,那以後就得多參加參加這種聚會啊。」

    許清宵心中自語。

    不過他心裡更明白一個道理,需要特殊條件才有明意,不然一直裝逼不會有什麼民意的。

    要先抑後揚,就比如說十國大才各種囂張,大魏拿不出什麼作品,被人家各種羞辱,然後自己再登場。

    裝完逼還可以撈民意,這種好事有多少要多少。

    不過許清宵也知道,這種情況其實一般比較少。

    不會真有人覺得大魏文宮不行吧?

    朱聖正統,幾十個大儒,還有天地大儒,甚至許清宵懷疑裡面是有聖人的。

    活著的半聖。

    在這樣的環境下,滋生出來的儒生,會是等閒之輩?

    就算沒有半聖,大魏文宮蘊含聖意,每天就坐在那裡讀書,就能得到提升,更何況能進大魏文宮的儒生,有那個是等閒之輩?

    這次太平詩會,一定有些問題,只是這個問題不需要自己解決,是女帝的事。

    眼下要做的事情,則是如何取得更多的民意。

    「今日不能參加太平詩會,昨日自己已經賺取民意了,太平詩會,分兩個環節,一個是出題作詩,一個是選題鬥詩。」

    「要嘛再等大魏文壇被壓,自己出面救場,要嘛就是換一種方式來裝嗶

    。文宮的人繼續低調,然後再被打壓個兩三天,這樣一來的話,自己出場再撈一波民意。

    簡直是血賺啊。

    搖了搖頭,許清宵沒想那麼多了,還是先處理自己的事情再說吧。

    當下,許清宵心神潛入文宮內了。

    文宮內。

    朝歌與破邪二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賢弟,你當真是了不起啊,短短數日時間,便能凝聚如此之多的民意。」

    朝歌開口,讚歎許清宵的手段。

    「兄長過譽了,只是運氣好罷了。」

    說完此話,許清宵看向比較沉默的破邪道。

    「破邪兄長,如今我已獲得民意,該如何掩蓋體內異術?」

    許清宵這般問道。

    他意識得到,自己將進酒一出,雖然幫大魏解決了麻煩,可對大魏文宮來說,依舊不是一件好事,甚至若是站在利己的角度上來看。

    就算大魏丟了人,也輪不到自己插手。

    所以許清宵不敢保證,嚴儒會不會直接出手,到時候在朝堂上彈劾自己。

    不管會不會,自己還是要先懂得如何用民意遮蓋異術。

    聽到許清宵開口,破邪當下出聲。

    「賢弟,想要掩蓋你體內的異教,辦法不難,你只需要引出這三道魔念,而後用浩然正氣壓制於丹田之下,最後用民意再進行遮掩即可。」

    破邪回答,告知許清宵這個辦法。

    「這麼簡單?」

    許清宵有些驚訝了,沒想到這麼簡單。

    「不,這一點都不簡單,首先你釋放出魔念,這三道魔念會在第一時間入侵你的靈魂。」

    「所以我與朝歌會一同出手,為你爭取時間,而你需要在這段時間內,以浩然正氣壓制,徹底壓制之後,再以民意遮掩。

     的出來,而民意每一縷都濃厚如山,除非是當世聖人親自出現,否則也看不穿你體內的異術魔種。

    「明白了。」

    「我體內的民意,夠嗎?」

    許清宵再次問道。

    他不確定自己體內的民意夠不夠。

    「夠肯定是夠,但民意越多,效果越好,實際上我並不擔心有大儒看穿你體內的魔種。」

    「我比較擔心的是,會不會有人祭出一些特殊寶物,引起你體內魔種掙脫。」

    「這才是麻煩的事。」

    破邪皺眉道。

    「有這種東西嗎?」

    許清宵開口,眼神之中充滿著緊張。

    「有!」

    這一次,朝歌開口,用十分篤定的口吻說道。

    「不過,如果你體內的民意濃厚,想要真正引誘你體內的魔種,需要聖器,大魏文宮有聖器,但不至於為了針對你拿出來。」

    只是很快,朝歌話鋒一轉,告知許清宵想要引出他體內的魔種,需要聖器,這種東西影響太大了,鎮壓大魏氣運的東西,拿出來針對一個許清宵,幾乎是不可能。

    「明白了。」

    許清宵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有些擔心。

    破邪似乎看出許清宵的擔心,不由繼續開口。

    「的確不需要太擔心,若是用聖器對付你,我與朝歌還有辦法,以天地文宮為你抵擋。」

    破邪如此說道,讓許清宵安心下來,免得許清宵有些心事重重。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了,愚弟明白。」

    許清宵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他心裡很清楚。

    不過許清宵知道了一件事情。

    民意其實還是不夠,需要多一點,這樣最為穩健。

    「既如此,那愚弟就先告辭了。」

    許清宵如此說。

    「賢弟慢走。」

    兩人點了點頭,目送許清宵離開。

    而此時。

    大魏京都。

    自許清宵將進酒後,整個大魏京都刮起了一陣喝酒狂潮,不管是不是文人,大家聚在一起,只要勸酒就會來一句莫停杯。

    一句莫停杯,導致大魏京都酒樓的生意,至少比平常好了三、四倍。

    文人們則是聚在一起,討論許清宵這首詩詞,每一句話都認真分析,甚至四大書院特意為許清宵這首將進酒開課,認認真真講解詩詞妙在何處,詩詞好在何處。

    而越說眾人越覺得許清宵牛逼。

    故此民意越來越濃盛,只是沒有昨日剎那爆炸,但也不少了。

    至於大魏文人更舒坦了。

    所有大魏的文人,呼朋喚友,聚在一起,特意去十國才子住的酒樓,開始討論許清宵的將進酒。

    或者把昨天的事情,仔仔細細講了一遍,不少百姓聽的如痴如神。

    一些沒有參與的文人,也是無比感慨。

    但這樣的結果,就導致十國才子很難受。

    昨天以為我給了大魏一巴掌,卻沒想到這巴掌打在自己臉上,最絕了的是,李恩居然被氣暈過去了。

    這簡直是恥辱。

    但想想也沒什麼好說的,換誰估計都得氣暈,畢竟說實話,自己剛剛詩出鎮國,按理說應該輪到自己裝嗶了。

    結果許清宵一首千古名詩,把他的鎮國詩直接壓死,不但沒成為最後贏家,反而成為最大輸家。

    你說氣不氣?換誰誰不暈?

    但現在更氣的是,這些大魏文人,把昨天的事情,描繪的栩栩如生,而且還添油加醋,挑動情緒,跟那些民間小說一樣,他們成為了反派。

    許清宵成為了正派,啪啪打臉,能不氣嗎?

    雖然大家都知道,馬上就是鬥詩環節了,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在斗詩環節上找回場子。

    但架不住大魏文人各種陰陽怪氣的嘲諷啊。

    本來文人就傲,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不爽,更何況是大魏文人和異國文人啊。

    於是乎,矛盾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可笑!太平詩會第一日,大儒偏袒爾等大魏文人,將第一奪走,這就罷了。」

    「太平詩會第二日,大儒還偏袒爾等,又將我十國才子第一拿走,若不是華星雲華兄親自來懇求我等,你們以為第三日我等會去嗎

    ?則在一旁認真聆聽。

    但突兀之間,有數十人從樓上走下來,皆是十國才子,他們聽到大魏才子在這裡述說昨日之事,忍不住開口,如此說道。

    聲音響起,大魏文人這下子也不服了。

    「笑了。」

    「偏袒?那我就問一問,這次是太平詩會,兩者品質的確不相上下,評審之人,也是大魏儒者,你要說偏袒?那我問你一句話。

     “倘若有一塊天外之石即將落下來,砸在大魏當中,死傷百人,砸在爾等國中,死傷百人,請問你選擇什么?”

     大魏文人當真是角度刁鉆,沒有直接回答與解釋,而是給對方一個選擇,讓對方自己評判。

    你說我大魏儒者偏袒?這也算偏袒?雙方質量不相上下,為什么不選大魏文人?為什么要選擇你們?
    ​
    「你!」

    「強詞奪理,這是兩件事情,憑什麼混為一談?」

    十國才子冷冷開口,認為這是兩件事情,故此不給予回答。

    「笑話,你不敢說,是因為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如若這太平詩會,在你們十國當中舉辦,只怕就算質量明顯下降,你們十國也會偏袒自己人。」

    “所以,偏袒二字,就不要說了,自己給自己找個理由罷了,不行就是不行

    好聽的話,不來就滾,難道這太平詩會,少了你們十國才子就不行了嗎? 」

    “當然,如若你們今日也能詩出千古,再揚長而走,那我沒話說了。

    這大魏文人當真是舌綻蓮花,一番話說出,既反擊了偏袒,又嘲諷了對方,引來一陣叫好。

    “好!說的好。”

    “是啊,爾等先不給我大魏顏面,如今被我大魏大才教訓,快哉快哉。”

    「當日之事,我等親眼所見,大儒還未開口解釋,爾等便直接離開,一點顏面都不給,這要不是太平詩會之上,無有尊卑,換做是任何時候,爾等如此羞辱我大魏文壇,

    必請來聖意,制裁爾等。還不是大魏?

    不說別的,儒家禮儀都沒有,憤然離場,就是不給大魏臉面,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好好說嗎?大儒還沒有開口。

    你們覺得不好,大家可以慢慢協商,當著所有百姓和異族面前,直接走人?這不是打了大魏王朝和大魏文宮的臉嗎?

    這仇大家記在心裡,許清宵昨天是報昨天的仇,可這個仇,他們可沒有忘記啊。

    「哼!」

    十國才子冷哼一聲,他不禁再次開口道。

    「莫要在此扭曲事實,到底是如何,你們心中明白,退一步說,如若昨日沒有許清宵,爾等怎敢在此誇誇其談。」

    對方不服道。

    “可笑,許清宵是我大魏文人,他憑什麼不能來?他代表的就是我大魏文壇,按你這個說話,如若昨日李恩不來,第一也是華星雲的。”

    “是不是?”

    這人被氣笑了,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當真是在這裡搞笑的吧?

    「對,沒錯。」

    「是啊,說的沒錯。」

    眾人起哄道,許清宵自然是大魏的讀書人啊,怎麼不能代表大魏文壇?

    十國才子有些語塞,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有人開口,望著這群人冷笑道。

    「大魏文壇的代表,不是大魏文宮嗎?我可是聽說,許清宵自創學派,而且在大魏文壇中不受待見啊。」

    「他是大魏人不錯,可不是五聖一脈,更不是朱聖一脈,大魏自稱朱聖正統,所以說到底並非是大魏正統文人,可我十國敬重五聖。

    假,但也輪不到

    爾等蹭光。

    此話一說,十國才子激動起來了,紛紛拿著這點攻擊。

    「是啊,不管怎麼說,大魏文宮這次可沒有一個像樣的,還得靠許清宵。」

    「可這許清宵,貌似也不是你們大魏文宮之人,嘖嘖,聽說爾等針對許清宵,可如今卻要硬蹭許清宵的光。

    大的笑話。

    這下子大魏文人的確沒話說了。

    是啊,之前還嘲諷許清宵這個那個,現在許清宵詩出千古,又得意洋洋的沾光,屬實有些不好。

    「不說話了?啞巴了?」

    「再說一句難聽點的話,許清宵昨日入場,還未作詩就敢自稱千古!」

    「這裡面有沒有什麼蹊蹺,爾等心知肚明。」

    這人開口,冷漠道。

    可此話一說,大魏文人皺眉了。

    「你此話是什麼意思?」

    他們有些皺眉道。

    「什麼意思?千古名詩,想作就作出來嗎?而且剛好有鎮國詩在前?」

    「這裡面若是沒有大魏文宮的影子,我等是不信,指不定這首詩詞就是某一位天地大儒所寫,不過只是寫了一半,而後交給許清宵。?

    ​不起,所以就不說。

    但沒想到的是,大魏才子到處吹捧許清宵,拿許清宵來踐踏他們。

    這下子誰服?

    反正他們是不服的。

    「可笑!可笑!可笑!」

    「我還以為十國大才有多大才呢?沒想到也是這種小人,我大魏什麼時候需要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輸不起就輸不起,何必在這裡犬吠? 」

    大魏文人聽完對方的意思後,集體炸鍋了。

    你大爺的,我們作出千古名詩,照理說應該就是贏定了啊,知道你們不服,但在千古名詩之下,你們再不服也要嚥下去。

    但沒想到的是,竟然用這種陰謀論來貶低許清宵,甚至還貶低了大魏文宮,大魏王朝,這他們怎麼能忍受?

    包括不少百姓也忍不住了,紛紛開始叫罵。

    「許大人之才華,你們懂個屁啊。」

    「許大人當年,怒斥大儒,大鬧刑部,請聖意斬郡王,哪一件事情不是轟轟烈烈?怎麼到你們嘴裡,竟然把許大人說成這般小人?

      大魏文人還只是嘴砲幾句話,而大魏百姓們就直接開罵了,什麼狗東西,輸了就輸了,承認自己差有那麼難嗎?

    再說了,十國?不都是一些小國嗎?也不都是一些附屬國嗎?

    叫?叫個毛啊叫。

    這就是文化底蘊和國家底蘊的好處,百姓遇到事,絕對不會怕。

    「粗鄙!大魏百姓就是如此粗鄙?我等千里迢迢,來到大魏,你們張口讓我等滾,閉口讓我等滾?要是這樣,還舉辦什麼太平詩會?不如直接向天下人公佈,你們大魏文人天下第一?明意就能請來聖人之意?指點。

    十國才子聽到百姓如此之說,故此更加篤定了。

    此話一說,大魏上下更加暴怒了,前兩天這群狗東西直接退場,打了大魏的臉,沒想到許清宵都作出千古名詩了,竟然還在這裡狡辯,非要說這首詩詞不是許清宵作來的。

    要是這樣鑽牛角尖,那要怎麼解釋?才能解釋清楚?

    也就在此時,十國才子中,有人實在沉不住氣,看向眾人罵道。

    「說到這個,爾等就如此激動,一看就是被戳中痛腳了,還有,說我等犬吠,爾等此時難道不是再犬吠?」

    此話一說,酒樓內安靜下來了。

    當下十國才子有些沉默,莫名感覺不太對勁。

    「好傢伙,你竟然敢罵大魏子民是狗?你罵我就算了,你居然罵我大魏的老百姓都是狗,諸位兄台,許兄當初為百姓,怒斬郡王,是我輩讀書人的楷模,今日我等讀書人,不敢說怒斬,但也絕對不能輕饒。

      帽子扣上去,而後帶頭說話之人,直接一個飛撲,將十國才子撲倒在地,緊接著一陣亂拳。

    十國才子一看這架勢,先是一愣,緊接著直接群毆起來了。

    雙方打的十分激烈,不過大多數都是一些拳打腳踢,畢竟都沒有修過什麼武,純粹就是你打我一拳,我給你一巴掌。

    這群讀書人扭打在一起,畫面一時亂糟糟的。

    而有百姓走上前,可馬上被人拉住。

    「你莫要參與,毆打讀書人,可是大罪啊。」

    有人提醒,讓其保持冷靜,文人之間鬥毆沒事,可他們要是參與進去,可不是小事啊。

    「我沒有參與啊,我是來拉架的,你們得給我作證啊。」

    後者開口,嗓門極大,隨後抱住一個十國大才,他是一個鐵匠,力氣自然大,直接將這個大才抱住,使其根本動彈不得。

    「大人,不要動手,不要鬥毆,待會刑部來了,可就不好了。」

    他大聲喊著,看架勢的確是拉架,可目光卻看向大魏文人,瞪大了眼睛,幾乎就差沒說出一句,快打啊,還楞在幹啥。

    後者頓時反應過來,當下衝上去就是一拳,打的十國大才頭暈眼花。

    「你他娘的拉偏架。」

    十國大才痛叫一聲,氣的滿臉發紅,想要爭奪對方的束縛,可愣是掙脫不了。

    也就在此時,酒樓內的百姓看到這一幕,一個個愣住了。

    還能這樣玩?

    不過等百姓們反應過來後,不由一個個衝了上來了,開始抱人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各位不要打了,別把人家東西打壞了。」

    「你們都是讀書人,好好的打什麼啊,你看眼睛都紫了。」

    「可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你們會被打死的啊。

    而這樣的事情,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大魏京都不少地方。

    不過有的地方,百姓還是聰明,知道拉偏架,有的地方則沒有去拉偏架,因為大魏文人多一點,拉不拉都無所謂。

    十國讀書人和大魏讀書人的鬥毆事件,瞬間引來刑部和兵部注意。

    一時之間,刑部大量官差跑出來,兵部也有不少人出動了,雖然他們內心解恨,可終究還是不希望發生這種事。    也就在此時。

    守仁學堂內。

    顧言的身影,出現在了這裡。

    「見過顧大人。」

    許清宵遠遠地便看到顧言,他知曉顧言忽然出現,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則不會親自上門。

    「守仁,商會回信了。」

    顧言臉色平靜,將一封信交給許清宵。

    許清宵沒有多說,將信接過,只是一眼,許清宵臉色就變了。

    「這群人,真的太貪了。」

    許清宵臉色瞬間有些不好看了。

    信上內容很多,前面大半段都是哭訴,而真正的內容就一句話,他們可以做出讓步和犧牲,提前收割。

    並且還說自己利潤沒了無所謂,能為國效力他們心甘情願,只是百姓們的利益不能侵犯,畢竟今年提前收割,明年肯定就不行。

    到時候只能扣除百姓的收入,那麼會引來民怨。

    話裡話外最後就是說,提價三成,這個是按照一萬兩一架的提升,也就是說想要所有材料,一萬三千兩一架,其中的銀兩,會補償給百姓,可讓戶部撥款都行。

    「他們以百姓為由,想要逼我等就範,而且老夫已經讓人打聽了消息,三大商會的確讓下面人,通知了百姓,許諾一旦朝廷願意提前收割,便給他們發放補償銀款。 」

    顧言沉著聲音說。

    「我明白。」

    「這手段很高明。」

    許清宵點了點頭,他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本來按照他的想法,三大商會估計提價個五百兩銀子就是極限了,敢開口一千,那就是喪心病狂。

    但他們知道,無論提價多少,都會被扣上一個發國難財的名目。

    到時候一旦水車工程成功了,大魏稅收提升,百姓安居樂業,這群人必死無疑。

    所以他們也學自己,用民心當盾牌,他們提高價格,自己也賺,同時也要拉上百姓一起要價,這樣一來,不但可以掏空大魏的家底。

    而且還能獲得民心,到時候就算是大魏想要動彈他們,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畢竟為百姓謀生,也是罪嗎?

    除非女帝一手遮天,不給你任何解釋,說殺就殺,不然的話,只要有任何阻礙,女帝就別想動這群人。

    「顧大人,您是何意?」

    許清宵開口,詢問顧言。

    畢竟這是老前輩,有些事情,還是得問問他的想法。

    「他們挾持民意而漫天要價,嘴臉醜惡。」

    「戶部不可能答應,老夫也不可能答應,哪怕水車工程不做,也不可能答應。」

    顧言開口,他的態度很堅決。

    提五成的價格?這是什麼概念?等於說,五萬架水車,就要縮水一半,或拿出七萬五千萬萬兩白銀出來,做五萬架水車,大魏國庫就八萬萬兩。

    那豈不是連老本都沒了?

    這要是他答應下來,那他這個戶部尚書就當到頭了。

    「恩,這個價格,我也無法接受。」

    「不過,再與他們發一封信,看看他們的低價是什麼,提價五成,這根本就不可能。」

    許清宵也是如此想到。

    但他願意繼續談一談。

    「還發信?敢開口提五成,而且是按照一萬兩一架來計算,說明他們再怎麼讓步,至少也是一萬兩以上。」

    顧言皺了皺眉,對方的要價太高了,就算退步又能如何?一萬一千兩?一萬兩千兩?

    超過七千五百兩他都不答應,何況這麼多。

    「顧大人,若是信我的話,再發一封,信我。」

    只是,許清宵卻平靜開口,他這一句話說出,頓時之間,讓顧言有些驚訝了。

    「守仁,你有辦法了?」

    看到許清宵這般表情,顧言忍不住詢問。

    「差不多了。」

    許清宵給予一個模糊的回答。

    而顧言微微沉默,想了想後,不禁開口道。

    「行,老夫相信你,這件事情你來處理,若是價格打下來了,一切照舊,但若是價格打不下來,水車之事,必須暫緩。」

    顧言點了點頭,如此說道。

    「恩,多謝大人。」許清宵道謝一聲。

    而聽到這話,顧言但卻有些不太開心了。

    「謝什麼,老夫器重你,你又是戶部侍郎,都是自己人,何必謝我。」

    「守仁啊,你這人就是謙虛好客,以後不准如此了,還有。」

    「也不能把我寫進詩詞裡,

    知道嗎?

    此話一說,許清宵微微一愣。

    啊.這!

    「行了,老夫走了,守仁,記住啊,不要把老夫寫進去,都是一家人,自己人。」

    顧言來這裡就是與許清宵商談三大商會的事情,本來是要一直詳談的,可許清宵看起來是有了辦法,他就不多說了,至於第二件事情,則比較重要。

    現在六部當中,陳正儒還好,畢竟是大儒,有德望,如往常一般,可張靖就不一樣了,見人就來一首將進酒,然後還要求刑部上上下下都要背這首詩。

    說是讚美許清宵,但實際上呢?不就是炫耀自己名流千古了。

    更絕了的是,張靖更是請人把自己家外牆畫上太平詩會場景,刻意把許清宵作詩的一幕畫出,再把將進酒寫上去。

    簡直是不要太嘚瑟了。

    顧言很氣,他身為戶部尚書,也讀過書,是個儒生,也是七品儒生啊,比張靖早了幾年明意。

    但沒想到,張靖竟然能名流千古,他不可能不酸。

    但又不好意思找許清宵明說,總不可能說,你下次寫詩記得加我的名字,這不尷尬嗎?

    顧言走了。

    許清宵望著顧言的背影,有些沉默,看來這世上沒有人不喜歡名聲。

    不過,這事無所謂,下次加上顧大人的名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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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20:38:12 |只看該作者

    眼下,許清宵看著手中的信,卻陷入了沉思。

    三大商會,聯手漲價,這個不是什麼稀罕事,商人逐利,漲價就漲價。

    說實話不漲價許清宵覺得奇怪,還擔心他們拿壞東西來充好。

    但要價要的如此兇殘,大魏的心理價格是七千五百兩,而這些商人開口就是一萬五千兩,這等於是翻倍。

    當然許清宵明白,這是一個談判技巧,先開一個高價,然後再互相讓步,最後選擇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價格。

    只是這個已經不是高價了。

    而是天價。

    「他們為什麼敢開出這個價格?難道不怕大魏直接翻臉嗎?」

    「如若不要他們的貨物,他們豈不是血虧?」

    「商人逐利,就算是有藩王在後面,阻止這場交易,但對商人來說,如若賺不到錢,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而且還得罪了大魏。

    朝堂官員,一個個都是人尖。

    天下商人,這是人尖的人尖。

    試問一下,能從你口袋裡把你的錢賺走,這種人會不聰明?

    尤其是能做到這個程度,大魏三大商會,哪一個不是聰明如妖?

    坐地起價,這很常見。

    但要價太狠,絕對不符合常理。

    他們有一個底氣,這個底氣就是,即使大魏不跟他們合作,他們也不難受。

    只是這個底氣是什麼?

    許清宵暫時想不出來啊。

    但就在此時,突兀之間,一道聲音響起。

    是王儒的聲音。

    「許兄!許兄!」

    王儒快速走進守仁學堂內,一路小跑。

    「王儒兄?怎麼了?」

    許清宵看向王儒,有些好奇道。

    「許兄,桃花庵的大掌櫃來了,想見您一面,不知許兄願不願一見?」

    王儒開口。

    道出來意。

    桃花庵的大掌櫃?

    許清宵將目光看去,守仁學堂外,站著一名中年男子,男子氣質儒雅,而且面相也俊,即便是人到中年,可依舊遮掩不了由內而外的帥氣。

    而且男子左右都站著一些丫鬟,皆然端著一些盤子,想來都是一些禮物。

    「請。」

    若是平日,許清宵可能還真不會相見,畢竟對方是商人,而自己又是大魏官員,不見最好。

    但此時,許清宵願意相見,因為剛好他有一個問題,需要一個生意人來回答。

    桃花庵的大掌櫃,不就是一個生意人,而且去過一次桃花庵,許清宵更覺得這個大掌櫃,不但是個生意人,而且是個很會做生意的人。

    「好。」

    聽到許清宵願意一見,王儒頓時興高采烈地朝著外面跑去,顯然是收了點好處,不過這無所謂,畢竟王儒兄人不壞,做事也懂得分寸,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

    不多時,桃花庵的大掌櫃得知許清宵願意一見,當下不由露出笑容,顯得無比榮幸地走進來,身後的侍女更是一個接著一個走來。

    「草民張如會,見過許守仁,許大人,許萬古!」

    張如會一走進來,便是各種恭敬,朝著許清宵深深一拜,如此說道。

    「見過張兄,許某未穿官服,無需大人稱呼,張兄,來來來,坐下喝茶。」

    許清宵邀請張如會落座下來飲茶。

    而後者倒也不矯情,直接落座下來道。

    「許大人,我昨日入京,得知許大人來過桃花庵,一時之間,萬分懊悔,為何不早些回來,錯過與許大人相見。」

    「故此,一夜未眠,今日待此時,攜帶小小禮物,當做見面禮,還望許大人恕罪。

    「張兄客氣了,客氣了,見面禮就算了,我乃大魏官員,不得收禮。」

    許清宵擺了擺手,張如會人不錯,只是收禮就算了,為官清廉嘛。

    「許大人,這點張某早已考慮好了,這些禮物,是一些珍貴米食,還有一些靈丹妙藥,以及暖血養氣之玉。」

    「有助於許大人養氣蘊血,並不是什麼金銀珠寶。
  ​
    「張兄,今日拜訪,所謂何事?」

    許清宵不提見面禮這個話題,而是詢問對方找自己有何事。

    「沒有其他事情,僅僅只是過來一見,許大人,萬古大才,張某對許大人敬仰許久,請許大人放心,張某純純粹粹就是敬佩許大人。」

    張如會滿臉真誠,看起來沒有半點虛假道。

    而許清宵也不傻,但也沒有覺得人人都是壞人,大家都是朋友,若有利益牽扯,關係更好,若沒有的話,就泛泛之交也很正常。

    畢竟有些詩人文人,的確有些狂熱粉絲,其中不缺有錢之人。

    比如說汪倫。

    花錢花到名流千古,也是天下第一人。

    不過張如會找自己沒事。

    許清宵有點事。

    「張兄,有件事情,想問一問,不知可否為許某解惑。」

    許清宵開口,張如會當下顯得有些激動道。

    「請許大人詢問。」

    張如會問。

    顯得很激動。

    的確有點狂熱粉絲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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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20:54:0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五章:三商邀請,再顯鎮國,斗詩之爭

    如會的目光充滿著榮幸,彷彿自己向他提問,是一種莫大的榮耀一般。

    感受到張如會的目光,許清宵頓了頓,隨後開口道。

    「張兄,你身為商人,許某問個問題。」

    「假設你有一批貨物,這批貨物每一個都價值一百兩銀子,但你知道有人需要你這批貨物。」

    「你第一反應是什麼?

    因為自己不是商人,所以很難站在商人的角度思考。

    可以揣摩商人的想法,但做不到真正換位思考,畢竟商人的思維,捉摸不透啊。

    「坐地起價。」

    張如會說出一個正常商人都會做的事情。

    「那漲多少?」

    許清宵問。

    此話一說,張如會沉默了。

    漲多少?

    「這貨物珍貴嗎?」

    張如會詢問許清宵。

    「不珍貴,一直都有,不過按年生產。」

    許清宵回答。

    「不珍貴,每年都有的話,漲個一成或者是半成差不多了,最大利益。」

    張如會不假思索道。

    這個回答,在許清宵的預料之內。

    不可生產的東西,可以賣出天價,比如說古董字畫,你說他價值一百萬兩都行,你說他一文不值也行。

    而可生產的東西,就一定會有一個固定價格,無非是行情好壞罷了,行情好價格高,行情不好,價格低一點。

    即便是得知別人急缺貨物,但也不能提太多價格,無論從任何一個方面考慮,長期也好,短期也好。

    提高個半成是商人的本性,但如果提高更多的話,就有問題了。

    「如果翻倍呢?」

    許清宵喝了口茶,平靜地說。

    此話一說,張如會頓時皺眉了。

    「翻倍?」

    「許大人,您是認真的?」

    張如會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正常來說提高個半成是商人本性,提高一成是有點貪心,提高個三四成,那就是有點仇了,或者知道你一定會買我的東西。

    翻倍?

    這哪裡是正常人做生意的思維。

    「還望張兄解答。」許清宵語氣平靜。

    而張如會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他開口了。

    「許大人,張某問三件事。」

    「第一,漕運是否困難?」

    「第二,雙方是否有仇?」

    「第三,對方是否一定相信您會購買?」

    張如會提出三個問題。

    而許清宵也快速回答:「正常漕運,與商人無仇,但有人會從中作梗,不敢完全相信,因為可以不要。」

    這是許清宵的回答,漕運不用說,運輸五十郡地,並不算什麼很困難的事。

    至於有仇?就算篤定是懷寧王子在裡面從中作梗,但仇也不是特別大,對商人來說,眼裡只有利益。

    除非是殺了對方的父親,甚至說殺父之仇,在商人眼裡都不算什麼是大仇,尤其是三大商會頭目。

    至於是否相信自己一定買?要價如此之高,誰願意買?當然若是無法解決這個問題,許清宵還是會選擇買的。

    因為這件事情,的確是利國利民,不是一點點銀兩可以衡量的東西。

    此話一說,張如會給予了答案。

    「那就有問題了。」

    「既然無漕運,又無深仇大恨,也不敢確定您一定會買。」

    「正常商人都不會這樣做,哪怕是不正常的商人也不會這樣做。」

    「沒有商人會跟銀兩過不去,這很蹊蹺。

    許清宵沒有急,而是讓他先想想。

    想了一會兒,張如會突然想到了什麼,當下開口道。

    「許大人。」

    「正常來說,絕不可能會有商人這般做,但有一個可能,會讓他們敢這般加價。」

    張如會回答。

    「什麼辦法?」

    許清宵直接問。

    「有另外一批人,用相差不大的價格,定下貨物,但這個可能性不大,畢竟也沒有人會這麼蠢。」

    張如會給予答案。

    這是他的回答,站在商人角度來看這件事情,不可能有生意不做啊,價格翻倍,沒有深仇大恨,而且人家不一定會買。

    這也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不缺賣家,有人已經談好了一個價格,這個價格比正常價格多,但我還是願意和你們做生意。

    只不過你們出的價格,必須要比對方多一點,或者出的價格一樣,這樣的話,我可以考慮跟你做生意。

    張如會的回答,讓許清宵瞬間陷入了沉思。

    這一句話,簡直是點醒了許清宵。

    是啊。

    三大商會為何敢開出這樣的價格?

    難道他們不怕大魏王朝嗎?

    再者商人逐利,雖然他們知道大魏需要這個東西,有點急,但也不至於說漫天要價?

    除非你能吃定了大魏。

    但這可能嗎?

    大魏雖然衰敗,但不代表大魏現在不行了。

    還沒到被商人欺負的地步。

    所以他們也不敢真正得罪大魏,但為什麼敢翻倍?

    張如會說的話,讓許清宵醍醐灌頂,有人已經預定了這些材料,甚至讓他們提前收割,給出的價格,不會少到哪裡去。

    也正是因為如此,三大商會才敢開出這個價格,而三大商會還是想要與大魏合作,畢竟他們還是要在大魏做生意。

    那麼誰有如此恐怖的財力,購買這些水車材料呢?

    異族?番邦?

    許清宵直接搖了搖頭,七萬萬兩白銀,再加上人工費用等等,可能要花費八萬萬兩白銀,甚至是九萬萬兩白銀。

    除非異族番邦加起來買,不然的話,他們買不起,而且買這個做什麼?不怕自己陰他們一手嗎?

    要是說水車已經在大魏推廣成功,而且得到了巨大的反響和收穫,他們加價購買肯定是沒問題的。

    但問題是,水車工程壓根就沒有啟動,就是一個設定和框架,他們憑什麼覺得這個東西能發大財?

    最開始朝堂上的官員都不認可,何況這群人呢?

    所以異族番邦不敢買,至少在大魏沒有成功之前,他們不敢買,賭不起。

    不是番邦異族,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個人力量是不可能的,那麼只有兩個可能性了。

    突邪王朝。

    初元王朝。

    這兩個王朝,與大魏形成三足鼎立的盛世,但當初是突邪王朝加初元王朝才能和大魏硬碰硬。

    然而現在,三個王朝當中,突邪王朝的實力第一,可初元王朝的經濟能力最好,大魏王朝在軍事上的力量還是不差,可在經濟上完全比不過他們。

    靖城之恥加七次北伐,的確確拖垮了大魏。

    「若是這兩個王朝任何一個,這成本就是十萬萬兩白銀啊。」

    「當真是有錢啊。」

    許清宵徹底明白了,敢開出這個價格,能讓三大商會這般瘋狂,也只有這兩個王朝能做到了。

    下一刻。

    許清宵眼中露出寒意,極其可怕的寒意,他起身背對著張如會,這寒意極其可怕。

    許清宵不恨突邪王朝,也不恨初元王朝。

    因為他們做的事情,沒有任何錯,大家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自己是大魏子民,自己肯定是幫助大魏,他們針對大魏是對的,反而不針對大魏,才有鬼。

    可許清宵恨的是,三大商會的所作所為。

    如此利國利民之物,不但不幫自己國人,反而幫助其他國家,坑害自己國家。

    商人逐利沒有錯!

    但這已經是賣國了。

    這種人,當真是十惡不赦,這還是人嗎?

    靠大魏,做大做強,發家致富,可如今卻賣國求榮,連畜生都比不了。

    「如若真是如此,許某這第二把刀,就不會有任何情面了。」

    許清宵心中喃喃自語。

    他第一把刀,是番商。

    第二把刀,是大魏商人,但考慮到很多事情,所以這第二把刀肯定不敢直接落下,必須要時機成熟。

    只是三大商會竟然賣國求榮,許清宵就不得不提前佈局了,而且一旦落下,這第二把刀,絕對是血流成河,也絕對會引來天大的麻煩。

    所以自己必須要布好局,一點都不能出錯,出錯一點,倒楣的就是自己了。

    畢竟自古以來,能成為大商人的,有幾個不是心狠手辣之輩? 。

    得謹慎,萬分謹慎啊。

    一切念頭收回,許清宵面容平靜,隨後轉過身來,給張如會倒上一杯茶。

    「多謝張兄解惑。」

    許清宵親自為其倒茶,後者受寵若驚,端著茶杯,小心翼翼地接過,隨後一小口一小口飲下,明明就是普通茶葉,可在張如會心中,卻比世間上最珍貴的茶還要好喝萬倍。

    「許大人,您這一番話,實在是太客​​氣了,這哪裡算得上是什麼解惑,只是經驗之談。」

    「許大人,張某的確確敬佩大人,無論是大人為民,還是大人之才華,張都無比仰慕大人,若能結識許大人,張某無比榮幸。

    創辦桃花庵,就可以看出張如會的心,他也是一位讀書人,只是沒有入品,可酷愛讀書,家中也有不少錢財,所以有許多生意產業,並且廣結好友,只要是讀書人,他都敬重。

    尤其是許清宵這般,既有才華,又能為百姓立心之人。

    「張兄實在是過譽了,論年齡,張兄比我年長不少,許某還要喊一聲兄長。」

    許清宵客氣道。

    面由心生,張如會的面相很不錯,再者談吐儒雅,許清宵有儒道神目,而且也有浩然正氣,不說能直接分辨一個人是好是壞,但會有一種直覺。

    這個張如會對自己的確沒有任何私心,的的確是崇敬自己,崇拜自己,仰慕自己,極為濃盛的仰慕。

    有一句經典名言說的很對。

    你永遠不會討厭一個仰慕你的人。

    畢竟他欣賞你。

    如果他很有錢的話,那就是榜一大哥了。

    張如會是不是自己的榜一大哥,許清宵還不清楚,可上來就是各種禮品,最起碼證明張如會有心了。

    「擔不起,擔不起,許大人乃是戶部侍郎,又是萬古大才,這兄長怎能擔當啊。」

    張如會有些惶恐,覺得自己配不上,這惶恐不是偽裝出來的,許清宵看得出來。

    「張兄,無論如何,您年齡比我大了二十歲,再者朝堂上我是戶部侍郎,可在守仁學堂當中,我不過是一個普通讀書人罷了。」

    「公是公,私是私,張兄若入了朝堂,一聲許大人,愚弟敢認,可兄長並不是官位,這一聲許大人,愚弟不敢認啊。尊大小? 」

    許清宵如此說道,態度也很誠懇。

    實話實說啊,人家四十多歲了,自己才二十歲,叫一聲兄長絕對不吃虧。

    再者還是自己的忠實粉絲,老大哥嘛。

    “這!這!”

    張如會的確確很惶恐啊,今日他過來,想要認識許清宵,所以透過王儒,也就是許清宵的好友搭橋。

    說實話他其實特別慌,怕許清宵不見,因為有些文人非常傲氣,特別討厭他這種商人,即便自己也是讀書人,人家該不爽自己,依舊不爽自己。

    當然如果用錢的話,可以砸出感情,可問題是,這種感情有什麼用?只要自己有朝一日沒錢了,人家還會理自己嗎?

    但沒想到的是,許清宵不但見了自己,而且還一口一口兄長喊自己,無論許清宵是出於什麼目的,他內心是爽了,又爽又感動。

    什麼是文人?這才叫做文人啊。

    但真答應下來,他還是有點慌啊,畢竟人家是大魏最年輕的戶部侍郎,再加上許清宵的威望等等。

    喊自己一聲兄長,的的確確令他有些不好意思啊。

    只是,就在此時,王儒開口了。

    他一直坐在旁邊聽,因為插不上話,現在總算是能插上話了。

    「張掌櫃,許兄為人謙和,最不喜歡的就是矯情,也看淡名利,不然的話,以此時許兄的地位和身份,我也高攀不起啊。」

    王儒說了一句,誇讚許清宵。

    此話一說,張如會也不矯情了,他做生意的人,最懂得人情世故,無論許清宵是真是假,最起碼這一聲兄長是喊了。

    他也就該下來了。

    「既如此,那張某就厚著臉皮,承一聲兄長,許賢弟,愚兄敬重讀書人,尤其是你。」

    「這天下官員何其之多?張某見到的官員又何其之多?可像許兄這般的,張某從未見過,如今賢弟如此看重張某。

    許清宵如此給他面子,他也給許清宵麵子。

    「兄長客氣了。」

    許清宵微微一笑,結識一位有財力的人,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好事,倒不是說要賺錢,而是一股自己的力量。

    當然他也會給張如會好處,不會讓張如會吃虧。

    「承蒙賢弟不嫌,今日我也沒有準備什麼厚禮,這塊玉佩,乃是兄長的貼身玉佩,名為靈陽寶玉,可以調理賢弟氣血,百病不侵。」

    張如會說話之間,取出自己的玉佩,交給許清宵。

    玉石雕刻蟠龍,晶瑩剔透,光看玉面就知道此物價值不斐。

    「兄長客氣了,如此珍貴之物,愚弟怎敢收下。」

    許清宵開口,連連推辭。

    「不不不,賢弟收下,若是不收,愚兄實在是擔當不起這兄長二字啊。」

    然而,張如會死活要將這塊寶玉送給許清宵,甚至是硬塞。

    許清宵有些無奈,但還是接下吧,畢竟一點東西都不接,那也不行,至於有人說自己行賄受賄,許清宵倒也不怕。

    你說自己行賄受賄,請問你去哪裡報案?刑部還是吏?就怕你腦子抽了去兵部,估計要被打的頭破血流。

    然而,當寶玉落在手中,的確確血氣開始湧動,效果很明顯。

    這玩意是個寶貝啊,以後有機會還是還回去吧。

    許清宵心中想到。

    待許清宵收下此物後,張如會這才笑顏逐開。

    隨後,張如會繼續開口。

    「賢弟,這是我的令箭,以後但凡在張氏商鋪花銷,一切都算愚兄的,可莫要付錢。」

    「如若離開了京城,只要有張氏錢莊的地方,十萬兩白銀以內,賢弟當日隨意提取,如若需要更多,

    讓人給我傳個消息即可。

    他的令箭價值不菲,所有張氏商鋪消費統統免費,而且可前往張氏各大錢莊,提取十萬兩白銀應急。

    然而許清宵有些驚訝了。

    「張兄,沒想到你生意如此之廣?錢莊你也做?」

    許清宵這下子有些驚訝了,雖然許清宵知道張如會有錢,可沒想到竟然連錢莊都開起來了,而且開口就是十萬兩白銀。

    這得多大的家產啊。

    「略有一二,略有一二。」

    張如會笑了笑,身為生意人,最忌諱的就是說自己有多少錢,這不是告訴別人,我有錢,來宰我吧。

    聰明的商人都懂得裝窮,不過在許清宵面前,他還是忍不住稍稍炫耀一下,但也保持理智。

    「可以啊。」

    「兄長,以後指不定有個大生意給你。」

    聽到錢莊二字,許清宵不由想起自己的安國策,本以為安國策能快速施展,後來自己才知道,自己太年輕了。

    自己不知道國家的狀況是什麼,等知道以後才明白,為什麼安國策被一直壓著了。

    因為根本不適合,至少以現在來說,不適合。

    「大生意?有多大?」

    張如會略顯好奇。

    「先問一句,賢兄的資產如今有多少,進收多少,不需要說的太明確,大致即可。」

    許清宵平靜問道。

    此話一說,張如會微微沉思,而許清宵也繼續開口:「當然,若是賢兄不方便說,那也無妨。」

    許清宵喝了口茶,對於商人來說,自爆家底是比較隱私的一件事情,詢問張如會,其實也是一種探底。

    他想看看張如會到底對自己是一個什麼態度,不說也無妨,這個能理解,說了就證明張如會對自己當真是交心,至少是願意交心的。

    「不不不。」

    「賢弟誤會了,愚兄只是在思考。」

    張如會解釋一句,過了一會兒,他給予答案。

    「每年收入,一千五百萬兩白銀,上下浮動不會超過三成。」

    張如會給予解釋。

    這個回答,並沒有讓許清宵驚訝,但一旁的王儒卻懵了。

    一千五百萬兩白銀是什麼概念啊?

    他根本算不過來啊,這簡直是天文數字。

    許清宵不震驚的原因很簡單,自從砍了大魏番商一刀之後,許清宵就明白了一件事情,大魏窮,但大魏的商人不窮。

    所以年收入一千五百萬收入,許清宵不驚訝。

    當然了,一兩白銀等於前世一千元,也就是說張如會年收入一百五十億。

    那麼按照前世的形容,估值至少是三千億了。

    算是相當不錯了,大魏最頂尖的一批人。

    「這筆生意,若是做下來了,賢兄的財富,十倍不止。」

    許清宵平靜道。

    但此話一說,張如會和王儒兩人瞬間愣在原地了。

    在王儒眼中,一千五百萬兩白銀,已經是天文數字了,別說他這輩子,就算是一百輩子也賺不到啊。

    現在許清宵說還可以翻十倍,這是什麼概念?一萬五千萬兩白銀?這得多少錢啊?

    張如會也愣了,他現在到了這個層次,愈發知道家產越多越難賺錢這個道理了。

    錢可以生錢,這點沒問題,可你錢多,遇到的人也多,每個人都想從你身上吸一口血,每個人都想咬你一塊肉下來。

    每個人都想騙你,而且到了這個時候,不管你想做什麼,下面都有自己的利益,都有自己的想法,想要發展除非遇到無與倫比的機會。

    說實話,別說十倍了,就算是翻一倍,對他來說都是無量價值啊。

    十倍?

    這是什麼概念?大魏國稅一年都沒有這麼多銀兩吧?

    自己以後豈不是成為大魏第一富豪了?

    以後就算還有三大商會,自己就是第四大商會了,而且還是商會之首。

    這不得起飛?

    但很快,張如會冷靜下來了,原因無他。

    因為十倍太誇張了。

    他不是不信許清宵,而是不相信自己。

    可許清宵敢說十倍利潤,就算有點誇張,最少一倍吧?

    要是真能提升一倍也夠了,自己基本上無限接近三大商會了,說不定自己的兒孫,能將自己孫氏商會抬到四大商會這個程度。

    所以他還是有些期待。

    「敢問賢弟,是什么生意?」

    張如會開口問道。

    「以後再說,現在還不急。」

    許清宵微微一笑,大魏錢莊的事情,光靠朝廷肯定是做不大的,必須要吸納更多商人進來,這群商人聰明的很,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這一點沒有任何問題。

    大不了讓陛下特意開闢一條體系,比如說'紅頂商人',讓這些商人也有官職,估計真到這個時候,不知道多少商人要激動哭了,哭著喊著要加入。

    畢竟商人的地位不高,比較畸形,但也沒不至於說太過於低下,只能說在讀書人面前,就卑微如塵了。

    所以許清宵倒是有想法的,當然這個計劃,暫時不能說出來,要等第二刀落下來的那一刻,再去說。

    聽到許清宵這般開口,張如會沒有繼續追問,許清宵不說,他相信有許清宵不說的道理。

    也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

    「許大人,顧尚書請您去一趟戶部。」

    是戶部的小史,請許清宵去一趟戶部。

    當下,張如會看到這一幕,立刻起身道。

    「賢弟,時辰不早了,愚兄就不耽誤了,畢竟你現在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張如會如此開口。

    「行,賢兄慢走,過幾日,等太平詩會結束,愚弟再去桃花庵找兄長一趟。」

    許清宵看得出來,這張如會對自己十分真誠,是一股力量,可以利用,當然對方也可以利用自己牟利。

    大家都是這樣的,你幫我,我幫你,如果光憑的好感,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

    成年人的世界,更多的還是利益。

    「好,好,好,到時我一定會隆重設宴。」

    聽到這話,張如會立刻開口,要隆重設宴。

    「到時見。」

    「王儒兄,先走了。」

    許清宵沒有逗留,立刻起身,同時向王儒告別。

    王儒點了點頭,跟著張如走了。

    而許清宵也跟著戶部捲吏離開。

    很快。

    戶部。

    許清宵見顧言,還不等許清宵開口,顧言的聲音便已響起。

    「守仁,他們派人來京都了,約我等明日相聚。」

    顧言開門見山道。

    「明日相聚?何時?」

    許清宵皺了皺眉頭。

    這三大商會怎麼突然來京?而且約明日相聚?

    「戌時左右,按正常來說,我等要提前半個時辰過去,畢竟商談,而且點名要你去,否則不談。」

    顧言回答。

    此話一說,許清宵有些明白了。

    「他們是想要阻止我去鬥詩?」

    許清宵開口,有些好奇道。

    而顧言點了點頭。

    「他們的意思,就是想要阻止你去鬥詩。」

    「老夫的意思是,我帶人去,你就不用去了,明日鬥詩,你不能少。」

    顧言給予回答,太平詩會依舊重要,談價格這種東西,不需要許清宵去,去了又能如何?會因為許清宵低價出?

    只是顧言有些好奇,為什麼他們非要阻止許清宵參加鬥詩?

    就如此仇視嗎?這都已經擺在台上了。

    「不。」許清宵搖了搖頭,看向顧言道。

    “顧尚書,我去。”

    “他們想要見我,讓我無法參加太平詩會,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何如此。”

    「但越是如此,下官就越要過去見一見,下官也想會一會這些人,知己知彼,方可百戰百勝。」

    這是許清宵的回答。

    對方想要見自己,這是好事,雖然挑選的時間,明顯有問題,但這並不妨礙自己。

    「不行,太平詩會很重要,你知道京都發生了什麼事嗎?」

    「十國才子跟大魏文人打起來了,雙方火氣沖天,現在矛盾愈演愈烈,如若你不參加的話,一旦輸了,只怕我

    大魏顏面無存

    。卻否決了許清宵的提議。

    大魏京都已經喧鬧起來了,十國大才跟大魏文人打的不可開交,彼此之間可謂是水火不容。

    許清宵的將進酒,是讓百姓出了一口氣。

    但架不住十國大才不要臉啊,非要說許清宵提前得到試題,甚至還堅定地認為,許清宵這首千古名詩,不是許清宵自己作的。

    而是請來一位天地大儒出手,否則的話,許清宵憑什麼認為,自己就一定能作出千古名詩?

    又為什麼一定是在鎮國詩出現之後,再出現?

    所以他們不服!

    一點都不服。

    這讓大魏百姓氣的牙齒痛了,對方不要臉,怎麼辦?打又打不了,罵又罵不過,陛下已經下旨了,不允許再發生這種鬥毆事件,一旦發生,剝奪功名。

    所以無論是大魏文人還是十國才子,都不敢繼續叫囂,雙方就是把所有怒火,全部留在了明日的鬥詩上。

    誰贏了,輸家閉嘴。

    但很多人都知道,即​​便是大魏贏了,估計十國大才也會不服,他們已經立先天不敗了,所以眾人就希望,許清宵再未來三天,寫出三篇千古名詩。

    如果真這樣的話,十國大才,估計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但連續三天,三篇千古名詩?

    這個別說大魏文人了,連百姓們也不敢想啊,知道許清宵是萬古大才,但也沒有這麼自信,一天一篇千古詩詞?

    真要這樣,離陽宮都要塌掉,被才氣震塌。

    但不管如何,許清宵參賽了,一定能取得一個好名次,因為許清宵可以創造奇蹟。

    力壓十國大才。

    故此,顧言不同意許清宵去見面,他之所以喊來許清宵,是告訴許清宵這件事情,問問他有什麼想法。

    「顧大人,您放心,我明日赴宴,但清宵也可以保證,明日鬥詩,不會輸。」

    許清宵神色認真道。

    這番話一說,顧言有些皺眉了。

    「為何如此篤定?」

    顧言皺著眉頭,忍不住問道。

    「這個,顧大人就別問了,清宵何時騙過您?」

    許清宵有自己的打算,只是這個辦法說出來,怕顧言更不答應了。

    「你不親自過去,怎麼贏?」

    顧言真有些想不明白了,但仔細想想,許清宵的確沒有撒過謊啊。

    「顧大人,您不信我嗎?」

    「還有,三大商既然指名點姓讓我過去,那清宵可以猜到,只要清宵不去,他們就一定會以此為藉口,說大魏戶部瞧不起他們。

    迢迢來到京都,願意和大魏好好談價格。

    但沒想到的是,大魏戶部許清宵,竟然瞧不起他們,又要讓他們低價,又不願意見他們,他們雖然是商人,可也是有骨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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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話許清宵自己都幫他們編好了。

    的確,隨著許清宵這般開口,顧言臉色一沉。

    因為許清宵說的一點都沒錯,三大商格外叮囑,必須要讓許清宵過來,否則不見。

    想到這裡,顧言不再開口了。

    而許清宵的聲音響起。

    「顧大人,有一件事情,清宵要說。」

    「三大商有恃無恐,敢漫天要價,很有可能背地已經跟另外一批人談妥了價格。」

    許清宵壓著聲音說道,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恩。」

    只是顧言沒有半點驚訝,而是點了點頭,而後開口道。

    「老夫已經猜到了,守仁,你當真聰慧,能猜到這個上面來,有戶部之大才,只是這件事情,你不要參與進來,涉及很大。」

    顧言早就知道了,實際上當對方的信來了以後,他便猜到了。

    只是他不與許清宵說,不是不把許清宵當自己人,反而就是把許清宵當自己人,才沒有告知許清宵。

    畢竟依照許清宵的性格,得知這件事情,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

    他希望許清宵能順順利利成為戶部尚書,坐上自己這個位置,那麼這些事情,由來他解決。

    「恩,清宵明白。」

    看到顧言早就知曉,許清宵心中不免感慨一聲。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啊。

    許清宵一瞬間就明白,顧言是不希望自己惹禍上身,所以不願意告知自己,假裝自己不懂。

    但沒想到自己還是猜到了,不過這件事情,許清宵暫時不碰,知道了就行了。

    「明白就好,行吧,其餘的老夫就不多說了,你既然有自信贏得太平詩會榜首,那明日就隨老夫一同去。」

    「不過有一點,鬥詩一定不能輸,否則老夫寧可被他們辱罵,也絕對不可能讓他們拖住你。

    畢竟許清宵說的一點沒錯。

    真要許清宵不去,這些商人肯定是以此為由,各種抨擊許清宵,自己站在道德高地上。

    而許清宵最擅長的就是這個,自然而然不可能留下話柄給別人。

    「好,那清宵便去準備鬥詩之事。」

    許清宵點了點頭,而後退離開。

    許清宵來的很快,走的也很快。

    他要回去解決明日鬥詩之事。

    三大商會明顯想要拖住自己,讓十國大才壓制大魏文人,如果自己不去,他們就以此為由,攻擊造謠。

    若是自己去的話,那太平詩基本上會輸一半。

    如意算盤很好。

    可惜的是,他們面對的人,是一位從小經歷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穿越者。

    讓許清宵寫文章,許清宵不見地能每一篇文章都是絕世文章。

    但讓自己寫詩?

    李哥,杜哥,白哥,隨便一個拿出來,就是吊打十國的存在。

    所以許清宵根本不在乎,這區區十國大才。

    守仁學堂。

    許清宵步伐不慢。

    「師兄!」

    「師兄!」

    許清宵喊了幾聲。

    「怎麼了?」

    陳星河從膳房走了出來,端著碗筷,有些好奇。

    「問你一件事,你好好想想再回答。」

    「明日太平詩會不是要鬥詩嗎?你猜得到題嗎?」

    許清宵開口,直接詢問道。

    「猜題?」

    聽到這話,陳星河頓時將碗筷子放下,而後一臉認真道。

    「師弟,你這問題可算是問準人了,師兄雖然作詩能力不錯,可師兄真正的才華,就是猜題。」

    「不怕告訴你,當初府試之題,是我告訴老師的,後來老師非要說是他自己猜出來的,我也沒辦法,你知道當學生的不可能跟老師爭啊

    。

    「行,師兄,幫我猜一下接下來三天的題,可以多猜幾個,寫在一張紙上。」

    許清宵如此道。

    「好,師弟稍等,我馬上。」

    陳星河滿懷期望,隨後走進自己的書房。

    他很開心,極度開心。

    自己的師弟,總算是有求於己了。

    當下,許清宵回到書房後,開始沉思,而後一個題目寫上去。

    許清宵在外靜靜等待。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後。

    陳星河走了出來。

    拿著一張宣紙道。

    「師弟,鬥詩三日,也會出題,一日一題,我保守估計應該是這五個題目。」

    「畢竟來來回回就是這些。」

    陳星河將宣紙遞給許清宵。

    「五個題?不加加?」

    許清宵微微皺眉道。

    「一題不加。」

    陳星河無比自信。

    看到陳星河這般自信,許清宵也沒多想,轉身回到房內。

    望著回去'複習'的許清宵,陳星河很是得意。

    想到明天鬥詩,許清宵贏得第一,再來感謝自己時,陳星河更加愉悅了。

    而就如此。

    一直到了晚上。

    太平詩會再次開始,但這一日,許清宵沒有參賽,說不參賽就不參賽。

    今日不是鬥詩,依舊是出題作詩。

    然而就在太平詩會開始一個時辰後。

    才氣湧入太平詩會。

    天穹之上,依舊有金色字體。

    是鎮國詩。

    但這首詩是華星雲所作所為,詩出鎮國,力壓十國大才。

    只是今日十國大才基本上沒有作詩。

    顯然他們根本就不打算在今日動手,明日鬥詩才是他們的環節。

    故此,這一日,一切相安無事。

    可眾人知曉,明日的鬥詩,才是真正的環節。

    每個人心情都很緊張,也很期待。

    就如此。

    一直到翌日,未時。

    許清宵從房中走出。

    手中拿著幾個信封,推開了陳星河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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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21:18: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六章:不要再拆了,宮殿要塌了,許清宵花式裝嗶

    守仁學堂。

    許清宵拿著一份書信來到了陳星河房內。

    「師弟?」

    正在苦心研究詩詞的陳星河有些好奇,望著許清宵有些不解。

    「師兄,這信封你拿好,一共有七份,今日太平詩會,師弟就不參加了。」

    「不過我已經將你選題之詩都作了一首詩,如若選題對了,你就拆開信封。

    但這話一說,陳星河有點懵了。

    「師弟?你不參加?」

    「今日鬥詩,所有人都等著你啊,你居然不來?這十國大才到時候又要說些什麼啊。」

    陳星河有些咂舌,這麼重要的事情,許清宵竟然不來?這實實在在有些.尷尬。

    因為所有人都在等許清宵過來,大魏百姓翹首以盼,可沒想到許清宵不來,這如何不尷尬。

    「師兄,師弟要忙一件大事,涉及到江山,涉及到百姓。」

    「所以太平詩會,師弟就不參加了。」

    許清宵神色很認真,向陳星河解釋。

    此話說出,陳星河陷入了思索之中,但很快他明白許清宵不會撒謊,更加清楚許清宵現在的確是為大魏王朝做事。

    關乎江山,涉及百姓,自然要比太平詩會重要百倍,所以不去也實屬正常。

    「行,師弟,那今日太平詩會,我替你去吧。」

    陳星河點了點頭,答應下來了,同時將目光落在這七封信上。

    「這信為何不能拆開?」

    陳星河繼續問道,有些好奇。

    「我以文器春秋筆封了才氣,若是拆開,才氣湧入,只怕會惹來不好的反響。」

    「總而言之,師兄,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要拆開,這七封信,代表七個試題,要是真一個沒中,勞煩師兄再來醉滿樓找我。

    三大商會的人,將見面地址選在了醉滿樓,與離陽宮正好對立。

    「好!」

    陳星河點了點頭,就沒有多說什麼。

    「勞煩了。」

    許清宵一拜,而後轉身離開。

    「師弟客氣。」

    陳星河回答,而後起身目送許清宵離開守仁學堂,再然後將目光落在了這桌上的七封信上。

    每一封信上面都寫了題目,但有一點陳星河不太相信。

    不是說不相信自己師弟的文才水平,而是許清宵說不能全部拆開,這就有些太自信了吧?

    知道自己師弟有驚世之才,可也沒必要這樣,真拆開了又能如何?

    「師弟啊師弟,你太高調了,要跟師兄一樣,學會低調,唉!」

    陳星河心中感慨,認為自己師弟過於高調,言行舉止都有些浮誇,得學學自己,低調不好嗎?

    當然陳星河只是隨便想想,七封書信還是好好收著,如若押中了題,那就拆開,如果押不中再去找自己師弟一趟。

    很快,天色漸晚,逐漸來到酉時。

    今日的離陽宮,比前三日還要熱鬧許多,進宮人數不變,可架不住百姓們過來湊熱鬧啊。

    除了第一天,大量百姓在離陽宮外觀望,後面兩天就沒什麼人了,但今日鬥詩環節,再加上大魏京都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大魏文人和十國文人已經到了那種水火不容的程度,而京都內的百姓,也瞧不起十國文人。

    說來說去還是十國文人做法太噁心了。

    太平詩會第一天,大魏贏了,大家五五開,你有面子我也有面子,畢竟儒道正統在大魏,而且太平詩會也是大魏的詩會啊。

    你總不可能指望大魏丟人現眼吧。

    太平詩會第二天,雖然依舊是大魏第一,但前十有八個是你們十國才子,照理說,我們大魏已經輸了,你們十國才子也不虧吧?

    至於你說不合理,行,咱們可以慢慢談,好好去說,可你們呢?直接翻臉走人,一點面子都不給?這就是你們十國大才的素養?

    到了第三天,你們出了鎮國詩,華星雲說再作詩一首,可因為陳正儒陳尚書已經說了,一個人限一首,所以你們拒絕,行,我們也答應了,這也沒什麼。

    許清宵來了,一詩千古,都已經這樣了,可沒想到的是,你們這群人竟然直接污衊許清宵,這詩已經做好了,是有人提前洩題。

    歪日。

    照這個說法,我們大魏只要拿了第一就是偏袒?就是洩題?按照這種陰謀論,誰解釋的清楚?

    所以大魏文人和大魏百姓們怒了,實實在在被噁心壞了,拿出真實力,你們要說洩題,大家不相上下,你們佔據優勢,你們又說偏袒?

    怎麼樣你們才能閉嘴?

    而今日,鬥詩會上,所有人都期待,期待許清宵出面,再用一首千古名詩來打臉,把這群人的臉狠狠打腫。

    也正是因為如此,不知道多少人聚集在離陽宮外面,廟會都不參加了,甚至不少酒樓掌櫃,包括一些小商小販都來了,大家寧可不做生意,都要來見證這個盛況。

    當然說是這樣說,但實際上大家還是害怕,害怕許清宵輸了,害怕大魏輸了。

    如果當真如此的話,那丟臉就丟大發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隨著離陽宮門緩緩開啟,所有文人以及百姓紛紛走入離陽宮內。

    池中註酒萬斤,宮內也有不少人準備好了美酒佳釀,就怕許清宵萬一即興作詩,又沒酒了那就不好了。

    甚至很多百姓都自己準備了酒水,就怕許清宵需要喝酒。

    眾人入場。

    歌舞昇平,奏樂響起。

    一切都顯得繁榮熱鬧,文宮大儒先出現,隨後便是六部尚書依次出現,不過戶部尚書顧言沒有出現,最後便是四大書院的院長紛紛出場。

    眾人出現,望著台下眾人,他們目光再搜尋,不只是他,實際上詩會現場,也有不少人在互相觀望著。

    所有人都在搜尋一道目光。

    許清宵。

    尤其是十國大才,他們也不說話,就是在看,看許清宵在什麼地方。

    只是看來看去,就是沒有看到許清宵的身影。

    「守仁不會被顧言那個老東西拉走了吧?」

    「是啊,顧言這個老傢伙也沒來,守仁也沒出現,不會被拉去談生意了吧?」

    「這時候,顧尚書把守仁拉走?被顧言拉走了。

    「先不要說,守仁不會亂來的,相信他。」

    陳正儒開口,讓其餘尚書不要說什麼,老老實實參加盛宴,等盛宴結束之後,再去尋找許清宵的身影也不遲。

    此話一說,眾人點了點頭。

    而人群當中,慕南平雖然沒有找到許清宵,卻看到了陳星河。

    當下,慕南平帶著自己的妹妹慕南檸走了過去。

    「陳兄,許兄呢?」

    慕南平開口,詢問陳星河,眼神之中滿是好奇之色。

    「這邊說。」

    陳星河感受到一些人的目光,而後拉著慕南平往一旁走去。

    兩人頓時跟了過去,緊接著陳星河這才壓著聲音道。

    「師弟不來了,他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讓我過來處理今日的詩會。」

    陳星河如此說道。

    可此話一說,慕南平和慕南檸有些愣愣了。

    「讓你來?讓你來做什麼?這不是丟臉嗎?」

    慕南檸說話很直,下意識開口道。

    陳星河:「.」

    剎那間,陳星河臉色一變,他看向慕南檸,長得雖然很漂亮,但那又如何?有你這麼羞辱人的嗎?什麼叫做丟人現眼?

    我陳星河再不濟,也是大魏王朝新朝第一屆府試南豫府排名二十一好不好?你能達到這個排名嗎?你大爺的。

    「陳兄,不要生氣,我這小妹說話直。」

    「小妹,以後不可這般。」

    慕南平訓斥了一句,可這話陳星河更不愛聽了,什麼叫做說話直?

    你什麼意思?你也覺得我陳某是來丟人現眼的?

    陳星河不說話,他面容清傲,可內心很難受,想生氣吧,對方畢竟是永平世子,自己在京都還是要多多認識點人,想不生氣吧,可憋著一肚子的氣。

    「陳兄,許兄為何不來啊?有什麼大事,連太平詩會都不來參加?」

    「今日我聽聞,十國大才準備了許多,幾乎是舉十國之力,想要對抗許清宵,他們昨天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商量了什麼 。

     “而且所在的地方,才氣橫溢,只怕今日至少也有幾首鎮國詩啊。”

     “陳兄,如若許兄今日不來的話,只怕大魏文壇不穩啊。”

     “要不您去找一趟許兄,否則的話,一旦出事,大魏就要淪為笑話啊。”

     慕南平開口,語氣帶著一些央求。

    「不用。」

    「師弟已經做好了後手,你看。」

    陳星河拿出許清宵準備好的七個信封。

    「這是何物?」

    慕南平有些好奇。

    「師弟已經做好了準備,昨日他讓我押題,我押了五題,師弟寫了七題詩,就在這其中。」

    「若是押題成功,就將信封打開應對即可。」

    陳星河自信道。

    「讓你押題?」

    然而慕南平瞬間抓住重點,滿臉不可置信,畢竟如果是許清宵自己押題,他還相信,可讓陳星河來押題?

    不是吧?

    一瞬間,慕南平拿過信封,一封封看去。

    【道理】、【風月】、【悲】、【諫友】.

    你大爺的。

    如果說,得知是陳星河押題,他心裡涼了半截,可看完陳星河的押題後,他直接涼了。

    這是什麼鬼題啊。

    還道理?這是太平詩會啊,跟道理什麼事?

    完了,完了,這回徹底完蛋了。

    慕南平覺得這次真的涼了,徹底完蛋了。

    「慕兄,你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我敬重你是永平世子,可沒想到,你竟如此羞辱我。」

    陳星河有些慍怒了,還有完沒完啊,押個題你都要說我?

    「陳兄,息怒,息怒,本世子也只是有些心急罷了。」

    「唉!唉!唉!」

    慕南平立刻解釋,可話雖這樣說,但他還是鬱悶啊。

    陳星河不說話了,待會就能看到結果,沒必要在這裡與這種人辯解,當真是有辱斯文啊。

    鐺!

    也就在此時,隨著輕微的鐘聲響起。

    當下,文宮大儒孫靜安緩緩走出道。

    「太平詩會,鬥詩即將開始。」

    「本次鬥詩,臨時修改規則,由十國大才派出代表,大魏文人派出代表,各自為其選題。」

    孫靜安的聲音響起,這一次的鬥詩大會,臨時修改了規矩,而這個規矩就是出十題,讓十國大才為大魏來作詩,而大魏也會挑選一個題讓你們來作詩。

    你不說我們會洩題嗎?總不可能我們準備好十首千古名詩吧?你非要這樣說,那就真沒有一點儒品了。

    果然,這個規矩一出,不少聲音跟著響起了。

    「這下子倒要看看十國的讀書人,該怎麼解釋了。」

    「硬逼著大魏修改規矩,別又輸了。」

    「這要是還敢說我們洩題,他們就別想走出京都了。
   ​
    ​這群人肯定要各種找理由。

    輸不起沒辦法。

    聽到了百姓的聲音,十國大才們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反倒是露出冷笑之色。

    「當真問心無愧,為什麼要修改規則?還不是自己做的太難看了?」

    「就是,就是,如果真沒偏袒和洩題,為什麼要修改?說到底心裡還是有鬼。」

    「不過看現在的樣子,他們應該不敢洩題了。

    但這話一說,大魏文人怒了。

    「你們這是什麼話?都修改了規矩,你們還在這裡叫囂?」

    「既然抱著這種想法,那就別比了,直接滾吧你們。」

    「真就直接滾吧。」

    「你們這幫人,當真是噁心,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種話。

規則了,你們還說我們洩題?

    這還玩個毛啊。

    直接滾吧,別來參賽了。

    一道道聲音響起,百姓大魏文人紛紛怒斥。

    這太氣了人了。

    「我們又沒說什麼,直接就急了?」

    「剛說一句,就跟戳中你們的痛處一樣,沒洩題就沒洩題,問心無愧不懂嗎?」

    「你們大魏是不是只會叫啊? 要真沒有,還怕別人質疑嗎?

    一時之間,場面瞬間鬧騰起來了。

    雙方罵戰。

    宴席上,孫靜安看到這一幕,不由皺眉。

    「肅靜!」

    孫靜安開口,他身為大儒,一聲令下,場面的確控制住了。

    「為儒者,這般吵鬧,別人說上一二,你們就如此鬧騰,成何體統?」

    「尤其是爾等,我大魏乃是儒道正統,爾等都是大魏讀書人,可卻在這裡嘰嘰喳喳,吵鬧不停,將太平詩會,弄成潑婦罵街。

     如若誰再喧嘩吵鬧,就全滾出去,在此丟人現眼,丟大魏之顏面。

     幫文人有些不成體統,一直吵吵鬧鬧,跟潑婦一般。

    當然他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兩件事。

    其一,萬一這群人又走了呢?那太平詩會要不要繼續舉行?大魏丟了人,他大魏文宮也丟了人啊。

    其二,這般吵鬧,一點都體現不了大魏的儒風,簡直是丟臉。

    但這話一說,大魏文人皆然皺眉了,即便是人群當中的華星雲,也不由微微皺眉,因為孫靜安有些過分了。

    好傢伙,人家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了?你居然這個樣子?不幫自己人就算了,還斥責我們?

    他們看向孫靜安,但卻沒有許清宵的勇氣去怒斥大儒,只能將這口氣憋在心裡,大儒就是大儒,再怎麼樣,都是大儒。

    陳正儒等人也皺眉了,認為孫靜安有些不妥,可想了想還是沒有說什麼,眼下如果真發生了十國大才離開的事情,那大魏就真的沒臉了。

    可孫靜安做的事情,的確不厚道,訓斥自己人?幫外人?就算是為了顏面,也不至於這般吧?

    大魏雖然衰敗,可不至於連這點骨氣都沒有吧?

    「倘若許清宵在此就好,估計按照他的脾氣,直接上手了。」

    「恩,我現在感覺,守仁兄若是在此,這群人敢叫囂?」

    「突然發現,許兄雖然狂妄,但他是護短,如果我等與許兄關係好,許兄一定會偏袒我等的。 「

    有些人開口,竊竊私語,聲音很小,但一瞬間傳開了,眾人彼此都有些不服,真的很噁心,被自己家大儒怒斥。    再瞧十國大才,一個個得意洋洋,甚至還露出笑容,真是賤啊。

    所以大家突然想到,如果許清宵在這裡的話,估計十國大才就不敢說話了,甚至按照許清宵的脾氣,這十國大才都要挨揍。

    可惜的是,許清宵不在。

    是啊,許清宵去了哪裡?他怎麼沒來?莫不是也被十國大才噁心到了?還是說什麼?

    這一刻,大魏文人們有些好奇,同時心裡也非常難過,莫名之間,他們對許清宵產生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好感。   

「好了,選題吧。」

    也就在此時,陳正儒的聲音響起,他眉頭略皺,覺得孫靜安有些過分了,但又不好說,想想也沒辦法。

    只能讓鬥詩快一點。

    「十國大才派人上來選題。」

    孫靜安並沒有任何反應,他察覺到了大魏文人的不滿,可那又如何?自己代表的是大魏文宮,大魏文宮代表的是第五位聖人,換句話說,自己代表的就是聖人。

    他們不開心,那又如何?自己做錯了嗎?沒有。

    因為自己站在的是國家立場上,站在的是聖人立場上來訓斥,別人叫囂,讓別人叫囂啊,一直跟對方吵鬧,不是顯得自己沒有一點大國風範嗎?

    至於私人情緒?爾等配嗎?

    他身為大儒,也不敢有私人情緒,站在國家立場上,站在聖人立場上,有時候自己吃虧也只能閉嘴,更何況這些人?

    至於他們敢不敢鬧?不敢!

    因為自己代表的是聖人,他們敢跟聖人鬧嗎?

    這就是孫靜安的底氣和想法。

    而就在此時,十國大才中,有人走出,是晉國第一才子,王遇。

    他緩緩走上宴席上,朝著孫靜安一拜,十分恭敬。

    這一拜,有些特意,就是拜給大魏文人看的。

    「王遇,你來選題。」

    孫靜安開口,如此說道。

    後者沒有多想,直接在試題中掃了一眼。

    而此時所有人都略顯緊張,最為緊張之人,便是宴席之下的陳星河。

    還有慕南平。

    畢竟這個押題,要是錯了的話,那就完蛋了。

    陳星河有些緊張,他心中不斷祈禱,希望自己押題成功,手中的信紙,都在微微顫抖,內心顯得無與倫比的緊張。

    但就在此時,終於王遇開口了。

    「就以風月為題吧。」

    王遇開口,他選此題。

    聲音響起,所有人都有些好奇,人群當中,陳星河第一時間觀看著手中的信封。

    慕南平也湊了上來,死死地看著信封,看看有沒有押中。

    「有!有!有!」

    陳星河瞬間找到了【風月】二字,自己押中了!

    好傢伙,自己不愧是大魏押題王啊。

    這都能中。

    陳星河其實太過於緊張了,否則的話,也不會不記得自己的押題。

    「好傢伙。」

    一旁的慕南平也忍不住喃喃自語,他沒想到陳星河竟然真的押題成功了,這還真是.好傢伙啊。

    不過他沒有聲張,稍稍鬆了口氣。

    而此時,宴席之上,王遇再次開口。

    「對了,孫儒,可否提個要求,既然以風月為題,那詩中必須帶有風和月字,並且不能連在一起,必須要隔斷,如何?」

    「當然,若是大魏不願意答應,也無所謂,如果答應的話,也可以向我們提出類似的要求 。

    此話一說,大魏上上下下都有些不爽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再說,怕大魏洩題嗎?

    所以特意防一手,這做法太噁心人了。

    六部尚書皆然皺眉,實實在有些不愉快,這王遇看似是提議,可實際上還是再訥諷大魏洩題。

    答應下來,被動。

    不答應下來,又噁心人。

    但正常來說,有些骨氣就不該答應下來,你說什麼就什麼?真當我大魏沒骨氣嗎?

    陳正儒想要開口,但此時,孫靜安出聲了。

    「好。」

    他淡然回答,一個好字,答應下來了。

    原因無他,問心無愧,不怕你加什麼設定。

    但這話一說,眾人心中又忍不住皺眉了。

    「如此甚好,這要是輸了,我等心服口服。」

    「孫儒,當真是有大儒風範啊。」

    王遇笑了笑,朝著孫靜安一拜。

    孫靜安沒有表情,而是看向大魏學生道:「爾等上來選題。」

    聲音響起,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實在是不想上去,就是被十國大才噁心到了,但許多目光都落在了華星雲身上。

    畢竟他是除許清宵之外,大魏青年世代最有才華之人。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華星雲吐出一口氣,準備上去選題,可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了。

    「許清宵,許師弟說了,如若有挑選試題的環節,就讓十國文人自己挑選,免得說欺負他。」

    隨著聲音響起,剎那間全場的目光都落在了角落當中。

    是陳星河。

    恩。

    被十國大才一直噁心,陳星河也忍不住了,許清宵壓根就沒說過這話,可他今日把自己的話說出來,也是代表許清宵所言。

    他相信許清宵也會這樣說,再者如今已經押題成功了,他還怕誰?額?怕誰?

    「許清宵是他師弟?」

    「這人是誰啊?沒想到許清宵竟然是他師弟?」

    「此人相貌不凡,只怕來頭也不小啊。」

    「能成為許清宵的師兄,自然不是等閒之輩。

    ​來。

    感受到眾人目光時。

    不知道為何,陳星河莫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的氣質逐漸變化,變得更加清傲,眼神之中更是充滿著一種漠然。

    這種眼神,不是瞧不起在場所有人,而是覺得在場所有人都是辣雞。

    「你是何人?許清宵為何不敢親自說此話?」

    「就是,許清宵在哪裡?他今日為何不出現?莫不成是怕了?」

    「呵,許清宵不敢出來,讓他師兄來?是否害怕我等? 」

    十國才子們紛紛開口,畢竟陳星河這話莫名帶著嘲諷,再加上這種氣質和眼神,更讓他們感覺不爽了。

    「師弟果然說的沒錯啊。」

    陳星河搖了搖頭,喃喃自語了一聲,他往前走了幾步,不少人讓路。

    「說了什麼?」

    有人好奇問。

    “師弟說,十國大才皆是井底之蛙,若不是陛下有旨,他根本就不想來參加這太平詩會。”

    「跟一些井底之蛙比,即便是贏了,也失了身份。」

    陳星河冷漠開口,認真裝嗶。

    而慕南平與慕南檸兄妹二人卻有些沉默,畢竟陳星河這話太裝嗶了,他們並不認為許清宵會說這種話。

    不過依照許清宵的性格,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陳星河這氣質轉變也太快了吧?瞬間變成嗶王?

    「你放肆!」

    「你竟然敢侮辱我等?」

    「孫大儒,此人出言不遜,大魏就是這般的嗎?」

    十國大才一聽這話,直接炸毛了,井底之蛙?這當眾羞辱,讓他們如何不怒?

    但大魏百姓以及大魏文人卻連聲叫好啊。

    「說的沒錯。」

    「就是一群井底之蛙,守仁兄一句話都沒說錯。」

    「好,好,好,守仁兄不愧是守仁兄。」

    「我就說,守仁兄為何前日參加,原來是陛下下旨了,怪不得守仁兄會出現。

      徹底叫好,這話霸氣,而且十分符合許清宵的人設。  

    可宴席上,孫靜安目光冷冽,他注視著大魏文人,那些叫好者,一個個閉嘴了,低頭不語,但神色顯得有些難看。

    很快,孫靜安的目光落在了陳星河身上。

    「出言不遜!」

    他四個字說出,顯得十分威嚴。

    感受到大儒的威嚴,陳星河不但沒有任何畏懼,反而挺胸昂首道。

    「何為出言不遜?」

    「十國大才羞辱我等可以?」

    「我等羞辱他卻不可以?」

    「孫大儒,你是大魏的儒者,還是十國的儒者啊?」

    「再者,別拿你那套來壓我,這裡是太平詩會,陛下說過,極宴無尊卑,喊你一聲大儒,是尊重你 。

    「我陳某又不是朱聖一脈,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以為我陳某怕你嗎?」

    陳星河越裝越來勁了,這是他第一次被萬眾矚目,第一次被稱讚叫好,自然而然,腦子一熱,學許清宵的行為,有模有樣。

    但這話一說,無數百姓不由笑起來了。

    這老孫稱呼,莫名有些喜感啊。

    「狂妄!」

    「可爾等不是朱聖一脈,也讀過聖賢書,是大魏文人,也是聖人門徒,極宴之上,無有尊卑,可你身為聖人門徒,竟然如此狂妄?不尊上下? 」

    孫靜安大吼一聲,他身為大儒,被陳星河這種連入品都沒有入品的人訓斥,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閉嘴!」

    「陳某已是心學學者,不是聖人門徒,無需敬重你這個大儒。」

    「知道心學是何物嗎?」

    「是知行合一!」

    「你再敢兇陳某一句,信不信

    陳某當即作詩,斥責腐儒。

    這他娘的,自己哪裡會作詩啊。

    但此番話一說,卻讓在場所有大魏文人熱血沸騰了。

    同時他們也相信陳星河就是許清宵的師兄了,兩人簡直是個模板刻出來的啊,夠狂夠囂張。

    還有這個心學是什麼?聽起來為什麼這麼爽呢?能不能加我一個?

    眾人心中如此想到。

    「好了!」

    也就在此時,陳正儒開口了,不希望事情繼續這樣激烈化。

    「我代替大魏文人,為其選題。」

    「就選山河吧,不過詩作之中,也必須要帶山河二字。」

    陳正儒出聲,將這件事情壓下來。

    因為他敏銳地發現,已經有很多讀書人不滿孫靜安了,甚至這個不滿,會變成不滿朱聖一脈,如若這般的話,對大魏文宮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開始!」

    孫靜安冷著臉開口,緊接著轉身回到自己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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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雷霆大怒,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口氣,他憋在心裡,太難受了。

    而此時,陳星河的目光看向十國大才,語氣冷漠道。

    「讓你們先吧,免得我師弟詩詞一出,爾等就沒機會了。」

    陳星河這般說道。

    如此囂張的表情,讓十國大才氣的要吐血,這人連品都沒有入,憑什麼這麼自信啊?

    「還是讓你師弟來吧。」

    十國文人中有人開口,語氣不屑道。

    「我師弟不來,他已經作好詩了。」

    陳星河取出七封信件,如此說道。

    「作好了?」

    「已經準備好了嗎?」

    「呵呵,已經寫好的詩詞,再好也不過一字千金,看來許清宵是真的不敢出面了。」

    「是啊,哈哈哈哈哈,我總算是明白,許清宵為何不敢出面了。

    因為詩詞這種東西,一旦涉及到鎮國詩和千古名詩,那麼在寫出來的時候,就會凝聚異象和才氣。

    如果你提前寫了,除非是寫一半,然後讓天地大儒鎮壓,否則的話,才氣一定會外洩的。

    所以他們可以篤定,許清宵的詩詞,最多不過一字千金。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這個許清宵,就不足為奇了。

    不只是他們,其實六部尚書,包括諸位大儒與四大書院的院長們也有些擔憂,因為十國大才說的沒錯。

    「井底之蛙。」

    陳星河冷笑一聲,雖然他也不知道這信封內的詩詞,是不是千古名詩,但他相信,這裡面的詩詞,最起碼是鎮國詩。

    「一口一口井底之蛙,那就拆開信封,讓我等井底之蛙長長眼,可不要只逞口舌之利。」

    十國大才被這句話噁心到了,因為陳星河這句井底之蛙,再配上那種漠視眾人的目光,太吸引仇恨了。

    「是啊,就讓你們先。」

    「拆開信封啊,不會沒押中題吧?」

    十國大才們叫囂著。

    聽到眾人的聲音,陳星河倒也直接,直接取出第四封信,上面寫著【風月】。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陳星河身上。

    而就在此時,陳星河又止手了,緩緩看向十國大才。

    「我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讓你們先來,不然的話,待會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陳星河自信道。

    十國大才:「.」

    你大爺的,拆啊,怎麼話這麼多?

    為什麼會這麼有自信?

    十國大才氣的有些肺痛。

    看到十國大才的樣子,陳星河也不廢話了,機會已經給過了,是他們自己不珍惜。

    當下,陳星河直接拆開信封。

    剎那間!

    轟!轟!轟!

    熾烈無比的金色光芒從信封中釋放而出。

    滾滾才氣湧出,化作江河一般,湧入離陽宮內。

    整個大殿,才氣湧動,光芒四射。

    「又是千古名詩?」

    「這!這!這!」

    「這不可能,已經寫出來的詩詞,為何還是千古名詩?」

    「許清宵為什麼又作出千古名詩了?」

    「許守仁竟然將才氣封於其中,這手段,當真恐怖啊 。

    反應過來,明悟原因。

    許清宵將才氣封印在字內。

    但最讓眾人震驚的是。

    許清宵還能作出千古名詩?

    要不要這麼離譜?

    大家都震驚了,六部尚書,諸位大儒,四大書院院長,大魏文人,大魏百姓,十國大才,慕南平慕南檸,甚至包括陳星河本人都震驚了。

    因為他們最多期望,這是鎮國詩,可沒想到,還是千古名詩啊。

    而就在此時,才氣湧動,凝聚出許清宵的身影。

    他立在宮殿之中。

    聲音響起。

    “尊前擬把歸期說,欲語春容先慘咽。”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離歌且莫翻新闋,一曲能教腸寸結。”

    「直接看盡洛陽花,始共春風容易別。」

    淡淡的聲音響起。

    是許清宵的聲音,吟念詩詞。

    當聲音落下。

    更澎湃的才氣湧入,千古名詩,再作千古名詩。

    “好!許大人,當真是驚天之才啊。”

    “大魏有了許守仁,文道昌盛一萬年。”

    “天不生我許清宵,儒道萬古如長夜啊.許清宵,許萬古啊。”

    「此人之才,驚天動地,震古爍今。」

    人們起身,一個個眼神之中充滿著震撼。

    許清宵為他們帶來了太多太多的震撼了。

    但十國大才們卻瘋了。

    他們之前已經確信自己贏定了,可沒想到的是,這都能作出千古名詩。

    他們有信心作出鎮國詩。

    可沒有信心,超越千古名詩啊。

    即便是創作出來了,又能如何?人家在前,你在後。

    千古無有排名,只有時間前後。

    無論如何,都輸了。

    輸的徹底徹底。

    「洩題!這一定是洩題!他為何能押中題?」

    「這絕對有問題,他憑什麼能押題成功?」

    「不對勁,不對勁,將才氣封印在信紙內。」

    「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但就在此時,他們依舊囔囔著有問題。

    不是別的,主要是一個人連續作這麼多千古名詩,這可能嗎?

    這根本就不可能。

    「是不是假的,直接把剩下的信封拆掉,他許清宵既然有本事作出千古名詩,又敢直接押題,看看其他信就好了。」

    「如果真首首千古,我等認輸,否則就是有問題。

    的確,押七首詩,而且如此自信,如果說這剩下的六封信都是千古名詩,那他們無話可說。

    但如果六首都是普通詩詞,或者是說,裡面都沒有詩詞,就是作假。

    想到這裡,不少十國大才衝過來了。

    直接撲向陳星河。

    一時之間,一道道身影衝了過來,打算直接將陳星河手中的書信。

    「不能!」

    「不能拆!」

    「師弟說了,不能拆開。」

    陳星河死死守住。

    但對方來勢洶洶,看樣子.要被搶走了。

    但陳星河這般模樣,就愈發讓十國大才懷疑了。

    「搶!」

    下一刻,十國才子們更猛烈了。

    如果能證明是假的,那大魏徹底丟臉了。

    這是他們唯一的翻身機會。

    不然靠什麼翻身?

    靠再作千古名詩?

    誰來?

    一時之間,場面瞬間亂了。

    而大魏文人一看這情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開始保護陳星河了。

    因為他們也怕這裡面有假啊。

    畢竟許清宵太逆天了。

    真有可能作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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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七詩千古才氣東來三千里

    離陽宮內,徹底沸騰了。

    所有人爭搶陳星河手中的信紙。

    十國大才現在已經篤定了一件事,這信紙裡面如果還有千古名詩,那就證明許清宵當真有驚天之才。

    但如果這信紙裡面不是千古名詩,就證明大魏作假,大魏洩題偏袒。

    否則的話,他們十國才子今天是徹底輸慘了。

    尤其是看到陳星河死活不拿出來,他們更篤這個想法,所以索性,直接開搶。

    而大魏文人和百姓也有些緊張了,他們不是不相信許清宵,而是賭不起啊,萬一真的洩題,或者是真的是大魏天地大儒出手。

    他們以後的顏面就沒了。

    所以即便是強勢一點,即便是讓這群人憤恨,也不能去賭,萬一輸了呢?這輩子都抬不起頭。

    想到這裡,眾人瘋狂保護陳星河,死都不能讓十國大才拆開這些信。

    但越是如此,眾人越是激動,越跑過來爭搶這些東西,更加相信這肯定有古怪。

    「不要搶,不要搶啊。」

    陳星河都快哭了,他死死守護著這些書信,原因兩點。

    第一,他也不知道裡面是不是有千古名詩,大機率是有,可是不是千古誰知道?

    第二,許清宵交代了一萬遍,不能拆開,他不敢啊。

    眾人實在有些頂不住。

    「不要胡鬧!」

    「給我安靜!」

    這一刻,孫靜安徹底爆發出大儒氣勢,恐怖的浩然正氣,壓制在場所有文人與百姓。

    「極宴之上,爾等如此放肆,想要做什麼?想要造反嗎?」

    孫靜安怒了,他真的怒了。

    幾乎是咬牙切齒般的怒吼。

    聲音響起,如雷一般,所有文人沉默,百姓們也不敢爭搶了。

    但就在此時,十國大才還是不服,皺著眉頭道。

    「孫儒,我等不是輸不起,只是許清宵竟然連寫七封,人都不來,就贏得今日鬥詩,我等不服,這其中若沒有蹊蹺,我等豈不是傻子?」 「

    就是,人都不到,就能贏得鬥詩大會?

    我等實在是不服,一點都不服。

    他們可不管這裡面的一些邏輯問題,主要是許清宵這太羞辱人了,人不到場都能贏。

    將才氣封印在信紙內,氣死人啊。

    他們憤憤不平。

    而大魏文人也不可能退讓啊。

    「是你們自己選的題,現在居然還說洩題?你們還要不要臉啊?」

    「一點臉皮都不要。」

    「當真是噁心。」

    「你們還大才?你們是大糞還差不多。」

    「最絕了的是,你們特意要將風月拆開,這詩的的確確拆開風月二字,難不成你們的人,是我等的臥底姦細? 」

    大魏文人們叫囂著,覺得這群人實在有問題,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不服輸?到底怎麼樣他們才能服氣。

    「閉嘴!」

    孫靜安再次訓聲,讓大魏文人安靜下來,而後目光落在十國大才身上。

    「爾等如何才服?」

    孫靜安語氣平靜道。

    「拆開其他信封,我等就服。」

    有人開口,要求拆開剩下六封信,否則不服。

    可此話一說,孫靜安看向對方道。

    「拆開了,就服?」

    孫靜安問。

    「拆開之後,如若每一封都是千古名詩,我等就服!」

    「否則,這就是弄虛作假。」

    十國大才冷漠開口,態度無比倨傲。

    可下一刻,大魏文人中有聲音響起。

    「放你娘的狗屁,每一封都是千古名詩?許兄雖然大才,可不至於每一封都是千古名詩吧?」

    「真要是如此,你們十國有資格看嗎?」

    這聲音響起,實在極其憤怒。

    你大爺的,拆開書信還不服,必須要每一封信都是千古名詩?我名你大爺,怎麼可能?

    七首千古名詩,再加上將進酒,這就是八封千古名詩啊?

    怎麼弄?誰弄的了?他娘的,實實在在有些噁心人,真的噁心人。

    但此人話音剛落,孫靜安的聲音再度響起。

    「老夫已經說了,肅靜,你還在這裡謾罵,我大魏乃是禮儀之邦,爾等身為讀書人,還是我大魏文宮的讀書人,涵養呢?」

    「來人,將這人叉出去,趕出離陽宮。狂妄無比。

    這全是許清宵帶出來的風氣。

    「你!」

    「孫儒!我身為大魏文宮的讀書人,曾經無比禮敬您,可沒想到,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偏袒這些異國文人。」

    「我大魏的確是禮儀之邦,可也要看對方是誰,他們對我大魏如此不尊,如此不敬,而你卻這般袒護,如若孫儒執意如此,那今日,我就退出大魏文宮。意! 」

    後者開口,他臉色漲紅,青筋爆了出來,或許是喝了點酒,看起來有些面紅耳赤。

    「大膽!」

    「狂妄!」

    「爾不好好學習聖人之謙虛,卻是將許清宵那套給學上來了,來人,叉出去!」

    孫靜安徹底憤怒了,這是大魏文宮的儒生,沒想到竟然這般,不聽指揮,甚至還如此要挾自己,那就給我滾出去。

    “孫儒!”

    “不可!”

    大魏文宮的幾位大儒在第一時間開口,他們已經察覺文宮讀書人有些不服了,生出了怨氣,孫靜安雖然為了維持大國形象,可問題是也傷了自己人的心啊。

    所以他們希望孫靜安態度不要這麼強硬,自己人多多少少要顧及一番感情,畢竟有外人在場啊,若是自己人還好,罵幾句就罵幾句,有外人在終究有些不好。

    然而陳正儒卻沒有開口,靜靜坐著。

    但下一刻,後者大笑,緊接著浩然正氣從他體內洩出,他更是怒吼道。

    「今日,我李守明,毀其明意,自墮八品,從今往後,不尊朱聖之意,不再是文宮儒生。」

    他聲音充滿著堅決,下一刻,拂袖離去,根本不需要別人叉著離開。

    這番模樣,讓眾人徹底沉默了,一些大魏文人心中湧上怒火,可他們卻沒有此人之勇氣,因為他們畢竟是大魏文宮的讀書人,再者面對的也是一位大儒。

    不是每個人都有這般勇氣的,他們羨慕,但他們還是不敢。

    聖人的威望太大了,自毀明意是什麼概念?這幾乎代表著他這輩子都別重新踏入明意了,而且得罪大魏文宮,未來仕途也不會好過啊。

    這一幕,大魏文人敢怒不敢言,而十國大才們內心卻無比舒坦,他們舒坦到了極致,舒坦到了腳指頭都忍不住伸展一下。

    「自甘墮落!」

    孫靜安聲音冰冷無比道,他並不在意一個人自毀明意,反而覺得對方自甘墮落。

    下一刻,孫靜安繼續說下去。

    「將許清宵的書信交上來。」

    他開口,看向陳星河。

    「憑什麼?」

    陳星河目光冷漠道。

    你讓我就交?您算個屁?

    「此事關乎大魏顏面,如若你不交上來,只怕今日過後,天下人都要笑話大魏。」

    孫靜安以國家王朝來壓制陳星河,他知道陳星河不服也不會主動交上來,所以用這個辦法。

    「清者自清,師弟已經說過,無論如何不能拆開第二封,孫儒,今日之事已經過去了,鬥詩我師弟已經贏了,天色不早,陳某還要回去。」

    陳星河開口,如此說道。

    但下一刻,十國大才的聲音響起了。

    「呵,清者自清?我怕是你們害怕了吧?」

    「許清宵也心虛了,你更心虛。」

    「如若真的清者自清,為何不敢拆開?」

    「不拆開,爾等就是洩題,爾等就是弄虛作假,我等也不會承認今日的成績! 」

    十國大才紛紛開口,他們就是認為,許清宵決然不可能作出這麼多首古名詩,所以有這個自信和底氣。

    「笑話!一群井底之蛙,就知道在這裡叫囂,如若拆開這些信封,我怕你們以後沒有臉面見世。」

    陳星河冷笑道,而其他大魏文人也很想開口,但在孫靜安的目光之下,一個個敢怒又不敢言。

    他們很憋屈,極其的憋屈,甚至說很想要跟李守明一般,直接自毀明意離開,可他們又做不到,只能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自己心中的憤怒。

    「把信封交上來吧,不要讓事情更加激烈化,否則的話,莫怪老夫直接拿取。」

    孫靜安聲音冰冷道。

    他的意思很簡單,要直接強奪了。

    「孫儒,你未免有些霸道了吧?」

    陳星河真想罵一句孫狗,但這話還是不敢說出來,畢竟對方是大儒,之前上頭了,喊了一聲老孫已經算是極限。

    要真罵一句孫狗,自己也會倒大霉。

    「清者自清,若真不害怕,為何不敢拿出來?許清宵乃是大魏讀書人,而且還是大魏朝廷官員,戶部侍郎,如若他在此地,只怕也會順從老夫心意。」

    「總不可能,讓十國大才們誤會? 到時候大魏丟了顏面,對誰都不好 。

    但這番話說出,大魏文人們實實在有些氣了。

    拿出來不丟臉?

    而且對方是什麼?要求所有信封都是千古名詩?

    他說什麼就什麼?他要我們拿出來我們就拿出來?我們雖然是大國,但大國的姿態,不應該是不解釋嗎?

    為什麼一定要解釋?

    眾人心裡都窩著火,他們很難受,非常難受。

    這太不甘了,太讓人不舒服了,太噁心人了。

    「陳兄,拿吧。」

    也就在此時,慕南平深吸了一口氣,他也是滿腔憤怒,可他更明白當下的局面,除非許清宵親自過來。

    不然的話,面對孫儒,誰都沒有辦法,其餘人其實可以說上幾句話的,可問題是這裡是太平詩會,又大魏文宮主持。

    這樣一來的話,大魏文宮的大儒們不說話,他們也不能說什麼。

    憋屈是憋屈,但沒辦法啊,只能硬著頭皮上。

    「我來拆!」

    陳星河開口,他明白慕南平的意思,眼下只能這般,畢竟誰讓對方是大儒呢?

    可拆必須自己來,萬一對方一口氣拆光呢?

    說不定有一首詩真就是千古名詩呢?

    兩首也行啊。

    「不!得讓孫儒來,你算什麼東西?」

    「對的,讓孫儒來,我等相信孫儒。」

    「孫儒深明大義,我等相信孫儒。」

    「孫儒,即便這許清宵當真弄虛作假,我等等也不會怪罪大魏文宮,因為您讓我等看到,什麼叫做公平,什麼叫做大儒風範。

,他們不允許陳星河來拆,必須要讓孫靜安來,而且各種誇讚之詞響起。

    畢竟這裡是大魏,畢竟他們也是讀書人,尊重朱聖一脈,而孫靜安是朱聖一脈的佼佼者,是大儒,所以他們的確欽佩孫靜安。

    之所以不服,是認為大魏皇室或是朝廷弄虛作假,對大魏文宮,他們還是尊敬的,再加上孫靜安的確一直在幫他們,故此誇讚幾句也實屬正常。

    果然這話一說,孫靜安心中無比愉悅,能得到十國大才這般誇贊,他今日所作所為也算是有了回報。

    想到這裡,孫靜安直接開口道。

    「交給老夫吧。」

    此話一說,陳星河不由捏緊信封,大魏文人也不由一個個惡狠狠地看向十國大才們。

    後者則全部露出淡然的笑容,但這笑容藏著的卻是一種得意,一種輕蔑和不屑。

    彷彿就是在說,跟我鬥?你們自己人都來幫我,你們算什麼東西?

    這種目光讓人感到噁心,這種態度也讓他們極為憤怒,可惜,可惜,可惜許清宵不在啊。

    這一刻,所有人都希望,許清宵出現,而後再上演一場怒斥大儒的戲碼。

    「陳兄。」

    慕南平拍了拍陳星河的肩膀,讓其不要爭了,眼下的局勢的確如此,不能再爭了。

    「我有一個條件!」

    陳星河忽然開口做聲。

    此話一說,眾人有些好奇了。

    「說。」

    孫靜安平靜道。

    「如若這六封書信之中,皆是千古詩詞,我要十國才子,向我師弟磕頭認錯。」

    陳星河如此說道。

    面色傲然。

    憑什麼你們讓我拆我就拆?什麼?你們說我師弟弄虛作假?好,那我拆可以,如果真沒有弄虛作假,給我師弟磕頭認錯行不行?

    只是此話一說,十國大才臉色紛紛一變。

    「你做夢!」

    「癡心妄想。」

    「磕頭認錯?你以為是小孩過家家嗎?真是可笑。」

    「我輩讀書人,只跪天地君王父母老師,跪許清宵?他何德何能?」

    十國大才如此說道,皆然冷笑不已。

    給許清宵下跪?你做夢吧你。

    的確,讓讀書人下跪磕頭,這很過分,孫靜安冷漠搖頭道。

    「這不可能,有辱斯文。」

    他直接代表十國才子回答了。

    然而,一直不說話的陳正儒卻出聲了。

    「有何不可?」

    「老夫認為可以,十國大才已經輸了,卻非要誣陷我大魏弄虛作假,誣陷許清宵虛作假,那如若許清宵拿出證據,證明自己沒有弄虛作假。」

    “磕個頭,認個錯,又能如何?難道我大魏才子,就可以白白蒙受冤枉?”

    “若是爾等不敢,此事就到此為止,可若是還心生不滿,老夫只要得知,親自前往文宮之中,動用朱圣之器,鎮壓十國才運三十年。”

     陳正儒聲音平靜,他出來說話了。

    主持公道。

    此話一說,大魏文人總算是消了點氣,要不然的話,當真得憋屈死來。

    一時之間,十國大才們有些沉默了,他們不知道該不該接

    但最終,十國大才中有人出聲。

    「倘若這六封書信之中,皆是千古名詩,我等認!明日盛宴,我等向許清宵磕頭認錯。」

    「並且,我要求孫儒,將所有選題展示而出,畢竟要磕頭下跪,七首千古名詩,最起碼未來三天的題要對上吧? 否則不對題有何用? 」

    他開口,咬牙說道,磕頭認錯玩的的確大,可他不認為許清宵能有這般才華,同時也加了一個設定,必須要選題對!

    「行!」

    「我們認。」

    「當真有這般大才,還能押中題,我等心服口服。」

    「沒錯,真有這樣的才華,我等也認。」

    「七首千古名詩,聖人也不過如此吧? 」

    十國大才們紛紛接下,他們完全不相信許清宵,畢竟一個人作一首千古詩詞已經是很誇張的事情了,千古留名。

    七首?再加上前面的名詞,駢文,名言,聖人估計都做不到。

    他們接下。

    毫不猶豫。

    「好!」

    陳星河也不廢話了,直接讓侍衛將信交給孫靜安,他懶得上去交,實在是被孫靜安噁心壞了。

    而孫靜安也接過信紙。

    神色平靜。

    不過他也不相信,許清宵能作出七首,這根本就不可能啊,看著百姓和大魏文人眼中的一絲期盼。

    他心中只有冷漠和不屑。

    身為大儒,他清清楚楚地知道,一個人作出七首千古名詩有多難,再者還要押準題,就更難了。

    這幾乎就不可能。

    難如登天。

    也只有這些底層的人,才會抱持一絲期望。

    這世界上的確會有奇蹟,但這個奇蹟絕對不可能是許清宵。

    想到這裡,孫靜安沒有廢話,直接將選題冊取出,公示眾人。

    當選題冊出現,所有人的目光,不由看去。

    第一題為【女子】。

    宴席下,陳星河死死捏著拳頭,他猜中了,第二題又押中了,很好,非常好。

    第二題為【道理】

    又猜中了?陳星河深吸一口氣,他自己都有些懵了,加上前面一道題,這就是連中三元啊。

    這! ! ! !

    第三題為【悲】

    陳星河:「.」

    他已經死死地愣在原地了,同樣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慕南平,他是看了陳星河的押題,如今看到這一幕,也震驚了。

    第四題也就是備選題為【諫友】

    第五題也是備選題為【無聲】

    第六題也是最後一道備選題,為【望岳】

    這是接下來的試題,有備選也有主題,會根據情況調動。

    但人群當中,陳星河徹底愣住了。

    他大腦一片空白,感覺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覺。

    慕南平也傻了,七題,全部中了?陳星河這他娘是什麼人啊?這也能猜中?

    說實話,如果不是知道陳星河是什麼人,他真以為陳星河有勾結。

    全部押中!

    真他娘的出了鬼啊。

    陳星河傻眼了,然而孫儒卻沒有任何廢話。

    直接將第一封書信拆開。

    轟!

    原本大殿之內,瀰漫著許多才氣,可在這一刻,源源不絕的才氣湧入,金色光芒瀰漫整座大殿。

    每一個字,比太陽還要刺眼,每一個字,都重若萬斤,如若孫靜安不是大儒的話,光是這一刻,他就已經站不住腳了。

    之前陳星河能拿住,是因為許清宵加持了儒道秘法,可以讓陳星河拆開第一封信時不受影響,可第二封信就不一樣了。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葷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許清宵負的身影再次出現,他宵手而立,聲音傳承之。遍離陽宮,璀璨的金色古字,也懸掛於天穹之上。

    一首千古名詩,就將大魏京都照亮如白晝,兩首千古名詩,讓京都徹底晝亮起來。

    大殿內呼嘯的才氣湧動,如同狂風一般,吹的許多人身形搖晃。

    而人們卻一個個目瞪口呆,望著這一切。

    尤其是十國大才,更是一個個沉默不語。

    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許清宵竟然真的作出兩首千古名詩,這也太逆天了吧?

    最絕了的是,這詩竟然與押題一模一樣,與女子有關!

    既押題成功,又作詩成功,這.太不可思議了!

    「拆第三封!我不信,他許清宵會有如此之才。」

    「拆第三封!第三封!」

    「不可能,不可能,當世怎會有這樣的才子?」

    「又是千古,又是千古,這不可能! 」

    十國大才們被震撼傻了,他們神色震驚,實實在在不敢相信啊!

    他們臉色難看,這一首新的千古詩詞,彷彿一巴掌狠狠地抽打在他們臉上似的。

    莫說他們,六本尚書,文宮大儒,以及四大書院的院長,也徹底震撼了。

    他們沒有想到許清宵有如此之才華。

    聽到十國大才們的叫聲,孫靜安回過神來,拿著第二封信,再次拆開。

    第二題,是道理。

    這一刻,許清宵的聲音再次響起。

    煉得身形似鶴形,株松下兩函經。

    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恐怖的文氣湧入。

    轟!

    文氣浩瀚,如江河一般,之前的文氣還沒消化完,這又來瞭如此多的文氣?

    紫色的文氣凝聚在一起,將這裡淹沒,京都再一次晝亮,百姓們實實在不敢繼續看了,怕亮瞎眼。

    而離陽宮也有些震動,畢竟才氣太可怕了,一首千古名詩,就可凝聚大量才氣。

    何況一口氣三首?

    沉默!沉默!沉默!

    大殿搖搖欲墜,所有人愣在原地。

    這千古名詩不要錢的嗎?

    才氣不要錢的嗎?

    最絕了的是,這又押題押中了!

    又押題押中了!

    這.

    這不可思議啊! ! ! ! ! !

    不可能,這不可能!

    十國大才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眼球滿是血絲,根本就不敢相信。

    哪裡有這樣的人啊!

    這根本就不可能啊!

    「第四封。」

    有人回過神來了,神情已經瘋癲,目光充滿著震驚,這是陳國第一才子,他顯得無比瘋癲,要求拆開第四封。

    聲音都沙啞了!

    許清宵一次又一次抽打他們的臉,讓他們不得不瘋啊!

    孫靜安深吸一口氣,但拆信的手,也顫顫巍巍起來了。

    但很快,他平復心中的驚訝。

    還一封封的拆?

    他直接一揮手,將剩下三封全部拆開。

    「孫儒!不可!」

    「不能拆了,再拆離陽宮要塌了。」

    「快跑,不要逗留。」

    「諸位,穩住離陽宮,不要傷到百姓。」

    大魏文宮的大儒紛紛開口,四首千古詩詞,已經讓離陽宮搖搖欲墜,若是再拆的話,就真的要完了。

    但沒想到的是,孫靜安竟然真的敢拆。

    下一刻,陳正儒大喊一聲,讓眾人凝聚浩然正氣,穩固大殿,讓百姓快點離開,否則的話,要出大事。

    而孫靜安已經將所有書信拆開。

    這一刻,光芒籠罩一切,許清宵的聲音,出現重迭,響徹在整個離陽宮內。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三道聲音重迭,但這詩詞充滿著非凡,光芒淹沒一切。

    文氣暴動,宮殿搖晃。

    十國才子傻呆在原地,一個個跟痴了一般,每一首詩都是千古名詩。

    而且最絕了的是,每一首詩,都押題押中了。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啊!

    他們懵了。

    不敢相信這一切。

    可就在此時。

    陳正儒等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充滿著焦急,讓他們快快離去啊。

    否則宮殿坍塌下來,沒有人能活著出來。

    當下,侍衛們第一個回過神來,紛紛帶著百姓離開,因為離陽宮的確猛烈晃動,隨時要坍塌啊。

    幾位大儒紛紛出手,暫時性的穩住了離陽宮,百姓們紛紛逃離離陽宮,大魏文人也跟著跑出去了。

    但當眾人走出宮殿後,剎那間,所有的才氣全部消失了。

    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

    光芒消散。

    有些太突然了。

    「怎麼回事?」

    「這些才氣呢?」

    「方才的才氣去了何處?」

    「怎麼突然沒了?」

    剎那間,眾人有些好奇了,可不管如何好奇,搖搖晃晃的離陽宮,他們還是不敢繼續待,先出來再說。

    不只是他們,陳正儒等人也有些好奇了。

    四首千古名詩出現,就已經恐怖如斯,這七首千古名詩出現,為何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他們好奇,眼神之中帶著不解。

    眾人也不敢說話,而十國才子,則依舊處於懵圈狀態,暫時還沒有回過神來。

    所有人都被侍衛帶出了離陽宮,他們怕離陽宮坍塌。

    真出了人命,誰頂得住?

    待陳正儒等人走出後,天穹上的詩詞也消失了,金色大字泯滅,光芒瞬間消散。

    大魏京都原本白晝一般,但現在又恢復了黑夜。

    讓人充滿好奇。

    「這是怎麼回事啊?陳儒?」

    「孫儒,怎麼好端端才氣沒了啊?」

    「陳兄,這才氣為何突然沒了?」

    「難道只是曇花一現嗎?」

    人們好奇,詢問陳正儒,孫靜安,包括陳星河。

    但三人壓根就解釋不清楚啊,他們皺眉,望著天色,實實在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陳星河也處於懵圈狀態,他不是懵許清宵的詩詞千古,而是自己押題的能力,為什麼這麼強?

    押一個準一個?

    但為什麼押大小的時候,一定會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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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21:39:15 |只看該作者
然而。

    一個時辰前

    醉仙樓內。

    高山閣。

    滿桌的盛宴,冒著熱氣,許清宵與顧言落座。

    伴隨著輕微的鐘聲傳來,是離陽宮的聲音。

    這鐘聲代表著盛宴開始了。

    「守仁,當真無妨嗎?」

    顧言微微皺眉,有些好奇地看向許清宵,他眼神還是帶著擔憂,畢竟按理說許清宵應該是在離陽宮內。

    但卻陪著自己過來,這要是被其他幾個尚書知道了,估計要罵死自己,如若今日鬥詩失敗,那自己就完了。

    所以說不擔憂是不可能的。

    「無妨。」

    「顧大人,待會所有事情由清宵來說,不管如何,您都不要開口回答什麼,只要您不開口,即便是清宵說錯了,也無妨。」

    許清宵壓根就不擔憂太平詩會的事。

    相反他更在乎的是待會面對大魏三商。

    廣陵晉商!

    北湖徽商!

    南林贛商!

    大魏商人千千萬,然而做到最大的,只有五家,水車工程最需要的材料,則在這三家手中。

    所以許清宵很想看看,這三家商人到底帶著什麼目的來京都的。

    也就在此時,伴隨著一些腳步聲響起。

    很快雅閣的門被緩緩推開,三道身影出現在許清宵眼中。

    三人都上了年齡,滿頭白髮,但精神奕奕,穿著不顯貴氣,反而有些低調,當然衣服的布料,可不是普通之物。

    「我等拜見顧尚書,拜見許侍郎。」

    三人見到顧言與許清宵,當下不由一拜,顯得無比尊敬。

    他們畢竟是商人,顧言與許清宵乃是大魏朝廷命官,自然要尊重。

    「各位落座。」

    許清宵微微一笑,讓眾人落坐下來。

    三人看了一眼許清宵,沒有多說,直接坐了下來。

    「顧尚書,我等來晚了,還望顧尚書莫要生氣。」

    晉商派來的老者開口,朝著顧言致歉。

    然而顧言點了點頭,不過沒有說什麼,他身為尚書,這些商人在他眼中,算什麼東西?如若不是需要他們的材料,他們有資格與自己同桌吃飯嗎?

    「來,我等敬顧尚書一杯,也敬許小友一杯,表示歉意。」

    徽商派的老者倒滿酒,起身說道,他稱呼顧言為尚書,而稱許清宵為小友,莫名之間,就帶著一些.其他意思。

    只不過以他們的年齡,喊一聲小友不過分。

    再加上臉上帶著笑容,真要生氣,反倒是顯得自己小氣。

    顧言用餘光看了一眼許清宵,而許清宵沒有半點生氣,反而給自己倒酒。

    當下眾人舉杯,顧言與許清宵淺嚐一口,而這三人則一口飲下。

    飲下之後,贛商老者不由皺眉道:「我聽聞許小友酒量過人,淺嘗半口是何意啊?難不成是酒不好?來人,上美酒。」

    他開口,沒有怪罪許清宵淺嚐一點,而是怪罪酒樓裡的酒不美,這就是商人的聰明之處,心中不悅,換個方式來說。

    “那倒不用。”

    「許某前些日子喝了不少,做了一些錯事,陛下已經下了旨,不允許我繼續喝酒了,但今日與三位見面,許某淺嚐一二,聊表心意。」

    許清宵笑著道。

    而三人也沒有繼續強求什麼。

    只是不斷朝著顧言敬酒。

    酒過三巡後,顧言看了一眼許清宵,而許清宵明白是何意,當下開口。

    「諸位,今日顧大人前來,也是想要與三位商談,水油藤木材料之事。」

    「如今酒過三巡,倒不如直接暢聊吧。」

    許清宵開口,將話題引在了水油藤木上面。

    可是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贛商代表開口了。

    「我們三人來的匆忙,一些相關的書信還未看,已經讓家丁去取了,是族長交給我們的。」

    「若無家書,我等也不敢妄自亂語啊。」

    贛商代表苦笑道,可這話鬼信?

    三個人一起沒帶?明擺著就是拖延時間嘛。

    一瞬間,顧言臉色微微一變,而許清宵卻笑道:「無妨,反正時間還長,等一會又能如何。」

    許清宵微笑,三人也點了點頭,讚了一句海量。

    而後三人基本上一直在對顧言拍馬屁,而對許清宵就是有一搭沒一搭聊,有些故意冷落。

    但許清宵一直保持良好心態,既然對方不理自己,許清宵也懶得搭理這三人。

    他們的用意很明顯,無非就是拖延自己的時間,讓自己去不了離陽宮罷了。

    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只是許清宵如此淡然,顧言卻有些不悅,畢竟這三人扯東扯西,根本就不談水車之事,讓他只覺煩躁,再者加上離陽宮的事情。

    他當真是害怕出事啊。

    到了這裡,顧言的聲音響起了。

    「守仁,既然還要等如此之久,不如你去一趟離陽宮吧,老夫已經安排了專轎,送你去離陽宮。」

    顧言開口。

    只是一句話,三商眼神閃過一絲異樣,隨後贛商代表起身道:「顧大人,我去問一問。」

    他開口,要起身詢問。

    而顧言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了。

    只是就在商起身之時,突兀之間,外面蒼穹如白晝一般,強烈的金色光芒,使得窗外一片璀璨。

    「怎麼回事?」

    「是什麼煙火嗎?」

    「這?」

    三位商人代表有些好奇,他們更是起身將窗戶打開,頓時之間,熾烈無比的光芒投入雅居之中。

    下一刻,伴隨著許清宵的詩聲響起。

    千古名詩再顯。

    金色的大字,凝聚在天穹之上,幾人臉色不由陡然一變。

    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拖延許清宵,這是上面交代的任務,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人來了,居然還能在離陽宮力壓十國大才。

    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許大人?這是您作的詩?怎麼聽聲音,如此相似啊?」

    徽商代表有些好奇,望著許清宵。

    「許某已經作好詩詞,托師兄為我帶到離陽宮內,或許是師兄押題押的準吧。」

    「諸位,如若喜歡詩會,不如許某現在帶諸位去離陽宮,好好欣賞欣賞? 」

    許清宵淡然開口。

    而外在的情景,包括許清宵所言,讓顧言徹徹底鬆了口氣了。

    說實話他真的有些害怕,害怕因為戶部的事情,從而耽誤了許清宵。

    但萬幸的是,許清宵居然留了這麼一手,自己當真是小看了許清宵啊。

    「不了,不了,小友之才,我等早有耳聞。」

    幾人皮笑肉不笑地回到位置上,而贛商代表則離開席位,去取家書回來了。

    也就在此時,滾滾才氣沒入體內,讓許清宵有些無奈啊。

    他現在不需要才氣,需要的是民意。

    可體內的民意不多,與兩日前的民意,相差太遠了。

    著實有些少啊。

    但也無妨,反正自己體內的民意也夠用,總不可能真的拿出聖器來吧?

    大約過了兩刻鐘後。

    終於,對方拿了家書,交至其餘兩人手中,一人一份。

    三位老者觀看家書內容。

    而許清宵倒也平靜。

    只是三人的神色,卻愈發古怪,家書的內容是什麼,許清宵和顧言不知道,所以略有些好奇。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又是一刻鐘的時間,終於三人放下了家書,折好放回信封內。

    隨後晉商代表開口了。

    「顧尚書,族內傳信,當地百姓不願提前收割,但族內已經與百姓談妥,只要按照之前商談的價格,再.」

    他開口,還沒來得及說完。

    突兀之間,外面的金色光芒,更加濃盛了。

    這一刻,許清宵微微皺眉。

    「怎麼拆開第二首詩了?」

    「還是說,有人也作出千古名詩?」

    許清宵心中略顯好奇,可隨著自己的聲音響起,許清宵明白是拆開第二封信了。

    「這!」

    晉商代表望向外面,沉吟一聲後,準備繼續說下去,可突然之間,金色光芒更加濃厚了,一道轟隆聲響起。

    此時。

    許清宵不由站起身來,親自打開窗戶,望向大魏京都。

    整個京都,沐浴金色光芒,天穹上三首千古名詩,如同三顆太陽一般,映照一切。

    「怎麼回事?」

    許清宵眉頭緊皺,他特意封印了詩詞才氣,本來打算陳星河拿出一首,贏了之後,明日再拿出一首,差不多三首千古名詩結束。

    但一口氣已經拿出三首了?

    這有些古怪。

    還不等許清宵反應過來,第四首千古名詩出現。

    「不可!」

    許清宵心中喊了一聲,四首千古名詩出現,只怕離陽宮要塌啊。

    更主要的是,自己不需要這麼多才氣了啊。

    才氣越多,對自己的修行就越麻煩啊。

    想到這裡,許清宵運用體內聖器,八荒鐘,以自身浩然正氣,將所有才氣壓制,免得釀出大錯。

    恐怖的才氣被許清宵瞬間納入體內,這個肉眼無法觀看,連大儒都無法察覺。

    可不到一會兒。

    許清宵臉色陡然變得極為難看。

    「全部拆開了?」

    可怕的才氣,以肉眼無法觀看的形勢,宛若汪洋大海一般,朝著自己體內湧來。

    春秋筆,勸言尺,八荒鐘,言天冊,君子劍,在同一時刻吸收這些才氣。

    但這才氣太恐怖了。

    足足七首千古名詩啊。

    「該死!」

    許清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相信不會是自己師兄造成的。

    有人逼迫自己師兄拆開書信。

    如此可怕的才氣湧入體內,幾乎要讓許清宵直接突破大儒之境。

    沒有立書,直接突破大儒,不是好事,屬於名不正言不順,對未來有巨大的阻礙。

    而且成為了大儒之後,自己就妄想提升修為了,壓制魔種會極其可怕,自己修行起來難如登天。

    「不行!無法壓制!」

    最終許清宵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壓不住這麼多才氣,除非犧牲體內聖器,否則的話,唯一的出路,就是強行突破至大儒。

    但這不可能。

    想到這裡,許清宵只能無奈釋放這些才氣了。

    等過會再慢慢吸收進來。

    浪費是不可能會浪費的,只是一下子許清宵吸收不了這麼多才氣。

    唯一的麻煩就是,待會恐怕會有超級異象。

    但也沒辦法啊,只能這樣了。

    轟!

    而隨著許清宵釋放才氣後。

    離陽宮內。

    十國大才們已經回過神來了。

    他們彼此都沉默,不敢再高聲了。

    但隨著發現異象消失,突兀之間,心思再一次開始活躍起來了。

    甚至到最後,有人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當下直接喊出。

    「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徹底明白了,所有的異象,都是人為造出來的。」

    「是一位天地大儒,可惜的是,他也無法維持如此可怕的異象。

    ​詩詞? 我不信!

    但過了好一會兒,發現所有異象的的確確消失了。

    這才敢繼續說出自己的觀點。

    他們不相信!不信就是不信!

    而這番言論說出,瞬間得到十國所有才子們的認可。

    即便是大魏文人們,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回答。

    因為好像真有這個可能。

    但對陳正儒等人來說,這種理論,簡直荒謬,因為天地大儒也造就不出這樣的異象。

    除非是接觸到了聖道。

    可為何所有異象會突然消失呢?

    他們也十分好奇。

    但下一刻。

    突兀之間,一道聲音響起。

    「你們看!東邊的是什麼東西?」

    一道震撼聲響起,下一刻,齊刷刷的目光,朝著東邊看去。

    奔騰都汪洋般的才氣,朝著大魏京都湧來。

    連綿無盡,彷彿有三千里那麼長。

    才氣東來三千里!

    這一刻,大魏京都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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