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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oybear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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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七月未时]大魏讀書人 -(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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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10:47:0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二章:三大好處,商會震驚,朝堂之爭,激烈無比


    隨著許清宵的聲音響起。

    張如會第一個反應就是有些小懵。

    大生意?有多大的生意?

    「賢弟先坐,慢慢說。」

    不過張如會還是立刻讓許清宵坐下來,眼神中滿是好奇。

    許清宵坐了下來。

    隨後開口道。

    「張兄,戶部發的通告,你收到了嗎?」

    許清宵直接開口詢問。

    當他離開皇宮時,戶部就已經發了公告,而張如會這種大商人,不可能不知道戶部的公告。

    「收到了,水車工程急需銀兩,需京都商人捐贈銀兩,為國出力。」

    「賢弟,愚兄雖然是個商人,但也懂得根本之說,若是大魏越來越好,自然我等商人賺的越來越多 。

     “賢弟,愚兄雖然是個商人,但也懂得根本之說,若是大魏越來越好,自然我等商人賺的越來越多。”

     “所以我已經讓人準備二十萬兩白銀,送給戶部,當做捐贈了。”

     “同時也令人準備五十萬兩白銀,額外捐贈,這是看在賢弟的面子上。”

    張如會出聲。

    他家財萬貫沒錯,捐贈這種事情,他也會出手幫忙,二十萬兩白銀很不錯了,對得上他的身份。

    而額外捐贈的五十萬兩白銀,實打實是看在許清宵的面子上,因為他知道許清宵正在處理水車工程之事。

    自己添磚加瓦,也算是幫一群許清宵,是人情。

    聽到這話,許清宵不由笑道。

    「兄長的確深明大義。」

    「不過,愚弟今日來,是想與賢兄做一筆大買賣,不過得看賢兄捨不捨得錢財了。」

    許清宵如此說道。

    「喔?需要多少?」

    張如會為許清宵煮茶,同時眼神好奇地看向許清宵。

    「一千萬兩。」

    許清宵淡然開口。

    而張如會微微停頓一番,但很快又繼續擺弄著桌上的茶具。

    「一千萬兩很多,至少對愚兄來說,是一筆巨額數字,不過既然許兄開口了,愚兄竭盡全力也會答應。」

    「好處不好處,沒有任何關係,若能幫助許兄解決困境,一千萬兩無妨。

    此話一說,倒是讓許清宵有些驚訝了,他還真沒想到,張如會竟然這般相信自己。

    一千萬兩,說給,一點猶豫都沒有。

    一時之間,許清宵心中不由感慨,但面上則是苦笑道。

    「兄長誤會了,並非是兄長幫我,而是大魏與兄長做一筆交易,愚弟不過是一個中間人罷了。」

    許清宵解釋。

    「交易?中間人?賢弟,不妨細細說來。」

    張如會這下也有些好奇了,說實話聽到一千萬兩白銀的時候,他的確愣了一下,一千萬兩是什麼概念?他們張氏商會一年的收入啊。

    如果真給了許清宵,對張氏商會來說,是一件極其麻煩的事情,當然說傷筋動骨倒不至於,但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但如果拿這一千萬兩,幫到許清宵,能讓許清宵更好的在朝中穩固跟腳,這一千萬兩白銀,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就相當於是投資,如若有朝一日,許清宵真的成為了戶部尚書,這份人情,會以三千萬兩,五千萬兩的價格返還回來。

    這一點他完全相信。

    所以一千萬兩就一千萬兩,可現在聽許清宵說的話,好像不是自己想的意思。

    「兄長,愚弟問你,倘若這一千萬兩白銀,換一個一品職位,你要不要?」

    許清宵開口。

    此話一說,張如會直接愣住了。

    什麼?一品?

    一品是什麼概念?六部尚書這個等級啊,這是什麼?這是位極人臣,在大魏王朝算得上是能呼風喚雨的存在。

    一千萬兩?

    莫說一千萬兩,一萬萬都有人願意買吧?

    「賢弟,你的意思是說,我若是拿出一千萬兩,可以幫你成為六部尚書?」

    「如若是這樣的話,我想盡辦法,再幫你籌款三千萬兩,幫你上去。 」

    張如會下意識以為,這一千萬兩是可以幫助許清宵成為戶部尚書,所以他有些激動了。

    二十歲的戶部尚書,這是什麼概念?若是許清宵成為戶部尚書,自己如此幫助許清宵,未來想要賺錢簡直是輕而易舉。

    要知道,大魏王朝有很多事情,都需要用到商人,許清宵是戶部尚書,每年固定給自己一批事做,隨便幾年就能賺回本了。

    所以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莫說一千萬兩白銀了,三千萬兩白銀他都給。

    看到張如會有些誤會,許清宵開口。

    「不是我,是你。」

    許清宵一句話說出。

    讓有些認真的張如會又愣住了。

    我?

    張如會這次真的有點懵了。

    他沒想到的是,許清宵竟然會說自己?

    一千萬給自己買一品官職?

    那一定是血賺啊,只是這可能嗎?

    「賢弟,你就莫要拿哥哥開玩笑了,我?就我這樣,一品?這朝中那個臣子,不是熬了幾十年,個個都是有才華有能力者。」

    「再說了,從古至今,買官賣官都是殺頭的大罪,你這.」

    張如會有些苦笑道,不是別的意思,買官賣官這本身就是殺頭的罪,即便是許清宵手段通天。

    讓自己當個十品官員,九品官員,他相信有這個能力。

    可說讓自己一品?六部尚書不得砍死自己?

    “非也!”

    “賢兄,你聽我說。”

    「如今陛下有意,開闢一條全新的官路,這條官路,並不是針對文武百官,就是針對天下商會。」

    「也就是說,官商之路,換句話說,以後商人也可以成為官員,不過沒有任何實權,只給予身分和地位 。

    「官商之路?陛下竟然有這個想法?」

    張如會是真的沒有想到,如今不管是大魏還是其他國家,商人的地位普遍很低,尤其是大商人。

    雖然說花錢的時候,別人敬佩你,崇拜你,但實際上呢?背過身以後,人家一個個罵你。

    而且商人永遠不是一個好的詞彙,只要牽扯官員,就是官商勾結,那個官員被查了,百姓鼓掌,那個商人被抄家了。

    百姓們都極為開心,普遍的仇富心理,而商人想要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也只有透過一​​些其他法子,最直接的就是砸錢。

    購買各種土地,然後搭建一些奇觀,用來彰顯自己的財力。

    可說到底,還是沒有信服力,也無法真正得到別人的認可。

    如果陛下真的開闢了一條官商之路,那就不一樣了。

    畢竟有了朝廷在背後撐腰,誰還敢說什麼?誰又能說什麼?

    許清宵看張如會如此激動,倒也沒有拖延,而是繼續丟出一個又一個消息。

    「不只如此,這三個好處也非常不錯。」

    「第一,加入官商的商人,以後大魏各鄉各鎮各縣各府各郡,甚​​至是京都的官家生意,全部優先給予官商,無非是競價罷了,但絕對不會讓其他商人來做 。

    想要真正讓天下商人跳進這個坑,就必須要在這個坑裡面放誘餌,而這個誘餌絕對不能是假大空的東西。

    商人的本質是什麼?是逐利啊,你就拿點徒有虛名的東西來糊弄他們?他們會信嗎?抱歉,可能會有人加入,但想要讓五成以上的商人加入,幾乎不可能。

    如果只是兩三成商人加入進來,那這個計畫就沒有什麼意義了,至少得五成以上,到時候一些大商想要獨善其身都不可能了。

    你獨善其身對吧?行,反正天下商人有一半是聽我的,我直接排擠你們,讓你們做不成生意,你爽不爽?

    不加入,就是慢性死亡。

    加入,無非是受制於人。

    相信這些商人自己心中更明白,所以許清宵丟出誘餌,這第一個就是官方競標,大魏王朝有多少生意可以做?官家的生意絕對是頭一號。

    這麼大的一塊肥肉,許清宵還真不相信沒人想吃。

    這不,張如會聽到第一個好處,就已經露出驚愕之色了。

    「優先競價?」

    張如會吞了口唾沫,大魏有很多生意,比如說土地買賣,說實話就要看關係,你想要將自己的商業版圖擴到整個大魏,你做不到,不是你沒有財力,也不是你沒有魄力,而是你沒有當地的關係。

    可許清宵這個競價就不一樣了,就算多花點錢,最起碼生意自己做了,比如說桃花庵這個產業,想在其他地方開,哪怕是虧錢也沒關係。

    為什麼?因為打響了名氣啊,別人知道了桃花庵,更想要來京都看看真正的桃花庵有多好,如此一來,這裡的生意就好了,並且價格可以再往上調一下,最終結果是既有了名氣,又賺了銀兩。

    但如果你沒有當地的關係,你就算想開店也沒用啊,所以許清宵這個競價,對他們商人來說,既省事又有好處,當真是聰明,聰明啊。

    許清宵看著張如會這般,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說出第二個好處。

    「第二,但凡官商一脈直系後人,入大魏各大書院,都優先錄取。」

    許清宵拋出第二個好處。

    這個好處簡單點來說就是,高考加分。

    天下人無論是權貴還是一般百姓,都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想要真正的出人頭地,就必須閱讀。

    百姓寧可吃糟糠,也要省錢將自己的孩子送去上學,為的是什麼?為的不就是自己孩子成為讀書人嗎?

    一旦成為了讀書人,就算是翻身了。

    而權貴們讓自己的後人讀書,為的不就是穩住家族嗎?讀書人,在大魏的地位,完全是高高在上。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莫說大魏了,天下都是如此。

    而這第二個好處,可以說只要腦子正常一點的商人,都會選擇加入。

    辛苦大半輩子為的是什麼?不就是讓自己後人享福嗎?優先被各大書院錄取,光是這一條,就足矣讓他們趨之若狂啊。

    「賢弟,你這話當真?」

    張如會吞了口唾沫,他莫名感覺有些不真實。

    而許清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說出第三個好處。

    「第三,所有官商如若為國效力,勤勤懇懇,可以封爵!」

    許清宵說出第三個好處了。

    但當這第三個好處說完之後,張如會直接癡呆在原地了。

    許清宵前面兩個好處,第一個是屬於讓商人薄利多銷,成本多了但最起碼生意多了,算是一種讓利,第二就是造福子孫後代,也是每一個商會要做的事情。

    但這第三個好處就徹底不同了。

    天下,沒有那個地方會給商人官職,何況是爵位?

    爵位是怎麼得到的?要對大魏有巨大的貢獻,不,不是巨大的貢獻,是天大的貢獻。

    那些戰士們,在邊關鎮守,拿出生命來殺敵,保衛國家,也不見得能封爵。

    文臣們處理國家大事,解決一次又一次的危機,也看不見得能封爵。

    他們這些商人有什麼臉面去思考封爵?

    封爵啊!

    如果說當官是光宗耀祖,那封爵就是祖上十八代都要笑出聲來。

    爵位,是一種無上榮耀,是權貴的象徵。

    再大的商人,不過是棋子罷了,就好比晉商他們,看似在許清宵面前有些耀武揚威,可那是因為他們背後有更大的人物。

    但一旦等到許清宵成為了戶部尚書,或者是許清宵成為了侯爵這種級別的存在,天下商人那個敢對許清宵放肆?

    說到底終究是下等人,無非是需要你的時候,給你點面子,不需要你的時候,你連狗都不如。

    現在許清宵說,加入官商還可以封爵。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顛覆了他人生觀。

    張如會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而許清宵則自顧自的泡茶,他知道自己許諾的三個好處,正常人很難接受,尤其是張如會這種商人。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商人的地位,表面風光,背地裡呢?這個就不多說了。

    反正,看到張如會的反應,許清宵相信,這個消息一旦放出去了,整個大魏的商人,都會嗷叫,恨不得把全部家當捐出來。

    足足一刻鐘的時間。

    張如會震驚了一刻鐘。

    這才回了神。

    「賢弟.你莫不是在這裡跟愚兄開玩笑吧?」

    張如會哭喪著一張臉說道,他心中既是希望這是真的,又覺得這不可能是真的啊。

    「賢兄,愚弟縱然有時候比較浮浪,但朝中大事,卻不敢亂說一二。」

    「而且不滿賢兄說,陛下已經將此事全權交給愚弟,是與不是,全由愚弟一人抉擇  。

    看著許清宵如此淡然,張如會即便是再不信,也不得不信了。

    「賢弟,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張如會也是個狠人,既然相信了許清宵,就沒有半點質疑了。

    「行,既然賢兄如此信任,那愚弟就把話說清楚吧。」

    「讓人準備一千萬兩白銀,無論如何,今夜之前送到戶部,再闡述清楚,水車工程利國利民。 」

    「身為大魏商人,取之大魏,用之大魏,百姓富裕,商人才會富裕,大魏更能富裕,國富民強。

      寫一篇文章,帶到戶部,再讓人傳播出去。

    許清宵開口,告知張如會怎麼做。

    「好!」

    「賢弟,你放心,這些事情,我立刻讓人去處理。」

    張如會點了點頭,神情十分嚴肅。

    「好了,那賢兄就在家中等待好消息吧,愚弟還有事要辦,先走了。」

    許清宵喝完杯中茶,起身打算離開。

    不過張如會卻立刻起身道。

    「賢弟,我問個事,你許諾如此多的好處,大魏朝廷會不會答應啊?我感覺文武百官不會答應啊。」

    張如會有些擔憂,雖然陛下交代了這個事,可問題是,大傢伙會不會答應啊?文臣武將,感覺不會同意啊。

    「兄長放心,愚弟頗有點面子,會處理好的。」

    「走了,不用送了。」

    許清宵到不覺得什麼。

    六部不答應?

    武將不答應?

    他自有辦法讓這些人答應。

    說完此話,許清宵便直接離開了。

    待許清宵離開後。

    張如會也迅速去處理此事,同時他內心無比激動與緊張。

    如若許清宵說的都是實話,那自己真的要翻身了,是真正的翻身啊。

    大約一刻鐘後。

    許清宵從桃花庵離開,回到了守仁學堂。

    此時,因為下雨的原因,天色早就昏暗了。

    守仁學堂中空無一人,李守明不知道去了何處,其餘的讀書人也不知道去了何處。

    許清宵回到房內,也要開始做些事了。

    官商數量限制。

    十品官員,捐贈一萬兩,個人永久

    九品官員,捐贈五萬兩,個人永久。

    八品官員,捐贈十萬兩,個人永久。

    七品官員,捐贈二十萬兩,個人永久。

    六品官員,捐贈五十萬兩,個人永久。

    五品官員,捐贈一百萬兩,個人永久。

    四品官員,捐贈五百萬兩,個人永久。

    三品官員,捐贈一千萬兩,十年制。

    二品官員,捐贈五千萬兩,十年制。

    一品官員,捐贈一萬萬兩,十年制。

    而後,四品以上的官商,穩定三次上升或者是不變,反正不能下降的情況下,可獲得爵位,具體爵位,根據你為國家做的事,以及為百姓做的事,進行評選。

    由儒官核實,六部輔佐,最終呈交給商官首領,也就是自己啦,然後再自己交給陛下,最終陛下審批。

    整個流程公開公正,不允許有任何徇私枉法。

    這個制度出來,許清宵也很好奇,能帶給大魏多少銀兩。

    保守估計一下,五萬萬兩應該是有的。

    一品官員設六個,但自己要算一個位置,張如會也要算一個位置,所以只有四個位置,一定會有人觀望,一口氣拿出一萬萬兩,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得給八大商會時間想一想。

    所以許清宵暫時得到一個五萬萬兩的數目,當然這是保守估計,至於到底如何,就不一樣了。

    制定完計劃後。

    許清宵不由鬆了口氣。

    這第二刀已經形成了,現在就看這群商人跳不跳了。

    只要超過五成的商人跳進來了,那主動權就在自己手中,如果沒跳進來,就有些尷尬。

    至於文武百官,許清宵也的確有對策。

    只是得看這個事情,明日能不能通過。

    也就在此時。

    一則消息,也傳遍了整個大魏京都。

    戶部發佈公告,因推動水車工程,缺大量錢財,需京都商販捐贈銀兩。

    公告發布不到一個時辰,陸陸續續有人捐贈,最高二百兩,最低一文錢,然而就在此時,富商張如會。

    捐贈一千萬兩白銀的事情,頓時引爆了整個大魏京都。

    沒人會想到,張如會居然捐贈一千萬兩,甚至戶部上上下下都傻眼了,他們發佈公告時還在好奇。

    最高會有人捐贈多少銀兩,大部分猜測是一萬兩白銀。

    可沒想到的是,張如會竟然捐贈一千萬兩,連戶部尚書顧言都驚動了,確定此事之後,大肆讚揚張如會愛國。

    要為張如會寫奏摺禀告聖上,而張如會令人寫的文章,也慷慨激昂,京都百姓們紛紛談論此事。

    到處都是誇贊張如會愛國為民,身為商人,沒有逐利,在國家需要的時候,挺身而出,捐贈一千萬兩白銀。

    這如何不讓百姓們誇贊張如會是個好商?一時之間,可謂是名聲大噪。

    而對於大魏其他商人來說,所有商人都猜不透張如會這是在做什麼,只覺得張如會腦子有問題。

    就算是八大商再得知消息後,一時之間,也琢磨不透張如會這是要做什麼。

    一千萬兩白銀啊,張氏商會一年的收入,這又不是張如會一個人的錢財銀兩,其他掌櫃要不要分錢?

    白白花出一千萬兩,有什麼作用?就為了博取一個好名聲嗎?

    這不應該啊,隨便去災區施粥也能撈到不錯的名聲,何必這般?

    他們想不通,大魏的權貴們也想不明白,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個張如會腦子有問題。

    就如此,一直到了卯時。

    新一日的朝會開始了。

    武官們精神抖擻地上朝。

    但文官彼此之間有些疲倦,六部尚書還好,尤其是顧言,心情很愉悅,白白得到一千萬兩的捐款,如何不開心?

    而六部當中的侍郎們就顯得有些累。

    太平詩會明天結束。

    所以今日他們也去了,而且今天發生了不少事,首先是大魏文宮已經不派人來了,由陳正儒全權主持。

    孫靜安沒來。

    十國才子來了,畢竟京都封鎖,跑又跑不掉,再加上一個叫做李守明的人,帶著不少百姓和文人去邀人。

    十國才子敢不來,李守明就直接上手,以致於盛宴上李守明鼻青臉腫,但十國才子更慘。

    沒辦法,遇到這種狠人,不去就打,打到去為止,京都又鎖門了,十國才子即便是再不想被羞辱,也不想挨揍啊。

    而盛宴上,大魏的百姓和文人開開心心吃好喝好,十國大才很安靜,彼此之間都不說話,聽到散宴之後,跑的比誰都快。

    現在六部尚書們就希望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明日最好也是這樣,散宴結束後,就徹底沒什麼事了。

    一刻鐘後。

    隨著太監宣聲,百官入朝。

    很快,文武百官如往常一般,往殿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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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10:47:34 |只看該作者
    上朝過後。

    第一個時辰,還是老規矩,哪裡有災禍,哪裡出了什麼事。

    吏部反映,各地官員貧窮無比,填補衣服都做不到,希望陛下撥款,發點銀子吧。

    刑部反映,大魏王朝又出現了不少流寇,都是一些窮極了的百姓,要派兵鎮壓,發點銀子吧。

    禮部反映,這次來使比以往多了一些,而且送來了不少東西,牛羊馬珍珠瑪瑙寶石等等,需要回禮多少,按以前是十倍,現在的話,給多少。

    工部反映,缺乏工匠,急需撥款,培養一批工匠,缺銀子。

    兵部反映,沒啥反映的,北伐策馬上就好了,然後希望陛下準備好糧草,雖然知道北伐不可能,但該說還是要說。

    戶部出聲,先是把張如會的事情說出來,得到陛下誇贊一二,隨後又闡述了一下,各地發生了什麼什麼災禍,需要撥款,所以意思很簡單,戶部沒錢,自己節省。

    武將集體不爽了,紛紛開口,得發發軍餉了,大致意思就是,不管你北伐不北伐,今年軍餉也要到了,不說漲太多,隨便漲點吧,或者提前發也行,讓大家與君同樂。

    基本上第一個時辰就是討論一些這種事情。

    六部當中,五個部門都是要錢,武將也是要錢。

    反正沒錢就不行。

    而等百官交流完後。

    女帝的聲音響起了。

    「朕,今日有兩件事情,與諸位愛卿商談。」

    女帝說到這裡時,趙婉兒拿出聖旨道。

    「陛下有旨,即日起,設司禮監,由大魏宦官執掌,設立司禮,內官,禦用,司設,禦馬等十二監,各監設掌印太監,品級至正二品,為督領侍。

    這第一道聖旨,一瞬間讓文武百官皺眉了。

    他們位極人臣,豈能聽不出這個司禮監是做什麼的?

    這不就是製衡文武百官,收集情報的事嗎?

    之前有一個錦衣天衛,但錦衣天衛崛起的氣勢洶洶,可還不到半年就涼了,畢竟勢力滲透的太快了。

    不給陛下任何一點機會,整個天衛當中,不是這個的侄子,就是那個的親戚,現如今就只能去抓抓妖魔,處理一些瑣事。

    真正的大事,不可能交給他們。

    而這個司禮監,跟錦衣天衛同出一轍,唯一的點就在於,司禮監由宦官主持,這有些不妥。

    “陛下!”

    「臣,認為此事不妥,自古以來,從未聽說過宦官掌權之說,還望陛下三思。」

    「陛下,臣也認為此事不妥,宦官掌權,從未聽聞,還望陛下三思。    ​

    然而女帝的聲音響起。

    「朕意已決。」

    平靜無比的四個字,代表她的態度。

    一時之間,文武百官沉默了。

    朝堂是一種爭鬥,這種爭鬥基本上就是表態,站隊,鬥爭。

    女帝重用太監,他們只是表態,還沒到站隊這個程度,畢竟設立這個東西,對陛下來說是好事。

    對他們來說就等於有人分走了權力,但這權力本身就是女帝給的,他們又不是藩王。

    女帝說讓誰掌權,誰就掌權,遊戲規則就是這個,勸說幾句可以,但真要直接站隊就沒有必要,除非影響到極大的利益。

    不然,也沒辦法。

    百官不語,女帝再次開口。

    「宣第二事。」

    她平靜地說。

    趙婉兒繼續開口。

    「陛下有旨,設大魏官商,從今往後,大魏商人可入官商,成為朝廷官員,一至十品,不掌實權。」

    「官階品級由捐贈銀兩數目決定,一萬兩白銀十品,一萬萬兩白銀一品,三品設百位,二品二十位,一品六位,三品及以上十年更換。
      競價擇選,官商後人優先錄取大魏各地書院,大魏文宮給予全面配合,表現極佳之官商,可封爵。

    公開公正。

    此。

    宣告朝廷。

    聲音響起。

    文武百官徹底沸騰了。

    如果說,讓宦官掌權,他們不太開心,但也沒有太大的阻攔,畢竟掌權就掌權吧,他們的權力還在手中,無非是多了一批閹人罷了。

    難不成還怕這群閹人起飛

    制衡手段,大家都懂,其實出現了一批這樣的人也好,相互制衡,這才是對的,如果沒有製衡,反而會惹來麻煩。

    帝不制衡,社稷崩塌,誰都覺得自己是對的,誰都覺得自己沒有錯。

    不開心歸不開心,但也在合理範圍內,這次我們讓了你,下次你讓我們就行了。

    但這個官商體制就不行了。

    這還了得?

    商人當官?影響多大?

    天下百姓最討厭的就是貪官,更討厭的就是商人加貪官。

    本身官員就不能和商人走的太近,你說你沒有收賄,誰相信?

    現在好了,居然給商人官位?而且直接花錢買?大魏再窮,能窮到這個地步?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陛下!商人官位,此乃千古謬談,如若商人為官,只怕百姓抗拒,再者商人逐利,其心不純,若入朝廷,大魏只怕要淪為天下人的笑話啊。 」

    「陛下三思    。

    「陛下,天下商人,固有好商,給予嘉獎即可,官職一說,的的確確會引來天下大亂,臣,絕不可能答應此事,望陛下三思啊。」

    刑部尚書籤靖也跟著開口,雖然他知道,這件事情跟許清宵有關係。

    但這件事情,影響太大了,商人當官?這離譜嗎?而且花錢就能當官,這不就是花錢買官嗎?要是開了這個先河,刑部威嚴也沒了,國家律法成了笑話。

    「陛下,商人從官,乃是大忌,大魏如今雖有些拮据,可還不用這般,去討好商人。」

    禮部尚書開口,也是站隊。

    「陛下,臣也不同意,商人為官,是天下笑談啊。」

    工部尚書李彥龍出聲。

    「陛下,商人為官,涉及國家之本,動搖大魏,請陛下三思啊。」

    兵部尚書週嚴也跟著開口了。

    不只是他,武將們也齊齊出聲,國公們開口了。

    「陛下,官商官商,自古以來不可相謀,請陛下三思,還給予爵位,這絕不可能。」

    國公們紛紛跪在地上,懇求陛下三思。

    而且一位位大儒也跟著開口。

    「天下書生讀書,皆優勝劣汰,優先錄取,破壞規矩,陛下,臣等不答應。」

    文武百官,再加上儒官一脈,所有人整整齊齊站隊,除了一個人沒有說話,其餘全部開口,制止女帝如此荒誕的行為。

    給商人官位?

    三個點他們就不同意。

    第一,自己辛苦讀書,辛苦在朝堂磨礪,才到如今這個地位,而這些投機倒把之人,只需要花費銀兩就能當官?他們願意嗎?只會覺得噁心!

    第二,自己想要封爵,得歷盡千辛萬苦,甚至到死都沒有爵位,瞧瞧許清宵,做了這麼多事情,哪一件事情不是震撼天下的事情,才封了個普通爵位,這些商人有什麼資格封爵?

    第三,官位和爵位,本身屬於極度高貴的東西,讓商人這種低賤之人參合了,豈不是拉低了格局?天下百姓回頭要怎麼笑話他們?

    說直接一點。

    就是擺明了瞧不起這般商人。

    什麼臭魚爛蝦。

    給他們官位?就算是不掌權都不行,嫌丟。

    影響很不好。

    這就是滿朝文武不答應的原因。

    因為對比之下,讓宦官掌權,是實打實拿到了權力,而讓商人擁有官職,這是影響問題。

    宦官掌權本質上是要比商人擁有官階影響力要大,但這個是內部問題,屬於朝廷內部事情。

    而商人擁有官階,就不是內部問題了,而是天下對大魏的看法和影響。

    滿朝文武中。

    只有一人沉默不語。

    那就是戶部尚書顧言。

    他第一時間就知道,許清宵的計謀就是這個。

    他想幫許清宵,可看著百官態度如此堅決,再加上他也不認可啊,商人在他眼中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真要讓這群商人有了官職,他也不開心。

    綜合一下。

    顧言也出聲了。

    「望陛下三思。」

    他沒有太多說的,一句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一時之間,朝堂安靜無比,落針可聞。

    望著跪在面前的文武百官,女帝面無表情。

    「此事,朕意已決。」

    「不容更改。」

    「朝會散後,由司禮監發佈公告,昭告天下。」

    「朕也聽聞,京商張如會,捐贈大魏千萬白銀之事,嘉賞他為二品官商,賜大魏男爵。

      如此出聲,態度更加堅決,同時更是賞賜張如會,二品官商之位,賜大魏男爵,還讓禮部去準備這些東西。

    可以說態度極為堅定,容不得一絲反對。

    這話一說,滿朝沸騰。

    「陛下!」

    「萬不可如此。」

    「如若陛下執意,臣等跪在朝中,死不退朝。」

    有人開口,滿腔赤誠,望女帝改變想法。

    然而聽到此話。

    女帝依舊神色平靜。

    只是她站起身來,望著百官道。

    「那就跪在這裡吧。」

    說完此話,女帝轉身離開。

    一時之間,朝堂內,鴉雀無聲了。

    他們看得出陛下的意圖。

    這是玩真的了。

    一點商談的機會都沒有。

    但越是如此,百官越是有些憤怒。

    有人枯坐,說不走就不走。

    也有人皺眉,起身離開,畢竟朝會已經結束。

    三分之一的人離開,但三分之二的人待在朝中。

    六部尚書一個都沒走。

    他們身為大魏的權臣,若是離開的話,就有些不像樣了。

    但離開的人都知道。

    大魏,又要掀起一陣巨浪了。

    哦,不對,是驚天巨浪。

    而且已經有人察覺到,此事與許清宵有莫大的關係。

    這個許清宵。

    是真能搞事啊。

    的確。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大魏開設官商的事情,瞬間傳開了。

    包括京商張如會,封一品官員,賜大魏爵位。

    這件事情,在商界如同隕石落地一般,不到半個時辰,傳遍了整個大魏商界。

    無數情報,從大魏京都傳出。

    可以說,這官商之事,太過於震撼人心了,以致於宦官掌權的事情,都沒有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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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百官大怒絕不同意顧言怒斥許清宵,結果......

朝廷內的消息。

幾乎是一瞬間傳遍大魏京都。

百姓們開始各種議論。

“讓商人當官?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這不可能!”

“是啊,這些商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如果他們當了官,我們百姓就更苦了。”

“堅決不可能,商人當官,就是一件不可以的事情,我等絕對不能同意。”

“還各大書院優先錄取?那我等窮苦百姓的后人怎么辦?”

“是啊,各大書院優先錄取,這一點就不行。”

“也不知道是誰,提出這種餿主意。”

“估計是戶部提出來的吧?”

“許大人全權負責,不就是許大人提出來的?”

“沒想到許大人竟然跟商人勾結?”

百姓們議論,第一反應就是不答應,堅決不答應,他們本來就痛恨商人,如今再給商人官職,大家肯定不愉快啊。

所以極其反對,甚至再查是誰想出這個餿主意的。

暗中有人說是許清宵推廣的,各種帶節奏,想要讓百姓辱罵許清宵。

可話剛說完,馬上百姓們回過神來了。

“你他娘的放屁,這不可能是許大人推廣的。”

“就是,怎么可能是許大人推出的,許大人最討厭的就是這些商人。”

“對,對,絕對不可能是許大人做的。”

百姓們根本就不相信這是許清宵推廣出來的。

可下一刻,隨著公告貼出之后,坐實了許清宵主責之事。

“你們看,我說了是許清宵吧。”

“對,是許清宵。”

“沒想到他居然跟商人勾結。”

有人開口,指責許清宵。

只是馬上百姓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他娘的放屁,許大人這是背鍋,他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情,你們當真愚蠢,許大人得罪了這么多人,此事明顯就是有暗中黑手,想要乘機搞許大人。”

“諸位,可千萬不要上當啊,許大人是什么人,咱們百姓心里都明白。”

有人大聲喊道,支持許清宵,這種言論瞬間得到了大批的支持。

“就是,就是,許大人不可能是這種人。”

“沒錯,許大人為官清廉,怎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我還納悶了,許大人做了這么多事情,得罪了這么多人,為什么沒有人找許大人麻煩,原來是在這里等著許大人啊。”

“諸位,咱們不要上當,先靜觀其變,我感覺就是有人想要乘此機會,讓我們憎惡許大人,咱們憑良心說,許大人一心為民,會害我們老百姓嗎?”

“對,就說這個水車工程,我特意去了一趟南豫府,南豫府本來有許多荒田,現在全部都用上了,水源充足,現在許大人要大批生產,可有的奸臣就不想看到咱們大魏繁榮起來,跟敵國有勾結,咱們可不能上當啊。”

“支持許大人,不要亂說話,捫心自問,有幾個大儒立言,是為了百姓?許大人立言為百姓,這咱們要是誤會了許大人,上了當,那咱們都是罪人啊。”

不得不說的是,許清宵在京都的民意,簡直是頂天了,只要是許清宵做的事情,百姓們無條件支持和相信,可有人要是污蔑許大人,他們絕對不允許。

誰說許大人不好,誰就是想要害許清宵。

一時之間,暗中一些人心情很復雜,他們想要帶許清宵的節奏,讓百姓唾棄他,可發現根本不管用啊。

只要你說一句許清宵的不好,馬上一群人就要來找你麻煩。

這還怎么玩?完全沒轍啊。

而百姓們的議論,基本上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事件出現

是不是許清宵。

是或不是?

不是?那就往死里罵。

是?你在撒謊,你這人有問題,來人啊,這家伙敢侮辱我許大人,各位百姓,把這人抓住,送刑部衙門去,居然敢污蔑朝廷命官。

就是這兩個結果。

許多人心累了,平日里散播謠言,帶節奏,一點壓力都沒有。

可輪到散播許清宵的謠言,大家都懵了,甚至只要是許清宵的活,他們都不接,不是說膽子不夠大,主要是這幫百姓真會把人抓走啊。

這誰頂得住?

而與此同時。

大魏京都內,也響起許多聲音。

密室內。

懷寧王三人坐著,鎮西王已經回去了,他是藩王,不可以在京都久待。

“許清宵當真是愚蠢,竟然給商人開辟一條官路,想要賣官賺銀,當他這種人為何被譽為萬古大才?三歲孩童都想不出這種主意吧?更可笑的是,昏君居然答應下來了,可笑啊。”

“恩,許清宵賣官賺取銀兩,以補水車工程之缺銀,昏君答應就足以證明,她就是個昏君。”

兩人開口,輪番冷笑道。

可懷寧親王沒有笑,而是皺眉道。

“這昏君寧可賣官,也要推廣水車工程,爾等還沒有警惕嗎?”

懷寧親王如此說道。

他的心思還在水車工程上,大魏王朝,開創千古奇談,公開賣官給商人,這要是傳出去,簡直是丟人現眼。

女帝不蠢,可她卻執意如此,這就證明女帝對這個水車工程極其在乎。

不然的話,也不至于如此。

賣官?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大魏再窮的時候,武帝北伐失利,國家窮苦無比,都沒有想過賣官。

結果女帝居然答應了,雖然美曰其名說什么不給商人掌權,可說到底還是賣官。

更絕了的是,女帝竟然允許商人后代,優先錄取各大書院,這完全可以引起民憤。

百姓本來就苦巴巴的,希望培養一個后人,能夠依靠讀書翻身,結果商人的后代,可以優先錄取,各大書院,錄取學生名額有限。

你再這么一優先,百姓豈能不怒?

“懷寧王,你說的我等都懂,可問題是,這件事情一旦成了,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商人愿意給錢,一萬萬兩給不起,一萬兩還給不起嗎?這如何制止啊?”

“是啊,這水車工程昏君幾乎是勢在必得,我等有什么辦法?難不成去制止她?”

“賣官之事,涉及江山社稷,甚至會動搖國本,對我等來說是好事一件,我不同意制止。”

兩人有些好奇,看向懷寧親王。

不是他們不懂,而是他們知道了水車工程的確對大魏有所幫助,可那又如何?現在女帝公開賣官,他們能有什么辦法?

你說制止吧,怎么制止?大魏女帝主動犯錯,你總不可能去提醒她吧?

那他們成了什么?

大哥我們是要造反的,恨不得女帝蠢一點好,現在人家主動犯錯,你還去提醒,你不是有病嗎?

兩人如此回答,懷寧親王不由沉思了。

的確,水車之事,現在最麻煩的就是銀兩問題,可大魏女帝竟然做了一個蠢事,要賣官。

對文武百官來說,這不是一件好事。

可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啊。

不想阻止。

可不阻止的話,水車工程必然會實行,這是一個兩難之策,他們也頭疼。

懷寧親王沉默不語。

他看了兩人一眼,一瞬間就知道他們的內心想法。

很顯然,他們是巴不得女帝出事,走這步錯棋。

可他比誰都明白,水車工程絕對不能實行,所以他不可能會讓女帝走這步棋。

雖然他心里是希望的,可不希望是這個時候,也不希望是因為這個原因。

只是他沒有繼續開口。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六部不可能同意,武將們也不可能同意。

一句話,憑什么同意?讓商人有官職?他們受得了嗎?武將們受得了嗎?

尤其是大魏文宮的儒生,說實話每年書院收學名額就已經不夠了,還優先給這些商人后代?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科舉考試,本身就是嚴禁舞弊,這種走后門的事情,更是杜絕。

那幫大儒會答應?他們要是答應,還敢自稱大儒嗎?

所以他不做聲,因為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他一點都不慌。

哪怕是許清宵出面又能如何?

關系再好,也不可能讓文武百官包括大魏儒臣們老老實實答應。

拿什么答應?

想到這里,懷寧親王開口了。

“行了,既然如此,就這樣吧,靜觀其變。”

一件不可能實行的事情,他沒必要浪費時間,起身直接離開。

其余兩人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么,逐漸離開。

而大魏京都。

已經回來的官員們,則議論紛紛,六部尚書還待在皇宮內,他們是天下百官的表率,不可能離開。

一些國公也待著,只有少部分人回來通風報信。

大魏權貴們這次也有些皺眉了。

知道現在大魏面臨很多麻煩,也知道陛下想要推廣水車工程。

可問題是,沒必要這樣啊?買官賣官?這傳出去了,以后大魏朝廷還怎么做人啊?

天下百姓都在討論這件事情,極其抗拒。

這件事情,權貴們都很頭疼。

因為女帝態度很明顯,過于決斷,至于百官們的態度也很明顯,就是不答應。

可以說,一場驚天駭浪要發生了,大魏朝堂甚至可能會發生流血事件。

如果女帝還要一意孤行的話,必然會有人血濺三尺,以死相逼。

真要發生了這種事情,對女帝執政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污點。

然而。

對于天下商人來說,尤其是八大商,再聽到這個消息后,更是嘩然一片。

朝廷開出來的條件,太誘人了。

晉商族內。

數十位族老以及各地大掌柜全部聚集。

他們以最快速度趕回族內,不惜使用仙道傳送陣這種東西,就為了第一時間趕回來。

會堂內。

一名老者杵著一根龍頭拐杖,他披頭散發,如同一頭獅子一般,氣勢很強。

“見過族長!”

“見過族長!”

進入會堂內的眾人,朝著老者深深一拜,此人便是晉商族長,可以說整個晉商,基本上都聽他的,擁有絕對掌握權。

待第二十七人入內后,老者出聲了。

“半個時辰前,大魏京都傳來消息,陛下開辟官商之路,給予商人官職地位。”

“爾等應該在路上知曉了吧”

族長開口,沒有顯得特別興奮,也沒有顯得特別激動,反而是無比平靜道。

“我等知曉了。”

“知曉了。”

“族長,您打算如何處理?”

眾人點了點頭,同時有些好奇,想問問族長如何打算。

“朝廷給官職,這是古今往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如若只是給點虛名,倒也無所謂,但這一次,老夫看穿了其根本。”

“陛下這是想要整合天下商會,從今往后就沒有八大商這個說法,只有一個大魏商會,到時候很多事情,都是朝廷說的算,而我等無法這般隨意了。”

晉商的族長很聰明,他一瞬間就知道,這是整合天下商會的手段,哪里僅僅只是缺少銀兩這么簡單。

此話一說,眾人不由皺眉,他們是各地的大掌柜以及幾個族老,都是人精,一瞬間便想明白了這當中的問題。

“如若這般,那我等還是不要參與吧。”

“是啊,我等如今不受朝廷管控,可若是加入了這個大魏商會,以后就要聽朝廷的,無緣無故給自己上了一把枷鎖,這豈不是自找麻煩嗎?”

“恩,我也是如此想的,不如不參與,也不需要這些好處。”

眾人開口,既然知道這是一個坑,就不跳進去了,避而遠之。

然而晉商族長搖了搖頭,他嘆了口氣道。

“如若可以避而遠之,老夫也不會讓爾等前來了。”

“這是陽謀,一個天大的陽謀。”

“大魏此舉,不是針對我們八大商,而是針對天下所有商人,我等八商,加起來富可敵國,的的確確不需要大魏這些小恩小惠。”

“可天下商人需要啊,光是各地書院優先錄取,就足以讓無數小商加入。”

“并且各地官府的一切合作,都優先于其,方便他們做生意,只怕要不了數年,這些小商都會賺取不少銀子。”

“可這些都不是問題,哪怕給官職,給爵位,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如若天下商人,都加入了大魏商會。”

“那大魏商會就是第一商會,八大商加起來最多可以五五抗衡,但有一個致命問題。”

“一旦八大商有任何一商被詔安過去,對我等的打擊就是致命,爾等還不明白嗎?”

他出聲,將整件事情分析出來。

是啊,朝廷給的恩惠,什么做生意優先,什么書院錄取優先,還有官職地位以及爵位。

這些東西在八大商眼中都很虛,甚至說極虛。

不需要朝廷幫忙,他們也能賺到銀兩,不需要朝廷開口,他們完全可以請四大書院的老師來給他們后人授課,至于官職地位,還有爵位這種東西,都很虛。

要這個作甚?堂堂晉商族長比不過一個伯爵?比不過一個侯爺?

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真正讓他感到危機的是,平衡破壞。

八大商占據半壁江山,所有小商聚集也能占據半壁江山,如果大家抗衡那還好說,無非是生意上有點沖突,但最起碼自己是自由的。

可如果八大商有一個大商被詔安過去了,請問怎么辦?

“族長,同為八商,按理說應該同仇敵愾,而且也能明白這個道理吧?他們怎么愿意加入官商?”

有人皺眉,忍不住這般說道。

可話說出,族長便冷哼道。

“愚蠢,商人逐利,這是本性,他們的確不愿意接受詔安,可如果朝廷說,幫助他們吞并我等,你覺得他們會不會答應?”

“找排名第八和第七的商會,讓他們吞并上面六個,使其成為第一第二商會,你說他們愿不愿意?”

晉商族長直接開口,出聲訓斥。

后者一聽這話,頓時閉嘴了。

至于其他人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的確,八大商可以抗衡天下商會,可問題是你架不住別人投降啊,豬隊友一出手,配合朝廷吞并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

畢竟最了解自己的人,一定是敵人。

八大商彼此之間都知道對方做了什么齷齪事,真要撕起來,有朝廷加持,怎么可能干不過他們?

到時候一旦成了氣候,那對他們來說就是滅頂之災了。

“那族長的意思是?”

有族老開口,皺著眉詢問道。

“老夫已經擬好兩封信,一封交給其余七商,讓他們靜觀其變,先不要加入大魏商會,至于聽不聽是他們的事情。”

“第二封已經讓人送去許清宵了,我們晉商一定要加入,而且老夫已經備好了一萬萬兩白銀,給我孫兒買下一品之位。”

“既然加入大魏商會,那么就必須要有一席之地,六個位置,拋開許清宵,還剩下五個位置,這就代表無論如何有三大商會,會被踢出局。”

“只要占據一席之地,雖然受人牽制,但無非是從一個坑進入另外一個坑,許清宵雖然狂妄,可也懂得局勢,他不敢輕而易舉對我們下刀。”

“否則的話,天下商人怎么看待他?而我等可以乘機,占據主動權,到時候這個大魏商會,極有可能成為我們晉商的商會。”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有可能我等遇到危機,但也有可能,晉商會真正成為天下第一商。”

“諸位意見如何?”

晉商族長長篇大論的分析,道出自己的想法。

他要加入大魏商會,不但要加入大魏商會,而且還要拿下一品之位。

他看的很長遠,這個大魏商會必然會引起天下商人涌動,自己拿下一品之位,就擁有談判的資格。

可以上桌,一切就好說了,無非是換個人迂回。

可如若喪失這個機會,讓其他商會占據一席之地,反而更麻煩了。

五個位置,八大商會。

光是這一點,其實就讓人不得不蠢蠢欲動啊。

也就在此時,幾道聲音在外響起。

“報,江南商會送來書信!”

“報,蘇林商會送來書信!”

“報,徽安商會送來書信!”

隨著聲音響起,很快有人將書信送了進來。

晉商族長拆開書信,只是一眼,臉色就變了。

眾人有些好奇,忍不住地看向晉商族長,但卻又不敢直接詢問。

“這幫家伙,猜的果然與老夫一樣。”

“他們讓我等穩住,不要加入大魏商會,靜觀其變。”

“只怕現在已經去找許清宵了,該死。”

他將書信丟在地上,其余兩封信連看都不看。

能做成商會,哪一個不是老奸巨猾?哪一個不是心思縝密?你在算計別人的同時,其實別人已經在算計你了。

“行了,此事就這般定下,無論如何,一品商官,晉商必有一位。”

他出聲,確定了目標,也不再多說了。

而此時此刻。

大魏京都。

守仁學堂中。

陳星河拖著一個沙袋,朝著許清宵房內走去,他費盡全力,滿臉漲紅,只因為這里面的東西,實在是太重了。

“師弟!師弟!”

陳星河的聲音,讓許清宵不由出門。

看到陳星河這般,不免好奇。

“師兄,這是何物?”

許清宵好奇了。

“我哪里知道啊,昨日我不是參加太平詩會嗎?有一個女子,突然找我,說跟你認識,讓我把這些東西送給你。”

“我就運回來了,你快清點一下,可算是累死我了。”

陳星河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就是太平詩會散會的時候,有個蒙面女人,把這一袋子東西給自己,說一定要轉交給許清宵。

說完就走了,一點別的都不說。

不明情況的陳星河,便將這些東西硬生生給拖回來了。

“我看看。”

許清宵實在是有些好奇了。

他將沙袋打開。

幾件東西瞬間出現在眼中。

一塊橢圓形的金石,一顆翠綠且巨大的樹塊,一塊紫色玉石,通體暗沉無光,還有一個玉石盒子,以及一個淡金色的袋子。

這是什么鬼?

“師弟,你看看是不是你的東西,如果不是的話,你待會讓楊虎丟了,師兄我累死了,我先去休息,不然扛不住。”

陳星河也不管是不是許清宵的東西了。

是的話,許清宵自己拿走,不是,讓楊虎丟了,他得回去休息了。

“師兄,休息去吧。”

許清宵點了點頭,而后隨手一提,便將這里面的東西給拿起來了。

待拿起這些東西后,許清宵直接關上房門。

還不等許清宵開口,丹神古經的聲音響起了。

“天外隕金!六品靈木心,萬年紫玉髓,陰冥沙,我還感覺到了焚谷靈炎。”

“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啊,你這么快就找到了七品破境丹的藥材,不錯不錯。”

丹神古經興奮的聲音響起。

可許清宵卻震驚了。

這里面竟然是七品破境丹的材料?

這不可能吧?

他仔細看去,果然對應上了。

比如說隕金,堅固無比,自己運用內氣都無法撼動一絲,還有靈木心,用手觸摸一股莫名能量涌入體內,讓自己感到愉悅。

“誰給我送來這些東西?”

“有人知道丹神古經再我手中嗎?”

“是白衣門嗎?”

許清宵皺起眉頭,他頓時察覺到危機。

丹神古經這東西可是武帝遺寶,如果有人知道自己得到了武帝遺寶的話,那豈不是天大的麻煩。

許清宵第一個便鎖定白衣門。

但很快他皺眉搖頭。

不可能是白衣門,如果是白衣門的話,何必這樣?再者他們又是怎么知道破境丹的丹方?

等等!

忽然之間,許清宵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甚至說是唯一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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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修仙者?”

許清宵想起來了,丹方的秘密,自己只和一個人說過,就是言天冊上的女子。

但許清宵純粹就是胡說了幾句,壓根就沒想過對方真會給自己尋找。

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一時之間,許清宵莫名有些哭笑不得了。

自己這完全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能在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湊齊這些材料,此人的身份只怕很可怕。”

“我騙了她,若是讓她知道了,估計就麻煩了,不行,不行,不能和這個女人有什么接觸。”

“萬一真有接觸的話,暴露了是一場騙局,估計就麻煩了。”

“等我以后成為了大儒,再去上門致歉吧。”

許清宵真不是故意的,他純粹就是開個玩笑,如果對方愿意幫自己,自然最好,不愿意也無所謂。

可沒想到,對方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湊齊了七品破境丹的材料。

有些無奈,也有些哭笑不得。

但非要說的,其實是挺爽的。

這不是白撿嗎?

“丹神前輩,這些東西怎么給你?”

東西都有了,許清宵也不矯情,直接開口詢問丹神古經。

“我自己取。”

丹神古經很激動,瞬間漲大幾十倍,而后凝聚一股吸力,直接將這些東西全部吸入體內。

“小友,七日后老夫會給你破境丹,等著。”

連沙袋一起吸完的丹神古經,頓時恢復一個小爐,立在書桌上,沒有任何一點光彩,就像個普通擺設品一般。

七日后,七品嗎?

奈斯啊。

對于武道境界,許清宵其實一直有些惆悵,畢竟大魏朝廷忙東忙西,自己壓根沒有時間修煉,尤其是武道被儒道壓制以后。

就更難修煉了。

而體內的魔種又蠢蠢欲動,像一把劍懸掛在自己頭頂上,讓自己寢食難安。

自然而然,許清宵希望自己早點突破境界。

不說多,提升到四品就滿意了,四品武道,在大魏基本上就是無敵的存在,再把儒道提升到四品天地大儒這個境界。

天下橫行霸道。

除非是一品大妖,或者是一品大魔,不然的話,誰來誰死。

而就在此時。

一道人影快速走來。

是李守明的身影。

“老師,外面有些人,自稱是晉商,徽商,贛商代表,送來了些這個,說請您過目。”

李守明快步走來,將一疊卷宗呈現給許清宵。

他現在是心學弟子,自然沒事就要來學堂,有事就幫幫許清宵,沒事的話,就處理點自己的事情,悟悟道之類的。

“好。”

許清宵接過卷宗。

一共八份。

是八大商送來的申請卷宗。

填寫完整,而且都愿意支付一萬萬兩白銀買下一品官職。

啊.這。

許清宵有些咂舌了。

他知道八大商絕對猜得到自己再挖坑,而且挖一個大坑。

按理說八大商不可能這么快遞交申請卷宗,最起碼也要等天下商會陸陸續續加入,他們有些恐慌才會選擇加入吧?

怎么同一時間,一起來了呢?

望著桌上的卷宗,許清宵陷入了沉思。

很快許清宵想明白了。

“這幫商人啊,當真是互相提防。”

“呵,不過這樣也好,倒也省了事,比預想中好一些。”

許清宵想明白了其中原因。

不就是八大商自己提防自己嗎?

這樣挺好的,算是提前了數個月,本來按許清宵的計劃,八大商會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等個一二月,發現所有商人都紛紛加入后,他們才會感覺到危機。

可沒想到的是,這八大商就是敏銳,知道是個坑,但也知道最后進坑的人,最倒霉。

“守明,將徽商,贛商,還有晉商的卷宗退回去,就說他們晚了,其余五商先不要回答,就說過兩日會給他們答復的。”

許清宵開口,一品官職,只有六個。

自己一個,還有一個肯定是給張如會的,至于剩下四個,不說全部都是自己人,可至少有兩個得支持自己吧?

不然的話,自己豈不是成了光桿司令?

晾一晾他們沒有關系。

光是陛下旨意發布不到一個時辰,這幫人就已經送來申請卷宗,就足以證明,他們都想要加入。

眼下許清宵的想法就是,在限有四個位置的情況下,如何賺取八萬萬兩白銀。

四個位置賺八萬萬兩白銀,一個都不能少,少一個就是少一萬萬兩白銀啊。

這誰舍得?

本來設置六個的原因,許清宵是想要營造危機感,同時也擔心八大商按兵不動,怕一時之間無法滿人,可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多慮了啊。

這就是沒有知己知彼,如若知道八大商整體情況,許清宵可能會設三個位置,讓他們更加緊張。

至于怎么四個位置賺八萬萬兩白銀,許清宵自然有辦法。

“好,老師,學生現在就過去。”

拿著晉商三個的申請卷宗,李守明快步離開。

而很快,晉商,徽商,贛商代表幾乎是第一時間傳遞消息回去。

至于其余五商則也是第一時間傳遞消息,但他們心情極好,原因無他,畢竟少了三個競爭對手啊。

也就在此時。

一個個官差出現,提著大量箱子,一個又一個地送到了守仁學堂中。

這是刑部的官差。

“許大人,這些都是京都商人遞交的申請卷宗。”

刑部官差開口,告知許清宵這是何物。

而許清宵點了點頭。

“守明,去一趟戶部,讓戶部的人過來清算申請卷宗金額。”

許清宵直接吩咐。

自己徒弟不吩咐,留著干嘛?伺候他?

“行!”

李守明是無所謂的,自從立言后,他每時每刻都很開心,尤其是昨日太平詩會上,更是惡狠狠地出了口氣,爽的不能再說。

眼下許清宵讓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不過待李守明離開后,一道身影走進了守仁學堂中。

是張如會的身影。

得知自己被封二品官商,還得到了男爵身份,張如會可謂是激動要哭啊。

雖然不是許清宵說的一品。

但二品也夠了啊。

二品啊!

古今往來,大魏歷代,有幾個人能成為二品官員?

這在京都都是頂了天的官員。

自然而然,張如會第一時間前來感謝許清宵。

“賢弟!”

“賢弟!”

“請受愚兄一拜啊。”

張如會直接走進許清宵房中,朝著許清宵深深一拜,激動的身子顫抖。

看見張如會來了。

許清宵不由一笑。

“兄長客氣了。”

“這是兄長應得的,與愚弟沒什么太大關系。”

許清宵笑道。

而張如會不蠢,自然不信這話,如果沒有許清宵,他決然不可能捐贈一千萬兩白銀,也決然成為不了二品官員。

“賢弟才客氣,這份恩情,愚兄銘記于心啊。”

張如會有些激動的說不出什么話來了,只能說出這般言語。

可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賢兄,愚弟想問你,二品賢兄滿意嗎?”

許清宵問道。

張如會下意識就要說滿意,可下一刻,他愣住了,因為他聽出許清宵這句話的另外一重意思。

“賢弟的意思是?”

許清宵倒也不委婉,直接開口道。

“再捐五千萬兩白銀,一品之位,算你一個,八大商已經紛紛申請,不過愚弟暫時未同意。”

“這些人終究是外人,賢兄,這大魏商會若是加入了八大商,賢兄應該知道這個一品意味著什么,額外加五千萬兩,再幫愚弟辦一件事情。”

“一品之位,給予賢兄。”

許清宵認真開口。

別人一萬萬兩白銀,張如會他可以打個折,但不能太低,太低不行,六折是極限,畢竟剩下五個位置完全有人要。

一個就是一萬萬兩白銀。

如若不是想要拉攏自己人,以及讓張如會為自己幫一件事,許清宵也不會這樣做。

“多謝賢弟,請賢弟放心,從今往后,若是賢弟需要用得著愚兄的地方,盡管開口。”

張如會不蠢,既然許清宵說的這么直接,他也大大方方。

直接答應下來了。

八大商都要加入,光是這一點,大魏官商一定能成,而自己占據一品是什么概念?

就是擁有話語權,到時候想不發達都不可能,至于再加五千萬兩,這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別人交了一萬萬兩,自己省了四千萬兩,省了就是賺了。

他如何不答應?

至于許清宵讓自己辦事,莫說一件事了,十件事他都辦。

“行!”

“賢兄,你現在回去準備好銀兩,再書寫一份申請卷宗交于愚弟即可。”

“同時,拿出一千萬兩,收購大魏主要郡地,所有書店,包括印刷作坊,一個月左右,我有大用,當然如果不止一千萬兩,多了兄長先墊,愚弟不會讓兄長虧損錢財。”

許清宵開口,他讓張如會去辦這件事情。

收購書店外加上印刷作坊。

書店這種東西,倒也不罕見,只是不多罷了,而印刷作坊也是如此,一般都是提供給讀書人用的,一千萬兩足可以收購大半個以上的大魏書店以及印刷作坊。

本身也沒多少。

“行,無論多少,愚兄都會辦好,至于虧損不虧損,愚兄見外,從今往后,愚兄有多少,賢弟就有多少。”

張如會問都不問許清宵要做什么,直接答應下來了。

面對張如會這般態度,許清宵也是滿意,不過還是額外說了一句,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他不想參合利益進去,為官者還是要起碼的清廉。

“那愚兄現在就去。”

張如會沒有多說,直接離開,去為許清宵辦事。

“慢走。”

許清宵點了點頭。

張如會立刻動身離開。

待張如會離開之后。

許清宵總算是松了口氣。

因為民心之劍,即將要鑄造了。

一旦鑄造成功。

什么狗屁懷寧親王。

什么狗屁各地藩王。

什么狗屁大魏文宮。

統統都是辣雞,估計到時候,連女帝都要禮讓自己三分。

當然這只是許清宵自己歪歪一下,真要是這樣,自己反而危險。

就如此。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大魏宮廷中。

許多官員還死坐大殿。

外面百姓也還在罵罵咧咧,想問清楚到底是誰出的餿主意。

然而守仁學堂內,一個又一個箱子送了進來。

戶部官員加班加點再清算。

太平詩會今日散宴,可因為發生了這件事情,就要推遲幾天了。

畢竟朝堂都吵起來了,還管你什么太平詩會不詩會?

有十國才子想要離開大魏,想著回去算了。

但兵部不讓,許清宵下了令,他們走不掉。

這回十國才子有些郁悶了。

想開口罵幾句吧,又不敢。

只能躲在住處,找幾個朋友自己吐槽。

到了深夜,八商派人邀請許清宵參宴,許清宵一一拒絕,尤其是晉贛徽三商,直接不見,其余五商最起碼說了一句下次見。

以致于晉贛徽三商有些郁悶。

到了翌日。

守仁學堂。

就在戶部剛剛清算完京城內所有申請之人后。

本以為可以回家休息了。

結果又是一箱箱的申請卷宗出現了。

是京都周圍數十座城府之地的申請卷宗。

戶部再次開始加班了。

而這一日,陛下沒有上朝,百官們坐了一天,十分虛弱,但女帝根本不在乎。

也讓百官更加憤怒。

這一日,又很快過去了。

但最難受的還是戶部,因為他們一邊算錢,刑部一箱箱送申請卷宗。

這速度太快了,什么時候各地官差辦事效率這么快了?

仔細打聽一番才得知,不是官差送來的,是各地商人花錢請人送來的。

這些商人都害怕來晚了就拿不到了。

到最后,許清宵不得不讓戶部所有人全部來算賬,反正戶部尚書正在跟女帝斗爭,也管不著。

現在戶部最大的官員就是許清宵了。

不過戶部全來了也沒用,三班倒的情況下,完全不夠啊。

箱子一個個堆積如山。

實在沒辦法了,李守明帶來了一幫讀書人,再學習了算術之法后,第二天就能上手開始計算,雖然算的慢,而且要重復核算好幾遍,可不管如何還是能大大減少壓力。

于是乎。

一連五天。

女帝壽誕都硬生生被推遲了幾天。

這五天內,女帝沒有上朝。

文武百官實在是頂不住了,他們絕食,就坐在殿內,甚至有官員嗷嚎一嗓子,要撞死在大殿內。

可卻被侍衛攔下,直接送回府邸,告知對方,要死在家死,而后就沒有而后了。

畢竟死在金鑾殿上,最起碼也算是千古留名,死在家里多不好啊,尤其是看到妻子兒女還有二老,誰愿意死啊。

終于。

又過了兩日。

箱子終于不像之前那般,幾十個幾十個送了,數量少了七八成,大多數都是比較偏遠之地的商人。

但申請卷宗堆積如山,額外征用了兩個地方為案牘庫。

這一日。

文武百官終于回去了。

他們實在是頂不住。

同時也知道一件事情。

女帝這回是玩真的了,這樣倔下去沒有任何意義,最起碼得見到陛下吧?

再加上國家有那么多事情要處理。

還是先回去,等見到陛下再說。

反正這件事情,隨時可以作廢,只要沒收錢,一切好說。

想到這里,大家紛紛離開。

有人帶頭走了,尤其是六部尚書紛紛離開,大家也識趣,繼續留在這里完全就是傻等。

但這一次,文武百官很氣。

是真的很氣。

六部尚書臉黑如炭。

武將們也一個個臉色難看。

這是大魏極其罕見的一幕。

文武百官有一些同仇敵愾。

他們是真的生氣。

根本不開玩笑。

甚至即將離開宮中時,陳正儒更是留下一句話。

“官商之道!不可開先河!”

“否則,大魏江山,岌岌可危!”

陳正儒很認真道,從這一點就證明。

他是死!

都不可能,允許女帝開辟官商之道。

而他的聲音,也傳入了女帝耳中。

養心殿外。

女帝看著蔚藍色的天空。

面無表情。

但下一刻,她的眼神,落在了北方。

那是守仁學堂的方向。

宮廷之外。

六部尚書暫時回去,先處理公務。

顧言沉默不語。

他走來戶部。

本想派人去喊許清宵來。

可來到戶部后,卻驚愕發現。

戶部上下,一個人都沒有。

這就讓他有些懵了。

上上下下,一個人都沒有?

都去哪里了?

老夫在金鑾殿不吃不喝七天,你們跑去放松?

好家伙。

你們當真是瘋了,瘋了,瘋了。

顧言本來就有火,現在直接炸了。

他去打聽,得知戶部上下都被許清宵調至守仁學堂。

這下子,火氣更大了。

這許清宵當真有臉啊,還以為他能想出什么辦法呢?

沒想到想到一個這種辦法?

害的今日大家回去之時,眼神古怪地看向自己。

現在居然把戶部調走,國家大事不處理嗎?

跑去守仁學堂做什么?

當真是胡鬧!胡鬧!胡鬧!

顧言怒了。

他這一次是真的怒了。

他氣勢沖沖地朝著守仁學堂走去。

雖然他很器重許清宵,可也不能讓許清宵如此胡亂啊。

官商之道?虧你許清宵想得出來?

我顧言,死都不會同意這個的。

許清宵,你真的太過分了。

太過分了!

大魏終究是大魏。

朝堂終究是朝堂。

你許清宵仗著自己有點才華就了不起嗎?

仗著自己有點才華就能為所欲為嗎?

今日,老夫一定要痛斥你許清宵一番,要罵醒你,讓你知道,大魏朝堂,不是你能胡來的。

顧言心中如此怒吼道,而且已經篤定了,自己死都不可能同意官商知道。

死都不可能同意!

死!都!不!可!能!同!意!

就如此。

顧言步伐極快,怒氣沖沖。

一刻鐘的時間。

他來到了守仁學堂。

果然,戶部上下都在哪里不知道再核算什么。

還有一幫讀書人。

“見過顧尚書。”

戶部上下看到顧尚書來了,一個個喊道。

“哼!你們眼里還有我這個尚書?”

“待會看我如何收拾你們。”

顧言冷漠開口。

他很生氣。

“許守仁在何處?”

顧言也沒有理會這幫人,直接搜尋許清宵。

很快發現許清宵在房內,不知道寫什么東西。

當下,顧言用力推開房門,直接來到許清宵面前,一張老臉怒氣沖天。

“許守仁!”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你太.”

顧言怒吼,聲音極大,里里外外都聽到了。

他是真的憤怒,不然不會如此。

可就在顧言罵到一半時,許清宵將厚厚一疊賬單丟在顧言面前道。

“顧尚書,先別罵,看完再說話。”

許清宵略顯疲倦,他算了五天的總賬,最終算出了七成左右的數額。

剩下三成,陸陸續續這個月會清算完畢。

而顧言卻皺緊眉頭,可他沒有罵,先看看再說吧。

他倒要看看,許清宵又能耍什么花招。

很快,顧言將目光看向賬單。

當第一眼落下時。

顧言整個人.

就愣在原地了。

所有的怒火。

在這一刻。

瞬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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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11:08:3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五章:老夫死在這里,從這里跳下去都不會答應哎呀,真香

守仁學堂。

顧言怒發沖冠。

他在朝堂上受盡委屈,就因為許清宵出的這個餿主意。

賣官?

這簡直是天大的恥辱。

對大魏來說,這是根本無法接受的恥辱。

顏面無存啊。

可沒想到,許清宵啪的一下,把一疊東西給自己。

給這個東西干什么?

顧言低頭看去,眼中依舊有怒火。

是賬單。

給我看賬單做什么?這幫商人能給多少銀兩?許清宵啊,你真的高看這幫番商了。

顧言心中感慨。

可當他仔細掃了幾眼后,整個人不由愣在原地了。

十品官商申請卷宗,四十九萬份。

九品官商申請卷宗,十五萬份。

八品官商申請卷宗,七千份。

七品官商申請卷宗,兩千份。

六品官商申請卷宗,四百八十七份。

五品官商申請卷宗,一百四十四份。

四品官商申請卷宗,三十一份。

三品官商申請卷宗,十份。

二品官商申請卷宗,六份。

一品官商申請卷宗,九份。

申請總收款,七十八萬三千五百萬兩白銀。

實際總收款,七十萬萬兩白銀。

預計今年整體收款,一百萬萬兩。

啊.....這!

顧言眼中的怒火,在這一刻瞬間蕩然無存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撼,無與倫比的震撼。

申請總收款,七十八萬三千五百萬兩白銀。

實際總收款,七十萬兩白銀,畢竟有人會退款這個也正常。

但許清宵這個預計今年整體收款,一百萬萬兩白銀。

這是什么概念?

大魏王朝現在一年稅收一萬萬兩,雖然說大魏處于最衰敗狀態,可即便是大魏鼎盛時候,最高記錄也不過是二十多萬萬兩白銀收入啊。

許清宵這一百萬萬兩,等同于是現在大魏一百年的收入,等于是鼎盛時期五年國稅啊。

這他娘的。

錢也太多了吧?

顧言看著許清宵,方才的那句話還是說出來了。

“許守仁,你當真是太.......聰明了吧。”

顧言話鋒變了,他怒氣沖沖的目光當中,瞬間化作了笑意。

濃厚無比的笑意啊。

一百萬萬兩啊。

一百萬萬兩啊。

這是何等概念?有了這筆錢,大魏還怕發展不起來?戶部真的要起飛了,大魏也要起飛了。

顧言只感覺從頭到尾都爽了,腳指頭都爽起來了。

許守仁,你當真是萬古大才啊。

顧言激動的忍不住笑起來了,一改之前囂張跋扈的態度,取而代之的竟然有些.....諂媚。

“守仁啊,最近幾天累不累啊?瞧你臉色,多難看啊,熬夜熬多了吧?”

“你怎么還喝這種涼茶啊,明日老夫讓人去我家,取一點武夷紅茶,是上品中的上品。”

“守仁,不是老夫說你,年輕人別仗著自己身體好,得注意休息啊。”

顧言一臉關心道,哪還有半點囂張啊。

守仁學堂中,戶部和一些讀書人則滿臉好奇地看著房內,他們看不到任何東西,方才聽到顧言大發雷霆,本以為要鬧起來了。

可沒想到,突然之間,顧言竟然不說話了。

難不成挨揍了?

不可能吧,許清宵膽子再大,不可能直接動手吧?他們好奇,十分不解。

而房中。

許清宵看著顧言這般模樣,實在是有些無奈。

“顧尚書,你好歹也是個尚書大人啊,你這樣屬下受不了啊。”

許清宵有些沒好氣道。

自己辛辛苦苦在這里搞事,你上來就怒氣沖沖,擱誰誰好受?

一聽這話,顧言馬上意識到許清宵有點小脾氣了,但他一點都不難受,取而代之的是訕笑。

“守仁侄兒,你還叫什么屬下啊,咱們是叔侄啊,剛才是叔言行不端,失態了失態了,你就別放心上。”

“哈哈哈哈,守仁侄兒,世人都說你海量,叔老了,有點脾氣正常,你就不能讓著點叔嗎?”

顧言哈哈訕笑著,一點都不尷尬,有什么尷尬的?

一百萬萬兩白銀啊,如果現在有個人說,給大魏一百萬萬兩,顧言給他磕個頭都行,甚至跪著讓別人當戶部尚書,這一點都不夸張。

沒別的,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行了,顧叔,咱們就別玩這套了,這賬滿意嗎?”

許清宵起身笑道,給顧言拿來一把凳子。

“滿意,滿意,這還不滿意啊。”

“守仁啊,你當真是大才啊,老夫當年就看得出來,你是戶部大才,可惜了,陛下讓你去刑部受了一個月的罪,這個張靖老匹夫,竟然還打壓你,讓你坐冷板凳。”

“真是個老匹夫。”

顧言笑得可謂是滿臉褶子,他是真的開心啊,一百萬萬兩,這簡直是天降橫財。

尤其是對他這種人來說,戶部守財奴,突然得到一百萬萬兩,什么怒火都澆滅了。

甚至現在誰要是敢不答應官商之事,他直接提刀去砍。

他娘的,一百萬萬兩啊,這對大魏來說,簡直是巨款,超級巨款啊。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擋國財路,如靖城之恥。

誰還敢拒絕?

“顧大人,我還是跟你認真說一下。”

“這是截止目前的預算,七十八萬萬兩白銀,但肯定有一部分屬于沖動消費,等真收錢的時候,會退一部分。”

“但如今八大商都想要一品官位,我占了一個,還有一個我已經定好人了,給他優惠了一些,也算是做個表率,吸引更多商人付錢。”

“至于這八大商,能坐上一品的,就只剩下四個名額。”

“這個消息公開出去,我敢保證天下商人就不會再猶豫觀望了,只怕會第一時間掏錢。”

“所以我預計,過些日子又是巨大的增長,不出意外的話,最終大魏能收到一百五十萬萬兩白銀。”

“浮動在兩成左右,不會少太多,也不會多太多,而后每年可以依靠這個盈利一萬萬兩或者兩萬萬兩白銀稅收,主要還是看大魏發展的如何。”

“水車工程做好了,大魏有糧,百姓衣食美滿,商人就會越來越多,經濟也會越來越好,那么就會有越來越多的商人加入。”

“顧大人,清宵再問一句,這官商之路,允還是不允!”

許清宵將其中利益說的清清楚楚。

最后更是詢問顧言,允許不允許陛下開辟官商之路。

“允!”

“誰他娘的敢不允,老夫砍了他。”

然而,顧言直接站起身來,絲毫沒有一點尚書的形象,張口閉口就是他娘。

足以證明他有多激動了。

這還不允許?

一百五十萬萬兩白銀?每年增加一萬萬兩或者兩萬萬兩,這就是收入翻倍啊。

并且隨著大魏越來越繁華昌盛,收入越來越多,這還不好?

不過說完了這話,顧言還是忍不住繼續開口道。

“守仁啊,老夫不是別的意思,就是給商人如此多的好處,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顧言詢問道,他只是問一句,看到這一百萬萬兩白銀的時候,他已經答應下來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先收錢就行。

“不好?”

“顧大人,您想一想啊。”

“天下商人,尤其是八大商,他們各立山頭,如今全被朝廷詔安過來,從今往后他們是該聽我們的,還是聽后面人的?”

許清宵問道。

此話一說,顧言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官商之路藏著什么陷阱了。

把所有商人聚集在一起,聽大魏的指揮,想賺錢,就要老老實實聽大魏的話。

不聽?不聽你別說賺錢了,直接抄家,刑部現在是嗷嗷待哺,恨不得天天去抄家。

這一招,妙啊,妙不可言啊。

“守仁,你當真聰明啊,當真聰明啊。”

顧言明白這點后,徹徹底底激動起來了,他總算是明白許清宵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錢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掌控天下商人這個團體,順生逆亡,這是王道之行啊。

牛批,牛批,牛批啊。

“還有,顧大人,這優先錄取,聽起來是不是感覺對百姓不公平?”

“可換句話來說,這些商人,他們給書院塞錢,亦或者是說請書院的人來額外教導,這也是一種手段啊,我讓他們可以優先錄取,也是建立大家平等狀態。”

“無非是省去了他們請人的成本罷了,看似有莫大好處,可實際上也就這樣,就好比如若八大商后人有個大儒之資,顧大人,您覺得八大商會如何培養?”

許清宵繼續說道。

這一點,顧言明白,有錢人還怕請不到大人物來額外指導?

甚至有些商人,直接把自己的后人,送到大儒門下教導,然后每年幾萬兩白銀砸,這也是一種辦法。

而許清宵無非是幫他們省去這個環節罷了,當然他們如果還想要請人補習,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所以這一點不傷大雅,畢竟優先錄取,陷阱就在‘優先’二字上,要平等情況下,都是一模一樣的才子,錄取誰都可以,建立在這個情況下。

又不是說,你不如別人,然后讓你錄取?

再者還是書院錄取,也不是朝堂優先錄取。

有肯定是有好處,但沒想象中那么大。

“那爵位呢?”

顧言繼續問道。

這話一說,許清宵不由開口了。

“顧大人,這你也看不懂嗎?爵位必須要一品,而且必須要連續十年,相當于是捐贈了十萬萬兩白銀給大魏,同時還要做出各類貢獻,才給你爵位。”

“先不說能不能做到,就算能做到,十年出六個爵不行嗎?”

“還不是世襲爵位。”

“再說了,這爵位怎么給?不是咱們朝廷說的算?不是自己人,咱們就不要,是自己人,給人家一個爵位又如何?顧尚書,要不這樣,你現在拿出十萬萬兩白銀出來,我保證給你要個子爵,伯爵有點難,子爵沒問題。”

許清宵這般說道,讓顧言徹底恍然大悟了。

好家伙,好家伙,好家伙。

敢情什么都被許清宵算計了,最終解釋權在許清宵手中,許清宵說什么就是什么。

你要是不答應?可你錢也交了啊,我又不退款。

至于許清宵說的讓自己捐十萬萬兩,給自己一個子爵,顧言懶得理會。

十萬萬兩一個子爵?

腦子有問題才買。

一個子爵有什么享受的?除了正常的儀仗和服侍,再配二十個侍衛,以及百畝良田,還有每個月一百兩白銀的俸祿,其余有什么好處?

十萬萬兩白銀,我自己花十輩子花不完。

這樣一來,顧言徹底感覺,這完全就是一個陷阱啊,要好處沒什么好處,但還要出血。

“這不可能啊。”

“他們不可能察覺不出啊。”

顧言皺眉,覺得許清宵這辦法太狠了,按理說都應該能查出來啊。

可很快,顧言想到了緣由了。

“制衡。”

“好啊,守仁,你這招簡直是無解的陽謀,這些好處針對的都是普通商人,先吸引所有商人加入。”

“然后逼的八大商不互相提防,所以他們也會加入,而八大商加入后,你公告出去,天下商人只怕不敢觀望,紛紛爭搶加入。”

“這樣一來的話,形成了完美制衡,一方是怕自己申請不到,一方是怕有人先被詔安,好,好,好。”

顧言瞬間明白一切了。

一百萬萬兩,有些夸張,他還是保持一定的疑惑,可想明白這個點以后,他一點都不覺得夸張了。

許清宵這招叫做什么?聯合底層商人,給予八大商人壓迫感,致命的壓迫感,從而導致八大商不想成為魚肉,爭先恐后想要進來。

而身為八大商,他們要是進來的話,目標肯定是一品官位,這樣就算是占據一席之地,擁有上桌談判的資格。

尤其是第七第八,他們難道就不想成為第一嗎?

而第一難道就不怕后面人超越嗎?

所以這是無解的陽謀。

而且是針對聰明人的陽謀啊。

許清宵,當真是妖孽。

顧言徹徹底底折服了,也徹徹底底相信這一百萬萬兩,一定會有,甚至剛才許清宵說的一百五十萬萬兩,也一定會有。

這回,大魏真的要發達了!



想到這里,顧言又忍不住笑起來了,他感覺自己這幾天做夢都會笑醒啊。

“顧大人,您明白了最好,也省的我解釋。”

“行了,清宵出去一趟,顧大人,有幾件事情要你來處理。”

“第一,繼續核實財務。”

“第二,八大商加入的公告,立刻公開,戶部核查完后,進行約談。”

“第三,再發一個公告,截止時間七天內,超過時間不再錄取。”

“行了,我去找其他尚書了。”

許清宵開口,吩咐戶部尚書做事。

“好好好,好好好,守仁,你去跟那幾個老匹夫談一談,注意安全,要是那幾個老匹夫敢動你一下,老夫帶著戶部上下給你找回場子。”

“記住,要注意安全哈。”

“路上走路慢點,別摔著了。”

顧言點頭如搗蒜一般,臉上洋溢著無與倫比的笑容。

而這一幕要是被外面人看到了,只怕戶部上下都要懵圈。

一個侍郎,吩咐一位尚書做事?結果尚書居然笑呵呵答應。

到底是侍郎大,還是尚書大?

許清宵走了,守仁學堂內戶部上下都已經停下了核算,畢竟他們不知道顧尚書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不敢繼續核算。

而等許清宵走后。

顧言走了出來,看著眾人,不禁怒吼道。

“都愣著干嘛?趕緊核算啊。”

“守仁,慢點走哈,注意安全。”

顧言目送許清宵,發現大家居然不干活,不由怒吼,同時又看向許清宵,額外叮囑一聲,生怕許清宵摔著了。

這一刻,戶部上下實實在在有點不知所措了。

你大爺的,剛開始怒氣沖沖,恨不得要殺了許清宵,現在變臉這么快?顧大人,您是川蜀人?學過變臉?

可氣歸氣,但還是得好好干活。

也就在此時,走到守仁學堂門口的許清宵,卻不由回頭道。

“諸位,這幾天好好干,下個月,戶部發喜錢,三倍俸祿。”

許清宵開口,如今財大氣粗,肯定得花花錢啊,不然光賺錢不花錢,有什么意思?

可這話一說,守仁學堂所有戶部官員愣住了。

下一刻,待許清宵離開后,歡呼聲瞬間炸開。

“翻三倍?許大人說翻三倍?”

“三個月俸祿?三個月俸祿?許大人真是個好人啊!”

“哈哈哈哈,干活,干活,我就說,許大人一定不會虧待咱們的。”

“一口氣發三倍?嘶!那我可以給我娘子買幾套衣服了,哈哈哈哈,許大人千歲。”

“許大人千歲啊。”

這幾天加班加點干活,戶部官員一個個累得不行,抱怨到沒有什么抱怨,畢竟吃官家飯,為國效力嘛。

可許清宵現在說下個月發喜錢,大家如何不開心?如何不激動?

學堂內一片歡呼。

但很快,眾人的目光看向顧言,因為他們忽略了顧言,許清宵說三倍,可戶部尚書是顧言啊。

一時之間,大家安靜下來了。

以顧言這種守財奴,只怕......不可能會答應吧?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

顧言面上很平靜,可心中的確有些心痛啊。

三倍啊,這有點多吧?

不過想了想,也無所謂,一百萬萬兩白銀,三倍俸祿算個毛?九牛一毛都是侮辱。

當下,顧言開口道。

“爾等記住,這是許守仁為爾等爭取的好處,莫要忘記!行了,好好做事,只要累不死,就往死里干。”

拿了錢就要拼命,顧言說完這話,轉身進房做自己的事了。

而學堂的歡呼聲更加激烈了。

至于顧言,再聽到這歡呼聲后,卻不由一笑。

花錢.......的確挺爽的呀。

一刻鐘后。

吏部!

整個吏部今日很安靜,因為吏部尚書陳正儒心情極其不好,甚至說整個吏部心情都不好。

陛下的官商之路,幾乎是蔑視了吏部存在。

商人當官?他們能接受嗎?他們吏部的存在是什么?就是選拔官員,辛辛苦苦,從百萬讀書人中,挑選合適的官員。

可現在商人直接花錢買官,這不是侮辱吏部這是什么?

所以吏部上下很冷清,大家都不怎么說話。

許清宵的身影出現。

一時之間,門外的吏部侍衛,第一時間走了過去,來到許清宵身旁。

“許大人,您今日不太適合來啊,尚書大人心情很不好,您可別觸他霉頭。”

侍衛過來提醒,怕許清宵今日過來,會挨罵。

“沒事。”

許清宵搖了搖頭,同時拍了拍他肩膀道:“過幾天有好事。”

說完這話,許清宵則大搖大擺地走進吏部大院內。

一路上許多人看到許清宵,有人打個招呼,有人也湊上來提醒許清宵不要去找陳尚書,可能會出事。

許清宵在吏部名聲還是特別不錯的,甚至吏部多次討論,什么時候把許清宵拉到吏部來做事。

看看許清宵的履歷,去刑部,破大案子,去戶部,現在戶部風生水起,殺了一批番商,賺了多少銀子啊。

來了吏部,那不得起飛?

可惜的是,戶部不放人,陛下也沒有放人的意思。

一一回禮后。

許清宵來到了尚書房。

“陳尚書,清宵來拜訪了。”

許清宵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而尚書房內,陳正儒的聲音緩緩響起。

“進。”

面對許清宵,陳正儒是又愛又恨。

許清宵作千古詩詞,讓他名流千古,這一點他記在心中。

許清宵為民立言,他更是對許清宵無比敬佩。

再加上許清宵的才華,他如何不喜許清宵?可問題是這個許清宵,就是喜歡搞事,而且每一次都很離譜,很古怪,也很大膽。

比如說這次,開辟官商之路?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絕對不可能答應,雖然他這幾天都在思索許清宵的意圖,也猜到了一部分。

可問題是,不行就是不行啊。

隨著許清宵走進房內。

陳正儒看了對方一眼,倒也平靜。

“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收手?”

陳正儒開口,直接詢問許清宵怎樣才會收手。

然而許清宵卻沒有說一句廢話,而是直接來到他桌前,取出一張白紙,又拿起一支筆,在上面不知道寫什么東西。

“陳尚書,清宵想要做什么,陳尚書應該知道吧?”

許清宵認真寫著東西,同時開口反詢問陳正儒。

“將天下商人聚在一起,由朝廷掌控對吧?”

“這一點,老夫知曉,但守仁,你可知道嗎?這些商人怎么可能會老老實實加入?”

“他們不蠢,也不傻,你這樣做很有可能會是一個笑話啊。”

陳正儒知道許清宵的想法,但他更加知道的是,這幫商人一個個老奸巨猾,怎么可能會上當?

可不等陳正儒繼續開口,許清宵直接將賬本丟出去。

沒有什么比賬本更加直接。

看著桌上的賬本,陳正儒有些皺眉,他拿起賬本,仔細觀看。

很快,陳正儒的表情開始變化了。

好奇!疑惑!驚訝!震驚!震撼!不可思議!瞳孔放大!

這是陳正儒的面部表情轉換。

“一百萬萬兩!”

陳正儒攥緊拳頭,他幾乎是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看向許清宵道。

而此時,許清宵也寫完了東西。

直接將宣紙丟給陳正儒。

“陳尚書,看看價格滿意不滿意。”

許清宵很平淡,他不想說太多,這幾天太累了,沒心思去解釋那么多話。

而陳正儒接過許清宵丟來的宣紙,將目光看去,很快一行字出現。

戶部撥款一萬萬兩白銀,給予吏部,由吏部發放大魏上下官員陛下壽誕福銀

撥款人:戶部侍郎許清宵

戶部尚書顧言:同意撥款

撥款時間:武昌一年,九月一號,可往戶部領取

這是許清宵的籌碼,讓吏部答應官商之路的籌碼。

恩,很直接,也很簡單,砸錢。

而陳正儒看到這張單子后,整個人再次震驚了。

他還沒徹底回過神來,又看到這種東西,自然震撼啊。

一萬萬兩?

這相當于是把大魏一年的國稅收入給了吏部啊。

這銀子......給的太多了吧?

陳正儒愣了。

許清宵則自顧自地鼓搗茶桌,給自己泡壺茶再說。

可下一刻,陳正儒直接抓住許清宵的手,眼神無比嚴肅道。

“喝好茶,別喝這種茶。”

陳正儒突如其來的操作,讓許清宵愣了。

緊接著,陳正儒以最快的速度給許清宵泡上一壺上等好茶,與此同時看向許清宵道。

“一萬萬兩有多少吧?你這都一百萬萬兩了?”

陳正儒泡著茶,把頭低著,有些厚顏無恥道。

一聽這話,許清宵有些無語了。

“陳尚書,別低著頭了,我看到你已經在笑了,一萬萬兩還不行?”

“我跟你說,這要是顧尚書在這里,一千萬兩都不給,我現在私自做主,撥款一萬萬兩,您就別獅子大張口了。”

許清宵有些沒好氣。

一萬萬兩還不夠?

如果不是大魏這些年,的確沒有給官員發放福利,許清宵擔心真會鬧出一些事情來,也不會給這么多。

當今官員的俸祿,是最低俸祿,最多就夠一家人吃飽喝足,逢年過節換幾套衣服。

這般情況下,官員們豈能不想著牟利?雖然說給了銀兩,也會出現這種情況,可最起碼給足了銀兩,也算是幫許多人守住了最后一道關。

“行行行,這也是看在守仁侄兒的份上。”

“一萬萬兩,就一萬萬兩,”

“老夫,就說嘛,你許守仁怎么可能會想出餿主意,老夫還尋思,是不是老夫自己沒有想清楚啊。”

“現在看來,是老夫孟浪了,孟浪了啊。”

陳正儒哈哈大笑,不是他不矜持,主要是忍不住啊。

他知道許清宵的想法是什么,把天下商人騙進來,然后再慢慢對付。

可問題是,這樣做得不償失啊。

說白了一點,陳正儒不覺得會有多少商人給錢,這幫商人太聰明了,可沒想到的是,居然有這么多商人給錢?

這下子陳正儒頂不住了。

一百萬萬兩啊。

別說賣官了,誰要是給大魏一百萬萬兩,他陳正儒把丞相的位置賣給他。

更何況官商之道,也有各種好處啊。

反正說來說去就是一句話,錢給的不夠,肯定不行。

錢到位了,什么都行。

陳正儒心里樂開花了。

而許清宵看著陳正儒這般,也深深明白了一個道理。

大魏是真的窮怕了。

堂堂丞相,吏部尚書,為了一萬萬兩白銀,竟然笑得這么開心?

這要是大魏鼎盛時期,莫說一萬萬兩了,拿出十萬萬兩給吏部,讓吏部同意商路之法,吏部都不會答應。

可現在他們會答應。

原因無他。

窮怕了。

茶泡好了。

許清宵也沒有直接喝,有點燙。

“陳尚書,拿了錢就做事。”

“第一,商官入職的事情寫一下,包括每一品之間的劃分,可以細加,不過等他們交完錢再說,尤其是各大書院錄取的事情,好的書院,自然要品級高,一般般的書院就無所謂。”

“第二,大魏文宮的事情,勞煩陳尚書去處理一下,當然我也知道大魏文宮不會答應,這個時候就要看您的魄力了。”

“第三,吏部上下估計要忙起來了,下個月三倍俸祿,我額外批銀,但得跟吏部說清楚,是許某做的,恩,就是這三件事了。”

“哦,至于明日上朝的事情,陳尚書應該知道怎么做了吧?”

許清宵說出三件事情,讓陳正儒去干活。

不可能白收錢啊。

“知道,知道,守仁你放心,這些事情,老夫都會辦的妥妥當當,你放一百個心。”

一萬萬兩白銀啊。

陳正儒眼里面都含著笑,這點事算什么?而且許清宵額外批三倍俸祿?

以后誰還敢跟自己抱怨沒錢?

身為吏部尚書,他每天聽到最多的話就是,讓自己去朝廷求求戶部,求求陛下,給點錢吧,上上下下快餓死了。

許清宵今天一來,簡直是雪中送炭啊。

不止送碳,而且還送雞鴨魚肉,過個肥年。

“行了,那清宵就不久留了,先走了。”

許清宵喊了一聲,緊接著喝完這杯茶,趕下一個地方了。

“就走?繼續喝幾杯啊,守仁,老夫親自給你下廚,吃點走吧?”

“守仁,守仁,別走啊。”

“守仁,慢點走啊,走慢點啊,別摔著了。”

“仁啊,早點休息,注意身體啊。”

陳正儒無比關切地看著許清宵,而吏部上上下下傻眼了,陳大人怎么這個樣子啊,之前的脾氣呢?之前各種說許清宵不是呢?去哪里了?

而等許清宵走后,陳正儒也不管吏部上上下下的懵圈。

直接關上房門,一個人偷偷笑起來了。

他實實在在忍不住笑起來了。

他拿著許清宵寫的款條,所有的煩惱,統統沒了。

至于大魏文宮的事?

要是大魏文宮敢不答應,他直接動用大儒之力,把他們全部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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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11:09:07 |只看該作者
又是一刻鐘。

許清宵來到了刑部。

來刑部就簡單多了。

許清宵一把推開尚書大門,二話不說,啪的一下,一張條子甩在張靖面前。

正在書寫奏折的張靖有點懵了。

不知道許清宵這是作甚?

“兩千萬兩白銀!”

“外加刑部上上下下所有官員額外發放三月俸祿。”

“明天,上朝,答應官商之路。”

“行,還是不行!”

許清宵很直接,回刑部就跟回家一樣啊,尤其是面對張靖,可謂是一點尊敬都不需要,開門見山交易,哪里需要浪費什么話?

“守仁,你說什么胡話啊?”

張靖回過神來,第一反應就是覺得許清宵瘋了。

可當賬單出現在面前時。

張靖認真看了一眼,而后不以為然的表情,瞬間轉換為震驚,震撼,不可思議。

到最后,張靖更是激動的站起身來了。

“嘶!守仁!你他娘的,你他娘的,當真是天才啊。”

張靖激動的將賬單死死攥住。

“沒時間解釋。”

“老張,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許清宵面色平靜道,甚至還帶著一點傲意。

“答應!答應!兩千萬兩,不能少。”

“只要你給銀兩,我什么都答應。”

張靖也不啰嗦了,官商之事,關我屁事?反正是吏部和戶部的事情,他們刑部就是配合配合。

現在給刑部撥款兩千萬兩白銀,傻子才不答應。

“明天上朝,好好說話,老張!”

“銀子,九月一號,自己去戶部領。”

許清宵很灑脫地將款條留下,然后直接走了。

“守仁,不留下來喝口茶?”

“上等好茶啊。”

“守仁,路上注意點啊。”

“來人,給我好好護送守仁,別被路上的石子絆倒了腳。”

張靖大聲吼道,讓人跟隨許清宵,好好保護。

而刑部上下有點傻眼了。

這張靖之前還各種罵罵咧咧,甚至說許清宵不懂事,怎么前前后后不到幾十個呼吸時間,就換了個態度啊。

一刻鐘。

許清宵又來到工部了。

不得不說啊,工部尚書李彥龍當真是為官正直。

死活不見自己。

更是直接說了,堅決不答應官商之事,無論如何都不答應。

“許守仁,你莫要來勸說老夫,我李彥龍要是同意官商之路,我李彥龍不配為官。”

李彥龍直接大吼道。

態度異常堅定。

一直到許清宵一腳踹開大門,將款條甩在李彥龍桌面前時。

大約三十個呼吸后。

歡聲笑語出現在了房內。

許清宵甚至連賬本都不給李彥龍看,后者就已經高潮了。

一句一句守仁大才,守仁牛批。

許清宵給的也不算多,但也不少,兩千五百萬兩白銀,畢竟工部現在急需要培養一批工人,提高水車推廣效率。

“許萬古,慢走哈。”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歡送許大人。”

“許萬古慢走,明天的事,交給老夫。”

李彥龍興奮的不得了。

工部一向都沒什么好處,尤其是撥款這方面。

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直接撥款兩千五百萬兩啊。

兩千五百萬兩啊。

大哥。

工部最多得到撥款幾百萬兩。

兩千五百萬兩。

李彥龍真不知道該怎么花。

窮怕了,一文都不敢花啊。

李彥龍的勢利眼,讓許清宵并沒有任何一點不愉悅,反而很開心。

最后。

許清宵來到了國公府。

讓國公喊來了兵部尚書周嚴。

一屋子的國公,列侯,包括兵部尚書,虎視眈眈地看著許清宵。

而且已經準備了許多言辭,打算等人到齊,直接開噴。

但還不等國公們開口。

許清宵啪的一下。

款條擺在桌上。

給兵部的數額,許清宵很大,必須要搞大一點。

因為三軍嗷嗷待哺。

兩萬萬兩白銀。

直接撥款兵部,陛下犒賞三軍,提高士氣,這算是整個武將集團的好處了。

果然。

當兩萬萬兩白銀的款條出現后。

國公府內安靜了。

落針可聞。

眾人異常的安靜。

所有的言語,所有的話,全部噎嗓子里了。

許清宵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大家。

說啊?

大家怎么不說話啊?

安國公,您是國公之首,您出來說一句。

信武侯,你剛才不是想說什么的嗎?來說啊?

周尚書,你不是兵部尚書嗎?朝堂上不是特別能說的嗎?怎么不說了?

還有還有,盧國公,你剛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恨鐵不成鋼嗎?

怎么都不說話了啊?

煩人啊,腦闊疼。

許清宵看著大家不說話,索性先開口了。

“若是諸位叔兄覺得這價格行。”

“那明日朝堂上,應該懂得怎么說吧?”

“要是覺得這個價格不行,那清宵就先走了。”

許清宵開口,打破了安靜。

下一刻。

安國公的聲音響起了。

“守仁侄兒!”

“你這條子,當真不當真?”

安國公認真問道。

“九月一,若拿不到銀子,叔,到時候要殺要剮,任憑處置。”

許清宵斬釘截鐵道。

此話一說,眾人表情微微一變。

到最后,安國公深吸一口氣。

直接開口道。

“來人!”

聲音響起,眾人都不由看向安國公了。

“給守仁侄兒,上酒。”

隨著此話響起。

剎那間,安國公府瞬間熱鬧起來了。

這還不熱鬧啊?幾個國公還算是鎮定,這幫列侯們一個個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兩萬萬兩啊!發放軍餉!三軍拿了錢,他們壓力也少了很多。

最主要的是,士氣也能提高啊。

對他們來說,這就是一件大好的事情,備戰北伐,完全是好事啊。

至于官商,有就有唄,這幫商人傻乎乎的送錢,為什么不要?

想到這里,安國公親自去取酒,一壇壇美酒拿了出來,他開心啊!

而許清宵臉色卻變了,第一反應就是想要跑路,可卻被眾人硬生生拉了下來,根本不讓自己跑。

于是乎,許清宵就這樣被硬生生灌了兩個多時辰的酒,這才逃出國公府。

這幫武夫實在是太能喝了。

自己是拿杯子喝,信武侯直接就是一句,養魚啊?然后讓自己提壇喝。

這他娘的,也太彪悍了吧?

許清宵實在是難受,不是說酒量不行,屬實是這種酒吧,有點上頭,喝了腦闊疼。

好!等以后自己搞出白酒,不搞死你們,算我許某輸。

許清宵如此想到。

此時此刻,待許清宵離開國公府后,許清宵不由長長吐出一口氣。

所有麻煩徹底解決了。

眼下唯獨還剩一個禮部。

只是許清宵不是忘記了禮部,而是他需要禮部幫他辦件事情,不過這件事情,是另外一件事情。

所以許清宵故意忽略了禮部,等禮部尚書自己找上門來。

此時此刻,許清宵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六部中,五部都答應了。

還有武將集團。

明日上朝,如果王新志站出來反對,那會是怎樣的畫面呢?

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而此時此刻,當許清宵回到守仁學堂時。

一道身影也出現在守仁學堂外。

是......華星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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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朝堂很單純,復雜的是人,禮部尚書哭了

華星云的身影出現在學堂門口。

倒是讓許清宵有些好奇。

搖了搖頭,許清宵運轉體內的內氣,逼出一些酒氣,隨后緩緩走來。

學堂門口。

華星云手中拿著一份東西,正在等待著什么。

察覺到許清宵的出現,一時之間,華星云立刻走了上去。

“屬下華星云,拜見許大人。”

華星云恭恭敬敬開口,朝著許清宵一拜。

“華兄言重了,敢問華兄找許某有何事?”

許清宵開口問道,眼前這位主,可是大魏三年前的文曲星,這種存在怎么可能三年內突然一下變得如此儒雅隨和呢?

而且還心甘情愿給自己打下手?許清宵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許清宵不得不提防一手啊。

這家伙周游列國,鬼知道見過什么人。

“許大人才是言重了,屬下如今是戶部卷吏,這幾日也知曉許大人正在忙三商之事,所以特意寫了一篇計策,還望大人一觀。”

華星云拿出自己的計策。

遞給許清宵看。

“哦?計策?”

許清宵接過計策,倒也沒有任何輕視,反倒是無比認真地閱讀觀看。

華星云的計策,洋洋灑灑數千字,但內容許清宵一目了然。

大魏王朝,水車工程原材料被三商卡主,而華星云的計策簡單也不簡單。

挑撥離間三商關系,拉攏兩商,再打壓另外一商,從而讓對方害怕,選擇加入自己,再以他打壓其他兩商,讓其產生內訌。

有點兩桃殺三士內味了,但有一個巨大的漏洞。

那就是你拉攏一個商會的過程中,他會不會跟其他兩大商會串通起來?

你在算計他的時候,他會不會反過來算計你?

現在三商是有共同利益的,一起抬高價錢,你想要挑撥離間很難。

人家又不蠢。

只能說這個計劃看起來相當可以,但真要實踐起來很難,忽略了人性。

但不得不說,華星云是個聰明人,能想出這個計謀,絕對不蠢,只是低估了人性。

將計策卷起,許清宵點了點頭道。

“此計不錯。”

許清宵點了點頭,他夸贊了一聲。

因為這計的確不錯,但不能用而已,只是沒必要說的那么清楚,人家愿意為戶部做點貢獻是好事,不能打擊這種積極性。

而華星云再聽到這話之后,不由露出喜色道。

“既然許大人贊同,屬下之計是否可以實行了?”

華星云興奮問道。

“不,顧尚書已經想到了更好的辦法了。”

“華兄,你之計謀,的確不錯,但對比顧尚書的,還略遜一二,不過這也正常,畢竟顧尚書身為戶部尚書,自然比我等老道一些,也實屬正常。”

許清宵開口,他肯定不會同意華星云的東西啊。

但也不好直接拒絕,就隨便找個緣由,就這樣搪塞過去吧。

“顧尚書想到了更好的法子?”

“敢問許大人,是什么法子?”

華星云開口,眼神之中充滿著好奇。

只是許清宵卻不由看了看他。

后者感受到了許清宵的目光,頓時明白許清宵為何這般看自己,當下低下頭道。

“屬下明白了,此等事情,屬下區區一個卷吏,的確無權過問。”

華星云明白許清宵為何這樣看自己,當下拱手致歉。

“非也,只是華兄剛剛回到京都,也算是剛剛入了戶部,既然選擇了卷吏,就先把手頭上的事情做好再說吧。”

許清宵也不想說太多,免得還說自己打壓華星云。

只是,華星云現在不過是個卷吏,有些事情不參與最好,有沒有華星云,意義不大。

而且還有一點,官商之事,想來大家都已經知道了,華星云莫名給許清宵一種明知故問的感覺,還有手中的計策。

說實話許清宵并不認為華星云沒有考慮到人性問題,可他還是要將這計策交給自己,這是為何?

故意讓自己看輕他嗎?

有這個可能性,但也不能完全篤定,沒必要隨便冤枉一個人,只是眼下不是很熟的情況,提防一點最好。

“行了,華兄,你先回去吧。”

許清宵開口,他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打算回去休息休息。

“恩,許大人慢走,屬下告退。”

華星云彎腰,恭送許清宵離開后,他沒有多想,直接朝著大魏文宮走去。

的的確確沒有一絲絲抱怨和憤怒,顯得無比平淡。

而隨著許清宵回到房內后。

顧言還在樂呵呵地算賬,每增加一筆銀兩,他臉上的笑容就濃了一分。

當看到許清宵回來后,顧言如同邀功一般道。

“守仁,你知道你走的這段時間,又加了多少銀子嗎?”

顧言激動道。

“多少?”

許清宵有些好奇,但腦子還有些醉醺醺的。

“八千萬兩!足足八千萬兩啊!哈哈哈哈,馬上就要突破八十萬萬兩大關了,你之前說一百五十萬兩,老夫有些不信。”

“可現在,老夫信了,徹底信了。”

顧言激動無比說道。

許清宵這趟出去了大約兩個多時辰,光是這兩個多時辰的清算,就又多了八千萬兩白銀的進賬,他如何不激動?如何不開心?

一時之間,再想想國庫每年的收入,才不過一萬萬兩,運氣好的時候,收成好一些,也才不過一萬五千萬兩,現在兩個多時辰,就加了八千萬兩白銀。

這簡直是搶錢啊。

哦,不,搶錢都沒有這么快吧?

“恩,還算不錯。”

許清宵點了點頭,隨后直接躺在床榻上,他有些醉醺醺的,想休息休息,連續一段時間不睡是小事,這酒喝的有些難受。

好喝吧,是挺好喝的,但又不是白酒那種入口柔順的酒,而是那種極其刺激的烈酒,如同火燒一般,實在是有些難頂啊。

“守仁,你怎么醉醺醺的啊,誰拉你喝酒了?武將那批老東西?”

“那幫老東西,就知道灌酒,守仁,你以后少跟那幫家伙靠近了,一幫匹夫。”

顧言有些沒好氣地罵道,但他不是罵許清宵,而是罵那幫匹夫,帶壞許清宵。

許清宵躺在床上,對顧言這種話不覺得什么。

文武對立是一件比較正常的事情。

眼下許清宵需要思索的是幾件事情。

一、異術之事。

許清宵莫名有一種直覺,快要來了,這是一種莫名的直覺。

二、武道之事。

即便是逃過了審查,自己也要快速提升武道境界,早點擺脫異術,否則的話,早晚會出事。

三、民心之劍。

自己要盡快鑄出這把民心之劍,如此一來的話,也有效防止一些人暗中算計自己了。

四、大魏發展。

這筆錢要是收到手了,水車工程可以直接運作,并且不僅僅是五十郡了,直接覆蓋半個大魏,至于剩下的倒不是沒錢。

而是藩王還沒有收拾,不可能免費給那些藩王打工啊,肯定是先讓自己的地盤發展起來再說。

并且很多地方都需要花費銀子,別看一百萬萬兩白銀感覺很多,真花起來還真不夠花,有了糧產下一步肯定是修橋修路,提高經濟能力。

要想富先修路,這個道理誰都明白,而且還要設置一些專門的機構,撥款研發各種提高糧產農作的東西,搜尋土豆這種東西。

每一件事情都是一大筆銀子,累計起來就是天文數字。

這四件事情,讓許清宵莫名有些累啊。

不過要是把這四件事情解決了,自己就可以躺平了,真正的躺平,吃吃喝喝玩玩,不亦樂乎。

天天去桃花庵跟妹子聊天,有事沒事去參加一些詩會。

說真心話,自從來了大魏京都,許清宵都沒主動去結識一些權貴,也沒有去參加過什么小型宴會。

這樣下去,只怕要孤獨終老啊。

而就在許清宵胡思亂想之時,顧言的聲音忽然響起了。

“守仁啊,老夫問你個事。”

“一品就六個位置,你一個,還有一個被你內定了,這剩下四個位置,八大商會都在爭搶。”

“要不咱們找陛下談一談,額外加四個位置,不然少一個就是一萬萬兩啊。”

顧言提到了一個關鍵問題,一品就六個位置,許清宵一個,張如會一個,剩下四個賣四萬萬兩,可八大商會爭先恐后想要進來。

饑餓營銷這個理論顧言懂,可問題是這要少一個,就是少一萬萬兩白銀,他舍不得啊。

“放心,顧大人,我已經想好了。”

“一品位置肯定是不讓加,只不過巡查官還空著,一個一萬萬兩,你覺得他們會不想?”

許清宵如此說道。

這話一說,顧言來了精神了。

“巡查?”

顧言有些好奇。

“恩,晉,徽,贛這三商,再把排名靠前的一個,全部錄進一品。”

“我們現在還需要他們的材料,可以好好談,已經約好了,后日晚上見。”

“他們四個肯定是錄一品,至于其他四個商會,讓他們擁有巡查商會之職,屬監督緝查,這樣一來的話,可以形成制衡。”

“我找人調查過,晉商他們的體量,完全不是其余四商能比的,可若是給他們緝查之責,無需我等出手,自己人更了解自己人。”

“一旦形成制衡,戶部就可以坐漁翁之利,觀虎斗了。”

許清宵說出自己的計謀。

為什么一品設置六個?純粹就是配合六部嗎?

肯定不是啊,一個一品就是一萬萬兩,別說顧言舍不得了,許清宵也舍不得啊。

可開辟十個一品,不是顯得有些廉價?更主要的是,這設置十個位置,也算是瓜分權力。

索性不如搞個巡查,讓下面四個商會當上巡查,以小管大,這些商會平日里就沒有勾心斗角?排名第八的不想干掉前面的商會?

肯定想啊。

那許清宵給他們一個舞臺,讓他們自己相斗。

最好是狗咬狗一嘴毛,斗的差不多了,自己再出面,洗個牌,重新安插自己的親信,到時候豈不是坐收漁翁之利?

別覺得許清宵玩臟的,這也是這幫商人先臟起來的。

許清宵完全是被迫。

而顧言聽完許清宵這么一說,不得不贊嘆一聲啊。

“守仁,你這心思,當真縝密恐怖,落一字而觀全局,這一點,老夫都不如你啊。”

顧言忍不住開口,這句話是由心而言。

壓根就沒有半點吹捧的意思。

“顧大人言重了,這個計劃是我想出來的,所以縝密一些也正常,如若是您想出來的,估計更加縝密了。”

“不過顧大人也別只是夸,沒事的時候挑挑刺,找一下不合理的地方在何處,也好做到完美。”

許清宵不接受夸贊,他反而希望顧言挑挑刺,免得出什么錯亂。

“恩,守仁,你有這個想法,老夫這回是真心愿輔佐你成為戶部尚書了。”

“老夫的確覺得有個地方不妥,就是各大書院優先錄取。”

“這個錄取之法,我怕會引來民怨啊。”

“雖說這些商人,的確有銀子請來儒者教學,可明目張膽的優先,實實在在有些不好。”

顧言開口,這般說道。

而許清宵點了點頭,而后道。

“這樣,顧大人,稍微改一改,限制名額,將書院劃分,越好的書院,名額越少,比如說四大書院,一年就額外開放十個優先錄取名額。”

“從商人后代中選出十個最好的,降低一下百姓心中的怨氣,不過如若百姓真鬧大了,我還有一個辦法。”

許清宵出聲。

稍稍修改一下,畢竟自己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想什么都是十全十美的,顧言說的一點沒錯。

這優先錄取,對百姓很不公平,會激發民怨。

修改一下名額,降低一下影響,同時許清宵還有一個大殺招沒有用出來。

“什么辦法?”

顧言好奇了,他其實一直在想這件事情,畢竟一旦激起民怨可不是小事,朝堂還好說,那幫老匹夫,隨便給個幾百萬兩就能打發了。

可百姓不一樣啊,你總不可能給百姓派錢吧?這要是派錢,一百萬萬兩都不夠。

“九年義務教育。”

許清宵緩緩開口。

說出自己的大殺招。

“哈?九年義務教育?”

顧言這回有點聽不明白了。

許清宵起身,看向顧言,隨后解釋道。

“凡大魏子民后代,滿六歲者,可享受九年免費私塾教育。”

許清宵開口,言語平靜,但在顧言耳中,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九年義務教育?

免費讀書九年?

這怎么可能?

要知道普通百姓想要自己孩子上學,有些窮苦之地的書生,不收學費,但大部分的私塾都是收費,一年五兩銀子左右。

這還要分地方,某些繁華之地,可能需要十兩銀子。

平均下來,一年七兩左右。

大魏幼童又有多少?十萬萬一點都不過分吧?

一年七十萬萬兩白銀。

九年就是六百三十萬萬兩白銀啊。

大魏國庫根本做不到,哪怕是恢復鼎盛時期的大魏,最高極限一年三十萬兩白銀的收入。

也架不住你這樣啊。

這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這一刻,顧言覺得許清宵很恐怖,這簡直是一個瘋子,他竟然有這樣的想法?

可他知道的是,如若許清宵真做到了。

許清宵!

可封圣!

這不封圣誰封圣?

讓天下百姓都能讀書,人人有書讀,看似簡單的五個字,可想要做到,窮盡大魏國力也做不到。

除非你讓這些教書之人,不要錢白打工,一兩個月或許可能,一年兩年呢?這絕對不可能。

“守仁!你這個想法很好,可你做不到,一定做不到,你千萬不要亂說,這要說出去了,只怕會讓天下百姓空歡喜一場啊。”

顧言開口,他告知許清宵,這個想法很不錯,可還是百般叮囑許清宵,不要說出去,一定不要說出去。

說出去了,百姓狂歡,可你做不到,這輩子就毀了。

“顧大人放心。”

“我肯定不會犯傻,而且即便真要推廣,也不是現在。”

“還有這其中也會分階段,先免費三年,再六年,再九年,不可能直接就免費九年。”

“當然,不僅僅是大魏財務問題,更大的原因不是這個。”

“算了,算了,不談不談,這只是一個設想罷了。”

許清宵擺了擺手。

最大的問題不是銀兩錢財。

而是人力。

真要九年義務教育,唯一的辦法,就是守仁學堂發揚光大,可以比肩大魏文宮。

門徒三千?不,許清宵要門徒三萬,三十萬,三百萬,三千萬。

讓門徒去教書三年,專門成立一個部門,給予心學門徒一定銀兩,相當于朝廷發俸祿一般。

不會少但絕對不會多,如此一來的話,才有可能實現九年義務教育。

只是想要做到這一步,現在太早了。

甚至說早的不行。

真說出去了,的確如同顧言所說,拉足了期待感,卻讓百姓無比失望,所有民心全部失去。

還鑄什么民心之劍,直接毀了。

故此這個說說而已,真做?給許清宵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出來。

看到許清宵不提這件事情,顧言不由放心下來。

同時將話題扯開。

“其余一些尚書,你都通知了?他們答應嗎?”

顧言問道。

“恩,都答應了。”

許清宵回答道。

“都答應了?給了多少銀兩?”

顧言問道。

“吏部一萬萬兩,兵部兩萬萬兩,刑部兩千萬兩,工部兩千五百萬兩,戶部咱們自己的錢,就不給了吧,最多年底的時候,再給戶部添點彩頭。”

許清宵如此說道。

可這話一說,顧言臉都黑了。

“什么?吏部一萬萬兩?兵部兩萬萬兩?”

“這就算了,吏部和兵部我能接受。”

“這刑部和工部都給這么多?”

“糊涂啊!你糊涂啊!”

“哎呀,這兩個老東西,給一千萬兩就可以打發走了。”

顧言臉黑了,許清宵這花錢也太大手大腳了吧?就這樣,怎么能將戶部尚書的位置給許清宵?

吏部兵部,他沒什么說的,天下官員的確嗷嗷待哺,發點銀子就發點銀子。

兵部也可以給點,北伐沒有北伐起來,你總要犒賞三軍,提拔提拔士氣吧?這個咬咬牙能接受。

可問題是,刑部和工部憑什么拿這么多啊?這簡直是浪費啊。

顧言是真的難受,以致于他忽略了禮部。

“顧大人,別這么摳啊,都是為大魏做事,給點就給點,總而言之一句話,大魏以后,不會窮了。”

許清宵說到這里,直接蒙上被子,也懶得理會顧言在這里唉聲嘆氣了。

跟守財奴沒什么好說的,有了銀子不花,留著干嘛?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給了銀子,刑部和工部干活也得勁啊,沒錢不給沒話說,有錢都不給,打擊官員積極性。

許清宵可不愿意。

蒙上被子,許清宵取出一張天旨,用春秋筆在上面寫了兩個字上朝,緊接著放在枕頭底下,等顧言走后再燒掉。

而看著蒙頭睡覺的許清宵,顧言不由長長嘆了口氣,他想說點什么吧。

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最終只能繼續開始清算,同時心中惡狠狠道。

“張靖啊張靖,李彥龍啊李彥龍,看老夫以后不吃窮你們。”

顧言攥緊著筆,眼神之中滿是怒氣。

而與此同時。

禮部。

王新志已經將第三篇奏折寫好。

他仔仔細細,來來回回看了幾遍,確定沒什么問題之后,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也就在此時,有人在外出聲匯報。

“王尚書,孫儒求見。”

隨著聲音響起,王新志立刻起身道。

“速速請進。”

下一刻,推門聲響起,孫靜安的身影出現在了王新志眼中。

“見過孫儒。”

王新志朝著孫靜安開口,而后一拜。

“王儒客氣。”

孫靜安回之以禮,緊接著到也不客氣,直接落坐下來。

“王儒,這是在寫什么?”

一坐下來,孫靜安便看到桌上的奏折,不禁好奇問道。

“哦,明日呈現給陛下的奏折。”

王新志直接回答,倒也不藏藏掖掖。

“哦?明日陛下會早朝嗎?”

孫靜安有些好奇問道。

“不管陛下上不上,老夫的奏折還是要寫。”

“只希望陛下能聽老夫一勸,即可。”

“對了,孫儒,您看看我寫的奏折如何。”

王新志如此說道,同時將奏折遞給孫靜安,希望對方鑒賞鑒賞。

孫靜安接過奏折,掃了幾眼,不由點頭贊道:“文筆犀利,言辭恰當,既有勸阻之意,又無頂撞,很不錯,非常之不錯。”

孫靜安夸贊幾聲,王新志也不禁露出笑容。

只是很快,孫靜安的聲音響起了。

“不過這件事情,老夫總覺得......有些難辦,此事恐怕與許清宵有關。”

“陛下如今極其器重此人,聽信讒言,就怕陛下死活不答應啊。”

孫靜安略顯無奈道。

然而王新志卻搖了搖頭道。

“不不不!”

“孫儒想多了。”

“今日我等出京之時,我與陳尚書,張尚書,顧尚書,李尚書,以及周尚書都談妥了。”

“我等六部尚書,必定站在同一條戰線,同仇敵愾,絕對不允許陛下答應官商之道。”

“除非陛下罷免我等六部尚書,否則的話,我等六人,同進退。”

王新志斬釘截鐵道。

這還真不是他裝嗶,因為走之前,大家已經說好了,明日上朝,一起抵制陛下,堅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堅決!

不允許!

“甚至,武將一脈也是這般想到,絕不可能同意。”

“所以此事,無非是雷聲大雨點小罷了。”

王新志很是自信。

這般自信,倒是讓孫靜安放下心了。

“恩,既然如此的話,那就麻煩王儒等人了,明日早朝我就不上了,我最近有些事情,可能都不會上朝。”

孫靜安點了點頭。

“哦?孫儒有什么事?”

王新志有些好奇了。

“一件大事,具體是什么,就不能多說了。”

“但等這件事情出來后,天下懼驚。”

孫靜安也是無比自信,同時賣了關子。

這讓王新志更加好奇了,但孫靜安死活不說,讓他有些難受。

一刻鐘后。

王新志送走了孫靜安,同時又開始寫第四封奏折。

他相信自己這四封奏折一出,文武百官必然對自己刮目相看。

哎呀,一想到明日上朝,百官們無比崇敬地看著自己,王新志心情就莫名愉悅起來了。

而就如此。

一直到深夜。

隨著一縷白煙從守仁學堂飄到大魏皇宮中。

一道旨意從皇宮內傳出。

明日上朝。

百官進殿。

這則消息出現,最開心的不是六部官員,而是十國大才。

十國才子喜極而泣,這他娘的總算是上朝了,再拖下去,他們真的受不了了。

八月二十七日。

卯時。

大魏京都。

這一日,文武百官聚集在皇宮之外。

五部尚書,各大國公列侯的臉上都莫名帶著一絲笑意,就唯獨顧言看見張靖和李彥龍時,有些不太舒服。

唯獨一些侍郎不清楚狀況,但也沒有多想。

王新志是最后一個趕來的。

他一清早想到了更好的說辭,所以又寫了一封奏折,所以有些姍姍來遲。

“見過諸位尚書。”

王新志趕來,看見五部尚書后,稍稍作禮。

“見過王尚書。”

幾人回禮,而王新志也緩緩來到張靖身旁道。

“張尚書,一切按計劃行事嗎?”

王新志問道。

聽到此話,張靖不由看了一眼王新志,隨后壓著聲音道。

“照舊。”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回答,讓王新志充滿著信心。

而張靖卻以為是許清宵說的事情,所以給予了一個恩字。

“陛下有旨,宣百官入朝。”

下一刻,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

百官紛紛入朝。

一直來到殿外。

王新志的心情莫名有些緊張起來了。

“入殿。”

太監的聲音再次響起。

文武百官依次入列。

很快,又踏入宮殿之中。

王新志昂首挺胸,衣袖中的奏折,更是被他捏的死死。

大殿內。

女帝端坐龍椅之上。

她靜靜注視著文武百官,沉默不語。

趙婉兒站在一旁,也顯得無比平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的聲音響起,朝著女帝一拜。

“眾愛卿平身。”

女帝開口。

這是很基本的開場。

隨后,六部尚書開始依次匯報國家大事。

王新志倒也平靜,輪到他的時候,就大致匯報了一下有些番邦外使對壽誕拖延略感到不滿,但這個還好。

同時番邦外使這次合計贈送的牛羊馬,還有一些特產,諸如寶石玉器,香料綢緞等等加起來差不多一千四百萬兩白銀,回禮要回多少。

這是一個大問題。

而文武百官再聽到這話之后,卻不由皺緊眉頭。

番邦外使歷來送禮,加起來不過一二百萬兩銀子,所以大魏基本上是翻十倍或者是五倍奉還,彰顯國力。

現在居然送一千四百萬兩白銀的東西。

這讓大魏怎么回禮啊?

十倍是不可能的,那就是一萬萬兩。

五倍也不可能啊,七千萬兩,誰給得起?

三倍差不多,可還是肉疼啊。

一倍的話,就有些少了。

“往些年都是一二百萬兩,怎么今年如此之多?”

顧言的聲音響起,他詢問王新志。

“顧尚書,今年是新朝第一年,也是陛下登基第一年,元始之年,所以各地番邦來使認為,應該準備厚禮。”

“這一點,我也沒有辦法。”

王新志如此說道,他的確沒有辦法,而且人家也說的對,女帝剛剛登基,是新朝第一年,多送點禮也表示尊重。

可這到底是多送禮,以表尊重,還是把大魏當肥豬宰,就不得而知了。

“此事暫放,壽誕于三十舉行,提前一日商議即可。”

女帝出聲,這件事情就不提了,談重要的事情吧。

果然,此話一說,大殿瞬間安靜下來了。

國家大事談完了。

接下來就是談正事了。

女帝不說話,百官們也不說話。

彼此都顯得有些安靜。

這種安靜大約持續了一小會,終于,王新志有些按耐不動了。

你們不說是吧?

那行,我王新志來說。

這頭功就是我王某的了。

想到這里,王新志主動上前,取出奏折道。

“陛下!”

“臣,王新志,有言上奏。”

王新志聲音洪亮道。

“奏。”

女帝出聲。

而王新志直接拿出奏折,開始說話了。

“陛下,臣認為,官商之事,實乃千古荒誕,如今大魏雖國庫空虛,缺少銀兩,但再如何,也不可開這般先河。”

“列祖列宗,再苦之時,也未曾如此,天下商人,本性逐利,若予官位,民心不安,以激民怨,損傷國體。”

“此番,臣懇求陛下,為大魏千秋,為大魏列祖列宗,收回圣命,取消官商之事。”

“如若陛下不愿,臣,愧對先帝,愧對天下百姓,還望陛下可憐。”

“還望陛下三思啊。”

說到這里,王新志更是催生淚下,跪在地上,將奏折擺在面前,顯得蕩氣回腸,好一副為國為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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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

女帝沉默了。

五部尚書也沉默了。

武將一脈也沉默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紛紛看向王新志。

安靜。

安靜。

絕對的安靜。

一切安靜的不行。

只有王新志的哭泣之聲。

大殿內,王新志跪在地上,他一開始還哭的出聲,可哭著哭著卻發現。

有些不對勁啊。

你們怎么不說話啊?我頭都給你們開好了,你們這個時候當啞巴?

不說話?裝高手?

王新志緩緩抬起頭來,他看向文武百官,又看了一眼陛下。

為什么,所以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帶著一絲絲好奇啊?

王某說錯了什么嗎?

陳尚書,你有話就直說啊,你看著我不說話干什么啊?

顧尚書,你一眼嫌棄是什么意思啊?咱們不是說好了今天上奏的嗎?

還有,張尚書,昨天不是你氣急敗壞說,陛下糊涂嗎?你今天怎么不開口啊?你說啊,你說話啊,你剛才還不是說一切照舊嗎?你怎么直接翻臉不認人啊?

李尚書,你皺眉你馬呢?昨天臨走的時候,你還硬拉著我說,這事就是許清宵搞的鬼,讓我死活不能答應,不能讓許清宵胡作非為。

現在你這樣看我?

周尚書,老夫辛辛苦苦寫了一天的奏折,你不來一句好文采就算了,你這眼神是什么意思啊?你瞧不起誰啊?信不信我寫書罵你啊?

還有,國公,列侯。

你們昨天不是叫的最兇嗎?

什么羞與而等商人為伍?怎么一個個不說話了啊?

你好。

能回句話嗎?

都不說話?

都裝高手?

王新志很懵,甚至是極其懵。

昨天走的時候,大家都是同仇敵愾,怎么現在自己開了頭以后,都不說話了?

難不成是我的奏折太好了?你們嫉妒我王某了?

王新志想不明白。

但就在這時。

陳正儒的聲音響起了。

“陛下!臣認為禮部尚書所言不對,臣,支持官商變法。”

當陳正儒的聲音出現后。

其余人的聲音也跟著響起了。

“臣,戶部尚書顧言,同意官商變法。”

“臣,刑部尚書張靖,同意官商變法。”

“臣,工部尚書李彥龍,同意官商變法。”

臣,兵部尚書周嚴,同意官商變法。”

五部尚書依次開口,全部同意官商變法,讓跪在地上的王新志更加懵了。

不僅僅是這樣,更懵的還在后面。

“老臣,也覺得官商變法極其合理,陛下圣明。”

“非常時期,用非常之法,老臣也覺得妥當。”

“陛下登基,千古變化,新朝而出,自有新朝之法,老臣也同意。”

“臣等,同意。”

隨著安國公第一個站了出來,隨后其余幾位國公紛紛站出來,也紛紛表示同意。

這一刻,王新志徹徹底底傻眼了。

好家伙。

好家伙。

你們聯合起來玩我是吧?

昨天說好一起不答應,結果你們私下串通,故意讓我出丑?

你們!你們!你們!

王新志身子發抖,不是害怕,而是氣的。

他真的氣啊。

昨天明明都說好了一起抵制陛下,結果今天就自己一個人抵制?

而且你們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啊?

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啊?

為什么不跟我說啊?

捫心自問,我王新志什么時候得罪過你們啊?為什么你們要這樣對我?

王新志內心五味雜陳,他實實在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被孤立了。

他莫名想哭。

朝堂很單純,復雜的是人啊。

爾等!不配為人啊。

王新志手都在抖。

而滿朝文武,只有一個人能明白王新志的難受。

這個人就是......李彥龍。

“王尚書,朕再問你一句。”

“官商變法,可行,還是不可行?”

此時,女帝的聲音響起,她目光落在王新志身上,這般問道。

當聲音響起。

王新志一張老臉都快哭了。

六部五個尚書答應。

武將集體答應。

這還需要問自己嗎?

自己說不行,您答應嗎?

這不是羞辱老夫嗎?

如若換個人來問自己,王新志必然跳起來大罵一聲,可提問的人,是女帝。

當今圣上。

王新志只能將奏折緩緩收起,哭喪著臉道。

“陛下圣明!是臣,欠妥了。”

王新志幾乎是用哭腔說道。

他真的好難受啊。

可當這話說完后,王新志的目光,也死死地看著張靖。

這個老匹夫。

還照舊?

我照你娘。

狗啊,好狗啊,你們這群狗啊,害老夫當眾出丑,我,我,我,我他娘的全記著了,等你們死了,老夫一文錢的禮都不送。

真他娘的氣人啊。

王新志是真的要哭了,自己飽讀詩書幾十年,就他娘的一輩子沒罵過人,可今天卻不得不罵娘了。

主要是太氣人了,這幫人他娘的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陳正儒,朕令你擬新旨,蓋六部尚書印,昭告天下。”

“官商之事,依舊全權又許清宵負責。”

“退朝。”

簡單無比的話說完。

女帝起身,離開朝堂。

而她背對眾人時,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

因為她真的沒有想到。

許清宵再一次的力挽狂瀾,再一次的讓滿朝文武改變主意。

可為什么偏偏孤立了個王新志呢?

她有些好奇,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

只要計劃能正常施行,一切都無所謂。

很快。

百官退朝。

等走出大殿后。

王新志一把抓住張靖,眼中幾乎噴火道。

“張尚書,您這是什么意思?”

王新志壓著聲音怒吼。

方才的事情,可謂是奇恥大辱啊。

“什么什么事啊,我反而要問問你是怎么回事啊?”

“許清宵難道沒跟你說清楚嗎?”

張靖一把甩開王新志,他畢竟是刑部尚書,還是練過武的。

“許清宵?怎么又是許清宵啊?”

王新志一臉疑惑。

而眾人也不由皺眉了。

當下,李彥龍湊了過來,他很能理解王新志的心情,故此將事情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一下。

等知道來龍去脈后。

王新志愣了。

“給錢?”

“他許清宵壓根就沒給我禮部錢啊。”

“好家伙,許清宵孤立我?”

王新志反應過來了,下一刻,他沒有任何猶豫,殺氣騰騰地朝著守仁學堂走去。

這恥辱,他一定要找個說法。

不為自己的名譽。

最起碼得為銀兩啊。

給工部兩千五百萬兩。

禮部一文都沒有?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望著殺氣騰騰離開的王新志。

眾人也有些好奇啊。

許清宵!

為什么,單單忽略了禮部啊?

有仇也不至于這樣吧?

沒必要啊。

人們好奇,但張靖卻皺著眉思索另外一件事情。

工部給了兩千五百萬兩?

刑部才兩千萬兩?

好像有點吃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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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又要我作詩?煩不煩啊許清宵花式裝嗶

    大魏京都。

    王新志怒氣沖沖地來到守仁學堂。

    他的確怒火沖天。

    文武百官都說好一起同仇敵愾,可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成為了跳梁小丑。

    這個還好說,朝堂本身就是你坑我我坑你,他王新誌不怨。

    他王新志怨的是。

    為什麼五部都撥給銀子了,為什麼不給我禮部?

    我禮部哪裡不行了?我王新志雖然是大魏文宮的人,可也沒有找你許清宵什麼麻煩吧?

    再說了,無論如何我都是禮部尚書,是朝廷的人,憑什麼不撥款給我們禮部?

    不知道禮部現在窮困潦倒嗎?

    番邦來使要不要給銀子?

    皇室需不需要更換一些儀仗服飾,大國之間要不要一些禮尚往來?

    這些都是錢啊。

    區區刑部和工部,居然都給兩千萬兩和兩千五百萬兩,堂堂一個禮部卻連一百萬兩都沒有?

    我不服!至少三千萬兩!無論如何,至少三千萬兩。

    「許清宵!」

    「許守仁!」

    「出來!」

    王新志怒火沖天地闖入守仁學堂,引來一些學生們好奇,他們紛紛看向王新志,發現來者竟是文宮大儒,禮部尚書,不由立刻起身,朝著王新志一拜。

    「我等見過王儒。」

    眾學生起身,守仁學堂的學生只有李守明一個,其餘人是想要加入心學,但許清宵沒有收下,而是讓對方做好準備,並且理解心學是什麼。

    不需要理解的太深,最起碼你要懂什麼是心學,然後願意加入,再進入學堂。

    許清宵這種做法,更是讓不少讀書人稱讚,因為當時大家的確很生氣,因為孫靜安的原因,所以紛紛想要加入守仁學堂。

    畢竟許清宵有這麼多的才氣,可以彌補他們重新入學的損失。

    可以說只要許清宵願意收學,不說別的,七、八百人還是沒問題的。

    但許清宵拒絕了,讓大家想清楚再來。

    以致於第二天,大家逐漸冷靜下來,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也感激許清宵沒有盲目,不然的話,他們里外不是人了。

    不過許清宵這個行為,在大魏文人當中刷了一波好感,以致於大家都願意過來聽一聽心學是什麼。

    入不入是一回事,過來聽一聽,也算是給許清宵捧場,增加一點人氣。

    只是沒想到,王新誌今日來了。

    「許守仁在何處?」

    王新志氣勢洶洶問道。

    「哈?」

    「王儒,您誤會了,我們在這裡並非是背叛大魏文宮,只是過來聽一聽心學的」

    「是啊,是啊,我等只是過來聽一聽心學是何物,並沒有其他想法。

    「跟你們無關,我要找許守仁。」

    王新志懶得看這群人,依舊是大吼著讓許清宵出來。

    「王大人!」

    「您這是怎麼了?」

    也就在此時,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他從房內走出,看著一臉殺氣的王新志,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進去說。」

    王新志沒有廢話,直接走進房內,有些事情還是不好在外面說。

    入了房。

    王新志直接將門關上,看向許清宵。

    「許守仁,老夫問你三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王新志出聲,顯得有些開門見山。

    「王大人,您說。」

    房內,許清宵則顯得十分平靜。

    「第一,捫心自問,朝堂上老夫得罪過你嗎?」

    這是王新誌第一個問題。

    「沒有。」

    許清宵快速給予回答,王新志雖然是大魏文宮的大儒,但在朝堂上沒有針對過自己。

    「好。」

    「第二,即使老夫身為大魏文宮的大儒,也只是說過你兩句狂妄,但這個不算過分吧?」

    王新志繼續問道。

    「不過分。」

    許清宵也是如實回答。

    一點沒錯,無非是說了自己幾句狂妄,真要說的話,這的確不過分。

    「第三,你的官袍官服,包括儀仗等等,有沒有剋扣你?」

    這是王新誌第三個問題。

    「沒有。」

    許清宵再一次搖了搖頭。

    「那好!既然老夫沒有做過對不起你許守仁之事,憑什麼你通知了滿朝文武,就是不通知老夫?」

    眼看許清宵三連否認,他王新志忍不住開口了。

    「通知滿朝文武?」

    「王大人,你誤會了,其實我就是忘記了。」

    許清宵訌笑一聲,假意忘記。

    「別跟我來這套,當老夫三歲孩童?滿朝文武你一個不落下,可偏偏就落了我禮部。」

    「許守仁,老夫今日跟你把話說到死,你若是不給老夫一個交代,

    老夫就不走了。

    他越想越氣,越想也越覺得委屈。

    「王大人。」

    「行吧,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下官就不繞彎子了。」

    「這次不給禮部銀兩,為的是兩件事情,其一,想讓為禮部多拿點銀子,其二,下官有件事情要讓王大人辦。

    「想讓禮部多拿點銀子?」

    「怎麼一個拿法?」

    王新志聽到銀子也來勁了,只是他不理解許清宵這話是什麼意思。

    讓禮部多拿點銀子,怎麼多拿?

    至於許清宵說讓自己辦事,這個無所謂啊,只要銀子給到位,辦什麼都可以。

    「王大人,我問你,這次番邦來使給了多少銀兩?」

    許清宵不急不慢地拿出一壺茶,給王新志倒上一杯,不過發現茶已經冷了,當下起身準備重新泡一壺。

    然而王新志拉住許清宵道。

    「先說,冷點沒事,茶葉不怕冷,別浪費了。」

    王新志攔住許清宵,喝了一口,隨後有些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好茶。」

    不得不說,大魏六部都是窮苦人啊,堂堂尚書冷茶都覺得好喝。

    「這次番邦來使,前前後後送來的賀禮,差不多一千四百萬兩白銀。」

    王新志給予回答。

    「一千四百萬兩白銀?」

    「呵,這群蠻夷還真敢想啊。」

    許清宵冷笑一聲,他眼神之中有些輕蔑和瞧不起番邦來使,王新志到不在意什麼,因為他也瞧不起。

    一千四百萬兩白銀啊。

    以前哪裡會送這麼多?無非就是藉助這種時機,想要大魏回更多的禮罷了。

    狼子野心,他不可能不知道。

    「那王大人打算回多少?」

    許清宵接著問。

    「十倍五倍不可能,三倍也有點多,老夫的想法是,雙倍還回去吧。」

    王新志給了自己的答案,十倍五倍就別想了,就雙倍還回去吧,兩千八百萬兩。

    「雙倍?二千八百萬兩,大魏拿得出來嗎?」

    許清宵平靜道。

    「這不是收了這麼多錢嗎?」

    王新志下意識開口,但許清宵的聲音直接響起。

    「這可不是禮部的銀兩,目前還是戶部的銀兩,沒有計入國庫當中。」

    「王大人,捫心自問,這群人狼子野心,明知道大魏如今國庫空虛,可還來求賞。」

    「安的是什麼心,難道您不知道嗎? 」

    許清宵出聲,官商的銀兩,可算不進其中,國庫有銀子,但都是準備水車工程的,哪裡是給番邦來使的?

    給這群白眼狼?

    如果大魏鼎盛時期,你說給點就給點吧,就當花錢買名聲,也不怕你們叫囂。

    但現在給了銀子,人家開開心心來大魏京都,吃好的喝好的,全部由大魏來買單就算了,還高高興興帶著錢回家?

    回過頭如果大魏不行了,這些番邦來使會來幫忙嗎?答案顯而易見。

    一定不會過來幫忙,不乘火打劫都是好事一件。

    所以許清宵一定不願意把錢送出去啊,自己辛苦賺的銀子,要給你們自己給去。

    再加上桃花庵的事情,許清宵還沒忘記呢,就番邦那個樣子,讓自己給錢?

    想屁吃呢。

    「知道又能如何?能怎麼辦?」

    「總不可能不回禮吧?若真這樣,大魏王朝的顏面放在何處?這群番邦異族,還不要大罵我們?」

    「如今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時不時派人與他們交接,如若這樣,只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啊。

    「怕什麼?」

    「王大人,錢財是穩不住兩國關係的,說句不好聽的話,倘若大魏真有難時,這些番邦會因為今日之禮,而出手援助嗎?」

    「該走的照樣會走,不會走的,趕都趕不走。

    這話不假,說的好像給了銀子,對方就會對大魏臣服一樣?

    但王新志還是有些猶豫,不知道該說什麼。

    許清宵的聲音繼續響起。

    「王大人,萬國來朝靠的可不是金銀珠寶,而是堆積如山的屍骨啊。」

    許清宵開口。

    大魏王朝之所以能有萬國來朝的鼎盛時期,靠的真不是金銀珠寶,而是那堆積如山一般的骸骨。

    敵人的屍骨,自己人的屍骨,靠的是武力,而不是財力。

    這句話沒有任何錯誤。

    王新志也沒有沉默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收禮?」

    王新志問。

    「肯定收啊,陛下壽誕,若是不收豈不是顯得我們大魏沒有氣量,瞧不起他們嗎?」

    「而回禮,咱們也回,只是換個方式回。」

    許清宵笑道。

    「換個方式?換什麼方式?」

    王新志好奇了。

    「我問你個事,王大人,這世間上有什麼東西既比黃金珍貴又連糟糠不如?」

    許清宵問道。

    這個問題把王新志問到了。

    又要比黃金貴,不如糟糠?

    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啊?

    王新志皺緊眉頭,死活想不出來,而許清宵也沒有賣關子,直接拿出一張宣紙,擺在王新誌面前,宣紙

    上赫然寫著'將進酒',並且皆有落款。

    「書畫?」

    王新志回過神來了,他知道許清宵說的東西是什麼了。

    這書畫的確比黃金珍貴,但主要還是看是誰的,就好比許清宵的書帖,若是許清宵親筆親名,拿出去賣,一萬兩白銀都不足為奇。

    甚至幾萬兩十幾萬兩也是有可能的。

    並且如若等到許清宵成為了大儒,或者是天地大儒,那這字帖價值,也會跟著增長。

    但若是有朝一日,許清宵當真成為了聖人,那就是無價之寶,聖人親筆。

    甚至現在大魏京都,也有商人想要購買許清宵的親筆書帖,開出五萬兩白銀的價格。

    足以證明許清宵如今的名氣有多大了。

    但同樣的,這種字帖其實沒有任何作用,對比起來還不如糟糠,最起碼糟糠能吃,能墊肚子。

    對一般百姓來說,除非是聖人的字帖,不然的話,即使是一位大儒的字帖,一位天地大儒的字帖,他們都不在乎。

    完全沒用啊。

    「你的意思是,將這種東西當做回禮?」

    王新志猜到了許清宵的想法,不禁這般問道。

    「不。」

    「王大人,倒也不是下官自誇,許某的字帖,一字千金,當做回禮,損失更大。」

      “許某的意思是,讓禮部的人,印刷我的字帖,再畫上太平詩會盛宴圖,外加上蓋上我的印章。”

      “每個來使一人一份,下官算過,材質就用最好的陽都宣紙,算上雜七雜八,也要六七十兩銀子了。”

      “但最主要的還是這首詩,千古名詩配上太平詩宴,下官保證,千年之后,這東西至少價值幾萬兩白銀。”

      許清宵認真說道。

      可這番話在王新志耳中,卻有些古怪了。

      千年之后?

      你大爺的,千年之后這東西能不能保存下來都是一個問題,就算真能保存下來,他們國家還在不在也是一個問題啊。

      你這不是把人家當傻子騙嗎?

      “守仁,你這樣做,豈不是把他們當做傻子了?”

      王新志忍不住說道。

      可許清宵也不由冷笑道。

      “他們貌似也沒有把我們當做聰明人吧?”

      許清宵這話里有話,對方送這么多銀兩,明知道大魏現在國庫空虛,好不容易賺了一筆銀子,結果想要通過這種辦法拿回來一點。

     這心思可誅啊。

     果然,這話一說,王新志沉默了。

     他實在是不敢直接答應啊,畢竟外交之事,搞不好就容易惹來麻煩,一旦惹來麻煩,那就是打仗。

     他不想背鍋。

     看王新志還有些猶豫,許清宵開始加猛料了。

     “王大人,其他的下官就不說了,只要王大人答應,這一千四百萬兩,全部撥給禮部。”

     “下官愿意再加一千六百萬兩,湊個三千萬兩,全部給禮部,這樣一來的話,最起碼這三年內,禮部就沒什么太大的壓力了。”

     “當然,若是王大人不答應,那下官也就不多說了,王大人要是能從顧大人手中摳出一千四百萬兩,那下官佩服。”

     原因很簡單,顧是什么人?滿朝文武誰不知道是個守財奴啊,自己但凡要是敢開口要一千四百萬兩,顧直接就是一巴掌打過來。

     而現在如果答應許清宵,可以到手三千萬兩。

    兩個選擇擺在面前,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該選什麼了。

    「唉!」

    「也不知道這群異族番邦又怎麼惹了你。」

    「行行行,答應了,答應了,就照你的意思來。」

    王新志幾乎沒什麼猶豫,直接答應了許清宵。

    沒辦法啊,不答應許清宵答應誰?

    總不可能真去找顧言拿錢吧?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雖然這樣做,極其容易惹來外交麻煩,可最起碼自己禮部有三千萬兩白銀啊。

    至於真打起來了,那是兵部的事情,關我屁事。

    「王大人英明。」

    聽到王新志答應,許清宵不由笑道。

    「英明個屁,銀兩什麼時候給禮部?」

    既然已經下了決定,王新志直接詢問許清宵,什麼時候給錢。

    他現在沒有那麼多想法,就想著要搞錢。

    「九月一,隨其他五部來領。」

    許清宵給予答案。

    「好!」

    「許守仁,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不過有件事情老夫還是提前跟你說。」

    「下次在發生這種事情,直接來找老夫商量,沒必要這樣繞彎子。」

    「還有一點,算是老夫提醒你。的時候,你    明白嗎?

    但後面的意思,卻有些古怪了,是在提醒,而不是警告。

    「學生明白。」

    許清宵聽後,不禁點了點頭,朝著王新志一拜。

    大魏文宮的水很深,這點許清宵明白,王新志是提醒自己不要蹚渾水。

    尤其是學派之爭的事情。

    自己再怎麼折騰再怎麼鬧,歸根究底還是個人恩怨,比如說嚴磊和孫靜安,對自己很不爽,其他大儒也只是像徵性出個面。

    但如若自己真的廣納學徒,並且開始學派之爭,那就不是開玩笑了,不是說不允許,而是朱聖一脈會集結力量,來打壓許清宵的學派。

    畢竟許清宵的學派,完全就是跟朱聖對立的,要是其他學派,倒也不會太過激烈。

    每個人都有私心。

    即使是大儒,也有自己的私心,甚至連聖人都有私心,除非是無情無欲之人,否則的話,誰沒有私心?

    往大了說,這個世界沒有黑暗,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對立面罷了。

    「王大人,東西拿好,記得得印刷,不要讓人用手抄,直接拓印即可。」

    許清宵將自己寫好的詩詞交給對方。

    這種印刷版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價值,真要拿出去賣,一千兩到頂了。

    復刻版有什麼作用?而且數量還多,數萬番邦來使,一個國家一份,人多給兩份,算起來的話,也要幾十萬兩白銀了。

    唉,當真是大氣啊。

    許清宵心中感慨。

    而王新志拿著宣紙,也離開了守仁學堂。

    待王新志離開學堂時。

    大魏京都。

    懷寧王府中。

    一個面具男子,站在懷寧王面前,他姿態略顯倨傲,並不是那種下屬姿態。

    「滿朝文武,竟然在一夜之間改變主意。」

    「大魏商官,如今爭先搶後跳進這個坑。」

    「一旦等各地商人將銀兩送至京都,水車工程必然順利推廣,這當中

    到底發生了何事?

    聽著對方的詢問,懷寧親王坐在太師椅上,他神情平靜,端起茶緩緩喝了一口。

    「是許清宵。」

    杯子放下,懷寧親王平靜出聲,道出真相。

    「又是許清宵嗎?」

    「此子當真是大才啊,水車工程是他推動,也是他讓文武百官一夜之間改變主意。」

    「如今官商之道,滿朝文武皆不答應,可許清宵能化腐朽為神奇。

    「做不到。」

    懷寧親王搖了搖頭。

    「為何?是因為懷平嗎?」

    面具男子直接開口。

    「非也,懷平之死,老夫雖然傷心,也恨透了許清宵,可大事面前,我兒之死不算什麼。」

    「只是許清宵已明意立言,為百姓而言,此人心性,堅固如鐵,他是真正的好官,真正的父母官。

    雖然,他討厭許清宵,但他不否認許清宵的才華和品味。

    「原來如此。」

    面具男子點了點頭,而後他繼續開口。

    「既然他不會為我等效力。」

    「那為何不除了?」

    他出聲道,顯得有些疑惑。

    「大人說笑了,本王早就想過除他,可問題是,他待在京都,想下手都不好下手。」

    「再者,昏君器重此人,也不好下手,真要是動了他,大魏會出大事,影響我等計劃。

    他何嘗不想除了許清宵?只是想要除許清宵,需要一個理由,一個堂堂正正的理由。

    暗殺這種不可能。

    許清宵一旦死了,女帝絕對不可能放過他們,到時候影響了大局,完全是得不償失。

    「非常好的理由?」

    「異術,算不算?」

    面具男子開口,淡然無比地說出這句話。

    「異術?」

    這回輪到懷寧親王驚訝了。

    他站起身來,看向對方。

    「許清宵修煉異術,有人證。」

    面具男子平靜道。

    「修練異術?這不可能,他身為六品正儒,怎可能會修練異術?」

    懷寧親王不是幫許清宵說話,而是無法接受這一點。

    他算計許清宵很多次了,只是許清宵都顯得無懈可擊,找不到任何一個破綻和缺點。

    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許清宵會修練異術。

    「如他若修練異術,那他必死無疑。」

    「人證何在?交給我,我保證他活不過十日。」

    懷寧親王的語氣,斬釘截鐵。

    修練異術,是天下的禁忌,無論是在大魏,還是在突邪王朝亦或者是初元王朝。

    是整個天下都忌諱的東西,就不可能允許有人修煉異術,發現就殺,一點機會都不給。

    「稍安勿躁。」

    「過些日子,大魏文宮會主動發難,請來一位天地大儒,就能一辯真假。」

    「不過現在有人還想與許清宵合作,不願意這麼早翻臉。

    ​    ​    ​都好,但太過於年輕,出身卑微,否則的話他應該會知道,異術到底有多可怕了    。

    「有人想跟他合作?合作什麼?」

    懷寧親王好奇了。

    然而面具男子搖了搖頭道:「王爺,這不是您應該知道的事情。」

    「不過,要不了多長時間,等萬國使者走後,估計就是許清宵的死期了。」

    「除掉此人,你再搭機發難,阻止水車工程,上面答應了王爺的要求,可動用異族棋子。

    “好。”

    懷寧親王點了點頭。

    「行了,我不能久留了,就先告退了,希望下次再見王爺時,王爺已經成為了大魏的皇帝了。」

    面具男子朝著懷寧親王微微作禮,隨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是的,直接消失在原地了。

    是無上仙家手段。

    而懷寧王子也回之以禮,只是待他走後,懷寧親王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很快。

    一則消息從皇宮傳出。

    太平詩會於今日結束。

    八月三十,陛下壽誕。

    這則消息傳出,十國才子們一個個喜極而泣,他們這些日子在大魏算是受夠了冷眼與謳諷。

    本來以為前些日子就能離開,卻不曾想到,大魏朝政發生了這種事情,以致於他們硬生生在大魏多待了一些日子。

    甚至他們都想過,是不是大魏經濟真的不行了,把他們刻意留下來消費?

    但不管怎麼說,總算是結束了。

    他們也終於可以回家了。

    只是很快,一則謠言出現在大魏京都之中。

    太平詩會散宴之日,許清宵還會作詩,以求圓滿結束。

    這個消息明顯是謠言,因為許清宵根本沒有說過這種話。

    但百姓們不管這個,大家紛紛堅信許清宵會在今日散宴之日,再作千古詩詞。

    李守明特意被邀請出去,被數百名文人圍著詢問,是真是假。

    李守明說自己壓根就不知道,所以跑去問了下許清宵,得到答案後,告知大家這只是一個謠言。

    可大家愣是不信。

    反而覺得李守明在藏私,甚至有些人略顯不愉,覺得李守明成為了正儒以後,就有點看不起大家了。

    這話一說,讓李守明有些難受。

    本來難受就難受一點,可沒想到的是,大家還不讓自己走,非要問個究竟。

    非要說自己就是看不起他們。

    一氣之下,李守明開口說了句。

    「行行行,告訴你們,告訴你們,這次散宴,老師的確準備了一首詩,而且詩出之時,只怕會引來更大的異象。」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震驚了。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整個京都傳遍了,而且謠言一個比一個更誇張。

    「今晚大家千萬不要喝酒,許大人要在盛宴上,再作千古名詩,可莫要錯過啊。」

    「各位,你們一定不要錯過今晚,可靠消息,許大人今夜要作比千古名詩還要驚人的詩詞。

    以致於已經有不少百姓佔據位置了。

    甚至這件事情,都傳到了大魏權貴耳中,不少權貴都提前一個時辰動身,生怕錯過。

    一時之間,謠言四起,導致十國大才們有些惶恐了。

    許清宵七首傳世詩,三千里的才氣,還懸掛在大魏天穹之上。

    這事他們忘不掉啊。

    想到前些日子被許清宵打臉,今日又要過去被打臉。

    他們實實在有些頂不住。

    一時之間,十國大才們想到了各種辦法,裝病的裝病,拐傷腳的拐傷腳的,腹瀉的腹瀉,總而言之,各種稀奇古怪的理由都出現了。

    十國大才企圖透過裝病來逃避太平詩會。

    可惜,大魏百姓早已看穿一切,硬生生拉著十國大才去參加。

    你說你病了?直接把郎中請過來了,當場診斷,要是裝病,呵呵,那就到處宣揚,要是真病了,也沒事,我們抬你去離陽宮。

    總而言之,想逃避?不存在的。

    大魏宮中。

    養心殿內。

    女帝已經穿戴了合適的龍袍,她身為大魏女帝,太平詩會最後一天,自然要出席。

    而此時,趙婉兒正在為女帝整理裝扮,望著鏡中的女帝,趙婉兒不由自主道。

    「陛下,您之容貌,當真是天下第一,這許清宵當真是不懂事,也不知道為陛下賦詩一首。」

    趙婉兒開口,她看著女帝的容貌,無需任何粉飾,卻顯得極美。

    「胡說。」

    「許愛卿之才華,於國於民,賦詩於朕,豈不是顯得大材小用?」

    女帝平靜開口,輕訓了趙婉兒一聲。

    「那是,那是,陛下教訓的是。」

    「不過,奴婢聽說,許大人今日準備了絕世詩詞,不知道是真是假。」

    趙婉兒繼續開口,說一些京都的事情。

    「絕世詩詞?這世間上哪裡有什麼絕世詩詞啊。」

    女帝開口,只聽過絕世名詞,卻未曾聽說過絕世詩詞,千古就已經算是極致了。

    「那奴婢就不清楚了,但以許大人的才華,今日只怕注定不會平靜吧。」

    趙婉兒認真地道。

    「你啊。」

    「一口一口的許大人。」

    「朕賜你婚,你又不願。」

    「看你這般樣子,莫非是動了心?」

    女帝如此說道。

    而趙婉兒當下搖了搖頭。

    「陛下,奴婢這一生都願意陪伴在您身旁,不會嫁人的。」

    趙婉兒認真說道。

    而女帝卻微微一笑:「這天下怎有不嫁人的女子?」

    「算了,不談此事了,待會早些去吧,也能早些回來,處理公事。」

    女帝本是想說些男女之事,可想了想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是,陛下。」

    趙婉兒點了點頭,而後開始認真為女帝裝飾。

    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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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12:05:47 |只看該作者
    一直到了酉時。

    離陽宮。

    太平詩會。

    歌舞而動,酒池肉林,人間絕色聚集,各國才子林立。

    大魏才子與百姓,臉上笑意濃厚。

    而十國才子,卻顯得異常安靜,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倒不是怕許清宵前來,又作千古詩詞,而是前些日子他們強行拆開許清宵的書信說過一句話。

    要給許清宵下跪磕頭。

    如若許清宵今日前來,大魏文人肯定要發難的,一時之間,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啊。

    真下跪磕頭,顏面無存。

    不下跪磕頭,言而無信。

    無論是哪個,都是丟臉的事啊。

    現在他們只能祈禱,許清宵今日不要赴宴。

    也就在此時。

    宴席之上。

    隨著一道聲音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了過去。

    「陛下駕到。」

    刺耳的聲音響起。

    無論是六部尚書還是文宮大儒,在場眾人齊齊昂首挺胸,看著女帝緩緩出現。

    「吾皇萬歲萬歲萬歲!」

    陣陣聲音響起,所有人朝著女帝深深一拜。

    「免禮。」

    「今日盛宴,無有尊卑。」

    女帝開口。

    下一刻,女帝坐在龍椅上,歌舞再奏,一切依舊歡樂。

    可足足過了兩個時辰。

    這時不少聲音響起了。

    「許大人怎麼還沒來啊?」

    「再有兩個時辰,宴會都要結束了?許大人為何還沒來啊?」

    「是啊,許大人怎麼沒來啊?」

    百姓們的議論之聲紛紛響起。

    眾人皆有些好奇,為何許清宵遲遲不顯?

    甚至在宴席之上,六部尚書們也有些好奇。

    就算是女帝,都不禁好奇道。

    「許愛卿為何沒來?」

    她問。

    「回陛下,已經派人去喊許侍郎了。」

    李正儒出聲回答,告知女帝已經派人去了。

    「恩。」

    女帝點了點頭。

    也就沒有多說。

    而此時。

    守仁學堂。

    李守明一臉鬱悶地看著許清宵。

    「老師,這太平詩會最後一日,你都不來?」

    「陛下都去了,您要是不去的話,豈不是可惜了?」

    李守明有些鬱悶。

    自己老師會不會作詩他不知道,但他覺得太平詩會最後一日,許清宵不可能不去參加啊?

    但沒想到的是,當自己詢問許清宵時,許清宵竟然說不?

    皇帝都去了,你不去?

    師父,知道你狂,可沒必要這麼狂啊。

    「有什麼可惜的。」

    「該做的都做了,十國大才難不成又開始叫囂了?」

    許清宵問道。

    他現在還有不少事沒做,哪裡有時間去參加這個什麼鬼太平詩會。

    明日還要與三商見面。

    自己必須要把所有細節想好,真沒時間參賽啊。

    再說了,七首千古名詩還不夠?

    還要我怎樣?

    「那倒沒有,十國文人老實的很,一句話都不說。」

    「主要是,現在京都百姓都說,您今日會再作詩詞,致詞散宴。」

    「大傢伙都等著呢,您現在說不出這未免有些。

    許清宵:「。」

    「誰說的?」

    許清宵問。

    「不是我,老師,我不是那種人。」

    李守明搖了搖頭。

    而此時,一道聲音響起。

    「奉陳尚書之命,請許大人前往太平詩會,陳尚書說了,今日陛下來了,許大人莫要」推辭啊「

    聲音響起,來自離陽宮。

    一聽這話,許清宵眉頭不由皺起來了。

    又要作詩。

    又要赴宴。

    你們無聊不無聊啊。

    哎呀。

    許清宵是真覺得煩。

    怎麼一件事情,

    老是扯不清啊。」

    李守明問了一句不該問的話。

    「還能去哪裡,赴宴作詩啊。 「

    許清宵有些沒好氣。

    同時朝著外面走去。

    看著許清宵朝著太平詩會走去,李守明立刻跟在後面。

    又是如那日一般,街道上的百姓一看許清宵來了,紛紛讓路。    ​    ​    ​    ​     ​」

    「許萬古來了,大家快看。 」

    「我就說,許大人怎麼可能會缺席。 」

    「哈哈哈哈,你們快看十國才子的表情,都黑了。」

    一看許清宵出現,百姓們不由紛紛大喜喊道。

    而許清宵直接走入宴會內。

    朝著女帝開口。

    「臣,許清宵,見過陛下。」

    宴席。

    女帝點了點頭。

    「愛卿免禮,極宴之上,無有尊卑。」

    她依舊開口,告知許清宵,盛宴上沒有尊卑之說。

    而此話一說,許清宵倒也直接。

    掃了一眼十國大才,後者們一個個低著頭不說話。

    許清宵沒說什麼,直接走到前方,有太監托著紙筆。

    許清宵持筆,快速落字。

    「極宴追涼散,平橋步月回。」

    「笙歌歸院落,燈火下樓。」

    隨著許清宵落筆,金色的光芒再次浮現,一時之間,眾人不由再次看向許清宵。

    但就在此時,許清宵放下手中毛筆,朝著女帝開口道。

    「陛下,詩已作完,臣還有要事,就不逗留了。」

    說完此話,許清宵不禁轉身離開,讓眾人徹底底懵了。

    實實在懵啊​​。

    就這?

    就這?

    就這?

    大家都很期待你繼續裝嗶呢?

    結果你隨便寫一首詩,而且還是半首詩,然後就走?

    許清宵,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狂?

    大哥,你有什麼事這麼急?皇帝都來了,你卻急著走?

    眾人震驚。

    而且懵圈。

    誰都沒有料到,許清宵居然以這個形式出現,又以此形式離開?

    這裝嗶技術,當真是萬古第一人。

    哪裡有人會這樣。

    哪裡有人敢這樣。

    堂堂大魏女帝都來了,人家都好好坐在這裡等結束。

    你卻要走?

    你比皇帝的架子還大?

    眾人有些沉默了,可不敢說。

    現在誰敢得罪許清宵?十國大才?算了吧?文宮大儒?得了吧!

    尤其是,女帝居然還不說許清宵?

    眾人更不敢說什麼了。

    但就在此時,有人不禁開口。

    「怎麼才寫了一半?」

    聲音響起,是十國大才的聲音,不過他倒不是諷刺許清宵,而是單純的好奇。

    畢竟他發現許清宵的詩詞,只寫了一半。

    聲音響起,許清宵止步。

    一時之間,十國大才們紛紛愣住了,一個個看向這個人,心中大怒。

    你吃飽沒事幹招惹他幹什麼啊?

    人家寫一半就寫一半,關你屁事?

    你有病吧你?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後者頓時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寫一半,是許某不想引來什麼異象,免得有人不舒服。」

    「還有,許某聽說,爾等要給許某磕頭。」

    「不過念及我等都是讀書人,磕頭就算了,你們明日走之前,一人寫一份保證書    。

    說完這話,直接離開。

    給人一種.趕下一場的感覺。

    這還真是聞所未聞啊。

    就算是宴席上的女帝,看著許清宵這般舉動,也是有些那麼一點點錯愕。

    尤其是許清宵寫詩寫一半,說不想引來什麼天地異象。

    這話著實有點裝嗶。

    不過,沒人再敢質疑了。

    因為質疑的人,都被許清宵打腫了臉。

    就如此。

    兩個時辰後。

    太平詩會結束。

    圓滿不圓滿不知道,但十國大才一定是不舒服的。

    太平詩會結束了。

    百姓們回去,消耗最後的一點餘熱。

    大魏京都徹底安靜下來了。

    只是,一直到了辰時。

    萬裡無雲。

    而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刑部之外。

    是程立東。

    他手中,拿著一份卷宗。

    準確點來說,是狀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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